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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才离开没多久,沈新月和沈老太祖孙几人便回来了。

    沈新月进门的第一件事便是过来看看他的情况。

    陆重听见声音忙在床上躺好,随手扯过被子重新盖在身上。

    “今天感觉好点了吗?”沈新月走到他身边,习惯性伸手探向他额头。

    柔软的掌心,与某人粗砾如熊掌的大手形成鲜明的对比。

    “没再发热,情况不错。”

    沈新月说着又搭上他的脉搏。

    情况比之前好了不少。

    但跳动的脉搏中,隐约能感受到一股若有似无的力量,待她想要仔细去探究时,那种怪异的感觉却又消失了。

    见她蹙眉,陆重身体向前探了半分:“可是有什么不妥?”

    沈新月摇摇头:“没,只是这两日伤口结痂可能要受些苦。”

    陆重身体重又靠回后面的靠枕上头。

    眼睛盯着她看了两秒:“吃苦倒是不怕,就是这箭伤伤的这么重,差点来个对穿,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沈新月心领神会:“要钱要物,你随便说个数吧。”

    “我就喜欢你这痛快劲儿。”陆重眼中一抹异色闪过,开玩笑的语气说:“要人成吗?”

    沈新月朝他和颜悦色一笑:“成啊,明天我就去镇上给你买两个仆人回来,往后专门伺候你的饮食起居。”

    陆重叹了口气:“那算了,我怕是无福消受。”

    见沈新月要走,他忙把人叫住:“等等,饿了一天了,能给口吃的吗?”

    看他可怜兮兮,沈新月忍不住笑起来:“等着。”

    说完转身离开。

    晚饭是双胞胎做的,粗面馒头配菜粥。

    饭桌上少了一个人,大家情绪都不太高。

    加上都累了一天,草草吃过饭便各自休息了。

    黑水寨。

    杨川和周墩子一行人躲在树丛后面,静静等着远处的车队靠近。

    当初多亏了沈新月出的主意,寨里的兄弟才能安稳的度过这个冬天。

    可山匪做的就是劫路的生意。

    只是受灾情影响,打劫的行人比他们都穷。

    寨里已经一连好几个月都没有什么进项了。

    眼看弟兄们都饿瘦了,今天总算发现一个‘大目标’。

    他带着众人在此处埋伏许久,眼看车队到了山脚下,杨川一挥手,二三十人的队伍立马冲下去。

    周墩子率先开口:“咱们只求财,乖乖把东西留下,可以饶你们一命!”

    为首之人惊吓过度,颤抖着身体已经说不出话。

    “好汉饶命,咱们来时路上被打劫,拉的货物都被劫走了,只剩下这么些人逃出来,身上实在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旁边一人壮着胆子解释起来。

    “对对,对方是什么震天寨,杀了我们车队不少人,咱们这些人虽然逃出来了,可也死了不少人。”

    听到震天帮,芦柴棒看向杨川:“大当家,又是这孙子,他是铁了心要同咱们做对了。”

    原本灾荒加上战乱,道上的生意就不好做。

    而震天寨那群人就跟疯狗似的,附近几伙山匪都混不下去,改道去别的地方了。

    杨川将刀扛在肩上:“你们运的是什么货物?”

    “是准备运往晋安府的瓷器,原本压上所有家底准备赚一笔的,谁成想出了这档子事。求求诸位好汉,饶咱们一命吧!”

    队伍里的人纷纷磕头祈求能绕过他们一命。

    芦柴棒凑过来:“大当家的,他们手上还有两辆马车,要不……”

    “唉,人家都这么惨了。”

    一行人听见他这话如蒙大赦,正准备道谢起身,就听杨川继续说:“也不差咱们这一遭了,车留下,再去挨个搜搜身,然后就放行吧。”

    周墩子几人得令,将在场的人每个人都搜了一遍。

    没想到这帮人还真是滑头,值钱的东西都贴身藏着呢。

    确定没有一处遗漏,杨川下巴一扬,周墩子几人立马放行。

    “大当家,这次算咱们运气好,还能逮到几条漏网之鱼,可只要有震天寨在,弟兄们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程小亮:“是啊,要么不开张,开张一次得的东西还不如塞牙缝的呢。”

    杨川抬脚,作势踹了他一脚:“就你小子牙缝大。”

    周墩子眼珠转了装,提议道:“老大,刚刚听那人的意思,这瓷器生意似乎不错。”

    杨川不屑:“咋,你想做生意?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个掂量?”

    “咱们这些个大老粗自然是不中,可二当家跟咱们可不一样。她就在晋安府,咱们不如去寻她?”

    提到沈新月,杨川表情瞬间变了许多。

    没说赞同,也没说反对。

    其余人眼睛都亮起来了:“对,与其在这儿受这鸟气,不如去投奔二当家。”

    杨川转头瞪他们:“会不会说话?咱们是过不下去了吗?还投奔,爷缺你吃短你穿了?”

    周墩子看的明白,忙改口说:“谁说是投奔,咱们是去找二当家合作,这么好的发财机会,自然不能便宜了外人。”

    杨川总算露出满意的笑容。

    “成吧,待我回去收拾收拾,明天就出发。”

    “对,都会去收拾收拾,明天就走。”

    “你们收拾什么?真当是去投奔呢?周墩子芦柴棒,程大程二,你们几个跟我一起去,其余人留下,给老子把家守好了,等赚了大钱,爷还得回来呢。”

    万一沈新月混的不好,一下子去这么多人,那岂不是叫她为难?

    ……

    在院子里处理药材的沈新月,狠狠打了个喷嚏。

    旁边的椅子上,陆重坐在上面,午后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两条大长腿闲适的向前伸展,姿态随意。

    才出壳没几天的小鸡仔在院子里欢快的啾啾叫着。

    “大娘,你孵的这鸡雏长的可真壮实。”沈生根的媳妇面上说鸡雏,眼睛却时不时的偷瞄向陆重的方向。

    另一位妇人胆子更大一些,凑近沈老太说:“这小哥是姓陆吧?模样长的可真俊,就是不知道家是哪里的?”

    这个沈老太还真不清楚。

    她是有心想要认下这个孙女婿的,可孙女说这人留不住,等伤好了就会离开,惋惜之余,就没再多打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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