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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溪午哪里都很软。薄寒川钳住她的腰,手上的质感身量轻,骨架细,很轻松就能抬起来。女人头颈肩靠在沙发上,腰胯臀则被抬起悬于半空。扶着她的腰肢上下套弄,除了檀口中细微传来一点破碎的嘤咛外,好似玩具一样,完完全全地受制于他,被他所掌控。

    更直白具象一点,这时的她就像个性爱娃娃。

    很舒服、很爽、很好肏。这是沉湎于她所带来的性爱快感的他低俗又下流的第一反应。

    好漂亮、好爱、好喜欢。这是一直存留于他脑海和心底对她最热烈最直接的情感表达。

    他的性经验很少,除了手淫外就只有她。明明真的假的都没有尝试过,他却莫名觉得与她有关的性爱是任何人任何器具都无可比拟的狂欢。柔韧的曼妙令他欲仙欲死,恪守的自矜全部抛诸脑后,一切欲望全都回归原始。快感不断累积攀升,他只想在这场情与爱的纠缠里释放得彻彻底底。

    裙摆滑落露出纤腰与长腿。他按着她牛乳一般白嫩细滑的小腹,那里原本很平坦,躺下时会凹陷下去一些,肋骨被衬得突出,看起来更为伶仃脆弱。像拥有艳丽翅膀的蝶,美得梦幻,珍惜易碎,好像稍不留神,她就会在自己掌心中折断了。

    他合拢双手,本是为了保护她,害怕她飞走,飞去外面的世界被其他人捕走再也不回来。他是为了她好,可最终,怎么却是死在了他手里呢?

    他看着她恙疾缠身而轻微下凹的柔软小腹因为他的到来鼓起了一点形状,他进到了深处,那里温热湿滑,错落紧致,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去处。

    动作的频率并不快,分身撑开了她诱惑魅人的细窄甬道,体会过那里的柔情蜜意后一点点眷念地退出,再猛然挺进,她细瘦的身体会浮现出属于他的外轮廓。

    他探入了她的体内,感受了她的气息,分享了她的温暖……薄寒川轻轻按着她细腻的腹部,甚至能触摸到自己的存在。

    再剧烈一点,再冲动一点,无穷无尽的快感如上云霄,在被紧缚的软绵里肆意冲撞,刺激、爽利、迷离……

    这一刻,他们切实结合在一起了。

    欲念的融合让他得到了她的肉体,他由衷地感到满足。

    ……

    虽然并不像小猫小狗毛皮的质感,但薄寒川的头发摸起来也很舒服。

    时溪午试着将五指插进他发间顺了顺,很茂密,也很柔软。

    应该不会有中年谢顶危机。

    想到这里,时溪午没忍住笑了一下,她的联想实在有些奇怪。

    虽然并没有发出声音,但搂着她腰肢,侧躺着把头埋在她颈窝处的男人还是感受到了来自她身体的细微震动,不禁好奇,仰头问她。

    “你在笑什么?”

    时溪午抚摸他头发的动作顿了一下,实在没好意思把心里话说出来。

    于是她摇摇头,拒绝回答。

    薄寒川也不纠结,改为环抱着把她圈进怀里的姿势,下巴抵着她头顶,拽着时溪午把她抱得更紧一点。

    香味更明显了。

    鼻尖离他锁骨很近,熟悉的木质香气萦绕在她周围,算不上太馥郁,但确实很好闻。

    这气味来自于他不常用但少数能接受的特调香水。

    他喜欢木质香,但又不喜欢太苦的,所以调配的时候除了沉香、香根草,还会加上点檀香木,总会透出点暖融融的奶味。

    沉稳又温柔,这才是薄寒川。

    “我们再来一遍好吗?”

    时溪午本来觉得他的耳垂很可爱,他的肤色偏白,这会儿因为热意未消所以还泛着点嫩嫩的薄红,看起来手感不错。想着去捏一下玩玩,结果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差点没把她打趴下。

    如果她没记错,他是以做完激烈运动后想洗澡必须先缓一缓为由才把她带到房间里休息一会儿的。

    中途她不太清明——脱水、失力、舒爽、隐痛、高热、骤冷、麻木、欢愉……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互斥博弈却又相辅相成浑然一体,她的身体替自己布下了天罗地网,无论是精神抑或肉体皆无法从此中欲望里脱身,伴随着深处搅弄春潮的水声,她陷入了无尽的柔情迷惘当中。

    当自己被人托着屁股抱离客厅时,她已极尽倦怠,腿上连夹住他腰部的劲儿都没了。抬手虚虚搂着他脖子,歪歪斜斜地将头搁在他肩膀上,迷迷糊糊中睁开眼,只见得沙发茶几底下那块设计简约大气的真丝地毯上洒落了几个颜色醒目的铝箔小方片。

    按规格大小形状样式看,那就是被撕开了的避孕套包装袋。

    他肯定做了不止一次!

    时溪午要被这厮的贪得无厌气撅过去了,他还真是身强体壮到欲壑难填,自己这副病秧子身躯可真是委屈死他了。

    想着想着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推搡着将他给弄下了床,还不由分说地要把他给赶出房去。

    薄寒川不知道她要干嘛,又怕自己用劲了会伤到她,满脸困惑地不停询问她怎么了,却也没敢忤逆她。

    跟随着她的力道倒退走,直到房门在他面前“嘭”的一下大力关紧,他才后知后觉自己这是被驱逐出境了。

    于是长相俊美无俦、人前高贵无匹且身上只穿了一件用来遮羞的睡袍、真空上阵的大总裁欲哭无泪,只能毫无形象可言地拍着门,坚持不懈地以自己帮她洗澡为由求时溪午把门打开。

    时溪午当然不理他,捂住耳朵气鼓鼓地继续躺上床修身养性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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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照旧踏不出庄园半步,但薄寒川对于她想和外界联系的要求有了些许软化。就比如妈妈因为她的踪迹难寻而倍感紧张,金扇扛不住被逼问的压力,联系了佟清,佟清联系到赵姨,再由赵姨转告薄寒川,最后才轮到她本人知道这件事。

    接过赵姨递来的手机时她还一头雾水,从对方口中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后,她恨不得把薄寒川从外面揪回来打一顿泄泄愤。

    和徐青“私奔”未遂被抓回来后薄寒川管她管得更加严格,别说门出不去,断了网,就连手机卡都被没收了,她连解乏小游戏都没得玩,无聊得要死。

    后来被迫施展了几次“美人计”,薄寒川属于干了个爽但也仅限于干了个爽。他爽确实是爽了,虽然不至于翻脸不认人那么渣,但也不给实质性好处。因为他自始至终都觉得是自己引诱了她、半强迫她才做上的。他只得到了她的肉体,而她的精神依旧处于飘忽不定的状态,她始终保有着随时背叛他的心思。

    时溪午觉得这人想法可真奇怪。他虽然打心底认为她是很忠贞不渝且坚持本心的人,所以绝不会在违背自身意愿的前提下委身于人。但是他们上床了,并且没有很抗拒,甚至称得上配合,由此可见她对他是有好感的。

    但他又不太相信这份好感的深度,潜意识里依旧认为这中间存在着一定的欺骗性。自己并非全心全意地对他,所以害怕她会利用他日益沦陷的纯情,从他身边逃离,甩开他,不要他。

    身为病患,时溪午分不出神去揣摩他的意志操纵他的行为,再说了,薄寒川本身就是个很警觉多疑的性子,短短一夜间,她对他的态度突然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由仇人变爱人,怕是再迟钝的傻子都能感觉到其中有鬼,更别提如此精明的他了。

    没把她绑起来研究研究她脑子里到底打得些什么坏主意那是他宽容,他一直求之不得的女人主动低头求和了,他哪有不往台阶下的道理。大不了多加些眼线防着她做些企图逃跑的小动作,至于那些她给的柔情蜜意,管它是真是假,通通照单全收,反正自己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