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傲影帝的秘密:小妻难追要给力》 第一章 红酒烛光夜 红酒,蜡烛,花瓣床。 毕秋提前一天准备好这些,然后趁着月黑风高,给顾永发去微信。 ——我在房间等你。 五分钟后,毕秋看到她的微信零回复。 “老娘给你睡你都不睡!” 毕秋把手机扔到一边,又仰头灌了一口酒,大赤赤的点开电脑的贴子。 《男友总是不回我微信,是不爱我了吗?》 手指在键盘上飞弛;是,他不但不爱你,还很烦你,厌恶你,清醒一点吧! 点了回复,她摇摇晃晃,酒杯拿不稳,险些洒了,又猛灌一口,看到有人回她。 ——楼上自己没人爱,跑这里秀存在感! 她没人爱?有的是人追她,只不过她专情,她毕秋一颗心都拴在那一个男人身上! 摸到手机,眯着眼找到那个熟悉的号码,电话竟然意外的接通了,她打着打酒嗝,又哭又笑:“为什么不过来,嗝,你知道我等你多久了吧?”手机从手中滑落,她要去捡,眼前的东西在打转,她跌倒床上,斜眼看到贴子又有人回复。 ——楼上是被男人伤透了心,可怜人一个。 她有心要回,可意识渐斩的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门咔的一声开了。 高大的男人一走进来,就闻到了浓烈的酒味,房间只开了一盏小壁灯,光线昏暗。 茶几上还点着蜡烛,年排己经凉了,红酒空了三瓶。 他用视线扫过房间,看到地上蜷缩着一个人,火红的长裙铺了一地,她枕着自己的手睡的正香,雪白的肩头映着摇曳的烛光。 他浓黑的眉颦了颦,转身就要走。 忽然身后一阵低低的呜咽声。 男人扭过头,女人纤细而雪白的肩膀微微颤动,呜咽声正是从她的唇边传来,乍一看,她可怜的像一只小猫。 他迟疑了一下,走到女人身旁,沉声:“毕总?” 女人不知有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呜咽声越来越大。 男人只好俯身将她拦腰抱起来。 正想放到床上,女人的手臂像藤蔓一样缠了上来,他闻到了浓烈的酒气,不禁将头一偏,冷漠的视线落在她微醺的脸颊。 这是一张白皙剔透的脸,因为酒意染上的红霞让她多了一分可爱和娇憨,黑发乱乱的盘在颈上,裙子的肩带从肩上滑落,雪白的肩裸露着,不论是哪个男人看到这个景象恐怕都难以把持,男人的脸上却波澜不惊。 抬手,拍着她柔软的小脸:“毕总,醒一醒。” 刚刚助理小王打电话给他说毕秋找他有事,公司有专门的一层给员工休息用,他明天有几份合同要看,所以临时被安排在其中一间,助理给了他房卡让他去她房间一趟,结果一进来,他看到的就是这副场面。 女人的理智己经不存在,她用力抱紧他,用双腿缠住他的腰,凌乱的吻落在他的脸上,颊边,凌乱的呼吸扑在他脸上。 南黎川躲着她的吻,眉头深深的皱起,他入圈不久,对于这种事却是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真的有人敢对他动手。 “你找错人了。”他冷冷道,将她扒开扔到床上,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腰却被人抱住,女人软若无骨的身子靠上来,热气喷在他耳后:“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 南黎川毫不怜惜,把她的手扒开,毕秋滑着他黑色的裤线慢慢滑到地上,长裙在过程中滑落,隐约看到肉色的蕾丝罩边,他移开目光,抬脚要走。 下一秒,他的脸色沉下来。 毕秋抱住他一只脚,头枕在他的皮鞋上,身子蜷成一个团将他的腿包住,她的声音娇软,有点放肆的无赖:“就不……我不要……” 南黎川不知道她倒底要做什么,他垂眸,声音低低沉沉:“我对你没兴趣。” 女人的身子微不可闻的震了震,抬起迷茫的双眼看向他,小手微微松开,又马上抱紧,滚烫的身子磨梭着他的西裤:“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南黎川己经不耐烦,他弯腰将她扛起,大步的走进卫生间,把她夹在膝间,然后俯身去放水。 期间毕秋不停的挣扎,嘴里叽里咕噜的叫着什么,直到自己被扔到冰冷的浴缸里,她才猛一个激灵,求生的欲望让她手脚并用的往外爬去,可没爬两步就被人按回到浴缸里,下一秒,兜头的冷水淋下来。 “好冷……我要冻死了……”她大吵大叫,冰冷的水流冲下来,她根本睁不开眼睛。 长裙被水浸湿,紧贴着她玲珑有致的曲线,她扑腾着往外爬,雪白的后背异常扎眼。 南黎川把她拉回来,冷水再次浇下来。 好半天,毕秋趴伏在浴缸的边缘,有气无力,声音带着哽咽:“我倒底做了什么……你这么对我……你就这么恨我吗?” 南黎川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拿了一旁的浴袍,把她裹了挟在肘间走回到房间,直接扔到床上,最后扯了一条毯子把她从头到尾覆住,转身,大步的走出房间。 毕秋第二天是被头疼疼醒的,她抬手,摸摸额头,烫的厉害。 喉咙干的好像要下火,她坐起身准备去找水,突然看到桌上的红酒和牛排,昨天的回忆突然袭上脑际。 她给顾永发微信要他过来,她还精心挑选了最漂亮的裙子,然后…… 然后她怎么也想不起来了,真是不有喝酒了,一喝酒她就断片,这习惯是改不掉了。 看到地上的手机,毕秋弯腰捡直来,翻到微信,顾永的回复躺在最下面。 “抱歉,临时有些事不能过去,下次再找机会。”回复的时间是凌晨三点,与她发微信的时间相隔了整整七个小时。 毕秋的手指在键盘上迟疑了许久,还是把手机扔了。 顾永是她的男朋友,两人长期异地恋,一直是靠着微信和邮件保持的感情,最近顾永大学毕业终于回国,她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想给他一个惊喜。 也是因为自己的感情太单一,身边也没有什么可以请教的对象,她才去网上找一些情感类的贴子,看到有贴子说男人如果不想碰你那就不爱你。 第二章 圈子那些事 想起顾永在微信里永远绅士的让人有种距离感,那种么么哒,抱抱的词汇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心里不禁一咯噔,这才想起试探他一下,可他明明五点的飞机,却在第二天凌晨才回她的微信,毕来的心里不是味。 看到电脑上瘫着的贴子,她的回复被人嘲讽的不行,毕秋另开一行:你知道遇到真爱的机率有多渺茫,就和遇到一个不在背后阴你,你洗澡时不偷拍了传到朋友圈的真闺蜜一样,老娘不把南墙撞碎了绝不回头! 关了电脑,毕秋走到卫生间。 镜中的女人有着一张巴掌大的小掌,皮肤吹弹可破,一双眼微微上扬,红唇饱满而性感,雪白的颈子,又直又长,锁骨微微显现,小巧的肩圆润而可爱。 她的美是矫揉了清纯和妩媚,连她的御用造型师kina都说她长了一张极其上妆的脸。 可惜她不混圈,她长的再美也没用。 头疼欲裂,毕秋准备让助理去帮她买点药回来,刚拿到手机,就见有电话进来。 她看了眼名字,接听了电话。 “毕总,我是小刘,您醒了吗?”小刘她们公司的员工,专门负责带一些新人,人也算是机灵,就是有时候喜欢溜须拍马。 “恩,公司那边有事?”毕来把电话夹在耳下,切了一块牛排送到唇边,咬了一口又吐了,只捡了一些果汁喝了。 “没什么事,公司这边都好,您昨晚睡的好吗?” 毕秋有些莫名,这小刘什么时候开始关心她的私生活了? “很好啊。” “哦,那就好,那就好,那您先忙,我先挂了。” 毕秋对这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并没有上心,她让助理帮她买了药,换了身衣服就去了办公室。 她的办公室就在这栋楼的第二十二层,整栋大楼都是她们汇爱公司的。 汇爱是一家娱乐公司,主接影视方面的投资,旗下也有一些艺人。 她是公司的老总,年纪轻轻坐上这个位置,至今己经有五年,虽然她一直很努力,但五年过去,一些老家伙还是对她颇有微词,动不动就来找她的麻烦。 比如,把资源偏斜向一些艺人,毕如,把自己的情人,情妇,二房,三房,n房硬塞到公司里。 “毕总早。” 一路上,员工看到毕秋纷纷停下问好,毕秋只是点点头,脸上是万年的招牌冰块。 秘书拿着文件跟在身后:“毕总,这几份文件需要您过目和签字。” “知道了,给我吧。” 见秘书还在尾随,毕秋停下来,问道:“还有事?” “……毕总,是前台的小张,她想见见您。” 毕来的脸沉下来:“她还没走?人事部是干什么的?!” “毕总,小张说她知道错了,她下次再也不敢了。” 毕秋秀眉微挑,冷声道;“我知道她是你表妹,但我不认为你会和她一样蠢。”说完,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毕秋的声音不大,但办公室里的耳朵都是时刻开着雷达的,秘书感觉脸上无光,咬着唇半晌没动。 “你表妹私自放狗仔进来,如果让他们拍到了什么东西你知道会给公司造成多大的损失?” 秘书转过身,表情尴尬:“李姐。” 李念在她肩上拍了拍:“你在公司这么多年,别为了不值得的事引火上身,行了,去工作吧。” 秘书走后,李念推开门。 毕秋吱牙咧嘴的瘫椅子上,看到她,急忙伸手;“快,药,我要死了!” 李念把门摔上,扔给她一个降温贴:“你死了我就解脱了!我拜托你快点去死好了!”嘴上这么说,却还是倒了一杯水给她,从袋子里拿出药,按着服用的剂量摆在桌子上。 “没良心。没有我,你的大房子去哪买?漂亮车子哪来?”正念着,看到桌上的药,脸色顿时变了,“这么多?我不吃。” “那就去医院,漂亮的小护士会多温柔的多。” 毕秋察觉到对方在生气,讪讪一笑,皱眉吐舌的把药给吃了,赶紧向李念邀功;“我乖吧。” 李念没好气:“你怎么不把自己作死?!工作工作工作,你是不是以为你因功殉职,那帮老家伙会为你建一个牌坊?” 毕秋不敢反驳,谁让她的小助理是她三顾茅庐,千请万邀请请来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烧起来了。”她心虚的解释道。 李念根本不吃她这一套:“今晚准时下班,不许加班了,烧不退,你就给我歇着!” “可是工作……” 李念瞪了一眼得了便家还卖乖的毕秋:“我来做!” 毕秋像只偷了腥的猫,安心的躺到椅子上,捧着文件看起来。 这是这个季度的业务计划表,其中包括了准备投资的一些电影,电视剧和一些直人秀类的综艺节目,这些项目通常不需要毕秋签字只要股东投票就能启动,可一些在产于艺人方面的项目,毕来还是有一些语语权的。 毕秋顶着一个厚厚的退烧贴,一面翻阅着属于她管辖的那部分,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李念聊天。 果然让她找到了问题。 她拿起电话,打给小刘:“你有时间过来一趟。” 不多时,门外就传来敲门声,毕秋做揖,求李念给她点面子,李念哼了声,在椅子上坐好。 小刘推开门走进来,一眼就看到毕秋头上的退烧贴,狗腿精神上线:“毕总?你怎么了?发了烧怎么不去医院呢,我去叫车!” “我没事,我叫你来是想说说那个明星名厨的项目。” 小刘的耳朵微竖,眼里闪过了解,心道昨晚南黎川果然把这个女人服伺的不错。 其实在这个圈子里这种事情太常见,大家各取所需,倒也和谐,只是毕总这个人平时看起来冷冷淡淡,也没见对谁特殊过,昨晚突然把话打给南黎川时,他也有些吃惊,幸而南黎川的手机当时在他手里,不然以这小子的性子没准就挂了。 看着毕秋烧红的脸颊,小刘啧啧作声,昨晚是不是太猛了?南黎川就小子有一套啊。 毕秋当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她把文件放到桌上,道;“这个项目,南黎川还是不要参加了。” 第三章 你得罪了毕总 “为什么?”小刘一脸的目瞪口呆,但转念一想,也许她是想给他更大的项目。 毕秋被他问的抬起头,有些诧异,小刘自知失口,干笑两声:“这个项目,刘总他们也看过了,毕总要不要和他们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不提还好,毕秋的脸一下子沉下去,她冷冷的靠向沙发背,一字一字道;“我连这个主也做不了?” 小刘吓的一头冷汗,迟疑了半晌,才试探道;“毕总,南黎川是新人里难得一见的新星,我是想……” “你怎么想与我无关,我做的决定还不需要向别人解释。出去吧。” 小刘垂头丧气的走了。 毕秋打开电脑,调出南黎川的资料。 男人有着一张斧雕刀琢般的脸,深刻的眉眼有种混血的味道,寸头,薄唇,气质颇为冷酷。 189的身材修长而强壮,有着匀称的腹肌和宽阔的肩膀,手长腿长,腰细臀翘,十分标准的倒三角身材。 “啧啧,公司什么时候这么有眼光了?”在现在一众的小鲜肉里面,南黎川就像非洲粉钻一样稀少而珍贵。 “公司也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说服他入圈,这人我见过一次,的确在新人里很突然出,你为什么不让他去试试?”李念道。 “他的气质和这个节目不搭,况且一个新人性子也没摸准,最好不要提前销费他的热度。” 李念点点头,毕秋这个人就是这个性子,做事很有原则但是很讨厌向人解释,也许和她年少就接管公司有关,很少有人想听她意见,大把的人想在她的话里挑错,时间一长,她也就懒得说了。 “你去忙吧,我把这些文件看完就下班。” 李念点点头,起身时,看到她桌上的明信片,它被镶在木质的镜框里,不知在这个办公台上摆了多少年。 她微停,还是问了出来;“你们见面了吗?” 毕秋微微一颤,头也不抬;“你什么时候关心起我的私事了?” 那就是没见了,五年了,他们连手都没牵过,也不知这恋爱谈的有什么意思。 …… 小刘一走出办公室,就掏出手机打电话。 电话在第四声时被人接听,男人低沉性感的声线游入耳中:“有事?” 即使是新的不能再新的新人,南黎川永远不明白什么叫低眉顺目。 小刘也不敢和他翻脸:“黎川,你和我说实话,你昨晚倒底去没去?” “什么?”男人的声音很沉,仿若大提琴般悦耳,却颇有些冷。 “你有没有去毕总的房间?” 对方停顿了几秒:“有。” 小刘还是没放下心,他走到僻静的角落;“那你们……我不是想问你们的隐私,我就是想说,你是不是得罪了毕总?” “也许吧。” 也许吧?!什么叫也许吧?! 他是让他去抱大腿,不是让他去找麻烦的! 小刘一颗心都要碎了:“你……怎么得罪毕总了?” “她喝醉了,我帮她醒醒洒。” 小刘己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怎么解……” “帮她洗了冷水澡。” 若不是窗口太高,小刘真想一脚翻上阳台跳下去,他带的都是什么人啊。 “听着,毕总对你好像误会了,你去向她解释。” “为什么?” “为什么?”他竟然问为什么! 小刘仰天长啸:“她可是毕总,她决定着你的未来!” 等了一会,话筒里只传出男人波澜不惊的哦字。 小刘己经不想再和这个男人纠缠下去,他想了想,想出一个主意:“一会你来我办公室取点东西,我有合同拿给你签。等我电话。” 男人挂了电话,小刘赶紧扒着大门往外看,等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毕秋办公室的门打了。 毕秋吃了药,但烧却严重了,她得赶在她还能开车前去医院打点滴。 小刘匆匆的跑到楼梯口打了个电话。 毕秋走到电梯前,电梯打开,毕秋走了进去,电梯门正要关,小刘突然钻进来:“毕总,不好意思,让我搭上便梯吧。” “你怎么还没走?” “那个,我刚刚找宣传部的人有些事。” 毕秋有些皱眉,一个带艺人的小助理不好好工作,四处闲逛,但她现在头疼的厉害,也懒得管了。 电梯一路向下,到了十楼,电梯停下,电梯门缓缓打开。 “毕总,这部电梯有些晃,我们坐其它的电梯吧。” “没事。”毕秋难受的要挂了,哪有心思换电梯,她闭目休息,显然不想再理会小刘的请求。 小刘正无技可施,突然看到两个女人往这边走来,其中一个他认识,是另一个助理带的新人,叫郑畅,但时间比南黎川早一些,己经接了一个不错的真人秀。 两人有说有笑往电梯口走来,也许是毕秋太过低调,两人也没想到电梯里还有人。 “郑姐,你说都是真的吗?他真的给你发微信请你吃饭?” “这个我还要骗你?昨天我看他微博还发什么结婚三周年表白他妻子,谁能想到他是这种人?” “那你有没有去啊?” 郑畅咄笑道:“那种老男人有什么好的,我郑畅如果凭着这个真人秀火了,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傻钱多的约我呢。” 两人说着就要走进电梯。 一根洁白修长的手指探过来,直接按下开门键。 两人皱眉,都想看看是谁这么不懂事。 毕秋抬起头,一张被烧的绯红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眸子清冷至极。 “你想下就下,为什么按着键不放?你是哪个部门的?”郑畅皱眉道。 “郑畅,去年新签的新人,擅长歌舞,中戏毕业,有校花之称。”毕秋的声音有些沙哑,但语调平常。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毕秋推开她,径直从两人身旁经过,大声道;“人事部的人过来!” 人事部在11楼,马上有人跑到楼上去喊人,不一会,黑压压的人跑下来。 毕秋咳着,抢过对方的工作笔记;“她签了几年?” “……八年。”新人都是八年约。 “解约,违约金找律师压到最低,李念在哪?” “我在这。”李念早听到风声跑了过来。 “你去负责,她的工作,代言,真人秀通通撤掉,公关部做好公关,找新人顶上,财务部马上拟出预算,我要在一个月之内处理好这件事!” 郑畅完全愣在原地,直到毕秋吩咐完所有事,她才征征道;“为……为什么?” 毕秋什么也没说,转身大步的从人群里走了出去。 身后传出郑畅声嘶力竭的哭喊声。 第四章 顾永回来了 毕秋没坐电梯,因为胸口太闷,她直接从安全通道走了出去。 一梯一梯,走到一半,她就双腿发软。 她扶着膝盖歇了一会,一抬头,看到面前站着一个男人。 一个小时前,她在电脑上还见过他。 南黎川。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休闲t恤,下面是一件灰黑色的长裤,高大而修长的身体让这一套最普通不过的搭配也显得异常的出彩,他的眼极深,看人时有种将人剖开的感觉,高目深鼻,的确有种混血的感觉。 她在打量他时,南黎川也在打量她。 米灰色的风衣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让她多了一分职业女性的成熟和干练,故意盘起的发髻和成熟系的妆容至少让她比实际年龄大上十岁,若不是见过昨晚的她,他怕是也是相信坊间的传闻,这人女人就是个变态的老处女。 虽然没有参与到刚刚的闹剧里,但他在这也听的一清二楚,果然像她的风格,冷酷绝决,不尽人情。 两人互相打量了一会,毕秋猜他是小刘派来要说服她的,想起小刘之前在她面前如何夸奖他淡泊名利,毕秋唇角露出一丝讥讽的弧度。 “看完热闹,你还觉得需要在我身上浪费力气吗?”她又往上走了一步,半抱着胸,“现在的新人,哪怕拿出对我的百分之一的热情,都不至于那么一点儿的粉丝。” 南黎川挑眉,这女人真是把惹人厌做到了淋漓尽致。 “我不是来求你的。” “哦?”毕秋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你和你家经纪人算好了时间,挡在这里,就是为了看风景?” 南黎川不喜欢她说话的方式,他微微颦眉,眼里流动着一丝黑色,毕秋心里一惊,竟不自觉的退了一步,这男人的气势太过迫人。 南黎川微微抬起眼皮:“我是想来告诉你。” 毕秋不自觉的吞了一下口水,这么多年她面对那难缠的老头子都没怕过,竟然会对一个新的不能再新的新人产生惧意,强压下怯意:“什么?” 南黎川向前一步,半臂将她困在楼梯和他胸膛之间,男人强烈的气息袭来,她勉强保持冷静,勾着唇角,冷笑道;“原来是人设定好了?这是硬汉强撩派?” 面对她的调侃,南黎川眼波如常,黑眸向她压来:“别在对我下手,我对你没兴趣。” 说完,南黎川放开她,拾阶走了下去。 也许是因为发烧脑子迟钝,或许是南黎川那句话直接让她当机,直到他人影不见,毕秋才回过味。 “他说什么?让我别对他下手?我?毕秋对他下手?!” “你神经病啊!”毕秋搂着栏杆对下面喊道,可惜男人早就不知影踪了。 直到坐上车,毕秋的心里还是堆着愤怒,这么多年,她遇到那么多指责和刁难,可从来没有员工敢毁她清誉说她潜规则,她清清白白这么多年,竟然坏在了一个新人身上! 毕秋发动了车子,把车子驶出停车场。 中途,李念打来电话,说郑畅的解约受到了拦阻,她当时是刘总保进来的,签字的手续到了刘总那就卡下来了。 毕秋早就料到如此;“先别管她,把其它的签名拿到,实在不行主开股东会表决,我就不信了我一个老总想解掉一个新人这么难!” 李念迟疑了一下:“好。” “你就不问我为什么让她解约?” “你做事有你的道理。” “小念念,我爱死你了,全世界的人都像你这么通情答理该多好。” 李念叹了口气;“不过,你这种办事风格早晚会引起民愤,我也不知能帮你收拾多少烂摊子。” 毕秋的笑容慢慢的淡了,李念说的没错,她的性子根本就不适合做什么女强人,可生活把她推到这个位置上,她能只妥协。 “郑畅那个朋友你处理好,这种口无遮拦的是狗仔的最爱,传出去公司接下来的项目都不好做了。”毕秋说着,又打了个喷嚏,她看了眼前方,见没车没人,便低头去拿纸巾,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一个人影冲出来,跑到她的车前。 嗄!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天际。 毕秋惊魂未定,透过雨刷刮出的空间,她看到车前坐着一个白衣服的女人。 她急忙跑出去。 暴雨倾盘,雨点像刀子一样砸下来,她有些呼吸不过来,跑到女人身边察看她的伤情。 “你没事吧?” 女人垂着头,雨水将她的和发打湿粘在光裸的肩头,她的衣服都湿了,瘦弱的身体正瑟瑟发抖。 毕秋以为她哪伤了,正要再问。 “梓馨!”一道焦急的男声破空而来,从远及近,很快就到了面前。 毕秋愣愣的蹲在原地,看着男人将女人抚起,扶到车前,再把伞举到她头顶,脱下外套罩在她身上。 “有没有哪里疼?让我看看。” “你别管我了,求你了,你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吧。”女人在他怀里哭的哽咽,不停的想要推开他,可男人的手臂却用力的搂紧她。 毕秋感觉喉咙发紧,她张张嘴,又怕这只是一个幻觉,毕竟他们己经有五年没有见面了。 印象中他的样子还是青春少年,可如今站在面前的,却己经是个成熟英俊的男人了。 她张张嘴。 “阿永,我该怎么办?老天为什么这么对我?” “放心,有我在。”这时,他才抬起头,似乎是想质问司机怎么开的车,可四目相对,他也愣住。 半晌。 “毕秋?” 毕秋勉强点点头,雨水顺着她的发丝流下来,她死扣着手指不让自己抖的太厉害:“好久不见了,应该,有五年了吧。” “……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 第五章 救我 “……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 “嘶……”女人突然轻嘶了一声,顾永的注意力立即移到女人身上。 “是不是哪里疼?” “我的脚……好像扭到了。” “我看看。”顾永蹲下来,仔细检察着女人的脚踝,“是有一点肿了,我们去医院吧。” 女人却摇头:“我不去,你送我回家吧,我休息两天就好了。” “说什么傻话?肿的这么厉害怎么能不去医院?” “可是我明天还要上班……” “把工作辞了。” 毕秋觉得她应该说点什么:“我有车,不如坐我的车……” 顾永直起身,突然转过身,目光里带着责备:“毕秋,你这天气为什么要把车子开么快?” “哈?”她愣了愣,道:“只有三十码……” “你又在找借口,你永远喜欢找借口。” 毕秋咬住下唇,她的心也被这雨浇的有些发冷。 “阿永,别说了,不怪她,是我自己没看路……” “你不必为她说话,她就是这副性子,一直没变过。” 毕秋呵了一声,她用手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似笑非笑道;“我车子开多少,车上有记录,行车记录仪的录相我随时能提供,再不济,这里有监控探头警方可以随时调阅,这位小姐真的想要报警我全力配合。” 女人的脸白了白,拉住要说话的顾永:“算了吧,是我不小心。” “毕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你把人撞伤,还这么咄咄逼人,你真的让我感觉陌生。” 毕秋从来没觉得这么冷过,这五年的异地恋她都没灰过心,昨晚的烛光晚餐她也没失过信心,可这一秒,她感觉她的心就像被刀子扎个对穿。 “那你还真要下一番功夫重新认识我了。” 顾永被她不屑一顾的表情气到,却被女人紧紧拉住:“算了吧,不是这位小姐的错,是我突然闯出来。” 顾永转向女人,神情柔和下来:“我陪你去医院。” 女人还想再说什么,顾永看向毕秋:“国内的驾照我还没申请,牢烦你开车送我们过去。” …… 距医院不过半个小时的路程,毕秋却从来没感觉到这么的累。 顾永全程都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那个叫梓馨的女人也没有开口,三个有车里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圈,明明都认识,又好似互不相识一样。 到了医院,顾永陪女人去看病了,毕秋找了一个长椅坐下,发烧加淋雨,她的病好像更重了,她抱着胳膊,默默的发着抖。 还是挂个号吧,万一真的交待在这了,李念要气死的。 毕秋站起身,刚要抬腿,就见顾永走过来。 他比她足足高了一头半,宽阔的肩膀给人一种安全感,她看着看着,就不由的靠了了上去。 顾永的身子微僵,手臂垂身侧并没有要抬起来的意思。 “你为什么要对我吼……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五年啊,女人最好的五年啊……” 顾永垂眸,女人的发丝还是湿的,粘在她泛红的颊边,她的颤抖透过身体传到他身上。 他皱眉,抬手摸了一下她的脸;“你在发烧?” “昨晚你不来,微信也是不回我,我以为你坠机,又怕你不回来了,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的对我……” 顾永扮着她肩膀把她抬起来,她的目光有此涣散,的确是烧的很厉害。 他刚刚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我带你去挂号。” 顾永这边正要扶着她离开,就听到有扩士在喊;“卫梓馨家属,卫梓馨家属。” 顾永迟疑了一下,还是将毕秋放回到长椅上;“等我一会,我马上回来。” 他一走,毕秋就沿着长椅倒下来,她费力的抬起腿,横躺在长椅上。 来来往往的人,没有人注意到一个高烧的人,她微微睁着双眼,面前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转,她以为自己要死了。 这一片白茫茫中,突然有一道高大的身影闯入。 她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毕秋?” “……救我……” …… “没什么大事,可能有一些肺炎,定时过来打点滴就行了,不用留院,等烧退了就走吧。” 南黎川点点头,接过医生递过来磁卡,然后才走到病床边。 女人的长发在雪白的枕面上铺洒开来,衬得一张小脸越发的小巧精致,她的烧有些退了,可脸还是红的,唇也被烧褪皮。 如果不是他碰巧来医院,她是不是要在这张长椅上一直睡下去? 她没有朋友吗? 南黎川打了电话和公司请了半天假,并没有提毕秋的事,他真的不想和这个女人扯上什么关系。 点滴一共打了四瓶,最后一瓶打完,天色己经黑下来了。 南黎川在她头上探了探,发现烧退了不少,见她唇上发干,便站起身走了出去。 毕秋艰难的睁开双眼,看到面前雪白的墙壁,她征了征,撑站胳膊坐起来。 “阿永?” 有人推门进门,四目相对。 “你醒了。”南黎川拎着一瓶纯净水和一袋棉签走进来,他把水拧开,然后递给毕秋。 “……为什么……” “巧合。”一句话直接赌住了她所有的问题。 毕来接过水,心不在焉,目光时而的溜向门边。 南黎川拉了张椅子,在离她很远的地方坐下了:“药费一千,后续的误工费我会报给财务。” 噗…… 毕秋一边咳一边用力瞪向他,真是他的好员工啊,他老板才从鬼门关里走出来,他就急着清算了。 南黎川弹掉身上的水珠,面色不变;“你自己能开车?” “……你让我一个大病初逾的人自己开车回去?” “你己经退烧了。” “……”她竟无言以对,她深深的被这男人的务实和没有情调折服了,她叹了口气,举起手,终于开始了她最不屑的金钱交易:“车钱人工费我算你双倍。” “好。” …… 走出医院,雨己经停了。 毕秋拢了拢外套,还是觉得冷,她站住,看向他。 南黎川也看着她。 毕秋又打了个哆嗦,心道小刘还想让他来走潜规则,这种男人不把老板惹毛就算不错了,这么没眼力,她要冰死了他看不出来吗? “把你的外套借我。” 南黎川看了她一眼,抬手把外套脱了下来交给毕秋。 男人的外套上有一股清冽干净的味道,很好闻。 毕秋把外套包紧,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南黎川伸出手:“钥匙。” 毕秋一摸兜,坏了。 她的钥匙不知道掉哪了。 南黎川静静的等待着她翻钥匙,直到她把手一摊;“看来,只有坐你的车回去了。”见南黎川脚步不动,毕秋长吸了几口气才压住蠢蠢欲动的怒火:“加钱加钱,我给油钱好了吧!” 南黎川迈开长腿,毕秋跟在他身后,明明她己经算是女人里走的快的了,可还是被他拉了好大一截。 毕秋气喘吁吁的蹲下来,又气又好笑;“你是不是不想要你的工钱了?你就这么对待你的主顾吗?” 闻言,南黎川才停下脚步,待她追上来,他才道:“你可以等在那边,我把车子开过来。” 毕秋一愣,倒了好几口气才忍不住吼道;“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第六章 这个男人是穿越来的 还让好屁颠颠的跟了这么久,这男人是不是存心的?! 路灯下,女人气鼓鼓的小脸完全没有了平日的老成和冷漠,南黎川一愣,眸光微闪,然后转过身。 身后传来毕秋的声音:“你是不是在笑我!” “没有。” “你有,你明明就在笑!” 他在笑?有吗? 南黎川摸摸嘴角,好像,似乎是有那么一点上扬。 可口气依旧坚定:“没有。”说完,大步的向前走去。 毕秋裹着男人又大又长的外套站在路灯下,像只干巴巴的小豆芽,她扭头看向灯火通亮的医院,也不知那个女人住在哪一间。 她费了好大力,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 有微信,顾永的。 “你去哪啊?”她抽了一下鼻子,又看到下面还摊着一条,“她的脚需要住院观察,她朋友的的电话打不通,我要在医院呆一夜。” 毕秋瞪着那几个字,直瞪着眼前发黑,她按下回复;她是谁? 微信犹如石沉大海。 一道车灯打过来,把毕秋从伤春悲秋的情绪里扯出来,她抬手挡住眼睛。 车子慢慢的停下来,车窗放下,南黎川的脸从车窗里探出来:“上车。” 毕秋放下手,第一眼看到的是一辆豆绿色的小qq,男人高大的身体挤在这辆小车里有些说不出的滑稽。 不是吧,她们公司对待新人有这么苛刻吗?她记得她们的合同算业界里比较良心的了,甚至可以按照艺人的评估水平来预支一定的钱来消费。 南黎川这样的极品,公司不提前给他花钱包装连她都说不过去了。 毕秋走过去,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小qq,确定不是什么她没见过的极顶端的车牌,这才俯下身,与他面对面:“朋友的?” “我的。”男人的声音依旧无波无澜,仿佛并不觉得一个像他这样的男人开着一辆小qq有多么可笑。 “哦。”毕秋的眼里突然染上同情,那看来这男人家里的条件应该很一般了,公司里确实也有不少为了养家才签的艺人,她不再说什么,拉开车门正要坐进去。 “坐副驾驶。”男人沉声提醒。 毕秋一愣,车门都开了一半,目光只是随意的一扫。 医院的袋子,满满一袋子的药。 她没有再说什么,关上车门走到副驾驶,拉开车门坐进去。 南黎川的车里没有一般男人车里各种奇奇怪怪的味道,同他身上的味道一般,凉冽清爽。 毕秋系上安全带,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有些坐立不安,她试着调整第n个姿势失败后,索性坐直了身子,不再想着补眠。 “去哪?”车子开上公路,南黎川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清民路65……”她扭头,声音说到一半卡住了。 灯光从车窗照进来,男人深深浅浅的轮廓迷一样的完美,他坐的笔直,一只手支在车窗,一手把握着方向盘,手臂上微微鼓起的肌肉恰到好处, 毕秋几乎是脱口而出:“你签了几年?” 南黎川扭过头,逆着光的脸轮廓如斧劈刀裁一般,他轻轻的恩?一声。 “十年?”这样的男人公司不把他死死的握在手里一定是疯了。 “你没看过?”南黎川只是反问了一句。 毕秋还真没看过,不是公司所有的艺人都要经过她的审核,很多老头子往里塞人都是直接将合同递交给人事部,跳过她直接和财务挂勾。 “我这么忙,不可能每个人都要关心。” 南黎川看了她一眼,毕秋不知道那一眼是什么意思,总之让人感觉不太舒服。 她喂了一声,又道:“倒底几年?” “回去把合同调出来不就知道了?” 呦吼。 这个新人很牛气啊。 毕秋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露出了什么破绽,不然这男人为什么不像别人那样怕她? 她板起脸,声音故意压低:“我在问你,你知道你在对谁说话吗?” “明天把衣服洗好再还我,我讨厌贴身的东西有其它的味道。” 毕秋瞪大了美眸,她费力的在狭小的空间里转过身,有些不信邪的再次问道;“你知道你在对谁说话吗?” “你一定要不停的重复你的身份吗?” “不是我想重复,是你的态度让我感觉我己经下岗了。” “你就这么看重我对你的态度?” “……”毕秋干瞪了一会眼,忽然有些迷糊,是哦,她为什么要在乎他对她是什么态度?她是不是烧糊涂了,她甩甩头,感觉自己的逻辑被这个男人绕进去了,“从现在开始,你不许再和我说话,我要静静。” 说完,也不管男人轻度的洁癖,直接将外套蒙在脸上,闭目休息起来。 车子开的很平稳,男人的车技还是很好的。 毕秋就这样慢慢的睡了过去。 “我可以帮他,但前提是你们不能告诉他实情。把他送出国,不要再让他回来,走的越远越好!” 毕秋猛的睁开眼,手机的铃声不知道响了多久。 “你的电话响了。”身侧,男人低沉的嗓音让她一时间恍惚,有些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 好一会,她才摸索着掏出手机。 看到号码的一瞬间,她的脸色微变,找出蓝牙耳朵套在耳朵上,这才按下接听。 “小秋,我听李念说你不在公司,方不方便回家一趟?”听筒里,女人的声音很温婉。 “有事吗?” “也没什么事,我让李姨做了你喜欢吃的菜,你也好久都没回家了,回来看看妈妈。” 毕秋将目光撇向窗外;“我一会还要回公司,最近新签了几个人,一大堆的事情等着我处理。” “李念说你生病了,余下的工作她来做,回来吧,家里就一个人,怪冷清的。” 毕秋的眸光微动,目光微垂,半晌,才道;“改天吧,我还在医院。”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车厢里十分安静,南黎川也没有要开口意思。 毕秋把外套往上扒了扒:“放首歌吧。” “我不习惯听音乐。” “找个电台。” “不常听,不知道听哪个。” 毕秋一双秀眉拧成八字:“你这个男人是不是从古代穿过来的?”吸了口气,“随便哪个。” 南黎川抬起手,扭开电台。 “夫妻生活和谐是婚姻中最重要的一个保障,男人不能只为了自己那几秒的快乐,还要花心思让你的女人也体验到……” 第七章 酒吧买醉 毕秋的脸红的像水煮虾,她活了二十几年,统共就顾永这么一个男朋友,还是个连小手都没拉过的,冷不丁听到这么劲爆的内容还真是受不了。 况且,身边坐的还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 她手忙脚乱要去关掉,骨结分明的大手伸过来,毕秋来不及撤掉,直接被的大手覆住。 那是一只十分宽厚的手掌,足够将她的手全部覆住,从男人的手掌间,热量源源不断的传了过来。 她惊吓一般撤回手,猛的瞪向他。 南黎川却没有为这个短暂的插曲动容,手指一按,换了另一个电台,全程他的表情都是淡定从容的。 毕秋生气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对比对方,她就像个不成熟的小丫头。 “前面停车,我要下车。” 南黎川什么也没说,稳稳的将车停在前面的便利店门口。 毕秋推开车门,大步走下车,人便消失在便利店门内。 在店里,她打电话给李念,让她叫了一辆车来接她,然后她就坐在便利店的长椅上,叽里咕噜的吃起泡面。 半个小时后,车子到了。 毕秋走出便利店,坐上车前,她特意看了一眼四周,绿色的小qq己经不见了。 说不上庆幸还是失望,毕秋坐上车了,随着车子一起离开了。 当晚她还是被李念批评了,当她得知顾永在医院陪着另外一个女人,李念的表现简直想要杀人。 直骂毕秋是个傻子,对外一脸精明,在感情上就是个懦夫。 …… 幸而第二天毕秋的烧就退了,她在李念的监督下吃了药,李念也派人把她的车给拖了回来。 毕秋上班前接到了顾永的电话。 他先是问了她的病情,然后说他的口袋里发现了一个车钥匙,应该是她的,晚一些他会亲送过来。 毕秋没勇气问他那个女人怎么样了,她尽乎贪婪的听着顾永的声音,直到电话挂断。 钥匙没丢,但毕秋的车子还是没法开,只能打车去公司。 她平时都住在离公司半个小时路程的一个公寓里,只有加班不方便回家才会借用公司里的休息室。 出租车停在汇爱的大楼下,毕秋给了车钱,推开车门从车上走下来。 也许是没人料到她一个大老总竟然会坐着出租车过来,来往的员工都没注意到她,她夹在人群里,听着员工们对她品头论足。 “郑畅还挺可怜的,那么一点事就被解约。” “女魔头的名号是白叫的?” “她当年解约小白灵,我哭了很久呢,我可是小白的粉丝。” “我也听说了一点,好像小白抢了她男人。” “什么男人,是她巴巴上赶子追对方,又请吃饭又请喝茶,小白也是倒霉,摊上这么一个老板。” 电梯门开了,毕秋摘下墨镜。 所有人都哄的一下散开,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毕秋却什么也没说,径直从众人中间走了出去。 还没走到办公室,她的电话就响了,看了眼号码,她似笑非笑的接听了电话。 “hello,男主角。”打电话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那个八卦里的她和小白抢破脑袋的男人,汪致远。 “怎么,毕总有新戏要找我?只要小秋开口,什么戏什么角色我都无所谓,零片酬都ok。”电话里传出男人慵懒的声线。 “我哪请得起您啊,你现在己经是金鸡奖最佳男主,水涨船高,我这庙小可容不下你这个高僧。” “怎么一大早就满嘴的火药味,我好像没得罪你吧。” “你的存在就己经让我很头疼了,你倒底什么时候公开恋情?我还要帮你背多久的锅?” “啧啧,毕总还会怕人说三道四?小白不想公开,我有什么办法?你可不知道她私下里有多彪悍。” “秀恩爱死的快,小心我找小报把你俩公开!” 汪致远笑了笑,语气不再是玩世不恭:“谢谢你毕秋,当年要不是你帮忙,小白可能就要被骂死了。” 当年小白和汪致远谈恋爱,对方公司见小白不是本公司不想跟着炒,想把两人拆散,外加汇爱的几个老家伙见小白年轻漂亮,想帮她打造成脱星。 小白性子倔,宁愿陪光钱也要从公司出去,哪怕退圈也要继续和汪致远在一起,也许是这份爱情感动了她,也许是她在小白的身上看到了那个傻傻的自己,她出手帮了小白一把,小白顺利解约,锅都被她背上,两人现在在一家公司,和和美美,小日子过的别说多舒畅。 “好好对她,她是个好姑娘。” “那你呢?” 汪致远的反问让毕秋一时间无话。 停了停,汪致远又道;“我昨天陪小白去医院,看到顾永了。” “……我知道了,我当时也在。” “顾永帮那个女人洗脚你也看见了?” “……”毕秋感觉身子一软,一屁股坐到皮椅上,奇怪,她的烧不是好了,怎么还感觉天旋地转的。 她忘了是怎么挂断的电话,等她回神时,李念己经在她面前站了许久。 见她终于回过神,李念叹了口气,把文件放到她面前:“私事一会聊,毕畅的事情出岔子了。李总死活不同意解约,还要开股东会弹劾你。” 毕秋没想到为了一个小新人,李总竟然打算和她撕破脸皮。 “其它股东什么意思?” “这种事大家肯定不想插手的,可是如果再有下次,难免大家会借题发挥,到那时,你就难办了。” 李念走后,毕秋一个人默默的发呆,她真的做错了吗? 郑畅这人性子虚浮,好大喜功,她不是第一次听见她口无遮拦,公司留这种人早晚是个祸害,她不觉得自己做的有错。 座机响起,秘书的声音传来:“毕总,老爷的电话。” 她叹了口气;“接进来。” 不多时,老人威严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响起。 “股东的事我都听说了,阿秋,祖父知道你这么多年不容易,但是事情一定会有更完美的解决办法,你的个性真是像极了你祖母,倔强的可以,但是我不希望受到伤害,这件事祖父会帮你压下去,但是以后怎么办还要看你自己了。” 第八章 烂俗的剧情 祖父是她从小最亲近的人,祖母过世后,祖父的身子也越来越不好,于是辞去汇爱公司的职位,在几个舅舅的翘首中,将位置传给了毕秋,那年,毕秋刚满十八,一个懵懵懂懂的小丫头大学的校园都没进去就被扔到了阿谀我诈的娱乐圈里。 这么多年,她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挺过来的,也许正如祖父所说,她身上有着和祖母一样不服输的劲头吧。 可是连祖父都说她做事的方法有问题。 工作这么多年,毕秋第一次请了半天假。 …… 酒吧里,施甜一眼就看到了正独自买醉的毕秋。 “毕秋!”施甜跑过去。 毕秋抬起头,对她笑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慢慢的喝起来。 施甜是她同学兼好友,可惜她后来考上了大学,两人就没有太大的交往,可是这么多年一直在保持着通迅,她是毕秋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小秋,你别喝了,” 毕秋拿开施甜的手,笑道:“你放心,我酒量不错,也不会耍酒疯,如果我醉了,给李念打电话,她会来接我。”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一口红酒下肚,毕秋放下酒杯:“不说我了,说说你吧,你的追夫路怎么样了?” “什么追夫路啊,他都要成为别人的夫了。” “恩?傅井博结婚了?” 施甜摇头,突然抓起桌上的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喝了一大口,果不其然咳了起来;“他可能要订婚了。” “……”毕秋不知要说什么了,施甜从中学就开始追傅井博,追了这么多年,竟然追成了别人的老公。 “那个女人你也认识。” “恩?” 施甜的神色发黯,红唇动了动,吐了一个名字。 “原来是她。” 当年他们念的是贵族学校,那个女生是凭成绩考进来的,学习是好,就是家里太穷,和他们都不太能融到一起,经常独来独往。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有一段时间井博出国了,回国后就有人看到他们在一起了,我托人打听也打听不到什么,只听说两人是在国外偶遇。” “偶遇……”毕秋没什么表情,偶遇这个词不好定义,她不是知情人也不好做判断。 施甜又灌了一口酒,她的脸开始有些发红:“小秋,我本来是想让你骂醒我的,可我想来想去,就算你骂死我我也放不下,他不是还没结婚呢吗?我是不是还有机会?” “……”毕秋更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如果没有顾永,她会狠狠的骂她一顿,三只腿的青蛙没有,二条腿的男人还是多的是,可她有什么资格说她? 两人对望了一眼,碰了个杯,谁都没有再说话。 突然,一个名字游进她的耳中:“你说梓馨怎么这么好命?长的漂亮不说,男人一个一个的往她身上扑,这不她那个中学同学从国外回来了,又是给她买衣服又是送她包包,真是让人眼红。” “对了,那个人叫什么来着?” “顾永,大帅哥的名字你还记不住?” 毕秋感觉全身的血液被瞬间冻住,对了,她想起来了,那个女人的名字叫卫梓馨,这个被她遗忘了许久的名字突然就被她想起来了。 她就是顾永在中学喜欢的女生,他为了她打架被劝退,这才给她机会出钱送他出国,两人也才有机会在一起,也许是她刻意的不想记住这个名字,如果不是这几个女人的话,她还无法想起来。 她根本不是他的什么朋友,亲人,而是他曾经那么深爱过的女人! 毕秋的手在抖,她掏出手机,给顾永发去微信。 “你在哪?我想见你。” 五分钟后。 “我在家。” 毕秋手指飞快的编辑着短信:“方便见个面吗?在我公司楼下的咖啡厅,三点。” 半晌。 “好的。” 毕秋拎起包:“施甜对不起,我有事先走了。” “啊?你要走了……好啊,我送你。” 毕秋按住她:“不用了,你一会给你司机打电话接你回去,你醉了。” 施甜傻乎乎的笑:“我没醉,我还认得你是谁呢。” “别闹,要不你等我,我晚一些来接你。” 毕秋说完,正要转身,忽的一抹熟悉的身影从酒吧门口转进来。 卫梓馨的目光环顾了一圈,从毕秋的脸上扫过,极其短暂的一秒停留,又落在吧台的几个女人身上。 “我来了。” “梓馨你可来了,再不来我们可要走了。” “刚办理的出院,就往这边赶了。” 毕秋转过头,她的脚确实还有些跋,但走起路来没什么大问题了。 办理出院,谁帮她办理的出院?顾永,你倒底在家还是在医院? 毕秋愣神的功夫,听到有人起哄:“我的婚礼你倒底要不要参加啊,我可说过哦,参加的都要带着男伴,你的mr,right,也一定要现身。” “别胡说,我没有男朋友。” “没有?那你说说是谁送你来的?” 卫梓馨垂下头,唇角只浅浅的一扬:“是朋友。” “我怎么没有那么好的朋友,又送东西又送人。” 毕秋重新坐下来。 施甜一脸迷糊:“咦?你回来了。” 毕秋的脸色有些发白,秀气的眉不自觉的敛起,她咬着下唇,手指紧紧的握着杯子,忽然,她听到酒吧的门再次被人推开。 一道熟悉的脚步慢慢的响起。 “这不是顾大帅哥嘛!” “梓馨你还不承认,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 一阵笑声中,顾永的声音显得温润动听:“她说有朋友在这里,我送她过来。” “顾大帅哥就别矜持了,谁不知道你当年和梓馨的事,如果不是你突然出国了,你们两个没准早就……” “好了,别说了。”卫梓馨打断大家的话,她转头看向顾永:“你想喝点什么?” 顾永却抬起手腕,己经二点钟,和毕秋约定的时间要到了,他抱歉道:“我可能要走了。” “是啊,梓馨的脚不是还没好吗,一会还要劳烦顾帅哥送她回家呢。” “对啊,怎么能刚来就走呢。”抱怨声四起。 毕秋掏出手机:“你到哪了?” 顾永的微信提示音响起,他掏出手机,看到毕秋的微信。 第九章 我只是不喜欢你 “阿永,你有事就先走吧,我一会可以自己打车回去的。”卫梓馨道。 顾永低头看看她的脚,眉头微微一颦,脱口道:“没什么事,我送你回去。” 半分钟后,毕秋收到了微信回复;抱歉,改天可以吗? 李念接到施甜的电话,说是毕秋醉的厉害,要她派人来接,虽然施甜的声音听上去也没好多少。 李念挂断电话,小刘狗腿的问道:“怎么了李姐?毕总是不是出事了?” 李念把合同收起来,她正在和小刘讨论南黎川人设的问题:“我要出去接一下毕总。” “别啊,李姐,合同才谈到一半,你知道我约你多不容易啊,这样吧,我找个人过去,一定把毕总安安全全的给接回来。” …… 南黎川推开酒吧的门,只用眼扫了一眼,就看到醉倒在沙发座上的毕秋,他大步走过去,微微俯身;“毕总?” “李念没来吗?”施甜自己也醉的不行,但还是保持着警惕。 “她还有事,让我过来接一下人。” 施甜赶紧打电话给李念。 “对,是我让他去的,放心吧。” 施甜看着面前的大帅哥,脸有些红,但现在不是发花痴的时候:“你开车小心点,到了要让李念给我打电话,啊,我叫施甜,别忘了。” 南黎川俯身将毕秋扶起,看她醉的几乎瘫软,索性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来。 施甜和她们一起走到门外,看着男人径直走向一辆……小qq?? 施甜跑过去,扒着车窗看着他把毕秋放在副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 “你叫什么名字?”施甜问。 南黎川扣好安全带,发动了车子,头也不回:“没这个必要。”说完,径直将车子开走了。 施甜被喷了一嘴的尾气,扑扑扑吐了半天,也有些生气了。 摇摇晃晃的掏出手机给自家司要打电话:“喂,是我呀,甜甜,我在酒吧,过来接我吧,我喝了好多酒,头好晕……” 施甜挂了手机,沿着酒吧的门滑坐下来,抱着膝盖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有踢她的膝盖。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面前站着她的心上人,她以为她在做梦,又呼呼的要睡过去。 “你有够麻烦的,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 施甜征征的抬起头,眼睛睁的老大,有些略圆的脸红扑扑:“啊,井博啊……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打电话给我!” “我……”施甜摇头,“没有,我打给李叔的。” 傅井博也不想和一个醉酒的女人多话,他抢过她的手机找到通话记录,前上排明晃晃三个大字;傅大人。 傅井博挑眉,傅大人。 心情莫名的有些愉悦。 算了,说当日做好事:“能走吗?上车。” “哦……”施甜摇摇晃晃,跌跌绊绊,踩着曲线就走向了另外一辆车,幸而傅井博随手一捞,把她给捞了回来。 塞到车上,傅井博警告:“不许给我吐到车上!” “哦哦。”施甜捂住嘴,乖的不像话。 傅井博多看了她两眼,这才一脚油门将车子开了出去。 …… 毕秋一直标榜她的酒品好,喝醉后也不哭不闹只会睡觉。 追根纠底是因为她根本没有真正的醉过,宴会上,酒桌上,她都适可而止,哪有机会喝的酩酊大醉。 唯二的两次喝醉还都被南黎川碰上了。 一次是休息室里。 一次,就是现在。 南黎川伸手,按住不断想要打开门跳车的女人,眉头也不禁皱起来:“安静一点!” 从酒吧出来她还没什么事,开了没十分钟这女人就开始闹起来了。 先是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然后开始质问他是谁,要对她做什么,后来干脆自导自演了绑架戏码,准备跳车逃生。 “你休想得到我的人!也别想从我身上得到一分钱!我是不会屈服的!” 南黎川额上几道黑线,他还真的对她的人和钱都没兴趣。 因为毕秋的折腾,南黎川只好把车子停在路边,等她安静了再开。 毕秋被他按住双手,只有身子在挣扎,她的头发早己摇散了,凌乱的披在肩头,她今晚穿的一件米白色的小针织衫,小小的v领衬着一张小脸又嫩又白,她的目光迷离,挣扯间,领口扯开了大片,露出小小的锁骨。 南黎川撇过头。 “放开我,大混蛋!为什么都欺负我!我也不是好惹的!” “嘶~”南黎川微微扯了扯嘴角,扭头,看到毕秋抬起头,小小的牙吱着,他的手腕上一排整齐的牙印。 “……这就是你所谓的酒品好?”南黎川挑眉,声音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毕秋用着自认凶狠的目光瞪他,瞪了一会,眼泪突然滑了下来。 南黎川从来没碰到过醉的这么清新脱俗的人,不禁一征。 毕秋哭的悄然无声,那眼泪就像不是她自己的,她呆呆的愣着,像被人欺负了的小女孩。 “……”南黎川第一次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这女人倒底有多少面?倒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面不改色解掉新人的她?虚张声势炸毛的她?还是面前这个哭的像个小可怜的她? “……我包你吧。” 毕秋说完这句石破天惊的话后,根本不理会南黎川黑成锅底的脸,自顾自的开始糖衣炮弹;“我给你戏,给你真人秀,给你数不清的代言,我让你成为影帝,歌王,一线流量,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什么,只要你乖乖的跟着我,我叫你你就到,要在乎我……” “我拒绝。” 毕秋好似没听到他的回复,依旧在那里自言自语:“车子,房子,地位,数不清的美女钞票,你想出国也行,你想移民也好,怎么都行,两年,就两年。” “我拒绝。” “为什么……” “如果你清醒了,我可以帮你叫车。” “为什么……” “或者我给你的助理打电话。” “……为什么!为什么你也不要我!你有什么了不起,一个新人而己,一个真人秀就能捧出一百个新人,你凭什么拒绝我!我是不如那些明星长的漂亮,还是身材不好?你们男人是不是就喜欢那种白月光!” “不是。”低沉的声音线打断她的声嘶力竭,紧接着,他性感的声线再次响起:“我只是不喜欢你。” 第十章 南黎川,你一定没爱过人 毕秋安静了,南黎川重新启动车子。 夜里的城市灯红酒绿,到处是携伴相行的情侣,小qq在车丛中平稳的行进着。 她突然这么安静,南黎川倒有些不大适应了。 余光看到她半个身子扒在车窗外,风吹起她的发丝,她的眼神有些寥落。 “我的外套你还没还我。” “……”没反应。 南黎川又看了她一眼,还是一副游离的状态。 小刘让他去接人只说她喝醉了,并没说她怎么了,酒吧里当时也没有其它人,南黎川也猜不到她又在闹什么情绪。 她不回话,南黎川也不再开口,车子继续行驶在公路上。 突然,毕秋直起身,手指着前面:“追上那辆车!” 南黎川当然不会这么做,他只是淡淡道:“坐好。” “南黎川,我命令你给我追上那辆车!” 南黎川看了一眼她手指的方向,是一辆出租车,并没有什么不同,隐约能看到车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一闪而过,那车子就己经没入车群,不见了。 看到车子没了影踪,毕秋激动起来,她解开安全带,就要过来抢方向盘。 南黎川只用一只手就将她压住,他的眉压低,带着骇人的气势:“坐好!” 毕秋愣了一下,咬咬唇:“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是男人就给我把那辆车子追上!” “激将法对我没用。”他没理由,也没兴趣替一个女人做出这么冲动的事,他己经过了那个荒唐的年纪了。 “我给你钱,你要多少都可以!” “我拒绝。” 见他无动于衷,毕秋死死的扣住手心,她忽然转过头去,将脸用力的埋到膝盖里,像一只准备把头埋到土里的鸵鸟。 “南黎川,你一定没爱过人。”好半晌,她的声音才从膝盖间闷闷的传出来。 他面色不变,手指稳稳的操控着方向盘:“也许吧。” 毕秋慢慢的笑起来,那声音说不出的刺耳,听不出半点的开心。 南黎川皱眉,听她继续道:“刚刚那车里,坐着我的男朋友,他在送他的前女友回家。” 南黎川扭过头,女人的眸子在明明暗暗的路灯下显得格外的清澈,没有半点酒醉的迷离,她的唇角微扬,眼底却流露着一丝凄怆。 鬼使神差的,他的右脚不由的往下踩去。 二十分钟后。 他将车子慢慢的停在路边。 这是一片年代久远的老旧小区,连基本的围栏都没有,墙边,还有低低矮矮的棚护房。 出租车的车门打开,一男一女走下车。 女人在男人的搀扶下,往着居民楼的方向走去。 “走吧。”毕秋闭了闭眼,疲惫的靠向车座。 “去哪?” “上次的地址。” “油不够。” “……”小qq的油箱终于在追车过程中耗光了。 最后,两人还是回了比较近的公司,李念接到消息早早在公司门口等她,毕秋扭过头,迟疑了几秒;“我的提议你考虑一下。”然后就被李念扶着离开了。 李念送毕来回到休息的房间,毕秋马上奔到卫生间,李念站在卫生间门外,口气不太好;“出息了,知道买醉了。” 毕秋扒着马桶吐的昏天黑地:“你让我静一会。” 李念是怒气攻心,她岂会猜不出毕秋这没出息的样是为了谁。 她就是气,气她没骨气,也恨,当年若是早能遇见这一切,她就该把毕秋和那个顾永早早的分隔开。 为了一个男人,她把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所有的精明果断全丢了,恋爱脑真的这么可怕? “你好自为知吧,明天有一个剪彩,还有一个采访,我不希望你顶着这样一张脸出现。” 卫生间里只有水流哗哗的响起,李念把衣服给她找出来扔到床上,然后就离开了。 好久,毕秋推开门。 脸上滴着水,眼角又红又湿,不知是泪不是水,她摇摇晃晃走到床边,把自己摔到干净的大床上。 一整晚的片段都在眼前飞来飞去,最后定格的画面都是顾永小心的挽扶着卫梓馨的画面。 若她不在局里,若她只是个旁人,她怕是要祝福这一对神仙美眷了。 毕秋暗骂自己没骨气,手机还是被她七翻八找的翻出来,找到那个号,从第一位数到第十一位,拨打键近在咫尺,她的勇气却像这夜里的微风,吹吹就散了。 “毕秋,你真是个废物。”随着这句话,她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 手机铃刺耳的叫起来,把还在梦里徜徉的毕秋吓了一个激灵坐起来。 几分钟的迷茫后,她拿起手机,蔫巴巴的凑到耳边;“喂?” “喂你个大头鬼啊,几点了大小姐,你还要不要上班了!”李念的声音咆哮而出,毕秋被吓了这么多年,习惯的掏掏耳朵,看了一眼桌上的闹钟。 “才八点。你忘了我住在公司,通勤时间两分钟,别闹,我头要疼死了……” “你今天要剪彩!八点四十要到地点!” 毕秋愣了两秒,尖叫着冲进卫生间。 十分钟后,毕秋咬着一片面包,匆匆跑进电梯。 因为急,她跑错了电梯,这是员工通用电梯,什么人都能坐。 直至电梯门关闭,她扣好最后一个扣子抬起头,才猛的察觉过来,今天的电梯有些挤…… “……毕总,早上好。” 几道问好声叫的有些迟疑。 毕秋慢慢把嘴里切片面包拿下来,板正了脸,左手把头顶那一抹呆毛压下来,不着痕迹的挺直了胸膛,足有半分钟,才从鼻孔挤出一个恩字。 然后就是死一样的沉寂。 毕秋在心里鬼嚎,这么多年的形象一遭崩踏,她的人设要毁! 员工梯只到十八层。 叮,电梯门打开,里面的人谁也不敢动,毕竟大老板在里面。 毕秋抬脚走出电梯,想了想,还是扭身道:“看到大家的精神面貌都不错,我就放心了,新的一天也要努力。”然后就迈着大步走向另一部电梯,等电梯门一开,赤溜一声钻了进去。 目送着毕秋离开,几个员工面面相觑了好一会,都有些心惊胆颤。 “刚刚的……真的是我们毕总?” “怎么像个大学生似的?” “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可吓死我了。” 也不怪员工不敢认,平时的毕秋都是老气横秋的打扮,今天起得晚,也来不及化妆,顶着一头乱毛就出去了。 第十一章 南黎川是个大魔王 几人正窃窃私语,小刘打远处走过来;“谁看到南黎川了?” 几人一征,像是才感知到什么一样,一起回过头。 高大的男人大电梯的最角落里走出来,带着一股凛然的气势,深黑色的休闲装包裹着他健美的身材,犹如一道高墙。 他面无表情的越过众人,在小刘的面前停下。 “你找我?”声音依旧是无波无澜。 众人却吓到。 他什么时候进的电梯?!没道理啊,这样的男人他们怎么会没发现?! “是李姐找你……你这是什么衣服啊,祖宗唉,你就没有贵一点的衣服吗?” 南黎川摇头:“没有。” “我预支给你的钱呢?”小刘瞪眼。 “花了。”回答的理所当然。 小刘抓狂,一见没他换车,二没见他买衣服,手机都是用的最老款的安卓机,他倒底把钱花哪了? “我求求你了,你好歹有一点做明星的自觉好伐?你也是有粉丝的人啊!” “不算。”南黎川说完这句让人吐血的话后,就径直越过小刘往里面的办公室走去。 小刘在原地吐了半天的血,才一脑袋官司的跟着他走了过去。 门一开,李念看到南黎川,笑道:“帅哥来了。” 南黎川点了点头,并不觉得承认自己是一件多么不谦虚的事。 “坐。” 南黎川在沙发上坐下,手肘支着膝盖,一双黑眸看向她。 李念心里一跳,尴尬的别开眼,心道要不是窝边草,她恐怕真的要下手了。 “你签了公司也有二个多月了,公司现在想来和你谈谈人设的问题,你觉得把你包装成硬汉暖男派如何?” 小刘推门进来,正听到这句话,忙点头:“这个好,市场奇缺。气死那帮小鲜肉!” 南黎川接过合同,扫了两眼,抬起头:“我为什么要假扮另一个人?” “不是假扮,只是放大你身上的优点,这样才能让你在市场上迅速捞一拨粉,公司也好帮你推荐项目。” “不必,我只做我自己。” 李念第一次碰到硬骨头,其它的艺人都是巴不得公司对他们重视起来,亲手指导,被当面拒绝,她还是第一次。 “黎川,你是新人,对这个圈子不了解是正常的,但你既然签了公司,公司就有权力将你的利益和价值最大化,懂?” 小刘在一边看的着急,也在一边苦口婆心:“公司也是为了你好。李姐带过的新人还没有几个是不温不火的。” 南黎川扭头,小刘被他看得心惊,不由的咽了一口口水。 南黎川把合同放到桌上,双手交叉撑着下巴,声音微沉:“你们当初说服我签合同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不受公司支配,我只选我想参加的项目,至于利益和价值,我只拿二成,这在同期的艺人里己经是很少的了,你们还不知足?” “南黎川,你在新人里是顶尖的,但不代表你有可以和公司对抗的资本,话我只说到这了,余下的你自己考虑一下吧。” 李念站起身,小刘心急如焚:“李姐,他就是这个性子,你别和他一般计较,看我的面子行吗?” “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完,李念拉开门走了出去。 李念一走,小刘在屋子转来转去:“祖宗啊祖宗,你真是我祖宗,你说你不想赚钱,不想拍戏,不想接项目,你签什么合同?比你听话的不知道有多少,公司想封杀你有一千种方法,把你的青春耗光,你就什么也没有了。” 南黎川突然向他伸出手。 小刘以为他想通了,正待开心,听他低沉的嗓音道;“昨天的油钱和加班费。” 小刘:“……” …… 幸好kina就在店里,毕秋把一通电话把他叫来,命令他在十分钟内把自己的妆化好。 kina用着刷子在她两颊狂扫阴影,一边扫一边埋怨:“你说说你,好好的一张脸给糟蹋了,你才几岁,满脸的胶原蛋白非要化的像个欧巴桑,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月月要打医美填这里填那里你就知道年轻有多好了!” 毕秋咬着面包,手指飞快的电脑上处理文件,根本懒得理他。 砰! 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这日子没法过了!” “呦,这太阳打西伯利亚升起了,铁娘子李大姐竟然抱怨起工作了。” “kina你给我闭嘴,信不信我把你酒吧里的小攻都赶跑!” kina捂着嘴笑起来:“我是可一可零的,我们酒吧的小零们也是很鲜美可爱的。” 毕秋抬起头;“怎么了这是?” “还能怎么了?那个南黎川!”李念把合同摔到桌子,“牛的很啊!” 呦吼,厉害了,那个男人竟然把李念气成这样。 毕秋一张脸写满了八卦的热情:“说说,他怎么惹你了?” “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有吗?”毕秋硬是把翘起的唇角压平,“作为你的老板,这个时候我是和你同仇敌忾的!” 李念抱起双臂,把刚刚的事讲了一遍,末尾了,还补了一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的被你包了,哪来的底气?” 毕秋有些心虚,她想起昨晚她好像还真提过这件事,莫不是他认真了? “哈,别气了,等着我替你收拾他。” “要不要我帮你们调教调教?我调教过的男人啊,个顶个的乖巧听话。” “闭嘴!” “闭嘴!” …… 毕秋今天要参加两个活动,一个是商场的剪彩活动,因为里面的4d影院是汇爱投资的,一个则是采访节目,顺便帮新人站站台,压压场。 毕秋收拾好,时间也差不多了,她和李念一边聊着工作的细节,一边坐下电梯。 电梯到了18楼,电梯门突然开了。 两人抬起头,看到一张青春洋溢的脸。 毕秋一愣,李念也愣了两秒,这是老总的专属电梯,一般人是不敢点开的,除非,这是个新人。 他们还真没猜错。 “这个……不能坐吗?”男孩大概也就十八九岁的年纪,看起来比毕秋还小两岁,雪白的肌肤吹弹可破,大大的眼睛清澈分明,明明是男人,睫毛比毕秋还长,看上去像个娃娃。 第十二章 遇到这男人就没好事 面对着这么卡哇伊的生物,毕秋和李念都有些迟疑。 “对不起,我是新人,我对这个公司还不是太熟悉。” “没关系,进来吧。”毕秋道。 男孩的脸一下子亮起来,他走进电梯,主动靠向一边的电梯壁,双手抻着双肩包的背带。 电梯又开始徐徐的下降。 “你们也是这个公司的员工吗?”短暂的平静后,男孩突然主动开口。 李念和毕秋对视了一眼:“是啊,你是新签的艺人?” “我是昨天才签的合同,今天公司通知我来了解一下流程。” “谁带你?”李念继续问道。 “他让我叫他刘哥。” 原来还是小刘,毕秋回想了一下今天的邮箱,并没有人通知她公司新签了艺人,她这个老总做的憋屈啊。 李念一眼就看出毕秋在想什么,她笑道:“你叫什么?” “毕连城。” “呦,是你们老毕家的。”李念打趣毕秋。 “姐姐,你也姓毕吗?”毕连城开心的问道。 毕秋有些尴尬,她不太习惯这样的热情,只好点了点头。 “我在这个公司也没有什么朋友,姐姐,我们交换个微信吧。”说着,毕连城己经掏出了手机。 毕秋有些骑虎难下,不给吧,男孩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着实看着挺心疼,给吧,她一个公司老总和男艺人私留微信,这传出去可真够写上一个头条了。 正巧,这时电梯到了负一,电梯门一开,毕秋获救了一般从电梯里走出来,她抬手挥了一下:“我还有事,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毕连城一愣,正想追出来,李念回身堵住电梯门,抬手按了一层的按键;“乖,姐姐们忙呢,自己乖乖回家。” 电梯门缓缓关闭,挡住了毕连城那张可爱的脸,开始向上爬去。 毕秋的钥匙还在顾永那,她只能做着李念的车子过去,可她记不得李念的车子长什么样。 她在几百辆车里穿梭寻找了一会,突然扫到角落里的小qq。 在众多的名车里,绿色的小qq显得有些可怜,大大的车前灯像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姑娘,正被无数只恶狼逼近墙角。 毕秋莫名想笑,她抬脚走过那辆小qq,墨黑的窗子让她看不见里面的情景,她屈指,弹了弹驾驶室的窗子,笑道:“你主人真是应了那句名言,心有猛虎,细嗅蔷薇。”说完,自己先笑了。 就在她笑的花枝烂颤之时,那墨黑的窗子忽然缓缓的放了下来,一张面容深刻的脸伴随着她惊愕而呆征的脸一起出现。 南黎川转过脸,面色冷静如常,身上系着安全带,应该是正要发动车子就被她打扰了,他看着毕秋惊愕的神情,表情不变,薄唇轻启:“我没想到你这么喜欢我的车。” 毕秋:“……” “毕秋,你又跑哪去了!”远处,传来李念的声音。 毕秋从来没感觉李念的声音这么好听过,她迫不及待的应声:“啊,我就来。”然后不着痕迹的退了两步,嘿嘿笑了一声,抓抓头顶,苦思冥想了一会,吐出一句自觉不会太失礼又成功挽回面子的话:“停车费我帮你减半,好了,你走吧。”说完,自己先转身跑了。 南黎川:“……” 那边,李念看到毕秋,不禁抱怨:“你磨磨噌噌做什么呢?” 毕秋摆摆手,拉开车门坐上车。 真是丢死个人了! 怎么一遇到这男人就没好事! 李念发动车子,想起了什么:“对了,昨晚你让人帮洗的衣服我放车座了。” 毕秋恩了一声。 李念把车子缓缓开了出去,突然看到一辆小qq从她面前驶过,径直驶出停车场。 她咦了一声:“这不是南……” “求你,别提这个名字了……”毕秋捂脸。 …… 十分钟后,车子终于到达了她们的目的地—新瑞国际广场。 仪式都己经准备好了,礼仪小姐穿着漂亮的旗袍站在两侧,商场的领导在大门外站了整整一排,各大媒体半长枪短炮都摆好,就等着时间一到,剪彩仪式开始。 毕秋从侧门进去,和工作人员确定好了讲话稿和细节,就在后面的大厅里等待。 这时,一队穿着旗袍的女人从她面前走过,毕秋无聊看了一眼,这一眼,让她手里的讲话稿直接从手里掉落。 李念俯身帮她捡起来,递给她,见她神情不对;“怎么了?” “……没什么。” 不多时,剪彩仪式开始了,她被工作人员请到剪彩的现场,一番讲话完毕,她被引领着来到贵宾席落坐。 她左侧是乐队,右面则是今天的礼仪小姐。 风很大,吹起她们的旗袍下摆,露出雪白的大腿。 毕秋只用一眼就看到了卫梓馨,她站在队伍的第三个,因为个子高,人又长的漂亮,所以很出众。 贵宾席坐的都是各地的领导,还有像她这样大的投资商,有人的座位最靠边,时不时的便抬起手,有意无意的擦过女人们雪白细嫩的大腿。 卫梓馨躲了一下,脸色有些发白。 毕秋叫来一个服务生,俯身耳语:“这里有点热,有不能叫个人帮我打一下伞?啊,就那个吧。” 不多时,卫梓馨撑着一把伞走到她面前。 毕秋拿出墨镜戴在眼睛上,微微后仰,闭目养神。 卫梓馨则一直没有开口。 整点到了,她要上台去剪彩了,毕秋把墨镜摘下交给一旁李念,然后站起身。 就在此时,一直没有开口的卫梓馨微微把伞移开,毕秋看到她的脸被晒的有些发红,卫梓馨看着她道:“你是在报复我吗?” 毕秋愣了一下,短暂的沉默后,她笑了一下:“随你怎么想吧。”然后拨开她走开了。 剪彩完结,毕秋又马不停蹄的和李念赶向下一个目的地。 中途,毕秋接到了顾永的微信。 “你在哪?我们见个面吧。——顾永” 毕秋几乎能猜到他倒底是为什么才给她发来的微信,她把手机关机扔到一边,整个人有些心不在焉。 李念瞄了她一眼,能让她露出这样失魂落魄的表情,也就是非那个男人莫属了,她张张嘴,试着用平和的语气开导她:“我这里有n个恋爱故事,每个都很有借鉴的意义,你要不要点播两段?” 毕秋笑笑:“起的太早,有点困了,让我睡会。” 第十三章 南黎川,你见死不救! 李念只好叹了口气。 不多时,她们就到上目的地。 今天是她接受的是一个关于行业自律和操守的采访,顺便再介绍一下她们公司的新人和接下来要接的项目。 因为她是汇爱的老总,所以她的话很有份量,也代表着接下来汇爱发展的方向,有很多媒体和记者到场。 毕秋在后台整理着妆容,埋头看着李念给她总结的一些重点。 并未察觉到有人走进化妆间。 等她回过神,人己经被逼至角落里,她仰着头,看着这个比她高大许多的英俊男人,脸色颇冷:“叶东升,你还想在这行里混下去,就给我马上滚开!” 叶东升不但没滚,反而把身子向前挺进,他是这圈子有名的长像邪气的男星,演起魔教,变态杀人狂这一类的得心应手,毕秋对着这张脸的确有些心惧,她虚张声势;“同样的把戏玩二次就没意思了,我这次也准备了录音机,你想不想让你粉丝也听听你如何颠倒是非?” 叶东升挑眉,毕秋坚定的瞪回去。 片时,叶东升举起手:“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就是来见见老朋友。” 毕秋从他身前逃开,走到大门口,一把拉开房门;“趁我没喊人之前滚出去!” 都说这圈子乱,有多乱?毕秋十八岁那的被一个艺人害的差点自杀,那男人却借着此事直步青云,短短时间就越居一线。 他其实也做什么,买通了一个记者在门外偷听,然后故意制造出毕秋想包养他的假象,最后把视频和模糊不清的录音放出去,毕秋十八张嘴也说不清,大家认定这个男星洁身自爱,她却被冠上色婆的称号,幸而时间是最有效的解毒剂,这些年也险少有人再提起这件事。 叶东升出去后,毕秋脱了力一样,这种天天都要防备人的日子着实有些煎熬。 特别是这个圈子,每个人都想往上爬,越是单纯可爱心机就可能越深,特别像她这样身处高位年纪又轻的,简直就是活体的绯闻制造机……莫名的,她的面前突然浮起另外一张脸。 冷峻,无情,不解风情,可却让人感觉很安全。 她甩甩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从脑中甩掉。 这时工作人员走过来:“毕总?时间要到了,请您过去做准备吧。” 毕秋应了一声,深吸了口气,往直播间走去。 其实每个节目的问题都差不多,只要不钻艺人的隐私,一切都好。 毕秋回答了一下公司下半年主打的综艺,和两个电影的投资,又为公司的一个女星打了打气,时间己经过去了大半。 “汇爱的几个艺人发展的都不错,不知毕总要给他们说些什么呢?” 毕秋想了想:“不忘初心,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公司会成为你们坚固的后盾。”停了停,她脑中飞过一张面孔,“公司最近签的几个新人也很有发展,比如……南黎川,我相信他和大家面见面的那天,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惊喜。” “毕总好第一次在媒体前夸赞一个新人,这个新人一定很优秀了,可以介绍一下他接下来的计划吗?” “这个……”李念在下面向她摆手,毕秋笑道,“还是保个密吧,公司对每个新人都很重视,会依造不同的潜质进行培养。” 节目结束,毕秋又接受了数家媒体的问话,一直到晚上五点多,她才结束这一天的工作。 拖着疲乏的身子,毕秋跟着李念走到后院的停车场。 李念去找车子去了,毕秋就站在停车场的中央等待。 迎面走来七八个小姑娘,打扮都很金属范,毕秋没怎么在意,直等到几人走到她面前,其中一个女孩问道:“你是不是叫毕秋?” 毕秋一愣,表情慢慢的冷下来。 “就是她,我在电视上见过她!”一个女孩伸手指着她大喊。 毕秋敛眉,这样的场面异常的熟悉,叶东升的粉丝也曾经这样堵过她。 她不动声色,右手暗暗去找手机:“找我有什么事?” “你还敢问!是不是你把我家小畅从公司赶出去了!” “小畅那么努力为公司赚钱工作,就是因为她不会拍马屁溜须,你就把她赶出公司!你不是不是人?!” 毕秋三言两语就听明白了,这是在为郑畅呜不平,粉丝就是这样,他们需要一个发泄点,而这个点通常就是公司。 她不想和这些人计较,想要拨开她们去找李念。 “你也不看看自己那张老脸,我看你就是嫉妒我家畅畅长年轻人漂亮,没人看的老尼姑!活该包人都没人让你包!” 毕秋停住了,她扭过头,瞄向吐出尖酸语句的女孩:“小姑娘,你也是女人,现在你还有青春,再过两年等你连这个也没了,你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永远别拿年轻来衡量一个女人,因为它即短又廉价。” 女孩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来。 毕秋又道:“爱和脑残是两码事,我不想说那些你们有本事给爱逗花钱拍戏的傻话,但我想说,你家爱豆哭两声你们就要打要杀的话,这个圈子可能真的容不下她的。” “闭嘴吧,老妖婆!”猛的,有人从袋里掏出鸡蛋向毕秋砸去。 毕秋躲过,却躲不过第二个第三个,李念跑过来大喊;“干什么呢!” 毕秋一边躲一边往李念那跑,李念拉开车门,毕秋来不及坐上车,又被人拉出来,手里只来及扯住后座上的袋子。 “不能让她跑了!” “拦住她!” 李念被隔在众人之外,只有跑出去叫保安。 毕秋一人难敌众手,只能用手挡着飞过来的鸡蛋。 这时,她看到一辆绿色的小qq就停在众人之外,车窗放下一半,车里的人正在打电话,刚毅的侧脸迎着阳光,显然并没有注意到她这个方向。 毕秋大叫:“姓南的!这里!” 南黎川打着电话,听到一声熟悉的喊叫声,他偏了偏头,看到不远处的混战,但是毕秋此时正蹲在中间,身影被众人挡着根本看不到。 南黎川回过头,继续打电话,同时发动了车了。 就在车子即将开动之时,他听到毕秋又一声大喊:“信不信我用你的外套做鸡蛋饼!” 第十四章 女人真麻烦 南黎川走下车,一手一个,把几个女孩撇到一边,大手捞起蹲在中间的毕秋。 此时毕秋头上,衣服上,都沾满了蛋液和蛋皮,鲜黄的液体顺着她的下巴流下来,险些掉到他手上。 他一皱眉,撤开手,毕秋一屁股坐到地上。 “你是什么人?!”女孩们不甘心的问道。 南黎川扭过身,几个女孩被吓到,你推我赶的纷纷跑掉了。 毕秋坐在一片狼藉里,心情差到了极点,天气再热点,她就是活体的鸡蛋灌饼了。 面前一道阴影,南黎川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声音并无波动:“能不能站起来?” “……信不信我解你的约!”毕秋吼他,一股无名之火。 看到老板被人打不出手,她堂堂一个娱乐公司的老板连他那个廉价的外套都不如,亏的她刚刚还在媒体上对替他说好话! 没良心!白眼狼! 面对着毕秋的怒气,南黎川却表现平平,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没看到其它人,于是开口道;“我载你,油钱加洗车费,或者你自己回去,我帮你叫车。” “……解你的约,你等着,我一定要解你的约!”毕秋扶着腰费力的站起来,一个鸡蛋皮掉到她鼻子上,她愣了两妙,忽然就爆发了:“你为什么让她们跑了!这叫故意伤害!精神污辱!年纪小怎么了?未成年人保护法是免死金牌是吗?不如把地球交给他们统制好了!” 她大吵大叫,扯着脸上的蛋壳扔过去,南黎川躲开,沉声道;“你再吵下去,我只能收门票了。” 毕秋鼓着双腮,气到极致反倒说不出话来了。 南黎川看了一眼地上的衣服,袋子的外面己经沾上了蛋液,幸好里面的衣服没事,他俯身,把衣服捡起来,撤去外面的袋子丢掉,然后把外套拿在手间,最后看了她一眼;“上车,或者,再见。” 毕秋瞪着她。 南黎川点点头,转身走向他的小qq,然后系上安全带,就要发动车子。 踏踏踏。 毕秋两三步跑过去。 拉开车门,不顾对方干净的后座,一屁股坐了进去。 为了让污染面大一些,她索性直接躺倒在后座上,然后一脸挑衅的望向他。 生气啊,发火啊,让我看到你那张脸不是面瘫! 毕秋甚至幼稚的想,他如果发火她就赢了,她会嘲笑他,然后施施然的下车坐上李念的车子悄然离去。 后视镜里,男人的眼眸深邃无比,被他静静的望着,毕秋的心里突然一跳,有种被人看透的感觉。 她咬唇,勉强抑制住要起来的冲动。 南黎川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便移开目光,同时发动了车子,将车子开出了停车场。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车里依旧安静的有些诡异,这男人不喜欢听歌也不喜欢说话,毕秋唯一能听到的就是自己的心跳声。 她躺的有些累了,只能默默的坐起身。 南黎川认真的开着车,边背影都帅气的有些过份。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从来没有一个人新人能这么无视毕秋。 想起他今早把李念也气的不轻,毕秋哼了一声,掏出手机,给小刘发去短信。 “明天把南黎川借我一天。” 没过半分钟,对方就屁诚惶诚恐的回信:您尽管用。 哼哼,想她堂堂一个公司老总,手握着无数新人的资源,对付你一个新人岂不是手到擒来。 不知南黎川是不是感觉到背后一阵恶寒,静了这么久,他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回公司?” 毕秋想起顾永的微信,迟疑了两秒,张口报了一个地址。 南黎川没有再说什么,把车子驶上另一条公路。 车子开了一会,毕秋就让南黎川把车子停在一家精口店门外。 因为一身狼藉,毕秋是不可能下车的,她把目光投向南黎川。 “帮我买一套衣服,我约了人。”不待他拒绝,毕秋把价码开出来了,“三千!跑腿费!” 南黎川看了她几眼,似乎也有认同她现在悲惨的处境,他推开车门,接过毕秋递过来的卡。 “密码是我生日,”想了想,他好像对她这个老总并不是很上心,只好吐出一串数字。 “款式怎么选?”南黎川问道。 “大方,舒适。” 南黎川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明明是很正常的打量,毕秋就是感觉很不习惯,她往后缩了缩,双手在车门上:“快去啊。” 南黎川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及至他走进精品店,毕秋才一拍大腿,糟了,没告诉他尺寸。 想着要不要用电话通知他一声,却见南黎川己经给她打来电话。 毕秋看着手机上显示着名字:潜力新人。努力回想着是什么时候记下的他的号码。 随手接听。 “喂?我忘了告诉你我的尺码,我是……” “上衣m,下身s。”对方轻飘飘的打断她的话。 “……你怎么知道?”她目瞪口呆。 她这个人的身材有些特别,人瘦,但是胸很大,所以一般s的上衣她穿不了,下身m的裤子又太大,买起衣服来也很费力。 南黎川却岔开话题:“抬头。” 毕秋莫名的抬起头,话筒里传出男人低沉稳重的声音;“这个款式?” 南黎川人高马大,站在精口店门前十分的乍眼,他手里举着一件蓝灰色的宽松款上衣,下面是一条半裤,即使不看质地看款式也相当的舒适,很休闲的一款。 毕秋却把头摇成拨浪鼓:“不行,太年轻,不稳重。” 南黎川似乎对她这个答案颇为诧异。 毕秋摆手:“换换换。” 南黎川终于迈开脚步,不多时,他再次出现。 这次是一件连衣裙,厚呢料,但款式和收腰恰到好处,也比之前的那套正式了一些。 毕秋摇头如风车:“太淑女,换。” 南黎川拧眉,将手里的这套新交还给售货员,又在衣架里寻找起来,不多时,他听到听筒里传出声音,于是将手机放到耳边;“说。” “我要那种即舒适又宽松,不能太张扬但是又有着低调的华丽,不要幼稚但要少女,不成熟但给人一种稳重的感觉,还有不要蕾丝,不要鱼尾,不要……” “从我的车上下来,顺便把钥匙留下。” 第十五章 第一次约会 “……南黎川你知不知道你在对着你的衣食父母说话?” “下车,或者我帮你选。” “……”毕秋鼓腮,要不是她一身蛋黄,她还真用不着一个男人帮她挑衣服。 第三套出炉。 毕秋摇头:“我要约会唉,不是去办公。” 第四套:“袖口那个是什么?太夸张了。” 第五套:“好像第二套的不错。” 第二套:“nonono。” 南黎川头顶一个大大的川字,他从来不知道女人竟然是一种这么麻烦的生物,她们无理取闹,各各都有纠结症,宁愿用半个小时否定衣服,也不肯自己下来选一套。 他放下所有的衣服,径走走到店门口,口气己经微沉,让人感觉到他的不耐烦:“外套在前座,自己下来选!” 毕秋终于看到了男人的另一个表情,可是她此时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这男人也许可以向电影咖的方向发展,因为那张脸真是太上镜了! 端正有型,深刻立体。 毕秋两只手比了个镜头框,左左右右的比划了几次,直到男人的脸又黑了一层。 她万分不愿,拿起男人新洗的喷香喷香的外套,将自己从到头到屁股捂了个严实,又扣上大大的墨镜,在镜子里左右了几次,确保不会有人认出她,这才推开车门,快步跑到男人面前。 南黎川看着跑到自己面前的女人,全身上下她只露了一个鼻子在外面,反倒是引来了不少的目光。 毕秋将她立在面前的男人拨开,嘴里嘟喃着:“直男的审美,啧啧。” 南黎川:“……” 她在衣架间逛了没五分钟,就痛快的选了一套衣服出来。 南黎川看着她提着那套睡衣一样的套装欢欢喜喜的付了款,然后大摇大摆的坐上他的车。 他走到车前,明明知道不该多管闲事,可他还是俯下身,问道:“你平时都是谁帮你造型?” “恩?”怎么突然关心起她的私事了,开窍了?算了吧,这男人能开窍,铁木都要开花了。 心不在焉道:“你们有自己的造型师,我的是御用的,不外借。” 也就是有了,那就不奇怪了。 男人没再说什么,拉开车门坐上车:“外套你明天洗了还我。”然后一脚油门将车子开了出去。 半个小时候,毕秋在宾馆洗好吹好收拾好,款款走下楼。 把房卡还给前台,她对着立在一边的男人道;“送我去另一个地方。” 南黎川打量着未施粉黛的女人,瓷般的皮肤吹弹可破,白嫩细腻的好像棉花糖,发丝上的定型胶被洗掉,蓬松的发丝随意扎成一个马尾,随着她的动作甩啊甩,巴掌大的脸,比一些女明星还要小,眼尾微微上扬,看人时有些心不在焉,却异外的有些勾人。 “我下班了。”他道。 “……”毕秋深呼了一口气,露出公事化的笑脸;“加班。” “加班费……” “给你给你,双倍行了吧。”毕秋总感觉和这个男人在一起,无时无刻不让她感觉到金钱的重要性,这让她突然有了一种花钱买年郎的感觉,只是这个牛郎又倔又牛。 毕秋在车上就和顾永定了时间和地点,顾永回了一个好字。 车子到了温切尔酒吧,南黎川停下车。 毕秋用用反光镜照了一下自己,收拾妥当推开车门,临走前她不放心的叮嘱:“不许走,否则我解你约!” “双倍。” 毕秋险些崴了脚:“你放心!这点钱我还拿得起!” 南黎川不置可否,在她的目光中将车窗一点点的升起。 温切尔酒吧是x市有名的贵族酒吧,进门需要有会员卡,还要定期往里面蓄存金额,年销费至少在十万以上才能进入,所以气氛相对的也很不错。 毕秋有自己的专属座位,座位靠窗,能欣赏到窗外的风景。 “毕小姐,还是老样子吗?”服务生问道。 毕秋点点头,又加了一句:“我听说你们新进了一批果酒。” “是的,但是这批果酒的度数比较高,毕小姐如果是一个人来的,我们是不推荐的。” “没关系,来两瓶吧,其余的照旧。” 服务生下去了,毕秋撑着手,突然有些紧张。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应该是毕秋和顾永的第一次约会。 她活了二十几年,没和男生拉过小手,没在树林下互相依偎倾诉柔情,也没有被班级起哄那种脸红心跳的经历,她什么也没有,所以更加的紧张,生怕顾永会看出她的青涩和无措。 叮呤。 有人走进酒吧。 像是有预感一般,毕秋抬起头,然后她看到了顾永温润而英俊的脸。 他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针织外套,下面一条浅灰色的休闲裤包裹的修长的双腿,整个人显得挺拔温润,笔直的颈上围了一条灰色围巾,给人一种温柔干净的感觉。 他也看到了毕秋,抬脚向她走来。 毕秋站起来,顾永看到她的打扮,眸子微微一闪。 “我来晚了,路上有些堵车。”顾永抱歉道。 毕秋摇摇头;“是我早了……坐吧。” 两人坐下来,顾永的目光又再次打量着毕秋。 毕秋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发窘,她深吸了口气,才故做轻松:“我是不是变化很大?” “恩,不,其实也没怎么变,更……漂亮了。” 顾永的一句漂亮让毕秋红了脸,她拿起酒杯,慌乱的抿了一口,目光触到吧台的调酒师,他在冲她揶揄的挤眉,她拧了下鼻子,终于感受到了恋爱的那种粉色的小泡泡。 两人闲闲的聊了几句,酒菜陆续的上来了。 顾永看着桌上的菜,又抬头看向毕秋:“你还记得?” 他出国前,全家请毕秋吃饭,饭桌上,顾永的妈妈指着桌上的几道菜笑道;“我这个儿子哪都好,就是对吃的东西挑剔,这一桌子的菜,也就这几道还算对他的心意。” 爱这种东西很奇妙,它会悄悄的改变你的某些东西,比如脾性,比如智商,那时的毕秋还是个糊里糊涂的傻丫头,自己的生日都能记错,却一道一道的将这六道菜记得仔仔细细,再也没忘过。 她咬着筷子,感受到顾永的目光:“在你家吃过一次我也蛮喜欢的,就常常点来吃。” 她有些固执的不想让他知道她为他付出了多少,这会让他们的爱少些杂质,她还是希望他喜欢她是因为他喜欢‘她’。 第十六章 三个人的电影 顾永笑了笑,夹了一口送到嘴里,然后面向毕秋期待的目光:“不错,和家里的差不多。” 毕秋笑道:“你喜欢就好。” 酒食过了大半,桌上的果酒下了两瓶,毕秋的脸开始有些发烫,她放下酒杯,双手交叉撑着下巴,目光盯着对面的男人,有些迷离。 顾永察觉到她的异常,他扫过杯上的酒,眸光微闪,抬手叫来服务生:“把酒撤了吧。” 服务生下去后,毕秋咬着下唇;“顾永,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毕秋,你醉了。” “我没醉,己经两天了,你该给我一个答案了。” 顾永的脸色微微一窒,毕秋继续道;“我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女人。” 面对着毕秋的追问,顾永终于叹了口气:“你应该猜到她是谁了。” 毕秋不置可否,她在等他说出来。 “梓……卫梓馨就是我在高中时的女友,这些年我们并没有什么联系,回国前一个月,她不知在哪找到我的联系方式,我们也只是像朋友一样聊过几次。” 聊过几次……所以回国第一天他不是来看她,反而和他的前女友纠缠在一起? 毕秋敛眸,只觉得胃里有如火在烧,服务生说的没错,这酒确实太烈了。 “既然没什么,以后就别联系了。”毕秋说完,抬手招来服务生准备结帐。 “她家里……出了点事,她爸爸上个月刚确诊的肝癌。” 毕秋递卡的手一顿,随手接过服务生递来的收据,在上面签下了名字,把东西还给服务生,她才抬头看向顾永:“需要多少钱?” 顾永一征,马上会意,他摇头:“不是钱的问题。” “护工?我手边有几个不错的家政电话。等晚一些我找给你。” “毕秋,不是这个问题……” 毕秋埋头把卡收进包里,声音平直没什么情绪:“医院我也有一些熟人,需要我帮忙吗?” “毕秋!你为什么不肯让我把话说完?” 啪! 黑色的手提包被重重的拍在桌上,毕秋的眼睛发红,眼角隐约有湿意;“说什么?说你忘不掉前女友,想亲自去照顾他父亲?!还是说你觉得我市侩无情无理取闹?!你的我的男朋友,我容忍你和你前女友纠缠不清,我容忍你为了她向我吼,医院里你为她洗脚把高烧的我扔在椅子上自生自灭,顾永,你现在就去问问这酒吧里的每个人,像我这样的女朋友还去哪找?!我傻的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 咆哮声盖过了餐饮区外剧烈的音乐,几十双眼睛一起向她们望来。 毕秋吼完,胸口剧烈的起伏,她自嘲的笑了笑,第一次约会就被她搞砸了,她还真是…… “算了,我不想说了,我们都冷静冷静吧。”毕秋站起身,身子晃了一下,顾永伸出的扶住,毕秋甩了两下没甩开,索性随他去了。 顾永微用力,将她又按回到椅子上,喉间上下翻滚了几下,他低声道:“我们谈谈。” “我不想谈……”她摆手。 “我和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毕秋摇头:“我不敢想,我的想象力一向丰富。” “毕秋。”顾永将她的手拉到唇边,声音温柔:“我如果想和她有什么,我就不会回国了,我对她的爱早在出国的那年就己经消失了。” 毕秋睁开眼睛,眼角湿漉漉的一片,她确认道;“你没有骗我?” “我有必要骗你吗?” 也是,顾家的生意己经扭亏为盈,顾永大学毕业马上就要接管家里的生意,于情于理都没有理由花时间来欺骗她。 可她心里惴惴,总有些不安。 “真的不能离她远一点吗?” 顾永把椅子拉到她面前,两人的距离陡变得极近,毕秋望着自己日日夜夜想念的脸,心里怦怦狂跳。 “等她父亲的事情解决了,我就不再会和她联系了,毕秋,你了解我,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在这个时候置之不理。” 尽管不想承认,但顾永的确有些说服她了,当年卫梓馨的事的确惊动了学校,想必她在学校了不好过,顾永怕是一直心里有愧疚,不让他把这股情绪发泄出来,早晚会像一个结搁在在。 顾永见她有些迟疑,口气笃定了一些:”相信我,只要事情一解决,我一定会放手!“ “当真?” “恩,当真。” 毕秋表情认真:“顾永,不要消遣我对你的信任。” 顾就一愣,又见毕秋破涕为笑,有些窘迫的抓了张面纸扣到脸上:“不要看了,丑死了。” 顾永抓下她的手握在手心,眼里闪过笑意:“不丑,这么漂亮的脸怎么会丑?” 喝了两瓶果酒,毕秋有些醉,走出酒吧的时候,她有些飘飘然。 顾永扶着她的肩,不让她跌倒:“我把你的车开来了,你喝了酒,我送你回去。” 毕秋迟钝的点点头,完全忘了她还让南黎川等着的事了,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 车子随即驶了出去。 “小秋,先别睡,把地址告诉我。”顾永抬起手,轻轻拍了拍毕秋的脸。 毕秋半睁开眼眸,目光费力的聚焦,看到是他,一把抱住他的胳膊:“阿永……你回来了……” 顾永失笑,醉了的毕秋莫名有些可爱,他点点头:“我回来了,把你家的地址给我。” “我家……我没有家……我是仙女,我都住在天上的……” 顾永摇头失笑:“请问仙女,你在凡间都住在哪里?” “……不知道……得过且过……” 问了半天,还是鸡同鸭讲,顾永把电话打到了毕秋的母亲那里。 “伯母你好,我是顾永,小秋喝醉了,我现在要送她过来,可以把家里的地址发给我吗?” “是小永啊,伯母也些年没见到你了,我这里的地址是……” 挂了电话,顾永看向身旁。 毕秋己经靠着车座睡着了,灯光打在那张同记忆中差不多的脸庞,仿佛时间并没有走多少。 他一时微征,抬手摸向她的脸,只有几厘米时,又堪堪停住,半晌,他收回手,目光望向远方。 半个小时后,顾永把车停在了一座华丽的庄园大门外,己经有人等在那里。 “顾少爷,您把钥匙给我就好了,我送小姐进去。另外,夫人派了车子送你回去。” 顾永只迟疑了一秒,便从车上下来,把钥匙交给了司机,看着对方把车子开进庄园,这才坐上送他回去的车子。 接毕秋的车子最终停在结丽的建筑前,司机从车上将睡的香甜的毕秋从车上抱下来,径直走进大门。 宽敞的大厅充满了异域的情调,五米多的棚顶让空间异常的开阔,也显得犹其的冷清。 所有的灯都亮着,没有一处是死角,光亮的地面投射着灯光,仿若白昼。 “夫人,小姐回来了。” 听到声音,沙发上的女人抬起头,她长着一张和毕秋极为相似的脸,只不过年纪颇长,但保养的非常好,她把手里的书扣上,起身,走到男人面前。 第十七章 他等了她整整一夜 “是顾少爷送她回来的?”女人打量了一会毕秋后问道。 “回夫人,是的。” “下次他再打来电话,就说我不方便,帮我推了。” “好的。” “送小姐回房间吧。” 男人点点头,抱着毕秋准备上楼。 “等等,把她放到沙发上吧。” 男人依旧点头,俯身把毕秋放到沙发上,然后就走了出去。 女人坐在毕秋的对面,静静的看了她一会,掏出手机,发了一条微信。 …… 毕秋是被冻醒的,她打着哆嗦从梦里醒过来,一眼就看到坐在她对面的女人。 “醒了?” 毕秋坐起身,她的头疼的厉害,隐约能记得起天喝了不少的酒,然后顾永要送她回家。 “顾永回国的事你好像没告诉我。” 毕秋顿了一下:“这是我和他的事。” “也是毕家的事。”女人的口气平稳,却带着毫不妥协的意思。 “我和毕家没关系,也不打算有关系。”毕秋站起身,“不好意思打扰了。” 她起身要走,人刚走到门口,听着母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说你病了,把你这么狼狈的样子发过去,一夜了,他连一个电话也没打来过。” 毕秋的指甲扣到手心,心里漫上一阵阵厌恶:“请不要再用我来试探他!” “你就不伤心吗?你也是他女儿,养了那么多年,现在却对你不管不顾。” “够了,”毕秋叫停她的声音,她扭头,眸光冷漠;“我不想参与到你们狗血的故事里,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说完,她大走出房子。 发动车子,她一脚油门将车子开出去,几乎不想多呼吸一口这里的空气。 回到市区,她给顾永打了一个电话,顾永那边倒没什么异常,毕秋放下心,约了他明天去吃饭。 车子一路开到公司的停车场。 毕秋走下车,锁了车门,鬼使神差的瞄了一眼偌大的停车场。 一溜的黑白色中,唯独少了那辆绿色的小qq。 毕秋看了看表,八点半了,正常员工早该上班了,像他这种新人还在流程期的也该来公司报道了。 迟到?请假? 毕秋一路想着,一路走向电梯,电梯门打开,她的脚刚要迈进去。 “毕姐!” 她吓的一激灵,猛的扭过头。 “毕姐,真的是你。” 毕秋指着他;“毕……毕……” “毕连城。毕姐你的记性好像不太好。” “……年纪大了,没办法。”毕秋走进电梯,想了想,按了18。 毕连城眨了眨漂亮的眸子:“我是叫你毕姐,可我不觉得你比我大呢。刘哥说过,见到美女主叫姐,准没错。” “他就教你这些?”这个不靠谱的家伙。 “我年纪小,做事容易冒失,刘哥也是为了我好。先做人再做事,我还是懂得一些的。” 人倒是挺可爱的,毕秋点点头:“你刘哥说的没错。” 闲言碎语里,电梯一路向上,毕秋发觉这个毕连人不但人长的可爱,性格也是八面来风深得人心,倒是个容易培养的好苗子,于是暗暗记下了,等到回到办公室,她就在电脑上调出了毕连城的信息。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个毕连城,竟然比她还大一岁。 只是那张娃娃脸太有欺骟性。 他之前是个作词人,还参加过一些漫展,真正让公司看中他的是他客串的一个mv,唱歌的没火,里面打酱油的龙套却火了,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不公平。 毕秋看得正投入,李念推门而入。 文件往桌上一摔,人气的在屋子里乱走。 毕秋抬起头;“大小姐,你又怎么了?” “毕秋你给句痛快话,那个南黎川你倒底包没包?!” “……”冷不丁给她扣这么一个大帽子,毕秋有些承受不起,“没,没包。” “那几个老头子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和他相处这几天,我感觉他……大概……不会吧……” “好,没背景,没后台,你告诉我,他哪来的勇气对抗公司?梁静茹给他的吗?!” 好久没见李念发这么大火,毕秋诚惶诚恐的递上茶:“消消气,来和我说说,他又怎么你了?” 李念可是他们公司的杀手锏,想当年从隔壁公司挖人,影帝都被他挖来过,怎么对付一个初出茅庐的臭小子就这么难? 李念猛灌了几口茶,把茶杯往桌上一放:“我今天去找他,人不在,小刘说你借走了,我给他打电话,他说他今天补休,不接受工作,还说一切详情来问你,好家伙,我一个老总的助理,被一个新人溜的团团转,我还以为我签的是个影帝呢!” “这真是有点过分了,该批评。”毕秋猛点头。 “你和他倒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让我问你?!你们两昨天去哪了?!你别告诉我你把他睡了!” “没没没!”毕秋赶紧摇手,“我和他,绝对纯洁的上下属男女关系。” “那他是什么意思?补休?你听说过艺人还有补休的?他怎么不说要双休呢!” 毕秋也有些纳闷:“这样吧,我给他打个电话。” 毕秋当着李念的面给南黎川打去电话,电话是免提,两人都听到到。 响了第六声,电话才被人迟迟的接起,南黎川略带沙哑的声线从话筒里传出:“什么事?” “南黎川,你为什么不上班啊?”毕秋尽量用一个老板该有的胸怀来包容他,“今天可不是休假的日子哦。” “补休。” “……艺人没这么一说,谢谢。” “昨天你占用了我的休息时间,我一夜没睡。”对方语调平平。 毕秋看到李念刚喝一口的茶喷了出来,赶紧又是做揖又是讨饶,转身对话筒喊道;“什,什么叫一夜没睡?我,我怎么你了?你给我说清楚!” “我在酒吧外等了你一夜。” “……你,你等了我一夜?” 毕秋愣愣的不知该做何回答:“……你为什么不打我的电话?” “关机。” “那你可以进来找我啊!” “没兴趣。” 毕秋也不知他是没兴趣打扰别人的约会还是纯粹没兴过问老板的隐私,可是就这么干巴巴的在酒吧外等一夜,毕秋真不知该说他傻还是太信守承诺。 第十八章 南黎川,你是我的人了 李念己经大概听明白了原委,她抢过电话:“好,就当今天给你一天假,你明天必顺给我来上班。” “嘟嘟嘟……” 李念静了两秒:“他敢挂电话!” 毕秋接过手机:“他挂的是我的。” 事情弄清楚了,好歹毕秋也是李念的上司,李念只嘟喃了两句就离开了。 毕秋坐在椅子上,感觉这个男人真的与她认识的男人都不一样,他身上有着一股其它人没有东西,说不上是什么,就是让人感觉很踏实。 毕秋按下分机:“叫小刘上来。” 不多时,小刘就气喘吁吁的跑上来了:“毕总,你找我?” 毕秋手里转着一根笔,把一份合同推过去:“毕连城是你带的?” “是我带的,新人一个,但是脑子聪明,一点就通。” “拿去签了吧。” 小刘接过一看,竟然是公司下半年主推的一个真人秀,具体的形式就是出去做各种的任务,但公司用当下最火的老人来吸引流量,采用老人带新人的模式,这对新人来说是非常好的机会。 “连城的人设不用定了,就让他做自己就行了,莫如笙的个性偏成熟,两人间最好有一些火花,现在的cp炒的热,最好能用cp帮他打开局面。” 小刘雀悦不己,强压着欣喜:“莫如笙是李姐带出来的,这件事要不要和李姐提一下?” “我会提的,你回去准备一下,让宣科部开始造势,两人的互动也要跟上来。” “谢谢毕总!” 毕秋停了停:“南黎川暂时由我亲自来带,以后他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小刘带了这么多新人,还是第一次遇到像南黎川这么有潜力的,公司像他这样的助理还有几个,他本是想靠着南黎川往上走一走的。 可看毕秋口气也没有什么可容置疑的地方。 只好暗暗把气叹到心里。 也不用办会手续,第二天南黎川刚到公司,就被通知去总裁办公室。 坐上总裁专属电梯,南黎川径直上了二十二楼,电梯门打开,几个秘书一抬头,脸都不由的红了。 南黎川平静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开口道;“毕总找我。” “啊……请这边来。” 南黎川跟着秘书的脚步,来到毕秋的办公室门外。 秘书抬手敲了敲门。 “毕总,南黎川到了。” 不多时,里面传出声音:“让他进来。” 南黎川抬手,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百合的清香。 这是一间不算特别大的办公室,红木的桌椅显得有些沉重,连桌上的摆件也是中规中距,墙上挂了一幅字画,不知是出于谁的手,对面有两张皮沙发,雪白的墙面一尘不染,她坐在一张超级大的办公台后在,人被显得异娇小,总有种小孩子偷偷跑到大人办公室的感觉。 整个空间给人的感觉和此时的毕秋如出一辙,老气横秋,严肃无趣。 毕秋埋首在文件里,头也不抬:“坐吧。” 南黎川找了一张沙发坐下,等待她开口。 可毕秋说完这句后就像是把他给遗忘了,只顾专心看着面前的文件。 期间,有电话打电进来,她也丝毫没有让他回避的意思。 一个小时后。 毕秋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把面前的文件一堆,好似才发现面前等待许久的男人。 “让你久等了。”毕秋抱歉道。 南黎川点点头,深黑的眸子落在她的脸上:“毕总找我有事?” “好像是有什么事来着……我想想……”毕秋托腮开始苦思冥想,足有半分钟她才一脸苦恼,“唉,我忘了。” 南黎川看着她,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那就是没事了,我先告辞了。” “你先坐下,我再想想,没准一会就想起来了。”见他要走,毕秋忙出口道。 南黎川只好再次坐下,毕秋笑着招呼:“喝茶,都是新茶。” 南黎川摇摇头:“我不习惯喝茶。” “尝尝嘛,凡事都有第一次。” “我并不想尝试。” “如果是上司命令你呢?” 南黎川抬起头,毕秋的嘴角没了笑意,两双眸子在半空对峙了一会,南黎川缓慢而坚定的摇了摇头;“我不喝茶。” “……”还真是难调教。 没错,毕秋把南黎川弄过来就是想调教调教他,顺便也摸摸他的底线在哪里,公司是不可能放一个定时炸弹出去的,他在外面横冲直撞,最后收拾残局的可是公司,作为公司的老总,毕秋有必要,也有责任把这个烫手山芋揽下来。 “南黎川,27岁,曾就读xx工大计算机系,毕业后三年行踪成谜,后被星探发现签约汇爱,星座,天歇,爱好,无,血型,o型,家庭,空白,背景,空白,从艺史,空白。”毕秋靠着沙发,钢笔在指间转来转去,“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签汇爱?不要用那些别人听过的借口糊弄我,我要听你的实话。” 南黎川望向她探究的双眸,声音如水般的平静:“我想知道你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我这个问题。” 毕秋一征,脱口:“上司问你话,还需要立场?” “如果是上司,我的答案和之前的一样,众人游说。” “那如果是朋友呢?”毕秋试探着问道,竟然隐约多了一点莫名的期待。 然后她看到南黎川的唇角极突见的扬了扬,从他性感的薄唇里吐出一句声音来:“你并不算。” …… 毕秋抱着李念大吐苦水:“我们解他的约吧,解了吧,这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李念静静的喝着茶,对于好友兼上司的苦水丝毫不领情:“你再找一个像他这么有潜力的新人出来。我马上把他从公司踢走,同时,我得提醒你,他的违约金是八千万,你自己想想清楚。” 毕秋擦擦眼角不存在的泪,苦着一张脸:“这就是一尊佛,摆着供着他都嫌我们庙小。” “还是尊随时要被人挖的抢手大佛。”李念幽幽的补充道。 “咦?” 李念嘴角轻抽:“恒宇要挖他你不知道?要不是我把邮件给拦住了,呵呵。” 毕秋不懂了:“那就让他们挖啊,违约金有了。”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这种人就是按在手上老死也不能让给对家,这不是给对家送摇钱树吗?” 毕秋自怨自艾的叹了口气:“可他在我这也不开花,我能怎么办啊。” “毕秋,你可是毕秋唉,那些老头子你都能解决掉,你怕他?” “也不是怕……”毕秋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就是打心底感觉到冷,好像不管怎么做都无法和他亲近一样,这种感觉糟透了,那种感觉就像,“就像在和一个机器人建立感情,对方可是一个根本不懂感情的生物。”她终于找到一个恰当的形容词了。 第十九章 他倒底是个怎样的人? “有那么夸张吗?”李念表示怀疑。 毕秋表示你不懂,她和南黎川打交道不是一两回了,女人的直觉她最清楚。 “那怎么办?不然还是还给小刘吧,给他弄几部网剧试试,火不火看他造化?” 毕秋摇摇头,她玩着了会手指,又莫名的有了斗志;“再给我一个月,一个月我准备把他调教成一个有一说一,俯首贴耳的三好新人! 末了,她又苦着一张脸,拉着李念的胳膊磨噌:“你知道他走时对我说什么?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泪流。” 李念挑眉,表示非常有兴趣知道自己好友被虐到什么程度。 “他掏出手机开始算他的加班费,误工费,外套的清洗费,车子的维修费,油费,精神损失费,他拟了一份报销单让我签字,我堂堂一个公司老总,手下签的都是千万的生意和项目,他让我在他那张五千二百六十三元的报销单上签上我的大名!这是污辱,赤裸裸的污辱!” 可李念的重点明显错了:“零头都算出来了?” “喂,你好歹同情我一下。” 李念笑着把喝光了茶杯里的茶,拍拍她的肩头,笑道:“这是你的事了,以后这尊大佛就劳你多多费心了。” …… 毕秋一直忙到下行才秋得及休息一会。 秘书几次过来问她要不要吃午饭,毕秋伸了个懒腰,钢笔在桌子上敲着敲,唇角一扬:“叫南黎川过来。” 不多时,南黎川高大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毕秋的办公室里。 他此时己经换下了早上的外套,只着了里面一件白色的t恤,领口有些汗湿,额发也是湿的,应该是刚从健身房里出来,就被毕秋一通电话叫来了。 “有事?” 他现在连毕总两个字都省略了,毕秋感觉有点伤心。 为了重建她的威严,她咳了咳,语气颇沉:“现在几点了?” 南黎川显然在来之前就己经猜到毕秋的不按章出牌,他抬起手腕,把表盘冲向她。 毕秋看到一块很普通的腕表,市面上几十块差不多,但好像被男人戴了很久,表带的地方有被人工修理过的痕迹。 她这个人有一点不好,容易心软,平时大刀阔斧恁起人来毫不留情,可在楼下看到流浪的猫猫狗狗就爱心泛滥。 “……吃饭了吗?”她首先败北。 “吃了。” 毕秋点头,很想问他吃的什么,不会是一个人啃面包吧。 “我还没吃。” 南黎川没什么反应,一张脸沉肃平静,显然觉得这件事与他无关。 毕秋还等着他接话,可男人一点反应也不给她,她有些抓狂:“我说,我还没吃。” “所以?” “……”他还所以? 毕秋脑中突然闪过一个以前看过的贴子,同直男说话就不能弯弯绕绕,一击即中,切中要害。 “我饿了,你给我去打份饭回来。”毕秋只有无奈道。 南黎川并不动:“你有秘书。” “我有四个秘书,一个助理,但这和我让你做什么无关。” 南黎川的眉微微颦起,毕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就是要看底线在哪里。 这个圈子可不养少爷,一部戏里,新人被前辈支使做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甚至故意刁难都是有的,公司不可能每件事都为他们解决,所以趁早习惯这个圈子很重要。 毕秋在等南黎川发火,可南黎川只是皱眉看了她一会,便回道:“我没有饭卡。” “恩?你没有什么?” “我都是自己开火。” “……”毕秋没记错的话,汇爱对待员工还是不错的,三星饭店标准的食堂,每个月的饭费才四百元,无限畅饮,无限供应啊。 毕秋的眉头拧起来,这己经不是节省的问题了,这男人对钱的苛刻己经令人发止了。 “拿去。”毕秋自己有一张,就是不常吃。 南黎川接过饭卡,却不走,眸子看定她。 “怎么?” “这算兼职?” “这算合理刁难。” 南黎川:“……” 南黎川走了,毕秋第一次大获全胜,还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她托着下巴,一个人忍不住傻笑,同天斗其乐无穷,没想到同这个男人斗也这么有意思。 她己经好久没感觉到这种挑战的兴奋感了。 这份兴奋只持续了十多分钟。 当南黎川把餐盘摆在茶几上的时候,毕秋就知道自己败了,还败的那么一言难尽。 她指着餐盘,兴师问罪:“南黎川,我饭卡里没钱了?” 南黎川在沙发上坐好,拿起面纸擦起手来,闻言,只是淡淡道;“近。” “??” 南黎川大发慈悲的补充道;“离的近。” 毕来想了好一些才明白,他所说的近是指这几样离大门近,他怕麻烦,就一个挨着一个把她的餐盘打满,然后果断的给她送饭来了。 简直令人发止,毕秋用筷子挑着餐盘里的东西:“凉拌卷心菜,凉拌黄瓜,凉拌海蜇皮,凉伴小土豆,饭呢?南黎川你不给我打热菜我大度的原谅你,主食呢?” “卖光了。” “我—不—信!”毕秋就是个较真的人,“南黎川,看我当场揭穿你的谎言。”起身走到办公桌,按下免提,“帮我接餐饮部。” 很快,餐饮部的经理诚惶诚恐的跑来接电话:“毕总,您找我?” “也没什么事,我就是想问问员工对食堂的反馈情况,大家还喜欢吧?” “喜欢喜欢,这不,没几分钟饭菜就抢的差不多了。”毕秋心里咯噔一下,不禁看向黎川,后者还在细细的拿着面纸擦着手上看不见的灰尘。 这个洁癖! 毕秋挂了电话,回到茶几边,面上还是虚张声势:“先放过你这一次。” 心里再哀怨,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夹了一块黄瓜送到嘴边,毕秋忍不住叹气,想着一会还是让秘书帮她点个外卖。 一个雪白的馒头推到她面前。 毕秋顺着那修长的手指看向南黎川来不及收回的手。 他没做过多的解释,只是把卡还给她,然后站起身,推开办公室的,大步的走了。 毕秋足足愣了有半分钟。 馒头外面还有外面店铺的包装袋,毕秋拿过去,馒头己经有些凉了,应该是他吃剩下的。 毕秋的心里涌上一抹复杂,嘴里有些不是滋味。 第二十章 南黎川,你跟我来 毕秋拿起手机,让李念去认真的查一下南黎川的背景,然后就一点一点将馒头吃了个精光。 晚一些,李念传来消息,还是查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南黎川毕业后消失了三年,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那些同学也对这个英俊但是很神秘的同窗感觉很好奇。 毕秋哦了一声,将电话挂了。 手指纠缠着电话线,毕秋望着电脑上英俊的径自出神。 咚咚咚。 毕秋回神。 “进来。” 秘书推门走进来,表情似乎有些犹豫。 “有什么事直说吧。” “毕总,郑畅的粉丝赌着公司的大门非要讨个说法,刘总刚刚打电话召集了其它的股东开会,想就郑畅的事情表态,现在人都齐了。” 毕秋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冷声道:“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我?” “我也是刚刚从其它助理办公室路过时听到的,这就跑来告诉您了。毕总,刘总这么做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他们是想私下里越过您把事情定下来。不知道现在其它股东是什么意思,如果多数压过少数,那么刘总真的有可能把郑畅保下来。” 这个毕秋当然明白,汇爱因为一些老的原因,公司的规程上有着严重的问题,可惜,这些老家伙里有不少是当年跟着祖父打拼江山的,所以祖父不想也不敢对他们下手,这才造就了他们释无忌惮的脾性。 毕秋左屈指在桌上点着两下,右手点开了郑畅的微博。 她最新的微博还是前天的。 ——对不起大家,我己经不能再从事我最喜欢的事业了,但我的梦想还在,我不想放弃,也希望你们也不要放弃,我相信乌云散尽阳光会再来,不要离开我,好吗?我们一起努力,走过这最黑暗的黎明。——爱西瓜的畅畅。 呵。 这话说的秒啊,最黑暗的黎明……梦想还在……不想放弃…… 再找几个大粉明里暗里曝曝料,拉拉节奏,不胆就理的粉丝就马上会被煽动起来,她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女人。 “毕总,我们该怎么办?” 毕秋把电话一关,站起身,唇角微扬:“我们去会会这位刘总。” 会议室在十五楼,毕秋从18楼的专属电梯里走出来,便看到迎面走来的毕连城。 “毕姐!” 秘书要上前,毕秋暗暗拦住她。 毕连城跑到她面前,依旧是一张可爱灿烂的笑脸;“这么巧,又遇到你了。” “是啊,真是有缘呢。” “毕姐,你要去哪?顺路吗?” 毕秋看着他:“你要去哪?” “我要去拍摄宣传照,我接到工作了!”说完,马上捂住嘴,左右张望了一番,小声道:“这个不能说吧?” 毕秋笑道;“没关系,我替你保秘。” “刘哥刚刚通知我我有工作了,我真是太幸运了,刚刚签约几天就工作,毕姐,你说我能火吗?” “能,那些小姐姐们就喜欢你这张可爱的脸蛋,多卖萌,勤撒娇,一定没问题。” “像这样吗?”毕连城歪着头,向毕秋眨了一下左眼,长长的睫乞包围着黑白分明的眸子,白白的皮肤好像瓷娃娃,这么可爱的动作被一个男孩子做出竟然毫无违和感。 毕秋被电波击中,捂着胸口:“放我一马,年纪大了,血压不太好。” 毕连城笑的不可开交,两人说着聊着到了电梯口,毕秋向秘书使了个眼色,秘书笑道;“我们要去办事,这电梯电近出了点故障只要超过三个人就有点抖,不然,你换坐另一个?” 毕连城很明事理,没有多问,向她们挥挥的就转身跑开了。 “毕总,这个就是新签的艺人?” 毕秋点点头;“别向外乱说,他能得到工作和我无关。” 秘书点点头,电梯门叮的一声响,然后缓缓打开:“这么开朗的性格的确很适合这个圈子,不像某些新人……” 听到她语气犹豫,毕秋笑道:“你直接说南黎川就好了。” 然后她一抬头,就看到了立在电梯里,高大英俊气势迫人的……南黎川。 果然不能在人背后说人……古人诚不欺我。 毕秋只尴尬了一秒,就挺着胸膛走了进去,秘书赶紧跟着跑进去。 正要按数字,却看到一只大手选一步探过来,直接按了负一。 毕秋的手收的快,还是擦过了对方的指间,一股温热久久不散。 电梯门缓缓的关闭,慢慢形成一个幽暗的空间。 也不知是毕秋的鼻子太灵,还是男人的气息太过霸道,她的鼻间都是他熟悉而迫人的气息,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打破这份尴尬。 “你怎么跑到十八楼来了?”按理说,一个新人,没有工作没有宣传,活动区域也就是十四层以下。 公司的健身馆,咖啡厅和一些休闲的区域也都集中在八层以下,十六层以上都是中心办公区了。 毕秋说这话时,抬头看向了电梯壁,从这里看去,男人的位置就像从后面拥抱着她一般,高大的身体独占了大半面的空间。 她不禁有些发窘,悄悄往秘书的方向移了移。 “我去找你。”几秒后,男人沉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毕秋征了征;“找我?” “没有外套穿了,我去取外套。” “……”毕秋故意忽略掉秘书八卦的表情,尴尬的笑了一秒,才道,“我洗好了会让人给我送回去,而且,你可以让人转告,不必亲自过来。” “知道了。”说完这句后,男人就再也没有开口。 毕秋数着电梯板上的数字,莫名的想从这个空间里冲出去。 电梯指示板的数字很快就变成了15。 电梯门缓缓的打开,毕秋抬脚就往外走。 左脚刚迈出电梯,就听着有声音从走廊传进电梯。 “笑话!她能把我怎么样?要不是看在她祖父的面子上,我早让她吃不了端着走!” “毛没长几根,胆子倒挺大,我刘光耀保的人她也敢踢!我今天非得让她喝一壶不可!” 秘书的表情颇为尴尬,有些迟疑着看向毕秋:“……毕总,我们就不去了吧,我回去给老爷子打个电话……” “去,当然得去。”毕秋唇角微扯,露出一个讥讽的弧度,“他们看不到我笑话岂不是很失望?” “毕总……” 毕秋挺直了胸膛,暗暗吸了口气,脚步迈出去的同时,声音也飘进了电梯:“你和我一起来。” 秘书应了一声,就要跟着出电梯。 “不是你,南黎川,你跟我来。” 第二十一章 我们打一个赌 秘书脚步一停,眼底划过一抹不可思议,愣愣的看着高大的男人从她面前走过,大步走出了电梯。 毕秋听到男人沉着而稳定的脚步一下尾随着她,心里莫名的安定了几分,并未回头:“一会进了会议室,你不用说话,站在那装装样子就可以了。” 然后她就等着他问为什么,可是他并没有,这倒是让毕秋有些惊讶。 而身后的南黎川,目光却是扫过她微微蜷起的手指,她一定没发现自己紧张的时候,手指会不无意识的蜷起。 他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跟来,也许只是想看看她又要怎样的虚张声势了吧。 会议室近在咫尺。 毕秋深吸了口气,十八岁那年她和这帮老家伙们打交道,被虐的七零八落。 这五年来,她一直避免和他们正面冲突,一方面是给祖父面子,一面,则是她真的没什么底气。 每次走进那扇门,看到那些阴险狡猾的嘴脸,她就好像又回到了十八岁,又看到了那个瑟瑟发抖头也不敢抬的小女孩。 最终,她还是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热闹的会议戛然停止,二十几张脸一起转向这个格格不入的女人身上。 毕秋压下心悸,笑道:“开始了吗?我没迟到吧?” 半晌的死寂。 “毕总来的巧啊,我们正谈到重要的地方。”这尖酸苛刻的话,正是从刘光耀的嘴里发出来的。 面对着揶揄,毕秋只是笑笑,然后人往里一步,让开了一个空间,高大英俊的男人随之走了进来。 众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各异。 “毕秋,这是高层会议,你弄个外人进来像什么话?!”有人板着脸质问道。 毕秋于是笑了:“我以为这与高层开会不叫公司老总相比并不算什么,你们觉得呢?” 一个回马枪杀的众人脸色都不太好看,毕秋收起眼底的冷意,拉了张椅子坐下:“听说今天的公议与我有关,不知道大家都讲到哪了。” 刘光耀冷哼道:“毕总装什么糊涂,你解掉新人可是很痛快的。” “哦,原来是郑畅的事啊。刘叔也是,你对我的决议有意见就来找我嘛,还折腾大家做什么,我一个晚辈再怎么跑都是应当的,可在座的可都是上了年纪的,万一……”她欲言又止,一副为大家考虑的表情,却把在座的几位都气的不轻。 “毕秋,我们好歹是你的长辈,你就天天咒我们死?!你祖父要知道你是这么个东西,还会把位置传给你?!” “我看老王就是年纪大糊了心,选了这么个东西继续他的位置,公司被她搞成什么样子!” 一片的指责声中,毕秋低头玩着手指。 等众人骂够了,毕秋才抬起头,她的眼角是干的,连表情都没什么变化:“所以说嘛人多就不好办事,刘叔你也是,找了这么多人,什么时候才能为郑畅讨个说法?” 刘光耀冷着脸,抬手挥停众人:“我们今天开这个会不是来征取你的意见,这是股东会,只要我们表决同意,你的解约就不做数,好了,话也不用多说了,大家伸手表个决,同意废除解约协议的举手。” 眼见着众人纷纷要举起,毕秋的声音不合适宜的响起:“请容我几句话大家再表决如何?” 刘光耀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有什么可说的!你说什么我们都不会改变主意的!这件事不是简单的艺人解约问题,是你根本不顾公司的权益,不把我们几个老头子放在眼里!这种祸根不除,以后这公司还有我们说话的份了?!” 好一招颠倒是非,毕秋忍着怒火,淡淡道:“刘叔,公司这三个月内一共进来几个新人?” “……你问这些做什么?我又不是助理,我哪知道这些?!” “是啊,你又不是助理,可你对郑畅知道的可不少,我前脚解她的约,后脚你就直接电话给法务部说不签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郑畅直接打电话给你哭诉了。”毕秋说完,在刘光耀暴跳如雷之前,又笑道,“玩笑而己,刘叔怎么会是那种人。” 随即,她脸色一整,声音也有颇冷:“一个新人解约,从上到下大动干戈,连公司的前台都能议论上两嘴,公司的颜面何在?!我们干脆搞个全公司投票好了,把权利下放到每个人,大家感觉如何?” 一番话说的众人一时间无言。 南黎川微微垂眸,女人的左手微微蜷着,指甲己经扣进肉里。 “你不要在这里危言众听,我们没有干预公司运作,我们只是对你的作法抱有意见,难道让公司成为一家之言就是好的?那么还要我们这些老头子做什么?交给你一个人就好了!” “郑畅为人虚浮,人品不佳,迟早会给公司惹出事来,这种人品不值得公司为其投入,我并不觉得我的做法有错。” 刘光耀揶揄道:“小姑娘嘛,心活一点也是正常的,你不要整天看着人家漂亮年轻就不舒服,这样公司真的没法搞了。” 话毕,一阵哄笑声。 毕秋紧紧扣着掌心,只有疼痛才能让她保持起码的冷静。 待众人笑声落下,毕秋抬眸,众人都在等着看她还有什么招术,反正不管她说什么,他们都会一致表决让郑畅留下来。 “生意人,要懂得止损,你们质疑我很正常,我反驳再多拿不出成绩也是没用,这样,我和大家打一个赌,三个月,我亲自推出一个新人来补偿郑畅为公司代来的损失,这期间郑畅的约一直在,如果我赢,郑畅解约,如果我输了,随你们怎么办。” 此话一出,众人开始交头结耳的讨论起来,毕秋心里忐忑,如要他们不同意,她也没办法,毕竟表决权在他们身上。 “你说的新人,就是他?” 有人抬手指向南黎川。 毕秋站起身,走到南黎川面前,悄声:“给点面子,配合一下。”然后才转身看向众人:“就是他。公司最有潜力的新人,公司一直在暗中为他寻找最合适他的路线。”毕秋见众人的脸色各异,刘光耀更是一脸的郁气,越发的卖起吆喝,“看看这身段,189的个子在圈子里也是上游了,看看这张脸,完美的无可挑剔,再看看这胸肌,练过的和做出来的可不一样,这腰身,这比例,你们说说,会有女粉丝不买帐吗?打造成梦中情人新一代国民男神也是指日可待吧!” 第二十二章 看我收了这男人 台下开始响起议论声,毕秋咽了口口水,心里还是七上八下。 就在她紧张不己之时,一道低沉的嗓音幽幽的游进她耳中:“原来你对我这么上心。” “谁对你上心?!”毕秋失声道,忽见有人望过来,秒变笑脸,“你们继续讨论。” 南黎川却肯放过她,温热的气息贴着她的耳廓:“那就请把你的手,从我的胸上拿开。” 毕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爪子还粘着男人的胸口。 食色兴也,她也没办法。 不过她得承认,手感真是棒啊,不愧是练出来的。 过了大约十分钟。 “我们讨论好了,你的提议我们接受。” 毕秋长长的松了口气,不待她高兴,刘光耀又道:“但是公司不养闲人,郑畅在这期间要恢复工作,就这么定了。” “等等……”转了一圈,郑畅的事情根本就没解决好嘛。 众人却都站起身,一个一个的走出会议窒。 不到一分钟,诺大的会议室就空了下来,毕秋瘫坐下来,感觉打了一场大仗。 不论多少次,她都还是无法适应这种场面,但好歹这次也不算输的太惨,至少她还争到了一个机会。 好半天,她才想起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你先回去吧。” 身后却没有脚步离开的声音。 毕秋疑惑的回过头。 南黎川静静的站在她身后,英俊的脸上像是覆了一层白霜,寒凉冷沉。可细看,又好似什么也没有。 “你还有事吗?” “我好像被人擅自当了赌注。”南黎川声音一如继往的低沉。 “哈?”毕秋有些无语,那帮老头子能吼她,能怼他,连一个新人都敢质问她。 她拍着桌子站起来,男人太高,她只能微抬着下巴面对他:“南黎川,你签的是一个娱乐公司,不是一个随时能辞职的上市公司,公司对你如何规划需要你的意见吗?你是不是太有恃无恐了?” 南黎川望着女人挑衅的脸庞,注意力却落在她不断开合的唇上,小小的樱唇颜色粉嫩,型状饱满,好像随时吸引着人去采撷,他移开目光,声音不浅不淡:“我只是讨厌被人掌控的感觉。” “那你为什么要签合同?当你签下你的名字时,你就己经失去了自由。” “是吗?”本己经打算转身的南黎川闻声转过身。 因为微俯着身,他的唇擦着毕秋的唇险险而过,毕秋惊吓之下退了一步,腰撞到桌子,额头一皱,疼的吱牙,男人的大手按在桌子上,强烈的气息包围过来,将毕秋困在椅子之间,他深黑的眸子如千年的湖,深不可察,声音薄凉如寒冰:“我知道你一直在试探我的底线,不需要这么麻烦,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我的底线很简单,我不喜欢欺骗和控制。” 说罢,他放开她,看着她捂着胸口,用一双美眸瞪向他。 “南黎川!你不要太嚣张,公司的合同不是你签着玩的!” 南黎川己经转身:“那你就去看看合同吧。”说完,拉开会议室的大门走了出去。 静了几秒,毕秋把桌上的杯子全扫到地上,噼里啪啦的碎裂声中,毕秋咬牙切齿;“南黎川,我们的梁子结大了!” …… 毕秋电话给李念让她把南黎川的合同送来,然后马不停蹄的奔回到办公室,人到了办公室,合同也摆在了桌上。 毕秋长长的吸了口气,伸手把合同打开。 五分钟后,毕秋把合同压在桌上,人己经在崩溃的边缘:“谁?” 李念修着指甲,头也不回:“你祖父,老爷子大人。” “开什么玩笑?他己经不管公司的事了。” 李念吹了吹指甲:“偶尔也会来公司看看,也不知谁在他耳边多了一嘴,他觉得南黎川这个新人不错,亲手划拟了这份让人‘惊喜’的合同。” 毕秋仰倒在沙发上,己经对人生绝望了。 合同里公司的权力被大大的缩减,对南黎川倒是大开绿灯,戏随他挑,项目随他选,公司除了建议没有任何强制的权力,最重要的是,除非重大责任,公司没权力解约。 也就是说,南黎川想来就想,想走就走,他就算什么也不做在公司养老,公司都没权力解他的约,还要乖乖的奉上养老金。 令人发止!令人发止! 毕秋还想着能通过合同找出牵制南黎川的利器,结果却让自己的处境更尴尬了。 赌约己经生效,她如果再说服不了南黎川,她在公司还谈何立足? “听说你刚刚舌战了众老,结果如何?”李念笑着问道。 毕手挥挥手,不想再提这件事。 “那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了,说吧,你又给自己弄了什么麻烦?” 知毕秋者,李念也。 毕秋把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李念啧啧作声;“这回我也帮不了你了,那尊大佛只能你自己请了。” …… 临下班前,毕秋给顾永发去短信,约定了吃饭的时间。 顾永回的很快,除了好字还关心了一下她今天的工作。 毕秋回着短信,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毕总。”电梯门要关的时候,秘书跑过来,手里拎着一个袋子,“您让我送洗的衣服洗好了。” 毕秋接过衣服,眸子转了一圈,眼里闪过精光。 公司停车场,南黎川刚刚扣上安全带,电话就响了。 看了一眼名字,南黎川迟疑了两秒,才接通了电话。 “南先森,你在哪里呀?”话筒里传出女人轻松可爱的声音,若不是见过毕秋酒醉的姿态,南黎川会怀疑有人抢了毕秋的电话。 “有事?” “啊,也没什么事,就是你的外套洗好了,我拿给你啊。” 上午还对他凝眉冷对,晚上就变得这么亲切可爱,南黎川并不想买她的帐:“交给小刘,或者明天我去取。” “那怎么行?借人东西就要亲自归还,这是礼貌,也是修养,你在哪?我去找你。” 停了半晌,他道;“停车场。” 收起电知,毕秋脸上的笑意褪尽。 小样,看我用我的绵绵无尽期糖衣炮弹制服你!你休想跑出我的手掌心! 走出电梯,毕秋一眼就看到了停在出口处的小qq,她雀跃的跑了过到车旁,俯下身,敲了敲墨黑的车窗:“南先森?是我啊。” 第二十三章 这个男人很犀利 车窗被人缓缓的放下,男人斧凿刀刻般的俊美脸庞露了出来,他摘下眼上的墨镜,转向她:“东西给我吧。” 毕秋眨眨眼,露出一个亲切无比的笑容:“真是不好意思,我的车子送修了,你方不方便载我一程?” 南黎川看着她撒谎都不打草稿的脸,要不是他刚刚从她的车旁经过,他险些要相信这张纯真无瑕的面庞了。 他启唇:“并不方便。” “唉呀,怎么这么见外呢,又不是第一次坐了。”她说着,就去拉他的后车门。 南黎川没料到她会这么主动,一时不察,竟然被她把车门拉开了。 毕秋坐上车,关上车门,并不理会南黎川的一张臭脸,她从包里掏出一袋小食品,递到他脸旁;“垃圾食品缓解心情最好了。给。” 南黎川没有要接的意思,毕秋举了一会把手收回,开袋,径直拿了一声塞到嘴里。 “你真的不吃?这种小食品特别好吃,人啊,不能总是那么一板一眼,要偶尔给人生开个小差,就比如……” “外套还我。” “……”毕秋暗自翻了个白眼,面上却保持着微笑:“我看了你的合同,之前是我疏忽,我向你道歉。” 南黎川稳稳的操纵着方向盘,闻声,并没有开口。 “我也理解公司对于你这样的新人的重视,好歹我也是老板,我总不能坑了我手下的新人吧。” 南黎川将车子驶上公路,并没有问毕秋去哪里,毕秋也完全忘了这件事,只顾着如何能和南黎川拉近关系。 “我们休战好不好?我不逼你,但是你也不要再刻意与我敌对,我做事有时是有些冲动,从现在开始,我会控制自己的脾气。” “我也是为了你好嘛,你想想每天公司签那么多新人,就算你再优秀资源也是有限的,公司不可能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扣上来留给你,而且你签了这么久,再没工作的话,下面的新人可是很会捧高踩低的哦,我不是吓你的,这个圈子很现实的。” “李念是我的金牌助理,有她出手你根本不用考虑会不会火,而是要考虑太火了该怎么办,我可是把自己的得力助手都借给你了。” “喂,南先生,你有在听吗?好歹给我点反应好不好?” “薯片我可吃光了?” “我突然感觉小qq也满可爱的,你买了多少年了?平时都去哪里保养?” “我知道有一家店……” 对于毕秋的示好,南黎川没有想要回应的意思。 毕秋见口干舌燥,也有些无力,捡了一片薯片扔到嘴里,咔嚓一声咬碎。 “你是不是也认为我让郑畅解约很过份?”短暂的沉默后,毕秋开口了。 得到的依然是对方的沉默,毕秋倚着窗口,路灯的光洒在她的脸上,她小小的脸庞显得有些冷清:“我知道所有人都在私下里说我过份,说我小提大作,but,who,care?她们能把我怎么样?她们再讨厌我,每天见到我还要问毕总好,难受的是她们!” 南黎川微微转眸。 毕秋唇角一抹讥讽,眼尾却微微下垂,这让她看起来有些矛盾。 他淡淡道:“既然做了,何必在意其它人的看法。” “我没有!”吼完,看对对方后视镜中的目光,想起自己前一秒还说过会控制脾气,“……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民意。” “你想听我的看法?” 毕秋坐直了身子,南黎川主动回话,机会千载难逢。 但是南黎川却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是向她提了一个问题:“那天丢你鸡蛋的几个女生,你想怎么处理?” “恩?”毕秋一征,“什么怎么处理?她们才几岁,难道要我告到学校,让她们在所有人面前写检讨书吗?我还没那么闲好嘛。” “你这个人很矛盾。”南黎川一锤定音。 毕秋有些不懂了,她哪里矛盾了。 刚巧遇到一个红灯,南黎川将车子停下来,熄了火。 毕秋还扒着他的车座,等着他的高谈阔论。 “你因为一件在别人看来无足轻重的事就解掉对公司来说很有价值的郑畅,可是你又无缘无故的原谅了直接伤害你的那些人,你觉得外人会如何说你?” “呃……”毕秋转着眼睛,迟疑道;“高风亮节,宽容豁达。” “公报私仇,欺软怕硬。” “……”毕秋鼓腮,“喂,用不用这么夸张啊,我解掉郑畅是因为她……” “你有一肚子的理由,但你并没有解释一句。” “……” 南黎川将车窗放下一些,夜里的冷风吹入,男人深深的眼眸在路灯的应衬下忽明忽灭;“人都是狭隘的,只接受她们想要的内容,你说的她们都不见得会听,何况是你懒于解释的。” 绿灯亮起,南黎川重新启动车子。 毕秋松开手,坐回到座位上。 她完全可以反驳南黎川。 她根本不需要什么事都要向人解释。 可他说的也没错,她不想解释可又在意别人的看法,这本身就是一件很矛盾的事。 怎么办?她突然感觉他说的蛮有道理。 等等,她是来说服他打那个赌的,不是来被他说服的。 “到了。” “什么到了?” 毕秋一头脑袋的官司要本没注意到车子在往哪开,一抬睥竟然看到小区熟悉的大门。 他竟然开回到她家了,亏他还记得她家的地址,她好像只说过一次吧。 该办的事还没办完怎么能回家? “我今晚还有约,先不回家,能麻烦你送我过去吗?” 南黎川的眉头微微皱起,淡淡道;“为什么不自己开车过去?” 原来他早知道…… 事情瞒不住,毕秋索性说了实话:“除了下班这段时间,你觉得我们还会有交集吗?” 兴是她的表情着实有些可怜,南黎川在意识回归时,己经开口:“你想说服我加入你的赌约?” 毕秋嘿嘿一笑:“也可以这么说,但是这本身就是双赢的事,你总不会真的想在公司养老吧?” 她说的夸张,南黎川微微抬眸:“我有说过会怠工吗?” “没有没有,我从你英气十足的脸上就看出你并不是那种人!” 南黎川唇角微不可见的扬了一下,发动车子:“你要去哪?” 毕秋见好就收,赶紧报了一个地址。 南黎川将车子转了个方向:“加班费,油费……” “通通双倍!” 第二十四章 他在为她打抱不平 一路上毕秋用尽毕生功力,又是拍马又是溜虚,极尽溢美之词,把她这辈子学过的褒义词都用完了。 南黎川却还是不肯松口。 毕秋只好把路线一改再改,妄图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 可她忘了一件事,她们开的不是她的那辆大排气量的轿车,而是一辆适合于女性的经济实用版小qq。 终于,南黎的车子半路抛锚了。 “怎么停了?”毕秋对车子一知半解。 南黎川看了眼仪表盘,吐出三个字;“没油了。” “我们才开了不到三个小时……吧?”毕秋的声音在南黎川的目光里渐渐的小下去。 “我下车看看。”南黎川说完,推开车上走下车。 毕秋心虚,只敢扒着车窗往外看。 南黎川打开油箱盖,往里看了一眼。 毕秋问道:“一点都没了吗?” 南黎川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而是掏出手机查找起来。 不多时,她看到南黎川将手机收起,对着仍然扒着车窗的毕秋道:“最近的加油站距离这里有三公里。” 三公里是多少?毕秋掰着手指头在那算。 车子突然动了起来。 毕秋正要开心车子能开了,却见驾驶室没有人,她往后看,南黎川的袖筒挽起,正在后面推车。 毕秋把身子探出去:“真的没其它的办法了吗?找人来拖车吧。” “这么晚不好叫人。” “难道你想一直推到加油站?” 南黎川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犹为的低沉悦耳:“去帮我把着方向盘。” 毕秋还在试图说服他,南黎川目光微沉:“还不快去!” 毕秋的祖父对她说过一句话,不管你多牛,多么厉害,这世上一定会有一个克你的人存在。 毕秋从前不相信,如今她信了,南黎川就是她的克星。 她在狭小的车厢里艰难的从后排跨到驾驶室,把车窗全部放下:“我帮你看着路上的车,兴许能碰到好心人。” 车子一点点的在路上行进着,说来也奇怪,平是这条路上车流不停,可今天却见鬼一样一辆车也没有。 毕秋只能自己打着哈哈:“这夜色真美,你看这星星……” “看路。” “……”毕秋把稳方向盘,对着天空的方向:“南黎川,你真的很没情趣。” “我的情趣并不是给你的。” “……” 连撞了几次南墙,毕秋决定闭嘴了。 可是这样的夜里,她坐在车上,南黎川在后面推车,这个奇异的影像有多年之后也一直让她很难忘。 只是那时,两人的心境早己经大变。 就在她以为今天一整晚都要浪费在路上的时候,车子的引擎声由远及近。 毕秋一喜,推开车门跳下车:“先等等,有车往这边来!” 南黎川停手,直起身来。 毕秋向他眨了眨眼:“看我的。” 一辆骚包的红色跑车从远处开来,车子不知开了多少码,离老远就能听到他引铁的轰鸣声。 毕秋等到对方离的近了,抬腿跑到公路边,拿起自己鲜艳的红色钱包用力的摇起来。 “你好,你好,这里有车子抛锚,可以帮帮忙吗?有偿服务哦!” 跑车从她身边呼啸有过,毕秋被车子带过的风呛到,埋着头咳起来。 什么人啊,不帮就不帮,竟然看到有人都不减速。 毕秋正咳着,根本没察觉那辆跑车又慢慢的退了回来,最终停在她的脚边。 毕秋眼角看到一抹红色,心里一喜,抬起头来。 下一秒,对上一张邪气的脸。 “我就感觉像,没想到真的是你,堂堂汇爱的毕总,深夜路边截车,这新闻不要太劲爆。” 毕秋怎么也没想到世界竟然会这么小,她一共也就那么几个冤家,竟然真的让她碰到一个。 她冷冷的噙了噙唇角,回以相同的揶揄:“比起深夜超速飙车,我这点事简直不值一提,毕竟大家还是喜欢看流量的绯闻,叶东升,你是不是打算在你的明星路上写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叶东升的笑容不变;“这条路没监控,没探头,你说大家就信?你别忘了,当年你可是意图对我潜规则,你觉得大家会信你还是信我?” 毕秋的笑容冷下来。 叶东升挪开目光,看到不远处,正向这边望过来的南黎川,他吹了个口哨,大声笑道:“呦,我说怎么对我这么冷淡,原来是有了新目标,不过毕总你的口味真是生冷不忌啊,这种车你也敢坐,这么点空间够你们办事吗?” “叶东升,别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猥琐!”毕秋忍不住吼道。 “我说的不对吗?哦,我知道了,毕总还没得手,怪不得这么气急败坏,喂,小子,这女人的胃口可是很大的,你恐怕喂不饱她。我劝你还是赶快逃吧。” 毕秋再也忍受不了了,她抓起钱包劈头盖脸的打下去,却被对方一只手轻易的抓住。 “叶东升,我倒底怎么得罪你了,你害我一次不够,天天来恶心我!”毕秋气急败坏的叫道。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傻?”叶东升脸上的笑容消了,脸色变得凶猛,“当年我还是新人,你从训练室门外经过,说了一句,那个人的四肢有些僵硬,然后我就被刷下来了,我后来千方百计才签了其它公司,你当年一句轻飘飘的话就险些断了我的前程!” 毕秋征征的说不出话来。 她费力的回忆,才隐约想起一点,当年她的确说过这句话,但她的意思是想让助理提醒他要多注意形体训练,是下面的人会错她的意,那年她刚刚十八,还什么都不懂,所以这以后她很多话都不敢说了,就是因为总有人抖机灵的想要讨她的欢心。 “现在,你还觉得自己是无辜的吗?!” “我……” “没话可说了?这是你欠我的,你早晚要还!” 毕秋咬住下唇,她原本以为叶东升是想借她炒作,谁知道里面还有隐情。 一时间,她的立场被颠倒,竟然真的找不到什么话来质问他。 叶东繁升着她迟疑的表情,唇角勾起:“现在说对不起也晚了,你还是自祈多福吧,我是不是会放过你过的!” 毕秋抬头看向对方充满恨意的眼睛,张张嘴,突然一只大手从后后来,拍开叶东升的手。 南黎川的力道极大,叶东升的手背瞬间发青泛红,他一双眸子泛着怒火;“你知道我是谁吗?!” 南黎川俊脸染了一层阴凉的月光,眸深如潭,透着一股寒凉:“为什么不在被不公平对待的时候发声?为什么不大胆的在媒体上谴责?为什么直到这么多年后才敢质问她?”南黎川口气平淡,可字字如刀似剑,扎得叶东升无法反驳。 “……等你处在我这个位置上就知道事情没那么容易!” 南黎川面色从容:“如果我是你,我就用成绩将一切欺压我的人踩在脚下,而不是搞一些不入流的小把戏。只有懦夫才会将失败归在别人身上。” 毕秋抬起头,男人的侧脸刚毅深邃,有如雕刻,暖黄的路灯洒在他的头顶,透出一丝丝温暖的金色。 他是在为她打抱不平吗? 第二十五章 他竟然在维护她 叶东升被他逼问的无从辩解,只能把恨意的目光投向毕秋。 口气揶揄嘲讽:“毕总,这种男人可是养不熟的,还不如养只听话的小狼狗,免得哪天被反咬一口。” 毕秋盯着他的眼睛:“小狼狗也有长大的一天,不过你放心,我对你没兴趣,所以不用对我这么警惕。” 叶东升的脸青红交加,看着两人刀枪不进,他冷冷一笑:“我没时间和你们耍嘴皮子,你们就在这荒郊野岭的冻上一夜吧!” 右手转动钥匙,就要打火,一只大手压下来,将他的钥匙拔下来,拿在手里掂了掂。 南黎川转过身,英俊的脸庞面向毕秋,问道:“玩过篮球吗?” 毕秋迷茫的摇头:“个子太矮,没人愿意我加入。” “我教你。”他走到她身后,坚硬的胸膛贴上她的后背,双膝微微一顶,将她的膝盖半屈,他的下巴压在她头顶,右手握住她的手腕,左手将一个微凉的物体放进手心,低沉的声线贴着她的耳廓爬进她的耳膜:“我喊到一,往上跳,右手自然的弹出去。” 有如千万只小小的虫子在耳边爬,又痒又热,她有意躲开,对方的力量却不容她逃避。 “准备好了吗?三,二……” “一!” 铁锢般的手臂猛的松开,她被人轻轻往前一推,双腿腾地而起,右手的手腕轻轻的往前一送,手里的东西便以抛物线的形势丢了出去。 啪! 银亮的钥匙从空中飞过,径直掉进了远处的草丛。 “你竟然敢扔了我的钥匙!” 叶东升的怒吼拉回了毕秋的意识,她回神,看到叶升升从车上跳下来向草丛的方向跑过去。 她扭过身,南黎川己经转身离开,他的背影孤冷挺拔。 毕秋只愣了一秒,就急忙追了过去。 南黎川将袖子挽的更高,走到车的后面准备推车。 毕秋走到他身边,垂眸,看着南黎川。 兴是毕秋的目光太过专注,南黎川抬起头来,俊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有事?” “……刚刚的事,谢谢。” “哦。”南黎川重新伏下身,语调平静,“我只是单纯不喜欢那种人。” 毕秋和和的哦了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南黎川重新抬起头:“你又要说什么?” “没什么啊,就是突然觉得傲娇这个字也满好听的。” 南黎川眉头跳了一下,他把身子伏低,不再看她狐狸一般狡猾的小脸:“去把方向盘。” “遵命!”毕秋三步两步的跳上车,专心致致的控制起方向盘来。 人刚坐上车,后座的背包里,有电话的铃声传来。 毕秋一拍脑门,坏了,她忘了和顾永的约会了。 慌忙起身把包拿过来,七手八脚的掏出手机。 一看号码,果然是顾永,再一看手机上的时间,她己经迟到了整整半个小时。 毕秋急忙接通了电话。 “小秋?” 毕秋闭闭眼,声音有些心虚:“对不起,我的车坏在路上了,你不要急,我尽快赶过去。你如果饿上就先吃,我在路上吃过一些零食了,如果无聊就出去走走,半个小时后我再不到,你就回家吧不用等我了,对不起,约会又被我搞砸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根本不给顾永插话的机会,毕秋一连迭的道歉,恨不得自己能从手机里飞出去当面给顾永赔礼道歉。 “……小秋,我没生气。”回应她的,却是顾永略略无奈的声音。 毕秋抱着手机,心里抱揣了一只兔子;“你真的没生气?” “约会这种事,本来就该是男人先到的,况且才半个小时而己,你太低估我的耐性了。” 毕秋心里一暖,忍不住扬了扬唇角,又听顾永道:“车子坏在哪了?身边有人吗?” 毕秋看了一眼反光镜,男的半边身子俯在车后,胳膊上鼓起的肌肉异常的明显。 她迟疑了一下:“啊,没,没人啊。” “那怎么行?你一个女人在半路抛锚很危险,你车子坏在哪了?发我一个定位。” “不用了,我己经打了电话让人来修……” “我不放心,把地址发给我,我现在就去接你。” 捱不过顾永的坚持,毕秋只好把定位发给他了,顾永说了句等他就挂了电话。 毕秋把脸埋在方向盘上,怎么办啊? 虽说她和南黎川是清清白白的上下属关系,可大晚上她不去约会跑去和下属在公路上兜风,再迟钝的男人都会怀疑吧。 毕秋又看了一眼后视镜。 “南黎川。”她叫道。 “……恩?”男人低沉的嗓音从车子后面传来。 “那个,我想和你商量件事……” “说。” 毕秋组织着语言,尽力不破坏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同事关系。 “我男朋友要来接我……可不可以,请你……不要……乱说话。”怕南黎川误会,她急忙解释,“我没有其它的意思,我就是想……” “好。” 男人回答的太过干脆,足有两秒,毕秋才回神,嘴角终于放松下来:“谢谢。” 南黎川没有再回话,车子依旧缓慢的向前行进着。 夜色如凉,微风习习。 仿佛一块黑色的幕布嵌在天空上,星星一闪一闪,向人们调皮的眨着眼睛。 毕秋己经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她将手臂支在车窗上,仰头望着头顶的星空,嘴里细细碎碎的哼着歌曲。 微风吹过,吹起她海藻般的黑发,她的侧脸很漂亮,小巧的鼻子微微上翘,下颌的曲线柔和,唇型饱满,肌肤雪白,素颜的她比实际年纪还要小一些,看上去还像个没毕业的大学生。 南黎川收回目光,终于听清她在唱什么。 “我的小时候,吵闹任性的时候,我的外婆总是这样哄我……” 她的声音介于女人和女孩之间,清快而妩媚,虽然谈不上动声,但是非常的有味道。 “南黎川,你的大学生活是什么样的?”她突然问道。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好奇嘛。” 南黎川将袖子又往上挽起一些,声音被夜风浸的有些模糊:“很一般。” “你会打篮球吧,你的粉丝团叫什么?川粉?南粉?说的我有点饿了……”她自顾自的笑起来,清脆的知声有如风铃,沿着夜风一路吹到远处。 “我很少打篮球。” “啧啧,帅哥都这么任性吗?” 被人莫名的夸奖,南黎川也只是淡淡的回道;“大学其实很枯燥。” “是吗?可是我还是很向往……” 南黎川抬眸,毕秋正用手把长发拢起,她的神情有些小小落寞。 “为什么这么说?” 毕秋呀了一下,似乎觉得很有趣,她笑了一下,看向南黎川再认真不过的脸:“你对你的老板还真是一点都不关注啊。” 南黎川黑眸扫过她的笑脸,薄唇动了动,正要开口,毕秋突然眼睛一亮,向远处挥起手;“顾永,这里!” 第二十六章 初吻 嘎! 黑色的宝马缓缓的停在路边,顾永熄了火,拔出钥匙,推开车门走下车。 毕秋放开方向盘,从车上下来。 “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顾永走到她面前,清郎的俊脸染了一层薄薄的夜色,他笑道:“怕你一个人害怕。” 毕秋的脸红了红,胸口又砰砰的跳个不停;“我没那么娇弱。” “那是因为我不在你身边。” 他说的自然平常,毕秋却感觉胸口狠狠一撞,羞涩的将目光移开,这一移,余光看到了立在车尾的南黎川。 早晚都得面对,毕秋让开身,介绍道;“这是我同事,我的车子出了点小毛病,搭的便车。” 顾永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男人身形挺拔,袖口微微挽到手肘,一张脸在夜色下也毫不逊色。 顾永的眸光微微一闪,笑道:“多谢你照顾我女朋友。” “不必。”男人的声音异常清冷。 “那个,他本身就是很沉稳的性子,对外人话都不是很多的。”毕秋莫名的感觉这气氛有些尴尬,不禁解释道。 顾永低头看了她一眼,又抬头抬起:“车子什么问题?” “没油了。” 顾永点点头:“我来时看到一个加油站,需要帮忙吗?” “不……” “需要,他都推了大半天了,那个加油站还有多远?”毕秋打断南黎川。 “……五百米左右。” 毕秋转身跑到南黎川面前:“还有五百米……很远吧?” 南黎川感觉有些好笑,这女人对距离的掌控这么糟糕是怎么开的车? 他点头:“很远。” “上车,用我们的车牵引。”毕秋一锤定音。 然后又跑到顾永的身旁,将手一伸:“后备厢的钥匙?” 顾永从口袋掏出钥匙递给她,毕秋打开后备箱,开始翻找工具。 两个男人站在夜色中,静静的看着她找出绳索,铁钩,布条…… 麻编的绳子很重,毕秋一个抱起来有些吃力,但她婉拒了顾永要帮忙的请求,这些对她来都是小意思。 她埋着头开始给车尾上套,动作熟练的把绳子与铁钩牢牢的固定,然后开始一点点的缕顺麻绳,走到小qq车头,俯身开始给小qq绑套。 南黎川走过来,高大的身影投下一道深深的暗黑影。 他原本是想过来帮忙,可这个女人绑的竟然很好,还运用了很专业的绑扣技巧,除了力气小了一点。 “我来。”南黎川不由分说接过她扎不紧的绳结,大手用力一扭一扯,绳结就系好了。 毕秋擦了一把额上的细汗,拍拍手站起来。 “阿永,你开车试试。” 顾永看了一眼并肩而立的二人,拿起钥匙上了车,不多时,车子发动起来,绳子一点点的拉直,带动了后面的小qq缓慢的开动起来。 毕秋的眼里闪过小小的得意,她回眸,本想让南黎川上车,却猛的对上对方略带探究的双眼。 她的心猛的一跳,忘记了要说的话。 “从前做过?”南黎川的声音依旧如寒雾般微凉。 “啊……一个人开车久了,什么样的事情都遇的到。” 南黎川转开眼眸,顾永己经将车子停住,他走到qq的门边,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小秋,上车。”顾永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啊,就来。”毕秋抬腿向对方走去,掠过车门时,她的心微微的提了一下,也不知自己在期待什么,可最终南黎川什么也没说。 毕秋坐上车,系好安全带。 一回头,见顾永的眸子刚刚从她身上移开。 “怎么了?”她疑惑。 顾永重新启动了车子,车子平稳而缓慢的向前移动着。 “我好像还需要很多时间去了解你。” 毕秋微微咬住下唇,心里雀跃不己:“放心,我有很长的时间等待你来认识我。” 顾永笑笑,抬手在她头上拍了拍,正要拿走,手却被她握住了,她将他的手拿下来,放在腿边,十指相扣。 顾永眸光微动,看着两人的手,没有再说什么。 毕秋还沉浸在两人的甜蜜里,顾永突然将车停住了。 “到了?”毕秋有些难以置信,不是说很远吗?她们才开了不到二分钟吧。 顾永抬眉:“为什么一脸吃惊的样子?” “不是说……很远吗?” 顾永熄了火,推开车门,似乎觉得她茫然的脸很可爱,笑道:“是谁告诉你很远?” “……” 好啊,南黎川,你又骗我! 那边,南黎川己经下了车。 他正在解着车上的绳子,就感觉有人疾步向他走来,他头也不抬,把绳结打开,然后才直起身,对上一张气恼的小脸。 “南黎川,骗我是不是很有趣啊?我的反应有没有取悦到你?” “还好,意料之中。”他平平淡淡的声线,就像一个火信点燃了毕秋的沸点,她跟在他身后,嘴里噼里啪啦的念个不停,一直念到他把绳子团好,交给顾永。 顾永把绳子放到后备箱,回头,看到毕秋鼓着腮还在和南黎川理论,后者则一脸从容的理着袖口。 触到他的目光,南黎川目光平静,声音淡淡。 “你的艺人培训课里要多加一门品德教育课。”毕秋正念到这。 “……你男朋友在等你。” 毕秋一征,回过头,看到顾永己经在车边等待,咬了咬唇,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后顾永跑去。 两人坐上车,顾永动了车子。 “接下来去哪?” 毕秋看了下时间,己经将近十点钟了,想了想:“时间好像有点晚了。” “那就改天?” “对不起……” 顾永笑笑,将车子驶上公路,后视镜里,绿色的小qq渐行渐远,最终消失不见。 因为时间的问题,顾永最终还是送毕秋回家了。 顾永看着面前的公寓:“你一直住在这里?” “高中毕业以后,我向祖父预支了一些工资在这里买了一间小公寓,平时只要不加班,我都会回来住。”毕秋解开安全带,目光闪烁了一下,“要不要上去看坐坐?” “……不了,太晚了,回去别忘了吃晚饭,不要熬夜。” 眼里掠过一丝极淡的失望,毕秋点点头:“那我走了。”推开车门走下车。 耳旁传来开门声,毕秋扭过头,顾永己经向她走来。 毕秋的心脏跳起来,她捏紧了手指,看着顾永走到她面前。 她微仰着头,看向他。 月光下,她的小脸白皙素净,眸中洒着月光的银晖,粉嫩的唇微张,暗示着期待。 他的喉间一动,大手插进她散开的发,单手托起她的脸。 令人心醉的心息扑面而来,毕秋闭上眼睛,睫毛紧张的抖动着。 第二十七章 他夺走了她的初吻 可幻想中的吻并没有如约而至,她感到额上一热,顾永便放开了她。 “回去吧。” 毕秋难掩失望,为什么他不肯吻她?恋爱中的男人怎么能抵挡伴侣的投怀送抱? 她强颜欢笑:“等你走了我再回去。” 顾永转身走下楼样,在她的目送中将车子开了出去。 直至没了车子的影踪,她才落寞的转过身。 可猛的,她的脚步又停住。 远处,浓密的树枝下,绿色的小qq并不是很显眼,可依然被她发现了。 毕秋带着怒火走过去。 墨黑的车窗关的紧紧紧,她用力敲了敲,直至那车窗缓缓的放下,露出男人英俊如刀雕般的侧脸。 “南黎川,你倒底想干什么?!” 跟踪她回家,还偷看她和顾永…… 她不敢想下去。 南黎川转过头,面前的女人两腮粉红,眼底一抹水光,一股不自知的妩媚,他移开目光,右手探到副驾驶的座位拿了一个东西。 “你的东西落在我车上。” 毕秋看到他手里握着自己的背包,这才想起她下车里忘了拿包,伸手接过,心里的疑虑却并未打消。 “你可以明天再给我。”他的小qq不是油箱一向不够用的吗?还特意跑这么远来给她送包?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主动了? 面对着毕秋的疑问,南黎川似乎不打算回答。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答案。 加完油,他本该径直回家,可是当他看到毕秋的包落在他的车里,他的方向盘就像是不听他的命令一般,待他回过神时,他己经停在了毕秋公寓的楼下。 这个时候再多的解释都没用,他就是看到了,他不但看到了,还将他们的对话全程听了个清清楚楚,可南黎川不会傻到对毕秋说实话,这女人生起气来和唐僧有的一拼。 他扭动钥匙,准备将车子驶离。 可车子却似乎故意和他做对一般,不论怎么发动都启动不了。 毕秋抱着双臂:“南黎川,我收回之前的话,不用三个月,一个月你就能火起来,你的演技己经如火纯青。” 南黎川拔下钥匙,推开车门走到车前,掀开前车盖,就着路灯查起起问题来。 毕秋在一边撇唇:“南黎川,你的戏要不要这么足?” 南黎川查了一会,查不到问题,正准备掏电叫人来托车。 手机竟然也没电了。 毕秋看着男人转过身,面向她:“手机借我打个电话。” “你不是说这个时间不好找人吗?”她倚在车边,摇着手里的钱包,“现在又能找到了?” 见他不说话,毕秋直起身,绕着小qq走了一圈:“这车子真是聪明的很,该坏就坏,该没油就油,我真是错怪它了。” 毕秋的阴阳怪气终于让南黎川沉下脸:“你倒底要说什么?” “我要说什么?是你要交待什么,为什么跟踪我?” “跟踪?你有证据?”他反问。 毕秋当然没证据,可他鬼鬼崇崇的躲在那那么久,难不成还是因为喜欢她小区的风景? “不要偷换概念,你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 “我不知道。” 毕秋皱眉,挤到他面前:“你该不会,从一开始就在吧?” 见南黎川并没有否认,毕秋张大了嘴巴,难道她向顾永索吻的画面他也看到了?! 毕秋简直不知要说什么,她死咬着唇,半天才挤出一句:“你……混蛋!” 南黎川终于缓缓的转过眸,他的眸极深,看人时会给人一种极其专注的感觉,让人心生畏惧,毕秋有些胆怯,硬着头皮道:“你竟然有这种癖好!” “什么癖好?”他的声音如微凉的雾,泌人心寒。 毕秋有些说不出口:“你自己知道。” “偷窥狂?”男人寒凉晒笑的声音响起来,直接将毕秋震在原地。 她原本只是想说他有些龟毛,没想到他倒给毫不留情的给自己扣了一个大帽子。 看她有些不知所措,他低冰瞥视着她:“即使我是,我为什么要偷窥你们?小学生都比你们有看头。” 毕秋一时愣住,半天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顿时气结:“你这是什么意思?没看头?我看你就是嫉妒,也不知谁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她原本只是想气气他,他这种高傲的性子想必也没哪个女人能受得了他,可她说完,就见男人的目光一深,她心里一惊,身体代替了意识提前行动,人就往后退一步。 却有一只大手捞来,揽住她细细的腰肢,修长的手指从她海藻般的发丝间探入,牢牢的按住她的后脑,将她猛的拉到面前,下一秒,俊脸在眼前无限的放大,一个柔软而滚烫的物体压上她的唇。 她瞪大了双眼,完人不知该如何反应。 那唇有些干,带着燥热,轻轻辗转在她的唇上,她无法动弹,意识似乎从她的身体上飘脑,大脑一片空白。 忽然,他的舌轻轻挑开她僵硬的唇片,毫无阻拦的探了进去,她猛的一僵,就要反抗,他的大手来到她的后颈,轻轻抓住,手指柔软的按摩着,她触电一般所有的抵抗都被卸去,整个人瞬间摊软在他怀里,他捞着她,将她按压在车门上,吻越发的霸道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男人放开了她。 她茫然的望着夜空,唇上一阵阵凉意。 南黎川整理了一下领口,俊脸并没有因为刚刚的行为而有半点的异常,他转眸看向一脸茫然的女人,她的反应超过了他的预料,异常敏感的一具身体。 “不要随意置疑一个男人的能力。” “……” 南黎川以为她需要冷静一会,下一秒,却见毕秋突然捂住脸,沿着车门滑了下来。 夜风吹不散她小猫一样的呜咽声。 南黎川皱了皱眉,他是有些冲动了,是个男人被如此质疑都不可有没有反应,可她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毕秋捂着脸,哭声越来越大,有几家甚于亮起了灯光。 南黎川只好俯身把她扛起,大步向公寓走去。 径直拿过她的包,找出门卡,打开了大门,门卡上有门号,他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她所在的楼层。 最后用钥匙打开了房门,他抬手,按亮了客厅里的灯,将她扔到沙发上。 毕秋在沙发上滚了一圈,扯了毯子把自己包起来,闷闷的声音泄出来:“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 南黎川当然没有滚,他走到她面前,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随手将钥匙扔到茶几上:“你倒底要哭到什么时候?” 见她不答,他索性换了个问题:“我的吻技有那么差吗?” 毕秋爬起来,抓着一个抱枕就砸过去。 南黎川轻巧的抓住。 毕秋鼻子和眼睛都红通通的,手指着他:“那是我的初吻!”她存了二十几年一直想送给顾永的初吻! 第二十八章 欺人太甚 毕秋的话让南黎川有一瞬间的征仲,他看着跪坐在沙发上,满眼是泪的女人,一时间竟然也不知要说什么。 初吻? 他在吻她时的确感受到她的僵硬和笨拙,可那种情况下他只认为她在不配合,如今想想,她满脸的震惊和无助,倒不像是在说谎。 可是初吻…… 她今年至少也有二十岁了吧…… 南黎川正思索着,面前一暗,他本能的一躲,但还是被杯子里溅出的水洒了一身,他看着被染湿的衬衫,眉间微微鼓出一座小山。 “滚出去!谁让你坐在这里的!” 毕秋用力的向他喊,把手边能拿到的东西一起扔过去砸他。 南黎川躲了几次,直到她的手摸上茶几上的台灯。 “闹够了吗?”他沉声喝止道。 毕秋被他的声音吓住,咬唇瞪向他,她的头发长而凌乱,鼻尖和眼睛都是红的,脸上的泪未干,唇被咬的乱七八糟,他从来没见过她这副样子,即使是上次在车里偶遇她男友和其它女人在一起,她哭的时候也带着克制,可此时,她完全像个小疯子。 他沉默了几秒,道:“我是无意。” “我管你无意还是有心,你己经不是小孩子了,一个成年人难道做事之前不加考虑吗?!” “那你想怎么办?”他抬眸,顿了顿,给出了一个建议,“我让你吻回来?” “滚!” 毕秋气的不能自己,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她不只是因为他的强吻,还因为他们之前刚刚建立起来信任,她甚至在之前还感激过他,可他一手把这种信任给捣毁了,他怎么能这么过份! 南黎川索性再不出声,任她发泄。 这件事的确是他冲动了,他有责任接受相应的惩罚。 接下来的时间,不论毕秋说什么他都不再回应,毕秋骂了一会,感觉就像拳头砸在棉花上,异常的无力。 死咬着唇,毕秋忽然一屁股坐下,怀抱着手臂,她冷冷道:“为什么?” “恩?”南黎川抬起头。 毕秋敛起秀眉:“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才不相信他是一时冲动,他明明跟踪他们回来,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毕秋心里有一千种理由,可是她想听他说。 南黎川摇头;“我也不知道。” 他的确不知道一向克制的自己为什么突然做出这个举动,若是实在需要一个理由,他只能说他也是个男人,面对着那样的挑衅他也会生气。 毕秋冷笑;“不会是突然间发现自己爱上我,怒火中烧跟踪我们回家,又被我们的恩爱刺激到,冲动之下才做出这种事?” 面对着她的讥讽,南黎川只是淡淡的摇头:“你想多了。” “是我想多,还是你从头到尾都是个伪君子!还是说叶东升的话给了你灵感,你想找一条成功的捷径?” 毕秋第一次发觉她也可以很刁蛮,这些话本不是她想说的,可面对着男人油盐不进的样了,她的愤怒就像火焰一样挡都挡不住。 南黎川的眸光暗了暗,他重新抬起头,声音较平时低沉了些许:“我再说一次,这事是个意外。” “意外!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意外?你怎么不说你也住在这个小区?意外这么床,全世界的意外都和你巧遇?” 南称川眼中闪过一丝烦燥,女人的纠缠不休让他意识到他也许一开始就不该坐在这里。 他南黎川做什么事还不需要向人解释。 他猛的站起身,高大的身体让毕秋产生惧意,刚刚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她惊恐的抓起毛毯就向他丢过去:“滚开,不许过来!” 南黎川被毛毯砸个正着,抬手,将毛毯扯去,却见毕秋赤着脚从沙发上爬起来,向着门口的鞋柜跑去,那里立着一根长长的棒球杆。 南黎川太阳穴一跳,向前一步,大手一捞将女人捞回,沉重的身了随即俯下,将她压在厚厚的毛毯上。 毕秋惊恐的挥舞着拳头,拳头砸他的身上,没什么力气。 他任由着她打,直到她打累了,他才开口:“闹够了?” 毕秋瞪着他:“放开我!” “答应我不再闹了。” 毕秋看着他,男人英俊的脸平静无波,深眸如古井,结实的手臂撑着她的身子两侧。 “好。” 男人狐疑的目光打量了她几秒,就在要放开她的瞬间,毕秋猛的一抬腿,幸好南黎川有防备,修长的双腿一压,将她再次压到地毯上。 “这就是你的承诺,恩?” 这女人真是一秒都让人不能大意,狡猾的像只小狐狸。 毕秋黑色如海藻般铺开,因为愤怒,两颊染了一抹粉,眸中点点的泪水:“你再不放开,我要叫人了!你这个混蛋!” 南黎川低声道:“你可以试试。” 毕秋张口大道;“救……唔。” 粉嫩的唇霸道的堵住,将她所有的声音都吞吃入肚,毕秋愣了一秒,开始挣扎起,黑发如水般流动,南黎川抓住她打来的小手,按在头顶。 她的气息凌乱的洒下来,一阵淡淡的馨香窜进他鼻间,他的目光暗了暗,半睁着眼看着身下的女人…… 南黎川喉间动了动,在失去理智之前,离开了女人的唇。 毕秋大口听喘着气,脸颊红的像染了桃色,眼底一层水花,唇上面还残留着属于他气息。 “我不会放过你,南黎川,我不会放……唔。” 毕秋瞪大了美眸,用尽力气挣扎,换来的只是男人轻而易举的钳制,屡次三番,直到她彻底安静下来。 南黎川把她额前汗湿的发抚到脑后,唇依旧贴近他,温热的气息伴随着略带沙哑的声线游进她耳中;“乖了?” 毕秋完全没力气挣扎了,她仰躺在地毯子,只有眼睛还有力气瞪他。 南黎川半跪起身,将她从地上抱起来,走到沙发旁,俯身将她安置在沙发上,然后走到她对面。 “可以听我说两句了?”他知道她一定不会安静下来,于是用沉重的声音提醒着她注意他的声音。 毕秋揪着袖口,眼眶有些泛红:“你还想说什么!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第二十九章 他在在这借宿 “之前的事,抱歉。” 他的话一出,毕秋的怒火再窜起:“抱歉?你的抱歉就是一而再而三……”她说不下去,只有凶狠的瞪他,“这种抱歉我不需要,请你从我的家里滚出去!” “你只谈过一次恋爱?” 南黎川莫名其妙的问题让毕秋一征,随即气急败坏;“和你有关系吗?!” “看来我猜对了。” 毕秋紧咬着下唇:“你倒底要说什么?!” 她只谈过一次恋爱怎么了?就不许她一次就遇到真命天子吗?! 南黎川口气平静,徐徐道:“你对男人太不了解了。” 毕秋没明白为什么话题又绕回到她身上:“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举个例子,你明知道野生动物危险,却还是故意将弱点暴露出来,你觉得错在谁?” 毕秋听后一征,眼里的泪光还未消,竟然真的在很认真的思考起这个问题来。 “……都有错吧。” “如果你又故意激怒它们……” 毕来正要答,瞄见男人的目光,一征,怒道;“你的意思是错全在我?是我故意激怒你,所以你所作所为都是无辜的?!” 毕秋发誓,他如果敢点头说是,她今天要和他拼个你死我活。 “我没说都是你的错,我也有责任,而且我己经向你道过歉,但是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所以我愿意和你探讨一下这件事发生的因果和过程。” 毕秋被他一番话说下来,竟然无法找到发怒的点,他的确有在道歉,也确实有在和他讨论,可为什么她就是感觉不舒服呢? 就好像被一张网柔软的罗在了里面,明知道要逃,却找不到出口。 “等等……你的意思是,我也有错?” 南黎川没点头也没摇头,而是继续道:“你的错,是因为你的单纯和对男人的不了解,我的错,是错在我是个男人,而且失去了理智。” “……”毕秋被绕的有些迷糊,她把下巴压在膝盖上,秀眉微颦,一副很纠结苦恼的样子,“我不想听你那些乱七八糟的逻辑。”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罢,他站起身。 毕秋以为他要走了,可是他却径直的走向浴室的方向。 “喂,你要去哪?!” “洗澡。” 毕秋当然知道那是浴室,她的意思是他不回家,去她浴室洗什么澡?! “车子坏了,今晚我要借宿一晚。”他回答的理所当然,可毕秋简直要抓狂。 “我不同意!”和这个刚刚还在强吻他的男人睡在一起?她一定是疯了! 毕秋跳下沙发,准备去拦住南黎川,可她毕竟抵不过男人的大长腿,刚追到浴室门外,里面己经传出了放水的声音。 “你出来!谁同意你用我的浴室?!” 浴室的灯亮着,男人挺拔的身影投在磨砂玻璃窗上,尽管知道什么也看不到,毕秋的脸还是红了红,她背过身,言词危胁;“你再不出来,信不信我停你的水!” “那我只能在客厅里洗。”南黎川的声音从浴室里传了出来。 “你敢!”心里却发虚,这男人向来说到做到,还真的没什么他不敢的事情。 毕秋咬着指甲在门外转来转去,苦苦思考着如何把这个男人赶出去,浴室里己经响起了冲水的声音。 毕秋跺跺脚,只好跑了回去。 她想给顾永打电话,又无法解释现在这个局面,电话薄找了一圈,也找到一个能帮得上忙的人。 正巧施甜的微信在上面,她随即发去消息。 ——问,怎么才把一个高大强壮的男人从你的浴室里赶出来? 一分钟后。 ——毕秋,你们这么快就同居了?不对,你浴室里的男人是谁?你为什么让他进你的浴室?你要上天啊。 ——收起你八卦的精神,你倒底知道不知道怎么办? ——不知呢,摊手,他有要对你怎样吗? 毕秋想了想。 ——好像没有。 ——那他婚否?颜值几分?父母健在? 这个不靠谱的东西。 毕秋收起手机,整个人窝在沙发上,瞪着浴室的大门,祈祷着他在出门时滑倒,直接去医院。 可他在老板家摔倒,要不要算工伤,这又是一个问题。 脑子里乱七八糟,突然,浴室里的水声停了。 吱拉。 浴室的门被人拉开,南黎川从浴室里走出来。 他的腰间只裹了一条白色的浴巾,黑发还带着水气,水珠从他英挺的鼻子就下,一路滚下下颌,流到宽阔的胸口。 毕秋艰难的把目光移开,默念了几段清心咒:“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衣服洗了。”南黎川的回答理当当然,完全没有一丝的羞耻感。 毕秋愤怒的把一个毛毯扔给他,南黎川接过,随意的搭在身上。 他一边撸着头发,一边迈着长腿向她走来。 毕秋警觉的握紧手边的台灯,他敢造次,她一定给他好看。 南黎川走到沙发旁,俯身,拿起他放在桌上的钥匙,递到毕秋面前:“车前盖还没关,今晚有雨。” “……”毕秋很想问他,她是不是身上发着圣母的光茫? 不然他怎么那么理所当然的让她帮他去关车前盖? 见她一脸震惊的表情,南黎川收回手,然后迈开长腿,径直向门口走去。 毕秋猛的想起门口有监控,被人看到一个赤着上身的男人从她家里走出去,她怕是十八张嘴也说不清了。 一把抢过钥匙:“不许碰我的东西!”一字一字警告完,她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南黎川说的果然没错,毕秋出去时,天空己经飘起了细密的雨丝,之前的月光被乌云遮住,四处一片黑暗。 毕秋把手挡在头面,跑到qq前,帮他把车前盖关好,又放下车窗,然后就一溜小跑跑回了家。 站在房门前,毕秋有些无力。 从买下这幢房子后,她还是第一次需要敲门才能进去自己家。 抬手,手指刚刚触到门把,房门就人里被人拉开。 南黎川站在门后,头上盖着她的毛巾。 毕秋正想发作,他探手她拉进来,反手关了门,然后摘下头上的毛巾扣到她头上:“擦擦吧。” 毕秋有些茫然的扯下毛巾,眼睛捕捉到南黎川的身影向厨房的方向走去。 她迟疑着走过去,倚着厨房的门。 她家里请了阿姨,白天时会过来打扫,偶尔她加班时会打电话让阿姨留一些饭菜,但是她从来没进过厨房,这部分空间对她来说很陌生。 南黎川在冰箱里找到鸡蛋,在碗里打散,又找了她吃汉堡时的酸黄瓜,发成细丝摆在一边,香肠切丁,香葱切末,将两个一起打到鸡蛋里。 他头也不回,声音不大不小:“喜欢吃酸?” “……你在做什么?”这里可是她家,可为什么她觉得他才是家的主人? 第三十章 我要你 “有没有忌口?”他再次问道。 “……”毕秋捂着肚子,她还真的有些饿了,可她不想被一盘小小的玉子烧就争服了,倔强道,“我不会吃你做的东西!” 南黎川没说什么,把锅子洗净,倒上油,他均匀的将蛋液浇在锅里,铺平,等蛋液的一面有些焦香后,再洒上酸黄瓜丝,肉片,然后用铲子将鸡蛋一点点的卷起来。 出锅,盛盘。 最后洒上他兑制的酱汁。 食物的香味一路飘进她的鼻子,勾得她胃里的馋虫蠢蠢欲动,她咽了口口水,又见他从冰箱里拿出一些虾皮,青瓜,粉皮,菜卷…… 十分钟后。 南黎川将最后一道菜摆上桌面。 海鲜汤,玉子烧,香炸菜卷,拌沙拉,还有一道特别家常的拍黄瓜。 他把两副碗筷放好,拉了椅子坐下。 毕秋远远的坐在沙发上,耳朵里塞着棉花,对南黎川的声音充耳不闻。 可她听不到,鼻子却能闻到。 毕秋对食物也算是挑剔的了,阿姨也在家里做了几年了可也只是有几道菜能让毕秋满意,真没想到南黎川的几道家常菜竟然这么对她的胃口。 那食物的香气几次都勾着她想要起来去吃,但最终她还是没有过去。 墙上的时钟来到十一点钟,毕秋打了几个呵欠,强撑着精神。 厨房里传出清洗碗碟的声音,不多时,南黎川擦着手走出来。 毕秋马上警惕的连全身的毛都炸起来。 南黎川身上还是只裹着一件浴衣,精壮的上身在灯光下泛着古铜色的光泽。 毕秋的眼睛不知该往哪放。 这时,南黎川开口了:“如果你还在纠结着刚刚的事,那我们就没什么可谈了,如果你己经想清楚了,我们或许可以谈谈赌约的事。” 赌约? 毕秋一下子抬起头,全然忘了两人刚刚的不愉快:“你答应了?!” 南黎川垂眸看她:“还不算,我不会把自己陷入麻烦之中,但我可以给你机会说服我。” 有这句话就够了,只要能让南黎川答应赌约,她就能在那帮老头子面前扬眉吐气,有了业绩,她也能大刀阔斧的开始公司的整顿,也许不久的将来,她就可以脱离那帮老家伙的制锢。 想到这,毕秋扔掉抱枕,身子向前:“你听我说,公司的新人虽然不少,但是像你这样优秀的并不多,这几年的市场你也看到了,清一色的奶油小鲜肉,我想大家的口味早就腻了,从心理方面来说,女人在潜意识里还是希望被保护的,虽然姐姐粉妈妈粉的不少,但是真正让她们魂牵梦绕的却是你这种类型,所以只要你点头,公司会很慎重的挑选资源,不会像其它新人急急的赚人气,你的代言一定是最优质的,同时,公司也会给你最自由的环境,你不想炒作,ok,我们不炒,通稿通通先给你过目,微波,ins,这些东西都交给你打理,你完全不用担心公司会来操纵你……” 南黎川看着面前侃侃而谈的女人,她的眼睛仿佛在发光,只有在谈到工作的时候,她才会焕发精神,混身散发着让人移不开目光的神彩。 他半托着腮,听着她为他谋划的鸿伟前途。 “公司手里还有几个很火的ip,我前天看过了,有两本很适合你,我觉得……” “我的经纪人是谁?”他轻飘飘的打断她的声音。 毕秋只征了一秒,秀眉微挑,露出骄傲的神情:“当然是我的金牌助理李念,她可是业界最著名的金牌纪济人,经她手的艺人……” “我要你。” 三个字,缓慢而沉着的从男人的嘴里跳出来,却成功的让毕秋当了机。 她征征出神,以为他没听懂:“作为公司的老总,我当然会随时跟踪你的发展,但是李念……” “如果不是你,那我们也没有谈的必要了。” “……” 南黎川用手扒了一把黑发,黑眸深若古井:“晚了,我要睡了。” “等等!”毕秋叫住他,看着他薄凉的眸子转回,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一定是我?” 南黎川看了她一会,启唇:“我只信任你。” 说完,不待毕秋回答,他俯身把毛毯捡起,叠成枕头的形状铺在沙发的一端。 毕秋还在震惊之中,直到男人伸手,要去关灯。 “等等,你让我想一想。” “我给你一晚的时间,明早再回答我。”说完,南黎川伸手关闭了灯光。 客厅变得一片漆黑,只有偶尔的闪电照亮一片天地,雨己经下大了,噼里啪啦的打在窗子上,发出砰砰的响声。 男人修长的身体挤在她的双人沙发上,双腿只能长长的探到外面。 毕秋望着这个不可思议的场面,直到她回到卧室依旧没想明白她怎么就让这个男人住在她家里。 平时毕秋的睡眠是极好的,可是这次她难得的失眠了。 不只是因为客厅里睡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还因为她的胃里空空,饿的难受。 她噌的坐起来,蹑手蹑脚的走出卧室,来到厨房。 不敢开灯,她只能寻着味道摸摸索索,没想到,还真让她找到了。 饭菜都摆在灶台上,不知是某人无意还是有心。 她偷偷的尝了一口,除了有些凉,味道竟然很不错。 再也不顾不得许多,毕秋抱着盘子来到桌边,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细碎的咀嚼声中,某人睁开了双眼,那双眸子没有一丝睡意,准确的捕捉到了餐厅里的一抹娇小的身影。 毕秋把盘子里的东西吃了个精光,又把最后一点汤倒进嘴里,这才拍拍肚子,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起身准备回卧室,脚步却鬼使神差的走到沙发的位置。 男人半侧着身体,手臂到腰部的线条流畅而性感,借着闪电的光亮,男人的睡颜竟然出奇的温和。 毕秋回想着今天的事,越想越气,脚一抬踢上男人的腿,然后在男人醒来之前一溜烟的跑回了卧室。 身后,南黎川望着她逃跑的背影,唇角微不可见的一扬。 第三十一章 不许再吻我 第二天一大早,毕秋的手机铃声就响了,她摸索着找到手机,送到耳边。 是个推销电话,毕秋按断了电话,却再也睡不着了。 她瞪着天花板发了会呆,这才坐起身。 看了眼时间,才六点半。 她下了床,悄悄的把门边的椅子挪开,拧开门锁,将门拉开一条缝。 扑面而来的是一阵食物的香气。 她一征,马上向厨房看去,从卧室的方向只能看到厨房的门,她用力将身子探出去,一不小心就跌出了门外。 捂着发疼的膝盖,毕秋慢慢睁开双眸。 客厅沙发上,毛毯被叠的整整齐齐,抱枕一个一个的被摆放整齐……唯独少了南黎川。 毕秋扶着墙站起来,人还没走到客厅,就看到餐桌上摆放的早餐。 生煎包还散发着腾腾的热气,粥被碗盖着,一盘虾炒蛋,一碗蛋花汤。 肚子不适时的叫起来,毕秋两三步走到餐桌旁,夹起一个包子送到嘴里,舀了一口虾仁。 咔,钥匙开门的声音。 毕秋来不及咽下嘴里的食物,就要往卧室里跑。 “咦?小秋你怎么起的这么早,我这早饭才买……这是你做的早饭?” 进来的的毕秋的家政阿姨。 毕秋放下心,信步踱到餐桌旁:“我朋友昨晚过来了。” “朋友?朋友好啊,就该多邀朋友来家里坐坐,这么多年,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请朋友来家里住过呢。”阿姨笑着,拿着菜去了厨房。 毕秋咬着香软的包子,脑中却不期然的浮起男人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 谁要请他过来! 吃了早餐,收拾完毕,毕秋打车去了公司。 兴是公司对郑畅的解约作废,门口的郑畅粉都不见了。 毕秋还没下车接到到顾永的微信,说是朋友给了两张今晚的音乐会的门票,问她要不要去。 毕秋当然开心不己,爽快的同意了。 回完微信,毕秋掏出钱包准备付车费,这才发现她竟然忘了带钱包。 给李念打电话,占线,几个秘书还都没上班,毕秋翻遍了电话薄,最后只能把目光落在一个号码上。 如果可以,她最不想打的就是这个号码,可两人以后在工作上免不了还要接触,况且,堵约没了他也不可能成立。 毕秋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就当她被接吻鱼亲了。 毕秋按着号码打过去,许久,电话才被接通,男人清冷的声线一如继往;“是我。” “你在哪?”毕秋直截了当。 南黎川停了一下,才道:“在修车,有事?” “呃,离公司远吗?” “现在赶回去,最少需要半个小时。” 毕秋泄了口气:“那没事了。” “有事就说。”就在她要挂电话的时候,男人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忘了带钱包,司机等着我付车钱。” “等我二分钟。”然后南黎川就把电话挂了。 毕秋心里疑惑,两分钟,他是打算打飞的回来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毕秋无聊的和司机大眼对小眼,忽然,车窗被人敲响。 毕秋看到一个张女人的脸,她把车门推开。 “你好,请问你是毕总吗?”女人长的还算漂亮,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身形纤细。 “是我,你是?” “我是来帮您付车费的。”说着,女人将手里的钱递过去。 司机找钱的功夫,毕秋又细细的打量了她几眼,总感觉有些眼熟。 找完了钱,毕秋推开车门走下车:“谢谢你了,对了,你是哪个部门的,我一会让秘书把钱送过去。” “毕总……我是公司的新签的艺人,我叫陆佳佳。” 艺人?怪不得看着眼熟。 “是南黎川叫你来的?” 陆佳佳点点头:“他在外面不方便回来,所以就让我过来了。” 毕秋又暗暗的打量了她几眼,说话间两人进了公司,毕秋走到专属电梯前等待,陆佳佳则走到另一部电梯前,和员工一起等待。 回到办公室,毕秋打开电脑,调出了陆佳佳的资料。 正巧李念过来送文件。 “李念,你知道陆佳佳吗?” “知道啊,她可是我们的大功臣,要不是她,我们可签不了南黎川。” 毕秋一征,追问:“什么意思?” “当时陆佳佳的形象和气质都不是很突出,我们犹豫了很久便让她来公司当面谈一谈,陪她一起过来的就是南黎川,结果几人一眼及相中了南黎川,最后还是陆佳佳说服了的他。其实我一直怀疑他们两人有什么,可是陆佳佳的嘴很硬,什么也不肯说。” 李念说完,见毕秋有些出神:“怎么问起这个?” “啊,没什么,对了,南黎川到公司后让他来见我。” 一个小时后,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南黎川走了进来。 办公室和他上次来时相比没什么变化,只是桌上的茶换成了咖啡。 今天的毕秋依旧是老气横秋的打扮,深黑色的职业套装掩去她青春的气息,头发盘在脑后,眼睛上多了一副黑框眼镜。 见南黎川进来,毕秋把文件推到一旁:“昨天的问题,我现在就给你答案。” 南黎川表情平静。 “我要以做你的经纪人,而且是专属,你的所有活动都由我来负责,但是我也有条件。” “你说。”南黎川对于这个答案一点都不意外。 “你要做到随叫随到,不能无故的放我鸽子,也不能随便就顶撞我,不能摔门就走,不能让我下不来台,最重要的是,不许再吻我!” “可以。” 毕秋正要松口气,却听南黎川徐徐的声音;“我也有条件。” 你还敢有条件!你的合同都快成霸王餐了,你还要提条件! 毕秋脸上的笑都要僵了:“你说。” “为了方便工作,你也需要随叫随到,不能随便发脾气,不能无理取闹,买衣服这种私事不要找我,最重要是是,”唇一勾,笑容有些恶意,“不要给我吻你的机会。” 毕秋嘴角微抽,笑道:“你放心,我会严格尊守这些条款,特别是最后一条。”她死都不会违反! 第三十二章 毕总有特殊的癖好 “为我们的合作,干杯。”毕秋遥遥的举起咖啡杯,见南黎川浓眉微颦望着桌上的咖啡,压低声线,“第五条。” 南黎川终于还是举起了杯子,两人隔空对视了一眼,毕秋笑道:“将来的你会感激你现在的明智。” “希望如此。” 毕秋一向对工作十分有热情,下一秒便让李念把相关的材料送来了。 李念走时,特意看了毕秋两眼,颇有种即羡慕又同情的感觉。 毕秋抱着一厚叠的合同和材料走到茶几旁。 “这就是我们今天要讨论的一部分,因为你是新人,我们需要从头做起,包括一般发布会的流程,如何应付媒体,粉丝互动的频律等,我没有要约束你的意思,这些东西你早晚要知道,知彼知此,才能百战不怠,对吧?” 南黎川望着堆到他脸高的文件,不置可否。 对方没有反对,毕秋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她随手翻开其中的一本,给他介绍了起来。 两人一直在办公室里呆到中午吃饭时间,直到秘书过来敲门,毕秋才意识到时间竟然过的这么快。 她伸了个懒腰,对着秘书道:“午饭送我办公室。”她停了一下,看向南黎川,“你要吃什么?” 南黎川放下手里的材料:“我中午还有事。” “……那你下午……” “二点我会回来。” 毕秋点点头:“那你去忙吧,二点来我办公室。” 南黎川点点头,把手里的材料放回去,然后站起身,准备走出办公室。 “陆佳佳……和你是什么关系?”莫名的,毕秋问出了这个问题。 南黎川的手抚上门把,并没有马上回答。 毕秋挥挥手:“没关系,你不想说就算了。” “女朋友。”南黎川淡漠的声音破空而来。 …… 他竟然有女朋友,他竟然真的有女朋友! 而且看情况,他还是被女朋友说服后加入的公司,完全有可能是因为不放心女朋友在这个圈子,才亲自过来来保护她。 毕秋咋舌,真没想到他还是个情种,之前果然是冤枉他了。 毕秋往嘴里送了一口汤,又马上吐出来。 和南黎川的相比,这汤简直就是白开水,人果然不能将就,有了对比才有高低。 毕秋没什么胃口,把餐盘推到一边,李念的电话也适时的响起。 她懒洋洋的接起:“喂,中午时间也不放过老板,你这个员工一定是做腻了。” “来一下十楼,有几份文件好像出了问题。” “那就拿上来啊。”她一个大老板去员工办公室偷看文件,传出去可不要太精彩。 “他们可能会销毁,我也是得到消息才过来的,快点,没时间了。” 能让李念这么重视,一定不是什么小事,毕秋不敢耽搁,大步从办公室里走出去。 电梯一直到达十楼,毕秋从电梯里走出来。 李念在一个办室室门口向她招手,她快步走过去。 两人来到一个办公桌前,可能是主人走的比较急,网页都没来及关。 毕秋看到那是一个微博的私信页面。 零丁洋:消息准备吗? 胖喵:绝对准确,女魔头一直看郑畅不爽,早就想解了她,这次是公司的高层看不过去插了手,才把郑畅保下来了,我也是畅粉,看到这种事我也很生气,消息的准确性你放心,内部人士。 零丁洋:好的,这次也要匿名吗? 胖喵:当然了,你想我被炒鱿鱼吗? “对方是个公众号,粉丝还不少,我翻过了,这个胖喵投了不少你的稿,看来是对你爱的深沉啊。” 毕秋往上翻,结果看到了更惊人的消息。 这个叫胖喵的把她每天的行程安排都发给了郑畅的大粉,包括她被袭的那次,时间精确到了分钟。 怪不得她们来的那么巧,好像算计好了一样。 “你再看看这个。”李念又把一沓文件递到她面前。 毕秋接过文件,仔细的看起来,脸色越来越差。 “我怎么可能会批这种东西?!” 这里面全是帮郑畅买通搞的批示文件,足有六十多份,几乎是每天二百多则通稿,对于一个新人来说简直太夸张了。 李念啧声:“上面的签名很可能是伪造的,可谁给她的胆子?!” 毕秋把文件摔到桌上:“拿着我的工资吃里扒外!对了,谁给你的消息?” “我也不知道,那个人从上周开始就往我邮箱里发邮件,我也是今天才看见。不过很可能是她的同事,实在看不下去她的作为才举报她。” 毕秋想了想:“先别打草惊蛇,我就不信一个小宣发能有这大的胆量。” 两人趁着午休结束前离开了办公室。 李念还有一些工作,所以先离开了。 毕秋有些心烦意乱,不想坐电梯,于是走进了一旁的楼梯。 宣发科是一个很特别的部门,掌控着对艺人来说最重要的宣传资源,所以一向是公司比较重视的部门,可也因此,成了某些人眼中的肥肉。 毕秋上台后,一直想改变章程,将宣发科调整到她的手下管控,可每次的晨会投票这个决定都被否决,所以才会滋生出这么多的老鼠蟑螂。 毕秋叹了口气,脚刚迈上一级台阶,忽然听到楼上有女人的声音。 “时势造英雄,这也许是一个好时机,如果你能好好的把握,说不定……说不定……” 沉稳的男声响起:“说不定你早将这平港纳入手中了。” “我又忘词了,这都是第几遍了,明天就要试戏了,可是我心里一直没底。” “再来一次。” “黎川,我是不是很没天赋?和我同期的新人都己经十几万的粉丝了,我还连一部戏都没接到,哪怕是一个配角……” “公司签了你,就说明你还是有潜力的。”依旧是平静的声线。 这种时候谁要听你的大道理啊,抱着她,告诉她宝贝你是最棒的,是他们有眼无珠! 毕秋实在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这男人真是一如继往的没有情趣啊。 毕秋没有偷听癖,于是想转身离开。 “那天,你让我去给毕总送钱……黎川,你好像和毕总走的很近。”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人提起,毕秋停住了脚步,莫名的有些想知道答案。 半晌。 “遇到过几次。” 哦哦,还真是意料之中的冷淡呢。 “你还是不要和她走的太近了,我听说她这个人好像有一些……特别的癖好。” 第三十三章 电梯里 “谁告诉你的?” “公司都在传……说公司的新人都逃不脱她的掌心,还说……她最喜欢有征服感的男人。” 毕秋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么大胃口?征服感?她又不是受虐狂…… 似乎急于想说服南黎川,陆佳佳拿出了杀手锏:“你就不好奇那个毕连城,刚刚签了几天就拿到资源的事吗?很多人都在说他是毕总的新宠,我也亲眼见过他们走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样子。” 毕秋一征,她和毕连城一共只见过两次面吧,就这样还能被传的神乎其神?那她和李念岂不是可以写一本狗血的校园言情剧了? 摇摇头,毕秋听不下去了,准备抬脚走人。 却在刚迈上一阶,男人的声音低低沉沉的传来。 “她不是那种人。” 毕秋狠狠一征,任何人为她说话她都不惊奇,可是这个人是南黎川…… 而且她还在酒醉同顾永赌气时说过要包他的话。 “那是你对她不了解,我比你先签的公司,知道的也多一些,我……” “有这种八卦的时间,去好好背一背台词。” 接下来的对话毕秋没有再听下去,因为她有电话打进来了。 毕秋捂着手机,慌忙从楼梯间走出去,一直跑到很远才敢放手。 看了眼电话上的号码,毕秋的唇角微弯,按下接听键。 “阿永。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小秋,晚上的音乐会我可能要晚一些到。票我交给了朋友,你只要到售票口问一下就可以了。” “出了什么事吗?” 沉默了片时,顾永的声音才响起:“公司出了点事。我处理完就马上赶过去。” 毕秋笑道:“没关系,你先忙你的,我也可以偷偷补上一会眠,你知道这种音乐会不睡了几分钟就不算合格的听众了。” 挂了电话,毕秋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坐着电梯上楼了。 回到办公室己经是一点多了,毕秋整理了一下文档,不知不觉间,时间就来到了二点。 听到敲门声,毕秋从工作抬起头,正撞见推门而入的南黎川。 脑中不期然的响起那句:她不是那种人。 “谢谢。”她这一句说的唐突,回过神的她急忙摆正表情,“我们继续?” 南黎川深深的眼眸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突然掏出手机,按下一个号码。 下一秒,悠扬的手机铃声在办公室回荡开来。 南黎川挂断了电话,视线看向她:“果然是你。” “……”毕秋咳了一声,“好吧,是我,但我不是有意偷听,我只是路过……虽然这个理由有点瞎……” 南黎川望了她一会,然后走到沙发边坐下:“下午的工作是什么?” 毕秋急忙换上笑容,屁颠屁颠搬着文件走到他面前:“下午的比较重要,这里有公司历界的一些新人的发展路线,你先看看,觉得哪个合你的意就告诉我。” 南黎川没动,而是抱起双臂:“所以你就想随便找个套路将我塞进去?这就是你的态度?” “我只是想借鉴一下前人的经验。” “我不会看的。” 毕秋有些气恼,又无技可施,她叹口气,只好全盘脱出:“好吧,我没做过经纪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培养新人,李念你又不要,那我有怎么办?我和你一样是个新人啊。” 她的小脸垂着,上午盘的发髻有些松了,几丝碎发落在她的两颊,表情有些可怜,她摆弄着手边的文件,语调拉的老长:“我是有心无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我们可以一起摸索。” “咦?”毕秋抬起头,对着男人石破天惊的提议有些惊讶,但几秒后,她的小脸逐渐亮起来,那抹光彩重新爬进双眸,“对啊,我们一起讨论就好了,谁说的成名一定要有套路。” 南黎川瞄了她一眼,唇角微不可见的扬了一下,沉声:“先把你手头有利用的资源摆上来。” …… 不得不承认,南黎川是个很有想法的人,他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并且能一针见血的指出毕秋的错误。 两人埋着头你来我往的讨论着,连天色何时的暗下来都未察觉。 终于,毕秋捂着发酸的腰,直起身:“所以,你还是趋向于真人情景剧?” “选一个好的编辑,剧本一定要精炼。” “恩,这个可以做备选,我记下了。”毕秋弯下腰,用笔在笔记下写写画画,颊边的发丝滑下来,沿着她雪白的颈子滑到她的唇边,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摇动。 突然一股温热触到她的唇,待她惊起之时,那手又迅速的移开。 毕秋慢慢的抬起头,南黎川的神情与平时无异,暗黑的眸子深若古井,波澜不惊:“晚了,今天就到这吧。” “……啊,哦。”毕秋有些尴尬的移开目光,眸子触到墙上的挂钟,“啊,八点了?!” 毕秋将笔记一堆,从沙发上跳起来:“怎么没人提醒我八点了!” 南黎川看着她飞奔到办公桌,七手八脚的翻找钥匙,一只手抓过外套,一只手埋下去关电脑,似是恨不得自己有十只手手够用。 他不动声色的站起身。 毕秋抓过钥匙,飞奔到办公室门口,见他还站原地。 “你不走吗?” 南黎川这才迈开脚步,从她身旁擦身而过,一阵熟悉的气息。 毕秋愣了一下,探手摸摸鼻子,这才走出办公室。 大部分的员工都下班了,走廊里清清静静,毕秋经常加班,早己经习惯了这个场景,她快步走到电梯前,按了向下键。 南黎川站在她身后,高大的身形给人一种即安全又迫人的气势。 电梯门开了,两人一起走进电梯。 电梯门关闭,密闭的空间里,异样的安静蔓延着。 毕秋开口打破尴尬:“加班费我会向财务报的。” “恩。”依旧是清清淡淡的声音。 “那个……你女朋友的资料我看过了,公司并不是有意的冷藏她,是她的形象……还需要一些合适的机会……”毕秋也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 “这些与我无关。” 毕秋眼里一分讶异,她抬头看向高大英俊的男人,心里的话就这样脱口而出:“你难道不是为了她才进公司吗?” 南黎川终于垂下眼眸,他的眸有种剥削般的寒凉,吐出的声音却毫无情绪:“是。” “那为什么……”毕秋被他弄糊涂了。 “到了。”随着男人的声音,电梯叮的一声响,厚重的电梯门缓缓的开启。 第三十四章 羞辱 南黎川率先走了出去。 毕秋在原地愣了一会,才跟着走出去。 停车场里只剩下十几辆车子,毕眼一眼就看到那辆绿色的小qq。 “你的车子修好了?” 南黎川用钥匙打开车门:“修好了。” “……你要不要换台车?”毕秋考虑了一会才谨慎的问道,公司需要包装他,总不能让他天天开着小qq去叁加活动吧。 闻言,南黎川淡淡道:“没有这个预算。” 又是钱……这个男人真是生动的诠释了什么叫铁公鸡。 毕秋什么也没说,用钥匙开了锁,坐上车。 音乐会八点二十开始,她还有十分钟往那里赶,也不知来不来得及。 发动了车子,毕秋将车子开出了停车场。 开了没一会,她突然从后视镜里看到了那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小qq。 起初,她以为南黎川的家可能是这个方向,等她转了个弯驶驶向商业区,那辆小qq依旧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 毕秋把蓝牙耳朵塞到耳朵里,按下最上面的号码。 不多时,电话被人接通。 “上次的事如果你还有借口,这次呢?为什么又跟踪我?” 上次说给她还包,那么这次呢?总不至于她又有什么东西落在他那了吧。 “我没有跟踪你,只是我们的路线一致。” “哈?我是不是该去买一张彩票了?”毕秋挂了电话,懒得再听他解释,她把油门又踩下去一些,车子迅速的将后面的小车丢开。 直到再也看不到小qq的影子,毕秋才松了口气。 不多时,她将车子驶进剧院的停车场。 坐着电梯来到剧院的二楼。 “你好,我是顾永的朋友,他让我来取两张门票。” “请您稍等。” 毕秋闲来无事,往旁边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她竟然看到了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南黎川迈着大步向她走来,俊美的脸庞和挺拔身材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连帮她查找信息的售票员都有时的偷偷张望。 毕秋瞪大了眼睛,看着男人走到她面前,站定,伸出手:“你好,我在网上订了两张票,票号是……” “先生,这是您的票。” 南黎川接过音乐会的门票,余光瞄见毕秋一脸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脸。 但显然毕秋的重点错了:“你竟然有钱来听音乐会!” 据说这场音乐会是斯泰尔全球巡演中国第一站,票价被炒到五千多一张,这个铁公鸡的男人的竟然舍得一口气买两张票。 “毕总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说完,南黎川转过身,大步的离开了。 毕秋转过身,等着售票员把门票给她。 “你好,是这样的,顾永先生的票己经被人提前取走了。” 毕秋征了两秒,好脾气道:“请麻烦再帮我确认一下。” 对方重新确认了一遍,还是摇头:“对不起,票的确己经被人取走了。” 这怎么可能?如要顾永约了别的朋友过来,那就不可能通知毕来来取票,除非…… 顾永提前到了。 想到这个可能,毕秋的心里一阵雀跃,转身向音乐厅走去。 走到门口,她被拦住,要求出示票面。 毕秋探头往里面瞧,开演的时间未到,灯光还亮着,她很轻易的就看清了里面的情形,她和顾永的位置上果然坐了人,但那人不是顾永,是两个女生。 两人拿着手机正兴奋的拍着周围的环境,根本没注意到毕秋的存在。 毕秋的脸慢慢的冷了,她给顾永打电话,却没有人接。 她转向检票的人员:“请问,那两个人是持票进入的吗?”她手指着座位上的两个女人。 “是的,只有检票后才能进入。” “那好,请问他们有出示身份证件吗?” “……这”对方显然没料到毕秋会这么较真,迟疑了一下,“因为她们手里的票,所以……” “所以你们忽略了这一步,直接把两个有可能偷票盗票的人放了进去,而把我这个合理买票的人按在这里?” 男人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因为观众太多,我们不可能要求每个人都出示证件的。” “所以,你们想用我的损失来填补你们的失误?” 周围开始聚集起等待检票的人,可毕秋并不想退让,她不相信顾就是那样的人,认定了那两个女人是盗票的人。 不远处,一男一女向这边走来。 “谢谢你黎川,我很早之前就杨听他的音乐会了,若不是你抢到票,我恐怕又要错过了,咦,那边怎么了?” “对不起,的确是我们工作的失误,这样吧,我去请那两位女士出来,核对一下身份信息。”工作人员随即走了进去,附身对两个女人说了几句,两人扭过头,看到毕秋,不一会,两人便站起了起来,随着工作人员走了出来。 “就是她说我们盗票?”其中一个女人指着毕秋,“你有什么证据?!” “你只要出示一下身份证明就可以。”毕秋道,脑中突然隐约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看着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两个女人面上眼里划过羞愤。 “你又不是警察,凭什么要给你看我们的身份信息?” 毕秋勾了勾唇角:“所以,你有时间和我在这纠缠,为什么就是不肯拿出证明?你在怕什么?” 南黎川走进人群,一眼就看到事件中心的毕秋,她被围在众人之中,显得如此娇小,可身上的气势却不容人忽视。 “只要你拿出身份证明,我马上道歉离开。” “女士,请出示一下你们的身份证明。”检票员道。 两个女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不甘不愿的从包里掏出身份证递给对方。 检票员核对了一下信息,把身份证还给对方,然后转向毕秋:“对不起这位女士,对方的信息是对的,这张票的确是这位女士买的。” 犹如当头一棒。 毕秋当场征住。 女人收起身份证,口气嘲讽:“这年头什么人都有,如果我忘了带身份证是不是就让你钻了空子?” 周围响起一阵阵的议论声,全是在指责毕秋太无理取闹。 毕秋死咬着嘴唇,脸色有些苍白。 就在此时,南黎川上前一步,不着痕迹的将她隔在众人之外:“继续检票吧。” 众人骇于他的气势,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于是纷纷的站过去排队检票。 南黎川垂眸,毕秋的眼神有些茫然,脸色还是很不好看,他沉默了两秒,将手里的饮料递了过去。 毕秋没有接,她转身往外走去。 第三十五章 生死一线 陆佳佳从人群外跑过来,见南黎川一直望着毕秋离开的方向,眸色暗了暗:“黎川,我们该进去了。” 南黎川静了两秒,方才点头:“好。” 毕秋走到剧院的大厅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她想起那两个女人是谁了,她们就是那天在酒吧里的女人。 她们是卫梓馨的朋友,这也就解释了她们为什么知道今晚的音乐会,又可以拿到票。 可是顾永为什么要让她过来?他如果后悔大可以打个电话给她,何必让她来这里自找羞辱。 十几分钟后,顾永的身影出现在大厅里。 他并未注意到椅子上的毕秋,而是径直的走向音乐厅。 音乐会己经开始,他走到门外,被检票员拦住,出示了信息后,对方才将门打开,顾永刚走到他的位置,看到原本的位置上己经坐了人,但并不是毕秋,他的心一跳,连忙转身走出了音乐厅。 此时,后排的座位,南黎川转身对陆佳佳道:“我出去一下。”然后就起身走了出去。 顾永走出音乐厅就开始打电话,电话很快被人接通。 “阿永?我正想给你打电话,你的东西落在我家了。要不要我帮你送过去?” “梓馨,那两张票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的朋友会去?” “她们吵着想听音乐会,我想你和我都不会去,就把票的事告诉给她们了,怎么了?” 顾永什么也没说便挂断了电话,接着又按响另一个号码,可是电话迟迟没有人接。 他一边向外走一边不断的打着电话,直到他听到熟悉的铃声就在身旁。 他扭过头,看到了椅子上的毕秋。 毕秋半个身子倚在旁边的墙上,眼睛闭着,手机在她手边响个不停。 顾永愣了几秒,默默挂断电话,抬脚,走到毕秋面前。 “我现在不想听任何解释,你回去吧。”毕秋仍然闭着双眼,声音有些清冷。 顾永在她面前蹲下来,迟疑着,开口:“没错,票是梓馨定的,但她家里有事去不了,我想起你提过没有听过音乐会,于是就……” “因为她不能去,所以你退而求其次,这不是齐人之福,这算是对备胎的恩慈了?” “小秋,我没那个意思,她擅自定的票,并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他的声音有些无奈。 毕秋睁开双眼,眸底清澈,眸色清亮,没有他想象中的颓废和愤怒,他的心一跳,不由的有些慌了。 握住她的手,他的声音温柔无比:“不会有下次了。” “顾永,我要听你的实话,你今天真的是去处理公司的事情?” 卫梓馨一定是有非常确信的依据才会让她的朋友过去,她为什么会知道顾永会迟到? 除非…… 答案呼之欲出,毕秋却想听他的回答。 面对着如此冷静的毕秋,顾永第一次感觉到事情失控的感觉。 “……梓馨的父亲身体突然有些不适,家里只有她和母亲……” 不用说了,事情己经明朗了。 毕秋站起身,顾永挡在她面前。 “你要去哪?” “音乐会听不成,难道我要坐在这里恭送她们俩位?我累了,想回家休息。” “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过来的。”毕秋从他面前走过,手腕却被顾永扯住。 “小秋,我们之前有过协商,在她父亲的事情解决之前,我不能不管。” 毕秋转过身:“你想管她可以,但你不能欺骗我,我不想我的男朋友一面帮衬着他的前女友,一面还要让她的现女友像个傻瓜一样被蒙在鼓里,这不公平。” “……我只是怕你多想。” “你这样只会消磨我们之前的信任。我真的不想和你吵,我回去了。” 毕秋甩不开顾永的手,突然冷冷的一笑;“需要我给卫梓馨打个电话,让她亲自把朋友接回去吗?” 顾永一征,松开了手,毕秋踩着高跟鞋,大步的往外走去。 毕秋一路疾走,钥匙点亮了车灯,她大步钻进车里,把包砸到车座上。 傻瓜,白痴,笨蛋! 今晚的事让她感觉到无比的挫败。 想到那两个女人讥讽的眼神,顾永的迟疑,毕秋发动车子,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的引擎发出巨大的声响,如箭一般冲出了停车场。 车窗被全部放下来,疾风如刀,刮着她的脸,却抵不过心底的寒凉。 五年的爱,换来的不只是忽视还有欺骗,她把油门踩的更低,眼前的景色染上一层层的水气。 六十,七十,八十…… 手机的铃声似乎在响,她己经不想去理会。 一道疾弯,车子堪堪擦过路基,巨大的磨擦声划破了寂静的黑夜。 前面的路仿佛没有尽头,就像她和顾永的未来,她看不清,也不敢想。 卫梓馨就像一赌高墙,久久的竖在那,她没信心能够击跨。 发绳早被吹掉,黑发随风狂舞,她紧咬着下唇,头脑发空,血液似被冰冻了一般。 猛的,一抹绿色快速的从她的车旁擦过,远远的将她的车子甩下,又猛的在一个甩尾,挡在她的车前。 嘎! 刺耳的杀车声震破了天际。 轮子与地面猛裂的摩擦,一阵阵的轩烟升腾起来。 她被巨大的惯性冲到,身子猛的前倾,头砸到方向盘上。 南黎川从车上走下来,大步走到黑色的车子旁边。透过车窗,他看到女人埋首在方向盘上,黑色的长发如海藻般铺开。 车子的轮子己经冒起黑色的烟,一阵热浪。 他抬手,用力砸向车窗:“毕秋,开门!” 女人一动也不动,对于他的叫喊没有任何反应。 南黎川四处张望了,找了一块石头,手上灌力,砸向后车窗。 几下之后,车窗终于碎裂,他将手探到碎裂的玻璃之中,摸到她的车门,从里面将其打开。 俯身将车座的女人抱出车子,走到一处空旷的地方才将她放下。 确认她没有受伤后,他伸手,拍拍她的脸:“毕秋,醒醒。” 约莫五分钟,毕秋才慢慢的睁开眼睛。 短暂的迷茫后,她看到了面前英俊的脸庞。 “我怎么了……” “你不记得?” 毕秋捂着头坐起来,脑袋还有些晕,她想不起刚刚的事情,只记得她和顾永吵架然后跑出剧院。 “嘶~”她的胳膊有些疼,她撑着胳膊地上站起来,看到自己的车子正在冒烟,又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小qq,“你把我撞了?” “……” 第三十六章 他是不是喜欢我? 毕秋一瘸一拐,走到正在冒烟的车子旁边,低头检察起来,不多时,她抬起头,面色有些困惑:“这不是撞的,是刹车形成的。”她皱眉着,苦思冥想了一会,眼里逐渐涌上难堪的神色。 南黎川看见她拐着脚走到后备箱,用钥匙打开,开始埋着头在里面找起来。 他走过去,立在她身边:“你在找什么?” “工具箱,我记得放在车里了,轮胎可能要换。” “你有备用的轮胎?” 毕秋点点头。 “四个?” “……”毕秋从车厢里抬起头,额头不小心撞到车门,她嘶了一声,面色有些狼狈:“我只有一个。” “四个都坏了,需要一起换。” 毕秋垂眸好一会都没有说话,然后她转身,继续埋在后备厢里,声音有些发闷;“我会有办法的……你不用管我了,先回去吧。” 南黎川看着女人的背影,她的手因为疼而蜷在胸前,只靠着另一只手在翻找,他出声道:“这个时间,未必有人愿意过来。” “没关系的,我会找朋友过来。”她回道,始终不肯抬起头。 南黎种看了她一会,果然转身走开了。 毕秋松了口气,右手也停止了无意义的翻找动作。 脑海中一遍遍的回放站她飙车的画面,她羞耻的闭眸摇了摇,想把那些画面甩掉。 她怎么会傻到做出这种事,简直就是青春期中二少女一样,她一定是被附身了。 竟然还被南黎川看到了。 简直是太丢人了! 她现然只想一个人躲在车里把这些回忆全都咔嚓的剪掉。 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远,毕秋把身子直起,想着一会还是打车回家吧。 忽的,听着那脚步声去而复回,她混身一紧,正要埋下头。 “我来。”南黎川己经走到她身边,不给她一点时间去躲避。 “哈……”她的笑容有些发僵,有股被人抓住的感觉,目光游移着寻找着借口,“不用了,这么脏,你不是有洁癖吗?” “让开一点。”他直截了当的打断了她心虚的表演。 毕秋张张嘴,最终还是把身子让开了。 南黎川探身到后备厢,看到里面果然有很多修车的工具,不只这些,连一些应急的急救包,甚至是水和压缩饼干都被布置在车里。 他的眸光闪烁了一下,伸手将工具箱拿了出来。 “先换一个,余下的我看看破损程度再说。” “哦,那……谢谢了。”她抱着受伤的手臂站在一边,有些手脚不知该往哪里放的感觉,平时这些工作都是她自己在做,可突然有人想要帮她分担,她竟然有些受宠若惊,继而羞耻的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感觉。 南黎川脱去外套,递给她,她迟疑着按过去,外套上还带着他的体温,干净而凛冽的味道。 “千金顶没有问题吧?”他问。 “没有,我每个月都有换新的。” 南黎川看了她一眼,那目光让她有种被探究的感觉。 “这些东西你都在准备?”他问。 毕秋想了想:“我列过一个清单,每个月有在固定的商家那订货,他们会主动送过来。” “不用换的这么勤。” 毕秋摸着胳膊,夜有些凉,她瑟瑟发抖:“我怕它们坏掉会很碍事。” “掌握一些检查的技巧就好了。” 她哦了一声,心道她要学的东西可能要更多了,却听他道:“下次拿给我,我帮你看看。” 她征征的说不出话。 从小,母亲就教导她要独立,要比人厉害,不能有女孩了的软弱和娇贵。 父亲常年不着家,每次回来除了问她成绩父女间就没有过多的对话了,母亲为了讨好父亲,把她当做了砝码,她要处处都比人好,比人优秀,这样的教育下,她不敢露出弱点,不敢求人,不敢有任何女人该有的柔弱。 十八岁那年,疼爱她的祖母去世,祖父的身体每况逾下,几个舅舅开始蠢蠢欲动,但半退的祖父却把这个位置交给了她,她那时还是高中生,大学的憧憬还在脑中,便迫不及己坐上了老总的位置。 上有舅舅们的压力和母亲的期待,下有各方势力的猜忌和孤立,她走的颤颤兢兢,如履薄冰,更是不敢露出一点小女儿的姿态,强硬成了她的保护伞和盔甲,只有在面对李念和一些好友时,她才敢露出一些真实的情感。 可这个男人,屡次三番见到她最出格的样子…… 毕秋捏紧了手里的外套,目光有些飘忽。 “外套再借你一天。”正在她征仲间,男人的声音从车底传出来。 毕秋回神,见手里的外套被她捏的有些发皱,于是松开手:“没关系,我……” “在我面前不必逞强。” “……” 毕秋乖乖的套上外套,果然很暖。 南黎川的动作很熟练,比她要快的多,而有手法精准,毫不拖泥带水,转眼,轮胎就换好了。 他从车里钻出来,竟然依旧是一身清爽,哪像她,每次都弄的一身油污。 毕秋把事先拿在手里的湿毛巾递过去:“擦擦吧。” 南黎川接过,细细的擦了手指,连指甲的缝隙都不放过,明明就是个洁癖……可又愿意为她屈尊去换轮胎。 毕秋心神复杂,脱口道:“我车里有洗手液,你等等。” 她小步的跑到车门边,从里面拿出自己在用的洗手液,又跑回来。 “呐,把手伸出来。” 南黎川却在望着她。 她察觉到他的目光,有些疑惑:“怎么了?” “没什么。”他自觉的伸出手,葱长的手指修长匀称,指甲都修剪的干干净净。 毕秋把洗手液倒下去,看着他开始细细的洗起手,然后才转身将东西放回去。 转身的瞬间,她看到镜中的自己。 长发凌乱,脸色苍白,唇在刹车里被牙齿咬破,有几处殷红,简直无比的狼狈。 她终于明白南黎川为什么眼神那么诡异了,她匆匆的整理好一下头发,又用力拍了拍脸颊,感觉血色回来了一些才走到车后。 南黎川己经将工具收好,人正埋在后备厢里。 “我看过了,那三个暂时还有坚持一段时间,拖到你家应该没问题。” “先放在这里吧,我可以叫我朋友来接我。” 啪。 南黎川将后备厢扣上,转过头来:“你在怕什么?” “……什么?”毕秋听不懂。 南黎川转向她,高大的身体给人一种压迫感,他英俊的脸有了一些细微的情绪变化,毕秋感觉他在生气。 “我在这里,为什么还要叫朋友?我就让你这么不信任?” 他质问的话直接让毕秋征在原地。 她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这男人竟然也会问出这种问题,第二个念头则是他这口气怎么听起来有点像……吃醋? 第三十七章 年少的爱恋 她被自己的猜测着实吓住了,可细思他之前与她相处的种种,一股莫名的预感浮上心头。 她慢慢的睁大了眼睛。 南黎川看着她表情丰富的脸,根本猜不出她心里己经进行了一场多么盛大的剧目。 毕秋出了几秒的神,说出了一句让她后悔不己的话:“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话一出口,毕秋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所以说她这种个性真的要改,心里真是一点心事也藏不住。 她捂上脸,不敢看南黎川的表情,更感觉羞耻。 诡异的寂静持续了几秒。 “你想多了。”南黎川的声音平静的好像一汪死湖,可这平静之下又能让人隐隐感到他的情绪在波动,似乎是一种极力压抑的情绪。 他生气了。 毕秋心道自己完了,她竟然真的把这个男人惹生气了。 虽然她之前一直致力于看到这个男人不同的表情,可并不想在现在啊。 “哈,开个玩笑,我这个人蛮喜欢开玩笑的。”她干笑两声,急忙转身,“那就麻烦你了,地址你知道的,我明天让财务报销你的油费。” 见他依旧沉默不语,毕秋抓起包包,飞速的逃到了他的车上,系上安全带,再也不敢说话了。 几秒后,她看到南黎川动了,他拿出了工具箱,把牵引的绳索挂好,然后帮她把车门锁好,做完这一切,他径直的往qq车走来。 毕秋深深的吸了几口气。 不多时,车门被人拉开,南黎川坐上车。 车里的空间立即拥挤起来,他调整了一下靠椅,关上车门,发动了车子。 小qq慢慢的往前跑去。 …… 这一路,气氛莫名的尴尬。 南黎川不开口,毕秋也不敢开口。 终于,毕秋看到了自家小区熟悉的大门。 因为来过两次,门卫看到小qq就自动放行了,毕秋在心里吐槽:说好的治安标兵呢? 她的公寓在第六幢,再往里就是一片小区公园了,白天时会有很多小孩子在里面的游乐场里玩,毕秋曾经童心的跑去和小盆友们抢秋千,害的附近的小朋友一见到她就炸毛。 此时,天色完全的黑了下来,小区的路灯开了,昏黄的光亮投在路上,多了一抹温馨的味道。 南黎川停好车,推门走了下去。 毕秋也跟着下了车。 南黎川摘掉牵引绳,把工具收好。 毕秋一直站在一边,想搭把手又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南黎川放好工具,看到她破损的车窗:“车里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吗?” 毕秋摇了摇头,想了想:“最贵的就是车子了。” 南黎川点点头:“明天叫人拖走去修吧,轮胎最好全换新,再看看刹车片。” 毕秋对这些还是懂一些的,闻言点点头:“今天真的很谢谢你。”她看着他深黑的眼眸,客套了一下:“要不要进去喝杯茶?” “好。” “……” 南黎川将车子锁好,拿着钥匙向她走来。 毕秋心里有些抓狂,她真的只是客套了一下。 毕秋的公寓其实不算太大,一室一厅,还有一个大大的露台,但对于一个人来说还是有点空旷了。 屋里的设计很简单,没有太多小女人的东西,米色打底,家具也是偏简洁,有些看不出是女人住的房子。 毕秋换了鞋,将钥匙扔到桌子,道:“鞋还在老位置。你先坐一会,我马上出来。” 南黎川换了鞋,余光瞄了眼鞋柜,只有一双男式的拖鞋。 抬脚走进房间。 此时,卫生间里。 毕秋咬着牙,想将受伤的胳膊板直,却疼出了一头的汗。 她撑着洗手台的台壁,有些气喘。 算了,明天再说吧,说不定睡一觉就好了。 匆匆洗了一把脸,毕秋看着乱糟糟的头发,想把它绑起来,可一只手怎么也绑不好,最后只松松垮垮的绑了一个丸子头。 推开卫生间的门走了出去。 客厅里有人在打电话,她走过去,看到南黎川背对着她在打电话。 似乎听到她的脚步声,他转眸,食指轻轻压在唇边,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毕秋的心微微一跳,又莫名的摇摇头,往厨房走去。 男人低沉的声线隐约传进耳。 “临时有些事……明天中午我会陪你过去,好,注意安全。” 毕秋心不在焉的倒着水,哪里没情调了?明明挺温柔的吗? 果然还是要是对谁吗? 杯子的水漾出来,她慌忙将水杯移开,拿了抹布擦起来。 身后有声音:“有充电器吗?” 她头也不回:“有,在我卧室的床头柜,你去找一找。” 身后有脚步声离开。 毕秋的心不知怎的慢慢的落了地,她走到冰箱旁,从里面拿出阿姨为她准备的晚餐,放到微波炉里热起来。 另一面。 南黎川走进毕秋的卧室。 卧室的空间很大,一张大床就占了将近一半的空间,衣柜立在一旁,地毯是米色彩,踩上去半个脚都会陷进去,一个巨大的毛茸熊立在床旁的地上,落立窗外是一个大大的露台,一张摇椅,一张茶几,几个塌塌米的垫子…… 异常的简单。 他走到柜子前,俯身将柜子的抽屉拉开。 最先入眼的是一小本相册。 看得出主人经常拿出来观看。 他的手迟疑了一下,还是将相册拿了出来。 解开封套,打开相册。 入目的第一张是一张远拍的风景图,拍摄者站在河边,远处的山峦高低起伏,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她又翻到下一张,依旧是远拍,风景从山峦变成了湖泊,再后面的几张也依旧如此。 这本相册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拍照爱好者的初期试镜作品,他摇摇头,正想将相册放回去,动作一顿。 不对,这根本不是什么风景,这里的每一张的远处都有个人。 这分明就是借风景去偷拍人,即使画面有些模糊,她还是看出那是个少年,穿着雪白的衬衫和黑色的校裤,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年纪。 他往后翻去,这样偷拍的照片越来越多,直至他翻到最后一张。 他看到了毕秋和那个被她偷拍的人。 第三十八章 抢了别人的男朋友 这是一张四个人的合影,同学间打打闹闹,被老师叫到一起拍了一张照片…… 毕秋站在最边上,那个少年站在四人的中间,毕秋还是一脸的青稚,笑容有些害羞……那年少年他见过。 顾永。 他在原地沉默了几秒,将相册放了回去,拿出充电器走出卧室。 “怎么这么半天?我记得就放在最上面了。” “被东西挡住了。”他声音沉沉,微凉。 “哦,吃面吗?阿姨做的意大利面。”毕秋并没放在心上,俯身,将热好的面从微波炉里拿出来。 南黎川没说话,拿着手机去找插头,毕秋径直吃了口面,嘴角有些跨掉。 面果然不能热,还是要现吃现做。 她嗡着一根面,味同嚼蜡。 南黎川弄好手机走过来,正看到毕秋一脸痛苦的和面条做着斗争。 “不思的花我旋思了。”(不吃的话我全吃了。) 南黎川的眉头颦了颦:“家里还有食材吗?” 毕秋一根面总算咽下肚,闻言,眼睛一亮:“你要做饭?” “我也没吃。” “你真是我的救世主,你想做什么?没有的我下去买!” “爱吃面?”他似乎被她的反应愉悦到了。 “还好,但是你做的我肯定喜欢。” 遇到这么捧场的顾客,南黎川的唇角终于有了一些变化:“做一些中式的吧。炒面可以吗?” “可以!certainly!mo,chi,ron!” “我去市场看看有没有这种面。” “您老坐好,我去。”毕秋飞快起身,走到门口,见南黎川竟然也跟来了。 “还有一些其它的食材要买。”对此,南黎川是这样解释的。 …… 这个时间,只有一间大型的百货超市还开着门。 两人是步行从公寓出去的,毕秋身上裹着一件大大的外套,还是忍不住的发抖。 南黎川扫了一眼:“你好像很怕冷。” 毕秋又把外套裹紧:“小时候落下的毛病。”却再也不肯多说了。 两人进了超市,毕秋径直的奔向了卖面的地方。 南黎川缓缓的跟过来,站在她身后。 “是这种吗?” “不是。这种是做过水面的。” 毕秋将面放回去,又拿了一个:“这个呢?” “我看看。” 毕秋将面举高,南黎川直接将头俯低,就着她的手看起来。 咔。 隔着两个柜台,一个女人将手机收起,点开微信。 “佳佳,你猜我看到了谁?” “谁?” “南黎川,他身边有个女人,两人看起来亲亲密密的。” “你可能看错了。” “看错?我发你照片。” 女人将照片发了过去。 “他怎么背着你和其它女人在一起?果然所有男人都是一个德性!” “阿玲,答应我,照片不要传出去好吗?” “真是服了你,这种时候就该让她身败名裂!” “求求你了,就当给我一个面子。” 女人收起手机,眼里一抹忿然。 她冷笑了一声,推着手推车走向二人。 毕秋正在低头选着面,冷不丁腰被车子撞了一下,她失去控制,本能的想用手支撑,可下一秒,她嘶的一声,人己经跌倒在地。 “对不起,我没看到有人。”女人冷冰冰的声音听起来一点也不像道歉。 毕秋从地上爬起来,看了一眼过道的距离。 这女人要不是故意的就是眼睛有问题了,这么大的距离,她都能准备无误的撞上她。 但是这女人脸很生,难道又是郑畅的粉丝?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毕秋什么也没说,转身继续挑面。 猛的,她感觉自己的脚面被什么压过,她迅速的出手,捏住准备离开的推车。 “这次你准备找什么借口?!” 女人的表情有些无所谓:“不好意思哈,我分神了。” 分神? 毕秋看了她一会,突然扬了扬唇角,她松开手推开,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从女人的脚上踩过去,回头丢了一句;“不好意思哈,你耽误我走路了。” “……真不要脸,勾引别人男朋友还敢这么张扬!我要是你,现在就跑回家躲着!” 毕秋原本都想走了,听到这话转过身:“你在说我?” “怎么?有脸偷没脸承认?!” “哈?”毕秋四下张望了一下,诺大的超市只有四五个人在购物,她偷的男人在哪? “我警告你,不要再嚣张,我手里有你的照片,信不信我把你曝光?!” 毕秋冷笑:“听这口气怎么好像我偷了你男朋友?你该不会想借我踢开原配,借机上位吧?” “你放屁!你等着,我现在就把照片发到网上,让你好好的火一把。” 毕秋也不急,她慢声细语道:“发吧,发完你的律师函就到了,你侵害了我的肖像权,造谣滋事严重损害了我的名义,还用言语污唇我的人格对我的精神造成了损害,这里到处都是监控,想找到你太容易了,你有本事在一天内逃出国,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女人被她的话吓的脸色一白,手机险些掉到地上。 “你口口声声说我偷了男人,好,叫原配过来,我们当场对峙,现在这社会通讯这么发达,还用得着你这个所谓的朋友帮忙出头?网上假闺蜜真心机的人太多了,我可不想被谁当了靶子。” “你!我今天抓花你的脸!”女人气急败坏,抬手就要打过来。 毕秋一只手受了伤,脸色也不禁一变,正要躲开。 一只骨结分明的大手拦住了对方的去势,用力一甩,女人便被甩到了一旁。 南黎川刚刚选完菜回来,就看到这个情景,几乎本能的便将毕秋挡在了身后。 女人被甩到地上,一脸的狼狈。 南黎川看清了女人的脸,目光微微一沉,声音如粹了冰:“滚!” 毕秋被吓的一征,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大的怒气。 女人手忙脚乱的爬起来跑掉了。 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就这样结束了。 毕秋遭了一场无妄之灾,也并没有太生气,同那些不讲理的粉丝相比,这女人的战斗力真的不太行。 她揉了揉腰,直起身,对上南黎川的目光。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她表示自己很无辜。 第三十九章 两个男人的暗战 “走吧。面我己经选好了。” “哦,好。” 结帐时,毕秋在他的购物篮里看到了跌打损伤的喷雾剂。 她抬起头,男人的侧脸英俊的有些过份,他正埋着头认真的往袋子里装食物。 “……”这个男人…… 付款时,毕秋抢着付款。 走出超市,毕秋呼吸了一口夜里的空气。 “哈,晚饭前的空气就是这么的美好。” 南黎川看着她发着光的小脸,淡淡道;“你有时候很容易满足。” “有时候?这话有语病,是大多时候。” 他的唇小小的扬了扬,幅度不大,但被毕秋抓住了。 “不会吧,你笑了!”冰山面瘫人设的男人竟然会笑。 今天她的惊喜也太多了。 南黎川唇角一抿,大步的往前走去。 毕秋抿嘴,似笑非笑,也大步的跟了上去。 …… 南黎川的炒面很快就出锅了,焦香四溢,色泽诱人。 毕秋早早的就在厨房外打转,闻着香气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不停的催促南黎川快点装盘。 等面终于被端上桌,毕秋抓起筷子就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 除了哇,她找不到第二个字了。 “你怎么能把这么普通的炒面做的这么好吃?” 南黎川用筷子卷起一团面,动作优雅的送入嘴中:“食不言,寝不语。” “……”这个男人龟毛起来真是无敌了。 毕秋埋着头吃面,也顾不得要和他说话,头上的丸子终于还是开了,发丝如水般披散在肩上,她用手掖了一下,有些不耐烦。 这时,面前的男人突然站起身,往卫生间走去,不多时,他又走了出来,手里多了一把梳子和一根皮筋。 他走到毕秋身后,大手轻轻的捞起她的长发。 她一个激灵,因为他的手指触到她的后颈,那里是她的敏感区。 毕秋躲了一下,有些不习惯:“……怎么了?” “你的手不好用,我帮你扎起来。” 毕秋找不到什么理由反驳,可是她还是第一次被kina外的男人碰触头发这么敏感的地方。 男人的动作与他的形象大相径庭,意外的温柔。 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发间,轻轻的搂起一束头…… 她舒服的闭上双眼,发出了一声喟叹。 “你之前是不是给其它人扎过?” 南黎川没否认也没点头,梳子在发间穿梭,只一会的功夫,她的头发就扎好了。 毕秋在一旁的镜中照来照去,感觉很稀奇。 竟然扎的很好。 南黎川己经坐了回去,毕秋实在忍不住心里的好奇:“你之前不会是理发师吧?” “吃饭。” “为什么扎的这么好?” “锅里还有一碗,谁先吃饭就给谁。” 闻言,毕秋再也不敢说话,埋下头奋力解决碗里的面。 …… 毕秋倚在椅子上,回味着美秒的味道。 南黎川收拾着碗筷。 毕秋看着他忙忙碌碌的身影,突然有些恍惚。 婚姻也不过如此吧。 下一秒,她就被自己的念头吓的坐起。 南黎川收拾完东西,看了下天色,己经是十一点多了。 毕秋有些迟疑,总感觉现在赶他走有种利用完就扔的感觉。 可是现在,倒底算是个什么情况呢? “那个,你不要住……” “明天我直接帮你送修,今晚我再借宿一晚。” 毕秋咬住舌头:“……好。” 半个小时后,毕秋躺在卧室的大床上,两眼瞪着天花板。 还是不明白他怎么就堂而皇的登门入户,睡在了她的家里。 她的警惕性一向很重,可面对这个男人身体里的报警铃就好像失效了一样。 明天还是和他好好的谈一谈,下次不能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 一觉无梦,她从来没睡过这么好的一觉。 毕秋睁开眼,突然听到门铃的响声。 她以为阿姨忘了带钥匙,一脸迷糊的下了床,推开卧室的门。 下一秒,她被面前男人高大的身影震住。 “早。”南黎川赤果着上身,颈上搭着一条毛巾,应该是刚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湿的,嘴里咬着昨天新买的牙刷,就站在卫生间的门口。 毕秋眨眨眼,好一会才从迷糊涂清醒过来。 这个男人……昨晚是睡在她家里的。 “……早。” 她失魂了一般转过身,往大门走去。 “谁啊?”她一边问着,一边径直将门拉开。 在看清门外的人后,她又一把将门甩上。 两秒后,她听到门铃声再次响起来。 南黎川从卫生间走出来:“怎么不开门?” 毕秋看着他:“……是……顾永……” 是顾永! 毕秋在原地跺着脚,她脸没洗,头没梳,穿着一套老古董的睡衣,最重要的是,她家里还藏着一个男人! 怎么办?怎么办! 她大步跑过去,将南黎川塞到卫生间,警告他:“不许出来!” 下一秒,又一起钻到卫生间里,开始在里面打转。 “洗面奶!不对,我的眼镜呢,啊,我这穿的是什么啊!” 小小的卫生间因为挤着两个人有一些拥挤,南黎川垂眸睨着面前的炸了毛的女人。 “你什么样子他没见过?” “就是没见过嘛!我们己经有五年没见了!” 南黎川剑眉微挑,声音多了一丝玩味:“柏拉图?” 毕秋懒得理会他的嘲讽,她把头往后一倚:“帮我梳头。”声音一派的理所当然。 南黎川眉头微挑,还是伸手接过她递来的梳子。 两人都没有意识到这种突然的信任。 扎好了头发,毕秋也洗好了脸,没时间化妆,她只能用一个大大的黑框眼镜遮住大半张脸。 她扭过身,语气忐忑:“还好吗?” 南黎川看着她素颜依旧剔透白皙的脸庞,点了点头。 毕秋深吸了口气,抬脚走出卫生间。 门铃还在响,毕秋伸手拉开了房门。 “小秋。”顾永站在门外,一身灰色的休闲套装显得人英俊而温润,他右手提着一个保温饭盒,眼下有些发青,神情看起来很疲惫。 毕秋想起昨天的事,硬生生将喜悦压了下去,表情平静;“你怎么过来了?” “想着你可能没吃早饭,就帮你送来了。我可以进去吗?” 毕秋只迟疑了一秒,便让开了身体。 顾永还是第一次来到毕秋的家,他打量了一下屋里的环境,目光突然触到茶几上的手机。 那是一款有些过时的型号,方方正正,是男人用的机型。 第四十章 她想挠死这个男人 “没有拖鞋了,你穿我的吧。” 顾永点头,换上对他来说有些挤脚的女士拖鞋。 毕秋走进客厅,将睡衣包紧,看着顾永换了拖鞋走进来。 顾永半提起手上的保温饭盒:“要放在哪?” “给我吧。”毕秋接过,转身往餐厅的方向走去,顾永借机开始打量着这个屋子。 并不是很大,但对于一个单身女人来说足够了,布置的倒是很简单,准确的来说是少了一些生气,沙发上堆着一条毛毯,茶几上的手机如何都有些刺眼。 他正要走过去,毕秋的声音传来:“你先坐。” 顾永却转身向餐厅的方向走去,毕秋正埋头在厨房里找干净的碗筷,冷不丁感觉身后有人靠近。 她正要转身,一个温热的身体靠过来,手臂圈紧,将她慢慢的抱住。 她的身子猛的一僵,全身的血液都站向头际,双手僵在半空。 顾永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呤:“对不起,昨天是我做的不周全,你走以后我去找过你……我不该放你一个人负气离开。” 毕秋的心慢慢的暖下来,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虚张声势的逞强:“谁要你来找,又不是小孩子了。” “我总归不放心。” 毕秋感觉着他唇间的热气,耳朵被他吹的有些发痒,她的心狂跳着,动作不禁有些僵硬:“再有下次……” “不会了。我昨天己经和她聊过了,这种事情我不会允许再次发生。” 毕秋也懒得问他是怎么和卫梓馨谈的,她混身发着热,脸颊更是烫的好像发烧,不禁动了动身子:“我知道了,你,你先去沙发等我。” 顾永低低的笑了一声,突然将她的身子扳直,两人的距离十分的靠近,他的气息就吹拂在她的唇边。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薄唇,偷偷吞咽了一下,身后的双手紧紧抓住料理台的大理石。 顾永的眸子低回温柔:“答应我,下次不许再一个人跑掉,凡事都要和我商量。” 毕秋迟钝的点点头,眼神有些飘忽,粉嫩的唇微微开启,舌尖不自觉的舔了一下唇瓣。 顾永的眸色一暗,喉间滚了滚,慢慢的俯下身去。 唇片即将贴在一起。 吱,卫生间的门被人拉开,身姿挺拔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 顾永的动作狠狠一停,不可思议的抬起头,看向这个不该出现在此处的不速之客。 毕秋的脸色也瞬间发青。 不是不让他出来的嘛! 好似没看到厨房里的二人,南黎川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沙发的方向走去,随手捞起手机,划开屏幕,开始检查起电话和短信来。 然后他转身,依旧埋着头看着手机的界面,脚步熟稔的走向餐厅,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纯净水,拧开盖,仰头喝起来。 性感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滚动着,水滴从他薄薄的唇角滴下,滑过喉间,顺着他赤果精壮的胸膛一路滑下去…… 他还不穿上衣!简直令人发止!毕秋暗自抓狂。 顾永的目光却是看向南黎川的脚,那是一双男性的拖鞋。 毕秋用力的闭了闭眼睛,想挠死他的心都有了。 顾永转过眸,看向生无可恋的毕秋,声音己经没了之前的温柔:“小秋,你是不是要向我解释一下?” “……”解释?她还想向南黎川要解释好嘛! 这个男人真是害人不浅! 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这个时候出来,你真是要把我害死了! 毕秋急忙将顾永的脸扳过来,绞尽脑汁,干巴巴道:“……你们见过的,我……同事。” “我知道,我只是好奇他为什么会了现在你的房子里。”顾永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严肃的表情却泄出他此时的情绪。 毕秋死瞪着餐厅里的男人,恨不得跑上去把他从房间里丢出去。 “昨天我的车子出了问题,是他帮我把车子拖回来的,天色也晚了,他就借……借宿了一晚。” 顾永的表情让她知道此时的自己就像个弱智,可她说的都是真的,虽然这个理由本身就像个不入流的谎言。 “他真的就是借宿一晚,他睡的沙发,我睡的卧室,还反锁了门,我们真的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顾永垂眸看着她,半晌:“我可以相信你吗?” “可以!”毕秋不知该如何让他相信自己的誓言,只好掂起脚,抱住他的脸,轻轻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这个吻并没有想象中的热烈和悸动,她甚至分心的想着南黎川为什么还不走?他不会真的要和他们一起吃早饭吧。 直至她放开顾永,才后知后觉的害羞起来。 顾永的表现似乎比她要平静。 毕秋紧拉着他的袖口,声音颇低:“……我的心里只有你……你不是都知道的吗。”她的声音很低,隐隐有些苦涩,他怎么能怀疑她对他的心? 若她有一丝的疑惑,以她果断的性子都不会一而再而三的原谅他和卫梓馨。 顾永看了她一会,这才抬手摸摸她微红的眼角,声音低缓:“好,我相信你。”说完,他转过身,看向餐厅里的南黎川,“南先生,昨晚的事,谢谢你了。不过下次再遇到这种事,请您打电话给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女朋友。” 南黎川闻言,头也不回,声音不见半点情绪:“当然。” 毕秋感觉到屋子里的尴尬的气氛,她拉着顾永的手:“我们去吃早餐吧。” 顾永点点头。 两人走到餐厅时,保温饭盒己经被打开,桌上两个碗,两双筷子,南黎川正往其中一个碗里盛着粥。 毕秋看了顾永一眼,干笑道:“我也不是很饿,小区外有几家不错的早餐店,不然我们……” 话还没说完,一碗盛的满的要漾出来的粥摆在她面前,上面撒了一些小虾米和枣丝,南黎川紧接着开始盛第二碗。 毕秋己经不敢去看顾永的表情,她盯着面前的碗,有些手足无措。 南黎川为自己盛完,这才抬头看向顾永:“顾生先吃过了吧。” 顾永:“……我不饿。” “哦。”南黎川径直坐下来,开始慢条斯理的吃起他的早餐。 第四十一章 无尽的争吵 这是一顿无比煎熬的早餐,毕秋吃的味如嚼蜡,终于吃完了早餐,毕秋迫不及待的拉着顾永往外走。 南黎川俯身拿起外套,听见关门声,他抬起头,目光如斯,然后他拿起手机,拉开门走了出去。 走出公寓大门,他看到毕秋站在她的车前和顾永低头说着什么,时而仰着头,目光充满了爱慕。 南黎川顿了顿,提步走了过去。 顾永听到声音转过身,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 最终,还是顾永先开的口。 “车子我会让朋友来拖,就不麻烦南先生了。” 对此,南黎川并没有什么表示,他看了一眼顾永身后的毕秋,然后拿着钥匙走到自己的车前,开了锁,发动车子。 直到听见那辆小qq离开的声音,毕秋的心终于落了地。 毕秋坐上顾永的车子,比起小qq,顾永的车简直称得上豪华,顾家这几年的生意做的越来越大,己经不是五年前的样子了。 顾永发动了车子,将车子缓缓驶出小区。 车上,己经跳过的话题再次被人提起:“小秋,离那个男人远一点,他有点危险。” “……”毕秋不解他的梗梗于怀,更有些在意他为什么不相信她,“我们真的没什么。” “不管如何,一个单身的女人带陌生人回家这件事,我都不会认可的。” 毕秋微微一征,继而笑道;“我不是向你解释过了,这是个误会。” “可是你却让他住进来了。如果他想对你不轨,你现在还笑得出来吗?” 毕秋的笑有些挂不住了:“我在做事之前是有判断的,我不可能放一个危险的男人在身边。” “判断?你了解他多少?男人失去理智就像一头野兽,你有信心有全身而退?!” “顾永,”毕秋的声音微沉,“我希望你能像我相信你和卫梓馨一样,给我一些信任。” 顾永的脸色微变,继而声音也有些不动听:“梓馨是例外,我对你解释过这多回了,你为什么样一直要对梗梗于怀?” 哈,她梗梗于怀?明明是他把话题引起来的。 就许他对前女友关怀倍至,不许她和其它男人接触? 毕秋将头转向车外,没有聊天的兴致了,顾永看了她一眼,半晌,声音缓和了一些:“我只是希望你离他远一点,他给我的感觉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对不起,我没办法答应你,我和他不只是同事,将来还是亲密的合作伙伴,信任是我们合作的基础,我也相信我的判断力。” “你不觉得你一直在为他说话吗?” “是你一直针对南黎川!” “我只是就事论事。” “那我也可以说你双标,等你把卫梓馨的事情处理好了再来教训我吧。” 顾永的声音葛的一沉:“毕秋,我再说一次,我和卫梓馨什么事也没有!如果我想和她有什么,早就没你什么事了!我也不必回国,早在当年在国外见到她的时候就和她旧情复燃了!” 毕秋狠狠一征,不可思议的看向他:“国外?她去找过你?!” 自知说错了话,顾永换了个话题:“我的意思是说,我和她之前早己经不可能了。” “你为什么瞒着我?”这五年,他以各种理由阻止她去探望他,结果他却和卫梓馨在一起! “我们只是偶遇,什么也没发生。” 这个话题己经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毕秋指着前面的一个公车亭:“把车子停在那。” 顾永压抑着情绪:“我没有要和你吵的意思,我们需要沟通。” “如果你的沟通就是单方面的指责,那我觉得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顾永皱眉:“小秋……” “停车吧,对你对我都好。” 毕秋的目光有些疲惫,顾永沉默了几秒,调转方向盘,将车子停在路口。 毕秋推开车门,顾永看着她走下车,大步的往等车的人群里走去。 …… 因为转乘公车,毕秋罕见的迟到了,她一到公司,秘书们就迫不及待的把各样的资料送过来。 毕秋脱去外套,随口道;“去看看南黎川到了没。” “毕总,他今天请了假,说是下午才会回来。” 毕秋一征,隐约记起昨晚的那个电话。 “哦,知道了。” 她坐下来,开始处理文件。 叮。 手机的微信声,她拿起手机,看到是顾永的微信。 “抱歉,刚刚是我太冲动了。” 毕秋迟疑了好一会,将手机放到一边,并没有回复。 此时彼地。 《盛夏未夏》正在进行女主角的甄选。 长长的队伍里面,陆佳佳不论是形象还是身材都不是最出众的,反倒是她身边挺拔站立的男人,频频的吸引着人回眸注视。 南黎川一身黑色的休闲衣裤,英俊的脸庞有种剥削般的冷,深遂的五官立体深刻,矜贵的气质非常突出,他双手袖着口袋,面无表情的听着陆佳佳在说话。 “黎川,我真的可以吗?” 南黎川只是淡淡道:“尽力就好。” 陆佳佳点点头,可心底还是没信心,虽说这是公司的资源,可公司并不想被人诟病专权跋扈,只采用自己的演员,所以这次的演员征选采取的是海选制,这么一来,她的优势也就没有了。 没来之前,她就听说这次会有很多其它公司优质的演员应选,来到现场,她就更加没信心了,她不是专科院校毕业,也没有过硬的演技,不论内里不是外表,她都不占优势。 可是面前的男人。 即使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依旧如此耀眼,连一面之缘的导演都主动过来问过他的信息,更不要说其它女人热辣的眼神。 陆佳佳咬了咬唇,抬头道:“黎川,昨天我收到了一张照片……是你和毕总的,你们……” 南黎川垂眸,目光与她平视:“你要说什么?” “黎川,这个圈子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乱,你的事业才刚刚开始,我怕这件事会影响到你,当然照片我会去销毁的,可是如果其它人拍到捅到网上。” “我和她只是朋友。”南黎川说道,目光仍就没有一丝波动,甚至连情绪都没有一丝变化。 陆佳佳看了他一会,提起的心渐渐的放下。 南黎川如果说是朋友那就一定是朋友,这个男人在感情方向真是是非常的径谓分明。 这时有人叫到她的名字。 陆佳佳看向南黎川:“我要进去了。” 南黎川点点头:“好好表现。” 陆佳佳点点头,往房间走的时候,看到诸人羡慕的目光,心里不禁涌起一股骄傲的情绪。 甄选结束,大家都准备回去等成绩。 南黎川发动了车子,陆佳佳正要坐上来,手机里突然接到短信。 “黎川,表格好像出了点问题,我要回去一趟,你先回去吧。” 南黎川点点头,将车子开了出去,陆佳佳看着车子远处,才拿起手机回了短信:“几号房间?” 第四十二章 私人时间结束 也许是南黎川的饭养刁了她的胃,毕秋面对着李念约她去吃饭的邀请兴趣寥寥。 “你去吧,我不想吃。” “大小姐,你知道下午有多少工作等着你去奋斗?节食?你有这个资本吗?” 毕秋懒懒的容在沙发上,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不想动,身子发懒,头有些晕:“我真的不想吃,你让我睡一会吧。” “你不是病了吧?” 毕秋探手在额头,没烧,于是语气发蔫:“没有,好着呢。” 挂了电话,毕秋把自己缩在长长的沙发上,慢慢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隐约感觉到一道目光。 她迷糊的撩开眼皮,看到了坐在对面的男人。 男人手里端着一份文件,深沉的目光却是落在她身上。 南黎川! 她征了几秒,并没有起身,声音有些发懒:“几点了?” 南黎川看了眼腕表,声音依旧低沉悦耳:“十二点二十。” “哦。”她往外套里钻了钻,只露出鼻子以上的部分:“还早,我再睡一会。” 南黎川将目光沉到文件里,毕秋发觉那是她刚写了一半的计划表,瞬间清醒了过来。 那份计划她只做了一半,还是学习了李念之前的一些经验,总有种拿东家补西家的感觉,有很多想法甚至幼稚的不得了。 一把抓过文件护在胸前,她颦着眉:“谁让你乱动我的文件?” 南黎川望着她:“你放在茶几上的。” “那也不能动。”她把文件都摞在一起,挪到自己这一边,“还没上班呢,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不陪着他的小女朋友跑到她这里来偷看文件,这男人的恋爱谈的可真随心所欲。 “秘书说你找我。” “呃……”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那都是上午的事了,他不是一向看很龟毛的嘛,怎么变得这么痛快了? “醒了?你的秘书说你没吃午饭,让我来看看。” 毕秋搔了搔头,打了个哈欠,眼角都是泪光,她抱紧怀里的外套,还有些没睡醒:“我要给她加薪,这么体贴老板的员工哪里找。” 南黎川望着她,突然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一个袋子,摆在毕秋的面前。 睡了一觉,毕秋还真的有些饿了,她眼睛发亮,看着南黎川一样一样的将东西从袋子里拿出来。 粗粮饼,酸奶,酸黄瓜,酱面…… 毕秋咽了咽口水,正要说谢谢,然后听他道:“我也还没吃。” “……” 南黎川要动手之前,东西被毕秋抢过去了,她用筷子搅了一大坨面,在南黎川的目光中送到了嘴里。 南黎川没有动,双手交叉压在膝盖上。 半个小时候,毕秋喝完最后一瓶奶,悄悄打了个饱嗝。 “不然我让秘书给你一沓报销单吧,你每个月集中去财务那报销。”又是吃他,又是坐他的车,毕秋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南黎川点头,表示接受这个提议。 毕秋酒足饭饱,精神也回来了,她想起他今天请假的目的:“陆佳佳的表现怎么样?” 她知道这部戏,算是公司推出的第一部青春偶像剧,导演是外请的,听说拍了不少这种类型的剧,收视还可以。 “这是导演的事。”很显然,南黎川并不想谈过多的谈作以外的事情,但他越是这样,毕秋越是好奇,她不但好奇他们两人的关系,还好奇他们这段感情的由来。 因为她很难想象南黎川这样的男人会主动去追人,可如果是陆佳佳主动,她是怎么把这个硬骨头啃下来的? 她撑着下巴,小脸透着八卦的精神:“喂,你们两个是谁追的谁?” “……” “她追的你吧,怎么追的?你不像是那么好追的人啊,宿舍前表白?心型蜡烛?每天塞情书?” “你呢?”南黎川突然反问道。 “我?”毕秋征了两秒,突然直起身,“是我在问你问题。” “你是怎么追的他?死缠烂打?磨人神功?还是心型蜡烛,每天情书?” 毕秋被倒将了一军,小脸皱起来:“我有那么low吗?” “所以,你觉得这么low的手段在我身上有用?” “这不同好嘛,毕竟我是女人。俗话说,女追男隔层山。”虽然这山有点雄伟。 南黎川声音淡淡:“爱情里,只有谁先动心。” 毕秋挑眉,冲他挤眼:“所以,你是先动心的那一个?” 南黎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性感的唇慢的扬起,然后他抬起手腕,把表盘冲向她:“一点了,私人时间结束。” “胡说,不可能一……”毕秋正要反驳,墙上的挂钟准备时响起正点报时,毕秋的脸苦下来,硬生生把好奇心又吞了下去。 哼,先放你一马,以后有的是机会。 两人准备了一下,继续昨天的工作。 可还没几分钟,毕秋的电话就又响了。 她头也不抬,把手机按到耳边:“喂?” 是李念,声音有些急:“开电脑,我传了一些东西给你。” 毕秋不敢耽搁,站起身,回到办公桌,邮箱里果然摊着一个邮件。 她点开,看到是一个私有的视频链接。 点开链接,呈现在她面前的是一段偷拍影像。 虽然画面模糊,但依旧能看清酒吧窗边的座位上的一男一女,两人有说有笑,女人的脸虽然被帽子遮了大半,可毕秋还是看出是公司的老人宫丽娜。而她对面的男人,毕秋闭着眼也认识,叶东升。 李念在电话里气急败坏;“她是猪脑子吗?自己刚刚订完婚,现在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要不是北报里有我的人,这段视频早就发出去了,我只能压几天,你马上想办法。” 宫丽娜在她来公司之间就己经签了约,是公司重点培养的对象,今年借着与未婚夫的恩爱人设圈了不少的粉,最近刚拿下一部非常火的ip的女主角,公司投下重金要捧她,这个风口浪尖任何差池都不能有。 最重要的是,她的未婚夫她也认识,这对小情侣在当年帮了她不少。 “你别急,我来想办法。” 毕秋挂了电适就把上给宫丽娜打去电话,电话没人接,她不敢给她未婚夫打电话,只好给叶东升打去电话。 她认准是他在中间捣鬼,于是点开了录音。 电话接了,男人邪气的声音传出话筒:“毕总不和你的小狼狗抓紧时间恩爱,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第四十三章 南黎川这个人 毕秋单刀直入:“叶东升,放过宫丽娜,我可以给你资源。” “你这话说的没关没尾,再说了,我现在这咖位需要你施舍我资源?汇爱是不错,可这圈子也不是你一家独大,别太狂妄了。” 毕秋不理会他的酸言冷语,她不能看着宫丽娜毁在他手里:“如你所说,你现在也是一线流量,根本用不着这种自损八百的炒作方式,放过她一马对双方都好。”她咬咬牙,“就当我求你。” “哈哈哈,毕总,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炒作?我只是和朋友吃个饭而己,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话筒里传出嘟嘟嘟的忙音,叶东升那么狡猾岂会不知道她想留证据,根本不上套。 毕秋开始在电话薄里找电话。 南黎川看着她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脸上有着焦虑,左手的指甲扣在肉里也未察觉。 终于,宫丽娜的电话打通了。 毕秋飞快道:“你怎么回事?这种低级的圈套你也会上当?你知道公司在你身上砸了多少资源?!” 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通,宫丽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我也不知道他会找人偷拍。小秋,怎么办?视频一曝光,我和阿青就都完了!” “二个人单独吃饭还挑那么明显的位置,不偷拍都不对起狗仔了。”毕秋揉了揉太阳穴,无奈道,“把事情经过讲一下。” 宫丽娜讲了一下大概的经过,她和叶东升根本不是两人约会,还有两个朋友,但那两个人当天有事没有来,她又不好意思提前离席,就这么被人拍下来了。 “你的朋友能出来做证吗?” “我联系过了,这应该是个局,她们死咬着说没约过我。” “我知道了,我去想办法。” 挂了电话,毕秋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望着天花板出神。 叶东升明显是想弄死宫丽娜,宫抢了他们公司女一的戏,如果能扳倒宫,这部戏就是他们公司的,从他当初陷害她的事就能看出来,这个男人为了能火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没有证人,只有当事人的解释,风向肯定会倒到一边,更别提宫丽娜之前卖的人设还是深情女主,打脸不要太狠。 怎么办? 毕秋闭上眼,太阳穴鼓鼓的疼。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放弃宫丽娜自保,可她不能这么做。 就在她无计可施时,一道低沉的声音在死寂一般的办公室里响起。 “既然无解,就从源头掐断事件发醇的可能性。” 毕秋一征,坐起身,她竟然忘了屋里还有一个人。 南黎川依旧看着手里的文件,声音却不急不徐的传来:“他想给宫丽娜扣帽子,你把这顶帽子变成花,让他无计可施。” 把帽子变成花…… 对啊。 毕秋一拍桌子站起身,三两步冲到南黎川面前,双手捧起他英俊的脸,用力揉了揉:“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一天后,毕秋的电脑里多了一份视频,那是两个男人相谈甚欢的场面,只有毕秋知道叶东升的脸有多扭曲,说好的导演试戏,导演没来,来的却是宫丽娜的未婚夫。 不多时,宫丽娜的未婚夫便发了微博配了视频里的图片,标题是;好友相聚,酒总比话来的要真。 宫丽娜在两分钟后转发了微博:配了第一天同叶东升吃饭的视频截图,感慨道;情侣款视频出炉,好友也要double。 被两人同时打上好友的标签,叶东升再想生事也无处下手。 一场暴风雨还没开始就己经平息。 李念在电话里狠狠的夸了一把毕秋,毕秋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不是我的主意,是南黎川。” “这小子有钱途啊,今晚我做东,出来喝酒,务必把他给我请出来!” 挂了电话,毕秋用手指绕着电话线,托着腮,看着沙发上认真看着文件的男人:“喂,老板请喝酒,要不要去?”末了,又补了一句:“洒水免费,饭菜管够。” 南黎川的脸自文件里抬起,闻言,嘴角轻微的有了弧度:“荣幸之至。” …… 入夜。 x市唯一的一所六星级酒店。 酒店门前,李念载着毕秋先到了。 李念把钥匙交给泊车员,拉着毕秋往里走:“我定了一个包间,今晚我是大出血,你们都给我狠狠的吃。” 毕秋惊奇:“我们?” 除了她,李念,南黎川,还有谁,哦,还有陆佳佳。 李念故意神秘:“等一会你就知道了,对了,你的大魔王呢?” “接他女朋友去了。”毕秋随口道,丝毫没觉得大魔王这个称号有什么违合。 这几天两人在工作方面倒是挺合拍,南黎川做起事来非常认真也很合她的心意,可两人偶尔还是会绊嘴,有时候因为某个观点还会冷战上几分钟,试问,哪个娱乐公司的艺人敢对老板这样? 说他大魔王真是一点都不冤枉。 李念一顿,向她望过来,毕秋见她的神色有些怪异,问道:“怎么了?” “你真的相信陆佳佳是他女朋友?” 毕秋满脸的费解,拾阶走进酒店恢宏的大门:“这有什么相不相信?爱情的方式千万种,不是一定要轰轰烈烈的,你当时还觉得kina和他前男友是做戏,结果呢?” “也许吧,我总感觉这两人相处的模式有些奇怪。” “我看你啊,急需一个真命天子来拯救,单身太久是会发霉的。” “说的你好像比我强多少。” 毕秋扬了扬下巴,神情骄傲:“我可是有家世的人了。” “啧啧,你啊,顶多算寡居。” 两人打打闹闹进入了大堂,服务生领着她们去了之前订的包间。 毕秋落了座,李念接了一个电话,出去打电话去了。 毕秋闲着无聊,掏出手机刷着网页,刷着刷着就有些犯困。 十月初的天气己经有一些冷了,她出来时脖子上围了一条厚厚的围巾。 找不到垫脸的东西,她索性将围巾拉上来当抱枕,只露了一个大大的黑框眼镜在外面。 她睡的有些熟,身后的门开了竟然也未察觉。 陆佳佳走进包房,看到里面己经有人了,于是停住脚步,回过身等待身后的南黎川。 这样的饭局其实很多,但是这样高档的酒店她还是第一次来,未免有些打怵。 南黎川随即走进包间。 “黎川,这个是……”陆佳佳一直以为南黎川是领她来见投资商,谁知包房里只有一个女人。 南黎川只看了一眼,就认出了毕秋,她最近好像总是犯困,有时候他看着文件一抬头,这女人己经倚着沙发睡过去了。 椅子有些大,女人的半边身子悬空,有掉下来的危险,他的手不自觉的就要伸出。 第四十四章 鸿门宴 这时,陆佳佳走上前,准备伸手叫醒她。 一只大手提前拦住了她,但还是晚了一步。 毕秋揉着眼睛坐起来,扭头看到两人,声音有些沙哑:“哦,你们来了。” “原来是毕总。”陆佳佳愣了一下,才道。 她还是第一次见毕秋这副打扮,简直像个大学生,那张小脸脱去了成熟的妆容,竟然异外的清纯可爱。 她暗暗揪紧了包带,故意往南黎川身边偎了偎:“不好意思,黎川为了等我所以来晚了,让你久等了。” 毕秋摇摇头,单手托着脸,有些懒懒的倦态:“没关系,我不是东家,我也是客人。” 她的脸上有几道红印,应该是这前睡觉是地压出来正巧就在唇边,好像小猫的胡顺。 南黎种不禁多看了两眼,下一秒,就对上毕秋揶揄的眼神,她动了动嘴皮,无声道:“呀,这就是爱情呀。” 南黎川默默的移开目光。 “呦,都到了,坐吧坐吧。” 李念打完电话,从外面走进来,一派东家的主人姿态,开始招呼了起来。 “还有两个客人马上就到。” 毕秋趴在她厚厚的围巾上,像只睡不够的小猫,声音也是娇软的:“我都要饿死了。先赏我两口吧。” “乖哈,客人马上就到。” 毕秋扁扁嘴,打算再喝两杯茶填填肚子,右手边,有什么东西被推到她面前。 是一盘开胃的酸梅饼。 南黎川收回手,表情淡淡:“我不吃这种东西。” 毕秋也没多想,抓了一个送到嘴里,香气四溢,她笑道:“谢谢。” 毕秋本身就是甜美的长相,这么一笑让人瞬间就失去了所有的免疫力,连陆佳佳都有几秒的失神。 她轻轻握紧放在桌上的手,冲着南黎川笑道:“黎川,帮我倒杯水吧。” 南黎川点头,拿起一旁的茶壶,帮她倒了一杯茶。 陆佳佳端着茶杯,笑着看向毕秋:“毕总,听说你比我还小上两岁。” 毕秋点头,没什么说话的兴致。 李念见她始终打不起精神,有些犯疑:“你是不是病了?去医院看过了吗?” “春困秋乏吧,最近总是容易犯困。”她又伸了他懒腰,一股无力的感觉袭上来,她靠向椅背,“忙完这阵,我要给自己放个假。” 李念点头:“公司里的事有我。” 毕秋睁开眼,见陆佳佳正望着自己,见她望过去,又马上把眸光移开,低头和南黎川说着话。 她有些莫名,这时,听见包房的门被人推开。 她回过头去,看到顾永的脸。 她征了两秒,看向李念,李念耸耸肩,一副大恩不用言谢的表情。 顾永穿着一身矜贵的暗色西装,袖口镶着蓝宝石的袖扣,身姿挺拔,卓越不群。 他一眼就看到了毕秋,唇角随即一扬:“对不起,我来晚了。” 李念赶忙起身:“哪里的话,顾总能光顾我的饭局就是给我李念天大的面子了,李导,幸会幸会,这边请。” 李念把顾永和身后的男人一起迎进来。 毕秋转过头,目光盯着手边的梅饼。 自从上次两人吵架,她就没有再联系顾永,她的微信和电话也都不回,本想好好的冷静两天,谁知李念竟然擅作主张。 身旁一暗,是顾永坐了下来。 毕秋把头埋的更低。 李念笑道:“今天还要多谢顾总牵线,久仰李导大名许久,一直没有机会认识,李导,我先敬你一杯。” 几人纷纷举起酒杯。 毕秋也拿起杯子,正要往嘴里送的时候,听到顾永轻声对她道:“别喝太多。” 她征了几秒,杯子直接仰底,把杯里的酒液尽数送到唇里。 顾永的眸色微暗。 觥筹交错间,李念终于把今天酒会的目的说出来了。 “李导,实话对你说,汇爱最近有计划投资一部修仙的热门ip,这部ip我们捏在手里很久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导演来拍,听说您刚拍完类情,我就很想联系您,不知道您最近有没有拍摄的计划?” 毕秋知道那部戏,李念和她谈了很多次,还特别举荐了南黎川,她也看过了剧本,的确是个好片子。 李导笑笑:“汇爱邀请我我当然要给面子,但是现在的投资商总喜欢把一些不入流的演员推荐进来,我这个人啊有些古板,喜欢自由自在,如果汇爱能给我多一些的权力,也许我可以考虑考虑。” “那是当然。” 毕秋的手一痒,顾永的手不知何时摸过来,捏住了她的手指,她暗暗扯了扯,抬头看向顾永。 他面色平静,正认真的听着李念和李导的谈话。 毕秋垂眸,眉头微颦。 “最近顾氏也有打算投资一些大热的剧目,如要李导能够亲自坐镇,那顾氏可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毕秋看了顾永一眼,顾氏是房地产起家,平时涉及的产业也是工业相关,什么时候打算往娱乐圈方面发展了? 为什么他从来都没和她提起过? “好说好说,顾氏家大业大,我李某不胜荣幸啊。” 几人推杯换盏,毕秋却感觉有些发困,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肩上微微一沉,有人将她的杯子拿走,换上另一杯淡蓝色的液体,触手有些凉,看起来十分诱人。 她仰头,南黎川的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他很自然的拿过她的杯子,然后走到李导面前:“李导,久闻您大名,这杯是我对您的作品的致敬。” 李导望着面前的男人,眸光发亮:“这位是?” “啊,这是我们公司新签的艺人,叫南黎川。”毕秋脱口道。 李导似是这才注意到毕秋的存在:“这位又是?” 李念笑起来:“李导,这位是我的老板,汇爱的老总,毕秋,毕总。她今天身子有些不适,这才怠慢了您,我替她向您赔罪。” “是毕总啊,幸会幸会。” 毕秋躲不过,只好站起身,拿起那杯蓝色的液体:“实在是抱歉,这杯我敬您。”说完,仰头一口而尽。 液体入喉,清凉如薄荷,也人神清气爽,没有半点酒味,她咋咋舌,竟然还很好喝。 第四十五章 你的心里可曾有过我 抬头看向南黎川,他己经回到自己的位置。 李导坐下来,就不时望向南黎川,李念和毕秋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戏。 说实话,李念今天的局就是为了南黎川,李导这个人性子古怪,只拍喜欢的体裁,只挑喜欢的演员,更不喜欢公司推荐,所以她才想水道渠成。 大家相谈甚欢,独有一人,一直沉默。 陆佳佳举着筷子,却没什么胃口,耳听着众人如何夸赞李导,这部戏投资有多大,如何会大热,她的心里如同虫子爬过一样。 李念和毕秋虽然没有明说,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主推的只有南黎川,她今天完全就是一个陪客。 可她不甘心,大好的机会摆在面前。 她握紧手指,突然抬起头,笑道;“李导,您的片子我都看过。真的拍的很好,我一直向往能和您合作一部戏。” 李导将目光移到陆佳佳身上,但只是短暂的一瞬,便又移开,口气平淡:“是吗。” “是啊,我还在学校的时候就是看着您的电影练习演技,那时候同学都说我走火入魔了。” 李导只是笑笑,并没有接话。 包间的气氛有些尴尬,李念向毕秋使了个眼神。 李导不喜欢新人自荐是出了名的,他喜欢的人不用你说,他都会主动去请,但是他不喜欢的,你说破天也没有用。 毕秋打破尴尬:“李导,听说您最近喜欢上了毛笔字,您喜欢哪个大家的笔风?” 李导正要开口,陆佳佳插话道:“毛笔字我也有在练,李导如果不嫌弃,我能不能时常去请教一下?” 李念己经开始抚额,毕秋见李导的神色有些不好看,只能暗自叹气;“李导这么忙,恐怕也没时间招待你。” “李导只要有时间,我随时有空。” 话说到这地步了,陆佳佳明显不是听不懂,而是在故意装傻。 李念有意要动火,毕秋暗暗拉住她,她道;“佳佳,帮个忙,去问一下菜怎么还没上全?” 毕秋己经给了她抬阶,可陆佳佳明显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李导,我知道我是个新人,但是我很努力,我每天都在刻苦的向前辈学习演技,请您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李导的脸色己经彻底的冷了下来。 毕秋有些无语,看向还在不断自我营销的陆佳佳:“佳佳,这部戏里的角色我都看过了,并没有适合你的,公司会按照你的形象给你分配角色的,不要心急。” 毕秋即然己经这样说了,陆佳佳心里再不舒服也只好停住话题,她垂眸,掩去眼底的一抹忿色。 话题就算这样过去了,毕秋偷偷看了一眼南黎川,毕竟自己的话有些让他的女朋友下不来台,可对方却没什么反应,冷峻的脸上依旧面无表情。 她从前得罪的人多了,这还是她第一次感觉有些不舒服。 饭局进行到大半,毕秋感觉越来越不舒服,为了不让自己睡着,她又偷偷灌了几杯酒,到了最后,她己经有些不胜酒力。 恍惚间,她好像听到门外有声音,一片嘈杂。 “妈,你放开我,求求你让我走吧,我是不可能嫁给那种人的!” “你以为你还是十八的小姑娘呢?要学历没学历就一张脸还能看,你有什么资格挑三捡四的?!你爸都什么样子了,你怎么一点良心也没有啊!” “妈,爸的事我们想办法,我真的不想和这种人结婚……” “这没你说话的份,赶紧给我回去!” 毕秋隐约感觉这声音耳熟,等她回神,身边的人己经站起身,一脸阴沉的走了出去。 李念一愣,急忙看向毕秋。 毕秋的脸色有些发白,她咬住粉唇,突然站起来,身子摇晃了两下,然后也跟着走了出去。 李念脸上的笑有些发僵,她一面找着话题分散李导的注意力,一面向南黎川使去眼神。 南黎川却没有看她,目光沉沉的落在毕秋离去的身影上。 顾永走出大门,一眼就看到走廊上拉拉扯扯的母女俩,卫梓馨死死的扒着门边的柱子,脸上爬满了泪痕,正声声恳求着自己的母亲:“妈,我求求你了,你是想毁了我的一辈子吗?” 卫母大声道:“我也是为了你好,这个王总家里有十多套房产,生意做到了国外,根本就不差钱,他就是想找个女人帮他看看家,只要你答应,他马上拿钱把你爸送到国外去治病,你这一辈子吃香喝辣,过着大少奶奶的日子,随你逍遥自在,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妈,可是我不喜欢他啊,他大了我整整二十岁啊!” “人家不嫌弃你就不错了,你赶紧给我放手!” 顾永脸色一沉,就要走过去,一双小手从后面抱住他。 毕秋道:“你去能解决什么?如果你不能给她婚姻,你的救美就毫无用处!你能救得了她一次,下次呢?” 顾永脚步一顿,表情复杂。 卫梓馨一抬眸,看到了走廊深处的顾永,她死咬着下唇,脸色惨白:“妈,这么多年我工作的钱全被你拿去补贴家用,爸没生病的时候你拿去赌,现在你又想把我卖了,你是想逼死我吗?!” “我养了女儿不就是给我们养老送终的!你这个白眼狼,养你还不如养条狗!” 卫梓馨的心狠狠一沉,挣脱了母亲的手,转身往阳台跑去。 顾永终于甩开毕秋,大步的追上去。 毕秋脚一软,跌倒在地上,手腕撞到大理石,撕裂一般的疼。 顾永追上卫梓馨,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拖到安全的地方,低声安慰起来。 毕秋强撑着站起身,走到卫母身边。 “您有句话说错了,狗可卖不上好价钱,哪有女儿值钱?” 卫母转过身:“你是谁?!年纪轻轻的这么没教养!” “我的教养是给有教养的人,您可能无福领受,” 卫母正要发作,毕秋笑了一下,转过身:“您再这么继续骂下去,小心里面的那位要退货哦。” 卫母白了脸,硬生生把要骂人的话咽了下去。 她大步走过去,想从顾永那把卫梓馨抢过去,可顾永护的死紧,不让她有机可趁。 “顾永,你又不娶她,干嘛总坏我的好事?!” 毕秋靠着墙,听到这句话也不禁挑眉,是啊,她也一直想问这句的。 “她不是你的货物,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顾永的声音显然己经动了怒气。 “她是我女儿,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放开!你给我放开!” 顾永躲开她的手,俯身道:“几号?” 卫梓馨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哭的不能正己:“8号,” 顾永半拥着卫梓馨,向着8号房走去,两人从毕秋身边经过时,顾永的脚步明显顿了一下,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继续向前走去。 毕秋靠着墙,慢慢的坐下来,兴是酒意上头,她的眼皮沉的不得了,心脏像被人捏紧一般,想要说话都懒得张嘴。 第四十六章 他是你男朋友? 视线里,顾永踢开了房门,和里面的人争论起来,然后就是一团乱。 她闭了闭眼睛,感觉无比的倦,她长长的喘了一口气,准备从这个战场里离开。 下一秒,一只大手探来,将她从地上扶起。 她跌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她把头沉沉的倚在他的胸前,声音有气无力:“带我离开这……” 片时:“好。” 她被人拦腰抱起,一只大手盖住她的眼睛,挡住了所有的景象,有力的脚步声响声,走过长廊,坐上电梯,一路向下,离开了那片纷乱而扰人的空间。 走出大门时,她被一阵凉风吹醒,她睁开眼睛,看到了缀满星光的夜幕。 “帮我叫辆车,然后你回去,我回头会向李念解释。”她始终还挂记着李总的事。 南黎川只是抱着她走下台阶。 他的小qq被一众的名车包围着,显得有些可怜,可南黎川的神态却没有一丝的自贱,那份不卑不亢的姿态,完全让人忘了他开的车有多廉价。 他走到车旁,俯身,将她放到副驾驶。 毕秋费力的睁开眸子:“你回去……” “李念让我过来的。” 毕秋迟疑了一下:“可是陆佳佳……” “她还要和李总呆一会。” 毕秋没什么借口了。 南黎川俯身帮她系安全带,男人的发丝擦她的锁心,她的心不由的慌了一下。 兴是感觉到她的呼吸停窒了一下,南黎川转过英俊的脸。 灯光从他背后打来,他深刻的线条越发的深遂,一双如古井般的黑眸静静的望向她,她的唇忽然有些发干,不禁将脸撇了过去。 南黎川收回目光,起身将车门关闭。 毕来这才敢长舒口气。 不多时,南黎川坐上车,发动了车子。 他并没有问她要去哪里,径直将车子驶上了公路。 毕秋有心要问,但兴是这夜景太美,也许是这夜风太迷人,她张了张嘴,又将话吞了回去,最后索性倚着座椅睡了过去。 梦里依旧不安稳,卫梓馨哭泣的脸不时的围着她打转,她惊醒,看到头顶明亮的白炽灯。 “醒了?”戴着白口罩的医生走过来,“你睡了一个多小时了。” 毕秋坐起身,身子还是些乏。 “你男朋友去交钱了,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不定时体检,身体不舒服也不来医院,是存心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啊。” 毕秋征仲了半时,脱口的第一句竟然是:“他不是我男朋友。”然后才想起问自己在医院的事,“我怎么了?为什么在医院?” “缺钾,缺的还很严重。” 毕秋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病:“要住院吗?”她最近还有一堆事要处理,可没时间住院。 “不用,开点药回去按时吃,我先给你打一针。” 原来也不严重嘛,害她担心了半天,可一听到打针:“一定要打吗?” “不打也可以,住院吧,每天有护士看着你吃药。” 毕秋无力的叹了口气,她的时间可是分秒必争,看来这针是必顺打了。 毕秋正想下床,诊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一身风尘的南黎川走了进来。 四目相对,毕秋想,这个场景可真熟悉。 南黎川看了她两眼,抬脚走到医生面前,把化验单递过去,他的声音很沉,像融了浓重的夜:“数值好像有点低。” 医生看了两眼,点头:“确实有点低,我先给她打一针,这个病看起来小,也不能不重视,发展到最后会影响心肌,所以要按时吃药,定期复诊。” 南黎川点点头。 医生开完了药:“去护士站打针吧,还有你。”他指着毕秋,“定期复诊,你的数值再低下去,很可能在睡梦中就窒息了。” 毕秋被吓的不轻,直到被南黎川扶出诊室,腿还是软的。 “他是不是吓我呢?骗我开好些药……” “这是缺钾的主要症状,呼吸神经麻痹,乏力,后期会影响心脏,他并没有吓你。” 南黎川的声音有种让人信服的力量,毕秋终于接受自己得了一种可有会要了她命的小病了。 两人来到护士站,南黎川又免不了吸引了众人的注意,毕秋把脸埋到胳膊里,不想被哪个好事的给偷拍。 护士拿来针头,毕秋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躲来躲去还是被按住了肩膀。 扎完了针,毕秋坐在椅子上久久回不过神。 疼,太疼了,她从小就怕打针,要不是南黎川在看着,她一定会大喊大叫戏码十足。 默默的抚摸着扎针的地方,一袋果冻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她盯着那袋花花绿绿的小东西,默默的抬起头。 “售货柜里只有这种,我看很多小朋友在买。” 毕秋想说她是不是表现的很明显,不然他为什么要拿这个来哄她? 但她还是把果冻接了过去。 南黎川在她身边坐下,开始整理单据。 她拿了一个,咬开,又捡了一下,递过去。 对于这种女孩子吃的东西,南黎川自然是拒绝的,于是毕秋把两个都塞到嘴里,鼓着两腮看着他的工作 “其它的数值都正常吧。” “白血球有些低,压到标准线,其它的,还好。”他把化验单连同单据放到一起,扭过头,“回家?” 毕秋费力的咀嚼,闻言,目光黯了黯:“给我办个急诊吧,我觉得这里的空调很舒服。” 她不想回去,她怕顾永会杀到她家,现在她的心很乱,还不想看到他。 “不要浪费医疗资源。” “……哦。”她想,她可真听话。 “送你回公司。”南黎川根本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一锤定音。 凌晨一点,她终于回到休息的住处。 南黎川将她送到住处就离开了,毕秋鬼使神差的走到窗口,目送着他的小qq消失在黑夜里。 …… 打了针,毕秋的精神状态果然好了很多。 一沉睡到了第二天的早晨。 打开手机,有三个未接来电,一个李念,一个顾永,余下的一个,是毕静。 毕静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她虽然不喜欢这个爸爸,但对这个妹妹还算不错,毕竟老一辈人的恩怨与小一辈无关。 毕秋将电话打回去。 电话那端传来女孩文静的声音:“姐。” “昨晚睡的有些早,没听到你的电话,有什么事吗?” 毕静笑道:“姐,你忘了,我昨天毕业了。” 第四十七章 金牌经纪人 毕秋啊了一声,有些愧疚:“对不起,我最近太忙了,这样吧,我改天请你吃饭,把你的死党都叫来。” “不了,太破费了,我只要你一声祝福就好了。” 毕静和她母亲的性子不同,从小就很文静,不争不抢,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给她糖就吃,不给也不会多话。 毕秋还是很喜欢这个妹妹的。 “你不是一直想去剧组吗?等过几天我领你去看看。” “真的吗?”毕静的声音雀跃,马上又按捺下来,“这样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放心,你姐我啊,马上就要成为剧组的常客了。”毕秋没有解释太多,两人又聊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收拾了一下,毕秋便去了办公室,路上遇到了满世界找她的李念,两人一起走进上电梯。 “昨天真是吓死我了,你没事吧?”李念还有些心有余悸。 毕秋也不知她问的是哪件事:“没什么,去医院打了一针。” “什么?你去医院?怎么了?什么病?为什么不和我说?!” 毕秋有些费解:“不是你让南黎川送我去的医院吗?” “我没有啊。” 电梯里瞬间被一股诡异的寂静弥漫。 半晌,李念看向毕秋:“你们俩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毕秋一直以为是李念让南黎川送她去的医院…… 这时,电梯门开了,毕秋打了个哈哈:“那个,工作先。私人时间结事。”不理会李念的表情,一溜烟冲出了电梯。 毕秋一回办公室,就埋头在工作里,大大小小的文件等着她审批,她一秒都不能马虎。 等到她忙完抬起头,某人己经在办公室里坐了很久了。 毕秋暗叫一声糟糕,竟然把南黎川给忘了。 “sorry,周五的工作总是这么多。” 南黎川侧身,将一袋香焦摆上桌。 “医生嘱咐的。” 毕秋掰了一根,咬了一口,甜中透着香软,她几口解决掉,又见某人把一盒药推过来。 “两片,每天三次。” 男人的细心和体贴让毕秋受宠若惊,她拿起药,有些漫不惊心:“刚刚我看到文件,盛夏的女主角定下来了……不是陆佳佳。” 其实这是她早就料到的结果,陆佳佳长了一张天生就不会大红的脸,可她好像一直非女主不演,试了几部戏都不行。 南黎川点头:“我己经知道了。” “……你不去安慰一下吗?”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她需要面对现实。” 又来了,冷静理智派。 可爱情里是不需要理智的,她如果是陆佳佳,听到他这番话,分手是肯定的了。 但毕竟是别人的事,她自己那个烂摊子还没解决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我们开始吧。今天就聊聊那个短剧吧,我己经让李念帮你物色编辑了,我们就采取分钟剧的形式,用最直白鲜明的方式将你的形象定位,以投放广告的形式,先放在网剧的片头试播,你觉得如何?” 南黎川点头:“剧的体裁?” “脑洞型,符合时下年轻人的口味。” “可以,交给你去办。” “呦喉。”毕秋靠向椅前,挑眉道,“我现在己经在你的白名单里了?” 南黎川浅浅的勾了勾唇角:“登上我的白名单,你好像很荣幸。” “那当然,至少我离金牌经纪又向前了一大步。” “不要得意,我还会扣分的,分数太低,直接出局。” “啧,谁怕你,我可是毕秋,打不死的小强!” 她说完,看了一眼时间,将手机拿起来,按了李念的号码。 “弄好了吗?” “写好了,五点准备关监控。” 毕秋看了一眼南黎川,最终还是没避着他:“你找的人可靠吗?” “他当年还是我推荐进公司的,应该可靠,只要我们拿出证据证明那个内鬼和刘总有关,我们就有机会扳倒那个老头子了!” “好,一切就看你了。” 挂上电话,毕秋看向南黎川,等着他追问。 可男人没有一丝好奇的表情,最终,还是毕秋忍不住,把事情给说了个干干净净。 原来毕秋和李念发现公司有内鬼后就派人调来监控,寻根索迹,找那了一个疑似与他接头的人,那个人还不是旁人,正是毕秋贴身秘书里的一个。 而那个秘书当年就是刘总保进来的,所以毕秋怀疑这件事是刘总授意,毕秋于是和李念想了一个局,找人假冒了那个秘书的笔迹写了一封信放到那个内鬼的抽屉里,上面会写上毕秋最近会有秘密行程,她猜测对方如此谨慎一定会偷偷把这封信交给刘总,刘总再暗中黑手,他们只要拿到他们勾结的证据就好了。 事情说完了,毕秋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南黎川抬起头,眸光依旧不动声色:“为什么要告诉我?” “……” 对啊,她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件事不是该可密的吗? “所以,我也上了你的白名单。”肯定的语气。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他说这话的时候,唇角微微的一扬。 …… 此时,酒吧。 灯红酒绿的舞池边,陆佳佳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酒杯还没入口就被一边的朋友抢去了。 “喝有什么用?你再不看好你的男人,就要被人抢走了!” 陆佳佳苦笑:“我的男人?他什么时候是我的男人了?” 一直都是她单方面的依赖,南黎川从来都没有同意过,他只是因为责任,无法放手而己。 她抢过酒瓶,仰头喝了两口,呛的咳起来。 一旁的女人见罢,紧皱着眉头:“你说什么?你们不是男女朋友?” 陆佳佳也不知是醉了还是没听清,只顾埋在桌上傻笑。 “你倒是说清楚啊!还有,那个戏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副导己经把角色给你了吗?怎么又反悔了?” 陆佳佳爬起来,眼里一抹讥讽:“还能是怎么回事?有些人看我不顺眼,凭她只手遮天,我能怎么办?” “你说的不会是那个毕总吧。” 陆佳佳冷笑,眼里闪过忿恨:“你不让我红,我偏要红给你看!” 第四十八章 极品男人 不知不觉中,时间来到了五点钟。 毕秋抱着手臂坐在沙发上,双眸紧盯手机上的时间,一秒钟也不敢放松,她和李念计划了这么久,胜败就在此一刻了。 南黎川抬起眼眸,毕秋紧张的时候会蜷起身子,形成一种自我保护的姿态,这在医学里是一种婴儿最初意识形成的雏形。 两人等了将近十分钟,李念的微信终于过来了。 毕秋看到微信的那一刹那,紧皱的眉一松,高高提起的心也终于放下了, 她长吁了口气,看向南黎川,语气中掩饰不住的雀跃:“我们成功了!” 李念己经成功的让人把纸片放到抽屉里了,下一步就是等着公众号的信息了,只要公众号上出现了毕秋的个行程信息,那就说明与内鬼牵线的的确就是她们猜则的那人,顺藤摸瓜,也一定能找出刘总与他们勾结的证据。 她的小脸因为兴奋而有些发亮,明亮的眸子弯成一道漂亮的弧度。 她也许没有旗下艺人那样明艳的美,但她的气质却是独一无二的,冷清中透着一抹倔强的灵气,偶尔又带着一丝慵懒和迷糊,这些复杂的气息揉杂在一起,让人有些移不开目光。 南黎川唇角暗暗的勾了勾,随即点了点头,站起身:“可以下班了?” 毕秋却长长的伸了个懒腰,道:“你先走吧,我还有一些文件要处理。” 说完,弯下腰整理起桌上的文件。 意料中的脚步声却没有响起,反倒是面前一暗,南黎川再次坐了下来。 毕秋抬起头,黑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南黎川道:“还有一些细节要确定。” “呃……”毕秋将一丝愕完美的掩饰下去,试探道:“你这样可是没有加班费的哦。” 南黎川英俊的脸上流动着平静与从容,开口,声音依旧是沉稳有力:“你一定要提醒我吗?” 毕秋失笑,摇头,语气里掩饰不住的轻松,她拿起身旁的速融咖啡,就要撕开,嘴里啧啧作声:“年末发你一朵小红花。” 手指的动作刚进行到一半,咖啡己经被抢走,到而代之的是一个香蕉,男人将咖啡扔到一旁的垃圾桶,声音极其的自然:“这些垃圾食品以后都不能碰了。” 她直觉的想说为什么?根本没一个患病的人该有的正觉。 最终还是在目光触到桌上的药时将嘴巴闭上了。 颇为不甘的啃着手里香蕉,她抬起眼皮,瞄向正认真做着笔记的男人:“我不会以后都要吃这种东西吧?” 虽然香蕉是很好吃,但是要让她远离咖啡和各种垃圾食品,简直要了她的亲命啊。 难道他不知道,人生的幸福就是建立在这些虚浮的快乐之上吗?无法在一个加班到困成狗的夜里喝上一杯提神醒脑的咖啡,单是想想她就想抓狂啊。 “在你的数值达到标准之前,是的。” 毕秋狠狠咬了一口,用力的咀嚼,恨不得把它当成南黎川来咬,眸中闪过质疑:“你骗我的吧,哪有这样的病?” 南黎川看着她娇俏的小脸和眼里人滴溜转的狭长眼眸,从唇间泄出一丝低笑:“遇到你之前,我也没听过有这么娇生惯养的病。” 看着她鼓鼓的双腮,他的手指有些发痒,但还是抑制住想去捏一捏的冲动:“不是要工作?” 毕秋愤愤的张大嘴,一把口剩下的都解决掉,拍拍手,开始埋头和南黎川讨论起工作来。 不知过了多久,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毕秋抬起头,这个时间还会有谁过来? “进来。” 门被推开,kina背着一个化妆箱从外面走进来。 他穿着一条颜色夸张的牛仔背带裤,指甲上的闪粉在灯光下异常耀眼,头上扣着一个大大的黑色礼帽,举着手里的东西,娇滴滴的声线:“达令,看到你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我就知道你在加班,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oh,最新版双闪大地色金鱼姬眼影,涂上它你就是安会的queen……”声音在触到南黎川抬起的面庞里卡住了。 毕秋眼里闪过嫌弃,看着他手里大大的眼影盘,眉头一颦:“你不会是想把这些东西弄到我脸上吧?” 身为毕秋的造型师,kina总会借着工作的机会把一堆新买的化妆品拿到她脸上做实验,毕秋己经有些草木皆兵。 半晌,kina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这位大帅哥是……” 毕秋见他脸上两团可疑的红晕,两眼含春,眉间一跳,立即起身将他打量的目光挡住,用着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第一,这是我的人,不能碰,第二,他有女朋友,钢铁直,第三,你倒底来干什么?” “切,小气,直?这年头还有直男?十男九gay,还有一个是深柜,要不要我帮你试验试验?”kina探着脚看过去。 “不用了,他保持现在的状态很好。”毕秋抱起双臂,“你就是来送化妆品的?” kina自己本身是个化妆师,有着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化妆品牌,还入股了一间酒吧,平时的工作不比她少多少,很少见他在工作时间外来找她,毕秋也好奇他大晚上过来干嘛? kina扭着腰胯,抬头往里瞧,见毕秋不肯退让,扁了扁嘴,抬手攀上她的肩膀:“好吧,等他不直了你可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这样的极品不能便宜了别人!” 两人平时也会做出这样亲密的动作,毕秋早就习惯了,所以并没有推开他:“放心,他不直我也要把他扳直,他可是我的摇钱树。你倒底有什么事?” “唉,我还能有什么事,有个女人在我酒吧里醉的不省人事,我好像在你公司见过一面,想让你看看是不是你公司里的人,不是的话,我就让人扔出去了。你说现在的女人怎么就喜欢往gay吧里钻?本来好攻就不多还想和我们抢男人!” 毕秋打趣他;“因为安全啊,被姐妹捡包总比被渣男捡走要好吧,手机给我看看。” kina把手机递过去,又趁机偷看了一眼南黎川:“你说,为什么好男人都是直的?” “不,好男人都有男朋友了,这个是极品男人,和他们不是一个等级的。” 一番话,说的kina的心都碎了,不禁用食指捣着她的肩膀:“怎么说话呢?怎么说话呢?你是不是觉得我的人生还不够黯淡啊?” “好好好,我的错。”毕秋举的求饶,翻开手机的相栅看了一眼。 虽然光线有些昏暗,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女人是陆佳佳。 第四十九章 畸型的家庭 “她怎么在你那?” “那就是了,我让人看着呢,不是我说你,手下的艺人也不管好,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够你吃一壶的了。” “谢谢你了。”毕秋有些头疼,这个陆佳佳还真是个烫手山芋,有南黎川这层关系在,她都有些不好出手了,只好转向南黎川,迟疑道:“你今天先下班吧……回家的时候,顺便去对面酒吧一趟,你女朋友好像在那。” 南黎川望着她,深眸染着一层薄凉,她哽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嗨,帅哥,我叫kina,k,i,n,a,kina。”kina赶紧借机打招呼。 南黎川的目光在毕秋身上停留了许久,这才缓缓站直了身子。 毕秋总有种如芒在刺的感觉,可她明明什么也没做啊,提醒他去接一下女朋友有错吗? 南黎川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越来越近,直至走到她身旁,毕秋知道避不过了,只好转过身,笑容还没爬上脸庞,就被他脸上的表情冻住了。 他这是什么表情? 冷漠?薄情?还是……在生气? 毕秋要说的话全都淹没在唇间,她不由的咽了下口水。 南黎川又将眸子转向kina,但转瞬间又转回到毕秋身上。 他盯了她几秒,缓慢而沉着的开口道:“别忘了吃药。袋子里的香蕉明天我会再买,放软了就不要吃了。” 毕秋哦了一声,看他还是没动,反倒把目光落在她的肩上,她一脸莫名的看向自己的肩头,什么也没有啊。 南黎川却己经迈开脚上,向门外走去。 猛的:“kina,你跟我一起去。” kina一愣,对上毕秋同样莫名的眼神,急忙应了一声,就要往外走。 走了两步,又跑了回来,凑到毕秋耳旁;“离这个男人远一点,男人的直觉。” 一个两个都这么莫名其妙,毕秋并没有放在心上。 转身回到办公桌,却看到上面己经摆好的药,药的旁边言放着一杯水,下面压着一张纸片:别忘了吃。 毕秋拿起那个纸片,纸片上的字遒劲有力,笔峰潇洒大气,一如他这个人。 她把纸片收好,重新压回去,然后仰身靠向沙发。 说实话,她有些羡慕陆佳佳。 即使这男人看起来冷漠,理智,不解风情,呆板又无趣,单这一分体贴和细心就己经胜过了无数男人。 这不就是女人们梦想的有钱有颜带得出去又领得回来的那种男人嘛。 有时候她会想,爱情倒底是什么? 情感的交流?梦想的碰撞?互相的体贴和关怀?还是激情习惯? 她只知道她爱顾永,从来没有想过她和顾永是哪一种,她的爱好像从一开始就被定义,她会爱上顾永正是因为她爱顾永。 没有杂质,没有怀疑,太过单纯也就失去了重量。 李念和施甜都问过她这个问题,如果顾永当年没有出国,这五年的点滴相处她还会爱着他吗? 亦或,顾永当年没有发生那件事,顾永的目光还在落在她身上吗? 她不知道,也猜不到。 她的爱情太简单,情感经历犹如一张白纸,她不知道如果她不爱顾永,还要如何再去爱上另一个人? 又或者,怎样的感情才算是爱呢? 她起身走到窗前,诺大的落地窗,倒映着这城市的缤纷与灿烂。 李念说她是恋爱脑,可她却觉得她在感情上的成绩一直不及格,她好像天生就不会谈恋爱。 也不太会处理感情上的东西,她太过径谓分明,爱就爱的彻底,爱的失去自我,她知道这样不好,可她不知道健康的感情是怎么样的。 她的母亲,为了留住她的父亲,宁愿忍辱答应他三人一起生活的条件,即使是现在,他还在两个女人之间周旋。 为了留住父亲的心,她母亲百般手段用尽,有一次,她母要将她推向一辆正在开着的车子,幸而那车子及时踩住刹车,但她还是就势滚到了河里,虽然被人救了回来,但从此落下了病根,总是容易冷。 她在医院里住了一个多月,父亲也来了很多次,她母亲吃到了甜头,时不时的就会让她大病小病一番,后来她被祖母拉接到老宅去住,才算渡过了一段安稳的岁月,可惜,后来祖母去世,祖父的身体越发的不好,再也没有人能保护她。 生在样一个畸形的家庭,她的感情观早早的就被束缚住,她拼命的想要抓住顾永,希望他能给她一个正常而平稳的生活,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救赎,她想用顾永去拯救年少无助的自己。 可是这段感情却越越来越让她糊涂,她这样做真的对吗? 拿起手机,顾永的电话一直没有出现。 从他回国后,两人冷战就成了常态,不是她不想去沟通,是她实在找不到一个有效的解决途径。 找不到出口的交流是毫无价值的,这是她在谈判桌上多年的经验。 目光随着手机屏幕一起黯下去,毕秋转身,拎起背包走出办公室。 车子还在修理,她只能出去打车。 埋着头走出大门,她似有感觉的停住了脚步,然后缓缓抬起头。 夜色己经很深,无数的星辰缀在漆黑的幕布上,晚风吹来,吹起她海藻般的长发。 黑色的宝马静静的停在汇爱的门口,不知等了多久。 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背对着她倚靠在车门上,挺拔的身姿染着夜的浓重。 她一征,手里的东西掉到地上,声响惊动了男人,他转过身,看到俯身要去捡钱包的毕秋。 她仅穿着一件无袖的套裙,双腿修长笔直,黑色的发随风飞舞,衬着她一张小脸素白可爱,她惊惶的眸子好似小鹿,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顾永感觉喉间一滚,有几秒没有说话。 这样的毕秋比之前的她多了一丝可爱和亲切,不再是那个气势逼人,强势果断的女人,反倒似学校里那个有几分内向,只敢躲在树后偷看他的女孩。 毕秋征了两秒,俯身将钥匙捡起来,然后踩着楼梯走了下来。 顾永看着女人的身影走近,张于出声:“天凉了,上车吧。” 毕秋目视着前方,表情己然换上清冷,脚步一转,与他擦肩而过,拾步走到马路旁,开始伸手准备拦车。 第五十章 移情别恋 顾永甩上车门,走上前,声音微沉:“这个时间不好打车,先坐我的车吧。” 毕秋头也不回:“我很好奇,你怎么能这么自然的和我说话?我们不是在冷战吗?” “小秋,别闹脾气,我们回车上说。” 毕秋避开他抓来的手,目光微凉:“我现在还没想原谅你。” 对面着这样的毕秋,顾永有些烦燥,更多的是无可奈何,虽然这段感情里一直是毕秋主动,可相处下来他才发现毕秋的个性很强势。 “小秋,那种情况我没办法袖手旁观,难道我要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吗?” “死?”毕秋冷笑,她拢了手臂,声音薄凉,“她如果有那个勇气,早就脱离这个家了。” 毕秋的话有些苛薄,顾永不禁皱眉:“你是说梓馨在演戏?没有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是吗?”毕秋低呤,忽然笑了。 顾永看着她唇角诡异的弧度,正要开口,下一秒,却见毕秋径直的冲向马路。 虽说己经是深夜,可依旧有来往的车辆,毕秋冲到马路中央,只是停留了一瞬,就走到了马路地面。 她看向顾永,他的脸上堆满了不赞同。 “顾永,刚刚那一瞬间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心里在想什么? 顾永愣了一秒。 刚刚他想的是她一定在胡闹,根本没想过要去拦住她。 看着毕秋冷清的面庞,顾永试图为自己辩解:“小秋,你们不一样,你比她要坚强……” 又来了,这种调调,这种言情剧都不会再用的陈词滥调他竟然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毕秋突然有些心寒,她摇头苦笑,转过身,沿着马路慢慢的走去。 顾永连叫了几声不见她回眸,正要拉开车门坐上车,手机来了电话,是顾母。 他一边把手机放到耳边,一边坐下车:“妈,什么事?” 顾母的声音有些尖锐:“你还没接到小秋?” 顾永的表情沉下来,眉间闪过一丝郁色:“这是我们的事,你们不要插手。” “你如果能处理好还用得着我们?你倒底有没有向小秋道歉?” “……她好像很生气。” 顾永也没料到毕秋会这么生气,他以为她会像之前一样原谅他,然后两人和好如初。 “你听好,一定要把小秋哄回来,还有,不许再和那个女人来往!” 臧永却不想妥协:“梓馨现在这个样子,我不可能丢下她不管。” “你为她付出的还不够?昨天为了她你开罪王总,二千万的订单就这么没了,这个教训还不够吗?要不是你爸上门赔礼道歉,对方能这么简单的放过你?在x城顾家只算是小蚂蚁,任谁都能一脚踩死我们,你真以为你能一手遮天为她挡风避雨了?那个女人就是个祸害,当年害你被休学,现在还不肯放过你,你早晚会被她害死!” “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和她没关系!” “你给我听好,再让我发现你和那个女人来往,我就直接撤了你的职务,停了你所有经济来源,我看你还怎么帮她!” 顾永脸色阴郁:“你们不要逼我!” “你自己看着办,娶到小秋,对你的人生和事业都是帮助,如果敢把那个女人弄回家,就当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嘟嘟嘟。 电话挂断。 顾永将手机扔到车座上,表情阴沉。 等他回过神,毕秋早就打了车走掉了,他打去电话,毕秋直接挂断,发去微信也不见回复,他在原地停了一会,一脚油门将车子开走。 …… 毕秋回到家,接到了kina的电话。 此时,她正在浴室里放水,kina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嘈杂:“小秋,你实话和我讲那个男人倒底是谁?” 毕秋听不太清楚,大声道:“你说什么?” “他好像很不简单!” “什么?我听不太清,你大点声。” “今晚在酒吧,有朋友来找他,那个男人我朋友认识,是kreea的老板,kreea知道吧!超厉害的!我看他们两个关系好像很不错,小秋,你真的了解他的底细吗?” 毕秋只听见朋友两个字:“你说他女朋友?陆佳佳怎么了?” kina有气无力:“你是不是阿尔斯海默症啊!” 毕秋终于放完了水,她抖抖手,拿着手机走了出去:“怎么了?” 可是kina己经挂断了电话。 毕秋狐疑的嘟喃了几句,正要把手机扔到桌上。 一条微信跳出来。 “晚上的药记得吃。” 毕秋手指飞快,回道:“遵命。” 深秋的天就是这样变化莫测,昨天还是晴空万里,今天就开始阴雨连绵。 毕秋睡前忘了拉窗帘,第二天,整个床头都被打湿了。 她自己也没好到哪去,阿姨来的时候,她正用手纸擦着鼻涕,鼻尖和眼睛都是红的。 按着阿姨的吩咐吃了药,毕秋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门。 兴是受了风,她的手腕又开始疼了。 实在没办法,只好打给李念请了半天的假,自己一个人屁颠颠的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挂了号,毕秋坐在椅子上等着护士叫号。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她面前经过。 毕秋的整张脸都被厚厚的围巾遮住,所以对方并没有注意到她,可毕秋却把她从头到脚看了个仔细。 等对方的身影上了电梯,毕秋就站起身,跟着坐上了另一台电梯。 电梯到达十二楼,毕秋走出电梯,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身影走进了走廊尽头的一个病房,她随即跟了过去。 脚步来到病房外,她听到了从病房里传出的声音。 “怎么去了这么久?不就让你帮买两瓶水吗?”病床上的男人口气微有些不满。 “护士又在催费了,我去给梓馨打个电话,让她想想办法。”卫母回道。 “她能有什么办法?王总的事也泡汤了,我们能去哪弄钱?我看我啊,早晚要死要这个医院里!” 卫母啐了一口,忿恨道;“我管她用什么办法?反正弄不来钱就别想叫我一声妈!再说了,顾永能看着她不管?你别忘了,顾永和我家梓馨是有一段的,别看他有女朋友,可我看着他对我家梓馨还是念念不忘,你看看家里的那些保键品,你住的这个医院哪个不是他帮着弄的?” 第五十一章 酒被下了药 卫父叹了口气:“唉,可他就是不松口,你说他天天往我们家跑,又不说要娶梓馨,这算什么事啊!” “这你就不懂了,听说他那个女朋友家里很有钱,又是什么公司的老总,顾家能轻易让他放手吗?再等等,我看梓馨对顾永也有旧情,实在不行,我们在中间撮合撮合,听说顾家最近又建了个厂子,可不像当年要破产的样子了。” “你说梓馨也是傻,当年非得喜欢那个小混混,叫什么来着?齐东?结果两边不讨好,最后一个也没抓住,早知道顾永这小子这么有出息,我打断她的腿也不能让她移情别恋!” “说什么都晚了,这件事千万不能让顾永知道,要是让他知道当年他打的那个男生其实是梓馨的男朋友就完蛋了。” “我又不傻,我还指望着她给我养老送终呢。” “梓馨如果是能攀上顾家这个高枝,我的病也就不用愁了。你快去给梓馨打电话,今晚让顾永来家里吃饭。你去买点好菜回来。” “好,那我去了。” 卫母推门走了出去,不多时就消失在电梯口。 毕秋从门后慢慢走出来,面对表情的掏出手机,打给施甜。 施甜的声音听起来还没睡醒:“小秋?呜,我的美梦都被你打断了……” “你朋友多,帮我查个人。” “谁呀?” “齐东。” “……有点耳熟,等等啊,我先起床……”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是施甜的尖叫声,“你,你怎么在这!啊,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毕秋敛眉:“施甜?谁在你家?” 又是一阵惨叫,然后是快步的脚步声。 砰,关门声。 施甜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惊魂未定:“呜,小秋,小秋我怎么办啊……” “怎么了?你别急,慢慢说。” “我昨晚和朋友去酒吧,然后看到了井博,我看他心情不好,就陪他说了会话,我喝了两杯酒,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刚刚……刚刚我被你电话吵醒……他,他竟然睡在我身边,没,没穿衣服!” 毕秋额头一跳,心里隐约有了答案。 她这个傻白甜的朋友,仗着家里对她的宠爱从来都不带着脑子做事,一定是在酒吧被谁给下药了,可是下药的人胆子也不小,竟然敢设计傅井博,对方可是x城四公子之一,家里的钱闭着眼花都能花上几辈子。 也不知是得罪了谁。 她冷静了一下,问道:“昨天是谁给你的酒?” “一个朋友,我想想……好像姓李,只玩过一次,我觉得她人满好的,也没在意……” “你个猪脑子!玩过一次你也敢信?!谁的酒你都敢喝!”施甜身边不乏居心叵测,可这妮子就是不长心。 施甜的声音听起来都快哭了:“我把傅井博给睡了,他会不会恨死我了,呜,我怎么办,我还是去死吧。” “你先冷静一下,”毕秋抚着太阳穴,“你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不是我家,也像是宾馆。”施甜停顿了一下,“洗漱池上有剃须刀,还有男人的内裤……他竟然喜欢四角的……” “大小姐,这不是重点好嘛。” 不用猜了。 “把电话给姓傅的!” 施甜不解:“小秋,你要做什么?是我,我睡了他……” “把衣服穿好,走出卫生间,把电话交给他,然后坐到沙子上,给自己倒一杯水,冷静下来。” 施甜六神无主,只有抱紧毕秋,她哆哆嗦嗦把撩开被子,往里面看了一眼,顿时又惊慌失措的将目光移开,一身的青紫,想骗自己昨晚什么都没发生都不可能了。 没有衣服,她只好扯了男人宽大的浴袍围好,然后小心翼翼的走出卫生间。 宽大的床上,男人靠坐在床上,赤果的上身沐浴着金色的阳光,他听到声音抬起头,狭长的眼眸一眯,施甜立即吓的要哭出来。 “施甜!”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我我我,我……”施甜一咬牙,把手机扔过去,“你和毕秋讲!”然后飞一般跑到沙发那,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水,咕咚咕咚的灌了一肚子,砰,一屁股坐下去,双手放在膝盖上,规距的像个小学生。 傅井博死死瞪施甜,这个女人从上学时就开始缠着他,简直像一个踢不走的跟屁虫,初中,高中,大学,直至毕业,竟然还冒名顶替了新入职的新人,跑到他们公司来工作。 赶不走,踢不掉,死皮赖脸的粘在他身边。 不过在他订婚之后,这妮子总算是收敛了一点,遇到他不再用热烈火辣的目光看他而是闷着头逃掉,就在他以为她终于要放弃的时候,她竟然在他酒里下药。 看着远处那可怜巴巴的一团,谁能想到她竟然是个如此有心机的女人?! 毕秋? 傅井博看着手机上的名字,皱着眉将手机捞起。 “喂。” “姓傅的,你敢再吼施甜一句试试!我分分钟让你成为全民臭骂的对象!” “……”傅井博眉间可以挤死个苍蝇,这女人有没有搞错,明明是她朋友睡了他,她还敢威胁他! “tmd你还吼我?你朋友把我给睡了!你就是这么当汇爱老总的?!” “施甜是什么为人我清最楚,她要是想睡你百八年前就睡了,何必等你现在皮糙肉厚老的塞牙才下嘴?” 他皮糙肉厚?还老的塞牙? 傅井博瞪向施甜,恨不得用眼神杀了她! 施甜微微缩起脖子,表情有些无辜,颤颤兢兢的向他摆手:不是我。 “她是喜欢你,可她有底线,在知道你有未婚妻后她就放手了,傅井博,你拍拍自己的良心,这么多年施甜有对你做过很过份的事?即使去了你的公司,她连你的楼层都不敢去,每次只敢在大厅里偷看你几眼,她一个大小姐,从最底层的员工做起,不翘班,不怠工,兢兢业业工作到现在,你还有什么意见?发生了事情不问清楚原由就把所有的错都推到施甜身上,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毕秋壁头盖脸的一通责问,让傅井博无言以对。 第五十二章 当年的真相 毕秋继续道:“我如果是你,现在就去调取监控,你难道不好奇,谁这么大胆子敢对你堂堂x城四公子之一的傅井博下手?他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能够堂而皇之的进入你的房间?” 傅井博眸光一紧,表情变了变。 “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不许对施甜下手!” 毕秋说完,不待对方回应便挂断了电话。 自己这一头官司,施甜那也不安生,她只能向别人求助了。 想来想去,只能打给李念,李念现在还经常在节假日里给老师们发去祝福,想查一个电话应该很容易的。 她编辑好微信,把信息发过去,一抬头,看到自己正站取药的地方。 她脚步微停,脑中浮起一个画面,几秒后,她去前台又挂了一个号,中医。 一个小时后,李念打来电话。 “电话我帮你要到了,老规距,说吧,怎么回事?” 毕秋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李念才是她的备选项。 只好把刚刚的事情讲了一下,然后就意料之内的吼声;“这个女人也太有心机了吧!脚踏两只船,骗两个男生为她打架一个开除,一个休学,她自己倒好,拍拍屁股扮可怜,白莲花都没她这么当的!” 毕秋的反应却很平静,连她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她还以为她会暴怒,会生气,会马上打给顾永告诉他实情。 “我支持你,把那个男人领到顾永面前,当面拆穿她!” “然后呢?”毕秋道,“顾永一气之下把爱情施舍给我?李念,这种爱情我不要,如果他只是两者相害取其轻,那么我宁愿不要这份感情。” 李念安静了两秒,声音里有着浓浓的不解:“毕秋,我不懂你。” “我也不懂自己。”她甚至开始不懂这份感情了。 拿到了号码,毕秋走到安静的地方,将电话打了过去。 没用多少技巧,她就套出了当年的实情。 当年顾永确实和卫梓馨有过一段懵懂的初恋,但是顾家当时面临着破产,所以顾永在经济上有些捉肩见肘,无法再满足卫梓馨的花销,这时候齐东开始追求卫梓馨,这个女人很聪明的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利用一个对另一个人的嫉妒,享受着被宠爱的感觉,直到顾永撞见齐东对卫梓馨动手动脚。 两个男生狠狠的打了一架,顾永被休学,齐东被劝退,顾家拿了一大笔钱才让顾永免去被起诉,从此经济上更加雪上加霜,毕秋拿钱送顾永出国念书,齐东的脚落下了残疾,退学后找不到什么好工作,现在在一家车行帮人洗车,当年的赔款早早的败光了,现在的生活非常拮据。 而卫梓馨,在两个男生都离开学校之后,也办理了转学,在另一个学校过的风生水起,但是毕业后消失了整整一年,没人知道她去了哪。 毕秋记起顾永当时说漏嘴,提过卫梓馨曾经去国外找过他,所以那一年她都住在国外吗? 也就是说,两个人也许不是偶遇,而是相依相爱的生活了整整一年? 毕秋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马上拿着录音杀到顾永那,要他给她一个确切的答案,她只是把录音存好,然后表情平静的去药局取药,然后拿着药走出了医院。 雨后天晴,阳光从云层后洒下来,让人的心也跟着暖起来。 毕秋走下车,在太阳外晒了好一会,确信自己的脸上不会露出阴郁的气息,这才抬脚往公司走去。 嗄。 绿色的小qq停在她的脚边, 兴是看到了毕秋,南黎川将车子停了下来,放下车窗。 毕秋正想找他,于是走过去,半俯下身:“我正要找你,一会来我办公室。” 南黎川点点头。 刚从医院回来,毕秋身上一股水毒药水的味道,南黎川问道:“你去医院了?” “恩,手还有点疼,拿了点药。”她抬起手腕比了比,不甚在意道,“说是伤到筋膜了,要休养几天。结果又开了一袋子的药。”她的声音不自觉的带上了抱怨,淡淡的娇嗔。 南黎川点点头:“暂时不要动左手。” 毕秋移开身子,准备让他开走,余光瞄到自己的手里的袋子,急忙叫道:“等等。” 见车子又停了下来,她笑着伸手,拉开后面的车门:“我记得上次你后座放了一些药,我又帮你带了一个疗程,你……”声音在触到后座上的人影时顿住。 陆佳佳坐在车子的后排,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因为一直没出声,毕秋还以为后座没有人。 陆佳佳笑道:“谢谢毕总,我妹妹的药刚好吃完了。”然后伸出手,从毕秋手里接过了装药的袋子。 那一闪而过的目光中夹杂的阴沉,让毕秋不禁一征,愣了两秒,她回道;“只是顺路而己。” 她关了车门,退了一步,娇美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毕秋的身影离开,南黎川转眸看向后车镜里的陆佳佳:“可以下车了。” 陆佳佳美眸微黯,想起南黎川面对毕秋时那种不着痕迹的关心,不禁捏紧手里的袋子,突然抬头笑道:“黎川,这周日欢乐谷有花车活动,佳凝也说很想看,我们一起去吧。” “周日我可能没时间,我会找人陪你们一起去。” “可是佳凝好像很想让你去,你也知道她一直闷在家里,很少出去玩,难得有一次机会。” 南黎川的眼眸微微一抬,半晌,才道:“好。” 毕秋回到办公室,把一袋子药扔到沙发上,然后人就懒懒的靠向沙发。 秘书进来送文件,见她两颊红的有些不正常,关切道;“毕总,你不是不发烧了?” “有吗?”她抬手摸了摸额头,好像有点,不甚在意,“没关系,我吃了药,一会就好了。”见秘书把文件放到桌上,就要转身离开,她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如果有人和你的男朋友走的很近,当然我说是的工作上,你会不会多心?” 秘书想了想,点头:“会的吧。” “没事了。”毕秋摆摆手,又道,“告诉南黎川说我有点不舒服,让他下午再过来。” 第五十三章 风波 南黎川停好车,坐上电梯,坐到十八层,正要换乘另一部电梯,小刘的电话就打来了。 “黎川啊,毕总那边有点事,让你下午再过去,你来我办公室吧,我邀了一个造型老师,很难约的。” 南黎种静了几秒,才道:“毕总亲自和你说的?” “是毕总的秘书过来说的,这还有能假啊。” 南黎川抿唇,沉声道:“我需要去确认一下。” “唉?唉唉?黎川?南黎川?” 坐上另一部电梯,来到二十二层,刚走出电梯,就有秘书看到他。 “南黎川?毕总说你上午不用来了,下午再过来。” 南黎川静了一会,目光扫过远处的办公室:“有说原因吗?” “呃……毕总好像身体不太舒服。她……唉,你不能去,毕总说了不让人进去。” 门外的嘈杂声惊醒了昏昏欲睡的毕秋,她费力的从胳膊里抬起头,眼睛还有些花。 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了,秘书的声音闯进来:“南黎川,你不能擅闯毕总的办公室……毕总,他一定要进来,我拦不住。” 毕秋揉了揉眼睛,才看清面前英俊的男人,暗自叹了口气,摆摆手:“行了,你出去吧。” 秘书出去了,办公室里只余下他们两个人。 毕秋暗道这男人真是被惯坏了,还是强打起精神:“你再心急也没有用,计划是一步一步走的,咳咳,我今晚连夜帮你把完整的计划打出来,上午的时间就放过我吧。” 她以为南黎川是心急于工作,孰料,南黎川却打断她的声音:“为什么不请假?” 毕秋呆了呆,才明白他在说什么,摇头道:“就是有一点发烧,吃了药好多了。” 再说她哪敢请假?她一请假,全公司都要鸡飞狗跳的。” 南黎川却向她走来,不待她躲避,宽厚的手掌己经按在她的额上。 她征了两秒,突然抬起手。 啪。 南黎川的手被人拍开。 毕秋看着自己的动作也有些发愣,干笑了两声,道;“我没事。真的。” 南黎川慢慢收起自己的手,黑眸好似搅起一团风暴又好似什么也没有,他静静的站了一会,才发声:“按时吃药,我下午再过来。” “好。”她答道。 然后南黎川大步的走了出去。 毕秋捂着胸口,可有是发烧的原因,她刚刚的心好像跳的很快。 …… 午饭过去,南黎川准备去找毕秋,但是秘书去说毕秋正在开会,不方便让他过去。 这一等,等到了下班。 第二天,秘书的信息又到,说是毕秋在忙一个项目,并将一份完整的计划表递给他,让他自己先看一看。 午饭时,毕秋不在办公室,下午也不见人。 整整三天,南黎川都没见到毕秋。 她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做项目,始终神龙见首不见尾。 南黎川坐在小刘的办公室,脸上挂着阴沉的郁气,身上散发着冷气。 小刘有些颤颤兢兢,小心翼翼的开口:“黎川,不然你先下班吧,我这里也没什么事。” 老天爷,他往这一坐,办公室都像冻了冻一样,来办事一看到他这张脸通通都跑了,更不要他还要坐在这里与他大眼瞪小眼。 不就是毕总不见他嘛,毕总这么忙,哪可能天天围着他转,这小子也不知吃了什么药,从一大早人就对劲。 南黎川稳坐不动,对他的话置之不理。 小刘如坐针毡,第一次希望有人能把这棵摇钱枝给他抬出去。 突然,门外人有敲门。 小刘像看到了救星,一下子站起身跑过去开门。 门一开,李念的脸出现在门外,小刘感动的眼泪都要流出来,扯住李念的袖子:“李姐,进来坐进来坐,我这里新买的龙井。” 李念并没有如他的意,她的表情有些严肃:“小刘,我要向你了解一个人。” 一见李念板下脸,小刘也不敢再怠慢,侧身:“进来说吧。” 李念走进房间,一眼就看到了坐佛一样的南黎川,随即征了征,询问的目光看向小刘。 小刘摆手:“一言难尽。” 李念拉了张椅子坐下,这才看向南黎川:“你怎么躲在这?秘书找你都快找疯了。” 南黎川这才撩起眼皮,淡淡的看向李念:“什么事?” “说是有什么文件要给你,好像是剧本的初稿。我也没细问,行了,我让她们送过来。” “我去取。”南黎川站起身,在李念诧异的目光中走出了小刘的办公室。 好一会,李念的表情还是诧异的。 “他真的是南黎川?你不会给我调包了吧?”怎么突然这么听话了。 果然还是毕秋有一套啊,这么高傲的一个人都能调教的像只小绵羊。 “李姐,你别拿我打趣了,我都被他虐了一整天了,我求求你了,你让毕总把他收了吧,我真的供不起这尊大佛啊。” 李念听见他的话,沉思了几秒,眸光闪烁了一下,这才岔开话题:“我记得王刚在你手下工作过一段时间。” “是啊,在我这打过一阵杂,后来就被调走了。” “谁调走的还记得吗?” “这个……”小刘想了想,摇摇头,“人事部直接要的人,我也没问太多,怎么了,他出事了?” 李念什么也没说,只是让他不要把今天的对话告诉别人,然后就离开了。 小刘最后还是知道了。 就在李念离开后不久,公司的宣发科紧急开会,他正巧有个朋友在里面,偷偷听到了一些风声。 原来是网上突然兴起一种说法,说是毕畅得罪了公司的高层,导致新戏被流,无限期的冷藏封杀,还借此引申出汇爱对旗下艺人剥削苛待,强制他们签不公平的合同,大v们纷纷转发,公众号成批的发布据说独家的新闻,一时间这件事迅速被推上热搜。 此时正值汇爱要为新剧吸引投资和造势之际,这个风头浪尖上容不得一丝差池。 小刘打开电脑,没用多大力气就找到了相关的报道。 着屏幕上的视频和截图,小刘的下巴都要掉了。 第五十四章 风云变动 那个偷偷送信的正是王刚,他把信放到某个员工的抽屉里后就离开了,至于那封信为什么会被po到网上,这段监控又是如来的就不得而知了,只是那信的内容明明白白的写着暂停所有毕畅的宣传,没有文件不得再对其安排任何通稿。 上面虽然没写是谁授意,可那笔迹小刘却眼熟,不是毕秋又是谁! …… 南黎川上到二十二层,电梯门一开,他正要迈步出去,却被两个身影挡住。 两人抱着厚厚的文件跑进电梯,直接将南黎川挡在了里面。 他眉头微颦,准备越过二人。 “南黎川,你的文件在我这里,给。”一个秘书将文件递了过来。 南黎川却没接,修长的手指按在开门的键上:“毕总让你给我的?” “是的,我上午就要给你了,可是没找到你。” 南黎川将目光投出电梯,隐约看到那间灯光常亮的办公室一片黑暗。 “毕总不在?”他问道。 “呃……” “不在!”另一个秘书口气干脆。 南黎川看向她,女人的脸微微发红,心虚的别开目光:“我们还要去送文件,你先把手放开。” 两人都不太敢看南黎川的脸,可最终,他还是把手放开了。 电梯门随之关闭,将门外的风景全然遮蔽。 …… 一片黑暗中,毕秋靠在皮质的沙发椅上,脸色被黑暗笼着,让人看不清楚。 手边的电话,铃声异常的刺耳。 一分钟,二分钟,十分钟。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敲响。 “毕秋?你在不在?毕秋!”李念的声音忽远忽近,不多时,敲门声也消失了。 再然后,茶几上的手机响了,那声音刺得她头疼。 她站起身,走过去,抓着手机直接关机,然后扔到沙发上。 她坐回到办公桌前的皮椅里,手指搭在桌面上,不小心划开了电脑的屏保,刺眼的幽蓝让她闭了闭眼。 六万评论了,从事情发生到现在,评论己每分钟几千的速度往上涨着,其中百分之九十九是骂她的,余下的百分之一则是静待事态发展。 评论里有人肉她的照片,从小学,中学,到她青涩的入职照…… 毕魔头、千人斩、她的外号一个接着一个。 “这个女人不是当年要包养我的家小叶的那个?我呸!就她也配!“ “我姐姐的朋友和她是校友,她在学校里就不检点,拉帮结伙的欺负人!” “绝对可靠,我朋友就在这家公司,这女人外号魔头,对男艺人动手动脚,女艺人的下场可想而知。” …… 毕秋关了屏幕,目光望向窗外的黑夜,只觉得一股凉意涌上来,心脏仿佛被手揪住,手指不自觉的蜷缩。 她觉得万无一失的计划结果还是失败了,而且败的狼狈不己。 刘光耀现在手里有监控,人证,物证俱在,她想分辨都无下手。 而且这次公众号一起发威,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目标直指她,毕秋。 即使公司己经在行动,效果也甚微,有了之前郑畅的事,大家先入为主的认为是她在后面捣鬼,现在所谓的石锤一出,简直就是板上定钉的铁证。 她倒不怕网上那些骂声,她怕的刘光耀会借机打压她在公司的权力,进而向祖父施压更改股权,变更法人。 事发到现在,她都没敢给祖父打电话,她不想听到他失望的声音。 毕秋一直坐在天色彻底的黑下来。 李念终于耐不住,拿着钥匙直接打开了门。 房间的灯大亮,毕秋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李念己经站在桌前。 “你想躲到什么时候?我认识的毕秋根本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 李念的声音入耳,毕秋轻轻转过脸,她的脸色有些白,但眼角是干的。 “查到是谁了吗?” 见她语气还算正常,李念终于暗暗松了口气:“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王刚,监控我去看过,的确被人关了几分钟,但是后来又被人偷偷打开了,除非是有人走露了风声。” “但是我们没有证据。” “监控被人人工剪辑过,只有王刚去送信的片段,后面的就没有了,他们是有备而来。小秋,这个时候可能要请老爷子出马了。” 毕秋却摇摇头,不到迫不得己,她不想去麻烦祖父。 “王刚人呢?” “据说是生病了,请了假在家休息呢。” 毕秋抓钥匙:”走,我们去会会这个人。” 如果他真的受雇于刘光耀,无外乎是钱和权力,这两样她都有。 两人坐着电梯下了楼,李念把车子开过来,毕秋上车时本能的扫了一眼车库。 小qq己经不见了。 …… 李念根据人事部登记的地址找到了王刚的家,那是一个非常老旧的小区,连物业都没有,车子随意的进进出出,路边的垃圾桶翻倒,垃圾流了一地。 纵使大大咧咧如毕秋也不得不将目光移开。 “你是不是说他还没结婚?” 李念遥头:“我记得他家里的条件还不错,上学那会也算是班里的小富户了。” 两人找了半天,才找到王刚住的楼,李念把车子停下,毕秋正要推开车门下车。 “等一下。”李念在包里翻找着什么,不多时,将一个硬硬的东西递给她。 毕秋抬头看向她。 “拿着,听我的没错。” 毕秋拉过那把小电击棒放到口袋里,然后和李念往楼下走去。 楼道里连感应灯也没有,两人小心翼翼,跌跌绊绊,终于找到了王刚的家。 毕秋抬手要敲门,李念拉住她,她沉默了几秒,道:“毕秋,我要向你道歉,我之前向你隐瞒了一些事。” 毕秋看着好友难得严肃的脸,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你说吧。” 李念迟疑了几秒,抬头道:“他是我的前男友。” “……” “我们一直谈到毕业才分的手,后来我在新人简历里看到他的简历……总归是我对不起他,你想骂就骂吧。” 毕秋只是感觉到不可思议,李念从来没说过她有交过男朋友,有时候kina打趣她,她都说她会注孤身,这怎么突然就多了个男朋友? “一会进去后,你最好不要激怒他,他这个人有些偏激,一切让我来说。” 李念说着,抬手敲响了房门,不多时,门被人拉开,一张不修边幅的脸露了出来。 男人的目光在触到李念里狠狠一缩,抬手就要关门,毕秋眼疾手快,将脚塞了进去,男人没防备,猛的一甩,毕秋只觉得脚骨都要断裂了一般。 第五十五章 暴力男 她嘶一声蹲下身,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打开!快打开!毕秋,你没事吧?”李念推开男人,在毕秋面前蹲下来。 好半天,毕秋才忍着疼站起来,苍白的脸上挂着一抹苦笑:“真是流年不利。” 李念猛的抬起头;“王刚,我以为这么多年你至少能成长一点,看来是我想多了!” 男人原本还有些愧疚,听到她的话,脸上显出狰狞的神色:“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当年是你抛弃我,是你把我变成这个样子!” “你为什么不想想我为什么和你分手?” “因为你只喜欢钱!因为你根本就不爱我!” 李念的眼里堆满了失望,她用着一种怜悯的神色望向王刚:“算了,我不想和你谈这些了,说说那封信的事吧。” 毕秋扶着李念站起来,闻言,秀气的双眉微微一颦:“王刚,我相信你只是一时受了诱惑,只要你能指认幕后的指使人,我会既往不咎并且给你一定的奖励。他许诺什么,我可以加倍,而且你知道,我才是汇爱的老总,希望你能够审时度势。” “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信?我没见过。”王刚只顾嘴硬。 毕秋不急不缓:“你是不是以为刘光耀能帮你直步青云?我和他打交道的时间比你长,我比你更了解他,他能算计我,自然不会放一个炸弹留在身边,你的下场就是弓藏弹隐,不会比我好到哪去。” 王刚的眸色微微有些变化。 毕秋和李念对视了一眼,毕秋再接再励:“而且出卖主子,在这个圈子是混不久的,不会有人愿意雇佣你,你们以为事情做的滴水不露,可事情只要做了就一定会有马脚,如果让我找到证据证明你们联合起来陷害我,你以为我会善罢干休吗?” “没错,她可比我睚眦必报多了。”李念在一边帮腔。 毕秋看了她一眼,只好把这个恶名担下来:“我这个人没那么好相处的,不然也不会在这个位置上坐这么久。” 王刚显然有些心浮气燥,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表情越来越纠结。 就在两人以为事情就要成功之时,王刚的电话响了,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号码,表情一变。 毕秋猜测那个电话是刘光耀打来的,她向李念使了个眼神,对方悄悄将口袋里的录音机打开。 可让人遗憾的是,王刚只是不住的点头,什么也没说,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王刚接完电话,表情突然镇静下来:“我什么也没做,只是按你们的要求把信放到桌子上,余下的事我就不知道了,没事的话请走吧。” 事情又回到了原点,毕秋咬唇,猜不到刘光耀和他说了什么,或者许诺了什么。 李念愤怒起来:“王刚,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吗?!你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幼稚!” 王刚猛的转过头:“我幼稚?我当年所做的哪一件事不是为了你?!”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毕秋迅速用目光打量着房间,还真让她看到了一个东西,中药。 再联系李念之前说过的话。 毕秋突然开口,打断两人的争论:“我认识几个不错的中医大夫,我想你,也许需要。” 王刚一征。 李念顺着毕秋的目光看过去,目光也是一紧,继而变得复杂:“当年你妈妈的身体就一直不好,是不是……” “和你无关!” 王刚的反应更加证实了毕秋的猜测,她的表情郑重,给人一种信服的力量:“只要你同意反咬出幕后黑手,我一定会帮你解决家里的困难,我说到做到。” 王刚垂着头,手指紧紧握成拳。 毕竟是曾经爱过的人,李念有些于心不忍,她正想上前,王刚突然笑起来:“好啊,我可以答应你们,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毕秋的心一松,表情也变得愉悦:“你说。” “我要她,敲开五十户人家的门,对他们说,王刚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抛弃你!” 李念的脸一白,不由的退了一步。 再强热的女人,于爱情面前也不过是个步女人。 毕秋看着她的神情,有些不忍,祈求道;“可以换一个条件吗?” “怎么?这么一点屈辱都忍受不了?当年她一句话也没有就说分手,我整天借酒消愁才气的我妈发病住院,这一切都是她的错!不想做就滚出去!等着你朋友被舆论压死吧!” 李念几乎把嘴唇咬破,她是要把那道伤疤扒开再一次把血淋淋的伤口拿给众人看。 但是毕秋…… 李念目光坚定下来:“我……” “我替她做。”毕秋上前一步,挡在李念面前,“我来做,反正你只要一个发泄的出口,让我来。” 李念拉着她的袖子,冲她摇头:“不行,这事和你无关!” “王刚,我是汇爱的总也是她的朋友,于公,我更有地位,于私,我更有诚意。” 王刚皱眉陷入思考中。 李念冲着毕秋摇头,毕秋白皙的脸上挂着一抹浅笑,声音带着一丝轻松:“就当你欠我的,下次再还。” “好,你去。我会在楼上看着,少一家都不行!” …… 入了秋的天气一天凉似一天,毕秋来时没穿外套,下楼时,被冷风一吹,整个人抖成了一团。 她摸索着往楼下走,高跟鞋踩在楼梯上的声音有些尖锐。 终于走出楼道的大门,她搓着手,听见楼下传出的声音:“就从你手边的开始。” 毕秋跺着脚,抬手,敲响了第一户的房门。 己入了深夜,小区的人又睡的早,好半天,才有模糊的声音传来:“谁啊?” “对不起打扰了……是我对不起王刚,我不该抛弃他,一切都是我的错。”她飞快的念完这一句,才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神经病啊!” 毕秋不敢回嘴,她确实该骂,打拢人休息,不被人打就不错了。 她的脸己经被冻的发木,一圈下来,她不知道被骂了多少次,冷风,冷言,刮着她的脸,扎着她的心。 不知不觉来到最后一户,她的手己经没有了知觉,哆哆嗦嗦的准备敲响最后一户,身后突然传出李念的声音。 “不用敲了,他反悔了。” “……”李念的脸是肿的。 受了这么多骂她没有生气,被人指责在网上谩骂她没有生气,在看到李念的脸,毕秋彻底暴走了。 “怎么回事?他敢打你?!手机给我,我现在就报警!“ “别……”李念拦住她,肿起的脸让她的笑容有些可笑:“他也没讨到好,我可是学过柔术的。” 毕秋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让她带上电击棒了,这个男人不但卑鄙还有暴力倾向。 第五十六章 这男人太耀眼 毕秋耸耸肩,娇美的脸庞上闪过一丝疲惫:“走一步算一步吧。” 事到如今,她们能做的也只是坐观其变,兵来将来,水来土淹了。 李念发动了车子,红色小车从小区里驶出,渐渐开远。 忽然一道挺拔的身影人树后走出来,黑色的夜将他欣长的身体染成沉重,一双古井般的深眸望着车子离去的方向,片时,他将目光转向王刚所住的楼层。 修长的手指掏出手机,嗓音低没:“离然,帮我个忙……” …… 毕秋没想到事情发醇的竟然这么快,她和李念还没回到公司,祖父的电话就打来了。 通常公司的事情除非大的股权变更都不会通知他老人家的,也不知是谁多嘴把事情给捅了出来。 毕秋硬着头皮接起电话,声音故作轻松。 “祖父,这么晚还没有睡?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了?等我挑个时间回去看你,我现在有点忙,等我忙完了再给你回电话吧。” 老人的声音里带着上位者的威严,但口气里仍就多了一些慈祥:“你的事我都听你舅舅说了,公司发生了事怎么不告诉祖父呢?你别忘了,我是你祖父,永远会站在你这一边的。” 祖父的话让毕秋的心里一软,强装起的镇静也纷纷崩踏,她强忍着想去倾诉的冲动,语气风清云淡:“小事一桩,就是一些误会,解释开了就好了,舅舅也是,这些事告诉您做什么?” “网上的新闻我也看了,这可不是什么误会,是有人专门针你计划的陷阱,小秋,你有没有怀疑到谁?” 不谓是一手将汇爱发展壮大的老将,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问题,毕秋也不好再隐瞒:“我也只是疑,我猜可能是刘叔。” 听罢,老人沉默了几秒:“老刘啊,他的确是有些野心,可并不至于在我眼皮下做这些勾当,再去查查,不要错怪了人,需要我的时候说一声,你祖父我还没倒下,可不许别人欺负了我孙女。” “祖父,你就是诚心想看我哭给你看。”毕秋忍了一晚上的泪,终于跑了出来,声音微带哽咽:“你会不会对我很失望?我又把事情弄的一团糟。” 李念递给她一张面纸,毕秋塞到鼻下,眼圈红红的。 老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当年是我把你强推到位置上,也没有问过你愿不愿意,这么多年你的努力祖父都看在眼里,不要再自责了,祖父还等着你把汇爱发扬光大呢。” 挂了电话,毕秋再也忍不下去,手捂着脸细细的哭起来。 李念缓缓将车子停住,心里也很不好受。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原来她是来帮毕秋的,可是她却害了他。 这一夜,两人就坐在车里,一直坐到天色发白。 熬了整整一夜,两人的状态都不太好,毕秋的眼下一个深深的黑眼圈,李念的眼睛也是红的。 她发动车子,把车子开进汇有的停车场。 停好了车子,毕秋转身去解安全带。 “毕秋,我有一个好办法。”李念手扶着方向盘,目视着远方,神情颇有些沉肃。 毕秋头也不抬:“否决。” 她会不了解李念?这个时候哪有什么好办法? 李念却自顾自的开口道:“刘光耀许我在事成之后为我升职,于是我凭着和王刚的关系,暗地里说服他为我办事,因为经常与你接触,想要模仿你的笔迹很容,于是我偷偷伪造信件放到了那个人的抽屉里,再和刘光耀串通买通水军和公众号,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毕秋咬住下唇,眼里一抹无奈和气愤:“你还想把自己也赔进去吗?!我是不会答应的,李念,你敢这么做,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啪。 毕秋走下车,用力甩上车门。 李念被车震声震醒,苦笑了一声,也随之下下车。 两人一起走到电梯前,电梯门打开,身后突然熟悉的喊声。 “毕姐,李姐,等等我。” 是毕连城。 此时两人己经走进了电梯,李念正想按开门键,毕秋用手拍开她的手,电梯门在两人面前缓缓关闭。 电梯缓缓的上行。 李念转头看向毕秋。 “我现在就是个灾星,还是离我远一点的好。”毕秋的声音带着淡淡的自嘲。 她也不想再给别人更多的私料了。 李念有心想要开解她两句,要这种生硬的安抚可有比沉默更糟糕,最终只有闭上嘴。 突然,毕秋的手里传来信起的提示音。 她掏出手机,看到一条微信横躺在屏幕的正中央。 “你在哪?”落款是潜力新人南黎川。 南黎川…… 明明只有几天没见,她却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轻念着这个名字,毕秋迟疑着,还是点了回复。 “有事吗?” 现在公司人人自保,都恨不得与她撇开关系,南黎川不会是想和她声名解除赌约的吧。 毕秋在这几秒的空隙里竟然很认真的想思考了一下这件事。 如果他真的提出取消赌约,即使情理上她会体谅他,她还是会有一丝愤怒。 这种愤怒夹杂着失望,惆怅,各种复杂的感情,让她自己也有些糊涂和不解。 不就是公司的一个艺人,即使他再突出,也不过是与她短暂交集的陌生人而己…… 她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呢? 思考间,微信又至。 “我在公司,想和你谈谈剧本的问题。” 看到微信的一瞬间,她想到的竟然是放松。 原来她没有被炒鱿鱼。 心情一放松,手指也轻盈起来:“今天不行,我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我己经到了。” 到了?到哪了? 毕秋傻傻的发了一会愣,有些云里雾里,脑袋里一堆的问号,正准备回信询问,电梯门突然开了。 毕秋似有预感的抬起头,顿时与一双深如古井般的黑眸撞上。 南黎川身着烟灰色的针织衫,下面是一条休闲长裤,黑发半梳在脑后,显得利落倜傥,几缕流海缀在光洁饱满的额前,皮肤白皙,电梯的白炽光落在他五官深刻的脸上,衬得他英俊成熟间,又多了一抹落拓的潇洒。 她直觉的脱口而出:“你今天做了造型?” 平时的南黎川虽然帅出天际,可那种帅是随性的,没有经过加工,由内而发的。 可今天的他明显是经过造型师的精雕细琢,虽然造型很街拍风格,但依旧比平时耀眼了许多。 毕秋打量他的时候,南黎川也在打量她。 第五十七章 你在躲我 三天而己,她几乎瘦了一圈,原本胶原蛋白堆满的脸蛋此时有一些黯淡,一向清亮的眼眸也有了红血丝,眸下是淡淡的青色,长发被随意在脑后挽了一个丸子,衣服也是昨天的,一看就是一夜没睡。 南黎川看见她眼底的热烈,不禁抬手抚了一把发帘,声音依旧平静:“小刘找的造型师。” 毕秋似是才想起来一般:“哦,秘书好像提过,你今天有要拍写真集。” “不,是明天,今天只是试妆。”南黎川平静的矫正她。 被人当面指出工作的失误,毕秋还颇有些尴尬:“对不起,最近的事情太多了。” “所以,我来找你了。” 李念的目光在两人的身上转来转去,总感觉这两人的气氛有些诡异。 不像是下属,倒像是……还没捅破窗户纸的小情侣。 她不禁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吓了一跳。 “今天不行,我还有事要忙。” 南黎川径直道;“你忙你的,我在一边等。” “我不习惯有人看着我办公。” 南黎川看着她,目光不动,可说出话颇有些揶揄之情:“之前你看起来很习惯。” 明明南黎川难得的主动示弱,毕秋的唇角却慢慢的抿直,忽然道:“我回头和小刘说一下,你这几天先去他那里,等我有时间再找你。” 说完,毕秋抬手按了关门键,电梯门随即一点点的关闭,就在两扇铁门即将闭合之时,大手插了进来。 电梯门再次被打开。 毕秋征征的的望着门外脸色阴沉的男人:“你……” “我是与你签定的赌约,不是他。” 他的口气明明依是很平静,可毕秋就是察觉到他在生气。 李念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笑着打圆场:“黎川,毕秋这几天的确很忙,公司这么大,不可能事事都亲力亲为的。” 南黎川却执着的看着她,似乎在等她的答案。 “南黎川。”毕秋的声音不再有任何情绪,她的脸色清冷如冰,下巴微昂,眸光里不再有私人的感情,而是换成习惯的强热与不容置疑。 南黎川的眸光微微一闪,眉间微微的皱起。 “我是汇爱的老总,也是你最顶端的上司,我的做法与考量不必要向你解释,你只要完全的服从就可以了,如果每个艺人都像你这样来找我,我想公司也不必再经营下去了。话至此,我想你也应该能明白。” 几秒的死寂,大手慢慢收回,南黎川转过身,大步的离开。 毕秋按下数字键,看着电梯一点点的关闭。 直至电梯门完全关闭,毕秋才靠向电梯壁,表情堆了一下。 旁观了全程的李念对此表示很是不解:“毕秋,你好不容易说服他,怎么现在又往外推了?” 轻吁了口气,毕秋才道:“我没有要推走他,我只是觉得,我和他走的太近了。” 如果不是那天在车上看到陆佳佳的表情,她还没意识到这一点,她也有男朋友的人,切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换作她是陆佳佳,看到南黎川和他的上司每日这样亲近,恐怕也不会好受。 况且,她也觉得作为上下属,她们的关系似乎有些越界了。 现在又是非常时期,她就算再自私也要为他的将来打算。 李念岂会不懂,点点头:“这样也好,现在是风头浪尖,不能再让人抓把柄了。” …… 毕秋一回到办公室,就开处动用人脉四处周旋,希望能借其它的新闻把公众号们的影响压一压。 可这个社会,更多的资源都握在极少数的人手里,网络己经不像最初那样公正公平,且透明,它己经成为了一种牟利的工具。 几个手握着千万粉丝的公众号就相当于握住了一半的网络曝光率,这样的情况下,毕秋的处境很被动。 公司新筹备的电视剧官博下全是为郑畅加油的留言,根本没有人关注新戏的动态,这样的情况下,投资商撤资的可能性非常大,因为这个剧己经失去了它的价值。 毕秋一个头两大,不停的周旋于各个电话之间,忙碌了一个上午,只有两家媒体肯接受她的专访,但播放的时间暂不确定。 而且,她最怕的事终于来了。 秘书打来电话,通知她去参加股东大会。 毕秋当初最怕刘光耀会借此事打压她,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只是毕秋没想到他的心会这么急。 收拾了东西,毕秋知道自己将要有一场硬仗要打,出门前,她叫住李念;“你不用跟着我去了,你这几天也堆了一堆的工作没处理吧,去忙你的吧。” “毕秋……” 毕秋冲她眨了眨,调皮道:“我可是毕秋,你要对我有信心。”说完,抬脚走向电梯。 只有她知道她的心底有多没底,她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她这些年的资历,可开会的每个人都是公司的老骨干,随便哪个都比她资历深,有阅历。 毕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希望他们能念在祖父的面子上宽容她几天,容她查出真相。 电梯门打开,她埋着头往外走去。 猛的,撞到一个人身上,她嘶了一声,感觉有人扶住她的腰没让她向后倒去。 一股熟悉的凛冽气息窜入鼻中,她一僵,推开他,抬起头。 “你怎么在这里?”这一层,己经是公司的管理部门,不是他一个艺人能够踏入的,她看四周没人注意到这里,急忙按开了电梯,“快走。” 她己经自身难保,很难再保他周全了。 南黎川的身体仿佛巨石,根本无法捏动。 毕秋松开手,漂亮的脸蛋上挂着一抹不解。 这时,身后有人喊道:“毕总,其它的股东都到了,就在等您了。” “好,我这就来。”她转身,压低声线,“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趁着没人看到赶紧走吧。” 然后她挺直了胸膛,闭了闭眼,小脸上堆起一抹壮士般的神色,转身向会议室走去。 推开门,嘈杂的会议室陡的安静下来,十几双神情不一的双眸看向她。 毕秋维持着冷静的神色,抬脚走向自己的位置。 人刚一坐下,刘光耀就开始发难;“人也到了,大家把意见说一下吧。” “毕秋,你这件事做的太过份了,再怎么说郑畅也是我们公司的艺人,你我喜欢她完全可以置之不理,怎么能在背地里做出这种事?” 第五十八章 他倒底是什么人? “算了,这事我们先不说,你知道现在公司面临着什么样的处境?现在所有的投资商对我们公司都产生了信任危机,己经有投资商打电话来询问撤资的事了,你把汇爱这么多年得到的好名声都给败坏了!” “公司的股价在跌,这直接影响了我们的利益!” “汇爱经营了这么多年,一直是业界的翘楚和标杆,你做的都是什么事啊!” “你怎么对得起你祖父!” 壁头盖脸的指责声,如雨点般砸来。 毕秋径直的握住拳,心里如同刀割一般,小脸上却是一片冰冷。 她早料到会是这副局面,也没妄想会有人想听她的解释,可是墙倒众人推的场面还是让她大开眼界,这其中还不乏当年抱过她的叔叔们,在利益面前,每个人都急着撇清自己。 大家的发言渐渐平息,刘光耀才意犹未尽的补充:“小秋啊,我们也是看着你一步步走来的,也知道你不容易,可你也不能这么任性啊,你完全把大家的公司当成儿戏了嘛。” “刘叔,你这话是笃定这件事就是我做的了?”毕秋语气平静,目光却有些犀利。 “人证物证都在我还冤枉了你?大家又不是傻子。非得把话说的这么直白吗?” 毕秋笑的凉薄:“人证?就凭王刚一个人的言词?谁不知道视频能剪辑,况且,我真的想对郑畅下手还用得着这么笨拙的办法?我可是汇爱的老总,多少人想抱我大腿,我还用主动出手给自己落下把柄?” 一番话下来,倒是有几人安静下来。 刘光耀咄道:“你做事的风格大家又不是不清楚,你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解了郑畅,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你这个丫头啊,就是太狂妄了。” 毕秋晒然一笑,娇美的脸上闪过一丝揶揄,她转向刘光耀,笑道:“刘叔,我和你交道打的少,可这两次你对我咬着不放可都是因为那个郑畅,一个小艺人值得你这么上心,反倒我这个老总成了你的眼中刺,我也是有些不懂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袒护郑畅?你做了那种事还不许人说?” 毕秋笑容淡淡,眸光更是浅淡;“我可什么也没说,刘叔你别激动啊。” 刘光耀一张脸涨的通红,拍桌而起:“大家也甭在这废话了,表个态吧,大家想怎么处理?” 毕秋暗自咬唇,刘光耀这是想逼民造反啊,大家为了利益难免会抱团,她的处境就落在下风。 “大家请听我说两句。”毕秋站起来,试图为自己争取一点机会。 “还有什么可说的?再拖下去,这件事对公司的影响会更大,最后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了。”刘光耀把手一扬,“我提议,暂时撤去毕秋的总裁职位,新的总裁人选稍后再做选择,同意我的提议的请举手。” 毕秋眉头紧皱,眼底闪过一丝惊惶,脸色瞬间发白:“这是不是太随意了?事情还没调查清楚!” “事情己经很清楚了,你不要再狡辩了!” “我同意。” “我也同意。” 一双双的手举起来,就犹如在毕秋的心扎了一把刀。 一把,又一把。 她看着渐渐失控的场面,心脏犹如被狠狠捏着。 面对着这个似乎无法改变的事实,她慢慢的瘫坐在椅子上。 砰! 就在众人的投票几乎进入尾声,办公室的门被人一脚踢开。 被人打扰了的刘光耀,头也不回的骂道:“哪个混蛋不长眼睛?没看到我们正在开会,还不给我滚出去!” “老刘,几年没见,脾气怎么还没改啊,气大伤身,我们这个年纪的人,可一定要保重身体啊。”回应他的却是一道威严而苍老的声音。 黑衣黑裤的保镖率先走进来,拉过一张椅子摆在会议室的最中央。 随即,一身中式长衫,头发胡子都花白的老人拄着拐杖,从外面走了进来。 众人看到他,都不禁纷纷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恭敬的叫道:“云老。” 云志城己是八十的高龄,可精神矍铄,步伐清便,看起来精神还不错,手上拄着一个龙头仗,气度非凡。 毕秋听到声音转过头,眼底一抹震惊,张张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祖父为什么会过来? 是谁通知的?舅舅? 不可能,她的那几个舅舅哪个不是盼着她下台好接替自己位置,又怎么会帮她? 李念吗? 毕秋胡思乱想的时候,云志诚己经落座。 他向众人挥挥手,声音和气:“都坐吧。” 众人这才敢坐下来。 毕秋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在祖父面前,她不再是那个强作镇定的毕总,而是那个不经一事的小女孩:“祖父。” “乖,坐下吧。” 毕秋忍着泪,眼圈却开始发红,她偷偷捏着手指,心里又慌又乱,但莫名的有了底气。 “我今天过来也没什么事,就是来公司转转,听说你们在开会,就过来看看,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云志城当年也是个人物,从一无所有到坐拥媒体帝国,汇爱是他一手创立,也是他亲自发展到如今这个局面,即使他己经让位,可众人还是不敢小觑。 有他在这坐镇,谁还敢轻易说话? “云老,其实也没什事,小孩子犯犯错知道改正就好了,小秋还小,我们可以给她一个机会。”有人马上转了风向。 见状,不少人也纷纷跟着改了口风。 可不想事情功亏一篑的刘光耀却咬着毕秋不放:“云老,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小秋这件事做的实在是过份,如果不给一点惩戒,恐怕对外面不好交待啊。” “哦?那你想怎么惩戒?”云志诚问道。 刘光耀咬咬牙:“小秋在位五年,可成绩却没有多少,我在想,这个位子需要更适合它的人,我们不能因为……个人感情就包容纵容,而且这次的事影响极其恶劣,所以我想,还是暂时让小秋下来,等事态冷静下来再说。” 云志诚笑着看向众人:“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众人都埋下头,没有人敢发表意见。 云志诚却点点头:“老刘说的没错,这件事确实影响极坏,我也同意要给指使者一个惩戒。” 毕秋抬起头,刘光耀的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却听云志诚继续道:“所以,我们更要弄清事实,不能错怪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恶人,我这次来呢,也给大家带了一些礼物,黎川啊,把东西拿过来吧。” 南黎川?! 第五十九章 他是不是喜欢她? 毕秋同众人的表情一样,充满了震惊。 南黎川迈着沉稳的步伐从外面走了进来,欣长的身子,挺拔的姿态,神情依旧沉稳平静,不卑不亢。 毕秋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和祖父在一起,而且他手里抱着的是,电脑? 南黎川把电脑放到长长的办公桌上,开始联接投影仪。 他离她极近,近到她能看清他长长的睫毛上染着金色的光茫,从鼻梁到下巴的线条如此的完美。 连接好线路后,南黎川将电脑转向自己,然后点开了播放键。 那是一段画面非常清楚的监视频,完整的记录了王刚如何将信纸放到抽屉里,又如何被人取出来拿着送到刘光耀办公室的画面,全程一共半个小时,从头至尾,没有一丝遗漏。 全体哗然。 刘光耀更是目瞪口呆。 半晌,他狡辩道;“没错,那个人来找我,说毕秋让她封杀郑畅,我只是看了一眼信纸,什么也没做!” “不,你做了。”有些冷清,但又缓慢平和的声音从南黎川的嘴里发出,他修长的手指动了动,放大了关键的画面:“他走过去时手里的信纸有一条黄色的边条,但回来时手里的信纸己经变了,最后的这张,可以比对网上流传的所谓手拍石锤,完全是一样的信纸。” 也就是说,是刘光耀把信纸做了调换。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毕秋冷冷的望向刘光耀:“刘叔,你总不会说你拿着那张纸是为了好看吧。” 刘光耀额上浸出冷汗,还在垂死挣扎:“诬陷,这一切都是诬陷,我根本不知道那个叫什么王刚的要把信放到谁的抽屉里,我怎么可能事先就准备好信纸?” “不知道吗?”薄凉的声音再次打断他的狡辩,南黎川抬手,门再次被人推开,这次进来的是王刚。 他垂着头,缓缓走进办公室,手一抬,指向刘光耀;“他说我只要按着他说的做,就给我一百万,还会让我升职,这些我都录下来了。” 毕秋感觉无比的惊奇,昨晚和她李念那么求他他都不肯答应揭发刘光耀,怎么突然又改变主意了? 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云志诚的脸色也慢慢的沉下来,他把拐柱往地上重重一砸;“刘光耀!你好大在胆子,平时在公司作威作福也就罢了,以公徇私,吃拿卡扣,现在还敢诬陷毕秋,我今天就代表众人对你做出开除的决定!拿着你的股份给我滚出去!” 刘光耀自知命数己尽,一脸的颓唐,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的,我明明把视频销毁了……” 众人摇着头散去了,刘光耀也被两人人半扶半拖的弄出了办公室。 云志诚站起身,走到毕秋面前,动作温柔的拍着她的头:“吓到了吧。” “……祖父。”毕秋轻轻偎进老人的怀里,声音有些哽咽,“你怎么来了?” 云志诚看了一眼正在收拾电脑的男人,笑道:“祖父怎么能让人欺负了我的小秋?” 毕秋再也忍不住,投到他怀里不肯出来。 压抑的哭泣声就像小猫的嘤咛,老人抚摸她的头发,细致而慈祥。 半晌,身后有人提醒他体检时间到了,云志诚这才放开毕秋。 “祖父要走了,有时间要回来看看我。我一个老头子守着那么大的院子很寂寞的。” 毕秋擦着眼角,有些羞窘的点头:“嗯,等手头的工作忙完,我就去看您。” “好,那我走了。”云志诚转过身,又停下脚步,“黎川,这次要谢谢你了,和小秋好好相处。”说完,在保镖的簇拥下离开了。 办公室里陡的安静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安静让毕秋感觉很不真实。 明明几分钟前,她还被众人指责,弹劾,可现在,一切都解决了。 南黎川关好电脑,把薄薄的笔记本夹在肘间,转过身,撞过一双清亮的双眸中。 眼圈还有些红,眼底有一些泪光,但己经没有了郁郁,却多了一抹疑。 他顿了顿,停下脚步:“想说什么?” 毕秋歪着头,像只小狐狸;“说吧,南大帅哥,这都是怎么一回事啊?” 怎么就让他碰上了祖父?祖父谢谢他又是怎么回事? 哪来的电脑?怎么碰巧他就来了这楼层? 不给她说清楚休想跑! 男人却明显不想解释过多,淡淡的四个字:“巧合而己。” 毕秋哪能这么轻松的放过他,他这个人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她今天非得弄清楚不可。 跳跑下椅子,跑到他面前,双臂一张,螳臂挡车的挡住男人,挑眉:“你不会是什么特工组织来我这卧底的吧。” 南黎川看着她清亮的眼眸滴溜溜的转,脸颊又有了从前的光彩,略略的一扬唇:“如果你猜对了岂不是很麻烦?有些事不能太过深究。” 她正要再问,鼻子被人掐住,她喘不过气,忙拍掉他的手,却让他找到机会走出办公室。 毕秋揉着发酸的鼻子,心想我早晚要揭穿你的身份! …… 毕秋回到办公室,李念那边早就收到了完整的视频录像,开始了她为毕来的‘平反’之路。 几个大的公众号忽然间一起疲软,李念的视频发出去,没多久就被转上了热搜。 毕秋更是趁胜追击,接受了几个媒体的视频采访和电话采访。 她并没有在电话里直接指责刘光耀,而是意味深长道:“我希望所有的竟争都是合理的,良性的,我愿意接受所有公平的挑战,不过换一种思维,这也是一个契机能让大家了解汇爱,当然,我愿意时刻接受众人的监督。” “完美!”李念在一旁笔起大姆指。 毕秋摘掉耳麦,懒懒的靠向椅背。 这些天的忙碌和压力让她急需一个好眠。 “李念,明天帮我请天假,我要睡个昏天暗地。” 李念也是一脸的轻松:“知道了,明天是周六,你干脆周一再来吧。我准你休息两天。” “呜,还是我的小念念最心疼我,来,抱一个。” “走开了,热死了。”李念七手八脚,正要推开熊抱住她的毕秋,门一开,英挺的男人立在门外。 手里端着一厚叠的文件。 两人对视了两秒,李念把毕秋扒开,调整了一下表情,女强人的人设不能倒:“下次进来记得敲门,那什么,我先去去工作了。” 李念一走,办公室安静下来。 反正她再狼狈的样子南黎川也看过了,毕秋索性趴在办公桌上,声音软绵绵:“南大人,你就放过一马吧,看到我的眼皮正在难舍难分吗?” 南黎川看着她困倦的小脸。 半晌,他把文件放到她的办公桌上,抬手在她的头上摸了一把:“好,你先休息。” 说罢转身离去。 毕秋却睡不着了,她神情发呆,头顶还有他手指的触感,征了两秒,她的表情一跨。 他不会,真的喜欢她吧。 第六十章 顾永的求婚 一直熬到晚上,毕秋估量着南黎川应该己经走了,她才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 走出汇爱,毕秋远远的就看到了停在不远处的黑色宝马,她的脚步顿了一下,车门己经被人推开。 “小秋。”顾永半倚着车门看向她,依旧英俊的面庞上挂着一抹温和的笑容。 毕秋有些恍惚。 这三天来她腹背受敌,每天想的就是如何抓出刘光耀的尾巴,如何和投资商解释,如何公关,如何把事情的影响压下去,竟然没有一秒钟想过顾永,现在想一想,她和顾永己经有三天没有联系过了。 她不知道这在正常的情侣里是不是正常的,可是她感觉心里有些不舒服,即使她没有主动去联系顾永,可网上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他不可有一点都没有察觉,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她把事情完美解决之后才出现。 哪怕是昨夜他发来一条慰问的微信,都比此时亲自出现在这里更会让她感动。 更何况,卫父卫母的话还犹在耳边。 毕秋的表情滞了滞,踩着楼梯往下走去。 即将越过车身,顾永追上来,抓住她的手腕:“对不起……” “你的对不起太多了。”她的声音低落,人也很累,她现在只想回家好好的睡一觉。 顾永的声音有些无奈:“我不知道这些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如果我知道,我不可能置身事外。” “顾永,我现在很累,有什么话可以明天再说吗?”她打断他的声音。 顾永看着女人清丽的脸庞,她的眸子中确实有很深的疲惫,他的手不自觉的一松。 毕秋把发丝掖到耳后,低声道:“我先走了。” 葛的,车门突开被推开,女人声音传了过来:“小秋。” 毕秋的脚步狠狠一征,不可思议的转过头。 嘴唇张了张:“伯母。” 女人有着一张保养得当的脸,精致的五官能看得出来年轻是应该是个大美人,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小秋,好久不见了。” “……是啊。”有五年了。 最后一次见面还是顾永出国前,一家人为他践行,也请了毕秋过去,席上,顾父顾母对她感激不尽,不停的为她夹菜,可顾永出国后,她就开始忙起汇爱的事,也没时间去看他们,这一晃眼,己经五年了。 往事从心头绕了一圈,毕秋不禁有些唏嘘,原来她和顾永己经这么久了。 “你的事阿姨也是刚刚才听说,怪就怪医院不许我看报看手机,连带着阿永也陪我一起蹲了几天的‘牢’” 医院? 毕秋抬头望去,果然看见顾母的手臂上缠着绷带,左臂半吊在胸前。 顾母摇头苦笑:“你知道顾家一向节俭,我也不放心外人来照顾我,这几天都是顾永一直陪在我身边,今天出院,顾永急着联系你,这才看到手机上的推送,就急着往这边赶了,小秋,你别怪他,怪就怪我吧。” 毕秋看向顾永,后者却没有解释的意思。 顾母道:“他不想让我告诉你,怕你担心,我原本也不想说的,但是怕你会误会,阿永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他就这个性子,做的多说的少,所以很容易让人误解。” 顾永抬起头,毕秋的眸光闪了闪,问道;“你这几天一直在医院里?” 顾永迟疑着,点了点头。 毕秋的缓吁了口气,表情随即轻松了一些。 “其实你不用瞒我的,伯母有事,再忙我也会去抽出空去探望的。” 顾永的眸色闪了闪,随即握住她的手:“不生气了吗?” 哪这么容易?还有卫梓馨的破事呢。 毕秋微微鼓腮,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顾永握的很紧,她只感觉手臂被用力一扯,自己便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顾永的声音在她头温柔的响起:“我们不吵了好吗?” “谁想和你吵?”毕秋有些委屈,明明是他和卫梓馨藕断丝连,像她这么大度的原配可能没处找了。 “好,是我的错,我道歉,只要你能消气,随你怎么惩罚我。” 顾永的怀抱温暖而干净,让人不舍得离开,毕秋的脸压在他的胸口,耳中是他平稳而有力的心跳,毕秋的心却仍然有此焦灼。 “咳,阿永啊,时间也不早了,小秋应该还没吃晚饭,我们不如先回家吧。”顾母的声音打断两人难得的温存。 毕秋从顾永的怀里钻出来,脸上一抹羞窘。 顾永垂眸,看着女人眼角眉梢的青涩和羞怯,胸口不禁一动,喉结滚了滚,正要说些什么,毕秋推了他一把:“上车吧。”然后就转身向着车子的方向走去。 顾永坐上车时,毕秋己经和顾母聊上了。 其实两人的经历颇像,顾母年轻时也早早的从了商,继续了母家的事业,所以同话题也很多,聊的自然很开心,外加上毕秋当年出手救了顾家一把,顾母一直表示很感激毕秋。 车子开到顾家,顾永停好车,为毕秋拉开车门。 毕秋走下车,顾永主动牵起她的手。 毕秋偷偷瞄了一眼两人紧牵的手,心里有些发热。 顾母笑道:“不用管我了,阿永你陪着小秋去花园里转转,等开饭时我让佣人去喊你们。” 顾永转头看向毕秋:“我们去后面走走?” 毕秋半仰着头,闻言,唇角微微一扬,点了点头。 顾家早期是从事服装业,后来在房地产最红火的时候投身进去,也确实大赚了一把,可顾父的胃口太大,又不懂得见好就收,顾永15岁那年,顾家就破产了,房子也差一点被收走。 虽然后来顾家有在毕秋的帮助下死而复生,可毕竟当年狠狠受挫,规模再不如从前,外加顾父顾母的年纪大了,顾永又没有多少从商的经验……毕秋只听说顾家最近又收购了一家制药公司,至于经营状况她真的不太清楚。 她喜欢的是顾永这个人,并不是他的家世,别说汇爱,顾家连她的父家都不如,单是这一个别墅,比起毕秋生长的庄园就不知逊色了多少。 顾永拉着她走入别墅后面的花园,毕秋看到一个大秋千,白色的,正随风摇摆,童心一起,跑了过去。 顾永慢步的跟在她身后。 毕秋坐上秋千,长长的一段助跑,然后松开脚,秋千高高的荡起来。 她的发,她的裙边,在夜色中像是蝴蝶的尾翅,她的脸上少有开心和明亮,一时间竟然让顾永看呆了。 顾永抬起脚,走到她身后,双臂轻轻一推,毕秋又远远的荡出去。 毕秋的笑声回荡在夜色里:“好了好了,不要再高了……” 顾永的喉间动了动,也被她的快乐感染到了,抬脚走到她面前,在女人荡到最高处时张开了手臂。 毕秋脸色惊惧,不住的摇头:“不行,不,我不敢……” 顾永的声音淳淳善诱:“相信我。” “不,太危险了……”毕秋还是摇头。 顾永的眼底一抹志在必得,笃定了她会跳下来一般。 兴是他的笑容太过温柔,毕秋咬紧下唇,忽然松开握紧绳索的双手,紧闭着双眼跳了下来。 下一秒,她扑进一个温热的身体,顾永收紧手臂,声音低缓:“小秋,我们结婚吧。” 第六十一章 不要逼我 毕秋还在惊魂未定,直接被他的话吓到。 她抬起头,美眸微睁,粉嫩的唇张了张,吐不出声音。 顾永抚着她的发,眸色温柔:“你等了我五年,我不想再让你等下去了。”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突然? 她还一点准备也没有…… 这就是传说中的求婚吗? 顾永知道她一时间接受不了,笑笑,把她重新按到怀里,她的脸贴着他的肩膀,鼻间是他温和的气息,她不由想起另一个味道,凛冽而霸道…… “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相信我是爱你的,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早一点结婚?” 毕秋依然说不出话。 明明好最期望的结果就是这个,可为什么此时却感觉像在做梦一样,有一种很不切实际的感觉。 顾永见她不说话,眸间染了一层迷茫,于是拉着她的手往回走:“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我可以等。” 毕秋被他拉着,不禁抬头看向他的背影。 修长,挺拔,高大,兴是她第一次这么仔细的打量他,一股淡淡的陌生感莫名的升起。 她甩了甩头,将这些念头甩开。 两人回到别墅,桌上己经摆好了丰盛的晚餐。 顾父和顾母己经坐在位置上,见到毕秋,顾父笑道:“小秋,来这边坐。” 毕秋点点头,坐到顾父的身边。 顾永拉了椅子,在她身边坐下。 “几年不见,小秋真是越来越漂亮了。”顾父笑道。 顾母点头:“小秋从小就是美人胚子,以后只会越来越漂亮。” 毕秋偷偷看了一眼顾永,发觉他也在看她,脸颊微红,捧着饭碗,往嘴里塞了一口米饭。 顾父又问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最后被顾母催促着吃饭,一顿晚饭,就这样和谐的结束了。 “都这么晚了,小秋啊,要不今晚就住在这吧,我让佣人帮你把客房打扫出来。”饭后,顾母看了眼时间说道。 顾永没什么意见,温柔的目光看向她。 毕秋即使垂眸,也感受的到那抹略带期待的视线,她迟疑着抬起头:“伯母,我手头还有一些工作要回去处理,今天就先告辞了。” 顾母叹了口气:“好吧,那我就不强留你我,阿永,去送送小秋。” 顾就站起身,毕秋向两个老人道了别,和顾永一起走了出去。 两人在石子路上慢慢的走着,谁也没有开口。 半晌,毕秋打破了沉默。 “顾永,你是真心想和我结婚吗?” 顾永抬起头,女人的侧脸清秀而精致,长长的睫毛覆在美眸中,掩住了眼底的一丝忐忑和惶然。 “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她突然笑道,“只是感觉很不可思议,好像在做梦一样……” 她暗恋了他一年,最大胆的行为也不过在学校的路上假装擦肩而过。 又等了他五年,每天电话,微信向他报行程,找各样的话题试图与他亲近,虽然他回的很少,但在出国后的一年,他就默认了她女朋友的身份,四年的柏拉图式爱情,让她己经习惯了那种飘渺的只靠着电波来维持的爱情…… 可是突然,他要给她承诺,两人要永永远远的在一起了…… 顾永:“我说过会给你一个答复。” 毕秋抬起头:“就送到这吧,我打车回去。” 顾永皱眉:“天都这么黑了,我送你回去。” “没关系的,伯母的手还需要人帮忙,你去照顾她吧。” 顾永还想再说什么,毕秋抬脚,一个人走出了顾家的大门。 顾永追出去时,毕秋己经坐着事先打好的车子离开了。 他迟疑了两秒,给毕秋发去微信:“别多想了,回去好好休息,到了给我电话。” 不多时,他收到回复:“好。” 顾永回到别墅,诺大的大厅里只余下两个老人。 “你怎么回来了?小秋呢?”顾母见他去而又返,眉间一抹不赞同。 顾永的神态有些疲惫,声音也有些倦怠:“她自己打了车。” 顾父声音严厉:“你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回去?” 顾永坐在沙发上,伸手,揉了揉额头:“你们吩咐的我都做了,还想让我怎么样?” 顾母还想多说,顾父示意她先别开口,然后岔开话题:“阿就,你们的事谈的怎么样了?” “我向她求婚了。”顾永的声音平平静静,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即使提到求婚,也没有半点的兴奋和期待,较之之前温柔体贴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顾父眼里一喜,追问道:“她怎么说?” 顾永靠向沙发:“她可能还要想想。” 顾母的眼里掠过一丝不解:“她不是爱你爱的死去活来的,怎么还要想想?她不是听到什么谣言了?” “我怎么知道?你们让我说的我也说了,是不是该兑现承诺恢复我的帐户了?” 听到这话,顾父的表情一凝,口气瞬间失去了温度:“你还想去找那个女人?!她倒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为了她,你是不是连我们都不要了!” 顾永坐起身,眼底一抹烦燥,他辩解道:“她父亲现在病重急需用钱,她母亲天天想着卖女儿,你们让我现在丢下她不管,我做不到!” 顾母突然摘掉胳膊上的石膏,露出一只光洁面健康的手臂,口气强势:“做不到也得做!今天要不是我帮着你骗过毕秋,让她知道你这三天一直在医院里陪着那个女人,你以为毕秋还会原谅你?!我告诉你顾永,娶了毕秋,你还是我们的儿子,如果你敢让那个女人进了顾家的门,我会让你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顾永的眉间闪过戾色,他站起来,低吼道:“你们不要逼我!” “逼你?我们这是在救你!你以为那个女人是什么好东西?她如果真的有骨气就不会来找你!一边安安心心的享受着你的照顾!一边在外面和富商相亲,她就是想把你当做跳台垫脚石!你可是有女朋友的人,她这是什么行为?她就是个绿茶婊!” “我不许你们这样诋毁她!把我逼急了,你们就别想毕秋再进这个家门!”扔下这句话,顾永大步的走出别墅,消失在黑夜里。 第六十二章 南黎种的少女心 毕秋回到家,第一时间给顾就发去微信,可不知是不是太晚了,顾永并没有回微信。 毕秋抱着手机等了一个多小时,困意上涌,就这样抱着手机睡了过去。 人的生物钟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它会在你工作的时候让你永远不想醒,也会在你休假的时候让你辗转反侧的睡不着。 六点半,毕秋就己经醒了,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脑中不停的重放着昨天的情景,她慢慢抱紧被子,把脸埋进去。 为什么顾永向她求婚,她却没想象中兴奋? 她期盼这一刻不是己经很久了嘛。 难道这就是婚前恐惧症? 毕秋点点头,应该是这样的,她是爱顾永的,在这一点上她不会有任何动摇。 虽然没有鲜花,没有戒指,连一个小小的烟火也没有…… 手机就在身边,她点开微信,对话框里最后一条信息还是她昨晚的:我到家了。 可能是在忙工作吧。 她给顾永找了一堆的理由,最后还是难掩心底的失望。 在床上滚了一会,毕秋决定去骚扰一下别人。 ——小甜甜,起床了,太阳晒pp了。 ——小念念,今天也要加油哦,汇爱的明天等着你。 一连发了几个,只有李念及时的回复了她。 ——见你休假痛苦如斯,特下批条,你可以马上回来工作,不用谢我。 毕秋趴在床上,摇晃着双腿,笑的打跌:可是我混吃等死的生活才刚开始,要不要这么残忍? 微信发过去就石沉大海,李念忙的要死,可没时间搭理这个混吃等死的人。 闲的无聊,毕秋开始翻朋友圈。 她的微信里都是一些艺人、导演、造型师、化妆师这类型的业界大咖,翻来翻去,内容总离不开娱乐圈这点事,毕秋看得直打哈欠,手指无聊的往下翻,突然,动作一顿。 那是一张风景照。 照片的远处是一座翠绿的大山,近处则是一片湖水,岸边摆放着一条小船,船边有一些食品和救生衣,船头上坐着一个男人,正低头系着绳索,虽然只露出一个背影,可毕秋一眼就看出是南黎川。 这个名字跳入脑海,毕秋的手指就不由点进了他的微信。 这还是她第一次点开南黎川的微信。 总体来说,他的微信和一般直男的微信没什么区别,朋友圈的内容很少,偶尔会转发一条时事新闻…… 可是细看之下,他的朋友圈又很奇怪,因为这样的刚铁直的男人,偶尔竟然会发出几条类似于:这朵花有六个花片唉,好可爱……天空好蓝,想吃棉花糖了……今天被一只小猫缠着要东西吃,送了它猫粮,换来一个么么哒…… 如此的少女心…… 毕秋打了个寒颤,实在无法将男人与这些微信内容联系在一起。 想象着南黎川冷着一张俊脸,对着蓝天说:哦天空好蓝,好想吃棉花糖,嘤嘤嘤…… 毕秋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在开会。 但是这个圈子呆的久了,她的承受能力还是强于常人,有很多艺人表面都是一副硬汉的画风,可私里一定要抱着玩偶才能睡着,在家里喜欢穿粉色的拖鞋,浴室要放上小黄鸭,简直比她还少女心…… 南黎川的头像是一片灰色的墙,倒是很符合他的人设,可谁想到这样的男人私下里还有这么粉红的一面。 毕秋有种发现了新大陆的感觉,盯着南黎川的头像好一会,正准备退出去。 就看到施甜回复的微信在状态栏提示:呜,毕秋你学坏了,人家还没睡够呢。 毕秋扯起嘴角,点开消息:毕人提供赔睡服务,熟人八折,还附送么么哒,包客倌满意哦。 发送,成功。 然后毕秋的脸就绿了。 她是看着施甜的微信发的,可是她却没有点到施甜的微信界面,简单来说,她发错人了。 手忙脚乱的按了撤回。 毕秋只能有心里祈祷南黎川不会起这么早,他没看到这个微信。 然而,她的愿望扑空了。 “你这算职场骚扰?——潜力新人南黎川。” 苍天啊,大地啊。 毕机一把把这个随时好似要爆炸的手机扔到一边,然后在床上后悔的打滚。 她怎么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发给谁不好竟然发给他! 可是这样躲避也不是办法啊。 她们以后还要见面,她总不能躲着他一辈子。 小心翼翼的捡回的手机。 “你己经经过了公司的考验。” 发送,成功。 毕秋简直要为自己机智点赞。 叮,微信声又至。 毕秋连忙拿起来,竟然是施甜的。 施甜见她一直没开口,便又发来了一条。 “毕秋?啾?在吗?怎么不说话?你不会是把我吵醒自己又睡了吧。” “在的,刚刚在回别人的微信。” 施甜发来语音,软软懦懦的声音从学校里就一直没变过。 “我还以为你只有和我在聊,伤心了。” 毕秋失笑:“你当然是我的宝贝?独一无二的。这几天我一直在忙,没时间问你,你和傅公子的事情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他和我大吵一架,把我拉入黑名单了。” 这个姓傅的,看她哪天不好好教训他一顿! “查出是谁给你下的药了吗?” “没有,酒吧的老板我不熟,拿不到监控,井博不让我报警说太丢人……他还要给我钱,我没要,毕秋,我又不是出来卖的,他把我当成什么了?” 毕秋也有些生气,但这总归是他们两人的事,她不好插手。 “那你想怎么办?” 施甜叹了口气,口气低迷:“我不想再喜欢他了……” 只有毕秋知道她下了多大决心才会说出这句话,七年唉,比她喜欢顾永的时间还要长,如果能轻易放下就奇怪了。 “毕秋,你有时间吗?晚上出来见个面吧。” 毕秋回道:“好。” 回完,她才想起南黎川,于是退回到南黎种的界面。 男人的回复只有几个字:有事,出去一下。 毕秋把手机扔到一边,简单收拾了一下走出卧室。 阿姨正在做饭,看到毕秋还有些吃惊:“小秋,今天没去上班?” 她在毕秋这做了这么多年,她休假的日子屈指可数。 毕秋点点关,拉开冰箱,抓了一瓶冰水就要喝。 “呦,这可喝不得,等等,我去帮你倒杯开水。” 毕秋己经咕噜咕噜的喝了大半瓶,她随手抹了一把嘴唇,拎着瓶子走到客厅,打开笔记本准备开工。 阿姨倒了水过来,见她蜷在沙发上,小小的一团,膝上放着电脑。 “这都深秋了,你可不能再穿这么少了,水在桌上,记得喝。” 毕秋冲着阿姨甜甜一笑,又埋首在工作里。 她就是个外强中干的,在外她是个女强人,家里就是五谷不分四体不勤,没人照顾能把自己饿死的人。 第六十三章 这个男人深不可测 不多时,阿姨拿了毛毯过来,把她上上下下的围紧,这才去厨房做饭去了。 毕秋把南黎川的剧本改了又改了,把意见给编辑发去了,一抬首,时间己经来到了中午。 阿姨己经走了,饭菜在锅里温着,直到此时,毕秋才感觉有些饿。 她爬起来,走到厨房,就着碗吃了两口,喝了几口汤…… 没有南黎川做的好吃…… 又踢踏的回到客厅,继续窝在沙发上,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坐吃等死,如果不是施甜打来电话,她一定会和她的沙发爱到地老天荒。 毕秋从电脑里抬起头,眼睛看得有些发酸,但是这一天成果颇丰,南黎川的小短剧剧本终于确定了。 挂了施甜的电话,她迫不及待给南黎川发去微信。 “剧本搞定!康庄大道终于奠基了!” 等了五分钟,对方没有回复,毕秋耸耸肩,起身去换衣服。 收拾妥当,己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毕秋抓过手机往外走,眸光扫过手机的界面,上面安静的躺着男人的回复。 “恭喜。” 恭喜谁?她?还是他? 面对着这个惜字如金的男人,毕秋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走出家门,毕秋打车直奔酒吧。 到达酒吧时,天色己经有些擦黑。 毕秋望着面前的酒吧,kreea,总感觉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听过,不容她多想,施甜的声音就传来。 “毕秋!我在这!”施甜从车上走下来,向毕秋招着手。 “你怎么也才过来?你不是东家吗?”毕秋看着面前这个狂吐舌,一脸歉意的女人,口气揶揄。 施甜的小脸有些发红,在家里应该就喝了几杯,粉嫩的小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抱住她的胳膊,撒娇道:“赌车嘛。” “你就不能再换个理由敷衍我?” 话虽这么说,两人还是说说笑笑的进了酒吧。 一走进酒吧,毕秋就明显感觉这里与其它酒吧的不同,来往的人明显档次更高,与其说是酒吧,更像是一个较为高档的私人会馆。 “你来过这里?” 施甜一顿,咬着下唇,点了点头,脸色有些发白。 毕秋没注意到她的异样,一边走一边看。 同其它酒吧不同的是,这里的装修风格明显更为高档,能看出来设计师的用心。 台上,一个男人正在自弹自唱,浓浓的美国朋克风,灯光设计的也很恰当好处,让人即能感觉到放松又不至于太过艳俗。 毕秋有点喜欢这个地方了。 “我们去那边坐吧。”施甜拉着她走到酒吧的一个角落,不多时,有服务生送来了酒水。 施甜品着度数很低的果酒:“毕秋……你还好吧?” “恩?”毕秋一征,继而笑道,“不好我就不能会坐在这里了。” “我才不相信你会做那种事,你如果真的讨厌郑畅,直接解了她多好,何必搞那种小动作。” 毕秋的为人她还是很相信的,她的行事作风一向果断干脆,不会使这种小手段,这也是她和她能成为朋友的原因。 毕秋抿了一口红酒,艳红的酒液染红她的脸,她的声音有些漫不经心;“他们要的不是真相,她们只想猎奇,这就是人的劣根性吧。” 毕秋说完,见施甜的情绪并不高,心里漫上狐疑。 这小妮子叫她来喝酒,自己却一脸的不开心是要怎样? 两人又聊了一会,施甜突然抬起头。 毕秋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也是一愣。 酒巴吧的门被人一脚踢开,傅井博气势汹汹的走进来,看脸色就知道他很生气。 毕秋直觉他是来找施甜算帐,本能的就要站起来,却有一只小手扯住她的胳膊。 施甜向她摇摇头,声音十分的低落:“他不是来找我的。” 果然,傅井博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投落在这里,他脚步很疾,扒开众人,径直的走向二楼。 不多是,楼上就传来了争吵的声音,然后是一个女人的哭声,再然后就是踢踢踏踏的下楼声。 傅井博手里扯着一个女人,从二楼一直下到一楼,女人才费力的甩开他的手。 毕秋咦了一声,看向施甜:“她不是姚楠吗?” 却见施甜只顾低头抿着杯里的酒,全程都没有抬头。 毕秋了然,姚楠现在是傅井博的女朋友,施甜的立场很难堪。 姚楠并不是什么大美女,在学校里她的存在感就很薄弱,在一圈贵族子弟中她就像一颗尘埃,根本没有人能注意到她,即使是现在,她也只勉强达到四分而己,比起施甜更是差的太多。 姚楠咬唇,眼里一抹愤怒:“傅井博,我不是你的所有品!” 傅井博双眸猩红,人己经在爆发的边缘:“你这是在糟蹋自己!他都能做你父亲了!” 争吵声引来了周围人的围观。 “那是我的事!” “放屁!你现在是我女朋友!” 姚楠看着众人投来的目光,面上一抹难堪,咬牙道:“我不想和你吵,你先离开这里好嘛?” 傅井博扫了一眼人群,忽然目光落在坐在远处的施甜,施甜感觉到对方的目光,把头垂的更低。 下一秒,傅井博低声吼道:“都给我滚开!” 周围的人陆续的散了。 傅井博抓着姚楠的手腕:“跟我走!” “放开我!”姚楠见扯不开,便大声叫道:“保安!这里有人闹事!” 一般酒吧都会有保全人员,像这种高档的酒吧更不用提。 姚楠的话音刚落,毕秋就听到一道低沉的声线:“傅公子,对女人用强可不是绅士的行为。” 下一秒,男人踩着沉稳的步伐从楼梯上走下来。 先是黑色的休闲裤包裹的修长双腿,再然后是窄而劲瘦的腰身,随即,男人的脸也露了出来。 那是一张颠倒众生的俊脸,深而有型的轮廓,深若古井的眼眸,薄唇微抿,显得冷清,整个人散发着剥削般的冷意。 南黎川! 毕秋险些要叫出声。 傅井博抬头看向男人,竟好似认识一般,口气缓和了一些:“这是我的家事,外人不要插手。” “我不认识他!你快让他放开我!”姚楠犹如见到了救星,大声叫道。 “不认识我?”傅井博怒极反笑,“你在我身下辗转求饶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第六十四章 这个恶劣的男人 话毕,两个女人同时白了脸。 一个是姚楠,一个是施甜。 毕秋暗暗握住她的的,施甜抬起头,笑容有些发干。 “没事吧?” 施甜摇摇头,飞快的看了一眼前方,突然端起酒杯一仰而尽,而后她才道:“让你见笑了。” “傅井博,你无耻!”另一面,姚楠失控的吼叫声让傅井博彻底出离了愤怒。 他冷笑着甩开女人的手,狭长的眸子眯起:“我的确无耻,不然怎么会看着自己的女朋友和其它男人相亲而无动于衷,我就该把你脱干净扔到他床上,再帮你们点上一对喜烛!” 女人的惨白无色,她踉跄的退了一步,忽然转身跑掉了。 傅井博紧握着拳头,迟疑着想追上去,一只大手拦住了他怕去势。 “傅公子。” “姓南的,我没空和你废话,让开!” “作为阿离的朋友,我有义务提前扼止你一切危险的苗头。对不住了。” 毕秋没看清南黎川如何出手,傅井博的手腕便被扣到后背,随即被南黎川压在椅子上。 傅井博也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竟然也挣不脱南黎川的控制:“南黎川,你给我放手!” “对不住了。” 南黎川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将手机放回到口袋里。 “傅家会派车来接你。” “你最好马上给我放开,我傅井博很记仇,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南黎川对他的威胁充耳不闻,直至傅家的保镖走进酒吧,南黎川放手,让他们把挣扎不停的傅井博压了出去。 傅井博在酒吧门口扭过头,一双愤怒的眸子望向施甜:“你给我等着!”然后就被彻底压走了。 施甜惊魂未定,仰头,把杯子里的酒都灌了进去。 毕秋也没时间理会南黎川,照顾起施甜来。 好半晌,施甜才苦笑道:“他又要恨死我了。” “……是你通知他过来的?”毕秋只是猜测,毕竟这也太巧合了。 “你不是问我有没有来过这个酒吧……我当然来过啊,我就是在这被人下的药,你问我是谁?我不敢确定,但是有人见过姚楠来过我吧台,我也不敢和他说,他又不会相信……这些我也认了,可是我见不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他,她哪怕有一点真心的爱他,我都会祝福他们,可她只想把他当跳台……毕秋,为什么爱一个人这么累,有人求而不得,有人得到却不珍惜,我这一辈子都糊里糊涂,得过且过,只有在爱情上认真过,还是是一塌糊涂……” 这样的施甜让毕秋心疼不己,她把她按到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这时,她感觉到一道视线向这里望来。 自知躲不过,也没理由要躲,毕秋索性大大方方的看过去。 南黎川触到她的目光,停了两秒,抬脚向她的方向走来。 走到她面前,南黎川深沉的目光扫了一眼她怀施甜,然后才道:“扶她到包房里休息一下吧。” 毕秋点头,扶着施甜站起来,被南黎川引领着来到二楼的一间包房。 毕秋将施甜放到沙发上,南黎川吩咐服务生去取毛毯过来。 两人的对话全程听在毕秋的耳中,他不是在命令,而是在吩咐,对方很自然的听从了他的话,好像一切都理所当然一般。 毕秋坐在施甜的身边,伸手在她身上轻轻的拍着,像在哄着一个伤心的孩子。 南黎川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不多时,服务生将毛毯送了过来,南黎川接过,微一步上前,送到毕秋手里。 施甜己经睡着了,眼角挂着泪珠,把睫毛都染湿了。 毕秋轻叹了口气,转身看向他:“她不是故意来捣乱的,如果做了什么让你为难的事,我替她向你道歉。” 听她语气客气,南黎川目光微沉:“你不用向我道歉。” “那就麻烦你,代我向你的朋友说声对不起吧。” 她话里话外的客套和生疏,终于让南黎川皱眉,他一向不喜欢向人解释什么,可面对着这个女人,他突然觉得他需要开口:“这是我朋友的酒吧。” “你不用向我解释什么,毕竟,你给公司的履历是干净的,这就够了。”她之前还说想弄清楚他的底细,可今晚男人一出场,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深不可测,她可能永远也触不到他的内心,当然,也没理由让他对自己开诚布公。 即然如此,还不如回归到上下属的关系。 简单,安全。 但有一件事她必顺解决。 “但是,有一件事,我想请你帮个忙。” 说完这句,她不禁有些忐忑,因为她刚刚才将两人的关系定位,现在又要请他帮忙。 果然,男人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是以什么身份同我说这句话?” “……”毕秋顿住,这句话果然把她问住了。 朋友?好像还不算,她连他的真实身份都不清楚。 “就当是毕总求你。” “抱歉,现在是私人时间。” 他的回答简单直接,让毕秋的脸白了白,如此直裁了当的拒绝让她的脸面有些挂不住。 “那就叫你的朋友过来,我朋友在酒吧时出了事,我有权力向酒吧讨个说法。” 南黎川深深的望着她,口气平淡:“他不在。”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你有他的电话吧。” “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毕秋的脸色一定很差,她瞪向南黎川,己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对待他。 “你是故意的?” 这是她今晚唯一答对的问题了。 南黎川毫无掩饰自己的恶意,他点了点头,道:“没错,因为我没理由满足你的愿望。” 毕秋咬紧下唇,她以为她早就见识过他的器张,没想他还可以更恶劣。 长吁口气:“好,那我就在这里等他回来。” “随便你。”男人面无表情的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去,手指触到门把,又丢下一句,“房费是按时计费,需要先预交押金。” 毕秋美眸瞪的老圆,强忍着怒气:“放心,汇爱的老总不会逃单。” “希望如此。”说完这句话,南黎川拉开门走了出去。 啊,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怎么会有人格这么分裂的男人?!昨天她还感激他帮了自己,今天就把那点好感度全部给抹杀了。 第六十五章 我不爱她 “封杀他,冷藏他,不给他资源,让他做一条咸鱼!” 毕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想出千百种让男人后悔求饶的方法…… 最终,她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抱着双臂生着闷气。 …… 此时,彼地。 酒吧的顶楼,私人会客客室里。 不同于酒吧现代而潮流的装饰,这间办公室完全是一副古风的风格,红木的桌椅,雕花的玄关,让人分不出年代的各在装饰,偌大的桌子上,一身雪白长衫的男人,正执着毛笔在宣纸上字着字。 手腕轻轻一抖,遒劲的字体便跃然纸上,听到推门声,他头也不抬,不急不徐的声音里泄出了一丝笑意:“什么事能让我们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南先生这么生气?” 南黎川的脸上明明没能一丝的表情,可男人却察觉到他在生气。 大笔一挥,又在纸上写上一个字,男人这才慢慢的抬起头。 狭长的眼眸闪动着狐狸一般的狡猾,过份白皙的皮肤,颜色粉嫩的双唇,一头柔顺的黑色长发披散在肩头,这个男人除了漂亮,找不到第二个形容词。 有下属接过他递过的毛笔,又小心翼翼的将他写过的字卷起。 男人走到南黎川对面的椅子,双手撩起长衫的下摆,缓缓坐下,马上有人递来了刚沏好的茶。 他拿起杯盖,轻轻撩开上面的茶叶,嗅了一下,然后抿了一口。 “说吧,是谁惹你了。” 南黎川只是憋了他一眼,波澜不惊道:“江离然,我不需要什么事情都向你报告。” 当离然薄唇含笑,点点头:“可是我好奇啊,能让你南黎川这么伤脑筋的人,我当然要去拜会一下。” 话毕,他便接收到南黎川警告的目光。 “管好你自己的事。” 江离然叹道:“我的人生就是太过一帆风顺才会觉得无聊,不如,你贡献我一点乐子来听听?” 南黎川目光如刀,毫不留情的射来,江离然急忙摆手;“开玩笑的。”话风又一转,“不过汇爱的老总驾临,你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我也好去迎接一下。” 他以为南黎川会对他的感叹置之不理,谁知他竟然开口道:“我不知道她会过来。” 如果知道,他会…… 他会怎样自己也不知道。 江离然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作答,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好友露出这样的神色,纠结,迷茫,甚至带了一点的后悔…… 看来他真的有必要去会会这个毕总了。 多年的好友,南黎川又怎么会猜不到他想做什么,剑眉敛起,声音低沉:“不要多事。” “你说的是,不要……”这种命令的口吻。 对此,南黎川的解释是:“她不是一般的女人,你从她那里得不到什么好处。” “看来你们两个很熟悉了。” 自知被套了话的男人,目光越发的阴沉,他讨厌别人窥探他的心事,包括他的朋友。 可江离然并不这么想。 按理说南黎川这个男人这么优秀,即使天天开着一个小破车招摇撞市,出手也不算阔绰,偶尔还会小肚鸡肠……可他有颜啊,这么一张脸往面上一摆,别说是女人,就是男人也有大把的人往上扑,可奇就奇在他们相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听说过他除了其它的女人,也从来没听过他谈论感情上的事,以至于他有一段时间曾经怀疑过他的性向。 当然他也不认为他和那个陆佳佳是来真的,虽然这么多年南黎种对她不舍不弃,但江离然看得出南黎川根本不爱她,他对她没有男人对女人的冲动和占有欲,他们之前的感情更像是一种责任,至于其中的原因,南黎川不肯说,江离然也不会多问。 所以当手下通知她南黎种护送着一个女人上了二楼属于他的专属包房,并且两人好像有过争吵,江离然的好奇心就像吹鼓的气球,当他亲眼看见自己的好友是如何为了一个女人而威胁自己时,他的好奇心己经大的要上天了。 好友进入圈子的事他也是最近才知道,南黎川一向我行我素惯了,江离然也没什么想法,可此时,他的心里却升起一股浓浓的求知欲了。 这个毕总他真的要去见一见了。 他把茶杯递给手下,站起身。 南黎川压低眉眼,给人一种迫人的气势:“你要去哪?” “巡视一下疆土。”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我劝你最好坐下。”男人威肋的声音一出,江离然就笑了。 他摇着扇子,狭长的眼眸一眯:“要么你自己说,要么我自己去寻找答案。” 南黎川脸上的温度迅速的褪去,深眸里闪过一丝如刀削般的寒意。 在场的几人纷纷将手探到腰间,唯有江离然一派悠闲。 半晌。 南黎川忽然叹了口气:“你想知道什么?” 江离然挥了下手,所有的手下都走出了房间,他摇着扇子走到他面前:“就来说说那个毕总,你们之间是怎么一回事?” 南黎川重新垂下头,这是他思考的习惯,片时,他抬起头,声音己经缓和下来:“我也不知道。” 江离然摇扇子的手一顿,颇有些惊讶:“什么叫你也不知道?” 这男人在感情上真是迟钝的要命。 “我会因为她的一些言行而生气,会因为她的主动疏远感到气愤,除此以外,就没什么了。” 这还叫没什么? 江离然在他在前坐下,目光里颇带了一点同情和猎奇,他想知道这个好友是故意装傻还是真的不明白。 “你会生气,是因为她与你拉开距离,对你有了防备?” 南黎川想了想,点头。 江离然又近了一步:“也就是说,你生气是因为你在她心里的位置有了动摇。” 南黎川抬起头:“一定要用这么暖味的描述吗?” “那我换一种,你生气她没有把你摆在最重要的位置,并且还有要把你划到普通关系这一类。” 南黎川皱眉,感觉江离然的形容似乎越来越过份了,只好出声打断他:“她有男朋友。” “呃……”纵使阅人无数,自认在感情里战无不胜的江离然也是一时间梗住,他细看着好友的表情,在说出对方有男友这件事时南黎川的眼里没有半分吃醋的神色。 第六十六章 这个女人不简单 沉默了半晌。 江离然揉着太阳穴:“这道题己经超纲了。” 南黎川:“……” “那么,”江离然只好给出最后一个答案,“我这里就只有一个答案了,你只是想和对方做朋友,你很欣赏她的为人。” 南黎川的眸子先是敛起,然后眉间微微放松下来,最后眸底的郁气忽然间散开了。 没错,他只是想和她做朋友,就是这么简单,所以在她疏远他时他才会生气,这不是什么奇怪的占有欲,只是一种付出与得到不成正比的气愤与失落。 想清楚这件事,南黎川的脸上闪过轻松。 江离然摇扇子,笑道:“豁然开朗了?” 南黎川微微勾了一下唇:“你也不是毫无用处的。” 江离然失笑,也不知该不该把句赞美接下来,见他起身往外走,问道,“去哪?” 话音刚落,突然见他又转回身,径直向他走来,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借你一用。” 江离然还没答话,人就被从椅了上扯下来,万分狼狈的姿态被门外的手下一览无余,却只敢在心里吐槽:也只有南先生敢这么对待江少爷了。 一路被南黎川拉到二楼的包房外才被放开,江离然阴着脸整理着领口,恨恨道:“见色望义。” 南黎川抬起手,却在触到门板时又停下,抬手把江离然往前一堆,然后就径直离开了。 毕秋听到敲门声,还以为是服务生。 “我们不需要服务,谢谢。” 下一秒,房门被人径直的推开了,一张漂亮的有些过份的脸庞露了出来。 毕秋一征,看着男人如入无人之境,闲适的从门外走进来,这才回过神。 她打量了男人几眼,在男人出声之前开口道:“江老板?。” “哦,何以见得?”江离然眼底闪地兴味,他这一身不伦不类的打扮也能看出是kreea的老板? 毕秋指指他的脸,又指指对面的墙,己经懒得吐槽。 想来这个江离然对自己这张脸是相当的相信,不然也不敢在墙上贴满自己的照片。 江离然哑然失笑,这个包房是他的专属包房,但是他很少过来,也根本不知道哪个好事的把他的照片贴了一墙。 毕秋的目光扫向他身后,没看到南黎川。 “你在找南黎川?” 毕秋心惊于男人的细心,不禁收敛了表情:“江老板,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我想求你一件事。” 江离然点头:“能让汇爱的老相求,也是我荣幸,你说。” “我需要一段监控。” 江离然的眼眸扫过沙发上的施甜,不动声色:“毕总求任何事江某都能帮忙,唯独这件……” “我只求这一件。” 江离然啪一声打开折扇,摇啊摇,叹道:“不好办。” “为什么?”毕秋追问,调一个监控而己,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吧,除非,这段监控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江离然收起折扇,声音轻淡,脸上依旧是一抹闲适的表情:“看来你己经猜到了。” 毕秋望向他:“我向你发誓,我可以保密。” “毕总,你也是从商的人,这种事你比我更清楚,我这个小酒吧靠的就口碑和安全,你现在让我把监控交出来,下次还有谁敢来我们酒吧消费,你这是在破我的财路啊。” 江离然说的没错,这种酒吧玩的就是一个相对安全的心跳,更何况像kreea这种高档的会所式酒吧,来往的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如果让人知道随便一个人都能过来调监控,对酒吧来说真的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了。 可毕秋也不想让施甜平白的蒙冤。 江离然看着女人暗涌波动的脸,眼里闪动着一抹玩味。 忽然,毕秋扬唇,漂亮的小脸上一抹志在必得。 “江老板只说不能给,可没说不许偷。” 江离然一征,片时,突然哈哈的笑起来。 这女人有趣,果然有趣。 “我凭本事偷来的监控,关江老板什么事?您说呢?”她眼里一抹狡黠,衬着一张漂亮的脸蛋闪闪发亮。 江离然揉揉额头,一副困扰的表情:“可是kreea的安保可是全x城数一数二。” “再好的安保要也遵纪守法,我相信如果警方来调阅,江老板一定会大大方方的将东西呈出来。” 江离然眼底一抹兴味:“kreea一向遵纪守法,何需警方来检查?” “汇爱老总在kreea丢了最值钱的包包,怀疑是服务生顺手牵羊……江老板,你觉得这个消息的曝光率会有多快?” 四眸相对。 片时,江离然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毕总果然有趣,我是有点体会到黎川的心情了。” “嗯?”毕秋一头雾水,这关南黎川什么事? “好,只有一晚,我期待毕总的光临。” 毕秋暗自松口气。 江离然却没有离开,而是看着她。 毕秋被男人的目光看得很不舒服,扭过脸,问道;“江老板还有什么事?” “原来毕总也是个美人。” 毕秋的脸一黑,她不讨厌别人说她漂亮,但她讨厌男人轻浮的神态,好像美是是一种原罪,要成为男人称量的货物一般。 她笑着,食手在面前摇了摇:“不不不,江老板才是毕月羞花沉鱼落雁,在您面前,我只能甘拜下风。” 她忍着笑看着江离然的脸沉下来,甩着衣袖愤然而去。 话虽如此,她让谁去偷? 李念?自从最喜欢的耳环被人偷了以后,她这辈子最恨就梁上君子。 kina?就他那副弱鸡一样的身板…… 想来想去,她眼前浮起一张脸,冷峻,不苟言笑…… 她急忙甩开这个念头,开什么玩笑? 别说两人刚吵过架,她怎么可能让旗下的艺人去偷东西?最关键的是,他还是江离然的朋友…… 让他去偷朋友店里的监控,毕秋再无脑也做不出这种事。 算了,先把施甜弄回去再想办法吧。 施甜的酒量差到了极点,几杯果酒也能醉的不醒人事,两人身形差不多,施甜甚至还比她要重一点。 第六十七章 男盆友?男,朋友? 毕秋费力的将她扶起,跌跌撞撞的往门外走去。 只走了几步,她就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一会,短短一段走廊她足足走了两分钟。 “我下次再让你喝酒……汇爱的老总换你来做。”毕秋咬着牙,连扶带拖的把施甜挪到楼梯口,面对着陡峭的楼梯她又犯了难。 看看肩上醉的不醒人事的女人,毕秋无力至极。 就在她无计可施,一只大手从后面探来。 抓过施甜的胳膊,将她扯到身边,径直放到自己的背上。 毕秋只觉得手里一空,转过身去不由的一呆。 是南黎川。 男人的侧颜无懈可击,在灯光下,有一种直击人心的美。 他的目光直视前方,并没有看她,便径直的往楼下走去。 毕秋呆了呆,急忙跟上他的步伐。 南黎川的脚步似乎在刻意放缓,直到毕秋跟上他,他才加快了速度。 毕秋有些不解他为什么去而复返。 但是江离然不会凭白出现…… 一直到走出酒吧,南黎川将施甜放下来,双手扶着她的肩膀不让她跌倒,然后他将沉着的眸子转向毕秋:“叫车吧。” “哦。”毕秋掏出施甜的手机,找到家里的电话说明了情况,自然隐去了傅井博的那段,然后就在原地等着对方的人过来。 夜凉的很快,毕秋把外套披在了施甜的身上,自己在一旁冷的打颤。 “你进去,我在这里等。” 男人的声音充满了威严,让人不由的就要服从。 毕秋咬着牙坚持:“施家的人看不到我不会放心的。” 男人看了她一眼,然后肩膀一斜,厚重的男式外套被褪了下来,他没有手拿,于是道:“披上吧。” 毕秋看着他,男人冷峻的脸上平静无波,仿佛做了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她明明记得最开始相识时他还是那样的不懂风情,需要她提醒才知道把外套借给她,究竟是他变了,还是她变了? 毕秋沉默了一下,并没有去拿,而是道:“没关系,人应该快到了。” 南黎川皱眉,又来了,这种疏离的感觉。 他看着毕秋的脸,她白皙的脸庞被冻没了血色,双手袖在一起,脚下不时的跺着地面。 眸色一暗,单手扶住施甜,右手一把扯下外套,扔到她身上,口气不容置疑:“穿上!” 她被他莫名的怒火弄的迷糊,毕秋斜眼去看他。 南黎川己经转过眼眸,但挺直的背泄露了他此时的情绪。 毕秋眨眨眼,还是听话的把外套披好,毕竟这男人的怒气她可是领教过的。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车子缓缓驶来,停在两人面前。 管家模样的老人走下车,跑到施甜面前,上上下下检察了一遍,这才放心,转头感激道:“麻烦毕小姐了。” “回去帮她煮一碗醒酒汤,她明天早起可能会头疼,帮她备着点药。” “好的,毕小姐,我们先走了。”管家了两个人,扶着施甜坐上车,车子慢慢的开走了。 毕秋转身,撞进一双深眸。 她一瞬间的征仲,然后把身上的衣服拿了下来。 南黎川没接,而是道:“你没有什么话要问我?” “……”毕秋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又不想气氛就这样干下去,只好侥尽脑汁,“剧本定好了,下周一就开始试镜如何?” “公事我们白天再说,现在是私人时间。” 毕秋一梗。 见她沉默,南黎川径直开口:“那么,我来替你问。首先,我为什么在这里?” 毕秋美眸微睁,完全被他的不按章出牌吓住。 南黎川看着她脸上的惊讶,径自回答道:“江离然的产业很多,有时候会顾忌不到kreea,我只是偶尔来帮忙。” 毕秋脸上的讶异让她看起来有一些呆萌,难得的可爱。 南黎川微扬了扬唇,夜风吹起他额前的发,露出英俊至极的脸庞:“第二,为什么从来没和你提起过这些。” 他扭头看向毕秋:“因为你从来没问过。” 毕秋终于找回一点自己的声音:“……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因为你在生气。” “我没有!”毕秋矢口否认,却在对方玩味的目光里渐渐没了底气。 南黎川继续道:“江离然的话点醒了我,我不想对你隐瞒,如果你想知道,可以来问我,但不许再躲我!”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很重。 如果说之的南黎川给她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此时的他,就更加的让人难以捉摸。 毕秋感觉今天她的智商好像还给妈妈了,为什么他的每一个字她都懂,合在一起她就听不懂了? 他这是在向她示好吗?可是这种怪异的感觉又是为什么? 她不由的又想起那个大胆的猜测。 半晌。 “南黎川,你……是不是喜欢我?”她终于咬牙问了出来。 如果不是喜欢,这男人为什么这么在乎她的反应?为什么试图亲近她?为什么做出这么诡异的举动? 虽然她只谈过一场柏拉图式的爱情,可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更何况身边还有个施甜这样的爱情战士,她对这种感觉很敏感。 可她的话刚落,男人的声音就沉沉的响起;“你想多了。” 又是这句,毕秋不信邪,抬头盯住他的眼睛:“即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这么在乎我对你的感觉?” 一个男人这么在一个女对自己的感觉,她真想唱一句:如果这都不算爱…… “你没有异性朋友吗?”回应她的是一句的反问。 毕秋一呆,不明白问题为什么又回到她身上。 南黎川看着她的反应就猜出了答案。 但毕秋还是嘴硬:“kina也很随性的好嘛。” kina才不管她会不会生气,她还有几个圈内的艺人朋友,大家的相处也是平淡如水…… “直男和gey蜜能一样?” “呃……”她呃了半天,却找不到一句合适的反驳,最终只好悲伤的承认,他说的好像蛮有道理。 好吧,又是她自作多情了,南黎川根本就是把她当朋友。 不过这样也好,朋友总比暗恋让人来的舒服,想至此,她长吁了口气,神情多了一抹轻松:“看来你是被我的人品征服了。” 身旁一道低笑滑入浓重的夜色中。 毕秋看着男人抽搐的嘴角,老大的不开心:“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吗?你要不要笑的这么夸张啊?” 不是被她的人品征服,难道还是因为她的美貌? 虽然她知道她长的还算漂亮,但这圈子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她还是很有自知之名的。 男人慢慢的扯平了唇角的弧度,声音像染了夜的浓重,低沉而磁性:“听说你要偷一样东西。” 第六十八章 这个人你得罪不起 毕秋坐在小小的qq里,车里开着暖气,墨黑的车窗倒映着外面的灯光,头顶是璀璨的星空,这让一切看起来有些梦幻。 她从来不知道凌晨三点的夜色是这样的美,少了喧嚣多了一份平静,也奇异的安抚了那颗焦燥的心。 突然,一道欣长的黑色身影从车后走来,她看着反光镜里的高大身影,心也慢慢的提起。 咔,车门被人拉开,男人裹挟着冷冽的空气一起涌进狭窄的车厢。 毕秋急忙转过身:“偷……呃,拿到了吗?” 南黎川漫条斯理的系好安全带,右手熟练的打火,引擎声起,车子慢慢的向前划去。 毕来还在等着他的答案。 男人半支着手臂,仅用一只手扭动着方向盘,英俊的侧脸隐在黑暗里。 男人的沉默也让毕秋的心跟着提起起来。 都说kreer的安何是数一数二的,如果江离然反悔了,不打算把监控交出来,她岂不是害了南黎川? 况且有了这次教训,江离然的防备肯定会更加森严,想再拿到监控就更难了。 身为汇爱的老总她当然不可能背着公司做出有损公司利益的事,也就是说,施甜不但赔了人还赔的这么让人憋屈。 说来说去都怪那个姓傅的,嘴上说着不喜欢施甜,可从来没有主动拒绝过她的靠近,这种不抗拒的态度才最致命。 如果施甜有个好歹,她一定用剪子剪了他那个活! 毕秋在心里己经把傅进博七十二酷刑用遍,男人沉着的声音才缓缓响起。 “你确定要帮你朋友?” 这是什么话?不想帮施甜她大晚上回去睡美容觉好不好? 毕秋点头,马上意识到他话里有话:“你是不是看到监控了?” 惊讶于女人的敏锐,南黎川点了点头。 能让南黎川露出这种谨慎的表情,想必视频里一定记录了什么。 毕秋追问:“里面的东西会对我不利?” 南黎川喜欢聪明的女人,虽然这个女人有时候又糊涂又纠结,可他依旧欣赏她。 “我想知道,你想用什么身份去帮你朋友?” “当然是在毕秋的立场上。” “如果是这样,我劝你放弃吧。” 毕秋一征,己经察觉到事态的严重,南黎川从来不会夸大事实,他即然这么说,那就一定有他的考量。 毕秋转过身,手指揪在一起,眉间漫上阴郁。 半晌,她道:“如果是毕总呢?胜算有几分?” “这件事本来就没有输赢,你朋友的伤害己经产生了,你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想给她一条退路。” 他一针见血的剖析了她的内心,这让她有些惶然,也对这个男人产生了一丝恐惧。 他倒底是谁?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吗? 咬唇,抬头看向他:“我只问有几分胜算。” 他摇头:“不值得。” “什么叫不值得?施甜是我的朋友。” “我只是客观的分析。” “那你又为什么要帮我?”男人的准静像一味催化剂,毕秋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如果他觉得她=帮施甜冒险并不值得,那么他为她涉险去偷监控又是为什么? 闻言,南黎川转过头。 深深浅浅的灯光映在他眼中,犹如一朵朵绽放的烟火,从他的鼻梁到唇部的曲线优美,薄唇如刀削一般,颇有些冷情,却像一幅最冷艳的画作,美到极致。 “你真的想帮她?”他的目光沉静,无波。 被这样的目光盯着,毕秋不由的窒了一下,然后缓缓的点点头。 “好。” 男人只说了一个好字,就再也没有说下去,车子在公路上一路疾驶,不多时就到了公司的楼下。 南黎川停好车,解开发全带:“下车。” 毕秋迟钝的哦了一声,看着他大落落的下了车,黑色的身影犹如一把出鞘的剑。 她急忙解开安全带,跟着下了车。 办公室己经落了锁,两人只好来到毕秋的休息室,幸好毕秋在这里备了一台电脑。 毕秋脱去南黎川的外套放到一边,随口道:“你是第一次来吧,不用换鞋了,我们看完监控就走,哦,冰柜在厨厅里,你随意吧。” 南黎川停下脚步,看着女人走到桌前,把电脑打开,然后给自己拿了一罐酸奶。 毕秋走到沙发前,突然察觉到南黎川还站在门口,疑惑道:“怎么不进来?” “我并不是第一次来。”上次的情景还记忆犹新,她的气息,她紧紧纠缠的双手,柔软无骨的身体,一幕幕还仿佛在面前,他在想这个女人倒底是在伪装还是真的不让得这件事了? “……恩?”毕秋一愣,有些征征:“你说什么?” 毕秋根本不记得她和南黎川还有这么一场遭遇,她一直以为那天顾永缺席然后她就直接睡死到第二天了。 南黎川沉默了两秒,将心底的狐疑压下,抬着脚向房间走来:“有其它人来过吗?” 毕秋一征,笑道:“当然了,我这里算是工作室,李念经常会过来噌吃噌喝。” 兴是房间里的空调温度过高,南黎川解开衬衫的两粒扣了,能隐约看清隐藏在下面肌理分明的胸线,他似是不经意:“没有男人来过?” “有啊,kina偶尔会过来帮我化妆。”毕秋有些莫名,“为什么这么问?” 南黎川的唇边扬起一个淡若无物的笑容:“深夜时分,邀一个陌生男人来你的住处……”这女人真的有警戒心吗? 叶东升的事还没有给她教训吗? “哦。”毕秋拉长了音节,一副恍然的表情,口气里三分揶揄:“南先生放心吧,这个房间除了kina这个弯的,直男只有你一个人来过。这回你满意了吧。” “我为什么要满意?”南黎川剑眉微挑,口气里一抹故做的薄凉,然后她身边的沙发上坐下。 切,死傲娇! “u盘。”毕秋伸出小手。 南黎川从口袋里掏出u盘递到她手上,毕秋转着手里的u盘,想象着他如何突破重重的保全,替她拿到资料,眸光微闪,扬唇笑道;“算我欠你一次人情,你记得讨。” 南黎川恩了一声,云淡清轻。 毕来将u盘插到电脑的接口上,不多时,一段影像就自动通过播放软件放了出来。 画面记录了施甜当天进入酒吧和朋友一起玩,然后看到傅井博一个人喝闷酒就主动过去劝慰,直至最后两人被保镖一起扶走的画面。 第六十九章 你在里面下了药 毕秋紧紧的盯着电脑,小脸几乎要埋到电脑上,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南黎川的目光不禁被她吸引,电脑的白光幽幽的打在女人的脸上,让她原本细致白皙的皮肤更加的白润,她粉嫩的唇紧紧抿着,脸上一抹不合适宜的严肃…… 他的心一动,头顶隐隐发热,甚至他的手指隐隐有些发麻,仿佛有什么在身体里爬窜让他有些坐立不安。 女人的后颈雪白而笔直,皮肤晶莹仿佛婴儿的皮肤,灯光下更加温润如玉,他的喉结滚了滚,一股莫名的吸引让他微微俯身,近了,更近了,属于少女的幽香,她柔软的发丝划过他的鼻尖…… “这个人……”毕秋突然转头去,南黎川猛的回神,瞬间将身子抽离,脸上一抹稍纵即逝的慌乱。 他坐的比她高,毕秋只能抬着下巴,显得一张小脸更加小巧精致:“你认识吗?” 在画面的最左侧,有一个男人一直暗中观察着施甜,其间,姚楠经过时两人有过短暂的目光交流,然后姚楠就走到施甜的座位旁边,右手动了一下,但因为有人挡着,毕秋不敢确定她有没有在杯子里放东西,但没过多久,两个人就大醉不醒,被保镖扶了出去。 单是恁着这段监控真的说明不了什么,一没实证,二没人证,三……傅井博是被自己的保镖扶出去的,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可毕秋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哪里呢? “啊!对了,保镖!”毕秋不禁扯住南黎川的衣袖,“傅井博的保镖为什么会把施甜一起带回去,是不是某人授意?我们只要查出那两个保镖是谁,就能顺藤摸瓜找到是谁陷害了施甜!” “没错。”南黎川大手摸上她的头顶,修长的食指探入她发间,温热的指腹烫的她一激灵,她拿掉他的手,嘴里嘟喃:“我又不是小孩子……” “因为你一副,快夸我的表情。”南黎川只能用打趣来掩饰住眼底的灼热,幸而毕秋并没有发现。 “哪有。”毕秋飞快的垂下眼,因为刚刚她心跳的好快,所有的血液仿佛都流到了胸口,那是一种非常陌生的感觉。 为了掩饰她的异常,毕秋转过身不再看他,开始自己的分析;“这是一个早就设计好的陷阱,不是施甜还有其它人,这个人掌握着傅井博的行踪资料,还能买通姚楠为他办事,在kreer公然下手也说明他并不惧怕江离然。”毕秋说来说去把自己给绕进去了,“他的目地是什么?” 从出事到现在,一张照片,一点消息都没流出来,除了施甜和傅井博的关系闹僵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其它的后果了,这个人不会只是看施甜情感不顺想当回月老吧。 这也太玄幻了。 毕秋叹了口气,把电脑一推:“戏也看完了,你该说了吧。” 南黎川微微避开她的双眼,垂眸道:“傅少还有个大哥,掌管着傅氏旗下百分之八十的产业,傅老爷子的身子每况逾下,这个时候,谁手里的砝码多,胜算就更大一分,当然,这些只是我的猜测,不过,敢在江离然地界公然动手的,恐怕对方也做好被调查的准备。” 也就是说,他是有备而来。 傅井博的大哥,她好像有一些印象,听说是一个性格温和但手腕狠辣的人,但是为人低调连网上都扒不出他什么料来,相较于性格张扬的傅进博存在感就低了很多。 如果真的是傅家大公子…… 毕秋咬住姆指,事情真的难办了。 “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 毕秋点头,这件事急不来,汇爱也不可能和傅氏公然对抗,只能暗地里收集证据了。 只是要苦了施甜,还要继续背锅。 事情解决了,毕秋也感觉有些累了。 一看时间,己经是凌晨四点多了。 毕秋伸了个懒腰:“我困了……今晚我不回去了,对了,公司是不是也给你分配了房间?” 南黎川点头,手臂越过她帮她把电脑关闭。 毕秋的心又是一跳,直到男人的气息褪去,才飞快的站起身:“那我先不管你了。”折腾了一天,她又困又累,只想好好洗个澡然后就去睡。 南黎川起身走出房间,毕秋道:“记得帮我关门。” 门外也不知有没有回应,毕秋也懒得理会,伸着懒腰跑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流冲下来,冲去了她一天的疲惫,毕秋懒洋洋的泡在浴缸里,直到泡的皮肤发皱,她才慢吞吞的爬起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去拿浴衣。 却见台子上空荡荡。 糟糕,她忘了拿浴衣进来。 脏衣服不可能再穿了,衣服就挂在床边的衣柜里。 毕秋咬牙,装作若无其事:“南黎川?” 没人回应。 “南黎川你还在吗?” 依旧一片平静。 估计是回房间了吧。 毕秋轻浴室的门轻轻拉开一条细缝探着头往外瞧去,果然没看到人,于是放下心,大赤赤的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她走到衣柜边,拉开柜门翻找起来。 …… 此时,房间外的客厅。 南黎川站在窗间,眼里一抹阴沉:“监控室里的味道是什么?” 江离然的声音慵懒而性感:“帮你解开心结的药,放心,药量不大,但足以让你看清自己的心。” 南黎川按住太阳穴,气息沉重,下腹一阵阵的悸动让他的声音变得沙哑至极:“江离然,这一个月不要让我抓到你!” “不要这么古板,男欢女爱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毕总虽然少了一些风情但脸蛋还是漂亮的,你如果怕事后不好处理大要以把错推到我身上,你就是太无聊了,我都想帮你买套袈裟了。” 南黎川挂断电话,他的气息越越来越沉重,仿佛有一股力量想要破涌而出,他一把解开衬衫的扣子,力气大太,崩开的扣子飞溅到地毯上,他扶着玄关的柜子站了一会,隐约听到毕秋在叫他。 他该马上离开的,可他的脚步却鬼使神差的向着卧室走去。 …… “明明就挂在这的……不会是帮送洗了吧……”毕秋弯着腰,半个身子埋在衣柜里,终于从最里面找出一条全新的浴衣,长吁了口气,她直起身,正要把浴衣打开。 吱。 第七十章 无尽的夜 身后有声音,是房门被人推开的声音。 毕秋一下子僵在原地,不可思议的转过头,手里的浴衣就这样掉到地上。 昏黄的灯光下,女人的身体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纤细的腰身不盈一握,修长的双腿笔直而白皙,因为冷而微微打颤…… 南黎川站在房门口,耳朵上戴着一副蓝牙的耳机,表情微微凝窒,也同她一般僵在原地,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毕秋的神经终于反应过来,她一下子捡起浴衣挡在身上,手指着他:“你出去!” 南黎川的眸孔缩了缩,目光从她的裸体上移开,一瞬间转过身,声音低沉,有着自己也未察觉的沙哑:“我一直在接电话,所以……抱歉。”。 她的腿一下子软了,所有的血液都冲到头际,两颊烫的有如火烧,她惊慌失措的站起来,然后捂着狂跳的心脏钻到被子里。 南黎川并没有离开,一向沉着的眸子染上了暗沉的火焰。 他知道这只是一个意外,可眼前却不断浮现起毕秋的脸,白皙而不失弹性的肌肤,湿湿的黑发披在她雪白的肩头,她娇小的仿佛只有一团,轻而易举的就能抱起来。 兴是她在外面一向强势,于是让人忽略了她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而这具身体给他的冲击还远不及此。 他一向以引为傲的自制力竟然在这个女人面前全然瓦解,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想让她露出只属于他的表情和声音。 毕秋躲在被子里,看不见外面的状况,也不知道南黎川走了没有,又没有勇气去问。 心跳的不像话,她哆嗦着去摸手机,手指刚探出被子,便被一只大手捉住。 她啊了一声,覆着身子的被子忽然被人一把拉开甩到一边,紧接着,沉重的身体压了下来。 她瞪大了眼睛,看清了头顶俊美如斯的脸,他的眼底弥漫着灼热,滚动着最原始的东西,她吓的用拳去捶他,打在他身上却丝毫用也没有,她吓坏了,苦苦的求他:“南黎川,你放开我,我不要……” 男人的上衣己经剥离,健硕的胸膛被灯光染了一层金色,他伏下来,像是猪人看准了猎物,呼吸扫在她唇边。 “对不起……”他无法控制自己,她的气息就像燎原的星火,将他的意志击的粉碎。 女人刚洗过澡,空气里都是是少女的清香,她的脸因为恐惧而发红,双唇轻颤,可在他看来却是一种最致命的邀请,他的喉间滚了滚,手指微微用力。 “疼……南黎川放开我!”毕秋挣扎不停,忽然抓起一个枕头砸过去,转身向床尾爬去,可她的脚踝却一双大手握住,她不断的踢着脚,试图去抓手机,男人早己经料到她的动作,啪,手机被人打飞到一边。 她用双手用力的推拒着也,眼泪终于掉下来,声音娇软的哭求着:“不要,我不要,你放开我,南黎川,我不能碰我!” 她乞求音线软弱,男人眼底的火焰猛的烧起来,她还想说什么,下一秒,双唇却被人攫住。 她的神经啪的一声断了,征了几秒,她又开始用力的挣扎起来:“南黎川,唔,你混蛋!” 她才刚刚接受他成为她的朋友,他却对她做出这种事,她可以相信的人那么少,她才刚刚放下她的心防,他却一手将其摧毁,她永远也不会原谅他! 毕秋的挣扎就像小猫,声音很快就被男人吞没,根本无法逃脱。 男人的气息扑天盖地的袭来,让人惊颤…… 南黎川在失控与理智间沉浮着,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应该住手,可女人那香甜的触感却让他无法放手,他的气息更重,右手突将按住她的后脑将她整个按到眼前,以额相抵。 声音一字一字的游进她耳中:“对不起……对不起……” “狗屁的对不起,我不会原谅你!”她冲着他大叫,下一秒,声音又被他吞没。 夜还很长。 …… “怎么?还没有人接电话?”顾母看着顾永第n次将电话挂断,又再一次打过去,可始终不见有人接听。 顾永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将手机从耳边移开:“没人接。” “怎么会没人接?都八点钟了,应该起来了。” “你再给我打,打到她接为止!”顾父放下手里的报纸,在一边命令道。 顾永微微颦眉,将手机扔到一边:“一个聚餐而己,有必要这么急吗?” “怎么不急?我可听说毕秋她妈正准备让她去相亲,相亲懂吗?那个女人从头至尾就没正眼看过我们顾家,你再不抓紧,哪天毕秋成了别人的媳妇我看你怎么办!” 顾永倒是丝毫也不担心毕秋会移情别恋,她追了他那么多年,想移情早就移了,但是毕秋的妈妈确实是一个不小的阻碍,这个女人一直寡居,独自支撑着诺大的毕氏,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也不怪他爸妈这么担心。 突然,手机来了信息。 顾永看了一眼名字,不动声色的点开,然后眉头一皱。 顾母还在那唠唠叨叨,顾永站起身:“公司有点事,我出去一趟。” 人刚要走,顾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站住,今天你哪也不许去,就给我在家里等着毕秋!” 顾永的眉皱起:“公司有急事,等我处理完就回来。” “什么事能比终身大事更重要?给我坐下。” 顾永握拳,手机的微信还在不断的进来,他己经等不下去了,突然转身,大步的走了出去。 顾父的脸色一变,急忙命令人去追,可哪里还有顾永的影子。 顾永的车子停在一个酒店门口,人便冲下车子跑了进去,一脚踢开包房的门,里面的人都被他的举动震的一愣。 “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在座的一个男人指着他大喝道。 顾永面色阴沉,一脚将上前阻止他的男人踢倒,然后拉起卫梓馨大步的走了出去。 走出酒店,他把她掼到车里,然后发动了车子。 卫梓馨慢慢的抬起头,看着不怕变化的仪表盘心惊胆颤:“顾永,太快了……慢一点!” “你还怕死?你都想把自己卖了还有可怕的?!要不是你朋友给我发微信,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 他讥讽的话语让卫梓馨白了脸色,她的眼圈发红,委屈道:“我能怎么办?只要拿到钱我就能脱离那个家了,再也不用被他们摆布了。” “你宁愿陪那帮快入土的糟老头子,也不肯求我?” 卫梓馨别开脸:“我不想让我们的关系被玷污,我不想让你以为我是因为钱才……”她咬咬唇,强忍泪水的脸让人怜惜:“我怕我更加配不上你。” 顾永的心一揪,不由的握紧她的手:“在我心里,你永远不会被替代,我不希望你把我当成外人。” 卫梓馨默默的将头靠在他的臂上:“顾永,我知道你早晚都是要结婚的,就当是我的奢求,今晚,陪陪我好吗?我不想回家,不想看到我妈。” 顾永迟疑,卫梓馨扯出一抹苦笑:“我果然还是太贪心了,路边停一下吧,我想买买两瓶酒。” 顾永看着女人嘴角的凄苦,胸口一紧;“去我家吧。” 顾永的别墅是他回国之前委托国内的中介买下来的,连家人和毕秋都不知道,他买来后就一直闲置着,本意是想结婚后当作婚房。 顾永将车子停好,转身看向卫梓馨:“这里从买下来就一直空置着,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暂住进来。” 卫梓馨走了车,看着面前设计精致,院落宽敞的别墅,对顾永笑了一下:“可能不方便吧……毕秋知道了会很生气吧。” “我不会让她知道的。” 顾永拿了钥匙打开房门,然后把钥匙放到她手上:“你想住到多久都可以。” 卫梓馨突然向前跑了两步从后面抱住顾永:“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顾永垂眸,眼里闪过一丝挣扎的神色,抬手将她的手拿开:“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过的不好。” 顾永的房子只是经过了简单装修,但依旧很有格调,该有的家具也有,完全可以正常的生活。 顾永的电话从他跑出顾家就一直没有停过,他皱着眉,看着上面数十通顾父的未接来电,走到一边去打电话。 卫梓馨看着他立在窗前英挺的背影,转身走到厨房。 不多时,顾永打完电话。 卫梓馨端着一杯水走了过来。 “是公司的事情吗?” 顾永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并没有隐瞒她:“是家里的电话,一会儿毕秋可能会过来,我可能要走了。” 卫梓馨目光微闪,随即点了点头。 顾永将水杯放到一边,俯身拿起车钥匙,腰上一热,卫梓馨将脸贴在他后背:“三年前,街边的偶遇根本不是巧合,我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就是为了见你一眼……” 顾永感觉身上发烫,他拧眉道:“梓馨,你在水里放了什么?” “你还爱我的对吗?”卫梓馨靠上来,一点点将他压到沙发上,她慢慢褪去身上的衣服,将唇压了上去:“这样的我,你不想要吗?” 顾永的眸中闪过挣扎,可最终所有的理智断裂,他终于抬起手搂过女人的腰…… 第七十一章 我不会原谅你的 谁也没想到即将进入冬的天气竟然也会下雨,大雨从夜里开始下起来,淅淅沥沥一直下到了第二天的一早。 雨声渐歇,树枝的枝叶上都是亮晶晶的水珠,滴在明亮的玻璃上再流下来,一直漫进阳台里。 屋子里光线昏暗。 柔软的大床上,被子将一个人缠紧,一截洁白的脚踝慢慢的缩进被子里,只有黑发披散在雪白的枕面上。 闹铃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雪白的手腕从被子里伸出来,摸索着找到闹钟,拍停,又马上缩回去,继续睡。 不一会,手机的铃声又响了。 “呜……”被子里传出一道咽声,两只手伸出来,抓紧被子赌住耳朵,可手机铃响个不停。 “大周末……就不能放我条生路嘛~”女人猛的坐起来,目光呆滞,一脸的起床气。 手机不知被人扔在了地上,她懒洋洋的要去捡,触目是一段雪白的皓腕,她一征,冷的打了个寒颤。 刹那间,回忆潮涌般的涌上来,她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她颤兢的将被子扯开一条缝探头看了一眼,眼里一片绝望。 昨晚的一切不是个梦,是真的! 咔。 门被人推开。 毕秋僵白的脸抬起来。 男人己经换好了衣服,黑裤,白衣,衬衫子扣子坏了,只有塞进裤子里,隐约能看见他线条明显的胸线,他的发半干,凌乱的发比下,脸依旧俊美如斯,深黑的眸看向她,隐藏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毕秋开始发抖,她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与恐惧,即使到最后她因为愤怒而昏了过去,可这男人对她做的种种,她都无比的清楚永远也不可能忘记,她用力的瞪着他,眼圈开始泛红。 南黎川看着床上的女人,一向冷清的脸多了一抹情绪,眸色微暗,声音低哑道:“你的衣服我帮你洗了,想吃点什么吗?” 一个枕头砸来:“你给我滚!” 南黎川没有动,任由各种东西飞来砸到他身上,这是他应该得的。 毕秋气喘吁吁,愤怒使她的脸颊发红:“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对不起……”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南黎川,你真让我恶心!” 南黎川没有为自己辩解,这一切都是他的错,纵使他被下了药,也不该对她下手,他完全可以逃离这里,他明知道她那么相信自己,可是他却将一切亲手给毁了。 没有什么比被自己最相信的最信赖的人伤害更加让人难过。 毕秋把这一生学会的所有脏话都送给了南黎川,但还是不够,她恨不得能将他从楼下推下去与他同归于尽,他怎么能……怎么能亲手摧毁掉她的人生。 被子从肩头滑落,她雪白的肩上布满了他制造的痕迹,这痕迹一路从她的下颌蔓延至胸口,余下的全被她海藻般的发挡住了,但足以窥见昨晚的激裂程度。 他忽然走进房间,毕秋听到声音,颤兢的四处摸索,找到台灯举在手里,眼底蓄满了泪光:“你要做什么?!你走开!” 南黎川一边走一边脱下衬衫,赤裸的胸膛立即让毕秋想起了昨天的他,她惊恐的不住后退,想要从房间里逃走,却被男人的大手一把锢住,又抓了回来。 毕秋用力挥着手里的台灯,一心只想逃。 南黎川似乎闷哼了一声,手下却一用力,将衬衫穿在她身上,两条袖筒扎紧,将她紧紧的包裹起来。 完成后,他退了一步,额上浸出血丝,他却混不在意,声音沙哑至极:“你昨晚……昏过去了,最近是不是没有正常吃药?” 如此羞耻的事被他这么直白的讲出来,毕秋又恨又羞,眼角一湿,有什么滚下脸颊。 台灯忽然从手里跌落,她抱膝,将头埋在脸盖上,肩膀颤抖,细碎的哭泣声从双膝间传出来。 从来没见她如此伤心,南黎川的心也随着一同揪紧,他很想过安慰她,可此时最没有资格的也是他,眸底闪过愧疚的神色,他沉默了一会,转身离开。 但毕秋知道他根本没走。 手机的铃声仿佛催命,她在模糊的视线里捡起手机:“喂?” 她的声音沙哑的厉害。 “小秋?你怎么了?声音这么奇怪?”李念关切的声音传来,毕秋己经止住的泪又是掉下来的趋势,她赶紧扭过头,待情绪平静了才道:“感冒了……有事?” “顾家给你打了很多电话都找不到你,把电话打到公司来了,你有空给她们回个电话吧。” “恩,我知道了。”毕秋要挂电话,李念叫住她,“有些事我不该管……你和南黎川的关系还不错,有空点点他,女朋友还是要管好的。” 说完这么莫名的一段话,李念就把电话挂了。 如今南黎川三个字都成了她的大忌,让她的身子都忍不住跟着颤抖,她紧握着手机,眼里的神色渐渐的冷下来。 就在她要按下报警电话时,男人再次走进来。 她慌忙将手机压在被子里,冷冷的抬起头。 “吃点东西,然后把药吃了。” 毕秋冷笑了一声,抬手打翻了食盘,牛奶洒出来,溅了一被子,面包和鸡蛋掉落在地毯上。 “南黎川,你以为这样我就有放过你?”他是不是太天真了?做了那样的事以为还能弥补,她是不会原谅他的! 男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毕秋以为他会发火,可他只是弯下腰,将湿掉的床单扯出来,又捡起地上的食物然后走了出去。 毕秋看着男人离开,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不多时,南黎川回来了,手里依旧端着一个食盘。 毕秋冷冷的噙着唇角,南黎川走到她面前,将拖盘放到她身旁的柜子上,毕秋抬手就要打落,却被一只有力的手锢住的手腕,男人的声音有种诱哄的感觉:“吃饱了才有力气报复我,不是吗?” 毕秋瞪着他,南黎川拿起一杯牛奶送到她唇边,牛奶是温的,香浓的气息窜进她鼻中,她的肚子马上发出串咕噜声。 她昨晚没吃什么东西,又被他折腾了大半夜,此时己经是肚腹空空。 毕秋眨去眼底的泪光,冷笑着再次打翻牛奶。 洒掉的年奶一滴不落的洒在他身上,顺着他的胸膛流下去,他深深的眸子看着她,毕秋的声音充满了恨意:“昨晚我求过你,你并没有放过我,现在我也没理由放过你,不是吗?” 男人的神色微暗,从地上站起来,高大的身体立即给人一种迫人的气势。 毕秋心里有惧意,却依旧抬起下巴与他对视。 “对于昨晚的事,我只能说抱歉。” “呵,不如我对你一枪,然后说声对不起。” 她的刻薄让自己也有些吃惊,可面对着南黎川的脸,回想着这段时间两人的相处,她的恨意就像喷涌的火山根本无法止息。 为什么要亲近她?为什么要在做了那么多事得到她的信任后再亲手催毁这一切? 她能容忍外人伤害她,甚至最恶毒攻击她都能风清云淡,可来自身边人的背叛却让她如坠冰窟,她不知道该如何说服自己忘了这一切。 男人背对着灯光,身影拉的很长。 他张张嘴,最终还是走了出去。 叮!微信提示音。 毕秋回神,颤抖着点开微信。 “happy,birthday!小秋秋,你想要什么礼物?我一定会送你一个大大的礼物!—施甜。” 多讽刺,今天竟然是她的生日。 毕秋的眼泪砸在屏幕上,礼物?生日? 她过了一个最糟糕的生日,得到了一个这辈子都不想再回想的礼物。 她忽然愤恨起来,手指重重的按在键盘上。 “施甜,帮我报警……”字打到一半,男人沉着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也许说这些有些晚……我们昨天没有做到最后。” 毕秋一顿,心像被人重新注入了血液,开始活了过来。 她拖着被子下了床,站在卧室的门口:“为什么?” 她不认为一个男人做到那种程度可以停下来,除非,他身体有毛病。 想至此,毕秋的目光不禁滑向他的小腹以后,还没待她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男人的话便打断她的猜测:“我很健康。” 被子戳破心思,毕秋的脸红了红,强自镇静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回应她的却是一句反问:“你还是第一次?” 毕秋一征,脸红的像滴血,可是男人脸上的表情无比的认真和严肃,丝毫不像是在嘲讽她,倒像是吃惊和惊讶。 毕秋咬牙,声音从齿间迸出来:“是!那又怎样?” 她是第一次他就可对她下手?! 南黎川别开眼眸,食指敲在桌面上,他没料到她竟然还是完壁,想了想,他道:“我可以退圈,合同可以算我违约,违约金我会尽力筹集。” “你是在威肋我?”她不但赔了人,还要让公司赔掉一颗摇钱树? 闻言,男人眼里一抹讶异,半晌,才淡淡道;“我以为你不想再看到我。” “我当然不想看到你!可你想拍拍屁股走人?no,way!”她是恨他,可不代表她会公司有损失,她这个人一向公私分明,她可以以毕秋的身份让他生不如死,可为作毕总,她只能咽下这口气。 她的回答让南称川微微直起身,目光里也多了一丝难辨的神色。 毕秋捏紧衬衫的两襟,咬了咬牙,从卧室走出来。 他的目光从她赤裸的脚面移开,投到别处。 虽只是那么一瞥,她脖间的青紫依旧让他的心一荡,昨晚那美好的触觉再次袭上来,他端起水杯抑头喝了一口,才勉强压住心底的燥动。 毕秋在他面前坐下,背有些僵直,声音沙哑的厉害:“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能说出让我信服的理由……我也许做不到原谅你,但我会试图将我们的关系恢复到同事的层面上。” 冷静下来之后,她的心里忽然漫上怀疑,南黎川如果想对她下手早就下手了,何必等到两人的关系转好后才动手?而且,他一再的否认他喜欢她,也没理由突然就…… 他微微颦眉,沉默了几秒:“江离然在监控室里下了迷情熏香,他笃定我会去。” 纵然己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听到这个答案毕秋还不由一愣,娇俏的脸庞上一抹疑惑:“为什么?” 江离然不是他朋友吗?为什么要害他?而且他怎么就笃定她会找南黎川帮忙? “他以为我喜欢你,所以想帮我一把。” what? 毕秋被男人的话惊呆,好半晌她微微探身:“他以为你喜欢我,所以下药想让你……”后面的话她没脸,也说不出来,因为太羞耻。 南黎川知道这个理由荒唐的像个谎言,依旧点头:“他的个性一向不羁。” “你们男人的友谊还真是直白。”好友喜欢人,所以就下药让他强了喜欢的女人……等等,喜欢? “他不知道你己经有女朋友了?” “知道。” “那为什么……” “因为他是江离然。” “……” 话话到此结束,毕秋的心里乱成一团麻,南黎川没理由编造这么荒唐离谱的借口来骗她,可他对她造成的伤害也是实实在在的,她不可能大度到完全不介意,更何况…… 她几乎将唇咬破,语气飞快来掩饰心里的羞耻:“我们真的没有做到最后?” 男人摇头,口气沉着:“没有。” “你,你不是被下药了?!” “我用刀割了手指。”男人的话风清云淡,仿佛好像在说我今天吃了两碗粥一样平常。 毕秋这才注意到他的手,大姆指的地方一条很深的伤口,血迹己经干涸,皮肉翻开着,能看到里面的红肉。 她不可思议的抬起头。 男人的额上也在流血,是被她的台灯砸到的,她心里一慌,就要起身去拿医药箱,下一秒又硬生生的坐下,口气故作潇洒:“我不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我会找机会去和江离然对峙,如果真如你所说……”她停了停,咬住下唇,“就当今天的事没有发生过!” 门外传来钥匙声响。 是阿姨,她竟然忘了她的休息室每天有阿姨打扫这码事,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毕秋的脸一白。 面前一暗,男人站起身大步的走了过去。 “咦……您是?”阿姨打开门,一眼看到堵在门口的英俊男人,表情不禁一征。 “我是毕总的朋友,她今天有点不舒服,可能要多睡一会,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照看着。” 对方扫过南黎川赤裸的胸口,眼里闪过一丝了然,伸手把手里的菜递过去:“那好,这些都是小秋喜欢的菜,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 关门的声音,然后是男人的脚步声,他径直去了厨房。 毕秋拢紧被子,感觉有些冷,精神一放松,她才感觉哪哪都不舒服,身上似平还残留着男人的气息,她站起身去了浴室。 放好热水,毕秋站在镜子前,扔掉裹身的被子。 雪白的皮肤上遍布了各种青紫的痕迹,有一些分布在很隐密换部位,腰的两侧隐约可以看到手指印,特别是她的脖子附近,简直是重灾区…… 毕秋闭上眼睛,眼前都是男人性感的脸和粗重的喘息声,他的好像烙铁,她被他的胸膛压在床铺之间根本无法动弹,男人的气息灼烫又霸道,根本无法捍动…… 她猛的摇头,想甩掉脑中的东西,水放好了,她窝进温暖的浴缸里,恨不得用水流冲掉所有属于男人的痕迹…… 这一次,毕秋没有忘了拿浴衣,她系好浴衣的带子,确定自己的情绪己经比较平静,才抬脚走出了浴室。 一出门,她就闻到了饭菜的香气,肚子又不合适宜的叫了起来。 南黎川端着一盘菜走出厨房,头也不回:“都是家常菜,不喜欢的话,我可以叫外卖。” 毕秋不想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她赤着脚走过去,在餐桌前坐下。] 短短时间,他就做了六个菜,还有一碗汤,她的饭碗里己经堆满了米饭,筷子放在一边,勺子在汤碗里。 自从被诊断缺钾,她就不敢再略掉早餐了,尽管心情很差,她还是往嘴里送了一口汤。 南黎川端着最后一道菜走出来,正看到她往嘴里送了一口菜。 毕秋看到他出来,就把勺子收了回来,默默的吃着碗里的白米饭。 “你把衣服穿好。” 南黎川的衬衫被好扔在了浴室,只好去门口拿过外套披上,然后走到餐桌旁,却没有要动筷的意思。 毕秋吃了两口,实在受不了对方探究的视线,抬头:“你到底在看什么?!” 南黎川突然伸出手,毕秋退了一下,眼里一抹惊惧的神色。 男人的手僵在半空,半晌,他才口气平静道;“耳边还有泡沫。” 毕秋的脸白了白,气氛尴尬到让人窒息,她不敢看他,飞快的擦掉耳后的泡沫,然后把碗往前一推,站起身。 身后是收拾碗筷的声音,毕秋坐在卧室的床上,耳朵却不放过客厅里的一举一动。 不多时,男人的脚步声向这里走来,毕秋的身子再度崩紧。 可男人的脚步只停在门外,低沉的声音穿过厚重的门板:“药我放在桌子上了,别忘了吃,我先走了。” 然后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房门被拉开又关上的声音。 容不得毕秋再把自己丢进伤心中,她的电话又响了。 她看了一眼号码,是顾永,她将电话握的死紧,她长吁了口气。 第七十二章 毕秋不见了 “……阿永,我昨天很忙,手机放到一边了,你找我有事吗?”她问的很轻,隐约带着一丝心虚。 深深的愧疚感折磨着她,顾永早就提醒过她南黎川很危险,可她依旧一意孤行。 虽然这件事是江离然搞的鬼,可终究是她太大意才给了他可趁之机…… 说到底她也有错,对方一句朋友就把她掳获,她的警戒心都跑到哪去了? 不敢想象如果顾永知道这件事会是什么心情,毕秋心里忐忑不定。 顾永的声音竟然也沙哑难辨:“没什么事,晚天爸妈想请你来家里吃饭,但是公司临时有事……我也一直忙到现在。” 毕秋勉强笑道:“改成今天也可以,我随时有时间。” 电话那边短暂的沉默,久到毕秋以为是电话的故障,才听他继续道:“小秋,你有认真的考虑过我的求婚吗?我是认真的。” 一瞬间,毕秋的脸发始发热,她握紧手机,感觉昨晚一切恐怖的回忆在顾永的表白前面都不算什么了。 恩了一声,她微微垂首,手指抓着胸口。有些难以言表的羞怯。 “对不起,我之前对你太冷淡,不管我从前是什么态度,从今天开始,我会以一个未婚夫的身份重新明确我们之前的关系……” 毕秋却察觉到对方的异常,话语里不禁染上担忧:“你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劲?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公司吗?” “我只是突然察觉到自己的内心,原来我己经这么喜欢你了。” 心里猛的一跳、继续而砰砰的狂跳声。 顾永的突然表白让她一时间手足无措。 毕来咬住正唇,抬手掀开窗帘,直到阳光照进来让她感觉到一丝暖意,她才确定她没有在做梦。 她五年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 “谢谢。” “谢我什么?” 毕秋深吁了口气:“谢谢你能爱上我。” “……毕秋,你不要这样,你会让我很愧疚。” 不管她多优秀,多么被人称羡,在爱情里她永远是最卑微的一个,卑微到对方说了喜欢她都要诚惶诚恐,她知道这样不好,可她根本无法改变。 两人又聊了几句,约定了去顾家吃饭的时间,然后顾永就挂断了电话。 下一秒,一只手夺走他的手机扔到一边,雪白的皓腕缠上来。 卫梓馨光裸的肩膀压在他的胸口,上面布满了青紫的痕迹,她向着他的脸吐气,柔声道:“我说过,不会打扰你们的婚姻,这回你相信了吗?” 顾永皱着眉,拿掉她的手,翻身坐起,俯身捡过裤子套上,然后抓着t恤站起身,至始至终,他的目光都没有落在她的身上。 卫梓馨看着他走去浴室的身影,唇角的笑慢慢变冷。 她知道他动摇了,从最开始的感动,到妥协,再到现在的愧疚,她本想把他占为己有,却一步步的将他推到了她身边。 可她呢?她什么也没有了,她只有他,可他也想甩掉她! 顾永的手机里突然传来微信的提示音,卫梓馨拿过对方的手机,划开屏保,看到毕秋的微信。 “叔叔和阿姨有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怎么办,我好紧张?” 浴室里传出哗哗的水声。 卫梓馨点开回复,按下语音键。 “阿永,有微信……”语音很快就发送过去,她靠边床头,掰着指头数数,数到三,她点了撤回,然后用文字回复道:“没什么,不用这么客气。” 然后她把最后一条回复也删掉,手机扔到一边,钻进了被子里。 …… 顾永从别墅里出来己经是中午了,开车前他看了一眼微信,没有新内容,于是将车子开了出去。 回到顾家,顾父顾母己经在客厅里准备三堂会审。 顾永把车子停好,走进去,不等两人责问,径直道:“我会娶毕秋。” “……”顾父放下手臂,与顾母对视了一眼。 顾母的口气稍缓:“你昨天去见毕秋了?” 顾永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道:“你们只要知道,我一定会娶毕秋就可以了,对了,她今晚会过来,你们准备一下。”说完,就径直的上了楼。 顾母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表情还有一些糊涂:“他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之前他不是真心想娶毕秋?”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还不快点让人去准备,今晚如果能把事情订下来,我们就轻松了。” 顾母一听也是喜笑颜开:“没错,现在又不是旧社会了,毕秋她妈再厉害也不可能绑着毕秋去相亲,只要毕秋点头答应,这事情就成了,我这就去让人准备。” 顾永回到房间,一个人走到窗前。 眼前不断的浮现起着卫梓馨和毕秋的脸,两张同样美丽同样年轻的脸相互交杂,他不禁叹了口气。 昨晚的事只是一个意外,可他感觉愧对毕秋,急于想给她一个补偿,可是他又不能放开梓馨,他能想到的最后的补救是是给毕秋一个婚姻,这是他能给她最大的东西了。 晚上八点。 毕秋的车子停在顾家的门口。 难得,顾父顾母竟然也出来迎接她。 秋雨后,天气迅速的凉下来,毕秋穿了一件高领的黑色毛衫,外面套了一件厚重的外套,脖子上还缠着一条围巾,她走下车,顾永便走上前去,从她手里接过了大大小小的礼物。 “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又不是第一次来。” 毕秋笑道:“不知道伯父伯母喜欢什么,就随便买了一些。”正说着话,看到顾父和顾母,毕秋乖巧道:“伯父伯母,这么冷的天怎么还出来了。” “再冷的天,小秋过来我们也要出来的。”顾母上前拉住毕秋的手,感觉到她的手凉的厉害,赶紧瞪向顾永,“傻站着干什么,没看到小秋的外套很薄吗?” 顾永笑了笑,将礼物将给佣人,然后把外套脱下来披在毕秋的身上。 毕秋冲着他笑了一下,然后把外套扯了扯,不着痕迹的嗅了一下,道:“好香啊,一定是偷用了伯母的香水。” 顾母一愣,毕秋又笑道:“我们进去吧。” 几人进了别墅,客厅的茶几上摆满了各式的高档水果,佣人走过来,恭敬的问道:“老夫人,饭菜己经准备好了。” 顾母笑道招呼道:“走吧,去吃饭。” 两位老人先站起身,顾永紧接着也站起来,毕秋最后一个站起身,她跟在顾永的身后,突然拉住他的胳膊:“阿永,你看看我腰上是不是噌到东西了?” 顾永低头看去,什么也没看到,回头望向毕秋:“什么也没有,如果不舒服的话,就把外大脱了吧,如果觉得温度低,我去把温度调高。” 毕秋摇摇头,目光在他身上定格了一会,才将眸子移开:“没什么,去吃饭吧。” 晚饭非常的丰盛,可以说称得上奢华,对于顾家这样的家庭显得有些过份的铺张了。 毕秋刚刚坐下,顾母就把一个盒子推过来:“小秋,今天是你生日,伯母也没什么好送的,这个是我的婆婆当年送给我的,款式是老了点,但意义很好,你看着喜不喜欢?” 红色的盒子是丝绒的,外面扎了一个蝴蝶结,毕秋看了顾母一眼,顾母的眉眼间都是慈祥,她笑着接过,说了声谢谢,然后将盒子打开。 是一块祖母绿的戒指,灯光下,绿色的宝石散发着夺目的光彩。 顾母笑道:“还喜欢吗?” 毕秋将盒子扣好,又轻轻的推了回去:“伯母,这个太贵重了,我不敢收。” 顾母的笑僵了一秒,又后又若无其事的将东西收了回来:“伯母年纪大了,不太懂你们年轻人的心思了,下次,下次伯母一定送你一样合你心意的。” “伯母太客气了,生不生日的其实没什么的,我也很少过生日,但还是很感激伯母记得我的生日,还是伯母最记挂我了。” 明明是很贴心的感谢,可顾母越听越不是味,后来一品,她都记得她生日,可顾永却一点表示也没有,这话明显是说给顾永听的。 顾永的确忘了毕秋的生日,他被卫梓馨的事打乱了方寸哪里还能想到给毕秋买礼物。 他转头看向毕秋:“对不起,明天我把礼物补上。” 毕秋抬头看向她,明明表情平静,可顾永不知怎的总感觉那目光又深又沉。 “好。”半天,她道。 晚餐中,几人有说有笑,倒也不算枯燥,聚餐进行到一半,顾父在下面踢了一脚顾母。 “小秋啊,算一算,你和阿永也有五年了吧,如今阿永也回国了,我这年纪也大了,你们什么时候能抱个孙子给我带带呢?” 毕秋夹了一口虾肉,然后看向顾永:“阿永,伯母在问你话。” 不知道为什么,顾永总感觉今晚的毕秋有些不对劲,可细看她的笑还是那么清亮,眼眸也是依旧清澈,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他暗肘,恐怕是他多想了。 “妈说的对,我们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事情了。” “你真的想和我共渡一生吗?”毕秋的声音响的突兀。 几秒后,三人还是一脸的惊诧。 顾永回神,瞄到父亲向他使眼色,忙道:“当然,我以为在电话里我说的很清楚了。” 毕秋追问:“不后悔?” “小秋,你今天怎么了?”顾永皱眉,声音里己经多了一丝不快。 他己经答应要娶她了,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毕秋的眼神从他的脖颈上移开,半晌,摇头,自嘲道:“婚前恐惧症吧。” 婚前…… 这两个字瞬间让顾母顾父喜上眉梢,她的意思是她答应了? 顾母急忙向顾永使眼色。 顾永放下手里的筷子,抬手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戒指,忽然站起来,单膝跪在她面前:“小秋,嫁给我吧。” 头顶的水晶灯发妯耀眼的光茫,让一切都无所遁形,连最细微的表情都所隐藏。 毕秋看着半跪在在前的男人,她爱了他五年,从只敢在树后偷偷张望,到大胆上前问一声顾同学,我们拍张照吧……数不清的单恋岁月…… 她爱他,毫无疑问。 她愿意用一切来换他的这个人。 可如今这一切摆在她面前,她突然惶然了。 她的口气没有欣喜,反倒是平静的诡异:“顾永,你知道婚姻的定义吗?” “当然。我会无条件的爱你,宠你……” “不只如此,”毕秋再次打断他,“婚姻是要一牵手一辈子,一颗心只能给一个人……你能做到吗?” 顾永眼底明显的摇动,毕秋敛上敛眸子,忽然笑道:“不行不行,哪有不经过父母的祝福就结婚的?我还是要问问我妈的意见呢。” 说着,她掏出手机,当着三人的面打通了那个好久没有拨打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毕秋主动按了外放。 不多时,电话里传出女人优雅的声线。 “你能主动打给我真是惊喜,我是不是要去看看今天的黄历?” 毕秋握着手机,笑道:“我是来打报告的,我可能要结婚了。” “……你和谁结婚?”女人征了征,声音渐渐变凉。 “顾永啊。” 话筒那边静了静:“如果我不同意呢?” “我现在就在征取你的意见啊。” “那我也可以给你答案,我不同意。” 毕秋扫过顾母有些难堪的表情,把手机放到耳边:“哦,那我知道了。” 毕秋就要挂电话,顾母笑道:“让我和亲……你妈妈说两句吧。” 毕秋点头,把电话送过去。 “毕妈妈,我是顾永的妈妈……我是很喜欢毕秋这个孩子的,我也理解你的心情,但孩子之间的事我们确实也不能插手太多,不如就让她们自己做决定吧……” “顾妈妈,毕秋当年花钱资助你家顾永出国,又拿钱投资到顾氏那个破败企业的事我就不说了,现在小秋是汇爱有总裁,而顾氏不过是一个刚刚起死回生的私人作坊,就算我答应小秋嫁过去,将来两人因为地位不同也可能产生很大的分歧,为了他们好,我觉得这个婚事还是不要提了。” 一番话,说的顾父和顾永脸色俱是一白。 顾永转过头,神色复杂:“我出国的钱是你拿来?” 他只知道小秋当年有帮过顾氏,但他只以为是投资,没想到连他出国的钱都是她拿的。 毕秋的表情很平静:“我只是拿了你出国的钱,你在国外上学的钱还是顾家自己凑出来的。” 顾永的眸色忽浅忽深,他一直以为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暗恋他的女人,就算是家里迫于压力让他同意毕秋的追求,他也没把她太看在眼里,就算是刚刚的求婚,他也不过是想给她一个回报和补偿。 可原来从头到尾,他才是那个小丑。 没有她的资助顾氏现在很可能己经破产了,而他还不知在哪做着低贱的工作拿着低廉的薪水,他竟然还想着施舍她感情。 长久以来的骄傲和自尊被击跨,他的下颌崩紧,手指微微泛白。 毕秋看着他,静静的问道;“顾永,知道真相后,你还想和我在一起吗?” 顾永看向她平静却又期待的眼眸,双唇微启,突然,毕秋的手机响了。 “小秋,你有短信。”顾母见气氛不对,急忙岔话话题。 毕秋将目光移开,伸手接过手机,点开短信。 “毕秋,顾永并不爱你,他现在就可以弃你而去。” 这么快就坐不住,准备撕开白莲花的假脸和她一决胜负了。 毕秋修长的手指敲击着键盘:如果你有信心何必发这条短信?你早上没留住他,晚上就别想再让我给你机会。 短信发送完毕,她抬起头,笑容甜美:“伯母,我妈那边我去说,先吃饭吧。” 顾母有些拿不准毕秋,只好把结婚的事先压下去。 顾永还在出神,顾父叫了他两声他才回过神。 毕秋夹了一块虾肉到他碗里:“你最喜欢的虾。” 顾永看着面前的女人,心里的滋味无比的复杂。 正要夹起送到口中,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毕秋往嘴里扒了一口饭,目光微凉。 顾永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眼尾一抹小小的焦燥,他抬起头,毕秋正在埋头吃饭。 “吃饭时就别玩手机了。”顾母提醒道。 顾永垂下头,手机的微信声却不断的跳进来,终于,他放下筷子:“我先出去打个电话。”然后就站起身走了。 顾母看着毕秋,见对方没什么异常这才放下心,又和她拉了一会家常,这时顾永转身回来了。 他先是看了一眼毕秋,然后才看向顾母:“公司……” “公司的事明天再说吧,坐下吃饭。”毕秋的声音听不出太多的情绪。 “对啊,这么晚了公司能有什么事,坐下坐下。”顾母跟着帮腔。 顾永却迟迟不坐。 毕秋抬起头:“公司的事永远也忙不完,我的经验,先放在一边,明天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她说着抬起手,握住他的手,女人温热的体温传到他的掌心,他微微一征,见她一脸笑意,“今天陪我。” 女人的笑清亮明净,小小的脸庞未施粉黛却依旧白皙动人,她显少露出这样小女人的娇态,不由的让他胸口一动,就要坐下。 手机的铃声却如催命一般叫了起来。 毕秋的手不禁抓紧,顾永看着屏幕上的号码,眉间微不可见的颦起。 终于。 他轻轻扒开毕秋的手。 “对不起,事情真的很急,我去去就回。”顾永抓起外套,大步的走进夜色之中,连身后顾父顾母的呼声都没有听到。 顾母不禁担心的望向毕秋,毕秋征征的盯着面前的饭碗,然后突然抓起身边的背包:“伯母,天色太晚了,我先走了。”然后就匆匆的奔入了夜色之中。 紧追慢赶,顾永的车子还是消失在夜色之中,她停下脚步,气喘吁吁,胸口像破风扇一般呼呼作响。 “顾永!”她向着车子的方向大喊,却只听到自己的回声。 她牙齿打颤,那是一种极致的失望和愤怒。 这种情绪蔓延到她四肢百赅,像一只手,狠狠将她的心脏捏紧。 …… 李念的电话打过来时,南黎川的车子刚刚停在小区的门口。 陆佳凝头上戴着米奇的发卡,怀里还抱着一堆玩偶,大大的眼睛睁着,一脸摊掩的兴奋:“南哥,我们什么时候还能再去一回?我还要和米奇拍照呢?” 陆佳佳摘下安全带,推开车门走下车:“你南哥哥现在可是个大明星了,恐怕没有那么多时间来陪你了,你不要总麻烦他了。” “我哪有总麻烦他,我都有半个月没有见到他了,南哥,你自己说,你有多久没来看我了?” 陆佳佳打断她:“你再闹,我就不让黎川来看你了。” 陆佳凝咬唇,瞪了陆佳佳一眼,侧头喊道:“南哥,姐说不让你来看我了。” “她和你开玩笑的。” “那你说,下次什么时候来看我?” 南黎川正要答,陆佳佳口气严肃起来:“佳凝!你己经不小了,也该懂事了,黎川有很多事要忙,怎么能每天都过来陪你?而且,你己经是个大姑娘了,整天和男人混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陆佳凝斜着眼看她,似笑非笑:“我看,是你不想让南哥来吧。”不待陆佳佳说话,忽的又变为一派天真,“南哥,我要做你的粉头,你不来见我我就去见你,接你的机,给你做灯牌,我要让你第一眼看到我!” 南黎川摇头失笑,正要说什么,手机就响了。 他和李念仅有工作的交流,这个时间看到是对方的号码,他直觉事情紧急,抬手按下接听键:“是我。” “毕秋在你那吗?”李念直截了当的问道。 “她不在。”他皱眉,伸手摇下车窗,一阵冷风吹进来,他的眸子又凝了凝,“出了什么事?” “顾永给我打电话说找不到毕秋,我以为她在你那里,我也给她妈妈打电话了,她没回家,电话也不接,我担心她出事。” 南黎川直接将车子点火。 陆佳佳正在帮陆佳凝摘掉头上的发卡,一转身,身后的车子却己经不见了。 “说具体一些,她几点离开,有没有开车,从哪里走的?”男人的声音低沉,冷静,有种让人信服的威严。 李念不由的把今晚的事都说了一遍,尔后才道:“你一定要找到她,她这个人人,看起来冷静的要命,一遇到感情上的事就变成了傻子,我真怕她做傻事。” 南黎川挂了电话,又给毕秋打去电话,没人接,他皱眉,将电话在打给江离然。 不待对方开口,他冷声道:“不想死,就帮我找到一个人。” 第七十三章 他一直在她身边 江离然这个人虽然做事毫无章法,但是他的人脉极广,手下又养了一帮的人,想找个人应该还很简单。 毕秋的特征也很明显。 南黎川挂了电话一个开始着车在街道上开始寻找起来。 不多时,江离然打来电话。 “有人说在东江的湖边看见过她,黎川,我收回之前的话,你那玩意不但没生锈还虎虎生风,不过昨晚你不是太狠了,女人是需要怜香惜玉的,把人逼死了就不好了。” 南黎川懒得和他废话,方向盘一扭,转到另一条公路上。 车子沿着东江的河岩慢慢的开着,期间,他一直没放弃拨打毕秋的电话。 夜色渐浓,空气里弥漫着冰冷的气息,吐气己经有了霜气。 李念说毕秋走时并没有穿外套,想起这女人怕冷的厉害,南黎川有种想抽她屁股的冲动。 又是因为顾永那个男人…… 她的所有失态都是因为这个男人,明明那么聪明强势的一个女人,为什么一遇到这个男人就完全像个傻瓜一样! 猛的,他眸孔一缩,车子狠狠一个甩尾,停在江边的河堤上。 他推开车门,风吹着他的风衣猎猎作响,他大步的往前走去。 东江是y城的标致性景点,有很多的游乐设施依江而建,夜里,江边还会亮起很多的景观灯,照在江面上,安逸而宁静。 雪白的人工沙堡城里,女人斜靠在秋千的铁柱上,身边凌乱的摆放着几个空的酒瓶子,背包和围巾被扔掉一边,风吹着她的长发盖住了她微醺的双眼。 月光照下来。将她的影子拉长,窄窄的一条,和秋千的影子相偎在一起。 南黎川找到毕秋时看到的就是这个情景。 又一罐酒见了底,毕秋倒净最后一滴酒,打了个酒嗝,伸手要去摸其它的。 一只大手先她一步将酒拿开。 毕秋摸了个空,不满的嘟起嘴:“给我……” 南黎川抬脚将她身边的酒瓶踢开,丁丁咣咣的声音终于让毕秋抬起头来。 她实在醉的太厉害,看了好久才将目光对焦。 南黎川微微蹲下来,目光与她平视。 “……怎么又是你……阴魂不散……”她终于看清他的脸,吐出这样一句来,抬手便将他一推,但力气小的可以忽略,自己却一个失手没跌过去,撞到他怀里。 扑鼻的酒气。 南黎川皱眉,伸手拍拍她的发烫的小脸:“毕秋。” “唔,别碰我……”她本能的拍掉他的手,然后硬是撑着他的腿站起来,只是摇晃了两下又要跌倒,一只用力的手拦过来,一把将她按到怀里。 她的嘴里泄出语意不清的词句,终于安静了下来。 南黎川看着满地的酒瓶,深深的理解了李念的那句话。 为了爱情她所有的警惕心都消失了,一个人跑到江边的公园买醉,如果不是他来的及时,她可能己经被捡尸的人捡走了。 继而又涌上一抹莫名的愤怒,为了一个男人真的值得吗? 一脚踢开她脚边的袋子,正准备将她扛回到车上。 袋子散开,几根蜡烛滚了出来,还有一个小小的蛋糕,但是己经沾上了沙子不可能有再吃了。 他凝眉,注视着地上的东西。 毕秋眨了眨迷醉的双眼,忽然看到地上的东西,她傻笑了一声,张着手要去拿,南黎川按住她:“己经脏了,想吃回去再买。” “插蜡烛……呜,别拉着我……” 她语气里的委屈和娇软让他不由的松开了手,毕秋微微一晃跌坐下来,手指摸到蜡烛,拿起一根,慢慢悠悠的打开外面的包装。 “我的蛋糕呢……”她找不到蛋糕,语气里一抹娇憨,“买了呀……哪去了……” 南黎川蹲下来,手指引领着摸到蛋糕,她一下子喜笑颜开,冲着他露出甜甜的笑:“你真好……” 他好吗? 就在今早她还恨不得杀了他…… 毕秋把蜡烛插到蛋糕上,一根、两根、三根……袋子里的都插完了,她开始掰着手指开始数:“一个,两个……” 这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样子,有些傻气,又有些可爱,眼睛眼的大大的,眼底一抹水光。 她数到六,似乎意识到自己算错了,想了想,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他。 南黎川开口道:“七。” “……七,九,二十一,哇,我二十一岁了……” 南黎川点头,声音里不禁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恩,真厉害。” 毕秋感觉很了不起的样子。她竟然这么大了,她很开心,不吝啬的送给南黎川一个大大的微笑:“你真好。” 南黎川被她颁了几张好人卡也颇有些无奈:“这里太冷了,我们去车上吃蛋糕。” “你一直陪着我……”毕秋喃喃自语,抱着膝盖轻轻前后摇晃着身子,“终于有人陪我过生日了……” 南黎川也是此时才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道理上来说,她一个汇爱的老总这个时候应该站在舞会的正中央,接受员工的祝福,或是和好朋友们一起开个生日party,可是她一个坐在这里,守着一个小蛋糕唱生日歌…… “祝我生……嗝,快乐,祝我生日快乐,祝我……”她俯身要去吹蜡烛,这才看到蜡烛根本没有点,她有些恼火,试了几次才摸到背包的袋子,刷的拉开拉链,翻找起来。 啪! 有火光在她面前亮起,她的眼追爱着那小小的火光,一直等到它跑到她的小蜡烛上面,一根,两根……将它全部点亮。 小小的烛火刚一点亮就被风吹灭了,她的笑还没展开就又败了,嘴一扁,眼里漫上委屈:“灭了……我要死了……” 南黎川也不明白她这个歪理是从哪来的,但女人扯着他的袖口,伤心的不能自己:“灭了,我要死了……” “不会灭的。”他感觉自己今晚无比的荒唐,哄着一个酒醉的女人做着他曾经不屑的事情,还要侥尽脑汁的让她相信蜡烛也会死而复生。 黑色的风衣被他褪下来挡住了风口,他用另一只手打亮了打火机,然后再次点亮了所有的蜡烛。 毕秋眼里的崇拜让他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她两手一拍,闭上眼睛开始许愿。 “上帝啊,让施甜的到他的白马王子,李念早早结束……嗝,单身,汇爱签更……更多的艺人……”她许了一大堆的愿,南黎川听了一会有些兴趣寥寥,突然听到她提起自己,“南……南黎川,希望他……” 他等了等,却等到她直接路过自己开始许下一个愿望:“希望……我和顾永……扑!” 她一口气将所有的蜡烛都吹灭,直到最后他也没听到她许的是什么愿。 四周重新暗下来,只有星光洒下的点点光辉,毕秋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南黎川也跟着起身,想看她要去哪里。 毕秋抬起脚,往江边的方向走去,夜晚的江面,倒映着星光,平静而美丽,可这平静下也隐藏着极致的危险。 每年都有不少人不小心或是自主的跳进这个江里,从此再无影踪。 南黎川大步一迈,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体拦住她的去路。 低声:“天凉了,回去吧。” 毕秋抬起头,视线对焦了许久:“你是谁?” “这个不重要,你该回家了。” “不……”她摇头,目光虚晃了一下黯了下来,“没有人等我回去……我不回。” 他抬起手,锢住她的手臂:“你的朋友在担心你。” 她开始挣扎,越来越激烈,南黎川怕引来其它的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手指微松,但声音透着不容妥协的威严:“只许呆一会。” 她也不知听没听见,甩开他的手,继续摇摇晃晃的往前走去,直至靠上江边铁质的栏杆。 南黎川始终保持着警惕,右手虚虚的环在她面前。 “啊~~”女人的声音被夜风拉长送远。 路灯的光从头顶泄下,她的发丝镀上一后金色,脸颊有些经晕,双唇却有些发白,此时紧抿着,微微染着一抹孤寂,清亮的眼圆睁着,神情有些迷茫,像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 不知过了多久,南黎川感觉到她的颤抖,伸手想将她拉回来。 毕秋俯趴在栏杆上,声音被风吹的凌乱:“当年学校的池塘比这要浅好多,他跳下来救我……陪我去医务室,给我买热奶茶……陪着我一直等到医生过来……” 南黎川对她和顾永的爱情故意没兴趣,大手如烙铁将拦腰将她抱起,女人的发在夜风中荡来荡去。 “那时我和妈妈吵,一个人跑出来的……我以为我要死了,他把外套给了我,天使也不过如此……” 走到车子前,开门,将她小心放到后排的座位,她还喃喃自语,多半是她和顾永的那点回忆,翻来覆去不过是一个英雄救美。 他惊讶的是她竟然这么轻易的就付出了真心。 待关门时,才发现她的鞋子不知掉在哪了,于是返身回去寻找,又把她落在沙堡旁的背包捡起来。 重新回到车门旁,他看到车里的毕秋己经会起,双手抱着膝,征征的望着他出神。 南黎川垂下眼,在车门前半蹲下来:“脚。” 静了半晌,雪白的脚小心的探过来,脚趾被冻的有些蜷缩。 他轻轻握住,沿着它光滑的皮肤摩梭过去,然后抓住她的脚踝,拍掉脚心上的沙土。 她感觉有些痒,想要缩回来,男人道:“别动。” 她的脚踝和脚趾都是红经的淤伤,鞋子并不跟脚,但胜在漂亮:“下次不要穿了。” 把鞋子穿好,系上带子,他站起身,看着她。 毕秋也看向他,表情还是茫然。 “坐好,关门了。” 女人悄悄把脚缩回来,依旧保持着抱膝的动作。 南黎川只好再次俯身,探身进去。 小小的空间里挤上两个人着实有些为难,男人英俊的脸离她不过几毫米,近到能感觉彼此脸上细而柔软的绒毛,车里弥漫着淡淡的酒气和男人沉重的呼吸。 终于,南黎川将安全带为她系好,抽身而去,回到驾驶室。 抬手调整了一下后视镜,确定女人一直在他的视野之内才发动了车子。 毕秋枕靠在车座上,意识时而模糊时而清楚,胃里一阵阵的恶心,她皱着眉,喃喃:“好难受……” “在喝那么多酒之前你就该想到这个结果。” 毕秋侧过身,抱着发疼的胃:“我要死了……” “……南黎川,我要死了……” 原来她知道他是谁。 南黎川抬起头,深黑的双眸从后视镜看过去,抬手调低了空调的温度。 “就快到了,再忍一忍。” 毕秋不出声了,南黎川再次看过去,毕秋整个人趴在车窗上,下巴倚着车门,黑发被风吹的十分零乱:“……南黎川,你真,嗝,混蛋……” 他往右侧的车道靠了靠,留出足够的安全车距,声音平静:“混蛋在给你开车,送你回家。” 李念还在等着他的电话,南黎川摸出手机,拨了号码过去。 “你在哪找到她的?”电话里,李念的声音终于不再紧崩,随之而来的是无可奈何。 “东江的游乐场。” “我怎么没想到那呢,我们还一起去过呢,她现在怎么样了?”李念满满的后悔。 南黎川看了一眼后视镜,道:“喝了不少酒,醉的很厉害……在耍酒疯” “我爱的人己经飞走了鸟,爱我的人他……他爱哪哪去!台下的朋友们请摇起你们的双手,对,灯牌举高,让我听到你们的掌声……” 李念一头的黑线:“她倒底喝了多少?” “没数。” “我现在在机场,马上就要飞美国,要不,你打电话给施甜试试?我不放心她一个人……” “好。” 转身正要抓过背包,一只小手握住他,毕秋挺了挺胸,压低声线:“同志,你也是通讯员吗?” “不,我是拉黄包车的。” 毕秋无比失望,松开他的手,继续扒着车窗开演唱会。 从背包里翻出毕秋的手机,一打眼就是几十个未接来电,南黎川跳过未接来电,直接找到施甜的电话。 电话打了许久了没有人接,南黎川又在她的通话记录里翻找了起来,除了清一色的业务上的联系人,竟然没有一个能称得上是朋友的号码。 南黎川些微的诧异,终于在电话的最下面找到了标注为家的号码。 电话打过去,不多时就被人接了,接电话的是毕家的佣人。 南黎川自报了身份,又说明了情况,对方很快就报了地址给他。 南黎川回头看了一眼,毕秋己经斜倚着座位睡着了,脸颊上的红晕褪去了一些,终于显出小脸的苍白来。 他把车窗放下,又盖了风衣在她身上,然后发动了车子。 不多时,车子就到了地方,毕家的监控里看到他的车牌,大门缓缓的打开。 南黎川将车子开了进去。 车子一直开到别墅的门口才缓缓停下,己经在此等候的佣人跑过来。 南黎川推开车门走下车,将后座的车门打开,俯身,从里面把毕秋抱了出来。 佣人马上上前,准备从他怀里把毕秋接过来。 南黎川却道:“带路。” “……南先生请。” 此时,别墅内。 大厅的沙发上坐着一男一女,女人细心的扒着橘子,小心翼翼的摘掉上面的白丝,然后送到身旁男人的嘴里。 男人一身穿着家居服,手里拿着报纸,安心的享受着女人的服侍。 突然,佣人从外面跑进来:“夫人,老爷,小姐回来了。” 云影青扬唇一笑,看向身边的男人:“老毕,你看还是血脉相通,这还没来及通知她她就自己回来了,李姨,去让厨房把饭菜热一热,再做两道小姐喜欢的甜点。” 毕郑南闻声也放下报纸,脸上一抹淡而威严的笑容。 随着沉稳的脚步声,南黎川抱着毕秋走进大厅。 云影青的表情微微一窒,目光落在南黎川身上。 “你是?”毕政南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一抹惊艳从眼底悄然划过。 南黎川的风衣披在毕秋的身上,此时只着了一件杏色的针织衫,下面是一条灰色的长裤,将他修长的身材呈现的一览无疑,俊美的脸有些微冷,双眸深遂如古井,虽然安静,却透着一股极致的深沉。 “我姓南,毕秋喝醉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毕郑南隐约好像听到佣人接电话时提到南先生,他的神情有所缓和:“南先生,请坐。李姨,让厨房煮一碗醒酒汤,再让人帮小姐放好热水。” 云影青细细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英俊,冷酷,沉稳…… 顾永她见过,虽然也是个顶极的帅哥,可在这男人面前却少了几分气势,反倒落于俗套了。 面前的男人却虽然没听毕秋提起过,但是能让她放下警惕,想必两人的关系并不浅。 云影青笑道:“小秋也是的,又在麻烦别人,南先生请坐吧。” 南黎川见佣人都去忙了,似乎没人来接手怀里的毕秋,于是抬脚走向沙发,就着抱着毕秋的姿势坐了下来。 他一坐,毕秋自然的滑坐到他的腿上,他的风衣还盖在她的身上,衣领屈起,挡住她半边脸,磨的她发痒。 她皱眉,伸手往脸上抓去。 南黎川及时的抓住她的手,声音刻意的放低:“怎么了?” 他的手臂太硬,毕秋枕的不舒服,头在他肩上噌来噌去,嘴里嘟喃:“痒……” 大手直接把她脸上的衣领挪开,正要拿走,却被一只小手抓住,毕睁开双眼,征征的发了会呆,又被头顶的灯光刺的闭紧双眼,不耐烦道:“把灯关了……” 南黎川只当她闹脾气,用手虚虚的盖住她的眼皮,抬起头看向对面的二人。 “她有一些缺钾,喝完醒酒汤就让她把药吃了,药在背包里。” 云影青心里起疑,看向毕郑南,发觉对方也是一样的表情。 这两人相处的模式说不正常又很自然,可就是太自然反倒有些诡异了。 毕秋的个性一向很强势,也很少和外人交心,这么多年来也没听说她有过什么异性的朋友,更别提是往家里带。 云影青笑了笑,将泡好的茶推过去:“南先生是小秋的朋友?” 南黎川沉默了两秒,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也许是。” “也许?” 南黎川微敛了眸光:“感情是相互的,我不方便代毕秋回答这个问题。” “那,南先生在哪里工作?”毕郑南道。 “汇爱。” 云影青慢慢直起身,脸上的笑意不变:“南先生是艺人?” 南黎川点头。 云影青抬手:“小刘,拿湿毛巾来,帮小姐醒醒酒。” 不一会,一个二十左右的小女生走了过来,红着脸将目光从南黎川身上移开,恭敬的问道:“夫人,要不要先送小姐去洗澡。” “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一个下人还敢指手划脚的,我看你是不想做了!” 小刘明明只是好心却被责问,吓的腿一软,眼圈就开始泛红。 云影青继续道:“人就是要认清自己的身份,别以为自己拍拍马屁抱抱大腿就能鱼跃龙门了,人贵有自知之名,好好做好你的本职就行了,心不要放的太高!” 小姑娘被骂的眼泪直掉,小心翼翼的用毛巾擦着毕秋的脸。 云影青笑道:“佣人不懂事,南先生别见怪。” 南黎川唇色微勾,波澜不惊的脸上只有一派平静。 小刘擦完脸,李姨的的醒酒汤也端了过来。 南黎川俯眼,看着怀里的女人,她的半张脸都窝在他的颈窝,香软的呼吸一下下扫在他脖颈的皮肤上。 “己经很晚了,我先告辞了。” 俯身将怀里面女人安置的沙上,南黎川大步抬起,走出了大门。 待南黎川走出房门,云影青眼尾一抹嘲讽:“现在的艺人啊,心比天高,眼界比纸还薄,成天就知道抱大腿弄绯闻,小秋也是,这么没防备,万一被狗仔拍到了又是白白给人做了嫁衣。” 毕郑南继续端着报纸,哼道:“让她做什么老总?那圈子脏的都能写毛笔字了你也舍得!” 云影青有心反驳,又硬生生压住,笑道:“小秋这几年做的也不错,前阵子不是有一个电影还突然破了十几亿的票房,那就是汇爱投资的,小秋这孩子……” “行了行了,我不想听这些。”毕郑南把报纸扔到桌上,“公司还有多少流动资金?” 云影青低头剥着橘子,唇角的笑容弧度微敛:“没多少,最近不是金融危机吗,我都投到房地产里了。” “有多少都行,明天我让人来提。” 云影青的笑容有些难以维持:“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这你就别问了。” 云影青的手扣进橘子皮,汁水四溢,她慌忙俯身拿起面纸:“老毕,公司下个月还有一个项目要投,你一下子拿走这么多……” “有还是没有?没有我就去想别的办法。”毕郑南嘴角最后一分笑也消了,随即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身后一声怒吼:“你这一年往她身上都搭了多少钱了?再多的愧疚也补偿够了吧!” 毕郑南转过身,云影青的笑容扭曲,手里的橘子被她捏的变了形。 他颦眉道:“我当年抛弃她们母女,害她们受了那么多苦,这是多少钱都补偿不来的!” “那我和小秋呢?!这对我们来说公平吗?!你和她们团团圆圆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们?!小秋也是你的孩子啊!”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知道小静当年差一点难产死掉,我不能再对不起她们,你没钱就算了,我回去了。” 云影青扑过去抱住男人的腰:“你不能走!半年了,你就回来这一次……这么大的房子,你知道守活寡是什么感觉吗?!” 毕郑南的眸子变了变,眼底有一些摇动,半晌,开口道:“离婚吧,对你,对我都有一种解脱,我不能放开她们,也不想看着你和小来再痛苦下去。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离了婚,你可以去找更好的男人,总比守着我要强。” “我不要!小张,去拿支票!好,五百万是吧,我给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小青,你这又是何苦……” “毕郑南,我十二岁认识你,十六岁做了你女朋友,我从头到尾就只有你一个男人,你说我偏执也好,说我疯了也好,这辈子,你都别想再和其它女人组成家庭!毕家的祖坟只能有我的位置!” 秘书小张取来支标,云影青大笔一挥写下数字,盖上章,然后拍在桌子上:“陪我一晚,这些钱就是你的!” 毕郑南看着面前几近疯狂的女人,这己经不是他所熟悉的小青了,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云影青马上抱他的手臂:“去书房吧,我上个月刚买了一套你最喜欢的家具。你一定会喜欢的。” 毕郑南没有说话,人被她拖着上了楼。 两人的背影消失,李姨才暗自叹了口气。 她在这家里工作了多少年,这样的戏码就看了多少年,只能感叹一句孽缘。 只是可怜了毕秋,小小年纪就要经历父亲的离开,母亲的疯狂,在这样畸形的家庭里生活,真不知道她是怎么保持的那一分自信和乐观。 喂完醒酒汤,李姨拿起毛巾小心的擦着毕秋嘴角的汤渍,正想喊人把毕秋扶上楼去休息,忽然见她睁开了眼睛。 眼底仍然有醉意,可眸色己经清明了不少。 李姨压下吃惊,在心里祈盼着她没有听到刚刚的那出闹剧,唇角涌上温和的笑意:“醒了吗?我们上楼去休息吧。” 毕秋静静的躺在那,好久,久到李姨以为她还在醉着。 “李姨,是我做的还不够好吗?”女人的声音飘忽,游离,恰如外面的夜凉的没有温度。 “你做的己经很好了。”李姨安慰着,但也知道自己的安慰根本起不到什么用处。 “那为什么他还是不爱我?我不是他的孩子吗……就因为他的亏欠,我和我妈就有了原罪是吗?我们有什么错呢?” 李姨以为她会哭,可是她没有,她的眼神空洞的吓人。 李姨有些慌了:“小秋,咱们不说这些了,楼上放了热水,我们去泡个澡好好睡一觉。” 毕秋慢慢的坐起来,她推开李姨的手,摇摇晃晃的往外面走去。 李姨追出来,不知道她想去哪,毕秋把背包挎在肩上,风衣太长,李姨帮她挽好袖子,好言相劝:“小秋乖,你看天色这么晚了,我们明天再走吧,李姨也怪想你的。” 毕秋扶着一道道的观景灯往前走着,路很长,她走一会歇一会,李姨见她去意己决,只好道;“我去叫司机送你,你等等。” 可是很不巧,三个司机今天休了两个,一个还要是毕郑南的专用司机,李姨找了一圈,只好回来寻毕来,可哪里还有毕秋的影子。 毕秋走出大门,酒己经醒了七分,被风一吹,余下的三分也要醒了。 外套上有股凛冽的香气,她征了征,隐约记起有人送她回来,可始终记不起是谁,但是看这外套,不用猜也大概知道是那个男人是谁了。 南黎川这三个字在她脑中飘过的瞬间,她的脸白了白,那夜挥之不去的记忆转眼就涌上脑际。 可也是他,在她最孤单痛苦的时候找到她,陪在她身边…… “唔……”头疼,胃疼。 毕秋在原地站了一会,抬脚往外走去,可猛的,她的脚步又停下。 微凉的月色下,绿色的小qq安静的卧在大门外的路面上。 男人的侧脸给人一种极致的冷酷,仿佛与夜融为了一体,两条腿长长的探着,斜椅着车门,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忽明忽灭。 她愣在原地,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会抽烟?” 问完她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她问是什么鬼问题? 男人的动作一停,将烟扔到脚底踩了,这才转过身面向她,声音里多了分撩人的性感:“不常抽。” 两人面对面的站着,谁都没有再开口。 气氛诡异面尴尬,这是那夜之后,她们第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见面,毕秋发觉她还是无法放下心结,她可能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你怎么还没走?”半晌,还是她打破了沉默。 “我想你也许想搭顺风车。” 这男人的直觉,简直准的让人令止! 毕秋撇过头:“如果我今晚不出来,你还打算等一夜吗?” “不会,你卧室的灯灭了,我就会离开。” 她一征,转头看向远远的庄园,她所住的别墅几乎看不太清:“你怎么知道哪个是我的卧室?” “大概是三楼的第二间。” 他竟然猜对了! 毕来感觉到一股毛骨悚然的冷,这男人难道一直在暗中调查她? 似乎是察觉她的悱恻,他淡淡的开口:“佣人开灯时,窗外有对应的灯光。” 那也很厉害了好吗,谁会注意到这些啊。 自从在江离然的酒吧见到他,她就感觉他不是一个简单的男人,此时更加断定这男人一定有很深的背景。 还说什么要做朋友,他根本连最基本的袒诚都没做到,反倒是她,洋相出了一堆。 “上车。”男人拉开车门,俊脸在夜色下看不清表情, 毕秋撇过头,不明白他的自信是从哪来的:“我好像还没有原谅你。” “那就付我车费,当是遇到了好心的司机。” 他的话让她动摇,这个时间想要打车简直是痴人说梦,如果要她走去,明天她恐怕又要休上一天了。 她迟疑间,她的手机收到微信,竟然是一条代付申请,她点开,是一个极地海洋馆的门票链接。 她抬起头,一脸莫名:“你这么大的人还要去看海豚?” “当做车费,让你坐的心安理得。” 毕秋张着嘴,半天找不到反驳的理由,转念一想,也未必是他要去,可能是陆佳佳要去。 毕秋的手指在屏幕上虚晃,点,还是不点。 男人等在车边,并不催促,仿佛笃定她会上车一般。 她一赌气:“如果我不点呢?” “你会的。” “为什么?!” “你的鞋子不合脚。” “……” 第七十四章 放我下来 毕秋的脚确实疼的厉害,脚趾蜷在鞋尖动也不敢动。 却不想在他面前露出软弱的神态:“我可以打车。” “你打不到。这个时间,没人愿意白白浪费反程的车费。”他声音颇为平静,却有着让人无法反驳的理由。 她咬唇,咬的唇色发红,这才抬起脸望向他:“我又不是出不起车费。” 她想要包车都不成问题,为什么一定就要坐他的车?这个男人未免也太过自信了。 南黎川的眼神静静的投向她,半晌,唇角微抿:“你就这么怕我?” 那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颇有几分危险的感觉,仿佛下一秒就会扑过来掐住她的脖了。 毕秋有些心悸,但还是扬眉:“我为什么这么做,南先生难道不知道原因吗?” “所以,毕总是这么懦弱的人?被伤过一次连对方的道歉都不敢收了?” 毕秋颦眉,对方的话完美掐中了她的七寸。 怕?她毕秋会怕?开什么玩笑? 她微抬起下巴,脸上闪过去倔傲的神色,踩着七厘米高的高跟鞋优雅的向着他走去。 南黎川立在车旁,气势斐然的眉眼没有半分摇动,一直看着女人走到他的车旁,抬手拉开车门,姿态优雅的坐了进去。 车窗放下,毕秋斜睨着他:“还不开车?要我投诉你怠工吗?” 唇角泄出一丝轻笑,男人遂即转身拉开车门,坐上车。 下一秒,车子被启动,开进了浓浓的夜色之中。 毕秋面上八方不动,其实脚都要疼死了,那几步简直要了她的亲命了。 她偷偷把脚从鞋子里褪出来,放松下来的一刹那,她轻轻的吁了口气。 女人女人,做女人真是太遭罪了,她下辈子一定要投胎到男人身上,娶个漂亮的小姐姐天天把她宠天。 毕秋在心里绯侧,不由的又瞪了一眼南黎川。 车子开的平稳,这个时间,公路上己经没有多少车子了,小车一路畅通无阻的往前跑着。 南黎川不开口,毕秋也不说话,两人就像较着劲比谁更沉默,毕秋索性把他当成了的士司机,也不再理会。 突然,她看到后座的角落处放着一个粉红色的发卡,发卡上还有一闪一闪的小灯,可爱的不行,她不由心生好奇,拿起来看了看。 这么少女心的东西并不像是陆佳佳的,倒像几岁的小女孩会喜欢的东西,她莫名的想起南黎川朋友圈的那些奇怪的文章和图片…… 资料上可没写他有什么妹妹,一个大胆的念头从心里生出来。 毕秋将东西重新放回去,这是南黎川的隐私她不想插手也不关心。 窗外的风景飞速的褪去,毕秋支着手臂椅在车窗上,风吹得她越发的清醒,一些想要囫囵过去的事也越发无处逃避。 今早微信里女人的声音,顾永脖子上那一抹隐约的红痕,他突来的表白,仓促的离开…… 毕秋自认不是个多疑的女人,也愿意给另一半更多的信任,可这么多的证据摆在一起,她再大度也不可能做到视若无睹。 商场上的阿谀她己经受够了,真的不想让爱情也变成一场你来我往的商战,可是事情往往并不如她心意。 背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毕秋掏出手机,待看到上面的号码时神情一变。 顾永的名字在屏幕上不断的滚动着,熟悉的数字早己经铭刻在心,她征征出神,却没有要接的意思。 电话响了一会就停了,没一会又响了起来。 刺耳的铃声回荡在车厢里,毕秋心烦气燥,将手机扣到车座上,用南黎川的风衣盖住,掩耳盗铃。 终于,手机的铃声不再响起,车厢里又恢复了平静。 毕秋望着黑下去的屏幕,心里却不知是轻松还是失望,她重新坐直了身体,说出了坐进车里的第一句话:“我不回公司,也不回家。” 顾永找不到她一定会去公司和家里找她,她现在真的没做好见他的准备,她需要时间把这段感情重新梳理一下。 “好。”他给出的永远是简单而直接的回复,就好像对一切都不好奇,只尊重她的想法。 这种人相处起来应该是最舒服的,这也是之前毕秋和他越来越亲近的原因,如果不是出了那件事,她想他们真的有可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毕秋打算去住宾馆,可一翻钱夹就傻了眼,她竟然没带身份证。 毕秋靠向车座,暗自叹了口气,开始在心里数着还有什么地方能收留她。 施甜家,no,施甜有个非常强势的母亲,不但要对去她家的朋友严格的盘察,还会要求对方在几点离开她家,总之,毕秋之前的几次回忆都不是很愉快。 李念?算了吧,李念自己的那个小单身公寓一个人都住的有些尴尬。 想来想去,她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借宿的地方。 这才惊觉自己原来真的没什么朋友,感伤的同时不免有些疑惑,她为什么没有朋友呢?就连李念和施甜也是由同学发展起来,她毕业后竟然连一个可以谈心的朋友都没有交到。 苦思冥想了半天她才隐约找到了一个答案,自从她成为汇爱的老总,她就不再敢把心放开了,那些逢场作戏的东西己经消耗掉她全部的热情了,根本没有力再去交新的朋友,也没有时间心思去分辨对方究竟是真心还是只是想攀附。 这么说来,南黎川算是她第一个真正的意义上的朋友了……前提是,如果没有昨晚的事。 车子还一路疾驶,毕秋却还在为她要住在哪里纠结着。 突然,她感觉车子的速度放缓下来。 她往向窗外看去,入目是一片陌生的环境,高大的樟树直耸入天,层层叠叠给人一种厚重的感觉。 车子竟然拐进了一片山林。 毕秋的所有的雷达一瞬间全部响起,她强作镇静,左手随时准备按下紧急报警电话。 声音故作冷静:“南黎川,你知道你现在在往哪里开吗?” 男人微微抬眸,深井般的眼眸从后视镜里望来:“知道。” 毕秋笑,尴尬而不失礼貌:“可以告诉我吗?” “我家。” “……”毕秋整个人似乎被冷水冻住,“我以为你之前的道歉很真诚,看来我错了。” 他竟然趁着她不注意准备把她偷偷弄回家,他是不是以为得手了一次就等于他可以对她为所欲为了? 见她怒不可遏,南黎川淡淡回道;“我以为你可能需要一个住处。” 这个男人的直觉准到让人心悸,她强扯出一抹笑来:“并不需要,谢谢,我有的是选择,没理由跑去下属家里噌吃噌喝。” “哦。”他突然将车子缓缓停住,“说个地址吧。” “……”毕秋被狠狠的将了一把,一时间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南黎川似乎早料到她会如此,重新发动了车子:“我一天不解约,你就没办法对我视而不见,与其如此,还不如早早习惯。” 毕秋的伶牙俐齿在这个男人面前全无用武之地,她泄气,靠在椅座上:“总之我不去。” 她的拒绝毫无气势,小车还是在公路是疾驶,不多时,山林消尽,露出一片别墅区来。 尽管不想再开口,毕秋的眼里的讶异却掩饰不住。 车子驶进别墅区的大门,一路继续疾驶,直至停在一幢高层的楼下。 南黎川停下车,微转过眸来,唇角似乎有一丝弧度:“很失望?” 毕秋一惊,不禁怀疑这男人有读心术。 压下心惊,她抱着手臂:“就算不是别墅,这里的均价也不斐,一个为了几十块油费都斤斤计较的男人会买下这里的房子,也是很可疑的好吧。” “也许是因为还不起房贷才斤斤计较。”他如果不是在笑着说这话毕秋都要相信了。 这男人冷酷时给人一种怼天怼地的气势,一旦露出慵懒的邪气就像是化身成了魔鬼,又致命又诱人。 她别开眼,不着痕迹的岔开话题:“送我回去,或者车子借我。” “抱歉,两者我都不想选择。” 毕秋目瞪口呆,他在拒绝她,他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拒绝他的上司! 南黎川熄了火,在她的小手到来之前拔了钥匙。 钥匙在掌心掂着,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南黎川斜椅着车身,半是威胁半是诱惑:“自己下?或者,我抱你上去?” “你你你!!!”毕秋指着他说了不出话,一双眼睛瞪的溜圆,“你被江离然附身了!?” 她不敢相信一向古板冷酷的南黎川竟然会用这么邪魅的表情说出这么登徒子的话。 难不成昨晚的事开启了他的某个开关,这个男人开窍了? 她正悱恻,车门突然被人拉开,一阵凉风灌入。 男人倾身,宽阔的肩膀挡住了她所有的逃路,抬头是男人俊美如斯的脸,身侧是他钢铁般的手臂,空气迷荡着他凛冽而好闻的气息,凝窒的气息在车厢里蔓延着,毕秋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心道:真tmd帅,她要不是有了顾永,没准真能动心。 “南,南黎川,你要做什么?你别忘了,我是你老……啊,放,放开我!” 大手直接烙在她腰上,微一用力,便将她扯到怀里,她的鼻子撞到他坚硬而不失弹力的胸膛,顿时一阵发酸,还不等她捂住鼻子,男人的大手从她有腰上滑下,直接揽着她的大腿,就着这个姿势褪出了车厢。 她只觉得世界一下子颠倒过来,她竟然被男人头向下扛在了肩上。 “南黎川!我以毕总的身份吩咐你放我下来!你这样的举动愚蠢而冲动,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信不信我让公司封杀你,冷藏你!南黎川,你个混蛋,快放我下来……” 起初的警告最后也变成了小女人的控诉和撒野,但任她又捶又打,南黎川就是一副置之不理的样子。 踢上车门锁了车,南黎川转身向大门走去。 毕秋看着那门就害怕,自知逃跑无望,只得和他商量起来:“南黎川,我知道男人有时候会……会做出一些很冲动的事情,但是你不同,想想你还有陆佳佳,还有未来,只要你放了我,我发誓我会把昨晚的事全忘掉……” 咔,房门在门卡下应声而开。 毕秋的心揪起,又开始又踢又打。 南黎川走进去,感应灯瞬间亮起。 毕秋好话说尽,嗓子也要冒烟,张嘴就要大喊。 南黎川似是察觉般,沉声道:“这个单元只有我一个住户。” “你是不是以为我傻?” 这么大的房子就他一个人?怎么不说是他建的? “救命!这里有人绑架!有没有好心人帮忙报个警!不胜感谢!” 尖锐的声线回荡的楼梯间,一层层的荡漾开去。 叮,电梯到了,南黎川却没有迈进去。 毕秋喊到嗓音沙哑,扒着他的背不住的咳起来,像一条将死的咸鱼。 “喊够了吗?”他望向她不断起伏的后背开口道。 毕秋俯趴在他的背上,一张小脸堆满了绝望,南黎川走进电梯,按下19的按钮。 随着电梯门的关闭,毕秋的小脸也越发苍白。 电梯里,毕秋声音无力:“南黎川,你放了我好不好?” 回应她的是男人沉默的侧脸。 毕秋越想越生气,张开嘴一口咬住他的肩头。 细小的尖牙刺破薄薄的面料,嵌进肉里,瞬间嘴里就有了血腥味。 毕开松开嘴,看到衬衫上渗出的血迹,有些慌。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这么野蛮,还是对着一个男人…… 她知道这个男人生起气来有多么可怕,他不会一气之下先间后杀吧。 失神的功夫,电梯发出叮的一声响,紧接接电梯门缓缓开启。 南黎川扛着她稳步走出电梯,对于肩膀上的伤视若无睹。 这是一梯两户的户型,两个房间一左一右相对而立,南黎川拿着钥匙走向左面,咔的一声,房门应声而开。 毕秋死扒着房门不放,被男人三两下解开了手拒进房间,随即房门被男人用脚踢上。 一片黑暗中,她被男人扔到沙发上,毕秋滚了一圈,找到时机往门外跑去,手指即将触到门把手,大手压来,低沉的声线贴着她的耳廓:“回去坐好,乖。” 毕秋硬生生的打了个寒颤,男人的声音温和动听,可她却听出了一股威胁的味道。 咔,灯被人按亮,满室通亮。 毕秋好一会才适应光线。 面前是一个八十平左右的小户型,并没有多少的设计,东西也少的可怜,只有一些常用的家俱,看得出主人并不常回来,东西摆的整整齐齐,根本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南黎川说完就转身去了卧室,独留毕秋一个人站在原地。 毕秋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待他离开,她就转身去开门,可不论如何使用那门依旧纹丝不动。 她泄了气,走到窗前往下看,19层的高度让人眼晕,她打消跳窗逃走的打算,在屋子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一个手电筒,她握在手里,心道他如果敢乱来,她就要让这个可爱的小东西和他漂亮的脸来一场亲密的接触。 重新走到沙发旁坐好,毕秋抱着臂等着男人回来,她也想知道他倒底想干什么。 不多时,南黎川终于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不同的是,去时双手空空,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床被子和一个轻便型的枕头。 毕秋一征,直觉这是为她准备的,她还特意瞄了一眼沙发,恩,大小倒合适。 南黎川只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淡淡道:“冰箱里有速食面,急救药箱在卧室床头的柜子里,两个卧室随你选择,被子在柜子里,这里的热水系统有些问题,我己经帮你放好了,半个小时左右就可以洗了,还有其它问题吗?” “……我睡卧室?”原本以为自己要睡沙发,谁知惊喜来的太快,可是他为什么要抱着被子,难道他要睡沙发? “我去车上睡。”他俯身,将钥匙放到桌上,然后便转身往外走去。 房门关闭的声音终于让她回神,看着茶几上的钥匙,心里突然闪过一丝小小的愧疚,她之前好像冤枉他了。 毕秋站起身,房子并不算太大,但是一个人来住己经足够了。 她先是去了浴室,虽然空间不算很大,但是很整洁,新毛巾挂在手台上,沐浴乳和牙膏牙刷也是新的,接着她又去了卧室。 依旧是很简单的灰色色系,一张大床占据了比较大的空间,阳台摆着几本书,台灯泄出温暖的色调。 一件叠好的浴袍摆在床头最显眼的地方。 这男人的细心程度可见一斑。 毕秋煮了一些面,吃好后,洗澡水好了,她匆匆洗去一身的疲惫,换上南黎川事先为她准备好的浴袍。 因为是男款,她穿着又肥又大,尽管折了几折,还是有种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的感觉。 毕秋拉开衣柜,拿出新被子,一打眼瞧见这衣柜里根本没有几件衣服,从冬到夏,也没有塞满衣柜的空间。 钻进被子里,毕秋强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马上去睡,因为明天还有一堆的工作等着她。 十分钟后。 她瞪着眼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二十分钟后,数羊失败。 三十分钟…… 一个小时后,她掀被坐起。 睡不着,她明明不择床可就是没有一点睡意。 拧开台灯,她随手抓过他床头的一本书,看了眼书名。 《论精神与世界的必然存在性》 “……”毕秋与这本连书名都看不懂的书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投降又换了一本。 《精神力深入浅出》 再拿一本。 《四极—世界与宇宙》 毕秋放弃了,抓着被子下了床,信步走到客厅。 窗外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客厅的窗子没关,夜风吹得窗帘高高的飞起,毕秋跑过去准备把窗子关紧,透过明亮的玻璃,小小的qq小的像一只蚂蚁,隐约可以看见车里的灯还亮着。 毕秋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凌晨一点。 一米八九的人挤在那么窄的车厢里,想睡着也很困难吧。 毕秋的脑中开始嘟嘟嘟的响起警报,不行,毕秋,不放胡思乱想,给我滚回去睡觉! 她几乎逃也似的跑回卧室,为了让自己不胡思乱想,她干脆背起公司的员工制度:“第一条,员工当以公司的制度为准,不准做出有损公司形象……” 咔! 一个闪电当空劈下,吓的毕秋钻进被子里。 一个又一个闪电劈下来照亮了半个夜空,随之而来提滚滚的雷声。 雨点如黄豆,砸在车身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南黎川开了空调取暖,只能将车窗半开条缝隙,此时一下雨只好将车窗和空调一起关掉。 深秋的寒冷踏着雷雨一起造势,不多时,车里的温度就陡的下降。 南黎川关了灯,透过车窗看了一眼楼上,卧室里还闪着幽幽的光茫,他敛眸,脸上的表情让人辨不出情绪,半晌,他把枕头放到后车座,试着在狭小的空间里寻找一个舒适的姿势。 手机的铃声响的不合适宜,他刚刚酝酿出来的睡意被震的一干二净。 他撑臂起身,摸到毕秋的背包,手机铃声正是从这里发出来的,掏出手机,借着手机屏幕的幽光看了一眼。 “……”南黎川将手机送到耳边,声音里夹杂了一丝初醒时的沙哑,性感又撩人:“怎么了?” 毕秋哽了一下,脸竟然有些发烫,她拍拍自己的小脸,瞪着楼下的小车:“……我先说好,我没有原谅你,也不想和你再有过多的牵扯,我这么做完全出于人道主义……” 南黎川耐心的听着,没有打断的意思。 乱七八糟的开头语说罢,她终于讲到正题:“……我怕你被雷劈了公司损失了一个人才……上来吧。” 十分钟后。 南黎川站在客厅里。 毕秋抱着双臂坐在沙子上,娇美的小脸上挂着一丝拒人于千里的冷疏,冷静的指示:“两间卧室,你睡另一间,明早浴室先归我,不许偷窥!你负责早饭,负责打扫,最后一条,不许进我房间!”说完,她站起身,美眸从始至终都没看他一眼。 望着女人隐在宽松浴袍下的娇小身影,南黎川的唇角微勾,在沙发上铺好被子,重新躺了下来。 淅淅沥沥的秋雨从晚上一直下到第二天的清晨还没见停歇。 毕秋翻了个身,把被子夹在腿间,小脸上粘了发丝,只有唇还在开开合合。 咚咚咚。 沉沉的男声在门外响起:“起床了。”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毕秋瞬间睁开双眼,她征征的出了会神,忽然一下子坐起。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大床…… 好一会,她才想起昨晚的事。 看了眼时间,六点半,她又要倒下。 “李念昨天去了美国给你留了一堆的工作,你应该没时间赖床。” 毕秋瞬间清醒,三两步跳下床,拉开房门:“你昨晚怎么不说?!” 她的头发睡的乱趴趴,左脸还有红色的印子,满眼的睡意,脸上堆着控诉,浴袍被她睡的有些散开,光洁的肩头露了一半…… 毕秋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啊了一声甩上门。 “色胚!登徒子!” 南黎川收起手里的铲子,把提醒她饭好的话咽下:“你还有三十分钟收拾。” 下一秒,房门又被人拉开,一道身影从里面冲出来,径直跑进浴室。 “啊啊啊啊……”只有一连串惨叫声回荡在空气中。 南黎川将早饭摆到桌上,电话也响了。 他看了眼号码,起身走到阳台边。 江离然的声线透着一股无奈:“黎川,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你搞丢我生意,自己也暴露了行踪,何必呢?” “你那个生意早该放手了,最近风声紧,你如果不想连船都丢了就夹紧尾巴巴好好做你的良好公民,我只是帮你买定离手,不用谢。” 江离然哭笑不得,他一晚上就损失了二千多万,反到还要谢谢他在背后黑他,这世道可真tmd的公平。 “这么多年,黑狼一直飘忽莫测的,谁也不知道他是谁,如果不是你在我电脑里留下了尾巴我竟然不知道让人胆颤心惊,恨的牙痒痒的黑客竟然是你,黎川,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女人了,为了她你连身份都不要了?我怎么感觉我己经要准备份子钱了?” 南黎川被他惺惺作态着实寒了一把:“和她无关,我只是讨厌有人插手的我的生活,而且黑狼的号我也玩腻了。” “南黎川,水笼头不出水了。”女人抱怨的突然传来,南黎川根本来不及盖住话筒。 果然,江离然的贱笑挡都挡不住,掐着嗓子学起来:“黎川,快来帮帮人家,人家的扣子系不上了啦。都怪你,昨晚撕坏了人家的衣服,人家的香香可是高定的,几万块一套呢,你陪人家,小粉拳捶你胸口,嘤嘤嘤……” 南黎川在自己被恶死之前将电话挂了,随即走向浴室。 隔着一道门,他问道:“下面有个扳手,拧上去试试。” 半晌:“不行。太滑了,根本扳不动。” “把门打开。” “我不要。”女人第一时间拒绝。 “你还有十分钟。” “你真的很讨厌!” “九分钟。” “你就不能选一个好房子吗?买房之前为什么不看资质?我的天,我真想不到我的艺人竟然会买下一个热水看心情,冷水全靠手动的房子,我……” “八分钟。” “……我知道了!”泄气的声音。 下一秒,门终于从里面打开,南黎川目不斜视的走进去。 毕秋站在他身后,双手揪着浴衣的带子,有些不甘又有些好奇的往前探头。 南黎川在下面敲敲打打,突然手一抬:“扳手。” 毕秋一征,然后四处望张,终于在收纳台下看到了工具箱,弯腰拿起来送过去。 很显然这种情况很多见,南黎川早己经驾轻就熟。 不一会,他直起身,用手抬了一下水笼头。 哗哗的清水倾流而下。 毕秋忍不住低喃:“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又会修车,又会做饭,还会修水管…… 南黎川略略扬了扬唇角,把扳手放到工具箱:“单身男人的悲哀?”说完,抬脚走了出去,还贴心的将门重新关好。 好半晌,毕秋才意识到他在讲笑话。 真是冷的可以冻死人…… 刷完牙,毕秋站在镜子前梳头,浴衣半敞,青紫的痕迹触目惊心,即使一天过去,它们还是没有消散的趋势,想着自己又要在二十几度的空调里围上厚厚的围巾,毕秋怒火攻心,拉开房门:“南黎川,你个大混蛋!” 正在盛粥的男人:“……” 一顿早饭吃的无比满足,这个男人不做明星完全可以去做厨子了。 吃完了早饭,两人下了楼。 雨风停,路面还有些泥泞。 毕秋站在大门外的台阶上,看着七厘米的高跟鞋和面前的水坑开始发愁。 己经发动了车子的男人重新走下车,信步走到她面前,然后将一双男式凉拖放到她面前,又转身离开了。 没有谁会在车里放上一双凉鞋。 毕秋咬着下唇,抬眼望向男人的背影,心情些微的有些复杂。 穿着拖鞋走到车边,一双鞋也算报废了,毕秋却鬼使神差的把它拎上车,用袋子装好摆在一旁。 车子里开了暖气,己经预热了一会,毕秋坐上时己经很暖了。 她的小脸被暖气蒸的有些发热,刚洗远的发清清爽爽的披在肩上,衬着一张小脸越发的白皙弹润。 南黎川收回目光,鬼使神差的按响了广播。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老朋友心爱,今天的主题是心动,你有没有过这样的心情?愤怒而欣喜,激怒而措败,兴奋却惶然,没错,这就是爱情,爱情会让人失去判断,失去理智,变成连自己都陌生的一个人,但它却是美好的,幸福的,让人憧憬的,那么,今天我们就来聊聊让你心动的那一瞬间,下面我们来接听电话。” 毕秋望着车外,忽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的心动发生在学校里,他是班里的体委。” “让我猜猜,是不是很英俊很阳光,很多女孩子喜欢的那种。” “恩……他的确很优秀,但是我并不是因为这些才喜欢他,有一次我小心滑入了学校的水塘,是他救了我,还陪着我在医务室里呆了很久才离开……” “的确是个体贴细心的男孩子,我可以再问一句吗?你们现在……” “……我知道这个广播有很多人在听,如果他能听到,我想对他说,不管我们错过了多久,我初心不变,始终如一。” 这个故事南黎种莫名的耳熟,他看向后视镜,果然见毕秋的神色有些不大对。 “希望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们的电话是6522xxxx,如果您她有故事,请打电话给我们,我们会在这里耐心的等待。” 毕秋忽然冷冷的笑了,她拿出手机按了几个数字,然后南黎川从广播里听到了主播的声音:“又有电话打了进来,让我们来接听这位朋友的电话。” “你好,请问你有什么故事讲给我们大家?” 毕秋的声音冷清中又透着一丝玩味:“真巧,我的故事和上一位女士的很像,也不知学校的水塘成就了多少人的初恋,不过我的版本比她多了一个细节,对方不但救了我,送我去医务室,还在第二天买了药去医务室看望我,可惜我没有去,也不知那药最后被谁收走了,我也想借着这个节目对他说一句,我相信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初心有我一颗就够了,同时也送给上一位女士一句话,别没事就把真心掏出来,太廉价。” 挂了电话,毕秋把头发甩到肩后,眸中的神色越发的薄冷。 半个小时后,车子开到了市区。 毕秋让南黎川停一下,自己下了车走进一家超市,不多会,她拎着一个大袋子走了出来。 一坐上车,她就开始武装起来。 口罩,围巾,确保绝对的安全,头发也披了下来,大大的墨镜罩了半张脸。 南黎川从后视镜里看她。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什么天王巨星准备躲狗仔。 猛的,一个黑色的东西被扔到副驾驶座。 毕秋故作不经意道:“不知道你穿多大码……牌子我随便选的,你凑和着穿吧。” 南黎川扫了一眼座上的东西,再看去,女人己经撇开眼望向窗外。 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 两人的车子刚经过公司大门,毕秋眼尖,看到十几个女孩凑在一起正在商量着什么。 郑畅的事后,毕秋见到这些粉丝就打怵,总想绕着走,可今天不同,刘光耀下了台,网上的事也平息了,这些人来莫名其妙,作为老总有必需将一切危险的苗头扼止在萌芽中。 “先停一下。” 南黎川并没问为什么,便将车子停住。 毕秋偷偷将车窗放下来一点,想听听她们在说什么。 “怎么还没来啊,你的消息准确吗?” “废话,不准确这个群主换你当,我表姐就在里面工作,是她说的南黎川天天会来公司报道,我们只要在大门口堵着,没准就能见到。” “可是我们都等这么久了,你表姐不会是哄你的吧。” “是见你爱豆又不是见你男朋友,让你多等会能死啊!爱豆还是七十二线你就满足吧,真等他到了一线你连他的影子都见不到。” “喂,你怎么说话的?哪有说自己爱豆七十二线的?有本事你去粉一线的,我们这庙小容不上你这么一尊大佛。” “你是不想打架啊?我这叫理智追星,是,我们川帅炸天,可是他现在没资源没活动,哪来的人气,七十二线冤枉他了?”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这也不怪我们川,这个破公司先是要雪藏毕畅,现在又不给我们川资源,不就是欺负他没粉丝嘛,我们几个一定要同心合意,让公司看到有很多人在支持他,这样公司才能重视他。” 眼看着几个人终于开始同仇敌忾的开始骂公司,毕秋啧啧作声,又是欣慰又是感慨:“小南同志,你也有粉丝了。” 儿子大了不由娘,艺人要火就要开始踩公司。 这都是她混圈多年的宝贵经验。 可他火的也太快了吧,公司还什么也没做呢,就几个封面和一闪而过的杂志内页,竟然也能给他赚来粉丝,可想而知等她精心准备的小短剧上线,这男人会是怎样的一飞冲天! 毕秋正听的起劲,南黎川突然发动了车子。 毕秋急忙摆手:“急什么?这可是你的初代粉丝,养好了这些都是以后粉圈的大大,一呼百应。” “关我什么事?” 毕秋不答应了,她转过身,打算好好给这个风清云淡的新人上堂课。 “你知道粉丝缘有多重要?我亲眼见过一个演技和人品都不错的就是因为不会讨好粉丝,最后电影没人捧,直播没人气,广告商电影商纷纷撤资,这个年代己经不是过去的年代了,不是只有演好技唱好歌就行了,还要了解粉丝的心,这样才有把自己的价值最大化。看到那个叫的最欢的吗?那种粉丝热情来的快去的也快,说不定多少就脱粉了,但是那个不怎么说话却一直扛着牌子我反倒很看好,这种是真心喜欢你,以后可以做大大的,公司是不是要派人打入粉圈了……” 正说着,毕秋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只见一道纤细修长的身影走上台阶,立即钻到那十几个粉丝中间,也不知他说了什么,几个小女生又是笑又是捂脸尖叫,不一会就纷纷开始和他合影,合完影还不忘要签名,然后粉丝就慢慢的散了。 毕秋满脸写着表扬:“看看,这就是榜样的力量,你哪怕学到他的十分之一……” 话还没说完,却见那人一转眸,笑脸灿烂:“毕姐。” 毕秋没料到他会发现她,此时再想躲己经来不及,只好摆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真巧啊,今天没有工作?” 毕连城上身一件白色的针织衫,下面配了一条浅米色的条裤,双肩包斜搭在肩头,混身上下透着一股轻爽而阳光的气息,他笑着走过来,扒着车窗,目光若有若无的往里面看了一眼:“我下午要拍写真,上午有时间想找刘哥聊一聊工作上的事,这位是……黎川哥?” 毕秋哑然,有些被捉奸在床的感觉,虽然她和南黎川清白不能再清白…… “呃,是……吧。” 毕连城伸出手:“南哥,我是你的粉丝,你的杂志我都看过了,表现力实在是太强了。” 面对着毕连城的热情,南黎川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我只拍过一本,内页,一人两张,一张闭眼,一张背影,没看出表现力好在哪。” 真是……太会聊天了。 毕秋似乎己经看到了不久的将来,新闻发布会上,南黎川一句一句将她们的劳动成果击的粉碎的画面。 第七十五章 他在吃醋? 忙打着圆场:“相比来说,他比你还新呢,我就觉得你的杂志拍的很不错。” 毕连城眼里绽放出光彩,头越发的靠过来,一张清俊的脸上漫起灿烂的笑容:“毕姐,你看过我的杂志?” “呃……是看过几次。机缘巧合,机缘巧合。”她总不能说艺人的工作成果会第一时间传到她的电脑里吧。 “可是我的杂志好像还没出来,定刊是个月吧。” 毕秋有种搬起石头砸到脚的感觉,更过份的是,她竟然看到南黎川嘴角那一瞬即逝的揶揄笑意,她眸子一转,笑道:“你南哥在杂志社有熟人,能拿到没成型的内刊。我是从他那看到的。” 话毕,她恶意的望向南黎川:“南哥,我还以为你给我看的是成刊,原来是内刊,你对我们连城真是太上心了,甘拜下风,甘拜下风。” 说完便抱着臂,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笑啊,你再笑啊,看你怎么圆这个场。 大偶像对小粉丝暗中体贴关切,还主动去买小粉丝没定刊的杂志,一个成稳冷酷,一个可爱阳光,这要是找个笔力大触写上个三五十万的剧本,史上最火cp有望登场,那可是数不尽的粉丝和资源啊。 毕秋正在心里打着小算盘,却见南黎川主动转过身,唇畔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毕秋只觉得头皮一凉,便听他道:“还不是你天天打听他,我只是顺水推舟,日行一善罢了。” “毕姐!原来你这么关心我!” 毕秋的胳膊立即被人抱住,毕连城就像只大型犬对着她又是撒娇又是磨噌,毕秋被他的脑袋拱的发痒,不禁瞪向始作俑者。 后者只是淡淡的收回目光,好像事情和他没什么关系一样。 毕秋终于从毕连城的里夺回手臂,整理了一下表情道;“你不是要去找刘哥吗?” “不急,刘哥一向是掐着点上班,还有五分钟呢,咦?”毕连城的目光在两人的身上转来转去,毕秋猜到他想问什么,正要阻止,从前排飘来两个大字,成功的让她如梗在喉。 “是朋友。” 毕秋连想要狡辩的力气都没有了,论拆台,谁也拆不过南黎川,这个男人想弄死一个人真是分分钟的事。 果然,毕连城的小脸一亮,毕秋太明白这种表情了,这是一张八卦的脸:“毕姐,你竟然和南哥是朋友!他可是公司要力捧的大明星,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力捧?谁说的?虽然她是有这个打算,可计划刚刚写完还没到实施的阶段,这风言风语是哪来的? 毕秋敛眸,不动声色的笑道:“你南哥整天闲的都给我当司机了,我可没看出公司哪里力捧他了。” 毕连城微微一征,眼里的一抹异色转瞬即逝,笑道:“南哥长的这么帅,我是老板我也要捧他啊,哪像我,奶油小生一枚,现在圈子里最不缺的就是我这种类型,毕姐,实话和你说,其实我早做好了退圈回家的准备,现在的日子有一天我就珍惜一天,能有人爱我我就很知足了。” 毕秋看着面前的少年,明明比她还大一岁,可一张脸却是满满的少年感,即使说着这样幼稚天真的话,也不让人觉得讨厌。 “放心吧,公司是不会亏待你的。”不知不觉间,她的话就脱口而出。 幸好,毕连城并没有在意,刚刚的一抹忧愁转瞬即逝,转眼间又换上笑容:“毕姐,下午有时间吗?来看我拍杂志吧,我看其它明星都有人来压场的,刘哥今天也有事,我一个人未免太尴尬了。” 毕秋想了想,李念的工作一堆,自己没处理的工作还有一堆,可看着毕连城小狗一样可怜巴巴的脸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好吧,我去陪你。” “那么毕姐,下午见了。”毕连城挥着手跑远了。 黑色的发在风中飘扬,阳光仿佛与他融为了一体,张扬的青春几乎要溢出来…… 毕秋不由的心生羡慕,想想她还比他小一岁呢,可一脸的老气横秋,青春是什么?她早就忘了。 不由的叹了口气,一转眸,对上一双深不可测的眸子。 毕秋愣住。 半晌,南黎川将眸子移开,声音听起来倒很平静:“我也要探班。” “……???”毕秋以为自己耳盲,她好像听到探班两个字。 探谁的班?他哪来的班可探? 南黎川发动了车子,在车子前进之前,他看向后视镜,再次重复:“探班。” “等等……”她理了一下思绪,自认比较礼貌的声音问道,“我去探谁的班?” “我的。” 就是说啊:“你的班在哪?” 一没电影,二没电视,直播采访更不要说了,他现在闲的和门口的保全大爷差不多,她探的哪门子班。 而且,这种微微发酸的口气是怎么回事? “将来会有的。”说完这句,车子缓缓向前开去,径直的驶向公司的停车场。 停好车,南黎川解开安全带,毕秋还在纠结着刚刚的问题。 “南黎川,你幼不幼稚啊,你和毕连城不一样,他永远也达不到你的高度和水平,你根本不需要人去探班,你需要的是怎么摆脱掉蜂拥而至的粉丝……” “总之,你就是不想探我的班。” 这话听起来有些堵气了,不待毕秋回神,南黎川己经推开车门下车。 毕秋紧跟着下去,试图弄清楚他倒底在想什么,不知不觉间,两人到了电梯口,毕秋突然瞄见他肩上隐约的一点红色。 “……你的肩……”她以为他昨天己经处理过了,今早看到他换了衬衫,她以为没事了呢,谁知道…… 南黎川头也不回,这一点伤他根本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毕秋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给予他与毕连城同样的礼遇,为什么那个臭小子就可以,他却不可以? 就因为那晚他的一次不理智? 他不承认自己在吃醋,也不想承认自己这个举动很幼稚,他只是固执的认为自己作为她的朋友,应该享受她所有的特例和惊喜,而不是连一个外人都不如。 她还夸毕连城杂志拍的好,那种骚首弄姿,嘟嘴卖萌的内拍有什么可夸的?这女人到底懂不懂什么叫高雅? 肩上忽然一热,有什么碰上他,他扭过头,触到毕秋略带抱歉的脸。 “我不知道会咬的那么深,不然去医院吧,打一针破伤风……” 她的声音在男人深深的注视下越来越低,最后化为一个句号飘散在空中。 毕秋颦眉,眼里有些许的惧意。 完了,他果然生气了! 虽然当时情况特殊,可她张口就咬人这种行径的确和dog没什么区别,她该道歉,一码归一码。 头一昂,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给你咬回来好了吧。” 南黎种望向她探出的肩膀,微微露出的肩头圆润而光滑,不是瘦的贴骨,也没有多余的肉肉,纤细而线条流畅,皮肤又白皙光滑…… 他其实看过更多的她,纤细的腰不盈一握,一只手臂就能揽过来,再往上是饱满弹力的盈满,捏在手心还有余,锁骨笔直而深遂,舌尖舔过去还带着温热,修长的双腿往上是小巧的脚踝,握在掌心温热而小巧…… 毕秋感觉到他的目光越来越诡异,那目光她虽然看不懂,却本能的感觉到一股危险,她微微的退了一步,伸手把风衣拉紧:“算了,我回头让人去财务部报销你医药费,今天放你一天假,你去看医生吧。” 她转身,就要面向电梯,却不料男人的手扼在她手腕,她不解的回眸。 “探班的事……” 话音刚落,电梯门就开了。 毕秋没想到他会这么百折不挠,随意的敷衍着:“你的班我当然要探了,谁让你是我的宝贝儿呢?”她的意思是他是公司的摇钱树,是她第一个亲手培养的艺人,当然是宝贝一个。 可……电梯里的人却不这样认为。 今天有个临时的户外综艺节目,公司把外派公司的人请来了一些为了商讨细节,谁成想,阴差阳错,两拨人就这样相遇了。 场面一时间有些诡异和尴尬。 电梯里的齐刷刷的看着电梯外的两人,电梯外的毕秋则一副石化的表情,她的右手还被南黎川握着,这情景怎么看怎么像一对小情侣在闹脾气。 再加上毕秋刚刚的那句宝贝…… 一时间,里面的人不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外面的毕秋也是一头的官司。 最终,还是毕秋开口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电梯门要关了,你们还下吗?” “啊……下,下,那个,毕总您先请。” 毕秋也没心思再去应付些什么,所谓债多不压身,她身上的绯闻够多了,也不差再多了一个,于是埋着头走进了电梯。 里面的人纷纷走下去,南黎川抬脚也要跟着进去,突然一只小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陆佳佳走在最后,因为个子小,所以两人都没看到她也在电梯里,等人都走光了,她才从电梯里走出来。 毕秋本意是想抬头提醒南黎川快进来,可一抬眸瞧见陆佳佳正揪着他的手腕,下唇抿的有些发白,心里不禁一紧。 暗叫一声后悔,如果她知道陆佳佳会在这里,她说什么也要爬楼梯上去。 她不会误会什么吧…… 有意想张嘴解释,可是想了想,还是作罢,她现在说什么都是错,还不如把时间单独留给她们俩,毕秋默默的按了电梯的上行键,电梯门关闭,然后缓缓上升。 陆佳佳仰着头看着面前的男人,两眸微红,唇己经被咬的发白,声音颤抖:“……黎川,公司传的都是真的吗?你喜欢上毕总了?” 南黎川好看的眉敛起,片时,声音无波无澜:“这是我的事。” “你的事……我知道是你的事,可我希望这也是我的事。”陆佳佳有些语无伦次,忽然,一滴泪从眼角滑下,砸在她的手背上,“在学校时,她们就羡慕我能有一个像你这样的男朋友,你高大,英俊,体贴,细心,从来不让我受一点的伤害,为人专一,手机的电话薄里从来没有其它女生的电话,也从来没有主动亲近过其它的人,可是只有我知道,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我女朋友的身份不过是你想要保护我才恩赐给我的一个挡剑牌,你谁也不爱,不爱她们,当然也不爱我,但我也知足了,至少她们连你的关心都得不到,可是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心了,它太贪婪了,它想要你的爱,不只是关心和保护,当你为了我加入汇爱,我以为我的机会来了,可是……可是为什么偏偏不是我?黎川,若论了解你,还会有人比我更合适吗?为什么你不选择我?” “不论我选择谁,都和我不选择你无关,这本来就是两件事。” 他的声音平淡,自然,只是在陈述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陆佳佳被他平静的表情激怒,声音也变得激动起来:“好,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为什么是她?她有男朋友你知道吗?她在外面包养了一堆的男艺人,叶东升当年的新闻你恐怕还不知道吧,她仗着汇爱老板的名头剥削着公司里的女艺人,还频频在私下里暗示着其它的男艺人,这样的女人和荡妇有什么区别?!我哪里不好?为了你我甚至可以退出这个圈子!可是你宁愿选择那样一个女人也不愿多看我一眼!”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 两人一征,不由的将目光调转过去。 事件的主人公就站在电梯中,随着电梯门的缓缓开启,白皙而娇小的脸庞也逐渐的显现出来。 陆佳佳狠狠一僵,眼里闪过惊恐,不知道她倒底偷听到了多少,不禁将头埋下去。 短暂的沉默后,毕秋指着电梯的表盘:“……那个,电梯好像出了点问题,到了楼层没有开又径直的下来了……”毕秋知道她的解释有些苍白,可她说的都是事实啊,她又不想偷听,她真的也是受害者啊,拜托不要用这种目光看她了好不好? 面前黑影一闪,南黎川从陆佳佳面前走过。 陆佳佳抬起头,看着他走到电梯前,按下了警示按钮。 毕秋颇有些尴尬,毁人姻缘可是会折寿的,她干笑着摆手:“不用了,最近也没怎么健身,我去爬楼梯。” “不必,应该是线路串联了,我看看。” 毕秋一征,直觉的脱口:“电梯你也会修?” “懂一些。” “……还有你不会的东西吗?”这男人简直神了,哪天他说他会修飞船她都不会奇怪的。 “我不会生孩子。”片时,男人的声音才徐徐飘进她耳中。 “……”毕秋搓了搓胳膊,“我有个请求,下次请不要再我面前说冷笑话。”说完,才意识到陆佳佳还在身后,不待南黎川开口,便抬脚走出电梯,“你们聊,我去爬楼梯。” 毕秋踩着高跟鞋走了,陆佳佳眼底的谦逊转瞬间化为嫉恨,她望电梯旁的男人,又转向消失在楼梯口的女人,心里有如被火烧一样灼胀不止。 毕秋,你己经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不放过南黎川,我是不会容许你将你那肮脏的手伸向黎川的。 毕秋穿着七厘米的高跟鞋一直爬到八楼,才坐上电梯,待回到办公室,她的脚己经要断了。 秘书端着一堆的文件往她桌上一堆:“毕总,这是李助理的文件。”又一摞,“这是需要您签字的。” 毕秋揪着两眉间,挥挥手:“我知道了。” 工作吧,工作使人快乐,工作能让她忘了那一堆乱七八糟不开心的事。 埋首在工作时,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中午。 秘书提醒她该吃饭了。 毕秋应了一声却没动,抬手拿起需要签字的文件,结果第一份就让她愣住了。 《明年花又落演员签约文件—副本》 明年花又落这个戏她是知道的,导演李锐是个财大气粗的,专门拍口水片,虽然没什么口碑,但很会捧人,从他手底出去的一般都黑红黑红的,自身还涉及过抄袭,是个争议颇多的导演,但架不住他拍过的片子都能卖出好价钱,所以投资商很追捧,一些急攻近利的演员们也都抢破了脑袋的想往他的戏里钻。 当然,一些谣言也不径而走,比如酒庄泳衣party,当红女演员主动献吻,男女不忌,他的八卦每周都能被狗仔乐此不彼的报道。 小刘曾经和她提过李锐有意在汇爱的几个新签艺人里选择新剧的女主角,但是被她否认了,她不想自家的艺人刚出道就背上污点,可谁曾想,她只不过两天没来公司,对方竟然连合约都拟好了。 她看了眼艺人的一项。 陆佳佳三个大字让她微微皱眉。 先不说这个导演如何,陆佳佳的演技根本不足以撑起女主角这个大戏,她需要从小配角开始一点点的磨练,对少需要一年的时间来充电。 毕秋拿起电话,分机号都按好了,却在最后一秒将电话又压了下来。 她让秘书把小刘叫来了。 小刘很快就到了,上来就拍了一通马屁,直到毕秋不耐烦的叫停。 “明天花又落是谁接的?”她直截了当的问道。 小刘一梗,察觉她的心情不太好,斟酌着语句:“毕总,我一个小艺人助理能知道什么啊,我就是接到命令带着艺人去试戏而己,怎么?这部戏出问题了?” “别给我顾左右而言他,你不知道谁接手这戏,就敢带着艺人去戏试?你把我这个毕总放在哪了?” 小刘的脸一白,嘿嘿干笑了两声:“毕总如果想调查,手段多的是,何必难为我一个小助理呢?” 毕秋笑了:“好啊,我不难为你,我等李念回来问她,等她去问你可就不像我这么有耐心了。” 李念是专管艺人助理和经济人这块的,事情如果转到了她手里,可就不是询问这么简单了,论恐怖程度,李念有时想比毕秋还要让人胆惧。 小刘的笑有些维持不下去。 半晌,他才泄了气:“毕总,我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这剧谁接的,当时对方点名叫见陆佳佳,我看着您不在,就想着多认识个人多条路就带她去试试,没想到一试就成了,你也知道陆佳佳的资质一般,能接个女主角着实不容易,我就没,没忍心推掉……” “也就是说,对方没通知公司,直接找的陆佳佳?” 小刘点头。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刘站起身,走了两步,又停住:“毕总,南黎川的项目什么时候开始?” “怎么?”毕秋眼皮略抬。 “没什么,就是,公司都在传公司要力捧他,毕总如果有什么打算,我一定全力配合!” 又是公司都在传……倒底是谁在传?这个口风是谁放出来的? 毕秋想起李念临走时让她提醒南黎川看好他女朋友…… 这圈子真是太脏了,一个好好的人进去,出来就己经被染色了。 毕秋再三思量,主动给李锐打了电话,两人客套了一番,毕秋才将话带入正题;“李导,听说你想签我们公司的陆佳佳?” “是啊,这丫头有灵气,和我的角色也适合,怎么?毕总不放人?” “这哪的话,李导想要的人我们巴不得双手奉上,只是吧,我向来钦佩李导的敬业,更不想因为我们公司的缘故让李导明珠蒙尘,佳佳是不错,但还不足以撑住女主的戏份,这样吧,我推荐几个不错的艺人过去,您再选一选,选到了合适的告诉我,我一定帮您去说服。” “毕总这意思是?” “我们明人不说暗话,陆佳佳的资质实在有限,实在难当大任,我不想让她坏了您的戏。” “唉,毕总太谦虚了,我觉得这丫头不错的。” “听说李导没经过公司,直接找上了陆佳佳,不知两位是什么时候结识的?” “这个就没必要提了吧,艺人自己扩展人脉圈也是正常的,毕总不要草木皆兵了。” 毕秋暗自冷哼一声:“李导做事我当然放心,我就是怕戏拍毁了,那些投资商将来后悔,等下部戏李导再想融资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毕秋,你在威胁我?” “哪里,李导多心了。” “我告诉你毕秋,陆佳佳我还要定了,而且我还不瞒你,这女人床上确实有番功夫我喜欢的紧,我这部戏下部戏都会让她当女主角,有本事你就拒了我所有的戏,我就不信你们汇爱有这份魄力,为了一个女艺人敢得罪我李锐!” 话说的这么明白了,毕秋也没理由再装腔作势,她先是低低的笑了两声,甜腻的叫了声李导,这一声把李锐的心都叫酥了。 下一秒,毕秋唇角的笑猛的一收,声音己如薄冰:“即然你将明路都指出来了,我毕秋不走就是不给毕导的面子了,好吧,从今天开始,汇爱不接你李锐的戏,不接爱你的艺人邀请,不投资,不炒作,不再做任何商业上的合作,再见了您,保重好你的那活,可千万不要铁杵磨成针了。” 李锐的咆哮声刚刚传出,电话就被她掐断了。 毕秋把合同往桌上一扔,按了分机:“拟一份文件,就说有关李锐的任何戏,任何投资全都给我打入黑名单,公司的艺人敢私下里接他的戏,公司必严惩治不怠!” 挂了电话,毕秋直接在文件事写了一个大大的不批准,然后让秘书送下去了。 做完这些,她才想起下午要探班毕连城,于是将手头的工作先推一堆,收拾了一下走出了办公室。 毕连城的写真是在一片商业区中的一个办公楼内拍摄,请的是业内算是拔尖的摄影师,毕秋刚走出电梯,就迎头撞了一个人。 那人身材高大,肌肉结实,最要命的是一张俊脸漂亮的天怒人怨,不是南黎川又是谁? 毕秋想着他可能要去食堂,便往旁边让了让,谁知男人如一堵墙始终挡在她面前。 毕秋终于抬起头:“有事?” “工作忙完了?”他问道。 “呃,算是吧。” “那么,剧本。”他把右手抬起,手里的剧本被他举到她面前。 毕秋恍然,这才想起今天约好要谈剧本的事,可是她上午工作,下午又答应了毕连城…… 只得道:“明天吧,我今天下午……” “探班的事重要,所以我就要被搁置?” “……我早上答应过他的。” 当时他也没提醒她今天要谈剧本的事,这事也不全是她的错……吧? 南黎川不作声,毕秋察言观色,感觉不出他在生气,于是抬脚想要走。 “探完班,回来看剧本。” “好啊,我探完班就回来。” 毕秋终于放下心,抬脚往前走去,身后尾随着一个大尾巴,脚步不沉不重,始终同她一个节奏。 “南黎川……”她不得不再次停下来,无奈又绝望,他倒底要做什么? 南黎种却直接越过她,按亮了他的小qq,车门一开,自己先坐上了车。 毕秋:“……” …… 十分钟后,车子驶上平坦的公路。 毕秋在电话里确定了准确的地址,然后将手机收到背包里。 坐的习惯了,这个小qq竟然还颇为的舒适,虽然空间小,但男人的车技非常的不错,总给她一种坐在豪车上的感觉。 她闲极无聊,想起了陆佳佳的事,心里一时纠结,不知道要不要和他说。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 南黎川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号码,接起。 “是我。” “黎川,你帮我求求毕总,把花落的女主角还给我好不好?我再也不和她抢了,我也不敢奢求什么了,只求她能把那个角色还给我,黎川你帮帮我,我只有这么一个机会了……” 陆佳佳几乎全程在喊,毕秋想听不到都难。 南黎川头也不回,左手平稳的把控着方向。 “这是公司的决定,我想公司有他们的考量,也许这个角色并不适合你。” 虽然早就知道这个男人的不解风情,可这个时候还能如此理智的说出这番话,毕秋几乎有些同情陆佳佳了。 果然。 “南黎川!我知道你喜欢她,可是你不能枉顾是非!那个角色是我苦苦争取来的,并不是公司帮我牵的线,我凭我自己的本事争来的角色凭什么公司帮我推掉?我不甘心,毕秋利用职务之便压榨别的艺人你又不是没见过,你为什么还为她说话?!我不会善罢干休的,我一定要讨回公道!” 毕秋的脸色有些变了,什么叫他喜欢她? 她欺压艺人? 她处处为她着想这也就罢了,艺人服从公司规定这是合同里的条款,她私下里靠身体去接私活,没有解约己经是她最大的容忍了! 毕秋起身,抢过手机。 “陆佳佳,这些话我只说一次,你听清楚。第一,你主动违返公司条款,公司并没罚你,这是宽容,第二,你听信风言,不去分辨还主动造谣,我原谅你这一次,这是私情,第三,公司就是公司,我大笔签下的字,任何人的求情都没用,这是规章,第四,这圈子很脏,但我希望你能是个例外,这是以一个前辈对后辈的忠告。这些话你如果觉得刺耳那就对了,这些是教训,哪怕你哪天离开了汇爱,这里边些东西也会让你受益非浅。”毕秋将电话扔还给南黎川,伸手放下车窗,闭目,不想再听关于她的任何事。 听筒里一片死样的沉默。 南黎川知道陆佳佳这一次会低迷很久,他挂了电话,什么也没说,继续开着车。 “她是你女朋友,你就不想为你女朋友说两句?”毕秋头也不回的问道。 南黎川风波不惊:“我要说的,你己经帮我说了。” 毕秋微微睁开眼眸,看了他一会,叹了口气:“我收回之前的话,做你的女朋友恐怕会很难过吧,” 这个时候得不到男友的安慰,连一丝起码的同情也没有,有的只是理智和不解风情,这样的男人做朋友还好,做伴侣,迟早会让你凉透心。 猛的,她的眸孔一缩,不禁直起身来。 第七十六章 我们分手吧 街边停着一辆车,其实就是一辆很平常的宝马,如果不是那个车牌太过熟悉,她也许根本不会注意到。 正是工作日,顾永有可能出来办事也这很正常,可这车子却是停在一家母婴店的门口,进进出出的都是老公陪着妻子,或是闺蜜陪着大着肚子的好朋友,她实在想不到顾永会在这里做什么。 察觉到她的神色有异,南黎川转过头。 “停车。” 南黎川并没有问为什么,将车子稳稳的停在了路边,然后毕秋推开车门下了车。 推开店铺的大门,头顶的风铃响起清脆的声音,伴随着一声欢迎光临。 毕秋扫了一眼店内,这里有二层,一层是卖一些婴儿的日用品,二层应该是卖一些衣服和床上用品之类的,一楼的人不多,她一眼就扫了个遍,并没有看到顾永,于是抬脚往二楼走去。 脚步刚刚踏上最后一阶,熟悉的声音就让她的脸色随之一沉。 “阿永,你看这件?是不是很可爱?袖口还有蝴蝶结,再买一条蓬蓬裙,就像个小公主一样了。”即使没看到说话的人,从声音里也听得出那份亲密和娇软,不同于朋友间,这是只是情侣间才会有的亲呢。 毕秋的脚步停了一下,又继续往上走去。 二楼的人就多了很多,衣服被摆在一排排好似书架的架子上,每一行的人都看不到彼此,却能隐约听到对方说话的声音。 毕秋寻着声音走过去,在距离他们一排木架的地方停下来。 “我是不是买太多了?可是每一个都这么可爱……” “你喜欢就好,都包起来吧。” 啧啧,多体贴,你只管享受,我来为你铺好脚下的路,她都要感动了。 毕秋并不是瞧不起卫梓馨花男人的钱,她有本事让男人愿意养她谁也管不着,可前提是这个男人名草无主。 这些天,卫梓馨越来越坐不住了,不仅向她挑衅,还在广播里公然的表白,可是有一点毕秋不明白,如果顾永己经打算舍弃掉她投向卫梓馨的怀抱,为什么还要向她求婚? 她并不相信顾永是会被父母操纵的那种男人,所以毕秋纵使心里狐疑,却一直抱着希望,希望事情真如顾永所说,他只是念着旧情无法放着卫梓馨不管,可这些天来,越来越多的事让她的希望开始动摇,她开始怀疑顾永真正想要娶她的动机。 “阿永,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在她思索间,卫梓馨的声音再次响起。 毕秋心里一凉,没有一个前女友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她背靠着货架,心里即期待他的回答,又恐惧他会回答,手心己经被她捏的发紫,她的心像被冰和火两面煎着。 “……女孩。” “太好了,我也喜欢女孩。” 两人的声音随着脚步移动,距离她越来越远,毕秋慢慢的闭上双眼。 她有种冲动想从这里逃走,可是脚步却尽乎自虐的跟了上去。 与之仅一架之隔,卫梓馨拿起一条粉色绣花的小毛毯,在手里翻来覆去,很是喜欢,将手扬起:“阿永,这条怎么样?” 顾永的目光自手机上移开,看了一眼便重新低下头:“恩,很可爱。” “那这条呢?” 顾永只扫了一眼,声音有些敷衍:“恩,这条也不错。” 卫梓馨眼里一黯,笑着转过身,把两条一起拿在手里:“阿永,这两条是一样的。” 顾永慢慢的抬起头,果然瞧见她手里的两条毛毯是一模一样的,不禁将疑惑的眼神投向卫梓馨。 后者将毛毯放好,手指流连的抚摸过去,声音多了一丝自嘲:“你的心不在这,我强留你又有什么意思?” 顾永微征,眼里闪过一丝愧疚,他今天本来是想去汇爱找毕秋的,那天晚上她走的莫名,又关机不接电话,他心里始终七下八下,可是走到半路,突然接到卫梓馨的电话,说是要帮亲戚的女儿选一个满月的礼物,他看着时间足够就过来了。 看着卫梓馨凄苦的眉眼,他的心了也不由的发紧,于是道:“我只是在处理公司的事情……我不做了,专心陪你。” 他的退步却没有让卫梓馨高兴起来,反倒嘴角的笑越发的苦涩:“你的世界那么大,有工作,有家人,还有……毕秋,可我的世界……就只有你。” 顾永的脸色一瞬间瞠然。 卫梓馨抬起头,素白的脸依然美丽如初,是他爱过的样子,她的眼底闪着水光,蜃微微颤着,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她搂入怀中安慰。 手刚要探出,他猛的惊醒,他在做什么?他己经做了愧对毕秋的事,不能再错下去了。 眼底闪过愧色,他微微退了一步:“对不起,我们……” 猛的,柔软的身子扑过来,紧紧将他抱住,卫梓馨埋首在他颈间,不断的摇着头:“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不要说但是,也不要你说我们,你什么也不要说,求求你……抱着我好吗?哪怕只有这么一会儿……” 顾永眸中天人交战,手臂却不由的抬了起来,就要搂住卫梓馨。 啪啪啪。 一阵悉落的掌声。 两人俱是一惊,一起回过头。 毕秋自货架后走出来,长发披肩,素白的面上一抹冷清,眼眸清亮,双唇上隐约有凌乱的齿痕。 她拍着手,径直的走到两人面前,才将双手放下。 “……小秋,你……为什么在这里?”顾永的声音迟疑。 毕秋歪着头,唇角的笑弧度刚好:“我来为二位点评一下,卫小姐的戏份有些浮夸,但胜在真情实感,我给五分,而顾先生,将欲拒还迎的戏码表现的淋漓尽致,表现力好过卫小姐,我给八分,二位都是人才,不去汇爱真是可惜了,假以时日,两位如果有兴趣,我汇爱的大门一定向你们敞开,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顾先生?卫女士?” 一番明褒暗讽的讥讽说的两人脸色都是一白,特别是顾永,从见到毕秋的身影,震惊的表情便一直没有消褪。 毕秋看了眼卫梓馨身后购物车,里面己经摆满了宝宝的衣裤,被子,鞋袜……看来两人己经逛了好一阵了。 毕秋泄出一抹笑意:“准备的够早的,也不知预产期是哪天?” “毕秋,你误会了,这些东西不是给我买的,是帮我亲戚买的。”相对于毕秋的强势,卫梓馨就像一只惊弓之鸟,恨不得躲到顾永的身后。 毕秋瞄了眼她紧抓着顾永衣袖的手,唇角的笑越发的冷了,挑了挑眉,道:“卫小姐没有朋友?” “她们都很忙,我也是正巧碰到阿永。” “刚巧……这世上所有的美好大体不过是刚巧是你。” 顾永自始自终没有开口,目光一直落在毕秋的身上,她今天的打扮并不像往日那样老气和成熟,反倒因为随意而多了几分青春的洒脱,眉间眼流露了自信的光茫,让人几乎移不开目光。 他张张嘴,卫梓馨忽然哽咽出声:“毕秋,我不会和你抢的,我也抢不过你,我们真是只是朋友而己,你有什么脾气就冲我发吧,这件事和顾永无关。” 毕秋静静的看着她演,然后才道:“不用让,我今天有空,一个一个慢慢来。” 此时,二人的争论声己经吸引了一大批的人过来,眼看着人越来越多,顾永颦眉,压低声线:“小秋,我回去再和你解释。” “别急啊,我还有很多话要和卫小姐说呢。”毕秋扒开顾永,走到卫梓馨面前:“让我想想,从哪里说起?” “毕秋,我们真的只是好朋友。”顾永不想看到这两个人争吵,只好出口解释道。 “先从电台里的事说起吧。”毕秋的话一落,卫梓馨的脸就有些发白,毕秋笑道,“说来也是巧,我和卫小姐一样滑入过学校的水塘,也同样被一个叫顾永的人救起过,同样被送去了学校的卫生室,他同样陪了我很久,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阿永,你不会天天都守着那个水塘就为了英雄救美吧。” 顾永转过头,脸里闪过一丝不解,显然是没听到今早电台里的故事。 可卫梓馨的脸却己经白了。 “阿永的确救过我,这件事我没必要作假。” 毕秋点头:“那我问你,阿永救你时穿的是什么衣服?” 卫梓馨一征,察觉到周围的人都在看向这里,她嗫吁道:“己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不记得了。” “当时为你看病的校医是哪一位?” “……王老师。” “王老师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 “……我真的不记得了,当时我又冷又怕只记得阿就送我去卫生室……” 毕秋暗暗冷笑:“王老师说:‘这池子里的水又是深,怎么淹的这么厉害?是不是之前就淹过水?’” 顾永猛的回眸,毕秋不用回头也知道他想起来了,因为她当时抖的厉害,脸也白的像张纸,把王老师吓坏了,顾永还回了句:“我救起她时,她的头己经淹到水面以下了。” 外面的人也许能看到她们的活动,但是必定听不到她们的对话,卫梓馨能偷了她的故事,却无法自圆其说。 她是不知道顾永为什么会把两人弄混,但她没理由把自己的故事拱手让人。 眼见着卫梓馨的脸色越来越差,毕秋并不打算收手。 她忍的够久了,这个女人就是她心里的一根刺,要么拔掉,要么连那颗心都有挖出来不要了。 “卫小姐,你昨晚和我男朋友去了哪里?” “小秋!”打断她的却是顾永的声音,他两步走过来,伸手抓过她的手腕,力气之大几乎要它捏碎了一般,“我们回去再说!” “为什么不能说?!是你心虚?还是卫小姐有苦衷?”她挑衅般望向她,眼底没有一丝退意,连同她隐藏的软弱和悲伤一同丢在他面前,“从你回国,你和这个女人就纠缠不清,我忍过,让过,换来是你们的肆无忌惮,顾永,你昨晚丢下我去找她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也会难堪?” 她字字讥讽,拷问着顾永的心,他的手不禁松了,神情间多了一抹挣扎和沉郁,英俊的脸上再没有了刚刚的意气风发,有的只是无尽的疲惫:“我说够了……” 毕秋扯回自己的手,冷笑道:“够?怎么够?卫小姐做的事一桩桩一件件我都要说出来,不然就愧对了卫小姐的良苦用心。” 卫梓馨的脸己经惨白如纸,周围的指责声像海水一样涌来,她退了一步,探手想抓顾永的袖子。 却被毕秋拿和打掉:“我给过你机会,被你一次一次的浪费掉,今天我不想宽容了。” 敦料,被逼入绝境的卫梓馨却笑了起来:“哈哈哈,你有脸指责我?你自己又是什么好东西?!网上全是你的绯闻,每个男艺人都恨不得和你扯上一腿,你问我昨晚在哪?我还想问你昨晚睡在哪里?你以为那些破事能瞒得住所有人?” 毕秋等的就是现在,对手不撕破脸皮,她还真撕的不痛快。 “卫小姐这么天真还真不像横刀夺爱的人,八卦上的东西你也信?我今天发个通知,明天你和某明星夜宿游轮的消息就能满天飞包你火一把!这圈子里的东西你不懂我不怪你,但一个成年人竟然连基本的判断就有点可笑了。” 论起嘴皮子功夫,卫梓馨相比毕秋简直是入门级玩家,卫梓馨死咬着唇,眼里涌起一抹嫉恨,可猛的,她又笑了:“毕小姐有多久没见过你的父亲了?” 此话一出,毕秋的指尖一凉,人也钝了一下。 又听卫梓馨笑了笑,道:“毕家有个好传统,二女服侍一夫,这样的家庭里长大的孩子,你们觉得能干净到哪去?毕老爷子那么多儿子谁都不传,偏把位子传给你,人人都说汇爱的老板床上功夫了得,这么多年汇爱的成绩也不知有多少是毕总的牺牲,看来毕老爷子还是有眼光。” 毕秋的脸微微发白,手指扣进肘间,掐进细肉,眼里一抹唐惶被卫梓馨准备的捕捉到了。 那个家就是她的死穴,不论何时都能将她轻易的击穿,这么多年她一直妄想从那里逃出来,可是每每到最后,她的所有努力都是徒劳。 顾永察觉到毕秋的不对劲,也惊讶于卫梓馨的另一面,伸手搂过她的肩想将她带离这里,卫梓馨拦在毕秋面前,举起手机:“你这么自信,那么这张照片你怎么说?” 毕秋抬起头。 那是一张偷拍的照片,照片里她和南黎川头倚着头,肩并着肩,状似亲密的在说着什么,她几乎立刻就想起了那天在超市的事。 “没认错的话,这位应该是汇爱的男艺人,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网上对你的传言可有假?” 顾永的眸死死的瞪着手机里的照片,他以为他对毕秋也仅此于喜欢而己,可看到照片的一刹那,心里的怒火几乎将他烧化,他竟然想将那个男人从照片里抹掉,他不想看到任何男人站在毕秋的身旁。 他夺过手机,咬牙问道:“你倒底和他是什么关系?!” 毕秋看着面前男人狰狞的脸,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明明是她来问罪,现在却变成了她是被告。 而且,他有什么资格质问她?他和卫梓馨就很清白了吗? 想至此,她冷笑,眉眼娇媚;“我说只是朋友,你会相信吗?” “上次他住在你家里我就感觉不对,我要你实话实说,你们倒底是什么关系!?” 他手五指几乎嵌入她的肩膀,她忍痛看向他:“你有什么资格问我?你脖子上的吻痕是怎么回事?那天晚上你真的只是在加班吗?” “我……”顾永的迟疑像一个火信点燃了毕秋心里所有的猜想,她几乎瞬间将他的手甩开,因为她感觉脏。 他们竟然,竟然真的在一起了! 做了那种事后,他竟然还有脸拿出戒指向她求婚。 她眼底洇上泪,渐渐模糊了视线,左手抓紧胸口:“顾永,这就是你所谓的照顾?把人照顾到床上去了?!” 顾永抬起头,眸中闪动着愤怒与愧疚,声音干涩:“那只是一场意外。” “意外?哈哈哈,你的意外,她的刚巧,你们真是天生的一对!” 毕秋再也不想在此多呆一秒,转身向外跑去。 却在下一秒,被顾永拉住手腕:“小秋,我当晚喝了酒,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听我说……” “和你的白玫瑰去说吧!”毕秋甩不开,不禁愤然的抓起面前的东西一股脑的扔过去。 东西砸在身上不痛不痒,毕秋突然俯身咬在他的手上,顾永吃前,不由的想甩开她,毕秋只觉面前一阵的影物一倒,脚下踩脱,人就顺楼梯摔了下去。 一阵天旋地转,木头撞击身体的声音那样清楚,旋转和疼痛仿佛永无止尽,有那么到瞬间,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下落的势头却猛的止住,她掉进一个温暖的的怀抱,一双大手顺势一搂,将她彻底从地上抱起来。 楼下传来顾永的声音:“小秋!” 毕秋揪着男人的衣服,声音微弱:“带我离开这……” 头顶传来男人哑沉的声线:“好。” 身后不断传出卫梓馨的哭声和顾永的喊声,可她什么也不想听了,她闭上眼睛,轻轻窝进男人的颈间,那干冽的气息一入鼻,便让她的心平静下来,仿佛有了依靠。 她被人放到后车座上,脖子下面垫了柔软的垫子,男人贴近她的耳廓:“不要乱动,我们去医院。” 她眼也不睁:“连城的杂志……” 男人就再也没理她,退出车厢,来到驾驶室,将车子平稳的开了出去。 …… 她记不清这个月她来了几次医院了,南黎川将她抱到长椅上安置好后,自己一个人去办理手续了。 毕秋一个人占了三个人的地方,因为不知道伤到哪,她只能一动不动的躺在那。 待南黎川回来后,她还苦中作乐:“我好像一个木乃伊,己经有六个人对我表示了同情了。” 她以为自己的笑话足够幽默,可男人的脸却沉的像冰:“不要笑了,难看死了。” 毕秋根本不知道她此时的表情有多难过,即使唇角是扬的,可眼底的泪却在灯光下打着晃,脸上全是摔下来时噌到了灰尘,头发也乱了,活像个小乞丐。 她慢慢的安静下来,真的像一只木乃伊一样了。 南黎川用湿巾擦干净她脸上的灰,陪着她坐在那里。 “南黎川,有一次,你也会背叛陆佳佳吗?” “……” “男人的心都这样博爱吗?爱着一个,疼着另一个,可以和一个谈情,又和另一个说爱?我不懂……我只有你一个异性朋友,你告诉我,如果爱情的本质就是这样,那我不要了。我不要爱了。” “不是。”南黎川终于回答了她。 毕秋愣了愣,低低了笑了两声:“原来是我运气太差。” 想来,她是继承了母亲的运气,这一辈子都要拴在一个男人身上,却又得不到他的爱,卑微如尘土。 温暖的手掌盖住她的眼睛,冷清的声音从来都不是温柔的,可听的久了,却有种让人安定的力量:“睡一会。” 她果然睡着了。 在一个吵吵嚷嚷人来人往的医院里。 …… 不知睡了多久,她听到耳边有声音:“她上次不是来过了?这丫头,一天天把这当家呢?这是上瘾了还是看上我老头子了?” 毕秋费力的睁开双眼,首先看到的是刺眼的灯光。 “醒了?我说你成天往我这医院跑,倒底图点什么啊?” 毕秋睡的迷糊,还是本能的顶嘴,丝毫也不吃亏:“您的医术好,我这也算是为医学做贡献了。” 有手探到她额头,她微一征,这才撇过头。 “没烧。”南黎川说完,见她一双眼睛湿漉漉的,还有些睡意:“困就继续睡吧。” 她摇头:“不睡了,一会你们真把我送去研究了。” 老医生笑的乐不可支,南黎川的唇角也微微和抬高。 一番检察下来,毕秋的后腰有些伤到了,一个月内不能进行剧烈的运动,后脑也有磕伤的痕迹,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拿了些药,医生就让她们走了。 毕秋还不能走,全程都在南黎川的背上。 毕秋感觉自己就像个废人,她趴在男人厚重的背上,低声叹气:“你放心,我就算瘫痪,也要把你捧出来。尽情的感动吧。” 车子停在最角落的地方,南黎川不得不把她放下来,让她椅着墙边站好。 临走前,还叮嘱道:“不要乱动。” 她满口答应,等他的车子刚开出来,她就要往前走,可想而知下场会是如何。 南黎川奔过来,将混身尘土的小女人从地上抱起来。 毕秋从来不知道疼可以到达这样的极致,她几乎把嘴唇咬破,依然无法换消这疼痛带来的冲击。 见她脸色惨白,眼角滑着泪,一张唇被咬的流出血丝,他的怒火止息不住:“不是让你站好?!” 毕秋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吓了一跳,征征的望向他。 深黑的剑眉皱紧,南黎川的声音已经有些颇沉:“哪里疼?!” 毕秋说过,南黎川这个人最适合演绎的就是杀手和boss,因为他严肃起来真是超级可怕,就像此时,他英俊的脸上泛着一层寒冰,双眸好像要把人冻死一般,纵使与他交往这么久,她仍然有些害怕。 恐惧之后却是一层委屈。 又不是她想摔的,她都己经很疼了,他还凶她,她不就是想让他少开两步嘛。 委屈借着疼痛,一层层的漫上来,让她的眼泪如珠子般从眼角滑下来。 南黎川见她哭起来,这才将声音放的轻了一些,可仍然有些僵冷:“别哭了。” “我不!”不但哭,眼泪越发的汹涌,几乎沾湿了他的手背。 他的声音明些僵硬的温柔,像是并不习惯如此一般:“哪里伤了?我们再回去看看?” 声音里带着商量,这是从未有过的。 毕秋一边哭一边想,原来他的软肋在这,早知道她就不和他硬碰硬,直接打蛇掐七寸,事半攻倍。 想至此,她突然止住了哭声,可眼泪依旧在掉,格外的楚楚可怜。 “又不是我想伤的……”她控诉的声音发颤,带了一丝娇软。 南黎川叹了口气:“我不是要凶你,你的腰需要静养,不能再伤了。”似乎不知该如何解释,他索性直接将她抱起来,向车的方向走去。 毕秋看着他紧绷而坚毅的下颌,暗自欣喜,终于找到能克制他的方法。 被放到车上,毕秋的眼泪己经将衣服洇湿了,南黎川把外套放到她旁边,然后就静静的回去了驾驶室。 毕秋贴着那外套,闻着男人熟悉的气息。 不知不觉间,又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过来,人己经在汇爱的休息室了。 南黎川不在,房间里没有人,但床边的柜子上放着药,药盒下压着一张纸,详细的说明了药的服用方法。 毕秋将纸条叠好放到一边,余光瞄到南黎川的外面就盖在她身上,想来是抱她下来时她扯着不放,索性给了她。 想象着那个画面,毕秋的脸有些发热,她莫名的拍了拍小脸,不明白自己刚刚那一瞬的心跳是为什么。 第七十七章 我决定退出 借着水,她把药吃了,正想起来试试腰伤好些了没,就见门被人推开。 一身风尘的男人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保温袋。 毕秋微征,本以为他己经走了,没想到他还会回来,不由脱口问道:“你不是走了吗?” 南黎川信步走进来,反手将门关好,然后走到床边,将手里的保温袋放到桌子上:“帮你打了一些饭。” 毕秋哦了声,点了点头,右手还撑着床,此时骑虎难下,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见南黎川似乎并没察觉,她一咬牙…… “嘶~”她疼的眼泪都要掉下来,立即又摔回到床上。 南黎川头也不抬,可她却听出了一丝揶谕:“摔够了就吃饭吧。” 毕秋只能躺着,根本不可能坐起来吃饭,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你觉得我该以什么姿势吃呢?” 女人的眼底还残留着泪光,此时一张小脸可怜巴巴的,早失去了平日的耀舞扬威,倒像一只被拴了手脚的家猫。 南黎川把保温盒打开,毕秋立即就闻到了饭菜的香气。 她中午就没吃本是想去毕连城那噌点饭,最后也泡汤了,此时肚腹空空,早就开始唱空城计了。 别说里面的饭菜,她现在连那个保温盒都能给它吃了。 兴是她的目光太过火热,南黎川转过头,目光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然后端着饭盒在她床边坐了下来。 毕秋看着他,男人修长的手指握着雪白的瓷勺,指间肤白的色竟与勺面不相上下,舀了一口菜盖在饭上,又满满的盛出来,放到唇边吹了吹,似是下一秒就要送过来。 毕秋张开嘴。 南黎川却将勺子一转,重新倒了回去。 毕秋等了等,没等到食物,倒等来一句问话:“陆佳佳的事还有回转的余地吗?” 毕秋慢慢闭上嘴巴。 南黎川用勺子搅着盒里的饭菜,波澜不惊的脸上只有一派平静,让人看不出他倒底在想什么。 “……你想为她求情?” “这不是作为男朋友该做的事吗?”他的声音里莫名的让人听出一丝淡淡的自嘲。 毕秋皱眉,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以为刚刚在车里他是支持她的作法的,难道她想错了? 于是她再次重复了一次:“你想为她求情?” 这一次,男人直接了当:“是。” “不行。” 南黎川抬起眼皮,目光撩过她坚定的小脸,声音依旧淡淡:“给她一个主角,可以是其它的戏,这些你能做到。” “我当然能做到,可是为什么?”她索性侧过身,直直的望进他的眼睛,“我是毕总,不是毕秋,换言之,即使下面的人想为她谋私到了我这一关也会被pass,何况是我本人?她的资质摆在那,做主角根本没戏,除非她肯努力,一年后公司有一部戏我可以让她去试试,但现在,no,way。” 南黎川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将手里的保温盒放下:“我知道公司有很多捧人的方法,只要她能火,想要资源可以说很轻松了,公司花大价钱签的人应该不是只想摆在公司做花瓶。” 毕秋微微勾唇:“你就这么想帮她?” 南黎川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并不难。” “是不难,只是我不想。” 之前在车里她说的那么明白,陆佳佳没有一飞冲天的资质,对她来说一炮而红并不是好事,因为她没有后续的力量,只有稳扎稳打才是对她最好的。 “那我只能用自己的办法了。” 毕秋一征,就要起身,又被疼痛逼的再次躺下来,杏目横瞪:“你敢!” 他要是敢和陆佳佳捆绑炒作,她一定会将她们两个一起封杀。 他倒底知不知道公司对他寄予了多大的厚望?他是要往一线冲的人,怎么可以和一个还没作品的小新人扯上关系? 更不能公布恋情!只要恋情一公布,他的事业就毁了!她的努力也全部付诸东流。 南黎川只是望着她,深遂的眼眸如深井般让人看不透。 毕秋逐渐的败下阵来,她揉着太阳穴,无奈道:“你让我考虑考虑……” 南黎川这个人向来我行我素,她必顺先稳住他。 南黎川点头,重新将饭盒端起来,舀了一口送到她唇边,毕秋却己经没胃口了,匆匆吃了几口就摆手不吃了。 南黎川起身收拾了东西,嘱咐了两句让她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毕秋一个人躺在床上,想着自己先前竟然还同情陆佳佳,自己都感觉好好笑。 这男人哪里不关心她了?为了她,他连自己的前途和未来都不要了,她一个外人都要感动了,如果这还不算爱…… 再反观自己。 毕秋的唇角抿直,眼里泄出一抹疲惫。 她真的累了,说她懦弱也好,说她胆小鬼也罢,她不想再在这场三个人的电影里纠缠下去了,是时候选择退出了。 …… 南黎川提着饭盒站在电梯前,电梯门打开,里面的人看到他神情一亮,即而又一震,目光似是在确认一般看了一眼楼层,然后唇角闪过了然的笑,随即往里移了移:“黎川啊,刚从毕总那回来?” 南黎川深沉的目光撩过他,声音淡淡:“刘哥。” “毕总好些了没?你这是……送饭去了?真贴心啊,你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刘哥。”男人沉声打断他。 小刘微征,即使南黎川现在己经不在他的办公室里自产空调了,他还是对这个男人莫名的畏惧,讪笑道:“你说。” “我和毕总只是朋友。” “哦……朋友,朋友好啊。” “我不想再听到任何不实的风传。” 男人的声音一落,电梯里成功的降了十几度,电梯壁上反射着男人薄冰般的俊脸。 小刘一哽,半天不知道要说什么,等电梯门一开,他一步窜出去,笑容尴尬:“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南黎川没有回应,直到电梯遮住他冷峻的脸庞,小刘才长长的吁了口气。 “真是祖宗啊,我接手这么多艺人就没遇到这么牛x的,倒底谁是谁老板啊!” 耳畔突然传出一道笑声:“是谁惹刘哥生气了?” 小刘吓的一蹦三步远,待看清身后的人这才拍拍胸口:“小兔崽子,你想吓死我啊!” 毕连城走上前,揽住小刘的肩膀,低声笑道:“看把你心虚的,让我猜猜,里面的那位不会是南哥吧。” “除了他还有谁?我带了这么多新人,能让我点头哈腰的也就他一个。”小刘说完,啐了一口,“还不是抱上毕总的大腿,平时看起来高高傲傲的,不还是靠两腿间的那东西讨好人,有什么好得意的!” 毕连城在一边挽着袖子,没说话,等他发泄完,才笑道:“别生气了,我请你吃饭。” “还是你有良心,对了,今天的拍摄怎么样?” “不错。”毕连城弹弹流海上残留的发胶,“对方挺满意,说是下期的副刊可能还有我。” 小刘笑的贼兮兮,用肩膀撞了他一下:“你小子收拢人心的功夫厉害啊,那可是国际有名的摄影师,这你都能摆平?” 毕连城微微勾唇,漂亮的眼眸微微闪烁,笑容干净的像个孩子:“还不是刘哥教的好。对了,刘哥,你说南哥刚从毕总那回来?” “可不是嘛,他进电梯正好和我撞上,毕总受伤了他巴巴的去送饭,说他们没奸情谁信?” 毕连城敛眸,手指勾着背包的带子:“南哥不是有女朋友吗?” 小刘急忙几四周打量,见没人注意才向他嘘了一声:“这个不能乱说,公司要重捧南黎川,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出岔子。” “放心吧,我不会乱说的。”毕连城抬起头,笑容重新爬上唇角,“刘哥,我想起一会还有些事,我明天再请你。”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小刘暗啐了一声,心道:一个个心机都这么深,混这个圈子果然没一个干净的。 …… 另一面,毕秋准备打电话给顾永说清楚,可是电话却没电了,她现在动了动不了,根本摸不到充电器,只好作罢。 突然,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毕秋想不到会是谁,也动不了,只好喊道:“哪位?” 没有回应,敲门声却依旧在继续,毕秋又喊了几声,想必隔的远,对方听不到,敲门声继续了一会又停了,就在她以为对方己经走了的时候,敲门声又响了。 就这样断断续续足有十几分钟,敲门声彻底的停止了。 毕秋怕是李念有急事,只得咬牙撑起身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卧室走到房门口,人己经是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拉开门把,她向外看去:“谁啊?” 却没看到人,正待重新将门关上,目光触到抱着膝盖坐在门边的一团物体上。 “……毕” 连城两个字还没出口,那人就抬起头,惺忪的睡眼在触到她的脸时一下子变亮,一下子坐地上爬起来:“毕姐,你真的在啊。” 毕秋有些发愣。 第一,她没料到屋外的人会是毕连城,第二,毕连城怎么会知道她住在这?第三,他即然早到这就是知道她是毕总了,怎么还敢过来?第四,他过来的她想做什么? 这四个问题在脑中还没走完,腰上的痛就让她不由的弯下了腰。 “毕姐?!” “嘶……别,别动我。”毕秋疼的倒吸着寒气,脸色一片惨白,额上的汗大滴的掉在地上,身子忍不住跟着颤抖。 太疼了,疼的她想把顾永和卫梓馨捉到面前骂上一百年。 她这一年是犯了太岁吗?为什么好事一桩没有,倒霉的事却一件连着一件? “毕姐,你怎么样了?”毕连城语气担忧。 毕秋摆摆手,强忍着疼痛:“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 毕连城咬了咬唇,似乎是怕她生气,口气带了一丝的小心:“我一间一间的敲过去,只有这间没有开门……” “你一间一间的去敲?”毕秋难掩眼里的讶异,“谁告诉你我住在这的?” “毕姐,我说了你不许生气。” “……好,你先说。” 毕连城这才敢开诚布公:“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毕总了……你在电视上的澄清访谈我看了好多遍,我感觉你真是帅炸了,但是你不想让我知道你的身份我就假装不知道,今天下午你没来,我一直很担心,就问了刘哥……刘哥说你受伤了,我就想来碰磁运气,我也不知道你住在几层,就一间一间的敲过去,有人告诉我在这一层,所以我……” “如果我不开门,你打算一直坐下去?” “哪能啊,我这么聪明的人,我可以去吃个饭再回来。反正毕姐早晚要吃饭的。” 毕秋被他逗笑了,见他脸上还留着压来的的红印,叹了口气:“进来吧。” 即然他己经知道了,她也不用再隐瞒了,反正这件事也是瞒不住的。 “我扶你。” 毕秋想摇手拒绝,可对方的手己经圈过她的腰,直接将她扶住。 毕连城半个身子压着她的后背,微垂着眸,温淡的呼吸就在她的耳廓边:“毕姐,你靠着我,不要自己用力。” 来自陌生男人的碰触让她感觉有些不舒服,说来也奇怪,明明之前被南黎川又搂又抱的,可为什么换成毕连城就不行? 她不禁将头偏了偏:“把我放在沙发上就行了。” 毕连城把她扶到沙发上,又跑去卧室拿了枕头回来,安置完又转身去了厨房:“毕姐,你吃了吗?我会做一些家常菜,你要不要尝一尝?” 毕秋哪有什么胃口,正想说不用了,毕连城轻快的声音传出来:“毕姐你可千万不要说不吃,我还想噌你的厨房吃点晚饭呢。” 毕秋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响起做饭的声音,毕秋一个人躺在沙发上,腰疼,腿疼,最疼的还是头。 毕连城以后若是天天往她这跑,她可怎么办? 拒绝吧,他那张可爱的小脸一皱她就心疼,不拒绝吧,闹出绯闻她的千男斩的历史上又要写上一笔,说不定这回她还得加上一个老牛吃嫩草,虽然这根草比她还老,可架不住他长的像个鲜肉啊。 正苦恼呢,咔。 紧闭的房门再次被人打开。 毕秋几乎在门开的瞬间转过头去,然后,她触到一双幽深薄寒的眼眸。 “你怎么又……” 南黎川提着一个袋子,随手将门关上,信步向她走来。 毕秋余餐瞄着厨房的方向,脑袋里己乱成了一团,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心虚,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捉奸在床。 可她明明什么也没做啊……不对,她根本不用向他解释什么好嘛! 南黎川把袋子放到茶几上,抬眸看向她:“不是不让你动?” “呃……我……” “毕姐,你能不能吃辣?” 毕秋:“……” 南黎川:“……” 毕连城没听到回复,一张漂亮的小脸探了出来:“毕姐?” 房间里一时间如冰冻,将所有的声音都并冻结。 毕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明明就是很正常的下属探望上司,为什么被他们活生生的演绎成原配捉奸,小三现场挑衅,好一出人间的狗血剧? 好一会,毕连城弯了弯唇角,脸上又露出灿烂的微笑:“南哥,真巧啊,要不要一起吃?我做了很多菜,二个人可能吃不完。” “不必了,我吃过了,当然。”他看了一眼生无可恋的毕秋,“她也吃过了。” “毕姐,你吃过了?” “啊……是,是吃了一点,”见他脸上漫上失望,毕秋急忙道,“没关系,你做吧,我还能再吃一点。” “所以,你是不喜欢我的菜了。”说话的,却是另一个脸如薄冰的男人。 毕秋本想去哄,可一想到刚刚他帮陆佳佳求情的事,情绪又down了下去,随意道:“这个时间该吃夜宵了。” 南黎川看了她一眼,坐到沙发上,虽然没有再开口,可脸色依旧沉的像锅底。 毕秋直觉的感觉他的脾气来的诡异,可也没有多想,目光触到茶几上的袋子。 “你买的什么?” “按摩的药水。” “你专程下去帮我买药了?” “顺路。” 话题有些尴,毕秋聊不下去了,幸好这时毕连城端着菜从厨房里走出来。 把菜放到桌子上,毕连城道:“南哥,你也吃一点吧。”然后转向毕秋,“毕姐,再做一个汤就好了,你想喝什么汤。冰箱里还有什么食材?” “我也不知道,你自己去看看吧。” 两人一来一往,完全忽略了另外一个男人,等毕连城重新回去厨房,毕秋才发现南黎川一直都没有开口。 虽然在陆佳佳的事上两人有分歧,可毕秋不想和他冷战,只好打破沉默:“陆佳佳的事,我会考虑的,你不用担心了,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引起我们之间有隔阂。” 话毕,南黎川转过眸来:“我为什么会因为她与你隔阂?” “你刚刚不是还为她求情吗?” “她是她,你是你,我不会顾此薄彼。” “毕姐,冰箱里没有什么食材了,做个蛋花汤吧。”毕连城的声音再次打断毕秋的思绪。 “她伤了腰,吃不了发物。你桌上做的她一道也吃不了。” 毕秋似乎能听到毕连城心碎的声音,果然,毕连城扒着门框,欲泫欲泣:“南哥,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看你沉浸在大厨的氛围中,不忍心打断你。” 毕秋噗的一声笑出声,动作扯到腰伤,她一边哭一边笑,场面可以说十分的精彩,连毕连城都忍不住过来围观:“毕姐,我终于明白老师当年说的笑中带泪是什么演法了,你也太厉害了。” “嘶……我这是疼的,还有心说,嘶,风凉话……” 南黎川终于站起身,轻轻一隔将毕连城隔挡在外,大手自然的探到她腰后;“这里?” “恩,疼疼疼疼疼……” “小毕,拿水盆过来,再拿一条干净的毛巾。” 小毕?? 毕连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啥时候多了这么个尊称。 “哦。” 他转身跑去浴室,拿了盆,又捡了一条干净的毛巾,走出浴室,却看到男人半俯的上身,右手撑在沙发的沿壁,左手则按在毕秋的后腰上,看起来颇为正常的动作,却因为两人过度自然的对话而显得越发的诡异。 “南黎川,你轻点……这可是我的腰……” “你如果有这个自觉就该珍重身体。” “我都说是意外了。” “意外不要太多。” “……嘶,疼,我不要了!不要了!” “不要乱动,忍忍就好了。” 毕连城:“……”拿着盆走过去,“南哥,盆拿来了。” “你出去吧。” 毕连城:“???”他出去? 去哪?他的饭还没吃呢? 见他不动,南黎川斜斜的抬起眼眸,那一眼,毕连城便被钉在原地。 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恐惧,只觉得惊惧颤兢,一股寒意从脚底一直漫到头顶,然后整个人就不会动了。 等他意识过来时,他己经自觉的走出了房间,并且很‘体贴’的带上了房门。 毕秋将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黑发被拨到一旁,颈间的皮肤浸满了细细的细珠,小手紧紧抓着男人的裤子,嘴里不断的溢出痛呤。 “呜~轻,轻点……” 大手带着灸烫的温度烙在她后腰稚嫩的皮肤上,烫的人不禁要缩起身子,随着他细致而绵柔的动作,她的皮肤也从雪白变成了粉红,有了药油的滋润,皮肤变得异常的滑腻,仿佛一小小心就要滑到别处去。 “我不要了……南黎川你住手……” 男人却没有停止的趋势,反倒更加重的将手按了下去。 毕秋禁不住低呤出声,一双细白的耳朵也变得粉红,她侧眸,眼底有水光,目光明明是愤怒却更像是娇嗔:“你是不是在报复我拿走了陆,唔……” “不要出声。” 南黎川抬起手,看到她后腰的皮肤己经红成了一片。 “每天一次,忌辛辣。” 毕秋己经如一条将死的咸鱼,有气无力的摇着头:“我求你赶快去工作吧,让我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好吗?” 南黎川站起身,将她从沙发上抱起来放回到卧室的床上,水摆在一旁,零食若干,平板打开就放在触手可即的地方,最后为她盖上被子。 临走时,他脚步稍停,留下一句:“不要为陌生人开门。” …… 南黎川从毕秋房间离开,转眼就消失在走廓的尽头。 这时,陆佳佳从一旁的拐角走出来。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她还不敢相信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就在之前,南黎川还在电话里承诺她的工作有希望了,她一时高兴想来找南黎川问个清楚,没想到却看到他在药房里买药,一时好奇她就跟着过来了,结果却在门外偷听到两人如此激情的声音。 之前公司里就有传两人己经在一起了,可她却始终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这一切只是谣传,可如今她亲眼看见亲耳听见,再也没有什么能够让再自欺下去了。 怪不得毕秋处处针对她,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在嫉妒,她嫉妒她和南黎川的关系,才处处看她不顺眼,那一夜她在丑陋的男人身下辗转迎还,用身体换来的角色被她一句话就弄没了,现在又来和她抢南黎川,她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 幸而李念得到消息早早的把工作解决掉就回来了,不然以毕秋的伤,公司的业务恐怕都要受影响了。 李念扒了一个橘子,把肉塞到自己嘴里,皮扔到毕秋的手里。 毕秋敢怒不敢言,谁让她这一个月把医院当成家,工作都推给了李念。 李念吃够了,也气够了,拍拍手:“你,表态。” 毕秋诚惶诚恐:“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进医院!” 李念揪住她耳朵:“为了一个男人你值得吗?他还敢踢你下楼梯,信不信我扒了他的皮?!” “纠正一下,不是踢,是不小心滑倒。”毕秋小心翼翼的开口。 “有区别吗?你现然躺在这动也不能动,他人呢?为什么不来看你?!” 毕秋唇角的笑有些淡了,有抹故作的轻松:“不来不是更好嘛,让我断的干脆点。” 李念一征,半晌,有些不确定道:“你想清楚了?” 毕秋喂了自己一片橘子,点头:“想清楚了。” “这才是我认识的毕秋嘛!快刀斩断麻,渣男就让他见鬼去吧!不过,说真的,他家人恐怕不会喜欢卫梓馨吧。人就别说了,家里也是乱七八糟的,顾家虽然也不是大富大贵,好歹也是个算是个……暴发户,就卫家的条件,顾家未免能看得上。” “你觉得卫梓馨会从顾家老两口下手吗?” 李念琢磨着毕秋的话,心里也是一惊。 毕秋又喂了自己一片橘子,待咽下,才道:“如果不是顾家逼婚,她还不至于这么早下手,这是一招险棋,走错了,全盘皆输,不过她很幸运碰到我,我不战而退,白白浪费她的战斗力了。” “你是说,她要奉子成婚?” 毕秋没有答,眼里却是一层薄凉。 卫梓馨的计划早在她去国外‘偶遇’顾永就开始了,毕秋不敢肯定她这些年有没有交过其它的男朋友,但是顾永毫无意外是她的棋子中的最重要的一个,现在她要收网了。 李念恨的牙痒痒:“就让他们这么快活的在一起?” “不然呢?你以为我还想在她们身上浪费力气?”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 毕秋被逗笑:“不如,你去追顾永,然后让他甩了卫梓馨,为我出一口恶气。” “我真看不懂你,你就一点也不伤心?你追了他七年,等了他五年,就这么白白送人不遗憾吗?” 伤心?遗憾? 她当然伤心,可她的眼泪谁心疼?流了也是轿情。 她成长的经历告诉她没用的东西就该舍弃,哪怕你再不舍。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 拿过一看,毕秋的心微微一沉。 李念见她神色不对,问道:“谁的电话?” 毕秋没答,而是将电话放到耳边,她正巧也要去找他,今天就在电话里做个了断吧。 电话刚一接起,不等她说话,对方己经带着质问的口气:“毕秋,你把梓馨藏去哪了?!” “……”毕秋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你受伤那天梓馨感觉很愧疚便偷偷一个人去医院看你,可是到现在她都没回家,电话也关机了,小秋,我知道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但那是我的错,并非是梓馨一个人的错,你要报复就报复我,放过她好吗?” 毕秋哈了一声,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我抓了梓馨?” 毕秋这辈子都没听到比这更好笑的笑话了,她抓了卫梓馨?她也配?! “小秋,也许你只是想和她聊一聊,不如这样,你先放了她,我们三个找个时间把事情说清楚。” 毕秋的声音里完全没了情绪:“顾永,我为什么要抓她?我一个堂堂的汇爱老总犯得着为了这点破事涉险吗?你是高估了卫梓馨的价值,还是低估了我的智商?” 顾永微征,半晌才道:“我找不到其它人有这个动机。” 毕秋的心如被冰铸,又凉又沉,她忽然笑了:“你找不到其它人,所以就认为是我?什么时候我成了你嫌疑犯名单里的一员了?我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不信任?或者说,我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 “小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顾永,你太低估地位对于一个人的重要了,坐到我这个位子,想弄臭一个人简直轻而易举,我大手一挥,明天卫梓馨第三者插足的新闻就能传遍全中国,我不费一刀一剑就能杀的敌人片甲不留,何必做出这么愚蠢的事?这不是我毕秋的风格,人不是我绑的,你去找别人吧。” 电话那端死一样的沉默,就在毕秋准备挂断手机的时候,顾永沙哑至极的声线才再次响起:“对不起,我一时心急。” 心急…… 因为心急一个前女友,所以断定现女友是凶手,毫无证据之下就打电话来质问,闭口不问现女友的病情,字字句句都是前女友的事…… 毕秋以为自己的心己经死了,可此时才知道心痛至极是什么感觉,就像用刀把结痂的伤口再次划开,洒上盐,淋上酒…… 第七十八章 毕秋,我可以让你坐牢 李念看出了她的异常,刚刚她也在电话里听出了一些大概,此时心里的愤怒不比毕秋来的少,但这种事外人如何安慰都无济于事,还是要自己消化才行。 “……你觉得会是谁做的?” 毕秋冷哼一声,声音说不出的凉薄:“谁知道?前男友?前前男友?或者是哪个真心错付的傻小子。” 李念还不知道卫梓馨在学校里的那些破事,只当毕秋在赌气,安慰了几句就回去处理工作去了。 毕秋躺在床上,尽力不去想顾永和卫梓馨的事。 几分钟后,还是伸手摸向手机。 通讯录里的电话翻到底,终于找到一个,她打了过去。 “喂?”听筒那边传来一道清俊温和的声音,似乎是有些讶异毕秋会打电话过来,“小姐?” “不要叫我小姐,叫我毕秋就行了。” “对不起,我还是习惯叫您小姐,您打来有什么事吗?” 毕秋按住眉间,费力的坐起身:“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个人。” “好的,您说。” 毕秋颇为无奈,叹着气:“许哥,你不用这么客气了,叫我小秋就好了,许伯己经不是我家的佣人了。” “我自小在毕家长大,颇受毕家的照顾,请您不必这么客气。” 许诺是管家许伯的孙子,自小随着许伯在毕家生活过一段时间,毕秋很少能有同龄的玩伴,所以对他颇为亲近,后来许伯年纪大了,身体也不怎么好了,许诺才随着许伯一起离开。 这些年,每年节假日许诺都会发来祝福的短信,毕秋也是从别人的口中打听到他考上了警校,毕业后做了一名警官,发展的还算不错。 其实毕秋并不惊讶,因为许诺的性子虽然温和,但从小就是非观念极强,也一直说长大后想要做一名警察。 毕秋本不想麻烦他的,但是她实在找不到什么人能帮忙了。 “是这样的,我一个……朋友的朋友出了一点事,你可以帮我查查这两天有没有人报失踪吗?” “好的小姐,我稍候再给您电话。”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毕秋己经懒得去纠正他。 不是毕秋圣母,她根本不想插手卫梓馨的事,可是她要和顾永断,就要断的干干净净,她不想背着莫虚有的锅结束这段感情,更何况,她还不知道卫梓馨是不是又下了什么套让她钻,她没理由坐以待毙,不如自己动手把事情解决干净。 突然,电话响了。 毕秋急忙把手机放到耳边:“事情查出来了吗?” 迎接她的却是一阵沉默,沉默过后,男人沉着的声音缓缓响起。 “你要查什么?” 毕秋一哽,没料到电话会是南黎川打来的。 “没什么……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一静,想起什么,道,“陆佳佳的事你让我再考虑一下,公司暂时没有更好的资源给她,你不要这么急。” “我不是为了她的事情。” 毕秋有些莫名,剧本的事她交给李念去处理了,药水也由李念帮忙擦完了,午饭时间也过了,想来想去她还是猜不出南黎川能有什么事。 “那你打来……” “腰好些了吗?” “……好多了。”他打电话就为了问这个? “注意静躺,不要起身,也不要觉得腰己经不痛了就下地乱走。” 毕秋一阵心虚,因为他的不要里她己经违反了一个,另一个不要也马上就要违反了,这个男人怎么什么都知道啊,就好像在她肚子里装了一个信号发射器,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只能故作镇静;“没有,我乖的很,正躺在床上啃着李念送来的瓜果梨桃。” “晚一些我来看你,想吃些什么?” “不用了,李念给我买了好多零……食物,恐怕三天都吃不完,你把探望我的时间放在剧本的研究上吧,等我好了恐怕也要开机了,我也不能指导你什么,都要靠你的悟性了。” “剧本的事不必你操心,晚上我去看你。休息吧。” 男人一贯的自说自话,然后就把手机挂断了。 毕秋慢慢的鼓起腮,感觉自己被人主导了,可她气的是自己己经潜移默化的习惯了这种被主导的感觉。 正想着,电话又响了。 她确认了一下号码,才把电话接起。 “小姐,我查到了,是不是一个叫卫梓馨的女人?她在一天前失踪,报警人是……顾永。” “看来是真的了……许哥,能不能帮我查查她失踪的确切地点?” “她是在去医院的路上失踪的,没有目击人,只有一段监控记录她走到公交车站,在一个拐角处消失,现场没有任何线索,也没有被丢弃的财物。” 看来顾永说的都是真的,不管真假,卫梓馨的确是在探望她的路上失踪的,不管她来看她的目的是什么,这件事与她是脱不了干系了。 “许哥,如果有任何的进展请第一时间联系我。” 对方静了一下:“小姐,请恕我多嘴,这人是您的朋友?” 毕秋怕许诺为难,只好硬着头皮:“呃,算是吧。” 话毕,话筒那边短暂的沉默,半晌,许若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您的这位朋友,是不是在经济上遇到了什么困难?” 毕秋一征,直觉他话里有话。 “许哥,你有话直说。” “她在我们这里有案底,三年前,有一笔涉嫌合同诈骗的案件,但最后当事人决定撤诉,最近的一条是一个月前,她似乎卷入的某宗经济纠纷案件,涉案数值并不小,事件还在处理中。” 毕秋眸孔微敛,心里隐约浮起种种猜想。 “女儿失踪,可报案人却是一个毫无关系的朋友,当事人的父亲及亲属都没有出现,这也是一个疑点。” 毕秋点头,她也觉得有些奇怪,就算卫母再市侩,看到女儿失踪也不可能无动于衷,除非,她知道什么隐情。 这么分析下来,事情的走向似乎越来越奇怪了。 毕秋谢过了许诺,然后挂了电话。 她在床上坐了一会,试着下床。 疼还是无时无刻,可她不能再等下去,卫梓馨这个女人远比她想的还要复杂心机,她不能等她把局势掌控再采取行动。 费了九牛二虎,她才挪出房间,趁着中午休息没有人,她慢慢的挪出电梯,坐上事先招来的车子,开出了汇爱。 “小姐,你要去哪?”车上,司机回头问道。 “kreea。” …… 车子很快就到了kreea,因为是白天,店里基本没有营业,酒吧的大门虚开着,里面没有喧嚣的音乐,只有一片安静。 毕秋付了钱,从车上下来,一步一挪的走进了酒吧。 有服务生看到她,喊道:“小姐,现在还没有营业,您还是晚上再过来吧。” “我找你们老板,告诉他,我叫毕秋。” 毕秋找了一张最近的椅子坐下来,手持着腰,身子微倾,像个年逾花甲的老人,路过的服务生不时的望过来。 毕秋等了好一会,才有服务生跑过来:“毕小姐,江总请您上去。” 毕秋咬牙。 好你个江离然,这店里到处是监控,我就不信你看到我这副鬼样子,你就是成心报复! 咬着牙,毕秋从椅子上站起身,下一秒就要摔倒,头上又是一层冷汗。 一步一歇的终于登上了三楼,人己经是汗流雨下,出去多进气少。 毕秋瞪着一双大眼睛,在心里把江离然从头到尾全方位的骂了一遍,一步步的挪到了江离然的办公室门外。 手指刚触到门把,门从里面被人打开,江离然那张欠揍的俊脸出现在门后。 “毕总怎么这么客气,我正要下去迎客您怎么就亲自上来了?” 如果不是有求于他,毕秋现在就想在他漂亮的脸蛋上画出一幅中国地图来。 咬牙笑道:“江总这么高的身份怎和能屈膝来接我?还是我自己上来的好。” 江离然笑的春风不动,一双斜长的桃花眸微微一闪,薄唇轻扬:“毕总这么说,让江某好生惭愧。” 惭愧你就还不赶紧让开?! 毕秋噙了一抹假笑:“好说好说,不如我们进去谈?” 江离然这才恍然,让开身:“毕总里面请。” 毕然在心里问候了一下他的身心,拖着老腰一步步的走了进去。 江离然向等在外面的手下使了个神色,然后转身走进办公室。 “毕总大驾光监,真是让kreea蓬荜生辉。” 毕秋终于把自己扔到椅子上,不由的轻吁了口气,小脸上一抹久别的轻松,笑道:“江总太客气了,我一个小娱乐公司的老总,哪里能和您这种大老板相比呢?若论起来,能认识您这种人物才是我毕秋的荣幸。” 场面话谁不会说?比的就是谁的脸皮更厚,毕秋也是在商场上混了多年的人了,论起嘴皮子不见得比谁差。 两人的太极打了一会,江离然始终不问毕秋过来的目的。 毕秋的耐心渐渐被消磨殆尽。 “江总,我过来确实是想求你一件事。” “哦?毕总有事求我?” 江离然扬眉,指间转着一支烟,修剪得当的指甲圆润干净,十指青葱修长,唇边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端的是一抹风情,毕秋也是征了征,才勉强挪开眼,暗叫一声妖孽。 “这件事,只有江总能办到,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来麻烦你。” “这世上还有毕总办不到的事?我kreea号称全x市保全极别最高,最后还是被毕总偷了监控,我那个冷血冷情的朋友也被毕总收入囊中见色望义的帮毕总砸了我的生意,江某实在想不到毕总还有什么事需用要来求我?” 监控还不是你让我偷的,至于南黎川,那是他自己的事,更何况,我凭本事偷的监控你现在又来秋后翻帐也太小家子气了。 毕秋心里绯侧,面上却是一派的笑意:“江总,你话里的醋味我隔了这么远都闻得到,恐怕不是因为监控的事吧。” 江离然抬眸,见毕秋勾唇,眸中隐着一抹狡黠,似是不经意道:“江总不会是因为我抢了你的至爱才梗梗梗于怀吧。” “咳咳……”江离然被烟呛到。 毕秋咬住下唇,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态:“江总,如果知道你对黎川深情如许,我是万万不可能接近他的。” 江离然终于将烟压灭,打断她的话:“毕总想求我什么事?” 见对方终于回到正题,毕秋也收起玩笑的心:“我想让你帮我找个人。” 江离然屈指弹在桌上:“为什么不报警?” “报警能解决的事又何必来找江总?” 江离然笑笑,道:“这种小事我江离然可没兴趣。” 毕秋咬唇:“我可以付钱。江总出个价吧。” “钱我有的是。” “江总如果想打响kreear的牌子,或许我也能帮上一些忙。” “kreea己经足够响亮了。” “……gay蜜我也有几个,不知道江总喜欢什么类型的?” “……”江离然忽然起身,他身高腿长,站在人面前就像一赌高墙,给人一种十足的压迫感,两步走到毕秋的面前,突然俯身,两臂压在她的两旁,将她圈在胸膛与椅前之间,一股淡淡的檀香飘进她的鼻中。 “毕总这么为我的终身大事忧虑,有没有想过自我牺牲一下?或许,毕总才是我的菜?”他的声线慵懒邪魅有别于南黎川的低沉性感,就像他身上的气息,在你毫无防备之时己经将你慢慢的包围,危险而诱惑。 毕秋混身僵住,她只和南黎川和顾永有过较为亲密的接触,可一个是她男友,一个是她朋友,江离然却只是了一个陌生人,她的排斥直接反应在她的脸上,唇角抿直,冷冷的瞪向玩世不恭的男人:“江总原来是这种趁火打劫的人,是我高看了你。” “毕总早该知道我是这种人,江某的名声自认没这么好,毕总自投罗网就该有这个自觉。”他打量着怀里的女人,娇俏的脸庞只有巴掌大小,漂亮的眸子染着一抹冷清的怒意,秀气的鼻子下是一双饱满而粉嫩的双唇,颊边因为愤怒染上一抹红霞,明明像只愤怒的小豹子,可莫名的有些勾人。 毕秋冷冷的伸手,想要推开他,却被大手钳住手腕,声音探到她耳廓,气息游进她耳中:“考虑一下吧,我江离然可比那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好太多,我的女人只要体验我的好,就不会再把其它男人放在眼里。” 毕秋看着近在咫尺的漂亮脸庞,唇畔慢慢勾起一抹笑来,左手勾起环住他的颈子,靠近他的耳边:“我偏就喜欢那种不解风情的,用起来,干净。” 江离然微微离身,对上女人揶揄而讥讽的笑。 突然,房门被人一脚踢开,来人一身风尘,铅灰色的风衣在行走间猎猎作响,黑沉的俊脸在触到房间里姿势暖昧的二人时,脚步径直走过来。 江离然眸光一闪,微微一笑,下一秒,长腿带着夹杂着冷风踢了过来。 江离然收手,灵活的躲过,退到办公桌旁,这时,几名手下才气喘吁吁的跟过来:“江先生,我们拦不住南先生,让他上来了。” 江离然拍着身上微不可见的灰尘,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一群废物,等你们帮我收尸?” 几人惊惶的退了了出去。 南黎川转头,看向椅子上的女人,她刚从征仲间回过神。 “你怎么过来了?” “这就是你所谓的听话?” 两人异口同声,又一起闭上嘴。 毕秋是因为心虚,她之前刚答应过南黎川会呆着不动,转眼就跑到江离然的酒吧,也不怪他生气。 南黎川则是气女人的擅自行动,自投罗网而不自知。 江离然这个人对朋友讲义气,可这人性情古怪,且睚眦必报,上次因为毕秋的事被他算计了一次,偏她又自己巴巴的送上门来,若不是他来的及时,怕是她早被他吞吃入腹。 毕秋偷偷瞄他,见他脸庞冷沉,像是坠了一层薄冰,不禁用手偷偷扯了他的袖子,小声的道歉:“对不起嘛,没有下回了……” 男人冷声:“你的话还值得相信吗?” 她忙点头:“值得值得。” 男人冷哼一声,转过头,看向江离然:“闹够了吗?” 从烟盒里弹出一颗烟夹在指间,江离然大赤赤的坐到椅子上,双腿交叠,啪的用火机将烟点燃,吸了一口,就着吐出的烟圈出声道:“可不是我招惹她,是她主动送上门。” “送上门就吃,你还真是不挑食。” 面对着好友的揶揄,江离然只是笑笑:“我只是和毕总开个玩笑,毕总你说呢?” 眼见着气氛越来越干,毕秋只得硬着头皮:“江总就是开了个玩笑。” “看来是我打扰了你们,不如你们继续?” 眼见南黎川就要怒而转身,毕秋赶紧扯住对方衣摆:“你不能走!” 开什么玩笑?他一走江离然还不得把她给办了?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小心眼? 南黎川停住脚步,毕秋以为他不走了,正待松口气,却见南黎川将衣摆一抽,就要抬脚。 “啊……我的腰。”毕秋扶着腰弯下身,嘴里嘶嘶的抽着冷气。 南黎川明知她是故意的,还是放缓了脚步,最终走了回来。 被她挽住胳膊,继续一张小脸抬起,哪里有半点疼痛的模样,毕秋笑的眉眼弯弯:“我放你半天假,带薪假期。” “……” 南黎川撩了衣摆,一屁股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双目沉沉,犹如一尊大佛。 有了南黎川坐镇,毕秋的底气噌噌的往上涨:“江总,条件随你开,只要能帮我的到这个人,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江离然弹了弹烟灰,眉眼不动,笑道:“毕总想找谁?” “卫梓馨。” “哦,听过。” 毕秋一征,没料到小小的卫梓馨竟然连江离然都认识。 “她来过店里几次,每次都是不同的男人,有一次被人撞包,两人打起来,她手下见了红,我当时有点印象。” 毕秋没听懂,将头转向南黎川。 “卫梓馨动了手,亲手把一个人的头打破了。”对方一字一字的解释给她听。 毕秋的嘴巴张大,眼里全是震惊的神色。 今天她接收到的信息量太大,简直颠复了她的人生观。 卫梓馨不但涉嫌经济纠纷,还在酒吧里把人给打伤了,关键是,出了这么事她竟然还能平安无事,还有那么多男人为她赴汤蹈火。 什么叫人生赢家,就是她卫梓馨啊! 可如果她有那么多选择为什么还要做戏给顾永看?顾永的家世顶多算是个小开吧,一不能给她大富大贵,二不能给她高贵的身份,她为什么一定要缠着顾永不放? 南黎川只扫了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疑惑。 他和江离然对视了一眼,后者把烟按灭:“她缠是的都是有家室的老男人,这种男人的确出手阔绰,可家里通常都有个厉害的原配,这个女人很聪明,知道见好就收,也懂得及时抽身,但玩的久了总得找个接盘侠,这时候家世清白的男人就是最好的选择。如果这个男人的原配再……” 他没说下去,可毕秋却懂了,他是想说原本再懦弱和愚蠢一点,她的计划就成功了。 我靠! 毕秋人来不说脏话的人也想骂脏字了。 卫梓馨不经不是一个人人喊打的小三了,她简直是一个玩弄感情的感情骗子,她原本还想退出,可此时她突然清醒了,凭什么她要把顾永白白的送给她,就算她不要,也是她自己丢,而不是被人抢! “江总,你只管找到她,下面的事我会处理。” “好,这倒不是难事,至于条件嘛……”瞥过南黎川的神色,笑容放大,“我先记下了,改天想好了再找毕总来讨。” 事情谈好了,毕秋准备离开。 手刚扶上椅子把手,面前一道黑影挡住头顶的光。 身后传来戏谑的声线:“毕总,你就乖乖的享受一个直男不解风情的温柔吧。” 毕秋偷偷对他比了个中指,下一秒人己经被拦腰抱起。 毕秋揪住他的袖口,被他抱着走出了办公室,一回脚,办公室的门被人踢的几乎碎掉,江离然的声音也被抛的越来越远:“臭小子!” 出了kreea,冷冽的秋风便毫不留情的带走了身体上的温度。 毕秋冷的打颤,像只被扔到南极的小猴子。 车子近在咫尺,可南黎川的脚步却不动了。 “怎,怎么不走了。”她冷的牙齿打颤,拼命要想扯他的衣服挡住寒风。 南黎川欣起眼皮,低沉的嗓音在刺骨的冷风里显得格外的清晰:“你宁愿去找一个陌生男人来帮忙,也不肯来求我?” 毕秋这才明白他是在生气。 可是江离然是kreea的老板,东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生意遍及全世界,又有着灰色地带的势力,她不找他去找一个身世清白,还没出道的新人来帮忙? 他这气生的简直毫无道理。 “你过几天就要进组了,我这不是怕你分心嘛。” “那是我的事,你求不求是你的事。” “好啦好啦,是我的错,我下次一定求你,什么事都第一个和你说。” 南黎种敛下眼眸,眼底深深浅浅的光看得人心惊,吐出的话更是冷气沉沉:“这代表你潜意识里并不相信我。” “……” “阿嚏!”毕秋揉揉鼻子,“我们进车里说好不好?这里太冷了。” 南黎川抿抿唇,终于迈开脚步,将她放到车厢里。 毕秋在温暖的热风里终于回过神,可是南黎川正上车后就没再和她说过话,哪怕毕秋主动示好,他也没有再开口。 将她送回公司的休息室,南黎川径直转身离开,晚上也没有再过来,只是让李念帮忙送了晚饭过来。 他生气了,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毕秋咬着勺子,恨恨的想,自己这个女人做的可真悲哀,男朋友搞不定不说,还交了一个傲娇,爱生气,小心眼的‘男性’朋友,她的人生怎么这么悲催啊。 还是赶紧把腰养好,早早把他送去剧组吧。 毕秋还在等着江离然的消息,没想到第一个打来电话的却是顾永。 他在电放里声音低沉,情绪压抑:“小秋,你现在在哪?我想见你。” 毕秋听他不对,不由的心生警惕:“找我有事?” “我们见面再说。” “我现在出不去,有什么话在电话里说吧。” “公司是吗?我去找你。” “我不在公司,我……喂?” 毕秋望着被挂断的电话,待拨过去却没有人接了,她征征了出了会神,心想他就算来了也找不到房间,不用怕。 可一个小时候,房门被人用钥匙打开了,她看着一起走进来的二人,目瞪口呆。 顾永的手里拿着钥匙,头发略长,发帘盖过了眼睛,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阴气沉沉,卫梓馨被他半拥半扶着,头埋在他的胸前,露出的手臂上遍布着青紫的痕迹,小腿上,一块雪白的纱布异常的显眼。 两人进来后,顾永把钥匙扔到茶几上,轻脆的撞击声震的她的心脏也颤了一下,她放下吃到一半的香蕉,抬头望向他:“谁给你的钥匙?” 顾永只是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让她的寒毛不由的竖起来,整个人如坠冰窟。 顾永扶着卫梓馨走到沙发对面,轻轻扶着她坐下,然后才面向毕秋:“我执意见面说就是不想把事情搞大,毕秋,我现在手里的证据足以让你坐牢!” 第七十九章 她想置她于死地 有好一会,毕秋的耳朵里似乎听不到声音,她只看到卫梓馨在那里偷偷的拭泪,顾永的嘴巴开开合合,可是她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直到顾永把一摞的照片扔到桌子上。 毕秋的目光落在那堆照片上,一眼就瞧见了一个脏脏的小熊挂件,它躺在肮脏的地面上,己经看不太出颜色了。 可是毕秋却一眼就看出这是她车钥匙上的挂件,不只是车钥匙,她的所有钥匙上的挂件都是这种小熊,就连家里的卧室床上都堆着一只超大只的熊。 虽然脏的看不出颜色,可毕秋一眼就看出这个就是她钥匙上的那只,因为之前熊的耳朵上有裂口是她用线亲自缝的,照片上还能隐约看到耳朵附近一处白色的确缝痕。 她征征的望着照片发呆,一时间也有些弄不清楚情况。 “这是在关押子馨的仓库外面的地上找到了,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顾永的声音颇为压抑,双眸染上失望,质问着想要得到她的答案。 毕秋张张嘴,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我的车,一直在送修中,我没有去取,这你是知道的……”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也去了修车场,他们说车钥匙和车早就被人取走了。” 毕秋勉强冷静下来,她不能慌,不然就中了卫梓馨的圈套。 “钥匙不是我取的,而且就凭一个挂件你就说是我绑了她是不是太可笑了?这种小挂件到处都有,想伪造也很简单,况且,我怎么知道她哪天要来医院?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顾永眼里布着红血丝,双目猩红,眼底布着失望和惊痛之色:“小秋,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没有去报警第一时间过来找你就是想让给你一个悔过的机会,可是你只有狡辩,你真的以为我只有这些证据吗?” 心痛到极致突然就麻木了,毕秋的笑颇有些无所谓:“有什么证据都拿出来吧,我也想看看某人能处心积蓄到什么程度?” “毕秋,你是说我在陷害你?!”卫梓馨抬起头,露出一张伤痕累累的脸,眼睛肿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嘴巴旁有被打破的痕迹,鼻子也是青的,如此的惨状让人很难相信会是她自己下手。 毕秋不由的惊了一下,心道她为了陷害她可真是下足了血本。 卫梓馨咬唇,还没说话,眼泪先扑漱漱的掉了下来,顾永见状,伸手揽住她的肩,轻声安慰道;“你放心,我会帮你讨个公道。” 毕秋一脸麻木的看着两人,唇角却泄出薄薄的嘲讽,等到顾永重新转过身,毕秋道:“顾先生是怎么找到卫小姐的?” 顾先生…… 这一个生疏的称呼让顾永的眉再次深深的皱起,他不喜欢毕秋用这种表情这种态度和他说话,好像对他的爱恋都己经不存在了一样,这让他莫名的有些心慌。 “……这并不重要,你也不必在我的话里找什么漏洞,我手里有一份录音,是从歹徒遗落的手机里截取的,那个声音……很像你。” 说着,顾永掏出手机,找出一段录音,按下了播放键。 先是一个男人粗旷的声音:“价钱怎么算?” 接着,一个女人略为凉薄的声音响起:“我先预付百分之五十,成功之后另外百份之五十我会打入你们的户头,事情要处理的干净,我不想再看到她出现在我的生活之中。” “我们做事你放心,只要钱到手,这个女人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顾永按停了录音,眼神越发的复杂,其中最多的便是对毕秋的失望,他以为她一直很懂事,也明白他的苦衷,会理解他所做的一切,可是他错了,女人的嫉妒心会让她们变得丑陋难堪,她原本是那样单纯的一个女孩,可是她却在暗地里想置卫梓馨于死地。 如果不是梓馨偷偷拿到手机向他求救,恐怕他现在和她己经天人永隔了,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面无表情,一脸无辜的坐在他对面,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回想着踢开仓库大门看到卫梓馨被扔在杂乱而黑暗的仓库的那一刹那,他的心里涌上深沉的愤怒,双眉突然深深的皱起:“你还什么话可说?!” 毕秋弹了弹手指上的纸屑,眉眼间一派平静:“这不是我的声音。” “你的声音我听了七年,怎么会认错?!” “七年?你听了七年?”毕秋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捂着肚子笑起来,动作间触到了腰伤,眼泪从眼角毫无预警的掉下来,她用手指一边擦一边笑,声音也带着颤意:“你连当年救的是谁都记不清楚,怎么有信心确定那声音就是我?七年……抛去我暗恋你的二年,你留学的五年来,你给我打过的电话一个手都数得过来,为了定我的罪,你也真是很努力啊。” 她笑的乐不可支,眼底却是一片荒凉,话里的讥讽让顾永的心也跟着一颤。 他抬起头来,毕秋正用指间拭着眼角的泪,淡淡的水花漾在她的眼底,让她的笑看起来莫名的多了几分苦楚,他的手指一动,就要起身。 “算了阿永,我们走吧……她是不会承认的,我不想去计较了……” 毕秋将眸转向卫梓馨,这女人陷害不成就想来哀兵之计。 不由的冷笑:“卫小姐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是当我这里是临时旅馆了?” “……毕秋,我知道我斗不过你,我也不敢奢望太多,我会退出,只希望你不要伤害我的家人,有什么事冲着我来,我也得到了教训,请你放过她们吧。” “好一番苦肉计,你无缘无故的跑来指责我,现在拍拍屁股风清云淡,脏水泼的可真好,我这个人呢,吃苦吃累不吃亏,你即然说事情是我做的,那就把证据交给警方,我也想看看我倒底还能歹徒到什么地步?” 眼底的一抹慌乱,卫梓馨埋头在顾永怀里,恳求道:“阿永,求求你,带我离开这里吧……我不要报警,我不想再回忆这两天的事情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顾永心软,把她圈到怀里,下一秒,却又将利刃般的眸光投向毕秋:“即使全世界都说你是无辜的,你也会受到良心的谴责!梓馨,我们走。” 顾永圈着卫梓馨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慢着,事情不说清楚谁也都不准走!” 顾永回眸,冷冷道:“小秋,不要逼我,我不想让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 毕秋冷冷的回视:“你以为现在还有回转的余地吗?” 顾永微征,因为他在毕秋的眼里没有看到一点的倦恋,有的只是一抹绝望和麻木。 他张张嘴,一种无由来的恐慌漫上心头,好像有什么要永远离开他一般。 忽然,卫梓馨用力挽住他:“阿永,带我离开这里。” 顾永沉默了几秒,搂着卫梓馨离开了房间。 空旷的房间重新安静下来,毕秋斜椅着沙发,忽然觉得刚刚的一切好像是一场梦。 可是桌上的照片却明明白白的提醒着她放一切都是真的。 …… 毕连城走出电梯,来到毕秋的房外,正想抬手敲门,突然见房门是虚掩的。 “毕姐?”他唤了一声,没有人回应,于是伸手将门推开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隐约看到窗帘被风吹的高高的飞起,再缓缓的落下。 他摸索着,走到屋内,又叫了一声:“毕姐?” 还是没有人回应。 他把手里的保温盒放在茶几上,解下背包,伸手按亮了屋里的灯。 客厅里空空荡荡,哪里有毕秋的影子。 “不会是出去了吗?”可是为什么不锁门? 毕连城嘟喃着,走到了卧室,伸手一手,虚掩的门被推开,屋内的情景也逐渐显露出来。 凌乱的大床上,被子被推到一边,毕秋俯躺在床上,一只手压在脸上,一只手远远的伸出手,手心里还握着一个酒瓶。 地上东倒西歪的倒着二三个空的红酒瓶,空气里飘荡着淡淡的酒香。 毕连城走过去,半跪在床上,伸手碰了碰毕来的肩膀:“毕姐?你醒醒。” 女人的头发披散开来,像一洼水藻,发丝间隐约露出半张醺红的小脸,吐息间,淡淡的酒气扑到他的脸颊。 这是他从来没见的毕秋,落寞而娇小,所有的强势和张扬褪去,不过只是一个小女人而己。 毕连城俯下身,静静看了她一会,然后将手从她腰间探进去,轻轻将她翻起来。 她那么轻,简直像只小猫,被他轻而易举的就抱了起来。 毕连城抽手去拿枕头,毕秋的脸埋在他的颈窝间,吐出的气息让他发痒,他挪用一下头,转头去看她。 她白皙的小脸被酒醺的发红,长长的睫毛覆下来,像两排羽扇,饱满的唇微张,露出雪白的贝齿,隐约可见小小的虎牙。 睡衣的边缘卷起,雪白的肩头圆润而光滑,笔直的锁骨一直滑入睡衣之中…… 这副样子简直就是一种无声的邀请。 毕连城的动作停了,毕秋在他的怀里轻轻的呓语,薄唇一开一合就像种邀请,他不禁将头低下去…… 猛的,一只手扼住他的脖子,将他从床上提了起来,重重的向外面贯去。 毕连城被甩到墙上,后背重重着地,猛的咳嗽起来,不由的抬起头,眼里一抹愤怒,却在触到来人时,神色猛的一变,转为一抹无辜。 “咳咳,南哥,你误会了,我是想帮毕姐换个枕头……” 南黎川站立着,身子如挺拔的剑,刀削般的轮廓上一双深遂的眼眸此时如薄冰般让人心悸。 他开口,声音如地狱里传出一般:“她不是你能碰的人!” 毕连城从地上爬起来,手捂在胸口,一脸歉意:“南哥,你真的误会我了,我是来给毕姐送饭的,可是一进来就发现毕姐喝醉了,我这才……” “这种解释对着媒体说吧,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你可以走了!” 毕连城点点头,埋着头从房间里退出去,不多时,门外传来房门被关上的声音。 南黎川垂下头,目光从地毯上的空瓶一路扫上去,在触到女人睡衣下裸露的皮肤上微微俯身,将睡衣提了上去,然后轻轻将她抱起,安置到柔软的枕头上,最后才在她身畔坐下。 他接到江离然的信息,卫梓馨的事件有了进展,而且顾永己经将卫梓馨接了回去,他就猜到他们也许会来找毕秋,可还是来晚了。 只是他没料到毕连城竟然如此心急,连之前的铺垫己久的伪装都不要了,如果他再晚来那么一会…… 想至此,他心里又升起愤怒。 这女人倒底有没有一点警惕心?房门不关就敢让自己酩酊大醉,她对着他的防备心都哪去了? 她难道不知道以她的身份,有多少人对她虎视耽耽?她简直就是通向成功的一条捷径! 毕秋突然嘟喃了什么,南黎川俯身,听到她说着什么不要了…… 南黎川见不得这屋子里的酒气,正想起身将地毯上的空瓶子收拾了,衣摆突然被人扯住。 他回过头,女人依然紧闭着双眼,但小手却有意识一般不让他离开,他再次俯下身:“醒了吗?” 问完自己都觉得可笑,这么多瓶酒下去,怎么可能清醒? 毕秋微红的小脸像染了一层枫色,双唇微抿,不知梦到了什么,唇畔一抹委屈的神色。 只是小手死死抓着他,怎么都不肯放。 他试了几次,只好再次坐下来,用力忍受着这屋子里刺鼻的酒味。 毕秋将头往他的腿间拱了拱,直到抱住他的腿才算是安静下来,他看了她一会,伸手将她汗湿的发撸到脑后,女人巴掌大的小脸完全露了出来。 紧闭的睫眼下,秀气的鼻尖上有一些汗,衬着一张小脸白里透红。 他静静的看着女人的睡颜,手指有意无意的点着她的脸。 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如此的有耐心,即使是陆佳佳,责任之外他也没有更多的关切,可是遇到毕秋以后,他的生活就被她搅的一团乱。 从来不喜欢插手闲事的他一次次的为她打破底线,甚至为了她得罪多年的好友江离然,接受她的提议进入他不喜欢的圈子,一次次的帮她收拾着烂局…… 也无怪乎江离然感觉奇怪,连他自己都无法全然的梳理好自己的心情。 只是放不下,看不得她受委屈被人欺负,不想看到那张明艳自信的脸上染上失意和伤心……也许有人会认为这是爱,可是他并没有想要全然的拥有她,甚至希望她能找到自己的爱情。 手指在她的脸上滑动,不知不觉间,指腹来到她的唇上。 他目光微沉,想起之前毕连城拥着她的画面,喉间一哽,慢慢俯下身去。 双唇压上对方的柔软时他自己也为之一震,继而脑中响起一个声音,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教训她的不谨慎和疏忽,即使不是他也会有别人,与其如此还不如让他自己来。 女人的唇柔软而香甜,唇间还泛着淡淡的酒香。 她柔顺的躺在他的腿上,乖巧而依赖的将她的柔软展现在他的面前,简直就是一种无声的邀请。 南黎川微睁着双眸,气息绵密而平稳,手下却微微用力,掐着她的脸颊让她的唇微张。 他的舌探入,带着一丝薄凉,却在触到她的柔软时变得温柔而蜷蜷,。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她,手指擦过她的唇,平稳了一下呼吸,起身走去浴室。 …… 第二天一早,迎接毕秋的果然是难忍的头疼,她坐起身,腰疼,头疼,胃疼,简直分分钟想暴走。 房间的门关着,地上的空酒瓶不知去哪了,床头摆着一杯水,下面压着一张纸片:“醒了给我电话。” 看那遒劲的笔力就知道是南黎川,毕秋想不起昨的事,猜测南黎川可能中途来过,伸手拿过水杯,喝了一口又愣住,因为那水里加了东西,酸酸甜甜,却奇异的平息了她胃里的难受。 毕秋将整杯水喝光,这才想起南黎川的纸条,摸到手机,给他打去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秒就被人接起。 “醒了?”男人的声音沉着悦耳,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 她揉着太阳穴,吱牙咧嘴:“你昨天来过了?” “换洗的衣服在床头,二十分钟后我去接你。”说完,电话就被人挂了。 毕秋愣了两秒,这才看到床头摆的整整齐齐的衣服和裤子。 她闻了一下自己,没味道也让她闻出了臭味,只能扶着老腰去了浴室,等她洗好再出来,南黎川的人己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了。 毕秋只看到一个宽阔的肩膀。 “你刚刚在电话里也没说清楚,你要接我去哪?”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慢吞吞的挪过去,走到面前才发现他手里拿着昨晚顾永扔在茶几上的照片。 一瞬间,昨晚的回忆全都涌上心头,她伸手就要去夺,下一秒,又吱牙咧嘴的停住:“嘶~别看。” 南黎川将照片扔到桌上,声音平静自然:“我和你说一下行程,首先是去中医馆看腰伤,大概需要一个小时,然后去kreea,二个小时后,我们会回到公司,午饭一个小时,接下来的时间我们需要对剧本进行最后的较对。” 毕秋终于把自己扔到沙发上,闻言,小脸有些纠巴:“你这口气好像我秘书。” “有疑异?” 毕秋摇头,哪敢有? “好。”南黎川忽然站起身,径直走到毕秋面前,一把将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毕秋的毛巾掉到上,双手揪紧微敞的浴袍,神情惊愕:“……我自己可以走。” “为了不耽误时间,接下来的全程,我们都要分秒必争。” 同样的理由,毕秋的衣服也由他亲自换了,当然前提是他全程闭着眼睛。 二十分钟后,毕秋躺在一家理疗馆的床上,听着南黎川和医生进行着学术上的讨论。 头发花白的老中医对着毕秋的腰做示范:“每天五分钟,手法你都学会了?” 南黎川走近,修长的手指在落在她后腰稚嫩的皮肤上,引得她微微一颤:“这几个地方力道要轻?” “没错,你来试试吧。” 毕秋转头:“大夫,您不会是想偷懒吧。” “你这丫头,我偷什么懒?你这种伤都不用我出手,我徒弟就行了。” “那就叫您的徒弟来啊。您面前这个可是未来身价不斐的影帝,我这老腰可没那么金贵呦。” 南黎川挥挥手,让老大夫下去了,熟门熟路的将手压了下去,毕秋一阵呻呤,不满的嘟喃:“你这是给自己找后路呢?怎么?发展不好就打算从医啊。” 南黎川扫过她发红的耳根,没有揭穿她的虚张声势,手指的力道越发的轻柔。 毕秋在他舒适的力道下渐渐的睡着了。 待她再次醒来,人己经躺在一张柔软的沙发上,她眨了眨眼,扫过面前熟悉装饰,意识到自己就在江离然的办公室里。 两个卓越不凡的男人正低声聊着天,毕秋从他们的话里听出了一些内容。 江离然查出了绑架卫梓馨的真正凶手,那天他派人己经赶到了地点,却被顾永抢了先机将人接走了。 江离然拿过烟,正想点燃,被南黎川拿过去,直接扔到一旁:“人抓住了吗?” “我江离然想要的人还没有几个能逃脱,人是抓住了,但是没有原告,这案子办不了。” 毕秋竖着耳朵,听到这句终于发声了:“卫梓馨不想告?对方倒底是什么人?” “偷听的还过瘾吗?”江离然玩味的笑道。 南黎川伸手,很自然的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扶坐起来,然后给她后腰放了一个靠枕。 “江总,我这可不叫偷听,我是光明正大的听。” 江离然笑起来,狭长的眼眸眯了眯,望向南黎川:“等你哪天玩够了,把这丫头借我两天。” 下一秒,一个抱枕扔过来:“江总有时间,我可以陪您去口腔科洗洗嘴巴。” 江离然单手接住,扔给南黎川,南黎川又把抱枕塞回到气鼓鼓的小女人身后。 “回正题。” 江离然靠向沙发,双手交叉置在膝上:“卫梓馨当年在国外骗了一个傻小子二百万和一辆跑车,却没料到马失前蹄被对方录了音告到法院,她那点钱早就败了哪有钱还,于是逃回了国,安安份份的过了几年,又被对方追到了国内。” “所以她不敢报警只能忍气吞生,但是又怕顾永发现真相,所以把事情推到了我身上。可是她为什么会有钥匙和录音?难道她从一早就开始计划要陷害我?” 江离然眼里一抹赞赏的神色,道:“找个相似的声音很简单,但她开走你的车,你有没有想过她要做什么?” 毕秋垂眸,半晌:“她想嫁祸于我,或者,她根本就是想让我死于一场意外?”话毕,她己是一阵心悸。 如果不是出了这件事,恐怕最先出事的就是她了,这女人的心肠怎么能如此歹毒? 南黎川扫过毕秋的脸,见她神色还算正常,这才道:“监控能拿到吗?” “你能想到的我怎么会想不到?那个女人当然不会傻到自己亲自去取车,但是在x市,我江离然想找的人,就算掘地三尺也会给他翻出来。”他突然一笑,打了个响指,一个男人被从外面押了进来,噗通一声跑在地。 “把你昨天说的话,从头至尾的再说一次。” 男人抖若筛糠,只敢埋着头:“一,一个女人给了我二万,让,让我从修配厂偷一台车出来,然后,把刹车破坏掉,再停回去,我把刹车弄坏后,那个女人又来电话,让我把钥匙上的挂件扔到一个地方,然后把车子开进河里,我,我看那车子很贵,就没舍得,偷偷给卖掉了。” “二万,这女人也是够小气了。二万就想买了人一条命。”江离然啧啧作声。 南黎川目若沉星,声音如淬了冰;“你可以对你说的话负责吗?” 男人点头如捣蒜:“可以可以!只要你们不杀我,我什么都愿意说!” 毕秋又是一阵阵的寒意,猜测一回事,亲耳听人说又是另一回事。 这女人己经不足以用心机来形容,她简直是恶毒。 就为了能和顾永在一起,她就想杀了现女友,她不禁抱紧手臂,这真的是她第一次犯案吗? 一只大的压在她的手背上,她抬起头,灯光从侧面打来,男人的脸雕琢一般深刻,唇角的曲线有些凛冽。 江离然看向二人:“车子我也找到了,就在酒吧后面的仓库里,你们想去看看吗?” 毕秋摇头,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离开与她们相关的人和事。 南黎川看出她神色有异,附头过来,低声:“想回去?” 毕秋点头,南黎川站起身,毕秋看着他微微俯身就要探来的胳膊,拒绝的话还没待说出口,人就被抱了起来。 “我们先走了,余下的事交给你了。”说完这一句,南黎川迈着沉着的脚步向门口走去。 却听江离然慵懒的声线飘来:“毕总,事情办成了,我的人情也该还了吧。” 还想要人情? 毕秋探头,目光扫过江离然唇角意味深长的笑,声音刻意模仿着南黎川的低沉的凉薄:“江总之前做了什么好事心里清楚,我们的债就一笔勾消吧。” 江离然:“……” …… 从酒吧出来,两人径直回到了公司。 她没时间伤春感秋的,南黎川的剧本筹备在即,她这个总统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吃了午饭,两人就一直在休息室里商讨着剧本,期间也有过很多的争论,争不出结果时,两人会冷战了几分钟,然后跳过这个问题再继续下一个。 总体来说,南黎川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有想法,又聪明,一点就通。 终于,剧本最后的点也敲定了。 毕秋把剧本一堆,人就躺了下去。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谁都没有说话,可是气氛却一点也不尴尬。 毕秋想起什么,抬头看向南黎川:“你不是一直为陆佳佳争取角色嘛,小蝶这个角色怎么样?” 这己经是她最大的妥协了。 小蝶这个人物不讨人厌,算是标准的女二,人聪明,又有着独立女性的优点,是个很吸粉的角色,本来她是想让宫丽娜来演,可是南黎川帮她颇多…… 毕秋心里挣扎,她从来没有徇过私,可陆佳佳的事恐怕要打破她的原则了。 男人点头:“好。” 毕秋也不知心里那抹淡淡的失望为何,她勉强堆起笑;“今天就到这吧,我要休息了。” 南黎川点头,把剧本收拾好,却没有离开,反倒向她走过来。 毕秋不知出了什么心理,出口制止道:“不用按了,我累了,让我睡一会。” 男人的脚步戛然而止,半晌,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毕秋翻过身,眼睛望着窗外昏暗的天色,心里始终一股无法排解的郁闷。 睡不着,她索性掏出手机和李念商量着剧本后期一些事情。 一直折腾到凌晨,直到李念那边哈欠连天,她才不得不挂了电话。 结果就是第二天,毕秋顶着两个媲美国宝的黑眼圈出现在众人面前。 几天不见老板的员工一见到老板这副模样,纷纷退避三尺,唯恐自己会被波及。 毕秋飘到办公室,坐到柔软靠垫的椅子上,还没来及放松,李念推门走进来。 “毕秋,准备一下,李导一会要过来,他同意执导南黎川的小短剧了。我天,你这是什么鬼样子?” “我失眠。”毕秋昨晚四点才睡着,今早六点就起床了,还不如鬼的作息。 “你没事吧?是不是那个女人……” “别提她。”毕秋匆匆擦了把脸,“准备一下,迎接李导,工作使我快乐!” 毕秋和李念准备了一翻,李导终于到了,毕秋的腰还没算太好,只好让李念去接了。 李导还没接到,毕秋的电话就响了。 第八十章 他竟然有私生女 毕秋看了眼号码,有点不想接下,但对方打个没完。 “喂,伯母,我现在在忙,晚一些给您去电话?” “小秋啊,我也没什么事,今晚是顾氏成立五周年,你有空的话能不能过来参加?” 毕秋把腰沉进椅子,面上没什么表情:“对不起伯母,我公司的事情太多,你也知道每年年末都是公司最忙的时候……” “小秋啊,伯母也没求过你什么事,但是今晚有很多领导和商要过来,顾氏今晚要宣布一个得要的决定,希望能借着媒体向外公布一些信息,可是媒体方面不太好打点,就当伯母请你帮个忙?” 面对着长辈的恳求,毕秋很难说出拒绝的话,况且,她还不想得罪顾氏,毕竟生意上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要好,哪怕做不成亲家也可以多一个合作伙伴。 “好吧,我一会把工作安排安排。” 挂了电话,李念的电话也进来了,毕秋好整以暇,起身出去迎接。 商讨一个上午的结果就是李导坚持要自己选演员,当然南黎川这个主演他很满意,但是陆佳佳……他们曾经饭桌上见过,她的不懂事当时就进了李导的黑名单,不论毕秋如何保证,李导就是不买帐,最后拍桌子,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送走李导后,毕秋暗自头疼。 李念端了杯水放到她面前。 “不要就不要,你这么纠结我会以为你爱上她了。” 毕秋懒得理会好友的调侃,她是头疼怎么向南黎川解释,她昨天才答应他的事今天就要反悔,这事做的太不地道。 “要不要让编剧在里面加个小角色?不出彩但也不讨厌的那种?”说完,自己先苦笑起来,时间都定下来了,开机在即,哪有时间改剧本。 “你倒底被陆佳佳拿了什么把柄?之前你不是还撤了她的女主角?”李念不明白好友纠结的点在哪里,“而且这个角色非宫丽娜莫属,我找不到比她更合适的人了。李导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喜欢的人你硬塞进去也没用。” 她当然明白李导当了惹,可是另一个也不好得罪的好伐。 一想到要面对那张黑沉的像锅底一样的脸,她就想抓墙。 幸而接下来的工作又压得她喘不过气,也把这件事彻底给忘到了脑后勺,等她终于从一堆工作里抬起头,墙上的挂钟己经来到六点半。 离她和顾母约定的时间只差一个小时了。 毕秋向来守约,不禁急着站起,却不小心闪到了腰,咬着牙拿起手机,找了一圈,目光还是落在了南黎川三个字上。 电话拨出去,许久,才被人接听。 话筒那些有些吵,她似乎还听到了孩子的声音。 “呃,你现在在哪?” “游乐场,有事?” 游乐场? 毕秋的好奇心被调动起来,她想起他车里遗落的发卡和朋友圈里那些奇奇怪怪的圈文,心里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起来:“我心里有一个想法……” “把这个想法打掉,还有什么事?” 对方毫无留情的打灭她心里刚冒起来的小火苗。 毕秋知道这男人的底线也是触不得的,于是转移话题:“原本有事,现在没事了,陪着你的小朋友好好玩吧。” 说完,就见秘书进来:“毕总,我要下班了,您还有什么事吗?” “去帮我叫辆车吧。顺顺便打点几家媒体去顾氏,对了,把kina叫过来,让他带套礼服,公司还有谁在?” 出席这种场面她通常都会带上一个助理,而且她的腰也要有人在一边帮忙。 “刘助理还在,哦,毕连城刚拍完封面回公司,我刚上楼时还见到他,要我叫他们过来吗?” 毕连城还是个新人,多参加一些这种活动也不错,就当免费站台了。 她正想应,手机里传出男人低沉的声线:“你似乎忘了什么。” 毕秋忘了手机还没关,她和秘书诉对话全程都被另一个男人听去了。 她急忙把手机送到耳边,心里却懊恼她竟然能犯这么愚蠢的错误,对方如果某个导演,某个合作伙伴,她损失的可能就是几千万的合同了。 果然是年纪大了吗? 可她明明才二十多岁,为什么会有一种老气横秋的感觉。 “哈,我忘了电话没关。那就这样,我先挂了。” “等等。”对方叫住她,“你要去顾氏?” 毕秋自知躲不过,手指扣着计算器的按键:“恩。” 这话说完莫名的感觉有些不对劲,虽然她也不明白哪里不对。 “为什么还要去?” 她张张嘴,本来有一堆的理由给他,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半晌:“我答应了的。” “几点?” “……七点。” “等我。” 毕秋看着屏幕黑下来的手机,终于明白那股不对劲是什么了。 她为什么要像个小学生一样什么事都要对他交待啊,她才是老板啊。 一抬头,果然见秘书一脸强压八卦之心故作的平静,她迅速切换成冰块脸,捂着脸摆摆手让对方出去。 她的人设恐怕真的坚持不了多久了。 不多时,kina就到了,左手挎着化妆箱,右手提着礼服,一身的亮片紧身装,像是刚从舞池里飞过来的。 他把衣服往桌上一摆,叉着腰:“达令,你下次工作前请至少提前半个小时预约,ok?至少让我把炮打完,白膘会遭雷劈的。” “咳咳咳……”毕秋被水呛到,红着脸示意他闭嘴吧,她对他的劲爆情史并不感兴趣。 kina看到她的脸,做惊恐状:“oh,我的老天,你对你的脸做了什么?你还我那个白白嫩嫩的小毕秋,你这个老巫婆,你怎么忍心践踏这样漂亮的一张脸?” 毕秋等他尖叫完,才起身道:“你只有二十分钟,让我亮瞎全场?有没有这个把握?” kina挑高的长眉一挑,扭着细腰:“我可是kina,美妆界的剪刀手,你竟然敢质疑我的能力!信不信我分分钟让你秒杀全场?” “信信信!” 毕秋等的就是这句话。 南黎川问她为什么要去? 她为什么不去?顾氏虽然不规模不大,但好歹势头不错,说不定就是未来的投资商,今天的客人里不知道有多少对娱乐投资感兴趣的,她汇爱的老板往那一站,这就是一个天然的吸资器,再说,汇爱也需要曝光,让人看到汇爱的投资前景很好,她参加这种商业活动就能无形中给汇爱增值…… 前面都是废话,下面才是正题,她就是想给姓顾的看一看,他弄丢的是怎么优秀的一个女人! 二十分钟后,kina微微退开,看着自己手下的作品,嘴里惊叹不己。 毕秋慢慢的睁开双眼,一眼就看到了kina眼里的惊艳。 “小秋秋,我是不是说过你如果进军演艺圈就没有宫丽娜什么事了?现在我收回这句话,你如果踏进圈子,可能也没有曼丽什么事了。” 曼丽是圈子里有名的花瓶,人美戏差,但就是凭着那张脸,每年的戏都能爆。 毕秋被他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不禁伸手想拿过镜子看一眼。 吱呀。 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男人沉稳的脚步声响起。 毕秋本能的转过头。 一瞬间,她似乎在男人的眼里看到了什么一闪而过。 南黎川静静的站在办公室门口,灰色的针织衫让他起来颇为居家,黑发下,一双深如古潭般的眼眸微波不动,他随意的一站,挺拔的身材便是一道风景。 kina眼里冒光,抑制不住的兴奋:“南,南黎川?!我的天啊,你怎么越来越帅了?!” 毕秋莫名的有些脸热,手里的镜子如论如何也拿不起来。 南黎川信步走了进来,直至在她身后站定。 她又闻到了属于他独特的冷冽气息。 “化好了吗?”男人的声音低沉磁性,像是有一种魔力。 她的耳朵发烫,隐隐有一些发慌,头也不抬敢,只轻轻的点了点头。 “不看看吗?” 她愣了一下,下一秒,一只大手从前后探来,直接覆住她的小手将镜子从桌上拿了起来,缓缓的举到她面前。 毕秋终于看到了镜中的自己,那一秒,她和kina一样,眼里露出了惊艳的光茫。 这真的是她吗? 小小的鹅蛋脸白皙透亮,仿佛剥了壳的鸡蛋,淡淡的胭脂让她多了一分动人的羞涩,kina重点提亮了她眼部的特点,眼线微微上挑,又用桃色的眼影打了底色,她原本飞扬的神彩被无限的放大,又凭添了一抹妩媚…… 毕秋征征的说不出话来。 “kina,你这双手简直有魔法,可以化腐朽为神奇。”毕秋不禁感叹道。 kina抬手在她脑后打过去:“有你这么说自己的吗?你给我一张大饼让我化成天仙我也没办法啊,是你底子好,我早说过你适合这圈子,”kina转身去拿礼服,“你手下那几个艺人啊,说实话,也就宫的脸能看,那个什么佳佳就很一般,也不知道当初怎么,唉呦,你掐我做什么?细皮嫩肉的,再给我掐坏了。” “做你的工作得了,哪那么多话,小心我扣你工资!” kina一边揉着腰一边把礼服拿过来:“怎么?实话还不许人说了?我在这圈子混了这么多年,什么脸是荧屏脸还不知道?” 越不让他说还越来劲,毕秋不停的向他使眼色,可他偏就看不到,不得己,只好一脚踩下去。 kina抱着脚跳起来,毕秋赶紧堆起笑脸:“别听他胡说,你去外面等我吧,我换了衣服就来。” 南黎川点点头,起身走了出去。 等南黎川走出房间,毕秋一巴掌拍在kina的腰上:“有没点眼力?你差点害死我知不知道?!” kina不蹦了,又开始捂腰,长长的眉毛一挑:“怎么就说不得了?那个陆佳佳本来就……”突然一征。 毕秋知道他想起来了,没好气道:“你啊,早晚要死在你这张嘴上。” kina的眼里却浮起一抹疑惑的神色,嘟喃着:“他们不是分手了吗?” 声音虽小还是被毕秋听到了。 这次吃惊的是毕秋了。 “分手?”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南黎川这几天好像也没什么异常的地方,而且电梯外的事她还厉厉在目,怎么看也不像是分手啊。 虽然陆佳佳很不地道的给他戴了一顶超大的绿帽子,可这是他们家务事,她也不相信南黎川不会没有察觉,况且他明明昨天还在帮陆佳佳接角色,这哪像是分了手的人? kina靠在桌子上,比她还细的小腰一扭:“我昨晚还看到她和别的男人约会,别告诉我现在的普通朋友己经可以搂搂抱抱,亲嘴亲脸了。” 毕秋的下巴咔的一声掉了。 陆佳佳倒底给南黎川戴了多少的绿帽子啊? 守着这么一个绝顶大帅哥竟然还敢劈腿!简直令人发止! “好了吗?”猛的,门外传来男人询问的声音。 “啊,就快好了。”毕秋敷衍的喊完,然后低声道,“你确定是她吗?” “那还能有错?就凭我阅人无数的这双眼睛,就算她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 “不许对别人!这事到我这就game,over!” …… 毕秋换完礼服,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南黎川听到声音抬起头,眸色闪了闪。 毕秋心中没底,不由的用手揪了揪礼服的领口,她很少穿这么暴露的衣服,也不知kina犯了什么邪,拿了这么一件礼服过来。 见南黎川不说话,毕秋心中忐忑:“是不是,太夸张了?” 她怎么感觉哪哪都漏风呢?一点安全感也没有:“我还是换一件吧。” kina拉开她挡在胸前的手,一脸嫌弃:“挡什么挡?有身材还怕人看?我要是你,天天穿着紧身齐x小裙,这么好的身材给你都浪费了。” “那也不能白给人看啊。” “怎么了?还能掉肉啊?你说说你,二十几岁的人怎么一颗八十几岁的心?给我站直了,不许捂!” 两人正斗着嘴,南黎川站起身,不知何时走到她面前。 高大的身材挡住了头顶的当,在她身上罩出一片小小的阴影。 毕秋仰起脸,眼里带着询问,声音透着一抹不自信的彷徨:“我怎么感觉哪哪都这么别扭。” 忽然,肩上一热,南黎川伸手将她一字领的肩带扯了上来,修长的手指灵活的扭动着布料,不多时,他松开手,退了一步:“现在呢?” 毕秋转身,借着办公室的玻璃看到原本的一字领变成了v领,而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停在她的肩上,让整件礼服瞬间有了生气。 kina原本还有些生气南黎川破坏他的作品,可此时一见也不由的激动起来。 “wow,简直完美!南黎川,你哪天在这圈子混不下去来找我,我包你一年成为国际造型师,二年出自己的品牌,三年……” “你少挖我墙角,他没那个可能!”挖墙角挖到她汇爱来了,谁不知道他的徒弟早晚都得被他带上床,南黎川这个大直男还是留在汇爱祸害她好了。 眼看时间来不及了,毕秋大手一挥:“出发!” 电梯里,毕秋始终贴着电梯壁,她不想让南黎川看出来她的腰还没好。 可刚走出电梯,某人的大手就径直探到她的后腰,轻轻的按摩起来,借着他的支撑,毕秋也能把腰上的力卸去一些。 两人走到车子面前,突然,后排的车窗自行的放了下来。 一张略显推嫩的小脸露了出来。 “南哥,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她是谁?”女孩手指着毕秋,很显然并不欢迎她这个不素之客。 毕秋愣了一下。 心里第一个浮起的念头竟然是,这个私生女的年纪是不是有点大? 第二个念头则是:他不会向公司谎报了年龄吧。 两个女人,大眼瞪小眼,毕秋笑着打破尴尬:“我叫毕秋,是你南哥的……上司,你叫我毕姐就好了。” 小女孩从头到脚的打量着她,那目光让人有些不舒服,终于,她转过头,看向南黎川:“南哥,我饿了,我们什么时候去吃饭?” “袋子里有面包,你先填填肚子。”说完,南黎川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示意毕秋坐进去,自己则走向另一侧的车门。 毕秋小心翼翼的把身子送进去,刚刚坐定,后座传来女孩的声音:“那本来是我的座位。” 那一秒,毕秋有种诡异的感觉,这个女孩似乎很针对她。 拉过安全带,她笑道:“现在归我了。” 不用看,她也猜到得女孩气鼓鼓的脸,她拄着车窗,淡淡的将目光抛向窗外。 心道自己可真幼稚,竟然和一个小孩子较真。 南黎川坐上车,车厢里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车里开了暖气,南黎川还破天荒的开了广播,虽然广播的内容依旧一言难尽,但好歹缓解了一下车里的尴尬。 毕秋时不时的看一眼后视镜,观察一下后座的女孩。 恩,鼻子不像……眼睛也不太像……脸型嘛,也不太像…… 都说女儿像爹,她倒是一点也没找到两人的共同点,但也说不定南家的基因突变,女儿长的像娘也说不定…… 这么说的话,这女孩倒是肖像一个人…… 陆佳佳! 毕秋狠狠一僵,又看了几眼。 果然,越看越像,鼻子,眼睛,嘴巴,甚至是两人动作时的神态都颇为的相似,简直就是陆佳佳的缩小版。 毕秋难以置信的看向南黎川。 要不要这么劲爆啊。 她还在那边千防万防着两人别公开恋情,他们直接弄出一个私生女出来,还这么大了,这要是曝出来,娱乐圈还不得震上一震? 看不出来啊,平时冷冷清清的一个人,竟然说生就生?她们不会一起谎报的年纪,其实私下里己经结婚了吧? 亦或者,七年之痒,陆佳佳才选择出轨,两人各玩各的做着周末夫妻? 不论哪个猜测都让毕秋目瞪口呆。 她神情复杂,深深的感觉自己签的不是一颗摇钱树,这tmd的是一个定时炸弹啊。 要不要摊牌?他会承认吗?不承认怎么办? 毕秋心里正演着小剧场,南黎川突然转过头。 撞进男人深不可测的眼眸,毕秋不由的僵了僵,心里的话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幸而一下子憋住了。 南黎川扫过女人复杂难辨的脸,只见她一会纠结,一会失望,一会又激动的握拳…… “腰又疼了?” “……”毕秋从业这么多年,就没遇到过这么憋屈的事,她亲手签了一个大,麻烦进来,还没人能说。 忍了忍,她咬牙切齿:“疼的想杀人!” “要不要回去?” “回什么回?给我杀过去!”她今晚非得把这股怨气发泄出去不可! 差十分钟七点,绿色的小qq终于到达了这次宴会的举办地,豪斯维尔庄园。 这是x市有名的派对庄园,每天的租金高达二十万元,但庄园占地极大,又有着全套的娱乐设施,更有专业的女佣和管家,所以很多公司的年会都选择在这里举办。 车子刚一停,就有服务生走过来,帮他们拉开了车门。 在一众亮眼的豪车里,南黎川的车己经不能用寒酸两个字来形容,简直就是一个移动的可回收垃圾,但服务生还是态度恭敬:“您好,请问二位是来参加顾氏的年会的吗?” 毕秋点头,出示了顾母发来的短信邀请。 南黎川熄了火,拔掉钥匙,身后突然有小手抓来:“南哥,这是哪?为什么这么漂亮?” 毕秋还没下车,闻言,问道:“你想进去吗?” 女孩满脸都写着想去,可偏偏对毕秋充满了敌意,视若无睹的继续摇着南黎川的袖子:“南哥,我也想去,你带我一起去吧。” 毕秋冷脸贴了热屁股,暗自耸耸肩。 “佳凝,这种场合不适合你参加,你等在车里,想吃什么我会让人送出来。” 原来她叫佳凝啊,佳凝,佳佳,连名字都那么像,可见南黎川心里是有陆佳佳的。 家务事毕秋不方便多管,于是先一步下了车,慢慢的往里面踱着步。 不多时,她听到身后响起男人沉稳的脚步声,她扭头,没看到女孩跟来。 “放她一个人在车里可以吗?”她问。 南黎川目不斜视:“没关系。” 毕秋的问题就在嘴边了,最后还是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走过正门来到花园,客人陆陆续续的多了起来,有不少认识毕秋的也主动上前打招呼。 南黎川始终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从不主动过来寒喧,可他的存在就己经给了人一种可靠的依赖。 “毕总,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你旗下的艺人可比你差多了。” 毕秋笑着摆手:“林总就会拿我打趣。”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钦慕毕总很久了,毕总的采访和直播我可是一个都没落过。不信你问问他们,我可是天天在私下里说,要是毕总能从影,我一定是铁杆!” 毕秋笑看扫过众人:“各位都是这个想法?” “那当然。”一片的附喝声。 林总举着杯子靠过来,一阵熏人的酒气,毕秋不动声色的退了一步:“毕总,以你的身材,拍两套写真,弄几个小尺度电影分分钟就能出道,何必天天累死累活的做什么老总,女人啊,早晚是要被男人养在家里的。” 毕秋看着男人肥腻的脸,和冒着精光的豆大的眼睛,微微扬眉,身子微微靠过去:“林总高瞻远瞩,不如先投个几亿到汇爱,我堂堂毕总下海,还不值得各位这个赏钱吗?” 几人面色发僵,笑容有些尴尬,毕秋抬起杯:“来,为将来的合作cheers。” 转过身,脸上的笑瞬间消失。 一个女人在商场上有多不易只有尝过的人才知道,苦和累倒不算什么,被人肆意的玩笑和不尊重才是最难接受的。 最初的几年面对这样的刻薄的调笑她都是颤颤兢兢,如屡薄冰,只敢回家偷偷一个人哭,最近几年随着汇爱的不断壮大,她也底气反击回来。 可是心里总归是感觉恶心。 脚步声始终跟在她的身后,不用回头她也知道他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毕秋僵硬的双肩微微放松下来,随手接过服务生递来的酒杯:“不喜欢的话,就去别处转转吧。” “无防。” 毕秋暗暗扬唇,捡了一个漂亮的小糖果扔到身后,糖果砸到他的胸口又滚下来,然后被一只大手接住,最后被放到了裤子的口袋里。 两人一起走进大厅。 各方的媒体己经将长枪短炮架设好了,就等着宴会开始。 大堂设计的恢宏而富丽,诺大的水晶灯泄出明亮的光线,墙上挂着不少的名画,螺旋楼梯蜿蜒而上. 毕秋一路走一路打着招呼,很快就成了宴会的焦点。 而女人们的目光则聚焦在她身后男人身上. 毕秋暗暗看见,暗暗长起一股淡淡的骄傲,可一想起那个叫佳凝的孩子,心里又是一阵沉重。 “小秋啊,你终于来了。”远远的,顾母向这里走来。 毕秋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侧头对着南黎川道:“你先上去拿点东西给佳凝吃吧。我看她也饿坏了。” 南黎川看了她一眼,片时,点点头,拾步沿着楼梯走了上去。 毕秋整理了一下表情,向前走了过去。 顾母走到面前,亲切的拉住毕秋的手:“我还怕你工作太忙来不了,还相着让阿永去看看。”说完,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笑道,“看看,我们小秋今晚可真漂亮。” 一旁的顾父跟着点头。 毕秋有些心不在焉,随意的敷衍了几句。 顾母四处张望了一下,突然向远处招招手:“阿永,小秋在这里。” 毕秋的头皮一乍,耳朵听着身后有脚步声向这里走来。 不多时,脚步声停住,顾永的声音响起:“你来了。” 毕秋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心理还能这么心平气和的和她说出这句你来了,她‘绑了’他心爱的卫梓馨还死不承认,他难道不该指着她的鼻子让她滚出去吗? 毕秋转过身,笑容恰到好处:“一直听说这里的甜点是最好吃的,我当然要来尝一尝。” 顾永微征,今晚的毕秋格外的艳丽,仿佛一朵火红的玫瑰,吸引着所有的人的注意,她唇角的笑,清丽的眼眸,曼秒的身材……每一样都让人移不开眼球。 顾母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笑道:“阿永,你去带小秋尝一尝。” 顾永回神,望向毕秋道:“想去吃吗?” 毕秋敛眸,摇头笑道:“突然又不想吃了。” 顾永的表情一窒,上前一步,声线刻意压低:“不要在这里闹。” 毕秋越过他,走到顾母身边:“伯母,这里太闷,我去别处转转。” “让阿永陪……” “宴会的事情多,让他去忙吧,我一个人没关系。”毕秋一秒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随即转身走了出去。 她漫无目地,走走停停,时而停下和人聊聊天,不知不觉间,人就走到了楼梯下。 这里是一个背角,没有多少人能注意这里,而且有椅子能坐,她把自己丢过去,捡了一块点心扔到嘴里。 正吃着,她突然听到身后有传来两个服务生的对话声。 “门外的女人你认识吗?我看她己经在外面站了很久了。” “她没有邀请卡,也不能放她进来啊。” “可是她说她是顾少爷的好朋友。” “顾少爷那么忙,要去你去问吧,看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衣服也穿的那么寒酸,我猜八成是进来噌吃的。” 毕秋拍掉的手上的残渣,站起身,走出大厅。 踩着月色,她走到庄园的大门外,果真看到一个女人正探头往里面望着,但门口的服务生却拦着她不让她进。 “我真的是顾少爷的好朋友,我的手机丢在路上了,你们告诉他我叫卫梓馨,他一定会来见我的。” “对不起,您没有邀请卡,我们是不能放您进来的。” “什么事?”毕秋信步走了过来。 卫梓馨一看到毕秋,眼睛迸出凶狠的目光:“你怎么会在这里?!” 毕秋挥手,遣走了服务生:“这是我要问你的问题,卫小姐一身的伤不在家里好好的养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你就不怕,我再把你绑一次?” “毕秋,我还真是佩服你的大度,男朋友爬上别的女人的床,你还能一脸无事的参加宴会,是不是哪天他把私生子领回来,你还要欢欢喜喜的当妈?” 毕秋笑起来,笑罢,她才懒懒的开口:“有何不可?你人财两空,我不过是家里多副碗筷,该伤心的不是你吗?” 卫梓馨一僵,眼里迸出狠毒:“守着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你是不会幸福的!” “我幸福与否就不用你操心了,只要你不幸福我就满足了。” 第八十一章 她要死了吗? “毕小姐,宴会就要开始了,顾夫人请您进去。”服务生突然走过来,态度恭敬道。 “你没有和顾少爷说我来了吗?”卫梓馨见那人依次没有请她进去的意思,不由的急着质问。 毕秋本己经要走了,听到这话又停了下来,转身看向服务生:“今晚的宴会有很多官要过来,安保工作一定要做好,不相关的人事就不要放进来了。” “毕秋!你好歹毒!” “您过谦了,论歹毒,我连您的千分之一都敌不过呢,你做了什么好事你心里清楚,你也不希望我一件件一桩桩的指出来吧。”说罢,不再会卫梓馨征仲的表情,抬脚走了回去。 一进大厅,毕秋就被一阵悠扬的音乐声包围。 毕秋暗啧,顾家还真是下了血本,请了国际上都有名的乐队过来现场演奏,也不知今晚倒底要公布什么消息。 顾家的三口人全站在台上,顾永一身黑色的西装笔挺挺拔,发丝全撸到脑后,英俊的脸上挂着温润的笑容,倒是绅士又风度,十足的矜贵范。 毕秋见没人注意到她,悄悄从人群里穿过去,准备找个安静的地方吃点东西,歇歇她的老腰。 突然,有大手从人群里捞过来,准确的扯住她的手腕,把她从人群里拉了出来。 一直把她拉到人群外,那手才放开。 毕秋揉着手腕,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这里不是公司,你要注意一点影响,谁也不知道什么事能成为定时炸弹,被人在你成名后扒出来。” 南黎川低眸看向她:“你刚刚去哪了?” “我?”毕秋甩甩手腕,然后一脸的无所谓,“我一直在这里吃东西。” 南黎川眉色一沉。 “好啦,我去外面散了会步。” “顺便去见了卫梓馨?” 毕秋扭过脸,捡了一块点心扔到嘴里:“我没有主动招惹她。” 南黎川没说话,但毕秋能感觉到他黑沉的视线就压在她身上,她被看得发毛,把手里的点心一扔,扭过身:“她都挑衅到我头上了,我为什么不能还击?” “你想怎么还击?” 她被问住,一时间话窒,想了想,才道:“至少不能让她那么得意。” “你知道她是什么人还敢一个人去找她,你就不怕她把你一起绑了?” “她敢?!”说完,底气有些不足,“这么多人,她能做什么?” “做什么?”南黎川声音微沉,忽然捏住她的手腕,微微一扯,毕秋的腰立即疼的像要炸掉,不禁低呤出声。 南黎川撤了力道,左手探到她身后帮她按起来,声音却即冷又沉:“她想对付你轻而易举,你还敢支走保安,是唯恐她不向你动手吗?” 她的头埋在他怀里,疼的汗如雨下,可突然又愣住,费力的抬起头:“你怎么知道?” 她记得当时只有她和卫梓馨,根本没看到有外人在。 “你以为我跟来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 “不是积攒人脉吗?” 南黎川忽然将她的头一推,她捂着被男人捣过的额头,眼望着他染上薄凉的脸,还是没明白自己倒底说错了什么。 南黎川想把这个女人掐死。 人脉这种东西他根本不在乎,就好像能不能火,会不会出名这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他之所以过来,是担心顾永和卫梓馨会对她犯难。 他太了解她的为人处事,因为太过强势所以处处吃亏,又不懂得变通,没有他在她恐怕会伤的很深。 毕秋还在那一脸的迷茫,南黎川也不指望她能想清楚,随手拉来一张椅子:“就坐在这里看。” 毕秋见他脸色阴沉,也不敢再来说什么,乖乖的在椅了上坐好。 音乐终于结束。 顾老爷子站起身,走到台前。 “谢谢大家能来参加顾氏五周年的庆典,说起来,顾氏能发展到现在除了顾氏所有员工的努力和大家的扶持,还有一个功臣,如若不是她,顾氏的历史也许早在五年前就己经结束了,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辉煌,更不会有我们的现在,我今天呢,就想借着这个机会来感谢一下汇爱的总裁,毕总,毕秋。” 掌声响起来的时候,毕秋正往嘴里送着点心,点心咬到一半,她发现所有的人都转过头来看她,还以为吃东西的声音太大吵到了别人。 “毕秋,谢谢你在顾氏最危及的时候帮了我们一把,也谢谢你这么多年为顾家的一切付出。” 毕秋征征的望着台上,怎么也没料到顾氏的周年庆上还能有她的戏份。 她只好站起来,接过服务生递来的话筒:“顾夫人客气了,顾氏能有今天仰仗的是顾氏人的努力,汇爱只是逢书求缘,希望汇爱和顾氏今后会有更好的合作与发展。” 一句话,把私人的感情全都转移成商场上正常的合作利益,毕秋说完,没有看顾夫人的脸色,便将话筒交还给服务生。 从今早顾夫人邀她参加这个宴会她就隐约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可是她没料到顾夫人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话题扯到私人感情上,难道顾永什么都没对她们说吗? 毕秋的这番话在外人看来倒没什么,可是听在顾夫人耳中却又另一番滋味,她匆匆说了几句就把话筒交给了主持人,然后拉着顾永走到一边。 “你和毕秋倒底是怎么回事?” 顾永将目光投向人群之外,却看不到毕秋的影子,但意外的,他却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目光随之一沉,声音也少了几丝温度:“谁请他过来的?” 顾夫人正想问他说的是谁,顾永己经走下台,穿过人群走到毕秋所在的方向。 毕秋正想着要不要一会来个尿遁偷偷逃了,面前葛的一黯 “他为什么在这里?”顾永的声音压抑着愤怒。 这个他当然指的是南黎川。 听出了他请里的冷意,毕秋抬起头看向他,扯唇道:“他是我的朋友,毕总带个朋友过来也要向你报备吗?” “谁都可以,为什么一定是他?!” 毕秋心里一晒,唇角撩起一个嘲讽的笑:“顾少爷管天管地,还管我交什么朋友?为什么?因为他帅,带出了有面子,还能领的回去,又安心又放心,出家必备,旅行必带。” 顾就的脸色己经很不好看:“毕秋,你在和我闹脾气!” 毕秋哈了一声,心里己经感觉很可笑了,他倒底在以什么身份来教训她:“我?和你闹脾气?” “我说过,希望你和其它的男人保持距离!” 如果说之前毕秋还感觉到气愤,此时她心里只有一抹滑稽。 昨天他还拉着卫梓馨气势汹汹涌的找她来质问,今天竟然在这里质问她为什么要和其它男人在一起。 她己经什么也不想说了,她错了,她今天就不该来这里。 站起身,毕秋转身就要走。 “你要去哪?!”顾永皱眉,想去抓她的胳膊,却被一只大手抢先拍掉,南黎川将毕秋挡在身后,面上一抹风清云淡:“顾先生,请自重。” “让开!”顾永己经很难再保持冷静,特别是在看到毕秋那么理所当然的躲在他背后,他的心里像利爪抓过一般。 南黎川纹丝不动,高大的身体仿佛一堵墙,即使同为男人,顾永在他面前也显得力不从心。 “顾先生,毕小姐似乎与你无话可说。” 顾永面色阴沉,声音带上了责问:“毕秋,你现在还敢说和他是清白吗?!” 毕秋从南黎川身后走出来。 顾永眉眼间堆满了责问和愤怒,让他看去异常陌生。 毕秋见有人注意到这里,到嘴的话变成了:“顾先生今晚状态不太好,有什么话我们以后再说。” 毕秋转身,顾永却厉喝:“站住!” 毕秋回身,顾永走上前,隔开她和南黎川,拉住她的胳膊:“我们去后面说。你有必要和我解释一下。” 毕秋甩开他:“我和你没什么话可说。” “你一定要在这里闹?” 毕秋怒不可遏,他为什么一定认为她在无理取闹?他做了那些破事后难道还奢求她原谅他? 毕秋见甩不脱他,低声咬牙:“南黎川,带我离开这!” “我看谁敢!”顾永一招手,数个保全人员跑过来,把三人齐齐的围在中间。 这一出闹剧瞬间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所有的人目光都向这里望来。 他不要脸,毕来还要脸,她压低了声线:“顾永,事情闹大对谁都不好。你快让他们散开!” 灯光打在他侧脸,他脸上的温柔消散,只余下深沉的愤怒:“你真的要为了这个男人和我翻脸?” “和他无关,我和你的事早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我也不知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谈的。” “没什么可谈?你之前每天向我报备生活,每隔几天就寄来名信片,邮箱里堆的都是你的邮件,现在你为这个男人和我无话可说?毕秋,你在感情里真够潇酒,想来就想,想走就走,就不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吗?” 毕秋只觉一阵阵的烦燥,她做事一向干脆直接,最讨厌麻烦,可是遇到顾永以为,她就像被扔进一个旋涡里,每天都要面对着线团一样问题,如今她想抽身,他又来质疑她太过薄情。 感情的事谁也说不清,可他别想把锅都甩到她身上。 她昂起头,眼里一抹清冷和倔傲,红唇微启正要出声。 “阿永!” 人群后传出一道焦急的女声,然后一道纤细的身影撞开众人,扑到顾永的怀里。 顾永看清怀里的女人,神情也是一惊,拉开她道:“你怎么来了?” 卫梓馨一脸的焦急,眼圈发红:“我爸他发病了,现在还在急救室,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别急。伯父不会有事的。”顾永轻声安慰着怀里的卫梓馨,余光却扫到毕秋转身的动作。 “拦住她。” 保全人员纷纷散去,挡在毕秋的面前。 毕秋冷冷道:“你知道你们拦的是谁吗?” 几人面面相觑,只有一个人认出了毕秋。 “毕总,我们也是无可奈何。”出钱的是大爷,今天顾家是客人,他下的命令他们不能不听。 “知道我是毕总还不让开?是不是希望明天这里就易主?!“ 毕秋的话可不是空谈,汇家的确有实力拿下这里。 顾永的脸色极差,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却一点也不顾及他的面子,他松开卫梓馨,走至毕秋面前。 声音勉强放缓:“好,我们先不谈他的事,等宴会结束我亲自送你回去。” 啪! 毕秋拍掉他的手,忽略他眼里那一抹震惊:“顾少爷,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贵客吗?” “毕秋,你给我适可而止!” 毕秋简直想仰天大笑,他叫她适可而止? 他现在怀里抱着卫梓馨反倒让她适可而止,她毕秋是不是太好说话了,才让她们以为她就是一只软柿子,谁都能上来捏两把。 音乐声不知何时响了起来,主持人在台下招呼着大家:“各位,后厅正在供应新鲜的酒水,请大家移步后厅。” 有不想走的,最后也被服务生劝走了,最后,宽阔的大堂里只余下零星的几个,和围成一圈的保全人员。 顾母和顾父从台上奔过来,待跑到几人面前,先是看到剑拔弩张的毕秋和顾永,而后又瞄到躲在顾永怀里的卫梓馨。 “是你!害我的家阿永退学记大过的那个贱女人!你还有脸来我家,看我不打死你!”顾永当年打人事件发生后,几家人曾经坐在一起聊过处理问题,当时顾母和卫梓馨有过一面之缘,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但恨意犹在,怎么会忘记这张脸? 卫梓馨只顾着哭,不停的说着不对不起。 顾永一把抓住顾母的手:“妈,你这是做什么?当年的事我也有错,不能全怪她!” “你还为她说话!当年要不是她,你能退学吗?你在国外吃了那么多苦,我们一家长年分别,这一切还不都是她造成的!姓卫的,你如果还有脸就从这里滚出去!你能害我儿子一次,我不会允许你再害他第二次!” 顾父冷着脸,唤来两个保全人员让她们把卫梓馨丢出去,却被顾永用力的护住。 毕秋冷冷的站在一旁,抱着看戏的心态。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的心里己经再无波澜,说她倦了也好,说她腻了也罢,她现在只想从这一段荒唐的感情里及时抽身。 她突然想起身旁始终未曾开口的男人,不禁扭过身去。 却发现对方不知何时不见了,她扭头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他的身影,正要抬脚去寻找。 顾母突然跑到她面前,用力拉住她的手。 “小秋,是伯母不对,我不知道这个女人阴魂不散又来纠缠阿永。你放心,我一定会把那个女人处理好的!” 处理?你儿子己经要把我处理了。 这个当妈的连自己儿子的心在谁身上都看不出来,也是心够大了…… 当然,也可能是装作看不到的,毕竟汇爱的老总可比一个家里有个病重的老爹一贫如洗的女人要强多了。 毕秋突然升起一抹看戏的心情,她敛了眉,唇角泄出一抹苦涩,目光小心的看向顾永又无奈的收回,唇间泄出一抹轻叹:“感情这种真的不能强求,就算我衷情于他,他也未必能看得到我的真心。” “不会的,阿永是喜欢你的,只是他个性太善良,见不得……”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词语,“别怕,伯母只认定你一个儿媳妇,其它的猫猫狗狗见一个打一个!” 毕秋竟然有些感动,管她说的是真是假,可这份气势倒是颇为震人。 她好整以暇,安安心心的等着一出好戏。 “你们先让开。”顾母安抚完毕秋,便把保全人员遣开,然后走到卫梓馨面前:“你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妈,有什么话我们回去说。” “阿永,你今天是打算把这个女人护到底了?” 顾永扫过放在他腰间的小手,不知为何,目光忽然投向一旁的毕秋。 毕秋己经进入围观群众的角色,被迫又拉回到‘片场’,急忙换上一抹凄哀至极一脸麻木的神色。 “这里面有一些误会,不是三言两句能说的清我,我回去会向你们解释。” 顾母冷笑了一声,眼里一丝讥讽转瞬即逝,忽然放缓了声音:“卫小姐这些年过的还好吗?” 卫梓馨轻轻咬唇,神情不安的看了一眼顾永。 “怎么?长辈问你话你就是这个态度?” “……我毕业后,就一直在外面打工供养家里,前年,父亲被查出了肝癌,家里的生活就变得拮据了,但是阿姨我没有想要阿永资助我的意思,我们只是偶然遇到……” “卫小姐长的这么漂亮,想要帮你的男人也有大把吧,怎么这么多年还一直单身呢?” “……阿姨,感情的事是不能强求的……” 顾母笑起来,看向顾父:“瞧瞧这小嘴,好像我错怪了她一样,要不是她老师亲口告诉我的,我还真以为她是个好孩子呢。” 话毕,卫梓馨的脸一白,神情间一抹慌乱。 顾永的眉微皱起:“你们在说什么?” 卫梓馨扯住他的衣袖:“阿永,我没有!”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否认什么?” 卫梓馨咬死着唇,眼圈又开始泛红,配着她那一脸的青青紫紫,毕秋都觉得有点可怜了。 “阿永,你当年打的人还记得吗?”顾母问道。 顾永沉默几秒:“记得。” “那你还记得你为什么和他打架吗?” 顾永怎么不记记得? 当年他去找卫梓馨,在天台看到那个男人骚扰卫梓馨,他一怒之下和他打了起来,当时下手太重直接把对方打进了医院,然后校方就通知了三方的父母。他也被勒令退学,继而与卫梓馨断了联系开始了和毕秋的故事。 “你倒底想说什么?” 毕秋直觉顾母要说的可能就是她调查出来的那件事,她一直藏在心里没说,没想到今天就要被顾母揭穿了。 也不知顾永知道这件事后会是什么反应? 像个傻瓜一样被怀里的女人玩弄了这么多年,是个男人都会抓狂吧。 可是这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突然感觉没什么意思,好像这出戏原本就和她无关一般。 转过身,她忽然看到了刚刚消失不见的南黎川,而他身边站着的,竟然是陆佳佳! 毕秋的眼睛睁大,有些难以置信。 顾家如果想请陆佳佳一定会提前招呼她一声,顾母这种八面玲珑的人是不可能出这种低级的错误。 除非,陆佳佳是和别人来的。 两人也不知在聊什么,陆佳佳突然向这里看过来,即使隔了这么远,她依旧看到她发红的眼圈和眼底那一闪而逝的恨意。 毕秋有些莫名,她的确是拿了陆佳佳的女主角,可是她后来又补给她一个主角,而且还是和南黎川搭戏,虽然这个角色现在也是岌岌可危,但是除了她和李念,没人知道这件事,她应该也不知道…… 毕秋有些头疼,身后是家庭伦理剧,面前是职场升职记,她扫了一圈,看到一个清静的角落,抬脚准备走过去。 身后传出顾母尖厉的声线:“是不是一定要让我把事实说出来你才肯死心?!” 伴着这一道声线,她似乎听到一道疾快的声线从耳旁穿过。 下一秒。 吊灯爆破的巨大声响传入她耳中。 砰砰砰! 连续三声,三盏巨大的水晶吊灯一瞬间齐齐爆炸。 毕秋只觉得眼前一黑,头顶响起巨大的声响,然后有什么像雪花一样的从头顶洒下来。 她下意识到看向南黎川的方向,动作先于意识,向他伸出了手。 门边还有一盏灯,所以也让她清楚的看到了他第一时间将陆佳佳压在身下的动作,然后下一秒,门口的灯也碎了。 她的胳膊一疼,原本头上飘下的是灯的碎片。变故来的太快,她甚至来不及跑,就被哗哗的碎片迎头砸下来。 腰上的疼来的促不及防,双腿一软,她跌坐到一地的碎片里,手上顿时一片腥腻,她只能把自己缩成一团,用双手紧紧的护住头顶。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保全人员终于从外面跑进来,到处都乱成了一团,有人打着手电在问:“有没有谁受伤?” 她想开口,可是一开口才发现她的声音抖的厉害,灯光晃过,她看到自己的四周有一片浓稠的血,还在向四周蔓延,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受伤了,她怕她快要死了。 后厅的客人被勒令留在后厅,一片兵慌马乱中,她听到一道喊声。 “毕秋!” 第八十二章 事情不简单 她慢慢的抬起头,四处黑漆漆的,她什么也看不到。 “毕秋,听到声音回我话!” “我……在这……”她的声音像蚊蝇。 “毕秋!给我回应!” “我在这!”她终于发出了声音。 有声音疾步的向她走来,紧接着,她被人从碎片里抱了出来,他一定是触到了她身下的血,不然他不会一瞬间僵住了身体。 片时。 “这里有伤者!” 庄园有自己的急救团队,此时听到声音,几个医生一起向这里跑来,备用灯也被打开,大厅里勉强有了光亮。 直到脱离了困境,毕秋都察觉到疼,先是一丝丝的,然后是成片的,她能感觉皮肤被划开,大片的血染红了她的衣服。 南黎川的手始终紧紧的搂着她,她咬着牙:“陆佳佳没事吧。” “……她没事。” “不用管我,把她安排好,别让人看到你们在一起,让她马上离开这里。” “都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思管别人!” 她被他喝的愣了愣,灯光太暗,她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是从声音判断他此时在生气,也许是她管的太多了,毕竟那是他们俩的事,他能在事发之时第一时间去救陆佳佳,说明他的心里真的有她。 也许她也该放变一下策略了,圈里的模范夫妻也有不少,她是不是应该大度一点? 南黎川小心的抬起她的胳膊,嫩白的皮肤上多了不少细碎的伤口,都是灯的碎片划伤的,若不是她当初用手背冲着外面,恐怕现在割伤的就是她动脉了。 他心里漫上一股极致的愤怒,却又找不到发泄的出口,这个意外不是她造成的,可是她却又实实在在的受伤了,即使有他在她身边,她还是弄的一身的伤,这让他感觉到一股无力的愧疚和自责。 刚刚那一瞬间,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的奔去她的方向,因为他以为她和顾永站在一起,那个男人就算再混蛋,这个时候也该将女人护在身下,可是等他从地上爬起来,却看到手电的光线下,顾永正拉着卫梓馨的手,那一秒,他的心从未有过的慌,他不知道毕秋在哪里,头顶的碎片纷纷扬扬的洒下来,即使落在他厚实的针织面料上,仍然能感觉到它们热度和杀伤力,可毕秋今晚只穿了一件露肩的礼服。 他不敢想下去,甩脱了陆佳佳的手便向内场冲进来,到处都有灯的碎处和尖叫着奔跑的人,他只能大声呼喊她的名字。 第一声,第二声……他终于听到她的回应,他寻着声音奔过去,脚底是咯吱咯吱玻璃碎片的声音,他的心猛的提高,他看到她缩成小小的一团,无助的用胳膊抵挡着掉落下来的碎片,等到他将她从碎片里抱出来,掌心的粘腻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现在要为你消毒,疼的话就喊出来。”医生拿出消毒药水,说实话,他也是第一次在一个人的身上看到这么多细碎的伤口,有的很浅,有的则很深,甚至会有玻璃碎片深入在皮肤下的可能,他们只有很小心的进行着处理。 毕秋咬着牙,脸上的汗大滴的掉下来。 南黎川紧了紧手,喉间滚动着一句对不起。 这时,顾永从身后走了过来,他把惊恐的卫梓馨交给服务生后就开始寻找毕秋,终于看到了她的背影。 “小秋……你。”他的声音在触到她身上的伤口时停住了。 毕秋紧闭着眼睛,己经没有力气开口了,这屋子里的人只有她的伤最重,因为她站在吊灯的最下面,也是最直接的承受者,而其它的人或者穿着外套,或者有人保护…… 她又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南黎川将消毒棉从医生手里抢过来,自己帮她消毒伤口。 顾永沉默了许久,忽然听见外面急救车的声音。 “马上送她去医院!” 南黎川早将消毒棉扔到一边,抱着毕秋站起身,大步的往外走去。 顾母终于找到顾永,她看着南黎川抱着毕秋离开的身影,急道:“毕秋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他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刚刚那样紧急的情况他却没有去保护她,现在他己经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她。 “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这个时候你这个未婚夫不在身边,难道是想让别的男人趁机把她抢走吗?!” “未婚夫……”他默念这三个字,忽然感觉有些可笑,本来今晚的重头戏是他是会向她求婚,戒指就在他的口袋里,可突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可脚步却不由的跟了上去。 楼梯的角落里,陆佳佳抱着臂,神情里颇有些同情:“你还不追上去?不怕她们在医院里陪养出感情?你手里的牌可不多了。” 卫梓馨细细的眼眯起来,笑道:“你都这么淡定,我还怕什么?顾永早晚是我的,可那个南黎川,我怎么感觉你搞不定呢?” 陆佳佳漂亮的脸蛋表情不变,慢条斯理道:“我和你不一样,即使我不争,黎川也不会丢下我,我只要润物细无声,慢慢的找准时间侵占他的心,可是我看顾永好像对毕秋还真有那么点意思,顾夫人又这么恨你,你这个豪门路不太好走啊。” “怕什么,不是有你帮我?我拿不下顾永,你也别想安生,咱们两个现在可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别想撇清了。” 陆佳佳低笑了一声,俯身捡了一块碎玻璃,拉开衣袖,用力的划下去,看着血珠迅速连成线,从手臂上滴下去,这然施施然的拿出手帕轻轻盖住:“我先走了。” 卫梓馨有些心惊,虽然他们两个此时是同盟,共同目标都是毕秋,可论起歹毒,她恐怕远不及这个女人。 …… 毕秋到了医院便被送进了急诊室。 南黎川坐在外面的长椅上,面色始终阴沉。 顾永开着车终于到达了医院,问了护士跑过来,一眼就瞧见长椅子坐着的不速之客,顿了顿,他抬脚走了过来。 南黎川连眼皮都没掀,仿佛当他不存在一般。 两个男人,一个立在墙边,一个坐在长椅上,心思却都落在急诊室里的女人身上。 这时,又一道脚步声靠近。 陆佳佳端着手腕走过来,最后停在南黎川的面前:“毕总还好吗?” 南黎川微微抬眸,目光扫过她的手腕,启唇道:“伤了?” “呃,应该是爬起来不小心刮伤的,没什么事,己经包扎好了。” 南黎川伸出手,陆佳佳很自然的把手递了过去,顾永在一边扫过两人,眉头皱的更深。 “回去不要碰水,吃的也注意一些。”在确认伤口不是很大后,南黎川松开手嘱咐道。 陆佳佳点点头,随即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我买了一些水和食物,毕总醒了可能要吃一些,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 “南先生,你女朋友也受伤了,你还是先送她回家吧,这里有我在就可以了。”顾永直起身,终于打破了沉默。 陆佳佳好似才看到他:“顾总,原来你也在这。” 这句话像点燃了顾永的火信,他的声音瞬间发冷:“我是她未婚夫当然要在这里!”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南黎川打断她的惶然,抬头道:“这是我的事,不必顾先生操心。” 顾永的面上闪过冷色,声音己经冷到了极致,他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倪着长椅上的男人,不耐之色己经十分明显:“南先生即然有了女朋友,就不要再把触手伸的那么长,作为未婚夫,我有必要清理我未婚妻身边闲杂人员,特别是心怀不轨的人。” 话毕,却听一道咄笑声,南黎川双手撑在身侧,慢慢的站起来,一米八九的个子瞬间将他头顶的光挡住,一片无形的阴影罩下来,最骇人的却是他染了薄霜的眼眸,勾起人最心底恐惧:“我本不想插手你和毕秋的事,但作为朋友,顾先生的所作所为己经触及我的底线,我实在不能袖手旁观。” 南黎川气势骇人,顾永不由心生忌惮,可又摸不清他是什么底细,征仲间,手术室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 顾永只看到面前的暗影褪去,南黎川己经大步走到病床的前面,俯身看向床上的女人。 她的全身都缠满了大大小小的崩带,脸上也被粘着纱布,唯有一双眼睛还算明。 “感觉怎么样?” 毕秋寻着声音望过去,面前的这张脸依旧俊美如斯,可眼底却带着一抹焦虑的神色,与他平时的冷静自持大相径庭。 她想摇头,但头被固定在枕头上,麻药未褪,她的四肢好像都不听她使唤,只好费力的动了动嘴皮:“还好……” 没毁容她己经很万幸了,虽然她不靠这张脸吃饭,可好歹要出度各种活动,暂时还是留着比较好。 南黎川看向医生,对方接收到他身上的气场,不敢小视。 “有几处玻璃的割裂伤但都在后背,幸好当时她护住了头,不然玻璃的碎片扎进头皮就难办了。我们给她做了清创,后续再进宪一些消炎工作就可以了,病人的家属来了吗?” “有什么事和我说吧。” 顾永的脚步正要上前,南黎川己经截断了他的话头。 “病人需要办理住院手续。” 南黎川想起毕秋的背包还在他的车里,正要转身,又俯下身:“我去办手续。” 毕秋的眼睛几乎要闭上,又费力的睁开,冲他点了点头。 南黎川走了出去。 顾永迟疑了几秒,跟着护士一起去了毕秋的病房。 护士把一切都安置完,转身看到顾永站在病房的门口:“你是病人的家属?病人打了药,一会可能会口渴,你过来照顾一下吧。” 顾永抬脚走进病房。 点滴里的液体一滴滴的顺着透明的管子流进毕秋的身体,她裸露在外的皮肤遍及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整个人被缠的像一个木乃伊,药物的作用下她己经睡着了,只有睫毛偶尔抖动一下。 如此脆弱的毕秋,仿佛一捏就碎。 他的心莫名的疼了一下,拉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 他有些说不清他对毕秋的感觉,最初她只是他的一个普通的校友,偶尔在学校里撞见会彼此笑了一下,她那时还是个很文静有些害羞的小丫头,班里有不少的男生喜欢这种类型,他偶尔也会见她一个人走在校园的林荫里,手里拿着一本英文书背着课文,这时就会有男生跑上去和她聊一会,她的反应也很生涩。 那时他在追求卫梓馨,满脑子都是梓馨的脸,后来发生了打架的事件,也是在他家,他第一次在私下里见到她,她走后,母亲说他会去留学,对于她也没过多的提起,只说公司的业务上有过交流,准确的说,他和毕秋是在留学的这段时间才渐渐的熟起来,她会给写信,每周写一封,在信息这样发达的年代她还是坚持用这种有些过时的交流工具,出差在外她也会寄名信片过来,后来要到他的邮箱,她又开始每天在邮箱里报备她的工作,起初他忙着融入当地的华人圈子根本没间理她,随着她的信和邮件越来越多,她们才算开始了真正的交流……后来顾家破产的事渐渐瞒不住,母亲话里话外提醒她毕秋接管了汇爱,他明白母亲的意思,于是主动提起将关系更近一步。 在国外偶遇卫梓馨时,他和毕秋的关系己经比较稳定了,可他的心却起了波澜,好像死水一样的生活里突然有了光亮,他陪着卫梓馨在国外玩了几天,对毕秋却闭口不谈,因为他知道他最后一定会娶毕秋的,这只是他偶尔的放纵,是个男人就会犯的错误,后来回了国,他理所当然的接管起顾氏,也把毕秋提上了他的日程……如果没有卫梓馨,他和毕秋现在也许己经步入了婚姻。 爱她吗?他不知道,但是他从来想过要放弃她。 南黎川打了个电话,等他走出医院,车子己经被人送到了医院门口。 一个剪着寸头,眼角有疤的男人跑下车,把钥匙和毕秋的背包一起交给南黎川:“南哥,怎么样?赛车手的外号没白叫吧,这么多年我的业务可一点也没后退,完美的完成任务!请领导指示!” 南黎川打开背包,拿出钱包,翻出毕秋的身份证,上面的女孩面目清秀,脸上还有一些婴儿肥,纯的不能再纯了。 “人呢?” “被江哥接走了,江哥说带着小姑娘去玩一会,等她玩累了再让人送回去。” 南黎川点点头,转身正要走回去。 “南哥,庄园的事江哥也听说了,江哥的意思是想查的话,他那边马上派人过去。” 南黎川深眸微敛,身上忽然起了一丝煞气,又瞬间敛了,道:“不必了。” 回到医院,办了手续,南黎川拿着东西下了楼。 此时,病房里。 毕秋呻呤着醒了过来,手术的后遗症全在这一刻显现出来。 “想喝水吗?”耳畔立即有声音响起。 毕秋的脑子还有些混沌,转过头,看到毕秋的脸一时征住,脱口道:“他呢?” 这个他是谁不用想也知道。 顾永的唇角渐渐抿直,正要开口,那个‘他’便推门走了进来。 陆佳佳跟在他身后也一起走进病房。 毕秋扭过头,看到南黎川,唇角慢慢的扬起,突然,目光又触到他身后的陆佳佳。 南黎川走到床边,将开好的药放到床头,一起放下的还有一碗温热的米粥和一些小菜,他的左手撑在床侧,声音刻意的放缓:“完全醒了?” 他知道麻药过后会有一段混沌期,人不算是完全清醒。 “恩,醒了,可以背九九乘法表了。” 他笑了,掌心压在她的额上探了一下,感觉没烧,才又抬起;“有胃口吗?” 毕秋的目光微微一闪,南黎川己经准备拿起粥碗。 “你也受伤了?”毕秋却将头一偏,望向南黎川身后的陆佳佳。 “恩,不小心擦伤的,毕总不用担心我,您先好好养伤吧。” “你怎么当男朋友的?女朋友都没保护好?罚你明天不用来了,在家好好陪她。” 南黎川缓缓望向毕秋,毕秋却将目光投向顾永:“你也该罚,罚你今晚留在这里照顾我。” 一瞬间,病房里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只有仪器生硬的滴嗒声。 半晌。 “黎川,毕总都这么说了,我们就不要留在这做电灯炮了。” 毕秋垂着眸,始终不去看南黎川的目光。 好久,南黎川将粥重新放到桌上,声音听起来似乎很平静:“那么,就不打扰了。” 说完,转身大步的走开了。 “毕总我们先走了,您好好养伤。”陆佳佳说完,也跟着南黎川离开了。 病房里只余下顾永和毕秋。 毕秋头也不抬:“你也走吧。” 顾永抬起头,忽然笑了:“我这个棋子利用的还算顺手吗?” “卫梓馨肯定吓坏了,你还是去哄哄她吧。” 都走吧,都走了她就清静了,想想还是单身最快乐。 面前一黯,顾永站起身,左的端过温热的粥碗,右手用勺子舀了口粥,送到吹边吹凉了,送到毕秋唇边:“张嘴。” 毕秋不动,静静的望着他。 顾永只好把碗重新放回去。 “有什么话,我们就在这里谈清楚。” 毕秋不想和他谈,也知道谈不出个所以然,于是翻了个身,把后背丢给他。 她这样消极的抵抗并没有换来顾永的愤然离去,他径至道:“梓馨被绑架的事我会继续调查,之前是我太冲动,在证据那还不充份的情况下就去质问你,但是小秋,换位思考,如果被绑架的是你,我也会这么做,这与她不是梓馨无关,这是一个男人应该有的反应。” 毕秋闭上眼,在心里默念着清心咒。 “今晚我本来是在媒体的面前向你求婚,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求婚? 毕秋一阵后怕,如果没有这件事,她恐怕要被整个顾家在几十个媒体面前逼婚,那时她可真是进退无路了。 她如果再不把事情说清楚,恐怕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后患,想清楚后,她扭身,却见顾永拿着她的钥匙发呆。 钥匙上的小熊在他掌间荡来荡去。 毕秋不知他在想什么,喉间一动;“顾永,我们……” “你为什么一直带着这个?” “嗯?”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她愣住,她看着他举起的小熊挂件,一时间不知道他倒底在想什么。 “我想起来了,你家里也有一个。”虽然只去过一次,可他记得她的床上也有一个很大的熊,包括他的钥匙,车钥匙,她似乎很衷爱这个小熊,以至于颜色都要掉光了还要带着。 毕秋在他的追问声里沉默下去。 要她怎么说? 因为他当年递给她的外套上有一只这样的小熊,于是这些年她疯狂的收集着这样的挂件? 感情己经到了尽头,她再说这些做什么?除了轿情就是虚伪。 “单位的福利,剩了很多我都拿回家了。” 顾永似乎并不相信这个答案,执意道:“你给我写信的信纸上也有这样的小熊,每封邮件的落款也有,还有你送到礼物……这个熊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没有没有,什么也没有,我就是觉得可爱。”她口气烦燥,又将目光调回。 “你在撒谎。”顾永一把握住那个小熊,“好,我会离开让你一个人静一静,但是我们的事不会就么草草结束。” 毕秋一征,顾永己经拉开门走了出去。 …… 毕秋熬了一个漫长的夜色,终于等来了第二天的太阳。 一大早,她就打电话给李念请假。 电话里,李念的声音让她听出了咬牙切齿:“毕秋,你不如把你身上的零件卖我吧,说不定还能有点价值,与其让你这么折腾,我去菜市场按斤卖会更值钱一些。” “嘿嘿,意外,意外嘛。” “李导那边准备开机,演员还没定,毕畅那边粉丝天天在公司官网下闹,南黎川一天不见人影,两尺高的文件等着你签字,六个发布会邀请,三个品牌看秀,两个剪彩,数不清的电影版权合同,你就躺在病床上吹着空调对我说意外,我也送你个惊喜好不好?我明就送你一封厚厚的辞职信,会扎上漂亮的蝴蝶结哦。” 李念是真的生气了,这丫一生气就会用这么恶心的口气和她说话。 毕秋叫住一个护士:“美女,我今天就能出院了吧?” “想什么呢?你至少还得躺个半个月。” 李念在电话里听到两人的对话,直接杀将过来:“我下午就帮你转病房,豪华大间,有电脑有办桌公,我就坐在医院里盯着你给我办公!” “你这不是虐待病人嘛。” “你怎么不说你压迫员工?” “加薪!” “少来,毕秋你……” 嘟嘟嘟。 “有电话进来,别气哈,我一会再临幸你。”说着挂了电话,接起另一个。 “姐,你怎么这么久才接?我到机场了。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走,你来接我吧。” “你怎么来了?”毕秋一下子坐起,这才想起毕静之前说过要过来玩几天,看着自己现在的蠢样子,毕秋用商量的口气,“小静,我这几天很忙,不然,你先去玩一玩,过几天再来找我?” “姐,我知道你忙,我不会给你添乱的,我就是来看看你,住几天就走。不然你把公司的地址给我吧,我自己打车过去。” 她又不在公司,李念这么忙也不可能帮她招待。 叹了口气。 “圣菲雅特医院,住院部13楼五房。” 果然,下一秒,电话传出毕静的叫声:“姐,你怎么了?阿爸知道吗?” “没什么,就是一些擦伤,你过来可以,不要告诉别人。” 毕静满口答应,挂了电话还是不放心,把电话打给了爸爸,说完了情况,这才打车去了医院。 推开病房,毕静看到毕秋的惨状,几步跑了过来,眼泪在眼框里打转;“姐,你怎么弄成这样?疼不疼?都是我不懂事非要跑来吵你。” “不关你事,是个意外。” 毕静小心的端起她的胳膊,上面遍布着纱布,隐约有血色从纱布的边缘渗出来,眼圈又开始泛红:“一定很疼。” “傻瓜,哭什么?抹了药己经不疼了,看你哭我才心疼。” “怎么没难照顾你啊?”她咬唇,似乎感觉那个名字说出来不太好,最后才咬牙道,“阿姨……也不知道吗?” “我没告诉她。” 毕静埋下头也没吭声,两人半天都没有说话。 “那个,姐,你想吃什么?我去帮你买。” 毕秋扫过她脸上的愧疚,心里一暖,笑道:“我想吃葡萄,又大又酸的那种。” 毕静征了征,呆呆道:“姐,你不是怀孕了吧?” “是啊,所以你要好好的照顾我,这里面还有一个呢。” 毕静一脸呆滞的走了,毕秋摇头失笑,感觉这个妹妹真是可爱极了。 她和毕静应该是家庭伦理剧里一股清流了,她讨厌毕静的妈妈,毕静害怕她的妈妈,两个有着同一个父亲,身上流着一半的相同的血液。 可是两人自小就相处的很好,从她第一次被她的母亲领到家里,她就喜欢这个性子文静单纯的小姑娘,后来不管家里发生多少事,她们之间的感觉都一直没有变过,毕静有什么心事也都同她这个姐姐说。 毕秋躺在床上,无聊的数着窗外的云朵。 突然,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毕秋以为是毕静回来了,笑着转头:“怎么这么快?不大不酸我是要退货的。”说完,整个人忽然愣住。 第八十三章 让我陪你一年 立在门口的根本不是什么毕静,而是她那个奔波于两个家庭,她己经许久不曾和他好好坐下来聊聊天的爸爸,毕政南。 毕政南接到毕静的电话正在公司里开会,随即结束了会议便往这边赶来,身上的西装还没脱,一脸的风尘仆仆。 推开病房的门,一眼瞧见毕秋的惨状,毕郑南的心一紧,眉间不禁皱起一个深深的涡旋,随即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搞的?脸怎么也伤了?其它地方呢?诊断书在哪?老刘,去把主治医生叫来!这医院的水平可以吗?这是什么房间?怎么连个陪护的人也没有?” 他从进来就一连迭的问题,毕秋听的发愣,手里还握着半个香蕉,眨着一双迷茫的大眼睛。 毕政南这才注意到她的神情,口气放缓了一些:“是小静通知我的,是不是她不告诉我们你就不打算告诉家里了?” 毕秋这才找回到些意识,半截香蕉有些碍眼,她一口塞到嘴里,鼓着两腮拍拍手:“我没事,你可以走了。” 毕政南的脸色一沉,忍耐着道;“你这是对父亲说话的态度吗?” 毕秋低笑了一声,表情有些玩味:“又不是没人叫你爸爸,这种东西不能太贪心。” “毕秋!” 毕秋秀眉微颦,一画难受的表情,左手按住太阳穴:“医生说我不能受刺激,行行好,请你先走吧。” 毕政南噌的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可是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 终究是自己养了二十几年的女儿,是他从她呱呱坠地就开始看着长大的小女孩,怎么可能放着不管? 而且,终究是他先对不起她们母女。 他的下颌硬了硬,看向门外的秘书:“医生怎么还没来?!” “马上就到。”话毕,一身白衣的医生就走了过来。 毕政南问了对方毕秋的伤情,在得知她身上布满了被碎片割破的伤口时,眉头一皱,眼底闪过心疼,挥挥手,让对方离开了,静了静,才吩咐秘书去买一些保养品,然后又再次走了过来。 毕秋己经躺下来,背对着他。 毕政南在她床边坐下,抬起手,迟疑了几秒,还是放在她的头顶。 毕秋摇头将他的手甩开。 “怎么伤的这么重?” 毕秋面色麻木,盯着窗外不断飞过的小鸟儿,置若阙闻。 “过几天搬回家里吧,家里人多也好有个照料,李嫂也怪想你的。” 不论他说什么,毕秋就是不吭声,毕政南想起她小时候并不是这个性子,她那时最喜欢缠着他的腰让他讲故事,有时候工作忙了还会溜进他书房,然后睡在他脚边,最后还要被他抱回到卧室,她那时和他最亲,父女俩不是一起吃饭,就是一起看报纸,连李嫂都说毕秋就像他前世的小情人,粘他粘的紧。 可是发生那件事后,毕秋看他的表情就越发的生疏,最后连声爸爸都很少能听到了。 他叹了口气,心里涌起一抹愧疚:“你是不是一直在怨着爸爸?” 毕秋感觉鼻间一酸,眼眶微红。 怨?她怎么能不怨? 他当年说走就走,完全不顾忌她的感受,别的小朋友开家长会都会有爸爸到场,她只有一个严厉的妈妈,不管她考试考的多好,母亲永远不苟言笑,等待她的只有批评。 母亲用她做筹码,赢了能给她一分笑容,输了就把她关在房间里用最残忍的话骂她,有一次她偷偷跟着毕郑南的车子跑出去好远,看到他在一间蛋糕店外停下来,买了可爱的小熊蛋糕,不用猜也知道是送谁的,那一秒她和母亲一样的恨,恨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可是回到家,看到母亲冷冷的坐在沙发上,面前的烟灰缸里插满了烟头,又心生恐惧,她不知道她们三个还要互相折魔多久,她怕她这一辈子都要像母亲一样痛苦的生活。 若不是祖母把她接回到云家,她不知道她能不能像现在这样活的健健康康,只是说到原谅,她可以原谅所有人,唯独没有他! 她的背僵硬的厉害,毕郑南收了手,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 秘书把东西买回来了,毕郑南拿起一盒即时燕窝:“吃点东西吧,爸爸帮你煮。” 毕秋还是不出声,毕郑南站起身,见柜上没有碗碟,正想吩咐秘书去买。 病房的门一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郑南。”随着一道温柔的声线,毕郑南转过身。 “你怎么来了?”毕郑南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走过去。 女人大约四五十岁,隐约能看出年轻时美丽的模样,气质娴静,声音柔和,只是脸色不太好,有些苍白:“我听说你急着从公司跑出来就猜到有事,刚刚问了老刘才知道,小秋出了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你身子不好就别出来了,小秋这里有我。” 温婉摇摇头,轻轻扒开毕郑南,走到毕秋的床边:“小秋,你感觉怎样了?” 毕秋放在被子里的手轻轻握拳,仍然没有任何回应。 毕郑南走过来,声音责备:“阿姨在同你说话,你这是什么态度?” 温婉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口气温和:“我问过了医生,说只是一些擦伤,不会留疤的,你不用担心。” 毕秋似乎笑了一下:“管好你自己的女儿就好了,我又不会帮你养老送终,跑这来装什么我本善良?” “你这是什么混帐话?!”毕郑南气极,“都是你妈把你教坏了!这么没教养!当初就不该把你留在那个家里!” 毕秋缓缓转过身,眼眶还红的,但眼底只余下一片冰冷的嘲讽:“我长成什么样与你有关吗?你没有参与我的成长,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温婉赶紧分开二人,拍着毕着南的胸口顺气,安抚道:“她还是个孩子,你和她置什么气,她这些年过的也很辛苦,看在我的面上就算了吧。” 毕郑南的气总算消了一些,但脸色还是很不好看,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今天我看在你阿姨的面上原谅你,你现在和她道个歉,这件事就算了。” 毕秋噗的一声笑了,笑罢,她语笑嫣嫣,眼底一讽意:“温姨,您当年做小三的时候也是这副明理懂事的样子吗?” 温婉的脸瞬间发白。 “你这个混帐!”毕郑南噌的站起来就要冲过去,温婉死死的抱住他。 一片混乱中,病房的门再次被人推开。 毕秋看到来人,唇角渐消的弧度再次扬起,直想在心里鼓个掌。 这是什么日子啊,主角纷纷登场,是怕今天的戏不够好看吗? 云影青看到病房里的情景也是一愣,毕秋从她的表情就看得出她并不知道温婉也在这,她恐怕是不知从哪得到消息知道毕郑南在这里,这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来见他。 看女人事小,见男人才是真,只是算盘打的好,却没想棋差一招,被人占了先机。 眼底一丝戾色,转眼又换上一抹笑容,云影青关上房门,笑道:“怎么这么热闹,都跑到小秋这里来了?” 温婉的脸色有些发白,轻轻退到毕郑南身后。 毕郑南脸色微板,暂时压下怒火:“你怎么也来了?” “我女儿病了我怎么能不来?”她刻意加重了我女儿三个字,然后才身姿袅娜的走到毕秋的床边。 “唉呦,这是怎么弄的?怎么一身的伤?你是想把妈妈心疼死吗?” 毕秋看着云影青夸张的表演,很想给她一个差评,人家温婉还知道做做戏去问问医生,她这个当妈的连女儿怎么伤的都不知道。 毕秋埋下头,扣着胶布的边边:“没死,不用担心。” “又赌气,你出事也不告诉我,我还是打听了不少人都知道你出了事,饿了吧,我带了一些粥过来,趁热吃吧,郑南,你从公司直接过来的吧?是不是也没吃?一起吃吧。”顿了顿,笑笑,似是才注意到一旁的温婉,“唉,我不知道还是别人,也没带那么多的碗碟,真是对不住了。” 温婉的面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毕郑南伸手拍拍她的肩膀,转头道:“我吃过了。” “我都认识你几十年了还不了解你的习惯?你什么时候吃过这么早的早饭?快,一起过来吃。不然你那老胃又要受不了了。” 毕秋在心里不禁竖起大姆指,好一招不动声色,春风化雨,即宣告了自己原配的身份,又调起了毕郑南的回忆。 她望向温婉,果然见对方将头埋下,神情间一抹落寞。 毕郑南又岂会看不出云影青的小心思,不过他今天过来是看毕秋的,不是来吵架的,于是扭身对温婉道:“你去车里等我?” 温婉摇摇头,轻声:“我就在这里等你吧。” “你身子不好别硬撑。” “好多了,有你这个老师每天监督我,我哪里敢不好?” 两人轻声慢语,未见什么亲密的动作,却句句包含了爱意。 毕秋扭头,见云影青几乎要将勺子按断。 毕秋急忙道:“你们三个请移到别处好吗?我还是个病人,请让我得到充份的休息。” 毕郑南沉默了一会,点头:“那好,我和小婉先走了,你好好休息,爸爸改天来看你。” 温婉点点头,温驯的跟在毕郑南的身后,却听云影青一声冷笑:“这么急着走啊,郑南,你几个月没见女儿了就一点都想吗?小秋最近可是要结婚了,你这个当爸爸也不做点表示?” 话毕,毕秋和毕郑南俱是一脸震惊。 “你要结婚?” “我什么时候要结婚?!” 两人异口同声,又一起停下。 毕郑南一愣,脸色阴沉下来:“云影青,你闹够了吗?这些花招你还想耍到什么时候?现在连女儿的婚姻你都能拿当儿戏拿出来开玩笑?” “小秋,你前几天不还在电话里和我说要结婚了?” 毕秋想起是有那么回事,可如今物是人非,她埋下头,道:“我又不想结了。” “结婚又不是儿戏,你想结就结想不结就不结?我昨天己经和顾家通过话了,这婚你还结定了!” 毕秋抬起头,皱眉道:“结婚是我自己的事,而且,你当时不是很反对我和顾永吗,怎么又突然想开了?” “人都是会变的,况且顾家这小子确实不错,我在报纸上见过几回,顾家又通情达理,你嫁过去也不会吃亏。” 毕秋也不知道顾家给云影青下了什么迷魂药,让她这么短时间就改变了主意,但她决意要和顾永分手,谁劝都没用,就像她当初固执的要和他在一起。 “我们己经分手了,这个婚还真的结不成了。” “分手可以和好,感情的事不要说的那么干脆,我听说你追了他五年多,这么深的感情哪是说放就放?” 这时,毕郑南打断人的对话:“小秋说不想结那就不结,又不是旧社会还包办婚姻。” 云影青终于找到了爆发的点,她先是冷笑一声,然后转过身,阴阳怪气道:“我倒希望是旧社会,一娶一嫁就是一辈子,哪像现在,几十年的夫妻也能说离就离,说分就分,血缘算什么?还是不该抛就抛,你心疼她?她的心早被你伤的千疮百孔了!” 毕郑南不想当着毕秋和她吵,拉着温婉:“我们走!” 云影青一把挡住房门:“跑?你除了知道逃避还知道什么?!今天人全,我们索性把话说清楚!温婉,郑南上回从我这拿的五十万是不是倒搭给你娘家了?!你以为我不知道?郑南人傻,信任你,把公司全交给你,帐目都不看一下,你把你小舅子弄到公司当会计,在帐上动手脚,公司明明接了那么多项目还连年的亏损,还不是因为有你这个吸血鬼!你知道我对郑南放不下,就鼓动他来我这里拿钱,打的一手好算盘,你睡着我的男人,还用我的钱补你娘家,我是不是要颁给你一个最佳小三奖!” 温婉的脸色己经白的像张纸,只能不住的摇头,无力的反驳:“我没有,云姐,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敢说没有?!你小舅子的新车是从哪来的?我没说错的话,你娘家最近己经换了新别墅,公司的业绩一直不错,可报表上一直在亏损,倒底是谁在捣鬼?” “住嘴!你闹够了没有?!” 云影青哈哈两声,眼里迸出恨意:“郑南,你清醒一点吧!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你想象的那么善良,她当初偷偷一个人生下孩子心机如此之深,如今她就是来报复你,报复我们一家的!” “别墅是我出钱换的,车子是单位的公车,我接的每一个项目都有亲自监察,不存在任何问题,云影青,我以为你至少能保持一点理智,没想到你己经变的不可理喻,我很后悔当年没早早的和你离婚,让温婉和毕静白白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 云影青踉跄一步,撞到房门,眼里的强势一瞬间分崩离析。 毕秋扭过头,不想看到她这副样子。 “郑南,我处处为你好,处处为你打算,你竟然这么对我……” 毕郑南揽过温婉,刻意忽略她受伤的眉眼,厉声道:“与其这么互相折磨,不如早早放你和我一条生路,影青,我们离婚吧。” “不!你休想!毕郑南,你给我听着!我一天不死,她就永远是见不得光的小三!我让人全世界人都唾弃她!连着她的孩子都永远得不到身份!” 啪! 云影青的脸被打的斜过去,毕郑南征了征,似乎没料到自己会出手,一瞬间,右手僵在半空。 毕秋以为她会不在乎,可是身体却先于意识有了行动,她踉跄着下了床,冲到云影青面前:“你再敢打她一次试试!” 毕郑南看着毕秋眼底冰冷的恨意,身子晃了晃。 “阿南!”温婉急忙扶住毕郑南,担心的叫道。 毕秋的腰一疼,被人用力拨到一旁,跌倒在地,下一秒,云影青也跑了过去,两个女人一起将毕郑南扶起来。 “老刘,去叫医生!” “郑南,你没事吧?” 一片兵慌马乱中,云影青冷冷回眸:“郑南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那一秒,毕秋感觉到刺骨的寒意,全身的血液被冻住,又一瞬间都涌到头顶,她所有的思维都凝住了一样,根本无法思考。 三人一起出去了,病房里又得新恢复了平静。 毕秋看到一双洁白的小手伸到她的面前:“……姐,你没事吧。” 她想说她没事,可是她此时的样子却出卖了她。 毕静在她面前蹲下来,她刚刚就站在门外,病房里发生的一切她都听在耳里。 静了两秒,她轻轻抱住毕秋:“姐,对不起……” “……傻瓜,关你什么事?” “如果不是我的出生,阿妈也不会去找阿爸,阿爸就不会丢下你和阿姨……” 毕秋勉强弯起唇角,轻轻在她背上拍了拍:“你要压死我了。” 毕静赶忙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将她送到床上。 毕秋看着站在床边,手足无措的毕静,故意露出生气的表情:“所以,我的葡萄呢?又大又酸的葡萄呢?” “……我忘了。我看到阿姨过来就……我这就去买!” “我想吃蛋糕了,现做的那种,你帮姐买一个吧。” 毕静哪里敢拒绝,转身就跑了出去。 毕静一走,毕秋下就下了床,慢吞吞的走出了病房。 自动售货机不卖烟,她兜兜转转终于在一个病人家属手里买到了一盒烟。 一个人来到走廊的角落里,给自己点了颗烟。 深吸了一口,吐出一袅袅烟雾,感觉肺里涌进了辛辣的气体,不是很舒服,但能让她的脑中放空几秒. 她不常抽烟,只在酒席上需要应付的时候才会抽一颗,就像酒,她也从业不会上瘾,她对一切都很克制,唯独顾永的事上她失了前蹄,庆幸的是她很快就在解脱了。 可是原生的家庭要怎么解脱呢? 又吸了一口,她转身斜靠着冰冷的墙壁,想象着自己未来的婚姻,会不会也像母亲一样每天堤防着枕边的男人,最终被感情逼成了一个疯子,如果是那样,为什么还要结婚呢?如果不碰触爱情是不是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胸口好像豁然开朗,她有钱有权,为什么一定要用婚姻来束缚住自己?一个人有什么不好?大好的天地等着她去敞,不用去猜人心,也不用担心他什么时候变心,孤单了就养一只宠物,拉下好友出去旅旅游,再不济,谈一场没有负担的恋爱…… 她吐出烟圈,胸口的郁气好像散了许多,抬手把烟按熄在垃圾筒里,随即转身,又不禁愣住。 半晌,她笑道:“不认识我了?” “毕姐……我没想到你伤的这么严重。” 毕秋从黑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脸上的纱布逐渐的露出来,巴掌大的小脸只余下一双清亮的眼眸粉嫩的唇在外面,她笑道:“包的吓人了点,其实没那么严重。” 毕连城今天的打扮颇为低调,头上还盖了一个渔夫帽,但是毕秋眼毒,凡是电视上露过脸的,哪怕再小的明星她都能一眼认出,更何况是她们公司的艺人。 八成是李念让他来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偷懒,然后再决定要不要杀过来。’ “你今天没工作?”她边走边问道。 毕连城跟在她身后,回道:“有,但是我听说你病了,就把工作推了。” “你当着老板的面公然怠工这样真的好吗?” 毕连城跑过去,主动挽起她的胳膊:“我明天会加班补回来。小心。” 毕秋还是不习惯别人的碰触,想要抽手又感觉有些刻意,只得加快了脚步。 两人回到病房,毕连城跑过去,把被子掀开,又把枕头拍平。 毕秋椅在门边,看着他像小狼狗一样忙前忙后。 “毕姐,来,慢一点。” 毕秋被他扶到床边,爬上了床。 “别忙了,一会有护工打扫。” 毕连城这才停下手里的工作,拉了椅子在她面前坐下。 一袋子的大苹果,他选了一个最大的,开始削起来,动作熟练。 “你是家里的独子?”毕连城这照顾人的习惯并不像是后来才陪养出来的。 “恩,家里还有个爷爷。” 毕秋一哽,她只记得资料上写了他的学历,其它的真没注意,不禁有些抱歉道:“对不起。” 毕连城倒是一脸的无所谓:“爷爷对我很好,从来不缺我吃穿,我也很争气,不但考上了心仪的学校,还做了明星,我昨天才帮爷爷买了一个轮椅,他高兴坏了,一直在电话里说他有个好孙子。毕姐,吃。” 他的口气始终平淡自然,毕秋也不好他的父母去哪了,只是莫名的有些心疼。 接过苹果,她咔的咬了一口:“那你要努力了,将来你会越来越红,但是陪爷爷时间就少了。” “我会把爷爷接过来和我一起住。” 毕秋伸出手,在他头上拍了拍,由衷的感叹:“好孩子。” 手没撤,却被人抓住,毕连城不知从哪变成一个指甲刀:“我帮你剪剪指甲吧。” 毕秋征了征,毕连城己经开始剪起来。 他的动作始终很小心,略长的流海划下来,遮住他漂亮的眼眸,半晌,他吹了吹,把手轻轻放回去:“剪好了。” 毕秋把手举起来,剪的真好,圆润干净。 “我之前在美发店打过工,没什么经验所以什么都要做,只要能把顾客哄开心我就有提成,一个月的提成可以交够我一年的学费。”他抬起头,冲着毕秋微笑,笑容即乖巧又甜美,“毕姐,其实,我第一天见面就知道你是毕总,新人进入公司总得先了解公司的情况,毕总虽然神秘但网上还是有你的照片,当时我就在想,毕总怎么会是这么年轻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很多人告诉我要离你远一点,因为你很专制,又身缠绯闻,总是对男艺人下手,可是当我见到你,我就知道那些东西都是假的……” 毕秋慢慢的将嘴里的苹果咽下去:“是李念……让你来的?” “我在停车场没看到你的车,问刘哥他也不知道,后来遇到你的秘书,她说你住院了,”他拿过面巾纸,拉过毕秋的手,帮她一根根的擦起来,“李姐不肯告诉你住在哪一间,我就一间病房一间病房的找过来,本来打算再找一遍,结果闻到了烟味,莫名的就想来看看,没想到真的是你。” 毕秋想说不用擦了,可是男孩的动作仔细而耐心,她完全开不了口。 他突然笑了下:“我骗你了,爷爷对我并不好,我也没让他骄傲过,小时候父母离了婚把我丢在爷爷这,我哭着找妈妈,一个人离家被人抓到好远的地方,一年后才找回来,爷爷觉得我是养不熟的狼崽子,始终对我不冷不淡,我脑子并不聪明,拿不到好成绩,只能打工赚学费,我想演戏不是因为我喜欢,因为我想赚钱,我陪客人聊上两个小时能赚到十元钱,爷爷一瓶酒就花掉了,我只能聊更久,每天都在想怎么哄人们开心,后来我想,即然都是哄人开心,为什么我不做明星呢?” 他的动作终于停了,纸巾从手里滑落,他却没有松开她的手:“毕总,我想红,但是我没有天赋,我能想到的唯一捷径就是你,我知道你不屑这些,但是我很干净,我的体检单就在背包里,只需要一年,请你把资源给我,我愿意陪你一年。” 毕秋却是抬起头。 房门虚掩着,南黎川高大的身体半倚在房门外。 第八十四章 我怀了顾永的孩子 毕秋并不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刚坐上毕总位置的那两年,总会有男女艺人私下里约她去吃饭,最初她很单纯的去了,喝了两次酒被李念拉回来后才知道他们的心思,但是公司花了大价钱签的人,公司的老古董们暗里暗的护着,她根本拿他们毫无办法。 也有事情没办妥恨上毕秋的,求欢不成就开始在外面买水军造谣,明星一旦出现什么负面的新闻,如果和公司有关,那就一定是解约前为自己拉人气借着一个委屈的形象博眼球赚同情。 她那时还不懂得这些套路,还会认真的去调查是不是果有其事,匿名去和那些粉丝们吵,可被人扒出一次真实身份后,她就明白了他们的真实目的,这些年她很少参加三人以上的酒会也是这个原因。 毕秋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床边的男孩。 他还在等着她的答案。如此漂亮的脸庞,好似他做错什么人们都会原谅他一样。 毕秋慢慢扯回自己的手。 毕连城多聪明的一个人,见此微微泄出一声叹息声:“毕姐,你不用这么快就答应我,我没有其它路可走了,会一直等着你的答复。” “我好像答应过会给你资源。”毕秋有些不懂了,她好像极少答应哪个艺人会让他前程似锦,他倒底在急什么?她这么年轻也不像是会英年早逝的人,只在她在位一天,他就有一天的庇荫,他为什么还在这么做? 闻言,毕连城笑了一下,又捡了一个荔枝剥了起来。 “我己经二十三了,放在小鲜肉里太老,但在老辈里我又没什么经验,代表作没有,歌唱的也一般,只有这么一张脸,也不知能保鲜几年,可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漂亮的脸蛋,随便去哪个诊所动两刀演个网剧都能出道,这么一比,我连最后一点优势也没有了。” 毕秋不喜欢他妄自菲薄:“你个性好,人也圆滑,比那些只有脸蛋没有脑子的强多了,你以为我毕秋随随便便就许诺一个人能火?” “毕姐看得起我我很开心,可是公司都在传……未来两年公司会大捧南哥,所有的资源都先放在他身上。” “这种话你也信?”毕秋换了个姿势,那立在门边的高大身体始终未动,毕秋不禁兴起一丝恶意,“况且,论起年纪他比你还要大上一些,也算不得小鲜肉了,老鲜肉里肉还算紧实,但是毫无经验,人也刻板,无趣,还不会宠粉哄人,你觉得他会比你有前途?” 门板似乎震了一下,毕秋赶紧把视线挪回来。 “我哪能和南哥比,他那样一张脸就算什么也不说立在台上,粉丝都要幸福的昏过去,有一种人就是上帝的宠儿,就比如南哥。” “你也不差,比起那张脸,我倒是更喜欢你这张讨喜的小脸蛋。”说罢,毕秋伸手在他嫩滑的脸上掐了一把。 她本来是想开玩笑,活跃一下气氛,不料后者却全然没有陪笑的意思,漂亮的眸微微的眯起,猛的扣住毕秋的手腕。 修长的手指滑着她的指缝滑进去,轻轻与她十指相扣,毕连城闭眯着眼眸望向她,用脸轻轻的噌着她细嫩的手腕,声音突然带了一丝诱惑的意味:“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叫你毕姐吗?如果我不这么叫,我就很难把你当做是毕总了,这张漂亮的脸,明明比我还可爱,明明应该被男人宠坏的。” 毕秋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毕连城突然微微倾身,毕秋只得将身子后仰,男孩身上有着一股很好闻的气息,像是香甜的水果糖,他的脸漂亮的不像话,皮肤白皙的过份,一双眼眸又大双亮覆着长长的睫毛,五官无比的精致,唇色更是粉嫩可人,他不停的压下来,毕秋整个人己经靠到墙壁:“毕总,我知道你男友最近感情不佳,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痛苦呢?为什么不试着让自己开心一些……” 她承认她有片刻的恍惚,甚至因此动摇了,可是马上她就清醒了过来。 一脸无奈:“我如果这么做,才是对你最大的不负责任,起来吧。” 毕连城看向她黑白分明的眼眸,半晌,慢慢的坐下来。 毕秋直起身,把领口紧了紧:“连城,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一年的时间努力的去拼,如果一年后你还没有成功再来找我。” 毕连城征了几秒,苦笑了一声:“以毕总的性子,我今天出了门,明天就会被公司解约吧。” “那你为什么还敢来?” “拼一把吧,而且,我也是真的喜欢毕总。”他抬起头,眼里没有那种玩味的神态,只余下一抹袒诚。 这突如其来的告白让毕秋有些征住,下一秒,毕连城将剥好的荔枝递过去,毕秋没接,他执意的举着手,毕秋只好接下,却放在了一边。 “起初我也以为你像网络上报导的一样,可慢慢的,我发觉你也不过是一个虚张声势的小女孩罢了,每次看着你穿着古板的古装一脸成熟的处理着各样的事情,我都感觉很可爱,因为他们没见过你私下的样子可我见过。刘哥夸我视公司如家,那是因为我想看到你,当然,你一直没有注意过我。” 毕秋有些晃神。 毕连城突然俯过身,毛茸茸的头顶就在她的眼下,他抬着一张可爱而漂亮的脸庞,向她笑道:“那不如我追求你?” 片时。 毕秋伸出手,将他的脸拍回去。 “好险,又要被你骗了。”这个男人的套路真是防不胜防,她哪怕立场不坚定一点就要失守了。 毕连城忽然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擦着眼角笑出的泪:“毕总从哪看出我在撒谎?” “眼神。”她指在他的手,“人在饱含深情的时候,手指也会下意识到有动作,这叫机动式演绎法,你学的不错,看来颇受黄导的指教。” “唉。”毕连城颇为遗憾,“这个锅只能让黄导背着了,并不是我的魅力不够。” 毕秋泄了口气,知道他是彻底放弃了,看了眼时间,己经是中午了:“下午不是要加班吗?我一点会打电话给小刘,你敢迟到信不信我真的把解约书拿给你?” 毕连城微微一僵,没想到她会放过自己,片时,把最后剥好的荔枝递过去,随即站起身,又恢复了一脸乖巧讨喜的表情:“毕总好好保重身体,我还会来看你的。” 毕秋看着他拎起背包,就要往外走,鬼使神差的问道:“你之前说的那些都是骗人的吗?”毕秋本意是想问他家里真的只有一个爷爷吗? 毕连城停下脚步,半侧着身,阳光打在他的脸上,在他漂亮的脸上镶了一层柔和的金边,目光微垂,他笑道:“如果我说,我没有一句作假,毕总还相信我吗?” 说完,不等毕秋回答,先径直笑了:“把戏做到最后才是一个演员最基本的素质,这可是毕总教我的。”说完,笑了笑,抬脚走了出去。 拉开房门,他人微微一僵,又马上恢复了笑意:“南哥,怎么一直站在这不进去?” 南黎川长腿微伸,身子半倚在着墙,闻言,深眸微微望来,隐隐带着一丝压迫的气息。 毕连城不禁有些胆颤心惊,面上却是一派和颜悦色,笑道:“南哥,我下午还有事,那我先走了。” 说罢,从他身边匆匆离开了。 南黎川收回目光,伸手推开房门。 毕秋己经改坐为躺,面向着窗外,只余下一人冷清的背影。 南黎川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柜子上,然后看向床上装睡的女人。 “为什么没答应他?” 毕秋自知躲不过,半撩起眼皮:“我是那么随便的女人吗?”说完突然一阵心虚,她还记她缠着他口口声声要做他金主的画面。 幸而男人好像没太在意,一阵哗啦的声响,然后一瓶还带着温度的东西递到她面前。 她看了一眼,是一瓶奶茶,还热着。 她盯着瓶子道;“陆佳佳让你买的?” 以这个男人的不解风情,是不可能买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 “店员推荐的。” 她也懒得戳穿他,抬手接了。 拧开瓶盖,喝了一口,香甜的奶味在嘴里蔓延开。 她长吁了口气,她现在极需这种垃圾食物来让自己麻痹。 喝了大半瓶,毕秋的肚子发暖,不禁打了个嗝,脸上不禁有些发红,正想转移话题,突然看到柜子上的东西。 “每天早晚三回,让护工帮你抹好。”男人依旧平淡的口气,仿佛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动容一般。 毕秋拿过一盒,上面写着祛疤,她不由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那晚的回忆又涌上心头,她不由的一僵。 把药扔到柜子上,毕秋看向男人:“我好多了,没事的话就别往医院来了,最近工作也提上了日程,你的工作也会有很多。” “腰还好吗?”男人却岔开了话题。 毕秋摇头:“还好,都不错,这里每天有护工,照顾的好着呢。” 南黎川不说话了,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她起初还装作无事,慢慢的,被他的目光看得压抑。 “时间不早了,要不,你也走吧?” “你在生我的气?” 话毕,空气仿佛一瞬间凝住了。 毕秋早就说过这男人的直觉准备的吓人,可是他现在简直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这让她越发的胆颤心惊。 撇开头:“没有。” 南黎川沉默了几秒:“因为那天我没有第一时间救你。” 毕秋被人戳中了心事,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冷静,声音也不由的提高:“你能不能约束一下自己的想象力?我为什么要生气?在那种情况下去救自己的女朋友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语气干脆道,“我没生气!” 南黎川英俊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连眸子都是微波不漾的,可就是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毕秋在他风清云淡却充满了压迫感的眸子里渐渐的败下来。 但毕秋死鸭子嘴硬,打死也不肯承认自己是有点失望这件事,两人对峙了一会,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 看到毕静,毕秋犹如见到了救星:“小静,你终于回来了!” 毕静跑了很远才买到蛋糕,怕毕秋着急想吃便一路小跑着跑回来,此时还有些气喘吁吁:“姐,知道你喜欢芒果,我加了很多了果酱。”说着话,目光却不由的飘向坐在一旁的男人。 南黎川从头到尾都没什么表情,他人就坐在这里,却又给人一种若无旁人的感觉,似乎丝毫没有把注意力放在旁人身上。 毕秋接过蛋糕,看到上面堆满了的芒果肉,幸福的眯起眼睛:“还是我的小静最了解我了。” 毕静笑了一下,帮她把盒子打开,摆在桌子上:“姐,你慢点吃,不够我再去买。” 毕秋点头,用勺子挖了一口最大的果肉就要送到嘴里。 临到唇边,却被两根修长的手指夹住,硬生生把勺子夺了下来。 毕秋卡了卡眼睛,有些愤怒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最讨厌被人抢食,连李念都不行:“南黎川,你想吃自己去买。干嘛抢我的?” 南黎川将勺子里的芒果扔到蛋糕上,淡淡道:“你在恢复期间,尽量少吃水果,防止色素沉着。” 毕秋有些狐疑:“医生说的?” “这是最基本的常识。” 换言之,毕秋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 反正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就别想有保持什么形象,不吃就不吃,不是还有奶油嘛。 却不料,大手先她一步将蛋糕也挪走了。 她愣住,眼看着美味的食物就要飞了:“南黎川!你还我!”这可是小静辛辛苦苦买来的。 “饿了就去打饭。” “谁告诉你吃蛋糕一定是因为饿了?我想吃可以吗?” “添加剂太多,对身体不好。” “我愿意!我就是想用垃圾食品腐蚀我的神经,你还我!” 毕秋支起身体,伸长了胳膊想去抢蛋糕,却不料男人将蛋糕举高,右手扣住她的手腕:“你是小狗吗?少吃两口怎么了?” “抢人东西你还有理了?还我!” “你敢咬一口试试。” “你再不还还我就咬!” 毕静站在一旁完全成了一个透明人,只能干站在一旁看着两个人吵嘴,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毕秋落败。 毕秋抱着臂,鼓着腮,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毕静走过来,抱住她的手轻轻摇了摇:“姐,别气了,你想吃的话我再给你买。” 毕秋也感觉自己有些失态,松开手臂:“算了,不吃了,你也累了吧,我把钥匙给你,去我那休息会。” 毕静想说不累,毕秋把桌上的钥匙扔给南黎川:“作为蛋糕的补偿,把她送去我家。要安安全全的。” 南黎川站起身,蛋糕还拎在手里,对着毕静道:“走吧。” 毕静看向毕秋,毕秋冲她眨眨眼:“去吧,明天再来看我。” 毕静这才转身走了出去,南黎川走了两步,又停下来,看着毕秋道:“你的伤不会白受的。”说完,留下一脸茫然的毕秋离开了。 …… 医院门外,毕静看着一辆小小的qq停在自己身边。 男人放下车窗,英俊的脸刀削斧一般,声音薄凉,没有什么情绪:“上车。” 毕静坐上车,系好安全带。 车子缓缓启动。 “你和我姐……是怎么认识的?”途中,毕静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 南黎川的侧脸冷硬,线条刚毅,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声音也如薄冰般没有一丝感情:“重要吗?” 毕静暗自咬了咬唇,有些不敢正视这个男人,他身上的气场太过强大。 “我姐,很少和谁这么亲近,我就是……有点好奇。” 前面是红灯,南黎川将车子停下,这才开口道:“她只是防备心比较重,其实就是个小女孩。” 他说这话时,唇角微微的一丝弧度,毕静还以为他看错了,待她要确认时,南黎川己经发动了车子。 接下来的路途,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毕秋的小区。 南黎川把钥匙递给她,待她下了车,便驱车离开。 毕静握着钥匙,眼睛望着车子离开的方向,神色微微发黯。 …… 接下来的几天,顾永和毕连城就像说好了一般,你来我走,我走你来。 毕秋几次都想和顾永谈分手的事,可顾永却总是打断她的话题,张口闭口都不提感情的事,三言两语坐上一会就起身离开。 而毕连城,每次来都是拎着各种各样的水果,都是她喜欢的,毕秋被南黎川吓怕了,偷偷在柜子里藏了不少的好吃的,生怕他又来把她的食物清空,可防啊防,却不见他再来过。 倒是毕静,每天晚上都来陪她,偶尔还会睡在医院里,两姐妹很久没见,有好多悄悄话要说,有了她的陪伴,毕秋总算熬了住院的时间。 住院的第十天,医生看过她的伤口终于同意她出院了。 这半个月,毕秋被毕静喂的白白胖胖,硬生生胖了五斤,出院时的气色比入院时还好。 因为还不能见光,毕秋戴了一顶硕大的帽子,把半张脸都遮住了,身上包着厚厚的大衣,像个移动的抱枕。 这次出院,毕秋谁也没通知,所以只有毕静在下面办手续。 毕秋无聊的坐在长椅上等她回来。突然远处,一对母子往这边走来。 “怎么这么多人啊?这什么时候能排上啊?”见排队的人太多,年纪颇大的女人抱怨出声。 “这种事急不了。”年轻的女儿似乎有心事,一直看着手机的屏幕。 两人都没注意到毕秋,见一时间排不到自己,于是一屁股坐在了她旁边。 刚一坐下,女人便忍不住道:“你能确定是他的吗?万一顾永那小子不认怎么办?” 第八十五章 谁想害她? 卫梓馨的目光粘在手机上,声音有些不耐烦:“我不是说了是他的嘛。” “你说?你的话还能信?别到时候生出来是别人的种,顾家要是追究起来我看你怎么办!” 卫梓馨抬起头,笑道:“那你还陪我过来?老头子要死不活的没准哪一天就咽气了,你还有心思陪我来产检,是怕老了没人给你养老送终赶紧来巴结我?” 卫母圆瞪着双眼,脸色发青:“你个混帐东西!我是怕你玩太大把我和你爸给连累了,你那点子破事早晚顾家得知道,你肚子这个是顾家的还好,如果不是我劝你趁早给我把他爹找出来,不然就给我流了!让我和你爹多活几天!” 卫梓馨冷冷一哼,不屑的转过头:“靠你们我早死八百回了,这事你们别管,别拖我后腿就行了。” 说着话,护士站己经叫到她们,卫母扶着卫梓馨站起身,两人随即往诊室走去。 毕静拿着一堆手续跑了回来,突然瞧见毕秋的神情有些不对,担心道:“姐?你是不是伤口又疼了?不然我们再回去看看吧。” “没什么,我们走吧。”毕秋把手递给毕静。 毕静有些不放心的扶起她,一路上始终观察着她的状态。 两人坐上事先叫好的车子,毕静把毕秋扶到座位上,又转头帮她去系安全带,然后才将她头上的帽子拿下来:“姐,你先睡会,我和李姐说好了,她晚上会来找你。” 毕秋嗯了一声,却没什么睡意,闭着眼睛胡思乱想。 卫梓馨怀了顾永的孩子……顾永知道吗? 他会怎么做?娶了卫梓馨?给孩子一个名义? 顾夫人会看在孩子的份上动摇吧,毕竟是顾家的香火,顾家又那么看重名声,就算安抚也会给卫梓馨一些好处吧。 原来她是早算准了自己是赢家才那么气势嚣张,只是她不知道毕秋手里还握着牌呢。 要不要打呢?打赢了又如何? 她和顾永是不可在一起了,她对感情还是有一些洁癖的,而且卫梓馨这条疯狗一沾上也就丢不开了,她要评估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倒底值不值得。 想来想去,并不值。 出轨男配心机女,想想也满合适的,不如就成全了她们。 毕秋捂着胸口,有点疼,她咬牙,深吸了几口气,抬手把车窗打开了,冷风灌入,吹得她发热的头脑清醒了一些。 “姐,你现在还吹不了冷风。” 毕静探手过来想帮她把窗子关好,毕秋挡了一下:“让我吹会。” 毕静直觉毕秋的心情不好,却也知道以她的性子问不出什么,只好把大衣脱了又在她身上盖了一层,诱哄道:“只吹一会。” 毕秋吹着吹着就睡着了,梦里,她和顾永还是同学,期末的晚会上,顾永献唱了一首当时最火的情歌,卫梓馨坐在下面脸颊红红,周围不时的起哄的声音,她坐顾永的背后,抱着膝盖静静的看着,突然,顾永转过头,对她说:“对不起小秋,我要娶梓馨,因为她怀了我的孩子。” 毕秋一下子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面白墙。 “姐,你醒了?”毕静赶紧跑过来,把手按到她的额头上,幸好不热,“你刚刚在车里睡着了,我真怕你会感冒了,饿了吗?李姐刚来过,带了一些饭菜过来,还热着呢。” 她的头昏昏沉沉,意识还有糊涂:“谁把我弄回来了?” 毕静的小力气是不可能的,她回公司只通知了李念。 “……就是公司的一个员工。”毕静停了一下才回答,手里冲着一杯热热的奶茶,冲好后,端着走向毕秋:“姐,我今晚不回去了,就在这里陪你。” 毕秋接过奶茶,从手心传来的热度瞬间传遍四肢百赅,人也清醒了一点:“年轻人还是要有点年轻人的生活,不要总院耽搁在我这了。” 毕静笑了,她在毕秋的身边坐好,将头儇在她肩头:“你才多大啊,怎么说话像老头子一样?” “我也是为了你好,等你工作了,就知道同学的友谊有多难得了。” “可是我只想陪着你。当初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考那么远的大学了,那样我就能天天陪着你了。” 毕秋捏住她的鼻子:“难道你想一辈子粘在我身边?” “为什么不行?等我工作了存了钱,就去买一个大房子,我们搬在一起,等老了就一起养花,永远也不分开。” 毕秋笑道:“这要问过你老公,看他接不接受我这个老太婆天天赖在你家里。” 毕秋敛了敛眸,忽然抱住她的胳膊,甜甜道:“那我就不结婚,只有我们俩个永远在一起。” 毕秋笑她像个小孩子,毕静没反驳,只是笑着抱紧她的胳膊。 两人聊了一会,毕秋又累了,她想起自己好像有几天没吃钾片了,于是拉开柜子,却发现只剩下一个药盒了。 毕静也累了一天了,她不忍心再折腾她,只好作罢,想着睡一会也许就好了,没睡一会,她就感觉心脏有些不舒服。 她坐起身越过毕静,想去拿手机打给李念,但手机从手里脱手,吓醒了毕静。 看着她惨白的脸色,毕静从床上爬起来,焦急的问道:“姐,你怎么了?” 她想说话,可是嘴唇发抖根本不听她的使唤,手脚也没服力气,人就这么软软的瘫了下来。 毕静被吓到,不住的喊毕秋的名字,可毕秋根本无法回应。 万分无奈,她只能拿起毕秋的手机,刚点开通讯录,电话就响了,毕静看着那个屏幕上不断滚动的名字,咬唇,还是接了起来。 低沉稳重的声线滑入耳中:“醒了吗?” “……我姐不知道怎么了,你能过来一下吗?” 话筒里有一秒的时间没有声音,然后电话就被人挂断了。 毕静不太了解对方的性子,不知道他是来还是不来,有心想打给别人,可毕秋的电话里她只认得这一个号码,李念又出去参加酒会了,她只能咬牙等待。 一分钟后,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男人大步的迈进房间,眼若无物,径直的走向床畔。 毕秋的脸半侧在枕边,脸色己经十分苍白,他走过去,柔软的掌心托起她的头揉进自己怀里,大手在她的鼻下探了探,转身拉开柜门。 看到柜里的药盒,他的脸一沉,俯身将毕秋抱起就往外走去。 毕静跑过去拦住她:“你要带我姐去哪?” “去拿大衣。” 男人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威严,毕静咬住下唇,余光扫过毕秋白的吓人的脸色,只得把身子让开,跟在南黎川身后跑了出去。 她以为南黎川会把毕秋送去医院,可他只驱车来到一个小诊所,毕静心里有疑却没时间问,直到医生开了药帮毕秋挂上点滴,她才迟疑着问道:“我姐没事吧?” 南黎川挺拔的身材立在毕秋的床畔旁,不少的目光往这里望来,南黎川道:“关门。” 毕静愣了一下,把门关好。 南黎川把一袋子开好的药扔给她:“盯住她,每天都要吃。” 毕静还是心存怀疑,但又不敢多问,只好静静的守着。 房间里安静的只能听到毕秋均匀的呼吸声。 突然,南黎川的手机响了,看了一眼号码,他抬脚往外走去,中途又停下脚步,将脸转向毕静:“我和医生打过招呼,你们可以在这里睡一晚,明早再走。” 南黎川走出诊所,坐上车子,发动了引擎,才将电话接起。 江若离己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除了你南大少,没有人敢让我等这么久。” “我正往你那赶。” 江若离道:“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听说今个毕总出院,你还有心思往我这跑,啧真是薄情。” 南黎川不理会好友的打趣,油门又踩下去一些:“这本来就是我的事,是你多管闲事了。” 帮了忙还落不到好,江离然很伤心:“不如我把人放了你自己捉回来?” “即然你己经出手了,我只能勉为其难的接受。” 江离然暗自苦笑,摊上这么个好友也是上辈子欠他的,多少人想找他帮忙都苦于无门,他巴巴的上赶子帮忙还被人嫌弃。 不过以南黎川的手段没准还真的不需要他插手,他也是看不惯对方将触手伸到他的地界才按捺不住出了手。 …… 南黎川离开后不久,毕秋醒了。 毕静听到她的呻呤声,站起身来跑过到她床边:“姐,你醒了?” 毕秋感觉身上又酸又无力,那种感觉就好像独自爬了一趟雪山:“……这里是” “诊所。你感觉好点了吗?” 毕秋看着头顶的点滴,终于忆起了昏倒前的情景,不禁看了眼四周,没有人,只有毕静。 毕静装作没看到她的动作:“姐,等你好些了我们就回去吧。这里面什么人都有,我不放心。” “……你送我来的?” 毕静埋着头帮她揉捏着手指,闻言,闷声道:“恩。” 毕秋没拆穿她的谎言,她缺钾的事除了李念就只有南黎川知道,换成毕静早该送她去大医院检查了,哪会直接送到小诊所输钾?况且她一个小姑娘哪能背得动她? 她静静的望着身旁的毕静,毕静被她看的心虚,埋下头。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毕静依旧埋着头,毕秋等了好久,才听见她问道:“姐……你和那个南黎川,好像……关系很好。” “又胡思乱想,他啊,有女朋友。” 毕静却没有打消心里的顾虑,她有眼睛,她能分辨出是非,她们出院谁也没说,可南黎川却早早的等在楼下,那样细心的将她从车里抱出来,安置好才肯离开,听到毕秋有事,第一时间跑过来,风尘赴赴,脸上的妆都没卸,连毕秋生的是什么病,毕秋的家在哪都知道…… “姐。”毕静抬起头,小脸上堆起一抹严肃:“你不能因为太寂寞就随便找个人,况且,他……己经有了女朋友……” 她的声音在毕秋的目光里弱下去,最后咬住了舌头。 她以为毕秋会责怪她,可是她没有:“你觉得我会做出破坏别人感情的事吗?” 毕静一震,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但是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毕秋道:“扶我起来。” 毕静急忙靠过去,将她扶坐起来。 毕秋拿过手机,果然看到最上排的号码是南黎川,她按下号码。 彼时。 江离然的办公室里。 昏黄的灯光下,一个男人被两个男人压着跪在地上,脸上青紫交加被打的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江离然坐在大大的摇椅上,身子随着摇椅前后摇晃着,他吐出一口烟,烟雾中一双猜长的眼眸透出寒凉:“还不肯说?” “我什么都没做,就是来消个费,江总对我这么大刑伺候也不怕被人拿了把柄。”男人的嘴很硬,即使被打的混身是伤,仍然什么也不肯说。 江离然暗自咄笑了一声,望向对面始终一言不发的南黎川。 “豪斯维尔当晚所有的宾客我都查过,只有这个鬼鬼崇崇,背景也干净的有些过份了,人我是抓来了,怎么审就看你了。” 男人抬起头,望向隐在椅子里,半张脸隐在黑暗中的男人,他的脸比江离然要粗旷,气势更强,一双眼冷如薄冰,即使一直沉默不语,却依旧让人胆颤心惊,心生恐惧。 南黎川终于动了,却只是微微眯起双眸:“你说你那晚只是去噌吃噌喝,谁给你的邀请卡?” 男人讪笑道:“这种东西还不好弄?随便找几个朋友就行了。” 南黎川点头,看向江离然:“那就把他的朋友一起请来,大家好做个对质。” 江离然笑道:“这么晚了不好打扰人家吧,不如我们登让拜访吧。” “也好,把他一起带上,大家当面好说话。” “撒了谎,也好一起处理了。” 两人你来我住,一唱一喝,男人的脸早就吓白了。 他能挺得过挨打,可他那帮朋友可不一定,万一不小心说漏了嘴,那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了。 南黎川突然站起身,男人只看到面前一道阴影,不待他抬起头,一只脚重重踩在他头顶,将他的脸压在冰冷的地面上。 头顶是男人冷酷的声线:“你是想现在交待,还是我把证据甩在你脸上掐断你所有的活路?” “唉呀,别把他吓坏了,我还没玩够呢。”江离然吐出一个烟圈,脸上一抹玩味的表情。 这时南黎川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不慌不忙的将手机掏出来,看了眼号码,然后贴到耳边。 “喂?” “小静说是你送我去的诊所。” “恩。”南黎川收回脚,就在男人心存侥幸之际,又一脚踢过去,男人的惨叫声透过话筒传到毕秋耳中。 “怎,怎么了?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叫!” 两个手下将滚出去的男人拉回来,男人己是出气多进气少,人躺在地上只能呻呤。 南黎川将皮鞋在男人身上擦拭了两下,鞋尖挑起男人的脸,与他冷酷的表情相反,声音却是平静缓和:“江总邀我看电影。” “这么晚,你们两个大男人在看电影?” 江离然笑着搭话:“毕总,两个男人看电影才有趣,即能讨论生死,又能讨论床笫问题,上可啪啪啪,下可么么哒,趣味多多。” 南黎川瞪了他一眼,将电话挪到耳前,脚却越发的用力,眼见男人的脸色开始发青,眼泪和鼻涕一起流下来,他才嫌恶的甩开脚,任由男人像垃圾一样瘫在地上。 “有事?” 毕秋被江离然的话寒的不行,一身的鸡皮:“你们两个倒底在做什么?” “看电影。” “什么电影还看出感情来了?” “他胡说的。” 毕秋知道江离然在开玩笑,还是言词正色;“你们怎么玩我不管,不许给我弄出个大新闻出来,在你进入一线之前求你保持低调和乏味,真诚的感谢。” 江离然嘴角充满了玩味,乐的直不起腰。 南黎川把椅子踢过去,对方躲过,拍着桌子大笑道:“毕总,不如你把我也收了,现在不是流行炒什么cp,我和黎川就来个江南cp,我带资入组,每天负责和我的小南南恩爱,你就负责在后面收钱。” “江离然,你敢染指南黎川试试!” “你怎么知道不是南黎川染指我?” “就你那一脸昨日黄花,南黎川还看不上你!” 江离然一哽,他是昨日黄花?这女人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 这次倒换南黎川失笑,他换了耳朵接电话:“生龙活虎了?” 毕秋和江离然斗完嘴,下一秒,又变成不近人情的毕总:“我打电话过来是想谢谢你,另外呢,陆佳佳的角色己经定了,就是女二,你让她放宽心,李导那边我来处理。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南黎川听着话筒里嘟嘟的忙音,原本扬起的唇却慢慢的抿直了。 江离然正将手里的烟夹起,猛的见南黎川扣住男人的脖子硬生生把人给提了起来。 男人喘不过气,捏着南黎川手想挣开,却敌不过对方钢铁一般的手指,眼看着两眼己经翻白。 江离然向手下使了个眼色,两人走上前又劝又帮的终于将男人从南黎川手下救了下来。 男人好半天才倒出一口气来。 江离然悠悠的举着扇子摇着,似笑非笑:“我这朋友可没有这么好的修养,你有什么话就说,再不说你也就没什么机会说了。” “咳咳……”男人捂眼脖子,恐怕漫上眼睛,“你,你是什么人?” “连他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弄伤她朋友?雇你的也太愚蠢了。”江离然啧啧作声,啪,把折扇一收,唇角的笑敛平,声音冷下来:“还不快说!” 男人哪还敢再隐瞒,赶紧俯伏在地,道:“我只知道拿钱做事,其它的就不知道了,我们是电话单线联系,他让我制造一些混乱不用伤人,事成会给我十万块。” “他没给你指定目标?” “指了……” “谁?!”南黎川的声音一出,男人又是抖了抖。 “一个女人,叫,毕,毕秋。” “拉下去吧。” 人被拉了下去。 江离然看向一脸深思的男人:“其它的线索恐怕不好找了,电话我也查过了,国外的假号码,事情可能做的不太完美对方并没有打钱,想从帐号调查也不太可能,我好奇的是毕总能惹上什么人?对方这么大动干戈的对付她。” 南黎川没有出声,冷黑的脸一片沉色,一双黑眸深不可测。 “接下来怎么办?” “先不要让她知道。密切关注一下那个帐户,不要打草惊蛇。”他唇角微抿,眼里迸出寒光,“我预感他们不会收手。” 江离然点头,事情告一段落,他笑道;“下去喝一杯。” 却见南黎川瞪着手机出神。 江离然早就察觉他接完毕秋的电话后神情就有些不对,正想八卦一下,南黎川站起身,说了一声先走了,人就大步的走出了办公室。 …… 当晚,毕秋就被毕静弄回了公司的休息处,对方美其名曰医院太晦气。 毕秋感觉身体好了一些,就主动给李导打了电话。 被李导在电话里训斥了半个多小时,毕秋终于以舍弃片头片尾曲,并追资一千万的代价把陆佳佳的女二给确定了。 挂了电话,犹如打了一场大仗,毕秋一头扑到毕静的怀里求安慰。 毕静抱着她,看着她带着病还要工作心疼不己,摸着她的脸道:“姐,不然我来公司帮你吧,我的专业也对口,我可以人最小的文员做起,你不用给我开绿色窗口。” 毕秋乏的连头也不想抬:“你要想清楚,这个圈子远没有外表那样光鲜。而且我也不能给你太多的特例,一切都要自己努力。” “我可以的,我最近也在看很多娱乐方面的书,还偷偷加入了粉丝后援后……” 毕秋笑她:“不就是追星嘛。” 毕静帮她梳理着发丝,轻声道:“我只是想靠的你更近一些……再近一些……” 毕秋己经睡着了,脸有些发白,长长的睫毛覆在眼眸上像两排小扇子,静静的窝在毕静的颈旁。 她垂下头,轻轻在她的头上亲了一下,然后拉上被子将两人覆住。 …… 毕竟还是年轻,歇了一周后,毕秋身后的伤就好多了,李念每次来看她都惊讶于她的恢复能力。 毕秋去不了公司,只能从李念的只言片语里得知公司的近况。 公司那帮老古董一看她不在又开始蠢蠢欲动,这几天就塞了三个新人进来,李念没有太大的权力能明里暗里提醒法务部把合同推迟,等毕秋回来再说。 最近有个综艺找上毕连城,但是人设有些蠢,需要毕秋回去再定。 宫丽娜的新戏己经拍了过半,但是网上突然出现了新剧原著抄袭的事,宫丽娜处在风口浪尖,宫现在的公司想和汇爱谈谈,能不能把手里的版权放出来一个,以外声称两个作品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这个李念不好决定,想要毕秋拿主意。 零零总总,大大小小的事情数不胜数,里面却有一个最让毕秋在意的:南黎川昨天进组了。 第八十六章 南黎川进组 南黎川是第一次演戏,也是第一次经历剧组,毕秋不放心,追问李念有没有派人去跟着,李念说派了两个助理,但是毕秋还是不放心,又隔了一天,等脸好了一些,就偷偷装备了一下,坐上车子奔着剧组所在地去了。 因为是小短剧,大部分都是室内戏,所以剧组就在市中心租了一个地点,自己进行了一些市内的改造作为主场景。 毕秋去之前只和李导打过招呼,所以当她走进拍摄现场的时候并没有人发现她,甚至有人当她是现场的工作人员,还吩咐她去做一些工作。 毕秋不想引人注意,乖乖的按着吩咐忙了一会,这才逮到空偷偷去寻找南黎川。 根本没怎么费力,她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正在和李导讨论着剧本的男人。 他今天穿了一件雅痞风的短西装,下面是一条黑色的收腿裤,脚踩着一双酷酷的军靴,头发经过了精细的打理,将前额的头发全部后梳,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英俊的面庞,此时他微微垂着眸,阳光从外面照来,在他的侧脸打出一圈柔和的光晕,连见惯了大场面的毕秋都不由的心里一跳。 这也太帅了吧。 虽然是小成本的场景剧,服装也不是很考究,可是就这么简单的一打理,这个男人就帅的好像天神一样,这要是放在大成本的电影里,就凭他这张脸,台词都不用说一句分分钟成了热搜。 毕秋暗暗咽了咽口水,悄悄的走到他附近,开始假装忙碌,想听听他和李导的交流。 “黎川,昨天的那场只是初试,是剧本的中间的一段过渡,你的表现呢,可圈可点,但是离我的要求还有一段距离,可对于新人来说己经非常难得,今天这场是剧的第一幕,能不能瞬间抓住观众的眼球就要看你的表现了,暴发力一定要强,这一点我对你还是有信心的。” “谢谢李导,我会尽力。” 毕秋偷偷瞄了一眼他的剧本,今天这一幕是讲男主从古代穿越到现在附身在现代的男主身上,恰好撞见他一路追逐过来的妖怪正在谋害一个女人,南黎种所扮演的男人准备用法术将它制服,但是突然发现自己的法力不见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女人误打误撞救了他。 这个小短剧是单元剧,每一集都会有一个妖怪出现,男主一路寻找回自己的法力,一面不断的打怪升级处加扩大自己的战友和好友圈,人物的设计也非常的丰满,每个人物都有自己的特点,剧本搞笑中还带着泪点,非常的有话题性,所以毕秋预感它会火。 这一幕是第一集的第一个镜头,所以很重要。 另一边,道具人员己经将道剧整理好了,工作人员纷纷准备就绪。 一个小助理跑过来,毕秋将帽子压低,对方没注意到她,径直跑到南黎川身边:“南哥,你的妆还是要补一下,跟我来。” 南黎川点点头,站起身跟着小助理往外走。 毕秋赶紧埋下头整理沙发边的线路,一直等到沉稳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她才松了口气。 “毕总这边坐吧。”不待她直起身,李总的声音传了过来。 毕秋暗暗吐了吐舌,什么也瞒不过火眼金睛的李导,笑着站起身走到李导面前。 “李导,我来了。” 李导点了一根烟,随手一指:“坐。” 毕秋不太喜欢闻烟味,但脸上还是布着笑意:“最近身子不太舒服,把事情都丢给李导一个人了,多多担待多多担待。不知道李导对黎川的表现可还满意?” “你刚刚偷听了那么久,该听的都听到了吧。” 毕秋讪笔了两声,也不好再装下去了,索性大大方方:“我是怕李导照顾新人的面子,话上留有余地,李导不必有什么顾虑,有什么想说的直接和我说,我回去帮你教导他。” 毕秋是有些担心南黎川的性子,虽然李导这个人做事很有原则从来不会因为私人感情给演员穿小鞋,可南黎川这个怼天怼地的个性她还有不太放心。 李导抬起眼,笑道:“毕总对公司的艺人都这么关心?” 毕秋心道果然是老狐狸,回道:“南黎川的资质您也看过了,这样的宝贝谁不捧在手心里疼?我不疼,多少公司排着队等着去疼呢。” 李导哈哈笑起来,抬手将烟掐灭:“我就喜欢毕总的坦诚,你放心吧,人放在我这只要他足够努力,我就一定给他雕出来。” “我等的就是李导的这句话。人放在您那我当然放心。” 两人又聊了几句,毕秋隐约听到一道熟悉的脚步声,屁股一挪,硬生生从沙发挪到一旁的地毯上,手指扣着地上的线排就开始整理。 皮靴立在她面前,她听到头顶传来一道声线:“麻烦,让一下。” 她点头,噌噌噌,往旁挪了几厘米,继续在原地扣着线排。 “李导,我们继续。”南黎川说道。 李导点头,目光从毕秋的身上移开,眼底一抹玩味:“我听说你们毕总最近身体不大好,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南黎川抬起头,片时,淡淡道:“还好。” “听你这口气,你和毕总走的很近啊。” 这头老狐狸,在她这套不来话就去套南黎川,毕秋胆颤心惊生怕南黎川会失态,可这也是一个考验他的机会。 踏入这个圈子每一秒都是考验,以后不知有多少没良知的狗仔等着他对付,她也很想看看他会如何反应。 南黎川头也不抬,声音无比平静:“毕导尊敬李导,我尊敬毕总,所以说起来,我和李导的关系也应该不错。” 漂亮! 毕秋真想套用网上最火的一句话;她想疯狂的想南黎川打call! 即不得罪李导,又无形中给李导戴了一顶高帽,若不是毕秋不能露脸,她真想上去给他发一朵小花。 李导对于这个答案也很满意,也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继续和南黎川讨论起剧本来。 不多时,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完毕,李导站起身:“准备一下吧,我们来走走位。”说完,抬脚走向一旁的监控器。 毕秋的心砰砰直跳,这可是南黎川正式意义上的第一场戏,她这么多天的努力就要有成果子。 耳听着沙发上有人站起,紧接着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又慢慢走远,毕秋扭头,目送着男人高大的背影走入布置好的棚子里。 叮。 手机突然响起微信的提示音。 毕秋手忙脚乱的点开,是李念发来的。 “毕秋!给我解释一下你不在房间的原因!!!1” 足足四个感叹号,充份的说明了李念的激动。 毕秋一阵心虚,因为走的急,她没敢让李念知道。 “我在李导这,南黎川身边没人我不放心。” “那两个助理你当是空气?非得汇爱的老总去压场?他还没成为影帝呢,这要是火了,你是不是把拉着全公司人去给他压场啊!” 毕秋抬起头,南黎川立在场地的中央,所有的灯光一起打在他的身上,男人如雕刻般的脸庞染着一抹薄凉,深遂的眸微敛,古井般幽深,只是那样简单的站着,就己经散发出一股唯我独尊的气场。 毕秋征征出神,不由自主的将手机拿起,按下了快门键。 一道闪光后是咔嚓的快门声。 毕秋一僵,下一秒便听到李导的咆哮声:“谁在拍照?!” 该死!她忘了关闪光,七手八脚的设置好,她把手机丢到口袋,继续在地上盲人摸象,滥竽充数。 工作人员走来走去,没发现有谁在偷拍,于是又走了回去。 毕秋再也是敢造次,偷偷的躲在一边偷看。 随着action的响起,南黎川缓缓抬起头。 英俊的脸上先是的一抹刺骨的冷意,下一秒,却是一闪而过的迷茫,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四周,剑眉向敛,突然又垂头望向自己,那一秒,眼里一抹惊诧,声音里掺杂了一抹难以置信:“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外人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毕秋算是半个内行,半个外行,因为本身从事这个行业她曾经恶补过很多名导的名作,也亲身见过演员试戏,所以她知道什么叫天赋,什么叫刻板。 她没看错南黎川,他就是毕连城嘴里天生吃这碗饭的上帝的宠儿。 果然。 李导放下耳麦,也是一脸的赞赏。 “不错不错,老刘,你去给他指指走位的问题,大家准备一下,准备正式拍摄。” 毕秋有种自己被夸的感觉,偷偷向南黎川比了个大姆指,却不料,男人突然抬起头,目光有意无意的向这里望来。 毕秋一征,感觉被男人的目光钉在原地。 他发现了?不可能啊,她包的只露了一双眼睛除非他有透视眼。 幸而男人只看了一眼就将目光移开,毕秋长长的吁了口气,紧张过后又是一阵疑惑,她在怕什么?她堂堂汇爱的老总来探艺人的班这不很正常吗?干嘛好像做贼一样? 想来想去,她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她只是不想让公司里的传闻越来越离谱。 试戏过后就是正式的开拍,南黎川不负众望,第一幕拍的很顺利,一次过,完美的给这个网剧打了个好的开头。 毕秋己经挪到了摄影棚外面,开始整理棚上的电线,不时的向里望上一眼。 南黎川闭目坐在椅子上休息,小助理正帮他整理着头发。 毕秋看了一会,听到远处一道声音:“李导,陆佳佳到了。” 如果不是这道声音,毕秋都要忘了陆佳佳己经是这部戏的女二了,这戏没有女一,只有男一和男二,男二其实需要男扮女装,所以女二其实就是女一。 毕秋看了眼时间,己经快到十一点了,对于一个新人来说,即使今天你的戏在下午也要提前过来,因为剧组的变数很多,很有可能将你的戏提前,而且化妆师会很忙也许会没时间顾上你。 若换成平时,毕秋一定会毫不客气的指出她的问题,可今天她化成这副鬼样子,只能忍耐的站在原地。 陆佳佳跑了过来,一脸的抱歉:“对不起李导,路上赌车,我耽误了一会。” 李导懒得理她,指挥着道具人员如何摆放道具。 陆佳佳孤零零的站在原地,脸上一抹尴尬的神色。 这时,南黎川的声音传来:“过来吧,我们对对戏。” 陆佳佳犹如看到了救星,几步跑到南黎川面前。 离的近,两人的对话尽数游进毕秋的耳中。 “我听说剧组的伙食都不太好,特意去城南的包子铺买了你最喜欢的包子。” “这就是你迟到的原因?” “早来也是等,黎川你是第一次进组,对很多事都不了解,很多人都是踩着时间过来。像我们这种新人总是被人支使来支使去,还不如晚一点过来。” 毕秋的脸冷下来,陆佳佳这番话如果被李导听到,就算违反合同他也一定会把她的女主角给撤了,这己经不是演技的问题,是敬业与否的问题了。 毕秋最讨厌的就这是这类偷奸耍滑的人,如果在公司被她看到不是被教训就被勒令冷藏几个月,直到她们得到教训,李导只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陆佳佳还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正在心里欣喜能和南黎川独处。 她当初以为这个女主角己经换了人,因为李念曾经打电话告诉她这个角色没了让她做好心理准备,她以为是毕秋捣的鬼,所以才找上南黎川想让他帮忙求求情,可莫名的,这个角色又回来了,这几天她每天都在计划如何在这段时间把南黎川的心夺回来,哪有心思看剧本,今一大早她就去这家包子铺排队这才迟了到。 看着身侧面目英俊的男人,陆佳佳不由的心动,正要说什么。 南黎川将身侧的剧本丢过去:“熟悉一下吧。” 陆佳佳看着男人冷淡的眉眼,只得拿过剧本开始做做样子。 毕秋不想自己找气受,于是走到李导的身后,一边偷看监控里的南黎川,一边掏出手机。 李念己经在暴走的边缘,连发了几条微信,最后己经破罐子破摔。 “说吧,你是不是爱上南黎川了?说实话,我承受的住。” 毕秋无奈,相机调成无闪光模式,又偷偷拍了几张帅照,然后发给李念。 “让宣发科行动吧,通告不要太浮夸,就点一下新剧的卖点就行了。” 李念只回了一个去死的表情。 拍了几幕都是一次过,李导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好。 南黎川被人叫去换服装,毕秋悄声道:“李导,我没说错吧,这就是个宝贝。” 李导头也不回,唇角却是一抹赞赏:“毕总可以换一条线扣吗?那条是主电源。 毕秋赶紧松开爪子,幸庆他提醒的及时,因为那条线己经被激动的她抓出不少指痕了。 不多时,南黎川从服装间里走来。 毕秋在看第一眼时就挪不开目光了。 剧里的设定南黎川从是一名古代的捉妖师,附身在现代的一个著名的造型师身上,所以剧里他不但有现代时尚的照型还有捉妖化身的古代造型。 此时他一身黑色的对襟长袍,长及脚踝,右手一副塑金手钗,如瀑的长发随意的拢在脑后,衬着他一双眼清冷至极,眼尾一抹淡红的桃花印记凭添妖魅,一冷一热的对比,却形成了一种极致的诱惑。 室内如同死一样的寂静。 所有人都窒气凝神,看着这个犹如从画中走出的男人。 李导回过头,眼里也是一抹惊艳,拍手道:“都发什么呆!” 大家这才回神,转头去做自己的工作去了。 毕秋听到有小姑娘在说真人比镜头里还在帅上一千倍要偷偷粉他之类的话,心里犹然而升一股自豪感。 南黎川往这边走来,毕秋怕被发现就想换个地方躲躲,不料现世报来的太快,转身的瞬间左脚绊上了她越理越乱的电线,人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整个向前扑倒。 毕秋心道今天又要添新伤,却不料腰上一热,一条手臂紧紧的锢住她。 凛冽的气息飘入鼻中,毕秋瞬间僵住,头也不敢抬,慌忙站稳想要退出他的怀抱。 “小心点,再添了新伤累的还是我。” 临分开前,她听到男人低沉沙哑的声线就这样飘进她的耳中,不等她回神,他己经放开她,抬脚往前面走去。 毕秋的心砰砰的跳个不停,男人的体温还透过面料传到她的皮肤,似乎还残留着温热。 原来他早就发现了…… 没道理啊,她武装的这么严密,连门口的保安都没看出她,他是怎么发现的? 所以他刚刚一直在演戏?装作没认出她? 天啊,好羞耻! 她堂堂汇爱老板还要包成这个鬼样子来探班,关键是还被人发现了,太羞耻了,简直不想活了。 可…… 毕秋抬起手,拍拍有些发热的小脸,不明白她刚刚那一秒错乱的心跳是为什么。 …… 毕秋的反应都被刚刚落坐的男人看在眼里。 其实她今早一露面他就认出是她了。 还自以为聪明的包住小脸,她的身体有哪一部分是他不认识的? 看着她装模作样的跟着工作人员跑来跑去,他有几次都要忍不住提醒她把口罩再往上拉一拉,可这样的毕秋却莫名的有些可爱,最后索性随她去了。 “黎川?” “恩?”南黎川回神,见陆佳佳的椅子离他极近,左手扒在他的手臂上。 “你刚刚在想什么?我叫了你好几次了。” 南黎川不动声色的将手臂移开,面色淡然:“没什么。” 第八十七章 片场事故 陆佳佳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看到一个戴着帽子蒙着口罩,全身包的严严实实的女人,看起来像是工作人员,她有些费解,正待细看,侧面一道视线望来,她不由的一僵。 南黎川淡淡的收回目光,好似刚刚那道冷森的目光不是他发出的一样,随手翻开剧本道:“台词都记住了吗?” 陆佳佳的整颗心都在这个魅力十足的男人身上,哪有心思背什么剧本,又怕他生气,只好装装样子道:“还差一点,一个人背起来太绕嘴,不如,黎川你陪我一起对对台词吧。” “你今天好像没有和我的对戏。” 陆佳佳微僵,笑容都有些挂不住,但还是不肯放弃:“那我在这边背,你帮我把把关?” 南黎川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就像是要看进她的心里,她心里忐忑,唯恐被他看穿了心思,急忙将头垂下:“李导是出了名的严格,我心里一直很紧张,而且我也没有肋理,只能找你帮我了。” 半晌。 一只手探来,接过她手里的剧本,随手翻了开来:“开始吧,不过,我是不会放水的。” 陆佳佳掩住欣喜,急忙靠了过去。 另一面。 毕秋接到毕静的电话,说是毕郑南今天出院,希望她能抽出一些时间来医院看看。 自从上次三人混战,毕郑南因病住院,毕秋就一直没有去看过他,虽说两人的病房仅隔了一层,毕静也不时的想要说服她去看看他,可毕秋始终不为所动。 这次也一样,毕秋手指飞快,回道:“他那里不缺人,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毕静回了一个叹气的表情,也是了解她的个性,任谁劝也没有用。 其实说不胆心是假的,毕竟是他的父亲,她住院的几天虽然没去看他,但也从护士的嘴里一直了解着他的病情,他保是不想撞见温婉,更不想被母亲拉去加入这场无聊的伦理大战,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正想把手机放回口袋,电话就响了,幸而她的开提静音,不然李导一定会把她丢出去。 看着屏幕上的号码,毕秋狠心按断,不多时,电话又响起来。 她连按几次,最后索性开了飞行模式。 刚刚整理好心情,耳边听见李导喊道:“道具组,威亚弄好了吗?“ 威亚? 毕来一征,扭过头去。 果然见工作人员正在上面装着设置,长长的吊臂从窗子外探进来,幸而租的地方吊顶极高。 毕秋不记得今天的武戏,而且李导拍戏向来是喜欢把各类型的戏集中一起拍,所以尽管南黎川换了武服,她还是没当回事,也没想到他今天会吊威亚。 毕秋心里有些忐忑,南黎川之前没有任何武术方向的经验,甚至没有过专业的人员教过他打斗的动作,突然之间就要上威亚这能行吗? 而且安全设施检查过了没有?控制人员专不专业?设备有没有相关的资质? 她心里一团乱,明明在开拍之前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可亲耳听到还是不由的心里一紧。 她走到李导身后,等他终于有空闲下来,才故作不经意道:“李导,今天要拍武戏?” 冷不丁听到她的声音从后背传出吓的李导一僵,险些要将手里喝水的杯子扔出去。 “毕总,我年纪大了,你还是要体谅我一下。我这颗心脏可受不了你这么惊吓。” 毕秋勉强笑笑,殷勤的帮他拍着后背:“我记得今天全是文戏啊。” “临时改的,请的武术指导家里突然出了事,过几天要回去一趟,只能把武戏提前了,怎么?不舍得啊。”李导玩味的看向她道。 “舍得,当然舍得,我就是怕他没有经验会出错。” “这是新人必过的一关,早晚都要经历。”李导回头,“对了,我记得你也吊过这东西。是什么戏来着?” “……花苑。”毕秋的嘴唇有些抖,脸也有些白。 李导没注意到她的异常,还在津津有味的讲着:“当时有人和我讲这事我还没信,一个老总拼到这地步还主动帮艺人试戏也真难得啊,我当时还想见见你呢,可惜你一直忙,汇爱又主打偶像剧……毕总?” 毕秋回神,摆了下手:“李导,我去下卫生间。” 毕秋脚步匆忙,跑进卫生间,浇了会凉水,又在冷风口下冻了会才渐渐回神。 李导如果不提,她都要忘了那段惊恐的遭遇,可如今想起,还是感觉心有余悸,仿佛那种生死一线的感觉又回来了。 当时她刚入汇爱一年,公司对她排挤的厉害,她看似有实权,实际上什么都不知道,大家都认定她做不了多久就会被换下来。 汇爱原本有一批老艺人,走的是质感路线,公司砸了大价钱捧出了两个天王,一个最佳新人,也算是风光一时,毕秋手里没人脉,于是怯生生的找上其中一个天王想从他那得到一些支持。 天王是个温柔绅士的男人,对毕秋也算和气,偶尔还会请她吃饭,像个大哥哥一样的亲近照顾她。 毕秋那时太过单纯,根本不懂一个老总和下属该有的距离,更不懂毕总这层身份会给别人带来什么,一次探班,天王要拍威亚,毕秋感觉有趣于是想试一试,威亚吊到六层楼的高度,突然间绳子破了一条,毕秋失去平衡倒栽着从楼上坠下来。 那一秒,风声从她耳边呼呼的刮过,她听到楼下数不清的尖叫声,她怕的要死,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幸而有工作人员在最后关头拼尽全力将绳子扯住了。 过后,剧组调查得出的结果是人为割断了绳子,如果不是她感觉好玩想去试试,当时发生意外的就是天王了,她想封锁消息,可消息还是不径而走,天王的粉丝跑到公司下面闹说公司不重视天王,又跑到公司的其它艺人那里diss对方嫉妒天王和老总走的过近,利益驱使才使了阴招……混乱的一个月后,天王提出解约,公司因为有重大的失职,只好放他走,连带着赔偿金也缩水了一半,公司得不偿失,毕秋因此被那些老古董在会上批评了很久。 半年后,有人在给她的邮箱里发来一封邮件,里面是一张模糊的照片,可毕秋还是看出了那个拿着剪刀割着绳子的正是天王,毕秋想起那天是天王主动邀她去探班,又拉着她讲解威亚有多有趣。 毕秋没有把照片泄出去,因为没必要,天王换了公司并没有混的太好,这些年竟然连一些廉价的综艺节目都开始接了,而且她始终记得她在孤单无助时他伸手拉了她一把,可那张照片就像一条分界,把单纯的她永远的隔在了汇爱之外。 毕秋的回忆被耳畔的一道声音惊醒,她抬起头,看到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他的面前,深沉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她被猛的从回忆里拉回来,还是惊的一身冷汗,暗自吁了口气,脱口道:“一会吊威亚要当心。” 南黎川之前看到毕秋的神色不对,便摆脱了陆佳佳跟了过来,果然见她靠在卫生间的门口径至发着呆,这才抬脚走过来。 即使罩着口罩,他还是从她的眼里看出了担忧和未散的恐惧,不由的抬手,却在最后一秒又将手收回:“为什么这么说?” 她咬唇:“……总之,小心一点。”抬头,见有工作人员开始叫他的名字,“去吧,有人找你了。” 南黎川早听见有人在叫他,可他更关心的是女人的失态是为了什么? 她这副样子完全就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毕秋见他不动,抬手推了他一下,还以为他在等着她夸奖,笑着道:“你今天的表现可以打a加!快走吧,李导不喜欢太有个性的艺人。” 南黎川终于动了,毕秋看着他缓缓离去的背影,心里却如被麻绳勒紧一样,几乎喘不过气来。 …… “谁看见南哥了?!”小助理四处寻找南黎川,下一秒却见主人公从卫生间的方向走出来,急忙迎上去,“南哥,大家都等你了,快走吧。”说着,拉住南黎川往棚子里走。 终于把南黎川拉进棚子,工作一起围了下来,开始为他穿着威亚衣。 穿到一半,人群外隐约有声音道:“毕总?您怎么来了?”说话是正是汇爱派来的两个助理中的一个,她刚刚要去帮南黎川拿剧本,一抬头,就看到一个女人从外面走进来,下一秒,她就瞪大了眼睛,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是她的大老板,汇爱的老总毕总! 突然看到大老板降临,小助理吓的魂都要飞了,也忘了自己要拿什么,规规距距弯下腰,生怕这个女魔头一个小开心就把她给辞了。 她这一声倒是引来不少有人注意。 汇爱的老总,这可是除了电视外难得一见的人物,郑畅的事沸沸腾腾闹了那么久,最近才尘埃落定,大家也想看看这个把小艺人逼到绝境却又完美脱身的女老板倒底是什么样子。 可下一秒,大家都不禁有些咋舌。 传说中的毕总一件月白的针织套头衫,下面一条浅灰色的休头毛呢裤,脚踩着一双……运动鞋,长发随意拢在脑后扎成一个马尾,薄薄的一层口罩罩住了半张脸,但透过那双清亮的眼眸依然能看出她未施妆粉,是素颜。 虽说毕秋这一身没有什么明显的漏洞,却也太随便了点,和她电视上的形象简直大相径庭,更何况,她竟然敢素颜跑去给艺人探班,她是不知道这里外不知有多少狗仔吗? 众人惊愕的表情落在毕秋眼里,少了那一层妆容,她就像少了一层保护色,气势也远不如之前,只好将头埋下,匆匆的点了点头,便径直向着李导走去。 李导倒是很配合,一脸惊讶的神色:“呦,这不是毕总嘛,李某好大的面子。” 毕秋配合他的演戏:“李导的面子多少人排着队去给,我还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呢。” 两人在那打着哈哈,南黎种倒是扬了扬唇。 瞧着女人,看着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总不由的想起她发懒躺在桌子上,和他抢食时无赖霸道的样子,那是别人看不到的毕秋。 毕秋打完哈哈,终于切入正题。 “呦,今天拍武戏?那我可要看看,李导不知道我最喜欢这种打打杀杀的场面了。”说着,脚步一转就向着棚子走去。 多余的工作人员都散开,给她让路。 毕秋一路走走看看,终于来到她此行的目标面前。 南黎川微微抬眸,长发从肩头流下一瀑的青丝,灯光染上他的睫毛,映着眼尾一抹印记越发的妖娆邪气,眼底一抹微讶:“毕总能来探黎川的班,我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装,你再装。 论起演戏,这些年毕秋场上功夫倒是如火纯青,一副关爱的表情:“不用有压力,好好发挥,公司和我都是看好你的。” 听着她老气横秋的口气,南黎川眼里一抹光华,唇角缓缓扬起:“谢谢毕总抬爱。” 男人的尾音荡漾在耳中,扯出无尽的意味,让人浮想联篇。 毕秋咳了声,趁着没人注意,偷偷将手伸到他的后腰,隔着衣料扯了一把绳扣。 嗯,还算结实。 再拉一把绳子,够粗。 她一心在考查着装备够不够标准和安全,却没注意到男人表情的变化。 女人的小手隔着布料贴在他的胯间,还不老实的滑来滑去,一会爬到他的腰,一会又爬到他的大腿,他自认自控力不错,可仍然有些气浊,低眸盯着这个触了龙鳞还不知后果的小女人,不由的伸手,捏住她的手腕,低声道:“你在找什么?” 毕秋一征,察觉到男人手指的热度,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却还是有些心慌,不由的抽出手。 咳了声:“我去别处看看。”说完,便抬脚走了出去。 南黎川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突然感觉手腕被人碰了一下。 陆佳佳从毕秋露面就己经感觉到两人之前不正常的气场,心里几乎被嫉恨堆满,于是抬脚走到南黎川面前。 她知道有镜头在拍她们,一般剧的宣传会需要一些演员间私下里的互动来当卖点,所以会有专人拿着镜头拍摄,后期再剪成需要的素材。 她握住南黎川的手腕,故意道:“别动,你头发上有东西。”然后踮起脚,伸手摸向他的头发。 一旁的小助理想过来,被她挤在一旁,最后还是李导用扩声器喊道:“闲杂人等不要进入场地。” 陆佳佳离开前,对着南黎川笑了一下,在确定羞怯的表情全被镜头拍了进去,她才转身离开。 此时彼地。 毕秋正在现场乱转,一会检查一下绳子,一会去督促一下一旁控制的人员,一直到确定一切都安全后,她走到南黎川面前。 此时,他的威亚衣己经穿好,毕秋挥退了两个助理,不放心的叮嘱:“上去之后自己多当心,感觉不对就不要跳。” 南黎川早就察觉到她的不对,她的紧张全写在脸上,即使她一直在隐藏,眼底的恐惧和担心却是无法掩饰的。 他启唇:“好。” 她知道他听懂了,心里终于安了心,抬脚走到一旁。 李导清空了场内的无关人员,开始让南黎川先熟悉一下威亚,毕秋始终面目紧张,紧紧盯着南黎川的动作。 绳子终于缓缓上升,南黎川的脚慢慢离地,随着绳子越吊越高,他离地面的距离也越来越高,毕秋不同于它人,别人仰着头看,她却死死盯着那几根承载着南黎命运的几根绳子。 终于,南黎川在空中完成了第一次升降,当他的脚慢慢落地,毕秋感觉自己的心也像重新活了一次。 试了几次,南黎川逐渐找到了感觉,甚至可以在武术指导的指挥下做出一些相应的动作,而用动作出奇的标准。 李导啧啧作声,不住的点头。 毕秋扯过小助理,奔过她手里的水杯,猛灌了几口,然后才将水杯还给颤颤兢兢的小助理。 练习结束,南黎川终于要开始正式的拍摄了。 李导将棚里的保护人员都撤了出去,只留下控制绳索的人员。 随着场记板被举起,工作人员反落声起:“ation!” 灯光空荡荡的吊在棚顶,洒下薄凉的光,破烂的旧木箱随意的堆放着,阴暗的胡同里,一道黑影飞快的从窗外掠过,留下一道凄哀的叫声。 倚在墙边的男人缓缓睁开双眼,那是一双极为薄凉的眼,连清冷的月色都尚不能及,他冷削的面泄出一抹讥讽,唇角微微上扬,眼尾的桃花隐隐绽出一抹妖艳的光茫,薄唇微启,吐出的声音低哑入迷:“等你这么久,终于肯现身了。” 随即,金钗往地下用力一砸,淡淡的灰尘扬起,随即,男人叫道哪里跑,宽袖一展,身影如大鹏飘然而下,追随着黑影而去。 监控器里,镜头追随着南黎川飘逸的身影,从平地到楼顶,又从楼顶一跃而下,脚尖点着地面再次飞起。 每个人都窒气凝神,被男人俊逸飘尘的动作所吸引,武术有一种美,做到极致就以让人入迷,而南黎川就是后者,他不只是模仿,还是将这些转为化成自己的东西,再进行改进,而他身长腿长别人做出未免局促的动作在他作来却是飘逸俊美。 毕秋也不免看得入神。 就在大家以为这个镜头就要以完美收尾的时候,人群里却爆发出一阵尖叫声,毕秋大步冲出监控区,跑向拍摄场地。 第八十八章 南黎川受伤 毕秋检查了所有的器械和绳子,可就是忽略了人这个变数。 刚刚南黎川的镜头即将拍摄完毕,兴是工作人员一时放松,其中一个控制着绳子的人竟然让绳子脱手了。 事情发生在一瞬间,连李导都没有注意,只有一直神经崩紧的毕秋看到了从镜头前划过的绳头。 她一边跑一边向着一旁工作人员喊道:“快去把安全气垫拖出来!你们几个去拉绳子!还愣着干什么,需要我一个个的指导你们吗?!” 人们这才开始有所行动,可预习是一回事,等到事真正发生了却又是兵慌马乱,乱七八糟。 毕秋咬紧了牙,终于跑掉了拍摄的棚子里,就在她的脚踏进去的一刹那,身侧又传出一声尖叫,毕秋抬起头,看到南黎川的身子己经失去了平衡,开始在空中歪倒过去,而且因为少了一股力,其它人也无法控制手中的绳索,南黎川的身子如风的中柳絮一般不停的飞来飞去,却始终无法落地。 怕什么来什么,毕秋最怕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想起南黎川那一声低沉的好字,她的心瞬间疼了一下,好有什么用?他在上面又能做什么?没准她的话还分了他的心。 毕秋的心里漫上愧疚,扒开挡在面前的工作人员,就往棚子的最中央跑去。 李导看到现场的混乱也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不顾危险往前冲的毕秋:“快拦住她!把她给我拉回来!” 伤了艺人是一回事,伤了汇爱的老总又是另一事了,他可承担不起这个后果。 毕秋跑到拍摄场地的最中央,一抬头就能看到南黎川在她头顶无法控制的身体。 “南黎川!抓紧绳子,不要放手!” 现场太过混乱,也不知他有没有听到她的话,毕秋一咬牙,追着那半截脱手的绳子跑了过去,只要能把她绳子控制住南黎川就安全了,那一瞬间她根本没想过自己会面临的危险。 绳子由于惯力被用力的甩起来,不但速度快,而且沉重的绳结也打坏了不少现场院器材,在一盏大灯被打碎之后,现场的光线陡的暗了下来,毕秋要很费力才能看到清那绳子的走向。 人群外,陆佳佳也听到了人们的尖叫声,不禁站起身,皱眉问向一旁南黎川的助理:“怎么回事?外面在闹什么?” 助理还没回话,另一个助理就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快,快去!南哥出事了!” 陆佳佳猛的一愣,伸手拉住对方的袖口:“你说谁出事了?” 小助理急的不行:“南哥,南黎川,威亚的绳子断了一根,南哥还在上面吊着呢!” 陆佳佳急忙扒开两人,向外面冲去。 扒开工作人员,借着头顶仅存的一盏灯,她看到了在半空中被抛来抛去的南黎川,这种情况下,人的力气根本就不足为道,他应该也在采取着自救的措施,可是根本无计于事。 陆佳佳急的不行,拉过一个工作人员质问着对方:“你为什么站在这里?为什么不去救人?他要是出了事你们担待的起吗?” 那人也是一脸的苦恼:“不是我不想过去,是实在过不去,那个绳子太危险了,你没看到都打碎了好多东西。” 陆佳佳可管不了这些,扯着人往前推,她只关心南黎川,其它人的生命她可不在乎。 两人正纠缠之际,又听人群里一阵尖叫。 “啊,是毕总!”一旁的助理捂住嘴,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陆佳佳扒开她,跑了人群的最前面,这才看到下面隐约还站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毕秋。 她正努力的想去拉住那根绳子,有几次,甩飞过来的绳子都险险擦着她的身边飞过去,引得人群一阵惊叫。 又是她!怎么哪都是她?!还敢说和南黎川是清白的,她一个堂堂的大老板竟然铤而走险,说她对他不在意谁相信?! 陆佳佳脸上闪过一抹恼火,左右张望了一下,看到脚边摆着一个铁钩,她拿起来,从人群中钻了出去,走到相对安全的地方,想要趁机把绳子勾过来,可离的实在太远,钩子根本触碰不到,只能往前,可是再往前,她就要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她心下犹豫,脚步迟迟的也迈不出去。 另一面,武术指导终于从外面跑了回来,看到毕秋的举动也是捏了一把汗。 “毕总,太危险了,你快出来!” 毕秋牟了一股劲,根本不听外人在喊什么,她死盯着那条飞速转动的绳子,忽然用力向前一扑。 身子在半空重重的落在地上,五脏肺腑仿佛捣了个个,她咬住一口气,双手死死的握着绳子不放,但她低估了惯性的力量,南黎川的体重扯着下面的绳子,把毕秋在地上拖了起来,粗砺的麻绳磨在手心的嫩肉上,好像着了火。 李导终于回神:“快去帮她!” 人们这才回过神,纷纷往毕秋的方向跑去,想去帮她扯住绳子。 就在大家以为这场危机终于要解除的时候,承重作用的绳子终于不抵下面的力量,啪的一声崩开。 毕秋眼睁睁看着南黎川刚刚平稳住的身体一斜,然后人就往下面栽了下去。 “南黎川!” 毕秋失声大叫。 心也着他下坠的势头一起坠了下去。 众人都呆在原地,再快的安全措施也无法在这时候派上用场,只能在心里祈祷能有奇迹。 南黎川坠落高度有二层楼左右,下面是一堆的破箱子,如果他坠到上面那就凶多吉少了,可幸而绳子倾斜了一下,他躲过了一旁的箱子,向着棚子外面砸去。 人们的叫声伴随着一阵物品乒乓碰撞的声响。 好一会,毕秋都不敢睁开眼睛,她怕看到的是洒血淋淋的南黎川,她选择了逃避,直到一个小肋理跑到她跟前。 “毕总?你没事吧?啊,你的手……” 毕秋的的被绳子划出道道血痕,还在往下面滴着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别管我……他呢……”她不敢抬头,心都提到了喉口。 “我,我去看看。” 小助理站起身,扒开人群跑到南黎川跌落的地方,此时那里己经围了一圈的人,她扒开一个凑到面前,紧张的叫道:“南哥?!南哥!” 南黎川厚重的戏服像蝴蝶的两翅铺在他的身侧,长发从他颊边滑落,衬着发白的脸色有些让人心惊,李导正命令着人去叫救护车,小助理壮着胆子,将头凑过去:“南哥?你没事吧?” 片晌,她看到南黎川动了一下。 她正要惊喜的叫起来,却见那动的不是他,而是他身下的人。 陆佳佳费力的从南黎川的怀里探出头来,一抬脸,见到众人都在看着他们,这才发现自己就在南黎川的怀里,可是男人却紧闭着双眸,对于众人的呼喊没有任何反应。 “黎川!你醒醒!黎川!” 陆佳佳嘶厉的叫声震醒了毕秋,她踉跄着站身,走向人群。 扒开众人,她走到南黎川面前,手还在滴着血,她却面无表情。 陆佳佳哭的不能正己:“都是因为我,你为什么要救我……” 原来南黎川跌下来之前己经做好前滚翻的准备来缓解坠落的下势,可是陆佳佳却站在他面前,为了保护她南黎川只得舍弃自救去救她,把她护在怀里然后重重的让自己摔在地上。 毕秋看着地上的男人,他静静的躺在那,不再高大,也不再有威严的气势,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毕秋的心猛的一跳,有什么窜到头际让她的耳朵嗡嗡作响,眼前一阵阵的发白,她什么也听不到了。 “让一让,让一让!” 医务人员抬着担架跑了过来,毕秋被谁拉了一下退了半步,看着人们将南黎川从地上抬起来放到担架了。 有血从他的手指滴下来,混在她的血里面。 她无意识的跟上去,脚步虚浮的下了楼。 陆佳佳紧紧护在担架旁边,不停的哭喊着南黎川的名字。 毕秋也想上车,但是车门被人关上了,急救车打着警笛一路开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毕秋终于感觉有人在摇她的肩膀:“毕总?” 小助理一直不放心毕秋,所以陪在她身边,从出事到现在,毕秋一点反应也没有,表情无比的镇静,她还以为她根本不在乎,可是刚刚她叫了她很久都不见她回神这才发现她原来一直都没有从情绪里走出来。 毕秋的反应有些迟钝,似乎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突然,她拉住小助理:“去医院!去开车,载我去医院!” “啊,好,好的。” 毕秋赶到医院的时候,南黎川正在诊室里由着诸多医生一起会诊。 陆佳佳站在诊室外的墙边,脸上的泪渍未干。 李导在走廓的窗口边抽着烟,看到毕秋过来,李导把烟掐了,走过来:“别担心,我让朋友找了一些专家过来,一定不会让他出事了的。” 毕秋点点头,人被小助理扶到椅子上。 “这事怪我,我是大意了。” 毕秋的心乱的不像话,场面上的话也不想再说了,嘴里嘟喃道:“他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只要他没事,他想演就演,不想演就算了,她全都依他,什么赌约,什么协议,通通作废,她不再逼他了。 想到这,她又开始悔恨,手撑着额头将头埋下去。 如果不是她,南黎川根本不用拍这种戏,如果他出什么事,她怎么可能原谅自己? 都怪她! 陆佳佳早就看到毕秋过来了,可是她根本不想和她说话,如果不是她让南黎川拍这种戏又怎么会出事? 谁都没有再说话,走廊里弥漫着一股死般的平静。 突然,急诊定的大门被推开,医生推着南黎川从里面走了出来。 陆佳佳扑上去,叫着南黎川的名字。 毕秋也站起来,想要上前,却又脚步迟疑。 李导叫住医生,询问着南黎川的情况。 毕秋不想听却又迫切的想听到好消息,一颗心像在油锅上煎着。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毕秋的心一沉,手捂住耳朵:“好消息,说好的!” “人没什么大事,年轻力壮的也好恢复,就是有一些挫裂伤和一些脑震荡,住几天院就可以了。” 毕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没事?南黎川你真是个怪物…… “别卖关子了,坏消息呢?” 医生笑道:“坏消息就是他的脸伤了,帅哥完壁有暇了。” 毕秋听着前一句心还扬着,后一句直接让她再次摔下去。 “什么叫脸伤了?” “刮伤,一个月就能好。” 毕秋愣了愣,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医生,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看你们一个个死气沉沉,想让你们缓解一下心情,对了,你,跟我来。”对方一指毕秋,命令的口吻。 毕秋看向李导,李导耸耸肩:“我得回片场了,一堆的事等着我,档期也得调,后续的事不少,就先走了。” 毕秋点头,看着对方离开,这才回过头,茫然道:“你找我?” “你就一点也感觉不到疼吗?” 毕秋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这才看到自己的手心己是斑驳一片,鲜红的血顺着她的指尖滴下来,流了一走廓,她竟然毫无察觉。 此时心情一放松,那股撕裂般的疼才涌上来,她嘶了一声:“疼……” “过来包扎。” 毕秋看了一眼南黎川担架离开的方向,然后才跟着医生离开。 诊室里,医生看着她手心里的伤。 “这个伤不轻啊,你这是怎么弄的?” 毕秋举着手,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下一秒医生的酒精一抹上,她就啊的一声叫,扑漱漱的泪瞬间掉了下来。 “这个伤就算好了也要留疤,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把她包扎好,缠上厚厚的绷带,最后在上面系了个蝴蝶结。 毕秋被这个少女心的举动逗笑,举着扎着蝴蝶结的右手走出了医生办公室。 小肋理还尽职尽责的等在门外,一见她出来,急忙跑过来,一字一句的汇报道:“毕总,南哥住在1405房,这是他的报告单,我己经帮他请了陪护。” 毕秋不由的多看了她一眼:“你叫什么?” 女孩把胸膛一挺,正色道:“回毕总,我姓徐,名丽,美丽的丽,今年刚刚入职汇爱,梦想是成为汇爱的金牌助理。” “徐丽。”她点点头,“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南黎川吧。” 徐丽不由的将眼睛瞪大,公司都在传南黎川是公司的重点培养对象,不管是新进的还是老助理都眼巴巴的想抱住这条大腿,没想到竟然让她一个小新人上了位。 “毕总!我一定会非常努力,不会辜负你的期待!” “恩。”毕秋随意应了句,心思却在南黎川身上,可此时陆佳佳一定陪在他身边,虽然作为毕总去探望无可厚非,可始终不太好。 心里这样想着,脚步却不由的往前走去。 病房门外,毕秋隔着门上的玻璃看向里面。 南黎川还没有醒,静静的躺在病床上,一条细细的管子连着他的手背,透明的液体一滴滴的流进他的体内,陆佳佳坐在床边,微俯着身细细的和他说着话,这种场影莫名的有些温馨,让人不忍心打扰。 毕秋扭过头,准备离开。 “毕总,你不进去看看吗?医生说南哥一会就会醒了。”而且当时出事毕秋第一个冲上前,她想南哥也想感谢一下毕总吧。 “不了,你留在这,有什么需要尽管满足他。” 嘱咐完,毕秋抬脚走了出去。 走出医院,天边己经现出了红霞,冷风瑟瑟,带走她身上的唯一的一点热度。 为了让‘毕总’来探班,她把外面的外套扔在了卫生间,仅着了一件薄薄的针织衫,深秋的天变幻莫测,早上来时还有一些暖和,此时却己是冷风刺骨。 毕秋抖了抖,想要去拦车,一摸口袋,坏了,钱包也留在外套里了。 全身上下只有一个手机。 这种事发生的多了,毕秋开始考虑要不要像祖母一样也拴一个袋子在胸前,年纪轻轻记性这么坏,不怪南黎川总是在看智障一样的看她。 手机还处在飞行模式,她把手机调到正常的状态,正要找到李念的电话。 数十条的微信就这样一鼓脑的涌了上来,让她的手机都卡住了。 毕秋征了好一会,才点开上面的提示消息。 “小秋,接我电话。” “你在哪?在公司吗?方不方便出来见个面?” “这几天公司出了事,我一直在外地出差,对不起,把你一个人留在医院。” “看到微信回我一个电话。” “小秋,再给我一个机会。” 满屏的都是顾永的微信,把她的的机挤的满满压压。 她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她的态度己经这么明显,他倒底是在装傻还是根本在装傻? 毕秋不想回复,手指退出的一瞬间电话就响了,她毫无准备的接通了电话。 “小秋,你终于肯接我的电话了。” 毕秋暗自叹气,走出医院准备拦车,一边对着话筒道:“我以为成人之间很多事情不必说的那么清楚,看来,还是要说明白,我们……” 嘎。 黑色的宝马停在她面前,顾永推开车门,举着手机与她遥遥相对:“小秋,我们谈一谈吧。” 第八十九章 这个孩子我想留下 毕秋看着面前的男人,清秋的黄昏里他的脸庞温润清俊,这么多年,时间只在他身上雕下成熟与稳重,却没有带走任何东西。 周围不时投来注目的视线,如此出色的男人倚在价值不斐的车前,面目温和,英俊潇洒这本身就是一道风景。 毕秋后悔没有她的帽子带来,此时,只得将头垂下,匆匆走过去,低声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她从片场匆匆赶来,不可能有人知道她的行踪,而且他这一身很显然是从机场赶回来,身上的羊毛大衣都尚未脱下; “我打给了李念。”顾永笑容温和,“她说你去了片场,等我赶去片场正遇到工作人员在收拾东西。” 毕秋皱眉为他的擅自行动,就算她们还没分手,她工作期间也不希望外人来打扰,更何况片场外少不了狗仔的记者,南黎川现在还是个新人,如果换成是宫丽娜,叶东升……恐怕她还没见到他,堂堂汇爱毕总的恋情就在媒体上曝光了。 顾永打量着她的表情,见她秀眉微颦,于是换了个话题:“这几天出差去了更冷的地方,雪己经很厚了,想起你怕冷,买了一条围巾,颜色与你正合适。”他说着俯身从车里拿出一个盒子,包装精致,价值不斐。 他拿着盒子走到毕秋面前,垂眸,低声道:“柜台小姐说了一个故事。”他轻轻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条月白色的羊绒围巾,一端拿在手里,另一端轻轻搭上她的脖颈,手指起落间擦着她脖间细嫩的皮肤,他的声音轻柔低转,“这样套住的人,就永远也不会离开了。” 毕秋始终垂着眸,直到他的手抬起她的脸颊。 那一秒,顾永微微一征。 她的眼里没有感动,没有痴迷,没有任何的憧憬和爱慕,只有一抹冷清。 顾永的心有些慌,笑容失去了从容:“上车吧,风有些凉了。” 毕秋倒是没反对,顾永为她拉开车门,毕秋倾身坐了进去。 系好安全带,毕秋淡淡道;“回公司。” 顾永发动了车子,侧头看向她:“吃饭了吗?” “吃过了。” “你的伤……” 毕秋的脸上的口罩早在去救南黎川的时候弄掉了,当也也管不了那么多,经他的一提醒她才恍然的抬起手摸了把脸,所有的伤口都被暴露在空气中,因为涂了药,脸上一定是黄黄绿绿十分的煞人,怪不得走这一路不少的看着她。 顾永的手探来,毕秋躲了一下,歪头道:“好多了。” 如此敷衍的谎言,顾永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捏紧,而后将车子开了出去。 可能是因为气氛有些尴尬,顾永拧开了广播。 广播里正在讲着一对将要离婚的男女,男人说女人工作太忙不顾家,女人说男人直男一个不懂得浪漫,两人在电话里直接就吵了起来。 顾永眼里一抹尴尬,抬手想要换台,毕秋制止他:“挺好的,听着吧。” 这是毕秋第一次主动同他说话,顾永的嘴角终于缓和过来:“我订了餐厅,听说新来了一位法国的名厨,要不要去试一试?” 他话音未落,广播里就传出女人嘶心裂肺的哭声:“我不赚钱怎么养这个家?你们男人就知道要求我们女人顾家顾家,每月拿着那点可怜的工资要求我们把孩子教育好,把公婆伺候好,我tmd是机器猫啊!” “是你要求太高了,没钱有没钱的活法,你少买几件衣服把钱用上请家庭教师上,每个月少吃几顿肉给我妈多买点水果,把钱花在刀刃上,你看我不也戒烟了嘛,你就不能体谅我一下?你就满足吧,我没在外面勾三搭四就不错了,你看看现在的男人哪个不是家里一个,外面一个!” “你还有脸说!就你每个月那点死工资谁愿意跟你过?!” “怎么没有?现在的女人只要男人长的还过的得,有的是倒搭着钱往上贴,你以为我没行情?我那是懒得搭理她们!” “好好,你有市场你有节操,那我们离婚,我把你免费让给她们,你就去找你的富婆养你去吧!” 主持人马上出秋调和,说的不过家和万事兴,为了孩子也要忍让下去。 毕秋哧的一声笑了,声音里听不出是嘲讽还是自嘲:“孩子真是万能的,不管什么场合都有用。” 顾永的手指微微捏紧,眼里一抹暗光,抬手将广播扭停了,道:“先去吃饭,再回公司?” 毕秋突然转过头,澄净的眼眸却让他有些不敢直视:“你千辛万苦的找到我,就是为了让我陪你去吃饭?” “你累了一天,需要先放松一下。” “我累与不累都和你无关了,顾永,你觉得在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以后我还会和守着这份爱情走下去吗?我的确在爱情里很茫目,可我也懂得止损,这段爱情对我无益我就要放手,而且我很固执,放弃后的东西我是不会再去接手的。” 一番话说的即明白又毫无转圜的余地,顾永的手刹时间握紧,车子猛的抖了一下偏离了车道,还是在后车的笛声中才重回了车道。 “小秋。” “不叫我小秋,请叫我毕小姐。”一声小秋就会她重回那段粘腻不清的岁月,她不喜欢那时的自己,一味只想与过去断开。 顾永的目光滞了滞。 他来之前的确有飞机上考虑了许久,也清楚这一趟不会有太多的结果,可是他必顺要来,如果他不迈出这一步,他和毕秋就很可能真的断了,他还是多少了解一些毕秋的个性的,她当时能一意孤行的追求他,如今也能潇洒干脆的断了这段感情。 他的声音发涩:“小秋,我那天回去想了很久,终于想起了那年发生的事情,我知道那天我救的人是你,你无处不在的小熊挂件也是因为我,梓馨的事上我很抱歉,无意间伤害了你,但是我也是慢慢的才感觉到你对我的重要性,这五年的留学生活如果不是因为你的陪伴,我一定会很寂寞很孤独,我只是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能让我向你证明我己经彻底的和过去告别了。” 毕秋不知道他为什么说出这番话,是因为卫梓馨还没把孩子的事情告诉他吗? 如果他知道自己在外面有一个未出世的孩子,还会这么深怀的向她惭愧吗? 前面红灯,顾永将车子停下。 两人都没有说话,车子里只有引擎低调的嗡鸣。 顾永在等着她的答案,而毕秋想的却是她要不要做件好事,把他要成为爸爸的好消息告诉他。 绿灯亮起,顾永重新把车子开起来,这时毕秋的手机响了。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小助理传来的微信。 南黎川醒了,她还偷偷拍了一张照片过来。 照片里南黎川靠坐在床头,陆佳佳正在喂他喝粥,虽然隔的很远,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 毕秋的心一松,唇角间禁泄出一抹轻松,回道:“他可能吃不惯医院的饭菜,你去找家干净的餐厅买一些清淡点的食物回来,日用口再单独备上几份。”南黎川这人爱干净。 回完微信,她起头,察觉一旁有视线向她望来,嘴角的弧度来不及消便扭头望去。 顾永静了两秒,故作轻松道:“有什么喜事吗?” “恩?”毕秋费解。 “你的表情看起来很开心。” 有吗? 她抬手摸摸唇角,的确是扬着的。 顾永转动着方向盘,声音在密闭的车厢里显得磁性温和:“我不奢望你马上给我答案,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毕秋张张嘴,犹豫着要不要把在医院里看到了情景告诉他,可是她也没看到检查结果,不确定的事情她还是选择先压下来。 车子终于在汇爱的门口缓缓停了下来。 毕秋转身去解安全带。 “小秋。”顾永突然抓住她的手,倾身压了过来,毕秋来不及躲,只感觉唇上一暖,顾永己经褪了出去。 “回去好好休息,伤口要按时擦药,有什么不舒服的就给我打电话,我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 毕秋想斥他不要再这样做了,但车外人来人往只好按捺住脾气,推开车门下了车,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顾永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汇爱的大楼里,这才将目光收回,发动了车子。 突然,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眉间闪过郁气,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将车子开了出去。 “我不是说了需要一些时间考虑吗?” 顾母不客气道:“考虑什么?这有什么可考虑的,你以后和小秋结了婚想要多少孩子都行,那个女人的贱种说什么都不能留!” “那不是贱种,那很可能是我的孩子。” “你怎么就肯定是你的?那个女人在外面不可能就你一个男人,我不是己经告诉你真相了,她当年就和其它的男人暖昧不清把你当成了冤大头,你为什么宁愿相信她也不肯相信我们?” “这些子虚乌有的话就不要再提了,我知道你们不喜欢她,我也答应过你们不会和她在一起,但是这个孩子……” “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第一时间告诉我们而不是你?因为她有把握说服你,可是我们是万万不可能同意的,这个女人城府之深不是你能想象的,顾永,你不能再被她骗了。” “是你们一直对她有着偏见,那晚的事我也有错,是我对不起小秋,我会弥补的。” “你怎么弥补?这件事千万不能告诉毕秋听到没有!还有不许再见那个贱女人,我们己经和她母亲谈过了,顾家愿意拿出五百万作为补偿,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了!” 顾色脸色阴郁,将车子停在路边。 “你再让我考虑一下。” 顾母见硬的不行,便将声音缓和下来:“小永,妈妈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这个孩子后患无穷留下来只会让你留下把柄,而且顾氏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现然只有毕秋能帮你,你以为天下会有哪个女人会大度到容忍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生孩子?听我的话,和那个女人断了吧,你如果喜欢,等结了婚想怎么玩都可以,但现在不行。” 顾永抬手揉了揉眉间,脑中不期然的闪过毕秋那一声咄笑,她是知道了什么吗? 不可能,卫梓馨怀孕的事只有顾家知道,顾母也不会傻到出去张扬,是他多心了吧。 “好了,我会考虑的。” 说完,他便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到一边。 昨晚卫梓馨打来电话说她怀孕了,他无法描述当时的心情,有欣喜也有恐惧,最多的是茫然,卫梓馨哭着说想把孩子生下来,可是生下来又能怎么样?他是不可能娶她的,而且家里也不会同意这个孩子在存在,他安抚住她以为可以瞒天过海,没想到家里早己经得知了此事,母亲的态度很明确,这个孩子不能要,而且要尽快的打掉。 那是他的孩子,一个未成型的生命,他不忍心,也做不到。 可是这对毕秋也是不公平的。 他天人交战,早早定了飞机往回赶,在飞机上他想了一路,最后决定先把事情压下来,可是没想到等着他的却是毕秋的疏远和冷淡,他的心这才开始慌起来。 手机突然又响了,神经敏感的拿起来,看到电话号码,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倦意,最终还是接了起来:“是我。” “阿永,你和伯母谈过了吗?她怎么说?同意要这个孩子了吗?” “……梓馨,你先听我说,这件事急不来,你要给我时间。” “……是不是你也不想要这个孩子了……” 顾永推开车门走下车,皱眉道:“我当然会要这个孩子,你不要多想。” “可是你母亲的意思是要我打掉这个孩子……阿永,你是不是也在怨我?其实我也在怪自己,可他这么意外的来到世上我真的没有办法残忍的夺去他的生命,如果你们都不要他,那我就自己抚养他养大,毕竟……他的身上流着你的血。这是你和我唯一的牵绊了。” 顾永的心被触动,眼里闪过复杂的神色,半晌,他沉沉道;“放心,有我在。” …… 毕秋刚回到休息室,施甜就打来电话,距离上次的事件两人将有大半个月没有联系了,电话里施甜的声音有些发闷,旁边很安静应该是家里,但声音却有些醉意。 “秋秋,你最近还好吗?” 毕秋正在打开电脑,闻声道:“还好,你在喝酒?” “恩,我数一数,一瓶,二瓶,哇,我喝了四瓶唉,秋秋,四瓶唉。” 毕秋揉着眉间,又把电脑关了,随即起身:“好好好,四瓶,我希望我到你家的时候你还是保持四个空瓶子,别喝了,等着给我开门。” 施甜其实并不喜欢麻烦人,她能打电话过来就说明她一定是出了事,毕秋拿了钱,火速的赶去了施甜家。 施甜家位于一片著名的别墅区,这个妮子从小就是个富家女,不愁吃不愁穿,奢侈品傍身,出入有名车接送,却没有富家女娇生惯养的脾性,性子憨甜可爱,是个十足的傻白甜。 毕秋当年能成和她成为好朋友,就是看中她不娇不燥的个性,两人这么多年也一直没有红过脸,这也多亏施甜的脾气好。 毕秋站在华丽的别墅前,按响了门铃。 好半晌,一身酒气的施甜才过来帮她开了门。 “秋秋~”一看到毕秋,施甜就抱了上来,像个无尾熊一样挂在她身上。 毕秋被压的快要倒下,勉强撑着:“我们先进去,乖。” 两人进了房子,毕秋把施甜放到沙发上,转身去厨房为她倒了一杯水。 回来时,施甜改坐为趴,头枕着抱枕,眯着一双迷蒙的双眼望向她,圆圆的脸上洇着一抹嫣红。 毕秋走过去,把她扶起来,喂了水,这才道:“说吧,出了什么事?” “嘻,我想你了,要啾啾。”眼看着施甜又要抱上来,毕秋急忙挡住她,“没事我可回去了。” 她现在一脸的伤最忌晦的就是往外跑,以后落了疤她可要拿她是问。 施甜一副呆呆的表情,不小心打了个酒嗝,征征道:“你不是秋秋,你是谁?还我秋秋。” 毕秋静静的看着她耍酒疯,等了一个多钟头才见她安静下来,人也蔫了,委屈巴巴的枕在她的腿上:“秋秋,我胸口好难受,我是不是要死了?” 毕秋知道她不是在等她的答案,她只是想一个人倾听者。 果然,不等毕秋回答,施甜又一脸嫌弃:“谁要为这种人去死啊,我有大好的未来,喜欢我的男人正排着队领号码牌,下一站,我也要和他分散在各个站台,一个向左一个向右,从此生死两茫茫,不相见,自难忘……” “好好说话。” 施甜在她腿上滚了一圈,眼里闪现出泪光:“他就是头喂不熟的白眼狼,特纯的那种,撩完就跑,还不包售后,我就是个大傻x,被骗了一次又一次,等他再来还要拿着毛巾说先生,欢迎光临。我怎么这么没出息!” “你们又混到一起去了?”毕秋还以为上次她和傅进博就断的干干净净了,怎么又缠到一起去了? 第九十章 车祸 施甜的睫毛微微一抖,眼眶里涌出一抹湿意来,声音轻飘飘的好像一缕烟,瞬间就要消散:“我们根本就没断过,哪来的什么又……” 毕秋皱眉,眼底涌上不赞成的目光:“我以为上次的事让你想清楚了。”傅井博和顾永不一样,顾永至少还顾忌着她的面子,不敢把卫梓馨提到原配的位置上,可是傅井博从头至尾就没有喜欢过她,而且本身还有个未婚妻,虽然两人很可能要分手了,可这不代表着这男人心里就有施甜,女追男未必隔层纱,施甜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傅井博如果会动心早就动了,何必等到现在?哦,她忘了还有她自己…… 她真应该施甜真应该出本书去警戒广大女性千万不要倒追男生,下场会很凄惨。 施甜征征的出神,又要去摸酒瓶,毕秋把瓶子拿远,问道:“你还在傅氏上班?” 施甜垂着胳膊,有气无力的模样,眼底一抹颓丧,并没有回答毕秋的问题,反倒问道:“你和顾永呢?” 毕秋静了静,把腿抬起抱住膝盖:“分了。” “哦,分……分了?!”施甜爬起来,惊讶的神色难以掩饰,“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骗你做什么,我现在是单身贵族了,不要太羡慕。” “可,可是为什么啊?你追了他那么久,他不是答应要娶你了吗?你不像我,我根本连一垒都没到呢。” 毕秋抬起头:“追不到就不追了,我可不像你,我没有那份毅力,而且单身有什么不好?至少在某人买醉的时候能第一时间冲过来而不用怕男朋友生气。” 施甜还是有些不相信,她一直以为毕秋和顾永会水道渠成的结婚,然后幸福的过一辈子,她挨着毕秋躺下了下来,叹着气道:“是不是我们的八字不合啊,要不我改天去算一算?怎么都就这么哀啊……” 毕秋听着她的碎碎念也不接话,果然没一会,她就憋不住了:“其实,那天从酒吧回来我是想着要放弃的,我连他的微信都删了,可是我忘了我存了他的手机号,一时没忍住……又加回来了,我也没什么别的想法就是想看看他每天的生活,”说到这施甜突然握了一下拳,小脸气的鼓鼓,“你能想象吗,他竟然屏蔽我了!小气鬼!” 毕秋想象着施甜满心欢喜的加了对方的微信,结果一点开朋友圈竟然是空的时的表情。 “工作我没也辞,怕我妈又跑来问东问西,但是我一直都在避着他,但是他总是找我的茬,不是说我这做的不好,就是那做的不对,堂堂一个总裁天天往我们部门跑,弄的同事都对我有意见,你说他至于嘛,我是多管闲事了,可是他至于那么小肚肌肠吗?而且我也道过歉了。” 施甜越说越气,忍不住抢上酒瓶灌了一口,迷蒙着双眼,哑声道:“他就是想拿我撒气,自己搞不定姚楠就想让我也不痛快,有本事就把未婚妻从别人手里抢过来!” 毕秋不相信她就是为了这些来找她喝酒,耐心的听着。 施甜说着说着眼里又涌上一层水气,配着她微醺的小脸隔外的引人怜爱,她抱着大大的酒瓶,把下巴搭在瓶盖上:“姚楠不要他了,他也不要我,他还能去酒吧找人出气,我就只能在这里抱着酒瓶一个人买醉,凭什么啊,我还帮他挡过酒瓶,他为什么就看不到我的好呢?” 挡洒瓶? 毕秋急忙拉过施甜,刚刚灯光昏暗她没看清,此时才看见施甜的头顶有一块纱布。 “嘶~疼。”施甜心虚的想躲开,被毕秋拉住,手指轻轻触上去,施甜马上疼的直掉眼泪。 毕秋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以为自己是超人啊,还帮人挡酒瓶?他那么高的个子用得着你帮?” 施甜见毕秋真的生气了,赶紧一脸殷勤的讨好:“医生说了没事,就是缝了几针,打了一针就让我回家了。” “怎么没把你砸的更傻一点,我就可以和你撇清关系了。” “嘻,你才不舍得,到底去找我这么可爱的朋友啊。” 毕秋被她哄的没脾气:“说,到底怎和回事?” “就,姚楠好像谈了个男朋友,井博总去挑事,两人一言不和就打了起来,那个男人当天领了很多朋双去,井博只有一个人比较吃亏,我当时正好也在。” 毕秋还是气愤难消,好你个傅井博,平时只是消遣施甜的感情,现在竟然敢让她帮你挡酒瓶,二话不说掏出手机就要打过去质问,施甜连抢带哄的才把手机抢了过去。 “你不能打。” “为什么不能打?” 施甜咬唇:“你打了,他就再也不肯见我了。” 毕秋气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他都冲冠一发为红颜了,你还想着和他在一起?施甜,你醒醒吧!” 施甜紧握着手机,闻言,小脸一阵发白,还没说话,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也想啊,可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毕秋……你别逼我,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可是我就是办不到啊,我明知道他根本没那份心思,可是他只要手指一勾我就会巴巴的凑过去,他喝醉了拉着我叫姚楠的名字,他的车牌都有姚楠的生日……”她边说边哭,仿佛要将积压许久的情绪都发泄出来,“他就是个混蛋!可我就是爱着这个混蛋,我完了,我这辈子都完了!” 毕秋搂住她,心里跟着她一起发疼,施甜的眼泪浸湿了她的衣服,她从来没见过她哭的这么难过。 发半晌,施甜止住了哭声。 毕秋想帮她擦眼泪,一抬手才发现是受的那只手,想拿开己是来不及,施甜一把握住,声音还带着哭腔:“这是怎么弄的?” 这回换毕秋心虚了,抽出手:“一个意外。” “什么意外?”施甜追问道。 毕秋呃了一下,正想编个谎圆过去,施甜手时的电话突然响了。 施甜吓了一跳,忘了是毕秋的手机,胡乱按开道:“我现在不方便接听你的电话,请你在叮的一声后留言,叮~” 毕秋一时间也没记起这是她的手机,还暗笑施甜胡闹,直到听筒里传出一道低哑性感的声线:“施小姐,请把手机拿给毕秋。” 施甜:“……” 毕秋:“……” “啊,他竟然记得我!不对,我的天啊这么性感的声音,不对不对,我要说什么来着?对了,你是谁啊?”施甜把手机拿远不让毕秋抢到,“我家秋秋这么抢手,不经过我审查我是不会让她接电话的。” “施甜,别闹了,手机给我。” 话筒那端沉寂了两秒:“我是南黎川。” “哦,那你找我家秋秋什么事啊?” 毕秋跑下沙发,施甜拿起手机就跑,毕秋只能在后面追。 “她的手还好吗?” 施甜一征,跳上卧室的大床:“不好,疼的要命,刚刚还在和我哭呢。” “施甜!别胡说!手机给我!” 施甜冲她吐吐舌,故意把手机按了免提:“南先生知不知道哪个混蛋把我家秋秋的手弄伤了?” 毕秋跳上床,终于追上施甜,从后面把她压到身上,就要去夺手机,这时南黎川的声音也从话筒里传出来。 “就是我这个混蛋。” 施甜愣住了,毕秋趁机把手机夺过去。 “别听她乱说,我的手没事,还有,你醒了就好好休息,不要乱动,好了,挂了。” 不待南黎川再出声,毕秋把手机挂断,然后阴着脸看向施甜。 “你可以在十二大酷刑里选一个,我大人大量允许你在离世前留下只言片语。” “……秋秋,你和南黎川是怎么回事?” 毕秋眼里一抹慌乱,打断她:“选好了吗?那我可行刑了!”说着,就要去搔她的痒。 施甜躲了一下没躲过,笑的在床上打滚,两人闹了一会,都有气力竭,毕秋躺在施甜的身边,施甜转过头面向着她,眼角还挂着笑出来的眼泪:“秋秋,你……” 一只手盖在她的唇上,毕秋摇头:“别问。” 施甜呜呜的发不出声音,毕秋坐起身,背对着施甜,不让她看见自己的表情:“你没事了,那我就回去了。” “等等。” 毕秋己经走出了房间,等施甜追出去,毕秋的人己经不见了。 毕秋没有打车,一个人在空荡的街上走着。 她的脑子一片混乱需要夜风让她冷静一下。 她以为当时场面混乱他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在下面,没想到他看得清清楚楚。 那一声简单的问候就让她的心欢欣无比。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毕秋不敢深想,更不敢去回忆施甜说到她为傅井博挡酒瓶时她竟然不由自主的将南黎川代入了进去,一瞬间她竟然能理了施甜。 毕秋努力的想用其它的借口来说服自己,可是所有的借口都苍白无力,就像她当时奋不顾身的冲上去,事后她根本不敢想如果对方不是南黎川她还会不会这么做? 真相就像一个纸灯笼,一捅就破,可她宁愿什么也不想就让它保持着它本来的样子。 …… 南黎川受伤的事很快就被记者报道了出去,但是因为没什么人气,只在热搜了最后一条占据了短短的十几分钟就被其它新闻挤下去了。 但是毕秋还是很满意,这短短的十几分钟就让南黎川多了十几万的粉丝,这涨粉的速度简直可以和当年的天王相比了。 毕秋大笔一挥,又批下了一笔费用申请,专门用于南黎川的宣发和粉丝团的成立与维护方面。 通常一个新人的粉丝多半也是小萌新,但庞大的粉丝团的建立是需要几个有号召力并且掌握着所谓独家新闻的大粉的存在,这个时候一般会有公司联系其中威望比较重的粉丝给予一些特权,比如探班或是独家消息来作为交换,换取对方对粉丝的组织与管理责任,偶尔,公司也会直接派人打入到粉丝当中充当粉丝,时不时的给粉丝洗洗脑带带节奏。 南黎川的微博只有三十五万的粉丝,其中有一半还是公司买的僵尸粉,所以活粉满打满也就十几万,真的是非常的少。 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现在还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作品,这个是公司的锅,而另一个原因,却是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懒了。 毕秋坐在电脑前,手指鼓弄着鼠标,将男人的微博从头翻到尾,不用数,一个指头就能举得出来,只有丧心病狂的九条微博。 只有九条! 里面还有一条是庆祝他在微博安家的公共信息,一条自动发布的生日微博,除去这两条,七条里没有一条是原创,全是转发的公司的相关活动,他倒是尽职,完全把这当成了公司的附属平台了。 毕秋一口老血在胸口转来转去,气的牙痒痒,她是说过不逼他在个人平台上发布信息,可他至少也对自己负责一些吧,就不能像其它的小鲜肉没事发发腹肌照,感慨一下生活真美好,晒晒小动物之类的?再不济,偶尔发两条段子,感慨一下时光如流水,发两首酸疼的诗也好过被人当成了死博要强。 她要是他的粉丝一定每天都处在我家爱豆要息影的恐惧之中。 南黎川的微博是公司帮忙注册的,所以毕秋知道密码。 鬼使神差的她用密码登陆了南黎川的微博,一瞬间,数千条的提示信息一起跳了出来。 毕秋大致的翻了翻,提示被人关注的占了绝大部分,剩下的就都是粉丝的私人与留言了,最早的一条还是在半个月前,可见这男人有多懒,根本就没把这个宣传平台当回事。 毕秋鼓着腮帮一条条帮他看过去。 未尽兴的花:南黎川你帅呆了,你是见过所有男人中最让人要死要活的! 拾差山:男人,你成功的吸引了我的注意,爱你哦。 不周山的小周:为什么这么帅的人没有作品?!为什么! …… 毕秋一条条的看过去,嘴角不禁高高的扬起,同时心里升起一股淡淡的骄傲。 大帅比还是个低音炮,还会修马桶换轮胎补水管捧混蛋,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办不到,可惜这样的帅比你们只能在镜头前过过瘾。 翻了一千多条,毕秋也有累了,正要退出,目光扫到一条留言,它只是众多留言中的一条,隐在几千条的留言中那样的不起眼,可她还是一眼不看到了。 不出世的小僧:人是帅的,可惜跟错了公司,小川川,你一定要离女魔头远一点,一定要保住贞操啊。 毕秋看着那条留言,好半晌,手指在键盘上起落。 回复:不出世的小僧:汝花虽好,却是不是我的菜,安心。 回复完,她退出微博界面,让秘书叫来了李念。 “你去人事那安排一下,以后徐丽负责南黎川平进的事务,不好处理的事你就帮衬一下。” 李念己经是一头的官司,闻言眉头一挑:“你当初可是信誓旦旦自己会接手,现在你衣袖一拍,大手一撒,你以为南黎川会同意?” “等他工作多起来哪有时间管这些。” “我可不揽这个烂局,要说你自己去和他说。这尊大佛谁想要谁要,我要不起。” 毕秋想要拿出毕总的声势来,可惜李念根本不卖她面子。 想想,他出院可能还要几天,于是将这件事先放下,准备把这几天堆积的工作先处理一下。 手机的铃声突然响了。 她看了一眼号码,胸口一颤,手指一拨,竟然给挂断了。 毕秋一阵抓狂,挂的太刻意反倒有些心虚了。 她犹豫着要不要打过去解释一下,对方的微信就过来了。 “你登了我微博?” 毕秋脸上发热,有种被人捉奸在场的感觉,忘了他那边会有异地登陆提示了。 “可能是被盗了吧,你要加强一下防护意识了。” 微信发过去没多久,就收到了回复。 “你也要多加小心,因为登陆的ip就在你的办公室,毕总有见到奇怪的人进去吗?” 毕秋一脸错愕,谁能想到他竟然还会查ip! 唬她的吧。 强作镇静:“没有,听说ip这种东西可以代理的,没准对方是个高手。” “也有可能,对方还好心的帮我回复了粉丝。说不定就是汇爱的员工。” 毕秋脸上热的烫人,也不知该回什么,只好打着哈哈:“说不定就是粉丝盗的。你的伤还好吧。李导那边我己经打了招呼,你安心养伤,戏的事不用担心。” “手还好吗?问了医生没见你回来复查,有没有去诊所换药?” 毕秋拍着发热的脸颊,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有工作来了,我先忙了。” 把手机开了静音扔到一边,毕秋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一整天,她都把埋在工作里,如果不是手疼的实在拿不住笔,她一定会把这几天堆积的工作都解决掉,只有这样,她才没有时间去胡思乱想。 一抬头,窗外的天早己经黑下来。 毕秋伸了个懒腰,从椅子上站起来。 拿起手机,随手一翻,十二个未接电话,全是顾永打来的。 毕秋把手机放进背包,关了灯走出办公室。 走出汇爱的大门,毕秋的脚步不得不停下。 不远处,黑色的宝马静静的停在楼下,不知等了多久,见她出来,顾永推开车门走了出来。 “小秋。” 心里涌上一抹烦燥,毕秋大步走过去,站定在他面前:“顾永,我们结束了,不要让我连最后一点回忆都抹杀!” 顾永的眼底闪过一丝黯然,声音暗哑,原来伟岸的身影却莫名的多了一分寂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轻轻打开:“你也许不记得了,今天是我们四周年记念日。” 毕秋费力的撇过眼眸:“收起来吧,这个东西我用不着了。” “小秋,我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毕秋咽下喉间的酸涩,那一秒与他的过往好似火车一般从脑海中飞逝驶过,她不能说不留恋,她的青涩和懵懂,所有美好而酸涩的感情都给了他。 “对不起。” 顾永垂眸,手里的戒指美好精致,却永远也不可再戴在她的指间了,他苦笑一声,低声道:“我订了座位,就算是最后的告别吧。” …… “黎川,我买了饭过来,唉,你怎么又在看手机?医生说了你要静养,不能玩手机。”陆佳佳把饭放到桌上,就要伸手去夺他的手机。 南黎川微微欠手,看着窗外的天色:“回去吧,再晚了就没有车了,这里有陪护在。” 陆佳佳将粥倒进粥碗,似是未闻:“我听说这家的粥做的很香,排了三个小时的队才排到,你有口福了。”盛好粥,陆佳佳用勺子舀了一口,端到他面前,“尝一尝。” “我自己来。” 陆佳佳却躲开他的手:“我来吧,你还是个病人。” 南黎川微抿着唇,目光敛静,声音沉沉淡淡道:“我还没变成废人。” 陆佳佳被他看得心惊,这才将碗放下,让他自己来。 南黎川伸手端过粥碗,慢慢的吃起来。 陆佳佳左右无事,于是翻着手机里的新闻。 “突发信息,一黑色宝马在占江桥发生翻车事故,疑是与刹车失灵有关,目前两人己被紧急送到xx医院进行抢救,目击人称车祸极为惨烈,宝马车里有一男一女,两人伤势都十分严重,其中男性驾驶人疑似有生命危险。xx医院……黎川,是送我们这里了。” 南黎川点点头,手里的勺子突然脱手滑落,直直的摔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没关系,我再去买一把。”陆佳佳说着站起身,走了出去。 南黎川却看着地上的勺子出神,刚刚他的心仿佛被猛的揪了一把。 陆佳佳走到医院大堂,突然见人群向两边分开,一群人推着两个担架跑进来。 “让开让开!” 陆佳佳往旁边挪了一下,身穿急救服装的人推着两个担架从她身边飞快跑过,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飘到她的鼻子里,她看到地上一大片的血,不禁捂着鼻子扭过身去,心里想着要快点去买勺子,也没仔细看担架上躺的人便大步的向外走去。 第九十一章 毕总不接电话 病房里,南黎川俯身,想把勺子捡起,忽然听到两个护士从门外走过。 “你听说了吗?人送到我们这来了,听说很严重,那么结实的宝马撞的都要散架了,男的直接被甩飞出去,女人系着安全带倒是没事。” “我听说两个人被送过来的时候都昏迷不醒了。” “太惨了,我弟当时跟着一起出警的,说是车失灵了,男的应该是感觉无法控制了,就把车头打向自己的方向撞过去了,听说车子里还找到一个戒指,应该是想求婚吧,没想到事情变成这样了。” “我刚刚还听急诊室那边说,这样的伤就算醒了也可有引起严重的脑损伤,我听说那男的很帅啊,真是太可惜了。” “唉,人生无常,我还是把昨天没拍的大衣拍下来吧,谁知道哪天就穿不上了。” “哈哈,那我今晚一定要去吃火锅,减什么肥!没准哪天就去喝孟婆汤了。”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走远了。 南黎川将勺子捡起来,放到桌上,心里始终有些飘浮在半空的感觉,他掏出手机,正想查查刚刚的那起交通事故,门一开,陆佳佳推门走了进来。 见他又拿着手机,娇嗔道:“黎川,你就听听医生的话嘛,这对你以后的恢复也有好处。”说着上前,把他的手机拿走,摆到一边的桌子上。 “来,吃饭吧。”陆佳佳把新勺子摆上,拉了椅子在他身边坐下。 南黎川端起碗,察觉到陆佳佳的视线,又将碗放下。 “恩?粥凉了吗?要不要我去换一碗?” “佳佳,我这里不需要人照顾,你今晚回去吧。”他的声音听起来无比的温和,可陆佳佳与他相识这么多年,又怎会不了解他,这个男人越是温和看起来毫无危险,便越是凉薄,完全不容从拒绝。 她微微咬唇,想岔开话题:“你猜我刚刚在楼下看到什么了?” 南黎川只是看着她,并不搭话。 陆佳佳径直道:“就是新闻说的那起车祸,人果然送到医院来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人能流那么多的血,也不知两个人能不能撑到天亮。” 说完,抬起眸,撞见一双如浅湖般沉静无波的眼眸,知道说再多也无益,只好强笑道:“那好吧,我今晚先回去,明天再来看你。” “佳佳……” 陆佳佳把东西收拾好,拿起背包,打断他道:“我被公司放了假,所以你不用担心我耽误工作,那我先走了。” 看着陆佳佳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南黎川收回目光。 他没什么胃口,将碗推到一旁,看着近在咫尺的手机,最终还是将灯关闭,躺了下来。 第二天,陆佳佳果然准时的出现在医院。 看到走廊里正准备进病房的的陪护,陆佳佳走过去。 “这里我来就行了。你去歇着吧。” 对方的脸上闪过一丝为难,如果被雇主看到她旷工,会不会扣工钱啊,那个小徐丽的小姑娘晚一些就会过来的。 陆佳佳看出对方的顾虑,笑道:“她如果问起来,我就说是我让你离开的,没关系的。” 把护工打发走,陆佳佳提着保温煲进了病房。 因为药物的原因,南黎川还在睡着,清晨斑驳的金色阳光从窗帘外洒进来,男人英俊的脸被渡上一层金色,刀削般的轮廓美的让人心惊,连睡觉时都保持着高度的自制,姿势无比的标准。 陆佳佳无法掩饰的心动,轻轻走过去,将东西放到桌子上,然后轻轻俯下身去。 男人的呼吸声均匀而绵长,性.感的薄唇微微开合。 她曾经无数次见过他这副样子,在教室的桌子上,打球后在蓝球下架的小憩,为她家打理好装修材料后短暂的休息…… 数不清的女人为他疯狂过,她偷偷处理过的情书就不知道有多少,全校的女生都把他视为梦中情人,白马王子,连新来的实习女老师都对他关爱有加,她知道他从来都不必于任何女人,也不会属于哪个女人,可她就是忍不住陷落进去,他面无表情的关怀,强势而霸道的保护,每一处都会使她更加的深陷进去,等她回神时,她己经无路可逃了。 陆佳佳的心狂跳,不由的,将唇压了下去。 “怎么回事啊你,花钱让你来陪护就是让你在外面看热闹?病房打扫了吗?饭买了吗?今天的药你取了吗?”徐丽的斥责在病房外响起,下一秒,推开了病房的门,“陆姐,你也在啊。” 陆佳佳人脸上己经恢复了笑意:“你别说她了,是我让她歇着的,这里有我就行了。” 徐丽来公司晚,对于公司的一些传闻还不知道,但单看陆佳佳的态度就知道两人的关系极不简单,但是毕秋离开前全权把南黎川交给她了,想了想,笑道:“陆姐,医院事多,你一个人可能忙不过来,我就在外面,你有什么事就喊我。” 陆佳佳不想有外人,但徐丽是南黎川的助理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勉强笑着答应。 徐丽走出去就掏出手机给毕秋打电话,想询问她的意思。 但是电话始终打不通,除丽挂了电话只好打给李念。 结果,李念的电话也是打了许久才被人接起。 李念疲惫至极又沙哑难辨的声音直接让她愣住了。 “什么事,快说。” “……李姐,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声音听起来……” “我没事,有什么事就说吧?” “哦,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陆姐这几天一直南哥这,也不知道是不是公司的决定。”虽然南黎川还不是很火,但如果有几个多事的狗仔撞见,这也是个麻烦。 “陆佳佳?她也在医院?” 徐丽偷偷往病房里望了一眼,陆佳佳正坐在床边为南黎川削苹果,神情看起来无比的温柔,她搔搔头,有些壮士割腕的悲壮,“李姐,你实话告诉我吧,陆姐和南哥……是不是一对啊?”说完,她就等碰着李念骂她,这种恋情就算知道也不能说出来,这是圈子的规距,可她就是抑制不住好奇心。 果然,李念冷声斥责道:“我让你来当助理不是让你来当狗仔,不该问的事少问,还有,你去和陆佳佳说,医院外有不少的狗仔,让她少来医院,现在不是炒绯闻的是时候,也不会给她收拾烂摊子!”说完,李念就挂了电话。 徐丽被骂的一头蒙,心里有些委屈,又不敢说,原地调整了好一会,才推门走进病房。 南黎川还没醒,陆佳佳听到声音回过头:“这里有我呢,你去休息会。我知道你们的工作很累,就当给你放个假,我不会别人的。” “那个……陆姐,我来的时候,看到外面有好多狗仔和记者……你要不要,先避一避?” 陆佳佳的动作一停,抬头望向她:“狗仔?” 徐丽搔着头道:“对啊,我看到就不下七个,还有一些记者和媒体,也不知什么大人物在医院呢。”她不敢把李念的原话说出来,只能委婉的提醒她注意一下。 话毕,陆佳佳沉思了一会,然后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身。 徐丽一喜:“陆姐,你要走了?我送你!” 陆佳佳一句话就打破她的希望:“我才想起有没买新毛巾。你先帮在这里看一下。”说完,也不理会徐丽苦丧的小脸,走出了病房。 陆佳佳一路走到护士台,笑着看向一个护士:“你好,我是15床的家属,可以给我一袋干净的绵布吗?” “好的,你等等啊。” 对方找出东西交给陆佳佳,陆佳佳笑着说了谢谢,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疑惑的问道:“楼下怎么那么多记者啊?不会是有什么大人物住进来了吧。”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啊。” 这时,另一个护士正巧走过来:“你说记者啊,不就是要采访昨天紧急送来看那两个人。” “那个男人是什么人物啊?” “不是男的,是那个女的,好像是什么乐公司的老总,叫什么爱。” “汇爱?”陆佳佳问道。 “好像是,没听清,我还是听急诊室那边的朋友说的,男的伤的很重,女的倒是轻一点,但是也一直没醒,楼下的那些记者就是等着拿第一手信息吧。” 陆佳佳转过身往电梯走去,坐上电梯,按下一层。 昨晚的女人竟然是毕秋。 她不否认在听到汇爱这两个字时她心里升起的快意,可是这件事一定不能南黎川知道。 出了电梯,陆佳佳立即在人里认出了两个狗仔,她脚步稍停,便一脸从容的往外走去。 …… 徐丽坐在椅子边继续着陆佳佳之前的工作,削苹果。 突然,她感觉床上的男人动了一下,然后修长的手臂抬起来挡住了外面的阳光。 “南哥,你醒了。” 南黎川闻声转过头,看到小助理喜悦的脸。 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恩。” “我削了苹果,你要不要吃?今天感觉怎么样?” 南黎川慢慢坐起身,看到柜子上的东西和女士的挎包,眉头微不可见的一颦。 徐丽大大咧咧的根本没注意到这些:“南哥,真没想到你恢复的这么快,这么说你很快就能上工了,我也就有工作了,我不是不喜欢陪护的工作,就是不喜欢医院的气氛,我听说晚晚送来两个人可撞惨了,我今早过来都提心吊胆,可怕会看到满地的血了……” “把手机给我。” 徐丽一愣,讪讪的笑了:“南哥,医生说你不能用手机。会响恢复的,你也不想一直留在这里吧。” 南黎川收起手,不再坚持:“你有毕总的电话?” “有!南哥想找毕总?” “打电话问问她的手好些了吗。” “哦,我这就打。”只要南黎川听话,什么事都好商量。 徐丽找到毕秋的号码,当着南黎川的面打了过去。 两人一起听着电话的等待音,一声又一声,直到电话被自动挂断。 徐丽看着黑下来的屏幕,暗自嘟喃:“怎么还打不通啊,从早上就一直没人接。” “再打。”南黎川沉声道。 徐丽被吓到,征征的拿起手机,又按了下去。 还是没人接,再打,依旧如此。 南黎川的眉间逐渐堆起一座山,一把抢过她的手机,自己按了过去。 结果依然是一样的。 徐丽小心翼翼道:“会不会是在忙啊,也许是出差了,在飞机上?” 南黎川一脸薄寒,活像一尊冰雕,吓的徐丽大气也不敢出。 吱。 房门又被人推开,陆佳佳走了进来。 徐丽从来没像此时这样开心能看到陆佳佳,她噌的站起来,把座位让给陆佳佳。 “陆姐,我,我还没吃饭,我下去吃口饭再上来,这就麻烦你了。”说完一溜烟的就跑了。 陆佳佳笑道:“你看你把小姑娘吓的。” 南黎川将手一伸:“手机。” 陆佳佳眉间一动,不动声色:“我什么都能答应你,这是这个不行,刚刚医生还在嘱咐我不能让你玩手机。” 南黎川沉声,口气己经十分冷硬:“手机!” 陆佳佳一僵,见他俊脸挂着一层薄霜,表情不容置疑。 “……好吧,只能玩半个小时。” 她俯身,拉开柜子,将里面的手机拿出来,抬手准备递给他,却在他将要接手的瞬间手一松,手机直直的掉进衬他米粥的保温桶里。 “啊。”陆佳佳急忙站起来,端起保温桶,“我怎么这么笨啊,我去外面弄一下。”说着,端起保湿桶走了出去。 卫生间里,在水流的冲击下,原本还在亮着的屏幕一瞬间黑了下来。 陆佳佳将手一松,手机直接掉入半池的清水里,她静静的看着,唇角一抹浅淡的弧度。 重新回到病房里,陆佳佳一脸歉意:“对不起黎川,手机好像被我弄坏了,我再去帮你买一个吧。” 南黎川接过手机,摆弄了一会,己经无法开机了。 他把手机扔到一边,半晌:“算了。” “对不起,是我太大意了,不然把我的借你吧。” 南黎川没有回答,他看向窗外,胸口隐隐一股压抑不去的郁气。 陆佳佳为他盛了一碗粥,用勺子轻轻的搅着:“你如果太闷,我明天帮你拿一些杂志过来,对了,你说巧不巧,我今天在楼下又看到昨天送来的两个人,现在的媒体啊,明明是两个男人偏说是一男一女,一定要制造出爆点才甘心。” 南黎川依旧望着窗外,脸上没什么表情。 …… icu病房外。 人们都在焦急的等待着。 李念从电梯里走出来,就看到了毕郑南直直的站在房门外,原本挺拔的身影此时看去仿佛苍老了许多,云影青站在他身边,不时的用纸巾擦着眼泪。 李念静了静,抬脚走过去。 “叔叔,阿姨,我买了一些吃的,你们先垫垫肚子吧。” 云影青摇摇头:“小秋还在里面躺着,我怎么吃的下。” 毕郑南一声叹息,勉强保持着镇静:“你也累了一天了,去休息一下吧。” 从昨晚知道毕秋出事后,李念就一直在医院忙前忙后,也是一夜未闭眼。 李念摇头:“我年轻,没事。” 云影青的眼泪又掉下来:“小秋也这么年轻,才二十多岁,怎么就出了这种事,她如果有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毕郑南喝斥道:“哭哭哭,你就知道哭,你哭她就能醒过来了?!” “我女儿躺在里面生死未知,我怎么就不能哭了?!毕郑南,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自从有了那个女人你对我是什么态度?!” 毕郑南一阵心累,不想在这和她吵,摆摆手:“好好好,你说的都对,我不想和你吵。” “你以为我想和你吵?谁不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要不是你……” 眼见着两人又要吵起来,李念急忙打圆场:“阿姨,我看那边有个长椅,不如您去歇一会,这里有我就行了,等小秋醒了,恐怕还有一堆事要处理。” 送走了云影青,李念揉了揉眉间,又去一边打点媒体,安排了一下公司的事务。 但即使做了全备的准备,李念也知道这场车祸很快就会上热搜,而且会以一个很惊悚的题目上去。 毕秋这些年在外面的名声不太好,辣手摧花,不.良师太……各种大名傍身,此时弄出一个和陌生男子深夜飙车发生事故,评论一定比题目还要惊悚,更不要提下面那些狗仔和媒体,只怕毕秋一醒就在面临着各种猩风血雨。 李念还没回神,就听到毕郑南惊喜的声音:“醒了,小秋醒了!” …… “病人只是暂时清醒,并没有完全苏醒,你们只能呆一会。”护士嘱咐道。 换了无菌病服,李念跟着毕郑南和云影青一起走了进去。 满鼻子的消毒药水味,一层又一层的防护后,李念终于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毕秋。 她的全身插着细细的管子,嘴上罩着呼吸面罩,一旁的仪器嘀嘀作响。 李念的眼圈一下了就红了,克制着冲上云的冲动。 云影青激动的跑到床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满眼的心疼:“小秋,妈妈来了……” 毕郑南也红了眼圈,跟在云影青身后,虽然没有说话,但眼里堆满了心疼。 毕秋半睁着眼皮,眼睛还有些肿,脸上青青紫紫,像一个万花筒。 似是听到了声音,她微微的转动着眼球。 李念看出她想说话,看向一旁的护士。 护士低头检查了一下毕秋的状态,于是将呼吸面罩拿了下来。 “爸爸……”尽管气若游丝,但毕郑南还是听到了,大步走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 “爸爸在这。爸爸在这!” 毕秋眼神征征,似乎没有焦点。 云影青又忍不住哭起来:“我的小秋……是妈妈没保护好你……” 毕秋又叫了声妈妈,云影青重重的应道:“妈妈在这,妈妈在这陪着你!” 李念看到毕秋的嘴角露出了笑容:“爸爸不走……妈妈也不要走……小秋也不走……”说着,眼皮又闭了起来。 “护士!” “都出去!15床急救!” 第九十二章 顾永不会醒来了 三人被出病房,听着里面嘈杂的急救声,李念闭上眼睛,第一次在心里祈祷着各路神佛。 云影青哭倒在毕郑南的怀里,毕郑南一脸伤痛的望向大门。 李念感觉有人悄悄碰到她下的袖子,不由的扭过头。 “毕静?” 毕秋做上个禁声的动作,拉着李念走到一旁。 李念对毕秋家里的情况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毕静小时候还被毕秋带着和她一起玩过,长大后也常有联系,昨天的事发生的太过紧急,她忙前忙后都没注意到毕静有没有有来。 两人走到走廊的拐角,李念注意到毕静的眼睛是红的,脸上也带着倦容:“你昨晚就过来了?” 毕静没心思回答这些,她望着不远处的大门,脸上闪过焦急的神色:“李姐,我姐怎么样了?” “你不也看到了,一直没醒,医生也看过来了,说是醒了就没事了,但如果一直这么反复对大脑的创伤还是不小的。” 毕静的眼底涌上泪光,声音哽咽着:“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这己经是x城最好的脑部医院了,如果转到国外需要很多的手续,而且你姐的状况也不适合长时间的奔波。” 毕静当然懂,可是看着毕秋此时的样子,她怎么能不伤心。 “小静。”远处突然传出女人的声音。 毕静擦掉眼泪,不多时,一个女人走了过来。 看到李念也在,温婉的脸上多了一丝笑容:“你是小秋的朋友吧。” “伯母你好。”不用猜,也能看出她就是毕静的妈妈,也就是当初破坏毕郑南和云影青婚姻的那个凶手,也是毕秋最恨的那个女人。 可是这女人却完全颠倒了李念脑中即定的印象,她没有嚣张跋扈的姿态,也没有明艳漂亮的脸,反倒是一身温婉,气质温和,看起来人畜无害。 “小秋还好吗?” “呃,还是那个样子,刚刚醒了一会又昏过去了。” 温婉点点头,微微叹了口气:“有些事我不方便过去,你能不能帮我传下话,就说我认识一个不错的脑科医生,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联系。” “好的,我会去说的。”李念回头看了一眼icu的方向,“那我先过云了。” “李姐!”毕静不禁抓住李念的手,似乎想说什么,可最终只是垂下头,“李姐,我姐其实挺脆弱的,你帮我好好陪陪她,别让她一个人……等她好些了,我就去看她。” “好,我会和她说的。” 李念离开了,毕静久久的望着病房的方向,温婉走过来,道:“你放心吧,小秋不会有事的。” “妈,我一想到她躺在那里,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就好难受……” “我知道,你们姐妹俩从小感情就好,小秋对你也不薄,小秋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你看你也累了一天了,我们先回去休息一下,等攒足了精力再回来。” 毕静还是不想走,她只想留在这里陪着毕秋。 “乖,你如果也倒下了,小秋醒来看不到你一定会着急的,和妈妈回去吧。” 毕静只好站身,留恋的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然后跟着温婉离开了。 两人坐上车,车子没开一会温婉的电话就响了。 毕静斜倚在一边睡觉,隐约听见温婉压低的声线:“醒了吗?” “只是醒了一会,拉着我的手不放,没一会又睡了。” “你放心,小秋还年轻身体恢复的快,我一会就去寺里帮她祈福。” “小婉,谢谢你……还有一件事,小秋这副样子你也看到了,我怕再出什么事刺激到她,这几天我就不回去了,你也不要再来了……等她康复了再说吧。” 温婉静了好半天,手指微微捏紧,半晌,敛眸道:“我理解。” 挂了电话,温婉看到毕静正睁着眼睛看着她。 “再睡一会吧,到家了我再叫你。” “妈。”毕静的眼底堆着疲惫,可声音却听不出一丝的睡意,“你有没有后悔过和阿爸在一起?” 温婉有一瞬间的征仲,然后才抬起手抚.摸着她的脸:“没有,因为他把你送给了我。” “可是我有。”毕静慢慢的坐起来,低头鼓弄着的手指,“如果能预料到我的出生会给小秋带来这么大的伤害,我宁愿当初死在你的肚子里。” 温婉的表情一瞬间的变化,声音多了一分沉重:“你在说什么?” “小秋做错了什么?小小年纪就没了爸爸,还要被妈妈当成是讨好爸爸的筹码,可是我呢?我就这么恬不知耻的享受着原本属于她的父爱,我真是太卑鄙了。” “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阿爸的错,如果非要找个借口,就怪上天捉弄人吧。” “这怎么会是上天的错呢?这明明就是你和我的错。” 温婉摇头:“你不懂,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阿爸己经有了婚姻,我和你就是人们口中人人喊打的小三和贱种,你知道我为什么对小秋这么好?因为我想补偿她,为我们犯的罪过赎罪。” 温婉的脸色微黯,母女俩一时间都没有再说话。 半晌,还是毕静打破了沉默:“你想怎么做?” “什么?”温婉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你要和阿爸结婚吗?” “……是。” 毕静的脸一下了发白,她紧扣着手指,目光中充满了挣扎:“什么时候?” “如果没有小秋的事,也许就是这个月,郑南己经起草了离婚协议,但是小秋出了事,郑南一时间不能放着她不管……” 毕静感觉心里像刀割般的疼,那疼不是为自己是为了结秋,她无法想象毕秋知道这件事后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因此恨上她?再也不理她了? 她手脚发凉,几乎不敢想象下去。 “不能离,你们不能离……” “什么?”温婉以为自己听错了,却在一抬头撞到毕静有些疯狂的脸。 “我说你们不能离!你不能和阿爸结婚!” 温婉被这样的毕静吓到了,这完全不是她平时的样子,简直像一个疯子,她握紧方向盘,试图让她平静下来。 “小静,我和你阿爸的事是早晚的事,早做决定也能让三人人都不再痛苦,小秋己经不是小孩子了,她会有这个心理准备的。” “你找这么多借口不就是想满足你的私欲!可是你想过小秋的感受吗?!” “小静,你做什么,放手,快放手!”毕静突然冲过来抢方向盘。 “送我回医院,我不想和你呆在一起,我要去找小秋!” “小静,你快放手,太危险了!” “让我回去,我要回去!她需要我!” 两人抢夺着方向盘,车子在公路上蛇形的蜿蜒着,旁边的车子都在避闪着她们。 “小静,你快松手!” 温婉根本不敌毕静的力气,被她猛的打了一个方向,车子越过护栏驶向对面的车道,一路毫无拦的撞到了山坡上。 巨大的撞击让温婉猛的向前一冲,头撞到方向盘,瞬间昏了过去。 毕静的脑子也昏沉的厉害,她费力的睁着眼睛,摸到温婉的的手机,找到毕郑南的手机。 血从额上流下来,掉到键盘上,她擦掉,一字一字编辑着短信:阿南,我想过了,小秋的身体最重要,我们的事先不要提了。 发完短信,她眼前发黑,甩了甩头,她走下车,终于在拦住了一辆车下昏倒了。 …… 毕秋又前后醒了两次,每次都是胡言乱语,但共同的一句都是叫着爸爸不要走。 云影青在一旁掉眼泪,毕郑南也是一声声的叹气,两人像是达成了一致,再也没有在毕秋面前炒过架。 李念让助理把电脑拿来了,一个坐在长椅上办公,点开新闻,果然毕秋车祸的新闻如何也瞒不住,瞬间成为了爆火的新闻,李念犹豫着还是点开了热搜。 新苹果报:昨晚二十一时,一辆黑色宝马由于刹车失灵撞上桥墩,车辆损坏严重,车内一男一女均受重伤,据悉,车内驾驶人为顾氏国际的现任总裁顾就,而女子则为汇爱总裁毕秋,两人虽被及时的被医,却因为伤势严重一直未苏醒,但有现场目击人称两人好似喝了酒,疑是酒驾,并有知情人曝料称两人疑是情人关系,确切的肖息还需要等警方公布。 “放屁!”李念险些把电脑摔了。 喝个屁洒,偷个屁情,目击人?知情.人?现在的媒体真是为了博眼球什么丧尽天良的东西都能编出来! 按捺着愤怒往下翻,第一张照片就是一张狗仔的偷拍照,是顾永俯身亲住毕秋的照片,看衣着和毕秋手上的伤,应该是事发的前一天拍的,新闻的标为:厌倦小鲜肉,魔女触手又伸向霸道总裁,深夜偷.情多多出车祸。 “去tmd的!”李念捏紧拳头,打给公司,“这就是你们的公关能力?人家脏水都泼到我们门口你们还这么淡定?!” “李姐,不是我们不行动,是对方行动的太快,而且……手里掌握着很多东西,我们不知道他们的下招实在是没办法出公告。” “等屁等!给我买水军,多多的买,把节奏给我拉回来,还有,媒体该打点就打点,钱留着生虫啊!” “李姐,媒体我们都打点过了,可是对方收了钱又退回来了,有人比我们出价高,这是明摆着想借机打击汇爱。” “汇爱缺钱?用钱给你砸!” “好,好,我就这去办。” 挂了电话,李念看着照片出神,会是谁想整毕秋?毕秋这么年在圈子里虽然名声不太好,但真正得罪的人却不多,况且汇爱是圈子里数一数二的大公司,旗下不知有多少产业,几乎圈子里的每个人都多多少少和汇爱有一些关系,这个时候打击汇爱对他们也没什么好处,况且就这么一点新闻,顶多算是个个人绯闻,对汇爱还真的没有多大的影响,反倒是对毕秋个人不太好。 李念思来想去,脑中隐约有了一个想法,但这只个模糊的想法,她现在还不太敢肯定。 突然,医生叫道:“病人醒了!” 李念急忙站起来,奔到门前时,才发现宫丽娜也来了,只是人比较低调,一直站在一旁。 她向宫丽娜点了下头,穿上衣服跟着医生进了病房。 病房里的挡布撤去了两层,看起来没有那么繁冗和压抑了,毕秋的眼睛己经全完睁开了,里面布满了经血丝,唇上有些脱皮,脸色苍白,但好在人醒了。 毕郑南俯下身,低声和她说话,毕秋静静的看着她没有开口,李念站在两人身后,一直等到两位老人说完,这才走上前。 “终于肯醒了?你再不醒汇爱可就要易主了。” 毕秋费力的扬起唇角,声音沙哑干裂:“送你都可以。” “快好起来吧,我一个人忙的要死,没有你在,还真有些不习惯。” “……现在,才想起我的好吗?” 李念笑笑,替她把汗湿的发掖到耳后:“公司的事你不用担心有我呢,好好休息。” 毕秋却在张望,李念知道她在看什么,却不想提,直到她自己开口问出来:“他呢?” “……还没醒。” 她虽然一直守在毕秋这,可另一面她也有耳闻,从入院到现在,顾永一直在抢救之中,车祸发生之时他因为保护毕秋脑部受到了重创,医生也不报太大的希望,只说如果能醒来最好,如果一直这样睡下去很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毕秋突然开始挣扎想要坐起来。 李念按住她:“你现在哪也不能去,给我好好歇着!” “我要……去看他……” “你又不是医生,去了只会添乱,听话。” 毕秋挣朱过她,眼角涌出泪:“他当时……冲过来护住了我,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他不可能受伤,是我……都是我……” “李念不知该说什么,默默的帮她擦着眼泪。 谁能想到一场车祸就见证了人心?原本以为顾永对毕秋只是稍有真心,可经此一事,她再也不敢质疑他们的感情了。 毕秋哭了一会就沉沉的睡了,李念和两个老人退出病房。 “您们二位先回休息一下吧,毕秋也醒了也不会再有什么事了,这里有我守着你们就放心吧。” 云影青确实也累了,她看向毕郑南,对方却看着手机发征。 “怎么了?” “没什么。”毕郑南收起手机,看向李念,“谢谢你了,那我们先回去了,有什么消息马上通知我们。” 送走了两个老人,宫丽娜这才走上前。 李念累的不想说话,幸而宫丽娜并不是个聒噪的女人。 两人静静的站了一会,宫丽娜有些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 “你有没有问过小秋为什么会这么晚出去?” 李念摇头:“她才刚醒我不想让她太累,而且她和顾永的事你也知道,两人一起出去并不奇怪。” “可是那条路己经封了很久了,毕秋不知道,顾永经常出差应该知道的,为什么还会开过去呢?” “我其实也有过顾虑,但是后来一想,没有人会用生命做赌注,这又不是我们那个圈子,没那么多戏,别多想了。” 宫丽娜叹了口气:“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李念的手机突然响了。 李念看了眼号码,徐丽,于是按断,她现在没心情理会这些小事。 可是电话又响起来,大有你不接我就响到你没电为止。 李念拿着手机走到一边,口气不善:“小事不用找我,你自己做决定。” “为什么她一直不接电话?”入耳的却是男人低沉的声线。 李念又看了眼号码,是徐丽没错。 “南黎川?你怎么用这个电话打过来?” “手机坏了。”男人一如继往的简洁干脆。 李念哦了一声,想起他刚刚问的问题,停了一下:“你好好养伤,李导还等着你复出拍戏呢,就这样,挂了吧。” “挂了我还会再打。” “……”这个男人真是让人伤透脑筋,也就只有毕秋能制得了他。 “她那么忙,哪有空接电话,放心,一切都好。”李念飞快的挂了电话,心里总感觉惴惴不安,她看向宫丽娜,“如果一个异性非常的关心你,关心到让外人都有些受不了,你觉得他倒底想干什么?” “李念,这话不能乱说,我哪有什么异性朋友啊,我只有男朋友!” “我说假如。” 宫丽娜被叶东升的事弄的如惊弓之鸟,生怕再被人抓住马脚。 “呃,你相信异性之间有真正的友谊吗?” 李念想了想:“kina算一个。” “直的。” 李念也陷入了沉默,宫丽娜的答案呼之欲出。 …… 温婉慢愣是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熟悉的白色棚顶,她一时间征住,还以为自己还在医院里,直到一帝传来毕静的声音。 “这是一家疗养院,风景很好,服务也很好,妈,你先在这里住一段日子,等小秋好了我再接你出来。” 温婉看着毕静平静的脸,心里却突然涌起一阵寒意,手上被绑了什么,她扭过头,才发现手上和脚上都被人绑上了绳子。 “小静,你想做什么?为什么把我绑想来?” 毕静的头上贴着纱布,手上正在削着一个苹果,闻声,表情依旧平静:“妈,我只是让你冷静一下,怕你一冲动做出什么不能挽回的事情来,你和阿爸也能趁机好好想一想将来的事,这段时间我会常来看你的,想吃什么就告诉护工,她会给你准备的,我要去看小秋了。” “小静!小静你听妈说,先把绳子帮我解开,我和你阿爸的事我会考虑的,听话。” 毕秋的眸光逐冷下来,那是一种极其陌生的眼神,看得温婉心惊胆颤。 “你在骗我,你根本就不会考虑,你想的就只有自己,与其如此,不如我帮帮你,你放心,我对你的家产没兴趣,等到小秋康复了我就接你回家。” 眼看着毕静就要走出云,温婉惊恐的叫道:“有人吗?有没有人?” 毕静停下脚,声音平静的没有一丝变化:“妈,不用叫了,这里只有护工和我,没有我的首肯她是绝对不会放你出去的,还有,你的手机先暂且放在我这里保存了,你也不要想着联系阿爸了,乖乖听话。” 温婉的眼里堆满了震惊和恐惧,这不是她的小静,她不认识眼前的女人,她的眼神和说话的口气都是她从未见过的,这不是她的女儿! 温婉不断的挣扎,突然,门又开了,一个护工打扮的人走了进来。 温婉犹如看到了救星,大声叫道:“请放开我,我不能呆在这里,我没有病。” 女人走到她面前,在温婉满怀希望的目光里将她松动的绳子再次拉紧,打了一个死结,然后才道:“住在这里的人都说自己没病,我看你这样子是病的不清。” 温婉的眼里闪过震惊的神色,因为她在对方的胸牌上看到了xx精神疗养院的几个大字。 …… 毕秋再次醒来己经是深夜了,床边没有人,陪伴她的只有仪器的滴嗒声。 她的喉咙像生了火,嘴唇仿佛粘在了一起,她费力的撑起身,想去拿水杯,却不小心将杯子碰倒了。 杯子碎掉的声响终于惊动了外面的人。 毕静第一时间冲进来,看到一脸青紫的毕秋,毕静一下子扑上来,紧紧的抱住她。 “姐,你以为你不能醒来了,你吓死我了……” 毕秋大病初醒经不住这样的力气:“小静,先放开我……” 毕静急忙放开她,担心的看来看去:“姐,你哪里疼?要不要我去叫医生?” “我渴了,给你倒杯水吧。” “啊,好,好我马上去。” 不多时,毕静端着水杯走进来,小心翼翼的喂着毕秋喝了水,然后才扶她躺下来。 毕静紧紧握住毕秋的手,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毕秋看着有趣,哑声道:“吓坏了吧。” “姐,不要再有下一次了好吗?” “恩……不会了。” 李念推开门,看到毕静半俯在毕秋床上,出声打断道:“你醒了就好,我去喊医生。” 一番检查下来,毕秋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那么重大的车祸后没有留下任何创伤可以说是个奇迹了。 医生走后,毕秋挣扎着下了床,李念和毕静劝不过,只好借来轮椅,推着毕秋去了顾永所在的icu。 隔着一扇大铁门,一个刚刚醒来,一个生死未卜,毕秋的眼眶又湿了,心像破了一个洞又空又冷。 车祸的过程她不大记得了,她唯一能记住的就是车子突然刹不住了,顾永喊着让她握紧安全带,车子在桥上蛇形了一会,失控撞向桥墩,在最后关头,顾永解开安全带将她紧紧抱住。 第九十三章 让小秋嫁过来 这时,一直等在icu房外的顾母走了过来,脸色也是非常的憔悴。 “小秋,真的很抱歉,这几天顾永的情况一直不好,我也不敢去看你,不过看你现在的样子我也放心了。” 毕秋摇摇头:“都是我不好……”如是不是她和顾永在车上吵架,顾永也不会分神,没准今天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哪怕能用她的十年寿命换她回到事发前的那一刻她都愿意,可这世个根本没有悔过的机会。 “这了不怪你,只是个意外,我想顾永也不会希望你这么责怪自己。” 顾母的话让毕来更加的自责,她执意不肯离开想等待顾永苏醒,可最后还是被李念强行堆了回去。 一行人离开,顾母脸上的慈祥也消失不见,她阴沉着脸,一屁.股坐到长椅上。 “不能让我家阿永白白受伤!” “那是当然,我己经派人去保险公司那边交涉了,这不可能是一起意外,阿永做一向谨慎……” “我说的不是钱!阿永为什么会受伤?还不是因为毕秋!凭什么她活蹦乱跳的我家阿永就得躺在床上?!如果真有那个万一,等我们老了,谁来照顾阿永?” 顾父也不禁一僵,脸色不由的难看起来。 这两天,医生传来的只有不好的消秘,顾永昏迷的时间越长,也就越危险,从事发到现在,他都没有转醒的迹象,两人早己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可是这关毕秋什么事?毕秋也受伤了,总不至于让她也拿钱补偿吧。 顾父的思绪被顾母打断,她眼里闪过一丝阴郁:“即然阿永还算喜欢她,我们就成全阿永!” “你的意思是……” “你也看出来了,毕秋那丫头很愧疚,我们不如就利用这个机会让她乖乖就范!” 顾家之前的一个工程出了问题,资金无法回扰,即使顾永多方努力还是筹不到钱,顾家的资金链面临着断线的风险,顾家一直做的是长线的投资,这一断,就意味着很多工程都要有风险,就像多骨诺米牌,一招破,全盘皆输,想了又想,能帮顾氏起死回生的就只有毕秋,所以顾永一直在挽回这段感情,也就有了那天的求婚,可毕秋心意己绝,顾家正无法可施之计,顾永就出了这个事。 这当然是个好机会,可顾父依旧摇头:“就算毕秋同意,你觉得她父母会同意吗?把女儿嫁给一个不知道会不会醒来的男人,这不就是守活寡吗?” “守活寡怎么了?!这是她应该的!如果不是为了求她回心转意,阿永会出这种事吗!” “道理我都懂,可是你怎么就肯定云影青会把毕秋嫁过来?”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自有办法。” 突然,一个男人跑到两人身边,低声道:“老爷,那个女人果然来了。” 顾父怒道:“她还敢来!” 如果不是她,顾永和毕秋也不会心生嫌隙,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了。 顾母皱眉:“人拦住了吗?” “被我们的人拦在门外,但是门口有很多的媒体,我怕那个女人会生出事端来。” 顾母冷冷一笑:“一个女人你们的收拾不了?不想让她多话那就让她没办法说话!这还需要我教你们?” 听出她话里的意思,男人迟疑:“这……” “什么这那的?!如果让她冲进来,你也不用做了,直接收拾铺盖回家吧!” “好的,我明白了。”稍作犹豫,男人走出医院。 大门外,卫梓馨无法冲脱男人的阻拦,只能大叫道:“你们凭什么拦我?” 有记者注意到到这里,不禁将镜头转向这里,却被一只大手盖住,随即,其余的两人将卫梓馨拖到了相对偏僻的角落。 “放开我!放开我!” “卫小姐,顾老先生的命令,不允许你去探视顾先生,请您马上离开!” 卫梓馨挣脱出来,冷笑道:“我来医院需要经过他的同意吗?你们再不让开,小心我去报警!” 见几人无动于衷,卫梓鏧掏出手机,作势就要拨打报警电话,突然面前一暗,一只大手就要过来夺手机,卫梓馨当然不会让他夺,两人撕扯间,卫梓馨被甩了出去,人撞在医院的外墙上。 男人居高临下:“再敢过来打扰顾先生,小心我对你不客气!”说着,向一旁的二人使了个眼神,两人走上前,把捂着肚子哀叫不己的卫梓馨拉起来,摔到车里,然后一把关上了车门,卫梓馨的叫声也隐灭在了车门里。 …… 毕秋一直担心顾永也不肯好好休息,最后还是李念叫来医生给她打了一针这才睡下。 毕静拿着护士开来的药走进来,看到李念斜靠着椅子晃来晃去,笑道:“李姐,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呢。” 李念确实累坏了,她站起身,晃了晃僵硬的脖子:“那好吧,有什么事及时通知我。” 送走了李念,毕静重新回到病房。 毕秋还在沉沉的睡着,即使睡熟,眉间依旧是皱着的。 毕静唇角的笑慢慢的消失了,倾身坐到床边,抬手抚上她依旧斑驳的脸。 “姐,为什么要为其它人伤心呢?只想着我不好吗?那种男人有什么好?还不是只会让你伤心?” 毕静俯下身,将脸贴在她的胸口,听着她清晰的心跳声:“我们两个就像小时候一样,互相取暖互相依偎,我难过了你会来抱抱我,你难过时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为什么不等我长大呢?” …… 徐丽一推开病房的门就明显感觉时面气氛不对,有种直接走进南极的感觉。 反思了一下自己好像也没做错什么,这才颤颤兢兢的走进去。 “南哥,我给你买了一些水果,还有一些书让你闷的时候看,你感觉好点了吗?” 病房里只开着一盏小灯,昏内的灯光打在南黎的脸上,没有温暖,却多了一抹削寒的冷意。 徐丽丽有些不敢呆下去,心里竟莫名的期待陆佳佳赶快过来。 南黎川缓缓转过头,冰封般的眼眸瞬间将徐丽定在原地。 “南……南哥,你,是不是哪里又疼了?我去叫医生?” “站住,”南黎川的声音比眼眸更冷,“我让你回去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徐丽干笑两声,试图岔开这个话题:“南哥,李导说多给你两天假,让你不要担心,好好休息,片场那边我去看过了,一切都好。” “你知道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徐丽当然知道他问的不是这个,可是他要问的她又不能说,她总不能说咱们毕总出了车祸,可严重了,现在就在我们这家医院,况且,她回来时正碰到李念,对方非常严厉的警告她不许告诉南黎川毕秋出车祸的事,她哪里敢说啊。 饶了她吧,她就是个小助理,人生的大门才刚刚开始啊。 讪笑:“听说毕总出差了,手机好像忘在单位了,南哥你不要担心,毕总出差回来会第一时间来看你的。” 南黎川不置可否,剑眉微挑,深遂的眼眸仿佛能看穿人心。 徐丽不敢多呆,生怕他看出她在撒谎,囫囵的敷衍了几句就借口离开了。 南黎川垂眸,这几天他的心始终无法平静,仿佛有什么事情发生,毕秋又联系不上,这让他不得不担心是毕秋出了事。 但是医生护士包括徐丽和李念都嘴.巴紧闭,一丝风声也不透露,他的手机又摔坏了。 静了静,他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毕总,我知道了,明天我就会去报道,谢谢毕总。”陆佳佳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推开病房门,忽然看到南黎川的动作,急忙将手机挂断,“黎川,医生不是说了你不能下床的嘛。” 南黎川却打断她:“谁的电话?” 陆佳佳一征,笑道:“是毕总,在机场借了别人的电话嘱咐我明天去试妆,是一个杂志的封面。” “她现在在哪?” 陆佳佳把他推上.床,这才回道:“好像是在机场,最近她一直在飞来飞去的。” “电话给我。” 陆佳佳愣了一秒,才笑道:“都说是借的电话,再打过去不太好吧。” 南黎川却执意的伸着手,陆佳佳只好把手机递过去,南黎川按着那个号码打过去,不多时,电话被一个男人接听。 “谁啊?” “请问,刚刚借用你的电话的女人在身你边吗?” “啊,你说她啊,己经登机了。” 南黎川眼里泄出一抹极细微的轻松,他说了声谢谢,然后将手机还给陆佳佳。 “毕总又不像我们,有那么多事等着她处理,你就不要担心了。”陆佳佳将手心揣到口袋里,暗自松了口气,幸好南黎川没再追问更多,不然她安排的人恐怕就会漏出马脚了。 自从毕秋出事,南黎川的反应她都看在眼里,她己经不能再用朋友间的关心来解释他的反常了,唯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可是她不敢深想下去,事到如今,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瞒住他毕秋的事再做打算。 把南黎川安抚住,陆佳佳借口走出病房,然后找到一个号码打了过去,电话却一直没有人接。 她皱眉,翻到对方发给她的微信,时间是两个小时前。 “你是不是该动手了?” 微信是卫梓馨发来的。 陆佳佳握紧手机,现在还不是的动手的机会,而且她也没理由为卫梓馨出力,虽然她们现在是一个船上的人,都有着一个共同的敌人,可自己比她有胜算,经此一事,毕来对顾永有愧疚,没准两人就要复合,她只要坐享其成就好了,何必趟这个混水。 可是卫梓馨这个女人也不好敷衍,况且,她手上还有着不少的东西,如果她把这些发给南黎川…… 陆佳佳有些后悔当初和她合作了,这种人就像狗皮膏药甩都甩不开。 正要转身回病房,电话突然又响了,陆佳佳看了眼号码,强忍着脾气走到一旁,压低声音:“喂,是我。” “……送我去医院……我的肚子不对劲……” …… 黎明的阳光终于爬上了窗棱,一点点的驱散了房间里的昏暗。 护士查完房,给了毕静一个不错的消息,毕秋的各项指标都很标准,再休息一段时间就能转到普通病房了。 护士走后,毕静感觉口袋的手机正在震动,是温婉的手机,掏出看了一眼,屏幕上滚动着阿南两个字。 毕静冷冷的看着,直到屏幕又黑了下去,如此往复,电话终于不再震动了。 但不多时,就有微信跳出来。 “小婉,你在哪?为什么从昨天开始就不接我电话?” 毕静并不急着回,等了一会,对方果然又发来一条。 “你是不是生气了?你也知道我是迫不得己,现在小秋这种情况我怎么可能撇下她不管?但是你放心,我们的约定不会变的,等小秋康复了,我就会把离婚协议拿给小青,不管她有什么条件这个婚我都离定了。” 都这个时候还想着离婚,这个男人真是卑鄙无耻到了极点。 毕静看了眼还在沉睡的毕秋,慢条斯理的打着字,不多时,微信就发了过去。 “阿南,我昨天考虑了一个晚上,还是决定先将我们的事情放一放,小秋变成这个样子我们也有错,你不能再错下去了。” “小婉,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反悔?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该造成的伤害己经造成了,不是你退出就能解决的,你在哪?我们见个面!” “这段时间我们先分开冷静一下,你好好照顾小秋,不要让她再受刺激,好了,我要出门了。” “你去哪?该死的,为什么不接电话?” 毕静冷笑着将手机关了机,扔到了一旁的背包里,扭头,却看到毕秋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 她掩下眼底的冷酷,抬脚走了过去。 “姐,你醒了。” 毕秋的脑子昏昏沉沉,人还有些糊涂,直到毕静的手按在她的脸上,她才转动着眼球:“顾永……” 毕静的心一瞬间的发凉,脸上却挂着温柔的笑意:“他还好,你不用担心,起来喝点水吧?” 毕秋摇摇头,手撑着就要起床:“我要看看他……” “姐,他如果醒了看到你这副样子也会担心的。” “我不能让他一个人躺在那……” 毕静劝不过她,咬住下唇:“如果不是她,你也不会出事,这是他作自受!” “小静!”毕秋出声喝止。 毕秋从来没对她发过脾气,毕静不由的一愣,眼眶不禁变得通红。 毕秋也有点后悔,可是毕静说出那样的话实在太让她伤心了,她扭过头,持着柜子慢慢的站起来,头也不抬:“你就在这里吧,我一个人过去。”随即坐上轮椅,一个人离开了。 出了电梯,毕秋一眼就看到了守在门外的顾父顾母,她滑着轮椅过去。 三人谁了没有再出声,静静的守在门外。 不多时,云影青和毕郑南也过来了。 云影青的脸色还好,但毕郑南却一直脸色阴沉。 顾母笑道:“姐姐来了。” 云影青点了点头,走到毕秋面前:“好些了吗?” 毕秋的目光始终落在病房的门口,回答的有些敷衍:“还好。” 她当然记得之前她拉着两人的手不让他们离开的情景,那时候她还没完全清醒,现在在让她做出这种事是万万不可能。 顾母走到云影青身后,示意她过去一下,等两人来到走廊的角落,顾母才道:“姐姐,事如如今,我就长话短说,我还是希望小秋能嫁过来。” 云影青微微扬眉:“这话你一说,我一听就算了,走吧,孩子们还在等着呢。” “姐姐,我这话可不是开玩笑。” 云影青转过身,抱住双臂,脸上挂着淡淡的笑:“那我也不客套了,我是不是会让我家小秋嫁给一个活死人的。” “医生也说阿永很有可能会醒过来,况且,两个孩子这么相爱……” “爱情算什么?想当年我和阿南也是因为爱情结的婚,可如今呢?这世最没意思的就是爱,你我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天真?” 顾母早料到云影青会拒绝,也不生气,在云影青转身的瞬间开口道:“我当然不会让小秋白白的嫁过来。”她靠近后者,用着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顾氏最近的一个工程正面临崩盘,这一崩,可不只顾氏会受损失,下面的一系列供应商全部都要损失惨重,这里面就有一家叫南湾的公司,姐姐应该熟悉的。” 云影青转过头。 南湾,南,婉,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么多年毕郑南从她这里不知拿了多少钱去补贴那个破公司,完全把她当成了提款机,她也早派人把这个公司调查的底朝天,公司的法人是毕郑南和温婉两个人,但是股份的比例却相差甚远。 毕郑南在其中只占有百分之十的技术股,温婉则占据着余下百分之九十的股份,也就是说,这个公司完全就是毕郑南花钱为温婉开的,可见用心之良苦。 她不是没想过去搞跨这个公司,可是她怕她一出手,她和毕郑南就一点可能也没有,所以这么多年明知道他心在外,她也一直隐忍着不敢动手。 可是如果不用她动手,借助于它人之手,毕郑南就没办法说什么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母笑笑:“没什么意思,就是想送姐姐一份大礼,作为小秋的聘礼。” 云影青面露思索。 顾母乘胜追击:“姐姐,男人嘛,都喜欢听话懂事不麻烦的,一旦这个女人变成了麻烦,那就没意思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云影青垂眸,半晌,抬头笑道:“这事还要问过小秋,孩子的事我们大人就不插手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病房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两人转身走回去正看到医生走出来。 “病人的指标终于稳定了,家属可以进去探望了。” 第九十四章 我同意结婚 顾母激动的跑过去,顾父己经准备往里走。 毕秋长长的吁了口气,瞬间从沉重的紧绷里放松下来。 “小秋,那我们先进去看看阿永,有什么情况我再告诉你。”顾母说完和顾父一起走了进去。 云影青走到她身后,推着她的轮椅走到一旁的长椅,毕郑南还是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但看到毕秋只得将心事掩下去,抬脚走了过来。 毕秋低着头,右手包的像个粽子,只能用左手划拉着病服的衣摆。 “小秋,你打算怎么办?” 毕郑南看了云影青一眼:“什么怎么办?” 云影青没看他,一直看向毕秋:“你和顾永的事打算怎么办?” 毕秋面上一片平静,心里却微微诧异,之前云影青一直反对她和顾永的事,可是今天为什么突然主动提起了。 毕秋没出声,倒是毕郑南有些不开心:“什么怎么办?当然是分手!那小子就算醒了也可能是个残疾,你让我家小伙嫁给这样的男人?” “这是孩子自己的事,让她们自己决定,我们不要插手。” 毕郑南按捺着脾气,坐到毕秋身边:“小秋,听爸的,等他醒了你就分手。就凭你的条件,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 “是啊,男人对感情都这么干脆吧,几年的感情说分就分,十几年的婚姻说不要就不要。” 毕郑南无奈的叹着气,看向云影青:“我们在说孩子的事,你能不能不要再提这些?” 云影青有意和他吵,但看在毕秋的面上只好压下来:“小秋,有些话妈本不该说,但是顾永如今变成这样多多少少也和你有一些关系,更何况你现在提分手让外人怎么想?” “你那么在意别人的看法,不如你嫁过去!” “毕郑南!你今天是存心想和我吵架是吗?!” 毕郑南从一早就憋着一肚子的火,噌的站起身:“云影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为什么让小秋嫁过去,不就顾家现在发展的不错,你那点可怜的虚荣心作祟!你怎么不考虑一下小秋的幸福?嫁给那种男人那就是守一辈子的活寡,你这是把小秋往火坑里堆!” “哈,我虚荣心作祟?我如果有虚荣心当初就不该嫁给你,比你有钱比你有势的男人一大把,我偏就选了你这个没钱没心的臭男人,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小秋这么多年你管过吗?现在你跑来执行一个作父亲的权力,我告诉你,小秋是我女儿,是我一手把她拉扯到大,我让她嫁她就得嫁,谁反对都没有用!” “你,简直无理取闹!” 如此熟悉的争吵声,几乎贯穿她的整个童年,毕秋头疼欲裂径直将轮椅滑了出去。 毕秋离开后,云影青也察觉自己失态了,只得压下自己的情绪:“算了,我现在不想和你吵。”说完,抬腿往毕秋的方向走去。 毕郑南拉住她:“别去烦她,让她一个人静静。” 毕秋一直等在病房的门外,直到顾父顾母走出来。 顾母擦着眼泪,顾父在一边扶着她。 毕秋赶紧将轮椅滑过去,却不也问,只能静静的等待。 好一会,顾母的情绪才平复了一些。 “伯母,阿永他……” “还是没醒,但是数值降下来了,医生说这是个好消息,阿永有可能会醒过来。” “太好了……”毕秋喃喃自语,眼圈隐隐发热。 “小秋,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和医生商量,让你进去看看阿永。” 云影青趁机走过来,扶住毕秋的轮椅,笑道:“那我先送小秋回去了。” 顾母笑着点头,两人对视一眼,云影青推着轮椅离开了。 一路上,云影青没少提顾永,但都是溢美之词,同之前的态度大相径庭,毕秋却罕见的沉默。 到了病房门口,毕秋按停轮椅:“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其实是毕静就在病房里,她怕两人撞见又要吵。 云影青笑着把她把额前的发掖到耳后:“那好吧,妈妈说的话你也想一想,明天我再来看你。” 等云影青的身影消失不见,毕秋才推开病房的门,结果,毕静却不在里面,而是留了一张纸条。 “姐,我临时有些事要去办,晚饭我帮你叫好了,你有事就按铃叫护士。要好好吃饭哦。” 毕秋看着纸条笑了笑,就知道毕静不会生气,两个姐妹虽然很少吵架,可这么多年的感情还是在的。 毕秋一个人回到病床上,人一静下来各种事情就都涌了上来。 顾永用力抱紧她时的表情,让她抓好安全带时的声音,温暖的怀抱,以及那一刹那他脱手后她心里的惊慌,所有细枝末节的东西都被放大,让她根本无法忘记。 毕秋口渴,习惯的伸出右手去拿杯子,目光触到右手上的纱布,她不由的一僵,脑中,另一张脸慢慢的成型。 那是一张英俊而削冷的脸,经常面无表情,可偶尔也会露出邪气而慵懒的一面,话不多,却总让人感觉安心,仿佛只要他在身边,什么东西都无法伤害她一般。 南黎川…… 仅仅是在心里念着这个名字,她的心,就不由的微微一颤,她抬起手,捂住胸口的位置,神情有些茫然和无措。 难道她真的,喜欢上他了? 毕秋被这个答案吓到,不禁猛的摇头。 她喜欢的是顾永,不会是别人,也不可能是别人。 可是那份心悸,片场里不顾一切的念头…… 毕秋屈起膝盖,抬头望向窗外。 连她都不知道她心里的感觉是什么。 她从来没有喜欢过除了顾永外的其它男人,感情经历可以说是零,她只知道她在乎南黎川,不放心他一个去片场怕他被人欺负,怕他的个性会被粉丝欺负所以偷偷替他清理留言,尽管的传闻甚嚣尘上,她还是顶着压力帮他筹划推荐找资源,这要是放在从前根本是不是可能想象的。 真的像南黎川所说,这只是友情吗? 况且他己经有了陆佳佳,也许他们还有了孩子,她怎么能像温婉一样做出这样的事?! 毕秋努力的想去忘掉南黎川,可是越是努力那张脸越是占据着她的脑海,顽固不去。 她四处张望,找不到手机,也不知被谁收走了,只好扶着柜子下了床,避开护士,慢吞吞的走出了病房。 南黎川的病房她只来过一次,但还是一找就到了。 透过房门的玻璃,她看到那张困扰了她许久的俊脸。 陆佳佳依旧在她身边,他背靠着床头,下颌微垂,正看着手里的报纸,虽只是几日未见,她却仿佛一个世纪一般。 她不由的将脸贴向玻璃。 突然。 “谁啊?” 徐丽买饭回来就看到一个穿着病服的女人鬼鬼祟祟的扒着病房的门往里面看,不禁出口叫道。 毕秋一僵,赶紧埋下头匆匆的扶着墙离开了。 徐丽追了两步,看到对方走进电梯这才没再追过去,嘴里嘟喃了两句推开了病房的门。 “南哥,陆姐,饭我买回来了,趁热赶紧吃吧。” 南黎川却己经放下了手里的报纸:“你刚刚在喊什么?” “哦……刚才我回来看到有个人就站在门外,也不知在看什么,我一来她就跑掉了,怪奇怪的。” “女人?”南黎川微颦了下眉,道。 “恩,对啊,长头发,满瘦的,看个子,呃,比我高一些,大概有这么高吧。”徐丽说着,突然动作一僵,她抬头看着手指比出的高度,又回想着那个女人的背影,那么的熟悉。 她讪讪的把手放下来,干笑两声岔开话题:“可能是旁边病房的病人,看南哥你长的帅跑来偷窥的。快吃饭吧,不然要凉了。” “这种人太多了,以后等你粉丝多了,这样的私生饭也不会少,先吃饭吧。”陆佳佳把饭盛好,递给他。 南黎川的眸光淡淡的扫了一眼徐丽,这才伸手接过。 徐丽转过身,暗暗擦掉额上的冷汗,还好她机灵,不然就暴露了,可是毕总伤的那么重竟然还抽空来看南黎川,看来网上的曝料也并非无中生有。 …… 接下来的几天,顾永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转,最后终于从icu转到了加护病房。 毕秋也被允许进入顾永的病房去探视。 因为指标己经趋于平稳,仪器也被撤去了不少,病房里显得空旷了许多。 顾永静静的躺在床上,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脸上也粘着纱布,露在外面的地方除了手指几乎都被雪白的纱布包裹着。 毕秋被扶着走到床边,顾母为她拉来一张椅子,她慢慢的坐下。 顾永的脸己经消了肿,但比起原来的样子还是有些惨不忍睹,更何况嘴里还插着东西,不时的需要人有帮他擦着唇边流下来的液体,很难让人将他和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联想起来。 毕秋心里鼻尖发酸,不禁握住他微凉的手。 顾母走到她身后,叹着气道:“他就这么一直睡着,也不知哪天能醒过来,如果我和他爸都走了,谁来照顾他啊。” 毕秋垂眸,心里清楚她要说什么,这几天云影青每天来看望她时都会在话里话外提到顾永以后的生活,她怎么会不明白两个老人的心意。 她看向顾永,心里泛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真的要嫁给这个男人吗?她不是一直想要嫁给他吗? 为什么如今却开始迟疑了? 眼前不期然的浮现起一张脸来,她慌忙摇头,握紧顾永的手,道:“您放心吧,我会照顾他的。” 没料到她会这么痛快的回答,顾母愣了愣,才喜笑颜开:“你的意思是……” “我会和顾永结婚。” 毕秋的声音不大,却仍然被门口的男人听到了,他削寒的眸微微动了动,抬起手又放下,静了几秒,他转身大步离开。 第九十五章 我好像喜欢他 顾母心里乐开了花,表面却不露出一丝的情绪,只是端着手道:“你们两个我是一路看到现在的,虽然阿永出了事,可你不离不弃伯母心里也很宽慰,有点喜事也好给阿永冲冲晦气,我这就去和你母亲商量一下你们的婚事。” 毕来轻轻的点了下头,听着顾母快步离去的声音。 一走出病房的门顾母就看到了等候在外的云影青,罕见的,毕郑南竟然也坐在她身边,两人倾身说着什么,完全看不出前一天她们还在争吵。 “亲家!” 顾母这一声让两人同时回过头,顾母一脸笑意的走过去:“亲家,你们看看今天下午有没有时间,我把把两个孩子的婚事给定了吧。” “婚事?谁的婚事?”毕郑南还在状况外,一脸的莫名。 “当然是小秋和阿永的。”云影青这两天一直按捺着脾气,就是怕把毕郑南给惹翻了不同意这桩婚事,笑着解释道,“阿永的身体也在好转,不如早早把这件事定下来,免得又生了变故。” 毕郑南没好气的看了一眼云影青,然后才道:“我不同意,顾永现在还没醒,结什么婚?!” 顾母向云影青使了个眼色,对方心领神会,凑过去抱住毕郑南的胳膊,安抚道:“我们说的也不算不是吗?这是孩子的事你就让她自己做主吧,况且你现管得了她一时还管得她一辈子?她们如果有这个心早晚会在一起的。小秋也是个有主意的,你还真看不住她。” 毕郑南还是怒气未消,在他看来毕秋嫁给顾永完全就是个笑话,再说她就算要嫁也要经过父母的同意,她有问过他的意见吗? “不管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除非小秋自己和我说她想嫁给顾永!” “我想嫁给他。” 一道浅淡而平静的声线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病房的门口。 “小秋,你怎么自己出来了。”云影青站起来,走过去扶住她,把她扶了出来。 毕秋走到毕郑南面前,再次开口道:“我要嫁给他。” 毕郑南更是气的不行:“你是不是疯了!他现在像个死人一样躺在那,你知道他哪天才能醒过来?!如果他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你打算伺候他一辈子吗?” “为什么不行?我能等他五年,又何尝在乎以后的几十年……我爱他,”她好似要说服自己一般,声音微微用力,“我爱他!” “混帐!”毕郑南举起手就要打过去,却又在触到她的脸颊时硬生生的停住,半晌,他甩了手,道,“你现在大病愈还神智不清,我不和你计较,结婚的事先不要提了。” “我只是通知你,并不是来请求你的同意,我和顾永的订婚仪式定在一个月后,你想参加也可以,不想参加也可以,一切随你的意。”毕秋说完,果然见毕郑南气粗了脖子,可她根本不在乎,挣脱了云影青的手离开了。 …… 陆佳佳不过出去洗个手的功夫回来就发现病房里是空的,四处寻找不见,正焦急之时,猛的看到男人就立在走廊的阳台边,手里夹着烟,袅袅的白烟从指间飘散。 他的侧脸被黄昏的霞光染出一层金边,深刻的五官如刀雕斧凿一般。 “黎川。”陆佳佳抬脚走过去。 南黎川听到声音,拉开窗子,将烟弹出去,而后转过身。 陆佳佳走到他面前,掩饰不住的担心:“黎川,你出去怎么不和我说一声?需要买什么告诉我就可以了,我去帮你买。”话说到一半,触到男人冷寒的表情,不禁一僵。 南黎川目光削冷,看得人心里一阵发颤。 陆佳佳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也不敢开口,小心翼翼的立在原地。 几秒后。 南黎川的手袖在手袋:“不要再来了。回去吧。” “什么?”陆佳佳猛的抬起头,眼里堆满了是不可思议,这些天她一直悉心照料着他,两人从未有过的亲近,她还以为两人的关系己经有了进展,“为什么……” 男人移开目光,挺拔如青松般的身体随着脚步移出,消失在病房里。 陆佳佳想要追过去,却发现病房的门被人反锁了。 她的心里涌上一抹不甘,拍打着房门:“黎川,我倒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病房里,南黎川转过头,平静的俊脸上笼着一层寒霜,凌厉的眼神瞬间将陆佳佳钉在原地,她看着他讳莫如深的眼神,一时间嘴边的话如何也说不出来。 “手机是你故意弄坏的。” 一句话就让陆佳佳如坠冰窟。 他知道了…… 他知道毕秋出车祸的事了。 南黎川转身,走到窗前,陆佳佳只能看他肃杀的背影。 “是……是的故意瞒你,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这对你的病情不好,黎川,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陆姐?你怎么站在外面啊?”徐丽从电梯里出来,一眼就看到门外的陆佳佳,不禁一脸的疑惑。 眼里一丝惊慌,陆佳佳整理了一下表情,笑道:“黎川不小心把门反锁了。” “南哥把门反锁了?”徐丽一头的问号,走过来推了一把,果然见门是锁的,抬头,看到立在窗前的挺拔身影,“南哥,麻烦你开一下门。陆姐被锁在门外了。” 说来徐丽也是心累,这边陆佳佳对南黎川那是体贴倍致,深情不掩,另一面重伤初愈的毕总又巴巴的偷跑来病房探望南黎川,这都是什么事啊,娱乐痼果然乱的一比,还是她南哥的魅力大! 徐丽喊了几声,里面的男人仿若置若未闻,她逐渐品过味,眸子一转,笑着对陆佳佳道:“陆姐,要不你明天再来吧,这天色也不早了,明天你不是还有工作的吗?” 陆佳佳深知南黎川的性格说一不二,也不想让徐丽看了热闹,只好按下心伤,勉强堆起一抹笑:“黎川,我明天还有工作,那我就先走了,有什么需要的就和小丽说。” “陆姐,你放心吧,有我在一定不会出事的。” 陆佳佳离开后,徐丽悄手悄脚的凑到门边,一副讨赏的姿态:“南哥,开门吧,陆姐己经走了。” 她猜测南黎川是和陆佳佳吵架上,她把陆佳佳劝走了他总该开门了吧。 孰料。 “从明天开始,你也不用来了。” 徐丽直接当机,好半晌,才悻悻道:“南哥,是不是我错做了什么啊?我是新人,有什么地方做错了你不用客气直接指出来就好了,我改,我一定改!” 南黎川唇角一抹讽意:“你撒谎的功力可一点也不像新人。” 徐丽一征,灵光的脑子一下子就猜到他说的是什么,嘴角一扯:“那是李姐让我说的,李姐也怕你担心嘛。” “怕我担心……”男人轻咬着这四个字,忽然自嘲的笑了,“我凭什么担心?” 她从出事到醒来都没想过通知他一声,明明两人就在住在一个家医院,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她却执意的瞒着他,不,或许该她根本没想到过他,他从来都没有成为她的依靠。 …… 因为毕静的悉心照料,毕秋恢复的越来越好,有时候甚至能一个人去阳台边透透气,只是毕静最近的情绪有些怪,总是一个人在生闷气,偶尔望过去还能看到她一脸幽怨,人也总是时不时的消失,毕秋猜她可能是谈恋爱了,也没多问。 李念每次过来都会带上一大堆的文件,毕秋拍着床:“我是病人。你还有没有点同志友谊了?” “是是,病人毕秋同志你一定要休息好,保养好你的贵体,所以这个计划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毕秋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再然后就是去看顾永,生活从来没有如此安逸过,她每每都掐着肚子上的肉大喊我不能再吃了,然后在毕静纯净的目光里再吃了两片猪排。 从李念口中她得知南黎川还在医院里,其实医生的意思是他两天前就可以出院了,可他执意的要多住几天,李念对这尊大佛是能远离就远离,也不在乎多拿几天的住院费,索性也不管他了,但是毕秋却心里打鼓,南黎川不是那种人,不禁担心他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不停的催着李念去问问。 结果李念把医生的报告直接拿给她看,上面的数据标准的都能做模板了。 毕秋也想不出什么理由让他一直赖在医院,但莫名的有些心安。 订婚仪式的事一直是顾家和毕家几个老人有筹化,毕秋不用管,毕秋好转之后就朋很多人要来探望,毕秋让李念帮忙挡了,唯独放了施甜进来。 施甜一进来就抱着她哭:“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还是在报纸上看到了消息,你可吓死我了!” 毕秋有些好笑:“你也会看报纸了?稀奇啊。”要知道施甜在学校里就是个垫底的,生来就和书本有仇,更不要说看报纸。 闻言,施甜小脸一黯,抱着毕秋撒着娇:“我被我妈禁足,手机也被没收,唯有报纸能解忧。” “你又怎么招惹母上大人了?” 施甜一听不乐意了:“哪里我招惹她啊,是她不知从哪听说我和井博的事,偏说一个女孩子家倒追男生太丢脸,就把我给关了,工作也帮我辞职,要不是说来看你我现在还被关在卧室里发霉呢。” “阿姨说的没错,女追男确实没什么好结果,你就死心吧。” 施甜一下子坐起来,皱眉道:“那你还和顾永结婚?!我都听阿姨说了,你们这个月末就要订婚,你这个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顾永要是这辈子都醒不了你怎么办?” 毕秋面对着这个被问了无数遍的问题,表情很平静:“那我就照顾他一辈子。” 施甜有些错愕,虽然她也喜欢了傅井博这么多年,可试问如果今天躺在那里的是井博,她会不会像毕秋一样做出决定? 她不知道,而且傅井博也不需要她去照顾,有那么多女人争着抢着想和他结婚,哪轮得到她啊。 “你认真的啊,可是你之前不是还说要和他分手吗?”施甜掐了一个葡萄送到嘴里,声音囫囵,“是不是有人逼你啊。” 毕秋摇头,故作轻松道:“我梦想成真你竟然不祝福我,可真是我好朋友。” 施甜心急要说话,口水洇到嗓子咳了半天,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道:“就是因为是你朋友才不想你后悔,这可是结婚不是儿戏,你的一辈子啊小秋,你有没有想过你每天回到家看到的都是这样一具……呃,一个不会说话的男人,你真的肯定自己能承受的了吗?” 毕秋并没有想那么远,事实上,一直到现在,她都不敢想象她和顾永的未来,他一直昏睡也好,他醒了也罢,她从来没考虑过他们的婚后时光,那个决定就像被人按到了台前不得不做出一个声明,更像是为了否定另一个想法而取而代之的选择。 她眼底的犹豫被施甜尽数看在眼里,她轻轻抓住毕秋的手,语重心长道:“小秋,你听我的话,如果不想结就不要结,管你是感动还是因为什么,不爱就是不爱,你会痛苦一辈子的。” 毕秋抬头,看到门外正要进来的顾母,不由的敛下眼底的情绪。 “伯母。” 顾母推开门,看到施甜也在,笑着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一起吃吧,我让佣人煮的高汤。” “谢谢伯母。”施甜也不管气,跑到一边去吃了。 顾母走到床边,抬手让身后的佣人把东西放到床上。 “小秋,这是几个待选的酒店,你来选一下。还有一些宾客的名单需要你来订一下,礼服我选好后会拿给你看,你放心,我找的都是国际上有名的设计师。” 施甜的嘴里还含着汤,闻言脱口道:“订婚仪式没有未婚夫吗?” 顾母表情一僵,毕秋岔开话题:“我怎样都好,就由伯母定吧,我也没什么朋友,几个朋友电话通知一下就好了。” “啊……那也好,那我不打扰你了,你先休息吧。”顾母把东西收拾好,便离开了。 “你这张嘴啊。” 施甜吐吐舌:“我说的都是实话嘛,哪有订婚仪式没有男主的,你和谁订婚啊。” 毕秋在床上躺下来,有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你回去时帮我去1405看看。” “1405?谁啊?” 毕秋莫名的有些心虚,声音飞快:“南黎川。” 她说的很快声音又小,施甜没听清:“谁?” 毕秋坐起身,一张脸莫名的有些发热,起身下了床,就往外走。 施甜要跟上,毕秋制止她:“我去楼下转转,一会回来。” 出了走廊,她径直上了电梯,等她回过神,电梯的数字己经指向14。 毕秋征了征,没想到自己无意识间竟然按了南黎川的楼层,此时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走出去。 走廊里安安静静,只有两个护士在值班台值班。 毕秋走过去,头微埋着,小声问道:“请问,1405房的病人怎么样了?” “啊……你说那个大帅哥啊,恢复的很好,己经达到了出院的标准。” “那他为什么还不出院?”毕秋说完,看到对方狐疑的眼神,不禁尴尬的解释道,“我有亲属看中了那个病房,所以想问问他什么时候能倒出房间来。”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如你直接去问问他吧,我们总不能把病人赶出去吧。” 毕秋咬唇,偷偷瞥了一眼病房的方向,心里七下八下的打着鼓,脚步正要前往,突然,吱呀的开门声响起,正是从1405发出。 毕秋一下子慌了,左右张望了一圈,一下了躲进了护士的值班台。 “唉,你做什么?快出来。” “嘘,让我躲一会,拜托。”毕秋做着揖,耳朵听着属于男人特殊的沉稳的脚步声,一点点的向这里靠近。 近了,更近了,直至,停在了值班台前…… 低沉薄凉的声线响起:“请问,1806的病人今天怎么样了?” 1806…… 那不就是她的病房吗。 毕秋微微睁大了眼眸。 护士的脸微红,明明不是她的管辖范围,还是每天会托朋友去打听,就是为了每天一次与帅哥的几句对话。 “挺好的,各项数值都平稳了,听说也达到了出院的指标。” 静了两秒。 “谢谢。”随即转身就要离开。 “可以问一下,她是你的什么人吗?”这个男人从住院以来一向不见他有什么外出的活动,可唯一每天雷打不动的就是来打听那间病房病人的情况,这难免不让人狐疑。 察觉自己多话了,护士的脸红的烫人,就在她以为对方不会回答时,男人低低吐出两个字:“好友。” 南黎川走后,毕秋从台里钻出来,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发呆。 她以为她对他的想象会随着彼此不见而消逝,可却恰恰相反,听到他声音的那一瞬间,她才知道她有多想他,想的都要疯了。 她再也无法欺骗自己,她也许,真的喜欢上这个古板,无趣,又霸道傲骄的男人了。 第九十六章 我杀人了 可这份感情来的太迟,而她们又走的太快,即使没有陆佳佳,她和南黎川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更何况,他一直当她是朋友,从来没有过任何过界的想法。 毕秋不禁苦笑,她果然只有暗恋的命,之前是顾永,现在是南黎川。她在爱情里还真是一败涂地。 毕秋回到病房,施甜己经将汤喝了一大半,余下一半乖乖巧巧的盛在碗里,放在一边晒凉。 “还算你有凉心。”毕秋满心的心事,又怕施甜看出来,便回到床上假意躺下来,“我先睡一会。” “你刚刚去哪了?医生有来过,明天你就可以出院静养了,整天关在这个小框子里人都要憋疯了,小秋?不会吧……这么快就睡了?” 施甜又唤了两声不见毕秋答应,无奈的滑下床,拿着东西悄声离开了。 听着门被关上的声音,毕秋缓缓睁开眼眸,一抹黯色飞快的从眼底滑过,不禁坐起身,将桌上的出院通知撕碎扔到了垃圾篓里。 第二天,竟然是南黎川出院了。 李念特意派了专车来接他回公司,因为医院外己经有一些小粉丝在围堵了。 毕秋听见一脸的难以置信,她不过是住了几天院,南黎川的人气就这么高了? 借了李念的手机,毕秋登陆了微博,在看到南黎川的粉丝数时不禁脱口问道:“公司又帮他买水军了?” “没有,实打实的真实数据,还在每天往上猛增,我也吓了一跳。” 七十八万! 足足有七十八万的粉丝! 虽然和一线小鲜肉没得比,可他一个新人能在没有作品的情况下瞬间涨粉这么多,也足以说明他的实力了。 可毕秋眼面带狐疑,就算南黎川再有实力,也不可能莫名其妙的涨这么多粉。 李念知道瞒不住她,把手机拿过,轻敲了一串名字。 惊爆—英俊小生初次入影便遇事故,初恋女友紧密相随足见真情。 下面配了一组照片,陆佳佳跟着担架跑的一脸焦急,救护车上陆佳佳深情呼唤的模样,医院大门外,陆佳佳跟着医生一起往里面奔跑的样子…… 毕秋翻了翻,全是大同小异的新闻,随手把手机扔到一边:“谁发的通告?我不是说过不要炒恋情吗?都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一出道就炒恋情结果只有两个,一个难以吸引女友粉,没有女友粉也就失去了一股强大的购买力,后期的一些活动也难以展,而且男女两方的粉丝还会对掐,弄不好是两败皆输。 第二,被打上男友标签,南黎川以后的合作对象也会有怨言,稍有些亲密的尺度就会有粉丝不买帐,夸张的还会去对骂,无法炒作,无法捆绑,也就失去了商业价值,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很多女明星都是拒绝的,而南黎川咖位不够,也难以吸引大牌的女星来带他。 虽然也有人设卖的好的,比如宫丽娜,但那也是前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甚于是牺牲了她的名声才保全了她们如今的风光,其余的她还真没见到有谁能名利双收的。 所以娱乐圈很少有明星一出道就公布恋情,哪怕有狗仔偷拍到所谓的实锤,也坚定的实行着死不承认的默规,这几乎是行业内的默认规则了。 她辛辛苦苦的为他找资源,为他打造发展计划,目标是一线流量,结果到头来被猪队友给出卖了,她怎么能不生气? 李念听着她的质问,脸上却是一抹无奈:“不是公司买的通告。我也在查,这条消息是昨天突然间曝出来的,在一个匿名的论坛上,说的有声有色的,有点像写手的笔风,也没点名道姓,随即各大论坛开始转发,直接配上了新闻图,盖棺定论,你也知道这种消息最有诱哄性,半真半假,让人无从分辨,我今天过来也是想问问你的意思,要不要趁机把恋情曝光了,不然南黎川可能要背上渣男的称号了。” 毕秋有些头疼,她的计划全被打乱了,李导那边恐怕也在生气,他一向不喜欢演员炒绯闻,她当初义正言辞的保证南黎川是个好演员绝不会炒绯闻,剧刚拍了一个镜头她就被打脸。 毕秋吁了口气,揉着太阳穴:“南黎川知道这件事吗?” “应该是不知道,听说他手机坏了。徐丽那边嘴巴还算严。” 毕秋静静思索了一会,抬起头,声音坚定道:“你去问问他的意思。” 李念听罢,不禁皱眉,有些不解:“毕秋,你对他是不是太宽容了,这种事公司做决定就好,还要去请示一个艺人?”她怎么知道这些消息就一定不是南黎川放出来的?有些人为了利益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当然这些话她没敢说,她现在不太敢确定她和南黎川之间倒底是什么关系。 毕秋道:“我当初答应过他,一切以他的意愿为准。” “那些话能作数吗?他一个新人毫无经验根本不知道这个举动会带来的后果,我还是倾向于你做决定。” 毕秋当然知道李念说的话是对的,可是她当初答应过他不涉足他的任何决定,即然应了,她就要无条件的执行,至于后果……她来承担。 “就这么决定了,李导那边我会去请罪。” 李念还是一脸的不赞同,但也深知毕秋的固执,只好起身走了出去。 随即,毕秋主动打给李导赔礼道歉,幸而李导还是很喜欢南黎川的,但要毕秋保证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处理完一堆事,毕秋等待南黎川的回复。 结果等来的却是一个徐丽带来的一个爆炸性的新闻。 网上突然有贴子隐晦的提出毕秋疑似介入南黎川和陆佳佳的恋情。 贴子有模有样的把引用各种知情人,曝料人的消息,从南黎川进入公司便受到优待,总是被毕秋往办公室里叫,两人还一同出席了顾氏的周年庆,再到还有各种疑似一起出行的照片,如果这些都算是捕风捉影,那最后一张照片简直就是盖棺定论了,那张照片毕秋眼熟的很,正是她和南黎川一起逛超市时被人偷拍的那张。 因为角度的问题,两人明明只是在讨论着买什么面,可是从照片上看去却是异常的亲密,有种耳厮鬓磨的亲密感,男人的高大冷削配上她的娇小机怪,无形中给人一种很般配的感觉,这也是贴子能瞬间火起来的原因。 一个是新入行的前途无限英俊无比的男艺人,一个是有过无数绯闻,被称为业界辣手摧花专挑男艺人下手的公司女老板,两人的故事简直可以配上一个标题:男默女泪:女老板触手伸向男艺人,英俊不生为利被迫屈服。 毕秋第一次登上热搜头条竟然是和南黎川三个字捆绑在一起,看着并列在一起的两个名字,毕秋压下心里怪异的感觉。 对方明显买了水军,这种论坛的曝料贴比比皆是,当初还有曝料她求欢不成,偷了叶东欢的经子生下一个孩子,嘴巴一张一闭她就成了未婚妈妈,怎么就这条上了条头?还迅速的就成了第一? 毕秋懒得往下翻,不过就是骂她又荼毒了一个俊美小鲜肉,怎么那么不要脸之类的,她把手机扔到一边,突然想起什么,又捡了起来,找到微博的登陆界面,登上了南黎川的微博。 打开前她还心存侥幸南黎川不会有那么闲去看那些留言,况且他那个铁公鸡又没时间去买手机,等到手机登录上去她就傻眼了,提示信息只有零零散散的几十条,也就是说,也许就在前一秒,南黎川还登陆过这个微博。 毕秋心里发征,一股无来由的心慌让她跑去看草稿箱。 果然,草稿箱里躺着一条编辑到一半的博文,寥寥几个字却足以说明他的愤怒:“本不想多说什么,但事情越来荒渺且己经伤害到无辜的旁人,在此,郑重声明,网上所传纯属不实,我……” 后面的字就没了,毕秋抓心挠肝的想知道我字后面是什么,可是作为毕总她却明白这条微博如果发出来,后果未必会很好,南黎川没在恋情被曝光时第一时间发布微博,却在有人造谣毕秋介入他们恋情时出来说话,难免会让人以为他在庇护毕秋,他的人设恐怕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崩坏,以后的路也不会太好走。 虽是这样,可他能写出这样一段话己经让毕秋很感动,她的手指触过那一排文字,稍停,才慢慢的移到删除键,果断删除。 徐丽还在等着她的指示,毕秋把电话甩给她:“你去看着南黎川,没收他的手机不许让他轻妄动,这几天他就不要回家了留在公司吧,你找几个人二十四小时轮流看住他。其它的你就要不管了。” 徐丽点头,起身跑掉了。 毕秋拿着徐丽的手机打给李念,李念那边也是焦头烂额。 “南黎川想自己解决,他能解决什么?!有本事他就让那帮粉丝闭嘴!你知道她们骂的有多难听,我真想用键盘拍死她们!” 李念很少为自己的事发脾气,她这么多年发的脾气全是为了毕秋。 毕秋知道她是担心自己,耐心的等她发泄完,才安抚道:“又不是第一次了,胜利的路上怎么可能一帆风顺,你就当她们是游戏里的n屁g,别往心里去。我的好念念,你要是气坏了身子我去哪找这么得力的助手?” “你倒是大度,人家都欺负到你头上了你还坐得住!” “那我能怎么办?骂回去?换个角度想想,她们骂的越狠就越同情南黎川,是不是苦中作乐了。” 事情即然己经这样了,那不如就让它继续发酵下去。 “安排公司发通告,简单的斥责一下谣言就行了,马上安排陆佳佳出来接受采访,澄清一下她和南黎川的关系,再买点水军,带一下节奏,就说是我主动对南黎川下手,把他给我洗干净。” “你真是疯了。”李念泄气一般,己经不知该说什么了。 毕秋也觉得她疯了,如果这件事放在半年前,她还会据理力争讨出个说法,可如今,她大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也许只是因为对象是南黎川,她不能容忍网上有一丝一毫对他的伤害。 做到如此,她也算是仁至义尽,对得起那份见不得光的感情了,从此,她与他清清净净,再无瓜葛。 李念照着毕秋说的去做了。 网上很快就有了另外一种声音,所谓的公司员工义正言辞的为南黎川说话,例举了毕秋的各种罪行,俨然把她形容成一个见到见到男艺人就会不择手段收入囊中的好色之徒,再配上她以往的诸多绯闻,这个凭空冒出的消息很快就成了主流的声音。 同时,陆佳佳也出来发声了,只是怎么听怎么有点语意不清,说是澄清更像出来诉说委屈。 毕秋没有微博,大家的怒气无处发泄,都聚集到了汇爱的官博下去,声讨毕秋。 还有好心人做出了游览路线,先去南黎川微下表示鼓励安慰,再去陆佳佳微博旁观做吃瓜群众,继而转到叶东东的微博表示这么多年我们果然错怪你了,最后再去官博下倒垃圾。 毕秋靠在床上,拿着手机刷着时时的评论,连毕静什么时候过来的都不知道。 到下午的时候,风向己经完全被扳了回来,毕秋盯了一下午的手机,眼睛都有些模糊,将手机扔了出去。 “小静?你什么时候来的?” 毕静坐在床边,正削着一个苹果,闻言,却没有抬头,声音有些发闷,显然是不太开心:“姐,你的事我都听说了,公司里面都在传,我在公司呆不下去就过来了。” “你的上司是谁?我回去一定扣他工资,下属随意旷工请假他都当没看到?” 毕静抬起头,眼圈竟然是红的,毕秋心软了,口气缓和下来:“多大的人了还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姐,你一定要当这个总裁吗?” “做总裁有什么不好?又风光又有钱拿。”她抢过毕静手里的苹果,咔的咬了一口,“多少人羡慕你姐呢。” “可是你不开心。” 毕秋微征,苹果咬的咔咔作响:“谁说我不开心?” “你骗不过你,你的眼神早就把你出卖了。” 毕秋抬手摸了把嘴角,的确是垂下的,她把苹果扔到桌上,翻身躺了下来:“我累了,想要休息了。” “姐……” “我明天要出院,你帮我把东西收拾一下吧。” 毕静咬唇,眼里涌动着复杂的情绪,半晌,站起身,向外走了两步又停下,丢了一句:“我也不同意你嫁给顾永!”然后拉开门跑了出去。 …… 毕秋出院的事没告诉家里,只告诉了李念,李念派了车来接她,毕秋离开之前去看了顾永。 顾永依旧在昏迷,毕秋静静的看了一会,拉住他的手:“我要出院了。” 床上的男人没有给她任何的反应,原本温柔清俊的脸庞此时只有一抹冰冷,毕秋慢慢松开手,然后转过身,慢慢的走了出去。 却不知在离开的瞬间,那原本一动不动的手指微微的动了一下。 医院外,毕秋全副武装,只余下一双眼睛露出外在,用着左手刷着手机等着李念的车子过来。 突然,有三个女孩向她的方向走来,其中一个拿着手机不停的抬头低头似乎在比对着什么。 三人走的近了,突然有人喊道:“毕秋!” 被人叫到名字,毕秋本能的抬起头,一脸茫然:“恩?” “就是她!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这么多天果然没白等,终于让我等到你了!” 毕秋只愣了一秒就飞快的清醒了,她本能的想去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是三人己经到了面前根本不给她逃跑的时间。 书包被重重的砸在她的身上,女孩的叫骂声传过她机中:“不要脸的东西!今天我就替南黎川收拾收拾你!” “给我打,打死了有我爸呢!” “让你不长教训,死三八,老女人一个,还敢勾搭我家黎川,也不看看自己那张老脸!” 毕秋用的手去挡,厚厚的纱布分担了一部分的力量,但却不足以抵挡三个人的攻势。 就在她几乎要绝望之时,一个身影从远处跑来。 “放开她!”是毕静。 根本没有人听她的话。 毕静拼命想去拉开追打毕秋的人,却被人推到一边,她左右张望,从地上捡起一个什么,冲着对方的后脑打了过去。 几秒的死寂。 “啊,杀人了!”一个女孩大叫着跑开了。 毕秋放下手,费力的抬起头,看到毕静就站在她的面前。 她一脸神情惊惶,左手举着一个形状尖硬的石头,征征的望向她的脚边,而她的面前,一个女孩俯躺在地上,后脑正汨汨的流着血。 啪。 毕静手里的石头掉下到地上。 她随即也软倒在地,双眼发直,嘴里喃喃道:”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毕秋也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直到医院的保安跑过来,将她们团团围住:“马上报警!” 第九十七章 人是我打的 毕秋爬起来把己经吓蒙的毕静护在怀里,对着上前的保安道:“先救人,我们不会跑。” 兴是被毕秋强势的目光吓住,几人对视了一眼,急忙叫人去抬担架,不多时,担架便抬来了,几人合力将受伤的女孩从地上抬了起来。 离开前,毕秋看了一眼,对方的后脑还有流血,人事不知。 心里不由的紧了一下,毕秋抬起头,看到有人正在拿手机拍,不由的将毕静又往怀里搂了搂,小声道:“记住!人是我打的!” 毕静一脸的呆征,己经被吓傻了,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什么,直到警车的声音靠近,几个警察拨开人群走到她们面前。 “谁报的警?” “是我们报的。”一个保安走上前,指着仍然坐在地上的毕秋和毕静,“这个女人把人给打伤了,就是用的这个石头,人现在我们医院抢救。” 有人证,有物证,不用再犹豫。 警察走上前,正准备去拉毕静起来,毕秋用胳膊一搪,抬头道:“他们看错了,人是的打的,要抓抓我吧。” “倒底怎么回事?人倒底是谁打的?”警察皱眉问道。 毕静终于回神,听到警察的话又是不由的一抖,就要开口,毕秋把她的脸一压,大声道:“我都说了是我打的!我这是正当防卫,不得己才还的手,你可以看我脸上的伤,他们跑过来时人己经倒下了,所以他们的话不作数。” “我没在问你,你说,倒底是谁动的手?”警察指向其中一个保安,对方一时间也是犹豫不决,他们过来时人的确己经倒下了,他们只看到其中一个人手里拿着石头就己经是对方砸的,但真的没看到倒底是谁动的手。 见保安一脸迟疑,警察把大手一挥:“都带走,小刘你留下,收集一下现场证据。” 李念的车子在停车场与人刮噌了一下,走保险花费了一段时间,等她终于停好车,准备去寻找毕秋时,却看到远处围了一群人,方位正是她和毕秋约定的方向,她不禁心里忐忑,人还没走到地方,就瞧见四个警察压着毕秋和毕静往警车里走,一旁,全是拿着手机拍照的人。 李念被这个突如其来和状况吓住,脚步不由的跟着毕秋跑起来,眼看着她就要被送上警车。 “毕秋,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为什么抓你!” 毕秋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李念,沉呤了几秒,道:“去请老爷子坐阵,这阵子公司可能会有波动。其它的就拜托你了。”她似乎还想说什么,但人己经被不由分说的推进了警车。 望着绝尘而去的警车,李念心急如焚,幸而一旁有围观的群众知道情况,看她神情焦急便向她大概讲了一下。 李念根本不相信毕秋会砸伤人,但是毕静一向文静也不像是能做这事的人,事到如今,最要紧的是通知老爷子,毕秋的事马上就会被捅到网上,那又是一场掀然大波。 她几乎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的事,硬着头皮把电话打给云老。 云老最近身体不适,正在疗养院里进行治疗,电话是一个女人接的。 李念不了解云家的情况,也不敢多说,简单问候了一下就把电话挂了。 女人疑惑的把手机放到一边。 “谁打来的?”一旁,玩着手机的云志刚头也不抬的问道。 “我哪知道是谁?上来就问老爷子身体怎么样,说了一堆废话就把电话挂了。”女人大概四十多岁的年纪,脸上打满了各种填充物,甚是骇人,一条眉高高的吊起,拉皮拉的脸都变了形,她拍拍刚刚填充的厚唇,“我说你们云家怎么那么能活啊?八十多还不死等着把孙子们等死呢?怎么一点自觉也没有呢?” “那可是我爸,你好歹注意点。”话虽是这么,但脸上不见一丝生气的表情。 “有他这么当爸的吗?那么大一个汇爱不传给儿子传给孙辈,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你也不看看这几年她都干了什么,网上把她骂的哦,你说一个女人早早嫁人伺候好男人就行了,非要在外面抛头露面,简直败坏家风!你们云家的脸啊都被她给丢尽了。” “我有什么办法?大哥都不出声我能说什么?不过,我看老爷子最近的脑子也不太灵光了,没准过几天就弄出个什么遗嘱出来。” “有遗嘱也没你的份!整天就知道玩玩玩,你也学学你大哥,一看老爷子病了忙前忙后就差擦屎端尿了,再看看你,就知道在这玩手机!” 云志刚露出一抹不屑来,咄笑道:“老爷子的个性我了解,他最讨厌拍马屁的人,我们这几个儿子啊,他最喜欢三哥,可惜二哥整天醉心的他的花花草草上,他那点家产,以后早晚是我们几个人的,你就放心吧。” 正说着话,一个男人推门而入,将手里的一包东西放下,问道:“爸呢?” “你怎么来了?” 云志鹏闻言尴尬的笑了一下:“最近厂子没活,我就顺便请了个假。爸没事吧。” “爸的事和你有关系吗?你不会又是来借钱的吧?”云志刚说完,就被女人暗暗捅了一下。 女人笑道:“三哥,爸没什么事,对了,嫂子还好吧?” 云志鹏的妻家早年也是从商的,但是后来破产了,他妻子从小娇生惯养习惯了锦衣玉食,每天粗茶淡饭的吃不习惯,三天两头的生病,云志鹏性子憨笨,只会做一些出力气的活,每月赚的那点钱全都搭在给她看病上了。 云志鹏眼里露出一丝窘色来,点头:“还好。” “那就好,等明个有时间,我去看看嫂子,对了,爸就在外面,你去看看他吧。” “谢谢弟妹,那我先走了。” 云志鹏一走,云志刚就似笑非笑:“你对他这么客气干什么?还真把他当是我三哥了?” 云志鹏是云家老管家的独子,老管家撒手人寰后云志诚念他孤苦伶仃,便把他收为了义子,每月会给他一些补给。 郭玉莲掏出镜子,用粉底补着妆:“说你傻你还真不聪明,将来老爷子不行了,云家群龙无首,你以为大哥会放过你?二哥你是别指望了,云志鹏虽然人笨了点,但好歹也是名义上的二哥,二对一,总比你单枪匹马要强,更何况,你难道不觉得现在正缺一个棋子帮我们去试探老爷子的心意吗?” 云志刚回过味,一把将女人揽到膝上,大手从裙子下摆探进去:“不愧是我老婆,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 此时彼地,疗养院的草地上。 云志诚坐在轮椅上,正闭目休息。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走到他身边,倾身道:“云老。” 云志诚慢慢的睁开双眼,虽年过半百,眼底却丝毫不见浊污,充满了了威严:“查出来了吗?” “查出来了,的确是温婉,是几天前送来的,家属签字是毕静。” 云志诚点头,他之前进院时误打误撞见到毕静行色匆匆,便派人去查了一下,没想到被关在这里的竟然是温婉。 这家疗养院有很多个院室,其中一个就是精神科,温婉被关在那种地方,没能家属来接是万万不可能走出去的,外人也查不到她去了哪,简直就是人间蒸发。 毕静也是料到了这一点才把她送进来吧。 “这个女人的性子倒是像极了她妈。你派人多加小心,她在小秋身边始终是个威胁。” “好的,当年温婉为了留住毕郑南,宁愿在车上动手脚来夺得他的同情,在拿了钱签定分的协议后还偷生了一个孩了出来,小姐当年哪知她有那么的手段,再加上小姐个性要强不肯服软,这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说来,这事也怪我,如果我当年看着她把孩子打掉再离开,也就生不出这么多的事来了。” “这笔帐还是要算到毕郑南的头上。” “是啊,但是小姐说什么也不肯离,这些年单是搭在他身上的钱就不下几千万了。” “这是她的业障,她必顺担着,就算我把她扯出来,她也依旧不会放过自己,与其如此,还不如让她自己觉悟。” 老人叹了口气,握着手站在一边。 “对了,小秋那边怎么样了。我这些天一直在疗养院,这孩子也不说打个电话来问问。” “……小姐一切都好,您不必挂心。” “那就好,有什么事不要瞒我,她年纪小,我还是要帮衬一把。” “您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其余的事就不要费心了,我推您去那边走走吧。” …… 活到这么大,毕秋是第一次知道被关起来的是什么感觉。 又黑,又冷。 大大的铁栏杆将她与毕静分离开,好像被关起来供人观赏的动物一样。 毕静己经回过神,站起来扒着栏杆向面喊:“人是的打的,和她无关,她还病着,求求你们放她走吧!” “小静,坐下!” “姐!” “我让你坐下!” 毕静死咬着唇,僵着身子慢慢的走回去。 毕秋坐在地上,寒气一层层和往身上浸,她大病初愈根本受不了这样的潮冷,小脸一片惨白,脸上还残留着被打的痕迹,但是目光坚定:“人是我打的。” “姐!人明明是……” “你知道背上一个污点以后想要正常的生活有多难吗?不会再有公司要你,你的梦想也就破灭了,小静,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不应该就此结束。” 第九十八章 因为你是南黎川 “我不怕!” “我怕。”毕秋换了一个姿势,可是疼痛依旧,她手上的纱布都开了,里面的伤口也不知道有没有感染,“如果你因为我出事我会愧疚一辈子,况且就算你不出手我也会出手的,你老姐可不是是那种坐认待毙的人,这事与你无关,你都推到我身上就好了。” 毕静的眼泪顺着腮边流下来,不停的摇头:“我不要,我不要……” “如果不听话,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你知道我说到做到。” “不要讲话!”值班的小民警出声喝斥她们。 毕秋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毕静死死的扒着栏杆,却不知该说什么。 毕秋说的没错,她如果背上污点她的未来就毁了,可是毕秋不一样,她有汇爱,即使她入狱,再出来也会有大好的未来等着她,她承认她被说服了,可是看着毕秋一脸憔悴的模样,毕静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她无法想象这样娇小的身子在监狱里会承受什么样的痛苦,一想到那个画面,她的身子就不由的颤抖起来。 …… 另一面,李念联系不到云志诚,人犹好热锅上的蚂蚁。 网上己经有一些声音出来了,但是因为关注度小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水花,可李念知道再等下去早晚会有一天事情败露,那帮老家伙早就看毕秋不顺眼,这次毕秋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更有借口向云志诚施压把毕秋撤下来,前有狼,后又有毕秋的那些虎视耽耽的舅舅们,毕秋在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能出事的。 李念坐在办公室里,焦头烂额。 能拜托的人都拜托过了,但毕秋最近麻烦缠身大家对她都退避三舍,或是婉拒,或是口头敷衍,倒是有想帮忙的,却是张口闭口的谈条件。 李念打了一圈电话能却是一无所获,人瘫坐在椅子上一脑袋的官司。 也不知最近毕秋得罪了哪路神仙,最近的事是一桩连着一桩,根本不给人歇气的时间,李念己经连续加了一周的班,身体也己经到了极限,此时根本就是凭着一股子劝在撑着。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敲响。 李念仍然闭着眼,有气无力道:“谁啊?” “李姐,是我,小刘。” 李念现在没心思应付他:“有什么事过几天再说吧。” “这事还就得今天说说啊。” 李念微微睁开双眼,根本不相信他能有什么重要的事,颇有些不耐烦:“我不管你有什么事,明天再说ok?” 外面静了一会,李念以为他走了,突然,小刘又在外面叫起来:“是连城的事,唉呀,算了,我就直说吧,连城把一个粉丝给打了。” “什么?!打粉丝!”刘念噌的站起来,大步走到门边一把拉开房门,“人在哪?被打的人呢?带我去!” 小刘也是一脸的气急败坏:“人被我安抚在办公室了,连城那个臭小子也在,李姐你跟我来。” 李念不疑有它,跟着小刘走了。 两人坐上电梯,另一处,毕连城正从另一部电梯里出来。 这一层都是为汇家签约艺人提供的休息的地方,但是一些老艺人都买了房子搬了出去,此时只有南黎川一个人还住在这里。 徐丽搬了张椅子就坐在南黎川的房间外,严格遵守着毕秋的吩咐,打死也不让他出来。 毕连城远远的走过来,一件牛仔上衣配着一条灰色的收腿九分裤,下面是一双小白鞋,清爽干净,头发剪短了一些,露出一张可爱又漂亮的脸庞。 因为艺人间也有来往,看到他过来徐丽并没有多少惊讶:“毕哥,今天没有工作吗?” “有啊,每天都要忙死了。” “忙一点好啊,说明公司重视你。你现在人高,粉丝都有六十多万了。” 毕连城笑起来,颊边一个隐隐的梨涡,看得徐丽有些脸红:“和南哥比起来差远了,我也就只能糊弄那边未成年的小姑娘。” “哪有,我也有在粉你啊。” “可是你只关注了南哥唉。” 没料到他还知道她的微博,徐丽一阵心虚,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幸而毕连城并没有生气,而是向她眨眨眼:“明天我还会偷偷翻你的关注哦。” 这己经是给徐丽的台阶了,徐丽红着脸,心道这个毕连城果然情商很高,怪不得他的粉丝这么宠他。 “南哥还在休息?”毕连城不经意的问道。 “是啊,毕哥不如改天再过来吧。” “也好,对了,李姐让我通知你去她办公室一趟,那我先走了。” 李姐?徐丽一征,有心想给李念打个电话,不料毕连城又突然回头:“看起来挺急的,好像是毕总有关,你还是快去吧。” 徐丽一听哪里还敢怠慢,眼看着毕连城也准备走了,心道这一会南黎川应该不会出来,便飞快的跑了出去。 毕连城还贴心的帮她按了电梯。 “毕哥,你不上来吗?” “我一会有个外拍。就不和你一起了。” 徐丽不疑有它,看着电梯门缓缓关闭。 电梯一走,毕连城脚步一转往回走去,伸手推开南黎川的房门。 南黎川抱着双臂,正正襟危坐在沙发上,听到声音,他缓缓转过眼眸,一张俊脸让人分辨不出情绪。 “人走了,你只有五分钟时间离开这里。”毕连城让开身子道。 欣长的身体微微俯下,南黎川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无波无澜,深遂的眼眸微微敛起,声音低沉暗哑:“你以为一个小助理能挡得住我?” 他想离开这里轻而易举,可这是毕秋的决定,他就不能违背,她不让他插手,他就什么也不管,这是他们之间默认的规则,就好像那编辑到一半的微博,她即然删掉他就不会再发。 “我知道徐丽挡不住你,但你缺少一个让你走出去的动力。” 闻言,南黎川的眉微动,眸光向他望来:“你要说什么?” “毕总出事了,除了你,我想不到其它的办法,这也是我今天来找你的原因。” 手指微紧,眸光嗖的充满了压迫感:“她出了什么事?” 毕连城能主动来找他,一定是出了大事,南黎川的心不由的一紧。 “她出院那天被私生饭堵了,听说是动了手把人打进医院了,现在人被关着,消息还没散出来,但也是早晚的事,她现在的境地你多少也应该清楚一点,如果这件事抖出来,她恐怕再无翻身之力了。” 话音未落,南黎川己经站起身,欣长的身体挡住头顶的灯光,将一道长长的身影拉下来。 毕连城掏出一个手机:“先用这个吧,里面我存了一些号码,你应该用得到,楼下有我叫的车,别从正门走,从后门走。” 南黎川接过,把手机揣到口袋,即将走出房门时,又停下脚步:“为什么要帮她?” 毕连城斜倚着墙壁,闻言,一双桃花眸微微弯起:“南哥还是不要问了,答案一定不是你想知道的。” 南黎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启唇道:“你怎么知道我能帮她?” “就凭你南黎川三个字。” 南黎川的眸光微微一闪,半晌,唇角微扬,抬步走了出去。 …… 毕秋被关的事只有李念一个人知道,没通知任何人也就不存在有人探望的事。 毕秋也不知自己被关了多久,这期间只有一个小民警来问过她的话,她和毕静己经达成一致,人是她打的,民警做了记录就离开了。 入了夜,地上的寒气就越发的重了,毕秋不敢坐在地上,只能半倚着墙壁,毕静见她脸色越来越白,担心不己,又无计可施。 到了下半夜,毕静听到咚的一声,急忙睁开眼,一眼就看到毕秋瘫倒在地,人事不醒。 “有人吗?来人啊!我姐她昏倒了!” 毕静扯着嗓子叫着,不多时,值班的民警走过来,匆匆的打量了一眼:“别装了,进了这就不可能出去了。” “她不是在装,她是真的昏倒了!” “有这个时间不如想想求得被害者的原谅,听说被你们打的那个小姑娘己经醒了,等她指认了凶手,你们就不是在这里了,等着你们的是更阴森的牢房。年纪轻轻的下手还挺狠。” “她真的是昏倒了!我求求你,去看看她,她刚刚出院,身体还没有痊愈!” 突然,一道开门声打断了她的声音。 逆着光,让她看不清来人,只能隐约看到对方高大欣长的的身材。 “唉,你是什么人?谁让你进来的?!” 来人把一个东西扔到桌面上,然后就径直走向毕秋所在的隔间。 小民警拿起东西看了一眼,面色一变。 “把门打开!” 这声音…… 小民警急忙掏着钥匙跑过来,一阵开锁声后,铁门打开了。 男人大步走进去,掀开风衣下摆,半蹲在毕秋面前。 大手迟疑着探到她的脸上,滚烫的温度让他的手不禁一缩,继而大手从她腰间探出,用力一收,便将人从地上抱了起来,紧紧固在怀里,用厚实的风衣覆住。 毕静看着男人将毕秋抱也出来,就要大步走出这里,不禁喊道:“南黎川,你要把我姐带到哪去!” 男人似是未闻,脚步不停,转眼就消失在了大门之外。 第九十九章 你为什么在这里? 毕静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把毕秋带走了,措愕之下急忙转向一边正在锁门的民警身上:“你就看着他把人带走了?你不是说到了这里谁都救不了我们吗?” 事到如今,她也分不清她焦急的是毕秋被南黎川带走还是因为只有她被留在这里。 “他有手续,上面的命令。” 上面? 毕静一呆,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正要再问,民警己经将东西收了起来,走了出去。 …… 李念在察觉南黎川人不见后就去找了毕连城对峙,可对方死猪不怕冷水烫,说什么都不承认是他放走的人,李念毫无办法,勒令小刘看住他,自己则开车去见毕秋。 毕秋被关了一夜,也不知身体怎么样,即然木己成舟,她只能和她商量一下找一个最好的律师把损失降到最低。 去之前,她还去了一趟医院,想看看对方的意思,如果对方肯私了是最好的了,可却被告知人己经出院了,李念没有对方的联络方式,只好一头官司的去了警局。 车子刚停驶到警局门口,她看到一辆拉风的宾利慕尚停在那,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斜倚在车门旁,手里夹着半根烟,暮色下,那一张脸妖娆精致,这样的男人总免不得让人多看几眼,可李念看他却是因为她感觉对方有些眼熟。 对方似是察觉,忽然向这里望了过来,四目相对,李念心里一惊,不由的将头转了过去。 这个男人有着一双似乎能看透人心的眸子,只不过一秒的功夫,她就感觉像是被他看透了一般。 甩上车门,李念抬脚往里面走去。 她今天穿了一件卡其色的风衣,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衬衣配了一条铅灰色的九分裤,头发梳成了一个干炼的发型,素颜朝天,说好听了是职业,不好听的就是走的性冷淡风,脚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走到警局门口,突然女人的第六感觉让她察觉到后背有一道视线一直定晴在她身上。 她停下脚步,不由的扭过头,瞬间触到一道赤裸裸的视线,对方几乎毫不闪躲,狭长的眼眸微眯,手里的烟几乎燃到了尽头。 李念沉呤了一下,飞快的在大脑里搜索着这个男人,得到的结果是不认识,但还是礼貌道:“请问有事吗?” 男人的右手抬起,手指指向胸口的位置,李念咦了一声,下一秒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妥,于是莫名的抬起头。 男人收回手指,目光仍然定睛在她身上,那目光她无法形容,又像是热烈又像是痛恨,种种灸烈的感情交杂在一起反倒让他脸上现出一抹鬼诡的平静,李念的脸沉下来,己经认定他是个登徒子,于是不客气的露出一抹冷嘲,比了比自己,又伸手指向男人,笑道:“比起我,您可能更适合男人。” 说完,她就等待着男人发火,可是男人仅是眯了眯眼,将烟送到唇边深深的吸了一口,随即吐出一个烟圈,袅袅的烟雾中,她看到男人唇角诡异的弧度。 “你以后会知道的。” 李念莫名,又有些生气,感觉自己在和一个疯子说话,虽然这个疯子长了一张惊世绝伦的脸,也掩饰不了他身上那股诡异的气质。 李念旋即扭头,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拉开门进了警局。 几乎是同时,南黎川抱着毕秋从另一个门走了出来。 江离然按熄了烟,起身走过去。 “怎么是昏的?” 毕秋被男人的风衣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双眸紧闭,脸上还能看出青紫。 “新伤未愈又着了凉。”南黎川单手拉开车门,小心的将她放到后车座。 江离然站在一旁,眼里一抹兴味,等南黎川站起身,他拍了拍好友的肩:“你对我有对她一半的温柔,我都心满意足了。” 南黎川没心情和他开玩笑,拍掉他的手,坐进车里。 江离然讨了个无趣,走向驾驶室,正要拉开车门,又鬼使神差的走到并列在一旁的女士车前,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端端正正的在车窗上写起来,然后才大步走回来,坐上车,将车子驶离。 毕秋枕在南黎川腿上,脸上的热度隔着裤子面料渗到他的皮肤,他的手探进去在她的脖颈处摸了摸,眉头深锁:“再快点。” 江离然将油门踩下,车子很快就到了地点。 一系列的手续办完,毕秋终于躺在了病床上。 南黎川拿着化验报告,一直沉默不语。 感冒发烧,伤口发炎,脸上还有一堆的伤…… 他不在的这两天,她把自己理的一团糟。 江离然办完手续走过来,看到他一脸沉色,掀了衣摆在他身边坐下:“听说她执意护着那个毕静,你这么擅作主张她未必能有领情。” “警方手里的监控,不是她想要保谁就能保谁。” “话是这么说,可毕总的脾气你又不是没领教过。” 南黎川扭过头,毕秋的唇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毫无血色,偏两颊又烧的绯红,配上一脸的青紫,可以说十分的狼狈。 沉默了几秒,道:“对方是什么背景?连你江离然都对付不了?” 江离然闻言,脸上一抹不屑:“倒也不是办不了,只不过对方的手里正卡着我一片地的手续,暂时还不好动。况且,毕总与我非亲非故,我江离然可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南黎川点头:“谢了。” 至少他把毕秋给弄出来了,不然让她这么昏在里面不知又要出什么事。 “我没听错吧?你说谢谢我?”江离然和南黎川这么多年的好友,还从来没听他说过一个谢字,还是为了一个女人,他不由来了兴趣,话还没说出口,便被南黎川打断,“现在不是八卦时间。” 江离然觉得无趣,伸了个懒腰站起身:“走了,有事电话联系。”随即走了出去。 人刚走出医院,怀里的电话就响了,他的脸上露出一个早己料到的表情,懒洋洋的将电话接起:“喂。” “你先给我保持沉默!我的车子价值五十万,你的行为造成的损失至少在几千元,第二,你的行为己经够成了姓骚扰,我有权去控告你,第三,有病就去治别出来祸害社会!” 女人噼里啪啦的一通质问,江离然掏了掏耳朵,笑道:“李小姐,稍安勿躁,我只是对你很感兴趣,这也是追求的一种方式。” 沉静半晌,李念的声音带着质疑:“你怎么知道我姓李?” “想查一个车牌还是很容易的,况且李小姐的名片就那么大赤赤的扔在座位上,是故意为我留下的吗?” 李念己经不是愤怒,而是出离了愤怒,她走进警局才得知毕秋己经被人接走了,而毕静还在受审的阶段不允许探望更加无从得知毕秋是被谁接走的,一头官司的走出来,却见车子的前车窗被人用口红写下了一排手机号码,不由的怒火冲心,这才打电话质问过来,可男人的话更加让她火冒三丈。 就当是是到了变态,李念无意和他纠缠下去正准备挂电话。 “你以后会知道的。”男人低沉的声线缓缓游移进她的耳中,那一秒她不禁产生了一个错觉,男人正俯在也的耳廓边缓缓吐气。 她用力的按断了电话,想想还是不解气,从包里掏出笔和纸,在上面飞快的写了些什么,然后开着车走到酒吧聚集的地点,纸片一个一个的纷发出去。 江离然的车子还没开到kreea,电话就响了起来,他随手按开。 “帅哥,听说你可一可零,要不要试试?我订了房间等你哦。” 江离然颦眉,以为对方打错了电话抬手按断,下一秒,电话又响起来,他看着那个陌生的号码,抬手接听。 依旧是个男人的声音:“一次五百,来我家,我的技术不错你考虑一下。” 及至此,江离然才确认自己被人设计了,电话还在不断的打过来,他的唇角却微微上扬:“有趣,真是有趣。” 李念,你比从前可有趣多了。 …… 毕秋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被扔到一个冰天雪地的地方冷的刺骨,不一会又被扔到一个火湖里热的厉害。 她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到一片白色,以为自己还在梦里,可不多时,她察觉身边有人,不禁将头偏了过去。 男人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床边,高大的身体屈成一个不舒服的角度,正闭目休息。 毕秋愣了好一会,才确认他就是南黎川,她不由的四处张望,这才发现她竟然在医院里。 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在警局里和毕静一起收押吗?为什么会在医院? 南黎川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不是让徐丽看着他吗? 她想坐起来,双手一阵无力又跌回到床上,男人终于被惊醒。 毕来对上那张朝思暮想却又十分想逃避的脸,一时间有些恍然隔世,心里忽然漫上一阵委屈,鼻子一酸,眼眶莫名的开始发红。 南黎川看着她发红的眼眶,以为她又哪里不舒服,正要起身去叫医生,却被她叫住。 “你为什么在这里?” 第一百章 她的仇他替她报 南黎川转身又坐了下来,把手按到她的额上,半晌,抬起来,道:“烧退了,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毕秋看着他,险些就要被他的关切轮陷,察觉到眼底隐约有热意,她急忙敛下眼皮,声音刻意压低:“徐丽这丫头的助理工作也做到头了。” 南黎种知道她在说气话,她不想让他插手她的事也是想保全他。 “我去叫医生过来。”说完抬脚走了出去。 毕秋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走出病房,心里忽然一阵烦燥,那些蠢蠢欲动的念头几乎无法压制的冒了出来,她不禁将脸埋到枕被子里,希望能给自己发烫的脸降降温。 不一会,医生就过来了。 医生大致的帮毕秋检查了一下,烧是退了,手上的伤也处理了好,现在就是不知里面还有没有伤,ct还有一会才能出来,其它的就没什么了。 南黎川谢过医生,把医生送走,回来时看到毕秋背对着他侧躺着,两片肩胛骨透过薄薄的病服透出来,像蝴蝶的两翅,她一直很瘦,可这几天却瘦脱了相,南黎川迟疑了一下,走到床边。 “想不想吃东西?” 沉默。 “你现在吃不了重口味的东西,我就自作主张了。” 南黎川等了等,预料她不会开口,于是站起身。 “毕静呢?我出来了,她在哪?” 南黎川脚步微停,什么也没说的走了出去。 走出医院,纷纷扬扬的雪花从天下飘洒下来,不一会就落满了他的肩头,己经是初冬,天气一天凉过一天。 南黎川看了眼昏暗的天色,突然一把伞举到他的头顶,他扭过头,看到一个面露羞涩的女孩。 女孩的脸有些红,结结巴巴的解释道:“我这,这里还有一把,这把借你吧。” 他停了一下,笑道:“谢谢。” 女孩的脸更红了,转身和身边的同伴兴奋的说着什么,然后两人又一起偷偷看向他,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激动。 南黎川走了两步,又转身走到两人面前,英俊的脸微俯,声音性感低沉:“你们是我的粉丝?” “对啊对啊!” “我们是你后援会的粉丝!我是文宣科的,是专,专门画卡通漫的!你,你要不要看一看?”说着开始掏手机翻找起来。 南黎川没想到自己真的有活粉,他一直以为那些粉丝都是公司买来的,毕竟他一没作品二没曝光度,根本就是一个新人,他想不通这些人是从哪里看到他的。 女孩掏出手机,红着脸把手机举起来,那是一个经过精心设计的卡通形象,虽然只是一个动画形象却完美突出了他的气质和俊美。 南黎川点头:“谢谢。” 两人红着脸摇头:“这是我们心甘情愿为你们做的。” 南黎川心念着毕秋,点了头,准备转身离开。 两个女孩在后面叽叽喳喳,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偶像几乎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其中一个大叫道:“南黎川,你和陆佳佳要好好的,我们会帮你消灭那个女魔头!加油!我们永远支持你!” 行走的脚步又停下,南黎川转身重新走回来。 两人见偶像去而复返还以为自己的话让他感动了,一时间激动不己。 南黎川在她们面前站定,一张俊脸依旧波澜不惊,却突然将手里的伞递了过去。 两人一时间征征,不明白他想做什么,都有些手足无措。 南黎川将双手袖进口袋,丝毫不在意头顶落下来的雪花,声音较之前低沉,透着一股冷酷的味道:“你们可以脱粉了,我不喜欢不了解真相就随意妄言的粉丝。” 两人被他的吓住了,瞪着眼睛看着他,一时间没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 南黎川转过身,己经消失在了雪夜之中。 半个小时后,南黎种顶着一身的雪花回到病房。 他把包装的十分严密的晚饭放到桌子上,然后才随意的弹了弹身上的雪花。 毕秋想要假装看不到,可心里的话却脱口而出:“这么大的雪你也不去借把伞。” “没有多大,吃饭吧。”男人依旧是三言两语,并不多话,也无意解释太多,动作细致的将饭盒一个个的打开。 都是一些清炒的蔬菜,粥煮的稀软正合适,他把勺子放进去,退到一边:“吃吧。” 毕秋咬唇,偷偷看了他一眼。 他的头发都被雪花打湿了,发帘粘在额前,双肩洇出了一大片湿意,水滴还在顺着发丝滴下来。 她慢慢坐起来,挪到柜子旁,拿起勺子,却没有吃,只是不停的搅着,那粥被搅出一圈圈的纹路,恰似她无法平静的心。 “呶,去擦擦。” 一个毛巾扔过来,被南黎川接住。 毕秋垂着头,猛灌了一口粥,声音囫囵:“湿糊糊的,我看着也难受。” 南黎川不疑有它,转身走了出去。 毕秋把勺子扔到一边,她一点胃口也没有。 从她醒过来发现在医院人就处在一种恍惚和不现实的状态中,从她下定决心要嫁给顾永的那一秒起她就做好了切断和南黎川的任何可能,她甚至想好了以后将南黎川的工作全权移交给李念,彻底对他放手,这也是她有做的最后的努力了。 可是他突然就出现了,那么平静那么自然,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难道他不知道网上的传闻甚器尘起,足以毁灭一个人吗?他现在有着大好的未来,己经不是之前那个默默无闻的南黎川,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人关注着,他真的一点都不怕吗? 就算他不在乎这些,他难道不在乎陆佳佳的感受?她可是在他出事后一直陪在他身边,这份情义连她都感动了。 毕秋胡思乱想,根本没注意到南黎川己经回来了。 “不合胃口?” “啊?”毕秋回神,看到近在咫尺的俊脸,不由的一躲,一只大手及时的捞过来,才让她没有倒下去。 明明那么熟悉的气息,此时却让她心惊肉跳,她不由的抬手挡住他的胸膛,别开有些发烫的脸:“我没事。” 南黎川看了她两秒才将她放开,毕秋立即坐好,像是要做给他看一般,拿起勺子猛喝了几口,头几乎要埋到粥碗里。 看她这个样子,南黎川也里也升起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虽然知道她在躲他,可她躲的这么笨拙也是让他大开眼界,他有心和她聊聊,但她此时这副样子恐怕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想了想,道:“等片子出来,如果没什么事我先送你回家,这些天你就不要出来了,余下的事交给我。” 毕秋不得不抬起头:“不行。” 公司那么多事,毕静的事也没有眉目,她还要安抚公司那帮老家伙,哪有时间搞失踪。 “吃饭。”男人颦眉,一股不努自威的气势。 毕秋有意要反驳,还是屈服在他的气势之下,闷闷的埋下去吃饭。 不多时,护士就把ct报告送来了,幸好没什么事。 南黎川终于放下心,起身开始帮毕秋整理东西。 毕秋的衣服是护士换的,她的衣服被拿去扔了,南黎川刚刚买饭时又顺便去了一趟女装店为她买了一套回来。 把一会要穿的衣服铺在床上,又把鞋子摆好,南黎川转身默默的走了出去。 出了门,南黎川就按着医生的吩咐去开药和办手续,等一切都办妥,他便回到病房外等着毕秋出来。 吱呀,病房门被人推开,毕秋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件米白色的貂绒针织上衣衬着她的脸上多了几分血色,下面是一条淡米色的羊毛阔腿裤,温润的颜色让衬着她多出了几分温柔的感觉来,毕秋不太习惯穿这么靓眼的颜色,于手揪着毛衣的下摆,头始终埋着。 南黎川则一直觉得她很适合这样小女人的穿着,只是她平时的打扮偏成熟,总是把自己扮的老气横秋,掩去了她身上那股娇柔的气质,所以他今天一走进女装店就径直买下这一套。 感觉到他的目光充满了探究,毕秋的耳根都开始发热,一咬下唇,正要叫他不要看了。 一道阴影袭来,头上一沉,一顶帽子压上下来。 “外面冷,把这个也围上。”随即是一条围巾,又长又暖,细细密密的围了三圈,将她的脸全部覆住,只留了一双眼睛在外面。 围好后,南黎川拎上药,扭身向外走去。 毕秋呆呆的站在原地,心里砰砰砰的狂跳不停。 不多时,两人坐上事先叫好的车。 毕秋坐在里面,南黎川则坐在一旁。 司机问好了地址,便将车子开了出去。 雪己经上的很厚了,城市里出动了扫雪的人员,却也只铲出一条只够一车能行的道路,车子开始极慢,简直如同走步,时间也被无限的拉长,仿佛这条路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车里的暖气开的够足,毕秋甚至有些热了,她扭头望向一旁的车窗,男人冷削的侧脸覆在她的脸旁,仿佛无比的亲密。 “先生,前面好像过不去了。雪实在是太厚了。”司机回头道。 南黎川推开车门,向前望了望,果然见前面己经赌了一大推的车,根本无法前行。 幸而这里己经距离毕秋的公寓不远了。 他点了点头,将车钱付好,然后对着毕秋道:“我们下车吧。” 毕秋点头,想要推开车门,却怎么也推不开,雪己经将车门封住了。 南黎川走过到她那一旁,弯腰鼓弄了一会,下一秒,车门被人从外面拉了开来。 毕秋第一时间去看他的手,果然己经被冻的发红,她心疼无比,又不敢表现出来,咬了牙瞪了他一眼,突然解下围巾的扔到他身上:“我有点冷,暖一会再下车。”顿了顿,见他没有动作,口气带了一丝的气急:“擦啊,冻伤了公司还要帮你买单!” 南黎川微微叹气,下一秒大手一伸,将女人从车里半抱出来,围巾一包,又将她的小脸覆住:“你这张嘴啊。” 毕秋半张脸都埋在围巾里,耳畔是男人颇有些无奈的声线,那一秒,她只觉得心里像生出了一朵花,又甜又香。可她却知道那是一朵罪恶之花,是不容于世的。 南黎川抬头打量了一下前面的路面,雪太深,太难走,于是上前一步,然后微俯下身:“上来。” 毕秋知道自己不有再沉沦下去,她摇头,撇开他往前走去。 她的固执让南黎川很是无奈,但也只能跟在她身后,随时注意着。 弃了车出来行走的人越来越多,路上渐渐踩出了一条小路,毕秋跟着别人的脚印往前走,倒也没费多少事,只是扑面而来的风越来越大,带走了她身上唯一的一点热度,她冷的直打颤。 为了不让自己露出疲态,毕秋开口道:“你应该有很多事要向我交待吧。” “比如呢?” 还比如? 毕秋把围巾往上拉了拉,声音显得发闷:“你怎么逃出来的?” “你派人监视我?” 对方倒打一耙,反倒让毕秋说不出话了。 “我只是,只是怕你太冲动会惹出乱子。” “我为什么会冲动?” “当然是网上那些言论太过无中生有,恶意中伤,凭你的脾气怎么可能控制的住?” “那我反驳又有什么错?”南黎川声音淡淡,瞬间就戳穿了她删掉他草稿箱的事。 毕秋被噎住,哑口无言,总不能自揭短处说她在控制他的微博吧,当初他们的协议可是说好公司把微博等一系列的个人媒体全权效给他自己打理,公司不会插手,她却屡屡打脸,只得再换个话题:“那就说说你是怎么把我救出来的?” “事情本就与你无关,你只是无妄之灾。” 毕秋当然知道自己根本不应该被关在那,可是她想顶替毕秋,如要她出来了,那毕静岂不是就成了凶手。 “那,小静呢?” “呆在她应该在的地方。” 换言之,就是毕静还在看守所里。 毕秋闷着头往前走了两步,知道这事怨不了他,可她也不知道该把气撒在谁身上,还是停下了脚步,带着一股堵气的意味:“我不能把小静一下人丢在那。” “但你也毫无办法。” “我可以说人是我打的。”毕秋扭过头皱眉道。 “警方己经调出了监控,你留在那不但救不了毕静,反而会因为包庇把自己也搭进去,你觉得这个后果是毕静想看到的吗?” 南黎川的话让人无力反驳,可毕秋心就是存着一股气,她就是无法看着毕静为了她坐牢。 “那个女孩住在哪家医院?”她可以找对方私了,不管多少钱她都愿意,只要能救毕静出来。 “对方己经出院了,而且从她对警方的供词来说,她应该是不同意私了。” 毕秋慢慢咬住唇,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慢慢洇成水珠,远远看去好似她在哭一样,配着那冻红的鼻尖,被咬的斑驳的唇,更是显出一股苍白的脆弱来。 南黎川不由的上前,高大的身体挡去了呼啸而过的寒风,低声道:“回去休息一下,把这些事都忘掉就好了。” 毕秋不禁摇头:“毕静是为了我才打的人,你不了解她,从小到大她连和人吵架都没有过,更不要说打人,我根本不配做一个姐姐,是我害了她。” 南黎川看着面前难得露出脆弱一面的毕秋,不由的抬起手,将她眼角的湿意噌掉,然后俯下身,不由分说的将她背起,一步步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我要回去。” “南黎川,我要回去。”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南黎川,你干嘛一直管我?你有没有一点做艺人的自觉?” “你就不能像其它人一样离我远远的,越远越好……” 回到毕秋的住处,毕秋己经在他背上睡熟了,南黎川小心翼翼的将她到卧室的床上,轻手关上房门。 信步走到窗前默默的站了一会,南黎川掏出手机,按下了一个号码。 待电话接通,他沉声道:“帮我办件事。” “少主?真的是您吗?要不要我去通知老爷?” “不必了,这件事务必要办好。” “好的,请您吩咐。” 挂了电话,南黎川走到沙发坐下,他相信对方的办事效率。 果然,两个小时后,对方的电话又打来了。 “少主,事情办妥了,您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南黎川摆弄着茶几上的小熊挂件,声音削冷:“我这有两张照片,犯了错就该受到惩罚,让她们长点教训,知道什么人该碰什么人不该碰。” “好的,”对方说完,迟疑道,“少主,这么多年您还是第一次和家里联系,老爷一直很挂念您,要不要和老爷联系一下?” 他咄笑,声音凉薄:“我说不,你就能保守秘密吗?” 对方尴尬的笑了笑:“少主,您知道我们的电话都是被人监听的,老爷现在应该己经知道您的行踪了。” “我知道。”他打这通电话就是考虑了所有的后果。他当然还可以选择其它的办法,可是回想起毕秋那张忧心仲仲的脸,他就不由的将电话按了过去。 挂了电话,他将从监控里拍的两个打人的女孩的照片发给了对方,然后关机。 毕秋的伤不能白受,打了人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更何况她们打的还是毕秋,这笔帐她自己不算,他来替她算。 每一百零一章 她突然吻住他 李念找不到毕秋倒也不急,因为一起失踪的还是南黎川,她虽然看不上南黎川的太过自我,可这个男人就是给人一种很安全的感觉,毕秋多半就是被他给接走的。 她现在要做的是紧盯住那些媒体,免得对方突然发难打的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公关部也被紧急召来加班,整个公司都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凝重。 从深夜一直熬到第二天一早,结果那些媒体屁都没放一个,半点水花也没有,白白浪费了大家的辛苦。 公关部的小王最先熬不住了,瞪着两个黑滚滚的眼珠子凑过来:“李姐,我们都等了一夜了,什么事也没发生啊,不如让大家去休息一下吧,你看大家都快熬不住了。” “再等等。”媒体可不会给她们休息时间,为了毕秋她得打起十二分的准备。 小王打着哈欠,人都快堆到桌子上,只能狂灌咖啡,办公室里倒的倒,趴的趴,哀鸿遍野:“李姐,你好歹也得告诉我们在等什么吧。”昨晚李念二话不说就把人给召来了,结果等人到了什么也不说,大家就这么眼巴巴的守着,全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李念坐在皮椅上,双腿交叉搭在桌面上,一副混世魔王的痞态:“喊什么?让你加个班就么鬼嚎,发工资怎么不见你们这么激动?”伸脚踢向小王,“把大家弄起来,我让你们过来不是补觉的!” 李念一旦严肃起来丝毫不输毕秋,小王急忙跳下桌子把大家弄起来,继续在办公室里傻等。 一直等到中午,曝料没等到,倒是等来了毕静的一个电话。 李念看着毕静的号码在手机上滚动,不由的一征,拿着手机走出去:“小静?” “李姐,我身上没有钱,你让人来接我一下吧。” “你出来了?” “恩,他们放我出来了。” 李念还想问为什么,但知道在这里说话不便,只能叮嘱大家有事马上联系她,自己抓了钥匙出去了。 车子一路疾驶,终于在半个小时后到了警局。 走进警局的大门,李念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椅子等待着手续的毕静,大步走过去。 毕秋缩在最角落的椅子上,脸几乎埋到膝盖里,身上的衣服皱巴的厉害,看上去有些可怜。 “我来了。” “李姐。”毕静抬起头,小脸有些憔悴,人被吓的不轻,“你终于来了。” 李念拍拍她的头,见她一直在发抖,把西装脱下来披在她身上:“他们怎么放你出来了?” 毕静裹紧衣服,不由的摇头:“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们让我在一个文件上签字,我不敢签,所以才给你打了电话。” 李念猜想可能是对方得到了什么新证据。 “你在这等我。” 安抚完毕静,李念转过身,问过了办理手续的地方,抬手向里面的办公室走去。 人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有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签了这个字就代表着你们放弃了上诉的权力,以后不论受害者出现任何的状况都不可以再去骚扰被告,听清楚了吗?” 原来是对方同意私了了。 是毕秋去说服的对方吗? 事到如今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要对方不把事情闹大,再多的钱汇爱也拿得起,想到此,她伸手推开房门,闻声,里面的几人一起转过头。 李念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挺拔如青柏般的身影,一身铅灰色的风衣落拓潇洒,配着男人妖孽而精致的脸显出几分诡异而无端的魅力来,一双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人斜倚在桌旁,像一株行走的桃花树。 她喉间一梗,脱口道:“又是你个孽障!” “安静!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李念闭上嘴,心里却暗纣,昨天怎么没把你做死!目不斜视,大步的走到办事的警察面前。 “你好,我是毕静的朋友,我想来了解一下案情。” “啊,这个案子没什么可说的了,对方同意私了,都是年轻时有时候会冲动一些,把这份协议签了,至于钱款你们自己结清。” 李念不由的看了一下端坐在一旁的中年男子,心下不由一惊,急忙换上笑颜,走了过去。 “原来是李市长。也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竟然不知道被打伤的就是贵千金,早知如此,我早就登门道歉了。” 她千猜万猜也猜不到那个女孩的父亲竟然是x市的前市长,这么深的背景怪不得她找的人都不愿意帮忙,毕静啊毕静,你可真是能惹乱子,这个男人可是出了名的铁头,人难搞,还小肚鸡肠,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松口,可以后汇爱可有得受了。 男人板着一张不苟颜笑的脸,对于她的热情没有半分的反应,反倒是不耐烦的催促道:“赶紧签字,我没时间浪费在这里!” 冷脸贴了热屁股,李念也不生气,笑颜如花的转过身,随即,唇角的笑变为一丝冷讽,却也是瞬间的事,却被江离然清楚的捕捉到,他看着女人踩着高跟鞋风姿款款的走到桌前,拿起协议看起来,脸上没有一丝一毫被冒犯的表情。 “只有五万?李市长,您太客气了,这怎么行?不行不行,怎么说也不能少了这个数!”李念张开五指,缓缓的比了比。 男人的脸色一青,似乎在忍耐着什么,李念以为他只是不好意思开这个口,自作主张道:“民警同志,这个协议的数额我可以改一下吗?” “这是你们两个的事,你们自己商量。” 李念笑着转身,不等话说出口,一道拍桌声打断了她的思路:“你还想戏弄我到什么时候?!马上把协议签了,我不想再和你们有任何的瓜革!” 李念被吼的一脸莫名,关她什么事?她就是个吃瓜群众,哪有人连送上门的钱都不要? 罢了,她还乐得轻松,回头和毕秋请个功,当成她的年终奖。 “小静,进来。” 不多时,毕静推开门走了进来,男人的脸上闪过一丝压抑的愤怒,让他的脸看起来无比的恐怖,毕静咬了咬唇,忽然把下颌抬起,面对着男人道:“我是打了人,可你为什么不问问你女儿我为什么打她?” 李念想拦她都拦不住,只能捂住毕静的嘴,一脸的抱歉:“您别和她置气,她还小,不懂事,我回去一定教训她!” 可是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男人仅是狠狠的瞪了毕静一眼,径直拿起笔在协议上签了字,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李念也是一头的雾水。 怎么?从职业上退下来连心性也变得淡泊如水了? “别发呆了,赶紧过来把字签了回去吧。”民警的声音适时的插进来。 李念回神,赶紧推了毕静一把,毕静这才走过去准备签字。 李念看着她的动作,突然想起身后的男人,她竟然把他给忘了,他来做什么?这件事从头至尾好像都和他没关系吧。 但是李念不想和他有过多的瓜革,还是等毕秋回来再说吧。 毕静签了字,民警把手续交给她,李念终于能带她回去了。 两人出了警局,毕静突然停下了:“李姐,等一等。”说完,她转过身,等着面容英俊的男人从警局里姗姗走出。 “谢谢你救我出来。” 李念的下巴都要掉下胸上了,什么叫他救她出来? 江离然半只手袖在口袋里,一只手夹着烟,袅袅的白烟从唇角泄出,模糊了他英俊的脸。 “不用谢我,我只是来送个便车。” 他的话说的不清不楚,李念听得更是迷糊,拉过毕静,塞到车里,李念转身:“现在能和我解释一下了吗?” 江离然口气戏谑:“解释什么?我为什么没欲生欲死的男人的床上?还是我如何把那些打来电话的人一个一个的处理掉?你知道我昨天接了多少电话?托你的福,全x市最好的小零和小一都在我的名单上了,恐怕昨夜之后,x市就是直男的天下了。” 李念头皮一凉,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她昨天只是一时气急,倒没想真的做什么,谁知道会有那么多人打电话过去了。 正想着,面前一暗,一股浓烈的烟草气息袭来,霸道的将她罩笼,她想退,一下子撞到车门,男人抬手压住车顶,低声:“我很好奇你在那纸上写了什么?引得这么多男人趋之若鹜。” 李念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怎能在气势上输给对方,不禁挑了一下眉:“这么好奇为什么不去问问那些男人?听说十男九柜,我看您可是柜中的深柜,gay中的极品,我只不过是帮把手让您清楚自己的取向,您不谢我就罢了,怎么还恩将仇报?” “谢,当然要谢,我这不就来了。”江离然故意压低身子,阔大的风衣几乎将两人包住,李念感觉到对方胸膛腾起的温度这才感觉到有些慌,面上的笑也有些保持不住。 “不必这么客气,如果您能退后几步,我会不胜感激的。” “如果我说不呢?” 李念笑颜如花:“那就别怪我让你永远为零不得翻身了。”猛的一抬膝盖,却被男人轻巧的捞住,翻过身压到车门上,男人恶劣的声音在耳廓边响起:“小东西,这个东西可关系着你的性福,暂且还是留着吧。” 李念一张脸烧的绯红,这是真是遇到登徒子了。 毕静在车里看得目瞪口呆,李念死咬着唇,羞愤道:“放开!” 下一秒,男人果然退开身。 李念头也不回,匆匆奔回车里,安全带系了两回才系好,一脚油门,车子如飞般的驶出了江离然的视线范围。 一直到车子消失不见,他唇角的笑才慢慢消失,抬脚将烟踩熄,他掏出手机。 没多久,电话就被人接起,依旧是平静沉稳的声线。 “事情办成了。”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江离然终于确定那个在幕后捣鬼的就是南黎川。 他昨天本想出点血让对方改口,没想到对方很痛快的同意了,可是一见面他就察觉对方根本不是因为他改变的主意而是另有其人,他猜来猜去也猜不到谁会有这么大的本事,这一通电话直接揭示了答案。 “你什么也不必说,即然瞒了这么久一定有你的苦衷,我不多问,你什么时候想说了,我希望第一个知道的是我。”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 “谢谢。” 江离然挂了电话,想了想,又暗自笑了一下,正要抬脚,突然感觉脚底踩到了什么,俯下身捡起来,是一个胸针,他静了几秒,手一收,将东西收入怀中。 …… 南黎川收起手机,突然察觉前后有动静,回头一看,原来是毕秋。 经过昨天一夜,毕秋的精神好了很多,脸上的青紫还在,但是淡了很多,她裹着长长的睡袍,斜倚着墙壁。 “你昨天就睡在这?” 沙发上一尘不染,不像是有人睡过的样子。 南黎川也没必要撒谎:“怕你有事,所以一直没睡。” “我能有什么事?”她反问。 女人的脾气来的总是很莫名,特别是面前的小女人,南黎川忽略她眉心的挑衅,站起身:“想吃什么?” “我在问你话。”毕秋咄咄逼人。 “我看看有没有鸡蛋,做一些汤面吧。蔬菜如果新鲜……” “南黎川,你回答我!” “你现在情绪不好,需要冷静。” 毕秋却不肯作罢,她心里心里堆积了一种莫名的情绪,像一团火越烧越旺,越烧越高,将她的理智全都烧光,不禁跑过去冲他喊道:“为什么非得跑过来?为什么要管我?我又不是你亲人!谁要你假好心?!你是不是属狗的,只会多管闲事?你不就是想要讨人情吗?好,我还你!” 毕秋喊着抬起脚,抱住南黎川的脖子,将双唇重重的压了下去。 四片柔软的唇触到一起,毕秋不由的狼狼一僵,心里己经涌上了后悔,可她不能中途放手,不能前功尽弃,于是只能不停的推着他,直于他的后背撞上冷冷的墙壁,再无路可退。 第一百零二章 顾永醒了 为什么不发火?为什么不把我推开?!快推开我然后离开这里啊! 毕秋在心里叫嚣着,身体僵硬的不知道该怎么办,颇有些骑虎难下的架势。 以她对南黎川的了解,他一定会厌烦的推开她斥责她的无理,然后再也不理他了,可是她等了又等,唇上都有些发麻了也不见男人有什么动作。 她不禁睁开紧闭的双眼,悄悄抬起头看向头顶的男人。 却瞬间撞入一双深遂而了然的双眸中。 她一呆,几乎要忘了自己的目地,却在下一秒,感觉男人的手环上她的腰,微微一紧,将她揽到胸前,撞上对方坚硬而不失弹性的胸膛,她不禁一声惊呼。 她了解他,他又何尝不了解她?想逼他走一个人承担这一切?她是不是太小看他了。 毕秋瞪着大大的眼眸,眼底的退意刚一升起,唇上猛的一热,不待她回神她的意识己经完全被南黎川所掌控。 南黎种反客为主,一手压住她的腰,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将她更深的按向自己,薄唇向下压去。 毕秋的脸越来越热,两个人的呼吸搅揉在一起己经分不清谁是谁的。 她睁着迷蒙的双眼,头脑女白。 近在咫尺的俊脸棱角分明,五官深刻立体,气质冷削,睫毛又长又密,使得他的眼神格外的迷人,乌黑的碎发骚过她脸颊,酥痒难耐,她不禁侧过脸,下一秒却被他掐住下颌,再次激烈的吻上来。 从未有过这样深刻的吻,她几乎要窒息,胸口的气仿佛都被他抽干,不禁抬起手捶打着他的胸口。 南黎川微启眼眸,忽然带着她一转,将她压到沙发上,毕秋只觉得天旋地转,自己就被男人压在身下。 头顶是一张染了热意的脸,仿佛削冷的冰终于开裂露出了下面灸热的岩融,毕秋看着心惊,不由的害怕起来。 是她挑的火没错,可是她的本意不是这样的。 “南,南黎川,你给我冷静一点!”她怕的想逃,那一晚的记忆又涌上了心头。 “这难道不是你的初衷吗?”南黎川手尖微凉,眼底却滚动着灸焰一般的欲望,这种极致的反差几乎能把人逼疯。 毕秋用力屈起腿,想从他身上逃走,却被男人轻而易举的压回来,男人倾身而下,手掌压在她不断跳动的脖颈处,唇几乎贴着她的唇角:“不要再用这种方法去试探男人,你承担不起后果。” 不同于指尖,他的手掌滚烫,透过她薄薄的皮肤烫着她最敏感的血管,心脏永佛也随着一紧,继而砰砰砰的狂跳起来,隐藏的情感仿佛随时就要爆发,她难堪的挡住双眼,怕他看出自己的困窘和狼狈,眼泪被逼出,从腮边滚落而下。 南黎川静了片晌,忽然起身,大手一拉,将毕秋拉到他怀里。 拿了纸巾按在她的脸上擦掉眼角的泪痕,右手轻轻在她的后背拍着。 毕秋慢慢的缓过来,可此时也没有脸再去面对他,只能继续埋首在他怀里。 南黎川也没有问她为什么这么做,而是沉默的陪伴着她,直到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 那声音吵的人心烦,而且知道电话号码的总共也没有几个人,毕秋抬起手,摸索着拿起话筒:“喂。” 她还在南黎川的怀里,吐出的气热就喷在男人的手背上,他没觉得什么,毕秋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微欠起身坐起来,挪到沙发的角落蜷起身子:“哪位?” “你可终于舍得接电话了。” 毕秋就猜到是李念,她的声音还带着些哭腔,显出一抹难得的娇态:“也没有很久。”也不过才响了二十几声罢了。 “行了,我也不和你废话了,毕静的状态还不错,我先把她送回家,你呢,给我在家休息两天,休息好了痛快回来上班。” “小静出来了?!”毕秋一脸惊喜的打断她,“怎么出来的?是不是对方撤诉了?不愧是我的小念念!” “不是你说服对方私了的吗?”李念口气狐疑,她一直以为是毕秋的功劳,可看毕秋的反应很显得她也是刚得到的消息。 两人一同沉默下来。 毕秋用手指搅着电话线,总感觉事情越来越鬼诡了,难道还是南黎川搞的鬼? 可从事发他就一直陪在她身边,根本没出去过,哪有时间去拜访受害者的家属? 可是还会有谁呢? “老爷子知道吗?”她记得出事前她让李念去找老爷了坐阵,没准是老爷子出的手,以他的威势,在x市还是说得上话的,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孰料,却被李念直接否定了这个可能。 “云老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应该不是他。” 那还会有谁这么雷锋,做了好事又不留名? 李念心里隐约有一个可疑人物,可是对方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实在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而且对方也矢口否认了。 “算了,没准过几天就会有人上门邀功了。”知道毕静平安无事,李念松了口气,“把电话给小静。” 没一会,电话里传出毕静的声音:“姐,你还好吗?我那天看你昏倒都要快急疯了。” “我很好,吃的香睡的饱精神也很好,你不用担心我,这次回家就多住几天,公司有姐在,把精神养好再回来。” “我没事,明天我就回去上班!” “听话,这可是毕总的决定,没有反驳的余地。” 毕静似乎还想说什么,李念把电话夺过来:“媒体那边没发声倒是有点奇怪,我还以为汇爱这次要翻个大船连辞呈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及时脱身,可惜又让你侥幸逃了一次。” 放下了心事,毕秋的脸上现出一抹轻松,手指卷着长发,歪头笑道:“你生是我汇爱的人,死是我汇爱合同上的死契,辞呈这种东西赶紧从你脑中给我销毁!对了,那帮老家伙有没有什么反应?” “刘光耀一倒,大家都收敛了不少,就算对你有意见也不会明目张胆的提出来,不过这也是个麻烦,明箭易躲,暗箭难防啊。” 毕秋当然明白这个道理,未来的路恐怕并不那么好走啊。 两人又聊了几句,毕秋正要挂电话,李念最后的声音传出来:“李导那边在催了,赶紧的,快让那尊大佛去工作赚粮票。” 幸好毕秋把电话及时的按下去了,可李念的大嗓门还是传的满屋都是。 毕秋颇有些尴尬,李念果然知道南黎川和她在一起,是从什么时候,周围的人开始默认了两人这种如影随行的关系? “咳……”清了下嗓子,毕秋道,“你也听到了,李导那边准备开拍了,你吃了饭就过去吧。” 唇有些肿,说话时两唇相碰还能感觉到那微胀的触感,毕秋的脸热的厉害。 她这么说,南黎川也没有多言,站起身,走向厨房。 一阵叮叮当当。 毕秋偷偷的向厨房张望,又怕他撞见,手指触到唇片,兀自发征。 南黎川动作娴熟,打了鸡蛋搅开,趁着锅热倒进去,轻搅着锅底,让蛋液摊成一个漂亮的圆形。 双眸却看向别处。 为什么吻她?就因为她的激将法所以以暴制暴?还是因为其它? 他无从得知。 他只知道她无法将他从身边赶走,哪怕她将要订婚,将要属于别的男人,她身边也将永远有他的位置,至于其它,这不是他考虑的问题。 二十分钟后,早饭出锅。 简单的三菜一汤,却做到了良物的极致。 毕秋单是闻着那胃道就口水直流,下了床,赤着脚走到桌前,深深的嗅了一口。 因为之前的尴尬,她还是无法面对他,一个人在桌旁坐下来,左手拿了筷子准备投喂自己。 余光瞄到男人解了围裙从厨房走出来,赶忙目不斜视,可越是急,越是出错,左手怎么也无法将食物夹起来,几次都掉到一旁。 南黎川将最后一道汤放到桌子上,很自然的将一个勺子放到她手里,正准备坐下,目光触及她踩在地毯上的赤脚,眉心微颦,起身又走了出去,不多时,一双带着绒毛的拖鞋被放到她脚边。 毕秋看着面前特意为她准备的勺子,又用脚心触到那绒毛柔软的拖鞋,心里一热,那些萌芽的爱恋几乎要就脱口而出,幸而又及时的止住。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毕秋吃饱后就回了卧室,隔着一层薄薄的门板,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声响。 南黎川在收拾碗筷,有水声应该在刷碗,然后是桌椅被归到原位的声音,不多时,门板外传来男人的声音:“饭菜己经打包好了,想吃的时候热一下。药在柜子上,按时吃就可以。我先走了。” 毕秋小小的哦了一声,知道他听不见。 南黎川走了,诺大房间突然变得空空荡荡,明明住了那么久,却是第一次感觉这个房子有些太大了。 她披着外套走出来,厨房里还残留着饭菜的香气,她在灶台边来来回回的走,想象着他站在这里做饭的样子,他围着她的小围裙怎么就那么可爱?明明是一样的食材他做出的饭菜就那么合口。 她又回到客厅,坐在他坐过的地方,仿佛还能感觉到他残留的体温,她把自己缩起来,头枕在他靠过的地方,那清清淡淡的香气将她围绕,就像是他的怀抱。 突然,桌上的电话又响了。 毕秋的思绪被打断,像从一个美好的梦里被人叫醒,皱着眉拿起话筒。 “喂?”她猜是李念那丫头,口气也不大客气,“老板在休假,天大的事你做主。” “小秋,阿永,阿永他醒了!” …… 毕秋赶到医院的时候,顾母就等在大门外,两人一起往病房里走。 “阿永是今早醒的,医生做了检查一切正常后我才敢告诉你。这边,我们己经将他转到普通病房了。” 顾母带着毕秋来到顾永的病房,却没想到在病房外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顾母也是一征,很显然她离开时她还没在这里。 几日不见,卫梓馨显得清瘦了许多,脸颊深深的凹陷进去,精神状态也不太好,穿了一件肥肥大大的外套从头到脚包了个严实,正斜倚在病房门口偷偷的往里看。 “谁允许你过来的!贱女人,你害得我害阿永还不够惨,还有脸来看他?!”顾母说着就要冲过去。 毕秋拉住她:“阿永刚醒,别吵到他,让人拉出去就行了。” 卫梓馨狠狠瞪向她,眼里迸出仇恨的目光。 毕秋毫无畏惧的抬起头:“卫小姐,这里没有一个人欢迎你,你又何必赖在这里自讨无趣?” “毕秋,你是不是以为你己经赢得了顾永?哈哈哈,这才刚刚开始,早晚有一天你会知道笑到最后才是最后的赢家!” “闭嘴!就算顾永同意我也不会同意你这样的儿媳嫁入顾家!” 卫梓馨唇角一抹嘲讽,面对着顾母己经再无往日的畏缩,她咄笑道:“谁说我要嫁入顾家?” “那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顾母怒道。 卫梓馨垂眸,右手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我只是想让它见见爸爸,我想阿永也很想见到这个孩子吧,他当初可是说过会好好安置我们母子,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们。” “你给我闭嘴!这孩子是不是阿永的还不一定,就算是,也一定是你陷害的阿永!”说完,顾母担忧的看了一眼毕秋,却发现对方表情平静,根本没有对方激怒。 顾母怕卫梓馨再生祸端,急忙叫来人把她拉走。 卫梓馨被人拖着,却一直在笑,那笑容不免让人有些发瘆。 顾母回过神,安抚道:“小秋,你别听那个女人乱说,她己经疯了!阿永爱的是你,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伯母,我们进去吧。”毕秋的反应却异常的平静,说完,便径直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仪器己经被撤了出去,病房里也显得空空荡荡。 顾永躺在床上,头上的纱布被换成了薄一些的,脸上的青肿也褪去了,露出了他原本清俊的脸庞。 虽只是两日的时间,毕秋却感觉一切都是这么的陌生,这个男人,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少了一份归属感。 她很难再记起当初答应这份婚事时的心情。 听到脚步声,床上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眸,毕秋原本不想吵醒她,可此时不得不开口了:“你醒了。” 顾母跟在身后,看到儿子醒了,也笑着开口道:“小秋一听说你醒了就马上赶来医院了。” 可那笑,却只持续了三秒钟。 因为顾永看向毕秋的眼神无比的陌生,没有欣喜,也没有爱恋,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你是谁?” 第一百零三章 顾永失忆了 顾母尴尬的跑过去:“阿永,这是小秋啊,你的未婚妻毕秋。你是不是刚睡醒还糊涂呢。”说完,又看向毕秋,似是是怕她误会,解释道:“小秋,你也知道阿永睡了这么多天,脑子瞬肯是有一些糊涂的,我这就去叫医生。”随即跑了出去。 毕秋看向顾永,对方也在看她,完全是以一种很好奇的目光。 “你……叫毕秋?” 面前的女人只有二十一二岁的年纪,乌黑的发盘成一个随意的发髻,尖尖的瓜子脸只有巴掌大小,眼睛却又大又媚,五官不论分开还是凑在一起都精巧可人,只是面色有些严肃,看得出平时也常绷着脸,所以给人一种非常违合的感觉。 变个女人是他的未婚妻? 顾永的震惊和迟疑毫不掩饰。 毕秋做好各种的心理准备,甚至想过他也许会瘫痪,可千算万算却没料到迎接她的会是这个下场。 他失忆了,他把他们的五年全都忘了。 顾永有没有佯装失忆她还得分辨得出来,他是真的把她给忘了。 毕秋突然感觉有些滑稽,这个男人在清醒时没有主动爱过她一次,终于两人订婚了,他又失忆了。 “没错,我是毕秋,也是你未来的妻子。” 顾永皱着眉,显出一副困扰的样子:“对不起,我都记不住起来了,听说我出了车祸,也许我的脑子受到了创伤。” “没关系。”毕秋的态度显得很大度,“有伤就慢慢养,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我的。” 这时,顾母带着医生回来了,毕秋让到一边,看着医生帮顾永检查。 一番检查下来,医生得出的结果与毕秋猜想的相差无己,是重创后的失忆,这种症状在一些受过重创的患者身上很多见,有的一天就恢复了,有的则需要数月,甚至有的患者一辈了都会缺失一段记忆。 送走了医生,顾母把毕秋拉到一旁。 “小秋,医生的话你也听到了,小永现在就是这种状况……总之,我们是很希望你能成了我们的儿媳妇,但我也知道这件事不能强求你,该怎么做还是你自己拿主意吧。” 毕秋抬起头,目光越过顾母看向顾永。 他靠坐在床头,正试着用双手去削一个苹果,那认真而迷茫的样子颇有些少年的感觉,毕秋轻轻的笑道:“我要嫁的是他这个人,和他是否记得我没关系,我即然能让爱上我一次,就有信心让他爱上我第二次。” 顾母叹了口气,之前这桩婚事多少带了些利益在里面,可此时,顾母是打心里希望两人能成就一桩好姻缘,也断了那个贱女人的奢望。 毕秋能对重症中的顾永不离不弃,就凭着这份善良,顾家也没选错人。 “你们也好久没在一起说说话了,你们先聊,我出去走走。” 顾母离开后,毕秋走到床边,从顾永手里拿过苹果,坐在椅子上削起来。 她的右手换了薄纱布,简单的动作可以进行,虽然动作有些笨拙。 削好后,她把苹果递过去:“给。” 顾永没有接,清俊的脸上露出一丝困窘的表情,沉默了几秒,开口道:“听我妈说,我们是一起出的车祸?你的脸……” 毕秋微微一躲,顾永的手僵在半空,毕秋笑道:“还疼着呢,不能碰。” 顾永微征,点了点头,慢慢收回手。 “是你在车祸里保护了我,不然躺在床上的就是我了。” 顾永虽然不记得这些了,但听着女人风清云淡的讲着这些,却依旧能从她的话语里听出感激的意味。 “你是我爱的女人,我当然要保护你。” 我爱的女人…… 毕秋在心里咀嚼着这几个字,默默的笑了,也不知等他恢复了记忆还会不会记得这些。 “你在笑什么?”顾永看着面前唇角微弯的女人,目露疑惑。 “没什么。”毕秋摇摇头,帮他把苹果切成一块一块,叉了一块送到他唇边,“想起一个笑话而己。” 这一次顾永没再拒绝,张口吃了。 毕秋果真给他讲了一个笑话,讲完还没等顾永反应,自己倒笑的乐不可支。 这一笑,驱散了女孩故做的老气,反倒多了一抹明媚的气质。 顾永不由的道:“你笑起来很好看。” 毕秋的笑就这么僵住了。 这还是顾永第一次夸她,他从前是个很吝啬赞美的人,毕秋不论为他做什么,他都觉得理所当然,欣然的接爱。 察觉到她的沉默,顾永疑惑道:“我说错了什么吗?” “……没有,只是,有些不习惯。” “看来,我之前并不是个让你很满意的男朋友。”顾永感叹道。 何止是不满意,简直是不及格。 可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毕秋陪着顾永一下午,讲了很多她们之前的事,唯独没有提过卫梓馨。 一直到暮色沉沉,夕阳西下。 毕秋伸了懒腰,看着累到熟睡的顾永,撑着床沿站起来。 顾母就等在门外,毕来一出来就看见她迎上来。 “小秋,阿永睡了吧?” 毕秋转了转僵硬的脖子,她也是大病初愈,今天也把她累坏了,点点头:“睡了。”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我在医院旁边订了宾馆,不然你去那里休息一下吧。” 毕秋看了眼天色:“不了,我一会还得去公司看看。” “这么晚了还去公司做什么?听我的话,去休息,我让司机老王送你。” “公司还有一大堆的事等着我处理,伯母我先走了。” 顾母拗不过她,一直将她送到电梯旁,看着毕秋坐进电梯,这才想起似的:“小秋,明天你有时间吗?” “您有什么事吗?” “我订的礼服到了,想让你去试一试,下午一点。” 这么快…… 毕秋征仲的功夫,电梯门就要关闭,顾母还在等着她的答案。 电梯关闭的前一秒,毕秋的回答也传了出来:“好,我会去的。” …… 司机将车停在汇爱的楼下,毕秋付了钱,从车里走出来。 己经是晚上八点,该下班的都下班了,最近毕秋的风波也渐渐的灭了火,没什么可值得加班的项目,此时大楼里只有零星的几个办公室还亮着灯。 毕秋走进大门,保卫员确认了好一会才认出是她,立即立正站好,恨不得把培训时的标准都拿出来:“毕总好!” 毕秋今天没有厚重的妆容加持,但表情还是非常的到位,淡淡的一颔首:“恩。” 上了电梯,径直来到22楼。 电梯门一开,毕秋就看到她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李念这个臭丫头,都说别去弄她文件,弄乱了她还得收拾。 带着抓贼的心态走过去,手刚触到门把,却听里面没有声音也没有,难道是秘书忘了关灯。 推了一下,没推开,幸而她有一把备用钥匙,悄悄的用钥匙打开了门,用手将门推开一条细缝。 下一秒,毕秋血色迅速从脸上褪尽。 她那个宽敞的皮沙发上,两个身影正亲密的交缠在一起。 陆佳佳跪坐在南黎川的身上,小手按在他的胸前,南黎川的上衣被解开,衣片翻起露出了精壮的胸膛。 毕秋一下子退开,匆忙间不小心撞倒了秘书的桌子,东西哗啦啦的掉了一地,她来不及捡起,便踉跄的跑了出去。 此时,门内的陆佳佳听到声音急忙从南黎川身上爬起来,走到门口向外望去,却只看到一道身影钻进电梯。 虽只是一瞥,可她还是看出那道身影的主人就是毕秋,原本想追出去的动作又停住。 关了门,她又缓缓的走了回去,在南黎川清醒之前把衣服扣好,然后拎起她的小包款款走了出去。 …… 第二天一早,公司的保洁来打扫卫生。 推开毕秋的办公室,却发现里面竟然躺着一个男人,幸而她认出是公司的艺人才没报警。 “喂,小伙子?小伙子你醒醒。” 南黎川眉心微皱,手捂着太阳穴慢慢的坐起来。 在看清面前的环境,他皱眉问道:“几点了?” “七点了。你怎么睡在这啊?毕总的办公室可是机密重地,你自己去和毕总解释。” 南黎川头痛欲裂,只记得昨晚他从片场回来碍不住李导盛情相邀去喝了点酒,回到公司又接到李念的电话,要他去毕秋的办公室取一份文件,他一进来就感觉酒意上头,然后就睡过去了。 看着空荡荡的皮椅,毕秋显然没来过。 南黎川甩甩头,起身走了出去。 也了办公室撞上几个刚来上班的秘书,各个都是惊疑加八卦的表情。 坐上电梯下了楼,在楼下,看到了正要坐上电梯的李念。 “南黎川,你等等。”李念噔噔噔的跑到他面前,见周围的人太多,把他拉到一旁的角落里,“昨晚的文件看到了吗?你什么意见?” 文件…… 李念打量着他的表情,眼里闪过狐疑:“你不会是没看吧?那你昨晚去哪了?” “我去了,但是没看到什么文件。” “不对啊,我明明放在桌上了,是一份真人情影剧的草稿,就是毕秋拜托了很久的编剧寄过来的手稿,很重要的。” 南黎川回想了一下,确定没看到什么手稿。 李念的表情有些不好看,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这可不是开玩笑,那个手稿丢了也就罢了,要是被人偷了,你知道是什么下场吗?” 现在的圈子根本没有什么道德可言,如果有人刻意模仿,先他们一步把剧本定下来,那么这个手稿就只能作废。 “你觉得是我偷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那个时间确实只有你进去过。” “我确实没看到。” “我明明就放在桌了上的。” 南黎川冷漠的扫过她的脸:“你应该把东西直接给我而不是事后再来追责。你是过份相信我,还是过份相信公司的安保?一旦哪个环节出错这就是难以弥补的损失,其次,毕秋的办公室那么轻易就能进入,总裁的安全谁来保障?是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假以借口进去,出了事再等着你出一个声明追责?” 李念本来是揪他的错,可反倒被他教训了一番,最要命的是,她竟然无话可说。 而且这男人训练的态度怎么这么耳熟呢?隐约好像在哪听过。 南黎川说完,见她没什么话要说,正要离开,脚步在触到一个身影时停住。 总裁专属电梯前,以某人为圆点散开了一个圈,毕秋就站在圈子的最中。 今天的她一件短款黑色皮衣,下面一条深色的羊毛呢裤,皮靴包住了她纤细的小腿,这场大病下来她是越发的清瘦娇小,原本清亮的眼睛被一副大大的墨镜罩住,表情冷漠,气质魔王,一副怼天怼地的气场。 一旁的员工纷纷躲避,躲不过的也是一脸的颤颤兢兢兢,恨不能自己能隐身不要被魔王看到! 李念见他突然定住,疑惑的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也是一惊。 “毕秋?谁让她来上班的?!真是……我身边都是什么人啊!”李念被南黎川怼的一肚子气,正无处发泄,大步走向毕秋,“你,跟我过来。” 毕秋没防备被李念拉到一边,正要发火,目光触到立在李念身后的高大男人。 “……” 抬了抬墨镜,偏过头:“有事汇报去办公室,我要赶不上打卡了。” 李念不想听她的胡言乱语:“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身?公司少了你还倒不了,痛快的,赶紧给我回家躺着!” “我没事。”毕秋凝着斜上方,嘴角抿出一抹倔强的弧度。 “没事?”李念冷不丁捏住她的手,毕秋立即疼的倒嘶了口冷气,“这叫没事?” 毕秋疼的想甩手,又不想在南黎川面前露出软态,心里气李念多事,又不敢太过张扬,恼道:“我说没事我就没事。” 李念这才发现毕秋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见’她身后的男人,若放在从前毕秋看到她俩站在一起一定会上来问个究竟……这两人是怎么回事?昨天不还在一起的吗? 不由的偷瞄了一眼南黎川,对方倒是没什么反应,脸上一抹闲淡,但是目光始终落在毕秋的身上。 第一百零四章 你真的爱他吗? 奇怪,大大的奇怪,可是现下她也顾不了这么多。 “有件事我得和你说一下。昨天我收到你之前拜托的李编剧的初稿了,但是那份稿子今天不见了。” 毕秋摘下墨镜,也有些皱眉:“什么叫不见了?”手稿这种东西在编剧手上可能无足轻重,但到了不法之人手上那就可能价值连城,汇爱之前就因为稿子被泄露不但损失了一笔可观的版权费用,还得罪了一个有名的编剧,可谓是教训惨痛,李念怎么还会犯这样的错? “昨天我就把初稿放在你的桌子上,然后拜托我身后这位帅哥去看一下,结果今天他告诉我他根本没看到什么稿子。” 毕秋瞄了南黎川一眼,对方依旧没什么表示,好像这件事错在李念和他无关,毕秋不禁想起昨晚的情景,脑中一片混乱,胡乱把墨镜扣上,道:“先上去检查一下也有可能是掉在哪了。” 李念吃惊的瞄了一眼毕秋,她竟然没生气,随即点点头,走过去按下了电梯按钮,留下毕秋和南黎川面面相觑。 毕秋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也跟着转身。 身后有脚步声尾随,毕秋知道是南黎川却并没有回头,等电梯启开,率先提脚走了进去。 还未转身,就听到李念和南黎川的对话:“你就不用去了,今天不是有你的戏吗?准备一下该过去了吧。” “我有分寸。” “这不是分寸不分寸的事,是你跟过来也没用,还不如早点去片场准备一下。” 毕秋在心里数着一二三,南黎川果然目中无人的大步走进电梯,气的李念眼不是眼眉不是眉,哼唧了两声才跟着走进来。 电梯一关,密闭的空间就让人感觉有些不适,毕秋紧靠着一边的电梯壁,虽然故意将眸光投向别处,余光里还是堆满了男人的高大,特别是他的气息就像有意识一样钻进她的毛孔漫向四肢百赅。 毕秋感觉度日如年,这种见不得光的情感就像阴地里的罂粟,只要有一点的阳光就会肆无忌惮的疯狂生长,将她的心腐蚀干净。 突然,上行的电梯一猛烈的摇晃,这部电梯之前也出过这样的状况,毕秋并不害怕,只是抓紧了一旁的扶手,可是摇晃并没有停止,头顶的灯也开始闪烁,两秒后,所有的灯光都灭了,电梯箱里一片漆黑。 毕秋强忍着恐惧,关切的问道:“李念?李念你还好吗?” 李念很怕黑,她担心她会出事。 “我还好,我按了报警铃,应该很快就有人来救我了。” “现在停在几楼?” “大概是十几楼吧。”李念不确定道。 毕秋深吸了两口气,感觉好了一些,准备走到李念身边看看有什么能做的,突然,一只冰冷的扼住她的手腕。 毕来不由的一抖。 南黎川的手从来没有如此的冷过,仿佛血液都被冻住,毕秋察觉到他的异常,不禁扭过头,迟疑道:“你没事吧?” “你在和谁说话?”李念问道。 毕秋抬起手,犹豫了一会,慢慢的按到男人的手臂,毫无温度的凉,肌肉因为紧绷而硬的像石头。 “南黎川?” 男人的身体紧绷的像一根随时要出鞘的箭,对于毕秋的询问毫无反应。 李念听到她的声音,也疑惑道:“他怎么了?” “……好像很紧张。” “不会吧,他一个大男人……” 毕秋打断她:“每个人都有软肋,我听说过一种空间幽闭恐惧症,就是无法呆在一个密闭又黑暗的空间里。”她慢慢停住,有些担心道,“我感觉他的症状很像。” “大佛就是大佛,得的病都这么高级。” “行了,少说两句。”毕秋心里也乱的不像话,看着南黎川的样子比她自己不舒服还要难受,过去都是她一直在依赖着他,谁能想到这个男人也有脆弱的一面? “你有没有想过他以后拍戏怎么办?难不成为了照顾他,所有电梯事故的戏都不拍?” 毕秋脱口道:“那就不拍,汇爱还挑得起戏。” “你……你和我说实话,你们两个倒底是什么关系!” 毕秋自知说漏了嘴,想要弥补,又察觉到南黎川的呼吸也沉重起来,握着她的手越来越紧,几乎要嵌进她的肉里,她忍着疼,掏出手机,却发现手机根本没有信号。 “再去按!公司养着他们是吃干饭的吗?!” 李念被她突如其来的脾气吓了一跳,心里的感觉越发的诡异,走上前又按了一次。 毕秋趁机安抚南黎川,声音刻意轻柔:“要不要坐下来?没关系的,你看这里还有我,还有李念,你不是一个人,我们马上就会出去了。” 她也不知道她的安慰起没起效,她只是想让他知道她没有离开他,一直陪在他身边。 又是十分钟过去。 门外却没有任何声响。 毕秋开始不耐烦,再等下去南黎川的状态只会越来越糟。 她当机立断:“扒门!我们自救!” 李念早有此意,两人一拍即合。 但是南黎川一直紧握着她的手不肯放开,毕秋根本走不到门口,靠着李念一个人又无法扒开电梯的门。 毕秋只好试着和他商量,口舌说干却没什么效果,而且随着三人被困在里面的时间越来越久,电梯里的空气也越来越少。 李念解开衬衫的扣子,擦掉额上的细汗,催促道:“不能再等下去了。我们没时间了。” 毕秋当然知道他们所剩的时间不多了,可是南黎川…… 男人的僵硬似乎也传到了她,她能感觉到男人强行抑制的紧绷和压抑,可这种东西不是用意志就能控制的住的,她垂眸想了想,忽然掂起脚,将唇压在他的唇上。 南黎川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个病症,当电梯里的灯一瞬间熄灭的时候,他的身体也陡的僵硬起来,大脑一片空白,好似有一只手扼住他的心脏令他呼吸不畅,黑暗中,他只能寻找值得依靠的东西,于是他下意识的握住了毕秋的手,随即他的意思也慢慢的离他而去,直到,唇上一热,熟悉的气息窜入他的鼻间。 毕秋慢慢的离开他,幸好周围漆黑一片才掩饰住她微红的脸,这是个蠢笨的法子她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南黎川,你如果听到我,就回我一声。” 片时。 “……恩。”声音有些虚短,但好在回应了。 毕秋一喜,急忙道:“我们要去扒开电梯门,你跟着我的动作往前走两步。可以吗?” “……恩。” 毕秋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然后回转身子,鼓励南黎川往她的方向走,在她的引导下,南黎川终于迈出了一步,毕秋又挪用一小步,然后耐心的等待他着走过来。 这么不厌其烦的引领下,南黎川终于走到了梯箱的中部,毕秋也终于能触到了电梯门。 毕秋把褪下的外套绑在腰上,另一端交到南黎川的手中,然后和李念一起走到电梯门前。 两个女人都不是什么娇弱的类型,毕秋把袖口撸到手臂,李念将头发扎起,高跟鞋踢到一边,两人一起扒住电梯的门,用力的往旁边拉去。 随着两人的动作,电梯门终于慢慢的分开,一道久违的光穿破电梯射到电梯箱里。 两人一股作气,将电梯门彻底扒开。 这时,维修部的人也终于赶到了,李念擦去额上的汗,穿上鞋子,又成了那个大魔头的恶魔小助理,冷声道:“你们几个,现在就去人事部领了这个月的工钱,解聘书我马上让人事部发给你们!” 外面一片哀声叹气,电梯里,毕秋慢慢扶住南黎川。 借着光线她终于看清男人的脸有多苍白,手上的青筋一根根的绷起,骨结几乎撑破皮肤。 “你还好吗?” 南黎川慢慢的调整着呼吸,随即点了点头,但手上的青筋却出卖了他。 毕秋把他扶出来,让他在椅子上坐好,自己随即起身直进办公室。 毕总突然驾到,办公室几十号的员都惶然不己,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还要大总裁亲自前来督察。 办公室主任跑过来,殷勤道:“毕总,您,您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就好了。” 毕秋目不斜视,大步走到饮水机旁,拿了干净的杯子倒了一杯温水,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住,捡起桌上的一把糖揣到口袋里,随即走了出去。 众人面面相觑,都是一脸的莫名,难道毕总过来就是为了讨杯水? 李念正用电话联系着人事部,余光瞄见毕秋拿着水走到南黎川身旁,亲自把水杯交到他手上,然后就目不转睛的盯着人家喝水,那一脸的关切,闪瞎了李念的眼。 干啥呢?干啥呢?公共场合知道不?你还要不要名声了?是不是觉得你的绯闻还不够劲爆?! 南黎川放下水杯,手指终于有了热度。 面前忽然递来一块剥好的糖,水果味的。 “呐,我小时候一紧张就会吃糖,听说甜甜的物质会让人比较放松,要不要试一试?” 男人看着面前的糖块,又抬头看了眼冲他不住点头的女人,停顿了几秒,伸手接过放到嘴里。 一瞬间,嘴里漫上水果特有的清甜。 “……谢谢。” 毕秋穿好外套,重新扣上墨镜,站起身:“你不用跟来了,一会直接去片场吧。”正说着话,李念拿着手机走过来:“你婆婆打来的。” 她刻意没有避着南黎川,就是想看看他的反应,可是后者还是让她失望了,李念又有些犹豫了,这两个好像又不是那种关系。 毕秋接过手机,果然是顾母的号码,应该是她的手机打不通才打到李念这里的,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南黎川,然后拿着手机走到一边接了起来。 不多时,她走了回来。 李念接过电话,不经意的问道:“是不是顾永的身体好些了?” “他昨天就醒了。” “……他醒了?!”李念说完,又开始老僧常谈,“这么重的车祸都能醒过来,我身边都是什么人呐。” 毕秋倒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看着她道:“我下午可能要请个假,文件帮我攒着。” “你早该休假了,不过医院那种地方还是少跑,我看你就是往医院跑的太勤才惹了一身的病,病哪天探都行。反正他又跑不了。” “不是探病,定婚的礼服己经到了需要我去试下尺寸。” 南黎川终于抬起头。 李念静了一会,道:”毕秋,现在顾永也醒了,有什么事不能慢慢商量?真的有必要这么急吗?” “早办早清净,反正……我又不会嫁人别人。” “可是……” “你真的爱他吗?”一道沉哑的声线打断李念,不是毕秋,却是南黎川。 第一百零五章 你敢说你不喜欢他吗? 毕秋因为对方的话愣住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李念则在一旁悄悄打量着两人,怎么看怎么感觉这两个人十分不对劲。 “我当然爱他。”半晌,毕秋垂下微微发白的脸,躲避着他的目光道。 “是吗?”南黎川收回目光,嘴里的糖还在不断的冒出甜味来,可他的脸却始终冷峻,“但是我在你眼里看不到一丝的期待和兴奋。”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结婚应该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了,可是她的表现就像要去菜市场去买个,稀疏平常,这难免不让人疑惑。 在医院那会他只看到她的背影,但如今她与她面对面,很多细微的情绪就落在了他的眼里。 他一直都在说,如果她幸福,他会祝福她,但如果她只是想报恩就把自己草草的送出去,他的答案是否定的。 想至此,他抬起头,忽然扼住她的手腕:“回答我。” 男人的手己经不再冰凉,灸热的温度不断从掌心发出烫熨着她的皮肤,让她心安又心慌,她试图扯回自己的手却没有成功,口气有些发急:“放开,这里是走廊!” 他是不是嫌自己的名声太好,还敢和她走的这么近? “我要知道答案。”南黎川声间冷淡。 毕秋挣脱不开,脸上现出狼狈的神色:“什么答案?我恐婚不行吗?” “毕秋,你撒谎时眼角会下垂,小动作那么多你以为能骗过我?” “你为什么一定认为我在撒谎?我追了他五年,能嫁给他难道不是我梦寐以求的事吗?” “我当然希望如此,可你的神情却告诉我,这并不是事实。” 这男人简直对她了如指掌,是从什么时候她们己经这么亲近了? 毕秋的笑有些撑不下去了,人仿佛被逼到悬崖的顶上,再一步就要粉身碎骨。 她看着男人深遂的眸光,唇角忽然微微扬起:“那你想要什么答案?说我己经移情别恋,求而不得才退而求其次退给顾永?还是说,你想听到更劲爆的,比如我肚子里己经有了顾永的孩子?” “毕秋,南黎川应该不是那个意思。”李念皱眉,感觉今天的毕秋也有些不对劲。 毕秋深吸了口气,摆手:“sorry,是我冲动了,但是我希望我能保留一点隐私,这是我作为成年人的权力,ok?” 说完,便甩了南黎川的手转身离开了。 李念看着毕秋的背影叹了口气,随即又看到一边躲在办公室里看热闹的众人:“让我在网上看到什么小道八卦,你们都给我卷铺盖滚蛋!” 众人被喝斥离开后,李念才走到南黎川面前,安抚道:“毕秋并不是针对你,可能是最近的事情太多,她的压力太大。你也知道公司上上下下都要她一个人操持,有点小情绪也是正常的,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你快去片场吧,我上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初稿。” 毕竟南黎川还是公司的摇钱树,得罪了他对谁都不好。 李念转身去按了电梯,再回头时南黎川己经离开了。 毕秋在楼下打车,冷不丁一辆眼熟的小车停在她面前,车窗放下,男人冷峻的脸转向她:“上车。” 毕秋暗暗握拳,笑着摇头:“不了,这会车多。” “上车。”男人重复道。 毕秋固执起来不输任何人,她退了一步,干脆不回男人的话。 的士一辆辆的从身边经过,又一辆辆的开走,不论毕秋走到哪,绿色的小qq始终跟随着她的脚步,挡在她面前。 毕秋的耐心到了尽头,一把拉开车门,冷笑道:“你休想找我报销油费!” 男人只是微微的点了下头。 好久没有坐他的车,车里的一切都没有变,挂件还是那个挂件,所有的东西都收拾的整整齐齐,一尘不染,毕秋收起打量的目光。 车子开出去好一会,毕秋才想起男人竟然没有问她要去哪,那他要把她拉到哪去? 答案很快就知道了。 毕秋看着窗外那所熟悉的建筑,嘴巴张的老大,猛的扭头看向男人:“南黎川,你倒底想做什么?!” 他竟然把她拉到他要拍摄的片场,他难道不知道她要赶去试礼服吗? “你答应探班的。” “我……”毕秋被男人这个不按章出牌的回答完全打乱了节奏,我了半天,才找到接下去的话,“我上次不是探过了?” “不完整。” “又不是买西瓜,要什么完整啊?” 南黎路从容的将车子开进地下停车场,打卡,打停车位,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毕秋骑虎难下,跳车吧有些不理智,但纵容他这么胡闹又有损她毕总的颜面。 南黎川终于将车子停好,抬手正要拔掉钥匙,一只小手先他一步把钥匙握在手里。 毕秋晃着自己的小手,表情得意又张扬:“没收了。作为你挑衅老板的代价。” 南黎川看着她,女人狡黠的眼眸仿若他最初认识她那时,无理又任性,却让人无可奈何。 “下车下车,再敢让李导生气我把你打包送到他床上!”毕秋就是个记吃不记打的,完全忘了两人之前在走廊里的不快,一心只想赶南黎川下车,好开车去试礼服。 南黎川被她推了一下,却纹丝不动,毕秋倒是被他坚硬的肌肉硌的手酸,甩了甩手,不满道:“你练这么厚怎么演古装?”她为他找的下一步真人情景剧是一个脑洞型的的古风剧,主角是一个风度翩翩可阴柔可王霸的类型,他这一身的键子肉可有点难办。 她正在那绞尽脑汁,手上一凉,有什么把她的手包住,她一惊,俊脸近在咫尺,她被突如其来的美色‘撞了一下腰’人有些发痴,随即,纤长的手指被一根根的打开,钥匙重新回到南黎川掌心。 “你……竟然对我使美男计!卑鄙!“后知后觉的毕秋不由的指责道。 南黎川毫无羞愧之意,钥匙在掌心掂了掂,每天她想抢便握住,屡次二三,他看向灰头土脸的毕秋,戏谑道:“凭本事来赌,你输了。” 毕秋抓狂。 南黎川推开车门走下车,隔着车窗看向死赖在车里不肯挪动的毕秋:“没人监班,我可不保证会如何表现。” 毕秋昂头,笑道:“合同也签了,你以为公司还会怕你?顶多加拍就是了,累的又不是我。” “是吗?”南黎川的唇角浅淡的扬起,声音里仿佛多了一丝笑意,“如果我把李导得罪了,公司也是这么宽容?” “你敢!” 南黎川勾了一下唇角,缓缓直起身,那表情,似乎己经回答了她的问题。 毕秋气的打跌,推开车门走下来,下一秒,车子便被锁住,让她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 毕秋没了回头路,也不敢再放任南黎川胡来,硬着头皮跟在他身后。 南黎川人高腿长,脚步却刻意放缓,毕秋竟然也能跟上他。 不多时,电梯就到了。 南黎川先走进去,毕秋停了一下,才跟着进去,南黎川按了关门键,电梯门正缓缓半闭,猛的,毕秋听到人的喊声:“请等一等。” 毕秋本能的想去按开门键,却有一只大手按住它,眼睁睁看着电梯门缓缓关闭。 “你是怎么回事?没听见有人吗?”而且,那声音怎么那么耳熟呢? 等等,卫梓馨?? 毕秋不禁昂起头,男人的脸上微波无澜,毕秋心里打鼓,不知道他听没听出对方的声音。 莫不是两人吵架了? 可是南黎川不是那么没肚量的人啊,他们也经常吵,可他还是会在急难时帮她,更何况陆佳佳还是他女友。 电梯快速的上升,不多时,就到了楼层。 毕秋再无退路,只能硬着头皮走出去。 上次的事故过后,就没有不认识毕秋这个舍命救艺人的老板了,她一出来,看见她的员工就纷纷问好。 毕秋冷着脸走过,又听到身后响南哥好的声音。 李导在一边忙着没空理她,毕秋转了一圈有些无聊,就奔着休息区走过去,南黎川则一现身就马上被工作人员喊去化妆了。 毕秋坐到沙发上,想着把时间熬一熬,等拍的差不多了就尿遁。 可能是沙发太舒服,也可能是自己昨晚睡的太晚,她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恍惚听到身边有声音。 “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 见毕秋还不肯醒来,对方拿了一个什么东西扎到毕秋的脸上。 毕秋疼醒,抬手抓住扎在脸上的东西,是一个仙女棒,她顺着对方的手看过去。 “是你。”是那人叫陆佳凝的孩子。 毕秋爬坐起来,见周围人都在忙着片场的事,休息区只有她和这个孩子。 “把东西还我!” 毕秋一征,这才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然后问道:“你是跟谁一起来的?” “要你管?” 这孩子! 真是一点也没继承父母的优点,这是对大人说话的态度吗?南黎川就这么教育她的? 毕秋也懒和再理她,抬头张首四顾了一番,见南黎川正在拍戏,于是恶从胆边生,正准备起来溜走。 “你给我坐下!” 毕秋的动作一停,不可思议的扭过头:“你这是在对我说话?” “这里还有别人吗?” 毕秋慢慢的拧起眉头,这孩子太没修养了,连她这个有爹生没爹养的都觉得过份了,不禁坐了下来,环抱着双臂,冷冷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因为你也喜欢他!”这个他,不用指明两人都知道说的是谁。 毕秋因为她的话大惊失色,就要上前捂住她的嘴,陆佳凝躲开她的手道:“你敢说你不喜欢他吗?!” 第一百零六章 他有一个很爱的女人 毕秋心叫小祖宗啊,这种话是随便说的吗,一把扑过去把陆佳凝搂到怀里,将她的脸搂到胸口里,恰巧这时有个工作人员走过,叫了声毕总好,一脸惊奇的看着两人。 毕秋勉强扯了下唇角:“她有点冷,麻烦把空调调低一点。” 对方点着头离开了,等到周围没了人,毕秋才将陆佳凝放出来。 陆佳凝咳了几声,小脸上印着她的指痕,毕秋感觉有些抱歉,这可不是一般的小丫头,这可是那个大佛的女儿啊,她要是把她给得罪了,没准那男人会怎样的暴跳如雷,赶紧搓着手道;“抱歉,弄疼了吧?我帮你揉揉。” 她的手探过去却被陆佳凝给躲开了,一双眸子冷冷的瞪向她。 毕秋颇为尴尬的笑了两声,她虽然喜欢和孩子玩,可都是四岁以下给两颗糖就能哄好的,可这种将到青春期的却有些棘手,想来想去,她伸手拿过手包,从里面翻出一块女士的手表。 这手表李念当时从国外给她寄回来的,也就两万多块,但表盘里面有一个月色的布景很是漂亮,她一直放在包包里没戴过几回,虽然有点贿赂之嫌,但为了公司的前程,毕秋也只能腆着脸把东西递过去。 “怎么样?喜欢吗?” 陆佳凝看了她一眼,抬手接过手表,又在手腕上比了比,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最后还是把表带系好,扣在了手腕上。 毕秋着实松了口气,又有些感觉对不起南黎川,好像从头到尾她都没送过南黎川什么东西,最贵的也就是多报了两千的油费,可是对他女儿一出手就是两万,这差距可真是有点大了。 他的生日是几号来着?十月二十四?好像是错过了……要不要补个生日礼物?就以公司的名义送他。 毕秋正在心里打算着,冷不丁感觉到一道尖锐的视线,她不由的转过头,却看到陆佳凝一脸平常,应该是她的错觉吧。 “我记得你叫毕秋是吧。”陆佳凝抱着手臂,高高在上的姿态,完全是审问的样子,要不是那块表还挂在她的手腕上,她险些以为自己刚刚根本没和她和解。 被一个小孩子这样质问,毕秋还是第一回,一股说不出的别扭:“对啊,我们是第二次见了。” “你是他的老板?” “……很显然,是的。” “老板都这么闲吗?不需要去忙其它的?” 毕秋被问住了,是啊,她那么忙,成吨的文件等着她签,还有个礼服要去试,可她却像一个无业游民一般躺在片场的大沙发上接受一个孩子的审问。 别说她感觉荒谬,毕秋也是同样的感觉。 可是罪魁祸首又是谁? “呃,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那好,我换个话题,你喜欢他哪里?” 又来了。 毕秋抚了抚额,感觉自己必顺和这孩子讲清楚。 “佳凝,听我说,我和你爹只是工作上的合作关系,仅此而此,我和你嘴里的那些女人不一样。” 陆佳凝莫名的征了一下,半晌,笑了一下,口气讥讽道:“我知道你,我在网上查了你的资料,大家都叫你女魔头!” 她竟然还去调查她! 毕秋感觉有些过份了,一个正常的孩子会去调查父亲身边的每一个女人吗? 她慢慢的坐直了身体,脸上的笑容不再:“但你不能否定,男人都喜欢这一口的。” 陆佳凝气红了脸,脸上的冷静不再,终于有了一些孩子的样子:“你胡说!他才不喜欢你!” 毕秋有些想笑,自己竟然和一个孩子较真,余光瞄见墙上的挂钟,她真的该走了。 “知道他为什么不喜欢你吗?因为他有女朋友,他很喜欢她,是不会再喜欢其它人的。” 毕秋还以为她会说什么,笑道:“我知道啊。” “你知道?”这回反倒是陆佳凝惊奇了。 “我不但知道,我还知道你们三人的小秘密。”小东西,也不看看你斗的是谁。 陆佳凝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你,你骗人!” 毕秋慢条斯理的整理好手包,向她勾了勾手指,挑眉道:“你不就是想说陆佳佳就是南黎川的女朋友,也就是你的妈咪,南黎川好爱好爱她,根本不把其它女人放在眼里,很不巧,我早就知道这个秘密了。” 毕秋说完,拿起手包就要起身。 “才不是!陆佳佳才不是他女朋友,他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她!” 毕秋狠狠一僵,不可思议的转过头:“你说什么?” “陆佳佳只是喜欢他,但是南哥根本不喜欢她,南哥喜欢的女人一直都不是她!” 这个答案太劲爆,毕秋需要缓一缓。 陆佳佳喜欢南黎川。 但南黎川不喜欢陆佳佳…… 可是她们还有个这么大的孩子…… 他还有一个喜欢了很久的女人。 毕秋感觉这个信息量有些大,她抓过桌上的杯子,猛灌了一口,慢慢的回过味:“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这孩子满嘴跑火车,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陆佳凝似是早有准备,掏出手机,调开相册,把手机推到她面前。 毕秋拿过手机,虽然早有准备,可心不是不由的沉了一下。 怪不得她一直感觉陆佳佳和南黎川之间总有种很别扭的感觉,虽然亲密,却并不亲近,虽然南黎川这个人本身就是冷冷淡淡,但是他看向陆佳佳的眼神完全没有爱,一定要说的话,更像是关心。 可面前的这张照片,只是两人站在一起,便有着一股无可言说的亲近感,照片上的南黎川正值少年,白t仔裤,清爽干净,相比现在的冷峻更像个美少年,他身边的女孩也是同样的打扮,右的握着一个捉虫网,脸颊被太阳晒的红红,大大的笑容即干净又可爱。 看背景,应该是在国外,照片没有标注也没有时间,是被人偷偷从影集里拍下来的,想来这张照片的原版应该是被南黎川珍藏在相册里的。 陆佳凝看着沉默的毕秋,眼里闪过得意,将手机拿了回来。 “我没骗你吧,他是不会喜欢你们的,你就死心吧。” 毕秋当然没奢望南黎川会喜欢她,可是突然被这个消失砸中,还是感觉有些失魂落魄。 原来他爱上一个人是这样的,连眼神都变得温暖了。 毕秋站起身,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南黎川正在听着李导讲戏,余光瞄到片场外,毕秋失魂落魄的模样。 “南黎川,你分什么心?!我在和你讲戏!” 扩音器里李导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南黎川的思绪,他握了握剑把,忽然道:“李导,我有事想……”话说到一半,突然见毕秋捂着肚子蹲了下来,然后下一秒就奔向了卫生间。 南黎川扔下剑,二话不说走出了片场。 毕秋在隔音里叫苦不迭,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好端端就开始闹肚子。 一直坐到脚发麻,她才脱力的走出卫生间,猛的,看到斜倚在墙边的南黎川 南黎川闻声转过头,直起身向她走过来。 “怎么了?” 毕秋垂着头,手悄悄从肚子上移开:“没什么,你怎么出来了?不是正在拍吗?” “因为某人打破承诺,我也没必要遵守承诺。” 毕秋满脑子都是那张照片,也没心情和他说笑。 “哦,那我回去,你也回去。” 南黎川察觉到她的异常,正要问她怎么了,听到李导的吼声传来:“能不能给我敬业一点?!知道今天有戏份还乱吃东西?!现在的演员还有没有一点自觉?!” 毕秋还没闹懂是什么回事,一个女人就向卫生间跑来,经过二人时甚至来不及打招呼便冲了进去。 毕秋仅凭着这一面就认出对方就是这部戏的女三,曾倩倩,是个戏份颇重的角色,怪不得李导这么生气。 毕秋怕李导再生气,赶紧劝南黎川快回来,并且再三发誓自己不会走……因为时间己经过了。 南黎川走后,毕秋借了工作人员的电话向顾母道了歉,然后就等在卫生间门外等着随时进去。 不多时,曾倩倩从里面走了出来,毕秋笑道:“是不是吃坏了什么?要不要我叫人帮你买些药回来?”这部戏是汇爱投资,耽搁了工期还是汇爱的损失。 曾倩倩摇摇头:“我今天知道有戏根本什么也没吃,生怕出这种事,谁想到……哦,我好像喝了杯水。毕总,能不能麻烦你和李导说一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毕秋点点头让她走了,等曾倩倩离开,毕秋才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 阳台边,陆佳凝把相机镜头对准手腕,扬眉道:“看到了吧,我没有骗你吧。” “哇,真漂亮,这个也是南哥给你买的?”视频那端的女孩发出羡慕的声音。 “当然了,除了南哥谁还会给我买这些东西,南哥说了,等我身体好一些就带我出国玩,国家我来定。” “他对你可真好,佳凝,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哥哥就好了。” “做梦吧你,这世个不会再有男人比南哥还好了!” 突然,手机被人抢走。 毕秋一把按断了视频。 “你干什么?把手机还我!” 毕秋将手机举高,调出微信,果然在最上面的微信聊天里看到了这样的内容。 佳凝:拉不死她们,让她们觊觎我的南哥! 蓬蓬花:这样不好吧,万一进了医院怎么办? 佳凝:她们又不知道是我加的东西。 毕秋把手机举到她面前:“是你在我们的杯子里放了东西?!”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址,都是喝了一杯水后就开始拉肚子,这就有些奇怪了,果然是她做的。 毕秋冷声道:“你知道你一个幼稚的举动会给带来多大的损失?!” 停拍一天公司就要损失几十万的费用,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第一百零七章 佳凝不见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事己至此,陆佳凝还在狡辩,根本没有半分悔过的表现。 好,不承认是吧。 毕秋将她的手机放进手包:“那就等你意识到自己犯的错误我再把手机还你。” 陆佳凝气结,怎么也没料到这个女人敢没收她的手机,就要扑上前来抢。 毕秋毕竟比她高一头,轻巧将她制服,陆佳凝见挣脱不开,不禁张开嘴咬向她的胳膊。 毕秋吃痛却不敢松开,右手掐住她的下颌这才将手救了出来,手背上多了一圈红色的月牙。 “你还敢咬人!”她是属狗的吗?还专挑她受伤的那只手来咬。 “马上放开我,不然和南哥说你欺负我!” 她还有理了! “别说你南哥,就算天王老子过来我也不会放过你了!”毕秋抬眸,瞄到一个工作人员,“你过来。” 陆佳凝还在她怀里扭来扭去,毕秋把她往女工作人员怀里一推:“带她去楼下的甜品屋,没我的允许不准放她离开那里!” 工作人员久闻毕秋的名号,见她对一个孩子都这么苛刻,不禁一阵惶然,哪里还敢说不行,急忙点头,拉着陆佳凝就要往外走。 “走后门,别让人看到!” 工作人员走后,毕秋甩甩手,果然看到一层嫣红从纱布后透了出来,没想到她牙还挺厉的。 毕秋捂着手,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感叹真是流年不利,一个两个都和她八字不合。 不远处,一圈人正围坐在椅子上背剧本。 轮到陆佳佳的台词她却走了神,一个小女配碰碰她的腿:“佳佳,该你了。” “哦,对不起啊,我走神了。”陆佳佳收回目光,敷衍着念了两句,突然将剧本放到一边,“对不起,我想起我的手机好像没关,先离开一下。” 从人群里走出来,她径直走向片场的另一侧。 南黎川刚拍好一个打斗的戏份,此时正在椅子上休息,因为需要打光,再大的电风扇也无法吹散头顶几十盏灯带来的热度,徐丽只能拿着扇子拼命的帮他人工制冷。 南黎川微俯着身看着手里的剧本,他今天有五场的戏份,两场打戏,两场文戏,一个过场,己经拍完了四场,还有一个转场就可以结束了。 “黎川。”陆佳佳突然走到他面前。 南黎川闻声抬起头,表情平静:“有事?” “也没什么事,我还有一场就拍完了,想问问你拍的怎么样了。” “南哥也只有一场了,李导今天还夸南哥拍的好呢。”徐丽一脸的骄傲,能做南黎川的小助理简直是用光了她这辈子的幸运,其它的助理不是被人支使就是被艺人骂,南黎川却不然,除了一些必要的工作,他简直可以用淡泊如水来形容了,随身的用品只有一个水杯和一个手机,也不会提什么过份的要求,徐丽都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拯救了哪个星系才换得这份工作。 “那就好,我拍完等你一起走吧,”不待他回答,她笑道,“佳凝也说很想你,今天非得和我一起过来,说是要请你去家里吃饭。你也知道她的性子,如果你不去,又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来。” 南黎川敛眉,眼里一抹不赞同:“她胡闹你也跟着胡闹?” 陆佳佳露出一抹委屈的神色:“我出来时她就己经在车上了,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徐丽把耳朵举的老高,佳凝是谁?听这两人的语气好像还很熟?这又是什么状况?这两人怎么这么怪,说亲近也亲近,可又总让人有股别扭的感觉。 南黎川沉默了两秒,点头道:“仅此一回。” “好,那我不打扰你了,我去看看佳凝在做什么。”说完,便抬脚离开了。 徐丽瞧着周围人投来的或是羡慕或是嫉妒的目光,不禁打了个寒颤,南哥在这一堆女人里简直就是狼入虎口。 陆佳佳径直走向休息区,脚步刚刚踏进休息区,就皱眉道:“佳凝?” 毕秋抬起头,陆佳佳好似才看到她:“毕总,没想到您也在这,请问您见到一个女孩子吗?大概到我这里高。” 毕秋点头:“看见了。” “那她去哪了?” “被我送到楼下的甜品屋了。” 陆佳佳眼眸微张,急道:“她一个人吗?” 毕秋感觉她的反应有些奇怪,但也没说什么,摇头道:“我让人跟着她。” “可是……”陆佳佳似乎很着急,又不敢太放肆,眼圈都红了。 毕秋终于察觉到了一丝异常,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毕总……佳凝她,她从小身体就不好,随时都会发病,所以我一直不敢让她离开我身边,今天家里没人,我才把她带过来,可是你……” 她没有说下去,可毕秋却己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她本来只是想把她送到下面吃点东西,等今天的戏拍完再接回来,而且陆佳凝能蹦能跳的,那一口咬得她差点见骨,怎么就突然体弱多病起来了? 但终归是她做的不周道,于是站起身:“别急,我给她打个电话,让她把人带上来。” 毕秋说着,借了员工的手机,走到阳台边打起电话。 陆佳佳却转身离开。 电话响了几声就被人接听了,毕秋直入主题:“把人带上来吧。” “毕总,我现在正在外面采买材料,人我给送到店里了,还点了一堆的甜品,等我买完东西就去接她。” 毕秋皱眉:“什么叫你回来再去接她?我不是和你说过你今天的工作就是负责看住她吗?” “可是,这是李导吩咐的,今天小刘请假,采买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如果不能做,最初就不要答应!”毕秋无奈的抚了把额,“你离开多久了?” “大概十分钟吧。” 毕秋准备挂了电话自己去接人,一只大手探来,将她的手机接了过去。 “店的地址!”男人的声音原本就低沉,刻意压低之后越发的冷冽刺骨,连毕秋都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吓了一跳。 对方报了地址,南黎川挂了电话,又按下一堆号码。 下一秒,电话的铃声从毕秋的手包里传出来。 毕秋:“……” 男人的目光缓缓的望过来,带着冰冷的质疑。 毕秋知道自己该解释点什么,可是男人的目光太过冷冽,毫无平时的温度,毕秋张张嘴,把手机掏了出来:“……我现在就去接她回来。” 说完,从男人身边跑了出去。 南黎川脸颊绷紧,也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唯独陆佳佳脚步不缓不急,慢慢的跟在两人身后。 电梯久久不来,毕秋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从楼梯跑下去,一层又一层,她也不知跑了多久,隐约看到一楼的楼层标致,气一松,她差点脚软到跌倒,喘吁了两口,她推开大门走了出去。 一楼是娱乐场所,甜品店就在最里侧,等毕秋走到甜品店门口,南黎川和陆佳佳己经在里面了。 毕秋气喘吁吁的走过去,只听到店员的声音:“她走的好一会了。” “怎么办?佳凝从来没有一个人出过门,她能去哪啊?手机也没带,身上也没钱,药也在背包里,如果突然发病……”陆佳佳捂住脸,不敢再说下去。 南黎川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紧,慢慢的转过身。 毕秋被一道冷酷的眸光钉在原地,一瞬间,所有的血液都从身上褪尽。 他甚至什么也没有说,就己经给她一种无形的压力,那目光里的有责备,有不解,有质问。 一秒,两秒,三秒…… 毕秋感觉在这样的视线里窒息。 南黎川忽然抬脚向她走来,与她擦身而过,又毫不留恋的离开了。 半晌,毕秋终于从巨大的情绪里清醒过来。 在前突然多了一张面纸:“小姐,你没事吧。” 毕秋想说我能有什么事,可分明有什么从脸颊流下来,砸在她的手背上,一阵蜇痛,她盯着手背上的伤口,忽然扭身向外跑了出去。 想在x市这样一个容纳着几百万人口的城市里寻找一个小女孩,无异于大海捞针。 毕秋没有其它办法,只能一条街一条街的找,一个店铺都不肯放过。 一想到陆佳佳那句她会突然发病,她就感觉自己己经是个罪人,如果陆佳凝真的出了什么事,她恐怕真的只有以死谢罪了。 脚底走出了水泡,两条腿仿佛己经不属于自己,从中午走到太阳西沉,从烈日当空走到万家灯火,她滴水未进,生怕晚一秒陆佳凝就要出事。 但是她依旧一无所获。 眼看着夜己深,又疲又惫的她只能返回片场去碰磁运气。 车子停住,毕秋拖着身子从车里走下来,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门口张头四顾的徐丽。 “毕总!”看到毕秋出现,徐丽急忙跑过来,“您可总算回来了!” 毕秋有气无力,不由的将身子靠向她:“人呢?找到了吗?” “早就找到了,听说是自己去找同学玩了,己经被南哥和陆姐送回家了。哦,南哥还说……” 下面的话毕秋己经听不清了,她只是一味的喃喃:“找到了,找到了就好……”随即起身又坐进车子,说句去医院,车子便疾速的驶离了。 徐丽被喷了一脸的尾气,手还在半空招着,毕总,你好歹听我把话说完你再走啊,南哥可是嘱咐您如果回来了,要亲自给他打个电话报平安的! 第一百零八章 小秋,我们结婚吧 车子停在医院门外,毕秋付了车费走下车。 走进医院,来到护士台,却被告知己经过了探病的时间,请她明天再来。 毕秋点了点头,疲惫的身子让她己经没有力气说话和思考任何问题,她像一个提线的木偶拖着身子走到一旁的长椅。 褪下高跟鞋,赤脚踩在地上,地面冰冷的温度降低了脚底的疼痛感,把脱下来的风衣抱在怀里,将脸埋了进去。 走廊里弥漫着消毒药水的味道,刺激着她的鼻子和神经,她睁着双眸,毫无睡意。 第二天,早上六点钟,探视时间开始。 换班的护士走过来,突然看到斜倚在椅子的女人,于是走了过去。 “小姐?小姐?醒醒,你怎么睡在这里了?” 毕秋睁开双眼,脖子有些发僵,费了好大力气才站起来,看了眼大开的房门:“可以探视了吗?” 护士一脸的惊讶,这女人不会是在这里睡了一夜吧,忙道:“可以。” “谢谢。”毕秋穿上鞋,把风衣搭在肘间,慢慢的向病房走去。 走到病房门口,正见一个护士为顾永做完检查走出来,两人险些撞在一起,毕秋退了一步,脚底一疼,逼得她眼泪都要出来。 “你没事吧?”毕秋的护士急忙问道。 毕秋摇摇头,甩了甩发疼的脚,顺便向护士要了两块消毒棉。 “小秋?”顾永听到声音抬起头,眼里闪过惊喜的神色。 “没错,就是你可爱美丽的未婚妻。毕秋是也。”毕秋推开门,一摇一垫的走到病床边,把手包扔到柜了上,随即坐到病床上。 顾永还没来及问她为什么这么早就过来,一个柔软的身子投进他的怀里,两只小手收拢,紧紧抱住他的腰。 “别动,让我抱会。”因为埋在他怀里,声音有些发闷。 顾永的身子微僵,动作不由的定住。 他虽然知道毕秋是她的未婚妻,母亲也在他耳边讲了很多毕秋的事,可对于他来说,毕秋总归还是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与其说是恋人,更像是朋友,他的本意也是两人多多相处再慢慢培养出感情,可是她突然做出这么亲密的动作,倒让他有些不知该如何反应。 毕秋埋在顾永温暖的怀里,什么也不想去想,只想让大脑放空,忽然,头顶落下一个温暖的手掌。 顾永声音温柔:“怎么一大早就过来撒娇?” 毕秋微微一颤,心里涌过一丝愧疚,她承认她利用了他,利用他来抚愈自己的难过和挫败。 顾永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在工作是受了什么委屈,她好像是什么公司的总裁,难免压力大一些,想至此,他笑笑,伸手将桌上的年奶拿过来,插了吸管,递到她耳旁:“这么早过来一定没吃东西,护士送来的,还温着,先垫垫肚子。” 他越是温柔,毕秋越是感觉愧疚,她慢慢坐起身,接过他手里的牛奶。 “慢点喝。”顾永口气温和,眉眼间都是关切。 毕秋垂下目光,有什么顺着眼角一滴滴的砸下来。 顾永一征,拿起柜上的纸巾替她擦起来,可越擦那泪水流的越凶。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我己经不爱你了,我爱上别人,为什么我们总是错过…… 顾永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只知道她此的样子简直就像个孩子,让人不由的心疼,于是伸手将她揽到怀里,轻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啊……” 毕秋却哭的更凶,愧疚,不甘,委屈,种种情绪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放任自己的软弱,哪怕只有今天一天,她就是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不知过了多久。 毕秋终于止住了眼泪。 她从顾就怀里坐起来,有些不好意思,无法想象自己竟然在顾永怀里嚎啕大哭,有些别扭道:“你衣服湿了,我去叫护士再拿一套过来。” “小秋。”顾永却开口叫住她。 毕秋干巴巴的站在床边,始终埋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心里忐忑,恐怕顾永会看出什么。 “你不用害羞,我们马上就要成为夫妻了,不管什么事你都可以向我说的。而且……”他顿了顿,笑道,“之前你对我太生疏,我一直以为我从前哪里做了不好惹你生气了,今天的你,才有了一点女朋友的样子,以后有了委屈就来我这里,我的怀抱随时都会向你敞开。” 毕秋征征出神,眼底又慢慢涌起水光。 面前的顾永是车祸之前的她无法想象的,他可以这么温柔,这么宽容,好像时光就回到了她们初识的那一年,他仍然是那个把外套留给她的温柔少年。 她喉间一滚,脱口道:“我们结婚吧。” 对,结婚。 顾永微微一愣,继而笑道:“我们当然要结婚。”今天的小秋好奇怪,突然跑来大哭一场,又突然说要结婚,难道他们不早就决定结婚了吗? 毕秋也是一愣,是啊,她们不是早就决定要结婚了吗?这月底她们就要订婚了,订了婚,全世界都知道她是顾永的女人了…… “是啊,我们要结婚了。”她喃喃着,目光却有些涣散。 “小秋?”顾永连唤几声没让毕秋回神,只好扶着床沿走下床,轻轻将她搂住。 毕秋回神后不禁大惊失色:“你怎么下床了?谁让你下来的?快回去!” 顾永失笑:“终于肯理我了?” “……我。” 顾永打断她,眉间染了一抹柔和:“没关系,你不想说就不要说,哪怕是夫妻也要拥有自己的空间,我尊重你。” 眼泪终于砸下来,毕秋死咬着唇,轻轻握住他骨结修长的手,迟疑道:“我们会幸福的,是吗?” “当然,我们当然会幸福。” “你也不会后悔。” 顾永笑了,似乎觉得她的话有多幼稚一般。 毕秋固执道:“回答啊。” 顾永被她的孩子气逗笑,用力点点头,纵容道:“不会,按了间,盖了戳我就是你的人了,终身有效。” 毕秋沉默了几秒,又拉着他道:“你也来问我。” “问什么?” “问我会不会后悔。” “小秋,这个问题我根本不需要……” “问嘛!” 顾永发觉面对这样的毕秋他毫无抗拒的能力,虽然还是想不起两人之前的事,但想来,这样的毕秋他之前也一定很喜欢的,配合着她道:“那么,毕小姐,嫁给我,你会不会后悔呢?”他故意用着调皮的口气,更像恋人间的一个玩笑。 可毕秋却敛下眼眸,表情严肃起来,声音冷静无比:“我不会!”说完,又重重的重复了一句,“我不会!” “早,徐姐。” 汇爱的大楼下,徐丽打着哈欠从车里走下来:“早,早。”说完,又伸了一个懒腰。 “徐姐也要打卡啊?怎么来的这么早?” “打什么卡啊,应某人的命令,来堵人的。”徐丽说完,才察觉到自己这张大嘴又走漏了口风,急忙改口道:“这不是来体验一下民间的疾苦嘛,你还不快去,一会来不及了。” 送走了同事,徐丽的小脸也跨了。 像她这种分配了艺人的助理通常是不用回公司打卡的,艺人有工作她们就无限期的‘带薪休假’,可是昨晚她没堵住毕总后,某位大佛就开始不住的电话骚扰她,今早四点半就打电话让她来公司堵人,务必要给他一个平安的消息。 毕总啊毕总,你能不能买个手机啊,科技这么发达的今天,竟然还需要她亲自过来堵人,再说了,你们三人的爱情情仇不要牵连旁观群众好不好勒,她是无辜的啊。 一直堵到上午十点,也不见毕秋的影子,期间她甚至跑了一趟二十二楼,想从秘书嘴里翘出点信息,结果也是徒劳。 终于,在片场终于抽出时间的南黎川,南大佛打来电话。 徐丽自知躲不过,只好苦哈哈的接起来。 “对不起南哥,对不起对不起,我兢兢业业的等到现在还是没看到毕总,问了秘书也说不知道毕总去哪了,我真的是没办法了。” 话筒那边久久没有回音。 徐丽等了等,还以为自己的手机出了问题,这时才听南黎川低沉的声线传来:“知道了。” 没被骂,徐丽感觉自己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但还不等她松口气,大佛的声音再次传来:“继续等,等到她出现为止。” …… 直到此时,毕秋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坐在这里。 周围是雪白的而奢华的礼服,灯光打下来,犹如身处童话中一般。 店员正在帮她整理着礼服的裙摆,赞美声不住的从周围发出来。 “小姐,这位礼服真的是太适合你了,尺寸也刚刚好,真是的我们店里有始以来最美的一件了。” “是啊,小姐的身材也很好,我想您先生看到后一定会很惊艳的。” 她先生…… 毕秋这才恍惚想起顾永就坐在外面,当时她刚回答完顾永的问题,顾母就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边笑着说她们感情真好,一面打电话吩咐人订了轮椅,接着事情就不受控制了,等她回过神,她己经坐在这里。 毕秋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的头发被盘出一个漂亮的发髻,露出修长笔直的颈子,脸上的伤己经不太明显,精致的五官嵌在巴掌大的小脸上,缀满了钻石的礼服奢华而艳丽,将她原本妩媚的脸衬托的高贵典雅。 “小姐,您和您先生真是的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第一百零九章 好戏才刚刚开始 本来这件礼服是颜色有一些偏湖蓝,是一个很大胆又不好把握的颜色,礼服运到的时候店员都在心里打鼓,恐怕顾客穿不出效果会闹起来,可是谁想到这么挑剔的一个颜色,竟然被毕秋诠释的如此完美。 再加上脱去了成熟的妆容,毕秋的年纪并不大,皮肤白皙透亮,毛孔几乎看不见,在灯光的照耀下,混身如雪般的玉白,那一抹湖蓝反倒衬出了她一抹高贵的气持,连那奢华的有些夸张的钻石都成了点缀,无比的和谐。 赞美声不绝于耳,甚至有店员掏出手机悄悄的拍起照来。 毕秋淡淡的寻着众的惊叹的表情,心里却感觉很无聊,完全没有一丝喜悦。 “还有多久?”她在这里会了足有两个小时了,就是一个试装用不用这么麻烦啊?所以说订婚就这么费时费力,那么结婚呢?又要订场地,又要请宾客,大大小小的事情数都数不过来,毕秋叹了口气,突然有些迷茫起来,她不知道其它的女人是不是也会有这样的心情?为什么她此时只想跳到家里的大床上好好的睡一觉? “请您再稍等一会,头饰还在路上。” 毕秋只能忍着脾气再继续等下去。 此时,试衣间外。 顾永的轮椅停在窗前,店员正在帮他讲解着店里的一些配套服务,顾永拿着店里的宣传手册,一页页的翻着,不时的抬头倾听店员的介绍。 “先生,我们这个店是x市礼服品种最多的一个店,长期和法国的著名设计师保持着合作,您看这件,很适合晚宴时穿着,还有这件,上面的钻石都是独一无二的款式,我们还有全套的手饰出租。” 顾永看着画册上的手饰,想象着这些华丽的饰品佩戴在毕秋身上的画面,笑道:“这一套我买了。” 店员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先生,您,您是说你要把这一套手饰买下来吗?” 从开店到现在还从来没有人买下过店里的手饰,因为标价太贵,大部分都是租用而己,而且他看中的那一套,全款至少六千万。 顾永把手册放到桌上,点头道:“把手饰直接拿进试衣间吧。” 店员赶忙点头,就要往后面跑。 “等等!”坐在一旁一直未出声的顾母突然出声叫住店员,扭身对着顾永道,“阿永,我觉得租一套就好了,你看这种东西又戴不出去,在家里放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何必浪费这笔钱呢?再说了,小秋也不是那样的人,未必能喜欢。” “她喜不喜欢都无所谓,这是我的心意。”顾永冲着店员道,“去吧。” 店员欢欢喜喜的走了。 顾母却有些气闷,但又不好说什么,顾永能醒来就己经是万幸,很多事她现在还不能告诉他,她总不能说阿永啊,其实你不用这么讨好毕秋,你原本就不是很喜欢她,一直都是她上赶子巴巴的追着你,而且顾家的生意遇到了问题,能省的地方就省着点花,那女人不值得你这么投资。 只怕她这番话说出来,顾永要不要结婚都难说了,再说,等毕来嫁过来,那可是陪嫁了一个汇爱啊,那可不是几千万的事了。 想至此,只好把这口气咽下去。 两人又等了一会,一个店员走过来,请顾母去试她的礼服,顾母走后,大厅里就只剩下顾永一个人。 这时,一个小男孩从门外跑进来,径直跑向顾永。 “大哥哥,你是不是姓顾?” 顾永看着面前的小男孩,并不认识,迟疑道:“你认识我?” “这是一个姐姐让我交给你的。”说完,他扭身跑掉了。 顾永看着男人离去的身影,半晌,看向手里的东西,那是一个小香囊,打开袋口,里面有一个u盘,和一张纸条。 顾永狐疑着扭开纸条看了起来,下一秒,他的表情忽然凝住,半晌,他的手缓缓放下,表情冷沉。 而此时,男孩跑进一个胡同,向着一个女人伸出手:“东西送到了,我的糖呢?” 女人把一袋糖放到他的手心,男孩开心的跑开了。 卫梓馨直起身,目光盯着玻璃窗下的男人,他的背僵直,整个人显得无比的紧绷,她知道他看到那个纸条了,她的目地也达到了。 “毕秋,我说过,好戏才刚刚开始。” …… 试衣间内,毕秋还在等着那个传说还在路上的头饰,突然两个店员表情庄重的拿着一个木质的盒子走了进来,径直来到毕秋面前,把盒子放在她面前的化妆台上。 毕秋以为是那个头饰到了,于是随手打开了。 下一秒,周围帮她理着裙摆和头发的店员都停下了动作,大家不约而同的站起来,看向那盒子里的东西。 毕秋也被是一征,望着几乎闪瞎她眼的满盒手饰,不解道:“是不是送错了?”她不是只有一个头饰没送来吗?怎么这里面耳环,项链,戒指……应有尽有。 “小姐,这些是您先生为您挑选的,而且,他己经将这些手饰买下来了。” 话毕,现场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毕秋微微颦眉,她了解顾家的经济状况,只能算是小富即安,虽说拿下这套手饰的能力还是有的,但完全没必要这么铺张。 她把盒子扣上,站起身,准备出去和顾永说一下。 推开试衣间的门,她看到顾永垂首坐在轮椅上,灯光从他的头顶打下来,在他的身上镶了一层金色的光圈,他的指间夹着一个纸片,人显得有些沉默。 毕秋拿着盒子走过去:“阿永。” 顾永闻声,身子微不可见的动了一下,半晌,才慢慢的抬起头。 毕秋见他脸色不对,关切道:“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本来她是不同意今天让他一起过来的,可顾永坚持要来,还说这种场面没有未婚夫压场太过尴尬,可他的身子根本就不适合出远门。 顾永看着面前的毕秋,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让人惊艳,手掌大的小脸白皙动作,五官精致又小巧,这套礼服简直是为她最身定作,她真是太美了,美的让他有些惊惶。 他缓缓的摇了摇头,见她手上拿着木盒,问道:“怎么没把它们戴起来?不喜欢吗?” 毕和正想和他说这件事:“我知道这是你的心意,但是这些对我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不西,我一向潇洒惯了,这些反倒束缚住我了。” 顾永没做什么表示,表情有些征征,直到毕秋叫他一声,才微微回神,却有些胡言乱语:“也好。” “阿永。你真的没事?”毕秋上前,正准备探手摸向他的额头,却被一只大手挡住,毕秋一征,左手僵在半空。 “我可能真的有些不舒服,礼服,我改天再试吧,老李!” 一直等候在门外的司机老李闻声走了进来,“少爷,您叫我?” “送我回医院。” “好的。” 毕秋站在原地,目送着老李推着顾永的轮椅往外走,迟疑了一下,她跟上去,却被顾永出口阻拦:“外面冷,你不要出来了,我妈出来时麻烦你和向她主一声,就说我身子不大舒服,先走一步。” 毕秋迟钝的点了头,看着他坐上车,然后车子消失在茫茫的道路之中。 …… “少爷,毕小姐还在看着呢。” 顾永看了眼车子的后视镜,毕秋的身影在镜中显得无比的娇小,礼服的裙摆被风吹起,像一只随时准备展翅的蝴蝶,仿佛随时都会离他而去。 他心里不由的发慌,手心里,纸片己经被他捏的要碎掉,他垂眸,动作缓慢,尽乎自虐的将纸片重新展开。 “你好,我只是一个旁观者,有些话我本不该说,但我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悲剧发生,你一定很好奇你和毕秋的过往吧,那我就来讲给你听,你和毕秋的确是男女朋友,但这一切都非你自愿,毕秋以家族生意相要挟骗得了您母亲的信任,将你送到国外,切断了你与爱人的联系,这么多年,你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喜欢过她,你一直想和她说分手,却又被你的母亲一次次以家族利益相逼,而另一个女人也为你受尽委屈,甚至有了身孕后仍然被你母亲粗暴的赶出医院,你难道不好奇车祸当晚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不去网上看看你所谓的未婚妻的真实面目呢?相信我,你会有惊喜的。” 司机看到顾永的脸色越来越差,不禁担心道:“少爷?您的真没事吗?要不要给夫人打个电话?” “去公司。” “什么?”司机以为自己听错了。 顾永抬起头,声音发冷:“去公司!” “可是少爷,您的身体……” “我命令你马上去公司!” 司机被吓住,不敢再多说什么,急忙将车子转向,驶向了顾氏大楼。 顾永被推进办公室,秘书们看到本该在医院养病的大总裁突然驾到,都一时征住。 “通知财务部把今年的报表拿给我!”吩咐完,顾永打开电脑,颤抖着将手里的u盘插了进去。 叮。 随着电脑开机音的响起,右下角的u盘也跳出检查完毕的标志。 太阳穴鼓鼓的发疼,他抓起桌上的杯子,猛的灌了一口冷水,手指迟疑着,将u盘点开。 一瞬间,数十张照片扑面而来,几乎不给他喘气的机会。 第一百一十章 你们骗得我好苦 照片都是偷拍的,有清楚的,有的只能约看清两个轮廊,但是顾永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毕秋。 几十张照片的背景各不相同,但唯一相同的便是毕秋身边的那个男人,高大英俊,气质卓越,两人的表现并不是很亲密,可言谈举止间却表现的十分的熟悉,有种让人让人无从插入的信赖感。 顾永尽乎自虐的一经张翻看着,那男人脸上并没有多表情,可唯独面对毕秋时会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同样身为男人,顾永的直觉让他敏锐的察觉到这两人的关系恐怕非同一般。 这时,秘书敲响了办公室的房门。 顾永将电脑合上,沉声道:“进来。” “顾总,您要的财务报表全在这里了。”秘书将厚厚的一叠报表堆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随即便站在一旁等着他的吩咐。 顾永随手翻了一下,皱眉道:“把之前五年的也一起拿过来。” 秘书没有动,而是疑惑道:“顾总,您怎么突然要这么多报表?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需要我请财务部的人过来一趟吗?” “我要做什么还需要向你解释?!” 秘书急忙摇头,惶然的解释道:“顾总,我不是这个意思,是公司每年的报表都会被封存在财务部的保险箱里,只有夫人和老爷才知道密码。” “那就让人把密码箱搬过来!” 秘书一愣,一脸的吃惊,不明白顾总这是怎么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秘书跑了出去,顾永又打开电脑,那些照片看得刺眼,他承手关掉u盘,打开网页,迟疑了两秒,还是输入了毕秋两个。 回车落下的一瞬间,扑天盖地的新闻如潮水般向他涌来,杀得他一个措手不及。 ——惊曝,女上司暗示男艺人献身遭拒,疑似私下授意公司报复。 ——贼心不改,某老总对y姓男艺人死缠烂打,郁不得志酒吧买醉。 ——疑似公司员工曝料,某b姓女老板色心又起,频频约会公司男性天王级艺人。 ——女老板暗恋男艺人不成,打压公司女艺人,似是惹怒公司元老级高层。 ——曝料再次升级,某b姓女老板疑是介入公司男女艺人感情中,为男艺人舍命相救。 一条条惊曝的新闻下面是大家喜闻乐见的暗嘲。 网友1564:还b姓,好像谁猜不出似的,毕总花名在外举世皆知,这不是故弄玄虚吗? 回复楼上:媒体不就这个德姓,哪怕出了石锤,也是通篇的据说,怀疑,全民皆知的事还掖掖藏藏的,我来贡献一个,我表姐就在汇爱上班,毕秋骚扰的男艺人可不只这几个,她就亲眼见过她和男艺人勾肩搭配一起去了酒店。 网友穿白t的猫:啧啧,穿的像个老修女,真是修女也疯狂。 网友爱我别走:暴露年龄,就是想问问当年的叶东升事件问有多少人记得? 回复楼上:完了,我也暴露了,我记得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回复楼上楼上:算我一个,当年的某天王威片场事件谁还记得? 回复楼上:举手,我记得!楼上不觉得和前两天的威亚事件蜜之相似吗? 网友我爱晴天:套路不用新,管用就行,谁知道那威亚是不是她派人弄断的?某家的小粉丝们还是去调查一下吧,这女人为了得到男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顾永感觉又目赤热,手指屡次挪到关闭键,却又尽近自虐的将满屏的评论都看完了。 顺着网友的支言片语,他又找到了他们口里的所谓天王片场事件,时间有些久,新闻的配图不是很清楚,但隐约能看清毕秋的脸,那次事件之后某天王就解了约,对于解约一事不做任何解释,可他越是沉默,网上的猜测就越是汹涌,其中一种猜测是毕秋求爱不成故意设计的说法支持度最高,一条条的所谓有力的证据都让人无法反驳,例如两人经常一起出去吃饭,一起逛街,偶尔毕秋还会偷偷去某天王的粉丝会,用个人名义买灯牌结果被粉丝扒出……全是一些蛛丝马迹,可越是这种捕风捉影,却越是让人无法反驳。 顾永感觉心里光涌着一股情绪几乎要喷涌而出,他捂着胸口,继续看下去。 终于翻到最新的新闻。 ——毕秋介入新人恋情,怪癖不改,专对男艺人下手。 他也在那新闻的配图下看到了那张让他记忆舍深刻的脸。 南黎川! 这个名字一经从他眼前闪过,脑中便一阵疼痛,仿佛有什么呼之欲出,他本能的对这个名字反感,一种无法抑制的愤怒让他把电脑扫到了地上。 毕秋,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信上说的都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这些消息又算什么?我只是你一个掩人耳目的砝码吗?还是说,我也只是你一个猎物? 房门突然又被人敲响。 “进来!” 素来待人温和的总裁突然如此愤怒,门外的员工都不由的心生惶恐,抬着保险箱走进了办公室。 顾永撑着桌面,咬着牙站起身,一步步走到保险箱前。 “你们都出去!” 赶走了所有的人,顾永掏出手机,将电话拨了出去。 此时彼地。 顾母正和毕秋商量着如何处理那套价值不斐的手饰。 毕秋的态度有些无所谓,顾母虽然想退掉这套手饰却又怕顾永生气,正纠结之时,手机就响了。 看了眼号码,顾母向着毕秋笑道:“我去接个电话。”随即抬脚走了出去。 走出大楼,她才将电话接起。 “喂?你怎么也不和我打声招呼就提前走了?小秋说你身体不舒服,你现在在哪?医院吗?要不要我也过去?” “保险箱的密码是什么?”话筒里不再是温和的声线,而是有些发冷。 顾母一征,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什么密码?”又是一征,想起什么,脸色沉下来,试探道,“你现在倒底在哪?” 他的不告而别本来就很诡异,不会是那个卫梓馨又在里面搞什么鬼? 想至此,顾母的声音也冷下来,她是绝对不会允许那个女人进入顾家的大门:“告诉我你在哪,我们见面再说!” “我要密码!”顾永冷冷重复道。 “阿永,你倒底在哪?” “或者你说出密码,或者,我让人去把它撬开!” “阿永,你倒底怎么了?刚刚不还好好的吗?你告诉妈妈,是不是谁对你乱说了什么?” “呵,你在怕什么?你们是隐瞒了我什么吗?” 顾母一阵发慌,一边抬手招车,一边故作轻松道:“你在说什么?我可是你妈,我能骗你什么,我只是怕有人对你乱说话,听话,告诉妈妈你现在在哪?” “看来你是不愿意说了。”顾永突然挂断了电话。 顾母心里发慌,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把电话打给司机老李,这才得知顾永去了公司,赶忙让司机往公司开去。 一路上,她都祈祷顾永不要做傻事,车子到了公司,她一路疾跑,终于气喘吁吁的跑到总裁办公室门外,伸手推开办公室的房门,人一瞬间愣在原地。 顾永坐在诺大的皮椅上,面前的办公室桌上推着凌乱的报表,保险柜己经被人撬开了。 顾永的神情有些茫然,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灵魂,对于顾母的到来无动于衷。 “你……你这是……”顾母走进去,一把将房门关上,俯身捡起地上的几张报表,都是几年前的营业报表,她不明白顾就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五年前,顾氏几乎就在跨了,突然有一股神秘的资金注入让顾氏起死回生,五年后,顾氏同样面临着危机,也急需这样的一笔资金。”顾永的声音平淡凉薄,“五年前,你把我送去了国外,五年后,你们说服我去娶一个对我来说完全陌生的女人,哈,哈哈,历史惊人的相似。” “阿永,你,你先冷静一下。” “我这个棋子你们用的还顺手吗?”顾永的目光投来,如利箭一般将顾母定在原地。 他撑着皮椅慢慢的站起来,身子佝偻,脚步踉跄:“我为什么会爱上这种女人?我为什么会出国?为什么病房外那么多保全?你们在防备着谁?为什么会有那场车祸?那夜倒底发生了什么?” “阿永,你听我说……” “哈哈哈哈,你们骗得我好苦……毕秋……未婚妻……哈哈哈哈” 顾母被这样的顾永吓到了,她想去拉住他,却被他大力甩开,他脚步虚浮,面上却是一派凄然,手指触到房门,人忽然就软倒下来。 “阿永!来人,快来人!” …… 毕秋久等顾母也不见她回来,却听店员说她坐上一辆车走了。 三个人来试礼服,最后未婚夫和未来的婆婆都不告而别,留下她一个人在这里傻等,她这个未婚妻也是有些惨啊。 “小姐?这套手饰您是想留还是想退掉呢?”一旁的店员问道。 毕秋想起顾永眼底的温柔,迟疑了两秒:“退掉吧。” 这么大的生意就要流水,店员有些强颜欢笑:“小姐,请随我来,办理一下退货手续。” 毕秋点头,跟着对方走了,等办完了退款手续,店员正准备将手饰装起来,毕秋喊停对方,手指流连的在盒子上擦过,抬头笑道:“再麻烦你一次,这套手饰,我买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再出波澜 店员又惊了,她们在店里这么久,还没见过有新娘自己花钱买手饰的,还是这么一大笔数额。 彼此面面相觑了一会,才回神道:“好的,那么,小姐您想怎么付款呢?” 毕秋本能的摸向口袋这才想起手机在车祸那天就坏了,支票也没带上身边,现在让李念去银行转帐恐怕也来不及了,只能她自己亲自跑一趟了。 “这样吧,我先付一部分订金,手饰你们先放好,我回去取支票。” “好的。”店员拿来了定金的手续。 弄完了手续,又敲定了一大堆的细节部分,毕秋走出大楼的时候,天色己经擦黑了。 抬手招了车,报了汇爱的地址。 这个时候,南黎川应该从片场回家了吧。 毕秋并不是有意要躲他,只是婚期在即,她不想自己的心情再被打扰,也不想再因为他而有所动摇,那天的事虽然她心里也有过委屈和失望,但终究还是她的错,没什么可轿情的,哭也哭过了,气也气过了,两人以后难免还要见面,她可没权力在那伤春悲秋的。 而且那天南黎川的表现也从侧面让她看清了在南黎川心里,自己也不过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朋友而己,他对她的特别只不过是朋友间的关心罢了,她是想多了。 这样也好,即断了她的念想,也让她坚定了她要嫁给顾永的想法。 车子终于驶到了汇爱的大楼下,毕秋付了款,正要推门下车,探出的脚又突然收了回来。 在她的左前方,绿色的小qq静静的停在树下,十分的不起眼,但毕秋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它。 他不是应该回家了吗?为什么会在公司?是在等陆佳佳?不对啊,陆佳佳今天也有戏吧,两人应该一起回家才对。 ……是在等她吗? 毕秋感觉自己真是太不要脸了,可是莫名的,心里就是莫名的升起这种直觉。 司机见着自己的女乘客一直扒着车门往外张望,就是不下车,有些不耐道:“小姐,您还下不下车了?” “再等等。”毕秋哪也下车,那尊大佛可就是公司门外堵着呢。 “您能等,我可等不了啊,我这还是要去拉活呢。” 毕秋皱眉,指间夹出一张毛爷爷扔过去,对方这才闭了嘴,笑呵呵的转过身去。 “怎么还不走!”毕秋有心心急,再等会员工就下班了,她还要去财务部那边还要走下程序。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毕秋等不下去了。 “师傅,把车子绕到大楼后门。”她就不信他还能跑后门去堵她。 司机拿了钱,当然得办事,启动了车子,往大楼的后方驶去。 经过小qq时,毕秋恨不得整个人躺平,直到那抹绿色再也看不见,她才一脸心虚的坐起来。 车子停在大楼的后门,毕秋左右张望了一番,没看到有什么异常,悄悄摸摸的下了车,刚一推开大楼的后门,就听一道熟悉的尖叫声。 “啊!” “啊!” 异口同声,两人都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一脸惊恐的瞪向对方。 “小念念?” “毕秋?” 两人均是一征,又一同开口:“你怎么在这?” 毕秋摆手,示意对方停下,然后一脸质疑的上下打量她:“好端端的你跑到后门来做什么?”这个时间她不是该风风光光的走出大门开车回家吗?干嘛一脸鬼鬼祟祟的跑到后门来? 李念脸上的惊惧终于散了,颇有些尴尬的整理了一下表情,反倒怼起了毕秋:“你堂堂一个大老板从后门进公司像话吗?” 毕秋眼底一抹心虚,这才想起自己还在门外颇有些不安全,推着李念走了进去一把将大门关上:“我这不是为了体察民情吗?一个好的公司要做到全方面立体化的福利覆盖,你再看看我们汇爱,啧啧,这就是所谓的顶级保全?是个人就进公司?那帮老头了不是说总说我不做实事吗?明天我就开股东会,投票炒了这个保全公司!” 她说的义愤填膺,可李念是谁?那可是跟了她几年把她了解的‘体无完肤’的女人,抱臂冷笑道:“说吧,你躲谁呢?” 毕秋被一秒打回原形,胸也不挺了,气焰也不嚣张了:“还能谁,就那尊大佛呗。” “啧啧,毕秋啊毕秋,你也有今天啊。” 毕秋十分瞧不惯她落井下石的口气,磺着脸道:“我不是怕他,就是那天的事,确实是有点尴尬。” “我又没说你怕他,你心虚个什么劲?” 毕秋鼓腮,直起扑过去咬她,突然眸子一转,奸笑道:“你呢?堂堂大总裁的金牌助理还要从后门溜出去,是哪尊大佛如此有魄力收了我家的小念念啊?” 李念被她说的面红耳赤,急道:“你少胡说八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毕秋一脸的无辜。 李念扭过脸,不想再和她纠缠下去,打断她道:“这么晚你来公司做什么?不是去试礼服去了吗?” “哦,找财务部有些事。” 毕秋不想多说,李念也没有深问,正巧今天逮到这个机会,李念也想把心里存着的一些话说出来。 “毕秋,这些天你事情不断我也没多问,你不觉得网上那些曝料很奇怪吗?”虽然很多照片很像是出自狗仔之手,可还是有几张照片拍的太过刻意,外行人不懂,内行一眼就能看出那是摆拍。 这件事李念不提毕秋本想就这么掩饰过去,可如今想压也压不下去了。 “我知道。”她一个娱乐公司的老板,这些老套的东西岂会看不出来,她只是不想太过追究,没有陆佳佳,也会有李佳佳,王佳佳,她能躲过一次,躲不过第二次,第三次,再说她也习惯了,这波热度汇爱也不亏,即帮南黎川炒了热度,人设也固住了,粉丝的同情心还能将利益最大化,除了她的名声又臭了一点,其它的好像也没什么损失。 “看来你己经猜到是谁搞的鬼了。” 两人对望了一眼,有些心照不暄。 李念看了她一会,突然叹口了气:“也许当初是我做错了。”她就不该把那个南黎川弄进公司,毕秋一遇到这个男人就各种犯糊涂,底线被不断的放低再放低,再这么下去,她真的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出来。 “什么?”毕秋一脸迷茫。 “没什么,对了,最近怎么不见毕静?” “那个女人好像身体不太好,她请了假在家照顾呢。”毕秋明显不想提到那个女人,岔开话题,“你倒底在躲谁?” 这么多年她还从来没见过李念有怕过谁?简直稀奇了。 李念闻声皱眉,咬牙切齿:“一个变态!” 毕秋回想了一下,除了那台小qq,好像还有一辆黑色的丁顿停在楼下,她当时只顾着躲南黎川,也没看那车里有没有人。 那可是豪车里的豪车啊,全球限量才二百辆,她堂堂汇爱老总都只有眼馋的份。 好你个李念,果然深藏不露,不出手则己,一出手就是亿万级的。 不禁揶揄道:“哪天引见一下,我帮你把把关。” 李念揪着她不正经的小脸,不理会她疼疼疼的求饶声:“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再说吧。” 随即放开她,推开后门,张望了一会走了出去。 毕秋揉着发红的脸,嘴角却在轻扬,她一直都希望李念能找到一个疼她爱她懂她的男人。 毕秋先去了财务部,然后坐着电梯来到办公室。 刚走到办公室门口,秘书就起身道:“毕总,刚刚南黎川过来找过您,看到您不在,留了东西就走了。” 毕秋因为这三个字心惊肉跳,听到她说留了东西,于是扭身,果然看到秘书的桌上放了一个袋子,不理会对方强忍的八卦神情,毕秋拿了东西转身走进办公室。 关上门,毕秋犹如打了一场大仗,她太低估他对自己的影响力。 打开手里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 是一部的手机。 她微愣,因为那个手机比他自己用的要好的多,是时下最新的一款女士手机,淡金色的后壳低调奢华,很是对她的口味。 毕秋征了几秒,抬脚走向办公桌。 小心的打开了手机盒,从里面拿出了崭新的手机,却不想随着手机还掉出一个纸片。 字体遒劲潇洒,寥寥几字,像极了男人寡言的个性。 ——手机卡为临时,退换发票都在,知你在躲我,望回信。 毕秋手指一滑,屏幕亮起,果然己经安装了手机卡。 调开通迅录,只存了一个号码,这男人…… 毕秋深吸了口气,自知己经躲不过,发去短信:“手机不错,正合朕心意,鉴于你这次马屁拍的恰到好处,就奖励你年终奖翻倍,以抵机资。” 打完后,反复念了几次,自觉没什么失态之处,这才点了发送。 两秒后。 “下楼,我们谈谈。” 毕秋险些将手机丢出去,一颗心狂跳。 ……她不能见他,她还没做好准备! “不必了吧,我这还有一堆的工作要忙,而且你明天也有戏,要保持一个好状态,加油!” 叮,短信又至。 “我等你。” 毕秋抓狂,起身奔到阳台边,二十二层的高度她根本看不到什么,可她就是感觉一双冷削的眸向她的方向望来,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我今天要加班。” “可以。” “要很晚!” “没问题。” 毕秋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这个男人怎么就说不通呢,难道一定要她说我喜欢你,求求你离我远一点,别再靠近我才可以吗? “如果是那天的事,的确是我做的太过火,改天我会亲自登门向佳凝道歉。” “你果然在生气。”半晌,南黎川的短信又发了过来。 毕秋被男人敏锐的直觉吓到,他还看出了什么?不会看出她对他特殊的感情了吧? 毕秋的脑子一团乱,偏偏这时桌上的办公电话又响了,她只得走过去拿起听筒。 “毕总,您刚刚吩咐的那笔转帐出了点问题,钱没有转出去。” “是不是太晚了,银行那边不受理?” 对方口气迟疑:“这倒不是,是……是上面下了一份通知,说是经您手的交易,权限的最大数额只有三千万,我刚刚准备申款的时候,被电脑驳回了。手续批不下来。” 毕秋皱眉,她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什么时候的文件?” “就是您……在医院那段时间,股东大会后通过的决议。” “没能我的签字,所有的文件都有废纸。” “可是……那个文件是有老爷子的签字。” 祖父?他怎么可能签这种文件?他又不是不知道每天经她手的款项少则几百万,多则几千万,限制了她的资金权限,也就是捆住了她的翅膀,从此束手束脚什么也做不了。 “我知道了。从我的私人户头划款吧。”她在公司有一个私立帐户,用于私人的宴请销费之类的,一般都交由公司的财务部管理,款项出入并不大,但每年都有分红进帐,这么多年也应该是一笔可观的收入了。 “好的,请稍等……毕总,您的私人帐户里款项不足。” “不足?”毕秋打开电脑,登陆了网上银行,她平时都不怎么查自己的帐户,这么一查不禁吃了一惊,她平时的销费并不大,但是帐户里的钱却少了一大笔,不可能是财务部那边动的脚,因为每次销费都有帐可查,毕秋只匆匆扫了几眼就看出了问题,今年的分红公司并没有打给她,她对着电话里的财务主管道,“今年的红利还没打吗?” “回毕总,上个月就打好了,只是您的部分还没有。” 毕秋耐着脾气:“为什么我的没打?”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上面的文件就是这样批示的。” 又是上面,直接说那帮老家伙不就得了? 而且就算他们支手通天,也不可能违前合约,她的合同上可是写的清清楚楚每年分红的比例,她不相信他们的胆子会那么大公然挑战合同的合法性。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知道了。”毕秋挂了电话,又登陆了另一个私人户头,把钱转了过去。 这一忙,她就忘了南黎川的事,忙了好一阵,她才听到电话的铃声,随手拿起来:“喂?” 第一百一十二章 你是我江离然的女人 电话是李念打来的,听声音应该是躲在哪里偷偷在打电话。 “小秋,你认识不识一个长相马马虎虎,个头将将就就,气质很无赖流氓的男人?” 毕秋被李念这个莫名其妙的电话问的发愣,什么叫长相马马虎虎,气质很无赖?这样的形容词她能给她找来一车,而且气质流氓,谁要认识这种男人啊。 “认识。”不待李念再问,道,“kina的骚包前男友。” “我没有在和你开玩笑。”李念把手机换了个手,悄悄的扒着门板向外望去,隔着一条街,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一起,背影看上去异常的和谐,只是气质相差甚远,一个痞邪,一个冷削,两人的关系好像还不错,时不时节会侧耳交谈,但刚刚好堵住了李念的逃生之路,这才不得不打电话给毕秋。 毕秋正一脑袋的官司,哪有时间理会她,这几天她频繁的请假旷工,桌上堆满了没处理的文件,想在这小山一样的文件里找到一份通知类文件简直要了她的亲命,她把手机压在肩头,把一厚叠的文件摆到面前,一边翻找一边道:“就没有其它具体点的信息?” 李念也想给她多点信息,可惜在她眼里,这个男人就毫无优点,她很难保持着客观公正的角度给她什么信息,只好勉强道:“他好像认识你家大佛,两人就在楼下。” 毕秋一征,直觉反驳道:“什么叫我家大佛,他是汇爱的,可不是我的。”说完,才察觉到重点不对,咳了咳,严肃道,“李念,你惹了个不得了的人物啊。” 和大佛在一起谈笑风声,还能开得起那个丁顿的,x城能找出得出的,一个手都数得过来,巧了,她就认识一个,江离然。 李念惹上的男人竟然是江离然?毕秋不由的吃惊,按理说这两人好像没什么机会接触吧,而且江离然怎么看也不像对女人死缠烂打的男人,会是他吗? 李念听出毕秋认识那个男人,不禁直起身道:“你认识他?” “不只认识,还交过手,这个男人啊,啧啧,睚眦必报,疑神疑鬼,狡猾奸诈……” 李念越听越是心惊,不禁有些后悔惹上这么一号人物,早知道吃点亏让他占点便宜也就罢了。 “你是怎么惹上他的?” “我?我是那种人吗?是他主动招惹我。” 毕秋在电话那边奸笑道:“那我收回刚刚的话,这男人多金潇洒成熟稳重,是个值得考虑的对象。” 对于好友急于想将她嫁出去的心态,李念咄之以鼻:“我看你还是担心一下你的大佛吧,他好像准备己经准备长驻了。” 毕秋己经懒得去纠正李念的语法错误,但是南黎川会等一夜她还是相信的。 心烦意乱,她胡乱的扒着面前的文件,脑中却装满了另一张脸。 忽然站起身走到阳台边,透过浓浓的夜幕,她只能隐约看到街上穿梭的车流,可她知道,那辆小qq一定执着的等在那里。 “你有陆佳佳的电话吗?” 李念岂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你想让陆佳佳把他劝走?” “知道了还问?我这边有些事要处理,这件事交给你了。” 这么大的重担李念可不敢接,可是电话己经挂断了。 李念无语了好一会,才想起她还没告诉他那个男人是谁,底细没问出来不说,还给自己揽了一个活,李念无奈的找到陆佳佳的号码,按了过去。 好半晌,对方才接起。 “李姐?”对方的口气明显很惊讶。 李念听到话筒那边传出了音乐声和嘈杂的人声,猜测她没有在家。 “方便来公司一趟吗?”她没有多问,直奔主题。 “出了什么事吗?” “请你过来接个人。” 陆佳佳是个聪明人,李念等了几秒,对方就痛快的答应了。 李念挂了电话,见南黎川的电话似乎响了,他将手机放到耳边,不多时,微微欠身,将手机放回口袋,转身,看向汇爱的大楼。 李念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 巨大的建筑里,只有毕秋的办公室还亮着灯,隐约可以看到一个身影从窗前飞速移开。 南黎川看了一会,然后坐进车里,随即,车子便开了出去。 可是李念一点没感觉到成功的喜悦,因为南黎川走了,可那个男人还守在原地,烟头的亮光在黑暗里一明一灭,像恶魔的爪牙。 李念抓狂,又不敢冒然行动,她可记得男人在电话里那戏讶又邪佞的口吻:“我们应该有更深一层的交流了。” 这时,她听到保安的声音:“后门怎么又开了?” 李念眸子一转,叫住保安:“你过来一下。” 保安一见是李念,不敢耽搁赶紧跑过来,李念在对方耳边耳语了几句,对方连连点头离开了。 江离然掐灭手里的烟,突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先生,这里是公司的私有区域,不允许随便停车,请您把车子移开。” 江离然缓缓转身,深遂的眸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却让男人不由的僵住了脚步,就像一只噬血的野兽,即使收敛了形态也能让人闻到鲜血的味道。 江离然看了眼自己的车,又看了眼男人的穿着,笑道:“ok,我这就把车子移开。” 保安长长的松了口气。 江离然走向车子,钥匙拿在手里,开锁声响起的瞬间,一辆银色的女士轿车从车库里悄无怕息的滑了出来,迅速的驶入黑暗之中。 江离然邪佞的唇有微微一勾,猛的拉开车门,姿态潇洒的跃上车座,下一秒,引擎的声音响起,黑色的丁顿猛的加速,擦着保安的身边飞速驶过,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李念把蓝牙耳朵戴在耳朵上,按下电话。 “事情办妥了……我亲眼看着他把车子开走,恩,挂了。” 李念挂断了电话,正要摘下耳机,一道车灯从后面照来,随即,身旁的手机响起婉转的铃声,她的手正按在接听键上,一不小心就接了。 话筒里,男人戏谑的声线让她头皮发乍:“宝贝,原来你喜欢这种玩法。” 李念直觉的回过头,刺眼的灯光直直的照过来,刺得她睁不开眼睛。 她不由的一惊,没想到他竟然会追过来,深吸口气,强作镇静道:“这里是单行道。” “所以?” “虽然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这么玩下去你也有危险,我劝你适可而止!” 话筒里一声轻笑,江离然单手握着方向盘,仿佛逗弄一般不紧不慢的尾随着李念的车子,低笑道:“你如果听话,我也不用这么做,说到底,还是你不乖。” 李念感觉身上起满了鸡皮疙瘩,对方的口气让她很是不舒服,她挂断了电话,把耳朵扔到一边,咬住下唇,猛的将油门踩了下去。 江离然看着前面甩开距离的小车,唇角的弧度变大,脚底微微用力,车子又像人粘皮虫一样粘了上去。 李念的车也开了几年了,胆大心细算是女司机中的老手,平时赶个场子需要飙车也不在话下,右脚一用力,方向盘熟练的一扭便将两人的距离再次拉开。 己入夜,两旁的路灯洒着昏黄的光茫,将夜染上一层宁静和温和,可与此相背的却是路上传入耳中的巨大的引擎声。 李念几次都要将对方甩下,可对方却又能一瞬间赶上来,不远不近,保持着一个车灯的距离,仿佛下一秒就能撞下来,让人不得不提着心。 李念放下车窗,重重的竖了一个中指,她知道男人看得见。 果然,厚重的车窗被人缓缓放下,男人修长的手指伸出来,同样的指头,对方却暖昧的勾起再伸直,看得人脸红心跳。 李念几乎把唇咬破,好久没有过的感觉逼得她脸颊发红,血液全部涌到头际,很惊惧,却也很爽,她索性把车窗完全放下,按下手机的通话记录,不多时,话筒那边便传来了男人低笑的声音:“宝贝,还要玩多久?” “当然要玩到我腻了为止。”李念将手机放到窗前,巨大的引擎声透过话筒传到男人的耳中,像是一种无声的邀请,李念扯下发绳,任一头黑发被风吹的飞舞,车顶被缓缓的放下,女人娇俏的身影逐渐显露出来。 江离然看着她黑如海藻般的发在风中狂舞,单薄的衣料猎猎作响,她却扭过头,给了他一个挑衅的微笑。江水映着路灯,波澜阵阵,她的脸被灯光打出一圈光晕,细致的雕化出她自信而张扬的笑容,江离然双眸微眯,唇角的笑渐渐的敛了。 “流氓先生,要不要比一比,看谁最先到达前面的教堂?” “何乐而不为?” “如果我输了,任君处置,如果我赢了,请从我人生中圆润的滚开!” 江离然哼笑了一声,低低淡淡的声线骚的人心痒:“任君处置,好诱人的条件。” “不要自信的太早,迟早你会知道哭是什么感觉。” 江离然淡笑,右手滑过方向盘,左手肘倚向车门:“让你一手,免得你哭鼻子。” “滚!别把我和别的女人比。不必你让,公平来比!” “你当然和其它女人不同,因为你是我的女人。” 李念被他恶心的不行,按断了电话,率先把车子停到前面的十字路口,不多时,黑色丁顿犹如鬼魅停在她旁边。 男人的侧脸似夜般的浓重,眼里映着这万千光茫,似湖般深沉,又似这世界的斑斓都在他眼里盛放,一时间竟然让李念看呆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我们并不合适 她急忙甩了甩头。 “我这个小车虽然比不上你的,但是也陪了我这么多年,也算是征战四方,我们的默契也不是一般人能经得上的,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江离然不禁扬唇一笑,似乎听了什么有趣的话一般,下巴枕在掌心,带着笑意看向她。 李念被他看得心惊肉跳,心里暗骂这个妖孽,按上车窗,挡住了那张讨厌的脸。 倒计时还有五秒,李念慢慢放开刹车,心里默数着三,二,一! 车子如离弦之箭瞬间冲了出去,转眼间便将其它车子甩在了身后。 这条路是李念回家的必经之路,可以说烂熟于心,即使闭着眼睛都能开到地方,她瞬间占据了最右边的车道,不但视野最好,也是相对来说比较好开的,因为另一条路有一条分岔口,不熟路的人会直接开到另一条路上去。 李念专心的开着车,不时的看一眼身后,黑色的车子始终尾随着她,但被另一辆车挡住了前进的路,只能甘于落在后面,李念微微有些放下心,耳侧的风吹的她有些发冷,她抬手准备将车顶收起。 手指刚刚探过去,耳侧就听一道咒骂声:“妈的,会不会开车啊?!” 李念一征回过头,一眼就看到那辆如鬼魅般的丁顿正擦着前辆的尾部行驶着,距离不过半个手掌,但凡前车有一丝速度放缓两车就会撞在一起。 这个疯子! 李念收回目光,又暗暗踩下油门,教堂在山的另一面,需要翻过一道山坡,大概还有十分钟的路程,李念只要保持着这个速度就能赢,不敢分心,李念专心放在脚下的油门上。 耳畔又是一道咒骂声,紧接着,副驾驶的女生大喊着:“你就让他过去嘛!这里是山路出了事怎么办!” “你给我闭嘴!一个女人懂什么?!他就是存心找事,开辆破跑车就牛x了?有本事他就撞上来,我就不信他有这个胆子!”话音未落,李念就听到那女人的尖叫声,紧接着是男人愤怒的咒骂声,透过后视镜,李念看到尾随在后的丁顿正试图插入到两车之间,从狭长的空隙中驶出来。 他不是疯了?!这可是两车道,而且旁边就是陡峭的山路,他如果插进来,他们三个都得出事! 李念感觉额头浸出冷汗,手心也出了汗,她盯着男人的车,生怕他再发疯真的一下子挤进来。 就在她有些紧张的时候,一旁的手机又响了,李念连号码也没看就接通了。 “你是不是疯了?!这里可是盘山路!” 他要发疯也不要带上她,她可不想被他拖累! “你可能还不了解我,我这个人对输赢有种很偏执的固执,我想赢就一定要赢,任何挡我路的都会被清除,怪只怪他的运气不太好。” 李念感觉一阵阵的寒意爬上后背,看了眼后视镜里不断侵近的车子,还是不敢相信他敢那么做,可就在一秒之后,黑色的丁顿己经将车头挤了进来,旁车不得不瞬间转向这才堪堪躲过了后车,但也让自己的车子失控了两秒,险些撞了上一边的山崖。 女人的尖叫声震耳欲聋。 似乎是察觉了对方真的是个疯子,旁车终于将车子停在了路边,让男人的车子通过。 李念此时才慢慢的察觉对对方的疯狂,她慢慢的挂断手机,双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眼里一抹强压的惊惧,抿唇看向一旁不断靠近的车子,十分想放弃这个堵约,可是一想起到她输掉比赛的下场,又不由的神经紧绷起来。 只剩下最后五分钟的路程,李念不敢再分心,专心致志的开着车,不多时,李念看到了那个岔路口,那个路口只有一个隐蔽的绿色带,一不小心就会走错,李念漫不经心的看着后视镜,不出她所料,黑色的丁顿果然毫不犹豫的拐入了另一条路。 李念长吁了口气,脚底油门一踩,专心的对付着剩下的路程,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她就赢了。 远远的,欧式的建筑己经落入眼中,突然,从一侧的草坪里斜的冲出一辆车,重重的落在她的一侧车道上,李念急忙打紧方向,这才免得车子失控,待静下心神,她一眼就看到了那辆该死的丁顿。 这个男人竟然越过绿化带直接冲过来了! 他就不怕刹车不急冲到山崖下面吗? 李念又气又愤,这时,男的脸从车窗后慢慢的出现,依旧是那张精致绝伦的俊脸,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挂在他薄薄的唇角,气质邪佞,姿态懒散:“一个人的路途太单调,我怎么忍心放你一个人?” 李念直想把手机扔过去砸扁他那张讨人厌的脸,油门己经踩到底,却依旧无法摆脱那辆幽灵般的车子,李念咬牙,将油门轰到最大,奋力的向前开去。 冷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如刀子削着她的脸,眼睛己经睁不开,全凭着一股感觉往前开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输,不能输,她李念人来不认输,更不能输给这个男人! 耳边鼓臊着各种声音,血液一起涌到了头顶,突然,她听到身侧男人的喊声:“停车!” 停车?开什么玩笑?她可是马上就要赢了他! 李念充耳不闻,脚底依旧重重的将油门踩到义,一颗心仿佛飘在半空,惯力让她的神经仿佛突然间放松,所有的敏感和直觉都离她而去,太快了,周围的景色都变为了虚空,她突然有了一种失重的感觉。 “停车!”在这种虚无飘渺的感觉之中,男人的厉喝仿佛穿墙之箭,让她短暂的清醒了。 “我一定会赢了你!” 江离然眯着眼,嘴角己经没有了笑,这女人是不是疯了?! 她难道没发觉自己的路线己经偏转了吗?她的方向根本不是什么教堂,而是另一条山路,以她的速度,在一个急转的地方很可能失控坠下山崖。 江离然将车子靠过去,开了自动驾驶模式,身子站起,一脚踏进李念的车子里,大手越过她的肩,控制住方向盘,直接将车子停刹停在路边。 李念狠狠往前一冲,头却撞在一个柔软的物体上,等她起身才发觉竟然是男人的掌心。 江离然收回手,拔掉钥匙,将女人按到车座上,危险的逼近:“为了和我打这个赌,你连命都不要了?” 李念被他半压半欺,无法动弹,眸中迸出不甘心的目光:“这算不算作弊?我不承认我输掉了比赛。” 都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还掂记着比赛,要不是他,她现在都成了山底下的一摊白骨了。 江离然忽然笑了,吐气间气息扫过她的脸:“谁说比赛一定要有结果?我救了你,你难道不该以身相报?” 她用手在脸前,一双美眸吐着火:“报你个大头鬼!放开我!” 江离然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她的身子被他堵在椅座上,无法逃脱,只能用一双美眸瞪向他,她何时有过这样的样子,江离然不由的微俯下身去,轻轻贴向她的脸颊,与此同时,李念的手也打了过来,当然轻而易举的被江离然捉住。 山路崎岖根本没有其它的车子和人,她想求救都没有办法,死咬着唇,低吼道:“有本事我们再比一场!” “当然,不如就赌赌你多久缴械投降?” 男人的唇贴着她的唇吐气,李念己经好久没有过男人,一时间血液都向四肢百骸涌去,一颗心砰砰跳个水停。 食色姓也,她当然也不例外,这么多年一直忙着工作疏于自己的感情,但并不表示她不需要抒解,夜深人静,她也曾经想过有一个男人陪伴的身边,长夜深冷时,她也期待过一个宽厚的后背从后面拥来,不可否认,面前的男人长了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如果他们是以一种很正常的方式相遇,她没准真的会动心,即使见惯了圈子里的美好面庞和分分和和,她也会试着尝试一下,哪怕只是互相取暖也是一种不错的方式。 可她们错就错在,相遇的地点和时机。 她也受不了他的霸道和疯狂,她更喜欢像小狼狗一样的男孩,安静,听话,乖巧,懂事,不会让她费心,而不是面前这种男人,她有种预感,如果她妥协,这个男人会把她吃的一干干净,从身体到心灵。 李念尚未回神,唇上便是一热。 男的唇和想象中的一样干燥,粗厉的磨擦感并不是很美好,她微微躲开了一些,抬手挡住他的唇:“no,我不喜欢这种感觉,让开!” 她不喜欢被征服的感觉,她喜欢去征服,她们太像了,并不合适。 男人只是把她的手压向椅座,干燥的唇磨梭着她的;“我可没问你意见,宝贝。”说罢,再次吻了上去。 他的手心干燥温暖,有源源的热量不断的传来。 李念的呼吸开始有些沉重,江离然不知何时解开了她的安全带,将她抱到腿上,右手按下按钮,棚顶缓缓的升起。 李念凭着最后一丝意志拒绝道:“我说了我不喜欢!” “我也说了,我并没有你意见。”男人的口气比她更霸道无理。 第一百一十四章 你太无趣了 长夜漫漫,夜色才刚刚开始。 满天的星辰挂在漆黑的夜空上,像一只只好奇的眼睛在向下打望着。 崎岖的山路上,银色的女士跑车安静的停在一边,厚重的车窗将车里的一切都挡的严严实实。 冷风厉厉,刮擦着车窗,发出漱漱的声响,一片冷肃。 与车外不同,车里的气氛却明显热烈了许多,车座己经被人放下,李念微侧着头,长发如海藻般披散开来,她的脸上染着一抹红晕,左手横挡在眼眼上,右手死死的揪住男人的袖子,若不是咬住下唇,车里早己经溢满了她的声音。 “够了……”她的拒绝听上去毫无威慑力,男人垂首,桃花般的眼眸里闪动着犀利的光茫,目光扫过李念嫣红的脸庞,唇角微微一勾,忽然起身,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身上一轻,凉风趁机灌了进来,李念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这才察觉到男人己经起身离开了。 她揪着凌乱的衣服坐起身,看到男人正倚在她的右侧车门,手里一点经光忽明忽灭。 她在后视镜里看到自己的样子,波光潋滟,唇若红珠,两颊染着桃红,衣领凌乱的敞着,露出白皙的皮肤……这哪里还是她,完全就是一个沉溺在情爱中的小女人。 李念羞愤的拉紧身上的衣服,慌乱的系着扣子。 穿好了衣服,她却不知该怎么做,刚刚的事情虽然是在男人半强迫的情况下发生的,可是她并没有强烈的拒绝,说到底,她也算是从犯,根本没有底气去讨伐别人。 他现在一定在嘲笑她吧。 李念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羞耻,双手压在方向盘上:“今晚的事,我们都忘掉吧。” “忘掉?发生的事怎么可能忘掉?我的记性好着呢。”窗外传来男人戏谑的声音。 李念落在方向盘上的手握紧,声音从牙间挤出来:“你还想怎么样?”输也输了,人他也欺负了,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江离然掐灭了烟,扭过身,双手撑着车门,明明隔着一层车窗,可她还是被感觉自己仿佛又被他用目光剥光了一遍。 江离然看了她一会,突然又笑了,他微微起身,漫条斯理的系好衣扣,声音轻轻淡淡:“太容易得手,反倒没什么意思了。” 李念的脸一下子白了。 江离然说完,双指比在额侧,做了一个再见的动作,便抬起修长的双腿往前面走去。 李念混身颤抖,说不出是因为气愤还是因为什么,手指捏的发疼,她忽然推开车门跑下去。 “混蛋!再让我遇到你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江离然脚步不停,手指在空中挥了挥,潇洒的上了车。 …… 毕秋终于在一厚沓的文件里找到了那份通知文件,她把文件看了一遍,终于明白了财部务为什么上给她红利了。 文件上明确的指出由于她今年的业绩非常不好,私生活方面又给公司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从而也影响了公司的股价,对股东的权益造成了损害…… 简而言之,就是她的名声这么臭弄的公司也跟着一起遭殃,下面的股东怨声载道,所以这笔钱你就该要。 毕秋放下文件,有些想笑。 她名声臭的也不是这一天两天了,许多捕风捉影的事都是从公司内部流出来的,说没内鬼都没人信,起初她名声清白时他们说她能力不行,业绩不佳,等她有了业绩,又攻击她形象不好,总之,不管好坏这口锅她都背定了。 可让她奇怪的是,为什么祖父会在上面签字? 他当初可是最支持她的,还说过只要她努力,哪怕前几年没有业绩他也不会怪她的话,就是有了祖父的支持,毕秋才敢大刀阔斧的往前走。 毕秋掏出手机,给祖父打去电话,电话却久久没有人接听,想着他年纪大可能己经休息了,只好先把电话挂了。 这也不是一朝就能解决的事,而且公司派别太多,这份文件即然能发出来就说明内部己经有了裂痕,她当然可以找律师打赢这场官司,可是传出去,汇爱的形象就会大受损失,股东的心也会离她越来越远,于公于私对她都没有什么好处,事到如今,她只能从长计议。 毕秋收拾着东西,看到桌上的手机微微一征,然后才起身离开办公室。 整栋大楼都己经安静了下来,毕秋坐着电梯下了楼,信步走出大门。 这么晚,想要打车都不容易,毕秋开始无比怀念起她的小车来。 还是哪天取回来吧,卫梓馨只要不再闹幺蛾子,她也不想再揪着她那些破事不放了,顾永把一切都忘了也好,就当她们重新开始吧。 毕秋走到路边,抬起手准备拦车。 这一拦,没拦到的士,倒是拦了一辆绿色的小qq。 毕秋大惊失色,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李念不是说把他弄走了吗?面前的是啥?鬼吗? 小qq安安静静的停在她脚边,车窗放下,车里的美男子也是一脸平静:“我回来时没看到有车,上来吧。” 毕秋不信他的话,跑到街上左右张望,果然一辆车也没看到,她不得不走到窗前,弯下腰:“这么晚了,你……” “并不晚。”南黎川说完,把那块古旧的手表举起来给她看,“不过十一点,拍夜戏也不过这个时间。” “你不是没夜戏吗。”毕秋暗自嘟喃。 南黎川推开车门,大敞的车门做出一种无声邀请的姿势。 毕秋硬着头皮,垂死挣扎:“我们好像不顺路,对了,李念一会要回来取东西,我坐她的车。” “那就在车上等。” “车上闷……”毕秋的声音越来越低。 “那我陪你在下面等。” 毕秋再也找不到借口了,暗自叹着气,侧身坐进了车里。 车里开着暖风,瞬间把毕秋身上的冷意吹的一干二净,烘的人暖呼呼的。 南黎川发动了车子,缓缓将车子开了出去。 安静的车厢,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尴尬。 毕秋一直保持着看向窗外的姿势,脖子都有些发僵也不敢转回来,生怕触到南黎川的目光被他看出什么。 “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啊?什么?”毕秋不由地抬头看向正在开车的男人。 路上没有什么车,两旁的路灯光不时的掠过,他专注的开车着,表情淡漠,侧脸被明暗交替的光线应衬的棱角分明,明明那样平淡的同她说着话,却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感。 南黎川忽然扭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将眸子移开。 “佳凝把那天的事都说了,我己经教育过她了。” 他这是在向她解释吗? “没什么,她还是个孩子嘛。” “佳凝从小身体就太好,所以不常出门也没什么朋友,不常出门,性子难免有些古怪,我替她向你说声抱歉。” 毕秋倒反不好意思起来:“你不用这样,那天的事我也有错。” 她没有生佳凝的气,她只是有些失望南黎川对她的态度,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南黎川没有再说话。以他的性子,能解释这么多己经是极限了,毕秋也不敢再奢望太多。 车子无声无息的行驶在公路上,毕秋感觉自己就要被这尴尬的气氛逼疯了,只好掏出手机,笑道:“怎么突然想起送我手机?” “我需要。” “恩?”毕秋没听懂,什么叫他需要? 正巧遇到红灯,南黎川将车子停下,松了油门,扭头,淡淡道:“我需要随时知道你的消息。” 毕秋征了那么两秒,然后一张脸突然暴红,幸好南黎川己经转过头,并没有看到她的窘态。 我滴个乖乖,这个男人简直就是天然撩,不说话则己,一说话就能撩的你血槽空掉! 她不能再呆下去了,再呆下去……她恐怕就要失守了。 “前面商场停一下,我要去买点东西。” 南黎川没有多问,便将车子驶近了商场,毕秋忙着解安全带,头也不抬道:“你先回去吧,我逛完直接打车回家。” 南黎川看着副驾驶座上急于逃走的女人,剑眉微颦,他以为他把事情讲开了,她就不会再生气了,可是她为什么还是一脸想赶快从他身边逃走的样子? 她就这么讨厌他吗? 还是说,因为有了未婚夫,所以就要与他保持距离? 想到这个原因,他的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不适,他不认为她是那种为了爱情放弃友情的人,可是她的所作所为却不得不让他认清这个现实。 毕秋己经推开车门,南黎川下意识的伸出手,揪住她的胳膊又把她给扯了回来。 毕秋唉了一声撞过来,脸撞到他的掌心,人又向后仰去,一只手臂探来拦在她额后,才让她免于撞到后脑。 毕秋睁开眼睛,看到半欺在身上的男人,一时间警铃大作:“你要做什么?!” 南黎川收回手,眼底划过一抹不悦,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一双眸子沉沉的盯向她,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感受。 毕秋心里发慌,拍掉他的手,推开车门跑了出去。 …… 医院的走廊里,护士看到一个女人从楼梯口走上来,于是走上前道:“小姐,探视时间己经过了。” “我知道。”女人笑笑,突然脱去外面的外套,露出里面的病服,一脸抱歉道,“对不起,我只是有些馋出去偷偷吃了点东西,没想到回来晚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原来是病人,护士笑笑,让开身体:“下次可不许了。” 女人笑着点头,拿着大衣走开了。 病房外,女人将外套重新披好,抚摸了一下微凸的小腹,这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第一百一士五章 风暴将至 病房里只开了一盏幽黄的壁灯,昏黄的光线下,男人熟睡的侧脸显得无比安静,只有眉间微微隆起,显得睡的不是很安稳。 仪器滴嗒作响,透明的液体正从细细的管子流向男人的血管,护士才刚离开,病房里一股淡淡的药物的味道。 女人轻轻的将房门反锁,然后走到男人的床边。 “阿永。” 喊了三声,男人终于慢慢的睁开了布着血丝的双眼。 女人见他醒来,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温柔的笑意,声音刻意放轻,似是怕惊扰到他:“我一直等在外面,看到阿姨离开才敢过来,你好些了吗?” 顾永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她有着一长美丽的面庞,同毕秋不同,她的美少了一丝攻击性,更让人怜爱,只是脸色不是很好好似生了大病一般,却越发显出一抹柔弱的味道。 “对不起,一直没来看你……阿姨不是很喜欢我。”她的笑颇有些自嘲。 顾永看着她,干裂的唇缓缓启开:“你是……梓馨。” 顾永几乎一秒就断定她就是信上所说的他的爱人,卫梓馨。 “没错,是我。” 顾永的眸光有一瞬间的闪烁,片时,他微微撑起身子坐起来,看着她道:“是你让人写的那封信?” 卫梓馨咬牙,眼里闪过一丝挣扎的神色,半晌,点头:“你是怎么猜到的?” “你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为你赴汤蹈火的朋友早该到医院扯着我的领口把我大骂一通,何必借着一封信为你平反?更何况,那信就算模仿的再像,还是带了当事人的情绪在里面。” 卫梓馨怎知他的直觉这么敏锐,只好点头承认:“对不起,我找不到其它的办法,我……” 顾就看着她一会,微微叹了口气,从他看到那封,再到看到那些报表和网上的报道,他的心就乱了,不知道该相信谁。 如果最亲近的母亲都能欺骗他,他又怎能奢望一个所谓的未婚妻就能对他诚实以待呢?可是这个莫名多出的爱人,就能让他百分百的相信了吗? 如果她真的爱他,为什么不早一点出现?为什么不阻止她和毕秋的感情?就算有母亲在其中阻拦,恁借她的聪明也会找出各种机会来接按他,更何况…… 他将目光投向她的小腹,那里被衣料盖着看不出什么弧度。 他的喉间滚了滚,抬起头:“多久了?” 卫梓馨闻声垂下头,目光变得慈爱,左手抚摸着小腹,轻声道:“快二个月了。” 二个月。 毕秋知道吗?她是什么反应? 如果她知道,她又是在什么样的心情下答应的这个求婚?为什么还心甘情愿的嫁给他? 母亲知道吗?这可是顾家的孩子,她为什么从来没向他提起过他还有一个孩子? 最终,他又想到自己,他为什么会有这个孩子?按照母亲的说法他和毕秋的感情一直很那,那么这个孩子是怎么有的? 种种的疑问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的头开始发疼。 “阿永?你怎么了?” 顾永抱着头,慢慢的软下去,双手不断的砸着自己的头。 “我什么都不想来……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卫梓馨跑过来抱住他的头,期期艾艾道:“你不要伤害自己,想不起来就算了,你这样我也难过的。” 脑中的画面像跑马灯一样闪现,可每次他想捕捉那些画面就会变成一片黑色,他紧紧的握着拳,用力的砸向床板。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平静下来。 推开卫梓馨关切的手,起身坐起,眉间的犹豫己经散去,余下的是一抹让人看不懂的平静。 卫梓馨的心底无来由的一阵发慌,她这些天一直苦守着能见到他的机会,顾家那个老太婆不好对付,几次谈判结果下来,她能得到的反倒越来越少,似是是笃定她不敢去闹,最后她连那五百万都压到了三百万,还要她签一纸协议保证以扣这个孩子与顾家无关。笑话,三百万,她是在打发要饭的吗?就凭这个孩子,她下半辈子吃穿不愁都不是问题,如果能让顾永转意,说不得顾家少奶奶的位置她也是有可能的。 谁知,他却失忆了。 卫梓馨苦思冥想才想起送信这一招,本是想让他对毕秋生疑推掉这个婚事,可看他如今的反应,倒像是不太相信她。 顾永看向她,声音淡漠:“你想得到什么?” 事情发展的与卫梓馨想象的不同,她一征,将情绪掩在眼底,眉间闪过一丝痛楚:“我什么也不要,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再被她们欺骗下去。” “我己经知道了,余下的事我会派人去调查,夜深了,你也回去吧。” 卫梓馨怎么肯走,她费了这么大力气才见到他。 倾身上前,抓住他的手轻轻放到她的小腹上。 顾永本能的想抽回手。 “摸摸它,它的身上也流着你的血。” 抵触的动作停住,他似着了魔一般,任凭卫梓馨将她的手贴到自己的小腹。 “感觉到了吗?他一定很开心能见到爸爸。” 顾永的手指触到温暖的肚腹,恍惚间好似真的感觉到一只小小的手隔着肚皮按在他的手心上,他神情恍惚,手指更深的贴过去。 卫梓馨掩去眼底的得逞,轻轻坐到床上,一只手揽住男人的头搭在自己肩膀:“医生说他还小,再大一些,就会很淘气了,还会每天动来动去。” 顾永的目光渐渐的温和下来,可突然,他又推开卫梓馨,冷声道:“回去吧。”我 卫梓馨心有不甘,可看顾永的表情并不像是开玩笑,只好站起身:“那我再找机会过来。” 卫梓馨离开后,顾永慢慢的握紧拳头,他现在谁的话都不想相信。 突然想起什么,他拿出手机,从通迅录里找到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不多时,电话里传出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顾大少,你竟然会主动给我打电话,我今天是不是要去买彩票了?前阵子你出车祸我电话打到爆炸也没人接,你现在怎样了?” 顾永打断对方:“你是我朋友?” “……你这是什么打开方式啊?你不知道我是谁干嘛打给我啊?” “我的备注写着朋友。”顾永只忘记了从他出国之后的事,出国前的学校的事还记得,但这个号码和别人不同,没写名字只写了朋友,想来两人的关系应该不错。 “……你不会是失忆了吧?我们何止是朋友啊,一起打架,一起追女生,一起抄卷子,铁的不能再铁了。” 顾永这才隐约记起对方的名字:“何肖?” “不会吧你,真把我给忘了?” “我是忘了一些事。” “你还真的失忆了?那你没记了你还得继承几亿的家产吧,你要是忘了我可冒名顶替了。”对方打着哈哈,这才想起他突然打来一定有事,“说吧,是不是有事需要我帮忙?” “……你了解毕秋吗?” “哦,知道啊,我们学校的传奇啊,听说后来去当了什么大老板,怎么了?” 顾永隐约记起在学校里他和毕秋好像没什么太大的交集,但还是问道:“她和我的事,你知道多少?” “你和她?我想想,你们好像拍过一次集体照,其它的就没了吧。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连他最好的铁哥们都不知道毕秋和他的事,他和毕秋这五年的感情倒底是怎么谈的? 顾就越来越感觉真相扑朔迷离。 “你帮我一个私人侦探,我需要调查一些事情。”现在周围都是监视他的人,他只能求助于别人。 “没问题。” 挂了电话,顾永鬼使神差的在电话薄里找起来,翻到一半,他终于看到了毕秋的名字。 没有后缀,也没有备注,就是简简单单的毕秋两个字,稀疏平常,毫无特别。 …… 南黎川己经在商场外守了一个多小时,那女人自从钻进商场后就没见再出来过去。 他己经问过了保安,这商场的后门己经关了,也就是说她想出来就只能走正门,他就不信堵不到她。 突然,一旁的手机响起来。 南黎川看了眼号码,是江离然,这个时间打来应该是有事。 按下接听键,随手放到耳边。 “喂。” “怎么办,我好像查到一些有趣的东西,你应该会很感兴趣。” 好友的故弄玄虚让南黎种兴趣寥寥,他正要答,余光瞄到一道鬼鬼崇崇的身影,正躲在一候身形微胖的大妈身后,似是笃定他看不到她一般。 南黎川就要推门下车,突然电话里江离然说了些什么,他的神情从平静转为阴沉,半晌,他挂了电话,看了一眼己经要逃脱成功的女人,深吸了口气,将车子发动,径直开了出去,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望着那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小qq,毕秋吁了口气,一下子从女人身后跳了出来。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离开了。 谢过了那个帮她忙的女人,毕秋拦了辆车回了家。 也许是之前神紧太过紧绷,这一夜,她难得睡了一个美美的觉,可她并不知道,这难得的平静即将被打破。 第二天,毕秋正在卫生间里洗漱,突然接到李念的电话,让她马上来公司一趟。 毕秋听她口气焦急,不敢耽搁,匆匆收拾了一下便下了楼。 路上,她又接到李念的电话,让她从后门进公司,再问什么她就不肯说了。 挂了电话,毕秋却执意让司机把车子开始正门,什么大风大浪她没经过,她就不信还有什么她怕的。 车子缓缓来在汇爱的楼前,刚刚停稳,她就看到一群人围在正门口,几个保安正努力想把一个女人拖走。 “你们放开我!毕秋,你给我滚出来!你个贱女人,偷了我女儿的男人还逼她去打胎,你不要脸!你该下地狱!” 第一百一十六章 我不容许别人伤害你 这女人要是耍起泼来男人都不是对手,况她身边还带着几个年纪相仿的中年妇女,各个撑着腰一副谁敢上前就要撕烂他们的架式。 谁敢碰她们一下马上就像牛皮一样粘上来,又是要死又要报警,几个保安只敢围在一旁,一时间也不敢上手。 卫母挣脱了保安的手,一屁股坐在地上又是哭又是喊:“我的命怎么苦啊,辛辛苦苦把女儿给拉扯大了,想着她能找个好人家嫁了我这一辈子也就算值了,谁成想又碰到这么一个恶毒的女人,毕秋你这么大一个大老板,想要什么男人没有?你不是今天和这个天王喝茶,明天又要包了什么新人的吗?为什么非得抢别人的男人?你明知道梓馨她怀了孕还去刺激她,你是想把她活活逼死啊,我们都是小门小户不如你们有权有势的,我们怕了想要退出了,你还是不肯放过我们,是不是一定要把我们一家都逼死才甘心啊!” 对方点名道姓,直接奔着她毕秋来的,看这架势是蓄谋已久了。 毕秋听着都感觉自己真是罪大恶极,不严惩都对不起人民。 突然,一旁的手机响了,看了一眼是李念。 “你到哪了?” 毕秋冷笑道:“在前门看戏。” “不许给我胡闹,这种人明摆着就是来泼你脏水,你给我克制一点,别和她硬碰硬,找几个人把她赶出去就行了。” 毕秋也没想下车和她扯皮,她就是想看看是谁在她汇爱闹事,收了电话,她让司机把车子往前开了一点,找了个不错的角度继续欣赏起来。 “你们给我评评理,这世上有这种道理的吗?抢了别人的男人还逼的原配打掉孩子,这不就是欺负我们卫家没有人嘛,也可怜我家梓馨,爸爸得了重病,妈妈又没本事,活该被人这么欺负!” 一旁虽然围了不少人,可都是汇爱的员工谁也不敢多话,但眼里的八卦神色却是藏也藏不住,毕秋一一的看过去,想着哪天得让他们的上司和她们好好聊上聊,老板的八卦也敢乱听,是不想在汇爱呆了是吧。 几个妇女在一旁添油加醋,不时的把的手里的单子发给大家,毕秋嘴里啧啧作声,还有宣传单呢,本钱不小啊,看来这次卫梓馨是被逼入绝境了,连老妈都拉来坐阵了。 “我们小馨从小就听话懂事,在学校时还拿过奖学金,当年如果不是毕秋从中作梗,她和顾永也不能分手,你们看看,这是两人当年的照片,多甜蜜多般配。” “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年纪轻轻坏事做绝,也不怕遭报应!” 毕秋撑着下巴,看的有些乏味,几个人翻来覆去的不过是那几个陈年烂谷子的事,毫无新意,比起网上那些骂她的话,简直就是幼推园入门级。 她听的都有些发困了,正想打电话让保安把人弄走,突然,一抹淡绿色冲进她的视野。 毕秋一征,急忙追着它看过去。 绿色的小qq一路疾驶,却不是开往停车场的方向,而是稳稳的停在了汇爱的大门外。 车门打开,面目冷沉的男人从车上走下来,裹挟着一股压抑的平静甩上车门。 毕秋头皮发麻,暗叫一声完蛋了,赶紧推开车门跑下车。 南黎川人高腿长,毕秋用尽了吃奶的力气还是赶不上,眼看他就要走到事件的中心,心急的叫道:“你给我站住!” 他能不能给她省点心啊?他是不是嫌网上有关她们的绯离炒的还不够凶?还要亲自帮他们加把火? 能不能改一改那个怼天怼地的脾气?她现在就像个老将军,身上己经插满了g,他能不能让她清净二天啊。 毕秋心急,也没控制住音量,这一喊,男人倒是停住了脚,可附带的,所有人都不由的往这里望来。 一瞬间,嘈杂声静止。 谁也没没料到事件的主人公就这么出现了……还是和南黎川一起现身的。 众人极力压抑着八卦的心情,可心里都像被猫抓了一样,恨不得现在就能掏出手机把这一幕拍下来,网上一定会炸开吧。 所以这两个人,是真的有一腿了? 众人的想法毕来并不理会,反正一路走来,她身上的箭都要插满了,再多几个锅也无所谓,可是南黎川不同,他是她的手栽培的,不能就这么毁了。 毕秋极力克制着脾气,脸上一抹冰冷,眸子扫过极力垂头的众人,声音不大不小,却充满了威严:“都站在这干什么?准备拍外景啊?要不要我给你们每人写个剧本?” 女魔头发话,谁还敢再留下去,众人一哄而散,逃也似的跑进了大楼,只余下一些看热闹的路人。 毕秋冷凝的视线扫过坐在地上卫母,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一眼神,卫母却感觉到一阵发寒,明明只是一个小姑娘而而己。 “你,你终于敢现身了!” 毕秋只扫了一眼就将目光移开,好似多看一眼都感觉恶心一样,她走向南黎川,垂眸压低声线:“这里的事你别掺和,去忙你的。” 她们之所以跑到汇爱来闹就是想把事情搞大,你越理她越显得自己没底气,让保安扔出去就算了,可南黎川如果一插手,事情的性质就变了。 “你就任由她抵毁你?” “什么抵毁?”毕秋暗自笑了一下,口气颇有些无所谓,“她说的也不全是假的。”除了孩子的事,的确是她介入了顾永的感情,如果不是他车祸失忆,顾永没准真的会看在那个孩子的份上娶了卫梓馨,真真假假,谁又理的清? 就算她说的清楚,旁人又能理会多少?她们关心的只是八卦,与其让人看笑话,还不如不去理会,反正她顾永也要结婚节,卫梓馨再不甘心也只能忍着。 南黎川剑眉微沉,压出一股令人胆颤的寒意:“所以,你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你?” 毕秋心里微震,胸口漫出一抹热度。 她己经不是五年前的她了,五前年她会因为一件小事据理力争,可是依旧没有人相信她,五年后的她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她,是这个圈子教会她什么叫麻木。 察觉到有人正看向这里,毕秋回过神:“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先离开这里。” 被好事的狗仔拍到就完了,之前的努力也全部前功尽弃。 南黎川没动,却反手抓住她一阶阶的往上面走去。 男人的手刚劲有力,宽厚而温热,她真想就这样牵着一辈子,可她是马上回神,看着周围人或惊或暖味的目光,毕秋互力的想挣开他的手,却仍然不敌男人力气,被他拉到卫母的面前。 周围一片哗然,为男人的气质,也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幕。 卫母回过神,借势发挥:“毕秋,毕大老板我求求你,你看看你根本不缺男人,就放过我们小馨一回吧,你想发泄就冲着我这个老太婆来,孩子是无辜的啊。” 毕秋眸光一冷,刀刃一般寒凉,卫母心惊,不由的往后退了退。 毕秋看向愣在一旁的保安人员:“还愣着干什么!?我雇你们是来听八卦的吗?” 几个这才回神,一手一个准备把几个女人拉出去,周围响起快门的声音,毕秋认出两个狗仔,大步就要上前,一只大手捞住她,高大的身体挡在她面前。 “你们今天可以尽情的拍,但前提是要记录完整,接下来的一切你们都要拍进去,如果让我看到你们的报道有失偏颇,我会和你们纠缠到底。” 骇于南黎川身上的气势,两人胡乱的点头。 毕秋有些生气他的擅作主张,她根本就没想和卫母在这里对峙好嘛。 南黎川转身看向保安:“放开她们。” “赶走!”毕秋却道。 虽然南黎川也很吓人,可是毕秋才是他们老板,保安正要拖着几个女人离开,南黎川两步走过去,轻巧的卸了几个保安的力气。 “你到底要干什么?!”毕秋跑过去质问他。 “不把事情说清楚,今天谁也别想离开这里!”男人的眼垂着,眼底是一抹极致的凉意,卫母不禁哆嗦起来,这个男人简直太可怕了。 围观的人群里传出议论声。 “谁知道这个帅哥是谁?” “南黎川啊,这你都不知道?前阵子新闻上都是他。” “也是汇爱的艺人?” “不然呢?除了汇爱谁签得下他啊,你别看他是新人,听说资源好的不像话,前两天不还传他和那个女老的事嘛。” 若放在平时毕秋也就听听算了,可是一想到性子那么冷清的男人却因为她在这里被人指指点点,毕秋眼角划过一丝凉意,扭身,看向说话的两人:“你知道你们己经构成诽谤了吗?狗仔的录音笔可都记着呢。” 被点到的二人面色一白,其中一个壮着胆子道:“有什么了不起?艺人不就是让人拿来消遣的吗?有本事他别当艺人啊!” “对啊,艺人放在古代不就是戏子,戏子的工人就是讨好观众的,再说了,无风不起浪,你们两个真的清清白白还怕人说?” “自己的名声都臭成这样了,还有脸告我们诽谤。”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不要让自己受委屈 周围也响起了议论声,有科普的,有上网去查两人的诽闻的,有趁机拿出手机要拍的。 毕秋看在眼里,心里一阵烦燥,她怕就是这场面,众口成金,假的也给你说成是真的,她们根本没必趟这个混水,等卫母骂够了没人理她自然也就走了,一个妇女能搅出多大的混水,可偏偏南黎川在有些地方犟的像头牛。 向保安使了个眼神,几个保安组成一道人墙将人群隔离开,顶沸的议论声终于清净了一些。 毕秋走到南黎川身后,正想再劝劝他,却见他笔直的裤腿上多了一只手,顺着那手望下去,却是卫母。 这下好了,想走也走不了了。 卫母完美的诠释了一个泼妇该有的品质,一会骂南黎川是毕秋的姘夫,一会又涕泪横流请两个放过卫梓馨,一会又开始打滚说孩子是无辜的,戏份之足,简直让人乍舌。 看着周围聚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毕秋暗暗扯着南黎川的袖口,低声劝道:“就当我拜托你,你先离开这里,余下事情我会解决。” 男人半侧着脸,俊脸一片萧杀,毕秋心里一跳,完了,他动怒了。 毕秋见过南黎川动怒的样子,心里不禁一阵惶然,生怕他大开杀戒,突然她看了久等不见自己出来寻找她的李念,急忙向她投去一个眼神。 李念会意,扒开人群走进来。 先是看了一眼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卫母,而后才走到南黎川面前:“我找了你半天了,片场那边有了一点小调整需要你提前过去,你先走吧,这里有我和毕秋处理。” 南黎川丝毫没把目光分给她,俯身,从地上捡起一张打印的纸片,扫了几眼。 毕秋也一直好奇上面写了什么,不禁也跟着看了两眼。 一看之下,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张纸上罗列了毕秋的十大罪状,什么勾引别人的男朋友,花钱雇人绑架她女儿,在她女人的饭菜里下药,逼她签什么协议与顾永分手,又逼她去打掉孩子,条条件件倒是写的明白,就是错别字有点多,成语用的也是乱七八糟的,最好笑的是,在文章的末尾还弄了个人血指印,十几个手印盖在一起连毕秋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了。 这是要告御状啊?她是不是还得披着黄袍出来啊? 卫母的脸色铁青,有种被嘲讽的感觉,指着她道:“你笑什么?!” 南黎川也扭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毕秋摆手,擦掉眼角的泪:“抱歉啊,我不该破坏气氛的,你们继续。” 卫母的脸更青了,她这是什么意思?瞧不起她们是吗? 噌的站起来,双手叉着腰:“你还好意思笑,我要是生了你这么一个没脸没皮的女儿,我一定亲手把她掐死!” 这话说的歹毒,旁人听着都有些皱眉。 李念抬脚就要上前,却被毕来一把拦住。 她嘴角掀着一抹淡笑,眉间目里却是一抹懒散,让那笑倒显出几分的无谓来:“张口闭口让我放过你女儿,然后心心念念要掐死别人家的女儿,赶情你女儿是女儿,别人家的就不是了?” “你少和我扯皮!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毕秋正要答话,一只大手将她拉到身后,南黎川启唇:“除了废话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卫母一征,脸色闪过难堪和愤怒。 毕秋却噗的一声又笑出来,这男人真是不鸣则己一鸣惊,气死不人偿命。 “你,你……”卫母你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下一个字。 南黎川抖了一下手里的纸:“这里的十条只要一一反驳掉,你就没话可说了是吗?”不待卫母开口,南黎川径至道,“第一条,第六条,第八条,都是指责毕秋介入两人的感情,这个简单,找出当事人来对峙,或是找出相关人来证明,你这边有吗?” 卫母不由的一征,哪里想到南黎川竟然较起真来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去哪找人来证明,再说了当年的事不清不楚的也未必有人肯出来作证。 呃了半天,才一指毕秋:“这个她自己心里清楚!” “我就是不清楚嘛。”毕来懒洋洋的插话道。 卫母气的鼻子都歪:“你做的那些破事全校皆知,随便拉出一个人都能证明!” “那就去拉啊,这是法治社会,你一没人证,二没物证,空口白牙的在这污陷我,我要告你诽谤的哦。” 卫母只好咬牙道:“我,我今天来的急。” “来的急?”毕秋啧啧,南黎川接着她的话道,“准备这个东西也需要不少时间。” 卫母的脸又是一阵发白,毕秋耸耸肩:“这么多血手印,你得弄多久啊。” 卫母哑口无言。 低沉的男声继续道:“第四条,你说毕秋找人绑架了卫梓馨。”话毕,他缓缓抬头,那一双眸闪过料峭寒意,“你可有证据?” 卫母被他的气势吓到,结结巴巴:“我,我当然有!” “为什么不报警!” “我……我不想把事情弄大,我也想给她一个机会,她毕竟还年轻……” 毕秋上前一步,走到南黎川身边:“不必,现在就报警!我也想看看我毕秋支手通天到什么地步!” 卫母哪有什么证据,她如果有证据还用等到现在,闻言,又是一愣,气势顿时矮了半裁,张口结舌,腆着脸道:“我知道你有本事,报警了也没用……” 南黎川目似利刃,声音如薄冰:“你恐怕不知道污陷罪有多重!” 卫母的脸己经褪了血色,她本来只是想糊弄一下同围的人,卫梓馨上次被绑的原因大家心知肚明,她以为毕秋会碍于身份不会和她纠缠所以才肆无忌惮的编排她,谁能想那个叫南黎川的男人却步步紧逼。 “我,我……”卫母突然伏地大哭:“你们就知道欺负我一个老太婆,我不活了,只要能保住那个孩子我死了都甘心!” 这是又开始胡搅蛮缠了。 通常这种情况毕秋直接让保安把人赶走就算了,可南黎川却不想放过她。 “第七条,你说毕秋在你女儿的食物里下药,检测报告有吗?目击证人?时间,地点,下的是什么药?她们何时见怕面,又怎么知道那药是毕秋下的?她入诊的医院是哪家?病历在哪?出诊的医生是哪位?如果你拿不出这些东西,我依旧可以以污陷罪控告你!” 卫母伏在地上久久未动,身子不知是因为哭嚎还是害怕而颤抖。 李念在一旁啧啧作声,眼里一抹拼配。 原本她是和毕秋一样不想把事情弄大,可如今,她却开始赞同南黎川的作法,与其这么不清不楚,还不抬把事情说破,早早把这个毒瘤摘了。 周围的议论声也从一开始的斥责便为了怀疑,卫母一样证据也拿不出来,空口白牙这不是污陷又是什么? 毕秋听着周围的声音,不禁抬起头看向男人。 他的下颌刚毅英顶,有着刀裁一般的弧线,薄唇轻抿泄出一丝威严和愤怒,周身散发着冰冷对极的气息,别说是卫母,就是她都感觉到一丝惧意,可更多的是,从胸口涌起的暖意。 他原本性子寡淡狂傲清高,却因为他被人指点漫骂。 即使他永远也不会爱她,可那又怎样?她还要奢望什么? 卫母己经说不出话来,南黎川也没有再追分下去的必要,将纸卷起一团扔到她面前:“再有下次,就不是这么轻巧了!” 毕秋回神,见他扭身望向自己,张了张唇,谢字还没吐出来,余光就瞄见卫母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扑向南黎川,毕秋来不及提醒一把将身子挡在他身前。 南黎川本能的揽住她的腰,扭过头,目光一厉,伸手抓住卫母的手,狠狠一甩,便将她甩开。 李念跑过来,让保安把卫母一行人给带走了,毕秋从南黎川里出来,还有些心有余悸。 “没事吧?”李念问道。 毕秋摇摇头,脸红着从南黎川怀里钻出来。 “八卦也看完了,都散了吧。”李念把人群驱散开,这才转向南黎川:“今天的事真的要谢谢你了。” 如果不是南黎川,这件事不会解决的这么痛快。 南黎川没说话,目光扫过毕秋的脸。 毕秋扭身看向远处,卫母一帮人被保安一路赶出去好远,她吁了口气,不敢面向南黎川:“又给你惹麻烦了,我这个老板可真不称职。” “惹祸不要紧,但我要你答应我,下次再遇到这种事,不要忍耐,把你想说的都说出来,不要让自己受委屈。” 毕秋轻轻咬唇,心里微微激荡。 李念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一股不好的预感又要浮上心头。 咳了声,道:“你说她来闹这么一场是为什么了什么?” 毕秋想了想:“让我臭上加臭?” “难道她以为逼走了你,她就能嫁入顾家了?” 毕秋没说话,倒是南黎川开了口:“毕秋,你真的要嫁给顾永?” “恩?”毕秋抬起头,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不禁轻轻点了点头。 南黎川薄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今晚有空吗?” 毕秋察觉到李念怪异的眼神,停了一下,才道:“呃,可能要加班。” “今晚九点。我会来找你。” 第一百一十八章 我要取消婚礼 说完这话,他便转身走了。 毕秋立在原地出了会神,看到两个狗仔正拿相机对准她,神情这才一冷:“都拍下来了?” 毕秋恶名在外,又是在她的地盘,两人也不太敢造次,虽然拍了第一手资源,还是无奈的点头等着对方一句话就赶紧把东西销毁。 毕秋点了点头,微微沉呤了一会,道:“要发也可以。” 李念皱眉,有些不赞同:“毕秋,这种东西让他们销毁就算了。” “不,让他们发。”南黎川需要草热度,前阵子她们三个莫顺有的绯闻让他一直不清不白,不如就趁此时机把事情弄大,反正娱乐圈也没谁能一路干净到底。 毕秋看着几人道:“这段可以发,而且你们是第一手资料,又有我这个臭名远扬的毕秋在,想必这一个信息出去,你们升职加薪都不在话下,我只有一个条件,重点别弄错了。” 两人原本没报什么希望,己经做好了被砸坏相机的准备,谁知对方突然松了口。 “当然当然,这个毕总放心,我们会南黎川的部分删掉,只保留那个老女人撒泼的部分,只要今天这个消息一发,大家对您的印象一定会转变,到那时……” “不,我的部分不用留多少,重点在南黎川,也不用多写,就写他挺身而出,机警睿智就行了。” “这……”两人一时间面面相觑,都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这可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来挽回她的颜面。 李念也是皱眉,将毕秋拉到一边:“你想好了?消息一发,大家笔诛口伐的可是你,你半点好也沾不上。况且,你也知道那些老家伙对你最近颇有微词……” “他们对我一直看不顺眼,就算我名声没臭,他们也会想出各种各样的方式找我的岔,放心吧,我承受的住。” 李念却拉住她:“毕秋,你和我说实话,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毕秋心里一惊,不知道她看出了什么,只能笑道:“玩什么玩笑,我还批望他帮我扳回一局呢,不捧着供着哪能行?” 李念面色狐疑:“仅此而己?”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毕秋在她肩上拍了一下,“我就说,女人单身久了不行,会生出妄想症的,你还是赶紧找个男人滋润一下吧。” 李念拍掉她的手,作势要打她,毕秋笑着走到狗仔面前,神色又恢复冷清:“我说的都听清了吗?” “毕总您放心,我们的稿子一定会让您满意,就是不知道下次能不能稍稍给我们报社一点方便,您也知道做这行也不容易。” 毕秋唇角微扬,了然道:“这个简单,只要你们的报道合我的心意,好处是少不了你们的。反之,我毕秋的恶名你们也是知道的,弄掉几个小报社还是很简单的,谁叫我就是这么心思歹毒,不择手段的人呢?” 两人连连点头,然后转身走了。 毕秋转身准备上楼,李念让保安遣散了众人,抬脚跟了过来。 两人走到电梯口等电梯,一个身影从后面跑了过来。 “毕姐!早啊。” 这清朗的声线,无由来的亲呢,除了毕连城又会是谁? 想想,毕秋也好久没见到他了,只听李念说他最近发展的还不错,两个真人秀都小获成功,收儿了不少粉丝,最近有一个偶像剧正在和公司接恰,希望他能出演男二,就是片酬给的有点低,李念正在和他们谈。 好歹也是出道了几个月,毕连城己经脱去了最初的青涩,无论是气质还是那张漂亮的小脸都提升了一大裁。 李念半是玩笑半是解释道:“看来公司顶级造型师的钱没白花,真是脱胎换骨了,这哪是最初跟在我们身后姐姐长姐姐短的小连城啊,瞧这风度翩翩的,最近的人设可有要改了吧。” 毕连城一双眼笑的弯弯:“还不是李姐教的好,不然哪有今天的连城。” “我可没教你偷奸耍滑,这个你得谢谢你毕姐。” 李念还记着上次毕连城偷放走南黎川的事,口气讥酸道。 被战火莫名牵连,毕秋只有苦笑的份:“今天没工作?” 毕连城点头:“李姐说我最近工作太多,需要静下心来沉淀一下。” “没错,这话是我说的,但是我也没让你一大早就跑来公司作秀,我是让你去报个正统培训班去学学真正的演员是怎么演戏的。” “又凶银家。”毕连城一副小家碧玉,假意抹掉眼泪,“我这不是想让李姐帮忙拿拿主意,毕竟我在这圈子里还没什么人脉,哪像李姐认识这么多人。况且我一个新人哪有什么说话权,还不是要倚仗李姐帮我打点一下。” 李念揉眉:“我没记错的话,小刘才是你的助理。” “刘哥五大三粗的懂什么,还是李姐这种心细的才适合我。” 毕连城张口闭口李姐长李姐短,倒是没怎么搭理毕秋。 毕秋心下惊奇,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电梯到达十楼,毕连城终于闭了念念不休的嘴,临末了还向李念撒了个娇,这才像只大型犬一样跑了出去。 电梯门一关,毕秋就道:“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小刘有一阵子请假,我只能暂代他助理,谁知道这臭小子这么粘人。” 毕秋想起毕连城在病房里同她说的那一番话,有心提醒,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正迟疑间,电梯门开了。 毕秋只好将心里的话暂且忍下。 两人一起走出电梯,秘书一见到二人便走了过来。 “毕总,您要的东西我己经弄好了,放在您桌子上了。” 毕秋一征,她要什么了? 这时李念开口道:“是我要的,走,进去看看。”说完抬脚向办公室走去。 毕秋疑惑的跟上去。 进了办公室,李念将桌上的文件拿起来看了看,眼下一抹早知如此的表情,然后将文件递给她。 毕秋一脸疑惑的接过去。 片时后。 “确定是她?” “这是那一天大楼外的监控影像,虽然公司的监控设备有被人刻意切断过,视频资料也有缺失,但从时间排查出去,那个时间段内的可疑人物就只有她了。” 毕秋再次垂下头。 纸上打印的是那一天所有有可能出入毕秋的办公室的人,因为是晚上,所以很容易就能确定是谁。 毕秋并不惊讶,因为那晚她亲眼见过陆佳佳在她办公室……只是她那天心很慌根本没往初稿的事情上联想,这么说来,有时间拿走初稿的人只有她。 “可是……”毕秋还是感觉哪里不对,“她怎么知道你会把初稿放在我办公室,而且还要事先去切断监控,她是怎么算好那个时间工作人员正巧换班,所有的事情都是随机的。她怎么可能事先就有预谋。” “这也是我费解的地方,但是那段时间出入你办公室的,就只有她和南黎川,哦,还有你。”说到这,李念的神色忽然变得玩味起来,“要不要解释一下那晚你为什么会从自己的办公室落荒而逃?” 刻意压下的事情又被翻出来,毕秋飞快的岔开话题:“不管是不是她,这件事迫在眉睫,初稿千万不能流出去,你去想办法。” 李念当然知道她在有意避开这个话题,耸耸肩:“好吧,我这就去办。” 正要走,毕秋从后在叫住她:“这件事先不要让南黎川知道。” 李念颇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后才抬脚离开。 …… 此时彼地。 干净整洁的病房里。 护士做完每日的基础检查,笑道:“顾先生,你的各项指标都己经正常了,这几天就能出院了。” 顾永点点头,护士推着车离开了。 门一关,顾永掏出手机,不多时电话就接通了。 他低声道:“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何肖的口气也有些苦恼:“钱是收了,也答应了这两天就给我消息,但是我一直等到现在也没接到什么信息,该不会毕秋的来头太大对方不敢接了吧。” “对方靠不靠谱?” “当然靠谱,听说是什么x市最有名的私人侦探事务所,平时只接受一些有身份的人的委托,要不是你这么壕,对方未必能接。” “我不能再等了。”再过两天就是她和毕来的订婚典礼,他必顺在这之前查清楚一切。 “那好吧,我再去问问,不过我到现在才知道你竟然和毕秋在一起了,我怎么记得当年你喜欢的是卫梓馨,为了追她你还差点和朋友闹翻,怎么莫名其妙的又和毕秋在一起了?” 卫梓馨…… 难道她说的话都是真的? 挂了电话,顾永又陷入沉沉的挣扎之中,他的理智告诉他不应该这么早就下决定,可是种种的一切都在证明卫梓馨纸上写的那些兴许都是真的,而且她还怀了他的孩子…… 他不相信她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这件事上做假……难道他母亲真的和毕秋一起欺骗他,就为了顾氏的利益? 突然,门外有人敲门。 顾永心情烦燥:“进来!” 一个人推门而入,又飞快的将门掩上,抬脚走到他的床边。 顾永闻到一股香水的味道,不禁抬起头,眸中闪过惊讶:“是你?” “我看到保镖出去吃饭了这才敢偷偷进来,我只有一分钟的时间他们马上就要回来了,阿永,这个东西你一定要看一看!”卫梓馨说着,将手里的纸袋放到他手心,然后起身离去。 顾永收回目光,垂头看向纸袋,手指一错,打开袋子,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一瞬间,几十张照片铺洒在床单上。 顾永的瞳孔一缩,手指抓住其中一张拿到眼前。 照片上,一个妇人跪坐在地上,神情凄哀,她面前站立着一男一女,男人高大英俊,女人娇小精致,两人站在一起,莫名的有种很和谐的班配感,男人有力的手臂将女人护在身后,女人的目光则偷偷望向男人的侧脸,那是一抹沦陷在爱情里才会有的眸光,如此的痴恋和信赖。 没错,照片的人正是毕秋和南黎川。 顾永收紧手指,照片在他手里被蜷成一团,他尽乎自虐的又拿起另一张。 南黎川将毕秋紧搂在怀中,毕秋却毫无抗拒的神色。 顾永看了一张又一张,最终将所有的照片全都撕的粉碎。 毕秋,你明明都要和我订婚还和这个男人不清不楚,在你心里我倒底算什么?! 是你欺骗大众的工具,还是只是一个联姻的合适对象? …… 毕秋正埋首在文件堆里,突然接到顾母的电话,说是顾永的情况不太好,想让她去看看。 毕秋不敢耽搁,急忙放下工作打车往医院赶去,车子走到一半,她又接到南黎川的电话,说是想要见她。 毕秋随口编了个谎就把电话挂断了。 到了医院,毕秋看到顾母一脸焦急的等在病房外,不禁走上前。 顾母一见她来了,心终于稍稍落了底,拉着她道:“也不知是怎么了,上午护士来看过还好好的,等护士再来查房人己经昏迷了,医生都在里面呢。” 毕秋安慰道:“他还年轻,身子恢复的也好,应该不会有事的。” 两人走到一边等着医生的消息,这时,毕秋的手机又跳进短信。 “今晚九点,kreea酒吧见。” 毕秋莫名的有些心虚,没有回短信,直接将手机扔到背包里。 两人等了好一会,病房的门终于被人推开,顾母和毕秋一起迎了上去。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口气有些严厉:“病人还在恢复期是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的,你们做家属的也要避免让他接触到影响心情的人和事,况且他伤在脑部,任何一个不小心都有可有让病情再次加重。” 顾母又惊又吓,但幸好医生主说顾永这次抢救的急时,应该没什么大事。 医生走后,两人走进病房,房间己经被护士打扫干净,什么东西都没留下。 顾永戴着呼吸面罩,手上扎着刺眼的吊针,人还在昏迷着。 顾母握着他的手暗暗掉眼泪,毕秋守在一边,看着他苍白的面庞也有些失神。 守了一会还不见顾永醒来,顾母却因为刚刚那一吓心脏有些不适,毕秋只好让人先把她送回了家,自己在医院里守着顾永。 男人清俊的脸失了血色,苍白的像一张纸,卧床多日,原本伟岸的身躯也显出了一丝单薄的病弱,毕秋叹了口气,拿起一个干净和手帕沾了水,轻轻帮他点了点干燥的唇。 正准备去换个手帕来,余光突然瞄见男人似乎睁开了眼睛。 “……醒了吗?” 顾永的眸子半睁着,看向她的方向,对于她的问话毫无反应,让人分辨不出是清醒还是糊涂,毕秋等了等,俯身到他面前:“能听见我说话吗?听到的话,就眨眨眼。” 半晌。 顾永极轻微的眨了一下眼睛。 终于醒了,毕秋起身就要去叫医生,手指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握住。 她扭过头,看向顾永。 他的右手吃力的抬起,想要把呼吸面罩拿下来,毕秋急忙按住他的手:“现在还不能摘。” 顾永却坚持,毕秋只好道:“等我去问一下医生。”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等她问好后回来,面罩己经被男人扯下来扔在一边,一起被打翻的,还有她刚倒的水和她的背包,她的手机飞到一旁,屏幕都碎了,但定格的页面却是南黎川和她的最后一条短信。 毕秋缓缓抬起头。 顾永竟然自己用力坐了起来,手背上的针头己经扎进肉里,鲜红的血从皮下慢慢的渗出来,流了一床单,毕秋看的心惊,就要走过去帮他把针头拔掉。 “为什么……要答应……和我订婚?”他气喘吁吁,眼里是却深刻的恨意。 毕秋被他的目光钉在原地,一时间有些茫然,不明白他的怒火从何而来。 一切不都好好的吗? 他忘掉了那段不好的回忆,她也大度的宽容了他和卫梓馨那段不光彩的过去,两个人重新开始,这明明应该是最好的结局。 毕秋不解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问?” “呵……不明白……好个不明白。”顾永每说一句话,胸腔就像破风扇在响,这让他看起来面目狰狞,“我从来……都没爱过你,从来都……没有!” 而你,你爱的根本不是我,我们之间那五年原本就是个骗局,是你一手策划的骗局! 我只是你们的一个棋子!什么爱情?什么五年的回忆?全是骗人的! 毕秋因为这句话脸色微微泛白,不由的退了一步。 他是想起来了吗?所以他后悔了? 她紧咬着下唇,双眸微敛,长吸了一口气:“我们己经订婚了,我以为这己经说明了一切。” “哈哈,订婚……你以为订了婚我就拿你没办法了?”顾永费力的去拿手机,毕秋察觉他想做什么,上前一步将手机握在手里。 顾永怒道:“还给我!” “顾永,我想知道倒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还好意思问我!”顾永捂着胸口喘了一会,咄笑道,“你是不是以为我撞傻了连网都不会上了?还是你认为我对你爱的死心踏地哪怕被你像个傻瓜一样欺骗……都心甘情愿?” 毕秋征了两秒,迟疑的看向手里的手机,片时,她划开手机屏幕,屏幕定格在一个尚未来及关的网页上。 ——来投票,某不能说的女老总后宫谁最得宠?闺房开锁更多新姿势? 第一百一十九章 我们己经回不去了 这些匿名论坛就喜欢靠这些没下线的东西博眼球,毕秋早就多见不怪了,她试着解释:“这些都有他们乱写的,你也知道我是就是做这个行业的,难免要被人拿来打趣,这些……” “我不想听这些……以你的实力,想要按住那些媒体的嘴明明轻而易举……我不相信什么众口铄金,我只知道无风不起浪!” “这就是我的工作,我也无法向你解释太多,顾永,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难道不是信任吗?” 顾永闻声一笑:“信任……你竟然和我提信任!”他突然大笑起来,随即将柜上的东西一把掀翻在地上,声音狠厉,“你敢说你和南黎川清清白白?!” 当南黎川三个字跳出来,毕秋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竟然无法第一时间去反驳他。 顾永看着她,心情也越来越沉:“你以为我躺在医院里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吗?五年前的事我不想和你追究,现在你竟然联合我母亲一起来欺骗我!” 联合他母亲? 其它的罪名也就算了,什么叫联合她母亲? 毕秋回神,摇首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五年前你注资到顾氏救得顾氏起死回生也逼得我出国,五年后你还想用同一招逼我娶你,你以为你做这一切我都查不出来吗?” 毕秋结结实实的被他的话说征了,五年前她的确是向顾氏注了一股投资,但与其说是救顾氏更不如说是她看准了顾氏新兴产业的发展能力,正巧那时祖父也想看看她的经商能力,遂给了她一笔投资基金不问出处只想让她适应和学习一下,况且,她说如今顾氏遇到麻烦……她一个汇爱都忙的焦头烂额,哪有时间却管什么顾氏? 即使顾氏经营出现了问题,那也是顾氏的事,她就算嫁给他,也未必会拿汇爱她的嫁妆,如果顾母真的有过这样的打算,只能说她想的太天真了,就算汇爱己经完完全全是她的所有物,她也不会拿着几千个员工的生计来开玩笑。 毕秋上前一步,打算和顾永讲清楚。 顾永挥挥手,脸色又开始青白,咬着牙道:“我不想再听你狡辩了……”他顿了顿,道,“梓馨己经有了我的孩子,我不可能放着那个孩子不管。” 毕秋这才微微一震,说来说去,他的重点果然是在孩子身上。 所以失忆于否都不重要,不管他是不是失忆,他都无法放下卫梓馨,想起他车祸前信誓旦旦的表态,毕秋感觉可笑至极。 从头至尾她都是被欺骗,被背叛的那一个, 不管她有多强大,哪怕真的能帮顾氏起死回生,她都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毕秋的唇角泄出一丝轻笑,她缓步上前,一直走到病床边,俯身贴近他道:“顾永,我毕秋不会在一个坑里跌倒二回,这次之后,我不会再回头了。” 顾永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她清亮的眼眸里堆满了倔强和绝决,仿佛只要他点头,她就会转身离开从此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他不由的恍神,胸口像开了一个洞空空的吹着风,他张张嘴,眼前又浮现起那些照片,他猛的伸手推开她。 毕秋踉跄着后退,后腰撞到桌角,她却笑起来,慢条斯理的捡起地上的背包和手机,又重新整理了一下衣领,然后拿起顾永的手机找到顾母的电话,按下免提,优雅的摆在他的面前,右手微探,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做完这一切,她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他的心也随着那声音一点点的提起,仿佛有什么一瞬间崩裂,再也找不回来。 …… 酒吧里人声鼎沸,灯不迷离。 舞池里,各色的男女紧紧拥在一直奋力的舞动着身体,激烈的音乐声刺激着人的耳膜,空气里飘满了燥动的因子。 刚有一拨人闹事被保安清理了出去,但对方的来头不小,经理需要向顶头的老板汇报。 刚要上楼,就见他们‘风姿绰约’的老板迈着长腿从楼梯上走下来。 江离然一身灰褐色的长袍,腰间竟然是收腰的款式,硬是把他颈瘦的腰掐出了纤纤细腰的感觉,头发刚洗过自然的披下来,一双桃花般的美眸轻轻一扫,硬是扫了几抹风情。 经理的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僵在原地不敢动。 江离然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欣赏着自己刚做的指甲:“你说x市这么大,他们找来找去怎就找上我了?害得我钱也收了,事又办不成,这以后可怎么在行上混?你可要赔伦家的损失。” 擦身而过的瞬间,经理闻到一股淡淡的茶香,紧接着从话筒里传出一道低沉的男声:“他们想查什么?” “还有什么?还不是你家红颜的那点花边新闻,不是我说,这还用查?网上扑天盖地的都可以写成后宫小说了,你那位红颜也真是有趣,都要嫁人了,也不说去处理一下网上的新闻,她那位更有趣,还要派私家侦探去查未婚妻的情感史。这两人可真是天生的一对。” 经理在一旁偷偷搓着鸡皮疙瘩,心道老板肯定又是和谁打赌赌输了,他记得上次老板输了南哥,下场是在舞池里跳了一个月的钢管舞,结果是老板一个月跳的不尽兴,把舞男赶走了两,自己亲自上阵,硬是又跳了大半年,那一阵子酒吧的生意可是相当的火爆。 摊上这么一个玩的开,放的开,浪荡不羁的老板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江离然好似没看到他,慢悠悠的往楼下走去,突然,他眸光一闪,抬手,勾了勾手指。 “那桌的,给我看好了,别让人打扰她。” 经理抬眸一看,江离然指的是一个角落的客人,灯光太暗,看不清脸,急忙点头,匆匆的派人去了。 经理走后,江离然卷卷微湿的发丝道:“我调查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 “不出意外,今晚。” 江离然耸耸肩,看着那个在角落里喝着闷酒的女人,哑笑道:“我很期待呢。” …… 挂了手机,南黎川看着李念发来的微信。 “这件事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下面是一张监控的截图。 虽然毕秋一直叮嘱李念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南黎川,可李念想来想去总感觉这件还是南黎川亲自去解决比较好,况且,陆佳佳那么听他的话,没准真的能把初稿交还给他。 南黎川看着那些图片,深黑的眼微敛,随即给陆佳佳打去电话。 此时,陆佳佳正被人压在身下,身后是男人烛重的呼吸和油腻的肥肉,她死咬着床单,右手抓紧床柱,眼里只有一抹麻木,床头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她回神,手机突然被人抬手打掉,男人伸出手扣住她的后颈将她压下去:“给我专心点!” 陆佳佳来不及呜咽,脸被压到被子里。 好半天,男人终于放开她,心满意足的去洗澡了。 陆佳佳一脸麻木的望着天花板,身上都是粘腻的汗水,她碰都不想碰,因为太脏,她只有让自己放空,想象着那个在浴室里洗澡的男人是南黎川,刚刚握在她腰间的大手也是他的,他的身上一定有着清冽的气息,每一次喘息都是性感无比的。 浴室的水声停了,陆佳佳急忙坐起来,一脸笑意我看向腰间围着浴巾的中年男人。 男人扔掉浴巾,拿起衣服穿起来。 陆佳佳帮他系着腰带,嗔道:“这么急着走,又丢下我一个人。” 吴玉抬手在她鼻子上揪了一下,笑道:“急什么,下周正巧有个陪训课,你跟我一起去,那一周我都是你的。” “我倒是想去,可是我这边的以还没拍完。” “那个破戏有什么可拍的?把我伺候高兴了,我给你当红ip的女主,一部戏就能把你捧红!” 陆佳佳不由的心动,可也不敢报太大的期望,之前那次就是个教训,就算吴玉真的想要扶持她,也得毕秋同意,可那个女人明摆着就想弄死她。 送走了男人,陆佳佳起身去浴室,突然踩到被扔在地上的手机,俯身捡起来,却看上面有一个未接来电,看了一眼号码,陆佳佳的脸色一变,急忙回拨回去。 电话刚一接通,陆佳佳便急道:“对不起黎川,我刚刚……在浴室没听到电话,你找我有事吗?” “方便出来见个面吗?” 陆佳佳眼里涌上喜悦:“方便!我们在哪见面?” 南黎川报上个地址,陆佳佳瞄到柜边的一个透明的瓶子,眼里闪过一线挣扎,顿了顿,道:“我公寓楼下新开了一个咖啡厅,不如我们在那见面吧,店小,地点也比较偏,也不会有什么狗仔。” “好。” 握着电话,陆佳佳胸口狂跳,一把将柜上的东西拿到掌心,她急速的喘了两口气,脸上升起一抹奇异的笑容来。 半个小时后,陆佳佳和南黎川坐在咖啡厅的角落里。 果然是新店,即使是生意最好的时间也没有多少客人,只有一个老板在吧台忙着,店里放着一首舒缓的音乐,让人的心情不由的放松下来。 陆佳佳今晚刻意的打扮过,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一件v领的针织衫包裹着她纤细的上身,也将她傲然的身材显露无疑,她笑着看向南黎川,将搅好的咖啡推过去:“我很喜欢这家的咖啡,你要不要尝一尝?” 南黎川没有动,冷峻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抬手,半一页纸推在她的面前。 陆佳佳疑惑的接过去,待看清上的内容,眼里迅速闪过一丝慌乱,僵笑道:“这是什么?” “佳佳,初稿是不是在你手里?”南黎川直奔主题。 陆佳佳将目光投向别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初稿,我根本不知道。” “初搞在哪里?”南黎川平静的重复道。 陆佳佳咬唇反驳:“黎川,我说了我不知道。就凭着这样一张纸你就说我偷了什么初搞?” “你知道我不会随意的质疑你。” 南黎川这个从来不会没有把握的话,他之所以这么问,就说明他有百分百的把握初稿就在她手里。 陆佳佳在男人审视的目光心虚不己,但是仍然不肯承认初搞就是她偷的:“那天我是去过公司,可是我根本没去过毕秋的办公室,况且,那么多人进进出出,也许是谁不小心拿错了,或是保洁阿姨把它当成是垃圾打扫掉了?” 南黎川眼里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陆佳佳不由的一僵。 就听他缓缓道:“我从来没说初稿是在毕秋的办公室里丢的。” 陆佳佳狠狠一征,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虽然早己经猜到初搞是她拿走的,可南黎川心里仍然有遗憾,他依然记得在学校里,她安静乖巧的模样,只不过几年的时间,她己经变得让他不认识了。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再说话,空气里只有音乐的声音在游荡。 “为什么?”半晌,南黎川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死一般的寂静。 “不甘心吧。”陆佳佳搅着面前的咖啡,深褐色的液体漾起一圈圈的涟漪,“如果没有进这个圈子,找一份平平淡淡简简单单的工作该多好,可是我进来了,就再也出不去了,你知道在后面,大家一起化妆,我只能站在一旁等着技术最差的化妆师把最廉价的化妆品抹在我脸上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去试戏还没人轮到我就己经结束是什么心情吗?不,你不懂,你是公司的宠儿,而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备胎,如果再没有资源,我就没有机会了,黎川,现在一场选秀就能选出十几个漂亮年轻的小姑娘,有资源有背景,可是你看看我,我有什么?” “佳佳,你似乎忘了你当初为什么进这个圈子?” “为什么……”陆佳佳苦笑,“……你永远那么理智。”她喝了一口咖啡,抬头道,“初搞我给了吴导,他说如果稿子通过了就捧我做女一,抱歉,我己经没有回头路了。” 南黎川看着她,目光慢慢发凉,忽然站起身。 陆佳佳昂起头,嘴角的笑有些苦涩;“干杯吧,就当是为我们的过去践行。”说完举起杯子,将杯里的咖啡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漫在嘴里,好似也浸到了心里。 南黎川举起杯子,一饮而尽,然后起身向外走去。 陆佳佳急忙起身跟着跑了出去。 跑到店外,陆佳佳看到南黎川己经往车子的方向走去,也急忙跟了过去,跑到一半,她看到南黎川的脚步一顿,背好似一僵,人便站住了。 陆佳佳跟到他面前,见他神色不变,下意识的碰了一下他的胳膊,肌肉紧绷,触到的皮肤似火般烫人。 南黎川退了一步,望向她的眼神变得冷厉起来。 “你在咖啡里加了什么?!” 陆佳佳不答反道:“你现在不能开车,我的公寓就在这楼上,你去我房里休息一下吧。” 南黎川甩开她探来的手,一双眸寒沉沉的让人心惊,陆佳佳被他的眼神钉在原地,等回神却发现南黎种己经将车子开走了。 “南黎川!你给我回来!”陆佳佳追了很远,才气喘吁吁的停下,心里的伤痛无以复加,“你宁愿做这么危险的事也不愿碰我吗?” 车窗全部开着,冷风如刀刃,削刮着人的皮肤。 南黎川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下腹隐隐作痛,大脑一会清醒一会空白,好像有另一种意识在支配着他的神经,太阳穴鼓鼓作痛,每一口呼吸都异常的艰难,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不,比上次的更为灸烈,他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可是他不能那么做,他己经伤过她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 可一闭上眼睛,那一夜的情影却久久的在他脑中盘旋,细致到每一寸皮肤的触感,她近有咫尺的呼吸,她小猫一样惊惶而怯弱的叫声,她不甘的顺从,她倔强的反抗,他都记得那么清楚,他猛的摇头,试图将这一切忘掉。 江离然一定有办法,南黎川看了眼时间,距离他和毕秋约定的时间还二个多小时,还来得及,只要在见她之前把一切处理好…… …… “江先生,那位小姐又开始要酒了。”经理无奈的跑到酒吧的会客厅去报告。 “给她啊,开门营业连客人的要求都不能满足还怎么做生意?”江离然怡然自得的修理着他的指甲,不时的拿到面前看两眼,俨然己经沉迷在自己的角色扮演中了。 “可是,可是她己经喝了十瓶了,再喝下去的话……” 江离然吹了吹指甲,表情戏谑:“放心,这个女人可不一般,你只要看住那帮蠢蠢欲动的男人,其它的用不着你操心。”自有人会去操心的。 经理跑出去没有两分钟,又跑了回来,一头大汗:“江,江先生,南先生来了。” 江离然吹了声口哨,从椅子上站起来,摇了两下细腰,学着女人的样子娇嗔,:“这个死人怎么才来,我指甲都人修秃了。人呢?” “南先生的撞,撞到酒吧大门上,人还不知道怎么样。” “……” 第一百二十章 你是我的女人了 江离然走出酒吧的时候,一帮人正围在车外努力将车从酒吧的大门上拆下来。 小车的车头整个都嵌入到了酒吧的大门里,地面上一道长长的刹车印,可见当时的速度有多快。 华丽的整颗金丝木雕成的酒吧大门就这么毁了,江离然来不及心疼,就见车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推开,一只长腿迈了出来。 南黎川身形踉跄的走出来,头上只有一个小小的擦伤,神色看起来也很平静。 江离然让其它人把车子送去修理场,然后走到南黎川面前。 只稍一观察,便微微皱眉:“谁给你下的药?” 离近了就能发现,南黎川虽然神色自然,但是脸颊处有抹不正常的红晕,平静的眸光下流淌着一股灼烫的情绪。 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扒开他往里面走去。 身体仿佛着了火,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到的酒吧,他现在只想用冷水降掉他身体里的温度。 江离然迟疑了一下,抬脚跟了上去。 南黎川在kreea有自己的休息室,他径直走到他的房间,推开门,往浴室走去。 脱去外套,打开淋浴的喷头,任冰冷的水流喷涌而下,试图烧熄身体里的那股热量。 可他仍就低估了这药的效力,即使在冷水下冲了这么久,仍然浇不来他身体里四处乱窜的热气,他额头抵在冰冷的砖壁上,呼吸声渐重。 这时,门外传来江离然戏谑的声线:“hi,小boy,不要慌,这是男人成长的过程,每个人都要经历。” 浴室里只有哗哗的水声,南黎川根本没有回应。 江离然在灯光下欣赏自己贴着细钻的指甲:“陆佳佳下的药?” 南黎川这么谨慎,除非是极其亲近和信赖的人,否则根本不可能让他就范,想来想去,除了他,也就只有陆佳佳和毕秋了,可毕秋正窝在他酒吧的角落里一个人喝闷酒,想来,也就只有那个女人了。 果然还是等不及了。 他早就提醒过南黎川,没有一个女人会心甘情愿做他的朋友,她们早晚会把这份感情变质,他虽然只见过陆佳佳几次,可早就看出那女人乖巧懂事的表面上藏着一颗急进不安的心,只有这个纯情的男人会以为她真的只是一只人蓄无害的小白免。 “你这么冲也没用,我没猜错的话,这种药是美国那边黑市传过来的,药劲可不小,你就算冲上一晚上也不可能抵销药力。” 浴室里传出一声闷哼,沙哑的声线无比诱惑。 江离然叹了口气,可惜他对男人真的没兴趣,否则一定不会放过这么一块美味的小点心。 “我这里倒是有几个不错的女人,家世清白,单纯可爱,喜欢什么类型我帮你牵根线。” “不必。”南黎川沉声吐出两个字,拒绝的意思己经十分明显。 江离然感叹好友对感情的洁癖,却也不能放着他这么下去,想了想,走了出去。 正如江离然所言,半个小时的冷水澡并没有抵销药力,反倒让他在冷热的刺激下更加的痛苦不堪,他揉着鼓胀的太阳穴从浴室走出来,坐到柔软的床上,抬手拿过床头的烟,点了一颗,试图用烟来分散他的注意力。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手指抖的几乎握不住烟,他起身,走去阳台,拉开窗户,任冷风吹过他的全身。 药力的作用下,他的警觉也被削弱,连身后的房门被人推开都未察觉。 手里的烟己经没了,他的意识却越来越模糊,额间的汗不断的顺着皮肤流下来他烦燥的丢了烟,大步走回卧室,脚步却狠狠的一停。 他的大床上此时却躺着一个女人。 她侧躺在床上,黑发如瀑散在枕头上,小脸上两团红晕,小小的锁骨在灯光下泛着白玉般的光泽,兴是冷,她屈着膝,小小的一团,极没有安全感一般。 他喉间一滚,脚步不由自主的走上前。 毕秋……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毕秋睡的极沉,每一次呼吸都喷出滚烫的热气,赤着的脚踝雪白纤细,脚趾微微蜷缩在一起。 他努力的想将目光从她身上收回,可是他做不到,他的意识己经不受自己控制,不禁俯下身,寻着那抹芳香嗅过去,声音里包含着厚重的情绪。 “毕秋,醒醒。” 快醒来,快离开这里,你不能呆在这里…… 他的呼吸吹在她的脸上,她感觉痒,抬手摸了把脸,嘟喃了一句什么随即翻过身,仰面躺在床上。 衣服的下摆褶皱起来露出一段雪白的肚皮,犹如婴儿般的皮肤,他知道摸上去是什么触感,细腻如羊脂,又滑又嫩,他突然甩甩头,拒绝自己的这个想法蔓延下去。 抬手轻拍她的小脸:“毕秋,醒一醒。” 靠近后,他才闻到女人身上淡淡的酒气,她们不是约好了来谈事,她为什么把自己灌的这么醉? 毕秋没醒,反倒寻着他的胳膊抱上来,小脸贴上他的的皮肤,寻了一个舒适的角度又睡了过去。 女人的皮肤贴上他的一霎那,仿佛一股清泉浇息了他心头的一簇火,让他不由的喟叹了一声,不由的想要更多,手指不受控制的从落在她的脸颊,一路从额头滑到唇畔,停留了数秒,他的目光落在她饱满红润的双唇上,不上的弯下腰就要将唇上去上去。 触碰的那一秒,他猛的回神,奋然的起身,就要往外走。 “……别走……”模糊的呻呤声传到他的耳中。 他知道他必顺走,可是脚步却毫不犹豫的停了下来。 毕秋察觉到唯一的温暖离开了,双眸微微启开,隐约看到床畔的不远处立着一个黑影,她的大脑放空,毫不犹豫的喊道:“黎川……” 这两个字,让南黎川狠狠一僵,他猛的转过身体,大手捞住她的颈子拉到眼前:“你在叫谁?” 毕秋眼神迷离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傻呼呼的笑道:“南……黎川……他”他又不要我了…… 余下的声音慢慢的消失在空气中,她歪斜着,小小的脸颊几乎埋在他的掌心。 他的自控力开始崩塌,鼻间的呼吸越发的浊重。 他能闻到她身上的淡淡的酒香和独有的香气,似少女般的纯净,异常的诱惑。 喉间不住的滚动,大姆指擦她柔软的唇,感觉到她的呼吸扫地他的指间,痒痒的,像一片羽毛,却掀起了涛天的巨浪。 他终于欺身压了过去,看着身下安静乖顺的女人,他仍然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哑声道:“毕秋……我是谁……” “……黎川……” 他用手臂轻轻的锢着她,恐怕会弄疼她。 毕秋感觉她拥到一个滚烫又不失弹性的胸膛,所有的寒冷都逃逸,她不由的想要更多,于是抬起手紧紧的抱住对方。 几番浮沉,她似呼听到有声音在她耳边道:“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女人了。” …… kreea的员工都敏锐的发觉今天的老板好像莫名的兴奋,不但早早把kreea关了门,还严格禁止闲杂人等去四楼的贵宾休息区,自己却像个游魂一般在四楼的走廊里走来走去。 一大早,老板又早早的派人去四楼送早晨,美其名曰贵宾级叫醒服务。拜托,谁要被这么早吵醒啊? 服务生端着托盘,在心里吐槽完自己行事乖张的老板,抬手,敲响了房门。 不多时,门内传出声音,那声音沙哑低沉,简直让人血脉喷张。 “什么事?” 等等,这声音……这不是南先生吗?再抬头看看,可不,这不是南哥的休息室嘛! 南黎川不经常来住,他都忘了他在这里还有房间呢。 “南先生,我是小周,给您送早餐的。”他在外面叫道,然后就等着里面的人回复,他知道南黎川不喜欢人擅自打扰,这是洒吧里的规距。 下一秒,房门从里面打开,一只大手从里面伸来,接过了餐盘,房门随即又被关上。 他只来及看清南黎川腰间的浴巾。 南黎川将餐盘放到桌上,正要离开,看到盘子下压着一张纸条,展开一看,江离然潇洒的字体跃然纸上。 “此乃成人礼物,聊表心意,不必感激。” 南黎川将纸团蜷起扔到一边,打开其中一个汤碗的盖子,果然见里面飘着黑黑一层的中药材。 想象着好友命令人将药材送来的时那奸诈的笑容,南黎川只想用拳头好好去慰问一下他那张欠揍的俊脸。将药材倒掉,又把粥放到锅里温好,南黎川轻步走向卧室。 房间里,窗帘紧闭,光线昏暗,因为开了空调,并没有初冬的凉意,反倒让女人睡出了一身的汗。 她半张脸窝在被子里,一条腿却露夹在被子外,呼吸绵长,睡的还很熟。 他走到床边,俯下身,静静的看了两秒,然后在床边坐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窗外的光线也从斜向变为了正向,终于,被子里的女人动了动,慢慢的掀起挡住半张脸的被子,长长的伸了懒腰。 第一百二十一章 我不允许你嫁给别人 就是这个动作,让她突然猛的一僵,腰上闪过一阵酸痛让她不由的轻叫出声。 “呜……疼……”她皱眉,抬手按住酸疼的腰,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但下一秒,她感觉到了更不舒服的地方,那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她迟疑着,抬起想要掀开被子,却在此时突然看到自己胳膊上的半截雪白的t恤。 微一征。 她从来不穿t恤,更是很少穿白色,衣柜里大多数都是沉色的西装外套,哪来的t恤,还是这么肥的,然后意识慢慢的归位。 男人的衣服,酸疼的腰,让人难以启齿的不适感…… 她猛的抬起头,这是不是她的房间,答案己经显而易见。 她捂住脸努力回想昨天发生的事情,顾永想要悔婚把她从医院里赶出来,她一个游游荡荡去了kreea然后开始喝闷酒,后来……后来有人问她什么,她被人扶着离开了酒桌,再后来…… 她不记得了,一喝酒就断片的毛病她怕是改不了了。 所以这是酒后失身了?看着房是的装饰,虽说不上华丽,却也是低调内敛,看得出主人的品味还是可以的,她只以心存侥幸的安慰自己,至少对方不是一个非主流的染着一头红毛的臭小子。 她不是自怨自艾的人,即然事情己经发生她只能让自己试着接受。 更何况……昨晚顾永的那秋话让她她心里忽然升起了一抹自暴自弃,她突然有了一个疯狂的念头,管他是谁来爱她吧,她不想再守旧不想再苦苦的追逐着什么爱情,她只是想有一个温暖的怀抱拥抱她,哪怕只是短暂的温暖。 她这一辈子许过那么多愿都没有成真,唯独这个,在她措手不及的时候就实现了。 悲催的是她竟然连一点昨晚的记忆都没了。 罢了,one,night情而己,从此再不相见才是最好的方式不是吗? 可是心里为什么会有一抹恶心呢?在圈子里这么久,见了那么多肮脏的事,她以为自己早就麻木,可事情真实的发生,却只让她感觉到一股无从发泄的烦燥。 毕秋休息了一会,翻开被子走下床,扶着酸疼的腰走到门口,准备去浴室冲洗一下。 一开,人便却愣住了,确切的说,她是被吓住了。 站在厨房里房忙忙碌碌的男人,从背影看去怎么看怎么肖像一个人,一个她几乎不想去奢想的人。 她的声音被冻住,一起冻住的还有心脏,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房间,又怎么走到的厨房的门口,直到男人听到声音,转过头来。 那一张脸,冷如料峭的寒冬,眉眼间却是一片舒展,这让他一向冷酷的眸子多了一丝可以称为温柔的东西,薄唇微启,声音里仍就带着一丝沙哑:“醒了,饭还在做马上就好,热水己经放好了,浴衣我放在了浴篮里。你的衣服我拿去送洗了,一会就能送来。不介意的话,先穿我的吧。 毕秋呆呆的,发不出声音。 南黎川见状,放下手里的铁铲走到她面前。 看着面前一脸呆征的女人,不由的抬起手摸向她的额发。 他的手残留着铲子的热度,很温,很舒服,毕秋并没有躲,任由他把她额边凌乱的发掖到耳后。 “想要再睡一会?” 昨晚他要了她一次又一次,任她如何求饶也不肯放手,直到天色渐亮她才得己休息。 如此想着,目光突然从耳旁滑到她的锁骨,那里洇着一块粉色的痕迹,己经有些淡了,但仍然提醒着他昨夜发生的一切。 他的思绪不受控制的蔓延,脑海中一幕幕瑰丽的画面让他的神经再一次崩紧,喉间不由的滚动,呼吸粗重。 他忽然松开手,微微后退了一步。 他的举动原本只是怕自己再次失控,可看在毕秋的眼里却是另一番意思。 虽然不知道昨晚她们为什么会发出那种事,但是她不认为南黎川会主动抱她,上次的他在被人下药的状态下尚能保持克制,事后对她百般愧疚,这次又怎么会…… 所以他退后的动作己经说明了一切,他并非心甘情愿,大概也是身不由己。 毕秋的心再一次冷下来,默不作声,转身向浴室走去。 浴室里,毕秋褪去身上的衣物,走到镜子面前。 氤氲的雾气中,女人的胴体娇美动人,纤腰不盈一握,一双腿笔直纤长,全身的皮肤白的像雪,散发着玉一般的光泽,乌黑的发披在肩头,衬着一张脸又精致又白皙。 这无疑是一具美丽的身体,但是那又怎样? 它再美,也没有人喜欢,她有再多的钱,再显赫的家势,仍然得不到一颗真心。 她抬起手,轻轻抚摸那些浅淡的痕迹,闭上双眼,想象着男人的唇是如何在上面游走…… 十几分钟后,她走出浴室。 空气里飘荡着饭菜特有的香气。 男人正将一碗汤摆放到桌子上,看到她走出来,口气自然道:“过来吃饭吧。” 他的声音平静异常,就像是老朋友来家里坐客,没有一丝的尴尬和窘迫。 这反倒让毕秋有些无所适从 她无法在两人做过那种事后还能像朋友一样和他谈笑风声,说她无能也好,说她胆小也罢,她现在只想从这里逃走,让自己好好的冷静一下。 “不喜欢吗?”男人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气息如此的近,毕秋一僵,筷子掉到地上。 她俯身要捡,大手先她一步将筷子捡起:“我再帮你拿一双。” 毕秋的手还在半空,男人己经离开了,不多时,男人拿着崭新的筷子走了回来,轻轻放在她面前,随即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红木的四人餐厅并不是很大,两人即使面对面,桌下的双腿也不免要碰在一起,毕秋被这若有似无的接触弄的快要疯掉,下一秒,却感觉男人不动声色的将双腿挪到了一边。 吃饭的整个过程都是安静的,男人除了帮她盛粥夹菜,都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 毕秋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就把碗放到一边。 南黎川抬起头,也把的手里的碗筷放下了。 “不合胃口?” 毕秋咬了咬唇,要说的话几乎就要脱口而出,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她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好像每个问题问出来都会终止他们的关系,成为压断这段关系的最后一根稻草。 南黎川起身:“我帮你换一碗。” 毕秋看着男人离去的身影,突然站起身就要往外走,身子刚离开桌子,男人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先吃饭,吃完饭我有话和你说。” 毕秋和身形一僵,眼里涌起一股无措,她不知道他要和她说什么? 出了这种事,好像再做朋友就有点虚伪了,所以,他是想要和她彻底的划分界限吗? 这样也好……她不是也一直想和远离他,把这份见不得光的感情埋在心底吗? 可为一想到他会说出那种话,她就仓惶的想要马上离开这里。 明明想要逃避,却又不受控制的想要靠近,原来她己经这么在乎他了。 毕秋僵立着,身后传来男人的脚步声。 他似乎是叹了口气,口气里多了一抹哄溺:“只吃半碗好吗?如果真的不喜欢,我们可以出去吃。” 毕秋最受不了他这种口气,那么冷清的男人突然放下身段来哄你,是个女人都会缴械投降。 毕秋也不例外,根本管不住自己的腿,扭身回到桌旁。 男人的唇角微微上扬,把盛好的粥重新推到她面前,毕秋在心里叹着气,知道如果不吃完男人会想出一百种方法逼她吃完,只好认命的埋下头吃起来。 屋子里安静的只能听到她的咀嚼声,南黎川让她吃,自己却没吃,手肘搭在椅子的扶手上,一双眸,波澜不惊的望向她。 半晌。 “我吃完了。”毕秋将碗推开。 “恩。”南黎川道,“我们谈一谈。” 毕秋心里一跳,打断他道:“太晚了,公司还有一堆工作等着我处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 南黎川看着女人仓惶的小脸,微微垂首:“昨晚的事……” 终于还是来了。 毕秋微吁了口气,脸上一抹无所谓:“男欢女爱很正常,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过去就过去了。” “我不会道歉。” 毕秋一愣,双眸微睁。 他这是什么意思? 南黎川看着她不可思议的双眼,是他意料中的反应,他微微抬起头,注视着她的双眼:“因为你叫了我的名字,我认为这算是一种应允,所以,我不会道歉。” 毕秋被他的话吓的倒退了一步,脸色发白,口气结巴:“不,不可能!” 她怎么可能叫他的名字?她昨晚醉的像瘫泥,根本不可能听到他问她话。 只有一种可能,她无意识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想到这个答案,毕秋的脸更加发白,她有没有说别的? “也许是个误会,但这并不重要,”男人的声音低低淡淡,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重要的是结果,你是我第一个女人,我也是你第一个男人,所以,我要对你负责。” 毕秋还沉浸在自己酒后失言的恐惧中,下一秒,又被男人的话震了一下。 她瞠目结舌,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负什么?” “今天我会陪你一起去顾家取消订婚仪式,你不能嫁给顾永,因为我不允许。” 第一百二十二章 他才是幕后黑手 “等等。”毕秋感觉事情己经往她所不能控制的方向发展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什么叫她取消婚礼,他来对她负责? 陆佳佳呢?好吧,即使不提她,他怎么这能确定她和顾永的感情己经明存实亡,如此坚定她会听他的话? 退一万步来讲,她同意了他的条件,去和顾永退了婚?她们就能在一起了吗? 他这不是亲手把把柄送给网上那些键盘侠们,让他们一刀刀的将他切片装盘吗?他不要他的未来了吗? 就算他不在乎,那公司呢?她和那帮老家伙们下了那么大的的赌注去培养他,他这么一来岂不是要前功尽弃? 毕秋脑中闪过诸多的念头,不由的看了一眼从说完话就一直静静等着她回复的南黎川。 他的眼神讳莫如深,面部线条微微紧崩,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 “我很清醒,也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不会轻易许下什么承诺,一旦许下,是不会放弃的。” 毕秋看到他眼里的认真和固执,不禁一僵,胸口升起一股尽乎欣喜的侥幸,很想马上就点头答应他,告诉他她愿意。 可是她突然冷静下来。 男人的目光让她有压迫感,索性走到他侧面的椅子坐下,面上一抹懒怠:“如果昨晚不是我,你也会这么说?” 是不是不管昨晚是任何女人,他都会对她负责?许下什么一辈子的承诺,而不是因为她是她? 她面上放松,心里却无比紧张,即怕,又很想听他的答案。 南黎川闻言,面上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口气依旧平静:“是的。” 毕秋的心瞬间从天堂跌到深谷,他一声是的,把她所有的希许都粉碎掉,连同那份隐秘的喜悦也消失的一干二净,她不禁恨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为什么不给自己保留哪怕那么一丝的尊言? 她却不知道有一句话南黎川并没有说出口,如果昨晚不是毕秋,不是她喊了他的名字,南黎川是万万不会出手。 毕秋只觉得一颗心冷冷的冻住,面上却涌上一抹惫懒的笑,纤长的双腿交叠,柔嫩皓白的手腕搭在桌畔,倾近他道:“可是我跟你不同,我可是有名的集邮女boss,如果集一枚就要负责一次,那我岂不是要累死了,都是成年人,玩玩就算了,别当真,出了这个门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 她面上的轻浮让他皱眉,眼底闪过一丝暗色,随即道:“毕秋,你知道我并不相信网上的那些传言,况昨夜,你反应那么青涩……” 南黎川如此直白的话让毕秋的脸一瞬间有如火烧,急忙叫停他:“那是装出来的!” “我并不这么认为。” 毕秋被他看得紧张,口气却戏谑:“早知道你这么纯情我就不玩了,怪没意思的。”说完便站起身,倾身靠向南黎川,细若无骨的手指抚上他微紧的眉间,一路缓缓向下,最后停在他性感的唇上,低声笑道,“圈子就是这样,漂亮的女人像花园里的花朵一样,数都数不过,只要玩的别太过,我会眼一眼闭一眼的。” 她笑着,撤回手指,转身离开。 陡的,一股大力将她扯了回去,她一下子跌坐到南黎川的腿上,后腰立时被人大力的握住,动弹不得。 “你做什么?!放开我!”毕秋挣扎,哪里挣得过男人的力气,她扭动着腰想从他身上下来。 却听男人的神色微微一变,大后扣住她有腰侧,声音阴暗低哑:“不要乱动。” 她起初不不懂,直等到男人的某处坚硬似铁,她才一下子红了脸,再也不敢动了,生怕他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南黎川气息渐浊,缓缓将脸埋在她细嫩的颈间,灼烫的呼吸扫在她敏敢的皮肤上,她身体僵硬,呼吸都仿佛在停住。 半晌,男人的呼吸终于平静下来,腰间的手微微松力,缓缓抬起头。 毕秋坐在他的腿上,只能俯视着他,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眸光不只是深遂还变幻着各样的色彩,让人无法移开目光,她猛的察觉到自己此时的姿势太过暖味。 “玩够了?放开我!” 南黎川用着哄溺的口气:“不要闹脾气。” 毕秋简直要被他气死,她的口气再认真不过了。 “南黎川,我没有在和你开玩笑!” 南黎川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女人的小脸染着愤怒的神色,却越发显得眸色清澈,散发着一股诱人的娇俏,显出几分小女人的任性来。 他轻吁了口气,不但没放,反倒在她腰后将十指相扣,让她更加靠近自己,道:“那就给我个理由。” “什么理由?” “为什么不同意我的意见?” 毕秋轻笑道;“理由多了,你想听哪个?” “全部。” “好,那你听好,第一,我有婚约,第二,你有女友,第三,你不够鲜肉,第四,你的技术太差,第五……” 男人的手突然微力,毕秋正如数家珍,突然被男人眼底的寒意吓住:“是,是你让我说的。” “第四条,我不介意亲身反驳你一下。” 毕秋把男人在心里咬了一遍,脸上几乎红的滴出血,找了一圈合适的词语,最后吐出一句:“下流!” “前四条不作数,你如果找不出能说服我的理由,我只能单方面执行我的决定。” “凭什么不作数?”毕秋目瞪口呆,这个男人也专制了吧,这四条明明哪一条都十分有说服力,凭什么他说不作数就不作数? 男人眸光微转,看进她的眸中:“需要我一一反驳吗?” 毕秋也想听听他这张脸倒底有多厚,下巴微昂:“好啊。” 南黎川慢条斯理道:“第一,你会取消婚礼,第二,佳佳并非我的女友,第……” “陆佳佳不是你女朋友?!”毕秋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么久来,他从来没有反多过陆佳佳的事,虽然也没有主动提起过,可他对陆佳佳的关切和保护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的,况且,他们还有了佳凝…… 毕秋震惊的神色被男人看在眼里,他不知道她竟然误会这么深。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可是你对她……”毕秋想不出如果不是女朋友,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好到旁人都会惊讶,难道他们是亲戚? 不待她开口,南黎川己经替她反驳了这个想法:“我与她之间只是因为了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 南黎川道:“你以后会知道的。” 毕秋征了两秒,口气迟疑:“佳凝,不是你们的孩子?” 南黎川看向她,半晌,唇角微勾,一丝笑声从他唇间泄出来。 毕秋被他的笑笑的有些发臊,恼羞成怒:“我可不是乱猜的,佳凝和陆佳佳长的那么像,不论是年纪,还是你对她的爱护,怎么看都像是一家人吧。” 不过怒归怒,这男人笑起来可真好看,仿佛春风至,又仿佛百花开,从来没有人能把清冷和温柔演绎的这么和谐。 毕秋有些着迷,却听到南黎川夹着笑意的回答:“佳凝是陆佳佳的妹妹,因为一直身体不好,我对她便多了些关爱。” 妹妹?! 毕秋的世界观又一次被颠覆。 可是妹妹……倒也说的通,长的相像,名字也相似。 怪只怪她当时脑洞太大,可是他们三个的关系这么诡异,任谁都会胡思乱想。 “对我的回答还满意吗?” 毕秋感觉自己己经开始动摇,最大的阻挡己经没了,可是…… “你什么断定我一定会取消婚约?” 就算她所有的问题他都能反驳,可是第一条呢? 他是知道的,她追了顾永五年,为了他做尽傻事,甚至都包容了他和卫梓馨有了孩子的事,好不容易等到顾永向她求了婚,她也终于圆满了,他怎么就笃定她会和他分手? 看他的样子,并不像知道她心里喜欢他的事实,她想不出他哪来的自信。 闻言,南黎川微微看了她一眼,用脚勾来椅子,然后松了手。 毕秋赶紧离开他温暖的身体,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心里也不由的有了底气:“如果你的理由不能让我满意,你就能再提昨晚的那件事。” 虽然她和顾永己经不可能了,可是此时,毕秋却只想听他的答案。 “我知道你对顾永深情如许,但是我得到了一些东西,也许会让你感觉不舒服,但是为了你的幸福,我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故弄玄虚。” 南黎川并没有动气,事实上从今早开始,他对她就异常的有耐心,眉眼间也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温柔。 他伸手入怀,掏出手机,调出了一个什么,摆到她的面前。 毕秋狐疑的伸手接过。 那是一段监控视频。 一个男人在路口下车,然后打开车的前盖开始鼓弄,然后四处张望了一番,才上车离开。 虽然影像不是很清楚,可是毕来还是认出了视频里的人。 顾永! 毕秋疑惑的抬起头:“这是什么?” “这是你出车祸当晚,一个路口的监控录像。” 毕秋还是不懂:“所以,这代表什么?他也许在修车。” “你再看看这个。”南黎川又将另一份打印的监控截图交给她。 毕秋接过,拿到面前看起来。 “这是一家郊区的修配场,当晚修车的人己经证实,顾永让人在刹车上动了手脚,但只是小故障,会引起轻微的刹车失灵,却能在掌控之中。” 毕秋的呼吸不由的窒住了。 “如果那天的桥没有封赌,这场车祸不会这么严重,他失算了。” 毕秋不住的摇头,还是不肯相信这一切都是顾永设计的,明明那天他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她,而且他也受了那么重的伤…… “后来的事故检测也查到刹车线被人动了手脚,但顾家出钱摆平了此事,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顾母并没有去追究各方的责任?” 因为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儿子亲手造成的。 如一道惊雷劈下,毕秋整个人呆掉。 第一百二十三章 定婚仪式如期举行 她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顾永做的,那天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就在车头要撞到桥柱的时候,顾永突然飞身扑过来把她紧紧的护在身下,怎么可能是他? 他受了那么重的伤……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南黎川看出了她眼里的疑惑,但他并没有出声,而是让毕秋自己去寻找答案,他知道这个结论对她来说有多打击,所以并不想多说。 毕秋的脸白的像张纸,手指微微发抖,她忽然想起昨天顾永在病房里对她说的那一番话。 “五年前你注资到顾氏救得顾氏起死回生也逼得我出国,五年后你还想用同一招逼我娶你,你以为你做这一切我都查不出来吗?”: 她用同一手段逼他? 毕秋并非愚钝的人,一瞬间就想通了这其中的原委,可她是仍然不敢相信,顾永令是为了顾家的生意就做出这种大胆又危险的事,她所认识的顾永不是这样的人,他温和谦逊,待人从来都是真诚有礼,虽然在卫梓馨的事上犹豫迟疑,可说是他在车上动的手脚,毕秋心里本能的拒绝着这个答案。 可是南黎川也并是无中生有的,除非有百分百的证据,他是不可能这么说的。 毕秋一时间不知该相信谁,轻咬着下唇,眼底闪替着挣扎的神色。 如今她也不能去质问顾就,他早把这一切给忘了,那么,顾母呢? 她为什么这么急着逼她和顾永结婚?明明可以等顾永恢复健康了再说,可她却急不可待甚至在未婚夫很可能不无法醒来的情况下就劝说她嫁给顾永,她是应该知道卫梓馨己经有了身孕的事,她不但隐瞒了此事,还说服了她的母亲…… 她的母亲又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如果她一直知情,又为什么会亲手将女儿推到这个深渊里? 毕秋感觉周身发冷,好像所有人都有嫌疑,她根本不知道该相信谁? 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一个怀抱从背后将她拥紧,也给了她一丝力量,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却很坚定:“我要眼见才会相信。” 片时,男人沉声答道:“好。” 不多时,毕秋送洗的衣服送来了,毕秋去卧室换好了衣服走出来。 南黎川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到声音,他转过头,眼里带了一丝柔和的神色。 “能坚持住吗?” 毕秋本来没听懂,待他的目光从她的脸瞄到她的腰,老脸瞬间爆红,忙把衬衫的下摆又往上拉了拉,逃也般的往门口走去。 南黎川笑笑,起身跟了上去。 南黎川的担心果然没错,几十阶的台阶对于初经人事的毕秋来说简直难如天涧,她倒吸着气,尽量不让南黎川看出她的异常。 却有一只大手从背后扶上他的腰,半扶半搂的将她的重量移了一半到自己身上。 毕秋抬起头看他,他却看向前方,这让毕秋也感觉不那么紧张了。 两人下到一楼,酒吧的经理跑过来,看到两人站在一起,眼底一抹了然,道;“南先生是要出去吗?” 南黎川点了下头。 “您的车子昨晚送修了,江先生为您备了另外一辆车子,就在门外,这是钥匙。” 果然江离然,早就算准了他们今早恐怕要出去走一趟。 接了钥匙,两人往门外走。 还没开始营业,酒吧里只有一些员工,可是毕来还是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有些别扭,想挣开南黎川的手,但男人却丝毫不受影响,一脸从容的将她扶到门外,这才放开手走向停在一边的车子。 毕秋半倚着在门口,偷偷揉抚着发酸的腰,这时,一阵引擎声响起,下一秒,车色的丁顿稳稳的停在她的面前。 华丽的流线车体在阳光下散发着夺人的光彩,扑面而来的壕气简直闪瞎了毕秋的眼睛,她那晚果然没猜错,这辆车的确是江离然的。 可是…… 毕秋弯下腰,对方把车窗放下,毕秋道:“你打算开着这辆车去修车部?” 南黎川的表情不置可否。 毕秋还是感觉不太好,不是说修理部在郊外吗,再把车子给碰了,他拿什么赔钱给江离然?几十万甚至是百万的修理费还不把他给心疼死? 毕秋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心心念念挂念的全是南黎川,摇头道:“他就没有其它再亲民一点的车子吗?” 这姓江的明显就是故意的。 “不知道,我对他的事并不关心。” 好吧,好朋友做份上也是醉了。 毕秋只好拉开车门坐进去。 一辆车壕到这种程度了是有道理的,车里的空间奇大,前后排的空隙足可以再放下一排座椅,车子里所有仪表盘都是全实木制成,视野可见之处没有一处不奢华精致,人坐在里面,身份都跟着倍涨。 毕秋看到仪表盘下面有一个小小的类似于麦克一样的东西,有些好奇,随手鼓弄了两下,那东西竟然出声了:“您好,我是小江,是您的车载助手,请问您有什么需求?” “哈,江离然可真会享受。”毕秋扭头笑道,却在一瞬间又愣住。 南黎川一手把握着方向盘,一手屈肘搭在车窗上,阳光从窗外照进来,他深刻而棱角分明的侧脸被镶了一层金色的边缘,一半在明,一半在暗,唇角微抿,原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却因为那眼角的一点柔和而少几分冷酷。 这个男人本该坐在这样的车里,而不是那辆小qq。 毕秋短暂的失神,下一秒,南黎川扭过眼眸,一双幽深的眸撞到她的眼里,毕秋又是倒吸了一口气,狼狈的移开目光。 南黎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淡淡道:“他一向很喜欢享受生活,这就是他的个性。” 毕秋哦了一声,按下车窗,让冷风吹进来好消掉她脸颊的热度。 却听南黎川道:“小江,把车窗关上。” “好的,先生。” 下一秒,毕秋那侧的车窗缓缓上升。 毕秋不明所以,南黎川难得的解释道;“等空调的温度降一些再吹,你额上有汗。” 她额上有汗?伸手摸了一下,果然一层细汗,她都没注意到的细节他竟然都留心了,这男人…… 车子开了一会,毕秋的电话突然响了,这个号码她只给过李念,所以没看号码就接了。 “喂?” 话筒里却传出另一道声音:“小秋,是我。”竟然是顾母。 一定是李念把号码给的她。 毕秋握紧手指,声音平静:“阿姨,这么早你怎么打电话过来?” “小秋,我今早去看了阿永,他的情绪我状况都不大好,医生说如果他的情绪再如此动荡下去,很可能会影响身体的恢复,我是想问问你,方不方便来一趟医院?” “阿姨,我还是不过去比较好,我去了情况可能会更糟。” 对方迟疑了几秒,才道:“你们的事,我听阿永说了,这件事是阿永不对,我替他向你赔个不是,他是病人情绪不稳定也是正常的,你就体谅体谅他。” 都到这个时候了,她心心念念的还是他儿子,一句责怪的话都没有。 毕秋的心阵阵发凉,虽然明白顾母和她不过是靠着顾永牵连着,可此时心里也不免有些失望。 “阿姨,我今天很忙,可能过不去了。” “小秋,你不能这样啊,有什么事说开了就好,你总是这么逃避也不是办法,再说了,阿永对你也不错,他不是要给你买那么贵的手饰吗?这说明他心里有你,你再努把力,阿永心一软,这事不就成了?” 毕秋简直无力吐槽她这个槽点满满的话,娇俏的脸颊微冷,唇角漫起一丝倦怠:“感情的事可不像做卷纸,答了满分就能交卷,况且,我和顾永的事还有很多事情没弄清楚……对了,不知道车祸的案子处理的怎么样了?” “啊,那个啊,我最近都在忙阿永的事,这事一直搁置着,我也没注意。” “我有个律师朋友,最擅长打这种车辆事故的案子,要不要我帮忙引荐一下?” “不用了,也不是什么大案子还要麻烦你……” 毕秋笑着打断她:“没关系,他也有的钱拿,一举二得。” 顾母却岔开话题,开始讲起顾永的病情,聊了一会,她就借机把电话挂了。 毕秋盯着黑下去的手机幕,唇角微抿。 如果之前她还在怀疑顾永这么做么做的动机,那么顾母的电话无异于是给她打了一针预防针。 过去忽略的细节全都被她记了起来,她这才想起顾母似乎很多次都提起顾氏发展的很好,问她要不要投资,话里话外都是对顾氏满怀的信心,毕秋当时满心挂记着顾永并没有察觉到异常。 如今想来,顾母的算盘怕是早早就打起来了。 南黎川扭头看了她一眼,女人微低着头,红唇抿紧,小脸上一片冷色,手指紧紧抓着手机。 他收回目光,将空调调低,等到车里的温度散了,这才让小江打开车窗。 冷风灌入,也吹乱了女人的头发,她用手抚开长发,望向窗外发呆。 半个小时候,他们终于到了那个修理部。 两人下了车,修理部的老板己经等在外面,一见到二人便热情的迎了上来。 “江先生己经嘱咐过了,录相我己经调出来了,二位跟我来吧。” 又是江离然,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毕秋跟着南黎川一起走进修理部,老板把一台电脑拿到两人的面前。 毕秋看了南黎川一眼,然后才将视频点开。 画面记录了顾永当天如何将车子开修理部,付了钱又离开,和第二天前来取车的画面,但是只能证明他来过,却不能证明他是来弄刹车线的。 南黎川猜到她要问什么:“声音有吗?” 店面的老板摇摇头:“我们的监控都是没有声音的,但是这里有我工作的画面,你把视频拿给任何一个懂行的,都能看出我在做什么,那个人承诺给我多一倍的费用,让我只是小小的改动一下,刹车会有几秒钟的失灵,但是最终还是能控制住的,后来我在报纸上看到了那场车祸,我推测他又在改动的基础上动了手脚,让刹车的距离再次变长,再加上桥面上的封赌让他失去了对距离的控制,这才引发了这么大的车祸。” “如果没有人为的第二次改动会怎么样?” “应该只会轻微的刮噌,不至于造成人员伤害。” 毕秋把电脑扣上,推了回去。 事到如今,她己经相信了南黎川的话。 顾永进行第二次改动应该是怕作用太小,不足以达到目地,才将车子停在路边进行了第二次改动,他扑上来也只是因为他没预料到事故会产生那么严重的后果,他以为只是轻微的刮噌,而他扑来的动作又会让她感动,正因为毕秋那几天的分手提议和顾家的现状才让他有了这么一个破釜沉舟的计划。 毕秋站起身,一言不发的向外走去。 南黎川谢过老板,也跟着走了出来。 毕秋站在公路边,前面是一片湖泊,阳光洒在湖面上,一片清粼粼的光茫。 毕秋的长发被吹乱,发丝胡乱的打在她的脸上,划过她的眼角,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滑落。 南黎川在她身后停下脚步,抬手,帮她挽起长发,用发圈扎成一个马尾,动作即温柔又小心。 “如果他知道后果会这么严重,他还会救我吗?” 南黎川诚实的答道:“我不知道。” 这是个无解的问题,毕秋不知道,南黎川也不知道,失了忆的顾永更不知道。 毕秋站了一会,转过身:“回去吧。”率先走到车前,坐进车里。 南黎川跟着走过去,拉开车门坐进去。 车子被启动,悄无声息的开了出去。 这时,毕秋突然开口:“你之前问过我什么?” 南黎川扭过头,望向她,声音沉沉淡淡:“取消婚礼,和我在一起。” “我好像还欠你一个答案。” “很显然,是的。” 毕秋笑了,眼角染了一丝懒怠:“那我现在就回答你。婚礼,我不会取消。月末的订婚仪式必顺如期举行。” 第一百二十四章 我不容许别人伤害他 握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紧,南黎川第一次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他己经把所有的证据都摆在她的面前,凭着她如此聪明是不可能看不出其中的问题,她为什么还要执着于此? 顾永己经给不了她所要的爱情了,更何况这里面还多了算计,她真的能够忍受吗? “我需要理由。”他沉声道。 他需要知道她来说服自己。 “没有理由。”毕秋半倚在车座上,一张脸望向车窗外,不知是在对自己说还是在说给他听,声音浅淡:“我总得给自己一个交待。” “毕秋……” “开车吧,公司还有很多工作等着我处理,再不去,李念就要杀过来了。” 南黎川的手指微微用力,指结泛白,侧脸一点点的崩紧,眼唇也抿成了一条笔直的线条。 毕秋虽然没回头,但也能察觉到他的愤怒和压抑,不禁有些紧张,生怕他做出什么事情来。 好在过了一会,他抬手启动车子。 车子驶上笔直的公路,将一辆辆车子甩在身后,周围的风景己经虚化成一团。 毕秋看着仪表盘,上面的数字还在不断攀升。 南黎川目视着前方,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在了车子上。 毕秋心有余悸,上次的车祸场景还历历在目,她悄悄的抓紧安全带,小脸有些发白。 过了一会,车速突然放缓。 南黎川将车子开进路旁的一家超市的停车场,停好车,他仍然没有转身,只开口道:“你知道,我有很多办法能让你取消定婚仪式。” 毕秋不置可否,如果其它男人这么说她会觉得狂妄,可是这个男人,她是相信他能做到的。 “可是你不会这么做的。” 南黎川点头:“是的,我不会。” “因为我们之间根本没有爱,你只是出于责任。”毕秋这句话就像一把刀,刀尖冲向自己,划开了血淋淋的真相。 南黎川迟疑了一下,没有点头,但是慢慢的转过头:“我需要你向我保证,你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毕秋看着他的眼睛,她从来没有从其它男人的眼中看到过这此真诚又深沉的目光,仿佛这男人的世界里只有你,他会为了你的一句话就无条件的做出任何决定和努力。 她尽乎贪婪的看着,因为她知道过了今天,这种目光就不会再有了,他们还会回到朋友的定义里去,甚至于他会因为她今天的决定远离她,疏远她。 毕秋伸出舌尖舔了舔干燥的唇片,艰难的点了下头:“我不会后悔的。” 南黎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即扭过头,发动车子,将车子驶出了停车场。 一路无话。 毕秋在汇爱的门前下的车,南黎川今天没戏拍,又要把车子送回kreea所以直接驱车离开。 毕秋在原地看了好一会,才扭身往公司走去。 走进大厅,在一色的毕总早上好的问候中,她看到了立在人群最里面的陆佳佳。 一般像她这种出道了一阵子,又有了新戏拍对手还是像南黎川这样公司力捧的新人的艺人,是不必总来公司的,公司有什么决定一般都是通过助理直接传达了,除非有重要的会议才会让她们来公司一趟。 她好像没接到关于陆佳佳有新资源的什么文件,于是多看了她一眼。 “毕总好。”陆佳佳笑着问道。 毕秋点了点头,今天再看到陆佳佳心情就不免有些微妙。 乘电梯的人太多,又免不了有要签名的,毕秋见陆佳佳面上一抹尴尬,张口道:“佳佳,坐我这一部吧,正巧我的你也有些事。” 陆佳佳从人群里走了来,站到毕秋身边,随即电梯也开了,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电梯门一关,陆佳佳就笑道:“毕总,这太不好意思了。” “没什么,一个人也是坐,两个人也是坐,这么大的空间不坐人也浪费了。” 陆佳佳笑了笑,没说话,目光却在她的颈间流连了一会,面上闪过一丝微妙的情绪,突然埋下头,下一秒,又抬起头道:“我昨晚办事经过公司,看到您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工作虽然重要,但身子还也很要紧。” “是助理忘了关吧,我昨晚早早就下班了。” “是吗?那可能是我看错了。”陆佳佳笑了笑,“不知道毕总业余都有什么爱好?” “没什么,我能休息的时间也不多,多半都赖在家里睡觉了。” “毕总不介意的话,下次有机会,可以约毕总一起出去玩吗?” 毕秋笑着看向她:“如果你把初稿交出来,我可以考虑考虑。” 陆佳佳的脸猛的一白,眼里闪过一丝惊惶,马上又镇定下来:“毕总,什么初稿?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监控也拍不到声音,你了不必再装了,我如果没有十分的把握是不会这么问你的,那份初稿对公司很重要,你如果能交出来我既往不咎,如果拿不出来,拍好的戏份也可以删,李导还是会卖我几分薄面的。” 陆佳佳心里惶然,脸上现出一分挣扎,却仍就笑道;“毕总,我虽然只是一个艺人但也知道凡事都要有证据,你怎么断定东西一定是我拿的?” “那天去过我办公室的只有你和南黎川。你不会是想说东西是他拿的吧。” “……是,我是去过你的办公室,但,但也不能说明东西就是我拿来,也许是李姐把东西放错了地方,或者谁打扫时出了错,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你怎么知道东西是李念放的?” “……” 毕秋收起眼角的凌厉,口气缓和下来:“我不想难为你,公司培养一个人不容易,我也不想让公司的心血白白浪费掉,东西交出来,这件事就了了。” 陆佳佳沉默了两秒,忽然大笑起来,笑罢,她直起腰,眼里闪过冷意:“毕秋,你这么抓着我不放,不就是因为南黎川不喜欢你吗?” 此话一出,电梯里的气氛陡的变得让人窒息,毕秋看着面前褪去了伪装的女人,美眸微眯,声音冷的像淬了冰:“你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吗?” 陆佳佳有些惊骇于毕秋此时的气场,急促的笑了声道:“难道不是吗?如果你不心虚那天你为什么逃走?我也是女人,别以为我不出你对黎川那点心思,说什么要亲手培养他,还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毕秋突然笑了,环抱着手臂道;“就算是,你能拿我怎么办?我恶名在外,不怕再背上一个,而你呢?从汇爱除名谁敢要你?你真当你是第二个叶东升能踩着我平步青云?当然,公司也可以留着你,无限期的冷藏,反正被我‘冷藏’的也不是第一个了。” 陆佳佳的脸又是一白。 这时,电梯己经到达了楼层,正要开启,毕秋按下关门键,斜椅着梯壁道:“你该庆幸我对她‘另有目地’不然就凭你的所作所为,死上一百回也不为过。” 陆佳佳慢慢直起身,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神色,唇角突然勾起:“你终于承认你对他另有所图了。” 毕秋一脸的混不在意:“随你怎么说,我堵不住你的嘴,也堵不住别人的嘴,与其如此,事实怎样又能如何?” “事实不是很明显吗?你如果对他没意思,为什么整天缠着他不放?明知道他有女朋友还整天占用他的时间,一有麻烦就找他帮忙,你这种在小说里不就是白莲花女二的行为吗?而且,你明知道他现在正是关键的新人期,还不知分寸不知道保持距离,你知道这样会害了他吗?” 陆佳佳说完,毕秋并没有马上反驳,而是唇角扬着淡淡的笑意,直看到陆佳佳眼里闪过疑惑,她才施施然道:“我想知道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和我说这番话。” 陆佳佳最讨厌她这副云淡风轻的态度,仿佛什么事情法打跨她一般,嘴角不禁闪过一丝讽意,道:“如果我说是以女朋友的身份呢?” “那就办了,你不这么说我不知要不要反驳你,即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多说一嘴,南黎川似乎从来都没承认过你是他女朋友,如果说我是白莲花女二,那你就更像是有着妄想症的女三了,大家彼此彼此,分不出什么高低贵贱来,更何况,男未娶,女未嫁,互相爱慕也是正常的,难不成你觉得南黎川会蠢到明知道我对他有非份之想还对我来者不拒?陆小姐,说你蠢你可比很多人都聪明,懂得如何利用网络暴民来达到自己的目地,说你聪明,可有时你做的事又蠢的厉害,我在想,你的手机应该是在录音吧,你是打算把这段po到网上再对我进行一轮网络攻击?” 陆佳佳不禁按住腰间的口袋,眼里一抹难以置信。 “你以为这样就能达到你的目地?no。”毕秋摇着手指,唇角的笑多了一丝怜悯,“你只会让南黎川的处境越来越危险,你要相信一个道理,这事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大家在痛骂我对他另有所图之时也会猜测他做了什么让我产生错觉?明知道我对他有想法还与我亲近,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在利用我对他的‘所图’来达成自己的目地。” “可悲吧,你在把我打成白莲花的那瞬间,也把南黎川置于了心机男的位置,而你,除了被我惩制外,没有其它可能了。你救不了任何人,反倒为因此赔上一切。” 陆佳佳的脸己经白的不像话,她咬着牙,眼里闪过嫉恨的神色,仿佛没有这个监控她就会扑上来撕碎她,女人的嫉妒果然吓人。 毕秋静静的斜椅着电梯壁,目光又恢复了冷清。 “把东西交出来,今天的谈话我不会放在心上,你做你的艺人,我做我的老板,二不相干。” “东西没了。” 毕秋敛眉。 陆佳佳别开眸光:“东西我给了一个导演,他己经让人去二次加工了,估计很快就能出成品了。” 毕秋最怕的就是这个,她有些恨铁不成钢:“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女一的机会。”陆佳佳说完,眼里闪过一丝自嘲,“一个本该属于我的东西,我却要用这种手段去争取,毕秋,你还敢说你对我公平吗?” 毕秋没心思听她的怨言,此时想的只是如何止损:“哪个导演?” “我不会说的。” “好,那我就公司推掉你一切的角色。” “毕秋!” 毕秋冷眸微抬,声音更是冷的摄骨:“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哪个导演!” 陆佳佳险些就要败在她的气势之下,可忽的,她又笑了,笑完,她抬手梳了梳精致的卷发,眉眼间勾出一抹媚意:“求我啊,求求我也许我就说了。” “陆佳佳,你是被吓傻了还是真的在犯蠢?”毕秋真是不理解她的思维,都到这步田地她竟然还让她去求她,她有那个资本吗? “我是蠢,我不但蠢还很执着,你说,如果我向媒体曝料点黎川的隐私,说他出轨他的女老板,那些暴民会如何做?” 毕秋冰封般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纹,她微微直起身,不敢想象这样的话竟然是从陆佳佳嘴里说出来的,她一直以为她在单恋南黎川,不管做出任何事都不可能去伤害他。 “你不会这么做的。” “要不要试试?我记得你说过,黑红了是红,反正我己经到这步田地,不拼一拼怎么知道?” 毕秋看着女人眼里的疯狂,不禁有些相信她的话了,她手里不知道握着多少南黎川的东西,这么多年,肯定会有一些她所不知道的照片或是音频,就算没有,陆佳佳在网上哭一哭闹一闹,找两三个同学做个证,南黎川的锅也是背定了,就算再怎么公关,这个污点算是洗不清了。 更何况,她的恶名在外,只要和她沾上边就绝对不会有好事。 毕秋握拳,怕到手指发疼。 “想好了吗?”如今,陆佳佳反倒成了话题的主导者,唇角笑带着几分的得意,笃定了毕秋会就范一般。 “如果我不在乎呢?” “你会在乎的,那可是黎川,一个清冷高傲的男人,难道你想看到他被人肆意的谩骂和诋毁?那些人可是什么都敢说的,没准会把他的过往都扒出来,这样你也不在乎?” 毕秋真的有些怕了,单是想象着那样的画面,她都感觉不住的颤兢和愤怒,她能容许别人骂她毁她,但伤害那个男人绝对不行! 第一百二十五章 他看不懂她 陆佳佳半扬着唇角,等待着毕秋的回答。 这时,毕秋的手机突然响了,直到铃声响到第二遍,她才回神,打开背包,掏出手机。 南黎川三个大字在立在屏幕的最中间,毕秋直接将电话挂断。 “黎川的电话吧,为什么不接?” “你猜错了,不是他打来的。” “呵,如果我没猜错,这个手机也是他送你的吧。除了他谁会知道手机的号码?” 毕秋抬起头,不知道她知道多少。 “对自己那么节省,却愿意花那么大的价钱买了一个女士手机,你们两个还真是有趣。”她说着笑起来,笑着笑着表情却闪过一丝忿恨,“一定是你勾引的他!” 毕秋己经不想再和这个疯狂的女人说下去,她己经失去了理智。 毕秋的沉默更加激怒了陆佳佳,她向前一步,把毕秋逼到电梯的角落,咬牙道:“他在学校的时候,那么多女生喜欢他,可是他从来没对谁特别过,除了我,他连话都很少和女生说,在他心里,我明明是最特别的,可是进了汇爱,他去遇到了你,你倒底使了什么手段让他为你神魂颠倒?你是不是抓住了他什么把柄才威胁他就范?!” 陆佳佳抬起手,拍拍毕秋的脸,口气里充满了不解和怨毒:“这张脸放在圈子里连个丫环都比不上,身材不见得比我好到哪去,除了汇爱的老板,你有什么地方值得男人去爱?” 毕秋打掉她的手,冷声道:“如果我是男人,也不会爱上这样的你。” “闭嘴!” 毕秋抬起手,缓缓擦了擦脸颊,脸色己经趋于平静:“好,我答应你,”毕秋终于妥协,她不敢用南黎川做赌注,她败了,一个如果有了软肋,她就再也无法所向披靡了。 “只要你同意不要向媒体放料,初稿的事,我不会追究。” 陆佳佳用手指卷着头发,笑道:“只有这样?” 毕秋不由的看向她:“你还要怎么样?” 初稿的事己经让公司损失惨重,不但损失了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对方如果要控告他们和那么导演同流合污,汇爱也没话可说,可以说损失了人才也损失了名声,而且那帮老家伙一定会抓着这个件事不放,一旦处理不好,她在公司的地位就更加如履薄冰。 陆佳佳绕着她走了一圈,忽然俯低头靠近她:“黎川可是公司的重点培养对象,就值这么点?” 毕秋站在原地,心像冻住了一般,脸也是冷的,声音更是冷的刺骨:“那么陆小姐说来听听,黎川倒低值多少东西?” “我要的也不多,都是公司亏欠我的,我也不贪心,免得毕总觉得黎川不喜欢我是理所当然。第一,我要公司一年的一级艺人通稿。” “你知道一级艺人通稿都是为什么人服务的吗?”公司的一级艺人通稿是需要公司层层审定后再由毕秋签字盖章,可以说是公司为了最优等的艺人设置的专属福利,通告的内容和投放的媒体等都是一等一的,效果和投入也是最多的。 别说陆佳佳,从毕秋坐这个位置到如今,得到过这个待遇的只有三个,一个是x天王,两个是她祖父在位时的艺人,都是踏一脚娱乐圈都要震上一震的人物,连南黎川未来能不能享受这个待遇都难说,陆佳佳也真敢开口。 陆佳佳耸耸肩,无所谓道:“这个我不必知道,反正毕总搞的定。” 毕秋努力将气咽下去,才没有伸手将她的脸按到电梯壁上,深吁了口气:“好。” “第二,我要公司为我量身定制一部女一的戏,要有热度,有爆点,大制作,高投入。” 毕秋再次咬牙:“好。” “第三……” “你还有三?!”还说自己不贪婪? “三,我要你在媒体前说是你主动亲近黎川,一切都与他无关。” 毕秋这次毫不犹豫;“好。” 一连答应了三个要求,陆佳佳终于按开电梯门,款款走了出去,电梯门随即缓缓关闭。 毕秋这才感觉到手心发疼,急忙松开手,电梯又继续上升。 这时,突然响起短信声。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的,毕秋刚刚割款卖地心疼的不行,没心思理他的短信。 电梯门打开,毕秋走出电话,吩咐道:“把公司明年投资的影视剧,大大小小的资源汇总都给我送到办公室来,叫宣发科的小李过来,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要打扰我。” 二十分钟后,一厚摞的文件被送过来,一起进来的还是宣发科的小李。 毕秋埋头看着文件,随口问道:“公司明年的宣传预算是多少?” “回毕总,暂且只有上半年的,一共是五千万。” “扣出二千留给我,其余的你们自行分配。” “这……不知道毕总要用这二千万做什么?” “你放心,这二千万算我预留,我会告知财务从我明年年初的工资里扣除,不够的,我自行补给你们。” 小李立即惶然的摆手:“毕总,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也知道宣发科是全公司要求最严的一个部门,所有的文件都要经过您和股东代表的签字,我也不敢擅自决定的。” “那就把文件做出来。”毕秋看了一眼腕表,头也不抬,“五点前送来。” 小李还想说什么,毕秋摆摆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用了两个小时,她终于说服一些投资商接受女主角更改的事实,剧是大剧,也有人捧,红就红就看陆佳佳的造化了。 把文件推到一边,毕秋拧着眉间。 今天这一系列的举动过后,她的把柄就更多了,想要在她身上做文章也是轻而易举,她己经把自己推到了悬崖的边缘。 余光突然看到一旁的手机,迟疑着,她划开手机屏幕,拿到面前。 一条短信安安静静的躺在收件箱里。 “只要你后悔,不管何时,我都会坚持原来的决定。” “哈,真是……”毕秋想笑,鼻子却有些发酸,把手机扔到一边,独自抱住双膝。 值得,不管以后发生什么,她都不会后悔今天所做的一切。 …… 距离月末越来越近,每多事情也提上了日程。 毕秋这几天马不停蹄的举办了多场媒体会,一面宣传公司的新戏和艺人,一面借机辟谣着网上这阵子的谣言,说的最多的就是她介入南黎川和陆佳佳感情的事,她的回答让李念气的想掐死她,一下台,就被李念拖到洗手间,关上门来训话。 “你是被那个男人洗脑了还是他抓了你什么把柄?什么叫你单方面对他欣赏?毕秋,你做了五年的媒体,在这圈子混的那么久不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你这话一说出来粉丝会用唾沫星淹死你!你做事之前就不能和我商量一下吗?” 看着愤怒的好友,毕秋只是拍拍她的肩:“没准,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再给我说一遍!” 毕秋赶紧捣住耳朵,一猫腰溜进一个隔间,把门反锁,拿出手机登录到南黎川微博迅速的改了个密码,毫不理会李念在外面大喊大叫。 顾母会在不断的打电话过来,说的不过是那几句,生怕毕秋会逃婚一样,到最后连她母亲都亲自打电话过来劝她不要意气用事。 事实上她们都想多了,毕秋比之前更加热情的在筹备订婚仪式,一些细节都会亲自参与,还亲自设计了请柬,包括邀请了x市最有影响力的媒体,并且全程电视直播。 仪式正式进行的前一天,毕秋再次接到南黎川的电话,邀她出去走一走。 南黎川这几天片场的戏份异常的紧凑,每天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要连拍几天的大夜戏,根本没时间关心网上的事,当然,这也是毕秋安排的。 车子停在江心公园,两人走下车,沿着江边慢慢的走着。 月光洒在江面上,一层的清晖,像被打碎的金粉,被风一吹便起了一湖的褶皱。 两人都没有说话,可是这样的沉默却并不显得尴尬。 再长的路也会走的尽头,南黎川停下脚步,转身面向她,那一双深遂的眼眸染着月光,漂亮的不像是真的。 声音也染了夜的薄凉,又被这夜渡了一层浓重:“你还是要嫁给他?” 毕秋笑着点点头:“是啊。” “即使这段婚姻充满了欺骗和伤害?” “不去试试怎么知道结局呢?” 南黎川深深的看向她,他以为这么多天她应该可以考虑清楚,谁知道她仍然执迷不悟。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他不禁上前一步,手臂刚要抬起,毕秋突然退了一步:“不要让我们连朋友也做不了。” “……” 手指微蜷,南黎川最终还是收回了手,他转身,面前江畔,片时的沉默后,道:“有时候,我猜不出你在想什么。” 明明好像与他她亲近,却好像从来没有进过她的心里,他以为自己了解她,可事实上,他根本就不懂她。 可是一想到她明天就要嫁给那个欺骗她,伤害她的男人,胸口就漫起一股愤怒,恨不得亲手让这个男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可这是毕秋的决定。 他没有权力替她去选择生活。 第一百二十六章 订婚仪式 这是一场无疾而终的谈话,南黎川低估了毕秋的固执,也许,他也高估了自己对她的影响力。 绿色的小qq停在毕秋的公寓楼下,她俯身解开安全带,一抬头,撞入一双深沉的眸中。 自认识以来,毕秋就知道南黎川这个人无比的高傲,他看不上眼的东西从来不会给予任何关注,也不会投去一丝目光,相反的,若有人被他放在心上,守着护着,那简直是一味毒药,深入骨髓。 哪怕这不是爱,也会让人一而再再而三心甘情愿的陷落进去。 毕秋被他看得狼狈,垂着脸道:“我要下车了,这个地方你以后也不来了,狗仔的嗅觉比你想象的还要灵敏。” 男人径至的沉默。 那双黑眸里闪烁着诸般的情绪,仿佛在灸烤着她的灵魂,她逃也似的推开车门,就要下车。 滚烫的大手烙住她的手腕,让她瞬间定在了原地,混杂了诸般情绪的低沉嗓音在她身后响起:“那一.夜,为什么喊我的名字?” 她不由的征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南黎川看着她挣扎的侧脸,眸光越发的深谙:“为什么不是他的名字,而是我?” 为什么她喊的不是他一直爱恋的男人的名字,而是对她来说只是朋友的他? 一个女人会在什么样的心情下才会在酒醉中去喊一个男人的名字?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南黎川的手指缩紧,她莹白的手腕上多了一圈青色,不由的吃痛叫了一声,南黎川这才松开手。 毕秋揉着发疼的手腕,目光低垂,男人的目光好像一道利刃,几乎要剖开她的心腹,看穿好所有隐藏在心底的秘密。 毕秋甩了甩手,突然笑道:“可能是近乡情怯吧。越是重视就越是不肯说出来。” 南黎川依旧眸光不动,依旧深深的看着她:“为什么不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毕秋转过头,心里惊惧,面上却是一派的和颜悦色:“需要我把刚刚的话再重复一遍吗?” 南黎川看着她,似乎是想确认她话里的真假,最终,他把目光移开,声音里己经少了一分压迫感,恢复了平时的冷清:“这是你最后的选择?” “是的。” “我知道了。” 毕秋下了车,南黎川高大的身体坐在小小的座椅上不免有些拘紧,毕秋竟然还有心思考虑要不要让公司帮他换辆车,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车,还要帮他找一个造型师,虽然他日常的穿着打扮都没有出过错,但衣服的质感不行还是会被人诟病……等她回神,南黎川的车子己经不见了影踪,毕秋眼里闪过一丝涩意,转身走进了公寓。 第二天天刚亮,毕秋就接到顾母的电话,要她提前一些去会场准备。 会场是顾氏定的,定的是x市有名的一个渡假山庄,占地极大,一个大厅就能容纳近千人。 毕秋被接到会场,刚一下车就看到顾母和顾父在门外等待,见到她下车,笑着迎了过来。 “小秋,礼服己经送过来了,我们还请到了国际有名的化妆师,我相信你今天一定会惊.艳全场的。” 顾父在一边陪笑,目光却是向远处张望着,忽然笑道:“来了来了。” 话毕,就见另一辆豪车停在毕秋的车旁,毕秋回头望去,车门从里推开,云影青从车里走了下来,紧接着,毕郑南也从另一侧下了车。 “亲家,亲家母,欢迎欢迎。”顾母顾们笑着迎上去。 “还不是他,说什么要穿的正式一点,满衣柜的衣服都不满意,偏要去商场重新买一件,路上堵车,这不就来晚了。”云影青笑着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男人,眉眼间都是幸福。 毕郑南站的笔直,虽然对女人的调侃没什么表示,却也给了一点回应。 四个老人站在一起聊了好一会才似想起一旁的毕秋。 云影青一脸欣慰道:“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的女人终于要嫁人了。” “不要说的好像我们女儿嫁不出去一样。”毕郑南一旁接话道。 “我这不是高兴嘛,是是,我们女儿这么优秀,和顾永真是天生一对,对了,顾永呢?” “他在里面招呼客人,我们也进去吧。” 毕秋走在最后面,看着云影青和毕郑南有说有笑的样子,毕秋不禁有些恍惚,仿佛时间又回到了小时候,那时温婉还没出现,她们还不会每天都在吵架,爸爸也不会彻夜不归。 可是她们为什么突然又和好了?总不会是毕郑南突然醒悟了? 走进大厅,毕秋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和宾客说话的顾永,他穿着板挺的黑色西装,笔直的西装裤包裹着修长的双.腿,头发全被梳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臉色看起来还好,丝毫不是大病初愈的人,被佣人推着轮椅周旋在大厅之中。 毕秋站在原地,突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 毕秋扭过头,竟然是施甜。 “好你个毕秋,订婚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通知我,要不是伯母打电话给我你是的是打算让我遗憾就辈子?你说,你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了?” 毕秋回过神,她根本没请朋友,请的都是媒体,别说是施甜,就连李念她都没请。 “你说谁给你打的电话?” “顾伯母啊,还说让我早点过来帮帮忙。”施甜左右张望,“怎么来了这么多媒体啊?我听说还有什么电直播。” 毕秋没有回答,岔开话题道:“这里真的没什么事,要不,你先回去?” “像什么话?我最好的朋友订婚你让我缺席?”施甜揽住毕秋的脖子,威胁道,“信不信我结婚也不通知你?” “施甜,我……” “小秋。”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毕秋不同的身子一僵,慢慢的转过身去。 施甜也探头云看,待看到坐在轮椅上的顾永,脸上的笑有些收敛,打趣道:“顾永,我可以把小秋交给你了,你如果然欺负她,看到我后背的伤了吗?”她转过身,露出后背上一道浅浅的伤痕来,“我宁愿后前再背上十个这样的伤,也要和你没完!” 顾永笑道:“我一定会让她幸福的。”说着,他把目光投向毕秋,缓缓向她伸出手来,“我们去那边吧。” 毕秋看着那只探来的手,又看了看一脸笑容的顾永,迟疑了一下把手放到他的手上,唇角慢慢的掠上弧度:“好。” 毕秋挥走了佣人,走到顾永的身后,推着轮椅离开了。 施甜在原地看着离开的两人,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的别扭,虽然两人一直在笑,可是她却感觉不到两人之间的甜蜜,即使是眼神接触,也看不到丝毫的感情交流。 施甜不禁摇了摇头,一定是她看错了,毕秋追了顾永五年,又决定要嫁给他怎么可能不爱他呢? 暗叹自己又胡思乱想,正要转身,脚步又定住了,秀眉拧了拧,不由的抬脚向前方走去。 今天来的人多半是顾家的客人,毕秋倒是认识几个,都是从商界发家开始发展副业准备挤身娱乐圈的,顾永周旋在人群之中,谈笑风声,己经有了几丝顾父的影子。 “恭喜毕总,恭喜顾总,二位可真是一对良人啊。” “顾氏的实力再加上汇爱的人脉,这以后x市怕是要变天了。” “顾总也太小气了,也不讲讲怎么博得佳人一笑?” 众人的打趣声中,顾永笑看握住毕秋的手,温和道:“命中注定吧,细节不重要,结局才最重要,能娶到小秋,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了。” 毕秋笑道:“各位,再问下去我可要害羞了。” 在众人的笑声里,毕秋推着顾永走向下一桌。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毕秋用着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我己经准备了十几套说词,真是浪费啊。” 顾永向宾客笑着点头,微微侧眸,声音压低:“真是对不住了,我要不要现在就离开?” “来都来了,就顺便帮个忙吧,毕竟订婚仪式上未婚夫缺席丢的可不是我毕秋一个人的脸。” “我还没有原谅你。但是……”一个客人过来敬酒,毕秋伸手截过酒杯,仰口喝光,把杯子重新递还给对方,待对方离开后,顾永才道,“我可以配合你演完今天的戏,但是我劝你不要有所期待,即使我们结了婚,也改变不了任何现实,我不会爱上一个处心积虑欺骗我的女人。” 毕秋的唇有掠起一抹冷意,微俯着身靠近他耳边,缓缓道:“你就那么确定你是受害者?” 女人的话让顾永剑眉微颦:“你想说什么?” “卫梓馨找过你了。”毕秋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顾永眼里掠过一丝厌恶:“你找人调查我?” “看来了猜对了。”毕秋直起身,脸上重新恢复了笑容,“那她也一定说了孩子的事,你口口声声说是个心机颇深的女人,如果事实真如你说,我何必留着她的孩子?凭我的实力想除掉一个女人易如反掌,哪还会给她机会跑到你面前搬弄是非,更何况,”毕秋随手拿了一个樱桃,亲和送到顾永的唇边,惹的周围人投来羡慕的眼神,“出.轨弄出孩子的可是你,哪来的脸来批评我?” 第一百二十七章 我怀了你的孩子 顾永远脸瞬间变得阴沉,毕秋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也可能被周围人听到,他压低声线,半是嘲讽半是威胁道:“我是忘了之前的事情,也不完全相信卫梓馨的话,但我更愿意相信证据,你说我们在一起五年,五年你都没有得到我的心,还让另一个女人怀了我的孩子,这难道全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们的感情出了问题,我怎么会转投向她?” 毕秋简直气笑了,说来说去倒是她的错了,她终于见识到男人可以无赖到什么程度。 “所以,我这样卑鄙无耻,满怀心机,你今天为什么还要来?” 顾永的面色不太好看,碍于满场的宾客又不得不摆出笑容,正待开口,毕秋截断他的话:“顾氏的资金链断裂,工程屡屡现问题,如果没有资金注入,恐怕短时间无法有起色,可是这个时候谁还愿意往这人无底洞里跳?这满场几千的宾客,百分之八十都是顾氏的潜在的投资商,与其说这是一场订婚宴,还不如说是一场秀,做给大家看的。” “毕秋!”顾永低吼出声,然后才道:“像我们这种身份,婚姻就是各取所需,你以为你还能嫁给什么爱情?”随即唇角又挂上淡淡的嘲讽,“你又是为什么什么?像你所说,我这么不堪,天下男人那么多,何必执着于我这个渣男?” 毕秋弯起唇有,俏丽的眼眸微挑,眼底闪过一丝迷.人的笑容,竟让顾永一瞬间的征仲,这才听她一字一字道:“因为我爱你啊。” 顾永看着面前这个女人,她的唇角挂着娇俏的笑,眸里闪着薄光,让人丝毫无法怀疑她的真诚,可是…… 他也笑了,手指顺关轮椅冰冷的铁架爬上她温热的手指,不理会她短暂的僵硬,与她十指相扣:“我也有个理由,你要不要听?” 毕秋直觉他的嘴里不会有什么好话。 顾永微微用力,毕秋的身子一歪,倒进他怀里,被他从后面紧紧圈住,马上便有闪光灯此起彼伏。 毕秋挣了一下没挣开,顾永倾身,吐气在她耳边:“因为你,贱。” 毕秋脸上的血色微微褪.去,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她亲耳听见这句话从顾永口中出来,心里还是不由的一疼。 她扒开对方的手,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个小插曲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在其它人眼里,这一对准新人只有甜蜜和幸福。 施甜只看到毕秋离去的身影,本想追过去,余光却看到另一道身影向着庄园的花园方向走去,犹豫了两秒她抬脚跟着那个跑了出去。 跑出大厅,她看到一男一女两道身影消失在花园里,于是抬脚跟了上去,脚步刚踏进花园,她就听到男人的声音响起。 “你倒底想怎么样?钱也给你了,你还缠着我干什么?” 女人咬紧下唇,眼里一抹不甘,风吹起她的长发,她的脸惨白的好像女鬼:“我没有缠着你,我是因为爱你!” “切~”男人低低的笑了,一脸的嘲讽:“早知道你这么麻烦,当时就不该碰你,出来玩而己,真当自己是圣女呢?我告诉你,钱我己经给你.妈了,余下的事都和我没关系,这个孩子你想留就留,想流就流,以后也别想拿孩子做文章,我们邵家是不可能接受这个孩子,更不可能接受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施甜不禁捂住嘴.巴,孩子?姚楠和别的男人有孩子了? “邵义哲!你这个畜牲!”姚楠不禁大声吼道,眼泪如雨点般砸下,“你当初说爱我,我才……那么多的男人追求我,我是有多傻才选择了你!” 邵义哲指间夹着一根烟,闻声,淡淡的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一脸的无所谓:“你以为那些男人是真心喜欢你?不就是想尝尝傅公子的女人是什么味道,啧,也不过如此,这么容易就到手了,我还以为有多难,傅公子是有多窝囊才留不住你?” “邵义哲!” “人渣,你给我闭嘴!” 两道声音一起响起。 姚楠一征,转头望过去,一眼就看到了狂奔过来了施甜。 邵义哲也是一征,待看清楚跑过来的人时,不由的脱口中:“施甜?” 施甜虽然不算是正经的二代三代,但是她喜欢玩,家境也不错,周围的朋友都是二代三代,在这个圈子里也算是有点名气,再加上她风风火火追求傅井博的事弄的圈内皆知,纵使没什么交集的邵义哲也对她有所耳闻。 “谁许你说井博的坏话?!混蛋!去死吧!” 还没等邵义哲回过神,施甜的小粉拳就直接打了过来,他一时间疏忽,倒让她趁机一拳打在了脸上,不由的退了一步,捂着脸瞪向她。 施甜气呼呼的叉着腰:“邵义哲,你怎么渣我不管,你爱做什么做什么反正有老天收拾你,但是你说井博就是不行!我不容许你说他的坏话!” 邵义哲吐了一口血沫,阴着脸道:“你算他什么人?他连正眼都不看你一眼有什么好得意的?!” “我就是要管!你说一次我打一次!” “呵,”男人直起腰,又吐了一口唾沫,不屑道,“施甜,别以为我不说话就是怕你,圈里的人谁不知道傅少看不上你,但凡你到场傅公子准会提前离场,他有多烦你你不知道?还想为他出头?就凭你?” 施甜恼羞成怒,左右张望看到一截树枝,捡起来冲了过了过去:“你给我闭嘴!” 冲到一半,另一道身影突然插.进来,要不是施甜反应快就撞到她身上了,即使如此,她还是险些把对方撞倒,最后硬生生把自己掼到了地上,胳膊瞬间被擦破了皮,鲜血直流。 施甜疼的小脸发白,两腮一鼓就要哭出来,她一向怕疼,身子娇气的很,上次替傅井博挡了一个花瓶疼得她每天翻来覆去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是她不能哭,强忍着疼爬起为,正要扑过去却看到姚楠用身子挡在邵义哲身前。 “你让开!” 姚楠摇头,脸上一抹倔强:“我不能让你伤害他。” 施甜气的不行,指着她叫道:“他都不认你们母女你还护着他,你是不是傻啊?” 哪有这样的女人啊,傅进博英俊多金,人也善良,对人又真诚,就算不喜欢她看她遇到危险也会停车救她,可是邵义哲有什么,除了渣还是渣,姚楠竟然不选择傅井博而选择他。 “傅井博也不喜欢你,你为什么要为他出头?”姚楠反驳道。 施甜气的跳脚,她倒底懂不懂她在帮谁啊,这个女人直是…… “姚楠,你给我清醒一点,我虽然不喜欢你,可是你从前不是这样的,这个男人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对他!” “这是我的事,反正,今天我是的是不会让你伤害他的!” “你以为我不敢碰你?” 姚楠微微挺起小腹:“那你就过来吧,反正我受伤了井博也不会放过你。” 施甜又气又争,眼见着邵义哲躲在姚楠身后一脸的得意。 “邵义哲,你如果是男人就站出来,躲在一个女人身后算什么本事?” 邵义哲咄笑一声,道:“她愿意这么做关我什么事?有本事你就让她躲开。” 施甜指着他,大叫道:“她肚里可是怀着你的孩子,你就不怕她出什么意外?你有没有良心啊?” 姚楠的脸色微微发黯。 邵义哲笑了笑,用手抬起姚楠的下巴,暖味的问道:“她说没良心,我是不是该推开你马上离开?” “不许!”姚楠转身瞪向施甜:“这是我们的事,不用你多管闲事!” 邵义哲闲着一丝轻笑,向施甜撇去挑衅的笑容,右手揽住姚楠的肩膀,笑道:“傅公子也不是那么没用,还有一个女人愿意为他出头,不过,他还是败给了我,他喜欢的女人,我邵义哲一点都不在乎。”话毕,他猛的将姚楠向前推去。 变故发生在一瞬间,施甜的眼睛瞪大,想也不想就冲过去挡在了姚楠的面前…… 邵义哲拍拍手,看着地上滚成一团的两个女人:“也不知道傅公子看看这个画面会做何感想,你们好好玩吧,再见了。” 邵主哲走后,姚楠勉强撑着手臂坐起来,平静了一会,她看向还躺在地上的女人,面上闪过一丝复杂。 她不明白施甜为什么要救她,在她的印象里,施甜最该恨的就是她,她夺走了傅井博的爱,又抛弃了他,轻而易举的就伤害了她喜欢的人。 等了等,施甜还是没起来,她只有伸手碰碰她:“喂,起来啊。” “呜~”一阵低低的呜咽声传来,让姚楠不由的一征。 “你……” 姚楠伸手把施甜翻过来,只见她捂着脸,正在哭着,眼泪混着地上的尘土,让她的脸法起来异常的可笑。 “你哭什么?”姚楠没在施甜的脸上看到什么伤口,不由的疑惑道。 施甜擦擦脸,慢慢坐起来,姚楠这才看到她胳膊上的伤口,可是也不是什么大伤口,顶多算是擦伤,这女人也太娇贵了点吧。 施甜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无比的委屈:“我骂不过他,也打不过他,我给井博丢人了。伤口也好疼,呜……” 姚楠:“……”她是认真的吗? 傅井博的面子又不是她赚来的,谁要她帮着守护啊。 可是这一切看似矫情的行为放在施甜身上却毫不违和,反倒多了一分纯真的可爱。 姚楠不禁以为自己是不是发疯了。 突然,施甜停止了哭声,抽抽哒哒的转过头:“你没事吧,你如果有事,井博也会难受。” “呃……”若是放在从前,姚楠肯定会飞她一个大白眼再拍拍袖子走人,可是此时,她却不知该如何办才好,毕竟是她保住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第一百二十八章 渣男 见姚楠没有回应,施甜不禁有些担心的瞄向她的小腹。 姚楠察觉到她的目光,不由的伸手拉住衣服的下摆,挡住了没有什么起伏的小腹,口气有些僵硬:“我没事。” “你真的没事?”施甜把头探过来,伸手想要去摸摸她的肚子,却在一下秒被人用手拍掉。 “你做什么?” 施甜的神色有些委屈,她本来就不是很喜欢姚楠,是碍在傅井博的面子上才出手帮了姚楠一把,她非但没有感谢,反倒还对她一脸的防备。 “我还能做什么?我又不能占你的便宜,我就是想看看你的肚子有没有问题!” 姚楠别开头:“我说了没事。”说完,她站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土,就要转身离开,一只纤细的小手拉住了她的衣服下摆。 “你……”施甜有些欲言又止,神情一会纠结一会又有些暗自神伤,看得姚楠不禁挑眉。 “你倒底要说什么?” “……你,”施甜忽然抬起头,小脸上一抹壮士断腕的般的坚决,“你为什么要背叛井博?” 她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背叛傅井博,他那么好,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像他那么有魅力,可是姚楠却不珍惜,如果她是为了其它人还好说,为了邵义哲这么一个大渣男放弃傅井博,施甜有些想不通。 闻言,姚楠轻轻一哼,眼底闪过一丝极快的情绪,转瞬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嘴有微所,显出几分的轻狂来:“他在你心里是个宝,可在我这里,不过就是个普通的男人,谈恋爱而己,分手不是很正常的吗?有什么可惊奇的,你以为所有的女人都像你这么傻?一辈子拴在一个男人身上?” “你不傻,为什么还要缠着邵义哲?井博就算再不好,也不会抛弃自己的孩子,更何况……”施甜咬唇,又郁闷又替博井博委屈,“他对你那么好。”说话间,她垂下头,鼻子微微泛酸,声音也逐渐低下去,“我追了他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他对谁这么好过,他是真心的喜欢你,你太过份了。” 姚楠丝毫不怀疑这个女人下一秒就会哭出来,可是她有些不懂:“你对我说这些,就不怕我去和他复和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施甜一呆,像是才想到这个可能性,眼底瞬间漫上水光,忙道:“那我能收回说过的话吗?” “你是白痴吗?” “你怎么骂人呢?” 姚楠:“……”转身,“松手,我没空和你胡闹。” 施甜却不放,她要是放手姚楠又要去找那个邵义哲,如果她受伤了,傅井博也会伤心,反正她今天是不可能放她离开的。 姚楠挣不脱,又不敢和她挣执,脸色发冷:“你倒底放不放?” 施甜摇头,态度坚决:“不放!” 姚楠笑了,当着施甜的面缓缓掏出手机,按下了一个熟悉异常的号码,不多时,她按下免提,把手机举到施甜面前。 第一次手机被挂断了,姚楠再打,直到第三回电话才打通。 “事到如今你还给我打什么电话?” 姚楠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口气而生气,她看着施甜逐渐瞪大的眼睛,慢慢道:“你的小东西搞不懂状况缠着我不放,你倒底管不管?” 话筒那边静了静,才低声道:“施甜?” 施甜本来还有些心虚,可听到对方叫她小东西,心情又莫名的有些发甜,原来他己经将她划成是自己的所有物了。 “你自己和她说吧。” 姚村把话筒递到施甜面前。 施甜看着手机上滚动的那串熟悉的号码,心里不禁狂跳,姚楠可能不知道,她和傅井博自从上架吵架己经有几天没有联系了,以往遇到这种情况都是施甜主动服软,可是这次也不知怎么了,施甜也不想低头了,所以两人一直冷战至今,说冷战也不确定,也许傅井博根本没把她当回事,没有她的骚扰没准他也还挺开心。 一想到这,施甜又有些灰心,也提不起什么兴趣了。 “施甜,你又搞什么鬼?” 施甜有些丧气又有些委屈,他连事情的经过都不问就来批评她,是不是只要姚楠说的就是对了,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施甜咬住下唇,声音低迷:“你就知道吼我。” “你在哪?” 施甜本能的想要回答,可是突然的,她又抬起头,小脸一抹坚决:“这是我的事,不,不用你管!” “什么叫不用我管?!你这个惹祸精到处给我找麻烦,还嫌给我闯的祸不够多?你惹了祸,所有人都把电话打到我这,你还说和你没关系?” “那又不是的让他们打的?你干嘛凶我啊?” “不是你?不是你天天在外面说要追我他们会来看热闹?不是打着为我好的名号做这做那,事情会找上我?施甜,你能不能在做事前好好动动你的脑子!我傅井博不是负责给你擦屁股的!” “你,你……我,我不是,我……”施甜又气又急,眼珠在眼圈里打晃眼看就要掉下来,姚楠突然将电话收了回来,挂了电话。 “现在你可以放开我了?你的好意人家可是不领情的。” 施甜瞪着一双水洼洼的眸了,姚楠以为她还是没听进去,谁知吓一秒,她却泄气般放开了手。 “你走吧。”施甜软软的坐到地上,两眼的神彩也黯淡下去,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姚楠不禁看了她两眼,张张嘴,最终还是把话收了回去,捡起地上的背包,转身走了出去。 仪式己经要开始了,宾客还在不断的赶来,姚楠一边走一边寻找着邵义哲的身影,不期然的却看到一个小腹微便的女人,她正在和保安说着什么,兴是自己也是孕妇的身份,她不由的多看了两眼,一直到女人一个赶来的工作人员领进去才将目光收回,下一秒,她就看到了邵义哲,他就在庄园的喷泉旁,身旁依偎着一个漂亮的女人。 两人低头耳语着,看起来亲密异常。 姚楠脸色一沉,大步走过去。 两人正聊的尽兴,一道女人的声音插.入进来:“邵先生果然好手段,前一秒还有和我谈孩子的问题,下一秒就有了新欢。” “什么,你有孩子了?”女人大惊失色的问道。 邵义哲的脸色奇差,他好不容易才认识了林氏的千金,正想发展一下,却被这个女人给搅黄了。 只能强笑着解释道:“你不要听这个女人胡说,我怎么可能有孩子?看是她有妄想症。” “你确定孩子不是你的?要不要我说一说你大.腿的那个痣长在什么地方?还是要说我你在床上有什么怪癖?这位小姐一定很想听听你对女人的看法,要够劲,够辣,会解锁各种姿势才够味,也不知这位小姐能不能满足你。” 女人抬手就是一巴掌:“姓邵的,你在无耻了!”说完,扭身大步跑开。 邵义哲面色阴沉,一把担住姚楠的脖子,将她推到身后的树干上:“死女人,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弄死你?我告诉你,你对于我来说连一个蚂蚁都不如,我想让你在x市消失简直易如反掌,不要逼我!” “邵义哲,是你先逼的我,我己经什么都不要了,只想为肚子里的孩子要一个名份,是你我情无义!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名份?你想的美!我邵氏的姓氏是那么好要的吗?有了名份,你就能借着这个名份来要挟我,你以为我傻吗?” 姚楠不由的摇头:“我只想要一个名份,让他知道他是有爸爸的,我不会要钱的,你相信我。” 邵义哲轻咄一声,唾了一口道:“你就死心吧,我这辈子都不可有承认这个孩子!况且,谁知道这个孩子是不是我的?你跟过多少男人别以为什么不知道。” “我只有你一个男人!” “放屁!你敢说你和傅井博是清白的?” “我就是……”话还没说完,人就被邵义哲提了起来,仪式举办在即,宾客都去了正厅,她们的地方又偏僻根本没有人,就算邵义哲做了什么也不会有发现,他狞笑着,看着眼里逐渐涌上惊恐的姚楠,冷笑道:“就让我送他一程,也算是的仁至义尽了。” 察觉到他想做什么,姚楠疯狂的摇头,不住的伸出拳头打向他:“放,放开我。你,不能这么做,这是你的孩子……” “即然你说是我的,那我就有杈力决定他的生死,这世界这么残酷,还是不要来了。”邵义哲己经把姚楠提到了头顶,后面就是一池泉水,水色澄净,离大厅又甚远,就算她求救也不会有人发现。 “我来帮你解脱吧!”邵义哲说着,眼里闪过一丝凶狠的光,就要将姚楠甩脱出去。 砰! 一道闷响,邵义哲的手忽然软下来,人向后面倒了下去,一下子砸到了地上,姚楠也慢慢的软倒在地。 施甜举着一根木棍,气喘吁吁,神情还有些惊惧,下一秒,棍子掉到地上,她的腿一软,也跟着坐到地上。 她圆瞪着眼眸,脸色惨白,用手捂着嘴:“我,我杀人……” 第一百二十九章 她是我的女人 姚楠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到了,愣了两秒,马上爬起来去看邵义哲,摇了两下,地上的男人都没有什么反应。 施甜吓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她没想打死他,就是看到他要对姚楠动手本能的想去帮她,正巧路边有个棍子她就拿起来打过去了,根本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 怎么办?她还不想坐牢,她还没追到傅井博,她还没给妈妈尽孝,她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事情没体会到。 一想到自己可有要在一个又黑又暗的小屋子里度过余生,施甜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屈起住、双膝,像鸵鸟一样将头埋了进去。 姚楠被她哭的心烦,斥道:“哭什么哭?!赶紧想办法!” “我,我都帮你杀了人,你,你还这么凶!你有没有良心啊。” 姚楠不禁有些头大:“我让你帮我了吗?” 施甜被气的跳脚了,一下子站起来:“我不帮你你就要被他掐死了,你这个女人,你,我终于知道井博为什么不喜欢你了,你就是个白眼狼!” “你现在知道也不晚,我就是这样的女人,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姚楠说完,将手探到邵义哲的鼻子下面,还好有气,看看后脑也没有出血,默默的收回手。 施甜虽然生气,还是忍不住问道:“他,他没事吧?” “人都晕了你说有没有事?”用余光看了一眼地上的棍子,“你就不能捡一根细一点的棍子?生怕打不死他?” “那种情况谁有时间想这些啊……你怎么一点也不伤心啊?”她不是一直哭着闹着要邵义哲对她负责吗?怎么表现的这么平静?这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要是井博被人打成这样她一定会和她拼命! 姚楠随意的擦擦手,整理了一个衣领,面色依旧自然平常:“像你一样又哭又喊他就能醒过来?” 施甜看着她:“你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谢谢。”姚楠在邵义哲面前蹲下来,翻了一会找出他的手机,找到微信,用了好一会把人分成了几组拉到一个群里,然后给每个群都发了一个消息。 做完这一切,她又将手机放回到邵义哲的口袋里,然后一脸无事的站起身。 起身的瞬间,信息的提示音,短信声,手机铃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来,好似一首合奏曲。 施甜不想和她说话,可是又忍不住心里的好奇:“你刚刚做了什么?” “好孩子就不要问了,这些不适合你。” 施甜不喜欢她说话的口气,好像在她眼里她就是个只会胡闹的孩子,正在生气,突然见姚楠拿起背包转身就要走。 “等,等等,你要去哪?” “回家啊。” 施甜不禁有些慌了,地上还躺着一个生死不明的男人,她竟然像个无事人一样的要回家。 “你不能走!”施甜跑到她面前拦住她,她走了自己怎么办? 姚楠闻声,细长的眼眸微微挑了挑,她长的并不是很漂亮,但是长了一双微微上挑的眼眸,初见时感觉有些刁蛮,可是看久了,却多了一抹风.情:“我在这里做什么?人是你打的,又不是我打的。” 施甜一时哑口无言,纠结了半晌才道:“你是目击证人,只有你能证明我是见义勇为,不是故意伤害他的!” 姚楠微微上前,抬起手,拍上施甜气鼓鼓的小脸,声音压低,带着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好孩子,下次要记住,不要滥用你的爱心,英雄不是那么好做的。” 施甜一脸征征,姚楠收回手,笑着离开。 刚走出几步,衣摆再次被人揪住,姚楠唇角的笑变成一抹不耐,转身天要斥责,却撞进男人一双噬血的眼眸中。 看着对方眼底的阴冷,姚楠不禁退了一步,眼里闪过一丝震惊:“你不是……”晕倒了吗? 邵义哲的手指像一条毒蛇,顺着她的衣摆一点点爬上她的皮肤,冰得她一个寒颤,就要抽出手,可以男人握的死紧,好似要捏碎她的骨头:“你以为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有了私生子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姚楠,我以为你有多聪明,原来了是个蠢货。” 姚楠冷冷的看着他,唇色有些发白,突然笑了起来:“还不是你逼我的,当然,我也没奢求一个微信就能让你改变主意,可是我有说过这是最后一次吗?这一次是微信,下一次就有可有是媒体,就算全世界都在骂你渣男你也不怕吗?” “贱女人!我这次真的留不了你了!” 姚楠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恐惧,唇角一抹意味深长。 邵义哲不禁有些狐疑,扭头看了眼身后,施甜还在原地发着呆,没有偷袭他的可能,这女人果然又在故弄玄虚。 大手再一次勒上姚楠的脖子,这一次他一定会亲手了决掉这个祸害。 施甜终于回神,扭身看到邵义哲竟然又站起来了还掐着姚楠的脖子,心里不禁天人交战,又想过去帮忙,又生气她刚刚羞辱她的话,脚步一再的踌躇,就在她决定跑过去帮忙时,一道喝斥声破空传来,紧接着邵义哲一声闷哼,被人踢了出去,一直滚到了施甜的脚边。 施甜本能的退了一步,看着地上的抱着肚子不住叫唤的邵义哲,不由的抬起头。 下一秒,她不禁又是一呆,征征的呢喃道:“井博?”他怎么会突然过来? 傅井博上身一件黑色的皮衣,下面是一条同色的针织裤,脚踩着一双黑色的马丁靴,黑发梳在脑后,露出光洁而立体的五官,身后不远处立着一辆拉风的摩托,显然是正玩的时候匆匆赶来的。 傅井博最近迷上了赛车,四轮的,二轮的,只要有轮子就能骑上几圈,不时的会和车友切磋,有好几次施甜打电话过去听能听到哈雷的引擎声。 他为什么会过来?是因为担心她吗? 施甜的雀跃还没涌上心头,却见傅井博扭身面向姚楠,语热虽然冷淡,可话里的担心却显易见:“我还等着你榜上一个比我更好的男人到我面前耀舞扬,看来我高估了你,离了我,你果然活的很不好。” 姚楠半椅着树干,手抚着脖子,面上却是一抹笑意:“日子还长着呢,话别说的太早。” 傅井博咬牙切齿道:“那你就保护好这个身子,活的比我长一点。” 两人你来我往,与其说是敌人,看在施甜眼里更像是舍不得彼此的故人,她心里一黯,无同来的漫上一股伤感,她对他这么好,追了他这么多年,把清白之身也给了他,处处为她着想,还拼命的保护他喜欢的女人,可他的眼里还是没有她。 施甜感觉自己在这里就是个碍眼的,于是扭身,想要悄悄的离开。 “站住!等会收拾你!” 施甜一愣,不由的回头,却看到傅井博的目光依旧在姚楠身上,那句话也不知是对谁说的,征了征,又要抬脚。 “你再了迈一步试试!” 施甜一下子转过身,这回她确定傅井博是在对她说话了。 所以毕秋说她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东西,不管傅井博对她多说不好,只要他有一丁点的施舍,她都会像小狗一样巴巴的把下送过来等着主人来挠。 真是贱,可是也是身不由己。 施甜一脸甜蜜的上前两步,一副等着主人来临幸的表情。 看到这一切的姚楠露出揶揄的笑,看向傅井博道:“训的不错嘛,男人是不是都很喜欢这种养成的感觉?哪怕对那个女人没有任何何感觉?” “女人是不是都喜欢得不到的东西?越是碰不到,越是厚着脸皮去要?” 姚楠脸上的笑容不变,眼角微扬,手指缓缓勾起他的衣领,暖味的吐了口气:“你在说我,还是在说她?” 余光瞄到施甜在那边气的像只悲伤青蛙,傅井博反手一搂,姚楠重重的撞到她怀里,不由的一声惊呼,用眸子瞪向他,压低声线道:“放开我,我可不想成为你刺激她的工具。” “你在乎吗?你不是很喜欢逢场作戏吗?” 姚楠还没开口,却听远处施甜不满的喊声传来:“你们聊够了吗?地上还躺着一个呢,你们就不能先解决掉这个再续旧吗?” 傅井博放开姚楠,走向那个气鼓鼓的气包子面前,施甜的眼睛里都是藏也藏不住的爱慕,就要开口中,傅井博把目光一垂,转望向地面,伸脚踢了踢地上的男人:“这不是邵少爷吗?邵家家大业大,在x市也是有头有脸的,怎么邵少这么喜欢我玩过的女人呢?” 邵氏和傅氏不可同日而语,行业上也多有交集,平时的生意还要傅氏多多帮扶,邵义哲自然不敢和傅井博闹翻,虽然腹间疼的像刀绞,还是强撑出一抹笑来:“傅公子误会了,我和姚楠只是普通朋友,我们……” 话还没说完,就被傅井博一脚踩在脖子上。 脚下微微用力,傅井博垂眸,冷眼看着脚下不断挣扎的邵义哲,冷笑爬上唇角:“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别的女人你都能动,只有这个人,你敢再动她一下,我不会给你活路。” “那么我呢?”莫名的,施甜突然插话道。 第一百三十章 专属座位 傅井博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只包含了一种神色,就是警告她,不要再胡闹。 施甜莫名的委屈,想要反驳又怕傅井博生气,只好把一肚子的话咽下去,埋着头,用脚踢着地上的石头。 傅井博收回目光,脚下又用力,踩得邵义哲呜呀乱叫。 姚楠有些看不下去了,不禁上前,伸手拦住傅井博:“够了!” “舍不得?你这种没心的女人也知道心疼?” 傅井博讥讽的话让姚楠的脸色微微一变,手下却没有松力。 “你就算打死他,这也是我们之间的事,我不会对你有任何感激。傅井博,你该不会是对我还恋恋不舍吧?” 傅井博一双冷眸瞪向她,半晌,轻松的收起脚,甩了一下皮衣,口气己经变得冷淡起来:“你的脸皮还是那么厚啊。” 邵义哲勉强从地上爬起来,脸上一个大大的鞋印,无比的狼狈。 “傅公子,你真的误会了,我和姚楠真的,咳咳,没什么,我也犯不着因为因为一个女人而让傅氏和邵氏生出嫌隙,都是这个女人从中做梗,也不知是谁在背后撺掇她来离间傅氏和邵氏,傅公子,我向天发誓……” “你还是别发誓了,我今天没带伞。”施甜头也不抬,所以声音显得有些儿发闷,她本是想发泄一下积压的情绪,没想到自己说完,周围突然安静下来。 施甜一脸莫名,不禁抬起头。 堪堪撞上一双微微弯起含笑的眼眸,施甜正要一喜,傅井博又将眸子转了回去,声音一如之前的冰冷:“你不用向我解释,之前的事我不计较,但若之后还让我发现你与她有来往,邵氏就做好破产的准备吧。” 邵义哲点头如捣米。 姚楠愤愤的瞪向他:“我的事与你无关!” “当然与我有关,所有人都知道你曾经是我傅井博的女人,我玩过的女人就算不要了那也是我的女人,谁敢碰你一根毫毛我傅井博都不会放过他!” 邵义哲不禁打了个寒颤,他相信傅井博说到做到。 姚楠一张俏脸气的粉白,一看邵义哲又要点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张口就道:“我己经有了他……唔。” 邵义哲第一时间捂住了她的嘴,傅井博转过身:“有了他的什么?” 邵义哲赔笑道:“没什么,傅公子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事情处理好!” 施甜在一边生闷气,脑海中不停的循环着各种歌单,一会是一直很安静,一会是孤单地铁,一会是他们爱我,脑海中演了不知多少个小剧场,冷不丁听到一道哈雷的引擎声。 傅井博一双长腿分跨在车子的两端,正在给自己戴安全头盔。 施甜心里一急,不管不顾的跑了过去,气喘吁吁道:“你,你要去哪啊?” 傅井博系好帽子,调整好方向,一双眸子从镜后望来:“反省完了?” 施甜一下子没明白过来,表情呆呆的,大大的眼睛刚刚哭过眼底还隐约一层水光,小脸蛋上泪了一层灰,穿着一件宽大的外套,像个笨拙的企鹅。 傅井博不由的伸出手,在她头上胡乱的了一把。 施甜立即像只被施了魔法的兔了开心起来,眼里闪烁着晶灿灿的光亮,上前一步,抬着小脸道:“再摸摸。” “你又不是狗。”傅井博的好心情只有两秒,施甜不禁有些失望。 鼓着小脸退了一步,这才想起手上的伤来,真疼,但傅井博在这,又不敢喊疼,小脸上一抹纠结的神色,期期艾艾道:“你要去哪啊?” 他过来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姚楠吗?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怎么了又?”傅井博即所问非所答,眸子微敛,眉毛压的极低,一脸风雨欲来的阴沉。 “啊?” “手!” “没,没事。”施甜怕他又要骂人,于是把手藏到身后,却被傅井博一把拉了出来。 袖口被不是很温柔的动作卷起,伤口再一次暴露出初冬的寒风中,施甜疼的倒吸了一口寒气,眼底的泪光不停的滚啊滚。 傅井博看着那个伤口,平静的脸上让人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唯有一双眼眸能看出几分情绪的波动。 施甜心里忐忑,悄悄的打量着他。 半晌,傅井博把手一甩,就在施甜以为他要撇下她离开的时候,却见他俯身捡了一个东西扔给她。 施甜没妨备被东西砸了一个措手不及,拿起来一看才发现是个头盔,顿时说不出话来。 傅井博什么也没说,身子伏低,双手握上手把。 施甜看着男人身后的座位,喜悦爬上心头,这可是傅井博的专属座位,听说很少有人能被允许坐在这个位置上,而且她从来都没坐过井博的车,不论是四轮的还是二轮的。 一把将头盔扣上,也来不及系好就跑过去,正要爬上去,听见男人的声音:“谁让你坐在这了?” “咦?”施甜被这无来由的话弄的又失望又莫名,一脸的费解:“不坐这,难道坐你前面?” “在这等着,一会有车接你。”傅井博是寻着姚楠的定位过来的,当时他的很多车友还在后面,一会就会过来,可是施甜不这么想,她怎么能坐别人家车,与其如此还不如不坐。 从来没有这么勇敢过,施甜大步跑过去,一屁.股把身子挪到了车座上,双手搂住傅井博的腰,一副慷慨就义的神情。 “下去!”傅井博压低声线道,谁不知道他傅井博的车座是不给人坐的,这个女人怎么回事? 施甜打定主意不下去,不管他说什么她今天就赖在这了。 傅井博催了两回,不见她下去了,正要亲手将她拉下去,一扭身撞见施甜手上的伤口,她的衣袖还卷着,那伤口己经被寒风吹的有些结痂。 莫名的,他的动作顿住。 施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知道今天说什么也不能妥协,不为他可有一辈子都不会再联系她了。 想到这,她不禁将脸贴到傅井博的背上,恳求道:“我今天做了好事,管你信不信,我今天救了……你的女人,你就算报答我,也不能把我赶下去……please。” 最后一句,好像小奶猫般的低呤,没什么底气,却满是心虚。 傅井博看着她的头顶,小小的发旋有些毛茸茸的触感,柔顺的发丝被风吹的飞起,她的鼻头不知是冻的还是哭的,红通通的很滑稽,睫毛湿哒哒的粘在眼脸上…… 傅井博抬起手,落在她的头盔上,施甜不由的一颤,心如死灰,却不料下一秒,头盔被人摆正,修长如青葱般的手指来到她下颌,帮她系好了暗扣。 做完这一切,傅进博扭身回去,口看依旧不太好:“掉下去摔死我要不负责!” “恩!”施甜重重的应了一声,屁颠颠的帮他平了平皮衣上根本看不见的褶皱,右手一抬:“出发!” 一声巨大的引擎轰鸣声,车子猛的向前一冲,施甜用力抱住傅井博的腰,就好像抱住一个美好的梦。 …… 此时彼地。 化妆室里。 毕秋坐在诺大的化妆镜前,为她化妆的据说是什么国际顶级化妆师。 周围围了很多人,赞美之声不绝于耳。 不多时,礼服也送来了。 礼服都是之前定好的,没什么太大的惊喜,但旁人见了却都惊.艳的说不出话,就连刚刚推门而入的顾永都有一瞬间的失神。 但马上他又恢复了清醒,抬手挥退了所有人,转着轮椅来到毕秋身后。 镜中的二人异常的般配,男人清俊温和,女人美.艳动人,除了两人的神色都很冷漠。 顾永看着镜中美.艳至极的女人,淡漠的眼神中一抹讥讽:“多美的一个花瓶,我都要心动了。” 毕秋似笑非笑,粉唇轻抿,轻薄的眼角泄出一抹凉意:“所以,你会爱上我?” 顾永反问道:“你希望我爱你?。” 毕秋笑着摇头:“还是不要了,想想都蛮恐怖的。” 顾永的笑不达眼底,唇有的弧度有些发冷:“你能这样想最好,这桩婚姻你不用报任何的奢望,各取所需罢了。” 毕秋歪头,笑容一派纯真:“同勉。” 顾永感觉那个笑容莫名的有些刺眼,转着轮椅离开了化妆室。 不多时,又有人敲门,原来她之前订的手饰送到了。 毕秋看着面前的手饰,笑笑,随手放到一旁。 “小秋,时间要到了。”门外,顾母出声提醒道。 “知道了。”毕秋应了一声,提着裙子站起身,莫名的,又从包里拿出手机。 屏幕上什么也没有,没有短信,也没有微信。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许什么,随即自嘲的笑笑,将手机扔回背包,深吸了口气,推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所有的灯光都暗了下来,只有一束光打在台上,主持人正在讲话。 工作人员把毕秋领到等待区,等在一旁的还是顾永,见她走过来,顾永的脸上并没有多少表示,只是把手交人了她。 毕秋看着伸到面前的手,想了想,笑着所手放了上去。 第一百三十一章 骚乱 手指交触的一刹那,顾永的唇角露出一丝标准的笑容,恰这时,主持人满含着喜悦耳的声音喊道:“现在,让我们欢迎今天仪式的主人公,顾公子顾永先生,和汇爱的毕总,毕秋女士出场。” 一瞬间,从四面八方射来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全场的目光一起投注到这里。 面前的路突然被照亮,红色的地毯被铺以白色的绒毛,像一双长长的翅膀,象征着通往幸福的彼岸,毛毯一直通向远处,顾家以及毕家的四位老人正一脸笑容的等在那里。 腾起的彩色泡沫在灯光的映照散发着五彩斑澜的光芒,小孩子们欢快的跑来跑去,发出清脆的笑声,媒体的长枪短炮架在人群后面,大大的镜头对准了二人,闪光灯密集的亮起…… 顾永紧了紧握着毕秋的手,因为毕秋的脚步突然迟疑了。 他不由的抬头望向她,毕秋娇艳的脸庞在灯光下白皙的尽乎透明,彩色的泡沫从她的脸庞飘过,让她看起来也好似一个易碎的幻觉,他不知为何胸口一紧,收紧了手臂。 毕秋莫名的转过头,小鹿一样眼眸微闪,带着一丝无辜的纯真。 “你不会是后悔了吧?”喉咙滚了滚,顾永低声道。 毕秋微微启唇,惊讶他为什么这么说,随即歪头,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马上有闪光灯亮起的声音盖住她的声音,顾永也不知她说是‘我怎么会后悔?还是‘我怎么会不后悔?’,音乐声就响了起来。 毕秋走到他身后,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阿永,我们走了。”说完,直起身,推着轮椅慢慢向前走去。 脚下的红毯是长毛毯,走在上面毫不费力,周围是不断响起的掌声。 男人英俊,女人美丽,家世相当,又是嫁给爱情,这本身就是一个美好的童话。 毕秋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甚至还对着台下挥了挥手。 不多时,两人终于走完了红毯。 顾母上前一步,拉住毕秋的手,把她拉到台上,顾永则自己转着轮椅登到了台上。 按着程序,下面是双方父母讲话。 顾母笑着接过话筒,走到台前。 “首先,我要感谢大家能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到这里参加我的独子顾永和毕秋的订婚仪式,也感谢前来的捧场的各个媒体,对我来说,这应该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日子了,能亲眼看到阿永找到他人生的挚爱,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欣慰,小秋这孩子真的很好,即使外界有过很多不同的声音,但我相信阿永的目光不会错,也希望大家能够……” 人群中开始起了小小的骚动,似乎有人在喊着什么。 顾母起初没在意,但当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往中间涌去,媒体的镜头也开始转过去地时候才意识到总是的严重性。 她向一旁的保全使了个眼色,对方跳下台跑了过去。 毕秋正要抬脚,云影青在下面拉住她的手,投去警告的眼神,低声道:“最好不要让我知道这是你搞的鬼。” 毕秋一征,知子莫若母,她灿然一笑,抽出手,表情无辜:“你太你估我了。” 原本以为保全过去就能控制住场面,可谁知却引起了更大的骚动,宾客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几个大男人拖着一一个大肚子的女人往场外走,有看不过去的人站起来制止,反倒和保全起了挣执,这引起了更多的人参与其中。 灯光太亮,顾母看不清场下发生了什么。 顾永转着轮椅上前,眯着眼看了一眼,眸色微微变冷,忽然将目光投向也在看戏的毕秋身上。 毕秋接收到目光,察觉到他眸中的质责,不禁耸耸肩,示意这件事与她无关。 顾永收回目光,夺过顾母的话筒:“请大家稍安勿躁,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话还没说完,台下传来女人的尖叫声:“顾永,我怀了你的孩子,你难道连你的孩子也不要了吗!” 一瞬间,全场哗然。 音乐声也停了。 所有的镜头都对准了骚乱中心的女人。 顾母脸色巨变,她今天派了不少的堵着庄园的各个出入口,就是为了防止卫梓馨过来闹事,没理由会放她进来,除非,有人在里面接应,可是谁会这么做? 她想了一圈也想不到可疑的人选。 顾永的神色也有些发冷,卫梓馨会过来闹并不是他的意料之外,可也不在他的意料之内,顾母是个谨慎的人,不可能没有防备,那么中有一种可能,这里面有内鬼。 他几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毕秋,可是随即他又否定了这个猜测,她再傻也不可能让自己成为x市的笑柄,除非她一心只想让他身败名列,可是这对她也没什么好处。 卫梓馨在众人的帮助下挣脱了保全的手,抢过主持人手里的话筒,大声的质问道:“顾永,你怎么可以娶她?你忘了当初对我的承诺了吗?你说过,只要我有了孩子你就会给我们一个家!” 顾永的脸阴沉的厉害,他根本不记得有说过这句话,而且,他也不会娶这么蠢的女人回家,她这么一闹,彻底把自己的后路给断了,他绝不会再给她任何希望。 “对不起,我不记得和你有任何关系,如果你有证据证明孩子是我的,那就拿着证据去法院争取你的合法利益吧。” 这话说的冷酷,但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像顾永这样的家世,人又英俊潇洒,没有点风流债才奇怪,也少不了女人想母凭子贵,台下的多半都是商界的大佬,大家自然也心知肚明。 玩归玩,玩出孩子就另当别论,但看顾永的口气,这女人多半是心有不甘,这样的女人比比皆是,不足为怪。 大家渐渐安静下来,不想被这个小小的插曲扫了兴,不过看向毕秋的目光多多少少多了一点怜悯的味道,男人私下里玩玩就算了,弄到台上就有些让人难堪了。 毕秋的脸上没有什么情绪,表情始终淡淡的。 顾母有些担忧的看了她一眼,又向顾永使了个眼神,示意他快点把事情解决好。 顾永点头,正待开口,卫梓馨突然冷笑了两声:“想要证据不简单?”说罢,她掏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只要你打掉孩子,顾家可以给你一百万,你想好了,这个孩子顾家是不可能要的,顾永也不可有娶你。人不能太贪心,免得最后鸡飞蛋打。” 顾母的脸色发白,这声音明明就是她的,她当时根本不知道卫梓馨在录音,而且卫梓馨当时一脸的唯唯诺诺,说什么拿了钱就能打掉孩子,卫母也是一脸有钱万事都好商量的态度,她才说了那番话,谁能想到这女人的心机如此之深。 顾永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段录音,手指微紧,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这样的录音我还有几段,我本来不想放出来的,可是顾家一再的相逼,我也是迫不得己。” 毕郑南的脸色差到了极点,他本来就不同意这桩婚事,要不是毕秋自己也同意他也不可能参加这个什么订婚仪式,结果在仪式上出了这么一个破事,这让他的老脸往哪放? 正待发作,云影青按住他的手:“别冲动,顾永会处理好的。” “这就是你嘴里的女儿的幸福?” “木己成舟,你难道想让毕秋当场退婚?成为所有人嘲笑的对象?” 毕郑南也是骑虎难下,一张脸青白交加,当下甩了袖子下了台,不见了人影。 事情到了这步田地,顾母也顾不得什么体不体面,对着台下的卫梓馨喊道:“你以为伪造几条录音就能蒙骗所有人?退一万步,你真的有了孩子,顾家一定会好好对待他,怎么会让你打掉他?那可是顾家的血肉,这种丧尽天良的话你都能说得出来,你这个女人的心好歹毒。” “你敢说这不是你的声音?” “当然不是,我从来没说有过这番话!” “那这个你怎么说?”卫梓馨显然是有备而来,一脸从容的翻出一条视频,按下播放键,原来那天不但有录音,还有录像,这回事实俱在,也容不得顾母反驳。 台下开始响起议论声,好端端的订婚现场变成了豪门八卦狗血剧,顾母试图让大家安静下来,可是心情激荡的人们哪还会听她的话。 “阿永,你快想想办法啊。”顾母只好转向顾永。 顾永从录音出来后就一直沉默,闻声,他做的却不是马上开口制止住骚乱,反倒是扭头看向毕秋。 毕秋站在一道阴影里,台上台下都这么‘热闹’,唯有她是安静的,从容的,淡漠的,原本她才是主角,可此时她却比谁都要淡定,一脸的置之事外。 他静了静,唇角一扬:“小秋。” 这一道温柔的呼唤从话筒里传出,成功的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毕秋转过眼眸,俏丽的粉颊染上染着一丝笑意:“恩?” “过来。”他向她伸出手。 毕秋抬眼看了眼台下,黑压压的人,无数的目光全都投注到她的身上,仿佛在等待着看一出好戏。 第一百三十二章 这是一场骗局 顾永的眼里存着温存,仿佛在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 如此精湛的演技仿佛连他自己也骗过了。 毕秋抬脚,走到她面前,垂下精致的脸庞,声音娇软:“我在。” 顾永握住那一双软若无骨的小手,继而又抬起头看向那张笑的从容的脸,半晌,唇角挽了挽,转向台下,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楚:“这是我的未婚妻,也只有她会成为我的妻子,我相信我们的爱情可以克服一切的困难,我也相信她会永远的信任我,站在我身边。” 毕秋面上笑容不变,心里却暗暗翻着白眼,好一招转移视线,把她拉出来挡枪使,即博得了大家的同情,又让大家看到她们‘夫妻同心’,就算卫梓馨拿出再多的困难,也不会动摇这场‘订婚仪式’,最重要的是,无法动摇顾氏和汇爱结实的同盟关系,这也是在无形中给了大家一个定心丸,让他们放下心来同顾氏继续合作。 真不知该说失了忆的顾永突然就变得果断狠辣起来,还是从前的顾永一直都在伪装,此时的他才是真正的他……但这些己经不重要了。 毕秋美眸扫过台下的众人,接收着各式各样的目光,她撩起红唇,伸手去拿顾永手里的麦克,却被后者微微躲开。 顾永脸上的笑容不变,却压着声线耳语道:“你要做什么?” “这么怕我,何必拉我过来?” 顾永瞧着女人狡黠而挑衅的目光,微一恍神,手里的麦克便被人拿了过去。 毕秋直起身,灯光打在她明艳的脸庞上,台上的众人多少都知道毕秋这个人,有打过交道的,有在电视上见过她的,有听过她的恶名的,但毕秋给人的形象一向都是成熟甚至是有些刻薄的,犹其喜欢老气的妆容和毫无生气的黑色,所以很少有人真正注意到她实际上只有二十多岁,正是一个女孩最美的年纪。 可此时的她,站在高高的台上,一身气质雍容的礼服,妆容明艳,天鹅般的劲子笔直显出两条锁骨越发的清楚,唇角的笑显向几分俏皮的味道,很难让人将她与印象中的毕秋联系在一起。 台下交头结耳,甚至有男人打趣道:“早知道毕总是块璞玉,我就下手了,哪轮得到顾少?” 众人的笑声中,卫梓馨的脸色有些难看,她今天破斧沉舟,就是想拉氏和汇爱一起下水,她恨顾永,更恨毕秋,凭什么在发生那么多事后她们还有牵手在一起,而她却落到如今的局面?她机关算尽,最后却让毕秋捡了个大便宜,她怎么能甘心? 毕秋等众人的声音平息下来,才缓缓出声道:“我与顾先生相识也有许多年了,这些年来,顾先生让我学会了很多东西,这也是我今天会站在这里的原因。” 她的声音平缓有力,口齿清晰,却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大家也不自觉的安静了下来。 顾母的眼里多了欣慰,终于暗暗的松了口气。 顾永的手指微松,眉间也泄了一抹阴沉。 毕秋停了一会,又把麦克送到唇边:“我也不过多的自我介绍了,毕竟恶名在外,也是新闻头条的常客,害得各位辣眼睛先说声对不住了。” 台下响起一阵笑声,气氛终于轻松了起来。 “毕总,你这么说自己也太谦虚了,这么多年汇爱在你的带领下业绩蒸蒸日上,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你就不必自谦了。” “汇爱的成长我们也是看得见的,不过有个小小的意见,毕总下次不要往脸上贴那么厚的粉了,明明一个大美人却要扮成无名师太,您也要考虑下我们的心情啊。” 场面完全被毕秋给扭转了,之前的小插曲仿佛都被大家给遗忘了。 顾母扭头看向云影青,两人相视一笑。 台下的毕郑南脸色稍霁,但仍然不肯上台。 顾永紧抿的唇微微放松,不由的看向毕秋。 他对这个女人的印象完全通过报纸媒体和母亲嘴里地讲述,他只知道她年纪轻轻一人独撑着汇爱,性格方面却千人千词,有说她恶毒不近人情,有人说刻薄无礼睚眦必报,有说她手段狠毒灭绝师太,顾母则说她亲近可爱性格活泼,可是这几天的接触下来,他只看出了她的为了目地不择手段。 可此时的她,机警,聪明,甚至,多了一丝可爱,眼眸里无法掩饰的光彩让人移不开目光。 台下有媒体捕捉到这个画面,飞快的记录了下来,第一时间发回到了总部,一分钟后,题目名为:金童玉女,豪门爱情并非奢望。的文章在之前一系列豪门狗血八卦后被刊发出来,配图正是顾永在台上深情款款的照片。 当然,外面的一切场内并不知道,大厅里的气氛被毕秋调动了起来,音乐声也再次响起来。 顾母暗暗派人,想不动声色将卫梓馨拉出去,可是下一秒,卫梓馨就大步的跑到了人群的前面,仰着头喊道:“你以为你能说服所有人,就有掩盖你未婚夫偷腥的事实了吗?毕秋,我真的很同情你,因为你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千疮百孔的,我告诉你,一个男人如果在婚前出轨,你也不要期望他在婚姻里会诚实,当然,你也许根本不在乎这些,因为你和那个南黎川不也不干不净不清不楚,哈哈,你们两个可真有趣,都己经不爱对方了还要为了利益捆绑在一起,我是不是要祝你们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你给我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方!”顾母上前怒斥道,却被毕秋伸手拦住。 毕秋看向卫梓馨,声音依旧淡定从容,没有一丝被激怒的痕迹:“首先,谢谢你这么诚心的为我考虑,我这个人比较民主,可能是身为毕总的习惯,我不喜欢一杆子打死所有的人,所以我今天给你机会,把你想说和都讲出来,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众人一阵错愕,顾母也有心上前阻止,可是毕秋却丝毫不被影响,甚至示意大家禁声。 卫梓馨也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的有些莫名,但马上她便道:“毕秋,你不用玩什么故弄玄虚,我和顾永在一起的时候,他可是口口声声说过从来没爱过你,你以为他今天和你订婚是因为爱你吗?如果你不是汇家的毕总你以为他会向你求婚?” “哦。”毕秋点点头,扭头看了眼顾永,对方的脸色颇沉,似乎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毕秋只好亲自回答道:“可他也没想娶你啊。” 四两拨千斤。 台下又是一阵哄笑声。 卫梓馨的脸白了白,咬着唇在一片的嘻笑声中喊道:“那是因为他失忆了,如果他不爱我怎么会容许我有他的孩子?” 毕秋看着对方眼底的得意,又看了看台下一张张等着听八卦的脸,随即笑了笑,道:“即然他失忆了,你找他又有什么用?” “毕秋!你别以为你能得意多久,等顾永恢复记忆,他就会后悔和你在一起!他爱的是我!” “那你就好好的活着,一定要等到那天,亲眼去看看我有多痛苦。” 卫梓馨没想到毕秋油盐不进,一时间只能咬紧下唇,听着众人的奚落声。 眼看着仪式的时间进行到大半,却被这个女人搅成了一场闹剧,顾母拧眉上前,斥道:“还不把这个女人拖出去?!” “谁敢碰我!我肚里可是怀着顾氏的血肉!” 几个保全人员站在一旁,也有些束手束脚,不知该拿这个女人怎么办。 这时,毕秋出声道:“卫梓馨,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肚子里怀的顾永的孩子?” “小秋,不要和她废话,这种女人就是奔着钱来的,我会处理的。” “不,让她说,我也好奇她哪来的底气,更何况,今天来了这么多客人,不如当面把事情解释清楚,以绝后患。” 顾母还想说什么,毕秋挥手让保全人员退下,吩咐工作人员道:“给她一把椅子。” 工作人员拿来了椅子,卫梓馨迟疑的坐下去,毕秋轻声慢语:“慢慢说,不急,时间还有很多。” 台下的媒体也是一阵窃喜,今天的新闻简直是成吨级的,一个料接着一个料,又事关绯闻女王毕秋,今天的热点他们是拿定了。 卫梓馨一脸狐疑,想从毕秋脸上看出一丝端倪,可是却什么也看不出来,她不由的看向顾永,却发现对方也在看着毕秋,只是神情间多了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 她心里一紧,不由的脱口:“我当然有证据,我有顾永和我的全部对话,还有医生开具的怀孕时间,完全对得上。” 这次不等毕秋开口,顾永先开口了。 “聊天记录可以做假,医生的证明也可以做假,这些不足以为证据。” “顾永,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失忆前的顾永对她百依百顺,卫梓馨受不了这样的落差,不由的情绪失控:“你之前还说过一定会保住这个孩子,你还说……” “打断一下,如果你只果想要倾诉,那么我只能让保全把你请出去了,如果你还有证据,那么就摆出来,让大家为你评评理。”毕秋道。 卫梓馨哪还有证据,她之前根本没想到顾家竟然会这么无耻,连聊天记录和录相都能否认,顾永更是翻脸不认人,她以为这些证据足可以让顾家身败名裂,可是毕秋几句话又让事情翻了盘,一想到此,她一脸恨意的瞪向毕秋,咬牙切齿道:“就算你说的天花乱坠,也无法掩盖事实,我相信大家心里都有了答案,倒底是我在说谎,还是你们这些人在狡辩!” “也就是说,你没有证据了。”毕秋不待卫梓馨开口,微微直起身,在顾母和顾永的眸光中,笑道,“你没有,但是我有。” 话音一落,仿佛石子投入平静的湖中,乍起一圈涟漪。 顾母一征,不明白毕秋在说什么,急忙看向顾永,却见后者紧皱着眉,也是一脸的狐疑。 毕秋这个人做事从来都不按章出牌,顾母也猜不透她的心思,一时间没有动作,下一秒,便听毕秋一字一字,口齿清楚:“你的主治医生我己经探访过了,可以证明你所言非假。” 台下先是一片寂静,接着便炸开了锅,各种议论声如潮水般响起来。 顾母的脸一白,终于明白毕秋在做什么,急忙跑过去要夺毕秋的麦克,却从侧台走上两个高大的男人,一左一右守在毕来的身旁,不容任何人靠近。 “小秋,你,你在做什么?”顾母僵笑着问道。 毕秋却好似未闻,目光依旧轻快,语气不疾不缓;“我手里也有一份你与顾永的聊天记录,我相信比对之下也可以证明你所说的都是真的。” “毕秋!”顾母想要冲过来,却被黑衣人拦住,面上的慈详己然不见,只余下愤怒。 顾永的手刚刚扶上轮椅,一只男人的大手按住他的轮子,牢牢的控制住他的行动。 “放开!”顾永低声喝斥道。 男人的手非但没有松开,反倒将他的轮椅缓缓的推到后面,伴随而来的是一道冷冽低沉的声线:“顾先生,你先在后面冷静一下吧。” 这声音…… 顾永瞬间抬起头。 男人的脸被一副大大的墨镜罩住半张,余下的则隐进竖起的衣领中,让人看不表他的本来面目,可是那高大健硕的体型,低沉磁性的嗓音…… 他不会认错。 是南黎川! 那个和毕秋占据了半面娱乐版面,据说和毕秋有着千丝万缕的男人! 顾永几乎瞬间抬起手,向男人的手臂抓去,却在下一秒被人轻巧的扣住手腕压在轮椅的撑臂上,男人俯身,声音干凛,仿佛没有情绪:“我有一百种方式让你闭嘴,你确定要尝试吗?” “你们早就串通好了!”顾永恼恨,从毕秋坚持要嫁给他的一瞬间他就该猜到这是一个陷阱。 顾永的眼里迸出恨意,男人的声线再次游进耳中:“你看轻了她,也看高了自己,你还不值得我动手。” 顾永一征,男人己经抬起头,转向毕秋的方向。 台下己经开始躁动起来,谁也没想到事情会以这样一个方向发展下去。 订婚仪式上,原配帮着小三来争取后者的利益,这种情节可有只有小说才敢这么写。 第一百三十三章 分手仪式 沸腾的议论声很快就淹没了顾母的声音,她试着平熄人群的燥动,可是根本没有人理会她。 “毕秋,阿姨知道你心里有气,但是阿姨可以向你保证阿永是爱你的,他,他只是一时糊涂,不然他怎么会向你求婚?你忘了车祸时他是怎么保护你的?那个女人是设计陷害他!” 身后,云影青挣脱不开保镖的制锢,大声向毕秋喊道:“小秋,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做什么? 毕秋莞尔一笑,她当然知道,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明确自己要做什么。 从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天起,她就不停的在脑中预演着今天的一切,想象着第一步的计划,每一个当事人的反应。 顾家把订婚仪式一切的细节都交给她,包括工作人员的调度安排,想要放卫梓馨进来简直轻而易举,宾客的名单里多了一些冒名顶替的保镖他们当然也不会在意,谁让顾母对她如此的放心。 全x市的媒体都被她请来了,顾母竟然还感谢她为仪式如此费心,殊不知今天的仪式全程被电视直播,在x市最有名的电视台滚动播放,任何一个小小的波澜都会被无限的放大。 顾永,你当初如此设计我的时候,可有想过某一天,你也会被如此精心的设计,成为一只笼中的鸟? 如果今天你不出席,我尚可能放过你一马,可是你还是来了,即使知道我‘狠毒,不择手段,心机颇深’,为了顾家的利盖,你还是来了…… 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选择的。 同样震惊的还有台下的卫梓馨,她原本以为是恨她的人就是毕秋,可是她竟然帮着她说话,难道她反悔了? 台下的嘈杂声终于被一道娇软的声线打断:“这些证据如果还不够,我还有你出入顾永私宅的录像,小区保安的证明,和你们往来所有的资金证明。” 这次不但宾客们震惊了,连卫梓馨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好半晌,她才迟疑道:“你,你为什么会调查这些?” 毕秋摇着手里的麦克,淡笑道:“交付一生的男人当然要了解清楚,否则哪天突然跳出一个孩子抱着我老公的大腿叫爸爸,我岂不是很被动?” 一句话,说的顾母和顾永的脸色一起变白。 毕秋的目光有些懒怠,麦克在十指间轻轻转动,唇角的笑好像一层假面贴在脸上,虽然是笑着,却让人感觉一股莫名的冷意。 台下的闪光灯密集的犹如雨滴,让人喘不过气来,毕秋迎着那些刺眼的灯光,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卫梓馨看着台上的女人,不由的感觉到一阵发冷,原本这一发都按着她想象中的发展,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感觉很慌,也许是毕秋的表情太过冷静,冷静的好像是旁观者一般。 她张张嘴,一时间竟然也不知要说什么。 毕秋却笑着转过头。 顾母的脸色青白交加,几乎像要杀人,她瞪着毕秋,若不是被人阻拦一定会冲过来掐住她的脖子。 “阿姨,事情我帮你问清楚了,下面的事只能你来拿主意了。” “你好狠的心!”顾母咬着牙根道,“你根本就没想嫁给阿永,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包括那个女人!一切都是你的骗局!” “别动气,伤了身子就不好了。”毕秋又将眸光转向顾永,角落里没有灯,她也没注意到他身边站立的身材高大的男人。 “余下的就是你的家务事了,我也不方便插手,你打个主意吧。” 顾永的脸冷的像粹了冰,一双手狠狠压在轮椅上青筋暴起:“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 毕秋略略歪头,笑道:“你指哪一个?” “卫梓馨是你放进来的!不,你们一开始就打算联手……” 毕秋耸耸肩,颇有些无奈的回道:“那孩子又不是我弄出来的。” 顾永抬手重重的拍向轮椅,一张脸黑沉的吓人,毕秋从来没见过他这种表情,不由的退了一步,顾永挣扎着想起身,却被一双大手牢牢的按住,只能向她低吼:“为什么?!纠缠着我不放的也是你,亲手毁了这一切的也是你,你倒底想做什么?!” 他不懂,明明缠着自己不放的就是她,他明明己经遂了她的心愿,她为什么还不知足?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毁了顾家她就能全身而退吗?她难不成是打算和他同归于尽? 面对着顾永的质问,毕秋唇角的笑收敛,掌心包住麦克,她微微倾身,一张精致绝伦的脸现出寒意,娇艳的红唇微启:“哦,你不知道?对了,你失忆了,没关系,你亲爱的母亲知道的很清楚。” 毕秋说完直起身,回到台前。 卫梓馨己经从最初的震惊时清醒过来,不管毕秋为什么这么做,现在是她最好的机会,有这么多的媒体在场,不怕顾家不肯就范。 “毕秋,别以为你帮了我我就会谢谢你,你做这一切还不是因为我今天站在这里捅破这层窗户纸,你即然早就知道我有了孩子为什么还愿意接受顾永的求婚,现在看到局势对你不利又马上一脚把顾家踢开,毕总的算盘打的可真精。” 话毕,台上又是一片议论声,卫梓馨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引起的骚乱,冷眼看着毕秋如何反应。 如今这副局面毕秋是不可能再和顾永订婚了,与其如此,还不如让她捡个便宜,再把毕秋这个危险永绝后患。 毕秋冷眼看向卫梓馨,像在看一个即将离场的小丑最后的挣扎,等着人群的声音平息,她才挽起唇角;“我与顾先生的事情如何都轮不到一个插足别人感情的小三来定度,我收集这一切也并不是为了今天让你来耀舞扬威,而是给自己一个答复,就算你不出现,我也会在今天公布这件事,我,毕秋,与顾先生感情不睦,实在无法结合成一段美好的姻缘,所以很抱歉,扫了各位的兴,今天的定婚仪式要变成一个分手仪式了。” 顾永猛的抬起头,眼底掀起一股愤怒的巨浪,大声斥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我知道的比你所了解的更多。哦,对了,关于卫小姐,我还有一些话要说,我不管你在学校里如何玩弄感情,也不管你周旋在多少男人中间,更不在乎你将来会不会成了顾太太,但我警告你,不要再对我动手,我手里掌握的东西超出你的想象,你不会想知道的。” 卫梓馨不由的踉跄一步,全身发抖,呼吸急促,一脸的不可思议。 毕秋放下话筒,扫过在场的众人和后排忙着发送消息的媒体们,己经能预感到明天的头条会如何惊曝。 抬手摘掉头上的白纱扔到一边,毕秋提着裙摆走下台,头也不回的走出庄园。 身后有脚步声追来:“小秋,你等一等!” 毕秋脚步不停,己经褪去了礼服,露出里面的长裤,抬手招了一辆车,就要钻进车里。 毕郑南伸手拉住她:“你弄出这么一个烂摊子给顾家,就不怕顾家报复你?” 毕秋目视前方:“我做事从来不计后果,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不然你为什么不喜欢回家?” 毕郑南眼里涌出苦涩:“小秋,你是不是要怨爸爸一辈子?” “我没有那个耐心,我们之前是最好的状态就是互不干扰。” “好,我可以不管你,但是你惹怒了顾家,顾家拿汇爱没办法,但是你考虑过你妈妈和我吗?顾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家大业,可是对付我们也足够,他如果有意报复,我们恐怕也不是对手。” 说到底,他考虑的还是他和温婉。 毕秋感觉彻骨的凉,连阳光都无法温暖她,她掏出墨镜盖住双眼,向后躺在座位上:“那是你们的事了,也许,你可以让温婉嫁过去,她好像对付男人很有一套。” 啪! 毕秋半边脸被打到一边。 “你不是我的女儿!我的小秋不会像你这么粗鲁!” 毕秋捂着脸笑了:“我的父亲也不会在我高烧几天几夜丢下我去和别的女人幽会!” 毕郑南不由的退了一步,手指发颤,眼里交错着复杂的神色。 毕秋松开手,半边脸己经肿了起来,她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吩咐司机:“开车。” 一脚油门,车子飞弛出去。 毕秋望着窗外,表情淡漠,一言不发。 “小姐,你要去哪?”司机扭头问道。 “随便开。”她也不知道她要去哪,她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可偏有人不想让她安静。 背包里的电话不断的响着,大有她不接就一直响下去的架势。 毕秋把手机按到耳边:“喂?” “你是不是以为我要骂你?” 毕秋把腿屈起,头枕在膝上,声音懒散:“难道你要夸我?” 她今天闯了这么大的祸,明天,不,今天晚上,网上就会是她的主场,相应的,汇爱也会成为靶子。 “有那么多人替我骂你,我也懒得骂了,我是来恭喜你终于脱离苦海,今天好好的放松吧,明天有你受的。还有,那帮老家伙很生气,你这次可能真的要请老爷子出马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我不需要你负责 一提到祖父,毕秋的心还由的刺痛了一下。 她做这一切都没有祖父商量过,虽然她知道祖父一定会站她这边,可是她还是感觉很难受,在这个世上唯一能无条件相信她支持她的可能就是祖父了,可是她又让他失望了。 挂了电话,毕秋把脸埋到膝盖里。 今天的这一切她不后悔,今天过后,顾家再想翻身就更难了,可是她心里却没有一丝的喜悦,伤兵一千,自损八百,她在报复顾永的同时,也让自己成为了全x市的笑柄。 车子在公路上漫无目地的开着,从正午开黄昏,又开始幕色西垂。 终于,车子在路边缓缓停下。 “小姐,你还是下车吧。我们己经开了一整天了。” 毕秋抬起头,脸上两道压出的红痕,眼睛里是干的;“继续开,我又不是赖你的帐。” “不是我不想开,是我的车子没油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和男朋友吵架了?认个输服个软不就行了,年轻人就是太爱面子。” 毕秋不想听他唠叨,抓了一把票子扔过去,推开车门下了车。 冷风立即从四面八方灌了进来,毕秋拢了拢衣服,埋着头往前走。 她今天亲手送别了五年的爱情,用了一种绝决的方式。 她还是不太成熟,无法像其它人一样理智的处理感情,她不知道经此一役,她还有没有勇气再去爱一个人,再次跌进一场爱情里。 应该不会了吧,她这么不留余地,还有哪个男人敢和她在一起? 嘴角一抹自嘲,她突然感觉到异样,不禁停下脚步。 身后有发动机工作的声音,一直缓慢的尾随着他。 此时,周围是陌生的荒野,前面几百米都看不到一个住家,她的头皮不禁有些发乍,右手轻轻握住背包。 缓缓回头,人却猛的一征。 黑色的丁顿安静的尾随在她的身后,墨黑的车窗反射着皎洁的月光。 毕秋第一反应是江离然。 但是又没有理由,她的确私下里有找他调查一些东西,可两人从来都是金钱交易,不涉及到其它,也谈不上有什么交情,若真的说有什么交集,也是因为他是南黎川的好友。 这三个字就像是禁忌,哪怕只是在心想起,都感觉羞耻。 她停住,对方也停下,一车一人在笔直的公路上对峙着。 毕秋忽然走向车子,抬手,敲了敲车窗。 她想问问他倒底要做什么。 车窗终于被缓缓放下,可是预期中的脸庞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张冷酷英俊的脸。 她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 “为什么是你……”好半晌,她都找回自己的声音。 “车子走到一半就没油了,所以借了离然的车。” 她问的不是这个。 她想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他从庄园开始就一直跟着她? 为什么?她明明说过她会和顾永订婚…… 寒风吹起她的长发,发尾扫过眼角,如针扎的刺痛。 男人的眸敛了敛,脸上除了冷峻依旧找不出半分其它的情绪,却伸手将车门推开,简洁利落的两个字:“上车。” 那扇车门就像一个潘多拉的宝盒,她不知道里面会装着什么,她最明智的决定就是离开,可是她还是坐了进去。 系好安全带,一转头,看到男人递来的外套。 毕秋迟疑着,还是接了过去,盖在冰的发麻的腿上。 车里开着空调,没一会毕秋就暖和起来。 车子在笔直的公路上静静的开着,仿佛没有尽头,远处的星辰铺满了天际,一颗颗,好像撒在巧克力蛋糕上的冰奶油。 毕秋不知道他要开到哪去,也不想问,头歪在椅背上,昏昏欲睡。 没一会,她果然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她听到耳边有人在说话。 “先生,需要加满吗?” “是的。” 毕秋醒过来,看向窗外,远处是一片山峦,景色依然很陌生,南黎川正在付油钱,侧面的臂膀十分宽厚。 毕秋在他转身之前把眼睛闭上了。 不多时,脸旁感觉到一道热气,紧接着,她身上的外套被人重新覆好,然后那抹温度又离开了。 加满了油,车子重新上路,毕秋能感觉他刻意把车速放缓。 他要拉她去哪? 如果明天赶不到剧组怎么办? 那个加油的员工不会认出她们吧? 脑中胡思乱想着,不由的又睡了过去。 她睡的不是很深,隐约能感觉车子停停走走,又开了很远。 再醒时,车子依旧在开着,天色依旧如墨般的沉。 她感觉自己仿佛睡了一个世纪,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也许等她转过头,身侧的男人己经白了头发。 “醒了?” 毕秋无法再装睡了,她坐直了身子,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几点了?” “凌晨一点。” 凌晨!? 她们倒底开了多久?! 不会己经开出x市了吧。 “还在x市。”了然她的担心,南黎川淡淡回道。 毕秋搔搔头,不知该接什么,迟疑间看到后座上一大袋鼓鼓的东西,她记得她上车里好像没看到后座有东西。 “你买的?” “恩。”南黎川停了停,“一会再看。” “一会?” 南黎川没再说话,专心的开着车子。 毕秋感觉车子驶上了盘山路,又开了一会,车子在山顶的一处空地上停下了。 南黎川推开车门,走到后座,把东西拿了下来,向前面走去。 毕秋也赶紧下了车,跟了过去。 山顶的风很冷,毕秋披着男人的外套还是感觉有些发凉。 南黎川走到一处地处,停了下来,接着把东西放到了地上,毕秋好奇的走过来,看着他把袋子打开,一样一样的将东西摆好。 毕秋看着地上逐渐成形的东西,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你不会是想在这里野餐吧?” 南黎川把最后两瓶酒摆到野餐毯上,然后直起身:“我听说食物对疗伤很有效。” “哈?”看着他一板正经的脸,毕秋真不知该不该笑,他真的是很认真的在做一件很稿笑的事。 在积雪刚化的初冬的凌晨的山顶上吃野餐。 毕秋感觉这辈子不会再有什么事让她吃惊了。 也许是毕秋的表现和他预期的有些不同,南黎川敛眸,声音里多了一抹不确定:“确定不试一试吗?” “……”毕秋垂下头。 男人准备的倒是很全面,不但有食物,酒水,还有棋盘,挡风板,甚至还有一小把仙女棒?? 什么鬼? 抬头看向男人,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幼稚和荒堂。 片时,毕秋微吁了口气,一屁股坐到毯子上:“那就谢谢了。” 南黎川终于松了口气,随即也在毯子上坐下来。 “还有现烤的蛋糕?这么晚了蛋糕让还有在开的吗我?”毕秋举着一个双香又暖的芝士蛋糕,面色惊诧。 “事先就订好了。” 事先? 毕秋不由的多看了他一眼,南黎川给自己打开一瓶酒,仰头喝了两口,如雕如刻的侧脸有如顶级画家手下的杰作。 毕秋小小的咬了一口蛋糕,香软顺滑的口感让人升起一丝幸福的感觉。 他说的没错,美好的食物果然能疗伤,当舌尖和味蕾被满足,什么样的伤心都会烟消云散。 “给。” “我不吃甜食。” 他不吃甜食,却买了满满一毯子的甜品,毕秋垂下头,有些心慌意乱。 “我今天是不是糗暴了?”她道。 南黎川又喝了一口,将空了的瓶子捏扁,扔到一旁,声音如染了夜的寒凉:“你觉得我会夸你?” 毕秋当然不奢望,她骗了他,还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你应该做的再狠一点,即然决定出手,就要把对方踩到淤泥里,不让他有任何翻的机会。” 毕秋看向他,目瞪口呆。 “我,我还以为你说我胡闹。” 南黎川转过头,深沉的眸光微闪:“这不是你一向的做事风格吧?” 他懂她,比任何人都懂。 他不批评她,不责怪她,而是告诉她该怎么去做。 毕秋抓起一瓶酒,仰头喝了大半瓶,辛辣的酒液让她的身体和大脑一起发热。 “你这样会把我惯坏的。”她用脸压着膝盖,侧着脸看他,“你对女人都这么好吗?” 南黎川知道她有些醉了,摇头道:“我很少和女人有过多的接触。” “那我岂不是很幸运?” 男人忽然俯身过来,那一顶圆盘般的明月被他宽阔的臂膀遮住,毕秋感觉脸上一热,男人揪着她细嫩的脸颊,低哑的声线异常的撩人:“你何止是幸运,你还会很幸福。” 毕秋愣愣的发了会呆,这才狼狈的退开他的手,把剩下的酒全都灌了下去。 “我之前说过,如果你后悔,我会一直等你回头。你现在考虑清楚了吗?” 毕秋的心很乱,她本能的想要逃避这个问题:“这么好的月色,不提这些了。” “你要逃到什么时候?当初你用顾就搪塞我,后来又忌惮佳佳,如今所有的难题都不存了,你却又要缩回到你的壳子里。” 毕秋埋着头没有作声。 南黎川靠近去,臂膀相贴的一瞬间毕秋不由的一颤,就要躲开,他的手压上她的肩膀,用身体挡住呼啸而过的冷风:“你倒底在怕什么?” “是你,你倒底在坚持什么?不就是睡了一次?我不是说了不用在意吗?” 第一百三十五章 好,我们试一试 她冲着他喊,想要把他吓跑,把他激怒,可是下一秒,温热的掌心盖在了她的唇上,挡住了她下面的话。 南黎川看着她,如此近的距离,她能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的自己,一脸的惶然和紧张,像只被剥了壳毫无安全感的小龟,她不由的别开眼,耳边,男人的声音随着夜风滑进她的耳中:“别说出让自己后悔的话。” 她狠狠一僵。 他轻轻松开手,在她身边坐下,口气平淡:“不要为了气我把自己说的那么不堪,我知道你不是。” 她的心像被一层层温柔的网套住,想要逃脱却找不到空隙。 她不能这么做,他还有大好的前程,她不能毁了他。 可是他就像个女巫,不断的诱惑着她,她感觉自己的坚持己经开始分崩离析,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手边的电话又响了,她像是抓住了救星,甚于没有看号码就把手机按到耳边:“喂?” “你欠我一个理由!” 电话那边,顾永的声音从未有过的阴沉,好似要透过话筒掐住她的脖子。 毕秋的声音又恢复了清冷:“你想要的答案就在你母亲那,我们己经完了,我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的联系。” “你不要再故弄玄虚了,承认吧,你是因为我识破了你的阴谋才想要报复,毕秋,顾家今天拜你所赐很可能就此再也无法翻身,但我和你的帐永远也算不清!” 毕秋正要开口,一只大手将手机夺去:“她不欠你任何东西,作为男人,你真是逊的让人汗颜。” 话筒那边一秒的安静,顾永刻薄的声线再次响起:“怪不得她会这么做,原来是找好了下家,她还有脸说和你没什么。” “我们之间的事并不影响你们,对于你这种人我说再多你也不会了解,你们之间缺乏的不只是信任还有了解,你若了解她,便不会说出这番话了,不过。”他停顿了一下,看向一旁的的毕秋,唇角的弧度不变,眼底却多了一抹温度,“你己经没有机会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南黎川,你给我说清楚!” 啪。 南黎川挂了电话,把手机递到她面前。 “对不起,是我擅作主张。” 毕秋摇摇头,把手机接过。 他的话还犹在耳边,每一个字她都记得异常清楚。 天边突然现出一抹银色的边缘,好似锋利的刀刃,毕秋抬手道:“你看。” 南黎川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 银色的边缘越来越大,将天上的星茫都盖住了,慢慢的,一道淡红色的光钻了出来。 她们竟然一直等到了日出。 毕秋还是第一次看到日出的景象,眼里闪着新奇和期待,南黎川侧着脸看向她。 “第一次?” 毕秋点头,又摇头:“是第一次和帅惨的男人看日出。” 南黎川被取悦,低笑了一声:“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这男人真是处处设坑,一个不防备就会掉下去,毕秋干脆不再说话,专心的等着日出。 那道暖色越来越大,隐约己经占据了半个天空,终于,第一道阳光破空而出。 毕秋的脸被光照的又暖又亮,一双眸眯着,陶醉的表情像只等着主人骚扰的小猫,南黎川心下一动,抬起手。 毕秋只感觉肩上一沉,身子就被人捞了过去,下一秒,她的唇便被人吻住。 这并非是南黎川第一次吻她,可是却是最浅尝辄止的一次,他的唇只是轻轻的覆在她的唇上,不涉及任何遇望。 毕秋眨着眼,拼命的想从他的眼里看出点什么,可是什么也没有,他就是单纯的想吻她。 毕秋想要撤回去,他的手却不容她再逃脱,就近贴着她的唇出声道:“时间到了,你的答案呢?” “……我不,唔。” 他抬起唇,再次看向她:“答案。” “我说了我不,唔……” 屡交二三,毕秋两腮鼓起:“停!让我先问个问题,你为什么一定要对我负责?” “因为我想。” “什么叫你想?好,我换个问法,你爱我吗?” 南黎川看着她微微别开的目光,诚实的摇头:“我不知道。” 果然。 毕秋把一口老血咽下去。 “我无法放开你,更不愿意见你痛苦受欺,与其如此,还不如我亲自来保护你。” “你这是什么歪理邪说?你不是说那是友情吗?”当初还是他向她科普的,害她也傍徨了好久,友情个屁,那就是爱情的萌芽。 南黎川却不这么想,他的世界里没有那么多分类,他一向是寻着感觉行事。 他无法放开她,那就把她变成自己的人,就是这么简单。 “为什么我不可以?” 毕秋抓狂:“不是可不可以的问题,唉,我怎么向你解释?”毕秋坐直,“和我在一起,你的事来就完蛋了!” “无妨。” “当然有妨,好多的妨!你是我一手推出来的,我还要拿你对付那帮老家伙,你这不是让我打脸吗?” “你想隐藏这段关系也可以,我配合。” 毕秋无力反驳,抓耳挠腮:“但,但是……” “我很帅,不花心不滥情,身材不错对女人大方,体力好,床上的工夫也不差……” 毕秋急忙捂住他的嘴,一张脸烧的绯红,己经不敢再听下去了。 南黎川拿掉她的手:“你动摇了。” 毕秋的心己经乱成了一团,南黎川自然看得出她的犹豫。 但他并不急,像是笃定她会同意一般,他又坐了回去,把一罐酒递到她面前,那酒一直在温水的热着,拿在手里很是暖和,她喝了一口,感觉从喉间到胃里都暖了起来。 “南黎川。”她一连灌下半瓶酒,才感觉自己有了勇气,“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了,你会对我很好吗?” 南黎川看着她,点了点头:“会。” “不管网上怎么说的,别人怎么看待我,你都无条件的站在我这一边,相信我?” “一直如此。”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哪天爱上我……” “毕秋,不会有那一天。” “哦。”她垂下头,不知道自己该露出怎么样的表情。 “没有爱,就不会产生恨,我会一直对你很好,直到你腻了倦了为止。” 说的好像满有道理的,没有爱,就不会有分离,平平淡淡的一辈子也满好。 她把最后一滴酒倒进喉咙,将铁瓶远远的扔出去:“好,我们就试一试。” 正这时,温暖的阳光彻底铺满了世界,每个枝叶,每一片雪花都被阳光染红。 毕秋似是也被感染了一般,长吁了口气,站起身:“回去吧。” 南黎川走到她面前,将外套替她拢好,一颗一颗将扣子扣上,最后在她头上揉了揉:“你先上车,我把这里收拾好就过去。” 毕秋呼了一声,神情有些呆。 回到车里,吹着温暖的空调,她的心情才慢慢的平复,原来这样才叫恋爱。 南黎川的身影在日光下显得无比的高大,俯身捡起最细碎的垃圾装好,捆扎,扔到一边的垃圾筒里,明明做着最普通的劳动,却让人心旷神怡。 不多时,南黎川回来了,却没有上车,抬手,敲了敲她那侧的车窗。 毕秋把车窗放下。 “还有一把仙女棒。” “可是天都亮了。” “我有办法。跟我来。”他像有种魔力,总是让人不由的想要相信他。 毕秋下了车,看到他就站在一旁空地上,等她走过去,南黎川脱去外套,高高的举起,挡住了头顶的阳光。 “这会烧到你吧。”毕秋讶然道。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她,指肚捻过她的唇,低声道:“回去吧。” 毕秋浑浑噩噩的被他牵上了车,直到车子开启仍然一脸的呆样。 原来这才是爱情,只要肌肤相贴就感觉好幸福。 …… 二个小时后,车子开回市区。 毕秋的电话开始不断的进来,她视若无睹,转身看向南黎川。 “你今天有戏吗?” “没有。有事?” “哦,我们需要同居吗?” “当然。” 她早知道是这个答案,但脸还是红了红:“我那里不行,狗仔都知道,你那里也不行,我住不来,今天去看看房子吧。” “没关系。” 毕秋还是不敢点燃,他有洁癖她又不是不知道,衣服染了烟火气还能穿吗? 南黎川见她迟迟未动,俯身到她面前,亲自抽出一根用打火机点燃,再送到她手里。 这回真是骑虎难下了。 燃溅的火光在这一片小小的阴影里用发出五彩斑斓的光茫,好像这个世界只有她和他。 她轻轻的摇着,火光映红了她的脸,她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小时候,躲在胡同里偷偷点燃一根烟花。 放完一腰,她又点了一根,自己退到他的怀里,握着他的手一起摇着。 南黎川微微垂头,女人的脸上遍布着简单的快乐,一双眸子熠熠生辉,他喉间一动,扔掉手里的仙女棒,右手揽着她的脸,吻了下去。 宽大的外套挡住了所有的阳光,狭小而幽仄的空间给人一种无端的刺激感,她慢慢的抬起手,搂住他颈瘦有力的腰,开始回应他的吻。 第一百三十六章 这是我们的家 南黎川很显然也考虑过这些:“江离然有几个住处,地点算是比较偏僻,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他平时放着也是生虫,不如让我们帮他开开光。” 毕秋打趣他;“江离然知道你一直掂记着他的江山吗?” “他无儿无女,江山早晚也是别人的。不如我照单全收了。” 毕秋噗哧一声笑出声,怎么也没想到南黎川还会说冷笑话,这个闷骚。 “即然这样,那我们就免费帮他打理一下江山吧。至于保养费,改天我列个清单,就劳烦南大人帮忙送给江老板过目了。” 南黎川瞧着她狡猾的神情,笑道:“还是保养费?” 毕秋如数家珍:“购置物品费,定期清理费,有了我们他省了多少保镖和阿姨的费用啊,水电媒气这些可都是我们自己负责,怎么算来算去感觉我们还赔了?” 南黎川伸手在她头顶揉了揉,无奈的笑了。 车子一路疾驶,毕秋被电话拢的不行,索性关了机。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一处建筑前。 毕秋放下车窗,挑了挑眉:“江离然果然是个隐型富豪,这么壕的房了放着不住,等着落灰吗?” 南黎川熄了火,直到她那一侧帮她拉开车门:“他在国内的时间不多,国外的产业相对比较多。” 毕秋礼貌性的表示了一下崇拜,随即将手交给他,南黎川将食指合拢,与她十指相扣,拉着她下了车。 毕秋感觉心里小鹿乱跳,简直像个没谈过恋爱的小少女一样。 面前的别墅足有四层,欧式风格,院中有喷泉,花园,看得出是经常有人打点。 毕秋一边走一边看,不知不觉间走到了门外。 钥匙就握在手中,可是南黎川却没有马上开门,而是转眸,意味不明的看着她。 毕秋被他看得莫名,疑惑道:“怎么了?” 南黎川眉间闪过一丝什么,又把头转了过去,声音不沉不缓:“我是第一次与人同居。” 所以,他这是害羞?紧张?还是忐忑?担忧? 毕秋没有说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却见他伸出手,一副要和她做友好邦交的模样:“多多担待。” 如果不是他一脸认真的表情,毕秋真心为他是在开玩笑,多多担待是什么鬼?她还友好共处五项原则呢。 可不知为什么,这话由南黎川说出来非但没有搞笑的意思,反倒让人更加的想要去珍惜这个男人。 毕秋重重的把握上去,摇了摇:“我也是初次与人同居,望一起进步。” 说完,她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好好的同居弄的好像首脑会晤一样。 南黎川用钥匙打开房门,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出乎毕秋的预料,房子里异常的干净,完全不像是久没人住的房子,而且家用电器一就俱全,装修风格也是毕秋喜欢的。 她背着双手,一路走一路打量,不知不觉间,就走上了二楼。 长长的走廓一通到底,地面上铺着花纹繁复的地毯,踩在上面犹如在踩棉花。 二楼一共有三间房间,最里面的是书房,其余的两间是卧室。 毕秋随手推开其中一间的房门,目光瞬间被一张超级大的床给吸引住了,那张床奇大,足够睡上三个人,也不知道江离然买下它时是怎么想的,难不成他还有那方面的癖好? 毕秋红着脸,勉强把目光移开,突然看到这间卧室竟然有一个漂亮的露台,于是抬脚走了进去。 南黎川检查完厨房和配电设施,扭身直大厅,却没看到毕秋的影子。 他环顾一下四周,抬脚往二楼走去。 第一间里没有,来到第二间,抬手正要推门,房门自己开了。 南黎川收回手,看向房内,一眼就扫到了他在找的人。 抬脚走过去,扒开一层纱帘,他看到女人正窝在一个大大南瓜型懒人沙发上,头枕着手臂沐浴着温暖的阳光。 他俯下身,阴影遮在她的脸上,她缓缓的睁开双眼,清亮的眼眸眨了眨,看到是他,瞬间堆上了笑意。 南黎川喉间滚了滚,声音低哑异常:“先不要睡,空调刚刚打开。” 毕秋只是看着他,像只倦怠的猫,小脸枕在手肘间,一眨不眨的看着也。 南黎川蹲下身与她平视:“回床上睡?” 她点点头。 南黎川俯身,右手从她的腰间圈起将她抱了起来。 她真的很轻,轻的像片羽毛,他把她放到床上,沉重的身体也随之覆了上去。 她的脸红红的,不是太阳晒的,发丝柔软有股太阳的味道,全身都香喷喷软绵绵,一双眸子含羞带怯,小手还勾着他的脖子。 “毕秋,”他呼吸渐沉,“今天休假,恩?” 虽然是疑问句,可是他的口气明显不容置疑。 毕秋也有些心迷意外,她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有一大堆的事等着我处理……” “不急于这一时。”他压着她的手,浊热的气息像一把火瞬间烧光了她的理智。 她爱这个男人,试问哪个人不想和爱人肌肤相亲,更何况,南黎川这副样子也不可能放她离开。 毕秋将脸歪到一边,耳根红的像着了火,她能感觉到男人的目光就在她身上游走。 上一次她喝的醉死,什么也不记得,所以理论上来说,她还是第一次。 她用手背盖住眼睛,不让男人看见她眼底的慌张,轻声道:“窗帘。” 男人起身下了床,不多时,床板一陷,男人的身子再次覆上来。 …… 毕秋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还没等她睁开双眼,有力的手臂悄然而从她身下抽离,另一侧的床板发出悉索的声响,南黎川起身,拿起电话走了出去。 屋子里光线昏暗,只有几抹晚霞的光从帘子的后面洒进来,毕秋拉起被子悄悄的往里面看了一眼,瞬间烧红了脸。 昨天的一切她记不是很清楚,只记得他有力的手臂和耳边粗重却性感的喘息。 空气里飘荡着男人雄厚的味道,她眨了眨睛,伸手摸了一把腰。 “嘶~”果然很酸。 突然,门开了,南黎川拿着手机走了回来。 毕秋来不及转回视线,直直的对上他深沉的眼眸。 “醒了?要不要喝水?”他只穿了一件长裤,上身完全赤裸,漂亮的肌肉线条让人垂涎欲滴,他把手机扔到一边,掀开被子很自然的抱了过来。 乍一接触,她被他身上的寒气冰了一下,他好像故意的一般,将手探到她的后腰,毕秋冻的打颤,不禁瞪向他。 “怎么不多睡会?” 他的身体紧紧的贴着她,她还不习惯与人这么亲近,不禁退了退,却被再次捞回来:“帮我暖暖。” 毕秋小脸红通通的像个苹果,身上散发着少女独有的清香,眸子水水润润,眼尾还有着被他欺负过的痕迹,南黎川不禁俯下身,吻住她的唇。 好半晌,他才放开她。 毕秋心跳如雷,不敢看他,把头埋在他怀里。 “谁的电话?” “江山的主人。”因为靠在他胸口,男人的低哑的声线仿佛从胸腔里震着她的耳膜。 “江离然?”毕秋微微退开,“他是不是知道你借用他的房子?” “这里的安保直接联网他的主机,只要有人进入房子他都会知道。” 毕秋一愣,马上把被子捂严:“他不会在家里装了监控吧?在哪里?在哪里?“她职业病的开始找起来。 “当然,他那么谨慎的人。” 毕来一双眼瞪大,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能这么冷静,说不定她们早就被江离然当成了现场教学给看了个遍。 南黎川见女人几乎就要暴走,这才抬手按住她的粉肩,声音里一抹低沉的笑意:“你以为他打电话来是为了什么?” 毕秋眨了眨眼:“为什么?” “因为有人黑了他的网络,导致他所有的监控系统一起崩溃,他慌不择路找我来质问。” “还有人能黑了江离然?真是天道好轮回。”一直都是只有他作威作福,没想到还有人有制住他。 南黎川抚摸着她的柔软的发丝,问道:“饿了吗?” 毕秋感受了一下,的确是有点,本来是不饿的,但是…… 红着脸点点头。 “我去做饭。”在她头上亲了一下,南黎川起身下床。 毕秋看着他离去的身影,不禁在自己手上掐了一下。 疼。 是真的,不是在做梦。 在床上躺了一会,毕秋起身去了浴室。 南黎川端着饭进来时,毕秋刚从浴室里走出来,头发湿漉漉的披在肩上,见到他便问:“毛巾在哪?” 南黎川把饭放到一边,拉开一旁的柜子,拿出一条新毛巾,拉着她在床边坐下,亲自帮她擦起头发。 毕秋闭着眼享受着南黎川细致的服务。 擦干了头发,毕秋找不到发绳,随手捡了一个什么就绑到头上。 南黎川把饭桌摆好,饭菜一一的摆上去。 仍然是家常菜,可是每一道都像上美颜开过滤镜一样色香味俱佳。 毕秋吃了一口,满足的眯起双眼:“你真的没打算经营一下副业吗?” 南黎川正在帮她剥着水煮蛋,闻言,唇角起了纹路,声音淡淡,却有着一股平淡的温柔:“这要问过我的老板。” 他的老板是谁?当然是她毕秋是也。 第一百三十七章 我爱他 毕秋心里微甜,面上还要做做样子:“老板说了,这要看你的表现,表现的好不好,完全取决于你能不能讨老板的欢心。” 她摇头晃脑的样子犹为可爱,是外人所看不到的,只有私下里和南黎川在一起,她才会有那么多的小表情,小动作,而不再是那个冷冰冰,不近人情的灭绝师太。 雪白的鸡蛋褪去最后一层薄膜,滚到了她的碗里。 她正要用叉子去叉,南黎川的手轻轻覆在她手背,眸中一点笑意:“老板可还满意?” 毕秋被他看得心跳不己,勉强保持住一抹镇静:“老板说,不喜欢多嘴的员工。” 南黎川在她头上揉了一把,随即不再打扰吃饭。 毕秋看着他没有动筷,面露疑惑:“你怎么不吃?” “李导在剧本里加了一场前世的戏,限我十天之内再减下二十斤。” “胡闹,我什么时候允许他私下里改剧本了?我给他打电话。”十天减二十斤,身体不都废了吗? 南黎川按住她的手,把手机放到一边,脸上没有一丝的怨气:“是我提议添加的剧情,剧本的主线还可以,但支线缺少厚重感,无法给观众带来代入感,这是我和李导商量过后的决定。” 毕秋一征,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咬着筷子道:“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拍戏。” “我是不喜欢。”他一直都不喜欢这个圈子,混乱,复杂,而且肮脏,可是他即然进入了这个圈了,就要把它做好,况且,他还是毕秋的赌注,他的输赢关系着毕秋的未来。 他抚着她的发,声音平平淡淡:“我没你想的那么纯粹,有钱赚我为什么不努力?” 毕秋把筷子咬的咔咔响,半晌,点了点头:“饭还是要吃,再想其它的方法吧。” 南黎川摇摇头,解释道:“我之前的一定的健身基础,所以不容易瘦到薄弱的状态,只有这一个办法才可以。” 见毕秋还要开口,他俯身,把她的话堵在唇间,然后用姆肚擦擦她的唇角:“不用担心我,我有分寸。” 是啊,这个男人做事一向有分寸,可是十天都不吃饭。 光是想想就心疼,偏偏这个戏还是她帮他量身定制的。 毕秋感觉嘴里美食一下子就没了味道,吃了两口,把碗推到一边:“时间不早了,我得去趟公司。” 她关了一天的机,电视也没开,完全就是被隔离在世界之外,也不知这一天外面闹成什么样子了。 南黎川点头,很自然的去收拾碗筷。 毕秋用手撑着下巴:“你这样会把我惯坏的。” 南黎川只是笑笑,他的个性一向如此,只要被他归到朋友的范畴,他就会无条件的付出。 南黎川在厨房里打理,毕秋转身回了卧室,手机就放在柜子上,她迟疑了几秒才开机。 左右只有李念和顾家人知道她的电话。 随着开机音乐响起,手机突然震动个不停。 数百封的信息和微信好友申请,未接电话的提示一起涌过来我,竟然把她的手机都卡住了。 毕秋一征,第一个想法就自己的号码被人泄露了,第二个猜测是她和南黎川被人拍到了,粉丝扒出她的手机号来骂她了。 不论是哪个可能都让毕秋头疼不己。 她等了一会,待手机平静下来,才去点开收件箱。 数百封未读消息。 毕秋点开第一条。 “毕总,我是青南报的记者,想和您预约一个采访,不知您有没有时间?” “你好,我是娱记周报的记得,不知您有没有时间接受我们的一个电话直播访谈?” 下面的几乎绝大多数都是这样的短信,其中还夹杂着几条未接来电的提示短信。 看来是第一种了。 顾家一怒之下把她的电话号码泄露给媒体了。 果然是顾母能做出的事。 不过这对于不知被媒体口诛笔伐过多少次的毕秋来说简直就是毛毛雨。 毕秋一脸平静把电话打给李念,大致询问了一下情况。 她猜的没错,顾家果然私下里把电话泄露给了媒体,除此之外,还在毕秋的住处,毕秋的私人邮箱,甚至还有几封她和顾永的通信。 这就有点过份了,圈子里都看不起这种人,简直别人骂你一句,你就去掘人家祖坟的典型代表。 但毕秋的重点显然抓错了,她只庆幸她没有拉着南黎川回家,不然今天的新闻可就不只这么简单了。 李念还在电话里提醒她要注意点,最近公司的气氛有些不对。 毕秋暗笑,公司的气氛什么时候对过? 挂了电话,毕秋起身走出卧室,大厅里,南黎川也在接电话,他站在窗前,阳光从纱帘后面泄进来,将他的周身渡了一层朦胧的光晕,无比的梦幻,毕秋想起对手公司的那几个小爱豆,也推出什么叫做你一天男朋友的节目,收视率暴火,可是那些经过了无数次调色滤镜剪辑过的视频,还不如下面这个男人随随便便的一个日常。 真是个妖孽。 毕秋一直等他挂了电话才抬脚下楼。 南黎川捡起沙发上的外套,随意的披上,问道:“去公司?” 毕秋想起他今天没戏,于是道:“我自己走吧。” 南黎川好像没听到她的话,抬脚向门外走去。 “你去哪?” “送你。”自然而然的回答。 毕秋无奈:“真的不用你送了,那么大的丁顿,你是怕我还不够出名吗?” “我的车还在kreea。” “不是这个问题,是你和我,我们两个,就不能出现在同一个框框里。” 真是看不透这男人是大度还大条? 上次陆佳佳亲手操刀的一个绯闻就能让她险些被他的粉丝追杀,这如果冒出一个男艺人醉卧女老板闺宿,那她真的可以帮他卷卷铺盖走人了。 南黎川剑眉微敛,似乎是真的没想过这么。 毕秋向他挥挥手,拉开门就要走出去。 “等等。”南黎川叫住她。 毕秋扭头,南黎川拉过她的手,把一个东西放到她的掌心:“家的钥匙。” 一个家字让毕秋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哪怕公司里多少阿谀我诈等着她去面对,她都无所谓了。 “好。”她笑着,转身走了出去。 一直走到小区外,她才打到车。 一上车,她就开始用手机搜索当天的新闻。 意料之内,她和顾永那场闹剧一样订婚仪式飞上当天的头条,附带的,她之前所有的绯闻都随之浮出水面,被人再次挖坟。 她一条条的翻着,发现网友的评论两级分化很严重。 一面是支持她的,可怜她被小三逼的只能放弃爱情,自信满满的开贴分析她是什么性格,她所有的强硬只是保护自己的铠甲,力图把她的形角扭转成一个苦命的女强人。 不用问,这一定是李念做的,金牌助理可不是白当的,她为她不知处理过多少次危险公关,在这方面相当的经验。 另一派就显得现实多了。 她们说毕秋就是个骗子,她原本就没想嫁给顾永,还有人信誓旦旦的说是她和卫梓馨联手陷顾家,就是因为顾家己经不行了。 毕秋不住的点头,感觉哪方说的都不错。 看上一路的热闹,车子终于开到了公司。 果不期然,门口挤满了等待采访她的记者和媒体,知道的是在堵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粉丝的见面会。 毕秋看了一会,让司机把车子开进停车场,车子停好,她却没下车,直接给李念打了个电话。 不多时,所有的媒体都接到一个信息:毕总的发布会在公司二楼的大厅,请所有人前往大厅等待。 毕秋等停车场院狗仔们散的差不多了,才从车上下来,坐着电梯上了楼。 电梯门一开,秘书们抱着文件就挤了过来。 毕秋脚步不停,径直去了办公室,把背包一扔:“签字的放左边,预约的通通说我没空。” 秘书走后,李念推门进来了。 看着眼前昨天还马上就要成为了顾家的未婚妻,今天却成了顾家的眼中钉的毕秋,李念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下,笑道:“从天堂到地狱的感觉如何?” “爽,爽毙了!”毕秋转着的钢笔,唇角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我说出要和他分手的那一刹那,整个人都轻松了,也许有句话你说的很对,如果这段感情让你感觉不快乐,你就要丢掉。” “欢迎加入单身贵族。” 单身吗?毕秋笑笑没有回答。 “楼下的那堆媒体你打算怎么应付?” “那是你的事,我可没给他们发信息。”毕秋耸耸肩,表情异常的无辜。 李念看着好友嘴角的奸笑,很后悔当年上了她的贼船。 正想起身,目光突然一暗,上前两步,一把扒开她的领口。 青紫色的痕迹己经有些淡了,但仍然能看出它完整的形状。 李念微微皱了下眉,看向毕秋,问道:“是谁?” 毕秋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向她,李念看了她一会,表情变得不要思议,突然甩了她的领口,表情烦燥道:“胡闹!你这是在玩火!” “我知道。” “那你还……” “我爱他。” 李念的眼里闪过震惊的神色,不禁退了一步。 第一百三十八章 云老危重 她之前也怀疑过毕秋和南黎川,可仅是怀疑,因为毕秋有顾永,而南黎种有陆佳佳,而且她一直和毕秋算是如影随行,却丝毫没察觉两人是什么时候才有上感情上的变化,让她彻底打消这个念头是因为毕秋答应了顾永的求婚。 可是如今,毕秋一脸坚定的告诉她,她爱南黎川……在她才刚刚在顾永的定婚仪式上悔婚之后。 这一次,李念不想再站在好友这边了。 过去她再怎么胡闹,都是不伤大雅的,李念一直相信她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而且网上那么多捕风捉影之所以没毁了毕秋,正是因为那些都假的,狗仔跟了一段时间拍不到什么东西也就罢手了。 可是南黎川不一样,他是毕秋亲手带起来的,顶着那么大的压力给他最好的资源,最好的导演,一个新人就能拿到顶极的宣传费用,这在汇爱是从来没有过的。 她这么力捧南黎川本身就己经让很多人眼红,包括那些同期的艺人,多少人在下面咬牙发齿的想要她下台,况且,南黎川的潜力之大,即使一个作品都没有就己经拥有了非常大的粉丝群,这些小粉丝里女友粉占了绝大部分,这些粉丝的战斗力是不可小视的,如果被私生饭们发现他其实是屈身于女老板,可想而之会有什么后果。 最得要的是,他不是有女朋友吗?陆佳佳还是汇爱的艺人,如果东窗事发,大家一定会把矛头指向毕秋,就凭她一向的恶名,利用职权拆散恩爱情侣再威逼男艺人就范的罪名是跑不了,到那时,恐怕老爷子出马也未必能保得住她的位置了。‘ 李念口气坚定,没有一丝可以商置的余地:“我不同意!” 钢笔在五指间转来转去,毕秋的脸上同样也是一抹坚定:“我没有征求你的意见。” 她早就猜到李念会不同意,但是她毕秋做事不需要任何人来给她意见,况且,木己成舟,己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毕秋,我知道我说再多你也不会听,你也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我就问你,你是不是第三者?” 毕秋摇头:“不是。” 李念没有说话,依旧看着她。 毕秋把笔丢到桌上,唇角微微抿直:“李念,我可以质疑我所有的事,唯独这个不行,你明知道我最恨这种女人。 “sorry。”李念道。 毕秋倾身,双肘压在桌上,吁了口气:“他和陆佳佳只是朋友。” “会有好么好的朋友?”南黎川对陆佳佳的好是大家有目人睹的,上次顾家酒会出事,他也是第一个去保护陆佳佳,她不信这些她没有怀疑,如果朋友能做到这种地步,那李念真的要怀疑这个男人的人品了。 毕秋有些烦燥,李念能想到的,她当然也能想到。 从前不理不问是因为她以为两人是男女朋友,而且她也不敢越距,不敢心存幻想。 可如今不同,两人的关系己经变了,她算是南黎川名义上女朋友…… “我相信他。” “你才认识他几天?” “我认识顾永五年,可我依然不了解这个男人,李念,我不想聊这些了。”毕秋结束了话题,抽过一个文件看起来。 李念一肚子的话说不出来,又气毕秋的任性,唇角一抿,转身摔门而出。 毕秋被震了一下,放下文件,无声的叹了口气。 真想去论坛发个贴子:员工总是给老板冷脸该怎么办? 想是这么想,毕秋也知道李念是为了自己好,她这次确有些任性了,但是试问,谁能拒绝了得南黎川的这样的男人。 想着,不由的掏出手机,找到男人的微信。 仍然是那个看不太懂的头像,哪像kina一天恨不得换上二十四张自己的自拍照,闪瞎她的眼。 捧着脸,一脸痴汉的点开男人的朋友圈。 最新的一张还是几天前拍的,其它的就没什么了,毕秋把他的朋友圈从头翻到尾,明明是一样的内容,可如今再看一遍就会感觉很不一样。 翻了好一会,没什么新鲜的内容了,这才退了出去,想着他今天休假,不知在家里做什么,于是发了一条微信过去:“百忙之中抽空给你发来一条慰问,南先生一定要报着感激涕零的心情来阅读。饭还是要吃的,瘦瘦的摸起来不舒服,你忘了有后期这种东西?” 发完自己都感觉好羞耻,手指在撤回的键上徘徊了好一会,等再想按下己经超时了.只好硬着头皮把手机扔到一边,眼不见心不烦。 叮。 毕秋飞快的抓过手机,看到南黎川回复。 “收到。” 没了?她打了那么多,他就回两个字? 这也太敷衍了吧。 毕秋有些怨闷,虽然早知道这男人的不解风情,可是临到自己身上还是感觉很怨念。 “在做什么?” 这次回的很快。 “打扫房间。” “江离然不是每月都有请阿姨吗?”这个洁癖。 “晚上想吃什么?”南黎川换了个话题。 毕秋想了想,写了几道菜,男人回了个好字。 毕秋耸耸肩,强制让自己回到工作上来。 一整个下午她都在处理文件,好不容易才把积压的文件处理好,天色也己经黑了下来,把最后一份文件交给秘书,毕秋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想着要不要找李念求和。 门外传来小小的喧哗声。 毕秋直接走到门口,拉开办公室的房门,然后就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她迟疑了一下:“三舅,你怎么来了?” 秘书还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只知道对方有总裁专属电梯的门卡,猜想是毕秋约来的,但是询问对方是谁,对方却不肯答,只是执意要她们毕总。 如今听着毕秋叫她三舅,心里不禁一惊,因为这个男人从头到脚都看不出是云家的人,一张有些苍桑的脸上堆满了小心翼翼,在手拎了一个纸袋,里面装了几瓶廉价的保键品。 “找了好久我才找到这个办公室,你工作忙,好久都没回老宅了,三舅来看看你。” 毕秋和云家的几个舅舅里,只有和大舅最亲,二舅和三舅只是在全家聚会时才会说了几句话,特别是这个三舅。 虽说被云志诚收为了养子,可是家里其实没有一个人看得起他,再加上他性子懦弱,做事也犹犹豫豫,所以早早就被云志鹏帮忙娶了亲,搬出去住了。 这么多年,她虽然没打过交道,但是也听家里的佣人提过,云志鹏过的不是很好,妻家的家业败了之后,他们夫妻俩就完全没了有依靠,这些年都是靠打工和靠着云家的资助才生活下来的。 毕秋笑道:“我也好久没见到三舅了,理该是我去看您,怎么能让您一个长辈来看我,还不快泡茶。” 秘书回神,赶紧按着吩咐去泡茶。 毕秋把云志鹏请到办公室,男人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这个宽敞豪华的办公室,感叹道:“这里可真漂亮。” 毕秋从冰箱里拿出点心摆在他面前,闻声道:“都是祖父设计的,我没有动多少。” “是云老……父亲设计的啊,怪不得这么大气。” 毕秋假装没看到他眼里的局促,一脸笑意的看着他,等着他开口。 平白无故来看她总不会是因为想她吧。 “啊,那个,你最近还忙吗?” “还好,都习惯了。” “工作上,己经没什么问题了吧?” 毕秋打断他,笑道:“舅母身体还好吗?” 话毕,果然见男人的脸上闪过一丝凄苦,微微的叹了口气:“小月的身体一直不太好,这两个月总往医院跑,我又要忙着工作,又要照顾她,所以……让小爱退学了。” “什么?”毕秋有些不理解,“小爱不是刚念大一吗?”虽然学校不是很好,但好歹也要把学校念完把文凭拿到手。 “家里负担不起她的学费了,而且小月那边没有人也不行,”说着,云志鹏不禁捂住脸,“是我对不起她们母女,我没本事,赚不到钱,还让她们跟着我一起受苦,有时候我都想,不如我们一起死了算了。” 毕秋不太会安慰人,她一向都是先找解决的办法。 “小爱的学不能退,舅母那边可以找一个护工。至于钱,你不用担心,我这里有。” “可是,我们己经办完了退学手续了。” 毕秋只能叹口气:“为什么不向云家求助呢?” 祖父当年和云志鹏的父亲,也是云家的管家交情深厚,他父亲去世后又收他为义子,能做到这个地步不可能放着他不管的,更何况云家有这么多产业,随便安排一个职位给他就好,何必让他如此难过。 云志鹏抬起头,迟疑了许久,才道:“云……父亲最近身体很不好,我也不想让他为我担心,况且,云家能真正把我当个人看的,恐怕也只有父亲和你了。” “祖父病了?什么时候的事?”毕秋一惊,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 “多年的老毛病了,但是这次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也是老爷子坚强才挺过来,现在在疗养院里休养着,医生说他的病情不太乐观。估计也是怕你担心才不让人告诉你吧。” 毕秋几乎瞬间站起身,怪不得她打电话不是没人接就是说祖父在外访友,可是几个舅舅为什么也不说? 第一百三十九章 真真鸿门宴 云志鹏见她这么激动,赶忙安抚道:“你先别急,父亲现的情况还算不错,医生也说让他安心休养暂时不能受太多的刺激,你还是过几天再去吧。” 毕秋只好坐下来,却依旧担心不己。 “怎么会这样?前阵子我还见过他,身子明明很硬朗。”距离上次见到祖父也不过二个多月的时间,那时候他的身体各方面看起来还好,怎么突然就。 “是啊,谁能料到会病的这么急,听说大哥把公司的事给揽下来了,幸好汇爱这边有你,能让父亲放心一些。” 毕秋却不由的有些心虚,如果祖父看到汇爱的一堆烂摊子不知会做何感想。 看来以后不能再让祖父担心了,再有什么事她都要自己处理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毕秋的手机突然响了,毕秋没理,不多时,又一条微信进来了。 “你先看看手机吧,说不定有什么急事。”云志鹏道。 毕秋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南黎川的。 “我看到商场的牛肉很新,要不要吃水煮牛肉?” 毕秋的唇角不禁漫出一丝笑纹,手下打着字:“可以,你做主,我不挑食。” 半晌,男人回复:“好” 毕秋把手机重新放回的包里,一抬头,看到云志鹏飞快收回的目光。 “三舅,小爱是学什么专业的?” “好像是财会。” “哦,不如这样,你让她去报一个学习班,费用由汇爱来出,等她学好,我让她来公司实习,能做到什么级别完全看她的表现。” 云志鹏的眼睛一亮,不由的拉住毕秋的手:“真的吗?她真的可以来汇爱上班吗?” 毕秋点点头,笑道:“汇爱每年都会收很多实习生,做的好的完全可以平步青云,公司的福利还是可以的,而且对员工的进步也很重视,小爱这孩子只要努力,完全可以做上财务主管的位置。” 云志鹏搓着手,简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不禁抹了把脸,这才想起买的东西,急忙拿来往毕秋的手里塞:“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这是柜员小姐推荐的,说是女孩子都喜欢,你,你尝尝,三舅也买不了什么好东西,这是我的一番心意,你不要嫌弃,我先替小爱谢谢你了。” 毕秋看着男人布满了厚茧的手,再一想起小时候他总是坐在角落里,显得格格不入,大舅还好些,四舅一见到他就又骂,祖父虽然待他不薄,却也总隔着一层关系在,无法真正把他当成儿子看。 也是个可怜的男人,从小就寄人篱下,中年又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只能屈膝卑躬的来讨好人。 一个长辈跑来求她这个晚辈,看来也是被逼到了绝境。 “这个我可可不吃,我在减肥呢,上镜能漂亮点。”毕秋俏皮的眨眨眼,把袋子又推回去,“拿回去给舅母吃吧。” 云志鹏还想推过来,毕秋直接把袋子放到他怀里:“天色也不早了,您是不是还要去舅母那?” “啊,是啊,她还没吃饭,医院的饭她吃不惯,就爱吃我做的。” 毕秋笑笑,起身准备把云志鹏送出去。 突然,云志鹏的手机响了,拿起手机看了眼号码,表情不禁一变,偷偷看了眼毕秋,走到一边将手机接起。 “啊,是我。” “你在哪呢?”男人的声音毫无客气。 “我在……小秋这。” “你的动作够快的,这老爷子还在呢,你就开始找下家了,谁说你笨啊?你这不是挺聪明的吗?”话还没说完,电放被人抢走,换成了一道女声:“三哥,你别听他乱说,他就是这么一张嘴不好,其实心是好的,他是担心老爷子有那么不在了你的处境会更不好。” 云志鹏勉强笑笑,他是懦弱,可是并不蠢,谁待他好他明白,老四从小就瞧不起他,三个兄弟里,他对他做的最过份,如今长大了,那副颐指气使的毛病还是没变,不禁苦笑道:“是,我明白。” “这么晚了,三哥怎么跑去小秋那了?小秋这丫头也是,这么久了也不回来看看我们,她四舅没事就在念她。” “也没什么,就是路过,顺便过来看看。小秋挺好看。” “正巧,四哥刚从外地回来,大哥说今晚把全家人好好吃顿饭,我也正想给小秋打电话呢,三哥就帮忙转达一下吧。” 云志鹏看了一眼正在收拾文件的小秋,心里叹了口气,道:“好,我这就和她说。” 挂了电话,云志鹏转身,面色犹豫。 毕秋察觉到异常,笑道:“怎么?是不是舅母那边在催了?” “小秋,今晚有个家庭聚餐,你四舅说要你一起参加。” 毕秋闻言哦了一声,没什么太大的表情。 “你如果不想去,我就说你太忙走不开……”云志鹏迟疑道。 “不,我去。”毕秋脸上一抹浅笑,起身走向云志鹏,“走吧。” 上车前,毕秋给南黎川发去短信,没有多说,只说有应酬,让他不用等她。 南黎川问她几点回来,毕秋说不一定,南黎川说要公司接她,毕秋说她会和李念一起回来这才让男人放心,但还是提醒她不要喝酒,随时可以打他电话。 收起手机,看到云志鹏狐疑的目光,毕秋这才察觉自己的唇角一直是扬着的。 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最终驶入了云家的宅院。 这一片占地极其巨大,建筑奢华至极的地落就是云家的老宅,毕秋小时候在这里住了很久,比起毕家,她其实对这里更有感情,但是相对于这里的一草一木,人情就淡薄了许多。 也许了院落太大,每家都有独立的小院,只有在开会或是聚餐时,大家才会聚在一起,多半时,大家都互不联系。 车子停下,马上有佣人帮忙拉开车门。 毕秋下了车,云志鹏也随即下了车,却一直跟在她身后,手上提着那两袋廉价的营养品。 “小秋来了。”郭玉莲笑着迎上来,一把握住毕秋的手,“我等你好久了,快进来,饭菜都要凉了。”说罢,才看到她身后的云志鹏,“三哥也到了,来来,进来。” 毕秋任由她拉着手,直到走进大厅。 宽敞明亮的大厅全完根据老父子的喜欢做成了中氏的风格,红木的家具比比皆是,随便一个摆件都是价值连城,更不要说那用稀有木料做成的超长的饭桌。 “别吃了,看看谁来了。”郭玉莲捅了捅埋头狂吃的男人。 “是小秋啊,真是女大十八变,越来越漂亮了。” “呸呸呸,咱家小秋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有不漂亮的时候吗?小秋,你别理他,他就是这么一张嘴。” “四舅这叫耿直。”毕秋道,惹得男人一阵哈哈大笑。 毕秋在椅子上坐好,没看到二舅和大舅。 郭玉莲了然道:“大哥公司里出了点事,正在往回赶,二哥刚得了一盆听说了什么国家弄来的稀有花种,正在花圊里忙呢。” 毕秋点点头。 “小秋,听说你和那个顾家的小子分了?分的好,那小子我看面相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结了也得离。” 郭玉莲扔了一个核桃过去:“吃饭也赌不住你的嘴!毕秋你别理他,天下男人这么多,什么男人找不到?就凭我们小秋的模样,大把的男人在后面排着队呢。” 毕秋低头把玩着汤勺,没有说话。 郭玉莲给云志刚使了个眼神,对方笑道:“小秋,四舅这里有几个不错的人选,都是年轻有为的,家世也不错,要不要我帮你牵牵线?” “不用了。”毕秋抬起头,“我现在没时间想这些事,公司的事就够我头疼的了。” “唉,父亲也是,你说那么大的公司就交给你一个小姑娘打理,哪能忙的过来啊?我一直念着你四舅,让他没事就去汇爱转转,哪怕打个下手也能帮你减轻一点压力……” 毕秋笑笑没说话。 “你四舅啊,一天天在家里快闲出个鸟了,你看看他这肚子,我总说让他出去找个工作做做,可他偏说给别人干没意思,公司又上了正轨也不需要他操心,我这就想啊,不如给他在汇爱找个闲差,让他去打发打发时间也好。” “舅母,你是不知道,汇爱所有的职位都是祖父亲自设定的,员工也是他亲手选拔的,一个萝卜一个坑,而且现在那帮年轻人,你想帮他分担点压力他都不愿意,忧患意识特别严重,可娇气呢,我要是擅自塞个人进去,没准第二天他就辞职了,现在培养一个人不容易。四舅如果真是闲的厉害,我出资帮他开个小公司玩玩,盈利了算你们的,赔了算我的,你看怎么样?” “唉,你看你这话说的,我们哪能让你出钱?”郭玉莲的笑有些挂不住。 “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见外,这也不是我的钱,都是祖父的,全当是祖父的心意了,他如果怪罪下来,我来担。” 郭玉莲面上带笑,心里却不禁暗纣,才几年啊,这丫头就这么厉害了,将来那可得了? 第一百四十章 谎言 当初老头子把汇爱的位置让给毕秋坐的时候,大家也是反对,特别是云志刚,他一直掂记着这肥肉很久了,也一直在话里话外的向老头子表达想要这个汇爱的意思,可是他却把这个位置传给了一个还在念书,看起来什么都不懂的一个臭丫头,连像云志尹这种一直隐忍圆滑的人都表示了不理解。 可老头子根本不听劝,听说有他自己的考虑,为了平息众怒,老头子把一块肥差给了云志刚,云家在海外公司的管理权给了老大,老二一心醉心于花草也不在乎这些,老三根本就是个外人也不用理会,这才算平息了这件事。 云志刚满心认为毕秋一个小姑娘什么都不懂,说不定做了几天就要哭着鼻子跑回来说不要做了,他一心等着那一天的到来,然后再说服老爷子让他来管理汇爱,可是一年,二年,三年…… 转眼这么多年,毕秋不但没辞职,还把汇爱弄的风声水起,虽说和老爷子在的时候不能相比,但也算是推陈出新,取得了不少成绩,就连之前颇有微词的云志尹也不得不转变话风,夸将过毕秋。 谁能想到当初那个看起来文文静静,最喜欢赖在老爷子怀里撒娇的小丫头,竟然能执掌着这么一个庞大的娱乐公司? 也算是当年他们失算了,早料到如此,说什么也不能让她接管这一摊。 如今,老爷子身体不行了,云家海外的业务基本全由云志尹握在手里,前几天他又借着老爷子无法想床,他作为长子要为父亲分担的理由,将国内的大部分业务也握到了手里,而留给云志刚的只有那么一个小公司,虽说也有些油水,可是比起庞大的云家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相比之下,娱乐圈最近红红火火,早己非几年之前,粉丝经济下,公司是赚的盆满钵满,即使是下面占股不多的股东,每年分得的利润也不少,让人看着眼红。 云志刚早就馋的不行,一直想要找个机会混进去,可是老爷子身子好的时候,一直不同意他们插手汇爱的事,如今老父爷子倒上,云志刚不由的开始活心,可是没想到这丫头突然变得这么厉害。 云志刚看了一眼郭玉莲,手里的虾肉几乎要捏碎,郭玉莲暗送了个眼神让他不要冲动,这才笑道:“还是小秋懂事,你说的太对了,我都是云家的产业,也分不出你我他,我也没有其它意思,就是想为你分担一下,你即然这么说,那就当舅母多事了,来,尝尝这道菜,这可是你小时候最喜欢的。” “谢谢舅母。”毕秋甜甜的一笑,夹了一口送到嘴里,“味道一点都没变,还是小时候的味道,果然还是舅母最疼我。” 郭玉莲表面笑着,心里大大的翻了个白眼,谁在乎你?还不是问了管家才知道的。 几人闲聊了几句,郭玉莲看到一直很拘谨,闷头喝着白化水的云志鹏,问道:“三哥今天怎么跑去汇爱了?早知道您去,我就和您一起过去好好,听说汇爱特别漂亮,是云家这些产业里最能担起门面的一个了。” 云志鹏不想话题转到了他身上,面容越发的紧张,手指不停的转着水杯:“就是,路过,去看了一下,是挺漂亮的。” “那是当然了,老爷子当年花了重金,小秋,哪天请舅母去看看吧。” “好啊,您想来随时欢迎。”毕秋见云志鹏面前的菜几乎都没对,笑着把两盘青菜推过去,“三舅,您尝尝这个。” 云志鹏正要说谢谢,斜方里插进一道不阴不阳的声音:“好东西给他都浪费了,他吃的出来吗?” 毕秋头也不回,笑容不变,一边帮着云志鹏夹菜,一边道:“三舅也是从小长在云家,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云志刚微微皱眉,有些愤慨她竟然为了一个外人顶撞他,不屑道:“土鸡扔到凤凰窝里也是土鸡。” “我还听过一句,落难的凤凰不如鸡。” “小秋,你是怎么回事?为了这个外人你想得罪我?!” 毕秋放下汤匙,回眸时,一双眼堆满了笑意,她可不是当年那个怯弱的只敢躲在祖父身后的小女孩了,这几天她什么人没见过,像云志刚这种娇生惯养,脑子里像塞了草的草包,反击简直易如反掌:“四舅说的我没懂?外人?这里哪来的外人?你是说我吗?对哦,好像只有我一个外姓人了。” 见场面一进间就要僵下来,郭玉莲打着圆场:“谁说的,还有我呢,若论起外,可都不许和我比。来,吃菜吃菜,这么好的菜不吃可凉了。” 毕秋笑着埋下头,云志鹏干脆不敢再抬头,只敢低头扒菜。 “说什么叫这么热闹?”突然,一道爽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桌上的人不由一起抬起头。 “大哥来了。”郭玉莲第一个起身,春风满面的迎上去。 云志刚不甘不愿的站起身,叫了哥又一屁股坐下去继续吃。 云志鹏拘谨的站着不敢动,毕秋则笑道:“大舅。” 云志尹的长相很不像云家人,云老爷子虽然也长相粗旷,但是五官很漂亮,年轻时简直像个奶油书生,毕秋的长像很像云家人,不化妆时,眼角总是流着一丝媚意,可是云志尹的长相却有些西北的豪放,毕秋记得第一次见到大舅,竟然吓到躲到了祖父身后不敢出来,后为才发现他只是长相粗旷而己,个性却是很温和,犹其对她很好。 “小秋也不等等大舅,我还没落桌你倒是要吃饱了。”云志尹打笑着她,走到主位坐下了。 毕秋也跟着坐下,微微耸鼻道;“谁让您迟到了,倒怪起我来了,这么一大桌子美食不就是给我准备的吗?这里面有哪道是我不喜欢的?要怪也要怪你们把我惯坏了。” “就你有理。”云志尹笑道,继而问道,“公司还忙吗?” “还好,我一个人还能解决。” “那就好,汇爱不像云家其它的产业,大家还能帮把手,娱乐圈的事只有你懂,我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一番话说下来看似平常,却让云志刚不禁变了脸。 果然是老大,一句就即关心了毕秋,又无形中警告其它人不要再心存着幻想去插手汇爱。 几人又聊了一会,一道身影默默的飘进了餐厅,什么也没说,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毕秋眼尖,忙道:“二舅。” 云博心是云家三个孩子里长的最像云志诚的一个,也是气质最文艺的一个,因为不想从商,也不想被外界骚乱,于是改了名,在外面根本没有人知道他是云家的人。 她这个舅舅简直就是一个异类,不喜欢经商,也对云家那么大的家产没兴趣,整日醉心于花花草草,人生中唯一一次向云志诚提出要求,就是帮他建一个玻璃花房,一年中有大半时间在外面云游,过着神仙一样的日子,但是相对来说,性格也很简单,很好接触,只是见面的机会少,和人也不太亲近。 “小秋来了。” “二舅,听说你又得了一株好花。” 一提起这个,云博心漂亮的脸庞不由的发亮:“这是我从土耳其找来的,在山上找了六个多小时才的到这么一株,你不知道它开花时有多漂亮,叶片是……” “吃饭吧,饭都凉了。”云志尹突然招呼道。 云博心被打断,不由的沉默下来,可是片时,又忍不住提起来:“这株花又名神女的手,就像一个女子用手托住月亮一样,花片是月白,往花芯的颜色是逐渐过渡下来的,正是因为颜色太独特,所以被大肆采摘……” “博心,小秋不喜欢听这些。”云志尹第二次打断博心的声音。 毕秋不由的有些狐疑,云志尹这人脾气很好,也可以说很圆滑,从来不会当面做出让人下不来台的事,就连云志鹏也对他敬爱有加,为什么偏偏对云博心这这苛责? “没关系,我喜欢……” 毕秋的话还没说完,云志尹打断她的话题,笑道:“今晚住下来吧,你的房间一直让佣人打理着,你也好久没回家了。” 毕秋想起在家里等待的男人,哪还有心思留在这里,一脸遗憾道;“最近公司事情太多,随时都有电话进来,还是等我忙过这一阵吧。” “那有什么,有事就让老刘送你过去,公司离这也不远。” 毕秋还是有有些犹豫,云志尹一锤定音:“那就这么定了。” 毕秋也不敢太拂他的面子,只好答应,然后借故出了去了一趟,给南黎川发了个微信。 遣词酌句:“今晚的应酬可能要很晚,我就睡在李念那了。” 微信发过去后,她不知道为什么一阵莫名的心虚,她还记得男人说过他最讨厌被欺骗,可是她还不想让他知道云家的事,可能是心底还存着一丝不安,总感觉两人不会长久,与其如此,还不如让这份感情来的纯粹一些。 叮,对方的回复到了,毕秋第一时间点开。 “我去接你。” “不用了,酒店离李念那很近,三五分钟的路程,况且我和李念也好久没私下里聚一聚了,就酱紫定了。” 寒风阵阵,毕秋一边跺着脚一边等着对方回信,冷不丁,听着身后一道声音。 第一百四十一章 第一次受惩罚 “怎么在外面呆了这么久?外套也不穿一件。” 毕秋把手机一扣,回过身:“大舅,你怎么出来了?” “我看你在外面这么久,怕你有事。” 毕秋有些分心,心里不掂记着电话彼端的男人:“我都这么大了,您别把把我当小孩子看嘛。” 云志尹笑起来,抬手摸摸她的头发:“可不是嘛,都到了要嫁人的年纪了。” 毕秋直觉这话里有异,没敢接。 云志尹从佣人手里接过外套披在她身上,嘴角的笑慢慢的收了,终于有了一家之长的样子:“你和顾家小子的事我也是才听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和家里联系?你真是和家里生疏了。” 毕秋拢好外套,细品着他话里的含义,斟酌道:“这种小事哪需要劳烦舅舅们,我一个人能处理。” “你小的时候可不是这么和我说话的。”云志尹微叹了口气,“你也长大了,我们也老了,但是要记住我们永远是你的家人,有什么委屈就回来和我们说,家人总归是家人。” 毕秋心里终于有了一丝暖意,忽然想起一事道:“……舅母,还好吗?” 这应该是云家的一个禁忌,毕秋说完也有些后悔,但是她始终记得小时候那惊鸿一瞥,冰雪一样的美人,这一生恐怕都再难见了。只可惜,那样一个妙人,竟然会疯了。 云志尹的口气微淡,眉间闪过一丝愁绪:“还是老样子,一直靠药物控制。” 两人一时间沉默。 这时,微信的声音闯了进来。 毕秋转过身,悄悄点开微信。 “注意安全,有事给我打电话。” 一板一眼的回复没有多少惊喜,和毕秋预料中的一样,虽然是她说的要外宿,男人的回答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心底就莫名的有一此失望。 果然人心一胆有了奢望就会永远也不知足,总想要更多。 毕秋关了手机,一转头,看到云志尹意味深长的眼神,不禁有些发窘,慌忙掩住眼底的神色:“太冷了,我们还是进去吧。” “小秋,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没有。”毕秋发窘,根本不敢看云志尹的眼睛。 “没有就没有吧,不过谈恋爱也不是什么坏事,你这个年纪就要多多享受时光,有了好的人选给舅舅看看,舅舅帮你把把关。” 毕秋一张脸红的不能再红了,抬脚就要往里走。 云志尹突然拉住她。 毕秋扭身,疑惑的看向她。 云志尹的半张脸隐在黑暗中,这让他看起来有些和平时不太一样:“小秋,离你二舅远一点。” 毕秋一征,转过身:“为什么?” 云志尹又露出那种温和的笑容:“他这个人思维比较简单,有时候说话也不太注意,我怕你说的太多,会被有人心利用。” 他没有特指有心人是谁,但毕秋却一下子就听明白了。 云志尹拍拍她的头,低声道:“你的成长我都看在眼里,管理那么大一个公司不容易,不要让人凭白得了便宜,该是你的就是你的,这也是父亲的意思。” 毕秋不禁睁大了眼睛,这是今晚宴会以来,云志尹第一次正式的提到祖父。 她于是趁机问道;“祖父现在怎么样了?” “情况不太好,医生做了所有的努力,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不过你放心,老爷子的底子还在,不会轻易的倒下,但是他也不能帮你太多了,以后再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 毕秋忧心云志诚,后面的话也没怎么听进去,情绪有些低落:“我想去看看祖父。” “现在还不行,等过几天他的状况平稳下来再说吧。” 毕秋点点头,云志尹在她头上拍了拍;“走吧,进去吧。” 两人一起走进大厅。 郭玉莲正在询问云志鹏小爱的事,闻声,这才笑道:“我还说,大哥怎么找个人找了这么半天,正想让志刚去看看。 云志尹笑道:“看什么,我还能把小秋给拐跑了?” 一番话,说的二人的脸色都不大好。 云志尹坐下来,接过佣人倒的酒,问道:“小爱怎么了?” 云志鹏像被点名的学生,一下子会直:“小爱最近……退学了,但是小秋答应让小爱进汇爱工作。” 毕秋正要坐下,听到这话不由的头疼,怪不得云志尹不让她和二舅多接触,果然有些人的嘴就是没有把门的。 她才和郭玉莲说过不让四舅进公司,他转头就把小爱的事说出来了。 果然。 郭玉莲笑着看向毕秋:“小秋,这就是你不对了,怎么小爱能进你四舅就进不了?这也太见外了。” 毕秋心里叫苦,苦思冥想着如何回答,云志尹开口替她解了围;“你让小秋把志刚安排到哪去?让他跑到基层就他那性子不是把人逼走就是被人逼走,弄进高层也是小秋一个人能做得了主的,小秋也是心疼小爱,这才破了个便,你们两个长辈一点做长辈的样子也没有,不但不体谅,还和一个小辈一般计较,这是帮家长的样子?” 郭玉莲有些坐不下去了,向云志刚使了个眼色,起身道:“大哥,二哥,三哥,你们先吃,我身子不大舒服,先上楼休息了。” 紧接着,云志刚也站起来。 “我也吃饱了,走了。” 桌上只余下四人。 云志鹏一脸的自责和内疚,正加缩成一团不敢动。 云志尹道:“不用管他俩,我们吃。志鹏,小爱的事你应该谢谢小秋,但是你擅自让小爱退学也该反省一下,好了,事情过去了,都吃饭吧。” 不愧是长子,一句话就把场面给压住了。 半个小时后,几人也吃的差不多了。 云志鹏起身告辞,毕秋让佣人装了几道菜让他带着,云志鹏偷偷拉住她的手,低声道;“小秋,你别怪三舅,我也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路上注意安全。” 送走了云志鹏,云博心也起身告辞,毕秋看了眼时间,将要十一点了,于是也道了别,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她的房间在主楼的四层,和祖父的房间只隔了一个楼层,同在这层住的还是二舅,但是他的房间在顶楼。 毕秋想起他今天说的那株花,不由的来的兴趣,想着大舅应该己经睡了,于是偷偷的跑到了六楼。 走到云博心的房门外,她正要抬手敲门,突然听到里面有说话声,细听是两个男人的。 男人? 家里好像没有其它的客人,而且时间都这么晚了。 毕秋知道自己不该偷听,可强大的好奇心还是让她把耳朵贴到了门板上。 “我不是故意的,小秋喜欢听,我就多讲了一些……” 小秋?为什么会提到自己?毕秋心里弧疑更大,不禁把耳朵更加贴近近。 “你知道就好了,下次再遇到这种场面,不要多话。” 等等。 是大舅! 可是听口气好像很不好。 她记得小时候大舅和二舅的关系是最好的,二舅胆了小,有什么事都是大舅冲在最前面。 怎么现在反倒是关系最好的了? “她是小秋,又不是外人。” “我说什么你只要听就好了!” 毕秋不禁一愣,被云志尹突如其来的怒气吓的一征,接下来,是一阵沉默,然后两人的声音刻意放缓,毕秋什么也听不到了。 毕秋直起身,知道也听不到什么了,转身往房间走去。 却不期然的在房间外,看到一个女佣慌慌忙忙的从她的房间里走出来,看到她,女人的眼里掠过一丝惊慌,弯腰道:“毕小姐。” 毕秋看了眼自己的房间,声音冷淡:“你去我间做什么?” 佣人回道:“我是想看看小姐的被子够不够厚。” “房间不是一直有打理吗?” “只是一直在打扫卫生,但是小姐今天突然要住下来,很多东西都要重新准备。” 回答的倒也合情合理,毕秋暗道可能是自己太多疑了,抬手挥退了佣人。 回到房间后,她在房里走了一圈,也没看到什么异样的地方,于是放下心。 洗了澡,换了睡衣,毕秋躺到床上,又掏出手机。 微信还是那条微信,男人还是那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毕秋捧着手机在床上滚了一圈,把手机扔到一边,然后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毕秋的电话就鬼哭狼嚎起来。 一只雪白的手臂从被子里探出来,摸了好一圈,才摸到手机,送到耳边,声音迷迷糊糊:“谁啊?” “是我。醒了吗?” 毕秋一下了惊醒,再也没有半点睡意,看了眼时间才不过五点:“你怎么起这么早?今天不是没戏吗?” “怕你不舒服,做了一些解酒汤。” 不知道为什么,毕秋感觉脖颈有些发毛,这么早,解酒汤,还打来电话…… 毕秋垂死挣扎:“我昨天没喝多少酒,真的……”末了,试探道,“你应该还在家吧,恩?” “我在楼下。” 一句话,把毕秋所有的希望都打碎了,她噌的坐起来,就要往外看,猛的想起她昨晚编谎说她在李念家,不由的想捶死自己,“你不要上来,李念怕生。还洁癖,还有雄性排斥症,总之,你不能上来!” “是吗?”电话那端男人的嗓音清淡厉害,和着早晨薄凉的空气让人心肝一起透心凉,“李助理就在我身边。” 毕秋:“…… 第一百四十二章 他果然生气了 完了完了她完了。 她现在满脑子只有这么两个字。 编什么不好非要编她在李念那,再说了,他怎么会知道李念的住址的?那个臭丫头,嘴巴这么松,枉她还那么信任她! 想起李念那天在办公室里无比坚定的:“我不同意!” 可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你等我,我马上就到了!” 说完这句话,毕秋从床上跳下来,匆匆洗了一把脸,套上外套就跑了出去。 跑到楼下,正撞见从门外早练回来的云志尹。 云志尹见她神色匆忙,穿戴整齐,忙问:“你起这么早做什么?” “公司有急事,改天我再来看您。” “有什么事也不能不吃早饭,等着,我让佣人把饭先上来。” 毕秋心里急的冒火,哪里敢再耽搁,摇头道:“不吃了,我去公司吃。” “那好吧,我让老刘送你。” 毕秋有些犹豫,但是这个时间也打不到什么车,只好点点头。 不多时,车子开来了,毕秋坐上车,和云志尹告了别。 车上,毕秋偷偷给李念发去微信,又是作揖,又是讨好,希望她不要乱说话。 对方理所当然的没回,毕秋的心更是急成了一团,李念的个性她太清楚了,没准现在两个人己经针尖对麦芒,僵上了。 毕秋猜的倒是没错,只是她错估了一点,想吵也得有人愿意陪着你吵,很显然,南黎川并不是这种人。 李念站在自家的楼下,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披肩,一张脸比早晨的薄雾还要冷,眼睨着站在车旁的男人,口气比脸色还要冷:“你们的事我听说了,知道我为什么告诉你我这里的地址?有些话我想我们需要当面聊一聊。” 南黎种一件黑色的羊毛过膝大衣,明明只是件款式老旧的快销品,却被他穿出了t台超模的气质,他双手袖在口袋里,一双深沉的眸无波无澜,像是少了几分人类的情感,看上去更像是一个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李念等了又等,不见他回话,耐心有些用尽。 “我在和你说话。” 南黎川:“你是以什么身份在和我交流?” 李念征了征,没想到他什么样来这么一出,想了想:“有什么区别吗?” 南黎川依旧不动,神情也没有半分变化,只是微微启唇,说话间,寒气在唇边散出淡淡的白雾:“如果是以李助理的身份,我没必要也没理由回答你的问题。” 李念拧着眉,早就知道这个男人难搞,没想到这么难搞,也不知道毕秋喜欢他什么。 抱着臂道:“如果是作为毕秋的朋友呢?” 南黎川微微的扭头,斧雕刀裁般的脸庞在晨光中让人头晕目眩,他抬起袖口,微微整理了一下袖口,下颌微抬,显出几分冷漠的高傲来:“我们之间的事,与你何干?” 李念一哽,可以是男人在说出这番话里那语气太过理所当然,竟然让她一时间忘了生气,好半晌,她才倒吸了口气:“好歹我也是公司的领导,你这么对我说话就不怕我给你穿小鞋?” 这男人真是太张狂了吧,就算他和毕秋是这种关系,可好歹她可是公司里不能得罪的人之一,他就不怕她在背后给她下绊子? 闻言,南黎川看了眼腕表,又将手放回到口袋,心平气和的说出了一句气的李念要炸的话:“你要做又何必叫我过来?” 不行,谁也不要拦她,她要去掐死这个男人! 但她也不得不说,这男人的确说的很对,她的确做不出在背后下黑手这种事。 深吸了两口气,李念用着自认平静的声调道:“我让你过来不是为了和你吵嘴的,我直接说吧,你和毕秋真的不合适,我不是那种喜欢插手别人感情的人,毕秋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才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不要害人害己,你们在一起只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而且,我也看不出你对她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在她深陷进去之前,我希望你能放过她。” 停了停,她才略略的缓和了一些;“如果你只是攀着毕秋往上爬,只要你肯和毕秋分开,我会尽全力为你争取到公司最好的资源,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作为总裁的助理这一点权力我还是有的。” 清晨的薄雾在阳光下渐渐的散开,麻雀在枝头跳来跳去,草坪上还残留着未清扫净的雪渍,雪后的几天总是格外的冷。 南黎川看着那堆未化开的雪,心里想的却却是她昨天出门时好像只穿了一件薄外套,早知该带一件外套过来才好。 李念等不到他开口,也有些了解这男人的脾性,径直道:“别看她这么风光,你知道毕秋这几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她有多少次哭着想退出,网上那些脏水对于一个才刚刚踏入校园的女孩来说有多残忍,反画隔着一个屏幕,怎么骂都不会有人追究,这些年,她被粉丝骂,被事业粉骂,被公司粉骂,一旦公司的艺人有个风吹草动她就要被扯出来鞭笞一回,活得还不如个受气包,好不容易挺到现在,你有没有想过你们在一起会对她的事业产生多大的影中响?你的那帮粉丝能放过她?她现在的锅己经够多了,算我求你,让她清静几天行吗?” 南黎川眼波微动,正要启唇,手机突然响了,原来毕秋看李念不接,干脆把电话打到南黎川这。 转身走到车的另一侧,南黎川将手机放到耳边。 “喂?”男人沉着的声线带了一点薄雾般的寒凉,听着让人心肝脾胃肾通体的凉了个遍。 毕秋马腿精上线,娇软的声线像粘了蜜:“你还在楼下?” “是。”一如继往的简洁干脆。 “多冷啊,去车里等着多好。” 南黎川岂会听不出她话里的小心思,薄唇弧度不变,微凉的眸子抬起,注视着小区大门的方向:“李助理也在,不方便。” “方便!有什么不方便!太方便了!都是自家人,不用理她,上车,听我的!” 南黎川的唇角终于微微泛起一线弧线,他转过身,看向李念,一字一句道:“让李助理一人站在车外等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李念有意见让她找我。” 开着免提,毕秋的声音一字不落的全落在李念的耳中,顿时,李念就想爬进话筒把这个见色忘友的臭丫头提出来狠骂一顿。 “我还有两分钟就到了,你别挂电话,那个,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听他有什么意思,我给你唱个好曲好不好?”李念戏谑又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 一个两个都这么不好哄,毕秋一个头两个大,陪笑陪的脸皮都要酸了:“小念念,外头这么冷,快回屋暖和暖和,你要是病了我会心疼的。” “好啊,不如我去南先生的车里等。” 毕秋都要哭出来了:“小念念~” 李念知道她在怕什么,可惜晚了,要说的都说了,该听的这男人也听了。 她想不想立在这吹寒风了。 抬手按住话筒,李念凝视着男人仿佛深不见底的黑眸:“今天的话,我希望你好好的考虑一下,我那个傻朋友一遇到爱情就找不到方向,是典型的男友狗,我不希望她错了一次再错一次,如果某一天,她因为你伤心落泪,我不会饶了你。记住我今天说的话。”说完,潇洒的一转身上楼了。 毕秋打的的士刚刚停稳,毕秋就开门跳上车,一路往李念所住的楼狂奔。 远远的,身姿挺拔的男人立在初冬的寒风中,衣摆被风吹起,晨曦中,他的存在美的好像一个童话,即使他身边立着一辆可笑的小qq…… 毕秋暗暗发誓,一定要说服他换车,没钱就预支,看他还有什么借口。 人就在眼前,毕秋反倒紧张起来,南黎川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而且她还触了他的大忌。 脚步踌躇再三,毕秋还是走了过去,嘴角的笑扯到最高点,满肚子的话刚说出了句我来了,就被男人的一个动作打断了。 南黎川走到驾驶的位置,俯身把保温煲拿出来,放到毕秋的怀里,然后坐上车,关上车门,一脚油门将车子倒出了毕秋的视野,然后彻底的消失了。 毕秋抱着保温煲,呆呆的立在寒风中,完全没有从这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清醒过来 等她回神,立即给南黎川打去电话,可不论她怎么打,对方都不接,毕秋气鼓鼓的打给李念,想问问她都说了什么。 可李念的电话同样没人接,毕秋拿这两尊大佛无法,垂头丧气的去上班了。 去的太早,保安看到她以为见了鬼,连蹲等的狗仔都还在草坐里睡着。 回到办公室,毕秋一屁股坐到椅上了,手拄着下巴对着桌上的醒酒汤长嘘短叹,最后还是捏着鼻子把一暖杯的汤灌了下去。 发短信没有回,发微信也没人回,毕秋这一天过的神不守舍。 上车时崴了脚,莫名的想向某人撒撒娇,录制节目时看到个好玩的小玩意,也想分享给某人看看。 满脑子都是某男人的下场就是节目里一各伶牙俐齿的毕总,竟然会因为忘词而频频ng,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毕秋马上停蹄的往家里赶。 甩掉了n个狗仔后,毕秋终于看到了那个亮着灯的建筑,付了钱,毕秋跑到家门口,用钥匙轻轻的打开了房门。 一室光晖。 房里开了空调,迎面一股暖意。 毕秋悄悄反锁了房门,脱了鞋,慢慢的走过去。 客厅的灯亮着,南黎川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难得见他穿着家居服的样子,袖口被他微微卷起,露出来的手臂强壮有力,青色的血管蜿蜒而上漫布在皮肤上,空气里飘荡着淡淡的沐浴乳的香气,乌黑的发丝还有着淡淡的湿气,服贴的顺着他颈间的曲线披洒下来。 他微俯着头,看着手间的东西,似乎没有察觉到毕秋的到来。 第一百四十三章 我们是同起同睡的关系 毕秋把微凉的小手放到男人挑滑的脖颈上,以为他会吓一跳,孰料,男人只是轻轻的翻了一页剧本,没有任何的反应。 毕秋有些失望也有些惶然,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生气。 冷战,这是赤果果的冷战。 毕秋咬咬唇,笑着将下巴搭在他的肩上:“在看剧本啊,看到哪一页了?” 女人的气息吹拂在颊边,伴随着独属于少女的清香,让人难免有些心猿意马,南黎川手下的动作顿了顿,目光在同一行上流连了数秒还是背不下一个字,却依旧没有对她的话做出任何反应。 毕秋等了等,口气颇有些可怜:“好冷啊,帮我暖暖。”说着,小手就顺着他微开的领口伸进去,在他光滑的皮肤上流连了一会,然后慢慢往下,目光紧紧盯住男人的脸。 拜托,她都牺牲色像了,好歹也给点反应啊,不然她很没面子的好吗? 作乱的小手大胆的在游走在他的弃满弹力的胸膛上,不时的碰碰这,摸摸那,像一尾小蛇,狡猾又充满了忐忑,南黎川目光微紧,喉间动了动,忽然抬起手,一把将她的手拉了出来,然后继续埋头看向剧本。 毕秋跺跺脚:“你倒底要气到什么时候嘛,我不是道过歉了吗?” 男人翻动纸张的声音代替了他的声音。 毕秋只好再次巴巴的靠上去,这次她豁出去了,她就不信这男人是柳下惠。 跑到他面前,一把将剧本扯过去扔一边,随即一屁股坐到他的腿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 “它有我好看吗?看我!” 南黎川淡淡的眸子落在女人娇俏的小脸蛋上,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的看着,就让毕秋的自信少了一大半。 她索性把眼睛一半,红唇就压了过去。 男人的唇有些干燥的温暖,唇型优美而且异常的有弹性,毕秋压上去停了几见他不动,便伸出舌尖轻轻的试探着想挑开他紧合的唇,不多时,男人果然微微启开双唇,毕秋乘胜追击,用力抱紧他,将身子半倾过去,全部重量都压到他的身上,更加用力的去索取。 不知是不是空调的温度调的太高,比来感觉身上越来越热,脸颊早就热的着了火,她不敢睁开眼看南黎川的表情,只能发了狠的运用着从他那学来的技巧去讨好他。 不知过了多久,毕秋突然泄了力,因为不管她如何努力,男人都没有任何反应,这让她看起来就像个傻瓜。 她睁开双眼,果然看到一双无波无澜的眸子,相比她的激动,对方就像一潭死水,毫不为她所动。 毕秋感觉深深的沮丧,就算是她的错,可是她歉也道了,该做的都做了,他还要她怎么做? 毕秋从他腿上滑下去,拎起一旁的包,大步的往楼上走去,消失在楼梯中的拐角。 直至女人的身影消失,南黎川才抬起手,轻轻的摸向自己的嘴唇。 毕秋回到房间,把包扔到一边,一下子扑到床上。 这才是她和南黎川同居的第一天,两人就这么不欢而散,看来她的担心也不无可能,她们能走多远还未可知。 毕秋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越想越灰心,越想越绝望,索性翻过身,准备把做了一半的计划表完善一下。 从包里掏出文件,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笔,毕秋有心想去问问南黎川,毕竟这是江离然的房子他总归要熟一点,可是想起他刚刚的态度,又不由的退缩了。 书房里应该有吧,毕秋记得南黎川提过,书房在四楼。 毕来拉开房门走了出去,途经拐角时,她不由的楼下客厅看了一眼,南黎川己经不在了,也不知去哪了,毕秋收回目光,抬脚往楼上走去。 到了四楼,一眼就看到了走廊尽头的书房,之所以能看出它是书房,是因为它的门比其它门都要朴素,少了江离然浮夸的风格。 毕秋走过去,抬手推开房门,埋着头往里走。 桌上果然立着一个崭新的笔筒,两管钢笔插在里面,毕秋把文件往桌上一扔,随即坐到椅子上。 起初,毕秋还没觉察有什么异常,直到看了半个小时的文件后本能的抬手摸腰,突然发现腰好像没有很酸,要知道在公司的时候,祖父那张大皮椅她坐不惯,每次坐上半天都要用手捶捶腰。 毕秋疑惑的看过去,在椅背上看到一上明显是被人后加上去的软垫。 毕秋呆呆的看了两秒,这才不由的抬起头,打量起面前的书房,人也不由的一征。 书房的格局没有什么变化,可是细节处却被人进行了改动,比如窗帘,就换成了不伤眼的淡绿色,阳光从窗外洒进来,也不会影响她处理文件,高层的柜子摆置着一个小小的折叠梯,方便她爬上爬下,墙纸也换成了让人心情放松的淡米色,更不要说一些小处的细节。 毕秋想起前前天她打电话给他,男人口口声声说在打理房间,应该就是在帮她整理书房。 他是如此用心的经营着他们的生活,可她明知道他最讨厌欺骗,还是这么做了。 毕秋站起身,推开门往楼下跑去。 一直跑到大厅,不见男人的身影,正想去卧室看看,余光瞄见男人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从厨房里走出来。 毕秋一下子扑过去,抱住男人的腰,脸在他的胸口磨噌道:“对不起,是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道歉,你原谅我这一次,我发誓,再没有下一次了,如果再犯,任凭你处置。” 南黎川被女人撞的一退,勉强稳住手里的盘子,闻声,目光微垂,落在她头上那一个小小的发旋上。 “我坦白……我昨晚根本没什么应酬,是回了祖父家,家里有聚餐我不得不过去。” 南黎川看着微昂的小脸,唇角的弧度终于有了一丝缓和,却什么也没说,圈着她一直带到餐桌旁。 毕秋被他按到椅子上,一双眸子紧紧盯着他。 南黎川感受到她的视线,只是平静的将菜放到她的面前。 水煮牛肉,是她昨天点的菜。 毕秋又是一阵心虚。 南黎川将菜摆好后,又不知从哪变成出了一瓶红酒,打开木塞,倒了两杯,将其中一杯推到她面前。 毕秋举着杯子看他,以为这是他四释放的信号,可是南黎川却开始埋头吃起饭来。 毕秋的手举的有些僵,只好换了一只手,男人不开口,只好由她来打破这个僵局了。 “我们……” “食不言,寝不语。” 毕秋:“……” 好吧,谁让她让人抓着小尾巴呢。 凭空干了一下,自己喝了大半杯酒,然后埋头吃起菜来。 这男人的厨艺真是越来越了得,毕秋吃的肚子圆圆,才将饭碗推到一边。 男人用手帕擦了擦嘴,起身,将碗筷收拾好,往厨房走去。 毕秋想表现一下,也端起一个盘子跟着进了厨房。 南黎川正背对着她站在洗碗槽边刷碗,宽阔而挺拔的身量即使穿着一件可笑的围裙,仍然无法掩盖他的光茫,毕秋像了着了魔一样慢慢的走过去,双手环过他的腰,将碗放池子里,手却不离开,依旧半圈着他。 南黎川垂头看着在自己腰间作乱的小手,没有理,专心政致的洗着盘子。 洗完了碗,他用手打开腰间的小手,去一旁的忙碌了。 屡次三番,毕秋的自尊心被狠狠的打击,鼓着双腮立在原地,小脸上一片失意。 南黎川假意没看到,等到她羞恨的跑出厨房,这才停下手里的动作,摘下围裙,缓步跟了上去 毕秋一直跑回卧室,把自己重重的扔到床上。 气愤,羞耻,让她的小脸又红又热。 她何曾做过这样的事,就算是对顾永她也是矜持有度过,唯有对他,才会一次次的丢掉尊严去讨好他,可是得来的却是冷冰冰的对待。 毕秋又气又恨,用力捶着枕头,心里发誓,这一个月都不会再理他了。 吱呀,房门被人推开的声音。 毕秋专注于自己的恨绪根本没留意其它的声音,等到男人的手撑在她的身侧她才发觉,不禁转过身面向他。 男人半俯着身,一张脸背对着灯光,显得眼眸越发的深沉。 毕秋被他困在怀里,小脸上还残留着气愤,愣愣的看着他。 “觉得委屈,恩?”男人低哑的声线游进她的耳朵,立即就她清醒过来。 她何止是委屈,她简直要气死了。 她转身,又把脸理到回到枕头里,不肯理他,声音闷闷的:“你不是不想理我吗?” 南黎川嘴角微扯,不像是笑,但终于有了一分起色:“这么一点程度就受不了了?那你知道我今早得知你骗了我时,我是什么感受?” 毕秋不想答,她知道她错了,可是她不是道歉了吗? “你是不是觉得这件事无足轻重?不过是撒个小谎。”南黎川见她的耳朵动了动,继续道,“如果放在从前,我们毫无关系这事也就罢了,如今我们这种关系,每日同起同睡,你的欺骗会让我感觉我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租客罢了。”况且,昨晚他一夜未眠,生怕她有事打过来,一直担心到第二天一早,怕她头疼,匆匆煮了醒酒汤过去,却被告知她昨晚没睡在地,那一秒,被欺骗的愤怒化成了无尽的失望。 第一百四十四章 窃听器 毕秋一呆,没料到他什么想,她还以为他只是单纯的觉得自己的尊严被冒犯了,扭头道:“我不知道你会这么想……”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想?所以你一直没有正视过我们的关系?” 毕秋被他问住了,眼里闪过一丝心虚,很显然是被人戳中了心思。 南黎川转过她的脸,不让她有逃避的可能:“你倒底在想什么?” 明明两人都住在一起了,她也接受了他的提议,为什么她还是总给他一种心不在焉的感觉? 毕秋怎么肯说,难道要她就是自卑,他又不爱她,在这段莫名开始的感情里两人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对等,她还能期待这份感情能走多远? 顾永的事把她弄怕了,她怕他也会在她深陷之后抽离,所以从一开始就报着能安全脱身的想法。 南黎川的目光好像能看穿一切,毕秋把脸重新埋回去,闷闷道:“我是第一次和人同居,你还不让我有个适应的过程?” “谁不是第一次?” 毕秋沉默了一会:“你这个男人真是,这个时候不是该闭嘴,说句乖乖,我知道了。哪有非得和女人吵架吵赢才开心男人?你也就是有个好皮囊,不然早被人退货了。” 南黎川挑了下眉,若不是那声音里有一点笑意,根本听不出是在开玩笑:“可是我有。” 毕秋愤愤的捶了两下床,道:“以色而侍人,色衰而爱弛,你还是保持点警惕心比较好。” 她说完,忽然感觉身上一沉,男人沉重的身体压上上来,灸烫的气息吹拂在她耳边,让人心里痒痒的:“你岔开话题的本事还是不错的,我们应该回到一上个话题。” 毕秋转过身,抱住他的脖子,娇软道:“好冷,你开空调了吗?” 南黎川岂会看不出她的转移话题,眼底微闪,手掌贴着她薄瘦的肩胛骨慢慢往下滑去,薄唇微启。 明明很正常的问题却让人耳红心跳:“哪里冷?” 手指停在纤细的腰间:“这里?” 毕秋心跳如擂,面上还勉强保持着平静。 南黎川的眸子像浸了墨,黑的不见底,手指继续往下:“还是这里?” 毕来耳朵里全全是他姓感的声线,大脑充血,一片空白,哪还有心思回答他,羞涩的只想躲到他怀里。 南黎川瞧着女人难得的羞态,手指横向一滑,就要滑下去,毕秋咬唇,抬脚踢了他一下,愤愤道:“你不是说和我是,那个,第一次吗?” 南黎川把手收回,重新回到她腰间,将她按到胸口,道:“没错。” “那你这些东西都是从哪学的?!” 这么老练的身手是第一次?骗鬼哩! “剧本上。” 毕秋:“我没给你这种剧本!” “教习室有很多剧本。” 毕秋没话说了,可心里还是不舒服,凭什么自己纯的像小女人一样,他倒像是百花丛中走过几番了一般……莫名的种吃亏的感觉。 要说看剧本,她看过的比他要多的多,不就是有一学一嘛,有什么大不了。 毕秋将他推开,用力将他按平,起身,直接翻坐在他身上。 南黎川微征,抬头看向身上的女人,双手就要抬起。 “别动。”毕秋用手拍着发烫的脸颊,“没你的事。” 南黎川看了她一会,将手放下了。 毕秋有些骑虎难下,她试着将小手放到男人的胸口上,胡乱的摸了两把,然用余光打量南黎川。 后者脸色冷静,一点也没有书里该有的激动,毕秋有些打退堂鼓了,小手在他胸口转了半天,扯开他胸前的领口,划拉了两下,见他还是没什么表情,又把余下的扣子也解开两颗,掌心贴上去,左摸摸,右碰碰。 南黎川一脸平静的看着女人在他身上鬼画符,明明看起来很精明个人,偏偏在晴事上这么单纯,倒显出了几分可爱。 终于,毕秋放弃了,把气撒在他身上:“你是石头吗?不能给我点反应吗?” 南黎川看着身上用强势掩饰羞窘的女人,微微抬起身,抓住她的小手送到唇边,轻轻吻住她雪白纤长的食指,同时,热烈而深沉的眼眸紧紧的盯住她,毕秋顿时感觉自己像只被猎人盯住的猎物。 指间传来的温热让她的脸再一次红起来,她有些抗拒,想要抽回手,却一个天旋地转,被男人甩回到床上。 南黎川慢慢的退开,站在床边,十指搭上扣子,一颗一颗的将扣子解开。 他的动作极其缓慢,仿佛故意做给毕秋看,终于,他解开上衣扔到一边,灯光下,满是肌肉的上身散发着古铜色的健康光泽。 他慢慢的压过来,轻轻的俯下,凑到她耳边道:“书本太枯燥,还是实战学的的快,记得写笔记。” …… 天色己经很深,屋里的灯重新被人按亮。 马上有声音低喃:“好冷,被子……” 南黎川坐起身,把被子拉起,为女人掖紧,手掌顺过她额间凌乱的发,扭身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剧本,继续看起来。 不多时,女人从被子里探出头,眼睛还有些泛红,红唇微肿:“还不睡?” “吵到你了?” “没有。”毕秋把脸枕在他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去弹他手里的书,被南黎川抓住,送到唇边吻了吻,就再也没放开,“书房是你弄的?” 南黎川又翻了一面,口气平淡:“时间太短,有一些地方还没处理好。” “你擅自改动房间,江离然就不生气?” 南黎川微唇了下唇角,理所当然的口气:“我这些年帮过他的忙不知有多少,一个房子而子,应该的。” 毕秋有些好奇:“你帮他什么了?总不会像上次一样当个保安队长吧。”江离然那么有钱,买多少人为他玩命不行,怎么就非他不可了? 不料,南黎川却点了点头。 毕秋噗的,在他腿上笑的乐不可支:“江离然是中了你的盅吗?让你当保安队长?还不如让你去当舞男来的划算点。” “可能他瞎吧。” 毕秋更是乐的打跌,笑够了,她又卷回到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眼看他:“你怎么不问我昨晚的事?” “你要说自然会讲,不想说,我何必逼你?” 毕秋有时候喜欢他的冷静,有时候又很讨厌他的冷静,就像他说的,她们现在是这种关系,知道女朋友晚上去了哪,不是他的权力吗? 毕秋有些闷闷不乐,沉默了一会,道:“祖父的身体很不好,现在的汇爱就像一个裱满了奶油的蛋糕,每个人都想分一块。” 南黎川没说话,只是侧眼看了她一眼。 “四舅的心也太急了,祖父还在呢迫不及待的想插手汇爱,这几个舅舅里,他是祖父最不喜欢原一个,汇爱要是交在他手上,早晚要完蛋,三舅看起来温温吞吞,也最容易被人当枪使,说起来,少了祖父,那个家就不像家了……” 毕秋自顾自的说起来,这些话她原本只能和李念说,可是李念终归也是公司的人,很多话都不方便讲,如今她一口气讲了来,心里总算是痛快了不少。 南黎川摸摸她的额头,轻声道:“睡吧。” 毕秋还指望他能开导她几句,心里不免有些失望,正待要闭上双眼,又听他道:“听天命,尽人事,无愧于心就好。” 毕秋心里发热,眼眶微微发酸。 所有人都让她去拼却争抢努力,唯有他懂她。 毕秋慢慢的睡着了。 南黎川抬手将灯关了,缓步走出卧室。 来到书房,他在左侧的墙上拍了拍,一扇隐型的门应声而开,他随即走了进去。 里面的购造与外面完全一致,只是多了很多台电脑,电脑间用着细密的电路串连,墙上则贴着数十张图片。 南黎川打开电脑,马上跳出了数封的邮件信息。 他一一看过,将邮件销毁,打开一个网页,输入一串数字,网页跳转到一个神秘的网站。 一串串字符在屏幕上不停的跳转,变化,最终形成一串复杂的程序符,一一的排列在下面,南黎川紧盯着那串字符,摇指不时的在键盘上敲打,一个小时候,网页突然变黑,然后跳出了一个输入框,单调的女声响起:“中心程序己经开启,请输入密码,数据会在密码错误会自动销毁。” “竟然设置了自动销毁。”南黎川轻喃,最终还是退出了网站。 又有邮件跳出来。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警告你,马上放弃攻击行为,否则我会让你提前见到地狱的黑暗。” 南黎川抬起手指,轻轻的敲下一段话:“我很期待我们的会面。”。 天色己经微明,看了眼时间己经是凌晨二点多了,南黎川起身,正要将电脑关闭,余光瞄到电脑屏幕下一个异常的提示。 第二天一早,毕秋从梦里醒来,她伸了个懒腰,右手本能的一搂,却摸上个空,不禁睁开眼。 本该躺在床上的男人,此时却坐在床边,手旁,放着她的背包。 毕秋裹着被子坐起来,一脸迷糊道:“怎么起这么早?” 南黎川等她打完哈欠,才道:“你回本家的那晚,有没有什么异常?” “异常?四舅又胖了算不算?”毕秋笑着笑着才发现南黎川的表情异常认真,不禁有些莫名,“怎么了?” 南黎川将手探到她的背包里,拿起来时手里多了一个东西,比米粒大小了多少。 “这是什么?” “窃听器。” 第一百四十五章 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毕秋一下子就清醒了,跑过来看向他的手,表情堆满了难以置信。 “这真的是窃听器?”毕秋抓过那个东西拿到面前看,没看出什么门道,不禁有些置疑。 “江离然那有很多,各种形状都有,这种是最小的,也是监听距离最远的。”南黎川解释道。 毕来还是不肯相信,辩解道:“也许是在公司,被谁小心放到我背包里的。” “昨晚之前你包里并没有这个东西。”南黎川肯定的否决了她这个猜测。 毕秋不由的疑惑:“你怎么知道?” 南黎川却没有回答,而是岔开这个话题:“有没有想到什么可疑的人?” 毕秋皱眉,用力的回想着昨晚的事。 应该是不三舅,他根本没机会接近她的包,而且,她对小爱不错,怎么说也不至于恩将仇报。 想来想去,倒真的让她想出了一个人来。 “有一个佣人,好像去过我房间,我看她神色慌张,当时还质问过她。” 南黎川点头,将东西拿过去:“我己经破坏了里面的电路系统,对方应该得不到什么信息了。你怀疑是谁做的?” 毕秋愣愣的,还没有这件事里反应过来。 她一直以为就算几个舅舅再有心机,再想争夺汇爱,可念着亲情在也不至于做出太过,可是如今,她最后那一点美好也被打破了。 她摇头:“我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她十几岁后就搬出了云家,后来的几年更是一个人住在外面一年只回去几次,家里的佣人早就换的不认识了。 南黎川见她表情难过,抬手拍拍她的肩:“那就先不要想了。我去做早饭。” 南黎川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新鲜的蔬菜,洗好后,正准备切出来,为她做一个蔬菜粥,一双小手从背后抱过来。 他注意到她是赤着脚的,虽然地上有地毯,还是冬天的寒气还是了不得,正待转身,毕秋央求道:“别动,让我抱一会。” 南黎川顿了顿,转身继续切起菜来。 兴是这烟火气的切菜声让她的心平静了一些,她抽了抽鼻子,低声道:“也许不是他们做的。” 南黎川没有说话,利落的将菜入锅,又舀了一碗米,送到水里清洗起来。 “也许是哪个佣人擅自行动想去邀功,或者是谁会错了意。” 南黎川将米放到锅里,按亮了开关,这才转身,将她从地上抱起,走到沙发旁坐下,拉起她冰凉的双脚塞到自己的外套里。 “不管你相不相信,这件事都发生了,你不能坐以待毙了。” “我知道……”毕秋当然知道这件事不简单,这说明某些人己经等不及了。 可是她心里不存着一丝希望,也许是她弄错了。 毕秋将头倚在他的颈窝,声音闷闷的:“祖父如果看到这个,一定会很难过,他之前总说一家人就要和和气气,相互扶持,可如今……” 南黎川看着女人巴掌大的小脸上布满了难过,淡淡道:“需要我帮你吗?” 毕秋摇头。 “江离然的人脉还是有一些的。” 毕秋依旧摇头。 她不是来要他帮忙的,她只是感觉难过想找人来发泄来安慰。 可是她也知道这男人的不解风情,他会毫不犹豫的帮你解决任何事,可是要他了解一个女人的需要那是不可能的。 毕秋直起身,掩去心底的失落:“我大概能猜到是谁。” 南黎川点头。 “但是我没有证据,而且,我现在很被动,他应该己经知道我们的事了,如果他一做不二不休,直接把事情抖出来,局势就对我很不利了。” “这不是个死局,我可以退出这个圈子。” “不行,你不能退!”毕秋口气强硬,不容商量,“我再想想办法。他要的是汇爱,不是要鱼死网破,也许我还有机会。” 吃了饭,毕秋没让南黎川送,叫了一辆车去了公司。 到了公司楼下,毕来数着躲在草丛里的狗仔,有些头疼,又有些无奈,她以为和顾永的事过去了这么多年,新闻热度都没了,他们也该撤了,谁知道竟然这么有毅力,弄得她一个堂堂的大总裁,倒像是过街的老鼠一样还要躲着他们。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顾家倒是也耐得住气,这么多天也不出来接受个访谈买个头条什么的,反倒让毕秋心里也有些发虚,不知道他们玩的是什么套路。 也不知道她在订婚仪式上那么一番慷慨激昂的辩解有没有让顾家正式的接受卫梓馨,管她呢,毕秋现在才明白什么叫心如止水,所有的情感和悸动仿佛都被风吹走了一样,提到顾永,她的心里己经没有一丝的波动了。 毕秋推开车门,大大方方的走下车去,反正早晚都要面对,不如就趁这个机会把事情了结。 蹲守了几天的媒体在看到目标人物毕秋终于现身后,顿时田地时原蝗虫一样从四面八方走出来,一齐将毕秋围住。 “毕总,你能说一下前几天的订婚仪式上的事吗?” “有消息说,你早知道卫小姐怀了顾总的孩子,这才选择在那天将真相说了来,是真的吗?” “还有人说您将一套价值七千多万的手饰转投到了顾氏,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毕秋只顾着微笑,挑着几个关键的问题回答。 “手饰确实有,我留着戴着玩了,都分手了还去投资,这不是去恶心人吗?” “孩子的事,我在仪式上就说的很清楚,麻烦你们去翻看直播录相。” “我和顾先生己经没有什么瓜葛了,总是被大家把自己另一个不相干的人捆绑在一起,我想顾先生也会很困扰,请大家手下留情。” “汇爱还是汇爱,并不会因为我个人的私事有任何的变动和影响,难道我会因为你今天穿了一件我最讨厌的绿色就拒绝你的采访吗?” “大家,发布会我会举行,你们如果想听更加具体的解释就等待我的邀请函,今天就到这吧。” 毕秋从众人走出来,就要迈进大门,冷不丁,人群里响起一句:“毕总,听说卫小姐的孩子早就流掉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孩子掉了? 毕秋停下脚步,慢慢的转过身。 媒体再一次冲上来,长枪短炮的对准她:“毕总,您对这件事知道多少?是不是早就知情?您和卫小姐的私交如何?听说你们曾经是校友。” “据知情人称,卫小姐当时就是在您所在的医院里做的流产手术,请问,您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那个孩子真的是顾先生的吗?” 毕秋的脑中一片混乱。 孩子竟然流掉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卫梓馨那天明明小腹微凸,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而且她那么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有了顾永的孩子。 如今卫梓馨被人证实孩子早没了,也就是说她在定婚仪式上的话全是在撒谎,而帮着她说话的毕秋,也就间接成了帮凶,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她和卫梓馨是不是早有预谋。 而且,孩子即然没了,也就无从判断那孩子倒底是不是顾永的,顾家的危机也许就能安然度过了,反倒是毕秋,不但没脱身反倒惹了一身腥。 毕秋转身,扒开媒体递来的话筒,叫来保安挡住众人,自己则大步走进公司。 上了楼,走进办公室,毕秋打开电脑,在网页上搜索卫梓馨,果然,跳出来的最新消息里,便是知情人的曝料,说她早在一个月前就流掉了孩子,有监控为证,而且她所在的医院正是毕秋和顾永所住的医院。 这己经不是脑洞了,这简直就是一个赤果果的心机女联手欺负破产痴情男人的故事了。 毕秋头疼的关掉电脑,按下分机:“叫李念上来。” 不多时,李念进来了。 毕秋直接了当:“为什么不告诉我卫梓馨的孩没了。” “我以为你己经知道了。” “我哪有空理这些?”那么多文件都要烦死她了,哪有时间理会一个不相干的人的新闻? “过去的你可不是这样,每天上班第一件事就是要浏览网站各大热门头条,这就是你的工作不是吗?你的心不在这里,我能有什么办法?” 毕秋忽略她不阴不阳的口气:“盖得下去吗?” “预算超了,百分之八十的预算都给了南黎川,别看我,是你亲批的。” 毕秋长吁了口气:“我的特权经费呢?” “上个月开始,你就己经没有那种东西了。”李念微微正色,“毕秋,你和我说实话,老爷子还好吗?” 李念精准的直觉让毕秋微微心惊,她只好实话实说:“情况不太好。” “这就对了,我说公司怎么人心惶惶的,老家伙们早就按捺不住了,老爷子好时还能压住他们几分,现在……” 毕秋知道她想说什么,公司不断的收紧她的权力,这就是一个征兆,李念这么聪明的人,岂会察觉不出? “毕秋,树大招风,你为人行事本来就容易惹上麻烦,不知道多少人都把你当成眼中钉,这段时间你最好能收敛一下,”顿了顿,继续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第一百四十六章 你们果然一直在联系 两人都是相交多年的好友,彼此更是明白各自的底线在哪里,李念等了等,不见她有反应,也明白再多说也无益,于是站起身。 “毕秋,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听进去,那你就给我下个保证,不会因此失彼,如果你因为那个男人做出什么让我失望的事,那么,我只能对你说对不起了。” 毕秋一时间没明白李念是什么意思,直到看到她眼里的绝决,这才不由的心惊:“你要离职?” 李念不是没提过离职的事,她在公司名义上是毕秋的助理,其实要做的事数不胜数,每天回到家还要加班批改文件,公司最忙的时候,她和毕秋把公司当家,每天连轴转,硬生生让自己在一个月内就掉了十几斤的份量,每次熬不住的时候,她就拉着毕秋说要离职,可毕秋也知道她是开玩笑的。 可是这次,毕秋不禁有些害怕了。 “我当初之所以来汇爱,并不只是因为你是的朋友,还因为我看到了你身上的那股子冲劲,不服输的劲头,我想和你拼一拼,看看能把这个公司变成什么样子,你也没让我失望,虽然外界对你的评价一直不好,可是在我心里,毕秋就是汇爱的名牌,你的勇敢和坚韧是我一直很喜欢的品质,即使有再多人在你背后说三道四,我依旧相信你,可是这次,你实在是太糊涂了,顾永也就罢了,你偏偏搭上一个最不该碰的男人……汇爱是你祖父一手创立的,他能把它交给你,想必也是对你的信任,何去何从你自己看着办吧。” 李念拉开门走了出去。 空荡荡的办公室似乎还因荡着她的声音:“……汇爱是你祖父一手创立,他能把它交给你,想必也是对你的信任……” 毕秋埋下头,把脸深深的埋进掌心。 话虽这么说,李念之后还是动用了特权把卫梓馨的事先压了下去,网上只有零星的几条的新闻还在。 毕秋强打起精神,批了一个上午的文件,午饭也没来及吃,又招集了几个高管开了个会,会议结束,就马不停蹄的去录制了一个节目。 节目录到晚上八点多,从大楼出来进,天色己经很暗了。 手机上有两条微信,都是南黎川发来的。一条是在六点多,问她要吃什么,一条是在五分钟前,问她是不是要加班? 毕秋回了句是,就把手机扔进背包。 没了狗仔的人生又恢复了自由,毕来没有叫车,一个人在街上走着。 她承认,李念的话让她再次动摇了。 今天的会议上,几个高管的欲言又止让她不得不正视自己这段时间的作为,太荒唐了,如果能将时间倒回,她不会选择在订婚仪式发泄怒火,也不会同意南黎川和他在一起,也许再往前推,她会离这个男人远远的。 这一段时间的混混噩噩就像是做了一个梦,混乱,无章,疲惫又疯狂,一旦梦醒了,随之而来的后果全都凸显了出来。 可是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她也不能去怪谁,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不知不觉间,她竟然走到一个商业区。 繁华的街道上人流如梭,大大小小的店铺里灯火通明,一片热闹。 毕秋也似被感染,暂时丢掉沉重的心情,随着人流一起往前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她的脚步停在一家表行门口,迟疑了片时,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售货小姐热情的迎了上来。 毕秋点点头,解开颈间的围巾,一边走一边看着柜台里的手表。 “请问您是想为自己买还是为别人买呢?”柜员问道。 毕秋几乎毫不犹豫的脱口:“别人。” “那请问对方是男士还是女士?” 毕秋涩了涩,有种莫名的羞臊,她这是在做什么?好端端的跑来给他买什么表。 这么想着,还是回道:“男款。” “如果是男款,我推荐这一款,这是我们今年秋冬最新上市的一款,不但外型沉稳大气,而且外壳镶配了十二颗打磨精致的钻石,这款现在是预订款,现货只有一块,先买先得。”柜员看了毕秋的打扮,知道是大主顾,于是直接介绍了店里最贵的一款。 毕秋拿起表,左右的看了看,确实很适合南黎川,表盘是深蓝色,指针也是暗色的金属,整块手表虽然奢华却并不张扬,用发着一股沉稳的力量。 想象着手表戴在男人腕上的情景,毕秋毫不犹豫道:“包起来吧。” 柜员见毕秋连价也没问就直接让人给包起来,不禁喜笑颜开,急忙就要去开票。 一道身影不知何时来到两人身后,直接探手将等待包装的手表拿了过去。 毕秋只感觉余光一道黑影,再看时,手表己经在对方的手里了。 毕秋微微皱眉,目光上移,开口道:“这个表我己经买……你怎么在这里?” 顾永一身深蓝色的西装英挺有型,领口扎着一条同色系的领带,头发全梳到脑后,露出一张清俊的脸庞,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毕秋根本无法将面前这个好端端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和前几天还要坐在轮椅里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顾永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把玩着掌心的手表,显得兴趣盎然。 柜员的表情有些为难,迟疑道:“先生,这块手表己经被这位女士买下了。您如果喜欢,我们可以为您再预订一块。” 顾永这才抬起头:“预订要多久?” “大概,三个月左右。” 顾永点点头,转眸看向毕秋,唇角微扯:“好久不见,毕总。” 他刻意咬住毕总两个字。 毕秋也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到他,而且还是一个好端端的他,她看向他的腿,淡淡道:“你的腿好了?” “托你的福,再不好起来,顾氏就真的要跨了。” 毕秋刻意忽略他话里的讥讽,也不想和他再有什么牵扯,扭头对着柜员道:“把表包起来。” “急什么,老朋友见面,你就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毕秋淡淡的撩起眼皮:“顾总这么闲,怕不是顾氏己经倒了吧。” 她这话说的刻薄。 果然,顾永的脸一瞬间沉下来,捏着手表的指节微微发白,看得一旁的柜员小姐心惊胆颤。 顾永微眯着眼眸,上前一步道:“你还活的这么好,我怎么敢倒?”说着,他把掌心摊开,啧声道,“毕总这是又看上哪个男艺人,出手这么阔绰,几百万的表说送就送。” “这我可比不上顾总,我只不过是送送表,您可是送了前女友一个孩子啊。” 眼底一抹阴骛,顾永突然笑了:“毕总这么在意,我都要怀疑你对我恋恋不舍了?” “顾总开心就好。”毕秋无意和他再纠缠下去,他是好是坏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她掏出卡交给柜员小姐:“麻烦把表帮我包起来。” 柜员小姐接过卡,对着顾永道:“先生,可以麻烦您把表还回来吗?这位小姐己经买……”下面的话直接被男人接下来的动作吓没了。 顾永笑着将手一松,手表直接从高高的半空掉落下来,狠狠的砸在大理石的地面上,表盘顿时摔出了裂痕。 “啊!这,这怎么办!”柜员吓的直接就要哭出来了。 其它的柜员也纷纷跑出来,一帮人围着地上的那块表不知所措。 毕秋看着顾永唇角那抹恶意的笑,表情依旧平静:“有意思吗?” “有意思!当然有意思,只要能让你不痛快我就开心的很。”顾永从怀里掏出卡扔给柜员,笑容不变:“你们听好了,这个女人买什么我就砸什么,你们如果还想继续开店,就把她请出去。” 柜员们一时间征住,不知该怎么办,最后碍于生意,只好走到毕秋面前:“对不起小姐,可以请您出去吗?” 毕秋看向顾永,半晌,淡淡道:“好,我走。” 毕秋完全可以和他耗下去,毕竟论起实力还是她更胜一筹,可是想起李念的话,风口浪尖,她还是低调一点的好。 转身的瞬间,她看到坐在门口软椅上的女人,不由的又是一愣。 卫梓馨也看到她了,妆容精致的脸上挂着一丝倦懒的笑意,跨起的手里的名牌包包向她走了过来。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 毕秋不着痕迹的打着她,一身名牌榜身,不论是妆容还是服饰皆是出自名师之手,看得出顾永对这个女人还是很大方的。 毕秋笑道:“恭喜你,终于上位了。” 心里却不由的佩服这个女人,孩了没了,还在那么多媒体上让顾家那么下不来吧,最后竟然摇身一变,变成了顾永的现女友。 “这还要谢谢毕总的慷慨。” 毕秋看了眼往这里走来的顾永,笑笑,什么也没说就要离开。 “聊什么这么开心?”顾永己经走了过来,很自然的将卫梓馨揽到了怀里。 “毕总说她很开心我们能在一起,祝我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是吗?她有那么好心?” 即使隔着两步的距离,毕秋还是听出了他话的咬牙切齿,没心情和他们这对戏精情侣纠缠下去,毕秋伸手推门,正要走出去。 背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外面风大,围巾被吹的扬起,毕秋有些手忙脚乱,慌乱间手机掉到了地上,她屈膝要去捡,却不想被另一只手抢了先。 毕秋回神,转身去抢,顾永将手机举高,看着上面的名字,脸色一瞬间黑沉下来。 “把手机还我!”毕秋抢不到,只有冷冷的瞪向顾永。 “你们果然一直在联系!” “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第一百四十七章 幕后这人是谁? “我的未婚妻在和我订婚之前勾搭上别的男人,甚至为了这个男人悔婚,你说这和我无关?!” “顾永,你不要太过份,我为什么悔婚你自己清楚!”毕秋真的想不到都到这个时候,他竟然还会反咬一口,明明是他和卫梓馨不干不净,还设计陷害她,反倒成了她的不是了。 “是吗?那就给我证明你们没有奸情!”顾永冷笑着,当面毕秋的面把手按接通。 一瞬间,男人低哑的声线缓缓从话筒里传出来:“在哪?” 毕秋简直要急死了,生怕南黎川会说出什么过火的话,不禁大声吼道:“顾永,我们己经一刀两断,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你为什么还要纠缠不休?!” “你说干净就干净了?你在订婚仪式上当着那么多媒体的面向我大泼脏水,把顾氏和顾家置于这样一种境地,你以为我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你?别做错了,你给我的,我要十倍百倍的还回来,等着吧。”顾永把手机放到耳边,冷笑道:“她包你一年多少钱?我出双倍,马上离开她!” “姓顾的,你给我闭嘴!”毕秋大声喝斥道,说着就要冲过去,却被卫梓馨拦住,毕秋冷眸,“让开!” “毕秋,这是男人间的事,我们就不要插手了。” 毕秋抬一把扒开卫梓馨,冲到顾永面前。 顾永不知又和南黎川说了些什么,唇角的笑异常的刺眼,毕秋不禁抬手推向他打算把手机抢回来。 若放在平时,这点力气根本不起什么作用,可是顾永大病初愈,这一推竟真的被推的踉跄了一下,身子一个不稳,直直的向后倒去。 砰! 巨大的撞击声让店里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卫梓馨回过神,一下子跑到顾永身边,一脸惊慌:“阿永?你,你怎么样?不要吓我,你说说话啊。” 毕秋没想到自己那么一推会造成这么大的后果,一时间愣在原地。 有柜员回神,急忙掏出手机打了急救电话,一片兵荒马乱中,毕秋的手机被踢到了她的脚边,她征征的捡起手机,看到通话还在继续着,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将电话掐断。 卫梓馨唤不醒顾永,又气又急的看向毕秋:“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歹毒?明知道他身体还没完全好,竟然下这么重的手,你是不是想害死他?!” 毕秋的脑中乱的厉害,也不知如何辩解,直到救护车到了。 跟随着医生一起进来的还有警察,不知是谁报的警。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毕秋显得无比的平静,回答了几个问题后,被人请到了警车上。 车门关闭的那一秒,她又看了一眼店内,然后她看到了顾永那原本应该紧闭的眼眸竟然微微睁开,唇角泄出一抹阴沉的笑。 …… 二进宫,毕秋己经比上一次平静多了。 有警察认识她,和她打趣道:“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毕总,您总往我们这小地方跑做什么?一没明星,二没绯闻的。我们也很惶恐啊。” 毕秋坐在椅子上,表情平静,沉默不语。 她是失手,还是故意,是交点赔偿金就走人,还是要在这里面住上一阵,完全取决了顾永的验伤报告和顾家的态度。 毕秋心里有数,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顾家不把她玩死那就是傻子了,他们一定会借此大作文章,她这次进来想出去可就不那么容易了,所以她什么也不肯说,一直等着李念过来。 二个小时后,李念终于赶来了,也给她带来了两个消息—两个坏消息。 一个是顾永这次伤的不轻,跌倒的时候撞到了后脑,有可能触发旧伤,还在医院观察。 另一个,毕秋打人的图片己经在网上开始传播了,不排除是顾氏借机搞事。 毕秋早就料到了,并不觉得惊讶。 “店里有监控能证明我只是想夺回手机,属于失手,不是主动故意,那几个店员也可以帮我做证,你帮我找个好律师,这一场官司是少不了了。” “本家那边能不能帮上忙?” 毕秋摇头,有了上次的窃听事件,她对本家也开始有了防犯,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在此时落井下石? 李念深吸了口气:“你没事去招惹他干什么?你不知道他什么身体?你是不是谈恋恋爱把脑子给谈坏了?” “说什么都晚了,”毕秋捏着眉心,“他这么恨我,就算不是今天也有明天、后天,我现在就是他的眼中钉,必顺除之后快。” “还不是你自找的!”李念深吸了口气,她只有五分钟的时间,“你那里有什么人能用?” 毕秋摇头,她的人脉多半都和祖父有关,再就是圈子里的利益伙伴,真正能帮得上忙的真的没几个,况有这种事,也不易张扬,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李念忽然停下脚步,目光诡异的看向她。 毕秋察觉到她的目光,疑惑道:“怎么了?” “小静的事,你出了多少力?” 上次的事她从头到尾都有一头雾水,全程都是李念在操作。 李念从她的神情里就猜到了她不知情,不是毕秋做的,那会是谁? 脑中不期然的跳出一张妖孽的脸,李念一张脸青里透白,如同凶神恶煞,看得毕秋一阵心惊。 “我知道了,你就在里面好好养着,什么时候把脑子养清楚了我再救你出去。” 毕秋苦中作乐:“我一定努力悔改,不辜负李念同志的期望。” 是间到,李念了解的也差不多了,起身拉开房门。 “别告诉他……”说完,自己都感觉可笑,她的事一定会炒的沸沸扬扬,他又不是瞎子,“给也安排几天行程,越远越好,最好安排在山里,全天二十四小时真人秀,不许上网不许与外界接触,即时起程,就说我特批。” 李念看了她一会,没说好也没拒绝,抬脚走了出去。 李念从警局出来,从手机里找出那个只打过一次的号码,电话响了三声,被人给挂了?? “这个混蛋!”李念暗骂了一句,继续开始疯狂电话骚扰模式,终于在第n声后,电话被人接通。 依旧是那道慵懒邪气的声音:“我以为上次的话我说的很清楚了,没想到李小姐也是个不干不脆的人。” “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亦或是,我说了什么让李小姐误会的话?” “少废话,是男人就把地址给我!” 对方静了静,周围的嘈杂散去,对方应该是换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场合,声音一如继往的……轻浮:“我是不是男人,李小姐不是应该很清楚了?如果你能换个理由说服我,也许我会考虑一下。” 如果不是为了毕秋,李念这辈子都不想再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的牵扯。 张狂,臭屁,骄傲,自大,还很轻佻,几乎把毕秋对男人的地雷踩了遍! 李念坐上车,把电话夹在耳边,一边将车子驶出警察局:“我没时间和你玩什么花花大少的游戏,我有正事。” “来找我的,哪个不是正事。”话筒彼端,男人的声音充满了戏谑,“李小姐该不会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吧。” 李念隐忍着怒火,克制着把手机摔出去的冲动。 “上次毕静的事,我想知道是谁出的手。” 江离然椅着窗边,手里夹着一颗烟,袅袅的烟雾笼住他的脸,声音轻佻:“无可奉告。” 李念捏着眉心,有些无力:“你想要什么条件?只要我能达到。” 对方却迟迟没有说话,就在李念以为对方挂了电话,男人的声音才再次传来;“我对你没兴趣。” 唯一一根线也断了,李念敛眉,就要挂断电话,男人的声音却再次传来:“如果你能引起我的兴趣,那就另当别论了。” 李念一咬牙,把车子停在路边,声音忍耐:“我该怎么做?” “什么都不用做,叫我的名字。” “我不知道你叫……” “离然。” 李念微微惊诧,这男人的名字竟然意外的很温婉,倒像是女人的名字。 她试着叫了一声:“离然。” “再冷一点。” 李念把声音放冷;“离然。” “再冷!” 这个受虐狂! 李念干脆拿出叫训下属时的气势,犹如混世魔王转世,冷冷道:“离然!” 好半晌,听筒那边都没有声音。 李念狐疑的等了一会,问道:“你还在吗?” “xxx路18号。三楼。会有人带你过来。”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 李念微征,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暗纣了一句神经病,这才发动了车子,向对方说的地点驶去。 车子驶到kreea酒吧,李念的下巴都要掉了。 大名鼎鼎的kreea她怎么会不知道,可是这和那个男人有什么关系? 车子刚停稳,便有人走过来我,问她是不是李小姐,李念点头,对方在前引路,把她带上了三楼。 李念一路走一路看,不知不觉间就到了三楼,男人上前敲了敲门:“江先生,人到了。” 江先生? 所以他叫江离然? 江离然……江离然! 第一百四十八章 支手遮天 李念征仲之时,面前的雕花木门被人缓缓推开,首先冲入鼻间是一阵深沉的熏香气息,她叫不出名字,但是很好闻,应该是某种极珍贵的香料,虽然她工作以来也接触过很多投资商,可都是财大气粗,表面上看起来很体面,私下里都是极为粗鄙的,很少有人真的会玩这种东西。 她深吸了一口,感觉吸都是人民币,多吸一口就赚一口。 她往屋子里看去,只见屋子里也升腾淡淡的烟雾,烟幕后,男人一身银色长衫,慵懒的倚坐在木椅中,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手撑着下颌,一张妖孽的脸惨白,要不是李念见惯了大场面,没准会被他吓死。 什么鬼? 这真的是江离然吗?那个x市的奇迹? 一个不知从哪来,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短短时间就建立起kreea的年轻才俊? 才俊?!别以为她没见过才俊?这算哪门子的才俊? “李小姐,请进,先生等您很久了。”男人说完,便将让关上了。 李念硬着胆子向前走了两步,这才发现房间里只有一个光源,就是桌子上的一盏小油灯? 昏黄的光线下,男人的脸却惨白的像张纸,配着那一双红唇,若不是李念足够冷静,恐怕要夺门而出了。 这圈子呆的久了,各种各样的人都见过,当然也有异装癖,这倒也不奇怪,但异的这么彻底的,她是第一次回见。 “江先生,我来了。” 江离然缓缓睁开眼,一双倦懒的双眸慢慢的落在她身上。 李念这才发现他竟然还画了眼妆,而且比她画的还好…… 简直丧心病狂! 江离然终于动了,他微微直起身,动作缓慢优雅,一副柔弱无骨的娇媚,生生把李念看得又痒又麻,身上止不的鸡皮疙瘩,江离然换了个姿势,依旧是一脸的倦怠,描画的狭长的眼眸懒懒的翻开,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坐吧。” 那声音一出口,李念就忍不住一个寒颤。 异装也就算了,声音竟然也变了,他是不是太入戏了? 忍着一身寒意,李念扭身正要往旁边走。 “谁让你坐那了。” 李念一停,不明所以。 江离然挑了下眉,缓缓伸出食指,指向自己的膝盖:“来这里。” 李念看着他那张雌雄难辨的脸,又移到他手指的地方,脸色终于有些挂不住了:“are,you,sure?” “李小姐来这前难道没有这个自觉吗?” 当然没有,她是来问事的,不是来献身的! 就算是为了最好的朋友,她也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做赌注,况且上次还有过那么不愉快的经历。 李念不屑道:“江先生未免太高看自己了,我的确是有求于你,可没说过这件事只有你能帮忙,江先生若早说你这么无耻,这一趟我也不会来了,免得浪费双方时间。” 李念说的不客气,江离然也不生气:“李小姐如果有第二个选择也不会巴巴的跑到这来,说到底,这件事也是你主动的的,怎么倒怨起我来了?” “臭屁!”事己至此,李念也没什么好说的,“那就当是我打扰了,江先……不,江小姐,你继续做你的蝴蝶梦吧,我先告辞了。” 李念转身就走,手指即将触到门把,江离然的声音才幽幽的从身后传来:“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李念暗咄了一声,毫不留恋的走了出去。 走出kreea,李念坐上车,几乎逃也似的将车子开走了。 路上,她打了几个电话,她和毕秋不同,毕秋的个性是外硬心软,看起来圆滑,实则根本不适应这个圈子,再加上几次被利用的经细,交心的朋友也少,李念则不同,她性格爽利,拿得起放得下,懂分寸,知进退,用毕秋的话来说,就是老天赏饭吃,所以圈里的朋友不少。 李念找了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约了在一个家饭店吃饭。 中途,李念打了几个电话,把南黎川的真人秀给确定下来了,是顶替了一个十八线的的小艺人的一个野外真人求生节目,地点是云南的深山老林里,没信号,没网络,简上完美。 当然节目过后是免不了被撕了,但是救急如救火,又是汇爱的背景,对方也不敢不接。 徐丽临危授命,承诺一定会把南黎川架上去云南的飞机。 半个小时候,李念走进酒店,包房里,人己经来的差不多了。 李念笑着走进去,客套了两句,便说明了把大家叫过来的目地。 “是这样的,我一个月友遇到了一些小麻烦,不知道各位有没有什么人和警局的人比较熟,能在中间通通话……” 李念的话还说完,其中一个人的手机就响了,起身走了出去。 李念没在意,正经继续把来意说明,其中一个的手机又响了,接二连三的电话铃声让李念也有些说不下去了,她勉强保持着笑容,看着包房里的人一个又一个出去接电话。 等了好久,才见其中一个回来了。 “李助理,不是我没给你面子,公司突然出了点事,急等着我去处理,要不,我先走一步?” 对方都这么说了,李念还能说什么,只好起身:“是我的时间掐的不好,我送你。” “不不不,不用,你坐,今天实在是不好意思。” 送走了一个,李念的心里也不免有些忐忑,开局不利。 过了一会,又进来一个,这个和李念有着不浅的交情,三年前要不是李念帮忙牵线,他的公司也得不到投资的机会,更不可能扭亏为盈,而且这个男人的哥哥的战友据说就在警务系统里,李念满怀期待的正要开口,对方叹了口气,出声打断她:“李念,你和我说实话,你得罪了什么人?” 李念以为他误会了,摇头道:“不是我,是我的一个朋友……” “你知道我刚刚接了什么电话?” 李念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怎么知道他接了什么电话? 对方也不再做隐瞒:“有人给我打电话,说我如果敢帮你,就让我今晚有来去回。” 李念嘴角的笑容一僵,不禁扭头看向门外。 “不用看了,他们几个早偷偷跑了,我是看在我们关系不错才壮着胆留下来,你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人?不然对方怎么会这么针对你?” “张哥,你也知道我的个性,这么多年我也没和谁红过脸,我怎么会招惹……”声音猛的一停。 招惹什么人…… 若一定要说,那可能就只有一个人了,江离然! 李念忽然想起对方离开前的那句:我们还会见面的。 kao! 这男人果然在阴她! 李念噌的站起来,大步走到窗边,透过明亮的落地窗,她看到她的车旁多了一辆骚包的红色跑车,车窗放下,一个男人毫不掩饰的看向她所在的窗口,很明显是在监控她。 她竟然大意了,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可是这个男人真的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支手遮天吗? 李念走了两圈,只好先让张哥离开。 随即,拎起椅了上的包,气势汹汹的走了出去。 走出酒店,她一眼就看到那辆停在马路对面的车,李念冷冷一笑,大步走过去。 男人看到她,便将车门推开,恭敬的立在一旁:“李小姐。” 李念看了他一眼,冷声道:“他在里面?” 男人摇摇头:“江先生接下来还有两个牌局,实在没空,只好让我过来。” 牌局! 真当自己是乱世大小姐呢,他怎么不找个男人私奔呢? 李念围着车子围了一圈,果真没看到车里有人,随即走向自己的车:“不要再跟着我,否则别怪我报警!” “李小姐,请上车。”男人道。 李念仿若没听到,拉开车门坐进去,丢下一句:“转告你家先生,人太自大会自掘坟墓的。”说罢,扭动钥匙,就要开走。 “江先生说毕小姐的事,只有他能帮忙,他只给您最后一次机会。” 李念停住即将踩下油门的脚,下一秒,她推开车门下了车。 坐进车里一刹那,李念满脑子都是毕秋你个臭丫头,老娘待你真是不薄啊! …… 此时彼地。 南黎川正在奔波在寻找毕秋的路上,毕秋的电话挂的突兀,他也无法从电话的内容里判断出更多的数据,只知道她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早知道就在她手机里装上跟踪软件。 这个女人真是一天离了他都不行。 医院他也去过了,汇爱周边的地点都找过了,他想不出她会在哪里遇到顾永,除非,他们事先约好。 南黎川敛眸,胸口隐隐有些发闷,他放下车窗,不放过任何一个行人,突然,手机响了。 他甚至没看号码就把手机送到耳边:“喂?” 不是毕秋。 “南哥,是我,你现在在哪?” “……有事?” 电话那端,徐丽拍拍胸口,南黎川的口气简直像要杀人,虽然早就习惯了他的冷冰冰,可这种口气还是第一次。 “公司给你接了一个真人秀,需要你马上飞过去,明天就要开始录制了。机票我都帮你买好,我在如里等你?” 南黎川皱眉:“谁接的?” 他还有戏没拍完,接什么真人秀? “是毕总接的,说是这个节目的收视率爆棚,不去插一脚太可惜了,而且只有几天,剧组那边完全不耽误。”徐丽按着李念教她的说道。 南黎川将车子停在路边,眉头微微一松,口气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冰冷:“毕秋?” “对啊,毕总也是打通了不少关系才拿到这个名额,南哥,毕总对你这么重视,你可不要辜负她啊。” “她人呢?” “听说是提前飞过去商讨细节了,等我们过去也许就能汇合了。” 尽管徐丽说的毫无漏洞,南黎川心里还是微微起疑。 毕秋为什么不直接和他说? 而且电话挂断的那么诡异,那么短的时间她又要去谈合约又要飞去出差,却连一条短信都不给他。 “飞机是几点的?” 徐丽一僵,糟了,李姐没提这个。 “呃,大概是,十一点多吧,毕总的事我也不敢多问啊。” 第一百四十九章 你还是不是男人? 南黎川沉默了几秒:“让毕总亲自联系我。” 徐丽的头都大了,拜托啊大哥,请你清楚的认识一下自己的身份好吗?你只是一个艺人啊,这么装x会遭雷劈的! 而且她要是能找到毕总她也不用愁了。 李念给她打电话时也可没说南黎川这么难应付,而且别人不知道,她这个小助理可是知道点的,网上那些风闻未必都不靠谱,所谓的无风不起浪,毕总这次,恐怕是又出事了……咦,她为什么要用又? “南哥,毕总现在己经在飞机上了,我也联系不到她啊,不然你先过来,反正到了地方就能见面了。” 南黎川什么也没说,直接把电话挂了。 徐丽愣了两秒,暗暗为自己捏了一把心酸泪,只好把电话再次打给李念。 李念接电话时正在车上,车里暖气开的很足,她把车窗摇上来了一些,所以话筒里能听到呼呼的风声。 徐丽还以为也跟着飞了,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把事情说了一下,李念说了声知道了,挂了电话,掏出毕秋的手机直接打给了南黎川。 电话不多时被接起,李念不等他说话,调整好语气:“毕秋上机前向我保证不会因为个人感情影响公事我这才同意让她先替你去把把关,手机现在抵压在我这,你如查有意见我马上推掉这个真人秀让她回来,但是以后我可不会再给你们机会了,你知道一个擅长吹耳边风的闺蜜也是很难缠的。” 话筒那边短时间的沉默。 李念心里也是七下八下,南黎川这个可不好胡弄,她也没有百分百的信心。 好半晌,就在李念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却听他清清浅浅的一个字:“好。”然后电话就被人挂断了。 过了不到一分钟,徐丽感激的电话就打来了,说是正在去和南黎川碰头的路上,还保证这一次一定要会看着南黎川上飞机。 终于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李念的心却没有多少轻松,还有一个未知的麻烦在等着他。 车子终于停在kreea的门外。 不待司机下车帮她开门,李念摘下安全带,径直的下了车,一路如过无人之境,大步的往三楼走去。 门口的保镖还来不及通报,李念一手一个把对方推开,一脚踢开了办公室的房门。 “江离然你给我出来!” 保镖那句:“江先生不在这。”这才得到机会说了来。 李念扫了一圈果然没看到男人的影了,扭头道:“那你不早说?” 我是想说,你不让我说啊。 李念又再次走出去:“他人呢?” 保镖很诚实:“我也不知道,江先生的行踪一向很随意的,他只说让李小姐在这里等他。” “他说等就等?大老远把我抓过来就为了让我帮他看房子?”李念的声音不由的变大,她的脾气原本就不太好,就连毕秋都得让着她,脾气上来了谁都压不住,“赶紧给我去找人,五分钟不回来我就拆了他这个办公室!”说完,又回到办公室,一屁股坐到江离然的御用座位上,一副混世魔王的样子。 保镖对视了一眼,也摸不谁这女人是什么身分,竟然敢对江离然这么说话,其中一个只好下去满世界的去找江离然。 李念坐了一会觉得无聊,开始打量起这个房间来,之前来的匆忙没有好好看,现在才看出这办公室的玄机来。 “啧啧,这人要是有钱起来,真是变态的很。” 李念拿起手边的一个茶杯,看起来也就是个普通的瓷碗,可把杯子翻过来看一眼,那上面的一个印字清楚可见,李今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看那字就知道不是赝品,八九不离十就是正品,而且这还是一个普通的茶杯,像这样的茶杯每个桌了上都有几个,更不要说那比比皆是的摆件。 李念看了一圈,更加觉得钱人不正常,变态里多才华这个道理,举世可用。 李念等了足足十几分钟,茶壶里的茶都被她喝的精光,江离然还是半个影子也没有,她的耐心有些用尽,很想起身杀出去,又怕和他错过,只好耐心的等。 不知过了多久,紧闭的房门终于被人推开。 李念的脾气早在等待中被消磨干净,她用手指敲着桌面,看着面前那个施施然走进来的英俊男人:“我以为这是江大少的欲擒故纵,还想说这么低的套路江大少竟然还在用。”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江离然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座位被人占用,慢步走到一旁的椅子前坐下,马上有人过来倒茶。 统共也不过是两个小时的时间,江离然竟然又换了一套衣服,这次是阿拉伯王子的造型,华丽的配饰即使在光线不那么好的办公室里也让李念的嘴角微微有些抽搐,她看着他头顶那个用白布盘起的大大的帽子,笑道:“江少爷这么盛装不会是为了我迎接我吧?” 江离然挥退了所有人,办公室里只余下他和李念,他笑着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放到一旁:“你如果觉得这样会好受一些,那就当是吧。” 咄,臭屁! 李念换了个手拄着下巴,一副有什么刀赶砍的表情:“你把我弄过来倒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 江离然其实也不知道,他就是看她甩袖离去莫名的不爽,他就是看不惯她那么潇洒,好像什么都击不倒她一般。 就是不爽,没什么理由,他江离然个离经叛道的主需要什么理由? 但女人还在等着,一张脸丧的不能再丧,好像不管他说什么答案她都不会惊奇一样,这让江离然更加不爽,他大费周章把她弄来可不是让她给他添堵的。 于是他清了清嗓音,道:“一个男人对女人这般大费周章,李小姐觉得呢?” 李念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缓缓坐直了身体,眼里终于有了一些情绪的变化。 江离然端起茶杯,终于有些满意她的反应。 他打量着李念头些呆征的表情,揶揄的话几乎就在唇边。 “江大少是认真的?”李念想了想,突然直起身,一本正经的问道。 江离然反倒一愣,手里的茶杯停了停,不明所以的看向她。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好一会,李念突然动了,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毫不迟疑的向江离然走去。 两人中间也不过是十几步的距离,李念转眼就走到了他面前。 江离然微微抬起头,看着站在面前的女人,手时的茶杯还来不及放下来,就被女人一把搂住了脖子,啪,茶杯掉到了地上。 李念也想开了,不就是献身嘛。 对方那张脸也算是祸国祸民了,怎么说也不算她吃亏。 再说她再不脱处,不得被毕秋那个小妮子笑死?栽在这么一个极品男人手里也不算太赔。 细看之下,这男人的皮肤比她还好,眼睛妩媚生情,典型的招惹桃花的类型,五官却深刻立体,配着今天这一身的服装,倒是有几分阿拉伯王子的样子,腰细腿长,身材挺拔,肌肉也有,穿衣显瘦,脱衣显肉,是她喜欢的类型,除了那张嘴……其它的真的很符合李念的品味。 她这个人向来乐观,遇到难题就会往好的方面想,无形中也是在催眠自己,与其痛苦挣扎让自己难过,还不如欣然接受这个让自己也享受一些,这才是她李念做人的标准。 李念的主动没有让江离然里多上几分喜悦,反倒是多了一抹深意。 李念见他迟迟不动,挑了挑眉,道:“江少爷在想什么?” “我在想,李小姐也不过如此,上次的事还没让你足够难堪?这次怎么又巴巴的凑上来了?” 他以为这番话足心让李念动怒,即没想过李念这个性子古怪的很,她认准了江离然是在试探她,脸上一抹无所谓:“江大少这样的男人,女人巴巴的凑上来不是很正常吗?难不成,江大少还真被我说中了,只对男人才有感觉?” 江离然唇角笑意不变,双手猛的一拦,将女人按到面前。 李念呀了一声,老脸终于有了一些涩意。 江离然没有放过她眼底那一抹稍纵即逝的慌张,唇角的笑意加深,戏谑道:“李小姐真的想好了?要知道这种事一旦开了头可是不可以停止的。” 李念盯着他雌雄难辨的脸,眼底的怯意一扫而光,整个人身上又现出一抹洒脱的气质来,不由的向前一步:“废话这么多,你是不敢还是不行?” 她的腿故意在下面使坏,江离然需要极大的克制才没有把她甩开,他盯着她淡然而嚣张的脸,不由的,这张脸又与另外一张更加稚嫩的脸重合,同样的张狂,同样的目中无人。 也同让人可恨。 李念见男人的气息微变,心下涌上了然,抬起手捏住他饱满的耳垂,轻轻揉捏了两下,感觉手感不错,于是弯下腰,却见面前人影一闪,李念扑了个空,随即愤怒的直起身:“江离然,你有没有种?你大费周章的把老娘绑来就是摆着看的?你还是不是男人?” 江离然的脸色沉的厉害,一只手撑着椅背,一只手捏住李念作乱的手,半晌,才挤出一抹笑意:“李小姐这么迫不及待,是食髓知味,尝惯了男人的好了?” “屁!老娘还是个童字鸡!” 江离然:“……” 李念甩开他的手,揉着自己的手腕,退了两步,道:“你倒底想干什么?我tmd的都这么主动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第一百五十章 你少管我们的事! 李念是真的不懂这个男人倒底在想什么,是他把她弄过来的,又把要帮她的人全都赶走了,从一开始就是他来招惹她,结果她都做好了准备,他倒推三阻四了。 她李念可不是那种呼之即然,挥之即去的女人,今天她都到这了,毕秋的事,他办也得办,不办也不得办。 “江离然,我不管你在想什么,今天我进了这扇门就没想着出去,毕秋的事你如果再推脱,就算你kreea在x市怎么神话,我李念也和你斗到底了。” 李念冷冷瞪向他,江离然瞧着她的脸,即使委身求人,她的态度也没有任何的低声下气,那一脸的野性倒像是他是求人的那个,他突然忆起之前的警局,她那一转身的轻蔑,那股子与生俱来的骄傲劲根本就没变过。 李念还在等着他的回答。 江离然把把搭在桌了上,食指敲着桌面,想了想道:“李小姐会错意了,我把你弄来可不是为了什么春肖一夜,你上次倒尽我胃口,我是真的没什么兴趣了。” 李念的脸白了白,再强的女人也有底线,况且她一直知道下属私下叫她灭绝师处长,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她的铁腕风格确实让人忆不起她也是个女人,如今又被这个男人当众羞辱。 她微微捏紧手指,长吸了口气:“那可真是对不住了,扫了江大少的兴,只要江大少答应帮我的忙,我马上就走。” “我有说过让你走吗?” 李念疑惑的看向他:“那你想做什么?” “我只说不碰你,可没说你留着没用。” 李念微微一征,反应过来,唇角多了一抹公式化的笑容:“江少也有事求助汇爱?” 如果是这样,那事情就简单多了,她也不必承他的情。 江离然见她表情放松,猜到她的心思,缓缓笑道:“非也。” 李念有些不耐烦了,现在己经己到凌晨了,她再不把事情解决掉,顾家一旦开始行动,毕秋就很被动了,时间拖的越久对毕秋越是不利。 她的急燥江离然全都看在眼里,他就是想逼她,逼她露出各种表情,逼得她不再冷静。 “江离然,我好像没得罪过你,之前根本就没见你?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直针对我?” “有吗?你只是不了解我,了解了,你就知道,让我不喜欢的人很多,你,谈不上多特别。” 李念咬牙,要不是有求于他,她现在就想用茶杯把他那张脸砸平。 “所以,你倒底让我做什么?” 江离然用手点了点太阳穴,一双眸懒洋洋的瞥过来,笑道:“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李念忍着脾气,手指捏的直发响:“要多久?” “十分钟?也许半个小时,或者,一天?” “那你不如去死好了!” 江离然丝毫没有生气,他收回手指,重新握在一起置在膝盖上,缓缓站直身,走到李念面前:“我没有强制你留在这,你想走随时可以走,谁敢拦你我马上处置他。不过你要想好,只要你迈出kreea的门,就休想再进来。” 说完,他大笑着走出了办公室。 门一关,里面便传出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江离然表情淡然,对着门外的保安道:“让人再送几个瓶子进去,等她砸痛快了,把帐单算一算,寄到汇爱去。” …… 此时,楼下。 将近凌晨,正是kreea一天中生意最好的时候。 施甜是被人拖过来了,自从上次在kreea和傅景博闹的不愉快后,她就莫名的排斥这个酒吧了,可是朋友太过热情,她又是个傻大头出钱的主,最终还是被人拉了过来。 施甜面前放着一杯低度的果酒,她咬着吸管,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耳朵听着几个小姐妹的八卦。 女人间的话题无外乎是男人,衣服,化妆品,她听着听着就感觉有些发困。 无聊,为什么突然感觉好无聊? 她的生活不一直是这样的吗?可是为什么突然感觉有些厌倦子?施甜的思绪飞啊飞,突然飞到了另一张脸上,那是一张精致的仿若油画的脸,高贵英俊又绅士,虽然面对她时总是会露出为耐烦的神色,可在她心里,没有人能抵得过他。 想到傅井博,就想起那一夜在他后座上的感觉,冷风呼呼的吹过耳边,他的后背即温暖又安全,她的手紧紧搂着他的腰,从未有过的亲密,虽然这种亲密只保持了不到十分钟,她就被傅井博给赶下去了,可这样的经历,可能这辈子也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你们听说了吗?那个汇爱的毕总,就是毕秋……” 施甜敏锐的抓住这两个字,不由的扭过头。 她的朋友知道她和毕秋是朋友的只有一两个,大家圈子不同,彼此的话题也不同,施甜也从来没提过她和毕秋的关系,所以大家也没注意到她的反应。 “你说那个女魔头?她又怎么了?” 一个又字,充分代表了人民的心声,大家都不由的点头,表达着自己对她的愤慨之情。 “你别跟和我说她又和哪个男艺人勾搭上了,我不要不要听不要听!” “我也奇怪了,她那张脸也没什么出奇的,怎么就成了千人斩了,一勾一个准,哪天她要是出书写她如何追男人我一定提前预订个一百本。” “得了吧,她那哪叫千人斩,她追上的是不少,可看上她的真正有几个?还不是碍于她的身份,所以有句话说的好,女人有钱,你的四十岁依旧会爱上十八岁的小鲜肉。”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你们都没看八卦吗?那个毕秋在把前未婚夫打伤了,听说伤的还很严重。” “不可能!”施甜实在听不下去了,立即大声反驳起来。 大家不禁看向她,不明白她的反应为什么这么激烈。 其中一个女生笑道:“小甜甜,你怎么好像认识她一样?” “就是,你不是认识毕秋啊?” 施甜看着众人狐疑的目光,只能干笑道;“我去哪认识这么厉害的人啊,我只是觉得她应该不是那种人,况且,她们都分手了,毕秋再傻也不会去招惹他吧,还把他打伤?你们用脑子想一想,一个女人能把那么高的男人打伤?这也太夸张了。” “有图有真相的,而且那个叫顾永的,不是前阵子刚受过伤吗?身体虚弱也很正常啊。谁知道毕秋是不是看他能站起来了又后悔了,巴巴的上去求复和,被拒绝后恼羞成怒,才把对方打伤的?” 众人一片附喝。 有人道;“女人啊,就该本本份份的留在家里相夫教子,当什么女老板,就她这种个性,就算她结了婚,八成也得离。” 施甜把吸管捏的几乎变形,忽然一把夺过对方的手机,她倒要看看有什么真相? 一看之下,施甜的眼睛也不禁睁大了。 照片是从店外拍的,将毕秋用力推开卫梓馨和推倒顾永的情景拍的清清楚楚,根本无法反驳。 施甜呆呆的看着那几张照片,完全不知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对方把手机拿过去,笑着拍拍她呆呆的小脸:“你啊,就是太单纯,根本不明白成人世界里的黑暗,你以为她为什么会踢了顾永?还不是因为顾永车祸后站不起来成了残废,而且顾家的生意也大不如从前,说什么顾永出轨,我看就是她和那个女人联手,你们没看到后续的新闻吗?那个女人的孩子早就掉了,她们这是联手做了个扣,就是想把脏水都泼到顾家身上。” 施甜实在上听不下去了,她想反驳,可是她的嘴很笨,根本说不过这些平日里牙尖嘴俐的大小姐们,而且她也不想让她知道她和毕秋的关系,但是她又气不过,只好打断话题:“这些都是捕风捉影的事聊着也没意思,我们聊点别的吧。” 可是根本没有人理她,女人堆里的一个定律,当另一个女人比你有钱比你有权又比你漂亮,那么她就惨了,毕秋不但符合这三点,她还有一个更加让人可恨的地方,她和很多男艺人传过绯闻。 所以大家是不可能放过她的八卦。 眼看着话题越来越偏,各种不靠谱的谣言都跑了出来,施甜咬唇,把杯子重重往桌了上一砸:“你们先聊,我去换杯酒。” 施甜站起身,迫不及待的跑出了座位。 一路漫无目地的乱逛着,施甜掏出手机,想给毕秋打个电话,不知怎么,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她在心里犯着嘀咕,不知不觉间,走到包房区。 区房间分别贵宾区和普通包房区,以施甜的家庭背景也只能有普通区里呆一呆,贵宾区通常都是给x市数一数二的人物开的。 施甜回过神时,她己经走进了进来,两旁都是一扇扇雕花华丽的木门,因为隐私性好,虽然知道里面坐满了人,可是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施甜自知走错了地方,转身准备往回走,脚步刚刚迈出去,就听到走廓最里面的包房被人一把推开,然后一道男人的声音传了出来:“你给我滚!” 这种闲事施甜平时是不理会的,可是这个男人的声音怎么听怎么耳熟,隐约好像在哪听过。 在哪呢? 就在她回想着这男人是谁时,又一道女人的声音插入进来。 “我滚可以,只要你承认这个孩子姓邵,我马上从你面前消失。” 施甜猛的转过身,一眼就看姚楠被人从房间里推出来,重重的撞到冰冷的墙上,邵义哲从里面走出来,指间夹了根烟,丝毫没有顾虑到姚楠还怀着孕,他走到姚楠面前,一把扯住她头发,硬生生把她给拉了起来,冷冷道:“你天天用孩子威胁我,就不怕我和让你和它一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混蛋!又是他!还有那个姚楠,她是有多爱那个人渣,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自找羞辱?! 施甜抬脚就要冲过去,却突然想起上次的情景,手臂上的伤仿佛又开始隐隐作痛,她咬咬唇,心里挣扎犹豫,这件事她可以不管的,本来就和她无关,而且姚楠也领情,可是,她就是无法迈开脚步。 第一百五十一章 要被她烦死了 那一边,邵义哲并没有因为姚楠难得的温驯而放过她,他己经被这个女人烦的要死了。 最开始他和傅井博还算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大家虽然并不是很相熟,可也算是点头之交,这个圈子里的人大都是背靠着家族的世子哥,平时一起吃喝玩乐就是想哪天在生意上能帮衬一下,而傅井博是这圈子里的宠儿,傅家是几代从商的大户,根子硬,人脉广,大家平时都明里暗里的巴结他,都想能抱上他的大腿。 他是其中的一个。 起初,他只是听说傅井博最近被一个女人迷的晕头转向,一帮哥们都感觉好奇,暗地里偷偷调查了一下,得知就是个很普通的女人,家世普通,长相也一般,后来傅井博和姚楠的事闹的挺大,那个女人不但把给他绿了,还公开在kreea做起了花蝴蝶,周旋在不同的男人之间,傅井博过来闹了几次,最后也不了了之。 那天她陪酒陪到她这,他也是一时起了玩心,想知道傅井博的女人和别的女人有什么不一样,于是耐心的陪她玩了几天恋爱游戏,谁知擦枪走火不小心把孩子给玩了出来,本来他是打算用钱解决的,反正这种事在圈子里早就习以为常,可是那女人死活不要,偏说要给孩子什么名份。 开玩笑,他邵家是随便一个女人就能进的?而且因为她,他己经得罪了傅井博,实在是得不偿失,他现在后悔的不得了,早知道后果这么严重,他就该把这个女人推给别人。 而且,这女人也不知从哪得到的他的行踪,总能在第一时间找到他,他都被她逼的一个跑出来喝闷酒了,她还是不肯放过他,要是让老爷子知道自己在外面玩出了孩子,还是和一个野女人,不知道要发多大的火。 “你倒底想要多少?你说个数,只要我能拿出来我马上签支票给你!” 姚楠被她扯着头发,明明疼的眼圈发红,却唇角带笑,硬是看的邵义哲一阵发寒。 “阿哲,我说了我不要钱,我要的是它能光明正大的来到这个世上,而不是被人叫作野孩子,”她垂下眼角,温柔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它己经一个多月了,你摸摸看,也许你们父子连心,它能给你回应。” 邵义哲猛的收回手,好似看到了细菌一般连退两步:“你真是疯了!” 姚楠坐地上站起来,长发凌乱,唇角笑容不变,抬手拍了拍大衣上的灰尘,道:“邵家的保全真是严啊,不过我总能找机会进去的,你应该相信我有这个本事,阿哲,你是不是打算让我直接去见老爷子,直接让他认了这个孙子?我听说邵老爷的心脏好像不大好……” “你敢!姚楠,我警告你,不要再逼我,把我逼急了,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姚楠抬起头,一脸平静的神色:“我怎么是逼你?你己经三十了,邵家也该有个后了,我为你生儿子不是理所当然,更何况,你真的以为上了傅公子的女人,他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你,阿哲,只有我能帮你。” 邵义哲脸色阴沉,连远处的施甜都感觉他全身紧绷的厉害,像一只即将射出去的箭。 她不由的掏出手机,跑到一边。 电话响了三声,被人毫无悬念的挂了。 傅井博一向对她这么敷衍,施甜也习惯了,按下号码继续打,打到第三遍,被烦的不行的傅公子终于接了。 施甜提前把耳朵按好,等对方骂完才将话筒放回到耳边。 自从上次分开,她们己经有好久没见了,只要施甜不去找他,傅井博是不可能主动找她的,即使她主动,他也是一脸的不耐烦,甘种程度上,她和姚楠其实也没什么分别。 “井博,你在哪啊?” “喝酒,有话快说!”满满被打扰的不耐。 施甜听到话筒的背景很嘈杂,偶尔还夹杂着女人的声音,她的唇不禁咬起来,胸口一钝钝的疼。 “傅叔叔不是说过不让你去那种地方吗?”傅家有两个公子,大公子,二公子,傅井博是老二,傅老爷更偏向稳重的老大,对傅井博也就管教的多了一些,偏傅井博还是个叛逆的性子,你越是管我,我越是不听,这几年没少被傅老爷关禁闭. 上次她去傅家拜访,亲耳听佣人说傅老爷又把傅井博关起来了,说是因为他和朋友鬼混,男女关系混乱,施甜罕见的没帮他说话,心里暗道:关的好,男女问题要不得! 没错,她是去过傅家,而且傅老爷好像还蛮喜欢她,私下里,佣人也挺喜欢这个简单又有些冒傻气的女孩,除了正主,她在傅家好像还蛮有人气的。 “你倒底打来干嘛?”傅井博没好气道。 楼下一阵巨大的音乐声,施甜有些听不清,于是走出了走廓,走到一边的拐角,正要说话,突然听到话筒里有人说要出去,随着房门一开,熟悉的音乐也从话筒里传出来。 施甜一征,脚步不由的往前走去,转眼就到了贵宾区。 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男生正从包厢里走出来,看到走廓尽头站了一个颇为可爱的小女生,不由的吹了声口哨,那口哨声也从话筒里传了出来,施甜慢慢张大了嘴,不由的抬起脚,一步步往里走去。 不多时,她就站在了包房的门外,深吸了口气,她抬起手,轻轻一推。 一瞬间,震耳的音乐声伴随着众人的嘻闹声一起传了出来,施甜根本没费力,就在人群里看到了她要找的那个人。 傅井博坐在沙发的正中央,周围围满了人,他的左手夹了一根烟,右手拿着手机,嘴里叫着让对方赶快出牌,随即左手端起一杯红酒,仰头灌了大半杯。 “说话,没事就挂了!” 说完,施甜看到他把手机扔到一边,专心埋头到棋牌中。 一旁的女生不时的发出哄笑声,有一个几乎要趴到他的身上:“傅公子手气可真好!” 屋里弥漫着烟草的味道,十分的刺鼻,即使在这样的混乱奢靡的环境里,傅井博依旧如此的耀眼。 施甜呆呆的看着,完全不知该怎么做,她很想把他从里面拉出来,这不是他该过的生活。 过去的他不是这样的,他虽然是傅家的少爷,可是他从来不和这样的人混在一起,他很上进,也很努力,即使不如大哥那样有着敏锐的商业直觉和稳重的性格,可是他一直在努力的实现着自己的价值。 可是如今的他。 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只手,一道戏谑的声线在耳边响起:“来认领一下,这是谁的小可爱啊?” 施甜别扭的打掉他的手,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不由的埋下头。 她能感觉众多打量的目光中,有一道极为的刺眼。 “呦,哪来的小可爱。” “小妹妹,成年了吗?偷喝酒可是要被罚学分的哦。” 一阵哄笑声中,唯有傅井博没有开口,他只是冷冷的看着,手指轻轻的摇着红酒。 施甜也是爱玩的女生,只是她的玩和别人不同,她总去酒吧,可是她从来不碰乱七八糟的东西,酒也只喝几种低度的晒酒,她也不跳舞,不唱歌,每天准时回家,还会在睡前泡泡脚,对,她就是那种看起来很乖实际上又很喜欢热闹但是在坏孩子里又出奇的听话的会用枸杞配脾酒的新时代好女孩。 她的打扮也一向是规距,不守旧也不出奇,又长了一张娃娃脸,大家的反应也不奇怪。 施甜突然想起她来的目地,也管不了那么多,抬头撞向那一双玩味的眼眸:“井博,你快跟我来!” “原来是找傅公子的,等等,我怎么感觉她这么眼熟?” “这不是施甜小姐吗?”有人终于认出了她。 大家终于恍然大悟,一道道或是暖味,或是了然的笑声。 “我还道是谁,原来是傅少的小媳妇啊。” “什么小媳妇?顶多是后宫的一个吧。” “我看是童养媳还差不多。” 施甜有些生气,顶嘴道:“谁要你们多嘴?我就是喜欢他怎么了,他比你们所有人都好!” “哈哈哈哈,生气了,嫂子你别气,我这就掌嘴。” “唉呀,我感动的都要哭了。” 一阵嘻笑声中,施甜紧咬着下唇,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闷闷的站着,不由的把救助的目光投向傅井博。 “行了。”傅井博终于开口了。 大家慢慢的安静下来,各自去玩自己的去了。 傅井博看向施甜:“谁告诉你我在这的?” “我自己找来的。”施甜乖乖的回道。 傅井博拧眉:“你跟踪我?” “我才没有,那么low的事我才不会做。” “你做的还少?” 傅井博的反问让施甜有些心虚,她左右张望,自故自道,“我真的有事,你出来一下。” “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傅井博把酒杯往桌上一放,“不说就出去。” 施甜怎么可能当面说那这种事,又急又气:“你出来一下。” 傅井博看也不看她,倾身接过对方手里的牌,口气己是很不耐烦:“出去后把门带上。” 第一百五十二章 你要杀了她? 一旁的女人见傅井博对施甜的态度这么随意,也放下了防备,打趣道:“施大小姐,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去找你的小姐妹喝喝果酒,聊聊八卦,可别和我们学坏了。” 施甜不想听她说话,还是看向傅井博:“井博,我真的有事,你出来一下。” 傅井博己经不理她了,专注着玩着手里的牌,随着周围响起的嘻闹声,再也没有人却关注施甜了。 施甜被孤零零的丢在门口,被一阵阵的烟呛的不住的咳着,只能用手捂着嘴。 傅井博用膝盖捣了一下旁边的女生,命令道:“把门关了,我看见她就烦。” “好勒。”这种事女人可是非常乐意的,她站起来向施甜,用身体挡住她的目光,道:“你还不走啊,我要是你,早就跑的远远的了,也不嫌丢人。” 施甜喜欢傅井博是圈子里公开的,大家都知道傅井博身后有个小尾巴,苦追了他好多年,但他从来没理会过,可是这又怎样?追傅井博的人多了,想要嫁他的女人拉起手能绕地球一圈,施甜在里面顶多是一个小起眼的小炮灰罢了,“我好心的劝你,今天傅公子心情不好,你还是别招惹他的好。” “他怎么了?”一提到傅井博,施甜什么气都没了,余下的只有满眼的关心。 兴是施甜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小圆脸,女人看看她,倾身道:“听说是被老子给驯了,谁知道是因为什么,一来就开始喝酒,平时也没见他怎么抽烟,牌也是他要打的,反正和平时很不一样。” 施甜侧头往里看去,他手边的烟灰缸里己经插满了烟头,那可不是一盒,施甜心疼的都要哭了,抬起脚就要往里冲。 女人拦住她:“你怎么说不听啊,不是说了他心情不好?” “我去看看。”施甜还是不管不顾的往里走。 女人拦了两次见她执迷不悟,有些生气:“他都这么烦你了你是看不见还是装作不懂啊?他不喜欢你,看见你心情会更不好,我赶紧给我走得了。” “我知道他不喜欢我,我喜欢他就行了。” “喜欢他的人多了,你算老几?”女人也有些急了,把胸口挺了挺,傲然的浑圆让施甜的眼睛不由的睁大,“看到了吗?他喜欢的是这种的,不是你的旺仔小馒头,你不是他的菜。” 施甜瞪着眼睛,被气的不停倒吸着冷气,女人挑衅的脸不停的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去,她的理智一下子被烧的精光,她推开那个女人,大声向里面喊道:“傅井博,你不是说胸大无脑吗?你这个伪君子!” 施甜这么一声吼,完全把场子给震住了,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东西看向她, 唱哥的也不由的将音乐暂停了,喧闹的包房里突然间彻底的安静下来,只有施甜气呼呼的喘气声。 施甜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一张圆圆的小脸气的发白,小手紧紧捏着,指甲陷在肉里,针针的疼。 他可以不喜欢她,厌烦她,但他不能骗她。 这么多年,他拒绝过她很多次,说过无数种的理由,她都从从放在心上,直到那次的阴错阳差,她以为他们终于能向前一步了,可是他醒来的后的第一句话却是:“你果然不是我的型,我不喜欢胸大无脑的女人。” 施甜的发育苦实满好的,虽然不是特别的傲人,但在一般的女生中也可以说是很厉害了,起初施甜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可是当姚楠出现后,施甜才明白他是认真的,每个男人都有特定喜欢的类型,而傅井博喜欢的就是清秀有佳,身材单薄的款,可是她不是。 从那天起,她的心就沉到了谷底,虽然还是喜欢他,但愿心里总是涌起一种绝望的自卑,几乎是带着一股不可能的心态去膜拜他,却再也不敢期待他们会在一起了。 可是今天,那个女人挺着胸膛告诉她傅井博其实喜欢的就是她那一挂,这说明什么?说明傅井博根本不是不喜欢她的身材,他根本就是对她这个人完全没想法。 为了让她打消这个念头,他甚至不惜编出这么一个打击人的谎话。 施甜的眼圈慢慢的红了,这么多年她都没想过放弃,可是这一秒,她却想要放弃了,因为她感觉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一点都不值得。 一片死寂里,傅井博依旧玩着手里的纸牌,仿佛根本没听到她的质问。 施甜的心也在他的沉默里一点点的沉下去,她几乎把唇咬破,忽然大声道:“我不喜欢你了!”然后转身跑了出去。 砰! 巨大的甩门声中,终于有人出声打破了尴尬。 “傅公子少了一个小粉丝,唉。” “傅少的粉丝那么多,也不差她那一个,继续玩。” “傅少,该你出牌了。” 傅井博把手里的牌扔出去,对方马上哀嚎:“要不要这样啊,这样你也能赢?” 傅井博把牌全扔出去,对方开始洗牌,女人凑过来,要和他喝交杯酒,傅井博撇开脸,看似无意道:“你明天不用来了。” “傅少?”女人的眼里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傅井博这句话无异于将她从这个圈子里赶出去。 “我不喜欢多嘴的女人。”傅井博说过,起身往洗手间走去,留下女人一脸呆征的坐在原地。 卫生间里,傅井博打开水笼头,用冷水拍了拍脸。 镜中的他,依旧是大家口中那个英俊的傅公子,年轻,俊朗,风度翩翩。 背靠着傅家的大树,即使不努力不拼博,他依旧能过的比所有人都好,可是为什么心里会有不甘? 这就是他要的生活吗?不,这不是!他要的不是这样的生活! 他不是只想做一个徒有虚名的浪荡公子,他想做的是自己去创造一个帝国,一个属于他自己的王国,而不是伸手去向哝里求施舍。 可是为什么大家都劝他放弃?连父亲都对他没有任何的信心,把他的努力当作胡闹,没有一个人相信他…… 不,也许有一个。 眼前突然浮现出一张泫即泫泣的小脸,慢慢的,它又变成一张阳光灿烂的脸庞,迎着光,像一朵盛开的向日葵:“井博,你也太厉害了,班里的男生都不如你,你将来一定是个很厉害的老板。” 他又往脸上扑了把凉水,这才走出卫生间。 …… 施甜一咱走一路擦着眼泪,路过的服务生都不禁向她投来奇怪的目光。 她的爱情没了,她的追求也没有,她完蛋了,她的未来里不会再有傅井博这个人了。 这一秒,她的心都空了。 傅井博就是她的信仰,可是她的信仰崩塌了,她要何去何从? 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想找一个地方好好的大哭一场。 可是…… 她的脚步不由的停住,一双泪眼不由看向走廊的深处。 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姚楠不知和邵义哲说了什么,对方的火气再次上来了,施甜回来时,看到的是邵义哲用脚把她踩在身后的情景。 施甜头皮一麻,也顾不上伤心,因为邵义哲的表情真的好像要把孩子踩掉一样, “住手!”施甜承认她就是个傻瓜,她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邵义哲闻声扭头,看到施甜,眸色一虚,不由的看向她身后,在看到她身后没有傅井博时才勾起冷酷的唇角:“这里没你的事!” “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信不信我马上去找江老板过来?!”施甜狐假虎威,心里己经怕死了,还要强撑着不让对方看出她的恐惧。 “别说是江老板,今天就是傅公子在这里也救不了她,我可没招惹她,是她自己犯贱,送到枪口上了,这可怨不了我了。” “你闭嘴!这,这还不是因为你引起的,要不是你管不住自己,这个孩子也不会出来,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邵义哲闻声咄了一声,口气里充满了不屑和轻蔑:“令尊把你保护的也太好了,你几岁了?成人间的游戏规则你不懂?别说是我单身,就是结了婚成了家,男人有几个不出去偷腥?出来玩玩的开心就行了,这种女人算是圈子里的大忌了,你真当她喜欢我?还不是奔着我邵家的钱来的?这种货色和我没什么差别,你也不用为她抱不平了。” 施甜不赞同他那套渣男洗白理论,什么叫男人都偷腥,傅井博就不会,他…… 施甜垂下头,强迫自懒惰不去想那个名字:“你不要为自己辩解了,不是所有男人都和你一样,你,你自己办不到,那是因为你是人渣,好男人有的是!而且,这是你的孩了,当然需要你来认领,难不成你想让你的孩子管别人叫爸?" 邵义哲的脸绿了绿,这个他倒没想到,但转眼他又笑了:“那还不容易?打掉就好了,不让它来到这世上才是对他最好的。” “你简直是畜牲!”施甜忍不住骂道。 “没错,我就是,管你怎么说,这孩子我是不可能要的,而且,这个女人,我也不会再让她出现在我面前。” 施甜不由的警觉起来:“你想做什么?” “所以说你太单纯了,记住了,男人的心如果冷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所以不要去招惹一个渣男。” “你,你要杀了她?!”施甜吓的不由的退了一步。 第一百五十三章 旧情复燃 邵义哲见她小脸上一片恐惧,起了兴趣,故意面露狠意:“今天的事被你看到了,你觉得你跑得掉吗?” 施甜性子单纯,也不知道对方是在哄她,小脸一下子变得惨白,眼睛里堆满了恐惧,本能的就要转身跑掉。 邵义哲就是想把她吓跑,多一个人在这里也碍事,而且这女人和傅井博的关系也很复杂,最好不要得罪。 他看着施甜跑掉的身影,这才将目光调回,脚下又微微加力,迫得女人发出了一丝呻呤。 “我再最后问你一次,还敢不敢要这个孩子?!” 姚楠趴在冰冷的地上,发丝凌乱铺了一地,大衣上全是灰尘,唯有一张脸,平静中带着一丝……疯狂,完全没有一丝的畏惧。 邵义哲看得心惊,心里也有些摸不清这个女人的想法了,她该不会是个疯子吧。 “说话!”他抬脚踢了一脚,姚楠用手护住肚子,那一脚踢在手前上,立即就青了,她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眼睛直直的盯着他:“除非你杀了我。” “你这个疯女人!”邵义哲在原地走来走去,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可以让哥们把她架到医院,可依这个女人的性子,没准她早做好了后续的准备,不知道有多少的阴谋在等着他,他现在也不敢打草惊蛇。 “一千万!足够你养孩子了,等他长大成人,我再给你一千万,这是我能拿出的最大的数了!” 姚楠半撑着身子坐起来:“我不要钱,我只要他归入邵家的户籍。” “你在痴心妄想!”邵义哲咬牙切齿道,“老爷子不会让你进门!” “我没说过要嫁给你,我是说孩子。”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母凭子贵?就凭你?做你的白日梦!在我之前你和多少男人上过床?一张破布还想铺在高级地板上,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谁让您在我这块破布上留了种,它再不好,也是你邵家的种不是?”姚楠咄笑的看向他。 邵义哲讨厌她的目光,那种不屑一顾,怜悯的,咄笑的,揶揄的,好像他就是个被她玩弄在掌心的傻瓜。 他靠近她,扯住她的头发:“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踢了傅少,怕是傅少嫌你脏不肯碰你,当不了冤大头吧。” 姚楠的脸色微一闪的征仲,随即又是一抹无所谓的笑容:“邵公子才是聪明人。” 啪! 姚楠的脸被打到一边,脸颊顿时泛红。 “贱女人,你以为我不敢碰这个孩子是吗?”他冷笑着起身,抬手夹了一根烟出来,点燃,抽了半颗,扔到一边用脚踩熄,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唇角显出狰狞的笑,突然抬起脚向姚楠踢去。 “你这个人渣,受死吧!” 一道身影从走廊的另一端跑了进来,正是刚刚离开的施甜,她不知从哪找来一根拖把,一边叫着一边向挥舞着,向邵义哲冲了过来。 脏水四溅,邵义哲急忙向后退了一步。 施甜刚刚出去找保全人员,可是找了半天没找到,又担心姚楠出事,随手拎了一根拖把过来,结果一回来就看到邵义哲面露狠色的行动,也顾不上自身的安危,不管不顾的冲了过来。 邵义哲也没料到她还会跑过来,退了两步,想把她吓住,可是施甜因为害怕根本不想给他开口的机会,手里舞动着大拖把就向他砸了过来。 “我砸死你个大人渣!” 邵义哲倒不是怕那个拖把,但是拖把上还粘着水,也不知刚刚擦过哪里,他恶心的不行,想退又被逼到了角落,只能恶狠狠道;“你敢打我一下试试!” “打的就是你!”施甜也不如自己哪来的怨气,可有是因为她刚刚从傅井博那惹的气无处发泄,正好一起全释放到邵义哲那去了,手下的力道也特别的狠,完全不是平时那个软乎乎任何捏扁揉圆的她了。 邵义哲第一下躲过了,可是第二下却没躲过,被脏水淋了一身,不禁也怒了。 趁着施甜打过来第三下的时候,一把扯住:“施小姐,我警告你,我没还用全是看在傅公子的面子上,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打你?” “少跟我提他,我和他没戏了!有本事你就还手!” 傅井博走到拐角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然后就是邵义哲的冷笑声:“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也不用顾忌了。”随即就是施甜的一道尖叫声,然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傅井博原本只是想出来透透气,包房里吵得他不舒服,可不是因为什么施甜,没想到刚走出几步,就听到了施甜的声音,他的脚步也不由自主的跟了过来。 施甜被甩到一边,拖把也砸上顾自己身上,邵义哲站在她面前,脸上己经没有了一丝忌惮的神色:“姓施的,我早看你不顺眼服,你以为自己是个救世主?也不看看你自己那堆破事,你知道傅井博为什么看不上你?” 施甜的手摔的扭了,疼的直掉眼泪,还是抬起头反驳:“是我不喜欢他了!” “别给自己找台阶上,你那个水性洋花的妈谁不知道?你以为傅家会同意这样的家庭里的女儿嫁过来?别痴心妄想了,姚楠这种好歹还有张脸,你有什么?要身材没身材,要脑子没脑子,要是找个普通男人也就罢了,竟然还奢望攀上傅井博,他是你能碰得上的吗?他将来是要继承傅家的家业的,他的女人不论家世还是背景都是要和他齐肩的,你行吗你?” 邵义哲一番话让施甜慢慢的白了脸,她知道他说的没错。 她不是没想过这些,可是她的性格就是这样,总是逃避不去想不好的地方,她总以为自己只要付出了傅井博没准会像小说里的男主一样喜欢上很普通的她,而且,他还去过傅家,傅老爷也喜欢她。 可如今想想,傅老爷喜欢是因为她只是傅井博的朋友,如果是妻子的人选,傅老爷估计早就把她赶出去了。 以前不敢想,如今却什么想通了,心也越发的凉了。 邵义哲见她不说话,咄笑了一声,转身走向姚楠。 姚楠还躺在地上无法起来,眼见着邵义哲冷笑的走近她,忽然,施甜又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头撞向邵义哲。 却在下一秒,被人掐住脖子按到墙上。 “真是给脸不要脸,即然你送上门找打,那就别怪我了!”邵义哲抬起手,就要一拳打向施甜的脸。 猛的,一道声音破空传来。 “我上次的警告你是没听进去?” 邵义哲狠狠一征,手下一松,施甜就沿着墙滑坐下来,邵义哲不可思议的转过头,看到逆着光正向他们走来的傅井博。 他的指间夹着一根烟,火光明明灭灭,高大的身材挡住了外面走廊里射入的灯光,落下大片的阴影,他的脚步很缓慢,但是却很沉着,一步一步,踩的人心惊肉跳。 “傅,傅少?” 傅井博走到他面前,余光扫了眼地上的二人,目光在施甜的脸上转了转,而后回到邵义哲身上。 指间的烟的一掐,下一秒,出拳如电,打的邵义哲狠摔在地上。 他走上前,一脚又一脚,踢的对方连救饶都来不及喊出来。 终于,姚楠爬起来从后面抱住傅井博,这才将他拦了下来。 邵义哲像块烂布一样瘫在地上,不住的哀哼,根本爬不起来,傅井博嫌弃了在他衣服上噌了噌鞋面,转向,扒开姚楠搂在他腰上的手。 “你要贱,就去别处发贱,别天天跑我面前碍眼!” 姚楠的脸上还有伤,闻声,唇角扯动了一下:“我不知道傅公了在这里,不然也不会跑来碍你的眼了。” 傅井博心烦气燥,也不知是因为什么,他把手袖到口袋里,冷冷的望着天花板:“你就这么想给他生孩子?” 姚楠扭头,看了眼在地上不断打滚的邵义哲,笑了笑,道:“免费的粮票谁不想要啊,你知道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能混进有钱人的圈子有多不容易。” 傅井博冷冷一咄,终于将目光移了过来,那里面堆满了揶揄:“你这么想成为了上层人,为什么不找我?我不是最佳的人选?何必这么大费周章找上这么一个货色?姚楠,你眼界太窄了。” “原来傅公子对我还念念不忘?那不知道我现在回心转意还有没有机会?”姚楠抬起眼,唇角涌起一抹媚惑的笑意,抬手轻轻的扯住傅井博的衣角。 傅井博垂下头,姚楠慢慢的将身子靠到他怀里:“我对傅公子也是余情未了,不如我们……” 施甜不想在这里打扰两人的旧情复燃,识趣的站起身,扶着墙慢慢的往外走去。 从今天开始,她要把傅井博这三个字从她的人生里踢掉,管他将来娶了谁,都和她无关了。 施甜,你不能再这么傻下去了,你永远也进不到他的心里的。 还是去找毕秋喝酒吧,一醉方休,要不要去买条狗来养养?kreea也不能来了…… 还是去找个工作吧,也许忙碌起来就不会想这么多了。 小小的身影最终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傅井博垂下头,一根根的扒开姚楠的手指,声音听不出喜怒:“你玩够了吗?” “哈哈哈哈。”姚楠笑的乐不可支,好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一般,直到笑够了,她才抹掉眼角的泪,道,“你怎知道我在开玩笑?说不定我真的还爱着你。” “爱到和别的男人上床?追着为他生孩子?” 姚楠用手指卷着头发,莞尔道:“你在吃醋?” 傅井博的眼里闪底只有深深的不解:“是什么让你变成这样?还是说,你原本就是这个样子?” “谁知道呢。” 傅井博收回目光,只感觉心在慢慢的变硬,变冷,但是没有难过,只是感觉遗憾,好像过去的那段感情与这个女人己经分隔,如今站在面前的中是一个叫作姚楠的陌生女人,与他的过去毫无关系,他轻吁了口气,抬起脚,大步的走出去。 “傅公子。” 傅井博脚步不停:“这是最后一次,下次请你自祈多福了。”说完,毫不留恋的走出了走廊。 第一百五十四章 我们OVER了 走出kreea的大门,一阵凉风猛的吹来,打在脸上仿佛刀割一样。 这个时间不好打车,酒吧门外全是逗留的人,有喝的半醉的,有喝的全醉的,空气里弥漫着酒精的味道。 傅井博在外面走了一圈,没看到施家的车,问了旁人,也说没见有车子过来,他迟疑了一下,抬脚往一个方向走去。 …… 施甜今天是偷跑出来的,妈妈出去打牌了,规定她今天要乖乖在家,说是回来有事和她说,但是她被姐妹们强拉着出来,就没敢告诉李叔,更谈不上让他过来接了。 她走了好远也没打到车,街头的风又冷又硬,她抬着一条扭伤的胳膊,漫无目地的走着。 kreea外是一条商业街,但是这个时间,商场早就关了门,四处都黑漆漆的,只有路灯是亮着的。 施甜不是很怕黑,但是这样黑幽幽的街头了只有她一个人,也不由的感觉有些有点害怕,拢了拢外套,尽量往阴影里凑了凑。 再一次招手失败后,施甜的手也越发的疼了,她把受伤的手抬起来,掂了掂,不禁悲从中来,她怎么就这么悲催? 喜欢上一个永远不会回应她的人不说,多管闲事帮个忙还被强制的喂了一把过期狗粮。 施甜感觉无比的灰心,慢慢的坐到路沿上。 又一阵冷风吹来,她掏出手机,翻了半天也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话的,最后还是把电话打给了毕秋。 这一回,电话倒是被人接听了。 不过接电话的不是毕秋。 “李念?”施甜听出了李念的声音,不由的感觉奇怪,“毕秋的手机怎么在你那?她人呢?” 李念一身怒气的窝在江离然那张价值连城的椅子上,双腿交垒在一起,恨恨的瞪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声音也收不住的冷:“你有什么事?” 李念对她从来都是客客气气,施甜不禁抖了一下,小心翼翼道:“我那帮姐妹,也不算姐妹,就是朋友,说是毕秋好像……出了点事,我就是想问问她还好吗?” 李念也察觉到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对,于是调整了一下道:“对不起,我刚刚……刚训了几个下属,那你说什么毕秋啊?她能有什么事?最近忙着出差呢,电话?电话落在我这了,她有个备用电话,号码?我忘了存,回头等她回来我让她打给你?好,那你也保重,我先挂了。” 挂了电话,李念再次起身,两步并作一步冲到房门前,抬手就要敲下去,却在最后一秒又硬生生的收住了。 江离然之所以这么做就是笃定她没耐性,肯定坚持不下去,李念要是着了他的套就输了。 她愤愤的走回去,喝光了一壶水,一屁股又坐下去。 不就是等嘛,她倒要看看谁最后会忍不住! 另一面。 施甜挂了电话,又把自己拢的像个球然后往树丛里窝了窝。 己是冬天,树上的叶了都没了,光靠着这几个树枝真的挡不了多少风,她索性站起来,原地蹦了蹦,想让自己暖和一些。 再往前走就出了商业街,那块还未开发,很是偏僻,是很多小混混的根据地,她不敢去,只能立在这等车,可是车子一辆也不来。 手疼的受不了,施甜想着要不就给李叔打个电话吧,大不了再被妈妈罚几天禁闭。 手机刚刚掏出来,她突然听到身后一阵喧哗,然后就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你给我站住!” “别跑!看我今天不打断你的腿!” 施甜本能的扭头看过去,然后人就被吓住,愣在了原地。 她听只说kreea附近很乱,当然在kreea里他们不敢闹事,于是在里面有了纷争的就纷纷约到外面来打架,还有很多仇家专门等在kreea门外来寻仇,她今天怕是就赶上了。 十几个手持棍棒的男人追着一男两女往这里跑来,看那架势,怕是被抓到了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施甜一愣,生怕自己被对方认错,不由的也跟着跑起来,眼见着那帮人就要跑到面前,其中一个女人跑过她,突然一个回手将她扯了过去,自己率先钻进了一旁的草丛中,施甜来不及反应,就被丢到了那被追的三人,不是二人之中,一下子就从旁观者变成了同伙。 耳边是男人们凶狠的叫骂声,施甜的心仿佛都要从嗓眼里跳出来。 与此同时。 傅井博在另一个方向找了很久也没看到施甜的身影,于是转身往回走,刚刚走到kreea的门口,就见一个男人慌慌张张的冲进kreea,嘴里叫着:“快去叫人,就说张哥被堵了。他们好像打错了,里面还有几个女的,根本不是嫂子!快去请江先生帮忙。” 男人的声音也不过是擦着耳边飞过,傅井博的脚步一停,随即转身走进kreea,轻而易举的揪住刚刚跑进来的那个男人,男人正想发火,看到是他,勉强堆起笑道:“傅公子,多有得罪,我,我还有急事,有什么事不如改天再……” “你刚刚说什么?” “我,我说多有得罪……” “上一句!” “张哥被赌了。” “下一句!” 男人侥尽脑汁,终于想起来了:“他们打错人了,那两个女人不是嫂子,是kreea的陪应,这事得请江先生出马!” 傅井博甩开他,大步的往外走,走到门口,还随手抽过一个铁棍。 离好远,他就己经看到了那一片混乱,毕竟这根本不是打架,就是一场以多欺少的寻仇。 傅井博走过去,其中一个男人看到他愣了一下,分明是认出了他,但看他只是拿着棍子站在一边,并没有要帮手的意思也没就没在意。 战斗的中心不断的传出男人的哀嚎声,凄惨至极,傅井博却没有一丝动容,他微微将目光投过去,在缝隙里寻找着什么。 忽的,一片衣脚露出来,黄底上绣着两片小雏菊。 傅井博不由的抬起脚,一下子握紧了手里的铁棍。 一手一个,拉开最外层的两个,又一棍子打倒面前的一个,这才隐约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 “哪个免崽子敢打我!?”被打的男人叫嚣着站起来,看到傅井博的背影很陌生,抬起拳头冲过去,傅井博像是背后有眼睛,抬起铁棍挡了一下,对方惨叫着退开去,傅井博终于扒开外层的,一把捞住女人的手,将她从地上扯起来。 这时,江离然派的人也赶到了,大家只好停住手。 傅井博把人拉到一边,看到她身上全是灰尘,后前上还有几个大大的脚印,心里像被什么狠狠的揪了一把:“你没长嘴啊?不会叫吗?就趴在那等着被人打?蠢死你算了!” 女人莫名的抬起头,一张陌生的脸上堆着欣喜:“傅公子是专程来救我的?” 傅井博:“……” 这时,江离然派的人走到她们面前,先是向傅井博行了个礼,然后对着女人道:“谁准许你出去的?kreea的规则你难道不知道?这是你这个月的薪月,明天你不用来了!” 女人立即哭喊着求饶,傅井博握紧拳头,又走回到现场,可哪里有施甜的影子。 他拉住其中一个人道:“看到一个女人没有?脸圆圆的,身子不高,大概到我胸口,穿着一件米白色大衣,左手应该伤着,扎着一个马尾。” 众人都摇头。 傅井博甩开手,往四周望去。 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抬手看了眼腕表,己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也许她己经打车回去了。 傅井博想到这个可能,心里却始终感觉无法放松,经过这片商业街就一片施工场地,她不会傻到从那条路出去打车吧…… 不,她还没那么蠢,而且她是经常出来玩的,这点常识应该会懂。 可脚步还不由的走了过去。 走到一半,他的电话响了,是姚楠,虽然他己经把她的号码删掉了,可是那串数字他却熟的不能再熟。 他的眉皱了皱,正要按断,莫名的,按下了接听键。 “我想,你要找的人可能在东门的胡同里,不用谢我,就当报答她之前救过我,请转告她,下次不要再多管闲事了。” 傅井博看着挂断的电话,脚步一转,往回走去。 胡同口,施甜躲在一个大大的纸箱后瑟瑟发抖,刚刚她被那个女人扯过去后的确以为自己要完蛋了,幸好那帮人只顾打着那个男人没功夫理她,她就趁机躲到了树丛里,然后沿着墙路角一路跑到了胡同里,她不敢出去,怕对方再把她揪去打一顿,只敢在这里躲着。 四周安静的有些诡异,施甜偷偷把手机调亮,按到紧急报警电话那,只要有个风吹草动,她马上就能把电话打过去。 似乎有脚步声向这里走来,施甜的寒毛一瞬间竖起来,不由的紧闭住双眼,把自己更深的埋到纸箱里。 那脚步越来越近,施甜的心也越跳越快,突然,面前的纸箱被人一把扯开。 “滚开,我己经报警了!你敢碰我一根毫毛,傅井博不会放过你的!我和他己经有过夫妻之实了,我们迟早是要结婚的!” 半晌。 “你在外面就是这么一直借着我的大名狐假虎威?” 揶揄,戏谑,好笑,又似带了一点的可气。 施甜狠狠一征,手里的电话也掉到了地上,她急忙捡起来,把屏幕朝向傅井博的方向。 被照亮的脸英俊清朗,风流潇洒,没错,是她的男神傅井博,可是,为什么会是他? 他此时不是应该和姚楠在kreea里面你侬我侬,旧情复燃吗? 傅井博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的小脑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无外乎就是在想他和姚楠的事,他上前一步,摘掉她头顶的烂菜叶子。 “我是该说你傻还是说你聪明?知道躲这破箱子不知道去找kreea的保安?还知道借用我大名!” 施甜终于回过神,也一下子想起酒吧里的不愉快,原本的喜悦全部化为了一片荒凉。 她把手机屏锁住,周围又黑了下来,只有一抹银亮的月光洒下来。 她默默的把脚边的箱子踢开,整理了一下袖口,托着疼痛的左臂往外走去。 傅井博想象中的她不是这样的,她应该会惊喜,大叫着扑到他怀里,然后用她毕生的词汇来夸他,赞美他,可不是她此时这样,灰溜溜的走掉。 转身,看着女人的背影:“你就不怕他们在外面堵你?” 施甜停了一下,明显是在害怕,身子都僵住了,可是半晌,她却摇着头:“不怕。” “即然不怕,为什么还要报我的大名?” 他本来没什么意思,就是想逗逗她,反正平时他也是这么说话的,可没想到施甜突然很生气很大声的回道:“那我下次不说了!我永远都不说了!”说完抬脚跑出了胡同。 傅井博微微一征,半晌,才抬起脚跟了出去。 施甜在大街头走着,没有车,她就自己往家里走,凭着一肚了气,倒变得什么也不怕了。 傅井博始终不远不近的跟着,双手袖在口袋,更像是在散步。 施甜走了一会,突然停下了。 傅井博以为她后悔了,摆好姿势,等着她跑过来说对不起,结果那妮子只是弯下腰,整理了一下鞋子,又继续走起来。 傅井博料定她走不了多远,走个十分钟就得嚷着要他帮忙叫车回家,她的个性他还是很了解的。 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吃不了苦,也受不了委屈,从小被妈妈宠的像朵温室的小花。 他在心里掐着时间,就等着她回头求救,然后再大度说帮她叫来专车。 可是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三十分…… 施甜这次堵气的时间有些久,久到他几乎要以为她是玩真的了。 她拖着手臂,一步步的往前走,仿佛永远也不要回头理他了。 他垂下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发闷,于是快走了两步,拦在她面前。 “你的手得马上治,不然落下残疾你可不要怪我。” 施甜气鼓鼓:“我为什么怪你?要怪也怪姚楠,怪邵义哲,你是姚楠什么人?你想秀恩爱不要在我面前秀,我又不会祝福你!” 傅井博:“……” 施甜撇开他继续往前走。 傅井博只好继续跟着。 终于,远处闪过一道车灯。 施甜兴奋的向着它摇手,对方也果然慢慢的停了下来。 车窗放下,对方笑道:“小姐,你要去哪?” 施甜报了一个地址,然后拉开车门就要上去,傅井博的目光扫过对方的车牌和顶灯,似是无意的抬起手卡住车门:“你的车是正规的吗?” “唉,你这个人怎么说话的?我当然是正规的出租车。” “我看你的顶灯有点问题,别急,我打个电话查一下,如果没问题,我向你道歉。” 对方的脸色一下子慌了,车门也来不及关就把车子开走了。 施甜的手还保持着关车门的姿势,好半晌,才回过神。 傅井博轻咄了一声,看着狼狈而去的的士,不屑道:“蠢货。”一回头,撞上施甜怒瞪的圆眸。 “你是故意的!” 傅井博:“……” 第一百五十五章 这就是我爱你的理由 施甜简直要被气死了,他平时就喜欢逗她,没事开几个小玩笑然后看着她在众人面前出丑,但那时候施甜爱他爱的要疯,全当是他和她的亲密,至少别人是享受不到这个待遇的,倒也没觉得有什么生气。 可如今不同,她己经发誓不喜欢他了,他们己经没有关系了,他干嘛还屁颠颠的过来管她的事? 而且,她又不是傻瓜,她当然知道那辆车有问题,但是这个时间不打黑车,要她怎么回去?她又不像他,随手一招就有人载他,大把的女人想着要送他回家。 提到女人,她的血液又一下了冻住,莫名的想起先前那女人怜悯的眼神,原来她在她们眼里就是个小丑,平时拿来打趣的玩艺,枉她还觉得自己在他心里是特别的。 打不到车,施甜只好硬着头皮掏出手机,想给李叔打电话。 傅井博冷眼看着她打完电话,什么也没说。 施甜不想和他站在一起,于是往旁边挪了挪,手疼的厉害,她的眼里含着一圈水光。 从小到大,她哪受过这样的罪?唯有的几次全是因为他! 她施甜上辈子倒底是欠了他什么?又是摔伤又是砸伤,连清白也没了,倒头来,还是什么也没换回来。 施甜怒火中烧,突然转转,抬起脚踢向他的膝盖。 傅井博没想到她敢对他动脚,一时没防备,生生承受了这一脚。 “嘶~姓施的,你疯了!”傅井博退了一步,膝盖上一阵闷前,看她长不起眼,力气还挺大。 “你离我远点!” 傅井博拧紧了眉毛,有些难以置信的瞠目:“你说什么?” 施甜大声的重复了一遍:“我让你离我远一点!” 傅井博终于确认上自己听到了,他的神情有些好笑又有些好气,更多的是莫名:“都是你粘着我,现在你让我离你远一点?你脑子坏掉了?!” “是,过去是我发傻,我如今改过自新了,我要开始新生活了!我不喜欢你了,所以,”施甜停了一下,咬唇,天知道她下了多大的力气才把下面的话喊出来,“你也离我远一点!” 傅井博站在冷风中,挺拔的身体修长而劲瘦,充满了年轻的力量,一张脸逆着路灯的光,只看到深遂的轮廓使己足以让人惊艳,他将双手袖到裤子的口袋里,眸光淡淡的看向她,便让施甜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她不禁缩了下肩膀,也不知是冷还是怕。 傅井博瞧着她那股强作镇定的怂样,冷酷的话几乎就到嘴角,目光又触到她艰难抬起的胳膊上,停了停,将目光撇到别处:“你能放过我最好。” 施甜有种把一腔真心喂了狗的愤怒感,好歹她追他这么多年对他也算是真情实感,她敢说她对自己都没有这么好过,刮风下雨但凡天气有变立即发去短信提本比天气预报还要准时。 看到好吃的,先想着给他寄一份,听说哪里地震也要第一个电话去确定他在不在现场……甚于看到姚楠受欺负她还挺身而出,她的爱不打折扣的全给了他,怎么就换来这男人的一点回应呢? 施甜的心像被按到泥土里的花,开不了,全萎了,连同他吵的力气也没有了,满心只剩下绝望和后悔。 她扭过身,找了一处背着光的台阶坐下,让树枝挡住她的身体,再也不出声了。 傅井博等了等,没听到她气急败坏的和他理论,反倒像只等着被人领回家的小狗一样缩在路边。 又一阵冷风吹来,月亮被一层层的乌云遮住,看样子今晚可能要下雪。 十分钟了,来接施甜的车始终不见影子,施甜偷偷给李叔发了一条短信。 “李叔,你到哪了?” 到是快些来最,她呆在这里很尴尬的,傅井博也不知在想什么,在她旁边一坐开始玩上手机游戏了,两个人现在这种局面,真是尬到死。 一分钟后,李叔打来电话。 施甜偷偷看了一眼傅井博的方向,然后把手机放到耳边。 “喂?李叔。是不是妈妈知道了?”她猜他这么久不到,可能是被母亲发现了。 “这倒不是,但是桥上出了点事故,前面正在堵车,看样子短时间是过不去了,这里也没有其它的路了。” “那怎么办呀?”施甜一听就吸些慌了,她再不回去,妈妈会揪掉她的耳朵的。 “小姐,我记得kreea东面有一条小路可以绕过大桥,您能不能找朋友送您一段?我在桥下接您?” “可是,我那些朋友都没有开车过来,我……”谁说没有,身边不就有一个。 施甜顿了顿,极有骨气道:“不,我没有朋友。” 傅井博:“……” 李叔:“……” “那您只能再等一等了,我到的时候再给您电话,您去酒吧里再坐一会,听说今晚有大雪,不要着凉了。” 施甜乖乖的点头,说了再见然后把手机放到背包里,继续拖着胳膊在那里等。 眼旁一暗,是傅井博站起身。 施甜虽然故意不去看他,但是他的行动她还是知道的,傅井博看了眼四周,傅井博把游戏关了,傅井博走了…… 他走了…… 一股淡淡的失望像空气无声无息的漫过她的心。 骗子,这么一点毅力都没有,想当初他失忆时,她在街头足足陪了他一夜。 施甜垂下眼眸,鼻子又酸又胀,水珠从眼角一滴滴的掉下来,砸在她的鞋子上。 果然,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算了,她才不在乎,反正以后他们就是两个陌生人,毫不相干的二个人。 寒风吹的树枝摇曳作响,黑漆漆的暗夜里似乎随时都会跳出个什么出来,施甜不由的揪紧了手指,怕极了,就开始唱歌,抖的不成调。 “别唱了,跟鬼叫一样,上车!”声音打身后响起的时候,施甜被吓的弹跳起来,尖叫声让傅井博不由的捂住了耳朵。 施甜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一双水洼洼的眸子瞪的圆圆的,不可思议的看着从身后突然冒出来的高大男人。 傅井博很满意她的反应,和想象中的一样傻,他隐在头盔下的唇微微的扬了扬,声音也少了几分冷意:“让你上车听不见?” 施甜这才看到他身下的车,还是上次的那辆,原来他不是走了,他是去取车了。 好像枯木又悄悄的发出了嫩芽,施甜的心有些管不住的发热。 施甜及时的掐死了这一簇刚燃起来的小火苗,他那辆车不知载了多少女人,他是怕她出了事他也要担责任才提出要送她的吧。 施甜往后退了一步,摇头:“我为什么要坐你的车?李叔马上就来了。” “他还得赌个两个小时。”傅井博淡淡道。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傅井博,你不是最了解吗?” 是是是,他触手通天,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那我就等到明天。”施甜走到街沿旁,就要坐下。 “你敢坐下试试!姓施的,我是不是给你好脸色了?”还敢拒坐他的车,他怎么不上天? 这么多年施甜的奴性己经根深地固,闻言,不禁哆嗦了一下,噌的站直了身子。 傅井博冷声:“给我过来!” 施甜的脚就像是听到了命令,不由自主的往他的方向走去,即将走到面前,施甜硬生生的停住,转头要就往回走,己是为时己晚,一只大手捞过她,直接将头盔扣到她头上,把她往后座上一按,威胁道:“你敢动我就敢把你摔到马路上,不信你就试试!” 施甜又气又急,都要吓哭了,左手还捧着,可怜巴巴的坐在他的后座上,活像是被人虏走的小媳妇:“我说了我不坐……” “我还说过不让你纠缠我,你不照样缠了我八年?”傅井博动作不甚温柔的帮她系好了头盔,扭过头,发动了车子。 施甜怕的不行,她只有一只手扶着车座,生怕会被他颠下来。 傅井博的车子动了,但是速度却并不快,稳稳的驶上了公路。 施甜起初还只敢闭着眼,等开了一段后才慢慢的把眼睛睁开。 周围是一栋栋的楼房,远处则是大片的黑暗,她们在笔直而空旷的公路上飞弛,莫名有了一种亡命天涯的感觉,她悄悄用手揪着住他的一点衣服下摆,不敢捏多,所他发现,但傅井博的声音却从前面传过来:“抱着。” “我不要!” 傅井博没说什么,只是微微加了一下速,施甜就大叫着抱紧了他的腰。 小东西,不给点教训就不听话,还敢说不喜欢他了,不要他了。 当初说喜欢他,缠上来的是她,现然自说自说的要放弃,也没问过他答没答应。 要不要是他的算,就算他不喜欢,他也没允许她擅自的退出。 傅井博高大的身体为她挡去了大半的冷风,施甜躲在他的背后,抬起眼,望着面前这个宽厚的背,眼眶就有些发湿。 也不知将来这个背会为哪个女人遮风挡雨,也许是今晚的气氛太好,也许这是最后的一次机会了,她突然想和他聊聊心里话。 “傅井博,我好像从来没说过我为什么喜欢你。” “这很难吗?”傅井博咄笑道,“喜欢我的一百人里有九十九个是因为脸。你会是例外?” 他的那张脸,在世家公子里是上乘,在x市也是一等一的,就算不提他傅家的背景,爱上他的女人也多如过江之鲫,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施甜听他说话就生气:“再好看的脸看八年也看腻了,你又不是名画,如来的自信?” “注意你的言词。” 施甜不理他,继续道:“再说,比你好看的脸我也看过,你比他还差那么一截呢。” 这个傅公子就不依了,他放慢了车速,声音己经没有之前的和缓了:“你一个胸无大志的大小姐能见到什么人?吹牛不打草稿。” 施甜听出他话里的温怒,反倒更加开心了,大赤赤道:“我才没吹牛,这个人你也见过。” “谁?” 施甜清了清嗓音道:“南黎川。” 傅井博想了想:“就是那个和江先生相熟的南先生?” “没错。”施甜就差摇着小尾巴了,一脸的洋洋得意,“怎么样?认输了吧,南先生不只是帅,身上还有一种让人无法捉摸的神秘感,而且他高傲的像个王子一样,五官深的好像混血,他……啊,你慢一点!” 傅井博不想听这个女人专心致致的夸别的男人,帅怎么了?帅能当饭吃?丝毫忘了是谁提起的这岔。 施甜吓的哇哇大叫,傅井博问道:“还帅吗?” “不不不不,丑的丧心病狂!” 傅井博微微放缓了车速,又用着过来人的口吻教育她:“女人不能太肤浅,要懂得看内涵,这种脸皮上的东西最不牢靠,三五年过后,大家都一样了。” 施甜想说明明是你在乎那张脸,还不许人说。 “继续你刚刚的话题。”傅井博主动岔开这个话题。 “什么?”施甜被吓的早就忘了她之前说了啥。 “你是猪吗?”傅井博长吸了口气,忍耐道,“你喜欢我什么?” “……不说了行吗?”气氛都没了,还说什么啊? “皮痒了是吗?” 施甜欲哭无泪,她现在坐在别人车上,生杀大权全在对方手里:“……你当年救过我。” “我没有。”傅井博干脆直接。 “有!”施甜马上反驳。 傅井博皱眉,在脑海中搜索了一遍,真的没找到关于英雄救美的段落,回道:“我什么时候救过你?” “就是大学校后面的胡同里,夏天,很热的那年。”见他还是没想起来,她补充道,“有一个小混混堵住我要抑人的钱,你开车经过,把车停下来把混混吓跑了。” 施甜还在絮絮不止的讲着,傅井博终于想起了一点那年夏天的事,的确是有这么一件事,可是事情与她所讲的有些出入,他不是要下来救她,而是他们挡着他的路中,他下来想让他们去一边闹去,结果那个混混看他长的高大,就自己跑了。 这…… 施甜的声音游进他耳中:“我就是那个时候喜欢上你的,他们都说你花收不务正业,可是我知道你正义感爆棚,是个好人。” 傅井博:“……” 要不要告诉她真相呢? 还是算了吧,虽然目的不同,但是最终的结果是一样的,倒也没什么差的。 不过。 他轻咄:“你就这么容易喜欢一个人?如果当时救你的不是我,你他会喜欢上他?” 他问这话原本也没什么意思,但问出后却竖起耳朵,很想听听她的回答。 施甜:“是!” 傅井博:“……”真想把这个女人丢下去。 果然没很节操! 说不好心里那层愤怒是因为什么,他把引擎弄的很大声,故意吓的施甜又叫起来,仿佛这样才能平息自己心里的那股子怨气。 好一会,施甜才从惊吓中平静下来,小手己经不敢离开他的腰了。 寒风中,她的声音细的像小猫一样。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呀?”这是她一直想弄清楚的问题,她也很好啊,家里条件也不错,而且很专一,他为什么就是不喜欢她呢? 傅井博注视着前方,仿佛感觉这个问题好笑般,声音里都多了抹轻佻:“随便一个女人喜欢我我就要喜欢上她?那我不是要喜欢很多人?” “可是我不是随便的女人啊。” 傅井博:“……”这个女人的脑回路。 “你有什么地方值得我爱?”他问道。 若换作其它的女人,早就因为这话而愤怒了,可是施甜却很认真的想了想,道:“我有个很有钱的妈妈……” 傅井博:“……” “我的个性也不差,我还很细心,我们喜欢听的音乐也相同,我也很专一。” “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 施甜鼓腮,不甘心的反击:“你也没什么,你不就是有个有钱的爸爸,长的还过的去,脾气又差又倔,还有一堆的女人围在你身边,若说起来,我们半斤八两。“ ”谁和你半斤八两?你有没有点自觉?” 施甜不开心了:“你还很臭屁,又自大又自傲,幼稚。” “姓施的,你……” “又来了,你看!” 傅井博长吸了口气,耐着脾气道:“我即然有这么多缺点,你为什么还喜欢我?” 说的他好像一文不值,又巴巴的缠着他不放,这个女人是不是太矛盾了? 闻言,施甜几乎不加思索就回道:“因为我爱你了……当然,从今天开始不爱了。” 因为我爱你啊…… 就是这么一句简单的话,撞的傅井博震了震。 “爱能有什么理由?我就喜欢喜欢你,哪怕你臭屁,脾气又差,还不喜欢我,总是凶我,逗我,骗我,可是我看到你就开心,想到你嘴唇就要扬起来,因为你我感觉未来都熠熠生辉,充满了希望,我不知道别的大道理,我只知道爱一个人是没理由的,当然。”她还有心思自嘲,“不爱一个人也是没理由,不然你为什么喜欢姚楠,却不喜欢我?” 她的口气己然轻松起来,可能是想开了,她现在没有了患得患失,反倒能坦然的面对这件事了。 傅井博久久没有说话,要不是他还骑着车,她还以为他睡了。 施甜也不再说话,她的手疼死了,她想哭。 第一百五十六章 少和那帮女人混在一起 傅井博也没有再说话,施甜以为他不想理自己了,暗自神伤了一会,又开始给自己狂灌心灵鸡汤。 什么女人的人生不能只有爱情。 爱情如果不能让你变得更好就要舍弃,去追求下一段感情。 三条腿的青蛙没有,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多? 女人要以事业为重,你若盛开,蝴蝶自来。 ……等鸡汤喝的差不多了,她正要鼓起斗志迎接美好的明天,却听前座慢悠悠的飘来一句话:“你问我不为什么不喜欢我?我现在回答你。我大概不喜欢半途而废的人。” 施甜一愣,全腔的小宇宙被点燃,不禁大声驳道:“我追了你八年唉,八年!抗战都胜利好,你凭什么说我半途而废?换成其它男人估计孩子满地跑了,就你龟毛,就你难追,就你意见多!” “怎么?我傅公子不值得你费心费力?还敢拿我和那些男人比,你皮痒了是不是?!” 施甜瑟缩了一下,声音小了一点:“那些追你的女生不也都放弃了,学校的校花追了你两个月,班花追了你一学期,还有学委借你抄了半年的作业,隔壁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天天给你送便当,还有外校的那个跳舞很好的,每天放学在学校校门口等你,也就坚持了半个学期……”施甜在那里如数家珍,数着数着,一股自豪感犹然而生,“我还挺厉害的,打败了这么多对手。” 傅井博:“……”这妮子竟然都记得,她的脑子里大概就是因为放了这些,所以人格外的笨! 数了一圈,施甜把胸口挺了挺,终于有了底气:“就数我的时间最长,所以这个根本不是理由!” “你怎么知道我只有这些?”傅井博恶意的勾着唇角道。 “我有很多眼线的,你真当我很傻啊?” 傅井博扬眉,施甜好像说了什么了不得了话了。 施甜说完后马上就后悔了,顾左右而言他:“太冷了,我不要坐了,你把我放下,我走着去。” “眼线,呵,解释一下。”傅井博非但不放,还专往光线暗的地方开,有时候故意压到石头,掂的施甜有苦难言。 她紧紧的搂着他的腰,生怕自己后半生要在轮椅上度过,大声叫喊:“你慢一点!傅井博,你干嘛对我这么坏?!” 傅井博又一加油,车子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吓的施甜头皮都要炸开了。 一连串的啊啊声飘荡在静逸的夜空中。 终于,施甜妥协了,这个男人她斗不过,她认输还不行吗? “我说,我说!”她只剩下半口气,垂死挣扎,“只说一个行吗?” 车子又要加速,引擎的轰鸣声吓的施甜又要尖叫:“我招我招,我全招!” 傅井博只把车速放缓了一丢丢,施甜明白她今天如果不把事情招供,他能拉着她绕着x城转了一大圈。 “就是你身边的那个叫小李的男生,我答应他每周给她买一份笔记,包他过科,还有小王,他每天下课都要跑出去,是为了取我他买的零食,还有小张,就是那个胖胖的,他喜欢我们班的班长,我帮他交情书,还有……” 她每说一个,傅井博的脸就黑上一分,原来他身边潜伏着这么多的特务,怪不得这妮子总能知道他在哪里,在做什么,有时候兄弟们的聚会他也会在附近看到她的身影,那时候大家还打趣说施甜身上有爱情雷达,简直粘得他不能再烦了。 “就这些?”看来他回去得大换血了,这些叛徒! 施甜小心翼翼,想了想,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有多少,我建了个群,把二维码发了出去,谁能提供信息就能进群,每条信息一千块,说过就退群。” 傅井博:“……”他简直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好了。 “我就值一千块?!”好像不对,“你tmd倒底发了多少名片?!”还是不对,“你加那么多男人干什么?!”好像更不对了…… 傅井博有些出离愤怒了,他也不知道他在气这妮子什么,总归他就是生气,气的只能把火发泄到车子上,然后就是施甜一连迭的啊啊啊啊啊。 不知开了多久,傅井博隐约看到了目的地,果然是有一起车祸,后面长长的车龙拉了很远。 他听了听身后的动静,施甜被吓的不轻,小脸埋在他背上,有出气没进气,他唇角一勾,把车子转向,向着反方向驶去。 夜清风却不静。 空旷的公路上,机车的引擎声逐渐放缓。 施甜的心砰砰直跳,一只手都捏出了汗,她也终于察觉出了异常:“……还,还没到吗?” “你有没有常识?这是二十里地,你当是四轮的?” 施甜也不知道二十里有多远,但是傅井博说远就是远吧,他什么都懂。 可是他倒底要骑到什么时候啊,她都要冻死了。 “停下可以吗?”她祈求道。 傅井博没有回头,直接问道:“又怎么了?” “我冷。”施甜现在还处在美丽冻人的年纪,穿衣服从来都不是为了保暖而是为了美丽,这样的天被吹了这么久,人早就冻僵了。 傅井博微微扭头,看了眼她薄薄的一层丝袜和短短的只有遮到腿根的大衣。 “没事少和那帮女人混在一起!”他口气不善。 施甜哪还有心思和他顶嘴,她冷的发抖,傅井博感觉到她的抖动,手指松了松,将车子停在路边。 施甜颤颤巍巍的从车子上下来,立即往一边的草丛里跑去,想去躲躲风。 傅井博大步的从车上走下来,摘掉头盔,走向施甜,施甜正没头没脑的弯着腰,想往树丛里钻,一只大手将她从里面揪出来,随即,一件大衣扔到她身上。 那衣服又重又沉,她被砸中鼻子,不禁闷哼了一声,手忙脚乱的拢住,抬头看向傅井博。 “你病了,又有理由缠着我了。穿上吧,” 这男人,真是一句好听的话也说不出来。 施甜有心硬气一点把衣服扔回去,再来一句我才不稀罕,可是她冷的实在厉害,只好暂时先放过他一马。 但是她的在手用不上力,费力八拾的也穿不上。 傅井博余光瞄了一眼,道:“你还能干什么?” 施甜被蜷在宽大的衣服里,委屈的叫道:“还不是为了救你的旧情人!” 傅井博走过来,拉开大衣,把她从一团乱中解出来,口气依旧不善:“你连自己都救不了还管别人的闲事?你是不是有圣母体质?” “我不圣母为什么喜欢你?我又不是受虐狂,当然,我从今天开始就不喜欢你了。” 她现在说话,一定要在后面加上一个后缀,后好不气死他就不罢休一样。 傅井博帮她穿完衣服就不再理她了,走到路边开始打量他的车子。 外套长到她的膝盖,施甜像一团绿色的粽子,只留下一双大眼睛眨啊眨,她强迫自己把目光从男人的身上移开,东张西望,可是最后又不由自主的回到他身上。 傅井博在学校里也是最叛逆最会玩的一个,通常有什么好玩的东西都是他先玩过才在男生在流行起来,机车是他早前就玩过的,只是玩了一会就丢在一边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竟然又迷上了。 男人是不是和机车站在一起就莫名的会多了一抹气质,不羁,野性,无法驾驭又让人向往? 施甜知道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赶忙掏出手机刷起网页,想借着这个分散一下注意力。 先是去她常去的情感专栏转了转,在同命相连的几个暗恋贴下留下足迹,然后是去微信群里转了下,又看到有人要加,默默的将解散了,最后不甘心的将简介改改:放下过去,重新启程。 最后,她闲的无聊,又跑去某组的八卦去围观了。 啧啧,某天王竟然幽会某鲜肉,不过好拾啊,颜值组赛高。’ 不会吧,这个女人的水军又来了?倒底花了多少公关费啊?大家都不是瞎的好吗?那那个破演技有什么可尬夸的? 哇,她追的那个漫画要改成真人版了!哇赛!看看演员先……拜托,大叔你都四十了,还要演十八的高中生,有没有搞错?放十八线一条生路好吗? 施甜的表情无比的丰富,一会惊讶一会生气一会又花痴心的捧着小脸。 傅井博收回目光,唇角不自角的微微上扬。 施甜围观的正开心,突然看到一条贴子。 “之前被删贴,毕秋果然是某组的不能说,删前速围,某女自作自受己经被抓!等认证!” “不可能!让你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巴!” 施甜猛的一声叫,让傅井博皱着扭过头,这妮子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么八婆的脏话的? 施甜紧咬着唇,按开了那个贴子,从上到下的看了一遍,果真在贴子的最后看到了一张毕秋坐上警车的照片,吓的她小脸惨白。 “不会的,不会的,造谣,胡说八道,照片是p的!” “你大吵大叫什么?”傅井博终于站起身,抬脚走到她面前。 施甜己经六神无主,也不知该如何办才好,她嘴上说着不可能,心里也明白那张照片真的不能再真了,而且配合上面的图片,很明为就是当天发生的事,她无力反驳。 可是李念不是说毕秋出差了吗?李念总不会骗她啊。 施甜慌乱的抬起头,撞到傅井博质疑的目光里,一瞬间,完全了忘了之前怎么发誓要离开他,结结巴巴道:“怎,怎么办?我怎么救她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傅井博夺过她的手机看了一眼,眉间微挑,“这关你什么事?她有汇爱,还缺你一个小毛头为她担心?” 毕秋又像她,汇爱是不可能看着她出事不管的,真是没事乱操心。 施甜围着他打转:“公司怎么帮她?她还有那么多舅舅,万一他们趁这个时间落井下石,毕秋不是很危险吗?” 傅井博却不以为然,他对不相干的事都很冷漠,更何况,毕秋上次还吼过他,他对这个女人没什么好感。 施甜还在打转,傅井博按住她:“少多管闲事,上车。” 施甜却不肯,她夺过手机,又刷开下面的留言,越看越是心惊。 6楼:我有消息不知道可不可靠,顾永伤的不轻,如果是旧病复杂,毕秋这次很可能要蹲上几年了。 9楼:我表妹当时在现场,说是人当场就被压走了,顾家那个大少爷被急救车拉走了,用节操发誓。 回9楼:你的节操值几块钱?组嘲果然是组嘲,就凭一张破图就能引出一帮歹毒的女人出来兴高彩烈?我告诉你们,就算毕秋进去,你们也不会和爱豆在一起。 回10楼:这口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就是毕秋,我们可不羡慕她,我们是看不惯她天天罢组,哪都是她的贴子,水军不要脸! 16楼:只有我一个人关心那个叫卫梓馨的女人上位了吗? 18楼:上位不准确?谁知道是不是两个女人联系踢掉未婚夫后又后悔,结果其中一人反水捷足先登? 20楼:不带感情色彩的来分析一下,如果顾家咬着不放,毕秋的情况并不乐观,即使顾家大度,毕秋的形象也难以挽回,说到底,这女人这次输惨了。 施甜看得胆颤心惊,电话都有些握不住,她苦思冥想能把电话打给谁,谁可以帮助毕秋。 南黎川! 脑中不期然的跳出这三个字。 可是,她没他的电话啊。 李念! 对,打给李念! 施甜正要按号码,手机被人夺过去。 施甜急道:“把电话还我!” 傅井博把手举高:“你要打给谁?” “李念!” “你以为真的出了事,她不会想办法解决?” “可是……我,她……” 傅井博看着她焦急的小脸,微微吁了口气:“汇爱不会放着她不管的,再说,毕秋的形象受挫,影响的直接是汇爱的股价,她们不会那么傻。” 傅井博的话让施甜的心微微有些放下,但还是垂着头,咬唇不语。 傅井博拨拉了一下她的头盔,施甜扶住头,不解的看向他。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是李叔的。 施甜接过手机,放到耳边,乖巧道:“李叔……我在……” “五号路。” “哦,我在五号路,你来接我吧。恩恩,我等你。”挂了电话,施甜把头盔摘下来递到他面前。 傅井博接过,又见她开始脱外套。 他把头盔扔一边,跨上机车,连声再见也没说就骑走了。 施甜费力的锐下外套,结果一抬头,人竟然不见了。 不多时,李叔的车子就开来了。 “还好你有穿外套,我怕你在外面冻的太久一直在担心。” 施甜捧着一个大外套,目光望向傅井博离开的方向,久久才回神,拉开车门坐进去。 车里开着暖气,不一会,她就缓和了过来,她看着手里的外套,心思飞到了好远。 李叔发动了车子,劝道:“小姐,下次不要再玩这么晚了,最近x市不是很太平,夫人也是关心你……” 施甜也不知听没听进去,一直垂头玩着的手机,鼓弄了一会,她小声道:“李叔,你说他为什么对我一会好,一会坏的?” 李叔笑了笑:“你说傅公子啊?” 施甜喜欢傅井博的事没有想着瞒李叔,而且也瞒不住,所以老人也知道一些。 “傅公子我是不知道的,但是我年轻时啊,如果喜欢一个女孩,我就会故意使些坏,让她注意到我,”说着,老人的脸上显出一抹怀念的神态,“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吧。” 喜欢她? 施甜被这三个字吓到了,急忙摇头:“他才不会喜欢我,他有喜欢的人,而且他对喜欢的人不是这样的。”他对姚楠那么好,分明只是讨厌她而己,说不定,他只是可怜她。 哪怕是一只小狗,跟了自己那么久,也会心生怜悯的,对,一定是这样的。 施甜把头靠向车窗,目光迷茫,突然,她又想起一件事。 “李叔,回去,回去kreea!” 她记得给李念打电话时,分明听到了一首音乐,那音乐声她太熟了,是kreea常放的一首蓝调。 “小姐,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不能等的,是急事。” 李叔只好把车子调回,往kreea开去。 …… 傅井博骑出去很远,才察觉别墅的钥匙在外套里,但现在再去取也不现实,于是掏出手机想打电话给佣人,让他们把钥匙送过来。 电话刚一掏出,就见有电话打进来,是他的一个朋友,他不疑有它,把电话放到耳边。 “傅少,你在哪?” 这帮人能玩到第二天打佯,傅井博没心思应付,淡淡道:“外面。” “你还是来一趟吧,我刚看到你的小跟班又来了,顾少,就是那个京圈来的顾少,好像看上她了,我看他拿了杯加料的酒出去了。” “还有人能看上她?”傅井博语气轻蔑,双手却己经将车子转向,驶向来路。 “谁知道呢,你之前说了这女人和你没关系,顾少也没什么忌讳了。算了,也是我多管闲事,我们先玩了,您随意。” 傅井博挂了电话,眼睛里弥起一股阴沉,机车发出巨大的轰鸣声,飞快的驶向前方。 第一百五十七章 施小姐是你的未婚妻? 施甜让李叔在外面等,自己进去找李念。 但是她也不知道李念能在哪里,只好一边走一边问。 kreea里的人或多或少都与她打过照面也知道她是谁,知道的一定会告诉她,可她问了一圈,还是没什么头绪。 给李念打电话,她又不接,施甜无计可施,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又打去给毕秋,反正这两个手机都在李念那,正打到第五遍,面前一暗,一个男人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施小姐?”男人开口就叫出了她的名字。 施甜一征,抬头看向对方陌生的男人,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男人,她还以为对方是某个小姐妹的男伴,可张头四顾也不见有她的朋友,疑惑道:“你怎么认识我?” 男人随即笑了起来,英俊的脸上流出一抹温和的笑意:“我们见过的,施小姐忘了吗?” “见过?”施甜又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没理由啊,她对帅哥的雷达一向精准,就算是情系于傅井博,她也会时不时的和小姐妹发发花痴,这完全是女人的本能,可是这个男人长相英俊,气质不凡,一看就是傅井博那个圈子里的世家贵公子,她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无防,现在认识也不晚,我叫顾之琛,幸会。” 施甜一脸莫名的看着对方伸来的手,半晌,才伸出手,原本只是想礼貌的握一下,抽手之时却感觉对方的手指在她的掌心轻轻的刮了一下。 施甜不由的僵了一下。 出来玩的的女孩,多多少少都会有男人搭讪,但是她从来都没有,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欢傅井博,不管是不是借着傅井博虎威,大家都会自动忽略她,所以这么多年,施甜还是第一次在酒吧被人搭讪。 “施小姐一个人?”顾之琛似是没看到她眼底的疑惑,笑着问道。 “呃……你有事吗?”施甜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顾之琛转着的手里的高脚杯,看向她道:“我回国不久,对x市还不是很了解,有幸在第一次来kreea时就见到了你,当时我一个人坐在吧台没人理会,你递了我一杯酒,我心里很感激。所以看到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就想过来问候一下。你不用害怕。” “不,我没有害怕,我就是……”施甜摆着手,不想让他误会,斟酌再三才道,“其实,那杯酒,我是想给朋友的,那个,是你在中间拦了一下……”施甜终于想起两人是什么时候见过了,那天她又被傅井博气到,拉着小姐妹出来玩,游戏输了多了喝了两杯,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要酒,就要了一杯送了过去,谁知阴错阳差给了面前这个男人。 这就是个误会,根本不是什么美丽的邂逅,施甜怕对方误会,又加了一句:“我有喜欢的人了。” “我知道。”男人清清淡淡的回道,完全没有一丝低落的情绪。 这句话说完,场子就有些冷了,施甜看着他,男人也看着她,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施甜才想起自己还有事。 “对不起,我还有事。” “没关系,你先处理你的事。” 施甜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难缠的男人,也不由的有些理解了傅井博的感受,原来她缠着他时是这么烦人啊。 她抓抓头发,突然抬起手:“麻烦,帮我来一杯果酒。” 不多时,酒就被端来了,是她常喝的酒,她把酒推到男人的面前:“我再请你一杯,就当那晚的事没发生。” 顾之琛看着面前的酒,又看看施甜那张略有些无奈的小脸,随即笑笑,把手里的酒杯也推了过去:“要请也该我请你。” 施甜也没想那么多,就是想让他赶紧离开,于是把酒接过来,笑道:“我收了,你可以走了。” 顾之琛却端起盛着果酒的杯子,向她倾了倾:“为我们的再会干杯。” 施甜有些不耐烦,却不敢表现出来,暗自叹了口气,端起面前的酒杯,也向他倾了倾,就要往嘴里送。 啪! 手里的杯子被人用力的拍掉,摔在地上,顿时变成了一地的碎片。 施甜吓了一跳,白着脸抬起头,立即看到一张温怒的俊脸。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面前站着的竟然是己经离开了傅井博。 施呆呆的回不过神,不胆白他为什么去而复返,又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 音乐声盖过了杯子破碎的声音,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 傅井博简直想掐死面前的女人,她简直不是蠢,是脑子进水! 明明是那么爱玩的一个人,连起码的安全知识都没有,在酒吧这种地方竟然敢喝陌生男人递来的酒,还敢让对方坐下来,就不怕被人拆吃入腹? 傅井博狠狠的瞪了一眼犹在愣神中的女人,然后将目光投向一旁淡笑不语的顾之琛。 “顾少,幸会。” “傅少,久闻大名。” 施甜刚刚回神,听到两人的对话又是一愣,举着手指指二人,问道:“你们认识?” 认识个屁! “让开!”傅井博把施甜赶到一边,一脸自然的在她身边坐下,似笑非笑的看向顾之琛:“听说顾少回国不久,很多事都不了解,看来所言非虚。” 顾之琛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是在警告他不要碰施甜,不过,他如果这么听话就不是顾之琛了。 “傅少说的没错,我初回国人生地不熟,所以施小姐的雪中送炭才显得异常的珍贵,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和她交个朋友。”顾之琛的态度非常坦率,倒让施甜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竟然还怀疑他另有所图。 “可以啊,我对x市很熟,你如果……你干嘛!?”施甜捂着头,一脸愤愤的瞪向傅井博,干嘛随随便便就打人啊。 傅井博瞪了她一眼,直接把她拨拉到一边。 “顾少这次回国要呆多久?” “国外的市场也有些饱合了,父亲这次特意回到家乡一方是想大干一场,一方面,而是落叶归根,我虽然长在国外,但对国内的事情一下很关注,也很喜欢国内的环境,我还是希望能长住下来的。” 傅井博眸色淡淡,手里转着一个瓷的烟灰缸,显得心不在焉,看得施甜心惊胆颤。 她太了解傅井博了,他越是这种神态就代表事情很严重,可是顾之琛只是请她喝了杯酒而己,他用不用这么夸张啊? 还是说,他们两个原本就有什么恩怨? 施甜还没脸大到以为傅井博是在吃醋,所以猜测一定是后者。 确信了心里的猜测,施甜生怕两人打起来,暗暗在下面揪了揪傅井博的袖子。 傅井博起初没理她,直到她的小手爬上他的胳膊,满带着祈求的意思。 傅井博微微扭头,看了眼施甜。 施甜向他摇头,做着口型对他道:“不许打架,小心叔叔关你禁闭。” 傅井博:“……” 这妮子,竟然敢拿老爷子来威胁他! 顾之琛察觉到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息,出声打断道:“傅少这么忙,不如先去忙你的事吧,我会送施小姐回家的。” 傅井博皮笑肉不笑:“她又笨又蠢,我怕你被她连累,还是不必了。” 施甜无故又中枪,气的在下面踩他的脚,傅井博黑着脸,把她的脚夹住,面上却不动声色:“天色也不早了,顾少还是早点回去吧,xx市未必有你想的那么安全。” 顾之琛却是转着左手的戒指,唇有微微上扬,略长的眼眸挑向傅井博:“冒昧的问一下,傅少和施小姐是什么关系?” “这和你有关系吗?”傅井博的耐性己经所剩无己,他把话己经说的这么明白,姓顾的竟然这么没眼力见,那以后就不要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我只是好奇,一直听闻傅公子己经有了未婚妻,如今看来,就是施小姐了吧。” 施甜的小脸微微一白,默默的收回手脚,将小脸埋低。 她怎么忘了傅井博和姚楠分手的事并没有公开只有几个关系近的人才知道,他恐怕还在等着姚楠回心转意? 想到这,施甜的心还是微微一揪,几乎征时就想起身离开。 傅井博看向顾之琛,对方的笑容异常的真诚,好似真的不知道一般。 “若是施小姐,那倒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了。”顾之琛笑道。 傅井博微微靠向椅背,双唇一启,正要开口,一帮人从包房里嘻笑着走出来,其中一人眼尖看到了这一桌的三人,于是走了过来。 “这是怎么个搭配?顾少,你也太不仗意了,酒喝的好好的,一个人就开溜,还把我们当不当兄弟了?” 顾之琛笑的从容:“是我的错,我自罚三杯。不过今天能有幸结识傅少和他的未婚妻,也不枉我偷跑出来一趟。” “未婚妻?你说谁?施甜?哈哈哈哈,哪轮得到她啊,不是不是,她追了傅少八年了,傅少压根没看上她。” “顾少你要补的课太多了,施小姐的追男故事那可是全x市都出名的。” 哄笑声中,施甜猛的站起身。 她的脸色在昏黄的灯光下也惨白的吓人,一只手紧握着手机,另一只手紧捏着大衣的衣摆,整个人摇摇欲坠,她低头说了句:“你们这群混蛋!”然后就大步跑了出去。 众人不由的安静下来,但也只不过半秒的平静,便嘻嘻哈哈的笑起来。 一片笑声中,顾之琛站起身,脸上依旧是一抹矜贵的笑容,微俯着身,用着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那酒里只是一块水果糖,傅少果然没让我失望。” 傅井博脸色清冷,目光好像刀子惋在他身上。 “你倒底想做什么?” “没什么,x市平静的太久了,我来帮你们找找乐子。”顾之琛笑笑,将酒杯里的酒仰头喝下,“告辞。” 第一百五十八章 江离然你倒底有多少张面孔 一旁的几人终于察觉到气氛不对劲了,也不敢多呆,打着哈哈全都逃也似的离开了。 傅井博一脚踢飞了脚边的椅子,被怒气充满的眸子冷冷的扫过四周好奇的视线:“看屁看!要我把你们的眼睛都挖出来?!” …… 施甜一直跑出门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李叔还以为她要呆很久,见她这么短时间就出来还有些惊讶,笑着发动了车子:“小姐,事情都办好了?” 施甜还沉浸在伤心中,闻声才惊讶抬起头:“啊,我忘了……”她忘了去找李念了。 可是…… 施甜回头望望kreea的大门,再让她回去也不可能,她可能永远都不可再去kreea了。 想了想:“李叔,我妈……是不是该回来了?” “是啊,这个时间夫人应该要睡了,不过小姐放心,我会帮你想方法瞒过去,不会让夫人责怪你的。” 李叔待她一向亲近,施甜有些感动,但是她要说的不是这些,她探身,扶着椅座道;“李叔,你知道我妈最近都去哪里吗?” “这个,小姐你是指?” 施甜咬咬唇,粉嫩的脸颊上漫过一层迟疑,李叔见状,大概也猜到了一些。 “……夫人最近和y城赵公子走的颇近。” “啊,这样啊,”原来又换了人,怪不得最近的打扮都不一样了。 施甜重新坐回去,咬着手指想着心事,李叔将车子打火,慢慢的开了出去。 施甜就这保持着思考的姿势一直到家。 李叔把车子熄了火,从后视镜里看向施甜,终于忍不住提醒道:“小姐,到家了。” 施甜回过神,啊了一声,扭身去开车门,又不禁停下,结纠了几秒,轻声道:“李叔,你先不要回去,一会,一会可还需要你救场。” 李叔一脸习以为常的表情,点点头,施甜这才从车上走下去。 施甜的家位于x市最顶极的住宅区,周围的邻居都非富即贵,出入全是豪车,家家户户都有占地极大的院落,是x市首屈一指的富人区。 施甜走到门前,想了想,还是按响了门铃。 不多时,佣人便把门打开,看到施甜,态度恭敬道:“小姐,您回来了,夫人己经在楼下休息了。晚饭吃了吗?需要我帮您热一下吗?” 施甜把包交给佣人,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楼梯的方向:“我妈己经睡了吗?” “恩,夫人十二点多就回来了,可能是打牌累了,直接回卧室休息了。小姐,您的手怎么了?” 施甜还吊着左手,闻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臂,突然心生一计,对着佣人道:“家里有没有番茄酱?” 佣人点头:“小姐是想吃意大利面吗?我这就去做。” “给我拿一瓶过来,再拿点纱布过来。快一点,我有急用。” 佣人不知道她想做什么,还是依言去拿了东西过来,施甜拿了东西就回去了楼上自己的卧房,十分钟后,她出现在母亲的房外,抬手敲了敲门。 “妈,你睡了吗?” 不多时,房内传出一道模糊的声线:“没有,你怎么才回来?” 施甜没答,甜甜道:“那我进去了。” 推开房门,施甜在心里数着数,一,二,三,然后如愿的听到母亲的叫声。 “啊,你这是怎么弄的?谁弄的!老姨,去叫医生,不,去医院!” “妈,我己经没事了。”施甜故意把胳膊隐在暗处,乖乖的凑到女人怀里,“我不是故意回来这么晚的,是有事耽搁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女人并没有被她的乖巧所迷惑,抬手把她扶起来,一脸严肃道:“别顾左右而言它,说,是谁弄的?!竟然敢伤我严殊的女人,他是不是不想活了?!傅少呢?没帮你?” “我不想找他帮。”施甜闷闷声。 “你这个笨丫头,这个时候不去的男人帮忙你是有多蠢?!不怪你追了这么久也追不上!” 施甜听不下去了,出声打断她道:“妈,能不能不提他啊?我和他掰了。” 严殊看着施甜黯淡的小脸,心里微微讶异。 施甜追了傅井博八年,不是突然兴起的那种,是真心喜欢的那种追,这八年她的一点一滴她都看在眼里,也一直以为两个孩子能在一起,怎么突然又掰了? “傅少是有点公子脾气,他年纪还轻,不懂事是正常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还和他置气呢?” 施甜摇摇头:“这次是真的,他根本就不喜欢我。” “胡说,他不喜欢你能让你粘了这么久?你看哪个女人能在他身边留那么久的?听妈的,明天就去和他道歉。你们是天生的一对。” 施甜挣脱母亲的手,心里有些别扭,她都不问她和傅井博发生了什么就让她去道歉,是不是太偏心了?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施甜用力的酝酿出难过的情绪,硬是从眼角挤出两滴眼泪来,果然,严殊见此,就有些慌了手脚:“这是怎么了?这样,明天我的傅少……” “妈,不是他,是,是毕秋。” 严殊一征,目光细细的打量了一下施甜的表情,神情慢慢的冷清下来:“你还在和她来往啊。” 严殊不喜欢毕秋是施甜这两年才感觉到的,她记得小时候毕秋来的时候严珠还是很欢迎的,可是不知从何时起,严殊就开始有意无意的提醒她离毕秋远一点。 按理说毕秋是汇爱的老总,有身份有地位,施甜倒是有些高攀的。 所以施甜一直不明白母亲倒底在想什么。 严珠的反应在施甜的预料之内,她故意把胳膊往前挪了挪,抽了抽鼻子:“妈,毕秋一直对我很好,今晚如果不是她,我恐怕要被人打死了。” 严殊一听急道:“倒底是怎么回事?!” 施甜不擅长撒谎,因为智商不够脸皮也不够厚,但是今晚为了毕秋她拼了:“今晚在酒吧,有人搭讪我想把我骗出去,还在我酒里下东西,然后是毕秋冲出来救的我,为了我,她还打了人,被……被关进去了。”施甜心虚的垂下头,故意擦了擦眼角,“她是为了我才被抓进去的,你还说她不好,在我眼里,她最好了。” 施甜说完,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母亲会察觉什么,她编的故事漏洞百出,可她笃定妈妈会关心辄乱。 好半晌。 “你说她因为你被抓了?你在哪个酒吧喝的酒?” “……kreea。” “那里的安保是吃闲饭的?她和谁一起去?她朋友呢?一个女人能把男人打倒?” 眼看着谎言就要被拆穿,施甜突然甩开严殊,哭着叫道:“反正你就是不相信我,我说什么都是错,从小你就是这样,从来只知道给我钱,根本就不关心你,你就知道陪那些男人,今晚如果不是毕秋,你就见不到你女儿了,你还怀疑她动机不存,好啊,那我走好了,你就和那个什么赵公子过吧!” 施甜把柜子上的东西都摔到一边,又跑到窗边,爬上阳台,推开窗子把身子送了出去。 严殊急忙跑过去从后面抱住她:“你做什么?快给我下来!” “反正你也不关心我,我活着也没意思,我连累毕秋,我也不活了!” 楼下的车灯一闪,李叔收到暗示从车里走下来,径直进了房子,不多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夫人,是我,老李。” 严珠正愁着无法把施甜拉下来,急忙道:“快进来!” 最终,两人合力将施甜从窗子上扯下来。 施甜坐在床边呜呜的大哭。 严殊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老李,你说,施甜的伤是怎么弄的?” 李叔看了眼施甜,施甜仰着头大叫:“李叔又不在现在,他只看到毕秋被抓走,你问他做什么?反正你就是不相信我!” 李叔安抚道:“小姐,你先不要激动,夫人不是那个意思,”这才转向严殊,“夫人,小姐今晚吓坏了,情绪可能不太稳定,你不要怪她,毕小姐……确实帮了小姐不少的忙,至于其它的,我在外面就不知道了。” 施甜还在哭,严殊叹了口气,拢了拢外袍:“别哭了,哭的我心烦。老李,去打听一下,毕秋关在哪儿,明早给我备个车,我去趟y城。” 施甜暗自在心里比了个y字,面上却还是要把戏演完:“我不用你帮,我这就去和他们拼了,然后去给毕秋做伴。”说着,就要往外跑,李叔赶紧拦住她,假意的劝了劝,才让佣人把她送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严殊和李叔,严殊走到床边坐下,点了支烟,吐了口气道:“把门打开,全是番茄味。” 李叔知道她早知道施甜在撒谎,只是没拆穿,于是转身将门打开。 “那个毕秋是怎么回事?”严殊才不会相信施甜那个漏洞百出的谎言。 “回夫人,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但是听了一些风声,应该和顾家有关。” “我就说不让她和姓毕的丫头玩,那个女人不但风声不好还不停的惹麻烦,要是让人知道施甜和这种女人玩在一起,谁还敢要她?”特别是像傅家这样的大家族。 李叔道:“夫人,小姐性子单纯,对人真诚,我想她是不会受影响的。” “就怕傅家对她有意见,行了,你先去查查,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 另一处。 李念等的屁股都生茧子,还是不见江离然的影子,事情己经过了六个小时,留给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她噌的站起来,大步走到门口,伸手推开了房门,拉过一个保镖问道:“带我去见江离然!” “对不起,江先生说过,您只能在这里等他。”保镖的回答依旧是机械性的冷冰冰。 李念笑笑,不带是吗?那她自己找! 她就不信找遍kreea还找不到一个江离然? 李念奔到一楼,细细的寻找起来,连卫生间都没有放过,找完一楼,她又直奔二楼,所有的包房都推开一遍,哪怕是贵宾房也不放过,换来了无数的骂声后,李念又直奔三楼。 三楼的环境相对幽雅,多半是喜欢清静的人前来办事的地点,里面还设有一个一个的功能厅,每个厅门外都有保镖把守,不是任意人都能闯入的。 李念走向一个房间,立即就被保镖拦住,李念什么也没说,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 男人见到那个东西,犹豫了两秒,这才让开了身子。 李念把那个玉牌收到口袋,心道果然她的眼光果然没错,这个东西当时是放在江离然的抽屉里,玉质光滑、细腻,一看就是经常贴身佩戴,她拿的时候就想着能派上用场,没想到还真的用上了。 李念随手推开了房门。 迎面是一道屏风,古香古色的,简直不敢想象她是身处在一个酒吧里。 屏风后人影绰绰,李念走过去,还没走两步,就听到了她想要的声音:“李董,你再赢下去,kreeaf都要易主了。” 那声音慵懒低沉,又带着一丝绵软与妩媚,混合成一股诡异却又毫无违合的气质。 “我只不过想看看你还能带给我多少惊喜。” 李念脚步微顿,因为她看到靠近屏风的椅止了扔着一件白色的长袍,正是江离然之前穿着的那件阿拉伯王子的服装。 第一百五十九章 她去而复返 没等她回过神,里面传出几道暖味的哄笑声。 这种笑声李念再熟悉不过,在酒桌上,在宴会上,在每一个男人扎堆的地方这种笑声都不会少。 她突然感觉有些恶心,原本以为kreea不屑于弄这些东西,没想到江离然也是个俗人,深吸了口气,硬头皮头抬脚往里面走去。 走出屏风,迎面的一整面墙都被画上了水墨的山水图,看起来颇有些意境,烟雾袅袅中,一张圆桌前,坐着四个男人,不看脸,单看穿着便是身份不凡,桌上摆着一副牌,一个工作人员正在发牌。 李念的突然闯入让其中一个男人回过头,脸上的笑意顿消,眉头狠狠的皱起来:“谁让她进来的?!这里有规距都不懂了!?” 他的声音也惊动了其余的三人,大家一起扭头看向李念,脸上还残留着暖味的笑意。 李念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了震惊之色,倒不是因为她认出了其中一人正是当职的某位身份不能说的重要人物,而是因为她看到立在圆桌之外,身上只披了一件单落浴袍,神态慵懒的江离然。 李念几乎无法认出这个半倚在木椅旁,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媚意的男人就是之前那个霸道妖孽江离然,眼前的男人与之前她认知里的江离然简直判若两人。 李念站在原地,一脸的征愣,工作人员到她面前,低声警告道:“你是谁?谁允许你进来?还不赶快出去!” 这里是vip包房,是用来服务极尊贵的客人的,没有江先生的命令,是不允许陌生人进来的。 李念微微回神,看到在场的四人均用着一副厌恶的表情看着她,好似下一秒就会叫人把她丢出去。 她移开目光,又看向始终一言未发的江离然,哑了哑,笑道:“抱歉,我是江先生的朋友。” 男人将目光移向江离然,眸子里带着弧疑:“小离,这是你朋友?” 声音虽然听起来平淡,却隐藏着警告和质疑。 可李念的关注点却是小离这个称号。 江离然终于动了,他用手拢住浴袍翻起的衣领,微微起身,抬脚走向李念。 随着他靠近,一股刺鼻的香味窜到她鼻中,李念不由的捂住鼻了,等他走近,才用着微低的声音道:“没想到江先生还有两副面孔,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江离然挥退了工作人员,狭长的眸微微扫在她脸上,声音听不出喜怒:“李小姐过奖了,你知道你过来意味着什么吗?你己经出局了,所以你也没必要再呆在这里了。” 李念看着对方脸上轻佻的表情,不知为什么胸口漾起一抹郁气,她微微扭身,道:“kreea早就在x市立稳了脚跟,何必如此糟蹋自己?莫不是,江先生一直有这方面的癖好?” 面对着女人的质疑,江离然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清清淡淡的解释显得无足轻重:“这又与你有什么关系?” “好,是我多事了。”李念长吸了口气,不想自己被情绪影响,这不是她李念的办事风格,她和江离然还没必要闹到那种地步,况且,她还是希望他能出手帮帮毕秋,“江先生,不知道事情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你也知道毕总对于汇爱的重要性,若是你能帮她,汇爱定会感恩不尽。毕总得了你的情,将来也必会全力报答,于公于私,这对江先生都没有坏处。” 江离然听着频频点头,好似真的听进去了,等到她说话向他投来期待的神色,才浅浅的扬了扬唇:“道理我都懂,我只是不想帮,”末了,他淡淡的翻动嘴皮,加了句,“而己。” 两人的声音都极小,其余的几人只看到两人贴耳密语,却不知他们在说什么,直到李念唇角的笑容尽收,冷冷道:“你从开始就没打算帮我!” 李念咬着牙,有些控制不住心里的情绪,江离然从一开始就根本就没想过要帮她,一直都是在耍她,还让她傻傻的在办室里等,他自己却在这里…… 如果不是她自找过来,他是不是打算让她等上一整天? 四人中,有人出声道:“这是怎么了?什么事还闹到这里来了?” 李念微微一僵,知道这里的任何一个都得罪不起,可是心里的愤怒却也压抑不住,双拳在身侧握紧,硬是挤出一抹僵笑:“没什么,我和江先生有一些误会,您们先玩。不要打扰到您们的雅性。” 江离然一脸兴味的看着她。 香味越来越浓,李念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捂住鼻口,目光四处打量,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了一个燃着烟的香炉,她收回目光,眼底多了一抹轻蔑:“看来,江先生的成神之路走的并不是那么轻松啊。” 江离然望着女人眼底毫不掩饰的轻蔑,眸光先是一冷,继而又慢慢的笑起来,不知是不是妆容的关系,他的笑竟然异常的妖娆动人,他只着了一件单落的浴袍,身材修长轿健,明明是颈瘦强健的身躯,却莫名有种让人想去怜爱的感觉。 李念感觉自己一定是疯了,她用手在面前扇了扇,怀疑自己也吸了过多的香,才产生了错觉。 江离然支起一只手压在一个男人的椅背上,男人伸出手,很自然的揽住他的腰,江离然看着李念,似笑非笑的反将了她一军:“误会都解开了,你可以走了,别打扰了我们的雅性。” 李念语塞,看着男人烙在他腰上的手,胸口莫名的涌起一股情绪,不知是嫌恶还是气他的不自重,一秒也不再呆下去,转身离开。 “你朋友的脾气可不小啊。”一旁的男人笑道,大手从他的腰间开始下滑,江离然微微垂首,笑的有些懒散:“算不上朋友,几面之交而己。” 男人微微倾身,热气喷在他颈间,哑声道:“怎么还是那么招人,这可不行,我会吃醋。” 江离然眼底一抹稍纵即逝的冷意,随即用手勾起男人的下颌:“那你就吃好了,我可不哄你。” 男人哈哈的笑起来:“我就喜欢你使小性子。好好,不哄不哄,你开心就行。” 江离然向工作人员使了个眼神,后者拿着从酒柜里拿出两瓶酒,倒好后,放到四人面前,随即,开始重新分牌。 “这是第几局了?再输下去,小离你今晚真的走不了。”男人暖味的目光在江离然身上打量着,随即向其余三人使着眼神,三人了然的帮着腔。 江离然拉了一张椅子坐下,表情疲懒,口气平淡:“我何时赖过帐?不过,如果我赢了,东城的那块地,可不许再赖了。” “好说好说,只要你赢了我,别说一块地,就是那一片地我都能给你拿下!” 江离然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他用两指夹起高脚杯,用唇抿了一口杯里的酒,动作懒散的扔出一张牌:“那就说定了。” 牌刚落桌,突然,一阵脚步再次传来。 江离然听到声音,抬起头,看见去而复返的女人,落在椅背上的手微微捏紧,面上却是闻丝不动。 李念没有看桌上的人,而是扒开工作人员,径直走到窗前,一把将窗子推开,然后转身笑道:“屋里空气不好,我怕在座的各位不舒服。” 一旁的男人正要发声,李念己经走到桌旁,所谓的伸手不打笑脸人,李念深知如何抬举这些人,态度恭敬却又让人感觉自然亲切:“各位见谅,我才想起江先生说过身子不舒服,这局牌,我来替他打怎么样?” “胡闹,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对面的男人大声斥道。 李念笑的一脸春风:“各位别生气,我也是看江先生身子实在不舒服,怕各位胜之不武,赢的不舒坦,说实话,我也有幸和江先生学了一些牌技,也稍稍得了点他的真传,算是出师有门,由我来代打也不算是太过份。”李念把发牌的男人挤到一边,拿起桌上的牌,动作熟练的洗起了牌,“各位看不起我不要紧,总不能拂了江先生的面子吧。”李念在下面狠狠一脚,踩的毫无防备的江离然一声闷哼。 李念急忙扶住他,一脸的心疼:“你看,我就说你不能再劳累了,改天可一定得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一旁的男人终于开口出声:“小离是怎么了?” 李念忙回话:“江先生最近身子一直不太好,医生说是……气火攻心,需要好好调养才行,可他偏不听,说是有贵客一定要亲自过来,我也是劝不住。” 江离然想要抽手,李念在他耳边低声:“想赢你就给我听话!” 江离然眸孔微微一缩,半晌,停止了挣扎。 男人看了看江离然,又抬头看了眼李念,口气己经颇冷:“你又是谁?我好像没见过你。” “江先生偶尔帮过我,我的身份不足一提。” 男人打量的目光让李念有些发冷,幸而,他打量了片时便收回了目光,然后开口道:“身子不舒服就歇着吧。” 李念急忙让人帮着把江离然扶起来,走到一边的椅子坐下,离身前,江离然微微欣起眼皮,揪住她的手腕:“你倒底想干什么?” 这个女人明明被他骗了气的要走,又突然跑回来说要帮他,这不得不让他揣测她倒底在想什么。 李念收敛了嘴角的笑,又恢复了平时那副高傲的姿态:“你就当我在拯救一个坠落的灵魂。” 第一百六十章 你是不是想死? 李念正要转身,却感觉手上的力气并没有消减,她不解的看过去。 “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得罪了任何一个,她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李念打量了他几秒,慢慢的将他的手从手腕上卸去,缓缓弯唇道:“江先生这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担心你自己?” 江离然微微抿唇,将手握拳置在膝盖子,像是赌气道:“我只是怕你借题发挥。” “你以为我想和你同归于尽?”李念微挑了下眉,又抬手在他肩上拍了两下,颇有些不屑道,“本来以为江先生挺成熟的,没想到这么幼稚?”说完,李念嘱咐一边的男人看好她,一脸笑容的走回到桌前。 江离然挥开旁人的手,目光看似漫不经心,却是一直不曾从李念的身上移开。 他看着她谈笑风声,三两句就把场面给活络了,又哄的在座几位喜笑颜开,甚于连起初对她最反感的某人都对他微有改观,还主动询问了她们叫什么名字。 江离然之前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这样的她,如今亲眼看见,才明白她为什么在汇爱混风声水起。 李念把牌拿在手里看着,嘴里讲着无伤大雅的笑话,转手就丢了一张牌出去。 马上就有人要吃,李念又是笑又是叹气,直道自己是遇到高人了,只怕是这局要献丑了,把几人哄的开心不己,一局下来,李念果然是输了,只是输的坦坦荡荡,大大方方的把外套给脱了,扔到了一边。 江离然看着她里面仅留的一件衬衫,灯光下,有些薄透的料子几乎可以看见里面己经没什么可再脱的了,她却神色自然,仿佛毫不在意一般。 他唤了手下过来,对对方耳语了几句,对方点头走了出去,不多时,拿了五件毛毯过来,走到桌前,态度恭敬道:“天凉了,江先生特意嘱咐我拿了条毛毯过来。” 几人混不在意,只有李念微微向这里投来一瞥,眸色晦暗,有些难懂。 江离然转过头,避开那道视线,接过手下递来的外套,披在身上,又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面上一派平风清云淡,耳间却没有放过桌上的任何声音。 李念又输了,但几句话就哄的对方放过了她,只让她来了一段才艺,李念跳了一段舞,故意扮丑惹得大家很开心。 李念要到了陈局的电话,两人还交换了名片,陈局应了她时间再见面。 李念终于吃了对方两颗牌,千恩万谢让对方气不起来。 李念又输了一局,这一局对方不肯退让,李念大大方方的脱下了半边肩膀,露出一半的雪白香肩。 “先生,茶凉了,要不要我帮你再倒一杯?”手下的声音唤回了江离然的神智,他手着手中一口未动的茶水,抬手将杯子放下,手肘支在桌面上,神情懒散的看向圆桌。 “各位,该吃饭了吧,你们不饿我可饿了。” “小离这娇贵的身子,也是,时间太晚了,不然这局就打到这吧。”有人出声应道。 其余的二人也跟着应声,唯有最后坐在主位上的男人一直盯住手里的牌,这局是一共十把,李念己经输了四把,这局是关键局,只要这把他们拿下了,李念就输了。 江离然闲闲的换了个姿势,外套从身上褪去,只余下半敞的浴袍,狠长的眼角微微上挑,唇畔的笑似有若无:“林,我饿了。” 终于,男人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要赌牌的是你,喊饿的还是你,你今天是要赖定了。”抬手就要把牌扔掉。 “林省……林先生且慢。”一只柔白的小手盖上男人的手背,李念倾身过来,素白的小脸堆起一抹笑来,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娇软,“再急也不差这一局嘛。” 男人看了看李念,又看向她搭在手背上的手,微微一翻将手抽回,李念眸光一闪,也自觉的收回了手。 “林先生,你看时间也不早了,打完这局,我做东,地方你们选,这x市我还是熟的,好玩的地儿也多,江先生身子不舒服,今个就放过他,您看成吗?” 男人扭头,江离然眉间极快的一皱又飞快的松开,又是一脸闲散的笑:“有什么可打的?来来去去不都是自家人的东西,不玩了,没意思。” 男人闻言笑起来,点头:“小离说的没错,来来去去都是自己人的东西,何必分的那么清楚?那今天就这样吧。”男人话毕。余下的三人也不敢有微词,遂跟着起身。 江离然也站起来,跟在姓林的男人身旁,两人说着笑着就要往外走。 “该不会是江先生怕大家输的不好看,才中途搅了局吧。”李念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幽幽的响起。 李念这话说的不客气,几人顿时停下了脚步。 江离然沉下脸,喝斥道:“闭嘴!来人,把这个没分寸的丫头赶出去!” 手下得令马上向李念走去,李念自己主动站了起来,似笑非笑道:“林先生,你不会怕了我一个女流之辈吧。” “我怕你?”姓林的男人转过身,扒开众人,大步走到桌前,眼里己经弥起一股被冒犯的不快。 李念压下心里的一丝惧意,迎着男人的目光:“一局定输赢,不知林先生敢不敢赌一把?” 江离然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捏拳,沉声道:“你闹够了吗?!” 李念似是没听到他的质问,依旧看定了姓林的男人,男人身上有身居高位的威严,让人不由的心生忐忑,李念几乎将手里的牌捏碎,才听男人道:“好,我赌,不过,如果输了,可就不是一块地那么简单,我要你为你今天的冒犯付出代价!” 江离然突然上前一步,拉过李念的手,低低的警告道:“马上离开这里!马上!” 李念垂眸看着手里的牌,声音不大不小:“江先生‘救’过我,我自知无以为报,只能尽全力全你做一点事情了。” 这话说的意义不明,只有江离然听懂了,她是在威胁他,如果他不肯帮她,她就要彻底把这场局给搅乱。 江离然长深了口气:“好,我答应你,尽力帮她,现在你可以走了。” 李念微微抬眸,晒然一笑:“那我不更不能走了,我这个人最懂的知恩图报。” 江离然看着面前唇角带着挑衅的女人,手下微微用力,成功的看到李念微微颦起眉间:“得罪了林先生,你以后不要说在汇爱,在x市都混不下去,只是为了报复我,值得吗?” 李念挣了一下没甩脱,哑声道:“疼。” 江离然一征,不由卸去了两分力,李念及时的抽出了手,甩了甩,突然笑着看向姓林的男人:“开始吧。如果我输了,任君处置。” 江离然感觉骨结都在发出嘎吱的声吃,他松开手,手心里一片青紫的压痕,李念己经安然的入座。 其余的几人也落了座,场面懒惰经无法扭转。 江离然眸色阴沉的盯着李念,随即吩咐下人也拿了张椅子,在桌边坐下。 牌还是刚刚的那手牌,当时牌打到一半,李念处于下风,所以这一局开始,李念就没占到什么好处,处处被人压制。 江离然用余光瞄着女人手里的牌,没什么好牌,也看不到赢的可能性,一颗心截止发的烦燥。 又一轮下来,姓林的男人手里只余了三张牌,而李念的手里还有至少十张,她慢吞吞的扔出一张,马上就有人吃掉,男人们对视了一眼,那人笑着扔了一颗小牌,姓林的男人很自然的吃了,又丢了一颗牌出来,手里就只余下一张了。 江离然搭在椅背上的手微微捏紧,突然道:“卖我个面子,这局就算了。” “小离的情我自然是要给的,只不过,这个女人不识好歹,我今天一定要让她长个教训!” 李念唇角带笑,也不知是自知将死的洒脱还是胸有成竹的高深莫测,对于两人的对话毫不理会,慢条斯理的吃下对方的牌,然后在众人一脸同情的目光里,将手里的牌尽数丢了出去。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的有些诡异。 好半晌,其中一个男人才道;“还有这种玩法?” “这种牌法是从欧洲传过来,传到这时牌法的玩法己经有了些改变,我也是从国外的朋友那学来的,想来各位常在国外,所以对国外的行情不太了解,这也正常,各位都比我有见识,牌就晒在这,大家如果有什么意见,大可以请人来鉴别一下,看看是我作弊还是……”李念就此停话,后面的话留在让众人自行体会。 话都说到这份了,众人再较就显得小肚鸡肠了,姓林的男人将牌一堆,脸上一抹怒气:“李念是吗?我们来日方长。”说罢,推了椅子站起身。 江离然看了李念一眼,那一眼看得李念一脸莫名,那分明不是愤怒,但又不像是夸奖,如果确切的来说,更像是……感激? 李念以为自己看错了,再想去确认对方己经跟着姓林的男人们离开了。 李念甩甩头,把衬衫穿好,转身去拿上外套,一个男人走进来:“李小姐,江先生让您去办公室里等他。” 李念点点头,把外套穿好,随着男人走出了房间。 办公室己经不是她离开的样子,地上的碎片己经被人打扫干净,李念走到椅子旁坐下,一个女服生打扮的人端了一盘点心走进来,什么也没说就退出去了。 李念吃了两块,实在没什么胃口。 第一百六十一章 用我自己做投资 把就盘子推到了一边。 等了好一会,办公室的房门终于被人推开了,江离然大步的走了进来。 他己经换了一身衣服,深黑色的中式盘扣短衫,下面是一条同色的裤子,头发应该是洗过了,还是湿的,松松跨跨的生在额头上,脸上的妆也全不见了,只余下一双轮廓深刻的俊脸,光线从斜侧射入,之前的妖魅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酷与神秘。 江离然并没有看她,而且径直走向他的位置,随即,手下拿来来了全套的茶具,小心翼翼的为他砌了一杯茶,这才躬着身子离开。 江离然修长的手指端起仍然冒着热气的茶杯,送到唇边吹了吹气,抿了两口,然后放下,随手整理了一下衣服的下摆,道:“你帮我赢了一块地,作为回报,我答应帮你这个忙。” 李念终于松了口气,笑道:“那样最好,二不相欠。”她还怕承了他的情,不知要被他怎么要挟,这样一士二净,以后两人也不会再有牵扯是最好的结果。 江离然扫过女人微扬的唇角和眼底的轻松,微薄的唇角抿了抿。 “你就这么在乎那个女人?”在乎到愿意为她犯险甚至于牺牲自己的清白? 李念原以为两人的事情说完了她就可以走了,告辞尚未从嘴间滑出便听到他这么问,顿了下,一脸的理所当然:“她是我朋友。” “每个朋友有难你都要献一回身,那不如我介绍你去隔壁的庆欢,凭你的气质说不定能做上头牌。”东离然的食指在桌上轻点着,说出的话也似是很轻佻,只有摆在一侧微微捏紧的手指才泄出他的情绪。 “江先生过奖了,能让我如此做的朋友也就一二个而己,我还没那么大的福气遇到这么多知己。”李念轻轻松松便把江离然的挑衅化解掉。 江离然敛住了眸子,从下到上慢慢的打量着李念,最后对方对方莫名的眼神,短暂的停顿后,方才笑道:“我很好奇,李小姐最后一局的瞒天过海是笃定对方不会真的去查,还是想以死相搏换一条生路。” 方才那最后一局,明明就是她胡偏乱造的,还舒适欧洲的玩法,他玩了这么多年也没听哪个外国的朋友说过还有别的玩法,可是李念那么笃定,有一秒钟她也是怀疑的,但是后来他又电话询问了一下,确定根本没有其它的玩法这才发觉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个大骗子,骗了他,也骗了林先生那一帮人。 但凡那四人中有一人拿起电话查一查,李念的骟局就会被揭穿,她的下场也不会好过,可是那个女人当时的表情就好像己经胜券在握,不得不让人相信她说的话是真的。 可是哪怕那零点零一的可能,她今晚都可能走不出kreea了,这不是勇敢,这是莽撞。 江离然控制着脸上的肌肉,死死盯着女人依旧风清云淡的一张脸:“回答!” “这个问题己经没意义了,反正最后的结果就是我们双赢。”说到这,李念突然有些八卦,眼里堆满了好奇,“那块地很大吗?值多少钱?江先生要不要让我入个股,我还是很相信江先生的能力的。” 这个女人! “你拿什么入股?” 李念毫不犹豫;“钱啊。” “我还不差你那点私房钱。” 切,臭屁! “那就无形资产的,你知道我的人脉也是很广的。” 江离然一脸的毫无兴趣:“你的人脉圈还没大到我可以为之动心的地步。” 江离然见李念有些哑口了,唇上多了一丝戏谑:“想不到了?你不是很厉害吗?空手套白狼的事都能信手拈来,还有什么是你拿不出来?” 李念往后一靠,一副拽八万的表情:“你纯心难为我,我能怎么办?这个交易从一开始就不是平等的。” 江离然感觉自己面对的根本不是个女人,而是个骨子里装着流氓地痞的假女人,也不知是不是面对他比较放松,李念连伪装都不肯,总是一副要和老大谈地板的架势。 又拽又痞,却也比那些乖巧听话的女人多了一分味道。 他弹着桌面的手指微停,目光暖味的在她身上打了两转,声音莫名的低沉下来:“或许,你可以换个方向。” 李念先是一征,即而看到对方的目光,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尔后了然道:“你想要我啊?” 江离然被女人直白的回答惊了一下,知道她不是传统的女性,但是这么毫爽也是他没想到的,罕见的顿了一下,“不然呢?” 李念把双腿收拢,脸上没有被冒犯的羞耻和慌张,而是一副心平气和要和他谈生气的表情:“这好办,不先生皮囊生的好,身材也不错,虽然有时候脂粉味重了点但是盖住脸还是可以的,我也老大不小了,这方面的需要还是有的,只是,江先生……”她的目光突然在他的身上打转,直到江离然的目光阴冷下来,才薛悻悻道,“那个,你可以吗?” 江离然感觉自己好像被这个女人剥光丢在床上又用仪器检查了一遍,那种莫名的别扭让他生出一抹愤怒。 突然,又听她开口道:“我之前不肯是因为你是被迫,现在不一样,我是主动想要入股,主动权在我手上,事情就不一样了,但是江先生,我这个人有个毛病,控制欲很强,还有轻度的洁癖,你如果成了我男人,就不能再碰其它女人了,哦,男人碰你也不行。” 江离然终于吼道:“闭嘴!” 李念哈哈哈的笑起来,笑的花枝乱颤,能把江离然气成这样她很有成就感好嘛,让你一天装神秘装傲娇,她李念祖传的治各种不服各种装x,他算是撞到枪口上来了。 李念见江离然一张俊脸气的微微发红,猜长的眼眸睁大,倒莫名的多了几分可爱出来,总感觉这样的场景在哪见过,不由的心一软:“好啦,我玩笑的,那个,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我等你的好消息哦。” 李念伸了个懒腰,忙了一夜实在是太累了,她得休息一下了。 刚要起步,江离然高深莫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好。” 好?好什么?什么好? 李念感觉莫名其妙,不由的回过身,便见迎面而来的宽厚的胸膛,腰上一热,人己经撞进一个坚固的胸口,鼻子被撞的发酸。 江离然的身上很香,是常年燃香的味道,但他的皮肤却微凉,和他这个人的性格简直天差地别,好一个矛擀的男人。 江离然的手微微一带,将她按到椅子上,倾身而下,一把扯掉她的外套扔一边,就要将头埋下去。 李念这才明白过来他是当真了,虽然之前的话她也有几分的真心在里面,可是她可没说过他可以用强的。 “停。我说停,江离然你给我停下!”李念扭过头,唇却被吻住,想要还手,手也被压住,江离然一个用力将她抱到桌子上,右手不知按下什么,房门咔的一声锁住,窗帘开始缓缓拉起。 李念放弃了挣扎,反正也逃不脱,不如好好享受。 一室旖旎。 李念也是第一次知道她竟然可以这么柔弱,尽管之前想着一定要给男人点颜色看看,可是中途她还是晕了过去。 她还是低估了这个男人的脾气。 密室里,李念睡的很沉,之前的张牙舞爪全都不见了,只余下一张乖顺的睡颜。 江离然看着被被子包的严严实实的女人,径直从床上站起来走进浴室,不多时,围着一条浴巾走出来。 办公室里有电话的铃声,江离然迟疑了一下走出去,从李念的背包里拿出了手机,看了眼名字:徐丽 按下接听键,马上有女人的声音传出来。 “李姐,我对不起你,南哥说是要去卫生间,可是半个小时过去了还没出来,我又不好进去找人,飞机还有半个小时就要起飞了,怎么办啊?我要不要叫人把南哥拉出来?” 看来南黎川也应该察觉到毕秋出事了。 江离然唇角微勾,微微一压唇,纤细如女人的声线滑了出来:“不用急,就在那等着他,他办事有分寸,我还忙,不要再给我来电话了。” 挂了电话,江离然从柜里掏出手机,果然看到两个南黎川的未接来电。 他打过去,电话响了几声被人接听。 “为什么不接电话?”南黎川特有的低沉的嗓音从话筒里传出来,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无比的华丽。 这个男人真是连声音都无懈可击,无怪乎毕秋那个女人那么沉迷。 江离然走到一边坐下,笑道:“在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毕秋的事你知道了?顾家这次恐怕不会松嘴,你知道顾永有多恨她,就算没有这次,也会下一步的偶遇,男人的报复心真是一点也不比女人轻啊。” “幸灾乐祸就免了,你那里能找到什么证据?” “我派人去查了还没回信,但可以肯定的是,网上的爆料是有人故意为之,顾家这次可是下了大力气想打一场翻身仗。估计只有毕秋那个丫头亲自登门才能化解他的怒气了。” “她不会去,我也不允许她去。”话筒那边是南黎种不容置疑的声音。 江离然换了个姿势,声音戏谑:“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来真的吧?” 毕秋对南黎川有好感这是他能看出来的,可是南黎川对这个女人的感觉就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与其说是爱,更不如说是更像知己和朋友,可试问他会和朋友上床吗?答案当然是否认的。 所以江离然才说他不懂南黎川。 “你的问题和这件事有关吗?”南黎川反问道。 “当然有关,如果你只当她是个床伴,那我也没必要为她费太大力,但如果他是你的爱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不爱她,”南黎川给了他肯定的答案,但随即又道,“我也不会让她受伤。这是我对她的承诺。” 又是承诺,这个男人是不是要把中国好男人做到底? 之前是陆佳佳,现在又是毕秋,他难道不知道凭他那张脸,会有多少女人前赴后继的想要爬上他的床,何必只专心在一个女人身上。 江离然有些拿这个古板的朋友没办法,谁让他们是朋友,交友不慎交友不慎;“等我的回信吧。” 南黎川说了个好字就挂了电话,江离然起身推开密室的门,李念还有睡着,被子被她踢到了一边,冻的她直接抱紧了他的睡衣,江离然迟疑了一下,还是将门关上了。 不出江离然所料,当天顾家的确派了很多人在周围,所谓的巧遇实则就是顾永暗中安排,没有这次也会有下次,也不知顾家给了卫梓馨什么好处,她不但同意作证还同意接受采访,顾家则咬死是毕秋求和不成一怒之下将顾永推倒,而店员站在一边也没听清三人的对话,监控摄像直接拍下了毕秋行凶的过程,所有的证据都直指一个结果,毕秋这次真的栽了。 江离然派去的人回报说顾家拒绝一切来探访的人,只接受一家媒体的访问,这也直接断掉了和他对话的可能性,顾家这次是真的想把毕秋往死里压啊。 江离然看着手头的证据,也有些头疼,kreea一向中立,如果因为毕秋得罪或是欠了某方的人情,这对kreea也没有好处,更何况,李念之前才得罪了林先生,对方暂时没有出手,但不表示一直不会出手,他此时再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看做是对对方的挑衅。 江离然坐在昏暗的光线里,指间的火光忽明忽灭,突然,密室的门开了,李念揉着眼睛站在门口。 她的衣服己经被江离然送洗了,于是从衣柜里找了一件他的衬衫套上了,李念也不矮,那衬衫只将将遮到他的大腿,一双笔直又细白的双腿在空气中瑟瑟的发着抖。 她没看到黑暗中的江离然,以为他己经走了,于是赤着脚从密室里走了来,准备拿电话问问公司的情况。 走到椅边才发现她的背包不见,这时,江离然的声音才从身后传来:“你穿成这样是在诱惑我呈?” 第一百六十二章 要看好个女人的造化了 李念吓了一跳,一下子扭过身,这才看到坐在窗下的黑暗处的江离然,不禁拍拍自己的胸口:“你就不能出个声?” 李念这一动作闪到了腰,只能扶着椅子慢慢坐下,那衬衫随之也滑的更短,可是她混然不介意,只顾着揉着自己的腰:“我还以为你得了手就跑了。” “你觉得我是那种人?”江离然终于按熄了手里的烟,一张脸还是隐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他是用什么表情在说这句话。 李念一双白花花的大腿露在外面,微微有些发冷,于是抬起来半蹲在椅子上,用双手抱住,头就倚在膝盖上,半侧着头面向他:“江先生以往的情史我又没调查过,我有怀疑也是正常的吧。” 江离然不置可否,这个女人总能坦坦荡荡的化解所有的难题,直是让人……不甘心。 李念突然想起什么,把手一摊:“我的包呢?” “扔了。” 江离然原以为女人会生气,可是她只是哦了一声,撇撇嘴:“那你要赔我一个,那是dihi的限量版,现在只有在古董店才能见到了,干脆折现吧,三万块,还有我的钱包,我的卡,挂失补办也需要时间,算你一万,里面有一串耳钉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意义非凡,算是二万,还有……” 江离然打断她:“你在和个一个刚刚睡过的男人讨价还价,是不是太现实了?” 李念抬起食指冲他摇了摇:“我现实你才应该高兴,等到女人不用钱来衡量一切的时候,那么男人就糟了。” 江离然眉头微挑,这女人的嘴,简直就是堪比核子弹,摧毁力太强了,舌灿莲花都不足以来形容她。 他拎起脚边的包丢给她。 包砸在李念脚边,她一脸早有所料的表情,说了句谢了,然后把包拎起来,找到手机,按亮了屏幕。 无数的未接来电。 然后的一个小时里,江离然见证了李念光着大腿在他的椅子上办公的全部过程。 “没错,什么也不用说,直接把去年那份被压下来的消息扔给他们主任,他们敢暴,信不信汇爱捏死他!” “老李,你手头还有多少资源?赵总不批?他敢!不用找他,直接去秘书处,就说我直批,今天这批消息压不下来,什么赵总李总都给我滚蛋!” “喂,是李主编啊,对,是我,老李,哈哈,什么事都瞒不住你,对,其它的不管,就冲你和我的交情我当然信你,好,那就当我承了你的情,好好,改天聚改天聚。” “咱们手里还有多少消息?先放一两条出来混乱视线,对,越夸张越好,最好把她说的一无是处后宫三千,手段残忍令人发止,真真假假的消息先曝一批。” “水军不用全上场,带放一批去带节奏,套路你懂,先踩后质疑,那几个高质量的老帐号先留着,关键时候当打头兵,去办吧。” “南黎川到没到现场?己经在拍了?有没有什么异常?给我看住他,不许让他接触手机,帐号谁在管?毕总?好,我知道了。” 李念打到电话关机,头也不回:“充电器。” 江离然无语了几秒,把一个充电器扔过去,李念蹲累了,又改成了一只腿搭着一条腿荡着的姿势,最后还是江离然看不下去,扔了一条毯子给她。 李念打了无数的电话,拿着笔在记事本上写写画画,一会苦恼一会轻松,连江离然的手下什么时候送来了早餐都不知道。 直到食物的香气飘到鼻孔里,李念才后知后觉的抬起头。 “呀,还是我喜欢的。”李念抓了一个奶黄包送到嘴边,咬了口,鲜嫩的蛋黄晶莹剔透,香的不能再香了,她咬了两口,把余下的塞到嘴里,一边写,一边模糊不清的嘟喃:“江先生,你再这么体贴,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 江离然正在吃粥,闻声,一口粥差点呛在嗓口,拿起面巾擦了擦唇角:“你的想象力倒是很丰富。” 李念揶揄的扫了他一眼,又趁机划掉一个没用的号码:“江先……离然,你的过去我不管,但是从今天起,你给我离那些男人和女人远一点,要是被我发现你偷吃,我会让你知道女人的愤怒有多可怕。” “哦?”江离然的胃口一般,吃了几口就推到一边,闻声半垂的眸抬起,似是感觉有趣,“怎么好像入股的全成了我?谁给你的权力来要求我?” 李念放下笔,在椅子上转过身,唇角的笑己经没了,一旦她露出正经的神色,连毕秋都会感觉让步:“江离然,我之前说的很明白,我有洁癖,受不了和别人共享一个男人,我是要么不睡,睡就睡一辈子,当然,我也不奢望你能对我忠诚,那就定个期限,这个期限内,双方都要保证绝对的忠诚。” 江离然放下的手里的面纸,双手交叠,还是第一次有女人向他开出条件,而且还是半威胁性的,他是不是给她一种很好控制的错觉,不然她的张牙舞爪是谁给她的底气? “如果我不同意呢?” 李念咋咋嘴,又回味了一遍奶香包的香甜,眸子一欣,唇角的笑尽收,一派肃杀:“那我就搞跨kreea。” 江离然:“你一向这么自大吗?” “我不但自大,还很有自信,正如你所说,这圈子需要我这种人,而这圈里的人,就喜欢在人背后插上两刀,离然,不要高估自己,也不要低估一个女人。” 江离然:“……” “一个月吧。”李念最后拍板定钉,然后舔了舔嘴唇:“这个点心不错,还有吗?” …… 李念至始至终都没有问过江离然能不能解决毕秋的事,好像笃定他什么事都能办成一样,吃完了点心,又忙了一会,她的衣服也送到了。 李念在密室里换完了衣服走出来,天色也己经大亮了。 李念收拾妥当,拎上自己的包:“我要去看看毕秋,电话联系。” 洒脱的好像昨晚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 江离然看着女人渐渐走远的身影,猛的,又见她折返回来走到桌前,拉住他的衣领给了他一个措不及防的吻。 虽然之前的男友不堪回首,但是李念也少了小女生的生疏,不待江离然反客为主,她又松开他:“早安吻。走了。” 砰,直到房门关闭,江离然才似是清醒了一般。 抬手摸上被触过的唇,似乎上面还残留着女人霸道的气息。 李念的腰开不了车,于是打了车直奔看守所。 毕秋的案子还在调查取证的时间,不容易李念见面,李念便拖了人稍了两句话进去,让她安心等待,她一定会把她弄出来,当然,最重要的也没忘了说,南黎川一切都好。 李念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江离然身上,笃定他能解决这件事,可是一天过去,网上的声音虽然消了一些,但是顾家却开始行动了,先是卫梓馨接受采访,大声指责毕秋的前信弃义和婊里婊气,明明说好放弃顾就却又要跑来说要和好,求和不成就动手打人。 因为是当事人,又有着之前的背景在,卫梓馨的话杀伤力很大,网上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风头又渐渐起来了。 而李念也从其它的渠道得知顾家准备接受采访,而顾永很可有会控告毕秋伤人。 李念不知道江离然倒底有没有在解决事情,公司的事情太多,她又没法给他打电话,只能耐心的等待晚上到来,看看事件有没有转机。 而另一处,江离然派出的人也均无功而返。 顾家不知搭上了什么人,连王局这样手握着x市经几资源的人都没有说服住顾家放弃控告毕秋的打算,江离然派了几路人过去说服,最后都不了了之,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毕秋所余的时间也不多了。 江离然并非毫无办法,但是两败俱伤向来不是他的行事准则,可是他如果出手,誓必要得罪顾家和他背后那个不知是谁的人,他在心里不断衡量着。 …… 另一面,李叔调查的结果让严殊微微皱眉。 “那个女人真是一点也不让人省心,好端端的顾家公子不要,回头又弄出这么一通闹剧,以后真不能让施甜再和她来往,老李,你记住,下次施甜再去见那个女人你一定要告诉我!” 李叔点点头:“那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这种事怎么好麻烦赵公子?施甜这个不省心的。我想想。”严殊想了想,突然想起一个人,赶忙起身:“备车。” 半个小时后,李叔将车停在一家餐厅门外。 严珠走下车,推开餐厅的门,果然看到最里面的座位上坐着一个身材挺拔的男子,周围的女生都在窃窃私语,送餐的服生生都一个个红着脸。 严珠抬脚走过去,走到座位旁,笑道:“小博,你己经到了。” 傅井博转头,看到严殊,随即站起身:“伯母。” “坐,坐。” 两人一起坐下,严殊将包放到一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傅井博,眼里露出满意的神色:“不好意思,这么忙还叫你出来。” 傅井博与严殊只见过两回,一回是在学校,施甜开家长会,一回是施甜和严珠一起狂街,他们偶遇,所以今天严殊不知从哪弄来他的电话还约他见面,也让他有些诧异。 “伯母有事?” 严殊叹了口气,表情有些为难:“昨天小甜回到家,哭了一整夜,哄都哄不好,也不说是为什么,我猜,是不是你们吵架了?” “……”傅井博闻言,脸上一抹稍纵即逝的不快,“伯母就是为了这个叫我出来?” 他一向不喜欢长辈插手孩了的感觉生活,更何况,他和施甜本来就没什么,到了她嘴里,反倒是两个小情侣在闹误会。 不过……哭了一夜? “小博啊,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小甜这丫头性格简单,也是被我保护的太好了,从来没受过什么挫折,她喜欢你的事恐怕全x市都知道的,我作为母亲呢,并不反对,我还是很欣赏你的,但是我也知道感情是强迫不了的,我来呢,只是想和你说,一个女孩的真心很可贵,你还年轻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懂了,我希望你不会留下什么遗憾,小甜是个好孩子,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给她打个电话,哪怕你真的不喜欢她,也可以换一种让她能够接受的方式。你看怎么样?” 傅井博鼓弄着手机,不知听进去多少,俊秀的脸庞始终垂着。 “我这里有两张游乐园的票,就当是阿姨求你吧,请你多少也体谅一下做父母的心。” 傅井博看着严殊推过来的两张票,并没有要接的意思。 严殊也没在意,两人又喝了一会咖啡,严殊的电话响了,她似是惊讶的看了眼号码,然后放到耳边:“小甜?别哭,和妈妈说怎么了?毕秋?她出事了?我知道,但是妈妈也没办法啊,你先别急,乖,先别哭,你要去哪?不放去,警局是你随随便便能去的地方吗?好,妈妈想想办法。” 严殊放下电话,焦急道;“毕秋出事了,小甜一直吵着要出去,我让佣人看着她,那个,我先走了,实在是对不起。”说完,严殊站起身,大步的走出了餐厅。 回到车上,严殊将闹铃关掉,脸上的焦急一瞬间转来平静。 李叔看向后视镜:“夫人,接下来要去哪?” 严殊掏出口红,对着镜子精细的描绘着双唇,淡淡道:“y市,赵公子还等着我陪他打球。” 李叔把车子发动,缓缓开了出去,开了一会,终于抵不住心里的疑问:“夫人,你觉得傅公子会帮这个忙吗?” “我怎么知道。”严殊扣下镜子,一张看不见岁月痕迹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我只答应小甜会帮她,可没说一定会办成,成不成功就看那个女人的造化了。”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间,天边的红霞己经铺满了天际。 李念不停的得到各种消息,但都不是什么好消息,包括董事会那边也都开始燥动不安。 里面内忧,外有顾家的蠢蠢欲动,可是李念能做的只有等,等着江离然给她一个结果。 第一百六十三章 南黎川第一个真人秀 同样在等待的还有施甜。 严殊坐着李叔的车子出去的时候,她就躲在窗子后面,确认她确实是向着y市的方向驶去才放心下来,但是心还是有些忐忑的,因为她不知道那个赵公子有多大能耐,能不能救出毕秋。 不过妈妈交往的男人实力都不差,就好像上一个王叔叔,就是什么退下来某干部,听说还曾经随着某人出国访问过,那个王叔叔长的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对施甜也好,还常常送她一些新奇好玩的小东西,是妈妈交往的男人中她最喜欢的,可是尽管如此,妈妈还是没和他在一起,交往了一年后就分手了,分手后不到一个月就别寻新欢。 施甜不是没问过严殊怎么可以爱上这么多男人? 她只喜欢一个傅井博都感觉好累好累了,她怎么可以爱上一个又一个? 严殊只是用手弹弹她的小脑瓜,说什么人生只有一回,当然要潇洒的过。 施甜和严殊真是的两个极端,她又傻又笨还专一的不行,可是严殊却风情万种万绿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还有大把的男人往她身上扑。 施甜是又羡慕又不解,哪怕她能有妈妈的一半魅力,傅井博也不至于对她置之不理。 可是让她和严殊换她也不肯,她的心可不想分给那么多人,不然多廉价啊。 施甜靠着床头,抱着她大大的粉红熊,等着妈妈的好消息,猛的,床头的电话响了。 一定是妈妈的事情办成了! 施甜开心的跳起来,去摸电话,也没看号码,直接把话筒放到耳边:“妈咪~是不是事情办成了?毕秋放出来了吗?” 施甜自顾自的说着,说完,就等着严殊温柔的声音响起,可是等了等,却只听那话筒里一阵悠扬的音乐声,好像是在餐厅之类的地方,施甜疑惑的抬手机接远,表情猛的一征,险些把手机扔掉。 傅井博! 为什么是他?! “妈咪?”傅井博微眯着起眼眸,手指有意无意的捻着指间的两张票,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异常,如果忽略他微挑的音调的话…… 施甜咬紧唇,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打电话过来,即使在两人没闹翻的时候,傅井博也很少主动给她打电话,更何况,昨晚她己经把把话说的那么明白了。 施甜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硬挤出一道凉凉的声线:“傅公子有事吗?没事我要挂了。” “挂吧,挂了就没人救你的毕秋了。” “毕秋?”施甜一听到这两个字哪还敢挂电话,赶紧道,“你能救她?”欢喜过后是一线疑惑,“为什么?” 昨晚她那么救他他都没同意,为什么突然又答应了? 难不成他突然幡然悔悟,发觉自己其实是喜欢她的? 傅井博的唇像被细线调起一般,勾了勾,却不是在笑,更像是嘲讽:“施甜,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多的花招?自己不行,就拜托长辈,知道我无法拒绝你母亲的请求,亏你昨晚演的那么真,我都要相信了,我是不是要颁你一个最佳表心机奖?” 施甜听的一头雾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什么母亲?什么心机? 她昨晚?她昨晚说的都是真心话! “傅井博,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不就是想心退为进,欲拒还迎?好,我答应你,我帮你把毕秋弄出来,不过,你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了,没有一个人能随随便便耍了傅公子还能全身而退的!” 啪,电话就这么挂了。 施甜眨了眨眼睛,感觉自己的脑袋里全是一团团的麻线。 莫名其妙,简直莫名其妙! 她好好呆在家还能从背锅?这都什么世道啊? 不过,他最后是不是说了会救毕秋? 施甜在心底安慰自己,好歹毕秋有救了,至于傅井博,有本事他就来家里抓人! 此时彼地。 kreea的办公室。 江离然也在等着各方的消息。 顾家简直油盐不进,钱不要,权也压不住,他派了不少的人都被他们挡在门外。 这时,门外又有敲门声。 江离然按熄了手里的烟:“进来。” 因来的正是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手下。 “江先生,好消息,顾家同意让步了。” 江离然抬起头,皱眉:“消息准确吗?” “是顾家主动联系我说的,他们同意撤消采访,并且撤消控告一切转为私下里解决。” 江离然并没有因为这个消息而涌上一抹轻松,因为顾家的转变实在太过突然,突然的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他们有没有提出什么条件?” “我按着您的吩咐提出了地皮的补偿条件,但是他们并没有点头,而是说一切与汇爱商量。我就回来了。” 江离然微呤,这时,桌上的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名字,抬手挥退了手下:“喂,是我。” “我己经知道了,顾家给我发来消息了,也不算是狮子大开口,要了一年的宣传和两年的顶极推荐位,这个我还是能批下来的,离然,你表现的不错。” 江离然听着电话里女人明显放松的口吻,正想说这件事并不是他做的,李念的声音打断他:“明天出来吃饭,我请客。”随即挂了电话。 江离然再打过去就是忙音。 江离然想了想,又把电话打给南黎川,可是对方的手机始终关机,他这才想起他己经被派到了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拍什么真人秀了,而且他也没那个能力干扰顾家的决定。 想了一圈,最后只能猜测是顾家自己醒悟了,这倒也算也是他的功劳,李念的表扬也算是名副其实。 …… 李念把事情处理完,就开车去接毕秋。 也许是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毕秋倒是把自己照顾的很好,脸色也不算太差,见到李念,便笑着抱住她,撒娇道:“我的念念,你知道我有多想你。” 李念任由她像树袋熊一样挂在她身上,拿着笔在各种文件上签名,签完后,才拍拍她的头:“走了。” 李念为毕秋带了一套新衣服,说是要为她除除悔气,毕秋换衣服的时候李念看到她的后背,瘦的只余下两片肩胛骨。 车上,毕秋抱着李念给她买的零食吃的浑然忘我,李念专心的开着车,时不时向她汇报一个这两天的工作。 毕秋听到顾家的条件时,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才把薯片塞到嘴里,口气平淡:“说吧,是哪位高人帮的忙?” 就凭顾家这么处心积虑,怎么可能这么轻松就松口?除非是李念真的找到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帮忙。 李念倒也不掩饰:“也算不上太厉害,这个人你也认识,江离然,先生。” “江离然?”毕秋嘴里的薯片差点喷出来,她勉强把东西咽下去,半转过身,不甚确定道,“你是说kreea的江离然?” 李念头也不回:“很明显,是的。” 不愧是毕秋,马上就想到了什么:“你答应他什么了?做他女人?还是one,night?” 李念知道什么事都瞒不住毕秋,而且她也不打算瞒着毕秋,又不是十七八的小姑娘,男欢女爱天经地义,她和江离然互相吸引,这没什么可羞耻的。 “离然很帅不是吗?” “醒醒,你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啊。” “是啊,曾经我也这么以为。”李念微微望向天空,唇角微扬,脸上露出幸福的神色,一副恋爱中小女人的神态。 毕秋嘴角微抽,实在难以想象她进去这两天倒底发生了什么,明明上次李念还那么排斥江离然…… 说话间,车子便到了毕秋现住的小区。 毕秋下了车,李念嘱咐她好好休息便将车子开走了。 毕秋抬起头,只不过两天,可是却感觉一个世纪那么长。 毕秋走进房子,房间里还和离开时一样,只是少了个人,显得有些冷清。 毕秋回到卧室,把自己摔到床上,几乎马上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了足足一天,毕秋醒来时,窗外还是艳艳的红霞,她一时间有些恍惚,好半晌,才从床上爬起来。 “黎川,我饿了。”叫完后,才想起那个男人己经被她弄到云南拍真人秀去了,最少也要一个月才能回来。 一个月……三十一天,744个小时。 她会死的。 毕秋拖着疲惫的身子洗了澡,赤着脚下了楼,坐到电视机前,一面擦着头发一面打开电视。 南黎川临时替补(顶替)的是第三期,也就是今天播放这期。 她飞快的调着台,终于找到了播放的电视台,离开演还有半个小时,毕秋却生怕错过一个镜头,一步也不敢离开。 这是南黎川的第一个真人秀,虽然有汇爱打过招呼,可是他一个新人难免会受到排挤,又有着空降的名头,本身就己经很不光彩,如果后期里有某家的粉头,在上面搞点手脚,南黎川很有可有成为众矢之的,还没出道就落了个不好的名声。 毕秋己经有些后悔了,早知道,还不知把他插到哪个剧组里。 但后悔也晚了,毕秋只能祈祷南黎川能圆滑一些,处理好现场的关系。 可是一想起男人那个冷傲的性格,毕秋不由的叹了口气,还是期待后期有点良心吧。 时间到,真人秀准时开始。 毕秋把声音调到最大,抱着抱枕坐到电视机前,瞪圆了眼睛。 一阵悠扬的音乐声,真人秀的片头画面开始。 几个阳光灿烂的小鲜肉或是在海边或是在森林里,或是高耸的山峰上,画面不停的切换,可唯一不变的是那一张张消费粉丝的脸,这个节目很肤浅,卖的就是这些脸,赚的就是女友粉的点击,所以节目里大把的海边美男照,摔跤撕衣照,走秀福利照,因为没什么营养只有养眼的美男,所以这个节目在网上也是褒贬不一,但是热度却一直很高,是新人成名的捷径。 当然,前提是你足够有特点,有性格,有脸蛋! 一分钟的片头终于结束,短暂的前情回顾后,终于迎来了正片。 屏幕上出现了一行飘浮在云朵上的卡通字: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旅行,队员们来到了七彩之都的云南,这里风景俊秀,气候宜人,队员们在这里又要经历些什么呢?” 毕秋有些不耐烦了,不停的用手机搜索着节目的剧透,终于在数十页后看到一个不起眼的贴子:“我天,你们难道不知道南黎川进了花男吗?——我表姐是随行人员,南黎川昨天刚刚空降就开始参与到拍摄之中,我天,是南黎川唉!” 毕秋扬了扬眉,颇有些骄傲的感觉,你们嚷的再大声也没用,那个男人现在是我的。 贴子里多半是表示惊讶和欢迎,极少数的阴谋论毕秋都选择视而不见,总体来说还是好的,毕秋匿名发了个mark把贴子顶到第一页,然后安心的拖着腮,等着南黎川出现。 毕秋以为南黎川会在节目的后半段出现,但没想到节目进入正片不久,她就看到了南黎川的身影,他是从机场直接赶过去的,一身的风尘,被工作人员带到密林里,以一种很惊喜的方式出现。 毕秋几乎目不转睛。 南黎川的发场简直就像偶像剧,尽管他脸上还残留着一抹疲惫,身上的衣服也朴素无比,但是他只是静静的从树林里走出来,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黯然无光,连后期都不禁在他旁边打上七彩的光茫,配上了几个大字:仿佛带着光茫的男人。 毕秋直想起身在屋子里跑圈,太tm帅了,后期的滤镜一上,南黎川的美貌度几乎爆表。 南黎川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就自觉的走进队伍中,这很符合他低调沉稳的性格,接下来就是做任务了。 任务白痴的毕秋都不想吐槽了,节目主让队员去海里寻找两个大箱子,明明就是想让他们露胸肌,露腹肌,大家对节目组的套路心知肚明,纷纷主动脱下外套开始跃跃欲试,唯有南黎川一直安静的站在岸边。 节目组显然对他的期待最大,不时的将镜头挪向他,还怂恿一个队员去劝他下海,对此,南黎川只有简单的三个字:“不会水。” 毕秋坐在屏幕前都能感觉到剧本的无语。 第一个任务,南黎川很成功的败了好感,第二个任务是去林子里砍树,然后回来搭帐蓬,这是要考验大家的野外生存能力,也是间接的主男人产秀出澎湃的肱二头肌和宽厚的背膀。 哨声一响,大家把衣服一脱,开始往树林里冲,镜头也晃个不停来营造出紧张的感觉,这个小鲜肉砍倒了一颗树,镜头在他铺满汗水的手臂上来了个特写出,那个也砍倒了,镜头马上切到他汗湿的坚毅下颌…… 一圈下来,大家砍的都差不多了,这时,镜头才移到南黎川。 他的面前整整齐齐的摆着六颗树,不但砍的整齐,树枝也被摘掉了,像摞材一样摞的整整齐齐,毕秋正以为他开窍了,却见他脸不红气不喘,身上的衣服也像木材一样穿的整整齐齐,镜头实在没什么可拍,只好在他的脸上打转,可是那张脸,冷冷冰冰,倒显得别有用心的后期像个傻x一样…… 毕秋捂住眼睛,己经不想看了。 接下来的几个任务,不论做什么,南黎川永远冷冷清清,别人在那里做的热火朝天,音乐都是沸腾的,到了他这,就自动切换成冷静的大提琴曲,后期无字可加,只能画几朵小云彩跟着他,看来也是江郎才尽,黔驴技穷了。 节目过了大半,任务的环节终于结束了。 可是南黎川的镜头可以用手指头数出来,毕秋猜的没错,这个男人真的不太适合这类节目,他根本就没有竟争的感觉,而且他的实力太强了,别人做不来的事他轻轻松松就办到了,节目的递进达不到,直接高朝,这是大忌,其它人都有剧本,按着剧本来,他没有,也懒得看,于是就出现了别人正为这个问题困扰的不行南黎川突然出现,两三下就把事情解决掉,然后潇洒的离开的画面,说句不好听的,这节目播出这么久,是南黎川让大家突然醒悟,原来任何挺简单的,换言之,其它的小鲜肉简直白痴的像个智障。 这不行,节目这样根本做不下去! 毕秋死咬着嘴唇,果然,一旁的手机响了。 “毕秋,节目组来电话了,南黎川这期效果不太好,问我们要不要换个人。” 毕秋没有马上回答。 “我倒有个人选,连城最近新戏刚拍完,没什么工作,你也知道他的性子很适合综艺,现在网上的骂声还没起来,我们必顺马上做决定。” 毕秋咬着手指,屏幕上,南黎川正弯腰捡起一个什么,随手用海水冲洗干净交给了一旁的小女孩,女孩笑着跑向妈妈,把手里的海星拿给妈妈看,镜头一闪而过,马上就切到了别人。 “帮我订今晚的飞机。” “……别任性,你去也改变不了什么,他根本不适合这种综艺节目。” “你别管,帮我订就行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探班 晚上十点钟,毕秋坐上飞往云南的飞机。 这次的行程,毕秋除了李念谁也没有通知,只收拾了一个小小的背包就轻装出发了。 飞机上,毕秋用眼罩遮住双眼,想要睡,却又睡不着,一种莫名的欢喜和期待。 这次行程,是她人生里唯数不多的假公济私,也不知道南黎川看到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毕秋想着那张脸,心里涌上一阵安心,缓缓的睡了过去。 二个小时后,毕秋走出机场,坐上事先预订好的车子直奔拍摄现场。 尽管保密工作做的很好,摄制组方面还是有人得到了李念的消息,派出了一个助理来到拍摄的村口等着着毕秋的到来。 远远的,小助理看到毕秋从车上下来,赶忙热情的迎上来:“毕总。” 毕秋看到对方马上就明白过来是李念透露了消息,心里些许的不快,面上却没有表露半分,笑道:“真是麻烦了,还要让你特意过来接我。” 小助理久闻毕总的恶名,来之前在心底打了十万分的警觉,谁知一见面迎接她的却是对方的笑脸,一时间征征,好半晌才回神:“这是我应该做的,这里离拍摄地点还要走上十几分钟的路,要向老乡借了台马车,毕总可能要受点罪了。” 毕秋绕着马车走了一圈,抬手在马背上拍了拍,毫无嫌弃之情反倒是感觉很惊喜。 反倒是小助理一脸担心:“毕总,这马都是农户用来耕地的,没经过什么训练,你还是要小心一点。” 毕秋点头,扭身回到车前,扶着木制的把手跳了上去,车上己经被铺了一层的软垫,应该是特意为毕秋准的,她坐上去,把背包放到一边,小助理也随即跳了上来,坐在她身边,转身对着赶车的老人道:“大爷,我们走吧。” 老人一挥鞭,车子终于摇摇晃晃的往前行了。 “毕总,您工作这么忙,怎么还有时间过来?您要是早一点通知我们,我们也好为您准备一下,这真是太怠慢了。” “我也是路过,顺便过来看看,而且我也是你们的忠实观众,能有这个机会我也很荣幸的。” 小助理顿时受宠若惊,眼睛都有些发亮:“毕总也喜欢我们的节目?” 毕秋点头:“当然了,毕总也是女人啊。” 小助理怎么也没料到毕总不但不像女魔头,反倒清清爽爽的像个刚出校门的小女生,性格也是亲切温和,不禁在心里感慨,果然网上的不西不能信,心里又生出几分的亲近之情。 两人聊了好一会,小助理也慢慢的放下了心防。 “毕总,您今天就住下吧,今晚啊,会有大惊喜。” 毕秋不免有些惊讶:“什么惊喜?” “这个我还不能说,但是这一期是第一季的最后一期,导演想弄个好一点的收尾,大家都神神秘秘的,我猜今晚一定有大动作。” 啊,原来这一季要结束了。 那她可要好好的考量一下了,如果这季的反应不佳马上把南黎川替下来,节目一停,网上的风声也会消的很快,等到第二季也就没人记得这事了,但如果反应不错,南黎川的热度也会随着这一季的结束而减弱,好像也没什么好处。 毕秋正想着,小助理一脸神秘的凑到她耳边:“节目组找来了几个村里漂亮的小姑娘,估计是想在结尾的时候搞搞事,现在不是流行弄什么虚拟男友吗,我估计会有配对的环节。不过这些都是我猜的,如果猜错了毕总可别怪我。” 配对? 毕秋不由的想到南黎川,如果是他,会选择什么样的女生? 毕秋早过了小女生少女心泛滥的年纪了,可是因为有南黎川在,她竟然莫名的也跟着生起了一丝期待。 马车摇摇晃晃,比走路快不了多少,夜幕黑漆漆的,显得星辰异常的明亮,少了城市的喧嚣,耳边只有虫声鸟鸣,恍惚的让人仿佛忘了时间。 毕秋向后躺倒,将双手枕在脑后,享受着这难得的轻松。 兴是气氛太好,又或许是毕秋表现的太过亲和,小助理壮着胆子凑过来,迟疑了好一会,才道:“毕总,您和网上说的不太一样。” 毕秋闭着双眼,眼也不睁:“你今年多大?” 小助理兴奋的回道:“我今年二十了!工作也有半年了。” “还小呢。”毕秋只回了这三个字就没有再说话了。 小助理一时间没懂她是什么意思,但是毕秋不说话,她也不敢再问了。 马车又走了一会,毕秋突然开口问道:“你觉得南黎川怎么样?” 一提到南黎川,小助理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啊南哥太帅了,是那种man帅man帅的,我敢说任何一个女人见到他都会被迷住!毕总,南哥的戏什么时候上啊?我敢担保,只要他的资源一上一定会火的一踏糊涂!” 毕秋暗暗的挑了下唇,感觉对方是在夸自己一样。 原本十几分钟的路程因为天黑路滑,足足走了半个小时。 下车的时候,毕秋冻的直打颤,小助理一脸的抱歉:“毕总,真是对不起,现在哪哪都在开发,想找个原始风貌的拍摄场地特别不容易。” 毕秋把拉链拉到最高,又把帽子扣严,毛巾卷在脖间,全套武装到哪余下眼睛,闷声道:“还要走多远?” “快了,上了这道石阶,再拐几个弯就到了。” 山上的风格外的冷,扫在身上像刀子一般,毕秋跟在小助理身后,不由的问道:“他们都穿的什么?” “为了效果也不敢多穿,有时候拍完一个镜头就要马上套上外套,不过毕总放心,我们有专门的助理跟着,还有人专业的医生跟着,不会出事的。” 出事那就晚了。 毕秋不由的心疼,本来想着云南能暖一点,没想到入了夜也是这么冷,而且这里是山区,本身就比城市更冷一些。 见到他一定要拉着他去买件棉服,镜头不给就罢,千万不能脱,也不知这里有没有药店,得买点感冒药了,这里虫子也不能少,幸好她带了药膏,不知道他吃的还习惯不,这地方连个外卖也没有吧…… 毕秋满肚子的担心,简直想把南黎川直接绑回去。 两人爬了会坡,又转了几个胡同,终于,毕秋看到了不远处一片明亮。 小助理拉着她走上最高点,从这里望下去,下面是一片宽敞的空地,数盏大灯从四面八方照过去,明亮如白昼,十几台摄影影机全方位各个角度的架设,工作人员忙碌的跑来跑去。 空地上放置着一会要用到的道具,有水桶,有铜盆,还有几个神秘的箱子。 不用费力,毕秋几乎一眼就看到了立在人群的最后面,面色沉着挺拔而高大的男人。 他不像其它人那样忙着拉帮结伙,确定队伍,而是静静的站着全员的最后面,他身上穿了一件铅灰色的风衣,也是他为数不多的外套之一,眸色沉寂,神情淡漠,好像自己和这个节目毫无关系一般。 小助理兴奋的解释道:“毕总,这个环节是我们组设计的,就是回答问题然后抢椅子,最后落单要受惩罚,但是惩罚有好有坏,这会调动起粉丝们的积极性,也会相对的比较公平,套路是有点老,但是我们的惩罚可是很用心的。” 毕秋看着小助理神情间掩饰不住的兴奋,己经猜到了一些,秀眉微颦。 不待小助理说话,毕秋便径直的沿着山间小路往上走去。 最近网上莫名的流行起一股风气,就是炒cp,男女cp,男男cp,特别是男男cp,简直炒一对火一对,热度爆棚!这种真人秀更是不可能放过这种炒粉的方法,而这些小鲜肉都是新人,都有一颗想红的心,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也无可厚非,不然那么多‘甜蜜的花絮’是哪来的? 毕秋熟知圈里的套路,她也不反对这些,但她怕有人把主意打到南黎川身上,他还有一个bg剧未播,现在还不是炒这些的时候。 毕秋的担心不是空穴来风,因为她刚走到人群外,就听到周围一阵暖味的哄笑声,定晴一看,队伍素有外号‘奶油猫’的一个男生就站在南黎川的背后,双后越过他的腰,紧紧的搂住他。 他的个头比南黎川矮一些,这样的高低差反倒生出一股莫名的和谐感,另外两人一个冷酷一个奶萌,这样的组合瞬间让一堆工作人员掏出手机,闪光灯不断的亮起。 一旁有人叫道:“快,镜头跟上!” 小助理终于撵上毕秋,气喘吁吁道:“毕总,您走的也太快了,我……”后半截的话直接咽到了肚子里,因为毕秋的脸冷的几乎能冻住人。 她小心翼翼的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看到南黎川微微上前一步,随即那个叫艾伦的男生跑过来和他笑着说话,好像也没什么啊,为什么毕总看起来好像很生气? 扭头正想询问毕秋要不要去看看住的地方,却发现身边的毕秋己经不见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你来顶替 毕秋这一身装备根本没有人能看出来她是谁,所以也没人注意到这个突然出现在拍摄现场的女人。 她猫着腰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终于溜到了南黎川那一侧,但是工作人员在另一而,和他们还有一段的距离,人多眼杂,毕秋也不能冒然过去,只能干巴巴的在原地看着。 她身后正好架设着一个摄像机,毕秋的出现刚好挡住了镜头,马上有不耐烦的声音叫道:“那个谁?过去过去,挡镜头了。” 毕秋赶紧又往后躲了躲,人刚站好,有人叫道:“你是新来的?” 毕秋心道她在这里不能暴露,的确需要个身份,忙不迭的应道:“对对,新来的。半个打杂。” “过来,和我收拾一下一会要用的道具。” 毕秋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南黎川,明明都离的那么近了还是说不上话,叹着气,转身跟着那人走了。 两个人走到后面的一小块空地上,毕秋看到那里的一块大木板上堆着几件火红的嫁衣,盖头,手饰,头饰一应俱全,她一下子就想起小助理之前对说她的那个配对的惊喜环节,看来是真的了。 “把这些按颜色分好,手饰那些别弄混了,唉,小刘,化妆师到了吗?” 一边,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回道:“还没到,快了吧。” “让他们赶紧的,都几点了,多等一分钟那都是钱,钱你懂吗?” “啊啊,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催。” “就知道吃,没一个会干活的。”女人低声抱怨着,转头看到毕秋己经开始埋头整理了,终于算是找了一分安慰,“你好好弄,我一会回来检查。” 毕秋头也不抬:“你去忙你的,保证完成任务。” 女人这才放心的离开。 毕秋拿起一件嫁衣,那是用最老的工艺做成了,布料虽然有些粗糙但上面的印花却栩栩如生,手指摸上去,胸口的凤凰仿佛是一秒就会飞出来一样。 真美啊。 毕秋有些心潮澎湃,胸口隐隐有些发热。 那些曾经不敢想的念头似乎又开始开始发芽。 她拿着嫁衣发了会呆,这才被远处的声音吵醒。 “怎么回事?!剧本不是写了吗?要先装做不懂,等工作人员给你们科普,我说你们能不能让我省点心?我告诉你们,这一条拍不过我们今晚就耗在这了,谁也别想走了。” 这个节目的总导演毕秋还打过照面,脾气大是在业内出了名的,之前是青春疼痛片的,因为不卖座就趁机下海改行拍起真人秀了,但是那套做电影导演的架头还是没改,什么事都得按着他的剧本来。 毕秋生怕那个不按剧本走的是南黎川,丢下嫁衣跑进人群。 原本己经开始的拍摄又停下了,一行人站在一个长桌前像等着老师批评的学生,桌上摆着各式的所谓美食,桌旁还站着几个乡亲,看来是进行到了传统文化这一环节出的岔头。 毕秋一眼就定在南黎川身上。 倒不是她眼尖,而是他实在太显眼,所有人都埋着头一脸谦虚悔错的态度,唯有他微仰着头,始终一副生人勿扰的清冷。 这份不卑不亢的态度放在其它地方还好,在这圈子里最要的不得的就是骄傲。 果然,导演拧着眉,开始点名道姓:“南黎川,我说话你听不见是吗?” 毕秋最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现场一片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定睛在灯光下那个耀眼的男人身上,一面生怕他吐出什么话气到导演,一面又隐隐期待他能说点什么压压导演的气焰。 更多的则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毕秋伸手入怀,掏出电话,号码己经拨到导演的号码,只等着南黎川一开口马上过去救场。 南黎川终于将目光落在导演的脸上,那目光清清淡淡,倒也平静,可就是莫名的让人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场。 毕秋见他的唇动了动,似乎要开口,一颗心也提了起来。 猛的。 “好啦好啦,南哥只是眼睛里进了东西又是第一次拍这种东西不太习惯,刘导,这次是我的错,是我拖累了大家,我道歉,大家准备一下开工吧,我保证这次不会再错了!我要是再犯错,就罚我被现场的美女姐姐们每人亲一口。”那个叫艾伦跑过来,又是赔理又是打混,硬生生把南黎川要说的话给截断了。 “那怎么叫罚呢?那叫艳福不浅。”下面有人笑道。 艾伦马上眨眼,一副听不懂的样子,他长的白白嫩嫩,风格和毕连城很相似,卖起萌来老阿姨的心都要化了,也没人再忍心苛责他,一场风波就这么过去了。 毕秋却没有因此放松下来,她转身回到空地,让李念帮她查了一下。 李念马上就将结果发了过来。 艾伦是去年出的道,在一个网剧里出演过一个小反派,反响一般,后来沉寂了一段时间,再次走进人的视线是因来一个营销号的所谓的官宣,一个ip很热的耽美剧里他是男二号,虽然他的形象不错,但是预料之内被书粉撕的昏天暗地,最后正式官宣却不是他,又被人扣上了炒作的帽子,还没火就己经黑了,之所以最后能加入这个真人秀,据说是投资商力保,至于原因,大家心知肚明。 毕秋在圈里混了这么久,几乎一眼就看出这男生性子不简单。 小小年纪,心机却颇深,明着是帮南黎川解了围,即做了好人又让节目组有了新素材,暗暗的把南黎川给捆绑住了。 毕秋皱着眉,心里微微有些警觉,要找个机会让南黎川离那个男生远一点。 女人回来的时候,毕秋己经把道具都弄好了。 女人看着整理的整整齐齐的道具,脸上毫不掩饰满意的神色:“不错,终于有个做事像样的了,你叫什么?” “……你叫我小秋就行了。” “你和我过来。”女人说完,起身向外走去。 毕秋也不知道她要带她去哪,也只好跟上去,两人穿过人群走了一会,女人指着一堆女人道:“她们就是一会要上场的,你去帮她们把衣服穿好,化妆会吗?” “会一点。” “今天有一个化妆师临时有事飞不过来,你去帮把手,手脚麻利点,长点眼力见,有什么事就去帮把手,我不会亏待你。” 毕秋点头,等女人离开才抬起手打量着面前的几个女人。 节目组真是下了大功夫,这几个女孩长的都不错,而且类型各不相同,有清秀派的,有妖艳派的……甚至还有一个肖像陆佳佳,也不是有意还是无意。 毕秋把心里的那点酸水往下压,开始帮几个女生化妆。 化到一半,一个女生突然捂着肚子往卫生间跑去,毕秋那时候不在去取嫁衣了,等她回来,化妆师正在原地急的团团转。 毕秋不明所以,等她把嫁衣放到桌子上,之前那个帮她安排工作的女人也走了过来,问了化妆师几句也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时间就要来不及了,去哪找条件符合的女人啊。” “急有什么用?赶紧想办法啊。” 毕秋刚直起身,就听到身后有人叫她:“去把那个水桶取回来,送个新的过去!” 毕秋左右张望大家都有手头的活,得,还是她去吧。 毕秋把口罩又往上拉了点,确定不会露陷后,才猫着腰冲出人群,往空地的中心跑去。 水桶是第一个环节的一个道具,输出人要去挑一个箱子踩下去,有水就自认倒霉,毕秋跑到一半,看到其中两个桶都被踩破了,里面的水冒着寒气,她的心不由的揪紧。 跑到桌子旁,她把两个桶并在一起,却没有马上离开,借着桌子的掩饰,她悄悄的打量了一下南黎川的脚。 干的! 谢天谢地。 毕秋长吁了口气,突然感觉一道视线自头顶射过来,她不敢抬头看,一手一个拎着两个桶飞快的跑了出去。 换了新桶,她又把桶送过去,然后飞快的跑回来,全程,她都没敢抬头。 心惊胆颤的送完道具,毕秋又回到化妆的小棚子。 人刚走进去,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把她往椅子上一按:“就她了!身高体重都差不多,给她化!” 什么乱七八糟的?化什么? 毕秋的疑问还没问出来,口罩便被人一把扯下。 “……” 毕秋在女人惊呆的目光中慢慢的拿过口罩。 “毕……”女人终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你看,我就说我这张脸不行,必顺得整个容才能不拉低整体颜值,你还是去找别人吧。”毕秋在更多人发现之前把口罩又戴好,从椅子上站起来就要走出去。 “毕……您请等一下。”女人急忙叫住毕秋,口气较之前恭敬了许多,“是这样的,有一个女孩突然拉肚子上不了场了,我们临时也找不到个头相当的替补了,不知道您能不能帮帮我们?” “你也知道我恶名在外,还是不给你们添堵了吧。”毕秋还是拒绝,现在风口浪尖的,她一个大总裁大赤赤的跑去艺人捧场,这是怕火烧的还不够旺吗? “您说的哪里话,您能来是我们的荣幸,如果您不想露面,我也可以想办法,”说完,她用耳麦询问了一下,不多时,便得到了回复,“我们可以安排艾伦把你领走,只要不揭盖头就可以,他这一场是内定的冠军,冠军的待遇是直接可以‘洞房’,您大可以放心。” 毕秋还有些迟疑,女人只好拿出杀手锏:“再拖下去天就要亮了,明天开始这几天都有雨,节目组恐怕要在这里拖上一个星期,毕,呃,您也知道,节目组的预算一直很紧张。就算我求您帮帮忙。” 毕秋只好点头。 换好了衣服,女人用私麦暗示艾伦绿色的手帕是他的新娘,务必要选走,然后就把毕秋塞到了一堆‘等嫁’的新娘之中。 头上蒙着盖头,毕秋只能看到自己穿着红色绣花喜鞋的脚,视线之内一片红色,让她突然生出了一种自己即将出嫁的错觉。 第一百六十六章 老朋友 主持人开始串场,一阵笑声中,主持人开始宣布下一个环节开始。 “咔!换场准备。”导演喊停后,所有的工作人员一拥而上,开始争分夺秒的准备下一个环节的要用到的道具,化妆师则跑过去补妆。 一片的喧闹声中,毕秋听到有人提到南黎川三个字。 虽然只是私下里很小声的在说,还是被毕秋敏锐的补捉到了。 “所以不管你长的多帅,新人在这个圈子里就是这个待遇,你看看,没有助理就算了,化妆师都没有,一会上镜肯定油光满面的,镜头前也不好看,又要被后期骂了。” “可惜了那张脸了,就是没难气,我就想不通了,你说汇爱要捧就在第一季安插进来,这么不上不下的又赶着第一季的末尾,能有多少热度?” “你还不知道吧,他是被流放来了。” “流放?不是说公司力捧的新人小生吗?宣传挺给力的啊。” “你是不是在这深山老林里呆傻了?力捧能送到这来?”女人四处张望了一下,似乎是觉得那几个道具新娘没什么威胁性,这才道,“毕秋的事你没听说?” “她那么多事你说哪个?” “就是她前几天把她的前男友打伤了,人好像进去了。也不知没出来,听说那个叫顾永的伤的很重,顾家不要算罢休呢。” “还有这事?当时不是她闹着要退婚的吗?小三肚子都大了,我当时还跟贴骂男方是渣男呢,怎么又把人给打了?” “你傻啊,你想想,她早知道有小三在还答应对方求婚,非得在订婚仪式上把事情闹大,这不明摆着是想给男方难堪吗?这女人心机可是挺重的,我猜啊,她是后悔了又跑去找男人复合,但是男方不同意,她一怒之下才把对方给打了。” “听起来好像也有点道理,可是,这和南黎川有什么关系?” “说你笨你真是一点都没冤枉你,你想想,南黎川为什么这么顺?不就是依傍着那个毕总,她如今腻了,又想回到前男友身边了,还能对他上心?不然好好的戏不拍跑来拍什么真人秀?还是这种最不受待见的空降,节目第一期的效果你又不是没看到,南黎川都被骂惨了。” “我说你们两个还站着干什么?给你们钱是让你们在这聊天的?去把那边的道具板换一个!” 两人这才应声跑开。 毕秋长吁了口气,慢慢的松开手指。 娱乐圈就是这是这样,不管是谁都能一副知情者的姿态,好像自己知道所有的真相,对着明星任意指点。 毕秋就是这么过来的,如今的她己经百可以说是百毒不浸,任何话都伤不了她,可是事关南黎川,所有的铠甲都变成柔软,毫无防备之力。 她不知道他有没有上网去看过那些评论,有没有听到这些刺耳的声音,他那么清高的一个,如果看到这些,会不会很难受。 毕秋胡思乱想,猛的听到导演让工作人员退出去的声音,紧接着,一声开始的命令,主持人开始按着台本开始说串场语。 “大家也知道,很多传统文化都在慢慢的消失,被新的事物所取代,但是我们不应该遗忘这些,是无数的文化推动着时代的进步,也造就了我们的今天,就比如我们所处的这个村庄,它依旧保留着古时代的风俗人文,建筑风格,婚丧嫁娶也依旧沿袭着数百年前祖宗传下来的习惯,我来问一下,各位对古代的婚礼仪式了解多少?” 几个人有的摇头,有的随口编了几句,按着台本,大家都要表示不知道,才会有接下来的惊艳对比。 问题问到了南黎川那里,他微微抬头,镜头开始拉近,一张无可挑剔的脸庞让摄影师都不禁感叹。 “知道一些,但并不算熟知。” 副指挥赶紧给主持人打手势,对方急忙笑着打断他:“看来大家都不太了解,那也当然的,不然怎么叫做小鲜肉。哪像我这个老腊肉连怎么纳鞋底都还记得。” 现场一片笑声,唯有南黎川表情淡漠,只象征性的鼓鼓掌。 导演暗示时间不多,赶快进正题。 主持人退到一边,声音从屏幕外传出来:“好啦,我也不浪费时间了,马上进入下一个环节,择偶而嫁,在上一个环节中获胜的人拥有一次换取新娘的权力,被换取的人只能通过比拼赢回自己的新娘,每个新娘手里都有一副线索词令,答对者便可以带着他的新娘入洞房,其余的,要背着新娘围着河岸跑两圈,并失去今晚的房间居住权,只能在记外利用树枝搭帐蓬,获胜得不但拥有豪宅的居住权,还同时拥有明日早餐的优先享用权。” 闻声,现场一声哀嚎。 “又要拿早餐说事!丧心病狂!” “可以用新娘换早餐吗?” “哥哥们不要和我争好不好?就让我这个注孤身的人享受一次洞房吧。” 艾伦压在桌子上,扭头看向一旁的南黎川,笑眯眯的举起的:“报告,可以抢新郎吗?” “不可以。”主持人道。 “那可以加入新娘的队伍吗?” “不可以。” “那我不要抢,我要和南哥在一起做一对江湖野鸳鸯。” 台下一片暖味的哄笑声,主持人也笑的一脸深意,等笑声渐停,才道:“等新娘来了你估计就不会这么想了。” “谁说的,谁也抵不过我南哥。” 南黎川缓缓抽出手,对于艾伦的热情始终没有任何回应。 艾伦也不尴尬,始终笑眯眯的围着他转,一会给他拿水,一会又凑过去同他说话,弄的主持人都不得不提醒他:“艾少爷,注意影响哈。” 此时彼处。 毕秋被人领着,和其它的‘待嫁’新娘一起往后面走去。 一行人来到地点,女人嘱咐了两句,专程走到毕秋身边。 “毕总,一会您直接亮出手里的白纸,艾伦不管说什么您都说答案正确,我己经嘱咐过他不会掀开盖头,您只要跟着他走进去就行了。” 毕秋点头,女人这才放心的离开。 那边,主持人的串场也说的差不多了,看到场外的新娘都准备就绪,于是道:“那么我们就开始继续下个环节,择偶而嫁,下面就用热烈的掌声有请新娘们入场。” 优扬的音乐声瞬间响起来。 所有的新娘鱼贯着入场,最后整齐的站在几个男生面前。 大家全都穿着一样的衣服,一样的颜色,一样的大小,身高体重都差不多,从外面看去根本分不出差别,唯一不同的就是每个手里拿着的手帕颜色。 “这些新娘就像你们未来的妻了,她们每人手里都有一个词令卡,手帕的颜色则代表了她们的个性,大家可以根据这个来选择你们未来的另一伴,亲自将她们从队伍中领出来,每个人有两个提问的机会,但是要通过极端的考验才能获得,当然,如果你没有答对词令卡上的内容,新娘会马上归队,得新待选,如果获胜者不只一人,最后大家还要通过道具来决得最后的胜利,大家都听清楚了吗?” 众人一起点头。 “下面由上一环节的获胜者,对,就是你,尹浩然!你获得了第一个选择你的新娘的特权。请出列。” 尹浩然是个高高大大,肤色偏黑的阳光男生,笑起来有一口漂亮的白牙,在网上颇有人气。 他走出队伍,来到新娘面前,没用多少时间就选择了一个拿着粉色手帕的新娘。 女生说出了词令,尹浩然也很快的就说出了答案,尹浩然比了个y字,把女生拉到了一边。 尹浩然的首战告捷给了后面的人很大的信心,下一个走了队伍,也很快就选择了一个女生,但是到了词令卡的时候,却怎么也答不出来,最后只能灰头土脸的又回去了。 接下来几个有喜有忧,有的是新娘的环节就有人和他抢,两人还要比拼一把,比拼的项目依旧是选木桶,这次更过分,木桶里分了冷水,热水和常温,其中一个人选中了热水,整个人一声尖叫跑出了去好远。 毕秋的心不由的一揪,生怕南黎川也会和人比拼。 可是隐隐的,她又有期待,不知他会选择什么样的女人。 终于,轮到了艾伦。 只见他放下手里的玩具,背着双手走到女人们面前,踱着步在几人面前走了一圈,然后又回到中间,漂亮的唇角挽了挽了,举起手道:“我要提问。” “提个屁问!不是让他直接把人选走吗?”导演在下面不由的骂道。 “我去和他沟通一下。”现场指挥跑到一边,用私麦让艾伦赶紧选人,对方却似是没听到一般,仍然高举着双手,主持人和台下的导演互换了个眼神,这才回道:“可以,但是你要接受一项极端考验,你确定还要提问吗?” “要啊,当然要了,这可是我的终身大事,不能太草率,不答应我就和南哥双宿双飞了。” 双你个大头鬼! 毕秋在心里骂道,直想伸手直接勾着这个叫艾伦的男人去洞房。 就你事多!还敢拉着黎川炒!祝你早晚炒糊! “即然你这么坚持,好吧,去选项卡里选一个挑战吧。”主持人征询了导演的意见回道。 艾伦笑着扬扬手,从‘新娘’们面前慢慢的走过去,经过毕秋面前,他脚步微不经意的一停,一句淡而轻飘的话飘进毕秋的耳中:“毕总,又见面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抢新娘 毕秋狠狠一僵,不是因为艾伦认出她,而是这个说话的口气,她总感觉莫名的耳熟。 艾伦又恢复了嘻嘻哈哈的样子,背着手在新娘面前走了一圈,手指一抬,指向其中一个:“我喜欢红色,就这个红色的。” 台下的导演和指挥都脸色阴沉,为他的擅作主张而生气。 艾伦却不在意,可能是算准了剧本没时间浪费在这,倒是比之前放松的多,对着镜头露出大大的笑脸:“粉丝都知道我喜欢红色,非红不买,没准她真是我的命中注定,这位小新娘等着我哈。” 艾伦转身走到选项卡前,随意的选了一个,翻开是冰桶实验,需要在十个冰桶里走上一圈,并且不能让水漾出来,可以说丧心病狂了。 大家哄的笑起来。 艾伦耸耸肩,漂亮的脸扭成一团,叹道:“追求真爱的路就是这么坎坷,我还是和我南哥双宿双飞吧。” 工作人员把冰桶拿出来,整齐的排成一行。 众人只扫了一眼,唇角的笑颇有些意味深长。 这种节目的确是追求节目效果,但是对艺人也要负责,所以屏幕上看着很危险很过份的惩罚其实实际上还好,就是被后期严重化了,大家都以为冰桶里也就几块浮冰,可是拿上来才发现那哪是冰桶啊,那简直就是冰块,厚厚的一块冰像是从冰箱里刚刚拿出来,只有表面浮着一层水。 大家互看了一眼,都明白这是导演给他的惩罚。 艾伦的笑脸在看到冰桶后变的惨兮兮的,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对着镜头道:“来来来,你们看看,我娶个娘子容易吗?你们可要对我好一点,娶到了皆大欢喜,娶不到,那就是归西啊。” 下面的工作人员也被他逗笑,导演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但挑战还是要挑的。 没人看见艾伦偷偷抿起的唇角,不过是一刹那,却被南黎川捕捉到了。 这个男人是他进入组后认识的第一个艺人,不像其它人表面亲和内里防备,艾伦自始自终都对他亲热有加,哪怕他一直冷漠以对,他依旧厚着脸皮粘上来。 有一次两人在一次下海的任务中分到了一组,他依旧是负责卖惨的搞笑担当,剧本让他去捉海胆,他被刺的又蹦又叫,得了不少的镜头,他也借光被镜头赏了几个脸,当镜头转过去,他脸上的笑突然就消了,一颗颗的把捡起来的海胆再扔回大海,只留了两个在筐里。 结果,最终的结果他还是倒数第一,又被节目组惩罚,大家离开时,有人搂着他的肩半开玩笑的说镜头都被他抢走了。 南黎川并不喜欢这样的人,但他不排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原则,他不屑的并非就是错的,在这个圈子里有默默无声也就有芨芨营生,只是他知道他们不会成为朋友。 艾伦夸张的表演了一段热身舞后,脱了鞋子,在冷风中赤脚踩进了一个冰桶里,下面的工作人员都有些不忍心看,艾伦也是叽里呱啦的乱叫,却一个接着一个的走完了。 结果是艾伦挑战成功,他用工作人递来的毛巾擦了脚,穿上鞋,然后搓搓手,笑眯眯道:“娘子,我来了。” 主持人提醒他:“你可以提问题了,但是每个问题只有要求一个新娘回答,如果想再提问下一个,就要再次挑选挑战卡。”这也是在无形中提醒他胡闹也有个限度,赶紧把毕秋选走了事还能少吃点苦头。 艾伦点头,手指一抬,毫不迟疑的指向了拿着红色手帕的女人:“我的问题是,如果你因为某人的无意行为而毁了大好的前程,你会嫉恨他吗?” 这是什么破问题? 本来轻松的气氛因为艾伦的问题变得有些压抑起来,导演才刚刚缓和的情绪又变成低气压,要不是时间太赶,他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一顿! 女孩犹豫了一下:“即然是无意的,他又不是故意要害我,我想我不会的。” 女人的回答很标准,下一步就是艾伦把女孩牵走了,虽然这不是剧组的安排,但为了防备他的不按章出牌,导演只好授意指挥暗中指示其它人把毕秋领走。 孰料,指挥的麦还没开,就听艾伦一脸遗憾道:“你很好,可惜不是我的真命天女,报告,我还要提问。” 导演简直想摔了话筒,拉过指挥:“让他选,我有本事把今天的挑战都试一遍!” 艾伦又选了一张,这次我火堆取物,不用看也知道是有多危险,艾伦却也通过了,依旧是提问,这次问的拿着紫色手帕的,问的依旧是上一个问题。 女孩想了想:“如果是我,我会和他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把心结打开。” “哇,好棒的答案,恭喜你,可以逃脱我的魔掌了。” 艾伦说完,再次举起手,主持人直接把三个卡一起摔在他面前:“你只有最后一次机会了,谨慎选择哦。” 艾伦呀了一声:“最后一次啊,那我可要认真了。” 他随后指了一张,这次是‘大闹天宫’需要吊着绳索在飞行中抓住几个目标物,这样的天气还要在风中飞来飞去,设计这个环节的人一定被老板扣了工资有气没入撒,才把气都撒到了艺人身上。 艾伦在腰上绑上绳子,笑容却有些僵,幸而最后也完成了挑战。 下来时,他的腿软了一下,借势抱住了南黎川,南黎川抬手将他扶起,艾伦低低的说了句谢谢,又是一脸的生龙活虎,小跑着跑到新娘面前。 “即然是最后一次机会,那我可要认真了,他抬起手指,在几个女孩间滑了滑,最后轻轻一落。 导演终于松了口气。 “绿色的新娘,你是我的最后一次机会了,求求你,一定要让我领走啊。那么,我要问问题了。” 大家都以为他的问题会和上两个一样,却听他道:“如果你就是那个无意害了人的,你会惭愧吗?” 毕秋的手轻轻捏了捏,她知道她不能用原声说,于是掐着嗓音道:“不会。” 艾伦的眼里闪过一丝兴味:“还真是冷酷呢。” 毕秋淡淡回道:“你问了这么多,如果你是那个加害者,你会惭愧吗?” “为什么不?我害了人,害了他一辈子。” “你怎么知道是一辈子?你怎么知道这次无意之举不会成为他另一段生活的开始?因果循环,是不是风也要为树叶负责?种子也要为泥土负责?这么说来,我们每个人都是罪人,没有无辜者。” 现场一片死寂。 只有艾伦紧紧的捏拳,用着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毕总果然好口才,颠倒是非的本事还是那么厉害。” 毕秋只淡笑不语。 主持人回神,和导演对了下眼神,开始催促艾伦选新娘。 艾伦挑了挑眉,耸耸肩:“我就知道好东西都在最后,我的选择是,这位绿色手帕的新娘。” 导演松了气,主持人也松了气。 艾伦上前一步,就准备牵住毕秋的手。 “我要抢新娘。”猛的,一道声音打破了原本应该结束的闹剧。 众人都不禁向声音望去,却听那声音是从一直没有开口听南黎川嘴里发出的。 顿时,大家又惊又疑惑,除了几个知道毕秋在此的人,其余的人都在猜测这个绿色手帕里的女人该有多美,不然怎么连一向淡漠清高的南黎川都出手了? 艾伦微微一僵,笑着转过头:“南哥,你是抢我还是抢她?” 一句话,把众人又都逗笑了。 南黎川走出桌子,走到空地的中央,沉稳低沉的声音再次开口:“我想与艾伦竟争。” 毕秋在南黎川开口的那一秒就己经听出是他了,她当时惊了一下,以为是自己暴露了,可是回想了一下,她用的是假音,而且盖头把脸全都遮住了,他没理由看出是她。 可是他为什么要和艾伦抢新娘呢?是节目组突然安排的节目效果还是他突然开窃了? 南黎川一双眸波澜不惊,风衣的下摆被风吹的猎猎作响,俊美的面庞如深井般沉寂。 当他第三次重复时,主持人终于意思到他没有在开玩笑。 导演也没办法了,南黎川是毕秋弄进来的,现在毕秋就在这里,他总不能当着毕秋的面让南黎川下不来台。 主持人久久等不到导演的指示,只好硬着头皮道;“好又百家求,即然你也喜欢这位新娘,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你需要和艾伦进行比拼,如果你获胜,你就有机会牵走这位新娘。” 艾伦在那边哀嚎:“南哥,我是爱你的,你要相信我。” 南黎川只是淡淡道:“比什么?” 这还是自他参加节目以来第一次这么主动的加入到节目的环节,主持人忙拿出一叠卡片:“这是组合挑战,每个人需挑三张进行组合任务,谁先来?” 艾伦叹了口气,一脸失恋的难过:“我先来吧。” 他抽了三张,分别是空中,旋转,三十秒。 接着又轮南黎川,他缓上上前,也从里面抽出了三张。 主持人大声的公布:“南黎川抽出的三张牌是,木箱,密室,逃脱。” 毕秋的脑子嗡的一声响。 第一百六十八章 野外求生 她不由的想起上次在电梯里南黎川的反应,他有很严重的密室恐惧症,根本不能参加这个挑战。 推掉,快推掉! 毕秋恨不得能走上前把南黎川拉走。 主持人等了几秒,没听到南黎川的回答,不禁抬起头,却在触到南黎川的神色时微微一愣。 南黎川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拳,下颌的角度紧绷,眸光依旧深沉,看似没什么异常,却给人一种神情绷紧的感觉。 主持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事情可能出了岔头,急忙打着圆场:“看来黎川的心里己经有了数十种的公式,这三个词语的确是让人浮想联篇啊,南黎川,请停止一下你的幻想,告诉我们你的答案,你是否要接受这个挑战?” 毕秋几乎把手里的手帕握碎,脚步不受控制的上前一步。 南黎川抬起头:“我接受。” 毕秋一口气噎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她突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在这里,如果她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南黎川也不用接受这个蠢挑战了,李念说的没错,她过来帮不了任何忙反而还会添乱。 工作人员把道具一一的搬上来,几个男性工作人员抬出一个大型的木箱子,高有半人高,长度大概够一个一米七八左右的男人钻进去,可是南黎川足足一米八三,身形也并不单薄,还要被捆住双手,逃脱的难度可想而知。 单是看着那个箱子,大家的表情己紧张了,工作人员又送来了绳子,那是一条两指粗的麻绳,一看就十分的结实。 工作人员把绳子放到桌上,南黎川耳旁的麦里传出指挥的声音:“绳口有一处是破口的,你只要用手挣开就能出来了,但为了节目效果你要在里面至少呆上一分钟。” 南黎川面无表情,艾伦走到他面前,一番‘真情实感’的安抚后,便走向自己的挑战项目。 之前己经进行过相似的挑战,艾伦熟门熟路的任工作人员在他的腰上绑上绳子,然后爬上梯子,倒计时开始,艾伦在上面哭着向大家告别,又向南黎川送去一个飞吻,绳子开始缓缓上升,达到最高点时,上面的设备开始慢慢的旋转,艾伦也跟着转起来,绳子越转越快,艾伦的惨叫声也越来越大,众人一片哄笑声,有人打趣他:“捂住胸口,别把你的真心给甩掉了。” “你们这群坏银,等伦家下来捶你们胸口。嘤嘤嘤。” 下面又是一阵爆笑声,南黎川便显得格格有些格格不入。 他只是静静的站着那,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主持人避开镜头走到他身边,低声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南黎川抬起头,片时,摇摇头。 三十秒到,被甩的昏头昏脑的艾伦被放了下来,一着地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张牙咧嘴道:“讨个老婆我容易吗?” 工作人员解开艾伦腰上的绳子,扶着他先回到原位。 下一个就是南黎川了,主持人走到他面前,又低声问了一句:“你真的可以吗?” 不是主持人多事,是他的脸色看起来太过苍白,他不得不确定节目的顺利播出。 南黎川似乎吁了口气,然后面向主持人道:“我想我需要鼓励,我可以和新娘说几句吗?” “这是作弊!”艾伦第一个出声反对。 南黎川倒是没什么表情,仿佛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只是淡淡的等着主待人的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被他的眸子盯住,主持人莫名的感觉一阵压抑。 “那好吧。” “不公平,我也要和新娘沟通感情。”艾伦就差原地打滚了,在座位上哇啦哇啦的叫道,但是根本没有人理他。 南黎川抬脚往新娘等候区走去。 毕秋听到一阵沉稳而熟悉的脚步声,心脏不由的砰砰砰的跳起来。 很快,那脚步声到停在她的面前,毕秋从盖头下面看到一双鞋,是他常穿的,她们最后一次见面时还看到它摆在门口的毯子上。 这么一想,她们己经有几天没见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如此思念一个人。 南黎川抬起手,按在耳边,调音师立即就知道他按住了麦,但看导演指挥都没什么反应也没敢出声。 “天冷,怎么穿这么少?”他熟悉的声音一响起,毕秋就有些想哭。 他果然认出她了,单凭她变了声的几道声音就认出了她是毕秋。 她微吸了口气,压低声线:“那个挑战你不要做,没意义,节目组自有安排,我不会有事。” “艾伦做事诡异莫测,我不放心。” 原来他是担心艾伦会在节止里弄出岔子。 也是,若是旁人也就算了,但是艾伦倒真是让人不能放心。 可是密室…… “我会随机应变的,你去把挑战推了,我和导演还有些交情,后期会把这段剪掉。” 话音未落,南黎川突然握上她的手。 温暖的手掌触到她微凉的手指,她瞬间就要甩开,这么多镜头,万一被人拍到了。 南黎川只握了一下便松开,面上依旧一片平静:“这么凉,你不该来的。” “黎川,你听我说,去把挑战推了,我……” “导演,再沟通下去我就成前夫了。”艾伦又开始大叫道。 主持人看了眼时间,只好提醒道:“黎川,时间差不多到了,你过来准备一下挑战吧。” 南黎川点头,又看了一眼毕秋,转身要走,毕秋一急,伸手就要拉住他,南黎川轻巧的躲开,留下一句放心,随即大步的离开。 南黎川回到空地,工作人员己经打开了木箱,一个人走到南黎川身后为将他的手捆好。 毕秋看不到东西,只能从主持的话里听到南黎川此时在做什么。 有几次她都想把盖头掀开,可最终还是忍住了。 木箱的盖子被人盖上,主持人在外面掐着时间,如果六十秒内他能逃脱成功,那么今天的获胜者就是他,他也有权领走毕秋。 六十秒而己,毕秋却度日如年。 大家一起倒数。 倒数到五的时候,木箱里还是一片安静,数到三的时候,木箱的盖活动了一下,随着一的响起,木板也被人推开。 南黎川握着一团麻绳从里面走出来。 现场一片欢呼,南黎川却微微抿唇,始终一言不发。 主持人最终宣布南黎川为获胜者,他走到毕秋面前,抬起手,毕秋迫不及告诉的将手伸到他手中,果然触到一层薄薄的汗,她微微动容,慢慢的将十指合拢。 “还有最后一个环节,新娘问出自己的问题,然后……” “不用问了,我的意中人就是他。”毕秋掐着嗓子打断主持人的话,上前一步走到南黎川身边。 没人理会艾伦的鬼哭狼嚎,南黎川牵着毕秋走到一边,两人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接下来又进行了几轮,只有一对成功配对。 最后一共有三对配对成功。 为了角逐最后住大房子的特权,三人还要进行一场比拼。 工作人员准备的时候,毕秋偷偷开口:“你还好吗?” “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早知道挑战这么变态,我就不该让你来。”她紧了紧手,暗暗用手指搓着他发僵的手指,希望他能放松一些。 南黎川微微收紧了手,将她的小手包住,示意自己没事。 毕秋又想了什么:“你昨天住的是什么?” 她只看到第二期的预告,里面根本没有多少南黎川的镜头,天这么冷,他万一住在外面怎么办? “睡袋。” 毕秋有些心疼,她这么宝贝的男人竟然睡在荒郊野外。 “不录了,我们回去,爱谁拍谁拍。” 南黎川微微侧眸,似乎能透过那个红红的盖头看到她的表情,唇角的弧度终于有了一些缓和:“冷的话,去我背后。” 毕秋摇头,又想到他看不到,于是用手指在他掌心写着字。 两人在下面的小动作做的很隐密,镜头也照不到,毕秋才会如此大胆。 道具终于摆放完毕,南黎川松开她的手,正准备和其余的两人走到空地上。 但主持人却道:“这个环节需要和各自的新娘一起挑战,请各位拉新娘一起过来。” 南黎川重新握住她的手,拉着毕秋走上前。 毕秋偷偷问他:“是什么?” “应该是两人三足。” “真没创意。”毕秋撇嘴,要不是这帮小鲜肉有脸撑着,这种枯燥又无聊的真人秀谁要看啊。 抢房子这么有看点的环节弄这么无聊的游戏,这是节目组江郎才尽吗? 南黎川倒是没什么表情,反正住不住都无所谓,他这些天也是一直没有拿过冠军,都有住在野外。 毕秋暗暗打定决心,一定要让他赢到那个大房子,不然她毕字倒着写。 主持人讲了一下规则,果然是两人三足,最先拿到苹果就能和新娘一起住进洞房。 但是节目组在里面加了难度,有新娘单独的任务,需要两人的默契配合。 工作人员拿来绳子将几人的脚捆好,南黎川握了握了她的手:“不用拼力,赢不赢无所谓。” 毕秋正在解手帕,闻声有些不赞同:“怎么能无所谓?那房子必顺是你的。” 主持人让大家准备,南黎川伸出手,揽住毕秋的腰,将她的重量揽到自己身上,毕秋暗暗吐舌,多想就这么靠着他呆一会。 下一秒,主持人便喊了开始。 南黎川喊左,毕秋了然的迈出了左脚,两人从一开始就配合的十分默契,再加上毕秋一心求赢,纵使南黎川一直配合着她的步伐,两人还是一马当先。 很快,两人就跑到了第一个关卡,南黎川拦住她,弯腰帮她把绳子解开。 “听我的命令,拿到苹果不要动,等我接你。” 毕秋猛点头。南黎川将她轻轻一送,毕秋大步的往前走。 “往左十五度,右转,方向直角,脚下有绳子,两步外俯身,右手边有一个铃摇响它,直线前行,不用急,慢慢来,往前五步,伸手,ok。” 众人目瞪口呆,因为全程毕秋都没有迈错一步,简直让人怀疑她根本就能看到,反观其它两对,即使同样也有人指挥,可是新娘不是碰到这就是撞到那,简直惨不忍睹。 毕秋拿到苹果,转过身等着南黎川来接他,耳畔一道风声,然后男人将她猛的压到怀里,随即俯身。 哗啦,一桶冰水直直的从头顶浇下来。 “南黎种选择错误,需要重新选择一个宝盒,拿到钥匙才能返程。” 因为被男人护在怀里,毕秋身上一点水都没沾到,可是她的手却能摸到男人的袖口,己经被水浸湿了。 她当时就想骂人了。 这是什么破环节啊,大冷天一定要弄这么多冰水吗?设计环节的人是不是有病啊? 南黎川松开她,确定她身上没有沾到水,起身跳起碰到第二个宝盒,然后眼疾手快将毕秋护到怀里,幸而,第二个宝盒里是幸福的钥匙,南黎川拿到钥匙,重新将两人的腿打捆好,一只手从毕秋腰上穿过去:“还是左。” 毕秋还在心疼他一身的水,一时间没听到他说的话,等到南黎川迈开腿,她还没来及抬脚,南黎川的脚步自然的将她带起来,她只觉得身子被无形的力量扯着,不由自主的向前扑到,头上的盖头也风吹的摇晃,眼看就要掉下来。 众人的尖叫声中,毕秋重重的倒下去,却没砸到冰冷的地面,而是砸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宽厚的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就地一滚,将她护在身下,随即,修长的手指压住她头顶的盖头,略有些轻喘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没事了。” 毕秋惊魂未定,南黎川等了一会,才将她扶起来。 “有事吗?” 毕秋摇摇头,急忙道:“你呢?” “我没事。”南黎川口气平淡,让人听不出他倒底有没有事。 这个变故让两人丢掉了比赛,毕秋满心愧疚,连主持人说了什么都没听清。 大家回到原位,获胜者牵着新娘在众人的祝福声中走进了那个漂亮的大房子。 接下来的环节就有些俗气了,事先摆放好的烟花一起绽放,耀亮了天空,所有人都跑到空地上随着音乐一起跳起来。 新娘们完成了任务,默默的退到一边,毕秋有些恋恋不舍,偷偷握了一下南黎川的手,才被人引着走出了场地。 到了后台,马上有人拿来了厚厚的棉服披在她身上,工作人员为她单独僻了一个单间,里面有暖风,有软软的小床,还有新鲜的水果。 女人一脸的歉意:“毕总,您别介意,是艾伦擅自主张,让你在外站了那么久。一会导演就过来,您在这里稍等片刻。” 毕秋点头,见对方要走,忙问了一句:“还要拍多久?” “还有一些环节要返场,您也知道等嘉宾回去了再想把大家聚起来就难了。” 毕秋倒是理解,但是外面这么冷,南黎川的衣服还是湿的。 “嘉宾也是人,别让人抓了把柄,你们的热度是粉丝给的,得让粉丝买帐才行。” 女人不明白她想说什么,只是频频点头:“毕总教导的是。我一定虚心接受。” “那就去办吧。” 女人愣了愣,纠结了好一会,才道:“毕总,那个我太笨了,没明白您的意思,你让我去办什么?” 毕秋皱眉;“这么冷的天,又是冰桶又是下水的,人再弄病了粉丝还不得撕了你们?” 女人想了想,这才恍然大悟,忙笑道:“还是毕决细心,我这就让人去煮姜水。”说着,就要喊人。 毕秋简直要被她气死,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她还听不懂?不怪这人节目环节设计的那么智障。 “让他们去换件衣服再拍。” “哦哦,好,我这就去。” 女人跑了出去,毕秋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亲自叫来一个工作人员,让她找了一件最厚的大衣去找南黎川,直到对方跑回来说事情办成了她才微微放下心。 说是补拍,里里外外又拍了两个不时。 毕秋听着工作人员收工的声音,扒开门往外瞧,大家是收工了,可是更远的树林却亮起了两道大灯,她把口罩套上,拉过一个工作人员:“不是收工了吗?那两个灯是干嘛的?” “哦,导演临时接到了通知,说明明天没有雨了,天气也不错,就想着再补拍两天,增加两个野外环节,抓一抓眼球。” 毕秋一呆:“什么野外环节?” 对方抓抓头:“就是类似于野外求生吧,今天没得到房子的就去野外睡,节目组只给了一个睡袋,其余的都要他们自己解决,听说还在用树枝搭房子,抓野味做晚餐,这不,我们正搬东西呢。” 毕秋的脸色僵了僵,干笑道:“就是走走形式吧,他们一个个细皮嫩肉的哪会搭什么房子啊。” “看导演的意思可能要拍一整夜,红外相机都用上了,你说这不是难为人吗?我机票都订好了还要改签。” 毕秋匆匆说了声谢回到屋里。 一脚将椅子踢到一边。 野外求生?他怎么不荒岛余生? 拍鲜肉就拍鲜肉,学什么别人走狂野路线? 这里入了夜,温度那么低,山上的虫子那么多,还要自己抓野味?见鬼了! 毕秋掏出手机就想给李导打电话,当事人却主动来拜访了。 一番客套,导演直接了当:“毕总这次是来探班,还是来给我施压?” 毕秋笑了笑,道:“李导您想多了,南黎川不是个新人,我怕他不懂事再惹您不开心,这才飞过来看一看,您要是觉得我在这里多事了,我这就回去。” “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你要知道你是没办法护他一辈子的。毕总,我们也是老熟人了,你知道我的个性,我这个人做事不喜欢别人插手,如果你只是来探班那最好,如果你有什么多余的想法,那也不要怪我无法顾忌周全了,您想回去我马上派人送你去机场,但是在这里,您还是要卖我几分薄面。” 李导的话再明显不过,我的地盘我做主的嚣张,容不得别人插手。 说完这话,李导主动起告辞。 李导走后,毕秋一个从会在屋里生闷的,她不是拿李导没法,但是李导有一句说的没错,她能护他一时,难道能护他一辈子?他早晚要知道这圈子的阴暗和残酷。 门外慢慢的静下来,大概是都去了树林里。 毕秋拢紧外套,扣上帽子和口罩,又偷偷把暖宝宝和点心放到一个口袋,然后钻出了房间,往山上走去。 山上此时己经是无比的热闹。 大灯架在树上,方便照明,嘉宾和工作人员都站在林子里。 几个人正在砍掉一些高大的树木来拓出一块稍微平整的空地。 毕秋跑过来的时候,导演和工作人员己经就位。 “大家准备一下,准备开拍。” 毕秋暗道自己还是来晚了,急忙开始寻找南黎川。 兴是光线太暗,她找了好一会才看到站在人群后面的男人,他换上了毕秋为他准备的棉衣,左手夹了一个睡袋,正在安静的等待。 毕秋想着如何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耳边响起李导的声音:“开始!” 主持人串了个场,就把镜头都交给了几个男人,几人自觉的选了自己的位置,南黎川选了最后面,靠近空地边缘的一块地方,高大的身体刚好能为大家挡住风。 毕秋心疼的都要哭了,又毫无办法,只能偷偷溜到南黎川正对的方向。 南黎川将睡袋放到一边的树枝上,默默的拿起节目组给的斧子走了出去,跟拍的人急忙拿着镜头追了过去,毕秋也想去,却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他的前影慢慢的消失。 不多时,南黎川就回来了,手里抱着一堆树枝和树叶。 艾伦刚刚拿起斧头,见状不禁哀嚎:“南哥,你能不能给人留条活路啊。” 南黎川俯身,把树枝和树叶铺在地上,利落的用一条麻绳在里面穿起来,不多时,就编出了一张枝叶的毯子,看得人目瞪口呆。 南黎川起身望了望,拿着斧头走到一颗大树旁,抬手脱下绵服工整的放在睡袋,左手攀住一个树叉,伸手利落的爬上了树,双脚卡在树干上,一斧子砍掉了一断树枝,然后一旋身,从树上跳了下来,稳稳的落在地上。 第一百六十九章 原来是他! 毕秋简直想鼓掌,她果然没说错,就没有这男人不会的东西,让得他朋友圈也有野外渡假的照片,估计这种经历不会少,可是一想到那些经历中没有她,毕秋又有些郁闷。 其它人显然也没料到他身手这么利落,一时间都有些征征,本来吧,都想靠着这个环节竖立一下硬汉的形象,可南黎川这么一弄,几人就有些花狐奴成反类犬了。 每个人脸上都布着一丝尴尬,讪讪的笑道:“南哥,你干脆把这颗树确了做个二层洋房吧,我们大家一起住进去。” 艾伦坐在自己的睡袋上,嘴里咬着一根草,应该是早就料到自己肯定是个废物,反倒不着急起来,别人都在想着法的找台阶下,唯有他一脸闲适,好像来渡假的一般。 “你们离我南哥远点,我要吃醋了。” 几人都没理他,cp拉到这份上就有些讨人厌恶,况且,大家之前都被他抢了不少的镜头,虽然表面不说,但心里都记着呢。 艾伦讨了个没趣,拍拍屁股站起来。 毕秋一双眼恨不得在他身上盯出个洞来,他又想找南黎川什么麻烦?这个臭小子! 兴是她的目光太过灸热,艾伦竟然停下脚步望过来。 两人之间隔间一颗大树和两个小女孩,毕秋自认他应该看不到他,倒没多紧张。 艾伦看了一会,突然俯身拿了斧子脚步一转,向毕秋的方向走了过来。 工作人员马上让开,镜头也随着跟进,毕秋也想躲,但艾伦的脚步太快,她后面又是一片密林,她的脚被草绊了一下,忙低头甩开,等一抬头,一个斧子就向自己劈了过来。 她顿时头脑一空,眼睁睁看着那个峰利的斧尖砸在她面前的树干上。 艾伦啧啧了两声,遗憾道:“我果然做不来这种事。”随即,一屁股沿着树干坐下去,耍赖不起来了。 胶片也是不能浪费的,跟拍他的盯了他一会见他没起来的意思,以为他要偷懒,随即拿着镜头去别处了,也幸而毕秋面前还有一颗树,众人也没注意到她的存在。 等众人散开,毕秋也准备跟着一起离开。 “毕总,别急啊,不想和故人叙叙旧吗?” 毕秋停下脚,艾伦就着坐下的姿势把上身靠向树干,咬里仍就咬着一根草,一副吊儿当啷的样子,枉费了他那张漂亮如奶油一般的脸了。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毕秋走到树干的阴影处,终于回话了。 艾伦认出她她还是有些惊讶的,毕竟,两人也不过是一面之缘,若不是特别熟的人,谁能根据她变声的几句话就断定她是毕秋? “如果你日夜在心里记挂着一个人,你也能轻而易举的认出她,我念着毕总,可是有几百个日夜了。” 毕秋静了静;“果然是你。” “呦,没想到毕总还记得我,我是不是该说不盛荣幸?”艾伦那一张漂亮的脸吐出这么嘲讽的话,着实有些矛盾,但毕秋并不意外。 毕竟这张脸可不是他的,而是整容医生赐给他的。 也不知他在脸上动了多少刀,能把那么普通的一张脸整成如此漂亮的的脸庞,她都要问他是在哪个医生那做的了。 “我也没想到,你竟然这记得我。” 艾伦唇下的动作一狠,草根硬生生的断了,只余下满嘴青涩的苦味,略略的咬牙道:“毕总是做的亏心事太多索性不在乎了?我如果是你,可做不到那样轻飘飘的就把一个被自己害过的人给忘记了,您说呢?” 毕秋就知道他会提这件事。 如果她没记错,艾伦真名应该姓王,他也不官方说的二十岁,今年应该有二十五岁了,没念过大学,高中毕秋后一直在x市漂着,后来找到一个机会在某剧组里打零工,那年的威亚事故中,他正是那个负责威亚事故的人,事故一出,他就被调查了,虽然他极力否认,但是他还是被人从剧组里赶了出来,这个行业,只要你有了污点在同行里就混不下去了,后来他去哪了她也不知道了。 毕秋自认当年她该说的也说了,该做的也做了,没有污陷他,也没有施压给谁,完全是无愧于心,所以当今晚艾伦在她面前问出那些问题,那质问时的声线让她第一时间想起了那年的少年,这才猛的想起是他,随即也有些不解,他为什么这么多年还苦苦的嫉恨着她? 明明他己经改头换面,有了大好的将来,何必还执着于过去,非得让自己不痛快? 她看了眼远处,大家一片热闹,都围在南黎川身边。 收回目光,她道:“那年的事我问心无愧,如果你一定以为是我害的你,那你就恨中,恨我的人那么多,多你一个也不多。祝你安,回见。” 毕秋抬脚要走,艾伦听见她风清云淡的话顿时恼火:“你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当年要不是你,我根本不会被牵连进去!导演当时己经答应我会给我一个小角色,要不是你,我本来应该有大好的未来!” “我害你什么?”毕秋猛的扭头,脸色冰冷,“绳子不是我割的,人也不是我摔的,而本来该你负责的岗位你去擅自离职,让人有机可趁,如果那年把人摔坏了,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和我对质吗?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艾伦的眸子忽的变得阴冷,扶着树干缓缓站起身。 “你敢说这不是你们的阴谋?你和他的那些破事谁不清楚?你想帮他解约,当然不会在意我们这些小人物的死活,当时难道不是你派人把我叫出去的?!毕秋,没想到你不但阴险还这么虚伪!看看这张脸,你知道它挨了多少刀?这些痛苦本来不该是我要承担的,都是你!” 毕秋抓住一个关键点:“人?什么人?”她什么时候派人去叫过他? “艾伦!你还要不要镜头了?!还不快给我过来!”那边,导演一时间找不到艾伦,用扩音器大喊道。 小助理赶紧跑过来,抓着他往回走:“你在做什么?他们的房子都要搭好了,你怎么还在这偷懒?” 艾伦笑着和助理打趣,临走时向毕秋投去一抹颇有深意的目光。 就像毕秋说的,恨她的人那么多,她还真没把艾伦放在眼里。 艾伦走后,她就开启了南黎川雷达,匆匆往南黎川的方向跑去。 一会没见,南黎川的房子都己经成型了,其它人也在他的带领下开始砍树建房了。 南黎川把最后一条麻绳绑好,房子终于大功告成。 猛的,一道身影跑过来,抱着睡袋往房子里一钻,睁着一双小鹿般的眼睛:“南哥,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尖顶的房子?” 南黎川看了艾伦一眼,对方己经拿出睡袋开始铺起来,这是打定主意要和他睡在一起了。 他看了眼导演的方向,导演倒是没说什么,只要节目有热点,他什么都无所谓,况且两对cp是最有看点的,他想看看效果,后期看看能不能炒炒热度。 南黎川正要收回目光,却又一顿。 人群外,一只白白的小手在空中举着,手心里一袋东西,见他望过来,小手微微一指,指了方向。 南黎川淡淡的收回目光,转身往回走去。 艾伦己经铺好了睡袋,头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哼着歌,见他回来,狗腿的拍拍身边的位置:“南哥,我给你留了位置,两人一起多暖和。” 南黎川弯下腰,却是抓起睡袋往外走去。 艾伦一征,爬起来:“南哥,你去哪啊?” “我不习惯和人同住。”南黎川冷淡的声音比夜里的空气还冷。 这句话毕来没听到,因为她正费力的在树林里穿梭,树枝扎手,刮在身上又疼又凉,终于,她走到空地的另一面,有着高高的草遮着,镜头和灯光都拍不到这里,她把头埋下去,等着南黎川过来。 此时,空地的中央。 南黎川把睡袋放到一边,然后走向一旁的跟拍,附身说了两句,对方点头,抬手把机器关了,对着导演道:“南黎川要去后面方便一下。” 这话一出,女人们都有些脸红,纷纷反脸转过去。 导演点头,让他快去。 南黎川抬脚,大步的走进树林。 不多时,毕秋听到男人沉稳而沉重的脚步声,急忙把头一探,看到男人背对着光高大而伟岸的身影,抬起小手向他摇着,小声道:“这里。” 南黎川停了一下,随即走到她面前。 毕秋立在一堆半枯的野草之中,周围全是又高又密的树枝,帽子也被树枝刮歪掉,只露出的眼睛又大又亮,眼尾微微上挑,被风吹的有些发红,却莫名的多了一丝魅色。 南黎川一把将她揽到怀里,一个转身,两人便移到了树后。 她被他按在怀里,一张脸都要被压扁了,鼻子里全是他的味道,扑天盖地,她的心砰砰狂跳,不敢出声。 他的手从她生凉的耳朵摸到她冻的发红的脸颊,最后来到她的眼尾,然后用指腹轻轻的搓着。 “你怎么来了?”这里山风这么冷,她没事跑过来做什么? 第一百七十章 风波渐起 山风很冷,毕秋有些贪恋他的温暖,但也知道时间不多,便将他推开,把怀里的东西拿出来。 献宝一样。 “没吃东西吧。” 小点心被放在盒子里,尽管一直在好好护着还是有些变形了,她拿出一个,吹了吹,送到他唇边:“快吃。” 南黎川没张嘴,反倒是看着她。 “吃啊。”一会还要打什么野味,天知道能不能打到,就算打到了,他那个洁癖的个性能吃吗?还不得饿上一夜?本来就冷,肚子里再没有食物,这一夜得多难捱啊。 南黎川张于张开嘴,毕秋一口一口的喂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在喂小朋友。 南黎川长到大,还是第一次被女人如此照顾,这种感觉有些别扭,又有些奇妙。 “你离艾伦远一点,他是拉着你炒定了,李导应该也不会放过你们,你少给那帮cp粉留点把柄,今后也好脱身,还有大家都是男人没必要谦让,你的人设就是这样,索性就冷到底,大家少弄些友情兄弟情,拎得清就行了,第二季要不要参加还不知道,李导这个人我还是不太欣赏,等我回去和李念商量一下再说,唉,不要只吃蛋糕,还有炸鸡呢。” 南黎川看着她像变魔术一样从袋子里又掏出一盒炸鸡,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把这些东西拿上来的。 毕秋拄着下巴,一脸幸福的看着他吃着东西。 “南黎川,我突然把你弄来这,你有没有很气?” 虽然当时情况突然,可是她毕竟没有问过他的意见,那边在拍的戏也不得不停下,于情于理都是她做的过份了。 南黎川抬起头,看着她微微有些忐忑的脸:“气,但愿无所谓。” 毕秋咧嘴笑了笑,抬手帮他擦掉唇角的面包糠,正要收手,人一歪,唇上一热,下一秒,男人又松开她,继续往嘴里送了一块点心,然后把盒子扣好,重新装到袋子里,拉着她站起来。 “回去吧,这里冷。” 毕秋当然知道冷,可是她看着他就好满足。 唇上还热着,她悄悄舔了舔唇片,脸颊有些发烫。 “哦,还有个东西。”毕秋赶忙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扯了外面的粘胶,拉开他衣服的下摆,拍在他后腰的衬衣上。 “山里冷,你小心着用,别让人发现了我,这还有两个我放你口袋里了。” 虽然这么说,她的手却一直没松开,像个无尾熊粘在他后腰温明暖的皮肤上。 唉,真舍不得啊,真想把他捧在手心里,疼着爱着,完了,又后悔人了,该死的真人秀,这辈子都别想再有第二次! 南黎川抬起手,将她拥到怀里,扯开棉服,让她的脸贴在他温暖的胸膛。 “乖,回去吧,这样我不放心。” 毕秋应了应,这才恋恋不舍从他怀里撤出来。 临走时,还不忘叮嘱:“别总吃亏,把艾伦从房子里赶出去!” 南黎川等身上的气味散了才重新回去。 艾伦果然还躺在他的房子里,一脸盼君回来的表情,想起毕秋临走时的叮嘱,他不由的扯了扯唇角,随即走到自己的房子前,弯腰,一把将艾伦拦腰抱起,抱出了他的房子。 艾伦似被吓到了,白着脸,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嚣张,任由南黎川将他扔到一边的草叶上,这才就一地滚爬起来:“南哥,你竟然把我扫地出门。” “错,我从来就没让你入门。” “哈哈哈哈。” “艾伦,你就放过南哥吧,强扭的瓜不甜的。” 众人一阵悉落,着实感觉出了口气。 艾伦也落了个脸白,颇有些尴尬,只能自己找了个台阶:“南哥,我人不你那,但我的心永远属于你。” 回应他的是南黎种一把放证了草编的房门。 再好的房子也只是个摆设,根本挡不住什么风,但是南黎川有毕秋送的抗寒小法宝,倒是没感觉怎么冷。 除了他,其它的房子造的简直‘鬼哭狼嚎’,最后只能几人挤在一个剧组帮忙搭的四面漏风的小帐蓬里。 中途,大家去又打了野味,南黎川打了两只兔子,一只山鸡,其它人一人捡了两个鸟蛋。 南黎川大方的把野味全部分享出来,自己只吃了一个蛋便回去睡了。 睡到一半,又被拉出来弄了一个发表感言的环节,折腾到凌晨几点,几人才总算了可以睡了。 凌晨五点,节目组宣布收工。 几人被扩音器吵起来催着往山下走。 南黎川走在最后,走了一会,他察觉身后还有人,于是转过头。 那人摇摇晃晃,一看就是没睡好,头上还挂着草叶,不停的打着哈欠,像个幽灵一样往山下飘。 南黎川脸色一沉,停下脚步,直等着对方直直的撞到他怀里。 “唉哟。”毕秋捂着脑袋,睡意终于被吓的飞走了。 南黎川抬起她的小脸,扯下她的口罩,果然见她一张脸憔悴不堪,脸颊被出了两团腮红,摸上去又冰又冷。 身后有人喊着他跟上队伍,南黎川低声:“等回去再收拾你!” 毕秋吓的微缩,嘿嘿的笑了两声,等他重新往前走去,才抬脚跟了上去。 一帮人去洗了澡换了衣服,然后坐上节目组的大巴,往机场开去。 毕秋则被李导安排着坐着专车往机场走。 毕秋在途中接到李念的电话,说是正在y市等她,有一个互联网媒体的会议等着她参加,毕秋只好临时改线,改签了另一个航班。 临上飞机前,她给南黎川发了短信,可对方没回,想必己经在飞机上了。 毕秋等了会,在空姐提示下关了手机,人一放松,所有的感觉都来了,头沉的厉害,她向空姐要了个毛毯便椅着座椅睡了。 两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y市的机场。 毕秋被人叫醒时,机舱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站起身,感觉头疼的厉害,还以为是没睡好。 李念提前两个小时下的飞机,在机场外等她,两人通完电话,毕秋甩甩头,总感觉头晕的厉害。 走出机场,毕秋一眼就看到了等在车旁的李念。 李念迎上前,把她手时原背包接过去,忽然探手在她脸颊上摸了摸:“有点烫,你是不是发烧了?” 毕秋甩甩头,接过她递来的水喝了两口:“怎么这么急?这种会议不是提前一个月就告知的吗?而且你去就行了,还要拉上我?” 李念拉开车门,等她上了车,自己坐上驾驶室,随即发动了车子。 “提前一周发的通知,本来想告诉你的谁知后来出了那个事。” 毕秋点头,一直在用手揉着额头:“什么主题?” “互联网健康与管控。几大巨头都去了,我是压不住阵了。” 毕秋皱眉,睁开眼:“这是想干嘛?还没到年末呢怎么就开起来了?” “多加小心总没错,稿子写好了你看两眼。” 毕秋接过稿纸,只看了两眼就扔到一边。 李念从后视镜看过来,表情有些担心:“要不要买点药吃?” “算了,开完会再说吧。” “那你先睡一会,到了我叫你。” 毕秋在车后座躺下来,本来只是想闭目休息一下,谁知一觉醒来,车子己经到了地方。 毕秋想要起身,试了几回才坐起来,李念正在讲电话,看到她坐起来了,拿了一个袋子递给她:“衣服我给你拿来了,你在车上换还是去卫生间?” 毕秋看了眼时间,恐怕也来不及了,就在车上把衣服换了。 换好了衣服,李念和毕秋一起下了车,毕秋走了两步,低声道:“扶着我。” 李念靠过去,挽住她的手臂,立即被她身上的温度吓到。 压低声线:“你昨天做什么了?” “什么也没做。” “什么也没做把自己弄病了?” 毕秋咳了一声,没有反驳。 她的确什么也没做啊,就是在树林里睡了一夜。 不过这话她不敢说,她怕李念撕了她。 李念向工作人员要了两瓶水,强制她全部喝下去,扶着她往里走。 会议室很大,来的也都是行业里的翘楚。 这样的会每年一回,一般都是年末,所以毕秋才觉得奇怪。 少不了的寒喧,毕秋强撑着精神,一圈下来,她己经有些撑不住,幸好,会议也要开始了。 这种会通常会有很多政策信息,毕秋不敢放松,打起精神听着,听到一半,台上的话音就有些变了。 “各位都是互联网的领跑者,也是最有责任引领行业健康的人,但是这一年来,媒体上充斥了太多的戾气,我们每天都在收到各样的投诉,让我们也是很关疼,在位的各位,你们是不是应该反思一下了,你们在其中扮演的倒底是什么样的角色?” 毕秋看了李念一眼,后者微微挑眉,也有相同的担心。 “特别是某些人,不但没有起到带头作用,反到积极的参与其中,为了自身的利益搅乱网络的平静,这里我就不一一点名了,但是为了明确创建健康网络的决心,我们决定对一批企业实施相应的管理行为,不能让破坏者逍遥渡日,有恃无恐!” 毕秋抬起头,对方的目光正从她脸上移开,她微微一僵,终于确定对方那个不可说的对象就是她。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严惩 手边多了一杯温水,李念偷偷在她身边坐下来。 毕来的嗓子干的像冒了烟,头也沉的厉害,笔记写的乱七八糟,可是镜头还时不时的掠过她,她只能强撑。 “听出来没,这是场鸿门宴啊。”李念压声道。 怎么不知道,来之前就该想到了,好端端的开什么会,入场时大家的笑容也都诡异莫测的,也怪她今天烧糊涂了,不然早察觉到不对找个借口搪过去了。 不过这样的点名年年都有,每年都得拎出现个倒霉慢树典型,顶多也就是罚罚款,收紧一下资源,汇爱几年前就被典过一次,那时候她还小第一次参加这种会,当时以为天都要塌了,可回去后祖父只是问了问,丝毫没当回事,实际上那回也真的没什么事,就是罚了几十万,投资了一个公益项目就完了。 所以这回再次被点名,起初毕秋也没当回事,直到会议的后半部分,对方直接道:“为了不让大家再这么松松跨跨,任意而行,这次的处罚会是重罚,包括罚款,限制公司的艺人及相关项目资源,相关平台的合作等,具体的事项我们会在会议结束后通过邮件通知你们。” 冗长的会议终于结束,毕秋有些坚持不住了。 李念收拾了东西,准备扶她起来。 “毕总,好久没见了。” 毕秋暗自叹气,抬起头又是一张笑脸:“王总,没想到这么个小会把您也请来了。” 王总确实来说不算是媒体圈的,但是人壕,有钱,什么行业都想插一脚,所以请他来倒也是理所当然,听说最近他也在寻觅着好的项目想投资,毕秋和李念也关注他很久了,只是最的事情太多一直没有机会去拜访。 “我算什么人物,哪里比得上毕总,年纪轻轻就坐上高位,我像你这个年纪还给老板端茶倒水呢。” 毕秋习惯了人们拿她的年龄说事,面上一派的风清云淡:“时势造英雄,我要是和王总生在一个年代,怕是现在也在给端茶倒水呢。” 一番话给足了对方面子把王总哄的喜笑颜开。 这时,又有几个媒体圈的老总往这里聚来,毕秋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向李念使了个眼神,李念掏出手机走到一边,不多时,笑着回来:“赶巧了,万鑫化园我们刚订了个包房,厨子是美国那边刚回来的什么米其林的厨子,王部不如一起?” 毕秋也道:“一直想和王总吃个饭,一直找不到时间也怕您忙,您今天可不能推辞,不然我恐怕要追到z市了。” 两个大美女一左一右又捧又请的,王总哪里还能拒绝:“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三人走出会场,车子己经在外面等候,毕秋等王总上车后,才低声附声李念:“见机行事,我可能时持不了太久。” 李念担心的扫过她的脸,手在她脸上摸了下,烫的吓人。 “我去买药。” 毕秋拦住她:“一会再说。” 李念也明白她的担主,王总这种人物,特别是从底层爬起来的都会有一些怪癖,脾气也异于常人,她们今天不陪好,这块大蛋糕可能就要飞了。 毕秋抹了把脸,手指探进口袋把静音的手机直接关机,换上一张笑脸弯腰钻进车里,李念随即坐进副驾驶,车子启动,向预订的目的地驶去。 酒席入半,毕秋看人都有些双影。 王总左右各坐了一个美女,正享受着齐人之福。 砰! 毕秋终于支撑不住,倒在桌子上。 李念也顾不得其它,跑到毕秋身边:“怎么样?去医院吧。” 毕秋吐出的气都热的烫人,却还是摇头,低声道:“来时我看到这附近有个药房,你去帮我买点药。” 李念伸出手,在桌上不轻不重的握了她一下,毕秋看到她眼里的不赞同,依旧摇头,强撑道:“王总,扫了您的兴,我酒量不行先醒醒酒。您先玩着。” “毕总这酒量确实不行,这才半瓶就倒下了,这局要不就散了吧。” 毕秋强撑着坐起来,费力的倒了一杯,举起手里:“看您,我好不容易才约到您,您怎么说也得给我这个面子,我先干为敬了。” 李念撇过头,叹着气起身,偷偷撤出包房,往药店跑去。 说是近,其实还有十几分钟的车程,等她拿着药赶回包房,包厢里只剩下毕秋和王总,王总挪到了毕秋的身边,兴是李念的推门声惊动了里面的人,王总拿着酒瓶站起身,又回到了原位。 李念在门口站了几秒,抬脚走到毕秋身边。 她的脸贴在桌面上,脸红的像滴了血,嘴唇微张,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衣服下摆有些乱,李念咬了咬牙,正要起身,毕秋在下面揪住她的手,轻轻的晃了两下。 李念把拳头握的死紧,这才拿了纯净水扶着她把药吃下。 “王总,真是不好意思,你看毕总今天都这样了,也实在是扫兴,改天,改天您来x市,我一下盛情款待。” 男人把杯子里的酒喝光,油光满面的脸上一抹笑:“那好吧,毕总今天确实也是不舒服,那就下机再找机会吧。” 李念王局送出去,一直看到他坐上车,这才匆匆往回赶。 回到包房,毕来还保持着原来姿势,李念跑过去,把她扶起来,走到一边的沙发上,让她躺下来。 还是没忍住:“那种人你怕他什么?!换成以前的你早把桌子掀了,你,你……”一连几个你字却说不去了,李念用水湿了手帕盖在她脸上。 毕秋半睁着眼睛,灯有些刺眼,她把头往一边撇撇:“跟了我这么多年,你怎么还像个小姑娘。”她把毛巾拿下去,费力的坐起来,“你知道这次的处罚是什么?王总透了底,一千万的罚款,半年内旗下艺人不得参与任何节目,所有平台都不得和我们合作,这相当于封杀啊。” 李念也是一惊:“怎么这么严重?” “听说是有人投诉到了上面,再加是最近突发的几个大事件,杀鸡儆猴吧,汇爱撞到枪口上了。” 李念不敢深想,现在邮件还没到,如果到了,让那些股东知道了,毕秋的处境可想而知。 她迟疑着,虽然不想问,但最终还是问了出来:“他有做什么?” “说是帮我周旋一下,谁知道呢,李念,这几年我经历了那么多事,你以为我怕吗?我不怕,我是怕我下去了,南黎川怎么办?” 他可是签了八年的合同啊。 她如果下去了,上位的肯定最想收拾的就是他,那帮老家伙早就看他如同眼中钉,她怕他护不了他。 “别想了,现在邮件还没到呢,说不定只是我们想多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毕秋却撑着手站起来:“我们回去。” “开什么玩笑?你这样怎么坐飞机?听我说,去医院,明天再回去。” 毕秋却执意要起来:“今晚邮件可能就要到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你回去又能改变什么?你和我说实话,你回去是不是担心南黎川?”李念一脸你那点小心思还想骗我的表情,“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担心的?公司的事影响的不止也是他一下,你还不如担心一下自己吧,这几天你没来公司,几个老这伙早坐不住了,要不是我一直压着消息他们早把状告到老爷子那了,你现在出来了他们也就少了个把柄,这个邮件如果到了你就是双手把刀送到对方手里了,我看还是请大少出来帮帮忙吧。” 不到万不得己,毕秋还是不想惊动云家。 “先回去再说。” “如果你倒在飞机上再弄个为你被迫近航的新闻,汇爱那可就真的火了,今天说什么都得听我的,有本事你就自己去订机票!” 毕秋当然没这个本事,硬生生被李念架去了医院。 李念转述着医生的话:“现在的小姑娘啊就是拿自己身体不当回事,你晚来一会,就要烧成肺炎了。” 毕秋手上打着点滴,人软软的瘫在椅子上,一张脸像烧红的烙铁,耳朵里嗡嗡作响,只看到李念的嘴在动,却听到不她在说什么。 李念把她扶去床上躺着,自己拿着手机走了急诊室。 “阿离,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里,男人的声音微哑,似乎是睡觉时被要打扰了,起床气显而易见:“我给你打屁电话!另外,别再让我听见阿离两个字!” “呦,那就是我看错号码了,这都几点了还不起床?” “有事没?没事就挂了。” 李念丝毫也不在意男人的坏脾气,反倒感觉这样的江离然莫名的有些可爱。 “我现在在y市,给你报个备。”大厅里正放着患者的叫号声音,李念拿着手机又走远了一些。 话筒里传出男人略为清醒的声音:“你在医院?” 李念的唇角立即扬的老高,声音愉悦:“阿离关心我?不是我,小秋,有点发烧,今晚可能回不去了,别高兴太早,这不代表我不会查房,你给我安生点!”她又问了几句其它的,末了,才道,“小秋不放心,你和南黎川说一声就说我们一切都好,别让他担心,明天让他去剧组报道,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第一百七十二章 事不宜迟 说完,李念就听到护士叫到她的号,有些不舍道:“该我取药了,等我回去再说,么个。” 话筒里长久的安静,李念不甚在意,十分豪放的对着话筒亲了一声,惊的周围的人都纷纷投来目光。 说来也奇怪,本来是江离然说什么要她以身体来换得他救毕秋,她应了也做了,他又缩了,要不是李念平时常给他打去电话,江离然就像根本不认识她这个人一样,弄的李念总是以为是她强了他,不然这男人怎么每次电话都有一副又别扭又不耐烦的口气? 李念接了药,付了钱,看了眼大堂镜子里的自己,无声的叹了口气,明明也挺漂亮的一张脸,怎么就这么没有男人缘?好不容易看上个男人还弄的像单相思一样,她这女人当的也实在有些憋屈。 李念一边在心里念着一边上了电梯,到了报告又下来,毕秋己经在床上睡了。 李念把东西放到一边,这才有空拿起她的报告看起来。 看到一半,毕秋醒了,捂着胸口说不舒服,李念瞄了眼,看到她的钾元素还是缺,又起身去让医生开点钾片回来。 开完药,李念正往回走,突然看到一对男女从医院大门走进来,女人挽着男人的手臂看起来十分的亲呢,虽然保养的不错,但女人看起来也颇有些年纪了,李念停下脚步的原因是这个男人她认识,这个女人她也是认识。 如果她没错的话,这位李公子前两年才结婚,三婚,新娘还有些来头,是某位正当位的女儿,当年的婚礼虽然办的低调,但是她代表毕秋参加过,还拿了不小的份子钱心疼了很长时间,婚后这位风流倜傥的公子就在妻家的帮助下平步青云,事业越发的平顺。 那女的她更是不可能认错,托毕秋的福,她和这女人也有过一面之缘,正是施甜的母亲,严殊。 两人有说有笑,途中男人还停下来帮她理整了一下头发,动作间十分的亲密,想让人不想歪都难。 两人从李念面前走过,消失在住院部,李念迟疑了一下,才迈开脚步往回走。 服伺毕秋吃完了药,李念掏出手机在网上找了找,没见到什么李公子婚姻爆出红灯的消息,却看到一条李公子的父亲生病住院的信息,不禁啧啧作声,把手机又揣回到口袋。 她和施甜也就是泛泛之交,实在没什么立场去说这件事,况且这么多年她也未必不知道实情,在圈子里这么多年就是有一点很好,对很多事都见怪不怪。 李念把手机放进口袋,替毕秋又湿了湿嘴唇:“你再睡会,明天再不好,就办个住院,公司的事你别担心有我在。” 毕秋握住她的手,哑着嗓音感触道:“上辈子一定是你负了我,这辈子跑来还债。” 李念的嘴角抽了抽,和她扯了几句皮,就让她睡了。 毕秋刚睡下没多久,李念的手机又响了,她看了眼号码,起身走到外面。 “你们在哪?”男人的声音干脆直接。 李念不由的看了眼大门的方向,万分怀疑他会突然从门口跑进来,因为这就是南黎川会做出的事。 “你在哪?” 话筒里传出一阵急救车的警铃声,李念头皮一乍,因为她的不远处,正有一辆急救车驶进来。 与此同时,话筒里游进男人低沉暗哑的声线:“我知道了。” 门一开,身材高大的男人自门外走进来,一身深黑色的及膝大衣,英俊落拓,一双深井般的眸准确无语的定格在李念的脸上,排开众人,向她走来。 大厅里顿时寂静无声,李念不禁感慨,原本以为书上写的某人美的会让人失声原来竟然是真的,这男人的每一格定格都是一幅绝美的图片,还是不用修图不用后期的那种。 南黎川走到她面前,一股裹挟的寒气也扑面而来,让他冷硬的气质越发的彰显:“她在哪?” 李念艰难的吞咽了一下:“你是飞来的?” 就算江离然在她挂了电话那一秒就把电话打给南黎川,想要从x市到y市也要几小时的车程,这男人要不是会时空穿越就是根本从剧组回来主一路跟着毕秋往y市赶了。 南黎川剑眉微颦,开始自己寻找起来,不用多费力,便看到了急诊室里那一抹只露出半个头顶的身影,越过李念往里面大步走去。 李念愣了一下,急忙跟过去。等她走进急诊室,男人己经俯身在毕秋的床前。 点滴里有安神的药物,毕秋睡的很沉,男人的手从她的额头摸到烧红的脸颊,最后握住她打着点滴的手,自己则拉了张椅子在她床边坐下。 李念刷的把床两侧的帘子拉上,挡住了四周好奇的目光,然后揉着眉间,头疼道:“拜托,你不是是以为你的新闻还不够劲爆啊?” 男艺人深夜医院幽会女老板,恩,传出去汇爱真的不用再做下去了。 南黎川仿若未闻,目光从毕秋的脸移到一旁的药上,看到柜子上摆放的甲片,眉头微紧,拿过她放在一边的背包,打开一看,果然没有备着药,想必是吃完了放了去买,他放在床头柜上她也没看到。 李念见南黎川不回话,也明白在这个男人面前只有毕秋有存在感,无奈的嘱咐了两句走了出去。 毕秋这一觉睡了两个多小时,醒来进,头还有些沉,但感觉不那么热了。 她感觉手被人握着,以为是李念,于是动了动,想让她帮忙倒杯水。 却不料那手松开后径直压在她的额上,那么凉,那么大,几乎盖住她的整个额头,她微微一呆,以为是自己烧糊涂了,不然怎么会错认为这手的主人是南黎川? “退了些,要喝水吗?” 毕秋狠狠一僵,抬起头,眼睛慢慢的瞪大。 李念正好买了饭回来,看到毕来的表情,猜到她想说什么,把饭放桌上一砸,道:“你的人你管,我是管不了了。” 南黎川倒了水,扶着她坐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喂她喝了水。 清凉的水一流进喉咙,嗓子里顿时清凉起来。 “你怎么在这?”声音还有些哑,但不影响她表达自己的惊讶。 南黎川把水杯放到一边,很自然的拿过体温计,抬起她的手臂,将手从衣服的下摆探了进去。 “妈呀。你们好歹注意下影响好吗?”李念老脸再厚,也被这两人闪瞎了眼,用手捂着脸,留出一条缝用来八卦。 毕秋也有些害羞,等他把手抽回来,就急忙道:“我要喝酸梅汁,李念你去。” “凭什么?”李念知道她有意要支开她,大赤赤往床上一坐,“我不去。” 毕秋向她使眼色,李念只当没看到,玩着手指道:“忙了一天我都要累死了,要去让他去。” “他赶了一天的路。” 李念瞪眼:“谁不是累了一天?毕秋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毕秋有些泄气,期期艾艾的转向南黎川,声音也小了:“你怎么来了?” “下了车不见你,就问了工作人员,临时打了车过来。” “你一路打车过来的?”那得七八个小时的路程,昨天才上季一天的野外,根本来不及休息又要来照顾她。 李念在一边念:“好感动,我都要哭了。” 毕秋的情绪瞬间被打碎,嗔怒的瞪了眼李念。 “我没事了,你去休息一下吧。” 一天的奔波,南黎川眼下的确有些疲惫,听她这么说,他也没有拒绝,脱了外套,便在她身边侧躺下来,不多时,呼吸便绵长起来。 毕秋看着身侧的男人,又是心疼又是感慨。 “也不怪你爱上他,这种又帅又贴心的老狼狗我也爱啊。” 毕秋恨不得去捂她的嘴,幸而南黎川睡的很沉。 毕秋把外套替他盖好,慢慢的下了床,和李念走到外面。 她不想让南黎川知道公司的事,这也是她的私心,好像他知道的越少,将来的退路就越大。 “邮件还没到?” “他们办事的效率你还不知道?明天下班前能到就不错了,但是你的时间了不多了,估计己经有人听到了风声,就等着邮件一到就给你个下马威。” 毕秋低呤了一会:“订两张明天最早的机票再叫辆车。” “是得先把他送走,你的身体能坐飞机吗?”李念道。 “不是我,你和他一起走,我自己单独走。” 李念一征,直觉的摇头:“我不可能放你一个病人不管。” “我还有事,再说,他和你一起总比和我要安全。” 这个李念当然知道,可能毕秋现在的状态。 毕秋拢了下外套,看了眼时间,站起身走到急诊室的门口,看了眼床上熟睡的男人,半晌,又转回来:“让他多睡会。” 一个小时候,毕秋坐上回x市的车。同时,急诊室里南黎川也幽幽转醒。 床畔早没了人,保余下一抹凉意,他坐起来,看到李念站在他面前:“准备一下,一个小时后的飞机。” 毕秋的车驶到云家老宅的时候,天还没亮。 老管家过来开门时看到咳个不停的毕秋从车里钻出来。 “小姐,这天还没亮你怎么就过来了?这是感冒了?外面冷,快进屋。” 第一百七十三章 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毕秋进了大厅,佣人倒了热茶过来。 毕秋等了一会,云志尹穿着睡袍从楼上走下来。 毕秋放下热茶,站起身。 “坐下吧。”云志尹走到一楼,叫过一个佣人低声吩咐道:“把昨晚的汤热了送去夫人房间。她若是睡了就别吵她了。” 佣人下去了,云志尹走到毕秋对面的沙发坐下。 毕秋还有些烧,回来的路上吃了不少的药导致人很没精神,有些昏昏欲睡,完全是强打起精神。 云志尹一眼就看出她在生病,伸手握过她的,便道:“去叫医生过来。” “不用了,我是从医院过来的。” “那怎么行,好歹把烧褪了。” 不多时,家庭医生过来了,给毕秋开了一瓶点滴,就在沙发边上打。 云志尹问道:“谁保你出来的?” 毕秋一听这话就知道他知道了她前和顾永的事,但她并不生气他没有插手,云家的人好像都特别的理智,云志尹若是插手,难免会让人抓住把柄,也有可能影响云家的其它产业,这也是云志诚一直严令禁止的,所以不到万不得己,她都不会跑回家求助。 “恩,顾家突然想通同意和解了。”其实细节她也不太清楚,她还没问过李念就匆匆跑去探班了。 毕秋没有细说,云志尹也没有多问,只道:“这周日你如果还没出来,就算是违了老爷子的意思,我也得把你保出来,哪有那么多规距,都是一家人若是还这么生份,那和外人有什么不一样?” 毕秋笑笑,等了一会,才道:“舅妈醒了?” 云志尹的脸色微微沉了沉,叹了口气:“昨天闹了一夜,凌晨才刚刚睡下,刚又被吵醒了,现在也不知睡没睡下。” 毕秋有些抱歉:“对不起,是我把她吵醒的。” 云志尹笑着撸了把她的头发:“和我还这么见外,她看到你来想必也开心,你忘了小时候,她还抱过你。” “是啊,那时候她那么美。”毕秋也不禁有些感慨,初雪没病之前简直就是仙女本人,就算是混了这么多年圈子,见过那么多丽的脸,依旧无法和第一次见到初雪时的震憾相比。 谁知后来会发生那件事。 毕秋一直对于初雪的发病有心结,因为她的病发的那么急,简直让人措手不及,家族里也没有精神史,这才是让大家一直不能接受的。 好好的一个女人突然间就变成了疯子,试问谁能不诧异? 两人都没有说话,大厅里安静下来。 片时,云志尹打破了凝寂:“这么晚过来,是有急事吧。” “……大舅,我一直想知道,当年祖父把位置传给我,您是什么心情?” 云志尹微征,继而笑了笑;“又发小孩子脾气,这么晚就是想来问这个?” “你就告诉我嘛。”毕秋也想知道大家对于她坐上这个位置是什么想法,特别是她最尊重的大舅父。 云志尹向后靠向沙发,俊朗的脸上只有一抹慈爱的笑意:“说实话,起初是有些费解的,老爷子待你好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可是你当时年纪还小,根本没有接触过商场,老爷子这个举动确实有些冲动了,但后来你的努力也说是服他的眼光还是不错的,是我们眼拙了。” 毕秋听着这话,心里的愧疚感却发生的沉重起来,云志尹的话对她简直就是一个讽刺。 如果他知道她今天过来就是求救,还会这么说吗? 毕秋不说话,云志尹也没有催促,淡淡的喝着茶。 “大舅,我可能辜负您的期望了。” 云志尹笑笑,依旧是平和的神色,颇有分让人信赖的力量,毕秋烦燥的心也慢慢的平静下来。 “我就知道小秋这么早过来一定是有事,这里没有外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毕秋垂眸,把这些天的事都说了,但是略过了南黎川的部分,说完后,她有些忐忑的抬起头:“也许祖父做是事先有所察觉,知道我是真的不适合这一行,才收紧了我的权力,其实最开始我也认为自己是有些能力的,可是现在,我己经开始动摇了。” 只有在面对云志尹时她才敢流露出脆弱,她是真有有些动摇了,就像李念所说,她有时候风头太盛,做事太过一刀切不顾后果,这在商场上是大忌,过去没有南黎川,她尚且还能保持几分理智,可是遇到南黎川之后,她就频频做出出格的事,她己经能预感,今后的她恐怕会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这不是南黎川的错,他只是一个引子让她看清了自己性格上的不足。 她现在也不明白祖父当年为什么要让她坐上这个位置了,他在商场上这么多年,按理说应该很会识人的,就算是云志鹏恐怕都比她更有能力。 “不要胡思乱想,老爷子这么做一定是他的道理的,”他沉呤了一下,“先别急,邮件没到之前我们还有机会,你先回去,等我消息。” 毕秋还是有些担心,云志尹的行业和娱乐圈简直八杆子打不到的,不知道他能有什么办法帮她。 她抹了把脸,重新打起士气:“来之前我想了两个方案,一个是将汇爱的的人全部外包,这样就能避开上面的监管,第二个,我是想,借云氏的名义,取得一笔投资,来平息一下股东们的情绪。” 云志尹想了一会,将茶杯放到桌上:“这两个都有漏洞,如果上面有心想惩戒,这些行为无异会让对方更加生气加重惩处,得不偿失,况且,艺人是汇爱最有价值的部分,外包说起来容易,但自主权不在汇爱,艺人的命运也无法预料,我想你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宝贝被人给糟蹋。” 云志尹说的毕秋早就想到了,可是她真的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一定会有别的办法,先别急,回去好好睡一觉,有大舅在,不会让我欺负了你。” 毕秋心里微暖,正要点头,忽的想起上次的窃听器的事件,犹豫着要不要说,就听到楼上传来佣人的声音:“夫人,您不能下去,你的身子还没好,不能下去啊。” “我听见小秋的声音了,是不是小秋来了?” 毕秋一征,转身看向楼梯口,眼旁,一道身影飞快掠过,是云志尹大步的往楼上走去。 即使反应如此之快他还是没能阻止女人的脚步,毕秋看到一道美丽而纤瘦的身影在佣人的阻拦下走到楼梯的拐角,她迟疑着叫道:“舅妈?” “小秋。我就说是小秋,你们放开我,让我见见小秋。”女人挣扎着想要甩开佣人的手,下一秒,却被矗立在面前的高大身影挡住了所有的视线。 “小秋累了,下回我再让她来看你好吗?”云志尹的声音异常的温和,握住女人的手腕,轻轻将她带离。 毕秋只来及看到女人最后的眼神,那双曾经美丽而温柔的眸子早己经没了,只余下疯狂和恐惧。 毕秋无声的叹了口气,心底颇有些感慨。 不多时,管家过来了:“小姐,我送您回去吧,大少爷让我代话,您的事他会放在心上,请您不要担心。” 毕秋点头,婉拒了对方的好意,独自叫了车离开了云家。 天色微亮的时候毕秋终于回到了她和南黎川的家。 头疼,晕眩,无力,她连楼也没上直接把自己摔到沙发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人咔的一声打开,脚步声在目光触到沙发上的女人时停下停,又大步的向她走来。 毕秋在梦里感觉到一双微凉的手按在她的额上,她想要醒来,可是梦沉的厉害。 不多时,她又感觉到一阵温暖的水流浇在她身上,男人的手温柔而绵力,游走在她的身上让她无比的放松,她把自己的重量都交在男人的身上, 毕秋被放到床上,随即,身畔也多了一道温暖的身体,她像是火见火石拼命的往上靠去,迷迷糊糊道:“这两天累坏了吧。” 又是真人秀,又是去y市看她,又赶着飞机飞回来,天一亮还要去拍戏。 南黎川扒开她的流海,她脸颊还团着两团红霞:“晚一些还要再去打一针。” 她耍赖,把头埋下去:“不打行吗?” “多大的人了还怕打针?” “这和年纪有关系吗?” “打针会好的快一些,或者去医院打点滴。” 毕秋摇头:“不想打,就让我烧死吧。” 南黎川的口气容置疑:“或者,我叫医生过来。” “我说了不想打。”毕秋把耳朵埋到被子里,又被对方把被子摘掉。 “你应该知道后果,如果你选择承受这个后果,那么我尊重你的想法。” 毕秋有些无奈,她难得撒撒娇,他就不能说哄哄她,她终于有些明白陆佳佳当时的感受了。 这个男人的确温柔体贴,可也真是毫无情趣。 最后只能妥协:“我打针好了吧。” 南黎川随即翻身下床,打了电话预约了医生,不多时,医生就提着药箱上门了。 南黎川似和和这个医生颇熟,两人交谈了几句对方拿着药箱走过来。 打完针,毕秋迫不及待的奔向她的床,以为终于能安安静静的睡一会了。 结果没睡多久,电话又响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毕秒伸手把电话拿过来,听了两句门就开了,是南黎川送完人上楼了。 她向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南黎川倒是自觉,转身去衣柜前,打开衣柜拿了衣服一边的椅子上,然后就去了卫生间。 电话是云志鹏打来了,说是小爱己经准备好了,问她什么时候可以去汇爱报道。 毕秋这几天忙晕了头,早把小爱的事情忘到了脑后,便应了让她早上八点去公司报道,转身又打给了公司的财务嘱咐了一番这才将电话放下。咔,一身湿气的南黎川从浴室里走出来,手里拿了一条毛巾擦着头,光着上身,仅围了一条浴巾在腰间。 毕秋也不知病的还是害羞,脸烧的红红的,像两个苹果。 南黎川擦干了头发,把毛巾扔回到浴室,然后走到床边,抓起长裤,就要卸下腰上的浴巾,猛的,动作一停,深沉的目光精准的抓住那一抹又贼又亮的眸子。 毕秋来不及闪躲,只能硬着头对上去。 说来也奇怪,明明见过那么多的美好的肉体,可就是莫名的紧张。 “想看?”他挑眉,把流氓的本质做的无比的正经和张狂。 毕秋不想在气场上输给对方,单手撑着手肘,吹了声不地道的口哨:“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稀奇的?” 孰料,这话一出,对方的笑意就淡了些,但也没有像生气的样子,不过这男人就算是生气也是内敛和不动声色的,倒也看不太出来。 “是啊,你的确看过很多,恐怕倒也没什么稀奇的。”毕秋品着他这话,一时间也不知对方是在夸他还是在给他自己找台阶,奸笑道:“不过你放心,你在里面算是顶极的,这可是汇爱的毕总盖过章的。” 南黎川似乎笑了一下,右手放在腰间的扣结上,声音不大不小:“你还盖过多少?” 若是之前毕秋还没听出来,这话就很明显了,她有些揶揄,又有些暗喜,面上却是一抹不动声色:“这哪记得清?毕竟这年头的小狼狗都抹尖了脑袋想往上爬,你不想碰,他们都拼命的往上送。” 她想激怒一下男人,也想探探这男人对她的底线倒底是什么。 南黎川微微抬眸,眸中终于有了一丝什么,却不待她细察又飞快的闪过,只余下一抹幽幽的沉,古井一般,让人摸不着碰不到。 毕秋正遗憾,他忽然抬起手,抓住她的小手按到自己微凉的皮肤上。 毕秋不由的打了个寒颤,一冷一热的交叉刺激让她的大脑嗡的一声空白,不由的抬起头看向他。 男人居高临下的俯睨着她,像是审视,更像在高傲,与生俱来的强势和霸道。 “你知道你撒谎时眼睛会不停的眨吗?”他道。 毕秋张着嘴,像个白痴一样。 南黎川见她征征的出着神,手指又要蜷起退开,于是抬手按住,拉着她的手指,声音像锈掉的风箱,又哑又沉:“下次再让我抓住你撒谎,我可就不客气了。” 毕秋忙摇头,笑容讪讪:“好好好,我吹牛,我撒谎,小狼狗那么幼稚有什么好的,还是你这种带劲。” “哪里好?” “哪都好。” 南黎川摇头,不依不饶:“太笼统,毕总识人无数,总该知道这各中区别,今天你不给我个满意的答案,我不会擅罢干休。” 毕秋都要哭了,她就是胡诌的,她哪试过谁啊? 是,圈子里好看的小狼狗是多,可是她从来都是避之不及,一面是因为有了顾永,一面则是因为她对这圈子的风气不喜欢,也有自荐枕席的,都让她和李念给打扫了,哪有什么可比的啊。 毕秋眼见男人的眼越来越沉,己经逼近在愤怒的边缘,只得认输,期期艾艾道:“好好好,我担白从宽,我从供不讳,从头到尾,我只有你一个男人,雄性的动物都没养过,你满意了?” 南黎川满没满意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以后恐怕都翻不了身了。 免不了一番纠缠,一个小时候,南黎川换好衣服,俯身扒开被子的一角,在她颊边吻了一下:“饭菜我都做好了,吃了再走,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毕秋哦了一声,耳朵红的像一朵梅花。 南黎川心思微动,扒开她的流海,把额头抵上去,感觉烧退了很多,这才放下心,起身离开了。 毕秋又躺了一会才从床上爬起来,吃了饭,打了车去公司。 车子在停车场刚停好,李念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毕来推开车门走下车,就被一个狗仔都了个正着。 这个狗仔毕秋还真认识,当年曝了她不少的糗事,威亚门要不是有他的助威,她也不会跌的那么惨。 倒真是冤家路窄啊。 毕秋按断电话,索性也不走了,直面着对方,眉头微挑:“小李对吧?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个狗仔?没给你个主管当当?” “毕总再给我个大新闻我就不愁做不上主管了。”对方也是笑嘻嘻,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我能给你什么啊?你从上到下把我家的佣人都给扒了一遍,我还想问问你我前年丢的车钥匙你知道丢哪了吗?” 对方嘿嘿一笑,脖子上不知从哪弄来的汇爱的员工证,怪不得能混进来:“毕总,即然是老熟人了,我们就别客套,直接进入主题吧。听说您和顾家和解了,请问您和解的条件是什么?可以透露个数额吗?” 消息可真灵通,她才从里面出来,这消息就散的这么快了。 毕秋将手袖进口袋,一张妆容老成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我说了你也不会信,看在我们的相识的份上,我给你提条明路,有空问我不如去问顾家,她们没混过这圈子,比我好套话。” “他哪能和毕总比,毕总的话可是一字千金,拿出去也能卖个好价钱。” “呦,我这么值钱啊,要不要我们合作,弄个直播,我拿五成,余下的全给你买保险,免得你下半辈子过的太过凄惨。” 圈子里多少都有些迷信,像狗仔这种挖人隐私害的人妻离子散的更是面天拜佛烧香的,生怕自己遭了报应。 对方的脸色变了变,毕秋抬手按下他的话筒,凑近他:“还当我是当年那个手足无措的小姑娘?之前的事我懒和你计较,明天开始不要让我看到你,否则我会让你知道毕总都能做什么。” “小秋,你在做什么?我找你半天了!”一道声音破空而来,原来是李念见毕秋挂了电话,等不及亲自坐着电梯下来找她。 “知道了。”毕秋松开手,没有看对方发白的脸,转身往李念的方向走去。 走进电梯,李念按上电梯的门,这才一脸的不解:“你和一个狗仔缠什么?让保安赶出去就行了。” 毕秋没答,反问道:“邮件到了?” 李念的唇角微微的扬起,明显是一抹轻松的神色:“来是来了,不过内容完全变了,只是简单的警告了一下,罚了点款,不过,可能需要你写一份自查书,一千字的那种,有点难度。” 毕秋的脸顿时有些跨:“你来写。” “这次我可帮不了你,对方太熟悉我的文风了。” 毕秋的文科向来不好,在学校里作文就是大难题,怎么当上了老板还得写作文?这都是什么事啊。 不过好在没事,还以为今天就要变天了,没想到只是虚惊一场,看来是大云志尹在背后帮了大忙,等她忙完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那你这么急找我做什么?” 李念刚刚松懈的唇角又抿紧:“是我的事,等到了办公室再说。” 电梯打开,两人走出电梯走进办公室,李念这才把事情说出来。 真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毕连城被曝陪富商在别墅里开主题party,现在流出来的还只是照片,但李念相信对方手里一定有视频。 “是我这阵子太忙疏于了自己的本职,他是我管理的艺人,我难辞其咎。这件事我主动请责。” 毕秋转着笔,秀眉微颦,半晌,才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现在在哪?” “被我赶回家了,现在可能在家里愧痕了吧。” 毕秋把手一伸:“电话给我。” “毕秋,该问的我都问了,现在最紧要的是怎么去处理。”李念以为她是要打电话去骂毕连城,心里有些抵触。 毕秋执意的伸着手;“电话给我。” 李念只好把手机递给她,毕秋找到毕连城的电话打过去。 好久,电话都被人接通,声音出奇的哑,完全不似平时的清快。 “李姐,我真的是被人陷害的,他们告诉我会有几个导演过去选角我就去了,谁知道竟然是是那种party?我就喝了一杯酒,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一点都不知情,这几天我什么都不敢做,一直都呆在家里,李姐,求求你,帮帮我,我不能退出这一行,我喜欢表演,我也只能表演,其它的我什么都不会做……” “你先冷静。” 第一百七十五章 捡了个大宝贝 对方一征,有些难以置信:“毕秋……总……为什么是你接电话?李姐把事情告诉你了?我求过她不要让你知道的……”说到最后,毕连城的口气好像都要哭了。 毕秋打断他:“李念不说我早晚也要知道,你以为能瞒得住?”毕秋动了动手指,李念忙把一份东西摆在她面前,“你这几天有个真人秀拍到一半,反响,恩,还不错,网剧有一个己经官宣,这倒无所谓时间找人顶替还来得及,最佳综艺人,他还有这个?” 李念解释道:“这个我没通知你是我不对,前几天对方发来的邀请我看节目不错就定下来了,还没来及向你汇报他就出事了。” 毕秋那段时间各种事情不断,确实也没什么时间听李念汇报,这倒也怪不得他。 但是前两个倒也还好,推掉就推掉了,顶多被粉丝骂骂,可是最后一个是老牌综艺节目,己经有二十年的播放历史了,受众面非常广,每个艺人都梦想着有一天能登上这个综艺,事实也证明,只要能在这个综艺上露面,最后人气都会翻倍。 对方能邀请毕连城也在一个侧面说明了他的潜力,如果他们推掉这个综艺,就只是粉丝的事了,对方可能也会对汇爱有意见,以后再想把艺人送上去就难了。 “你先在家里好好呆着,不要出来,也不要露面,切断一切对外的联系,留个手机和我保持联系就行了,那晚的事一会你仔细回忆清楚写个详细的报告传给我,都记得有谁,哪怕是长相也行,越多越好。” “我知道,我这就去写。” 毕秋听出他话里的慌张,不由的想起那天在病房里他的那番话,声音不由的缓和了几分:“别怕,我不会吃了你。” 话筒里一阵和久的沉默。 “这次是我大意了,我不该给你添麻烦。” “我知道,好好在家呆着,不要再人我添乱就行了。” 电话挂了,李念走上前:“现在有一条最简单的方案你要不要听?” 毕秋靠向椅被,十指交叉置在下颌:“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不行。” “毕秋,这不是你行事的作风,公司完全可以再找出一个人来替代他,他的风头是不错,但也没达到非他不可的程度。况且,这个人心机不纯,我早对他有看法。” 毕秋知道李念的眼光一向准,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该心软,换作从前,她恐怕比李念还要干脆。 “我相信他。” 李念的眉毛都拧成了一股麻绳,一屁股坐下来,颇有些不解:“你相信他?是对方捆着他去的吗?那种场合傻子都能看出来怎么回事你当他是三岁孩子?你要护他我不敢有意见,别想说服我质疑自己的判断。” 毕秋笑了,李念气鼓鼓的样子还真不多,两人也犯不着为了别人生气。 “我这么做不是质疑是,是有自己的道理。”她不相信一个能在病房里说出那番话的男孩,会为了短暂的灿烂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他没有那么笨。 “好了,我去想办法,你先去忙你的。” 李念不动,怀揣着双臂。 毕秋知道她是在担心她,她现在多事之秋实在不该再被毕连城拖累。 正想劝她,却见秘书的内线接进来,抬手接起:“什么事?” “毕总,您交待人那个女孩己经来公司报道了,她说想见见您,要不要让她进来?” 小爱? “让她进来。” 放下电话,见李念还在气着,忙做揖求饶:“好好好,是我不识好歹,您先给我点面了,有客人来。” 李念挑了下眉尾,用余光瞥她,见她一脸的讨好,这才放下手,起身:“我走了。” “恭送李念大人。” 李念用眼夹了她一下,这才拉开门,却正好和外面的人打了个撞面。 “李,李助理好!”对方清脆的声线反倒吓了李念一跳。 李念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孩,干净的马尾,素白的脸庞,漂亮又清爽,让人心生好感。 “恩。”她点头,随即从女孩身边越过离开。 “小爱,你来了。”毕秋笑道。 “姐,好久不见了。”云天爱走进来,随手将门关上,笑着跑到毕秋的桌前。 毕秋看着面前的女孩,笑道;“长高了不少。我上次见你才,这么高?”毕秋用手在腰线上比了比。 “是啊,我们都好久没见了,姐,这个办公室都是你的吗?” “暂且,算是吧。” 云天爱一脸的羡慕,像个好奇的孩子一会碰碰这,一会摸摸那。 毕秋由着她去,拿出一份文件看起来。 “姐,我今天也是汇爱的员工了!以后我肯定好好的干,不让你失望!” 毕秋点头,在文件上签上大名,推到一边:“有什么问题就问你的上司,不要怕错,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恩!那姐,我先走了,第一天上班要学的东西可多了,时间就是金钱!” 毕秋点头:“去吧。” 天爱走后,毕秋给云志鹏发去短信:“三舅,小爱己经来了,她是个聪明的孩子,您可以放心了。” 发完,就把手机扔到一边,开始专心的处理起文件。 等从一堆文件里忙出头,时间己经到了中午。 秘书来问她要不要吃饭,毕秋没答,抓起桌上的手机,果真看到了南黎川发来的短信。 “好些了吗?” 毕秋打发了秘书,专心的打字:“烧己经退了,你在剧组?” 几分钟后。 “恩。” 简直就是聊天杀手,分分钟把天聊死。 “吃了吗?” “没有。” “请你啊?” “不方便。” 毕秋被打脸,也不生气,她本来也没胆去:“给你订了外卖,注意查收。” 半晌。 “好。” 毕秋感觉没意思,但就是不肯放下手机,手机里存了不少的表情图,又感觉哪个都不适合,一直拉到最后也没找到一个,鼓着腮就要把手机扔到一边,却不知哪个手指按到了图片,一张图就这么发了过去。 毕秋手忙脚乱的爬过来,抓起手机到面前,待看到那张图片,顿时想把手机扔出去。 那是一张求暖床求包羊的表情图,那风骚的姿态让毕秋想自我了断。 那张图片是她和施甜闲聊时存下的,施甜的手机里都是这种没节操的,两人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是她不小心发给了南黎川。 想撤回己经来不及,她现在只能祈祷对方没看到。 但这是不可能的! 毕秋又忐忑又心虚,怕对方回复又怕对方不回复。 叮,微信声又至。 毕秋也跟着跳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抓过手机,拿到面前一看。 “没钱了?卡在床头柜里,密码是我生日。” “……” 这男人是认真的吗? 对自己那么小气对她这么大方? 他没看出那只是张恶搞的表情包吗?!!! 毕秋低头打字:“刷爆了也没事?” “里面有多少你知道,不必顺的等我下笔片酬进来再买。” 我天,简直男神。 卡给你,人给你,钱我赚,人我宠。 毕秋捧着手机在办公室里转圈圈,她简直捡了大宝贝回来! 转完,毕秋跑到窗边,像个热恋中的傻丫头,按下语音键正要说话,一道不合适宜的声音闯进办公室:“毕连城你到底打算怎么处理?” 毕秋吓的手一松,一个对话框就这么发了过去,她盖住微信界面,转身道:“消息不是压下来了吗?” “只能压住一时。”李念大赤赤的往沙发上一坐,“我越想越气,我手下带的人竟然能出这种事,这不是晚节不保吗?不行,这事你别管,我来!臭小子,不给他几分颜色他都要踩到我头上来了!” 有个脾气比自己还差的下属,老板能怎么办?劝呗。 毕来依依不舍的把手机揣到口袋,走到她面前,倒了杯茶给她:“你想怎么处理?” “解约,责任在他公司也不需要付违约金,在媒体上表个态,说不定还能给汇爱竖个典型,正好帮你正正名。” “然后呢?你让他怎么办?被汇爱除名,你想让他怎么混?” 李念一脸的冷漠,论起心狠,李念有时比毕来更甚:“我又不是救世主,每个人都要负责。” “这个人我保了。你不要动他。” “毕秋,你当时怎么对郑畅?现在你心软,是想让下面人拿你把柄?” 毕秋只是摇头,口气不容置疑:“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这事就这么定了,我明天一定给你个说法,你先下去去吧。” 李念看着她,不由的摇头:“你会后悔的。” 送走了李念,毕秋才想起的手机,掏出来一看,对方发来了一条信息。 “怎么了?” 毕秋不想让他插手公司的事,只回了两个字:“没事。” 对方回了一个好字,便再没有信息过来了。 不多时,毕连城的检讨信也发来了,毕秋掠过对方道歉的部分,只看了得要的事情陈诉。 看完后忍不住叹气。 对方虽说是主动邀他,却是让他自己坐车到的地点,房子里所有的监控都撤了,所谓的导演一个也没来却来了大把的特殊行业的男人,期间毕连城还主动敬酒,那杯酒也是他自己喝下去的。 对方摆明是冲着他,或者是说冲着汇爱来的,这一个局大概是专门为他设的,表面是毕连城生活糜烂,可右有人想大作文章完全可以说汇家强迫旗下艺人去陪酒。 现在这个局面,除非毕连城站出来把责任全揽到他自己身上,不然真的没什么特别好的办法。 第一百七十六章 他倒底是什么人? 毕秋想了想,把电话打给李念,想从当初第一个报道此事的狗仔那入手,对方很有可能是被人收买了,如果能让他松口,事情就有转机了。 她想到的李念自然也能想到,对方把照片发到李念的邮箱后只报了价钱,然后就什么也不肯说了,这种拿双份钱的狗仔虽然在业内很让人不齿,可是也拿他们毫无办法,对方手里绝对握着更多的东西。 因为对方的口出不逊,李念当时很生气只承诺了一半的价钱,对方这才跑到网上曝了几张照片幸而被警觉的李念给压下去了,但对方的举动也说明了他根本不可能供出指使他的是谁。 第一条路断了,毕秋只能想第二条。 但是接连进来的工作又让她只得先把这件事放到一边,等她终于忙完,外面的天都黑了。 伸了个懒腰,毕秋叫来秘书把文件拿出去,又了解了一下明天的行程,这才想起毕连城的事。 毕秋把李念的邮箱打开,点开对方发来的几张照片,除了毕连城,其这人拍的都很模糊。 毕秋快要看瞎了也只看清一个男人的脸,她把那张脸剪切下来,直接用微信发给了kina。 “帮我查查这个男人。” kina泡尽x市的夜店和公馆,应该能认出这个男人,就算自己不认识,他手里的人脉也颇广,想找一个小公关应该不难。 果然,不多时,手机就收到了kina的回信。 “是个小鸭子,怎么?你看上他了?” “知道他在哪个会所吗?” “当然了,不是我吹牛,全x市的小鸭子就没有我不认识的,放个屁我都知道他们吃了啥。” “晚上有空吗?一起?” “他怎么你了?” 毕秋关了灯,抓起背包往外走去:“在哪?我去接你。” 片时,kina发来一个地址。 毕秋坐着电梯下了楼,刚走出大门就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她脚步微停,放缓了脚步,等到预订的车子来到面前,她拉开车门,掏出手机,一边打着一边坐上车:“没错,是我,老地方见,换辆车,别让人发现了。好,拜。” 挂了电话,毕秋伸手关上车门,整个人依向柔软的后座,懒懒道:“慢点开。” 车子稳稳的开起来,毕秋看了眼后视镜,唇角向不可见的挑了挑,拿起手机,调出微信:“今晚要加班,晚一点回去,你不用等我。” 这种时时报备的感觉很新鲜,却也很甜蜜。 毕秋等了好一会,才见男人回了一个好字。 还真是冷淡啊。 毕秋把手机放回口袋,车里有点凉,她把衣服拢了拢,一眼看到了等在路边的kina。 路灯下,kina那一身亮片装简直就是来自星星的你,blingbling的放着光,紧身的皮裤包着一双又细又长的腿,一头紫发,大大的耳环足有半斤重,拎了一具银色的亮片包,每次眨眼,厚厚的睫毛都要扇出一股风来。 她让司机把车子停下,kina立即小跑着跑到窗前:“oh,小秋秋,我等你等的都要睡着了,哪有让男孩子等这么久的。” “这不是想留给你邂逅的机会吗?” kina用手指按住她的鼻尖,笑道:“调皮。快让我上车,冻死了。” 毕秋揉揉鼻尖,拉开车门让他坐下来。 kina一坐上车就掏出镜子补妆:“后面那个狗仔是你让跟的?” 毕秋把头儇进大衣里:“他对我情我独衷,我有什么办法?” “你最近的新闻可不少,连带着我啊,都被小狗们堵了好几回呢。你可要当心了。” 毕秋不想聊这些,岔开话题:“你能确定是他吗?” “别的我不敢说,这些小鸭子啊,特别喜欢让我教他们化妆,只要让我看一眼照片我就知道是谁。” 这毕秋就放心了。 车子又开了半个小时,停在了一家会所的门外。 毕秋看了眼门外的牌子,又看了眼四周的环境。 “你没来过,这种地方就是这样,你要是不敢去,我进去把人叫出来。” 毕秋摇头,第一那人未必能出来,第二,这么做也打草惊蛇了,第三…… 她看了眼身后在街边缓缓停下的黑车。 “走吧。”毕秋把领子高高的竖起,跟着kina下了车,一起走进会所。 一踏进大门,空气里就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像是脂粉味,又像是其它的,总之不好闻,毕秋默默把领子又竖了竖。 一个服务生走过来:“先……原来是kina小甜甜,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最近可没什么新人进来。” “怎么?就许我专一啊,就冲着你这话我就要找你们老板揍你屁股。你今天的奖金没了。” 对方赶紧又是赔理又是道歉。 “25在吧,让他来包房找我。” 对方一脸的为难:“真不巧,他被人预订了,对方出了大价钱。” “怎么?不给我面是吧?包了就叫出来,这是钱的事吗?我kina什么时候差过你们生意啊?” “唉,这要是别人也就算了,对方可有点来头,这样,我去问问,他出来我马就让人过去怎么样?” 对方的话说到这份上,毕秋也不想生什么事端,摆了下手,示意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对方叫了个人,领着二人往vip包房走去。 途中,不时有男男或是男女的搭档从身边经过,男人全是一脸的脂粉味,也有粗旷的,上身都是肌肉,身上抹了油,黄澄澄的一片,毕秋看了眼就感觉胃里发腻,急忙别开眼。 两人进了包房,对方上了果盘和酒水就退下了。 kina脱上外面光闪闪的外套,点了首歌,等歌声响起才问道;“说小子犯了什么事值得你毕总亲自出马?” 车上他没问是怕车上被人动手脚,所以直到现在才问起来。 kina不是外人,毕秋也没隐瞒。 kina听后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气愤:“这个臭小子,什么东西都敢碰,什么人都敢惹……不过小秋,不是我为他说话,他胆子再大也就个小鸭子,也就是被人利用了,你……” “我只是想知道背后的人是谁,不会对他下手,你放心。” 两人又聊了一会,毕秋感觉胃里不舒服,于是起身去往卫生间走去。 卫生间在走廊的尽头,毕秋走到一半,就听到一个包房里传出砰的一声巨响,然后是一道呻呤声,吓得她差点撞到墙上。 她冷静了一下,不想多事,便快步的往前走,不多时,她听到门后咔的一道开门声,似乎有人从包房里走出来。 来这里消费的什么人都有,毕秋也不想给自己添麻烦,一转身进了卫生间。 等她出来,那包房的门己经关了,她经过时还刻意往里看了一眼,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甩甩头,她回到了自己的包房。 刚刚坐定,进门时和kina说话的男人便敲门进来。 “kina哥,25情况不太好,您看看是不是改天再……” kina一征:“怎么了?没把客人伺候好啊?” “问他也不肯说,现在还在哭呢。” 毕秋看了一眼kina。 “我们去看看他。” 对方于是领着二人走出包房,往里走去,最后竟然停在之前发出巨响的包房门口,毕秋这才知道刚刚里面被打的竟然就是那个25。 对方将门推开,一阵呜咽声传出来,对方将灯打开,沙发上一个横躺的男人不由的颤了一下,缓缓抬起头。 毕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对方的脸几乎成了猪头,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kina的眼里也闪过一丝震惊,两人对视了一眼,默默的退了出去。 两人走出门外,毕秋拢了一下领口,突然向一旁走去。 街边的黑车依旧如来时一般安静的停在那里,毕秋走到车子旁边,抬手,敲了敲车窗。 半晌,车窗终于放下,一张熟悉的脸庞露了出来。 “下车,我们谈谈。” “毕总,我们有什么好聊的?不过,如果你愿意接受我的采访,我倒是可以和您聊上很久。” “你会感兴趣的。”毕秋说完,走到一边的阴影里,似乎笃定他会跟过来一样。 果然,对方迟疑了一会,和司机说完,便推门下了车。 “你跟了我这么久,跟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没?”毕秋等对方过来,直截了当道。 对方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毕总的消息如果那么好跟,我也不用现在还是个小狗仔了。” “那如果说,我主动给你一些信息呢?” 对方一征,继而又轻佻的笑道:“毕总是想收买我?” “我帮你坐上主管的位置,你帮我调查一些东西,我会给你一些独家报道,当然,作为诚意你也要送给我一些别人没有的东西。” 男人眼底滚动着一丝犹豫:“我怎么相信你?” 毕秋微微起身,略略上扬的眼角在媚惑的光灯下凭的多了一丝媚意,男人不禁有些愣住,才见她开口道:“你当然可以拒绝,我可以陪养任何人。想通了就打这个电话。”毕秋扔一张名片塞到他口袋,抬脚离开了。 告别了kina,毕秋便车回了家。 走到门口,打量了一下四周没人,她才按响了门铃。 不多时,门被人打开,一阵暖风扑面而来,人己经被拉进了室内。 第一百七十七章 全面检查 毕秋刚刚站定,大手己经盖在她的额头上。 片时才放下:“退了一些。” 毕秋放下背包,换了鞋,跟在男人身后进了大厅。 “你做的什么这么香?” “蒸了几个蛋,你现在病着不能吃太重味的东西,点了一些豆花。” 毕秋的口水都要下来了,脱了外套扔到一边就往厨房冲去。 男人一路帮她捡着衣服背包,垒好后拿着上了楼,再下来时,手里多了药和水。 毕秋端了一碗蛋羹出来,刚入到桌子上,就听到男人的脚步声,顿时脸有些跨。 南黎川把药放到她面前,用指肘敲了敲,意味不言而言。 好吧,同居生活也有不那么惬意的一面。 吃了药,毕秋用勺子搅着碗里的蛋羹,一边看着男人又走进厨房开始忙碌起来。 “你今天拍的还好吧?” 虽然李念和李导打过了招呼,可谁知道那个老家伙会不会给南黎川穿小鞋? “恩,还好。” “拍了几段?”就知道他会这么回答,毕秋只能自己从里面找蛛丝马迹。 “七段。” “这么多?他是想累死你啊,其它的演员呢?”死老头,果然小肚鸡肠。 “补拍了前两天的,加上今天刚刚好拍完第一世,”南黎川说着话,端着碗筷走出来,把菜一一摆到桌上,“还有一分钟。” 毕秋乖乖的把送到唇间的勺子挪开去,讪讪的笑开,道:“明天要拍多少?” “要补拍一些镜头吧,确切的还要看现场的调配。” 毕秋点头,莫名的有些心疼,虽然她知道演员就这条路就是这样的。 南黎川在她对面坐下来,自己面前是一碗白粥加几块鸡胸肉,看起来就没有胃口。 毕秋想起他之前说过要忌口。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着工作上的事,不知不觉间,一顿饭就结束了。 毕秋主动站起来:“今天我刷碗。” 南黎川拿起手帕擦了擦嘴,眼底颇有些惊讶,但还是站起来:“你去休息。” “我又不是什么娇娇女,你去看剧本吧。”毕秋把他按下去,主动收拾起碗碟,往厨房走去。 不多时,厨房里就响起了水声。 南黎川起身,走到厨房门口,环抱着双臂半椅着墙,看着女人站在洗碗池边忙碌。 “这个画面是不是超级温馨,按着剧本的思路,下一秒男主角就应该浮想联篇,想要将女主圈养了。” 毕秋本来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不想南黎川松了手向她走来,几步走到她身后。 毕秋感觉到男人身上的气息慢慢的将她围绕,他的手从自己的腰侧环过来,不由的心脏砰砰的狂跳起来。 “这里没洗干净。” 猛的,男人冷静的声音就把毕秋狠狠的扯回到了现实中。 真是破坏气氛的小能手。 毕秋恨恨的把盘子拿回来,水笼头打最大,用力的冲下去。 你个洁癖!你个没情调的! 有水溅出来,南黎川躲开,然后将她推到一边,从她手里拿过碟子,把水流放小,开始细细的冲洗起盘子,似乎并没意识到毕秋的心情起伏。 毕秋无奈的翻着白眼,从厨房里撤出来,拿起背包上了楼。 放好水,毕秋拿了换洗的衣服走进浴室,正要脱衣服,突然看到浴室的脏衣篮里己经放了一件外套,黑色的,不用看也知道是南黎川的。 他这人换了衣服一向是马上就洗的,估计是回来晚了怕她吃不到热饭就马上去做饭了。 毕秋低落的情绪又马上回血。 说起来,她好像还真的没帮他洗过衣服,一直都是他在打理着家务。 今天就破个例,让他也知道知道自己有多贤惠。 毕秋弯下腰,把衣服从篮子里拿出来,正要去洗衣室,突然停了一下,下一秒,她将外套送到鼻下,轻轻的嗅了嗅。 这不是南黎川身上的味道,但她又说不上是什么,像是香水味,又像是烈酒的味道。 南黎川是不是可能让自己沾上这种味道的,可这味道却确确实实的存在。 好半晌,毕秋就这么呆呆的站在原地,直到门外传来南黎川的声音:“我去书房查一些资料,有什么事可以过来找我。” 毕秋匆忙的应了一声,听到对方的脚步声离开。 毕秋坐在床上,膝上摊着那件外套。 她不想让自己像个怨妇,可是思维却不由的开始发散。 他说他在拍戏,那身上的味道怎么解释?如果有聚会或得应酬他完全可以直说,为什么要瞒着她? 这圈子太乱,乱的让她不得不怀疑,俊男靓女触手可得,天天围在他身边打转,还有那么多觊觎着艺人的金主,导演,投资商…… 毕秋猛摇头,再想下去她就要疯了。 理智告诉她要相信南黎川,可手指还是不由的按下了一个名字。 “喂?毕总?这么晚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毕秋微微一征,似乎这才察觉自己做了什么,迟疑了一会,才将话筒放到唇边。 “李导,您还没睡呢?” “我要是像毕总这么大的身家我也早就睡了,手头还有一些本子要校对,怎么?打电话就来关心我的作息时间的?” “看您说的,我这不是好久没去探班了吗,也不知道我手下的几个人在您那拍的还顺利吗?没有给您添麻烦吧?” 对方笑道:“还好,陆佳佳这丫头悟性一般但还算努力吧,再补几个镜头就收工了,南黎川不用我说了吧,这是个好苗子,你得重点培养,但是新人嘛,还是要把心沉下来,不要今天拍拍戏明天又去拍什么真人秀,好剧本也不是很好遇的,有大把的人等着上呢,你说是吧。” 毕秋被挤兑的有老脸发红,也只能恩恩的应了,陪了几句笑脸,这才把话题扯到正题。 “李导有空也和他们陪养下感情,出去吃吃饭,喝喝酒,别总窝在棚子里,也该适当的放松一下。” “我哪有时间啊,这个拍完马上就要筹备另一部,不像你们年轻人有时间有精力,不过大家如果都像南黎川这样认真,就能早点收工了,他今天拍了七场只用了半天,真了不得,这小子将来有出息啊。” “您还给他放了半天的假?” “拍完就走呗,我圈着他干嘛?陪我老头子喝茶啊,棚子里人多也烦,我都让他们走了。” 毕秋的心微微一坠,有些发空。 又聊了几句,毕秋把电话挂了,人却征征的发着呆。 不是和剧组的人出去,还骗她说今天拍了一天。 毕秋仰倒在床上,用手背盖住眼睛。 ……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南黎川的思路,他匆匆的在邮件里回了几句,然后关了邮件,调出桌面的剧本。 “进来。” 门一开,毕秋端着一杯咖啡从门外走进来。 “一个小时了,休息一下吧。”毕秋走到桌前,把咖啡放到他面前,人却走到他身后,轻轻的圈住他的脖颈。 南黎川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感觉女人将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像只小狗一样在他的后颈嗅来嗅去。 “你在闻什么?” 毕秋一征,把脸抬起来,下巴压在他的肩上:“看你在背什么。” “最后的十五页,台词比较多需要巩固一下。”他淡淡解释道。 毕秋点点头,只扫了一眼,目光就从电脑回到他笔直而纤长的后颈上。 在哪呢? 唇印呢?问痕呢?指甲印呢? 一定有味道,她得再闻闻,她可是毕秋,有什么能瞒过她? 南黎川又抿了一口咖啡,然后把杯子放到一边,深深淡淡的眸子从显示器里望过去,毕秋的行为一览无疑。 他眸光微敛,突然将椅子往后一靠,右手直接揽住她的腰。 一阵天旋地转,毕秋己经被男人抱在怀里,按在双腿上。 “你在找什么?”他声音低哑,眸光压低,带着些警示的意味。 毕秋也不知为什么,莫名的有些心虚。 她总不能仅凭着那点香水味和酒味就断定他出去偷吃,况且,她也不想把事情弄的那么难看。 眸子转了转,忽然抬起手抱住他的脖子,轻轻的将压上他薄削的嘴唇。 南黎川睁着眼看着她,毕秋的睫毛轻轻的抖着,唇上的动作不是很熟练,领口微开,露出一小片细如凝脂的皮肤,平而深刻的锁骨圈起两个小小的骨涡。 同居这么多天,她主动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的手从她的衣摆探进去,一路蛇行向上,正要解开她后面的扣子,毕秋忽然离开他的唇,把他毛衣的领口拉低,又像头小狗把脸埋进去嗅起来。 南黎川:“……” 把她的脸拉出来,用两指夹住。 “你在闻什么?”从进门开始她就一直在又找又闻。 毕秋被夹着脸,说话有些不清楚:“这细行绪。” 南黎川松开手,毕秋正了正两颊,又重复一次:“这是晴趣,你懂什么?” 南黎川挑眉,明显的质疑。 毕秋仍然揽着他的脖子,身子微微后倾,目光从他的脸开始检查,从脖子再往下,正要继续,又被男人捏着下巴抬起来:“小东西,你是想自己说还是我想办法让你说?” 第一百七十八章 你昨晚去哪了? 毕秋挣开他的手,想从他膝上滑下来,却不料男人的手锢的死紧。 “放开。” 南黎川睨着她,不知道她在闹什么,明明回来时还好好的,女人的心都这么难测吗? “先说你在找什么?” 她像只小狗一样在她身上又闻又嗅的难道只是想帮他吹风吗? 毕秋撇过头,骄傲让她放不下面子说出心里的想法,即然他不愿说,她也不想撕破这层窗户纸,也许,根本就没什么事,都是她胡思乱想……恩,一定是这样的。 “什么也没有,我困了,我要回去睡了。”毕秋说完,又要下去。 男人的手从她的腰滑到脖颈,轻轻用两指捏住,慢慢按到面前,一双深井般的眸子带了几分压迫感:“你倒底在闹什么?” 毕秋的火噌的被点着了,本来还想息事宁人,可他恶人还先告状。 她闹?明明是他在外面偷吃! “你今晚几点从剧组回来?”她压制着情绪,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显得不在乎。 南黎川微微挑眉,唇微启:“七点。” “哇喉,好吧,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毕秋扭头,就要滑下他的腿。 南黎川抬起膝,微微一掂,又将她搂抱回来。 毕秋跌进他的怀里,急忙用手推住他的胸膛,两条秀眉己经紧紧的皱起,眼里一抹厌烦的神色。 南黎川微微一征,声音也沉了几分:“你倒底要说什么?” “要偷吃也做的干净点,上下打点一下都懒得做,你是不是觉得被我抓住也所谓?” “你在说什么?”南黎川的眉压的极低,显得他的眸子极深,给人一种很有压力的感觉。 毕秋也些怕了,她挣开他的手,微咬着唇,一只手压在桌子上:“我说错了吗?李导说你今天拍了半天就回来了,一整个下午你都去哪了?” 南黎川这才明白她在气什么,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微微晒笑,抓过她要去抓杯子的手,按在腿上,微抬起脸看向紧绷着一张俏脸的女人,声里多了一丝平静:“毕秋,我有我自己的空间,这与我们的关系并不冲突。” “那你骗我七点才回来?” “我没骗你,事情办成后我又回了剧组,的确是七点才回来。” 毕秋没话了。 南黎川微微挺直了上身,两人的眼睛便能平视在一起,他的气息吹在毕秋的脸上,又暖又舒服,让她忍不住退了退。 “就好像我从来不会过问你的行程,你也应该留给我一些空间,我们是两个独立的个体,不应该分分秒秒的捆梆三起,这不是我要的,也不会是你想要的。” 他总有一堆大道理在等着她,可气的是她无法反驳。 没错,就算她们现在是同居的关系,可是她们不是恋人,不是夫妻,就算是后两者,她们也无法完全干涉对方的生活。 毕秋看到南黎川眼里的笃定和胸有成足,他知道她肯定会接受他的理论。 毕秋气就气在这,她能说服最难缠的投资商,却从来都说不过这个男人,他好像己经吃定她了。 可女人有时候是不能用道理去哄的,如果道理有用,她们不如嫁给法律周刊好了。 毕秋鼓着腮不说话,眼尾有些发红,像是讨不到糖又不愿走在闹脾气的小狗。 只等着人来哄。 偏偏,她面前的男人体贴温柔,偏偏就是个不懂风情的。 “你同意我的理论对吗?”他问。 毕秋的眼尾垂下去,眼角越发的发红:“我同意个屁!” 南黎川的皱眉,教训道:“不要说脏话。” “这也是我的自由,诚如你所说,你无权干涉我的生活,不是吗?”她挑衅的抬起头,终于找回了一丝士气。 “你还在生气?”南黎川的口气略略的带了一丝不解,好像不明白毕秋为什么会就着这样的问题纠缠不休,“你以为你会比其它女人更懂事。” “什么叫懂事?看着自己男人出去偷吃还表现的很大度?我要不要买礼物去拜访一下对方,主动和她做姐妹?如果这就是懂事,那我宁愿不要。” “虽然我不认为我有解释的义务,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个答案,我没有和其它女人有亲密的关系。” 毕秋才不相信,那个沾着香水的外套怎么说? 他根本就没有应酬! “你来什么一直避重就轻?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你今晚去了哪?” 他只要说出他在哪,事情就真相大白了,他这么顾左右而言它们态度才最有问题。 毕秋的逼问让南黎川的神情间多了一丝不耐,他松开手将毕秋放下来,重新打开电脑:“你需要时间冷静一下,去休息吧。” 毕秋绕到桌前,一把按灭了电脑屏幕。 “你是不是心虚?我就是要个答案,你告诉我不就好了?” 南黎川抬起头,冷硬的气质在他身上漫延:“是不是以后我去了哪?吃了什么?和谁说过话都要和你报备?”他扶着座椅站起来,高大的身体挡住了头顶的光,“是不是你以后做了相同的事也要随时向我报告?是不是我也在要你身上安装一个跟踪器?” 毕秋昂着头,看着男人的脸,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 她没有这个意思,她就是想知道他今晚去哪了。 南黎川将她逼到墙角,一只手按在她身后墙壁:“我不会这么做,同样,我也不希望有人对我这样做,你会懂的,是吗?” 毕秋愣愣的,忽然推开他,往外跑去:“好啊,那我明天也去偷个人,你最好也能这么理智的和我讨论!” 南黎川皱眉,看着女人摔门而去。 …… 毕秋跑回去后,就把房门反锁了,就让他睡书房好了。 外套还扔在床头柜上,若有似无的气味不时的提醒着她今晚南黎川可能做的事,她坐起来,把外套扔到一边,掏出手机,翻到男人的微信。 “你今晚就睡书房吧,或者你也可以出去找更好的住处。” 等了等,也不见男人回消息,反倒等来了施甜的微信。 “小秋小秋,你是不是回来了?我刚刚才从李念那知道的,你回来怎么也不通知我?” 毕秋看着施甜新换的头像,再一次受到了刺激。 “你这头像哪来的?” “你不是认识井博吗?” “我当然认识了,我是问,你们两个怎么又好了?” 上次施甜不是还和她哭诉傅井博如何过份,说要和他彻底断了吗?怎么头像又换成二人的自拍……不,是施甜偷拍傅井博睡颜的照片了? 毕秋寻着好奇心点开了施甜的朋友圈,不禁吓了一跳。 “井博睡觉竟然说梦话,好可爱。” “傅大少也会乱丢袜子,咿~” “井博不让我碰他的电脑,我偷偷打开的,全是游戏,无聊。” “井博说我的做的布丁像奶糕,他是不是发现这个真的是我买的奶糕?” 毕秋简直被扑面而来的狗粮喂饱了。 “你们,简直丧心病狂,令人发止!” 发完,她等了等,施甜一直在输入中,不多时,一个视频邀请发了过来。 毕秋拍拍胸口,点了接受。 一张略圆的小脸出现了屏幕前。 “快让我看看你瘦没瘦,还是老样子,那我就放心了,小秋秋,你猜我在哪?”施甜把手机拿远,毕秋看到一排陌生的门窗,大大的落地窗上雪白的纱帘如梦如幻,透过窗子,还能看到远处隐约的私人花园。 施甜家她去过,虽然也是很华美,却也比不上视频里的地方。 毕秋勉强笑笑:“怕不是傅公子家吧。” “哇,你怎么知道,你来过吗?” “不然你还会在哪?姓施的,你这是嫁了吗?” 她才进去几天了,她的小甜甜和傅公子都开始同居了,这发展也太快了吧。 施甜难得的不好意思,小脸红红的,可爱的想让人捏两把:“才没有,井博的车坏了,没法送我回家,我在这借住一晚。” “这世上还有出租车这种东西,谢谢。” “不是很黑了吗,井博也不放心,再说了,他家那么多房间,也不差我一个呀。” “是啊,”毕秋用手指点着下巴,“就怕是能住的只有一间。” 施甜这个笨东西,她都不知该说她纯洁还是缺根神经了,一个男人想方设法的邀你住下来,还能有其它的意思? 她也搞不懂傅井博在想什么,看他的意思好像对施甜一直不来电,可是为什么又突然转性了? “小秋,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其实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了,他还让我来家里做客,本来我己经发誓不理他了,可是他帮我把你保出来了我就有点不好意思拒绝他了……” “是他保我出来的?” “恩!”施甜点头,“虽然是我妈背着我去求他的。” 这个毕秋倒是没想到,她以为是李念求的江离然或者是其它的什么,谁能想到是傅井博出的力。 “施甜,这件事应该我去感谢他,不需要你为了我妥协什么,如果你己经不喜欢他了……” “谁说我不喜欢了……”施甜抬起头,应该是在傅井博在叫她,“小秋,我先走了,明天我们再聊。么么哒。” 视频黑下来,毕秋望着黑悠悠的屏幕发着呆,突然,身后咔的一声响,反锁的房门被人从外拉了开来。 第一百七十九章 好消息 毕秋脑门一跳,翻过身,看向门外的不速之客:“你哪来的钥匙?” 她明明己经把门反锁了,这男人竟然还能打开,她还有没有一点隐私了? 一串叮呤响的钥匙在他修长的指间荡来荡去,好像在嘲笑着毕秋的幼稚。 她坐起来,有些被冒犯的愤怒:“你喜欢这,我把这让给你,我去别的房间。” 拿了手机大步往门外走,果不期然的在门边被人一把揽过,直接摔到了床上,随即,男人的长腿压在她腰上,右手开始去扯衬衫的扣子,一颗,又一颗,看的人心惊肉跳。 毕秋简直佩服自己的意志力,面对着这样的场景竟然没有狼扑上去,还能和他对话。 “南黎川,我没心情和你做这种事!” 今晚的事他还没解释清楚,怎么好意思跑这里来解扣子。 他把她当什么了?一个发泄玉望的工具? 南黎川将扣子解到胸口,衣服向两边翻开,露出肌肉结实的胸膛,他慢慢的俯下身,双手按在她的头侧:“与其怀疑这怀疑那,不如身体力行自己来检查一下。” 检查?检查什么? 毕秋一时有些呆,等回过神不禁脸色通红。 “你,你流氓!” 南黎川倒没否认,声音依旧淡定自然:“就算是我,体力也不可能有那么好,如果之前偷吃过,你很容易就能检查出来,还等什么?” 见毕秋一张脸红的像要滴血,又淡淡道:“顺便也检查一下我身上有没有其它女人的气味,你的鼻子不是很灵吗?也帮我分析分析我身上除了你的沐浴乳的味道还有什么其它的味道?” 南黎川是她有生之中见过的第一个板着脸耍流氓的人。 “明明一句话的事,你非要弄的这么复杂?” “不,这是原则的问题,与其降低底线,不如身体力行来的更直接。” 毕秋咬牙,简直就要被他的歪理说服了,说来说去,他不就是不想承认他今晚有出去,还和女人约会过。 她怎么之前没看出他有这么多的花花肠子? “走开!我不想和你说了!” 男人的的脸纹丝不动,反倒张开嘴,咬住她探来的手指,右的摸上她的脸,厚厚的手掌在她的小脸上滑着:“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没在闹,我是很认真的在和你说!” “恩,我知道你很认真,很晚了,睡吧。” 他的云淡风清,更加激怒了毕秋,她重重的抽回手指,猛的一抬膝,立即传来男人一声闷哼。 毕秋赶紧从一边滚出来,抓起手机往外跑,却在即半逃脱时又被抓了回来。 毕秋又打又踢,却挣不开男人的手,眼角一热,有什么掉下来。 那温热的液体打在男人的手背,他微微一征,手指本能的一松,毕秋趁机跑了出去。 毕秋跑到另一个房间将门反锁,安全起见她还在门口堆了一把椅子,然后她就坐在床上死死的盯着那扇门。 她以为南黎川一定会跟过来,至于是道歉还是什么她猜不到,但是整整一夜,那扇门都安安静静的,南黎川根本没过来。 一整夜都没怎么睡,毕秋顶着两个黑黑的大眼圈在晨光中坐起来。 椅子还堵在门口,丝毫没有被人推动的痕迹。 毕秋愣愣的看着,忽然抓起一个枕头砸过去。 走到二楼拐角的时候,她看到男人正坐在餐桌上吃饭,那副淡定的神态好像昨晚的事根本就没发生过。 毕秋有种冲动,想把一桶冰水从楼梯上浇下去,但最终,她只是走下楼。 南黎川抬起头,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失眠的迹像,相比下来,她就像个傻瓜一样。 早餐己经摆好了,还是同往常的一样丰盛,可是毕秋己经没有什么胃口了。 她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冰水,还没等倒出来便听到餐厅里传出声音:“我帮你凉了水在桌上,不要喝冰水。” 如果之前的空气就像凝窒的冰层,那么现在男人的话就像一根火信,迅速的点燃了毕秋的情绪。 她冷冷的一笑,转过身,当着男人的面喝了一口带着凉碴的水,还故意把冰咬碎,发出嘎吱声音,然后一脸满足的看到男人皱起了眉。 “某人昨晚说过,要留给彼此自由的空间,我昨天想了想感觉这话挺有道理的,那么从今天开始,你也不必过问我的事了。” 明显赌气的口气让男人的眉微微松了些,他放刀叉,用毛巾擦了嘴,然后站起身,拿起外套穿好:“吃过早饭再去上班,我先走了。” 毕秋瞪着眼睛,看着他拉开房门,走出了房外,整个人还有些无法回神。 他就这么走了? 没骂她,没吼她,也没和她吵? 他这是什么意思? 想一拍两散? 昨晚的事明明是他不对,凭什么他还一脸她在胡闹的表情? 毕秋愣了一会,抬脚追了出去,拉开门,正看到绿色的小qq从眼前滑过,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毕秋被吹了一脸的车尾气,气的直跳脚。 早晨心情不好,就直接影响一天的工作心情,毕秋走进公司大厅的时候,气场比平时大的了几分,吓的员工纷纷躲到最里面的电梯那等着。 黑色的墨镜罩住了大半边脸,一头黑发梳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因为和南黎川生气,也没来及化妆,一张素白的小脸又嫩又白,身上却罩着一团低气压。 电梯门打开,毕秋走了进去。 员工们这才纷纷的松了口气。 “毕总今天又一脸的杀气。也不知谁又要倒霉了。” “我还有点怀念这样的毕总呢,毕总就该就这样大杀四方,不然怎么做汇爱的老总?” “那是你进得晚,毕总刚进公司那会可不是这样,还会和我们开玩笑呢,后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人就越来越冷,做事也是雷厉风行,一丝情面也不留。” “女人想要事业可不就得干脆一点,难道要像你,买个面还要纠结是醋多一点还是糖多一点?” “你们有空八卦我,不如去把自己的工作检查一遍!年底汇总要是让我知道你们谁出了错,我就真的杀给你你们看!”大家本以为关闭的电梯却又缓缓打开,女人冷冽的声线如寒风一样瞬间把人冻住。 大家纷纷逃进电梯,进不去的就直接跑去走安全楼梯了。 毕秋捏着眉间,她竟然没管理好自己的情绪。 走出电梯,秘书把们今天的工作计划拿了过来,毕秋看了两眼,扫到了其中一条。 “我们和傅氏什么时候有过合作?” 她今天竟然要去傅氏剪彩?what?她们什么时候开展的合作她怎么不知道? “毕总,这个是云先生交待下来的,他说您如果有疑问可以致电他,他会给您解释。” “哪个云先生?” “云志尹先生。”秘书回道。 大舅? 毕秋让秘书出去,将信将疑的按响了电话。 “小秋。” 毕秋本来也想给他打电话感谢前两天的事,两人寒喧了几句,毕秋才问起这件事。 “这次的事也有傅公子的帮忙,是他帮忙引的线,正巧傅家的新公司开业我就想借花献佛,一方面也是想让你和傅氏多多走动走动。” 原来是这样。 可是:“你说的傅公子是指……” “当然是傅大公子。” 她和傅大公子一向没有交情,对方为什么要帮她?更何况,汇爱和傅家也没有任何生意上的交往。 不过去还是要去的,生意上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要强。 毕秋爽快的答应了。 挂了电话,毕秋鬼使神差的打开电脑,调出了傅家企业的介绍。 一连找了好几页也没找到傅大公子的照片,只有一些机械化的介绍,什么名校高才生,什么被父亲给予厚望,什么博才多学年纪轻轻就在展露商业头脑…… 毕秋关了电脑,想起施甜的那件事和南黎川当时的诡异莫测的表情,眼底闪过一线黯色。 几天没开的股东会又一次举行,老头子们依旧蠢蠢欲动,毕秋快准狠报告完信息就离场,也不管他们是什么表情。 转眼,一上午就结了,毕秋瘫在皮椅上,感觉自己己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可是还是不能休息,三点是剪彩,她还有两个小时的空闲,她拿起手机打给kina。 毕连城的事还没解决。 电话一接通,一道欢快的声音便传来:“小秋,我也正想给你打电话,有时间吗?来我店,有好消息。” 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毕秋拎起包坐着电梯下了楼。 kina的店就对面大楼,不用几分钟,她就到了店里。 等候在吧台的kina看到她走上前,拉着她往后面的包房走。 “说实话,我也挺惊讶的,他就算不肯开口我们也拿他没办法不是?但是他今天突然给我打电话,说是要把知道的事情都讲出来,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心情?” 两人说着话,走到一个包房外,kina推开门,毕秋往里一打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他的伤还没好,我们要温柔点,别吓坏了孩子。” 第一百八十章 真相 毕秋嘴角微同,目光投向坐在沙发上男……孩,有些不太敢确定房间里的人是不是那天在房间里看到了那个。 因为那天他被打的混身是伤,而是还躺在沙发上,可是面前面这个除了脸上有一些伤外,好像身上就没有什么受伤的地方了,就算是现代这么发展的科学也无法在一天内就把人治好到这种地步吧。 “别愣着了,进来吧。”kina揽着她们肩,把她扶进了房间。 男孩立即站起来,恭敬的叫道:“kina哥,毕总。” kina解释道:“可能是酒吧的人提过你。” 毕秋没说什么,点点头,在男孩的对面坐下,kina也跟着坐下来。 房间里灯光不是很足,毕秋仔细的打量着他,不是她谨慎,混这圈的人别管年纪多大,多少都有些心机,她倒不怕别的,只是怕对方是为了钱胡乱找了个人替了。 对方知道毕秋在打量她,也不敢乱动,脸上一抹慌张和紧张的神色。 半晌,毕秋道:“你说你想把那晚的事告诉我?” 男孩迟疑了一下,忽然抬起头道:“如果我说了,你能保证我的安全吗?” 毕秋和kina对视了一眼,笑道:“你放心,只要你把你知道的都如实的说出来,我保证没有人敢动你!” “你发誓!” “行了,行了,我在这你还怕什么?有什么说什么,不是还有你kina哥在吗?有哥保你你放心,你就说说那天是谁把你们弄到那个别墅里去的,去了之后又发生了什么?”kina打断男孩的话道。 “那天正好我当班,李哥接到了个电话说是有客户需要几个干净一点的,我是新人李哥就让我去了,但是没说是谁,只给了我们一个地址,说是只要把对方伺候好就能得到一大笔小费,我们打了车过去,就有人把我们带到了别墅里,当时别墅里己经有很多人了,15认识几个,说是其它会所的,我在里面等了一会,有人让我们脱衣服,然后给我们倒了几瓶酒,我不太喜欢那个不,喝了几口就放下了,后来就感觉脑子很晕,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又有进来了,是几个中年人,其中还有一个很年轻很漂亮的男孩,15他们都有晕头了,但是我没有,我假装跟着他们一边扭一边跳,其实是想的机会逃出去,我知道那酒里肯定下了东西。”男孩说到这里就停下了。 毕秋追问:“后来呢?” “后来我看到有人拿了杯给那个年轻的男孩,他好像一直想走,对方很生气,很大声的骂了他,有人让我去劝酒,我就去了,后来那个男孩把酒喝了,为了劝他我也喝了不少,余下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 “这种下三滥的招术竟然还有人敢用,真特么的气死老娘了,老李也是的,什么生意都敢接,也不怕摊上大事!” 男孩怯怯的抬起头:“其实李哥阤是为了我们好,像我们这样的根本接不到什么好活,他也是一片好心。” “你还帮他说话!他差点把你害死知不知道?!” 男孩被吓的征征。 “这只是在酒里下药,如果对方给你们来一针,你们这辈子就完了!什么钱都能赚吗?你真当自己是灰姑娘呢,到处都是王子等着解救你们?!” 男孩被说的垂下头,表情有些可怜。 毕秋突然抬起头:“昨晚打你的是谁?” 闻言,对方似是又回想起昨晚的恐怖经历,狠狠的抖了一下:“我,我也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赶情这顿打白受了?我说你怕什么啊,我和毕总不都在这呢吗,你要是受了委屈就说,我们帮你讨回来!” 男孩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他是突然跑进来的,打完我就走了。” ”这不是有病吗?白白打了人又跑了,赶情当你是沙包呢?老李呢?监控调没调出来?” “说,说是被人弄坏了……” “那长相呢?你总该记得吧?” 男孩依旧摇头:“光线太暗,我什么也没看到。” “什么都没有,这人还真白打了?”kina生气的踢了一下桌子,吓的男孩不禁瑟缩了一下。 毕秋拦住kina,看着他重新坐下,这才道:“那你为什么突然想把事实告诉我们了?”不待男孩开口,她又道,“我们当时可没说的你是什么事,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想问那天的事?” 话毕,不只是男孩,连kina也愣住了。 “对啊,你怎么知道我要问那天的事,我好像没说过啊,25你给我说清楚,是谁让你的我们的?” “如果我没猜错,就是昨天晚上对你动手的人,他让你把事实我们,不,或者说是,他允许你所说的这些内容。” 毕秋一番话直接让男孩露出了震惊的神色,毕秋知道自己猜对了,她看向kina:“看来我们也不必去找什么李哥了,答案就在眼前。” kina也回过味来,不由的有些生气:“我处处护着你,还承诺了会保护你,你倒好,竟然还对我和毕总撒谎,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滚回你的老家种土豆去?!” “哥,我不是,我……” “你什么你?!还不快说!” 毕秋在男孩对面坐下来:“只要你说出实情,我保证会护你周全,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kina吧。而且你以为你守口如瓶,那人就会放过你?这种秋后算帐我可见多,没了利用价值对方也不必再留你了,到那时,我们也帮不了你了。" ”傻东西!不相信我难道你要相信一个素不相识人?!“ 毕秋和kina的双面夹击下,男孩的防线终于溃败,捂着眼睛道:“我说,我说。” 原来那天25被人点到包房后,对方就让问了他同样的事情,他当然不肯说滑头滑脑顾左右而言它这才激得男人愤怒起来,但是男人其实只打了他一拳,是他自己撞到了茶几才摔的一脸血,男人让他不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其它人,不然一定会再来找他,而且那个男人还说一定会有再来的他,要他按照他教他的话来说,也就是后来毕秋的那翻话。 “虽然光线很暗,但是那个男人很高,我在他的身上闻到了一股很好闻的味道,其它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那他让你隐瞒我们的是什么?”毕秋追问。 “……那天,李哥的不只给了我人一个地址,还……还说对方手里握着很多资源,如果能把他伺候高兴了,说不定能让我们去拍戏,李哥也不太清楚对方的身份,但是对方自称刘导,还留了一个电话,我当晚去的时候还打听过,大家好像听的都不一样,但是那个手机号都是一样的。” “手机号这东西没用,随便就能买。”kina道。 男孩点头:“后来李哥也打过那个号码一直显示关机,我就知道被人骗了,我也不知道昨晚那个男人为什么不让我说,哥,我真的只知道这些了,我还想在圈子混呢,不可能骗你的。” “我谅你也没这个胆子,行了,我一会和老李说一下,把你调到我这,最近这段时间没事别往外跑,过了风头再说。” 男孩频颇点头,起身走了出去。 “我还以为是什么有用的消息,一个电话号码能有什么用?我能弄出几百个。你说那个也是怪,他倒底是想帮我们还是想处理后事?” 毕秋靠向沙发背,想了想:“对我们来说无足轻重,说不定对于那个男人来说就是重要的线索,如果我们能找到那个男人……” “怎么找?监控都坏了,这男人一定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他就是不想让我们发现。” 毕秋还想说什么,手机传来微信的声音,她看了一眼,是秘书提醒她该去剪彩了。 毕秋站起身,和kina说了两句便往外走。 外面的风又冷又烈,虽然只是几分钟的路程,毕秋还是冰的像只剥了毛的火鸡。 她拢着外套往大楼里跑,突的,听到远处有人叫她。 那声音是从一辆车上传出来的,她停住,看到车窗被人放下,一张熟悉的脸露出来。 毕秋的脸上没有多少惊讶,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一个小小的狗仔,如果是之前对方可能考虑的余地,如今他就只有依傍着他才能出人头地了。 毕秋走到车旁,对方将早己经准备好的一个信封递给她:“见面礼。” 毕秋用手掂了掂,很轻,随手将信封打开,倒出里面的东西,看了一眼。 “……” “如果网上曝出某热度正旺的男新人其实是个流连于gay吧的伪直男人,那这个男艺人的路可能就到头了,身后的公司也会损失惨重吧,怎么样?我这个礼物还够诚意吧?” 毕秋好一会,才将照片重新放回到信封:“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看到这个东西。” “当然,我的职业燥守你还是可以放心的,那么,我的报酬呢?” “等我电话。” 毕秋回到办公室,直接把自己摔到沙发上。 照片就平摊在桌子上,仅管光线昏线,可那张脸她怎么可能看错? 第一百八十一章 帮你的另人其人 新建文稿9 而且那件衣服,她不会看错,就是因为它,她才和南黎川闹的不开心。 怪不得一身的香水味,原来是去了会所,还是个gay吧。 毕秋没有时间想太多,因为秘书己经过来提醒她剪彩的时间要到了,毕秋将照片扔到柜子里锁好,然后随着秘书走了出去。 车子没开多久,就到了剪彩的地方,毕秋从窗口往外看了一眼,矗立在面前的大楼巍峨现代,足足有六十层,是汇爱的两部还有余,楼身在用led灯不停的变幻着文字,是各界的人士发来的祝福的信息。 楼下,己经有很多车子停在那里,场面弄的很大。 有服务跑过来,认出车里的毕秋,急忙拿了手牌和邀请卡过来,为她拉开了车门,毕秋这前一直以为只是个小小的剪彩仪器,谁成想是动静弄的这么大,她又没准备什么贺礼,只好转身对司机道:“来时我看到xx金店,去请个牌过来。” 司机点头离开了,毕秋在服务生的引领下走进了大楼。 一进门,她就看到了不少的熟面孔,其中还夹杂了几张曾经的朋友现在的敌人,她目不斜视,从人群里穿过去,走到会场里。 “毕总,这是您的位置。” 毕秋在椅子上坐下来。 第一排,还算是周道。 毕秋坐下后就掏出手机,之前25号说他知道对方的的手机号,毕秋于是让kina去查一下,也不知有没有线索,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她还得嘱咐李念不要轻举妄动,毕连城她是保定了。 电话刚掏出来,身边光线一暗,有人在她旁边的椅子坐下来。 毕秋没在意,一字一字的给kina发微信:“查到了吗?” 信息刚刚发送,就听耳畔传来服务生恭敬的声音:“二少爷,您的座位在那边,我领您过去?” “我坐哪还用你来安排,你姓傅还是我姓傅?” 果然还是一副贵公子作派啊。 毕秋放下手机,嫣然一笑:“傅公子何必这么大的气,他也是按规距办事。”说着抬起头,“你家公子想坐哪就坐哪,你去你的去吧。” 服务生走了,傅井博抱着手臂,根本没看毕秋一眼。 毕秋打量着他—这个有可能成为她闺蜜未来相守一辈子的男人。 铅灰色的西装包裹着男人修长的身体,领口一条同色系的领带,发型弄的成熟了些,让他本身的少年气质削落了不少,脸是无可挑剔的,不然施甜那丫头也不可能迷了这么多年,就是脸上的不耐烦破坏了他好不容易堆起的矜贵气质。 毕秋在心里摇摇头,还是和他哥差了一些,虽然她没见过大公子,但坊间的传闻这大公子可是一等一的妙人,不但脸不输二公子,而且气质沉稳,办事妥贴,睿智精明,是很多女人心目中的理想对象。 毕秋把心里的话咽下去,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傅公子,我还欠你一声谢谢,这次也是巧了能在这遇到你,不知傅公子想要什么谢礼?但说无防。” 傅井博终于看了她一眼:“毕总还真是现实,我记得最后一次通话你恨不得我去死。” 毕秋表情不变,眼尾弯弯,灯光映在她眸中像璀璨的星辰,只是眼底的一抹市侩或者说是精明让人倒胃口:“一码归一码,你敢再让施甜哭我还是不会放过你,但是在这件事上,我还是很感谢你的。” 傅井博移开目光,明明是朋友,可是施甜那妮子就蠢的像随时把智商落在家了。 “这倒不必了,我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我知道,你是受施甜之付。” 傅井博听罢,眉头狠狠的拧起:“谁说我是为了她?!” “难不成还是为了我?” 傅井博一脸张有些发青,只要事关施甜他就很难保持冷静,哪怕在那帮公子圈里他是有名的闲散逍遥,可毕秋面前,他就是个随时会炸毛的世公子。 “是她母亲过来求我,我总不好拂了长辈的面子。” 毕秋一征,马上就猜出是施甜让她妈妈去帮忙的,可这有区别吗? “傅井博,这里也没有外人,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倒底喜不喜欢施甜?” 傅井博显然不喜欢这个话题:“我坐在这里并不是想和你话家常。”他之所坐在毕秋身边,是因为后面一堆老男人老女人像苍蝇一样围着他,只有毕秋这里是安静的,可是这个女人竟然也这么聒噪,“如果你一定要聊这些,那好,我走。” “你怕什么,我问的又不是什么很难回答的问题,堂堂傅家二少爷,在感情上总是这么不干不脆怎么行?况且,我们都是老相识了,你不坐在这还在坐哪?那帮人可只是想踩着你坐跳台,我打赌你没一会就会不耐烦,还要大公子出来帮你收拾烂摊子。” 傅井博的眉心皱起一个川字,一字一字道:“怪不得顾永宁愿弄大一个心机女的肚子,也不想和你在一起,毕秋,你真的很讨人厌!” 毕秋早己经刀剑不入了,何况是一个小公子的任性之言:“我当然没有你那么有魅力,吊着一个女人几年还有大把女人往身上扑,傅少,不如你传授我一些经验中,我也想像您一样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那才叫风.流。”毕秋笑眯眯的回道。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好一会,傅井博皮笑肉不笑道:“是那个女人让你问的?” “她有名字。”毕秋就是见不惯他不把施甜放在眼里的样子,好像不管是谁都可以,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 这让她感觉施甜在他心里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物品,根本没有任何价值。 她也没有非要让他给施甜一个名份,她就是想知道这个男人倒底是怎么想的,如果不喜欢施甜可以拒绝她,何必把她当一个备胎一样喜欢就招手即来,不喜欢就挥之即去? “这是我和她的事,不需要一个外人来插手。” “你除了这句话在还会说什么?几年前我就听腻了,傅井博,承认吧,你就是个没担当的男人!” 傅井博的面色冷下来:“你今天来就是想和我吵架的吗?” 话音未落,一阵香水味道钻到两人的鼻间,一个女人翩然而至,走到傅井博的面前:“井博,你怎么跑来了?你哥让你出去招待一一下客人。” 傅井博的脸色明显的沉了一下,扯了下领带,反倒坐的更深:“他不怕我把那帮老头子都得罪光了?” “别说气话,再说我一个人也怪没意思的,你陪陪我吧。” 毕秋抬眸扫过女人的脸,女才这才似看到她,忙伸出手:“你好,毕总。久仰大名。” 毕秋看了眼傅井博,又看了看面前的女人,伸手过去握了握,笑道:“您是?” “你叫我小卉就好了。”女人并没有说自己的身份,而是看向傅井博,“就当给我点面子行吗?” 傅井博这才站起身,女人挽上他的胳膊,两人站在一起倒是郎才女貌十分的打眼。 毕秋唇角的笑微微有些收敛,两人正要离开,傅井博忽然扭头道:“帮你的另有其人,我也不用你什么谢礼,你以后少来烦我就行了。” 傅井博走后,毕秋愣了很久。 帮她的另有其人,还会有谁? 江离然?可那个男人为什么没到她面前邀功? 她回去要问问李念了。 这时,她才想起手机微信,忙点开。 “对不起小秋秋,我找了很多人都查不出来,号码用过一次就扔了,别墅也是租的,听说是用了假身份,我也没办法了。” “知道了,谢谢。” 如果之前她还怀疑过这事情就是个偶然,那么现在她己经确定对方就是要设局陷害毕连城,可为什么是他呢? 毕连城也说自己没得罪过什么人,而且公司这么重视他给他机会他一向是很珍惜的,工作也努力,很受导演和节目组的喜欢,实在找不到什么可疑的人选了。 而且,那晚的男人又是谁? 突然,会场里的灯光黯了下来,嘉宾们在服务生的带领下陆续的进场入座,傅井博的身影在一帮肠肥肚圆的男人中间异常的显眼,毕秋不用仔细寻找,一眼就看到了和卉站在阳台边亲密交谈的傅公子。 两人的脸都被窗帘投下的阴影挡住,可毕秋还是看到傅井博的脸上一抹温柔的笑容。 “各位尊贵的嘉宾,请稍等片时,剪彩仪式马上开始。” 台上,主持人的声音打断了毕秋的思绪,等她再去寻找,两人己经不见了。 等她再次见到那个女人,她的手正挽在傅家大公子的臂弯上,两人初一露面就得到所有人的掌声。 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傅少商比她想象的还要英俊出色,相比之下,傅井博就像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还很青涩稚嫩。 “各位,我不知该如何表达我的喜悦之情,今天能请到大家来到这里,比我完成任何的成就都让人欢欣鼓舞,因为这是大家对我傅少商的肯定和认可。” 台下瞬间响起一阵掌声。 毕秋也正鼓掌,一个不速之客像作贼一样溜到她面前,半蹲着,仰起头,露出葵花一样的笑脸:“小秋秋,惊喜不?” 第一百八十二章 他没你想的那么良善 毕秋有点惊,喜倒是没有,见没人注意到这里,一把将施甜拉到身边:“你怎么在这里?” 这种场合根本不会邀请施甜过来,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毕秋不由的扭了下头,阳台边早没了傅井博的身影,毕秋不禁有些忐忑,也不知施甜看到了多少,这丫头心里藏不住事,万一一时忍不住当着众人的面去找傅井博质问,就算是她也收拾不了这个残局了。 施甜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看什么都新鲜,摇晃着两条小腿,道:“我在这里做服伺。一天二百块。还包吃包服装,你看,我是不是穿上很好看。好像女仆唉。” 毕秋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的服装,确实是服务生的打扮,头上还载了一顶缝着白色波浪边的小白帽,配着她圆圆的小脸,倒是可爱的的不行。 可是她一个大小姐,为了三百块跑到这里做服务生?还一脸兴奋是怎么个意思? 施甜不知道毕秋心里在想什么,扭过头在口里挖啊挖,突然掏出一个什么塞到毕秋的手里,余下的自己撕了包装扔到嘴里,用力的咬了咬:“我偷偷留的,可香了。” 毕秋看着手里的奶糖,又看看腮帮子鼓的像个仓鼠的闺蜜:“阿姨知道你过来吗?” 施甜从小就是在蜜罐子里长大,从小被妈妈当作掌上明珠的爱着宠着,要不是她一直坚持也不可能能允许她去傅氏上班,更不要说在这里做着伺候人的工作,唯一一的可能只有施甜是偷偷跑出来。 不料,施甜却满在不乎道:“就是我妈让我来的。” “阿姨让你来做服务生??” “对啊,她说我整天在有也没什么事做,还不如让我出来体验一下生活,还说井博也会过来,让我抓紧机会和他和好。可是我怎么一直都没看到他,你看到了吗?” “呃……”毕秋把奶糖塞到嘴里,囫囵道:“我也没看到。”想了想,又道,“我还没问你,你不是说要把他忘了吗?” 施甜小脸一红,期期艾艾的抬起头:“我说了吗?”见毕秋挑眉,才讪笑了两声,“是哦,好像是说过。” “你把分手当吃饭吗?”毕秋毫不留情的斥道。 施甜的笑也有些勉强了,伸手揪住衣服上的毛毛,声音嗫吁:“过去我一直以为他不在乎我嘛,谁知道他还是挺把我放在心上的,要不然也不能帮我救你出来,还让我去家里和他在一起,我觉得是我误会他了,所以我们己经和好了。” “他给你点小恩小惠你就举手投降了?你还有没有点骨气啊?”毕秋有些恨铁不成钢,况且傅井博自己也说是不是他出的力,毕秋不知道要不要对她说。 傅井博要是真的在乎她就不会一直看着她伤心提起她就闪闪躲躲,一个男人如果真的爱一个女人会恨不得向全世界召告这个女人是他的,反正她是半点也没看出傅井博哪里喜欢她了。 施甜有些委屈的抬起头,一张脸软软乎乎的:“毕秋,我都等了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等到他转意了,当然不有撒手了,难道要便宜别的女人?我妈说了,井博还小,玩心重了点,等他再过几年就知道家庭的重要性了,反正我也年轻,我还能等,他早晚是我的。” “他是不是你的人我不知道,但是你己经无可救药我是知道的。” 施甜偷偷挽住毕秋的手,撒娇道:“小秋秋,你可是我闺蜜,你就不能对井博好一点?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们这样吵天去我也会很难办的,好嘛好嘛,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和他和好吧。” 毕秋揪了揪眉心,这个傻丫头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傅井博才没她想的那么良善。 可是单凭她的直觉又不能当作证据,只好把要说的话咽下去。 施甜还在用着水洼洼的大眼睛看着她,毕秋只好点点头,正听到台上的发言己近尾声,于是催促施甜离开。 施甜从座上起来,偷偷的往后面跑去,跑到一半,碰到一个服务生:“你,过来一下。” 施甜见左右没人,于是走了过去。 “我肚子疼,你帮我把酒送上去一下。” 施甜也没觉得有什么,点点头,从对方手里把酒接了过去,便要往台上走,刚走一半,忽然咦了一声,像个小鸟一样飞去了一旁。 傅井博正倚在阳台边抽烟,冷不丁帘子被人一掀,一张圆月般的小脸压.在帘子上,喜庆的像个年画娃娃。 “抓住你了!” 傅井博只愣了一下,继续把烟塞到唇间,吸了一口,目光依旧望着窗外:“你这一身是什么鬼?” 施甜慢慢的走进来,让自己完全暴露在对方的目光之中,随即轻轻的转了个圈:“好看吗?” “恩。”傅井博的回答有些敷衍,甚至连眼睛都没扭头一下。 迟钝如施甜也察觉到了他的异常,迟疑了一下,抬脚走到他面前:“你怎么了?” 傅井博撩起眼皮,声音听起来很正常:“什么怎么了?” “你不开心。”施甜的眼睛又大又亮,澄净的一踏糊湖涂,好像世间的任何污.秽都沾染不到她的身上,让人看了不免自惭形秽。 他移开眼,用力吸了一口,吐出烟圈:“不要揣摩我的心思。” “不用揣摩,我一眼就能看出你有心事。要不要和我说说?” 傅井博皱眉,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清净的地言想一个人静一静,没想到这女人竟然会在这里。 看着她手里的酒,他抬头道:“我想喝红洒,你帮我去拿。” 不料,施甜却摇头:“你还在感冒,不能喝酒。” “让你拿就拿,哪那么多废话?” 施甜罕见的不肯让步,还把手里的酒盘拿远:“你昨天还说要听话的,不给喝就不给喝。” 他们这几天相处下来,施甜和傅井博也亲近不了少,若放在过去,她可不敢这么对他说话。 傅井博这两天有些感冒,昨晚还发了烧,她是等他睡下才离开的,今天他虽然看起来状态还不错,可是刚刚离近了她还是能感觉到他呼吸间的浊烫,明明就还在烧。 施甜的小脸上难得的一抹倔强。 傅井博烦燥的将烟熄了,这时,外面传出一阵掌声,应该是我傅少商的演讲结束了,他看了眼她盘时的高脚杯,哑声道:“你不是要去送酒吗?” “啊,我忘了。”施甜一拍额头,这才想起别人交待的任务,就要转身跑开,突然又停住,走到傅井博面前,右手在口袋里掏了掏,然后拉起他的手,把一个东西放到他手心:“我就偷来一块留给你的,小秋秋我没舍得给,你乖乖的,不要喝酒,我会回来检察的。” 说完,她便端着酒盘跑了出去。 沙帘飞起又落下,重新将喧闹隔绝在外,傅井博张开手,手心里赫然躺着一块夹心巧克力糖。 “让一下让一下。”另一面,施甜一边叫着一边从人群里穿出去,往台上跑。 “你怎么回事?没看到演讲都结束了,还不快去送酒!?” 施甜忙点头,端着酒盘从一侧上了台,平顺了一下呼吸然后站在一旁,随时等着主待人的暗示。 “下面请在座的各位嘉宾起身,我们遥祝傅氏的未来一片大好。” 施甜收到对方提醒示的眼神,端着酒盘走过去,傅少商伸出手取了一杯,其余的人三三两两的也分别拿了,盘里还余下一杯,一般这样场合都是按人数送酒的,施甜左右张望看谁还没拿,就见一侧的台边,一个美丽的女人对着身侧的服务生道:“有人去催化二少吗?” “有的,但是二少一直没过来。” 女人点点头,迟疑了一下,提着裙摆下去了,施甜的目光不由的跟随着她,不多时,她就看到那女人拉着傅井博的手,一路走了过来。 傅井博被拉上台,因为离的近,施甜听到女人与他的对话。 “别任性,你哥在等你。听话。” 傅井博只是酷酷的理了一下领口,竟然很听话的转过身,往台子的中间走去。 施甜站在灯光照不到了地方,所以傅井博没看到她,一个服务生将酒送到他手里,他转身面向台下的众人,和傅少商在一起,同样的气度,同样的俊朗,脸上却多了一抹让施甜感觉陌生的笑容。 施甜偷偷的到一边,却没有下台,而是在暗中观察着那个女人。 她没见过她,这么多年也从来没听过傅井博提过这个女人,她是谁?为什么和井博很熟的样子?井博好像也很听她的话…… 敬完酒,大家开始在服务生的带领下移向外面的分会场,也是接下来的重头戏,剪彩。 服务生们纷纷跑到外面去帮忙,施甜走到最后,借着整理杯子的机偷偷跑到了傅少商的身后。 他正在和傅井博说话,那个女人也在,三人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只是这风景的中心有些不平静。 “你再这么放纵下去,我也帮不了你,你自己去和爸交待!” 第一百八十三章 我在耍你玩 说话的当然是傅井博的大哥,傅少商,施甜去过傅家这么多次,也只见过两次,也只是打个照面几句寒暄,更多的就没有了,但是她能感觉到哥俩的感觉并不是特别的亲密,而有傅老爷对傅井博总是在训斥,可是对于这个大哥则是夸奖在多数,还总让傅井博向他学习。 傅井博又是个叛逆的性子,别人越是让他向东,他越是向西。 施甜不禁有些担心的望向傅井博。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不用你管!”傅井博将杯里的酒一仰而尽后,将杯子随手扔到一个托盘里,双手袖进口袋,带着冷漠的神态就要离开。 辛小卉看了一眼隐忍而发的傅少商,急忙扯住傅井博的袖子:“井博,你是不是对你哥有什么误会?他今天让你过来不是向你炫耀什么,是真心的想让你结实一些人脉,也好为你以后的创业打好基础。” “和他说这些做什么?他什么时候真心体谅过家人的苦心?自己不学无术,把好好的公司弄的鸡飞狗跳,还怪爸不委你重任?你自己看看,从头到脚,你哪里配得上傅家二公子的称号?!” “少商,少说两句吧,井博还小,他也需要时间。”辛小卉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急忙从中打着圆场。 傅少商也不想和他吵,这里这么多客人影响也不好,可是如果今天提点他,改天他又不知跑到哪鬼混去了,他工作那么忙,能和他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父亲那边早就对这个二儿子失望不己,他若是也放手不管了,那他就真的没救了。 “小卉说的话你听见了吗?一个外人都懂的道理你怎么就是不懂?我是你哥,还是害你不成?” 辛小卉的脸白了白,勾起的手指又放下了,是啊,她是个外人,哪有什么身份来管兄弟俩的事。 傅井博的目光不经意的扫来,冷漠的眸子突然闪过一丝愤怒,口气讥讽:“她跟了你六年还是外人,你还真是薄情啊。” 辛小卉的脸又白了几分:“……井博,少商不是那个意思。” “你是被这个男人下了降头还是找不到别的男人了?你这六年为付出的还不够,可他是怎么对你的?” “你不要给我岔开话题,这是我和小卉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今天你哪也不许去,就人我留在这!” 傅井博眉心一拧,就要上前,幸而被辛小卉暗暗拉住,他看了眼身侧的女人,吐出的话又冷了几分:“公司法人的名字是你,也没有没有我一分的股份,凭什么要求我留在这?” “就凭我是你哥。”傅少商理了理领口,有人过来请他到会场外面去,傅少商点点头,一抬头瞄见傅井博愤怒又嘲讽的表情,眉心狠狠一拧,突然扒开辛小卉,抬手挥了出去。 傅井博的脸被打的歪到一边。 施甜忍不住跑过去扶住傅井博,却被对方一手甩开。 傅井博的脸色冷的吓人,这样的情景施甜只见过两次,一次是在kreea面对媱楠的出.轨,一次则是现在。 施甜怕他冲动,台下那么多人两兄弟如果闹了什么不快,回头傅老爷一定又要惩罚他了。 想着,施甜跑到他面前,对着傅少商道:“傅先生,就算你是井博的哥哥也没权力打他,他己经不是小孩子了,请你自重!” 傅少商这才看突然跑出来的施甜,微微一征,神情勉强缓和了一些:“施小姐,你也在。” “您那么厉害,一定有更好的方法和家人沟通的,我不希望你以后会后悔,所以请你也冷静下来。”施甜自故自的说道。 辛小卉看了眼傅少商,又把眸子转到施甜身上,似是才醒悟一般,迟疑道:“你是施甜?” 施甜疑惑这个女人怎么会认识她,眼里堆满了问号。 辛小卉笑着解释道:“听少商提过几次,你和井博的事也知道一些。” 原来她和井博的事这么多人知道啊,施甜莫名的心里一甜,突然肩上一沉,她被人拉到一边。 “多事!”傅井博直面着傅少商,舌尖隔着皮肤舔了下被打的地方,眼里一抹挑衅的光茫,“你是不是以为我打不过你?” “井博!”辛小卉走到两人中间,挡在傅少商面前,“不要胡闹,你先去后面坐一会冷静一下,我一会去找你。” 施甜刚刚站稳,听到这话直觉的感觉傅井博一定不会听,果然见傅井博直直的盯着傅少商的脸:“我不想和你玩什么兄友弟恭的游戏了,事实是什么你我都一清二楚,我没想和你争,所以你也不要再想控制我!” “你这是什么话?!你觉得我是在控制你?!” “难道不是吗?毕竟我再没用也是将来和你平分家产的那个,你防备我也是正常的。” “马上向我道歉!马上!”一个儒雅的男人愤怒起来也是不可小觑的,两兄弟剑拔弩张,眼看又要擦枪走火。 辛小卉抬起手。 啪,一道脆响。 施甜惊呆了,傅井博则瞪着辛小卉一脸的震惊。 “和你哥道歉!” 傅井博眯起双眼:“我说错什么吗?” “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恶意的揣测别人?你哥为你在傅老先生面前说了多少好话你根本不知道,若不是他,今天你也不会上在这里。”辛小卉说到激动之时,脸也变得绯红,“我不允许别人这样抵毁他,就算是你,也不行,我希望你能向他道歉。” 傅井博的表情好像一直没有变过,又像是变得太过细微于是谁也没有发现,女人的力道并不是很大,可他却伸出手,按在女人打过的地方:“你为了他打我?” 施甜不由的侧过头去看他,傅井博的表情与其说是愤怒,更不如说是……受伤。 她不禁一征,不由自主的走到过去,在她意识到自己出声的时候己经听到了从自己嘴里说出的话:“我也不允许别人伤害他!” 她站在傅井博面前,张开双臂,小小的个子还不到傅井博的胸口,表情却十分的认真:“你们俩个不要太欺负人,是不是以为井博没有人疼?你们再敢碰他一下,我,我就和你们拼了!” 傅少商动手还算是有一点资格,那个女人凭什么? 她凭什么伤害她一直宝贝的人? 傅井博却不领情,直接越过施甜看向辛小卉,声音里多了一抹让人无法品味的情绪:“希望你不要后悔!”说完,大步的转身离开。 施甜也急忙跟了过去。 两人转眼间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辛小卉叹着气,转身看向傅少商:“你也是,和一个孩子置什么气,你明知道他就是有口无心。” 傅少商整理了领口,系好袖口,目光直视着会场门口,表情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儒雅:“你以为我不想操这个心?还有你,以后不要多管闲事,这是我们兄弟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 辛小卉本就发白的脸又是一白,傅少商已经抬脚往台下走去。 …… 傅井博的脚步很大,施甜好不容易才跟上他,两人七扭八拐的,也不知走到了哪里,直到前面出现了一道高高的围墙,傅井博还是没有停下脚步,直直的走进去,抬起脚用力的踢在墙上,乳白色的墙漆上骤然多了出一个黑色的脚印。 伴随着一道咒声声,傅井博又一脚踢翻了一旁的桌子,上面的杯盏摔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施甜吓到的停住了脚步,一时间竟然不敢上前。 “先生,请您住手,你再不住手我就要叫保安了!”一个服务生发现了情况上前叫道。 “滚开!”盛怒中的傅二少头也不回的骂道,又一扯翻了一旁的酒塔,酒液四溅出去,洒了施甜一身,她像是傻了一样,动也不敢动。 “就是他,快拉住他!”另一面,服务生己经叫来了保安,两个身材魁梧的保安拎着棍子向这里过来,“你干什么?给我住手!” 施甜这才回过神,不管不了一身的狼狈,跑过去拦在保安面前:“他,他是傅少的二少爷,你砸的是自己家的东西,你们不要管!” “骗谁呢?二少爷能做出这事?你给我让开,前两天还有一个小偷说他是傅家的二公子呢,进去后什么都交待了,我看他就是欠揍!” “他就是傅家的二少爷啊,我骗你们干嘛,你们连二公子都不认识?!” 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质疑。 “你说他是不是?”一个问道。 “我哪知道?二公子不是整天有手好闲,就知道花天酒地,从来也没来公司过啊,你见过?” 对方摇头:“看着倒是挺有气质的。” “那怎么办?” 两人想了想,一时间也不到什么好方法,最后其中一个竟然问起了傅井博:“你真的是傅二少?” “你们是不是想死?!我让你们滚!”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把袖子一撸:“管他是不是,反正傅总说过,就算是天王老子损害了利益也得罚,先抓了再说。” “你们不许碰他!”施甜一听两人的对话吓的不行,跑过去阻扯。 “你拉住这个,我去抓那个。” 一个男人拉住了施甜,另一个则奔着傅井博跑过去,傅井博正在气头上根本没注意到身后有人,被男人从背后抱住,本能的要挥拳,对方不知是出于自保还是本身恐吓,抡着棍子冲他叫器,傅井博根不听,抬起一脚踢在墙上,把自己和男人都弹了出去,对方倒地的瞬间棍子也落在了傅井博的头上。 施甜瞪大了眼睛,张口.交在对方手腕上,趁着对方吃痛赶紧跑到傅井博身边,傅井博推开她,把男人踩在脚下,眸子里像烧了一团火:“只认傅家大少不认识二少是吗?那我就让你一辈子都忘记不掉!” 接下来的事情施甜记得不太清了,她只知道自己拼命的拉着傅井博,可对方的拳头的脚还是不停的落在保安的身上,等她再次清醒过来,她己经在警局里了。 “好些了吗?给,喝点水吧。”一个温柔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施甜呆呆的回过头,看到了辛小卉的脸。 “……井博呢?我怎么在这里?那个保安呢?” “你先把水喝了再说。” 施甜怎么还有心情喝水,她现在急的想哭,辛小卉见她眼圈都开始泛红,这才回答道:“他还在里面,对方报了警,但是你放心,傅氏会好好安置那个受伤的保安,井博只是走走流程,很快就会过来的。” 施甜还些魂不守摄,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傅井博这个样子,说实话,她有些害怕。 他就像只失了智的狮子,完全没有了理智,这不是她所认识的傅井博,更像个疯子,回想起之前的情景,她的手还是抖的,完全不知道的自己是哪来的勇气没有逃走。 正出神,一只手搭在她的手上,辛小卉笑道:“还是要谢谢你,要不是你一直抱着井博,恐怕事情会更糟糕,国为你一直不肯撒手,我们就把你也带来了。” “我?”施甜忽然手上一阵刺痛,她把手心翻开来,看到手心上一条几厘米的伤痕,上面还沾着灰,可是她却想不起之前的事了。 “怎么伤了?你等等。”辛小卉从包里拿出一个创可贴,撕开上面的包装为她小心的贴好,“也怪我,都没注意到你手上有伤,当时的情况太混乱了,少商在前面主持剪彩仪式走不开,我也是被人匆匆叫过去的,只看到井博在打人,旁边的人又拉不住,只有你死死的从后面抱着他,警察也到了,我只顾着安抚着场面,疏忽了你,还疼吗?” 施甜点头:“疼。” 辛小卉笑了笑,抬手在她头上拍了拍;“还是个孩子。” “我己经很大了,己经可以成家了。”施甜不赞同的反驳道。 “那也是个孩子,”她微微一叹,看着一墙之隔,门后正在接受问话的傅井博,“井博也是,在我眼里,你们都是不懂事的孩子,可惜少商并不这么想。” “姐姐,我能问一下吗,你是井博的什么人?”施甜早就想问这句话了,看她和井博说话的态度,一看就是关系很亲密,可是她又从来没听井博提起过这个人。 “井博没说起过我?” 施甜摇头。 辛小卉把背包的拉链拉好,笑笑道:“我是少商的未婚妻,名义上,算是他未来的嫂子。” “嫂子?”施甜不知在低头想着什么,半晌,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嫂子好。” 辛小卉还当她是在向自己问好:“恩,这么叫也没错,我也听老爷了提起过你,应该是很喜欢你的,说不定我们以后真的是一家人了。” 其实施甜是想说是嫂子就好,她之前见两人的关系很奇怪,还以为两人间有什么,不过也不好发作,只有就着辛小卉的话道:“大哥能娶到你真是太幸福了,我之前不知道你的身份,还对你大喊大叫,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像是那么小气的人吗?”辛小卉冲着她眨眨眼,本就温婉的脸上浮起一抹调皮的神色,让人不免亲近起来,“你也是为了井博,有人这么护着他我也很开心。” 两人聊了一会,施甜这才从她的支言片语里了解到辛小卉的家其实是在瑞士,和傅少商也是在瑞士偶遇,为了傅少商她才来的中国,虽然很艰难,但她还是依靠着自己的实力在中国落下了脚跟,她和傅少商是在半年前订的婚,婚期定在了一年后,结婚后她们也许会回瑞干发展一段时间,具体的打算还要看傅少商。 这也是傅少商一直想要提点傅井博的原因,如果离开,国内的大部分业务就要交给他来处理,可是以他现在的能力根本无法支撑这个庞大的王国。 施甜不懂商业上的事,但是她能听出辛小卉是在为傅井博考虑,她也有些奇怪,今天傅井博的怒气生的好像很莫名其妙。 “他的朋友是不少,但真正能走进他心里的不多,所以我希望你能劝劝他,劝他放下对他哥的偏见,毕竟大家都是一家人。” “恩,我会的。” 话音未落,事件的主人公推开门从里面走出来。 “井博!”施甜一直子站起来,一脸欣喜走过去。 傅井博只看了她一眼,就将目光挪到辛小卉身上。 “你的头还是伤了。检察了没有?” 傅井博避开女人探过来的手,口气冷淡:“我没事。” “都粘了胶带怎么是没事呢?让我看看。” “你烦不烦啊,我说了没事!” 施甜冷屁.股贴的习惯了,也不觉得怎么样,还是执意的掂着脚去看,傅井博烦的不行,用后一推,并没用多大的力气,但是施甜还是撞到了一边的门框上。 辛小卉站起来,两步走过来扶住施甜:“没事吧。” 施甜摇摇头,笑的没心没肺:“没站稳,嘿嘿。” 辛小卉瞪了傅井博一眼,这才对施甜道:“这里人多,我们去那边说。” 施甜点头,松开辛小卉的手,跑去挽着傅井博的胳膊,后者本想甩开,但看到辛小卉的目光,只好任她挽着。 三人走到一边的休息室。 傅井博一坐下施甜就跑到他面前,一脸心疼的盯着他头上的伤:“这么大啊,这得流多少血啊?疼不疼?” “死不了人。”傅井博躲了一下,把身子靠到墙上,一手扯松了领带。 “我帮你买点热饮好不好?你喜欢喝的红茶?饿不饿,你今天都没吃东西……” “你烦不烦啊?!再烦你就给我出去!” “井博!”辛小卉终于忍不住出声。 施甜有些尴尬,无法向她解释什么,其实这种待遇她都己经习惯了,在学校那会他甚至都不会让她把说完,她送的爱心便当也会扔进垃圾筒,还会当着全班人的面把她拉进黑名单警告班里的人不许让她进来,她努力了这么多年,也就是这些天他对她好了些,可是原本正常无比的事,在一个外人面前却又变得羞耻无比,她烧红着脸,窘迫的笑道:“没事的。” “井博,小甜也是为了你好,你这脾气发的太任性了。向小甜道歉。” 施甜急的摇手:“不用的,真的不用,我没事。” 辛小卉压住她的手,脸上一抹难得的严肃:“怎么能不用?你是女孩子,一个男生这么践踏你的真心是不对的,井博,向施甜道歉。” 傅井博幽幽的抬起头,先是看了一眼神色惶然的施甜,而后将目光投向辛小卉,唇角一扯:“你也明白这个道理,怎么还赖在我哥身边不走?非得让他像我一样不耐烦的赶你,你才肯离开他?” “井博!” “难道我说错了?你和她有什么区别?都是跟在男人身后甩也甩不掉的狗皮膏药,哪天男人心情好了给你们一点颜色,你们就开心的不得了。” 辛小卉脸色一白,正要开口。 “你说……我是狗?”耳畔,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飘忽。 辛小卉紧了紧手指,忙道:“他不是这个意思,他这个人一向是有口无心。” “所以,你这几天对我好,只是因为你心情不错?因数你勾勾手指我就会跑过来冲你摇尾巴,你感觉很有趣?” 傅井博的下颌有些绷紧,脸上一抹无所谓的神情,领口的扣子绷开了两颗,露出结实的胸膛,却也显得整个人无比的放荡和不羁:“你明白就好。” 辛小卉再也看不下去了,一步走到两人中间,想阻止他再说下去。 施甜有些魂不守摄,一时间双.腿发软,跌跌撞撞的靠到墙上:“为什么……不喜欢我告诉我就好了,我明明都决定要离开你了,你为什么还要耍着我玩?” “因为你.妈又跑来烦我,你们母女可真是有意思,还会配合玩欲拒还迎,即然你这么有心,我就索性陪你玩玩,反正我也对无聊。” “不,你骗我!你才不是这种人!”她认识的傅井博虽然不喜欢她,但是很专一,他喜欢奶媱楠就一门心思的喜欢,不喜欢了就不喜欢,他从来不会踏两只船,更不会因数好玩而玩什么感情游戏。 她摇着头,像是浮萍要在海里寻找最后一丝希望:“我不和烦你了,你现在心情不好,说出的话都不算,我就当没听到。 . 第一百八十四章 那个人在帮她 施甜的样子让辛小卉看着有些担心,一直不敢松开手怕她做什么傻事。 可是反观傅井博,却并没有因为施甜的话而有所动容,脸上依旧一抹无所谓的狂傲。 辛小卉有些拉不住施甜了,她一心的想往外跑,扯着她的胳膊生疼,只能求助于一旁的男人:“井博,你快劝劝她。” 她不相信傅井博是有心说出这种话,如果他不在乎施甜,根本不可能让她纠.缠他这么久,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对外人一向不屑一顾,唯有对亲近有人才会耍脾气。 眼看着施甜就要挣开她的手,辛小卉忙道:“井博,你快拉住她!” “让她走。”傅井博并不看施甜的方向,他伸手入口袋,却发现根本没有烟,一时间有些烦燥,又看到施甜一张哭啼啼的脸,“我看着她就烦。” 辛小卉赶紧回头看施甜。 女孩仿佛被针钉在了原地,一张本来透着红润的脸庞此时白的有些吓人,大大的眸子完全呆掉了,嘴唇微张,泄出一抹绝望和伤心。 “施甜,他不是这个意思……” “我就是这个意思!”傅井博站起身,高大的身体挡住了头顶的灯光,在两人的身上拉下两条长长的影子,眼眸冷酷无情,看得人心寒,“游戏我也玩够了,本来也想借机看看我们合不合适,事实是我真的受不了你的聒噪,姓施的,从今天开始,你的特权到此结束了,不要再出现然的我世界里!” 施甜征征的望着他,目光先是一片茫然,似乎没听懂他在说什么,等她完全懂了,便是狠狠一震,手也松了,人斜在墙上,像被抽干了所有的灵魂,眼里混浊无光,只有嘴唇还在动着,呢喃的声音很轻,但两人都听见了:“昨天还好好的,你还吃了我做的布丁,那么苦,你吃了两大盒……” 她抬起头,泪珠从眼角掉下来,砸在她受伤的掌心里,疼的她眼圈发红:“你怎么能这么坏?我都要醒了,你又把我拉回到梦里,告诉我梦是真的,等我终于想要沉溺在里面,你又措不及防的把我叫醒,主动的是你,退出的还是你,你对所有女人都没有对我这么坏!傅井博,我讨厌你!” 施甜喊完,开始翻口袋,然后把一把的糖都砸在他身上:“全还给你,都给你,我什么都不要!” 小小的糖块砸在男人俊美的脸上,他并不躲,任它们砸中他的脸,他的鼻尖,他的唇,然后一颗颗的掉在地上,发出单调的声响。 施甜狠狠的用手背擦干眼泪,然后转身跑开了。 辛小卉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这明显己经不是小情侣之间的争吵了,她看看面前一动不动的傅井博,叹了口气,推开门追了出去。 弹簧门又缓缓的反弹回来,反射了一抹刺眼的阳光,他微微眯眼,然后将眸光落在地上那堆散乱的糖块上。 …… “施甜!施甜你先不要跑,王叔,挡住她!” 等在一旁的司机推开车门,挡住了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冲出去的施甜。 施甜在他怀里挣扎不停,男人竟然有些抱不住,幸而辛小卉这时跑了回来。 “小姐。” 辛小卉点点头,微微有些气喘的握住施甜的手,女孩的脸上己经挂满了泪,看起来又可怜又让人心疼,她向男人使了个眼神,对方拉开车门,和辛小卉一起把施甜扶了进去。 辛小卉关上车门,接过男人递来的面纸,温柔的擦着施甜脸上的眼泪,可以怎么擦,那泪都擦不干净,吧嗒吧嗒的掉在她的手背上。 同是女人,她当然明白施甜现在的心情。 她想了想,握住她的手,等她的哭声止住了一些,才道:“你和井博的时间并不比我和他相识的短,你也该明白他这个人的个性,我不知道这些天他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今天对你说的话一定是出于无心,我希望你不要恼恨他,等他平静下来了,我再去做做他的工作,你先回家休息两天,我一有消息就通知你,好吗?” 施甜还是不出声,纤瘦的肩膀一直在抖。 辛小卉又劝了她两句,手边的电话响了,是傅少商打来的。 辛小卉接通了电话,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下,傅少商的声音很宏亮,所以施甜也听到了,他在电话里狠严肃的说今天的事傅老爷也知道了,正在家里大发雷霆,要辛小卉办完事马上把傅井博送回来。 辛小卉挂了电话,施甜己经止住了哭声。 “我先让王叔送你回去,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施甜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名片:名美名创艺术设计公司总经理—辛小卉 施甜吸了吸鼻子,迟疑了好久,才小声的问:“傅老爷很生气吧。” 辛小卉点头:“今天这么重要的活动差点被井博搞砸,傅老爷生气也是应该的。” “那他不会对井……那个坏家伙家法吧?!” 辛小卉暗暗失笑,面上却是一片苦色:“以老爷的个性,可能真的要请家法了。” “那要打死人的!”施甜尖叫起来。 她去傅家做客的时候,有一次井博也被老爷子罚,当时管家说老爷要请家法,她一脸懵懂的问什么是家法,对主说是一根带着木刺的棍子,要在老祖宗的牌位下挨上几十棍,人不死也是半残了,吓的施甜当时就想跑上楼帮井博求情,后来管家见她着急才说是吓她的。 可是施甜对那家法还是留下了阴影,此时一听傅老爷要动真格,连和傅井博的不快都忘了,一门心思只在担心他上。 “姐姐,你去劝劝傅老爷,他一定听你的,井博不能挨家法,你别看他从小打架,他的皮嫩着呢,碰一下都会出印子,要好久才消,身子可娇贵了,感冒都要好久都好呢,不然,我,我去给傅老爷打电话,他总说喜欢我,应该能听我的。” 辛小卉一直没有出声,直到施甜自己慢慢的停下了。 辛小卉笑道:“你始终放不下他啊。” 施甜也觉得自己太没骨气了,果真就像只小狗,给跟骨头就摇着尾巴过来。 她恨这样的自己,让人看不起,当然要轻漫。 她松了手,坐直了身子,心里一片苦涩:“我喜欢他那么久,哪能一下了就不想了,我和他不一样,我的心是肉长的,他那个坏东西,谁知道胸口里有没有东西。” “好好,今天是他的不对,你先回去吧,家里有事有我在,我会劝劝老爷的。王叔,送施小姐回去。” 辛小卉下了车,施甜期期艾艾的抬起头:“我不会给你打电话的……我不要喜欢他了。” 辛小卉笑着点头,只当她是在闹脾气,车子随即开了出去。 直到车子消失不见,辛小卉才回到警局。 傅井博还坐在原来的地方,不知从哪弄来了一根烟,就夹在指间转着,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你和她说那么久做什么?我巴不得她能赶紧消失,别来烦我。” 辛小卉没说话,看到地上的糖,于是弯腰捡起来,然后会到他身边。 走廊里不时的有人走来走去,偶尔也有警察押着犯人过来。 辛小卉微微一晒:“要不是她,你还不知道要把人打成什么样子,当时那种情景,她竟然也敢冲过去,那么瘦弱个小丫头,真的不容易。” “你倒底想说什么?!”傅进博烦燥的打断他。 “没什么,说说你吧,一会回家少不了要受审,先和我说说吧,你今天是怎么了?” 傅井博撇过头:“我不是一向如此吗。” “好,那我来猜猜,老爷子把华南部分的建材生意交给了你哥,同时又在华北创建了新能源企业,却在你的满怀期待下,把公司的管理权直接授给了你哥。” 傅井博咄笑一声道:“你以为什么在乎这些?老头子这些年给我哥的东西还少?反正傅家的东西哪怕百分之一,也够我这辈子逍遥了,我何必费心费力的去争。” “你是不在乎这些东西,你在乎的是老爷子对你的看法,你气老爷子根本看不到你的进步,不肯给你一个机会展示自己。” 似乎被戳中,傅井博捏碎了手里的烟。 辛小卉并不看他,静静道:“你想过老爷子为什么一直对抱有偏见吗?” “我根本在不乎他的想法!他想把公司给谁,他在乎谁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这副脾气,怎么能让人放心把傅家交给你?井博,少商就是比你强,他比你睿智,沉稳,机谨,甚至比你情商高,善于处理各种复杂的人际,他天生就是适合经商的人。”停了下,她又道,“他知道自己要什么,能抛下一切去达成目地,好似我,你真以为他爱我?若是我没有那个险赫的家族,我就算得了什么?可是他不爱你也让你己经他将全部都给你了,让你无法割舍,你说的没错,我和施甜很像,可是我和她又不像,我比她聪明,我知道自己的价值在哪,可是你呢?你一面想要得到老爷子的赞同,一面又被他的情绪影响,你和施甜有什么不一样?” 辛小卉讲完这段话,站起身,依旧是优的气质,眼里却多了一抹练达的洞悉:“别再孩子气了,你也该成长了。走吧,老爷子在家里等着了。你今晚应该不会太好过。”辛小卉整理了一下背包,率先提步向门外走去。 “你知道那个女人?”蓦的,傅井博低沉的声音线在背后幽幽的响起,带了一丝的难以置信。 辛小卉只是微微停下脚步,头也不回:“我从一开始就知道。” “那你为什么……” “现在在他身边的是我不是吗?而且我有自信,我能取代她。行了,快走吧,不要等你哥亲自来接你。” …… 剪彩仪式结束,毕秋就接到了施甜的电话,说她不想回家,想去她那住两天。 毕秋想起她和南黎川还在冷战,施甜来了也好有个伴,于是给了她南黎川家的地址,反正施甜一开始就知道了。 毕秋回到公司,打开电脑,突然看到屏幕下面邮件的图标在闪烁。 她以为是公司的下属传来的文件随手点开,转身拿来文件准备批阅,一抬眼,看到邮件上摊着一张硕大的地图,地图的中央有一个红红的亮点,毕秋瞅了两眼没看懂,再看发件人是一串很迷的数字和字母的组合体,仿佛昭告着四个大字:垃圾广告。 她按下内线,等秘书接起道:改天让技术部帮我的电脑杀杀毒。 挂了电话,毕秋准备把邮件关了,鼠标移到关闭键,目光却触到一个东西,动作不由的停下来。 这张地图上的一个地址她认识,就是那晚毕连城去赴约的别墅,那一片是有名的别墅渡假区,大批的别墅向外出租,她们公司去玩过两回,当时还是她选的地址,所以对它的地址位置很熟。 毕秋慢慢将地图放大,原来那经点不只一个,是一连串,就像一串脚印一直从起点串连到别墅附近,然后才消失。 这是什么?对方发给她这个想要说服什么? 毕秋把地图往到最大,然后倒着,从别墅开始往回走,一点一点,一点一点,最后,那红点消失的地方……竟然是汇爱的大楼底下! 毕秋狠狠一征,一股寒意从背后冒出来,她隐隐的察觉到了对方的用意,如果她没猜错,这个红点就是那天25所说的电话信号的行动轨迹,她们没查到的事,对方竟然查到了,而且还把这个有用的消息发给了她。 所以,那晚去的25的那个男人,其实是在帮她? 毕秋来了精神,又仔细的看了一眼发件人的名字,拼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于是点开回复。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你有什么条件? 因复犹如石沉大海,毕秋等了一会向后靠向椅背,拿起电话:“我需要这五天汇爱大楼外的监控视频。” 即然对方是在汇爱楼下打的电话,那么监控一定能拍到他的脸,只要能抓到对方是谁,连城的事就有解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非礼勿视 很快,监控的录相就被送了过来,毕秋按着时间先找了事发那天的监控录像,结果从头看到尾,并没有现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因为汇爱的特殊性,经常会有各类的人过来拜访,又都是混圈子的,个性都颇有古怪,什么样的人都不算是怪异,所以更难区分哪个才是最有嫌疑的人。 毕秋看的眼睛生疼,掏出一个银色的眼镜戴上,一个一个画面细细的看起来。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天色渐渐的黑下来,远处的星辰在漆黑的夜幕里闪烁着。 秘书都己经下班了。 毕秋终于在漫长的画在里的到了一个可疑的车子。 这辆车在之前两天的画面也曾经出现过,但只是短暂的逗留了一会就离开了,因为车型普通,又没有人从车里下来,毕秋起初并没有注意到它,可是联系了事发的时间,又对比了每个人的行动轨迹后,这辆车无疑是最有嫌疑的。 它在事发之前五分钟到了现场,离开的时间也与时间线大致吻合,而且它接连几天停在汇爱的大楼外,却没有人出来办事,这本身就很奇怪,毕秋猜他们可能是在观察她和毕连城的行动日程,好能让计划顺利实施。 但是因为距离太远,车子的型号和车牌都看不到,毕秋把画面的截图发给了李念,让她找关系去查查这车子的行踪。 但了个懒腰,毕秋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事情总算有了点起色,这还要感谢那个无名人。 可是对方倒底是谁? 鬼使神差的,毕秋再次点开邮件,却不期然的发现对方回复了。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 倒是符合了黑客的人设,冷漠,神秘。 毕秋盯了一会屏幕,然后将电脑关了。 刚走出汇爱的大门,毕秋就接到了施甜的电话。 “小秋,你怎么还没回来?” 毕秋招手揽了车,坐上去,报了地址,看了眼窗外的黑漆漆的天色:“家里不是有人吗?你先吃,我刚刚下班。” 施甜似乎用手挡住了话筒,小声对她说道:“你家那位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啊?从我进门就冷着一张脸,我好像也没惹着他啊。” 毕秋失笑,不用想也知道南黎川是怎样用着一张臭脸面对施甜的。 “他就是这样的人,你就当他不存在,该干嘛干嘛。” “我也不想理他,可是他就往那一坐,我就感觉房间里像开了冷风一样,小秋秋你快回来吧。” “好好,我知道了。” 毕秋挂了电话,想想还是有些想笑,明明挺帅的一张脸,怎么别人就get不到他的好呢? 半个小时后,车子终于停在了小区的门外,毕秋小心的七扭八拐,这才回到两人的房外,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咔。 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一阵扑面的暖风伴随着食物的香气。 毕秋面对着男人的脸,颇有些尴尬,咳了声,才越过男人宽阔的肩膀将视线投向屋内。 果真见到施甜在餐桌前坐立不安的样子。 毕秋什么也没说,越开男人伸来的手,把包挂在门边的架子上,然后换了鞋走了进去。 施甜见到她一脸的激动,却碍于南黎川在场不敢表现出来,规距的像个小学生,小小声的叫道:“小秋。” 毕秋走过去,看了眼桌上的菜,还挺丰盛,南黎川还算给她面子。 “吃的怎么样?”毕秋在她身边坐下,问道。 施甜见南黎川去了厨房,这才把肩膀一跨,可怜兮兮道:“用四人字形容,生不如死。” “有这么夸张吗?” 于是施甜向她描述了一下她从进门到毕秋回来的整个过程。 施甜在门外冻了将近十几分才见男人回来,南黎川竟然没认出她是谁,还问她为什么要站在他家门外,好不容易解释清楚进了门,南黎川拿着剧本又去了书房,施甜一个坐在宽阔的大房子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终于等到男人从书上房里走出来,又直奔厨房,直到毕秋回来,两人的对话仅限于:“你是谁?有什么忌口吗?东西不合胃口?空调开的太冷?” 毕秋听完简直乐死了,没错,这就是南黎川,想当初她因为他那张臭脸差点和他解约,所以施甜的遭遇她还是很同情的。 两人聊天间,南黎川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施甜一下子闭上了嘴,又像个小学生一样埋下头,看来真是的吓坏了。 南黎川把重新热好的菜放在毕秋面前,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毕秋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很想喊住他问问他今天的工作怎样样,可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两人吃完了饭,毕秋收拾了碗盘,和施甜上了楼。 当然是去了另一间卧室。 施甜一进来,就开始贼贼的打量这个卧室,一副八卦的表情。 毕秋知道她在找什么,脱了外套,去浴室放了水,走出来道:“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我先先吧。”施甜接过毕秋递来的浴袍,走到浴室门口,不由的停下道,“那个,里面不会有什么非礼勿视的东西吧?” 毕秋点头:“所以你还是闭着眼睛洗吧。” 施甜吓坏了,果真不敢进了,毕秋这才失笑着摇头:“你怎么像个没开苞的小姑娘似的。” “……我本来就是嘛。” 毕秋正铺着被,闻声揶揄道:“原来你家井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施甜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也顾不得洗澡了,跑过来和毕秋打闹在一起,直闹到两人都气喘吁吁。 毕秋用手按按她弹.性十足的小脸,似笑非笑道;“说实话,你们是不是住在一起了?” 话毕,施甜脸上的笑瞬间就没有了,她躲开手指,闷闷的坐起来:“我们完了。” 这两人三天一分手五天一和好的,毕秋根要没当真,还逗她道:“这次要分多久?一小时还是一天?” “小秋,这回是真的,我不要他了。” 毕秋看到施甜的表情,愣了愣,因为她们眼里己经蓄上了泪,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来。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之前在会场见她还好好的,怎么说分的就分手了?虽然她也挺支持施甜离开傅井博,可是依她的个性,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根本不可能这么绝决。 根本不用猜,毕秋笃定的咬牙:“姓傅的,他做了什么?!” 只有可能是傅井博又伤了施甜的心,这臭小子,真是欠揍的厉害! 施甜摇摇头,不想回忆那段情景,她从床上滑下来,一个人去了卫生间。 毕秋躺在床上,越想越气,正好手头就有傅井博的号码,于是编辑了一条短信过去;姓傅的,你以为女人离了你活不了了是吗?你上次警告过你不要再伤害施甜,你害她哭一次我就把这帐算到傅氏头上,你就带着你的那个没用的小东西滚出施甜的世界吧! 甜信发过去没多久,对方的电话就打来了,毕秋悠悠的接起来,还不待对方说话,直接吐出一句:“fuck,you!” 挂电话,拉黑名单,把手机扔到一边。 不多时,施甜洗完澡出来了,眼圈红红的,显然是在里面偷偷的哭过,毕秋气她不争气,又不敢深说,拿了浴巾进了浴室。 浴室里还飘着水蒸气,朦胧中只能看到花洒的方位,她把门一拉,脱了衣服扔到一边,走过去按下热水。 不多时,门外的施甜只听到浴室里一声尖叫声。 “小秋?!怎么了?” 浴室里没人说话,但施甜肯定她听到了声音,她跑过去准备拉开门,可门却在里面卡死了,她吓坏了,六神无主的叫着毕秋的名字。 “门坏了,热水也坏了,我有些喘不过气,你帮我把门打开……” 施甜哦哦点头,可怎么都扯不开那道门,咬咬牙,转身跑出了房间。 这个房子被人安了智能系统,类似于浴室这种地方都有自动上锁功能,可不知是哪个地方出了岔头,门打不开了,花洒里的热水自么也关不掉,里面很快就布满了蒸气,毕秋却出不去,人只有蹲在靠近门的地言勉强呼吸着一点空气。 就在她绝望的时候,门板上传出一道巨大的撞击声。 “小秋,你别急,南先生来了,他能求你出来!” 砰砰砰! 一连几道声音,可坚固的门板丝毫未动。 那声音突然停了,然后是施甜诧异的声音:“你去哪啊?小秋还没救出来呢。” 施甜跑到门边,安抚着毕秋:“小秋,你别怕,不行的话我就报警。” 毕秋连点头的力气都有了,浴室越来越热,她感觉自己要被蒸熟了。 突然,顶端的排气窗上传出声响,里面的螺丝被一点点的从外面卸下来,然后窗子被人推开,高大的男人勉强从小小的气窗里钻了进来。 他一落地便开始寻找毕秋,然后不费力的在门口看到了萎靡不振的女人。 毕秋看到男人的那一秒,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他真的好像她的天使,总能在她最危急的时候来救她。 他俯下身,用手挥开雾气,然后先上下检查了她一下,看到她的肩头已经开始发红。 “烫了?” “恩,应该是线路串连了,温度突然就高了。”毕秋费力的回答。 男人点点头,把她揽到胸口,解开她的浴巾,后背白嫩的皮肤上一片红殷殷的印子。 面积很大,但是程度不是很深。 花洒的水一直喷下来,不多时就染湿了他的外套,但他一直用后背帮毕秋挡着那水流。 他试了试,也打不开那门,低声道:“应该是控制开关出了问题,施小姐,麻烦你去一楼的最里侧的房间,看到一个红色的开关把它关掉。” 施甜忙点头,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外跑去。 南黎川用手和身子为毕秋撑起一个安全的空间,水流尽数都砸在他的背上,毕秋心疼无比,抓紧他颈瘦的胳膊:“那水是热的,你不要管我了。” 南黎川一言不发,略湿的发丝贴在脸颊上,越发显得皮肤白的耀眼。 不知过了多久,施甜跑了回来:“好了好了,我关掉了。” 南黎川抬手,果断的关掉了花洒,然后将门打开一点缝隙,室内的水蒸气散了一些,毕秋贪婪的呼吸着外面的空气,终于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等水气散的差不多了,却见男人又一把将门捞上,然后手从侧面入腰,将毕秋扶起来,搂抱到花洒下,直接按开了冷水,等水流浇下来,然后扯下了她向上的浴巾。 毕秋被冰冷的水流冻的一僵,本能的躲了一下,南黎川用手搂着她,右手拿着花洒,在她光洁的背上移动着。 “冷,冷……” “你背上烫了,需要紧急处置一下。” 毕秋纵然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可还是冷的想逃。 南黎川一次次把泥鳅一样的毕秋抓回来,重新按到怀里再用冷水冲,毕秋的身上还打着沐浴乳,又滑又软,南黎川险此要抓不住她,干脆直接把她抱到腿上,那冰冷的水流一半浇在毕秋身上,一半也洒在他的身上。 施甜在外面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听到里面不时的传出毕秋的呻人声,不禁脸皮发热,红着小脸退了出去。 终于,南黎川关掉了花洒,毕秋倒在他的胸口冷的打颤,小手紧紧揪着他湿透的外套。 她以为自己终于有解脱了,等了会,不见南黎川将她放开,却感觉男人宽厚的手掌顺着她的腰窝一路爬上来。 她狠狠打了个寒颤,一下子抬地头,顿时触到男人火.热的双眸中,这才意识到两人的姿势有多暖味。 男人的大手轻轻着她的后颈,原本很温存的动作硬生生被他做的很涩情,她忍不住发抖,不知是冻的还是羞的。 “你把她弄来做什么?”南黎川的手指顺着她黑亮的发丝中,唇贴着她的唇道。 细密的气息像一个火种点燃了毕秋身体里的火热,她不由的喘气,胸口砰砰直跳:“朋友来做客也不行吗?” “为什么事先不通知我?” 毕秋皱眉:“我连邀请一个朋友的权力也没有吗?” 她还没和他计较昨天外套的事,他竟然又来挑她的火气。 “不是不行。”他的唇从唇边滑到眼角,吻得她只能闭上眼睛,“我好有个准备,也好把东西收一收。” 毕秋被吻的迷糊,囫囵道:“什么东西?” “一些‘非礼勿视’的东西。” 毕秋的脸烘的一声炸开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会是他做的吗 这个男人就是有本事一本正经的耍流.氓,她们这哪来的什么非礼勿视的东西,她们明明才同.居不到一个月,不是她进去蹲小号,就是他去拍真人秀,相处的时间总共也没几天,能亲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他的话就好像她们每天都像只发晴的野兽一样。 况且,以他的细心程度,又怎么会把那种东西放在明面上,早就收发了,他就是不想让人来打扰他的生活,这个宅男。 她扭了扭身子,想起施甜可能还在外面,小脸热的烫人,声音里带了一丝娇嗔:“你先放开我。” 男人不但不松,还故意将手轻轻紧了紧,她不禁泄出一丝娇人,立即嗔怒的瞪向他:“我还没原谅你!” 外套的事还没说清楚呢,他大晚上跑到那种地方做什么?那可是x市有名的gay吧,他有什么聚会非得跑到那里去办? 还要瞒着她。 难道说,他根本就是个…… 南黎川从来不会不会对她说他的事情,至今为止,她知道的所有关于他的事情都是从资料上看到了,他的学历,他的家庭,他的体重身高血型,可是这些片面生硬的不西己经不以再满足她了,她想知道的更多,他从前的生活,他在学校里有没有喜欢的女生……或者男生?他为什么会和陆佳佳走在一起?为什么总说要保护她? 他又为什么会同意李念的说服来做艺人?明明风清云淡的性子,却从事了一条最相悖的路,为什么从来没有提过他的家人?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 越是爱,越是不满足,越是贪心,越是想知道更多。 得不到满足的心就像是久得不到滋润的土地,早晚都会崩裂开,露出不不堪的一面。 她同他不同,父亲的背叛母亲的情绪化让她比任何人都期待一份完整而长久的感情,她希望那个能对她知无不尽,用最亲密的情感交换互相的信任,而她自由了这么多年,骨子里也生出了一分不羁,讨厌约束又想要有那么一个人将她困在一份安稳的幸福里,但前提是对方一定要坦诚,这才是她之前好么生气的原因。 在她看来,南黎川的隐瞒完全是她不能忍的,即然答应同.居,他至少要做到对冋居者的完全忠诚和坦诚,可是他没有。 本该由当事人自己说出来的事,却被一个外人揭穿,毕秋的心里好似扎着一根刺一般。 想至此,毕秋再次道:“放开我。” 南黎川看着她唇角抿直的弧度,看出她在生气,也知道她为什么在生气,可以一如他所说,他也有他做事的底线,并不会因为她们住在一起就改变什么。 手一松,将她放下来。 毕秋抓了浴巾遮住身体。 南黎川把浴缸里的水放掉,又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地面,这才转身面向毕秋:“伤的不重,不需要敷药,晚上如果感觉疼就来叫我。”说完转身就要走出浴室。 “你就没有其它的话要对我说?”毕秋不甘心的问道。 南黎川停了一下,并没有回头,声音还是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波澜:“我没什么要说的,该说的我都说过了。” “你寻个狗屁的原则就不能改一下?”她终于有些恼怒,气他的不圆滑,气他的固执。 南黎川凝着她皱起的秀眉,半晌,摇头,口气不容置疑:“不能。” 毕秋简直要气死了,先前的那点感动都被气的飞走了了,抓起脏衣篮里的外套丢过去:“你的衣服,自己洗!” 浴到里先前好似发了水一般,那外套自然也是湿哒哒的,南黎川皱着眉用手挡住,还是被溅了几点水在脸上,洁癖的他不禁沉了脸色,眼里一抹不快:“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也比你强,抱着你的原则自已睡吧!” 南黎川微微抿唇,忽然转身大步的走了。 毕秋咬唇,终还是抵不住冲动追了出去,人跑出浴室就看到男人拉开门的身影:“你是不是心虚?又不是什么见不得的人事,有什么不能说的?” 南黎川仿若未闻,拉开门走了出去,砰的一声将门甩上。 摔门声震的毕秋一抖,他还敢摔她。 明明做错事的就是他。 毕秋气呼呼的追过支,拉开门却看到施甜站在门外。 一张小脸上堆满了尴尬。 “……南黎川让我给你的。”她摊开手心,露出掌心里的一样东西,是一个治疗烫伤的药膏,“那个,他说你如果晚上疼了,就让你抹一点,不用去找他……”施甜的声音在毕秋越来越不好的脸色中慢慢的小下去。 “那个,你们不会是吵架了吧?”施甜忍了忍不是忍不住的问道。 刚刚在浴室不是挺好的吗,这才几分钟啊怎么就吵起来了?刚刚她撞见南黎川,他的表情简直吓死人。 虽然嘱咐她这药膏要少量多次,可是那张脸简直像要把她吃了一样,吓的施甜只敢像小鸡一样的点头。 “谁和他吵?我可没那个闲功夫,你还愣着干嘛,进来啊。“毕秋说完,转过身回了屋。 那背影明明写着四个大字:我在生气。 施甜轻轻的关上了门,尾随碰着毕秋回到床边。 毕秋拿着毛巾正在擦头发,她的头发又黑又软一直是施甜很羡慕的,她不由的伸手摸了摸:“刚刚我看见南黎川的衣服也是湿的,你就这么把他给赶出来了?” 毕秋动作不停,心里却狂翻白眼,我赶他?这房子都不是她的,要赶也是他赶她走。 再说了,就他那个臭脾气,谁敢赶他啊。 也不知他被水烫到了没,她就被烫了一下后背就红了,他帮她挡了那么久的热水。 摇摇头,他不是不让她管吗,她还热脸贴什么冷屁.股。 “小秋,你不是被浇傻了吧。”施甜见她一会生气一会又担心的样子脱口问道。 “那个,我不用这东西,你给他回去。”毕秋把药膏扔到她手边,然后就拿着吹风筒走开了。 等她吹磨磨噌噌的吹好头发,施甜己经回来了,人坐在床上,手边赫然摆着那个药膏。 毕秋一征,大步的走过来:“你没去吗?” “南黎川说他不用,要我把东西拿回来,还说你不用就扔了,不用给他。” “他真是这么说的?” 施甜点点头,她还没说他最后还补充了一句:她没冷静前不要去找他。 她觉得这句可能会引起一场世纪大战,于是好心的把这句给消了。 “我就不该担心他,扔就扔,谁怕谁!”毕秋抓过药,直接拉开窗子从窗口扔出去,还是不解气,对着施甜道:“你去和他说,药我扔了,让他别掂记了!” 施甜顿时苦着一张脸:“拜托,我也是个失恋的人唉,你们俩心好心帮帮忙,别在我面前洒狗粮了成吗?”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有洒狗粮?!” “不是吗?这不是情侣间才会干的事吗?不然谁有那份闲心和他吵啊?我就问你,如果今天把南黎川换成傅井博你还会和他生气吗?” 那倒是,傅井博就算是把女人领回家来把彩旗插满客厅她眼皮都不会眨一下,可是南黎川只是对她隐瞒她就想气的想把房盖给拆了。 “这不就是了,我现然想吵都的不到人了。”毕秋说着说着悲从中来,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毕秋一见有些慌,也顾不处南黎川急忙奔过来,好说歹说才让她暂时停下了哭泣。 施甜擦了擦眼角,声音有气无力:“这次是真的,我们没可能了。” 毕秋拉着她躺下来,抬手把灯关了,只留了一盏小灯:“说吧,今天发生了什么?” 施甜于是将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末了,她抽了抽鼻子,把脸埋在手心里:“我看得出来他是认真的,他看我的时候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这么多年,我的努力一点用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她是不太看好傅井博和施甜这一对,可是有时候傅井博给她的错觉是他很在乎施甜,虽然多半时候他都在扮演着一个渣男的角色,可是女人的直觉不会错的。 等等,施甜说那个女人也在。 毕秋的心里不禁冒起一个大胆的念头,联想起今天她见到两人相处的情景,她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说出来。 “小秋,你说如果再爱上一个人是不是就会把他忘了?” “我不知道。”毕秋的这两段感情都不算太美好,一个是从头到尾就没爱过她,一个是根本就是把她当做是同住人,她真的没什么资格给别人出谋划策,“不过,你想谈的话,我身边倒是有不少的人选。什么类型的都有,除了不姓傅,绝对不比傅井博差,我包你带得出领得回来。你说说条件吧。” 施甜想了想,泪湿的眼睛眨了两下:“个子要高。眼睛不用太大但是要很长,皮肤要白,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喜欢骑机车,脾气有时好有时坏,喜欢吃青椒但是非常护食,讲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爱逞强,摔痛了也不哭。” “你等等,你说的这个不就是傅井博吗?你给你打起精神来,两条腿腿的蛤蟆没多少,三条腿的男人还不多?你闺蜜我是谁?我是汇爱的老总,给你找个男人还不简单?就这么定了,你的事包在我身上了,你也不要在家里呆着,出去找个工作,人一忙什么伤春悲秋的事都没空想了。” 施甜不知在想什么,眼圈又开始发红,毕秋怕她再哭,赶紧岔开话题:“你今晚不回去,怎么和阿姨解释?” “这几天我一直在傅井博发,她就没再给我打电话了。”施甜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打起精神,“小秋,我刚刚好像听到你们两个吵说他隐瞒了你什么,你们俩个是怎么了?” 毕秋本不想把这事给别人说,可是她现在气的要死,也想急于找个人来证明她没有无理取闹。 于是将事情对施甜说了。 “什么,他竟然是这种人?!那可是gay吧唉,他一个直男去那干嘛?他不会是双吧?” 毕秋的脸色很臭,果然正常人都会这么想,根本不是她一个人想歪。 “也许,真的是参加什么聚会?” “屁啦,聚会去gay吧,那叫联谊好吧。” 毕秋的脸色更臭了。 施甜继续道:“我以前还偷偷去过这种地方,不是我说哦,南黎川这种类型在里面简直就是头牌,又帅又高还自带光环,现在这个满地飘零的时代,你知道一有多么难求吗?那些小零们可不像我们这么矜持,他们热情着呢,南黎川说不定……”她没有说下去,但是看脸色也明白她要说什么。 毕秋的脸臭到了极点,简直媲美锅底了。 她有种冲动,现在就杀去男人的房间,让他把那天的事情说清楚! “不过,南黎川要真是gay,干嘛还缠着你不放啊,再说了,你身边不是有个叫kina的化妆师吗,他肯定能看出他是不是,不是说同类间的雷达很准吗?” 毕秋点头,看来她得祭出kina这个大杀.器了,如果南黎川的态度很大方她反倒不会怀疑什么,可是他这么神秘,就不能不让人怀疑。 “那你还等什么啊?现在就问啊。”施甜催促道。 毕秋也有这个意思,拿过手机的到kina的微信,直截了当:“kina,我需要你的gay达帮我查个人。” 微信很快就回复了:“荣幸之至,我的女王。” “你觉得南黎川……是不是?” 发完信息还觉得不够全面,她又找到手机里存的一张南黎川的照片传了过去:“全方位立体360度的给我扫描一遍,然后给我答案。” 这回,微信好久才回复。 “我很希望他是,但是很遗憾,他直的可以建桥了,不过,有一件事你应该会很感兴趣,你知道谁在我身边吗?” 看到前半段毕秋不由的一阵轻松,然后才看到后半句:“谁?” “25,他今天转到我这了,第一天工作我怕他不习惯一直带着他,刚刚为了公允我也把照片给他看了,你猜他怎么说?” “他不会是看上南黎川了吧?” “谁会不爱这个男人呢?但是我要说的是,25说,那天晚上打了他的男人,侧脸和照片上的男人有点像,哦,有趣,真是有趣哦。” 第一百八十七章 再次冷战 施甜见毕秋一时间没反应,也凑过来看,一脸好奇:“25是谁啊?他说他和谁像?” 毕秋征征的望着手机,好一会回神。 对啊,同一晚,南黎川出现在一个不可能出现在地方,同一时间,25被人威胁说出事实。 同一个地点,同一个时间,她为什么就没这两件事联想到一起? 如果这样说,那么南黎川身上的香水味和那天过去的动机就说的清楚了。 可是,他怎么知道毕连城出事了?又怎么会调查出25的? 李念不会说,她也不可能露出什么马脚。 毕秋想了想,突然坐起来。 施甜也跟着她一起起来,不明白她想做什么。 “施甜,你帮我一个忙。”随即俯身在施甜耳边说了几句。 南黎川正坐在书上房的椅子上看剧本,就听见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 门一开,是施甜,看表情有些急。 “你快去看看毕秋吧,她刚刚一直在喊疼。” 南黎川把剧本放到一边,深沉的眸打量在施甜的脸上,带着审视的意味,看得人心惊肉跳。 施甜不免有些心虚,借着把眸子转向别处的时机,飞快道:“她刚和你赌气,把药给扔了,我看她后背红了一大片,也不知是不是烫伤了。” “胡闹。”南黎川低斥了一句,随即站起身向外走去。 施甜侧过身,让他离开,然后在他身后道:“我去看看厨房有没有冰块,一会就上去。” 男人也不知听没听到她的声音,人己经迈开大上登上了二楼的楼梯,随即消失在了拐角处。 妈妈咪呀,这男人也太吓人了吧,刚刚她差一点就要漏陷了。 拍拍胸口,施甜又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楼梯的方向,这才悄手悄脚的走进了书房,随即将房门关上。 毕秋,你可一定要拖住他啊,万一被发现,她感觉她的小命都难保了。 书房还是蛮大的,书架上都是一些施甜看不懂的书,她只扫了一眼,就走到桌边。 南黎川看到一半的剧本还摆在那里,左手边是电脑,屏幕是黑的,她赶紧跑过去,把电脑按开,等着屏幕亮起后,她便按着毕秋所说的开始找起来。 她在傅氏上班发段时间学过一些电脑方面的知识,此时正好派上用场,她先是但了一下浏览器的历史记录,不出意外的被人删掉了,毕秋也说南黎川这人注重隐私这倒没什么奇怪的,她又用毕秋教的方法查了下电脑的使用记录,只有一些文档的下载记录,点开全是一些舞台戏曲之类的东西,施甜又不放弃,又开始去根目录下面找,毕秋说越是闷.骚的人,越是会把重要的东西伪装起来,扮成最普通的样子,就像她们在学校时,也会把课外书套上一层课本的外皮,然后在下面偷偷的看,她只要找一些奇怪的文件copy给毕秋就可以了。 此时楼上,毕秋听到男人沉稳的脚步声,急忙将脸埋到被子里。 吱~ 门开了,男人的气息伴随着脚步声一起靠近。 毕秋适时的来了一声呻银。 南黎川看了眼床上的女人,她的睡衣半剥到肩胛骨的位置,露出雪白的肌肤,莹莹的灯光下更是洁白如玉,倒是能看出几丝的红痕,却不明显,还比不上早起时脸上的印子。 他眼里闪过一丝异色,却没有说话,而是俯下身,将宽厚的掌心盖上去,低低淡淡道:“哪里疼?” 男人的手带着灸烫的温度,她微微一颤,闭上眼道:“就这里。” 男人点头,掌心轻轻的划着圈,在她娇嫩的皮肤上按压,力道不轻不重。 看着女人舒服的姿态,他又微微倾向,手指慢慢向旁滑去,声音贴着她的耳廓,低哑的游进她的耳中:“这里呢?” 毕秋正享受其中,只顾点头:“对对对,这里也是。” 声音越来越近,手指贴合的皮肤也越来越多,他的声音像有魔力,能记人忘记时间,忘记一切,等她察觉到异常,男人的手己经勾他的手腕轻轻的打着转,那声音细听下己经带了几丝恶意:“真的不舒服?” 毕秋终于睁开双眼,瞬间撞入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眸中。 南黎川一只手撑在她的脸旁,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腕,唇贴近她的耳边,绵密的气息像一层层热浪向她卷来。 她不禁老脸一红,有种被戳破的尴尬。 “……我觉得好多了,看来你的手比药膏好用的多。那个,你可以停了。” “他还有更好的用处,你不想试一试?” 毕秋哪里斗得过这只老道貌岸然的老流.氓,咬住唇,耳根都变得通红,瞪着一双如水的眸看他。 “不要用这种目光看我,我会以为你在邀请我。”男人的声音忽的低哑难辨,仅是听声音便让的血液沸腾,毕秋又不是圣女,况且食髓知味更是有些难以自制。 一张脸更是红的滴血,心道施甜怎么还不回来,再不回来她就要被这只老狐狸给吃了。 “你在等什么?”男人的气息转眼就到了她的唇边,明明近在咫尺,却总是忽近忽远,仅用气息来撩拨她。 毕秋暗叫这只老狐狸,却又有些不甘心,明明遇到她之前说什么守身如玉的,怎么转眼间就像打开了阀门,无师自通了,这撩人的技术简直像开了挂一样,难道这种东西也有天赋? “你离我远点。我还没原谅你。”毕秋勉将伸出手将他的脸推开,却不防备被男人怀住手腕扯到唇边,他的眼微微压低,眸色极深,深的让人能看到倒映在他眼底的自己,他握着她的手,轻轻按到自已脸颊,只是轻轻的摩梭,却己经让毕秋要崩溃了。 “你,你给我严肃一点!”老天啊,把那个不解风.情的南黎川还给她吧,她不认识面前这个男人。 南黎川看着女人恼羞成怒的表情,唇角微微上扬,勾笑道:“我在很严肃的撩拨你。” “把后面三个字去掉。” “恕难从命。”男人一个用力,毕秋被扯到他怀里,她半湿的发贴在他的胸口,一只小手将将按在他的肩上,南黎川随即轻轻一压,将女人压回床上。 毕秋急的简直要哭了,他不会是想来真的吧。 “你等,等一等,我今天没兴致做这种事!”毕秋急声道。 南黎川将腰带扔到一边,微扯了唇角,道:“你会有的。” “我,我说住手,我还没原谅你呢,你不能碰我!” “我不觉得我有什么地方需要你原谅,即使真的有,我也有自信能让你说出我原谅这三个字,为什么不试一试?” “南黎川,你给我住手,我不要,我不要不要不不要,呜~”毕秋的唇被赌住,一起被困住的还是她的双手,她无法躲开南黎川,就像她无法抗拒他身上的气息,无法将心从这个男人身上移开一般,她被这个男人吃的死死的。 可是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好吗,施甜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回来。 她扭动着身了想挣脱南黎川的控制,却只得男人更深的热情,她逐渐迷失在男人的气息里,直到耳边响起一道声音:“好一招调虎离山。” 毕秋一下子睁开眼睛,南黎川俯伏在她身上,脸上依旧是浅浅淡淡的表情,唇角也依旧是那个弧度,可是眼底的神色却变了,那是一种早己察觉却又懒得去揭穿的纵容,不,更准确的说是揶揄。 毕秋逐渐的冷静下来,早知道他会察觉,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却依旧装傻:“这个破房子的线路有问题又不是我弄的,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让你的小朋友回来吧,书房里除了你的文件就只是一些江离然买来装装样子的书,她就算找到明天早上也翻不出什么。” 对方都说的这么直白了,毕秋也没理由再装下去了,索性直接把话题挑明:“没错,是我让施甜去查的,如果你能坦白,也不必我这么大费周章了。” 南黎川放开她,站起身,毕秋感觉一阵凉意,于是拉了被子盖住身体,抬起脸看向南黎川:“我不想因为这个话题再和你吵,但是有一此事我还是想理清楚。” 南黎川抱臂,不置可否。 毕秋迟疑了一会,道:“那天晚上,你有没有打过一个人?” “没有。” “你不要回答的这么快,你仩细想一想。” 南黎川再次摇头:“没有。” “可是对方说见过你!” “哦?”南黎川微微挑眉,那目光莫名的让人有些心虚,“对方?你任凭随便一个陌生人的话就来怀疑我?我就这么不让你信任?” 怎么倒是她的错了? “不是我怀疑你,但是时间和地点都太巧了,而且你又什么都不说。” “我说与不说,就是你衡量信任的标准吗?” 怎么还和他说不清了? “你不要把什么事都扯到道德的标杆上,我不是那个意思。” “即然你相信我,还要我说什么?我没有伤害你,也不会伤害你,那天晚上我去了哪对你真的这么重要吗?” 毕秋发现话题转来转去又回到了原点,她自认口舌还算伶俐,怎么到了他面前就没一次赢过呢? 她只是想知道他那天去了哪,那个男人是不是他,他就实话实说怎么了? 越想越气,不禁捶了一下床板,气道:“你让我一下不行吗?你对陆佳佳那么宽容,怎么换了我就不行?如果我偏要知道呢?” “她是她,你是你,我不认为你会自轻到一定要通过比较来获得满足,何况这是两回事,我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更改自己的原则。” 毕秋气的头疼,这哪是同.居,说不好听这就是契约,合同,租赁,她花钱租个男友也不会气得她分分钟想跳楼,这男人不是不解风.情,他根本就是顽固不化。 毕秋突然有点沮丧,也许她这一辈子都感动不了这个男人了。 砰砰砰。 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毕秋在男人的目光是有气无力的让施甜进来,施甜还以为南黎川己经走了,大大咧咧的推开门便道:“这种事下次还是你去吧,太惊心动魄了,我把电脑翻了个个还是什么也没找到,呶,就翻到了几本小说。” 毕秋己经不知该说啥了,施甜说完才见到站在一旁,抱臂冷观的南黎川,顿时吓的往旁边一跳;“你,你没走啊。” 南黎川浅浅一笑,温和无害:“你们好好玩,我先走了。” 门一关,施甜就扑上来,声声控诉:“你要害死我了,他在你怎么不说啊,完了,漏陷了,以后我是不是不能来看你了?” 施甜是单细胞动物,做事完全凭直觉,所以她很怕南黎川,超级怕,这男人只要面无表情,她就吓的想叫妈妈。 “躲也没用了,他早就知道的。”毕秋有气无力,“与天斗,其乐无穷,和这个男人斗,早死早超生吧。” 施甜很少见毕秋露出这种无奈的表情,颇有些同情的拍拍她的背:“不然就分手吧,你又不是找不到,我看你被他吃的死死的,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分手那是对情侣说的,我们,呵,顶说是散伙。” 两人暗处叹了会气,毕秋犹带希望:“真的什么也没有?” “没有。我把能用的方法都用遍,根本没有任何登陆过邮箱的信息,但是你说的那个时间,南黎川确实在家,如果那个人真的是他,不可有一点珠丝马迹都没有的,唉呀,说不定真是的我们猜错了,你想想,他如果有这个本事还做什么艺人啊,做黑客多好,又不用出风头,还有大把的收入,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我看你不如挑个时间出去散散心吧。” 毕秋捏了捏眉心,最近的事情确实是很多,祖父的病也让她的心头一直压着一块大石头,顾家的事才了,毕连城的事又来,好像永远也不让她喘气一样。 是时候该歇一歇了。 刚发施甜最近心情也不太好,于是提议两人一起出去走走,毕秋工作忙,顶多能请出两天假,于是定在下周去隔壁的城市玩一玩,谁也不带,就她们两个。 事情订好了,施甜换好睡衣乖乖的拱进被子,却如何也睡不着。 毕秋转身冲着另一面,也是睡不着。 好半晌,施甜问道:“小秋,你睡了吗?” “……没有。” “我们聊会天吧。” 灯关了,只有一抹银晖从窗外洒进来,毕秋看到施甜的眼角亮晶晶的,但声音听起来还算正常:“你觉得你和南黎川能走到最后吗?” “最后……”毕秋都没想过这么远,她只知道得过且过,有一天算一天,经历过顾永的事后,她才知道时间最没用,你如果妄图用时间去感动一下人,那得到的一定是失望,她喜欢南黎川,但是她不会让他知道,至少这样结束的时候才不会太狼狈。 她诚实的摇头:“我不知道。” “你们的事家里人知道吗?” “我的事,别人还做不了主。” “那他的家人呢?” 毕秋一征,她竟然没想过这一层,但是想必他也同她一般,和家里己经很生疏了吧。 相处了这么久,她真的从来没听他提起过家里的事,她几乎要忘了他也同她们一样,也会有父母,有兄弟姐妹。 “我不在乎这些,如果我执意要和他在一起,就算全世界都反对又有和我有什么关系?和他过日子的是我,又不是他们。” 施甜不由的叹了口气,暗暗握住她的手:“我如果有你一半的勇气就好了。”她把眼睛别过去,眨掉眼底的湿意,“其实,我也没想过会嫁给傅井博,傅老爷子是喜欢我,傅大哥待我也不错,但是我也不傻,这都是基于朋友的立场,哪天我成了傅家的儿媳人选,他们对我的态度就不会这么好了,其实井博这次一闹,我倒也轻松不少,真等到那么一天,我怕我会让他失望。” “施甜……” “小秋,我觉得你说的没错,我不能在家里胡思乱想,你帮我个工作吧,我想也像其它女孩一样有一份自已的工作,有个盼头,有个寄托,你们虽然不说,但是我知道,很多人其实都看不起我。” “我没有。” “我知道你没有,但是井博的事情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我不有把人生都挂在爱情上面,那样的话,我的人生就太单调了,我也想像你一样,潇洒独立,不用被其它人掌控,你就帮帮我吧,好吗?” 毕秋微一沉呤,多个人帮她也好:“那就来我们公司帮忙吧,但就算是你也不能例外,也得从基怪做起,你吃得了这个苦吗?” “能!我能吃苦!” 施甜心满意足的睡了,毕秋却辗转难眠,想着南黎川那对她种种,越想越气,悄手悄脚的下了床,走到隔壁的房间门口,伸手一堆门就开了。 屋里同样没有开灯,夜黑沉沉的拢着一切,只隐约能看到一张大床上,男人微微凸起的身体。 空气里弥漫着男人独特的气息,好闻的让人心醉。 毕秋心里赌着气,赤脚踩在地毯上,信步走到床边,双手撩起睡衣的下摆,抬起纤长的小腿,一脚踢过去。 却在半途,一只大手稳稳的握住她的脚踝。 黑暗中,她听到男人低笑的声音:“这可是你自投罗网。” 毕秋来不及惊叫,就被男一个大力扯过去,唇再次被细细密密的堵住。 夜还长。 …… 施甜真的受不了这个家里的气氛了,女主人臭着脸在桌上挑三捡四,男主人沉默寡言的端菜布饭,两人明明一来一往,就是不和对方说话,非得借着她当中间传话的。 “你和他说,这汤咸了,让他端下去!” 和谁说?南黎川啊,疯了吧她,她要是敢和他说话她就不至于埋着对喝了三碗汤了。 “施小姐,麻烦你转告,汤里没有咸,是海鲜的鲜味。” 施甜把小脸理的更低。 “你和他说,我从来不碰海鲜,他是不是故意恶心我?” 施甜抬起头:“你之前都吃的……啊!” 毕秋收回脚,把面前的汤一推,就着干巴巴的面包吃起来。 施甜揉了揉脚踝,把汤拿过来:“我喝,我喝行了吧。” 她是招谁惹谁了,她还在失恋呢,怎么没人同情她一下啊。 毕秋突然将面包往桌上一扔,拍拍手站起来:“我去车里等你。” 施甜不由的抬起头,不知这话是对谁说的,想了想,应该是她吧,只好认命的把汤一口喝光,匆匆站起来:“那个,谢谢你的招待,我先走了。” 南黎川似乎点了下头,门外传来毕秋不耐烦的声音:“你走不走了?” “唉,我来了。” …… 施甜刚坐上车,毕秋便让司机开车,一副恨不得马上逃离这人男人的感觉。 施甜只知道她们昨天闹的不愉快,却不知道昨上两人把这场不愉快又升了级。 毕秋承认是她不对,一时冲动去偷袭击了南黎川,可是他也不能为了报复她把她的热情调起来后就直接扔到一边放任不管了,这完全就是在报复!十分恶劣的报复! 毕秋咽不下这口气,一想起他一脸恶意的看着她一脸遇求不满的模样,就恨不牙根痒痒。 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这次我要根你冷战到底了! 车子开到半路,施甜的手机突然响了,她看了一眼号码,险些把电话扔出去,忙不迭的按掉了,电话随即又响起来,施甜干脆把电话塞给毕秋。 毕秋接过来看了一眼屏幕上滚动的号码,一副了然的表情,随即接下接听键,放到耳边。 “施甜吗?行行好,你快来一趟吧,井博喝的人事不省的,保镖也没跟来,我们都陪了他大半夜了,你把她接回去吧。” 毕秋正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对方算是撞到枪杆子上了,狞笑道:“好说,按我说的做,把他扶到卫生间,弄一桶冰水从头浇到尾,再按到水笼头下面冲上一分钟,我保准他精精神神的走出酒吧。” 对方听着这声音不对,气愤道:“你谁啊?施甜呢?” “施甜又不保洁人员,什么垃圾都要捡,劳烦你们下回不要再打这个电话,傅少爷的女人多的是,再不济,傅老爷怕是也担心着儿子,你们现怎么着也不会白走这么一趟。” “喂,施甜呢?让施甜接电话!” “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施甜是不会接的,也不会去的,以后姓傅的破事你们少来烦施甜,施甜拿你们没办法,我毕秋可没她那个肚量!” 第一百八十八章 最不想面对的敌人 毕秋说完,把电话啪的一声挂了,连给施甜考虑的机会都没有,找到傅井博的号码,直接接到了黑名单,然后才把手机扔给施甜。 施甜捧着手机,看着屏幕慢慢黑下去,又偷偷看了眼毕秋,到嘴的话悄悄的咽了下云。 刚刚的是话她全听到了,傅井博在酒吧买醉,保镖也没跟来,应该是傅老爷那边发了火把人给按下了,也不知昨天他挨没挨打,不过如果真的请了家法,他现在应该是躺在床上了吧,也不能去喝酒了。 可是他身边一个人也没有,酒吧又那么乱,好歹送他回支也行啊,万一被人给扔到街上,这么冷的天,万一再出点什么事。 施甜暗恼自已心软,做不到毕秋的果断,心道一会等毕秋下了车偷偷去酒吧把傅井博给接过来,然后再和他一刀两断。 可是毕秋像是头侧长了眼睛,冷冷道:“不许云!” “我,我没去。”施甜吓的一抖,手机险些从手里掉下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想等我下了车你就去找他?” 施甜吓的不轻,不脸的不可思议:“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我昨晚和你说的话你都忘了?他这么对你你还巴巴的云接他?他是给你下降头了还是给你洗脑了?我告诉你,你今天如果去了,我们朋友也不用做了。我还是他,你选一个吧。” “你你,我选你!小秋你别生气,我不去,不去还不行吗?”施甜抱着毕秋的胳膊求饶。 毕秋这才消了气,却有点不相信她,索性载着她一起回了公司。 途中,毕秋怕她中午吃不惯食堂,两人又拐甜点店买了一些面包甜点回来。 车子停在恢弘的大楼下面,毕秋给了钱,见施甜正扒着车门往外看,小脸像朵盛开的向日葵。 “下车啊。” “我真的能在这里工作吗?”施甜简直不相信自己的好运气,这可是汇爱唉,多少粉丝梦寐以求的地方,能在这里工作就意味着能见到无数的爱豆,偶像,说是定还能近距离的说上几句话。 毕秋有些哭笑不得,原来她一直没有正确的认识到她的身份啊。 “我也是有实习期的,实习期过不去就不怪我了,我是不会给你开后门的哦。” “你放心,别说实习,只要我肯努力,做到总裁助理都是有可能的。” 毕秋只是笑笑没说话,站在车边等着施甜下车。 远远的,十几个女孩举着自制的牌子站在汇爱的侧门外,一张张被冷风冻的脸青春又热情。 “她们在等谁啊?”施甜好奇的问道。 毕秋瞄了一眼,没什么兴趣:“不知道。” 天天等在公司门外等着抓艺人行踪的粉丝多了,多半都是粉头,她早就习以为常了。 施甜一边看一边跟上毕秋的步伐,两人走上台阶,向着汇爱的大门走去。 这时,人群突然开始尖叫起来,一阵阵整齐划一的口号响起来。 “黎川黎川,誓爱如山。黎川黎川,挚爱如川。” “呀,是南黎川的粉丝!”施甜叫了一声。 毕秋正在行进的脚步微停,一扭头,就看到所有的女生都在往一个方向涌过去。 路边,一辆绿色的小qq刚刚停稳,就被锋峰而至的粉丝团团包围。 毕秋秀眉一压。 施甜哪见到过这种场面,更何况对方还是一起吃过饭说过话的南黎川,一时间也不知是该惊喜还是该惊讶,用手肘撞了一下身旁的毕秋:“没想到南黎川的人气这么高,粉丝都堵到公司了。” 毕秋没说话,冷着脸掏出手机,电话很快就被人接通了:“毕总?” “艺人的行程是谁在跟进?”毕秋说不和他废话,直接了断道。 “呃,是,是我。”小李一听毕秋的声音不对,也有些胆颤心惊,“李姐最近工作太多,我也才接手不几天,如果有哪里做的不好还请毕总见谅。” “每个人都要见谅还要规章制度做什么?这个工作你不能做就不要接,给有能力的人去做,公司每年进来大把的人才不是为了给公司凑人气的!马上带上人给我下楼,南黎川在楼下!” 不待对方辩解毕秋便挂了电话,随即将施甜的帽子往上一拉:“看过娱乐新闻没?” 施甜将将把帽子理好,听到毕秋的问话又是一愣,虽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还是点点头:“看过啊。“ “助理还没来,你帮顶一顶,不要让她们接近南黎川,守住车门,什么话都不要说。” 施甜看了一眼车的方向,第一天上班就被委以重任,身上顿时涌起一股赶进,做了一个包在我身上的手势,然后夺着车子跑去。 毕秋站在一边,眉头皱的死紧。 他不是应该去剧组吗?跑公司来干嘛?为什么没人告诉她?她这个老总还不如一个粉丝。 施甜一人难敌众手,己经有些挡不住粉丝的热情,幸而这时小李带着小丽等人从大门走出来,一起护送着南黎川从车上下来,进了大门。 毕秋搂着臂站在一边,看着众人从她面前走过,男人的却未有半分的迟疑,只一秒的时间便从刀眼前消失。 毕秋等众人进了电梯,这才跟着走进大厅。 安排完施甜的工作,毕秋上了楼,把包扔到一边,便按下内线:“叫李念地来。” 李念姗姗来迟,一进门便将一份报告扔在毕秋的桌子上,自己在沙发上坐下了。 “最不希望的情况。” 毕秋拿起那个文件夹,将里面的文件调了出来,那是一份车辆的转卖合同副本。 “车子的主人在去年就把车子转卖了,他只记得对方的手机号,但是很幸运的是,我通过手机号找到了他曾经在网上注册的过一个网站,网站上有他的一些个人信息,寻着信息我的到了一个人。” 毕秋翻到第二页。 那上面赫然有一张男人的脸,旁边则是他的个人信息。 毕秋用力的盯了一会,不禁一惊。 李念喝饱了茶,悠闲的靠向沙发,看着毕秋的神情就猜到她己经认出了对方。 “你还打算调查下去?” 毕秋好一会都没说话。 李念也不催,从调查出结果她就知道事情没那么好办了。 如果是一般的商业竞争对手也就罢了,可是对方竟然是…… 毕秋如果冒然行动,很有可有打草惊蛇,而被对方反咬一口最后反倒中了对方的计,最重要的是,对方一定是毕秋最会想到也最不想面对的。 好一会,毕秋才将文件装了起来,随即放到了一边的保险箱里,锁好。 “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对任何人说,至于连城那边,我再想办法。” 李念点头,想起自己还有其它的事没办,便想起身离开。 “我听小李说,你最近不负责艺人这片了?” 李念还以为她有什么事:“我正想和你说呢,是不是该把我的权力下放一些?也该给别人一些机会了。” 这个毕秋倒意见。 李念等了等,不见她开口,又想起来之前看到小李一脸的苦态,郁郁不闷的样子:“是不是下面的人做的不好?” 毕秋把目光撇到一边,嘴角微抿,有些不快:“今早,他们放着南黎川一个人在外面,粉丝差点没踩死他。” 李念征了两秒:“你就为这不开心?”随即又失笑,“就算是天王也不能随时随地的助理护身,你这就有点难为人了。” 毕秋不说话,也知道自己有点小提大作,李念说的没错,别说是南黎川,就算是再大牌的艺人,也不可能每分每秒都有助理在一边陪着,可她就是不舒服。 一想那些粉丝不规距的手,毕秋的心就像被猫了一样不舒服。 “查一下谁把消息放出去的。” “恕难从命,这可没处查,我说你是不是也该学着习惯一下了,你男人这么帅以后肯定会更火,被吃豆腐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你总不能天天拿把大刀见谁砍谁吧。” 毕秋被戳中心事,脸颊隐隐发热,那句你男人怎么听怎么舒服。 是啊,她男人这么帅,狂风烂蝶的肯定不会少,这才哪到哪,将来有得她受的。 等李念离开她才想起自己忘了问南黎川今天回公司的目的,忍了好一会,也不见有人向她报道,想必是小李以为一个小艺人的行程不必向她回报,所以毕秋等了又等,最终只能自己亲自打去电话‘关怀’。 一番东扯西扯后,毕秋终于把话题切到了正题:“李念工作忙,你又是第一次接手这个工作,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小李的声音恭恭敬敬:“李总放心,这点工作我还是能胜任的,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谁想听你说这些! 毕秋咬牙切齿的挤出声音:“先汇报一下你今天的工作。” 小李也是一头的雾水,毕总竟然亲自来电话关心他一个小艺人助理的工作,也不敢怠慢,赶紧一条一条的回报上去,等讲完了,也不见话筒那边有回声,不禁忐忐道:“毕总?您还在吗?” “完了?” “……完了。” “南黎川呢?!被你直接解约?!” 第一百八十九章 食不言寝不语 毕秋这边喊完,才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她倒不是故意的,就是小李子啰嗦了半天就是讲不到重点了,她昨天和南黎川又闹了点情绪,今早看到那些小姑娘拼了命把往他身上摸,心里就有了火气,偏他打身边过一点反应也没给她,倒像是她做错了一样,她就火气就有点来了。 小李子确实被吓到了,毕总的脾气的确的一向不太好,可也是公私分明,而且前段时间网上关于她和南黎川陆佳佳的谣言一出,毕秋连南黎川的亲自督导都省了,摆明是想撇清关系。 “南黎川己经走了,他就是来公司取点东西。毕总您是不的他有什么事啊?不如您直接给他打个电话?” 走了?就为了取个东西? 让她直接带回去不就得了? 哦,她们还在冷战。 毕秋心里有些不是味,还可该问的还是要问:“那些粉丝是怎么回事?” 只是临时的计划那么粉丝哪来的消息?总不会是南黎川半路上知会粉头的,他要是有这个劲头也不至于在真人秀里存在感那和弱了。 “这个我倒不知道了,不过这种事也不好说,艺人嘛,平进多联系点人搞点小动作,只要不是很出格也没什么,我看那几个女生也挺正常的,应该不会乱写什么。” 小李的话说的隐悔,可意思毕秋可明白,他不就是想说是南黎川想搞点热度犒劳一下粉丝秀一下存在感,耍了点小花招。 这种事倒是也常见,公司平时只负责艺人的大型宣传,网上的通稿之类的,其余的一些小活动还是要靠艺人自己去接,公司通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违反合同的条款没造成太大的影响也就没什么问题,可是毕秋了解南黎川,他不是那种人。 她有意反驳,又不知该从何说起,说了两句就匆匆把电话挂了。 太阳己经升的很高,暖暖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铺了满满一地的暖意。 毕秋瞪着那满地的金黄,心里却凉嗖嗖的刮着风,他都到公司了也不说给她来个短信,早上连句再见也没说,这是打定主意和她冷战。 事情又不她挑起来的,还敢给她脸色看,谁给他的勇气,梁静茹吗? 毕秋越想越气,按下内线:“通知下去,艺人回公司也要打卡报备,行程和内容都要上报给我审批,今天就开始执行。” 气归气,工作还是要做,一整个上午,毕秋都埋头在海一样的文件里,直到秘书提醒她该吃饭了。 毕秋把文件一推,伸了个懒腰。 秘书过来询问她想吃什么,毕秋想起施甜和小爱在公司,于是破天荒的想去食堂看一看。 坐着电梯来到十楼,电梯门一开,一张不该出现在的此地的点出现在电梯门外。 陆佳佳一身低调的行头,帽沿半压过脸,显然是怕人注意到,人就站在电梯门口,电梯门一开就准备往里进。 “等等,这是总裁专属电梯,请你走其它的员工电梯。”秘书很显然没认出陆佳佳,出口提醒道。 陆佳佳僵了一下,这才抬起头,目光撞到电梯里毕秋微凉的目光,不禁一征,急忙脱口:“毕总,我找你有事。” 秘书的神情不太好看,在公司里,艺人的是个很特别的存在,没有职位却是公司的摇钱树,人也在公司的规定之外,一时间也不知该不该阻止她的行为。 距离上见两人见面也有一段时间了,毕秋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脸蛋更精致了,眼角的细纹都拉没了,苹果肌饱.满的有些过份,唇也打了东西。 她不认为她们之间有什么可谈的,她想要的毕秋己经给她了,余下的就要靠她自己去争取了。 “有什么事去的李念。”毕秋的声音明显带着拒绝,说完,便要迈出电梯。 “毕总,你等等。”陆佳佳跑到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你就给我两分钟,我说完就走。” 毕秋扫过她眼底的慌张,终于向秘书使了个眼色,待秘书离开后,她才道:“又想要什么?你是不是以为你能威胁我到死?” 陆佳佳人脸上的神色可谓是精彩,变了几变,才渞:“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上次是我做的太过份了,您不要放在心上,别和我一般见识。” 毕秋不禁挑了一下眉。 这还是她认识的陆佳佳吗?那个胸有成竹,心急叵测的女人哪去了? 看看这一脸的讨好奉诚,毕秋简直以为是有人整了容装成她的样子来见她。 陆佳佳小心的打量着毕秋的神色,眼角都堆满了谨慎和讨好,毕秋不禁有些皱眉:“你想说什么?” “毕总,您再帮我一次?这一次,这次之后我保证再也不来烦你!” “你又怎么了?” 她己经很纵容她了,她赔睡,偷剧本,擅自接戏这些都是公司明令禁止的,可可是她依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方面是因为她拿南黎川做挡箭牌,另一面,她也不想看到南黎川为难,虽然她不知道她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可是陆佳佳对他的重要性她是知道的,为了他,她屡次的原谅她,可谓是一再刷新底线。 陆佳佳迅速的看了一眼四周,见员工都去吃饭了没人注意到这里,才咬了咬唇,道:“请您当一下说客,帮我去说说情。” 毕秋没说话,眉头却皱了起来。 陆佳佳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份,毕秋堂堂汇爱的老总要屈膝卑恭的向别人低头求情这简直是不可能,而且她平时的作风也是一向冷硬,从未听说她向谁低过头,可是她也是没有办法了。 “我为了你,向别人求情?”毕秋简直想笑,她是不是脸上写着好期负三个字,要不陆佳佳怎么能这么自然的说出这段话? 是她之前对她的忍让她产生了错觉还是她觉得为了有了南黎川这个护身符在,她就能不呼风唤雨了。 也怪她来的不是时候,毕秋正一肚子的气无处发泄,根本不给她还嘴的机会:“不可能!” 陆佳佳急了,她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就当我求求你,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自己闯的祸自己去解决,而且我警告你,不要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我之所以没有动你是因为南黎川,哪天我的忍耐到了极点,我会连着之前的帐一起和你算的!” 陆佳佳第一次见这样的毕秋,冷酷严厉,让人惧怕,那一双上扬的眉眼里有的只是冷漠和厉色。 毕秋收回目光,抬脚准备离去。 “你真的不打算帮我?” 毕秋无心和她纠.缠下去,在她看来她的麻烦无非是和金主闹翻了让她去做和事佬,她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头也不回,大步的走开了。 陆佳佳直直的盯着毕秋离去的主向,一双眼布满了阴冷的光,手指紧紧质着大衣的下摆,恨不能把布料捏碎。 …… 毕秋只来过三回食堂,一次是例行的巡查,一次是年终为了给大家鼓气,一次则是刚来公司那会莽莽撞撞的误闯进去。 毕秋刚走到食堂门口,就有前去通风报信了,导致毕秋一进去,全食堂的人都站了起来,弄的好像是接风典礼一样。 毕秋本是想偷偷去看眼施甜和小爱,此时倒是颇有些骑虎难下了,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 “都坐下吧,我来也没什么别的事,就是想看看大家的伙食,顺便也……”也字还没说完,她的声音就停了,因为她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像南黎川这样的男人不论扔在哪里都是鹤立鸡群一样存在,高大的身体不用细察一眼就能看到,即使他坐在最角落里,衣服也是简单的黑色大衣,可偏偏气质独特,就像有无数道闪光灯一起照过去一样。 他不是走了吗?面前这个难道是鬼啊? 毕秋的舌.头在唇边打了几个转,勉强把剩下的话说完:“顺便也尝尝食堂的口味,不用管我,都坐下吃吧。” 大家还是不敢坐,毕秋知道只要她不坐下大家这顿饭是吃不安稳了。 秘书拿来了餐盘,然后引着毕秋来到了打饭区。 其实她没什么胃口,而且心思也不在这里,满脑子都是南黎川那张平静的甚至于有些冷漠的脸。 作作样子的夹了几样,毕秋端着盘子准备的个地方坐下来。 可是扫了一眼,就只有角落的地方有位置。 想必是南黎川那股子生人勿近的气场把众人也吓到了,大家自动以他为中心,半米为直径散开了一个圆。 “毕总,那边有位置……咦,寻不是南黎川吗?他也来食堂吃饭?” 秘书的问题也是毕秋想问的,你见过哪个明星是和公司的员工一起挤在食堂里噌饭的。 毕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硬着头皮走到他对面,砰,将盘子放下来,一屁.股坐了下来。 众人见毕秋坐下,这才两两三三的也坐了下来。 南黎川是最后一个坐下的。 毕秋扫了一眼他盘里的菜,生炒甘蓝,两个馒头,一碟免费的小菜,一碗汤……没了。 再反观自己,一大份红烧肉,两个卤鸡腿,一小块牛排,三份青菜,一杯鲜榨果汁,秘书还帮她拿了两块甜点……怎么感觉自己像头猪呢。 她用勺子扒拉着盘子里的菜,总感觉气氛有些尴尬。 大家肯定都在侧耳听呢,她要是不说话难免让大家以为她们的关系不好,弄不好以后跑到网上爆料也有可能。 “你也吃食堂啊。”憋了半天,她才用自认为很和气很公式公的一句开了头。 南黎川送了一个性甘蓝到嘴里,闻声,头也不抬;“饭卡便宜。” “……”这男人真是话题终结者。 毕秋用一块红烧肉捣的稀烂,嘴角的笑有些发僵,微抽道;“最近工作怎么样?还好吧。” “恩。” 恩?恩你个大头鬼,你就不能多送我两个字?全公司的人都在看着呢! “那就好,好好工作,公司不会亏待你的。” “毕总听没听过一句话?”南黎川终于主动抬起头,毕秋看着他的目光只想唱一首歌,凉凉。 还是回了句:“什么?” “食不言,寝不语。”对方薄唇微启,大方的送了她六个大字。 哗~ 全食堂都安静了。 秘书的勺子掉到碗里,又慌忙捡起来。 肇事者却神情安静的埋下头,慢条斯理的吃着他的小炒青菜。 毕秋的脸像僵化的石头,众人只道南黎川敢顶撞毕秋好大的胆子,只有她知道他在说什么。 第一百九十章 他们只有一年时间 昨晚两人午夜的那场未成型的欢艾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毕秋在中途还是憋不住的质问他到底去酒吧做什么了,直到最后两人不欢而用,也处划她败了兴致,当时南黎川的神情不比她好过多少,看着她从床上爬起来后便一个人拎着衣了去了浴室。 当时毕秋的心就像被猫抓了一样,就算不是她有意为之她一个漂漂亮亮的大美女就躺大他面前,就算是没什么交情换作是任何一个男人早就扑上来了,可他就为了那么一个所谓的底线竟然放着她不享用,跑去冲什么凉水澡。 毕秋气的抓起衣服就跑回了房间,这一气气到了第二天,胃里全是气哪还吃得下饭,结果到了公司,南黎川比她还拽,根本连一眼都没给她,连个陌生人都不如。 不用看,毕秋也知道所有人都在等着她的回答,她把勺子插到饭碗时,嘴角扯了扯,扯出了一道僵的笑:“有道理,我记下了。” 接下来毕秋只顾埋头吃饭,没有再和他说过一句话。 这诡异的气氛也影响到了食堂时的其空人,平时最热闹的地方此时却静的好似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大家都恨不得赶紧吃完然后逃离这里。 不到十分钟,餐厅里的人就走的差不多了,最后,只余下了四个人。 南黎川,毕秋,还有坐在一边的吃货施甜和端着盘子往这边走的小爱。 小爱把盘子放下,挨着毕秋坐下,之前人太多她不敢过来,现在人都走了她才敢过来。 “表姐。”小爱笑道,“你怎么也来吃了?” 毕秋和小爱这孩子不太熟,小时候见过几次,长大了互相求学分隔两地也中有在逢年过了时才能见几面,但是听说性格很好,也很教顺,所以这次听说她要辍学才帮了一把。 “外卖吃腻了,听说食堂的伙食不错,所以过来尝尝。工作还习惯吗?” “习惯,大家对我都很好,工作也上手了。” 毕秋点点头:“有什么不会的就问,不要不好意思,新人的第一年很重要,是积累知识的关键时刻,一定不要怕苦。” 小爱点头,看她面前的菜没动多少,于是把自己手旁的一个保温杯打开了,推了过去:“冬天燥,这是我妈做了银耳白梨汁,姐你尝尝。” “不用了,你喝吧。”毕秋哪有什么胃口啊,对面还坐着一个冤家呢,虽然冤家就根死了似的,半分目光没瞧过好。 毕秋那个气啊,又不是她的错,凭什么他还给她脸色看?怎么他就比她高贵啊?犯了错还得别人巴巴的上门陪不是? 毕秋在想什么小爱当然不知道,她还是给她倒了一杯,然后拧紧了保温杯:“我妈总念道你,之间还让我给你带吃的,但是我的身份也不好总跑去你那,就一直没送成,你尝尝吧,特别好喝,你平时总讲话,对嗓子也好,我听你说话都哑了。” 有吗? 毕秋伸手摸了一下脖子,咳了一声,果真感觉有些发哑,这一上午又是气又是工作的也没注意,该是着凉了,毕秋也没当回事,拿过杯子闻子一下,甜的发腻,只喝了一口就放到一边了。 两人聊了聊天作上的事,毕秋又问了一下她母亲的病好些了没有。 一转眼,饭吃的差不多了,毕秋站起身。 小爱也跟着起来了,看了一眼时间:“姐,时间还来得及,我最近新学子一套按摩的手法,要不要我帮你按按?” 毕秋转了一下脖子,只觉得最近确实有些累,脖子动起来都有些发僵,便点点头,小爱于是端起两人的托盘去送盘去了。 毕秋站在原地没动,她也不知在等什么,等了会,不见有人开口于是重重的将手在桌了敲了一下,不待男人抬起头大步的离开了。 途中,毕秋终于撞到雲还盘的施甜,她的小.嘴吃的油洼洼,显然被汇爱的伙食给虏获了,大眼睛亮闪闪的。 “小……毕总,你们公司的伙食也太好了,为了这每天的一顿饭我也要发奋努力,争取熬过实习期!” 毕秋有些哭笑不得,不知该夸她上进,还是夸她没出息。 两人聊着走出了食堂,毕秋走在前面,小爱走到她身边,施甜走在最后。 毕秋正听小爱讲着工作上的事,突然听到施甜啊了一下。 毕秋停住脚,莫名的看了一眼施甜:“怎么了?” 施甜匆忙的扭回头,眼里闪过一丝异色,唇咬了咬,便摇头:“看错了。” 施甜平时做事了慢粗枝大叶的,毕秋没放在心上,跟着小爱走进了电梯。 施甜的办公室城六楼,要坐另一个电梯,毕秋便没等她。 等电梯门一关,施甜撒开腿就往回跑,将将跑到食堂门口,猛的听到有声音靠近,匆忙之中躲进了一旁的门里。 一男一女一前一后的从食堂里走出来,不是别人,正是南黎川和陆佳佳。 施甜对陆佳佳不熟,可是她在网上看到过她很多次,而且上次的三人风波,陆佳佳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白莲花典范,让施甜不耻了很久,她不可能认错。 她们怎么会在一起?南黎川不是和毕秋在一起了吗?这算不算是脚踏两保船了? 施甜气鼓鼓的打开门,偷偷跟在两人身后,想看她们倒底说了什么。 两人一直走到楼梯下的拐角才停住,施甜没地方躲,只能强强把自己挤在一个花瓶后面。 南黎川转过身,脸上依旧是清冷的表情:“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一定要我回来?” 原来南黎川突然回来是为了见陆佳佳,怪不得连毕秋在食堂里看到南黎川都感觉惊讶,她还以为是毕烽让他留下来吃饭的。 陆佳佳摘下头上的帽子,毫不排饰的拨开遮住右腿的卷发,一块青紫色还没消下去的伤痕露了出来,看起来十分骇人,再有一点就要伤眼睛了。 南黎川终于微微颦眉,但口踢依旧冷静:“谁做的?” “谁做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可能不打算放过我,黎川,你得帮帮我。” 施甜离的有点远,只能隐约听到几个字,帮我,她想再近一点,敦料却不小心碰到了瓶子,险一些就要把瓶子碰倒,她怕南黎川看见,只能心虚的退了下去。 可是越想越不甘心,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施甜想了想,还是准备把看到的事告诉毕秋,让她小心一点。 坐不了电梯,她硬生生爬了二十几楼,气喘吁吁的让秘书去报备,然后闯进了毕秋的办公室。 毕秋正躺在沙发上接受小爱的按摩,小爱的手法很好,完全不比外面的老师傅差,毕秋正被按的昏昏欲睡,施甜就进来了。 “小秋,你说的对,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她大咧咧开的叫着,完全忘了小爱还在里面。 毕秋头也不抬:“吵什么啊,有事说事,你什么时候能改掉你这个莽撞的性子。”翻身起来,把外套扣好,对着小爱道,“谢谢你了,我现在好多了,你先回去休息一会准备工作吧。” 小爱点点头,把东西收拾好,笑道:“姐,我以后天天过来给你按吧。” 毕秋想着两人也能沟通一下感情,便没拒绝。 小爱离开后,毕秋揪了一下施甜的鼻子:“也不分个场合,如果我办公室有客人,这个责任你承担的起吗?” 施甜搔搔头,她就是性子急,什么事都藏不住:“我这不是心急吗,你猜我看到了谁?” 毕秋坐到椅子上,打开电脑,调出今天下午的工作行程,心不在焉道:“谁?” “陆佳佳!” 毕秋还道是谁,陆佳佳她也看到了。 “她是汇爱的人,看到她有什么可奇怪的,你以后还会看到李佳佳,王佳佳,不过不许上去要签名,也不许给媒体曝料听到没。” 施甜跑过来,小脸上一抹又焦急又气愤的神色:“你听我说啊,你知道她和谁在一起吗?” 毕秋抬起头,看着她一脸的急色,心里隐约冒出一个答案,可很快又被她压下去。 南黎川和陆佳佳闹绷的事她知道,虽然他没说,但是两人也好久没联系了,南黎川接电话也从来不避讳她。 她哑了一下,故做轻松道:“总不至于和南黎川吧。” “就是他!” 毕秋敲键盘的手停了一下,又继续动作,口气听起来蛮轻松:“是就是呗,两人是同事又是旧识,见面打个招呼也正常。” 施甜没想到她会这么冷静,她还以为她会暴跳如雷呢。 难道她一点都不在乎? 这要是换作她,看到傅井博和前任这样走在一起,一定会气的几天都吃不下去饭,毕秋的气量也太大了。 “你一点都不在乎?” 毕秋浏览着桌面上的文件,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某人和我说,让我大度一点,以后南黎川红了,不知有多少狂风浪蝶往他身上扑,我哪吃得过来这醋,而且。”她顿了一下,似是不知要不要说,最终还是出了口,“他从来都没喜欢过我,也就是这一年他是属于我的,一年之后,各奔东西,互相干涉。” “什么?你们……你们竟然……”施甜完全被吓住了,竟然不知道她们原来是这种关系,她还以为她们是相爱才在一起的。 难道不爱的两个人也能在一起生活吗?为什么呢?就因为想有个伴?这不是对自己的不负责吗? 而且她又那么爱南黎川,这段感情里怎么看毕秋都是吃亏的。 施甜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当事人都不在乎,她还能说什么,不禁有些泄气,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就,就算这样,这一年里他也该对你忠诚吧,随例一个女人喊他来他就过来,可真是滥情!” 毕秋眉心微颦,闻声抬起头:“你说什么?” “还有说什么?你以为他为什么又跑回公司?是因为陆佳佳让他回来的,你不是说他今天还有拍摄的任务吗?他连这个都不顾了都要跑回来见她,这不是滥情是什么?” 第一百九十一章 殊途 施甜说完见毕秋没什么反应,还以为她不在乎,有些讪讪的叹了口气,挠着头站起身:“那,那我去上班了。” “好好工作。” “哦。”施甜应了声,走到门口,还是忍不住停住,“小秋,你真的不在乎吗?” 回答她的后者敲打文件的声音。 施甜有时候看不懂毕秋这个人,就好像当年她看不懂为什么她要追顾永,虽然后者也很帅,但是在她看来这两个人完全就没有交集,而且个性也不是很合适,毕秋当年要颜有颜,要家世有家世,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干嘛非得又搭钱又搭人还玩什么异地恋? 结果人家心里有白月光,她这个还没开放的红玫瑰转眼就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还是被顾永那丫毫不客气拍出来的。 施甜很为毕秋感到不值,可是再一想想,自己不也是个傻子吗,两人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施甜扯开门走了出去。 毕秋看着屏幕上的鬼画符,吁了口气把电脑推到一边。 不在乎?她怎么可能做到不在乎? 她要是不在乎早就把施甜弄出去了,还会在她面前说那么一堆有的没的?毕秋这个人的个性就是这样,越是在乎就越表现不在乎,好像这样就能在外面竖起一道墙,别人杀不过来,她也就不会受伤了。 怪不得在食堂里看到他,李导出了名的严格也不知他是怎么请的假,为了陆佳佳,他宁愿得罪导演得罪她,这时候他的底线又跑到哪去了? 毕秋不想让自己想太多,她用力的集中注意力,想让自己把精力用在工作上。 她有那么多事要处理,过几天还要出差,连城的事也要压下去,年末了,股东大会如何压住那帮老头子也够让她头疼的了,祖父的病,家里的事,她实在不该分太多心思在一个男人身上,她应该做回原来的她,一心扑在事业上的女强人,而不一个为爱犯傻的女人。 手指飞快的敲击在键盘上,只几秒钟,她就再一次将电脑推开。 掏出手机,光速的找到李导的电话打了过去。 “喂,李导,是我,小秋,啊,没什么事,就是几天没过去了也不知道剧组怎么个情况,啊,都很好,那就好……南黎川的进度还跟得上吗?请假了?为什么?家里出了事?哦,这样啊,没事没事,李导,在剧组您最大,所以您也不必有什么顾虑,工作就该一心一意,如果有人三心二意您千万不要顾忌我的面子,该说还是得说,恩,就这样,不影响您的工作了。” 南黎川果然是请了假跑出来的,就为了陆佳佳,放着己经很赶的拍摄计划公然跑出来。 他难道不知道有多少个眼馋着这个机会?一个新人还没有任何作品的情况下能接演李导的作品,还是在她的全力推荐下,多少人在暗地里眼红,等着看他出丑? 他竟然不珍惜,为了一个女人在工作时间请假出来。 毕秋暗暗告诉自己不要生气。 还是推了文件,拄着下巴深深的皱眉。 在剧组见面还不满足,还非得约出来,哪天陆佳佳要是想和他演对手,他是不是还得让她专门买个剧本给她们? 毕秋气了一会,秘书就拿了文件进来,毕秋只好把情绪压下去埋着在文件里。 此时彼处。 城郊的疗养院里。 光洁的地面反射出男人光亮的皮鞋和整齐的西装,男人怀抱着一沓文件大步走进负责人的办公室。 半个小时后,男人扶着一个女人从病房里走出来,女人的身体很虚弱,半个身子都倚在男人的身上,身上的病服还没来及换。 “你是谁?谁让你来救我的?”温婉虽然一直跟着男人的步伐,心里却堆满了疑惑。 她被毕静弄到这里来己经有两个多月了,这两个月来除了护士和毕静她根本没看到过其它人,更是无法和外界求助,毕静是她的直接亲属,只要她不签字,她就无法从这里走出去。 进了这里,就意味着你己经成了精神病人,不管你如何的证明你根本没病都不会有人相信,毕静每天都会来看她,但是只要她提出想要离开这里毕静就会大发雷霆,甚至会让护士加药,为了安抚住她,温婉只好假装妥协,每天按时的吃药配合着所谓的治疗,也许是她的配合起了作用,毕静来的次数少了一些,她偶尔还能求着护士推着她出去透透气,只是想要从这里逃出去还是难如登天。 孰料,今天突然有个男人走进来,说是她的家属,己经为她办理好了出院手续,温婉明知道对方是在撒谎,还是点头对着护士承认了对方的身份,直到被男人接走,她还是不知道对方是谁,为什么要救她。 面对着温婉的询问,男人只是回道:“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男人扶着她通过长长的走廓,越过一片开阔的草坪,通过一道窄门转入到了另一片院区,坐着电梯来到十二楼,最后来到一个房间门外。 男人松开温婉,抬手敲了敲门,低声道:“人己经带来了。” “进来。”里面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 温婉被男人带进了房间,一抬头人便愣住了。 管家李叔站在床边,床上躺着一个老人,床边的仪器滴哒作响,老人半靠着床头,手上输着液,身体虽然虚弱,但是精神看起来还不错。 温婉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男人一松开她,她就扶住墙壁:“……老,老爷。” “坐吧。”云志诚让人给她拿了一把椅子,温婉却不敢坐,始终双腿发软。 当年她插入云影青和毕郑南的婚姻始终是她的错,此时看到云志诚心里不免有些心虚。 “温小姐,老爷让您坐您就坐吧。” 温婉这才慢慢的坐下,却始终不敢看老人的眼睛。 “你这些天也受了不少的苦,这次出来就好好和郑南去生活吧。” 温婉一下子抬起头,眼里充满了惊诧,他竟然不是为了拆散她和毕郑南,却是鼓励她们在一起。 云志诚咳了一声:“老李,把东西给她吧。” 管家会意,把桌上的东西递给了温婉,温婉用双手接了,缓缓的打开了那个文件夹。 一瞬间,她抬起头,有些瞠目结舌。 “这些信息足够你们的公司扭亏为盈了,毕郑南也不用再受影青的束缚了,你也不用担心影青,我这边也会找她谈一谈,争取让她放下这段感情。” 温婉看着老人,又看看手里的材料,即终不太敢相信。 想当年为了毕郑南的事,云老爷险些把毕郑南逼死,手段可谓狠辣,要不是云影青最后狠不下心说服云诚南手下留情,说不定她和毕郑南早就远走他乡,孤苦过日了,可如今,他竟然说要成全她们。 温婉把文件装起来,心里打着鼓,终于鼓起勇气:“那么,您想要什么?” 她不相信他是什么忽然大彻大悟,一定是有什么目的?可是她和毕郑南还有什么值得他利用的地方? 云志诚的身子很虚弱,只说了这两句就有些撑不住了,管家赶紧将他扶着躺下来,又帮忙抚了抚胸口顺了顺气。 “你们这一辈的恩怨己经影响到了下一辈,即然你们处理不干净,那就由我来帮你们一把吧,至于条件,我只有一个,管好毕静,让她离毕秋远一点。也离云家远一点。” 这个倒不用他说,她这次出去肯定是要问问毕静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对她的妈妈。 “您放心……只要您能成全我和郑南,我一定不会再让她靠近云家。” “送她出去吧。” 黑衣人上前,把一个袋子交给她,里面是换洗的衣服:“车子在楼下,司机会直接送您回家。” 温婉点头,起身走了出去。 温婉在车里换发子衣服,车子正要启动,她突然让对方停下,然后缓缓放下车窗,毕秋拎着一袋水果正往她之前所住的病房方向走去,应该是还没发觉温婉己经被人救了出来。 看了一会,温婉将墨镜戴好,缓缓升上车窗,对着司机道:“走吧。” 毕静知道温婉出院的事是十分钟后,她一脸惊诧的跑进医生办公室,要出了所谓的家属的办理手续,上面的确有她的签字,授权对方全权处理出院的相关手续,可是她根本就没有签过什么文件。 毕静马上掏出手机给温婉打电话,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人接起,温婉一向温柔的声音里甚于带着笑意:“小静,你终于给我打电话,我马上就要到家了,今晚回来吃饭吧,我己经让人做了你和你爸爸最喜欢吃的菜,一定要回来,我等你。” 毕静的脸有些发白,手指紧紧捏着手机:“是谁?” 倒底是谁救她出来的? “想知道吗?那就回家来,我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的,我们母女俩也有好久没有好好的聊过了。”电话随即就被挂断了。 毕静瞪着手机的屏幕,后背不禁涌上一阵寒意。 第一百九十二章 我不会让你再失望 放下手机,她冷静了一会。 不可能是毕郑南,他根本不知道温婉在哪,昨天还给她打电过话问她什么时候和温婉回家。 她一直骗他说温婉最近情绪不好想一个人静一静,他也一直很相信,还屡次劝她说要忍一忍,他一定会和云影青离婚,毕郑南如果真的知道了实情早该找到她质问刀为什么这么做,不可能这么安静。 还会有谁? 她想了一圈,却找不到一个怀疑的对象,事己至此,说什么都晚了,温婉一旦出去势必会找她的麻烦,也不可能再轻易的中了她的招,她再想做什么都难了。 她握着手机站了一会,突然看到手机上有来电。 看到那个滚动的号码,她的唇角松了一些,将手机放到耳边:“喂,姐。” “你在哪?” “我在外面。” “刚人事部给我打来电话,说是你己经有半个月的时间早退了,你是我保来的人,他们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过来问问我的意见,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毕静走到一处安静的地方,阳光晒下来,整个人都温暖了起来,她用双手托着手机,唇角的笑始终未散:“对不起,我最近的确有一些事在忙,让你为难了。” “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没有,我能解决。” “不用和我客气,我是你姐,你可以无条件的依赖我。” 毕静的笑容又放大了一些,她抬起头,心中的郁气也随着这微微拂面的风散去了,口气温柔:“姐,我想你了。” 话筒那边静了静,然后是毕秋好笑的声音:“想我就来看我,又不是飞到国外了,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 “好啊,那我们晚上见?” “今晚吗?” 毕静直起身,有些紧张道:“不行吗?” “你等等,”然后就是一阵翻动文件的声音,半晌,毕秋抱歉的声音传来,“我今晚有个酒会。” “几点?”毕静几乎不假思索的追问道。 “呃,大概九点结束。” “我等你!” 毕秋似乎不太理解她的固执;:“小静,你实话和我说,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真的没有,我只是想见你了。”她停了停,不用思考便报出一个数字,“我们有35天没有见了。” “你不会是每天数着日历吧。” 毕静笑了起来,手指轻轻抚摸手机的屏幕,声音近乎呢喃:“不用数,我怎么能忘?” “什么?” “没什么,我们九点见,你把地址发我,我去接你。” 不等毕秋拒绝,她便把电话挂了。 …… 毕秋瞪着被挂断的手,半晌,无奈的摇摇头,把地址用微信发了过去。 毕静从小就粘她,第一次见面,她就像个洋娃娃怯怯的站在爸爸的身后,瞪着一双大眼睛又好奇又恐惧,爸爸把她接到毕秋面前,让她叫姐姐,她奶声奶气的叫了声姐,被毕秋一个冷脸给吓哭了。 毕秋那会脾气很大,在家里摔摔打打,不肯认这个妹妹,也不想让爸爸离开这个家,也没少折腾这个无辜的妹妹,苹果吃到一半扔到地方让她捡起来,再打掉,再让她捡,喝到一半的牛奶加了芥末让她喝,还不许她哭。 把她从床上推下去,看她的小手伤到流血,逼她穿不好看的裙子,不让她好玩的玩具。 毕静一直很怕她,可从来不向大人告状,其实毕秋并非讨厌她,第一眼见时她就很喜欢这个妹妹,可是她没法对爸爸发泄,也没人肯听她的声音,所以她把怒气都发到这个妹妹身上。 也就半年的时间,她们的关系突然就好了,毕静就开始粘着她,有好吃的都要留给她,可以说很宠她这个姐姐,可是毕秋碍着温婉的关系一直不想和她太近。 后来毕静上学去了外地,两人就算是断了联系,起初毕静还会每天给她写信,后来得不到回应也就罢了。 毕秋想起这个妹妹,还是愧疚大过怜惜,从前不懂事,倒让她吃了不少的苦,也该是她回报的时候了。 发了文件,让人事部把毕静调到了一个清闲的岗位。 下午有个酒会。 毕秋却缺了个舞伴。 手指几乎就要按下南黎川的号码,又硬生生的停下,最后还是给毕连城发了个微信。 毕连城这几天一直被关禁闭,家也不能出,网也不许上,电话只许接公司的,接到毕秋的短信,他像是得了特赦令,急匆匆的打了车就来了公司。 毕秋也是许久没见他了,第一面,她险些有些认不出来了。 看得出毕连城己经自己收拾了一下,可是依旧满腮的胡茬,原本清亮爱笑的眸子此时堆满了强颜欢笑,头发半长不长拢在脑后,脸上一抹疲惫和失意挡都挡不住。 毕秋张张嘴,竟然说不出话来。 “毕总,我来了。”毕连城扯上扯西装的袖口,笑容有些勉强,“我就这一套西装,不知道,合不合适……” 毕秋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先坐。” 毕连城摇摇头:“我做错了事,该罚,你就让我站着吧,我心里能好受点。” 毕秋叹了口气,心里掠过一丝心疼。 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样子,也是如此的颓废,不堪一击,畏手畏尾。 “你先坐。” 毕连城终于在沙发上坐下了,只是头始终垂着,肩垮着,双手不住的搓着,再没有了往日活力健谈的样子了。 毕秋站起身,端了一杯咖啡过去放到他面前,然后在他对面坐下了。 “对不起,我把事情搞砸了。”男人低低的声线完人没有了平时的自信。 毕秋待他很不错了,资源虽然不是公司最好的可也是最适合他的,他只要努力就一定能闯出一番天地,可是他最终还是辜负了她的期待,他还记得她当时望着他说出的那句话:你不必委屈自己去做那种事,我相信你能成功,你也一定要成功给我看! 可是他做了什么? 急功近利的去见什么导演,结果被人算计,前途很可有毁于一旦,还要连累公司连累毕秋…… 这几天他在家里不停的反省,恨不能回到那一天去阻止自己,他从来没有如此的自责过,正是因为这件事不只关系他们未来还牵连了毕秋。 她在公司的处境本来就己经很艰难,如果他再出事,后果可想而知。 他真不知有何颜面来见她,可是一看到她的微信又迫不急待的赶了过来,就是想当面对她说一声对不起。 哪怕她骂他,打他,他都不在乎,也不会还嘴,只要她肯原谅他就好。 毕秋看着面前的男人,本来是有一肚子话要说,此时却只能叹了口气:“算了,你知道错了就行了。“说完,见他还是一脸的愁容,“好啦,别一脸衰像了,我还以为我一会要去参加的是葬礼。” 毕连城抬起头,虽然很开心她能让他做舞伴,可是他现在这个处境。 毕秋己经打起电话让对方把礼服和西装准备好,放下电话,毕秋看到毕连城的表情,郑重道:“在我没放弃你之前,我不允许你放弃自己!如果这点风波都过不去那我真是看错了人。你忘了当初是怎么对我说的吗?不要让我压错人。” 毕连城狠狠一征,眼底闪过一抹异色,手指猛的握紧,下颌的线索也崩的笔直。 毕秋走到桌前,拿了一个文件走回来扔到他面前的桌上:“这是公司为了你这个错误负出的代价,有时间在那自暴自弃,不如想想怎么把这笔钱给我赚回来。” 毕秋为了把新闻压下来,通过小李给报社施压外加好处,里外里,差不多二千万,她如今能动用的权力有限,能动用的资金本来就不多,这一次有很多是她求着别人帮的忙,人情债也搭了不少,她是在赌,赌毕连城能出息,能给她长脸。 毕连城颤抖着拿起文件,一页页的翻着,眼睛越睁越大,最后,他把文件按到桌上,再次抬起头,眼里的颓废己经一扫而空,再也看不见。 他长吸了口气,沉声道:“毕总你放心,我不会在一个坑里摔倒两次,我一定会把握住这次机会,不会让你再失望一次。” 毕秋轻吁了口气,她不会看错人,毕连城早晚会火,因为他有野心,还很聪明。 不多时,礼服和西装都送来了,毕秋却休息室换了礼服出来,一抬头,看到毕连城惊艳的目光。 他的脸也被人修理的干干净净,一张脸年轻而美好,目光中重新换上了自信的光茫,修长的身体包裹在板挺的西装中,只有四个字能形容:风流倜傥。 毕秋走出去,将手交给他。 毕连城伸手接过,轻轻的送到自己的肘窝:“出发吗,女王陛下?” 两人走出公司,坐上车,开往酒会的目的地。 却没留意,街边的树下,另一辆车子己经等待了许久。 望着远去的车子,南黎川深黑的眸轻轻眯起,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握紧。 脑海中只有两人相依的情景不断的翻涌。 第一百九十三章 他还有多少事瞒着她? 酒会的地点选在了一家五星级的餐厅。 车子停下,毕连城先下车跑到另一面帮她把车门拉开,还绅士的把手挡在她的头顶。 毕秋的笑有些揶揄,笑的毕连城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才抬脚走下了车。” 这样的酒会毕秋不知参加过多少,她有些无趣,报着领毕连城出来见见世面的进去了。 果然,来的都是商、艺界的大腕,不少难得一见的导演也在其列,毕连城表面淡定,心里却十分的激动。 毕秋一进来,就有人向她问好,毕秋点头一一回应,趁机把毕连城拉到面前,秀一秀存在感,毕连城也没让她失望,如鱼得水的周旋在众人之间,不多时便和大家打成了一片。 毕秋不敢喝太多,留下他和众人周旋,自己寻了个清静的地方独自吃东西去了。 她走到摆放着甜点的小台子前,见没有注意到自己,低头捡了一块芒果布丁送到嘴里。 小小的布丁做的十分精致,入口即化,清甜的香味一路从舌尖漫到口腔,她闭着眼回味了一番,又捡起一个扔到嘴里。 正吃的津津有味,冷不丁后面一道声音响起。 “这位是毕总?” 毕秋险些被呛到,勉强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借着银质容器的反影看了一下,口红还在,这才扬起一个标准的笑,转过头去。 “我是,您是?” “啊,幸会幸会,久仰大名,我叫林茜,是新艺的艺人。” 毕秋打量着对方,小小的巴掌脸很上镜,身材偏瘦但该有的地方都有,她用着最苛刻的目光扫视了对方一遍,然后悲哀的发现对方简直是千里选一的好料子,比她家新进的几个新人都要出彩。 毕秋笑笑:“你好。” 这种时候只要保持微笑就好了。 “我一直很崇拜毕总,今天能见到您本人真是太开心了。您方不方便和我合个影?” “当然。能和你这样的美女合影,我也很荣幸。” 毕秋摆好姿势和对方自拍了一张。 “我可以放到微博上吗?”对方又问。 艺人都喜欢到处后照来彰显自己的人脉广,倒也无可厚非,可是她一个新艺的艺人和同行的老总拍照还要po上网…… 对方似乎也看出了她的疑惑,笑着将照片p好后拿到她面前:“你看看还有哪需要调整一下?” 毕秋略略看了一眼,果然p的脸都歪了,两双大长腿几乎要突破天际了。 “你们老板看了估计要吃醋的。”毕秋似笑非笑道。 “怎么会,我都要和汇爱合作了,按理说两家都是亲家了。” 对方随口的一句话却让毕秋微微一征。 “合作?” 林茜点头:“对啊,我和南黎川合作的新戏下个月就要开机了。”说到一半,看到毕秋的脸色,也是一征,“您不知道?” 她知道个屁! 毕秋觉得她这个老总做的可真窝囊,艺人请假不用告诉她,艺人闯祸她要背锅,现在好了,艺人接了戏她还要对方公司的人来告诉她,她简直怀疑她这个老总是假的。 “哦,好像听人提过,是什么戏来着?” “刀影啊,一个挺火的ip改编剧,南黎川的形象和文里的楠主非常的匹配,加导演都夸他很有爆相!” 毕秋呵呵的陪笑。 “其实我也没想到他真的同意签这部剧,我听老板说当时找过他,但是他有戏在身抽不出时间,也不知为什么突然就同意接了,我想这里面一定少不了毕总的功劳,您慧眼如炬,一定是觉得这个剧本不错。” 毕秋什么也不想说,只想马上回家问问南黎川有什么话要对她说。 又聊了几句,毕秋才知道这个剧的导演是谁,顿时头皮有些发乍。 借口肚子不舒服,她转身去了卫生间,然后掏出手机打给南黎川。 电话始终没人接,她挂了又打,对方还是不接,她干脆给他发去微信:刀影是怎么回事? 微信犹如石沉大海。 毕秋盯着毫无动静的手机屏幕,咬牙切齿。 好一会,她把电放打给李念,李念也是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刀影是怎么回事,这也证实了毕秋的猜测,这个戏是南黎川私下里接的。 他难道不知道私下接戏是违反公司规定的吗? 好,就算他不在乎什么规定,他难道不能去网上搜一下那个导演吗?那可是有名的烂番茄导演,他能把最好的剧本拍成屎,而且因为曾经在网上骂过给他电影打低分的人是没智商的狗,观众缘超级的差,几乎是每出一个电影都要被人刷负分,连累剧里的演员也一起挨骂。 他一个新人毫无粉丝基础,她几乎能想角此剧一出他会被骂成什么样子。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钱?公司又不差他钱!为了名?他在乎吗? 想来想去,一个名字在脑中浮现。 陆佳佳! 她想起陆佳佳过来求她帮忙,难道是说…… 她心烦意乱,匆匆忙忙的要往外走,结果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女人叫了一声,包包掉在地上。 她说了声抱歉,低着头帮对方捡起来,抬起头来把手里的包递过去,却在看到对方的脸时愣了一下。 女人皱着眉拍着身上的褶皱,闻声伸手过来接包,一抬头,也愣住了。 “真是冤家路窄啊,在哪都能看碰上。” 毕秋只愣了一下,便重新扬起唇角:“是啊,怪不得今天黄历说我不宜出门,意撞邪。” 卫梓馨的脸白了白,描画的精致的小脸上闪过一丝怒气,不过转瞬间,她便恢复了笑容,单手抚过颊边的发丝,笑着把包包跨在肘间:“你也就只能逞逞嘴上的威风了,这男人都不要你了,你还巴巴的往上粘,真是甩都甩不开。” 毕秋怎么就听不懂了,什么叫甩不甩不开,什么男人? 难道…… 像是要印证她的猜想,一道低沉的男声在走廊的尽头响起:“你还要去多久?” 这个声音…… 卫梓馨冲她扬了扬眉,抬脚向男人走了过去,亲密的挽住男人的手肘:“你要是无聊就去那边吃点东西,我一会就来,对了,你猜我看谁了?呶。” 毕秋抬起头,撞入一双深沉晦暗的眸子里。 短暂的平静后,毕秋拍拍礼服上的褶皱,挺起胸膛,大步的向两人走去。 男人的脸在触到她的脸色微微一变,转瞬间又恢复上平静,双手袖在口袋里,等着女人走到面前。 这几步的距离也足够两人打量完对方。 毕秋一身浅绿色的小礼服,胸口掐出细碎的褶,辅以细碎的小钻石装点着,在灯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茫,衬着她如雪的肌肤吹弹可破,长发盘在脑后挽成一个高贵而不失妩媚的发髻,用一圈用碎钻装点的发带挽在脑后,脸上的妆不是很浓,只是点到辄止,却比她平日的装容要年轻许多,肌肤红润剔透,毫无瑕疵,一双眸微微上挑,勾出了一抹无端的风情来,她比他上次见过的时候更加的耀眼动人,很显然,那几天的小黑屋对她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她依旧自信动人,即使离开了他…… 他不明白心里那份愤然和失望是为什么,但很显然,他见不得她过的好。 近了,更近了,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那份淡淡的香气。 他甚至己经想好了该如何揶揄也,让她那抹自信的笑分崩离析。 可是转瞬间,她却直过二人,擦肩而过。 他一征,动作先于意识:“毕总如此的拿不起放不下,竟然追到这里来了?” 毕秋闻声停住脚步,秀眉微颦,慢慢转过身。 她不想招惹他,他反倒来招惹她,上次的事她还没和他算帐。 “顾总对前任都是这么的……嗯,拖泥带水?”她歪着头笑道。 顾永的脸沉了沉。 卫梓馨突然上前道:“拖泥带水的难道不是你吗?你明知道今晚的酒会是庆祝顾家与刘家结盟你还来参加,这不明摆着想奔着阿永来的?毕总颠倒黑白的本事还是那么厉害啊。” 毕秋哪知道这酒会是为了啥?这种酒会通常都是发一张邀请函,毕秋一般都会给面子过去,根本不会看主办方是谁,反正她又不是主角,过去吃吃喝喝就行了。 毕秋看了二人一眼,不禁低笑了一声:“那就当我自作多情好了,看二位感情这么好,我深感安慰,那就不打扰你们了。”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顾永上前一步,抓住毕秋的手腕:“你不要以为我们之间的恩怨这么轻易就能一笔勾消,就算你认识曾家又如何,顾家如何己经今非昔比,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说完,甩开她的手,挽上卫梓馨大步的离开。 毕秋揉着发疼的手腕,瞪着二人离开的方向:精神病吧。 什么曾家? 毕秋回到大厅,远远的看到毕连城还在和一帮导演聊着,于是掏出手机给他发了条微信:我还有事,先走了,你留下来玩吧。 毕连城抬头寻找,看到她,低头和导演说了两句,错开众人走到她面前。 “你要走了?”他的脸上还挂着微笑,应该是结识了不少的有用的人。 “恩。”毕秋点头,心里装着事,笑容也有些敷衍。 毕连城敛了笑,看了她一会,道:“我和你一起回去。” “这么难得的机会你还不珍惜?你在这玩会,我一个人回去。” “一个人也没意思,天也黑了,我送你。” 第一百九十四章 突如其来的吻 毕连城一个新人,少了她的帮衬估计也没什么人愿意搭理他,毕秋点点头,和毕连城一起走出了酒店。 出了酒店她们才发现原本安排的车不知停到哪去了,夜风一吹,毕秋不禁打了个寒颤。 掏出手机正要打给司机,一件外套落在她身上,毕连城只着了一件雪白的衬衫,一张脸如玉般的洁白,唇红齿白一个少年,倒是和衬衫更相配。 “估计是被赶到停车场了,我去看看,你先在里面等我。”说完,不等毕秋说话,人己经跑下了台阶。 毕秋想拦还是没拦住,想想也罢了,但人也不敢离开,怕他回来又找不到她,于是顶着寒风站在酒店的门口。 什么叫冤宛路窄她不知道,但什么叫狭路相逢她是完全懂了。 站了没一会,她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颇为熟悉的女人的声音,毕秋的眉征时就拧了起来。 “阿永,真是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爸的身子怎么突然就不舒服了,还要麻烦你陪我一起过去。不然你还是回去吧,我一个人也没问题的。” “没关系。我也正想去拜见一下伯父伯母。” 毕秋颇有些尴尬,这个场景确实有些让人误会,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专程等在这里面的。 眼看着两人就要腻在一起,毕秋只好不轻不重的咳了一声,往旁边挪用挪,准备给对方腾出一条道来。 卫梓馨闻声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立在第三个台阶上的毕秋,精致的眉型微微一拧,嘟喃道:“真是阴魂不散。” 顾永闲闲的抬起头,目光在毕秋笔直的颈子上打了个转,最后落在她身上宽大的男人外套上,半晌,唇角泄出一抹嘲讽,抬起脚,向她走去。 毕秋听着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自知这场口水仗怕是躲不过了,暗暗翻也个白眼,笑着转身:“真巧,二位也要走了?” “毕秋,你这个人可真有意思,明明是你甩了阿永现在又开始纠缠不清,你是不是非得闹的所有人都不痛快才开心?” 毕秋耸耸肩:“明明是你来招惹我的,我好好的在这里等我的车,关你们什么事?真要说个明白,还是你们追着我出来的,是不是我还要以为某人对我旧情难忘啊?” “你!我说不过你,不过你做的那些破事全x市都知道,我如果是你,根本没脸参加这种酒会!” 毕秋轻咄了一声,眼里闪过薄凉,一张脸彻底的冷下来,看得卫梓馨心里微微一惊。 “放心,你永远也坐不到我这位置,也不会体验到我的感受,你的极致也就是抱上一条大腿,从此过上相夫教子的煮妇生活,我要是你,就少说两句话,花瓶这种东西有张漂亮的脸蛋就行了,金丝雀就该有金丝雀的样子,没事养养花约上几个太太打打牌不是挺好的?” 卫梓馨的脸一会青一会白,被毕秋说的完全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捏住顾永的手腕。 毕秋也觉得挺没意思的,明明是两个不相干的人,她转过身,正在张望,身后传出男人听不出情绪的声音:“毕总身边的男人比我换过的石膏还多,不知道今天这位是什么身价?” 毕秋在心里告诉自己没必要和他打嘴仗,不值得,就当没听见。 幸而她很快就看到了接她的车,车子停在酒店门口,车门一开,毕连城从车上走下来。 毕连城蹬蹬蹬的跑上台阶,看到她冻的发白的脸,口气责备:“不是让你进去吗?怎么一直站在这?” 毕秋不想在这多呆,淡淡道:“走吧。” “我还以为是谁,这不是那个新晋小生毕连城吗?怪不得他红的那么快,一个什么作品都没有的新人手里那么多资源,粉丝都上百万了吧,原来是找了一个好靠山啊。” 毕连城听见背后不阴不阳的声音,这才转身看过去,眼里闪过了然:“原来是顾总,幸会幸会,这位是……哦,我想起来了,您就是大名鼎鼎的x城第一小三吧,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够婊,佩服佩服。” “噗!”毕秋一时间没忍住,及忙捂住嘴。 这个毕连城果然是个人才,她还真是没看错他,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了顾永,以后难免不会给他使绊子,张口道;“走吧。” “好。我们走。”毕连城应了声正要转身。 “你还有脸说我?你包了多少艺人,网上随便一搜就是你的绯闻,顾永当年和我明明很相爱,是你从中梗硬生生拆散了我们,本来我己经决定退出了,可是你对感情不忠,竟然背着他在外面包羊男人,我这才……你敢说你和他是干净的?你敢说你没有私心帮他要过资源?你敢说你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 毕连城想要反驳,毕秋拉住他:“走。” 毕连城瞪了一眼卫梓馨,转身和毕秋往下面走去。 “毕秋你就是心虚,你敢指天发誓你和南黎川没什么吗?对感情不忠的是你,是你害得阿永出的车祸,一切都是你!你现在在这里装纯洁,我看你才是最婊的那朵白莲花!” 任卫梓馨在后面骂着,毕秋就当没听见一般完全置之不理,她现在都有些后悔了,最开始就不该搭理他们,就让他们在一起天长地久好了,她越是反击就越显得在乎,可事实上,顾永这两个字好像己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两人即将走下台阶,身后传出女人的哼笑:“你不就是有钱吗?除了钱,谁还会喜欢你?你这种女人是不会得到男人的心的!” 毕秋脚步一顿,手指微捏,深吸了口气,正要抬手拉开车门,身边人影一错,她只觉得腰上一紧,人便被人拉到了一个温热的怀里,下一秒,唇上一暖,她的大脑瞬间变得空白。 毕连城只吻了几秒就把她放开,大手将人按到怀里,对着身后的两人笑道:“不就是爱情嘛,我有啊,我就喜欢小秋这种坦诚直率外刚内柔的小女人,总好过那些只能伏在男人怀里求吃求喝的女人,二位还有什么事吗?小秋今天见了不少恶心的东西恐怕眼睛不舒服,我得送她回去了,那就先告辞了。” 毕连城将仍然一脸呆征的毕秋送入车里,亲自帮她关上车门,自己则跑到另一面,车子随即启动,开了出去。 好半晌,卫梓馨才白着脸道:“我就说他们是那种关系……” 指间一空,顾永抽回手:“我想起还有些事,你自己回去吧。”说完,不顾卫梓馨的难看的脸色,大步的走回酒店。 ……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嘛,我不就是想气气他们嘛,毕总您大人有大量,就别和我计较了。” 封闭的车厢里,毕连城不停的做揖求饶,想请求毕秋的原谅。 从上车,毕秋就给他一张冷脸,不管他说什么都不理他。 毕连城体验过毕秋的怒气,所以一脸的惶恐,生怕她会从此不理他了。 “胡闹!”好半天,她才憋出这么一句,“你知道有多少狗仔蹲在酒店外等着拍东西?!你是不是觉得自己flop的太慢啊?我看我还是把消息放出来吧,反正你早晚被自己作死!” “我,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是不想那个女人那么得意,一时情急就……” “转过去,我现在不想看到这张脸!” 毕连城只好转过身,面向窗外:“小秋秋,你气我可以,不要气坏了身子,这样,你罚我出去跑圈,跑几圈你定,只要你解气就好,但是你千万不要不理我。” 毕秋其实早就消气了,毕连城是个演员可能对这种事情不太介意,而且他也是真的想为她出气,可是这种风气不能估息,谁知道下一次在南黎川面前,他会不会也一时没轻没重…… 车子开出去好一会,毕秋才想起和毕静的约会,赶紧看了下时间,八点,还来得及。 于是先让司机送毕连城回家,然后再回她的家。 毕连城下车前还是不停的赔礼道歉,毕秋故意不理他,想让他一个人反省一下,关上车门,她便让司机往家里开。 车子停在小区门外,毕秋下了车,在寒风中走回了家,正要按门铃,门从里面被人拉开了。 温暖的灯光从男人身后照过来,在他的身上打出一圈温柔的光晕,让他多了一抹难得温柔的气质。 他半倚在门边,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针织衬,下面是一条灰色的针织裤,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目落淡淡的落在她的脸上。 毕秋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脑中闪过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竟然买新衣服了。 南黎川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转身往里面走去,又一阵寒风吹来,毕秋抖了一下,跟着男人的脚步走了进去。 屋里己经飘满了饭菜的香气,男人的身影没进厨房,桌上己经摆了两道冷菜。 毕秋在原地站了一会,也跟着进了厨房。 男人正在灶台边忙碌,手里的青菜下锅,不多时,便发出滋滋的声响,一阵香气。 第一百九十五章 你也太可笑了 男人熟练的翻动着铲子,拿起一边的调味料调着味,不一会,一盘热腾腾颜色油亮的青菜就出锅了。 南黎川把菜放到一边用盘子扣好,转身去冰箱里拿了一个汤碗过来,转身走到另一面的烫锅处,把冻的晶莹的烫冻倒进锅里,洒上桂皮大料等调料,然后扣上盖子,调好时间,最后便转到另一面开始切起冷菜来。 毕秋看着他忙忙碌碌却独独一眼也不看她,倒像是她是空气一样。 她憋了一夜的火也不由的腾了起来。 “不用做了,我己经吃过了,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说完,她扭身大步的走出去。 桌上的冷菜不像是现做的,倒像从店里带回来的,男人的刀功简直了得,越发让人惊艳了。 不知道以后做了他的妻子会不会也是这样每天只要坐在桌子前,等着男人服伺就好了。 妻子…… 毕秋还真的没想过他组织家庭的情景,想象着他穿着围裙一副家用男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有些违和,这样的男人,好像天生就该一身清冷,不食人间烟火被人崇拜,永远站在神坛。 她根本无法想象他变成一个普爱人,为着家用周旋于客人之间,为了一块尿布货比三家的模样。 身后有脚步声,男人端着菜从厨房里走出来,随手将围裙摘了放到一边,又转身倒了一杯红酒,对,就一杯,没有毕秋的份。 这男人真是…… 南黎川拉了椅子,在她对面坐下,洁白的领口,干净而面容,身上竟然一点油烟味也没有,倒像是刚从会议桌上下来的一般。 毕秋看着他把红酒倒在一盘冷菜里,动作优雅的拌了抖,而后,拉到自己面前,开始慢条斯理的吃起来。 毕秋:“……” 忍住,她不是个泼妇,她是汇爱的老总,当代的女强人,新时代的女性。 她不该以暴制暴,听怕对方的冷暴力实在可恶。 “我今晚听说了一件事,与你有关,我想我们这两天足够我们冷静了,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毕秋发誓,只要他担白,她就既往不咎,并且帮他处理后续的烂摊子,只要他态度良好,她甚至会考虑打破冷战重新和好。 当然,前提的条件都在他,只要他不再拿出他的那套可恶的理论出来,她一切好说。 谁让她喜欢这男人,爱情里,不就是先爱上的先输,她输过一次,也不介意再试一次。 她摆出一份很友好的和解态度,唇角甚至涌上一抹微笑,静静的等着男人的回答。 筷了敲在盘子上的声音清脆悦耳,男人夹了一根口菜缓缓送到嘴里,待细细的拒绝后,才拿起毛巾按在唇上,然后将筷子放在一边,抬起头:“是的,我签了。” 毕秋告诉自己要平静。 “我想知道原因。” “没有原因。” “你缺钱吗?” “暂时不缺。” “缺戏?” 南黎川摇头,表示否定。 “那你……”她想说,你缺心眼是吗?但是没敢说,“你做这个决定之前,有经过考虑吗?或者说,是不是有人威胁你?你说出来没关系。” 南黎川看着她,女人的眼里带着一抹急迫的期待,仿佛他只要一点头,她马上就大刀阔斧的为他扫平一切欺负他的人,解决掉这个可恶的合约,可他依旧摇摇头:“没有。” 毕秋找不到其它原因了。 她为他找了那么多借口,他全都否定了,答案似乎只有一个了,可是她不想说。 她不说话,南黎川倒是开口了。 “合同里没有规定我不能私下接戏,这个我想你应该清楚,如果不清楚,我这里有合同的副本。” 又要搬合同。 他是不是以为这里是公司?他一定要用这种公式化的口气对她说话吗? 毕秋就要发作,又硬生生的忍耐下来。 “所以,原因呢?不要告诉我你喜欢那个狗屁的剧本。” 对于她的质疑,男人只是淡淡的纠正:“不要说脏话。” 毕秋此时的感觉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自己气的半死,可对方却轻飘飘的什么感觉也没有,这种不对等的情绪让她的脾气有些失控,她冷冷道:“你今天为什么来公司?” “私事。” “请了假跑到公司,就为了见陆佳佳对吗?这就是你所谓的私事?你们在片场还没见够,非得跑到公司来秀恩爱?” 毕秋的咄咄逼人让南黎川皱眉,他放下手里的餐具,望向毕秋的眼睛:“所以呢?你倒底想说什么?”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我不知道。” “你当然知道!你少跟我装傻,你为什么签那个合同?是不是因为陆佳佳?!” 相对于她的激动,南黎川的表情却很平静,可是平静的深处,却涌动着一丝悔暗,让人看不清,却无法忽视:“这些是我的私事,我不希望你过问我的私事,就好像我不会询问你今天见了谁,和谁一起出去,我尊重你,也请你尊重我。” “是不是哪天我跑去找顾永你也不会生气?” 南黎川停了停,道:“如果这是你的决定,那么我无权干涉。” 毕秋的心都是凉的,透骨的凉。 她突然感觉很沮丧,无边无际的空虚感。 南黎川看着她,看到她颊边突然滚下来的液体,敛眉终于紧紧一颦,伸手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面前,右手的大姆指抚过她的眼角,一片湿意,他的眸子不禁微微一闪:“为什么哭了?” 为什么为什么? 毕秋不想和他说话,她挣开他的手,用手抹开掉眼角的湿意:“我情感充沛,不像某些人情感缺失。” 某个情感缺失的男人拧着眉看向她:“你就这么介意我签那个合同?” 她在间的才不是什么破合同,她生气的是他从来不把她放在心上。 毕秋知道和他说不通,只顾咬唇,直把下唇咬的发白。 南黎川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轻轻揽住她的脖颈:“你如果不喜欢,下次我不签就是了。” “下次?谁知道下次你又有什么破底线,你的底牌那么多,用都用不完。” “毕秋,你有些无理取闹了,我只是在我的权力范围内做了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这气发的没理由。” 毕秋心里发堵,索性破罐子破摔:“是,我就是无理取闹,我就是不喜欢看你接这部戏,你明天就堆掉!” 南黎川松开手,微微退了一步,眼里闪烁着不赞同的神色。 那神情就好像在看一个不讲道理的孩子。 毕秋从来没感觉到如此挫败过,她所有消极的情绪都是在这个男人面前才产生的,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她突然站起身,扒开男人的手,跑上了楼。 南黎川停了一下,才抬脚跟了上去。 卧室的门没关,南黎川站在门口,看着毕秋褪下礼服,换上别的衣服,但很明显不是家居服。 毕秋知道他在看,她换完衣服,抓起包包就往门外走。 南黎川抬手,挡在她面前:“去哪?” 毕秋抬起头,笑道:“私事。” 南黎川的脸上划过一比不悦:“己经很晚了。” “这和你无关吧。” 毕秋打开他的手,往楼下走去,身后男人的脚步一直跟随,走到楼下,毕秋的手腕被南黎川扼住。 “去见毕连城?” 毕秋的眼睛微微睁大。 南黎川以为自己猜对了,英俊的脸上面色微微一沉,不容分说的将她按压在栏杆上:“我说,不许去。” 毕秋马上回过神,呛声道:“凭什么?!” 他和陆佳佳就可以是私事,她和毕连城怎么就不可以了? 这男人是不是太过份了? 为什么? 南黎川要是知道为什么就好了,从在公司门外看到他和毕连城相依着一起离开,他就的心就一直很不舒服,但是他又不知道这种不适是什么,等他回过神,他己经跟到了酒店的门外,等了不知多久,他终于看到两人从里面走出来,却又看到了毕连城吻她的画面,那小子在医院是就己对她心怀不轨了难道她不知道吗? 明明很精明的一个女人为什么要放纵一个对自己有邪念的男人在身边?他难道不知道男人的心有多诡诈? 酒会还不够,这么晚了竟然还要出去,去做什么?! 可这些南黎川是不会说的,他无法理清这股烦燥的心情,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让他和毕连城有接触,也许……只是出于男人的占有欲。 “你也太好笑了,口口声声让我尊重你的自由,转头又来管我。”毕秋甩了甩手,还是甩不开,不由的恼怒,“疼死了。” 南黎川这才将手一松,毕秋趁机在他脚上狠踩了一脚,然后趁着他吃痛的瞬间逃了出去。 等南黎川追过去,门外哪还有女人的影子。 毕秋打了车直奔和毕静约好的地点,车上,她又接到南黎川的电话,电话里,男人声音颇沉,有股风雨欲来的恐怖:“你在哪?” 毕秋将电话挂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关了机。 第一百九十六章 你跟踪我 毕秋让司机开去和毕静约好的地点,她提前了半个小时,毕静还没来,于是毕秋自己先点了东西。 奇怪的是,一向时间观念很重的毕静却迟到了,毕秋的奶茶都喝了三杯了,她才姗姗来迟。 “对不起,路上赌车了。” 毕静一坐下来就急忙解释道。 毕秋见她跑的气喘吁吁,像是一路跑过来的,额边还有汗,抽了约巾探身过去准备帮她擦汗,却被毕静一躲头避了过去。 毕秋的手还举在半空,毕静局促的笑了下,下意识的推了一下墨镜:“姐,我饿了,你点了什么?” 毕秋压下心里怪异的感觉,收回手重新坐回去,随手将菜单推过去:“还没点,这家餐要我没来过,你熟一些,你来点吧。” 毕静接过菜单,看了一会,随手点了几样,全是毕秋喜欢的口味,点完菜,她抬起头看向毕秋:“姐,我好想你。” “多大的人了还撒娇?又不是见不到,下了班一起吃顿饭的时间总该有吧,对了,你最近跑到哪去了?” 毕静最近的行踪简直成谜,连她这个姐姐也不知道。 毕静用手转着的手里的杯子,倒是也没隐瞒:“家里出了点事。” 毕秋对这个字敏感,更不想多问。 从温婉介入她的家庭起,她就在生理上排斥这个女人,哪怕她和毕静的感情不错也不防碍她对那个名字的厌恶。 毕秋的沉默让毕静警觉,垂下的眸光里迅速闪过一丝黯然,片时,便用笑容掩饰过去:“我请了假的,不过今年的全勤奖是泡汤了。” 毕静己经退了一步,毕秋也没理由再揪着不放,岔开话题道:“都进来了怎么还戴着墨镜?摘下来吧。” 毕静从进来就戴着一超大的墨镜,罩住她大半张脸,显得异常的突兀。 毕静摇头:“不要,我新买的,还没炫耀够呢。” 毕秋笑她小孩子心性,两人聊了一会,菜也上了。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着天,毕静还是那么体贴,亲手把虾壳剥开,把鲜嫩的虾肉送到毕秋的盘里,青菜则是把梗去掉,最嫩的叶子送到毕秋嘴里,见她杯里的红酒没了,便亲自起身帮刀去倒,回来时又带了几块她最喜欢的芒果口味的点心。 毕静从小就是这样,毕秋早就习以为常,安安心心的享受着他的服务。 转眼时间就过去了两个小时,两人面前的菜也下去了大半。 毕静用叉子转着盘里的意大利面,忽然道:“姐,我今晚去你那好不好?” 毕秋停了一下,有些不解:“我那里有什么好的,冷清清的。” 毕静在她家留宿的次数很少,一方面是她在外地上学,一面是因为两人中间始终隔着一个温婉。 毕静耸耸鼻尖,撒娇道:“有了我就不冷清了,我能陪你聊天,还能逗你开心,我还学了不少的菜样想做给你吃呢,你就说好不好嘛?” 见毕秋没回答,她干脆坐到她旁边,摇着她的胳膊:“姐,你就让我去嘛。” 毕秋放下勺子,双手交叉在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是不是闯了什么祸?” “我就是想你了,小时候我们不也经常住在一起吗?为什么现在就不行了?” “不是不行,是你今天的举动很反常,小静,你从来不在我面前撒谎的,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毕静今天的反应异常的热情,倒不是说她平时不热情,只是今天的言谈举止都透着一股迫不及待,不得不让毕秋狐疑。 毕静眼底闪过一分异色,也放下叉子,抬起头看向毕秋的眼睛:“真要说不对劲,我看是姐你才奇怪,以前你不是经常邀我去你那住吗?怎么今天突然推三阻四的,你家里不会是有别人吧?” 毕秋一征,用手弹了下她的额头:“你这是什么口气?我这个年纪家里有人不是很正常吗?” 毕静用手护住额头,轻轻咬住下唇:“姐,你真的谈恋爱的?” 毕秋想了想,她和南黎川顶多算是同居关系,恋爱还算上,于是摇摇头。 毕静又乐了,挽住她的胳膊,把头搭在她的肩膀上;“姐,男人有什么好的,有我陪着你就够,我发誓会让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永远也不会掉眼泪!” 毕秋由着她闹,等她闹够了,才道:“我换了住处,你如果想去,我把钥匙给你。” 毕静松开手,坐直了身子:“为什么要搬家?那个地方不好吗?” “也不是,只是……”她不知道怎么说,可是在毕静逼视的目光下,声音不由自主的吐了出来,“确切的说,我是和人同居了。” 啪,杯子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毕秋及时的躲过,赶紧过来看毕静,幸而两人都没有受伤。 服务生跑过来收拾,待一番忙乱过后,毕秋看向毕秋:“怎么这么不小……”后半段的话却消声了。 毕静的脸异常的苍白,双唇无意识的张着,即使眼睛被大大的墨镜罩着,还是能感觉到她的失措和茫然。 毕秋不知道她怎么了,还以为是吓到了,安慰了两句,让服生务送来了一杯温水递到她手中。 “小静?” 毕静转过头,脸色依旧很差,她看着毕秋,张张嘴,终于发出了声音:“谁?” 虽然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毕秋还是听明白了,知道瞒不住她,见左右没人,才低声了一个名字。 “是然是他……” 不知是不是毕秋的错觉,毕静的声音似乎有些发冷,等她想再去确认,毕静却恢复了正常。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她问。 “不到一个月吧。” “你喜欢他?” 即使是毕静,毕秋也不想提这些:“不提这些了,吃饭。” 毕静却固执的追问:“你喜欢他吗?” “小静。”毕静的声音己经有些无奈,“今天是我们两个人聚会,可以不要提其它人吗?” “即然不喜欢为什么要同居?就因为顾永让你伤心了,你就自暴自弃随便一个男人就行吗?” “毕静!”毕秋突然低声喝止她。 毕静被她喊的一愣,手指慢慢握紧,眼底闪过一丝不甘,半晌,她勉强扬起一抹笑:“姐,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担心你。” “吃饭吧。”毕秋不想再说了。 毕静张张嘴,半晌,又把话咽了下去。 这时,背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刺耳的铃声在餐厅的上空飘荡,毕静却好似没听到,一直置之不理。 毕秋疑惑道:“小静,你的电话。” “哦,肯定是推销电话,不用接。” “你先看一看,也许是有什么急事。” 毕静咬住下唇,半晌,才转身从包里将手机拿出来,只看了一眼号码,她便直接将电话按断,然后将手机扔到一边。 毕秋总感觉今晚的毕静有些奇怪,可是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 被挂断的电话马上又响了起来,毕静拿起来再次挂断,等到第三次电话铃声传来,毕秋从她手上夺过手机,一眼就看到屏幕上滚动的两个字:妈妈。 毕静掀起眼皮看向毕静,毕静似乎有些紧张。 “为什么不接电话?” “……” 毕秋按下接听键,扔到她面前,用下巴示意她去接。 毕静看看她,又低头看了眼手机,最终还是把电话接了起来,不知温婉说了什么,毕静的表情始终很紧张,不多时,她就把电话挂了。 “我说你今晚怎么这么怪,是不是和……吵架了?” “……”毕秋只是低头不说话。 毕秋招来了服务生结帐,然后对比静道:“回去吧。” 毕静抓住毕秋的手腕,力气大到毕秋微微皱眉,随即她又放开了:“姐,我明天再去找你。” 说完,毕静站起身,抓了背包跑了出去。 毕秋只当他和温婉吵了架,也没去追。 走出餐厅,天上开始飘起了雪花。 纷纷扬扬的雪犹如一颗颗星辰从天上落下来,很快就在地上覆了一层白色。 她在外面站了一会,直等到头都积了雪,才甩了甩,用围巾笼住自己往前走去。 可只走了两步,她便不得不停下。 男人举着一把黑伞,伞面上己经覆了一层雪白,他的脸被挡在伞面上,只余下高大的身体,可她还是一眼就看出了他是谁。 南黎川将伞挪开一些,一双深沉墨的眼眸从伞下望过来,牢牢的钉在她的身上。 毕秋感觉呼吸一停,竟然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 南黎川抬脚向她走来,不多时,伞便移到了她的头顶替她挡住了断飘下来的雪花,男人的气息霸道的侵占站她的嗅觉,高大的身体仿佛为她修了一道围墙,让她在这冰冷的天地里有了一处小小的安身之地。 “你跟踪我。”半晌,她才抬起头道。 南黎川不置可否,他就是跟踪了,这一点他承认也没想过抵赖。 他把外套脱下扔给她,自己折身回去取车。 饭店附近早就没了停车位,男人步行了很远,直至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第一百九十七章 他根本不在乎她 毕秋明明可以一走了之,事实上她了这么做了,她不想让自己变得像施甜或者是曾经的自己一样,在爱情是像个毫无原则的傻瓜,只要男人一个温柔的动作一句甜言蜜语就丢下所有情绪转身投怀送抱,她己经不想让自己再这么卑微。 毕秋只走了几步,一道车灯从后面直直的打来,毕秋只停了一下,脚步不停的往前走去。 车子在身后跟了一会,灯光下,大片的雪花犹如电影里的镜头,纷纷扬扬的洒下来,地面上的雪越来越厚,她感觉伞都有些撑不住了,几乎把她的手压倒。 她出来时匆匆忙忙,穿了去酒会时穿的高跟鞋,至少六厘米,即使她一直控制着平衡,还是不小心滑了一下。 油门的轰鸣声从耳畔一闪,车身擦过她的身体飞速驶过,一个陡然的刹车,停在她面前不远处。 男人推开车门,大步向她走来,那气氛竟然让毕秋都生出一点惧怕,她停住,转身往回走去。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走的也越来越快,直至最后小跑起来。 可她哪里是身和腿长的男人的对手,只觉得腰上一紧,头顶的我伞被人一把扯掉扔到一边,肩上一紧,面前是影色猛的颠倒过来,等她清醒回来才发现被男人扛在了肩上。 她愣了一下,愤怒的捶着男人的背:“放我下来!” 男人脚步沉稳,对于她小猫一样的挣扎置之不理。 “南黎川,你听到没有,我让你放我下来!混蛋,松手!” 远处突然有人往这里看来,是几个年轻的女生,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毕秋紧张起来,捶着他低声吼道:“有人!你快放我下来!” 要是对方认出南黎川和她,她简直不敢相象后面的下场。 南黎川扯了外套,直接套到她的头上,把她人头至尾包了起来,然后像抗着一头小猎一样把她抗到了车子边上,就着敞开的车门扔了进去。 毕秋在车里打了个滚,坐直后跑到另一边就要冲下去。 “你想让我再扛你一次?下次我可不会这么温柔了。” 毕秋一征,丝毫不怀疑男人话里的真实性,还真的没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这男人天生就没有怕这根神经。 她缩了缩手,最终还是没的推开车门。 小qq的空间有点小,两个成年人一坐进去,两人的气息仿佛开始在空气里纠缠,南黎川身上的气息太过霸道,毕秋想闻不到都难,赌气拿了面纸撕完塞到鼻孔里,搂着手臂瞪着窗外。 那滑稽的模样取悦了南黎川,他启动了车子,缓缓的驶上公路。 车子开进小区停在别墅的门口,毕秋不等车子停稳,就从车上跳下去,大步的走向房子门口,却忘了自己一时着急忘了带钥匙,只能尴尬的门在门口等着男人来解救。 不多时,南黎川停好车,向这里走来。 毕秋听到他的脚步声,于是向旁边噌了噌,不想和他站在一起。 南黎川瞄见她的小动作,不动声色的掏出钥匙,钥匙扭开大门的一瞬间,毕秋被人连人带门的一起甩到房子子里。 房门怦的一声在她身后关闭,一起被甩到墙上的还有毕秋。 她的后脑撞到男人结实的掌心,缓击了力度,她眉一皱凭端的生起一抹怒气,秀眉一颦,正要说话,面前光线一暗,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将她所有的抑怨,委屈和愤怒都吻在了唇里。 男人倾身而上,将她紧紧压在墙壁上,用绵长而霸道的吻将她钉在墙上。 毕秋起先还在挣扎,最后意识慢慢的远去,她沉迷在男的气息里,只能松松的挂在他的身上。 南黎川微微睁开深沉的眼眸,盯着女人沉迷的神情,毕秋的双颊染上一抹粉红像是早春的樱花,素白的小脸微仰,秀眉微微的颦着泄出她的紧张和不安,眼尾微湿,一簇簇的睫毛被打湿软软的贴在眼脸上,生出一抹勾人的妩媚。 一向自以为傲的自制力突然瓦解。 他将手一松,来到她的腰上用力一压,带着她来到沙发上,将人压了上去。 毕秋被她压在身上,人还没有完全清醒,瞪着一双水水的眸子望着他,唇己经红肿起来,闪着水润的光泽,平日的那份桀骜完全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抹温驯。 除了他不会有人见过她这副样子,像只小猫一样收敛了利爪和乖张,一脸乖巧的等着人去疼爱。 他慢慢的俯下身去,她额头细细的茸乱遍及了她的发际,像是婴儿子胎毛,用手指轻轻抚摸过去,又沿着她挺翘的鼻梁继续向下,却偏偏避过她微启的红唇,来到她小巧精致的下颌。 毕秋被他弄的一晕八素,一时间也忘了还在生他的气,小手不由的不住他的脖子。 南黎川停住,抬起头看她,四目相对,毕秋眸底闪过一丝羞涩,最后转化为一抹娇嗔,狠狠将头撇过去:“可以放开我了吗?” 南黎川低低的笑了一声:“现在说放,是不是太晚了?” 毕秋一愣…… “南黎川,你唔……”毕秋再次被吻住,男人的吻不再温柔纠缠,而是变得霸道无比,仿佛要将她的灵魂一起缠住。 除了起初的一点挣扎外,她根本无力抵抗,最后是怎么被他从沙发上抱到了卧室里她己经记不清了,等她清醒过来,她己经被南黎川抱到了卧室,放在温暖的水流里。 南黎川试了水洒的温度,动作温柔的帮她冲洗起来。 毕秋闭着眼睛,倒不温驯,是因为根本没力气说话,她现在腰疼嗓子疼,没有一处不酸的。 男人的手来到她的锁骨,手指在纤细笔直的脖颈上打转。 他不得不承认,他对毕秋越来越迷恋,那些只为他才绽放的美丽让他总是无法控制,这是出于一种雄性的动物本能,他们对于自己的东西和领土有着尽乎扭曲的控制欲,所以在看到其它的雄性觊觎自己的东西时才会那么愤怒,他也是这么说服自己的,当他看到毕连城吻了毕秋的时候,天知道他当时几乎就要下车把毕秋拉过来,将她身边所有的雄性动物打倒,但是他也知道,她的这个举动只会引起毕秋的不满,她是那么骄傲,根本不容许别人贱踏她的尊严。 尽管如此,想象着着毕连城的气息如何印在她的唇上,南黎川的手下又不禁收紧了力道。 毕秋皱眉,忽然用手拍掉他的手,不满的瞪了他一眼,用手揉着脖子:“你疯了!” 南黎川勉强让自己的眸光缓和下来,继续用花洒冲掉她身上的泡沫。 毕秋曲起双腿,双手抱住膝盖,不想去看他的脸。 冲洗干净,南黎川准备将毕秋从浴缸里抱出来,毕秋甩开他,拿了浴巾包住身体,独自走到浴缸。 南黎川出来进,毕秋正拿着吹风机吹着头发,她的头发又黑又顺,披在雪白的肩头,黑白的对比十人的强烈,他顿了顿,走了过去,拿过她手里的吹风筒,为她吹了起来。 温暖的风吹着头皮让人昏昏欲睡,男人的手法更是不错,简直就是专业级的,毕秋眯着眼睛:“我明天就去那份合同解了,我相信这点面子对方还是能卖我的。” 她这句是陈诉句,完全是告知他不是在询问他的意见。 头上的动作不曾停掉,南黎川平静的声音没有半分波动:“你就这么在意这份合约?” “是,我很在意,我在意我的同居对象是不是忠诚这没有错吧。” “那是不是从明天开始,你也要离毕连城远一点?” 毕秋皱眉,这男人根本就不是吃醋,他只是觉是自己吃了亏想在她身上找到平衡。 “不管你信不信,我和他就是上下属关系。” 南黎川正开出声,毕秋打断他:“不要和我提什么底线,自尊公平,我和毕连城可没么多暖昧的回忆,我不想和你吵,如果你坚持不解约,那我只好和你重新签定合同,一份不那么霸王的合同。” 南黎川没有出声,手下的动作依旧温柔。 毕秋其实心里是忐忑的,她不知道南黎川会不会妥协,而且他概根本没违约,她也没理由重新签定什么合同。 如果南黎川真的不同意,她还真的没什么办法。 好半晌。 “如果你一定要如此,那就解吧。” 解什么?解哪个?你倒是说清楚啊! 南黎川却不再说话,吹完了头,他便转身出去了,直到晚上睡觉前他才回来,身上带着寒意明显是外出了。 毕秋心里也不好受,她要的不是一句你解吧,她要是的他能知道她在乎的倒底是什么,她才不在乎什么破合同,她真正生气的是他从来不在乎她的感受,好像任何一个都能凌驾于她之上。 陆佳佳一个请求他就有接下这么一个烂片,是不是改天陆佳佳请他从公司解约,他也会照单全收? 在他心里她算什么?一个老板?一个无足轻重的同居人? 第一百九十八章 初雪 毕秋也知道这个男人永远也不会懂她的感受,就像之前她过的,他会是一个体贴的情人,可是他永远也不会是一个合格的爱人。 她明明都知道的,可是为什么不满足?为什么越来越贪婪? 男人脱了外套,带着一身寒意向她走来,毕秋坐着没动,直到男人从后面将她环住。 她被冷的打了个寒颤,就要挣脱,男人突然恶意扬了扬唇,将手从她衣了下摆探进去。 毕秋顿时被他冰冷的气心冻的一跳,又叫又闹的想要跳开,却顺势被男人按倒在床上,看着缩着肩膀又恼又怒的毕秋。 “还在气?从我们同居开始我们吵过多少次你有数过吗?” 又不是她想闹的?明明是他不停的挑起争端。 毕秋不说话,眼里有委屈和恼怒,伸的推他:“你后悔了?觉得同居生活不新鲜了,也那么好玩,想退缩了?” 南黎川瞧着她故作冷硬的小脸,有些无奈,低头吻住她口是心非的唇,直到她安静下来,才慢慢的离开。 “也许是我们的沟通方式出了问题,两个人生活在一起一定会有磨擦,这一点在我提出同居时候就己经考虑过了,但是这件事只人我单方面的努力是没用的,我需要你的配合,答应我,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跑出去,我们这前可以换一种方法进行讨论。” 毕秋又何尝不想这么做,可是问题是,和他能说的通吗? 这个男人的什么狗屁底线那么多,谁知道哪一句就碰了壁,讨论的下去才怪。 毕秋歪歪头,感觉用这个姿势来讨论问题有些太奇怪,伸手推他:“你先起来。” 南黎川依旧压着她,不但不起,反倒恶意的将重量全都交在她身上,有力的双肘微撑,呼吸有意无意的扫过她的脖间,纤白的颈子上还印着他的痕迹,像是有意识的召唤着他去做些什么,念着刚刚她己经累坏了,他只能深吸了口气,把玉望又压了回去。 说来也奇怪,遇到她之前,他就个卫道夫,倒不是没有玉望,只是轻易就能被他压制,他知道他的外形和气质会吸引很多女人,也曾经有很多优秀的女人向他表示过好感,可他都感觉不到任何的波动。 江离然笑他像个和尚,还笑称会派人去打听带发休行的条件,相较于南黎川,他这个朋友简直就是一株行走的桃花树,身边的情人犹如过江之鲫,从来没见过他单身超过一周,每每见面他身边都是不同的面孔,其实只要南黎川点点头,扑上来的女人不会少于江离然,可是他莫名的就感觉很脏,很无聊,甚至觉得一个男人被玉望支配是件很可耻的事情,这与动物没什么区别。 可是遇到她之后,事情就逐渐有些失控了,直至两人住在一起,他才明白男人的玉望是可以摧毁一切的。 哪怕她什么也不做,单是坐在椅子上摇着纤细雪白的小腿,长发挽在头顶,颈间滑着几缕碎发,他的理智也能瞬间崩塌,只想把她狠狠的揉在怀里…… 有时候他也会被自己这种激烈的情绪吓到,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也不知道这女人倒底为什么对他有着这强样强烈的吸引力,每次两人吵架,她的眼圈微红,却执意的昂起小脸不肯认输时,他做想的只是想要把她狠狠的弄哭,这种想法他当然不会对她说,他怕她会感觉他是个变态。 “你压疼我了!” 猛的,女人委屈的声音拉回了他的神智,他微微抬起身体,却依旧没有离开,看着她恼怒却又无可奈何的脸,心情莫名的有些欢愉,开口道:“松开你,再让你逃掉?” “我再说一次,我不是逃,我是和小静去吃饭,谁要逃啊,要走也是你。”明明一直强词夺理的就是他,说的好像她才是错的那一个。 他知道她是和毕静去吃饭,从她离家他就一直跟着她,可是他在意的是:“吃饭为什么不让我送?” “我又是不是三岁的孩子找不到家……你的手能不有给我老实一点?!不想要我帮你剁了。” 南黎川有些遗憾的抽了回手:“但是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是在和我一起生活,你要习惯二个人的生活。” “是吼,你不说我都忘了我们在同居,所以你是不是也有义务向我解释一下你刚刚去哪了?”毕秋倒是没期待他会说,只是想反击一下。 却不料,南黎川扳正她的脸,道:“你不喜欢,我去推了那个合约。” “……”毕秋感觉她一定是出现了幻觉,“你,你说你推了什么?” “对方很生气,说要封杀我,后续的烂摊子只能毕总来解决了。” 男人说的心平气和,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我喝了两碗白米粥一样平常。 毕秋感觉自己要么是穿越了,要么面前的男人就是别人假装的,早有这个觉悟为什么还要背着她去签什么破合同?非要她生气他才明白这是不对的? 她笑了一下:“也好,省了我动手。”兴致却不怎么高,如果他在她知道的一开始就这么做她还能高兴一下,现然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南黎川看着她唇边浅淡的笑,不明白她为什么还不开心。 他己经推了合同,己经按着她想的去做了,女人的心思果然难猜。 “是陆佳佳让你接的?”毕秋突然发问。 南黎川也不再隐瞒,点了点头。 的确是陆佳佳找上他,让他帮忙。 她之前在剧组得罪了一个女演员,对方手里握着她的什么把柄,如果不按照那个女演员说的做,对方就要放出那段证据,她找过毕秋但毕秋没理她,这才找上他。 当时他并没有那么多,如今想来,毕秋生气可能是因为他没有主动告知她这一点。 毕秋拧眉,虽然早就猜到是如此,心底还是无由的漫上一股愤怒。 口气也有些讥酸;“我是不该庆幸她没开公司,不然你早就解约跳槽了。” 他失笑,为着她满嘴的酸味:“你倒底在气什么?” “我气自己没本事,连一个男人的心都抓不住。” 他终于低声笑开,毕秋有些羞窘,伸手捶他,却被他一把握住手腕,慢慢压在自己的胸口,毕秋感觉手背贴在男人灸热弹性的胸膛,有力的心跳从手背薄薄的皮肤传过来,一直传到她的胸口。 “你和她不一样,至少我不会如此对她。”他说着,俯身咬住她柔软的唇,细细的咬着,有力的手掌拖住她的后脑按向自己。 毕秋努力抓住最后一丝清醒:“我们还没谈完,唔……南黎川,请你端正……唔态度唔……” 这一次深谈到最后还是变成了‘深夜话题’。 毕秋有气无力的瘫在床上,脑中想着下一次一定再谈事情一定要约在外在谈,广场,酒吧,人越多越好! 南黎川单方面解约,对方当然不快,毕秋为了安抚对方承诺会派新人去助演,又给了对方不少的剧内宣传,这才平息对方的怒火,她派人去查,这才了解了事情的真相。 根本不是那个女艺人陷害陆佳佳,是她在那个女艺人的茶杯里下了东西,害得对方在面试角色时失控,那个角色最终于陆佳佳拿到了,她自以为做的万无一失,却不料对方在调了监控后拿到了证据准备丢上网,陆佳佳这才慌不择路的找上她,谁知她没理会,只好转头找到南黎川。 南黎川虽然是个新人,但是明显被公司重视,资源也不错,而且本人形象气质俱是圈子里难得一见的,那个女艺人和导演当然乐得不行,当时就把合同拍下,证据也当场销毁。 说来说去,就是陆佳佳惹了祸,却要南黎川和公司为她擦皮股。 南黎川不在乎,可是毕秋不行,抛去个人色彩,这种艺人若放在之前,早被毕秋解约了。 毕秋让李念撤掉了陆佳佳的两个广告资源,责令下去这半年都不可以再为她做任何宣传,所有的节目邀约都要经过她的特批。 她知道这么做陆佳佳可有会向南黎种告状,她己经不在乎了,如果这个男人处处向着陆佳佳,那她们也没必要再继续这种关系了,她是喜欢他,可她不想再被爱情冲昏一次头脑了。 小爱每天都会来办公室帮她按摩,这也是毕秋忙碌之余的唯一一点放松时间。 从小爱的嘴里她得知,云志鹏最近被四舅云志安排了一个工作,早六晚十,也没有休息日,工作很辛苦,云志鹏碍于两人的关系又不好推脱,每天回到家就累的倒床就睡,幸好医院那边有毕秋帮忙请的特护。 小爱有意想请大舅做主把云志鹏弄回来,又不知如何开口,毕竟论起关系,她只是一个没有什么血缘关系的外人。 毕秋就把事情给承下了,找了一天空闲的时间,带着东西回了云家。 她去的早,云志尹还没下班,佣人上了茶,让她稍等一会。 毕秋把礼物放到一边,刚刚端起茶杯就听到楼下一声巨大的声响,然后就是一阵喧哗,不一会,一个身影窜到楼梯口,毕秋看着那张脸,噌的站起来。 第一百九十九章 初雪伤 人了 毕秋大步的走上楼梯。 “夫人,请您回房间,夫人!请您不要再闹了!” 几个佣人一起拉着那个女人,却仍然拉不动她,动作间不免有些粗暴。 “放开!”毕秋厉声的喝斥道,一把从佣人手里把女人的手夺到手里,脸色发冷,“她是你们的主人,你们竟敢这样对她!都给我下去!” 佣人灰头土脸的走了,毕秋把女人领下了楼,让她坐在沙发上,小心的抬起她的手腕,拉高她的袖口,眉头不禁狠狠的皱起来。 初雪的手腕上全是被人捏扯出来的红痕,一直蔓延到手肘,那些红痕的颜色很深,有些分明就是故意的。 毕秋气的咬牙,就要站起来去叫那些佣人回来,手却被裉雪紧紧的握住。 初雪凝着眸子看着她,似乎是想确认她是谁,毕秋只好先压下火气,神色温和的转过头:“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她总忘不掉初雪当年对她的好和那惊鸿一瞥,当年越是惊艳,如今看着这张麻木而空洞的脸就越发的感觉难过和伤心。 初雪的脸还是那样的美丽,只是眼里少了光彩,头发也在刚刚的挣扎间乱掉了,倒像是一个手工的娃娃,美丽却没了生气。 她很认真的打量着她,歪着头看了好一会,然后漂亮的眸了睁大:“秋,秋……” 毕秋没想到这么多年她竟然还记得她,一时间开心的握住她的手:“对对,我是小秋,小姐时候总跟在她身边的那个,你还记得我。” 初雪缓缓的笑了,笑容干净而羞涩,像一朵刚刚盛开的桅子花,她点头:“记得……” “真棒。”毕秋伸手摸摸她的对发,把她乱掉的头发掖到耳后,“你还记得多少?记得家里的其它人吗?” 当年初雪一.夜疯掉,完全让人措手不及,她那年吓的躲在祖母的身后,恐惧的看着这个曾经她最喜欢的舅母站在大厅里像个疯子一样的大喊在叫。 那天之后,她就被关了起来,大舅用尽了各种方法也无法医好她的病,她谁也不记得,连大舅都不记得,每天间歇脚性的又摔又打,好一些的时候,就是坐在阳台上唱歌,梳头,看着楼下的众人。 每当她打阳台下走过,就能听到她诡异的笑声,有时候还会被她用东西砸中,所以后来她也越来越怕这个舅母了,也不再打那里经过,一直到长大之后。 初雪的表情很像个孩子,被夸奖了很开心,拉着毕秋站起来,似乎是想出去玩。 毕秋见外面天气寒冷,又看她穿的单薄怕她冻到,便哄着她不让她出去,可是初雪却执意要出去,而且力气很大,毕秋竟然拉不住她,眼看着她就要挣脱她的手,佣人又被她赶回了回去根本没人过来帮忙。 两人僵峙间,一道身影从门外走进来。 毕秋看到来人,像是看到了救兵:“二舅!快帮帮我!” 云博心一身淡米色的羊毛外套,穿着随意,像是刚从外面临时办事回来,听到声音扭头看到这个情景,急忙走过来,却有些无从下手,一时间握着手站在原地。 而初雪看到有人过来,反应更加的强烈,简直像疯了一样拼命的想甩脱毕秋。 “二舅,快帮帮我,我快拉不住了!” 云博心这才走过来,迟疑着握住初雪的手腕,两人齐力将初雪拉上了楼梯。 毕秋松开手,准备去开她房间的门,只一眨眼的功夫,身后传出一声闷哼,毕秋扭身去看,一下子征住,急忙跑回去。 “二舅,你没事吧?!” 云博心摆摆手,一只手捂着眼睛,一只手还拉着初雪的手腕,初雪的手里拿着一个不知从哪摸来的瓷瓶,云博心正是被这个瓷瓶砸到了眼睛。 毕秋赶紧把初雪手里的瓶子奔过来,对方握的死紧,毕秋费了好一阵力才将瓶子拿下来。 “来人!” 不多时跑出为两个佣人,一左一右的拉住初雪,三人齐力才将初雪送回了房间。 毕秋将初雪送到床上,又看着佣人为她吃了药,看着她慢慢的躺下来逐渐睡了过去,这才转身走到云博心身边。 “二舅,你没事吧?” 云博心摇摇头,目光越过毕秋看向床上的初雪,半晌才收回来:“让她睡吧,我们先下去吧。” 毕秋点头,两人将门关好,然后下了楼。 佣人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转身去拿药了,毕秋坐在云博心的对面,等他松开手,这才看到他的眼下一大块的青紫,砸的并不轻。 “还是去医院吧。”毕秋怕伤到了眼球。 “不用,没什么事。”云博心说完,佣人正好过来,熟练的把药箱拿过来,帮云博心上药。 上完药,佣人准备离开,毕秋叫住她:“你总是帮二少爷上药吗?” 佣人也没想那么多,点头道:“夫人的情绪很不稳定,只要二少爷在家,她就会很暴躁,经常会伤了二少爷,而且……” “下去吧。”云博心开口道,佣人自知多话了,于是默默的退了下去。 等佣人下后,云博心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这事不要对你大舅说。” 毕秋知道他的顾虑,初雪的情况越来越糟,最伤心的肯定是大舅,于是点点头。 “你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云博心又问道。 毕秋这才想起今天过来的目的,但是云博心向来不理事,怕是也管不了那么多,同他说也没什么用,便岔开话题:“二舅,你最近又养了什么花?” “你是要找大哥吧?他最近工作很忙,己经有几天没回来了,你今天怕是也等不到了。”云博心一脸了然道。 毕秋沉呤了一下,看了看时间,想着要不要先回去。 却见云博心掏出手机,己经找到了号码按了过去,毕秋不知道他要打给谁,直到电话通了,她听到对方的声音:“小心?” “你回来吗?”云博心问道。 原来是打给大舅。 对方稍一沉呤,突然笑了:“这么想我?” 云博心看了一眼毕秋,把电话往耳旁按了按:“小秋在呢。” “……小秋?” “恩,好像是要的你有什么事情,你能回来吗?” “……好,让她等一会。” 云博心就要挂电话,对方的声音又传来:“点心还要吗?我让秘书带了几块过来。” “不用了,上次的还没吃完……” “吃不完就丢掉,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这么定了,还是茫果的,顺便我也给小秋稍几块回来。” 云博心把电话挂了,小心的揣回口袋,抬头冲着小秋笑道:“你再等等,大哥一会就回来。” 毕秋由衷道:“二舅,你和大舅的感觉可真好。” 小时候她就知道两人的感情好,二舅性子平淡,一点都不像云家的人,专好喜欢弄一些花花草草,人也长的单薄,像个小女孩一样,最喜欢粘着大舅,她总能看到两人呆在一起。 没想到长大后两人的感情还是那么好。 “志尹这个人对家人都很好的。”云博心笑道。 左右还有些时间,毕秋提议去云博心楼下的花室看看。 两人在花室里一呆就呆到了中午,直到门外有佣人提醒说云志尹回来了。 两人从房间里走出来,云志尹突发奇想想给他一个惊喜,两人没从正楼下来,而是从另一侧的侧梯下来,想埋在楼梯口给他一下惊喜。 两人在原地蹲好,就等着云志尹过来,可是等啊等,却不见人,只等来了一道严厉的声线。 “不是让你们看好夫人?竟然让她打伤了人!我看你们是不想做了,马上收拾东西离开这里!” 然后就是佣人的祈求声,伴随着云志尹重重踩在楼梯上的脚步声。 毕秋还没见过他这么严厉的时候,一时间也忘了要做什么,直到云志尹高大的身影停在她们面前。 “你们躲在这做什么?”云志尹问道,脸下还残留着一丝怒气。 毕秋抓抓头发一时间只能傻笑:“大舅,你回来了。” 云志尹的目光从她脸上扫到云博心的脸上,眉头狠狠的皱起,上前一步,扳起他的脸,仔细的看了看:“你也是,怎么又让她伤了?!我说的说话都当耳旁风了!不是让你离她远一点吗?!” 云博心打掉他的手,笑道:“没什么,看着吓人,春实一点不痛。” “不痛?那么重的伤你说不痛?你给我过来!” 云志尹走了两步:“小秋,你也下来!”说完,抬脚走下楼梯。 两人对视了一眼,云博心叹着气道:“一会你就乖乖听话,千万别惹他,也不要说话,让我来说。” 毕秋也有点被云志尹的脾气吓到,赶紧点头。 两人走下去的时候,云志尹己经在沙发上坐下了,面前摆着一个药箱,头也不抬:“过来蹲好!” 云博心看了毕秋一眼,乖乖的走过去,蹲在云志尹面前,把受伤的眼睛交给他。 毕秋也乖乖的跟上去,坐在他们对面。 云志尹的动作很轻,拿了棉签沾了药膏一点点的敷上去。 毕秋看着二人,心里升起一股感动,这样的家庭还能有这样的兄弟感情实属不易。 这时,佣人把云志尹拿回来的点心摆了上来。 第二百章 每个人都有秘密 毕秋是噬甜的人,当然看得出这些甜点都是出于聚云轩,是要排很久才能买到的,她工作之后就少有时间去买了,如今看到这一桌子的甜点,哪能忍得住,伸手拈了一块送到嘴里,顿时馥郁的香气遍布整个口腔。 她不由的又哭咬了两口,最后把整个点心扔到嘴里,拍拍手,又拿了一块:“还是大舅疼我,知道我最喜欢的哪家的点心。” 云博心闻言唇角露出温和的笑意,抬头看向云志尹,见他依旧是一副严肃的脸色,打着圆场道:“我记得小秋小的时候最喜欢缠你了,我觉得这倒不一定是你的功劳,多半是这点心的。” “非常有可能,我记得大舅的手里总是一堆的小东西,祖父总说和大舅呆上几天就要胖上几斤。” “还是大哥有心机,我说小秋怎么不和我亲近,原来是我的点心不够多。”、 两人一唱一和,倒是让云志尹的脸色和缓了一些。 “是你贪吃,把佣人准备给我的点心都吃光了,害得的常常饿肚子,倒是大舅的不对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毕秋趁机道:“你不生气了?” 云志尹瞪了毕秋一眼,倒算不上生气,顶多算是责备,他把药膏抹好后,便扶着云博心站了起来,主动起身将盘子里的芒果味的点心推到他面前,然后看向毕秋道:“我不是生气,我也知道你们对初雪都很怜惜,可是她现在在的状态不是你我以够应付的,我己经在联系国外的专家,只要有一线的希望我都不会放弃,但是在这之前,我不审希望你们能保护好自己,我是怕你们每受一次伤我都会忍不住怪到她的身上……” 屋里一时安静下来。 半晌。 “你要送她出国?”这话是云博心问的。 云志尹点点头,佣人递来了茶,他接过,把杯子握在手里,却没有喝,眼里泄着心事:“有朋友传来消息,美国那边可有会有针对初雪的治疗方案,我正在与之交涉,如果确定安全,我还是想冒一冒险。” “可以把医生请到国内啊。” 云志尹看向云博心:“对方是你想请就能请来的吗?况且,对方要针对的也不是只有初雪一个病人,我们没理由也没权力把对方强制的接到国内。” “可是,”云博心的表情有些激动,一张白玉般的脸微微发红,“中国这么大,真的找不到能治疗她的医生吗?我们再试试吧。” 云志尹颇有些不耐的打断他:“这么多年我们试过的方法还少吗?别说国内,周边的国家我们也去过很多次,可是初雪的病一点好转也没有,不用说是了,我己经决定了,等到结果出来我就送她出国治疗。” “可……她一个人在国外怎么行?一个熟悉的家人也没有,志……大哥,我们再商量下,也许还有办法。” “有办法我就不会这么做了。”他的话突然停住,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后者眼皮上的青紫,一抹沉色从眼底滑过,口气越发的坚定,“我不有再让她这样下去了。” 云博心似乎还想说什么,云志尹摆摆手表示不想再听了,而且转头看向毕秋:“你是不是有事来找我?” 毕秋啊了一声,才从征仲间清醒过来,张口把云志鹏的事情说了。 云志尹果然很生气,把茶杯重重往茶几上一砸:“老四做的这是什么事?好歹也是自家人,他就是这么看不得老三?父亲还没走呢他就坐不住!”说着,他掏出手机,当着毕秋的面打了电话,等对方接通,便劈头盖脸的一通训话。 “我没时间听你狡辩,马上把你三哥安置好!老爷子现在病了管不了你,那我就行使一下大哥的权力,你今天但凡还认我这个大哥就给我把事情解决了!少给人搬出什么外姓人,今天要不是小秋过来,我还不知道你如今这么无法无天!晚上来东院一趟,我有话和你说!” 挂了电话,云志尹的气还是没消。 “胡闹!真是胡闹!老四早晚要把这人家给拆散!” 毕秋见他这么生气,赶紧劝了两句,好不容易让云志尹消了气。 “我和你四舅说了,他今晚就能把你三舅的事解决掉,以后再有什么事直接给我打电话,我就不信我这个做大哥的还做不了这一家的主了! 毕秋心里一阵感动。 她本以为祖父病后,家里一定会一团乱,像云家这样的大家族,险少有兄弟和睦,手足相助的,可是如今云志尹,就像是一根把大家捆在一起的麻绳,不至于让家散掉,让人感觉很依赖。 “大舅,上次的事我还没好好谢谢你,要不是你,事情也不有这么顺利就处理好。” “一家人不要说两家话。”云志尹把茶杯放下,语重心长道:“小秋,你不来找我,我也正想的个时间和你聊一聊,家里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你祖父的病……现在家里急需一个掌权的人,我知道你们都想推举我,可是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你二舅无心事业,老三又是这样的情况,本来我还想看看第四的表现……现在能帮我的只有你了,但是舅父并不是想给你什么压力,以后有什么事多和舅父商量一下,舅父也能有个说话的人。” 毕秋觉得云志尹今天说的话颇为沉重,怀疑他是遇到了什么事,便道:“大舅,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我还处理的来。”云志尹抬手,招来佣人,“按着小姐的口味多做几道菜,今晚小秋留下来吃饭。” 毕秋想起她出门前南黎川问她要不要回来吃饭,她似乎是点了头,正想拒绝,云博心也开口了:“小秋,你就留下吧。” 两个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拒绝了,只好点头答应了。 趁着去卫生间的功夫,她给南黎川发了信息,可惜对方没回,估计是在拍戏,毕秋等了一会,才从卫生间里出来。 云志尹和云博心正在下面说话,毕秋也不想过去,转来转去,不知怎的就转到了云博心的花厅。 花厅建在楼顶,单独僻出了一块超大的阳台,培上土壤,做了大大的玻璃罩,弄出了一个空中的花园,即有阳光,又有自动的浇水系统,可谓是功能齐全。 云博心平时都是自己在打理,除非飞去国外寻找花种会让人稍带打理一下。 她之前和云博心来过一次,当时她就被这里面种类齐全的花给惊呆了,她感觉自己的自然书上都没看到过这么多种类的植物,而且每一种都生长的极为茂盛,打理的非常好。 要不是她亲眼所见,她真的无法想象这么大的花厅就是他一个在打理。 兴是没想到有人能进来,花厅并没有锁门,她轻易的就推开了门。 头顶的喷洒系统刚刚结束洒水,阳光从玻璃房里照下来,空气里都带着一丝湿润,和着花香,混成了一股固态的芬香,仿佛伸手就能捏住,简直让人以为行走在童话中。 毕秋一边走一边看着,小心翼翼的穿梭着花朵之中,偶尔会掏出的机拍拍照,发给南黎川那个没解风情的。 走了一会,她看到有一朵化国宾土有些松,于是想找工作帮忙培一下土,扭头看了看,看到身后的角落处有一扇门,于是走了过去,伸手推了推,没推开,毕秋便转到另一边,透过琉璃往里面看去。 屋子里有些黑,但是借着阳光还是能看清里面似乎是个储物室,堆了不少的东西,毕秋又仔细的找了找,如果没有工作她就要走了,突然,她看到墙边的角落里,似乎竖着一个画架,画架上还摆着一个半成品,兴是时间太久了,遮挡的黑布滑下了半块,隐约露出画上的内容。 毕秋知道云博心会画画,但是从来没见过他的画作,于是好奇起来,又往上掂了掂,贴着玻璃看过去。 这回她终于看清了,那是一个女人的半身像,但很显然没画完,只隐约看清轮廓,但仍然能看出那女人极为美丽,而且毕秋万分确定这人肯定存在,因为那半身像连五官都只是模糊处理,可是锁骨旁的一颗痣却画的异常的清楚,这说明啥?这说明作画之人心里有了样板,只是不想让别人分享。 难道是二舅的心上人? 毕秋知道她太八卦了,但也不怪她好奇,她这个二舅自她懂事以来就一直没听说过有交过女朋友,连一个能让她们回味有暗恋也没有,每天除了花就是草,每年最多的时间就是去各地寻找花种,这样一个几乎快出家的男人突然画了一个美女的半身图,而且能看得出是用了很多的心思,这简直就是一个欲语还说的爱情故事、 毕秋正待再细看看,门外传出佣人的喊声。 “毕小姐?毕小姐你在哪?” 虽然有些遗憾,毕秋只能走出去。 “我在这。” 佣人匆匆跑过来,看了眼她身后的花厅道:“饭菜都好了,老爷请您下去。” “哦,我知道了。”毕秋又看了一眼花厅的方面,心道哪有她一定得再来一次。 佣人在前面走,毕秋跟在身后。 “小姐到了。”佣人在楼梯口回道。 毕秋从佣人身后走出来,扶着楼梯刚走下一阶,就见楼下客厅的沙发上多了一个男人。 她不认识。 云志尹闻声抬起头,看到毕秋,有些无奈:“跑去哪了?佣人找了你半天。下来吧。饭己经好了。” 毕秋一步步的走下楼梯,来到沙发前。 她今天穿的是便衣,一件白色的卫衣下面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因为没工作也没化妆,就简单的一个马尾配上素白的小脸,却将她青春的气质勾勒的十分完美。 “这位是柳家二公子,柳邵真。你们小时候还在一起玩过,记得吗?” 毕秋没说话,一双微微上挑的眼眸从男人精致英俊的脸上扫过便收回,然后唇角一扬,泄出一抹笑来:“当然记得,抢我苹果的那个。” 第二百零一章 柳公子要追我? 闻声,客厅里传出一阵笑声。 “小秋这丫头是被我们惯坏了。” 柳如真也跟着笑,一脸包容宠溺的样子。 毕秋敛了唇有的笑,扫了一圈没看到云博心有些奇怪,但也没问,便在云志尹身边坐下来了。 她素来不喜欢加入长辈们的谈话中,无所适事的掏出手机,准备去撩一下南黎川。 这小子最近有点过份了,竟然敢对她的微信视而不见,就算拍戏至少也找个空档回她一下,弄得她一副热face贴人冷臀.部。 把微信从头翻到尾,眼看着男人的微信字数听不到几何式的下降,她恨的牙痒痒,别说七年,她们还没到七个月呢,他就开始冷冷淡淡了。 可气又怎么样? 只要一想起他的丁点好,她的手指就开始发痒,总想问问他拍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有没有被导演骂,说好听是恋爱脑,不好听,就是个爱情时的奴隶。 “拍的怎么样?有空回话,让我知道你还活着。你家老板敬上。” 信息发送成功,她等了会,赌气的跳出微信,无聊的刷起朋友圈,耳朵听着云志尹和柳邵真聊天。 “我也是了近才回国,对国内的金属行业还是不太了解,这次拜访是有些唐突了,不过我还记得小时候两家时走动,关系一直很好,也是从柳家举家国外才疏远了关系,这次回国,也是特意想把曾经的感情找回来,老一辈的牵系就靠我们小一辈的努力了。” 云志尹点头:“柳家和云家这关系是没得说,小时候柳老爷可给过我不少的好吃的,我发皮犯错,也是柳老爷出面才让我少了不少的揍,不知我老人家的身体如何了?” 柳家一共四个儿了,柳邵真虽说排老二,但他之前还有几个私生子,只是柳老爷碍着家里的悍妇一直不敢说,等到柳邵真出生了柳老爷知道瞒不住了,才敢说出实情,当然是家里大乱,柳夫人闹了一个月知道也没什么办法,人是保不住了,只能替两个儿子保住这庞大的家产,于是勒令柳老爷写个保证书,等他百年之后,这庞大的家产只能由这两个柳家牌位上的儿子继承,外面的两个分文没有,而且为了保险起见,外面的两个哥哥,也只能屈就当成弟弟,所以原本排行最小的柳邵真就成了老二。 柳老爷满口答应,可私生也是亲生,哪里舍得?早此年他在外面偷偷拿钱支助的事几个朋友都知道我,柳夫人当然也是知道,只不过睁一眼闭一眼,只要他打着动这家产的主意她也就不去过问了,可是后来柳老爷也不知是鬼迷心窍还是受够了被管束的日子,突然开始闹起了离婚,后来竟然还搬出了柳家住进了情.人的家里,还撕毁遗嘱准备重新定立遗嘱,事情闹的太大,连云志尹都有记忆。 柳夫人也是个厉害的女人,她先是把柳老爷的几个朋友家都跑遍了,软硬兼施威胁他们不许帮柳老爷,然后她直接把这些年收集的证据丢到了媒体上,但并没有让他们马上以布出来,而是明里暗里的透露一些风声,弄的人心恍恍,其中最绝的是,柳夫人手里撑握着两个私生子的全部资料,用了半年的时间说服两人的女朋友纷纷离他们而去,又在他们的朋友间放出风声两人的作风有问题,又买通了几个酒吧女趁着两人喝醉之机拍了不少的照片,分批邮给了两个的母亲。 就这样把对方逼的毫无退路,只能偷偷的带着两个儿子举家,柳老爷此时没了情.人和儿子,朋友们又都离他远去,无依无靠的他只能回到柳家,不久,柳家就举家国外。 这些事毕秋为什么知道? 隐约好像是听四舅母提过,女人间聊天无外乎就是东家长西家短,她那时当故事听着,谁知道某一天,事件的当事人竟然就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 柳邵真的眼里一丝伤色,半晌才道:“父亲到了国外的第二年就瘫痪在床,虽然母亲一直精心照料着,但最近几天己经吃不下东西了。”他短叹一声,抬起头,“其实我今天过来还有一个目的。” “你说。”云志尹感觉到对方的犹豫开口回道。 “其实我和毕秋见过的可不只那一面。”柳邵真突然把话题又扯到毕秋的身上。 听到有人提到她的名字,毕秋抬起头,见沙发上的两人都看着自己,这才放下手机,神情茫然:“啊?” 柳邵真一双笑眼微弯,如玉般的脸庞在灯光下显得光洁而精致,完全不输给明星的容貌,再配上那出众的气质,确实让人面前一亮。 “你可能不记得了,当时兵慌马乱,你未必注意到我,但我一眼就看出你了,你和小时候没什么区别。” 毕秋听的越发糊涂了:“我是不记得了。” 按理说像柳邵真这样的人物,她见过不应该忘啊,可是她搜肠刮肚也想不起回忆里有这么一个人。 “当时在医院,我哥……在拍摄途中出了事故,当时我也在场。” 毕秋一僵,不用思考就从脑中调出了那段回忆,原来,大天王就是柳邵真的哥哥啊,怪不得她总感觉柳邵真长的有些眼熟,第一眼看去就很欠扁呢,原来两人躺在流着同一个老父亲的血呢。 真相大白了,毕秋似笑非笑的转着手机:“那还真是孽缘了,你哥当年可是哭着喊着想从汇爱出去,应该恨死我了。你这个做弟弟的多少也知道一些吧。” 当年的威亚事件毕秋记忆犹新,不只是因为她被人摆了一刀,也是她从少女成长为毕总的关键一步,若不是他,她自么会知道人心奸诈至此? 云志尹听着毕秋的口气不好,有些诧异,他对汇爱的事并没有过多的了解,所以并不道这里面的事,但对方好歹是客人,毕秋有些失礼了:“小秋,不管这里面有什么事,小真是小真,他哥是他哥,你没理由迁怒。” 柳邵真却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这不怪毕小姐,当年的事是我哥做的不地道,我在这里替他向毕小姐陪个理道个歉。” 毕秋也没想一直张揪着这件事不放,笑笑,又低下头开始玩起手机,摆明没有心情继续交谈下去。 柳邵真倒是不放弃,不时的缠着她说话,他这人倒也算有趣,说的话题也是天南海北,毕秋不好当着云志尹的面拂了他的面子,只好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 不知不觉间,饭菜都己经上了桌。 云志尹低头看了眼腕表,突然起身:“我上楼一趟,你们先聊着。”说完,大步的走了。 柳邵真见毕秋一直在玩着手机,笑道:“国内的通信软件我也是最近才接触,你能教教我吗?” 毕秋抬起头,唇只扬了一半,左手撑下下颌,一丝娇懒的了然:“哦?你想学什么?” 柳邵真把手机递过去:“就微信吧。” 毕秋接过,帮他下了一个微信,到注册的环节,抬起头:“手机号注册?” “可以。” 毕秋按着做了,注册完毕,她正要还给他,柳邵真又道:“再教教我怎么加好友吧。” 柳邵真起身,坐到毕秋身边,女人的身上有着一股极淡的味道,很好闻,却不像是任何女士香水的味道,他正待细闻,毕秋的声音打断他:“好了。” “对不起,我刚刚在分神,能再教我一遍吗?” “找到通讯录……” “如果是加陌生人呢?” “比如?” 柳如真缓缓抬眸,目光落在毕秋的脸上:“看来,只能牺牲毕小姐了。” 毕秋看着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也回己一抹微笑:“柳公子,国外的那一套追妹秘籍在国内是没用的。” 柳邵然看着女人素白洁净的脸庞。 她的确很美,年轻的脸颊饱满而弹性,不妆而艳,小而挺翘的鼻子,樱桃般饮满的唇,最美的却是那一双眸了子,灿若星辰,混合着天真和慵懒,眼尾微微上扬,勾出一抹不经意的风情来。 他短暂的失神后,回以一抹微笑:“不管你相不相信,你的确是我的意外收获。” “那我只能对你这次注定不会太愉快的行程先说声抱歉了。” 毕秋说完,把手机扔回他怀里,站起身,正要走。 “这是怎么了?这位是柳公子吧,这一恍可是好多年没见了。” 毕秋只好扭身:“四舅母。” “小秋也是的,来都来了也不说来四舅这边坐坐,我这里的果茶都备好,就是不见你来,凉了热热了凉不知道多少次。” 毕秋还没搭话,云志刚便从外面走进来。 脸上明显一抹怒色,看到毕秋眉头狠狠的拧了下,明显是因为上午电话里的事。 毕秋碍着礼数叫了句四舅,云志刚也不知听没听见,径直从她面前走过,却热情的招呼起柳邵真来。 “你别和你四舅一般见识,他这是刚和我拌了几句嘴心里不痛快,呀,晚饭都好了,我可太有口福了,走,吃饭支。” 几人落了座。 毕秋等云志刚坐下才走到餐桌的中部,不料人刚坐下,柳邵真也跟了过来,拉了椅子坐下。 毕秋又不能把人赶走,只好由他去了。 “让我过来,他人呢?!”云志刚等了一会不见云志尹的人影,大声斥道。 话音未落,楼下传出云志尹威严的声音:“等这么一会就等不了了?你让老三从早到晚没日没夜的给你打工怎么就没不耐烦了?” 第二百零二章 我就这么让你讨厌? 众人纷纷站起身。 云志尹一身便装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脸上一抹严肃的神色,他身后,云博心也换了一身家居服,一步步的跟在云志尹的身后,只是脸上的神色有些倦怠,像是刚睡醒。 云志刚的脸色变了变,有些不甘心的陪笑道:“大哥,我这不是刚睡醒吗,我自小就有起床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多大的人了还不知道收敛一下情绪,自家人也就罢了,今晚有客人在你看不到?” 说话间,云志尹己经下了楼,伸手拉了开靠近主位的椅子,云博心很自然坐上云,云志尹将手边一块洁白的毛由放在他面前,这才走到自己的位置:“都坐吧。” 郭玉莲在下面踢了云志刚一脚,对方撇过脸,也跟着坐下了。 毕秋把一切看在眼里,也没说什么,反正家里的事她一个晚辈也做不了主,她只要管好自己那摊子就行了。 最后一道菜也上来了,佣人退下后,云志刚正要动筷,凭空一声喝斥又响起:“急什么?少吃一口能饿死你?!你三哥还没到,有你动筷的资格吧?” 云志刚的脸色难看的厉害,好歹他也是云家真材实料的四少爷,就算没什么建术,那也是从小被人捧到大的,在外面也是颐指气使众星捧月,却被云志尹一而再再而三的当着外人的训斥,他把筷子一扔,就要起身。 “坐下!大哥说你两句怎么了?你是小辈就该听着!再说了,大哥说的也没错,虽然三哥的事上我们是好意,但是你这个做事就是容易让人误会,弄的大家以为我们苛待了三哥,有话说明白就好了,大家都是自己人难道还能怪你不成?你这脾气可得改一改!”郭玉莲把云志刚拉坐下来,又笑着看向大家,“其实今天大哥不来的我们,我们也想的大哥谈一谈的,就是三哥这事吧,我们本来是看他生活也困难想帮帮他,但是三哥这人呢大家都知道,外表看上云温温和和,其实性子还是很要强的,志刚怕直接帮他他会感觉不舒服,就交待了两句让助理去办这事了,谁知助理会错了意,把事情给办成这个样子,今天大哥来电话我马上就把她叫过来严厉的骂了一顿,大哥你放心,三哥我们己经让他回去了,以后也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郭玉莲说完,又看了看桌上神色各异的众人,眸子一转,又道:“志刚啊就是古道心肠,你说这有他什么事?他就什么也不做别人说不出他什么吧?谁让他就是这个性子,我也说过他了,让他多学学大哥,做事之前好好想一想,也不必被人误会抓着不放了。” 毕秋暗暗咋舌,好家伙,这一番话倒好像别人成了坏人,他们倒成了热心肠。 毕秋偷偷看了眼云志尹,果然对方的脸色不太好看,想想也是,他作为家里的老大,本来就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角色,现在又被人明里暗里的嘲讽,换作是毕秋也得爆。 “你们能这么想最好,老三那边你们不用管了,我来安排,志刚的性子我当然了解,这件事我这个做大哥的也是疏忽,以后你们再做什么决定可以来找我商量一下,一个家里住着,不要让人沉得外道了。” 云志尹的让毕秋有些惊讶。 这时,云志鹏终于姗姗来迟。 一身灰土色的西装外套还没来及脱,很显然是从直接赶过来了的。 他一边道歉一边跑进来。 “对不起,路上的车实在太堵了,我来晚了。” “坐吧。”云志尹道。 人终于来全了。 云志尹也不避讳坐在毕秋身边的柳邵真,举起酒杯道:“难得大家能聚的这么全,我就趁着今天说几句,我知道最近发生了很多事也让大家都心浮气燥的,老爷子突然病生弄的大家措手不及,很多事情都没交待清楚,但是我觉得这些都不算什么,想想我们都是怎么过来的,云家能发展到今天的地步不是单靠某一个人,而且所有人通力合作的结果,所以现在不是乱的时候,也不是有异心的时候,别让我知道谁在背后搞小心思,你若还认我这个大哥,我就当你还是我的亲人,你若不认我这个大哥,那就是与云家做对,与我做对,我也不会手下留情,当然说了这么多,我的本意还是希望大家能够团结起来,多多为云家着想,只有云家做大了,大家才会越来越好。” 若说之前云志尹还留着情面,如今这番话算是明晃晃晃警告了,毕秋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能让云志尹说出这番话,想必事情很严重。 餐桌上一时静默无声,众人的神色各异。 这时,毕秋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她知道是谁来的,不禁一把掏出来,伸手就要点开,却察觉身旁一道探究的目光。 毕秋抬起头,对上柳邵真的目光。 “……柳先生,海归的少爷们都这么喜欢窥人隐私?” 柳邵真耸耸肩,笑容依旧温和,好像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毕小姐今晚没吃多少。” “没什么胃口。” “毕小姐喜欢吃什么?不如回去时我请你吃饭?” “不了吧,我又不想被你追求,和你出去不太好吧。” 柳邵真愣了愣,不禁失笑:“我就这么让毕小姐讨厌?”他自诩也算是个风.流倜偿的世公子了,对女人也是手到擒来,无往不利,他倒不是什么自恋,只是突然遇到个对自己毫无兴趣处处想要避而远之的女人觉得十分有趣。 按理说,柳家的家世虽然和云家还有点小差距,但柳家的后势之力非常的厉害,可是反观云家,自云老爷病倒后,云家的根基就开始不稳了,虽然有云志尹坐阵,可也只能稳住当前的局势,想要再发展壮大恐怕也有些难了,况且云志尹刚刚那番话,明摆着家里出了内鬼,这个关键时刻家里又不团结,可想而之云家的将来会是怎样。 柳家配云家也不算是高攀,确切的说只能说百利而无一害,毕秋又是汇爱的老总早不是个懵懂的女孩了,这点利害关系她应该懂的,怎么偏偏一副恨不得离他几米远的态度? 似乎就只有一个答案了。 毕秋倒不是讨厌柳邵真,确切的说,她是有些迁怒的味道,被他哥坑过,连带的对他这个弟弟也没什么好感,都是一根藤上出来的,骨子里肯定多少有些同源的,她玩不起,也没兴趣玩,还不如早点避开的好。 随即笑笑:“柳少爷可爱的紧,可惜不是我的菜。” “这么说,你的那盘菜己经找到了。” 毕秋的眉动了一下,没肯定也没否认,倒是把手机拿了出来,侧身看了一眼。 “那么,铁板剪雪花年,煎泰式豆腐,清汤,高骨,酒心蛋糕,这些你都吃不到了。” 好奸炸! 竟然用美食来诱.惑她! 毕秋顿时觉得这满桌子大厨做的饭菜都黯然失色了,偷偷咽了一下口水,恶狠狠的回道:不许动,都是我的! 不多时,信息又到。 “几点?” 毕秋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估摸出时间:“十点。” “我去接你。” 毕秋忍痛拒绝,她还不想让家里的人知道南黎川的存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熬过这阵再说。 “不用了,有车送我。你在家里乖乖的。”想了想,红着老脸加了个么么哒的颜文字发了过去。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聊天中这么主动热情的发这种东西,她不由的用手背探探脸颊,又后悔又心痒又期待,诸多的情绪中她等来了对方的回复:“手机中毒了?乱码。” “……”气呼呼:哦,我这就去杀毒。 不,她应该去刷机,刷一刷这不解风情的男人的大脑! 毕秋把手机放到口袋,一抬头,又是柳邵真兴致盈然的脸,毕秋知道他想问什么,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朋友而己。” “小秋,你的意见呢?”毕秋的话音未落,就听到郭玉莲问了这么一句,人一愣,听着一旁的柳邵真低声为她解围:“好像是什么股份的事。” 毕秋看看他一眼,把目光投向云志尹,对方倒没说什么,但是脸色依旧很严肃,似乎也不想过多插手这件事。 “即然今天大哥把事情都说开了,我们索性也就借着这个机会说出来了,说实话,志刚手头的小公司最近也有一些盈余,这不是赶上好时候了吗,我们的意思呢,是不想把钱放在手里捏死,你四舅呢,又一直对娱乐圈很感兴趣,我一想,这钱投到别处也是投,还不如投到自家人手里,这不,就想问问你的意见。” 毕秋没想到就来吃外饭还能吃出这么多事来,她低低的勾起唇角,笑道:“四舅,你能支持我我当然高兴,不过祖父之前也说过,一个碗里吃饭难免筷子碰到勺子,我还年轻人轻话微,但是祖父这话应该还是有些道理的,不如,等祖父身体好些了,我亲自去同祖父说?” 话毕,餐桌上又是一阵安静,毕秋低头玩着茶杯也不说话,一脸的天真。 柳邵真拄着下巴,眼里闪过一丝玩味。 第二百零三章 家里有内鬼 毕秋都把话说到这份上,郭玉莲再大的胆子也不能再说什么了,笑容里也多了几分勉强,把气都撒到云志刚身上:“你看看你,一天天游手好闲身无长处,你再看看大哥和小秋,你但凡学到人家十分之一的心思都也不必像现在这样一事无成,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嫁给你了?!” 毕秋知道她是借云志刚来点竞她和大舅的,也没接话,倒是云志刚好端端的被人指着鼻子骂,也没理会郭玉莲那一番心思,把筷子一砸:“现在你看不上我了?当初是谁非我不嫁,天天往我家里跑的?说吧,你看上谁了?我帮你牵个线去?” 郭玉莲气的双目圆瞪,也顾不上在座的众人,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我追你?你去拿个镜子照照,就你那张脸,说不好听都糟蹋了老爷子的基因,我一个富家大小姐,追求我的能排到y城去,我能看上你?还不是你天天赌我们家大门口缠的我没办法!” “得了吧你,你还不是年纪大了没人要,我再不娶你你就成老姑娘了。” 毕秋一副侥有兴致的模样,津津有味的听着这长辈的八卦。 冷不丁,左手腕被人碰了一下。 她扭对,看到云志鹏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她把头倾过去,低声道:“三舅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云志鹏小心翼翼的抬起头,见没人注意到她们这里,才将一个纸条塞进她的口袋,然后便端着水杯,低头喝起水来。 毕秋只当没这回事,继续喝着水吃着菜。 终于,云志尹有些听不下去了,厉声打断两人:“要吵回去吵,这里还有晚辈在,注意点影响!” 郭玉莲重重一哼,站起身:“我吃饱了,大哥,你们先吃,我先走了。” 她前脚刚走,云志刚把杯子往桌上一砸,借着酒劲叫起来:“大哥,有些话我在心里憋了很久了,我问你,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我?!” 云志尹本来己经看不惯这夫妻俩当外人的面无法无天,现在又见云志刚又耍起酒疯,眉头一紧,看向佣人:“把人送回去。” 两个佣人走过去,却按不住云志刚,男人甩一两人的手,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手指摇晃的指了一圈,最后落在毕秋的脸上:“连这个臭丫头都能哄来一个汇爱,老爷子分我什么了?我可是他亲儿子啊,有这么偏心的父亲吗?!” 毕秋知道作为一个晚辈此时最应该做的就是闭嘴,她埋着头没有接话。 “坐下!”云志尹大声斥道。 “还有你,所谓的好大哥,表面说着什么兄友弟恭,可是你是怎么做的?你把老爷子的权力全都握在手里,对外还说是替老爷子分忧解难,你不就想把云家的家产全霸占到你名下吗?!” “老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早就想说了!你们一个个虚情假意,就我像个傻子,我想入股汇爱怎么了?我也是云这的人,云家的产业凭什么没有我份?!还是说,你和那个臭丫头早就商量好了,联合在一起把云家的财产全都吞了?!” 毕秋终于听不下去了。 今天这话要是换一个人说,哪怕是云博心,她都没话反驳,可是云志刚,他天生就不适合做生意,之前祖父不是没给过他机会,一亿多的资金一年就给败光连个水花没有,而反观云志尹,同样是一个亿,却在两年间翻了六倍,还成立了自己的新能源公司,前景可观,祖父是在重重的考验下才决定把大权交给云志尹,这也是无可厚非的,而且当年她接手汇爱时,并非没打算让云志刚入股,是他觉得娱乐圈没什么钱可赚,把钱都投到了什么虚拟产业里,结果不到一年产业泡沫,他的那点钱也打了水漂,祖父怕他入了股有一天也会把股份变卖,这才在暗地里提醒毕秋不要让云家的人插手汇爱的产业,就算是云志尹在汇爱也只有百分之几的股份。 祖父想要的就是汇爱完全脱离云家的产业,等某天,如果云家的产业链出了问题,也不会牵连汇爱,完全是把汇爱当作是阳后一根浮萍来做的,可是云志刚看到汇爱的经营比之前大有好转,便又打起了汇爱的主意。 倒不是毕秋薄情,而是祖父病了之后这一系列的事情,让她也看明白了,有时候家人真的还不如一个外人。 “四舅,我不知道你这话从何谈起,汇爱是祖父亲手交给我打理的,就连大舅也无权插手,而云家的产业名义上还在祖父的手上,其余的产业则是大舅一手打拼下来的,于情于理我们都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云志刚再次甩开过来搀扶他的佣人,大声质问道,“你那个不着调的爹拿了云家多少东西?为了你那个没出息的妈,老爷子又搭时间又搭钱,转头又把汇爱给了你,我真是不知道你这一家子给老爷子灌了什么迷魂药?把他哄的连亲儿子都不要了,一心就向着外人!” 毕秋就要发作,一只手闲闲的按住她。 柳邵真站起身,拿了酒杯,一脸真诚的笑容:“我是个晚辈,也不该多嘴,但是我知道一句家和万事兴,说起来我还没敬过各位,大家给我个面子,我先干为敬了。”说完,将杯里的酒一口干下。 云志刚再胡闹也认出对方是柳家的少爷,以后免不了还得帮衬一下,再大的怒气也得忍下来,只得低头将酒杯倒上酒,陪着喝了。 柳邵真这人很风趣,话题也多,天南海北的把话题就介的给扯开了,倒是很快就缓和了桌上紧张的气氛。 转眼,一顿饭也要结束了。 毕秋看着时间太晚了,怕南黎川等的太久,一直想要告辞。 终于,云志尹看了眼时间,抬头对佣人道:“送四少爷回去吧。” 随即,自己也站起了身,跟着佣人一起走了出去。 到了门外,忽的一阵寒风,把云志刚的酒意也吹醒了不少,他一惊,才回想起自己刚刚都说了什么,不禁一阵恼恨,恨自己太沉不住气。 云志尹挥退了佣人,走上前。 云志刚不敢看他,知道两人扯了脸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如果云志尹不顾兄弟感情想对付他,他也就完了。 “你今晚太胡闹了。” 云志刚垂下头,也不敢说什么:“……大哥,我也不是有意的,我就是,唉,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我也不是……” “我知道你,柳公子能明白吗?你在家里闹闹就算了,还当着外人的面,你让晚辈怎么想?”云志尹有些恨铁不成钢。 云志尹竟然没怪他,云志刚心里一阵窃,就着台阶道:“对不起大哥,是我犯混了,我下次不敢了。” “你心里不痛快我知道,老爷子这次病的突然,很多事都没处理好这才让你我有了误会,你也别怪小秋,她也很为难。” 云志刚只顾点头,恩恩的应着、 “你真的想进汇爱?” 云志刚的眼睛一亮,难不成大哥有办法? 云志尹叹了口气:“让你进去也可以,但是你要保让不会胡闹,不要让小秋为难。作为大哥,我也不想看到家人反目成仇,大家还是和和气气的好。” “大哥你放心,只要你让我进去,我一定不让你操心。” “我在汇爱还有一点股份,你要不介意就让给你吧。” 云志刚心想你那点股份能做什么,但是有总比没有的强,只要有了股,他再想想别的办法总能立足,不禁喜上颜开:“大哥,你真的让给我?” “只要能让家和和睦睦的,我做点牺牲倒没什么,就怕你和最股份也不安生。” “你放心,我也是就那么一说,大哥都这么对我了我还能说什么?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行了,回去吧,这件事先别和小秋说,我找一天把事情办了。” 云志刚点头,转身往回走,也没用佣人扶,脚步轻快的很。 云志尹看着他的身影消失才转身回了大厅。 桌上的菜己经撤了,云博心只喝了两杯就倒在桌上睡着了,他从沙发上捞来外套盖在他身上,对着毕秋和柳邵真道:“我让老刘送你们。” “不用了,我开了车来。” 云志尹点头:“那就麻烦你把小秋送回去吧,老三,你今天就在这住下吧。” 云志鹏哪敢有什么意见,仓惶的站起来点头。 云志尹跟着毕秋和柳邵真走出门外。 柳邵真笑道:“我先云取车。”说完,转头走了出去。 “小秋,今天事怪我,我不知道你四舅对我们有这么多的怨言,是我这个老大没尽到本份。” 毕秋摇头道:“匹夫无罪,怀壁有罪,是人心太贪婪。” 云志尹噮叹一声:“你也长大了。” 毕秋吐吐舌:“打住打住,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和他没戏。” 云志尹一征,这才笑起来:“柳公子好是好,可惜眼睛生的太水,命里多桃花,我也不舍得你嫁过去伤心。” 两人说话间,远处一道汽车喇叭的声音,毕秋抬看到远处一辆银色的轿车就停在她们不远处。 “大舅,那我先走了。” “小秋,”云志尹迟疑了一下,还是道,“还是小心一下你四舅,小心一点总没错。” “恩,我知道了。” 毕秋说完,向他挥挥手,然后向着车子跑去,跑到一半,她才摸到口袋里的纸条,不禁拿出来,借着路灯展开来。 “家里有内鬼。” 第二百零四章 醋精! 毕秋把纸条反复看了几遍,用手撕碎了塞到口袋里,抬脚走到车边。 柳邵真下了车,人立在车门边,风.流倜傥,长身玉立,即使在那帮公子哥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更何况还有个海外渡金的身份,是真有两把刷子的,这种男人在婚恋市场简直就是无往不利。 如果她没有顾永,如果没遇到南黎川,她想她应该不会排斥这个男人的追求,她喜欢这种直来直往的,把利新益和野心都摆在台面上不必费心思去猜。 毕秋在他面前停住脚:“柳少爷是嫌车里闷,还是想绅士一把夺得我的好感?” 柳邵真掀了掀浓眉,笑道:“两种都有吧,主要是后者。” “谢谢你的用心,但是我不是要说,我对你没兴趣。” “兴趣是用秋培养的,现在说这话还为时尚早,上车吧,国内的天气可比国外冷多了。” 毕秋是感觉有点冷了,她搓着手臂,俯身正要钻进车里,一只手从她发间拂过,毕秋一愣,抬手捂领头顶,不解的看向他。 却见柳邵真的指间多了一支鲜艳欲滴的玫瑰,在月色的渲染下,格外的美丽动人。 柳邵真把玫瑰夹在指间以毕秋面前,毕秋挑了下眉,正在说话。 “嘘~你看。”柳邵真突然把玫瑰又转了个方向,微微举到半空,毕秋不由的随着望过去。 只见那高高的天上一轮明月异常的皎洁明亮,洒下点点的银晖,柳邵真将手里的玫瑰慢慢的挪着方向,慢慢的挡住了那月光,只余下一圈柔和的光茫,恰似是玫瑰发出的。 柳邵真看着微微有些发征的毕秋,声音低沉:“这样的情景,你以后的一生里也只有同我才有回忆。” 毕秋一僵,不禁失笑,自己还是着了他的道,不过柳邵真却实是个风情浪漫的人,哪果能和他在一起,以后的每一天都会充满了惊喜吧。 可惜也己经有了南黎川。 她抬手,将花从他掌心抽出,在指间转了转,摘去绿叶,又转插到他胸.前的口袋里,用手拍拍:“不要浪费了这么漂亮的花,送给更适合它的女人吧。” 柳邵真的眸子垂低,眼光闪了闪,抬手按住她的手,毕秋却及时的抽掉,往里一坐,顺势关了车门:“柳先生再不开车,我只能叫李伯了。” 毕秋拒绝的干脆,完全不给他一点机会,柳邵真不禁哀叹一声:“早知道毕小姐这么难追,我就换一种方法了,毕小姐是喜欢细水长流还是相爱相杀?” 他的脸靠近车窗,说话间气息扫过毕秋的脸,他身上有股很低调但是很好闻的气息,是一种很难让人形容的香水味道,她一向讨厌男人用香水,但是这种却不抵触,毕秋看着男人精致的脸庞,回以一笑:“我喜欢您开的稳一些。” 柳邵真愣了一下,摇头失笑,有些遗憾道:“你真的不想再考虑一下?” “不想。” “为什么?”柳邵真不明白毕秋为什么要,或者说是怎么舍得拒绝像他这样的男人的求爱?据他手里掌握的消息,她只有过一个男朋友,但是最后闹的很不愉快分手收场,而且是她主动提的,也不存在什么旧情难忘的可能,网上的传闻不少,可是他一个也不相信,这么一个单身的女人如果不是心里有人,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她突然发觉自己好像不怎么喜欢男人了。 柳邵真不禁为自己天巴行空的想法逗笑,他只是想为自己找个台阶,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女人拒绝,有点伤自尊唉。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柳先生是不是觉得全世界的女人都要喜欢你?” 柳邵真还真的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点头。 毕秋:“……”耸耸肩,脸上露出一丝神秘,“那你是没见过一个叫南黎川的男人。”我 “南黎川?”柳邵真看着毕秋,微微眯眼,她一定没察觉到自己在提起这个男人时表情有多么的……陶醉吧。 毕秋似是也察觉到自己说脱了嘴,坐直了身体:“我只是举个例子,改天柳公子有空不如来汇爱坐坐,我把汇爱的小艺人都给你叫来,帮你竖立一下正确的价值观和世界观。” 柳邵真被她一本正经的玩笑逗笑,无奈的起身回到驾驶座,关上车门。 “好吧,我认输了,不过毕总如果认为我这就放弃了,那就太天真了,我这个人就是最讨厌中途放弃,发啊坏啊,我都喜欢要个结果。” “那是你的事了。”毕秋懒得应付他,将头撇向窗外。 柳邵真也没再纠缠下去,问了地址便将车子开了起来。 毕秋今晚喝了点酒,虽然喝的不多,可云志尹的窖酒一向度数很高,她今晚被云志刚的事弄的分心,有些大意了,没一会,头就有些发晕,人倚在车座上昏昏欲睡。 手机似乎震动了一下,她把电话拿起来,看到一条微信,想也不想的点开。’ “在哪——南黎川。” 毕秋憨憨的笑了笑。 想象他坐在一大桌子做好的菜前像个妻子一样苦苦的等着她回来,一边看着墙上的挂钟一边拧着眉等着她回短信,毕秋的唇角不由的扬起来,软绵绵的将手机举起来,拍了一张照片发了过去。 “在车上,喝了点酒胃里不舒服。” 毕秋发完人又倚着座背想睡,好一会,手机才再次震动。 她困的睁不开眼睛,费力的划开屏幕,瞪着眼睛看着上面的内容。 “车牌尾号575?” 毕秋愣愣的看着这几个数,似乎是没反应过来,还傻乎乎的问柳邵真:“你的车牌是几号?” 柳邵真看向后视镜,后座的女人两腮粉红,眸里像漾了水,嘴唇微张着,表情有些娇憨,可偏偏眼尾飞出两抹风情,这种奇怪又矛盾的气质在女人身上竟然完美的结合。 “……xx575。” 毕秋哦了一声,就要去回复,猛的一惊,顿时清醒过来,酒也吓醒了一半。 柳邵真见她陡坐直了,表情一副惊吓,问道:“怎么了?” 毕秋能怎么说?又不能说她的同居恋人是个大醋精,此时就跟在车后面,他得小心了。 她往窗外看了看,伸手指着前面:“把我放在前面就行了,我要去买点东西。” 柳邵真看了眼那个小的连个门扁都没有的便利店,皱眉:“这种地方能卖什么?再往前应该有商场,我陪你去。” “不用,就前面停下就好了!” 柳邵真看了她一眼,半晌,眼里闪过了然。 “我知道了,这样,外面冷,你在车里等我,我帮你去买。” “你帮我买?你知道我买什么?”毕秋惊讶。 柳邵真只是笑笑没说话,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不一会,果然将车子停在那个便利店的门外,熄了火,推开车门下了车,俯身凑到毕秋的窗前道:“我很快就回来。”说完,人便越过街道,进了便利店里。 毕秋这才从征仲间回过神,想着此时逃走也刚好,可是一打眼看到他的车钥匙还在上面插着呢,但心有人坐进来都能把车子开走,这车还是今年的限量款,少说也得几千万,可不是一两百万的事。 她迟疑的功夫,身后打来一道车灯,直直的从后车窗照过来。 毕秋头皮一乍,正要回头,便利店的门一开,柳邵真高大而违合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径直走向车子。 毕秋长叹一声,己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柳邵真也注意到那道车灯,却只当是对方提醒他把车子开走,迎着光向对方招招手,并没有马上上车,而是拉开了后面的车门,把一袋子的东西递到毕秋面前。 便利让没有什么好的包装袋,只能用透明的塑料袋装着,里面的东西在灯光下看得一清二楚。 毕秋盯着那两大包的护理巾,整个人都石化了。 柳邵真难得的有些窘态;“我不知道你用哪种……索性都买回来了,店主不送了我这个,你也留着吧。” 毕秋一看,是个装护理巾的小袋子。 她的脸轰的一下子红了,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身后还有个会吃人的。 就在两人僵峙不下时,身后的车灯突然关了,毕秋听到一声油门加速的声音,然后一道黑影从他们的车前飞速的驶过,只留下一点隐约的绿色。 毕秋暗叫一声完了。 柳邵真坐上车,见她还有些心神不宁,以为她是肚子不舒服,不由的加了速,还体贴问她要不要去一趟卫生间,毕秋懒得理他,满脑子都是怎么向南黎川解释。 车子开到小区门口毕秋就不让他送了,自己下了车,一步步的往回走。 柳邵真的车子始终停着,开着车灯为她照亮前面的路,毕秋却想着他赶紧消失吧。 终于到了家,毕秋鼓足勇气,抬手敲了敲门。 没人理。 又按了门铃,还是没人理。 毕秋只好发微信:“开门呀,外面好冷。” “你有钥匙。”好半晌,对方的微信才姗姗来迟。 还理她,说明有机会,毕秋赶紧殷勤的回复:忘在公司了,真的,不骗你,不信你搜,一层层的搜。 这话发完,毕秋都有些脸红,想着自己都豁出脸皮了,你好歹也该消气了。 门内似乎传来了走步声,毕秋打起精神,扯起十二分的分笑,等着给南黎川一个大大的拥抱。 嚓。 门开了。 一串钥匙扔了出来,伴随着男人低沉的声线:“现在你有钥匙了。” 第二百零五章 我可以吃药 然后门又在她面前关上了。 毕秋看着的的钥匙和面前那扇紧闭的大门有些傻眼,知道他生气,不知道他生起气来竟然这么气幼稚。 算了,谁让她理亏呢,自己坐李叔的车回来就好了,非要坐什么柳邵真的车回来。 叹着气,拿着钥匙把门打开了,一抬眼,餐厅里没有人,毕秋一边关上门一边扫着男人的身影,没费多大力气便在沙发上找到了男人。 南黎川就坐在沙发上,手里拿了份报纸,也看不知道看没看进去。 昏黄温暖的壁灯也没温暖他冷酷坚毅的脸庞,他的脊背挺的笔直,像一颗昂立的松柏,身上安着一件来不及换的米色衬衫,明明是很温柔的颜色,硬生生被他的气质衬的有几分冻人。 毕秋看着他端着的那个样了就想去撩一下,但是又没那个胆,解了围巾和外套挂好,转身将钥匙放到桌上,笑道:“好香啊,还是家里的味道好,你吃了没?” 当然得不到任何回答。 毕秋不以为意,走到桌前,桌上的饭菜都摆好了,用盘子盖着保温,她把盘子拿掉,先夹几口放到另一个碗里,然后拿起保温杯倒了茶,吹好,在对面摆好,这才回头道:“过来吃饭啊。” 其实她一点胃口也没有,这前在云家吃过了,又喝了酒,此时胃里一阵阵的搅动,根本吃不下东西,可为了哄男人开心,不得不摆出一副饿死鬼的架势:“你再不来,我可吃光了。” 男人还是不动,手里的报约翻的哗哗响。 毕秋有些想笑,突然感觉此时的南黎川就像个老头子,退休在家没什么事做,就会盯着老伴每天都去了哪,脾气又臭又硬,一生气就会躲一边翻报纸赌气不吃饭。 这么一想,倒是莫名的有些可爱。 毕秋站起身,主动走到男人身边。 她身上还有着淡淡的酒香,人刚近面前,南黎川便淡淡的拧了眉。 毕秋以为他是在生气,一手抓了报纸扔在一边,一手捞住他的脖子随即窝进他怀里。 她从一进门就想这么做了,她都难受死了,他还和他置气,她现在只想睡一觉,根本没力气哄人。 她像小猫一样把脸埋到他胸口,闻着他身上好闻而清新的味道,心里便安稳下来,呢喃道:“快让我闻闻,好大的醋味。” 南黎川闻声,眉头更是拧的死紧,用手扒开她到处乱闻的小脸:“去洗澡。” 毕秋见他一脸的嫌弃,都要忘了他还有个洁癖的臭毛病,越发往他怀里凑过去,使坏的磨噌了两下,直等到他的脸黑的不能再黑,才得意的一笑,见好就收,搂住他的腰,娇嗔着:“他就是我小时候的一个玩伴,今天是去拜访大舅的被我撞上的。这个醋你也要吃,我们不如开个醋厂好了。” 毕秋说是这很么说,心里却甜得不行,这是不是说明南黎川对她的感情开始转变了呢? 南黎川听着她的解释,眼里的沉色用了一些,但还是冷着一张脸:“你不用向我解释这些,这是你的自由。” 又来了,不在乎你生什么气?承认自己在乎我就那么难? 毕秋哦了一声,用手指卷了着自己的长发,心不在焉道:“所以他追求我你也不在乎?” 毕秋说完就看向男人,不知是他隐藏的太好还是他真的没什么感觉,毕秋没在他脸上看出什么端倪,不禁翻身而起,心里也有些灰心丧气。 想了想,道:“那你为什么又赌气离开了?” 如果他没生气,干嘛一个人开回来了?难道是她会错意了? 她没有什么和男人相处的机会,和顾永也是异地恋,所以真的是她自作多情了? 毕秋有些忐忑的等着男人的回答,然后听到南黎川平静的声线:“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 毕秋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如今也想开了,从这男人嘴里别想听到什么好话,还不如开开心心的过完这一年。 她轻吁了口气,又笑起来,重新搂紧他的脖子:“抱我上楼。” 她的情绪转变之快让南黎川生出一分诧异,但还是弯腰将她抱起来,忍着她身上的酒味,一步步将她抱到浴室。 毕秋舒服的躺在大大的浴缸里,身侧男人拿着花洒温柔的帮她冲着头发,她用手掬了一把泡沫扔过去,果然被男人握住手腕重新放进温水里,紧接着是一抹无奈声线:“别闹。” 南黎川的洁癖发作起来简直让人可恨,就好像现在,他穿着一件厚厚的防护衫,隔着她好远,生怕那味道会染上他一样,明明之前抱她上来的就是他,简直矛盾至极。 “黎川,你的剧快杀青了吧。” 算一算,也就是这一周的事了。 “大概下周一,还有一些镜头需要补拍。” “恩,”毕秋将头仰起来,方便他帮忙冲洗,“戏拍完就要跑宣传了,你这方面没经验,公司得对你进行培训。” 南黎川不置不可否,用水又试了温度,重新淋在她如瀑般的发丝上,修长的手指从发间穿梭,帮她轻轻的按着头皮。 “新人没什么卖点,就算刘导自带话题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我也不想炒的太过让你的路人缘太差,我最近帮你留意了几个平台倒是不错,就是唔……” 男人温热的唇吻上来,把她的碎碎念全都堵到了肚子里。 她抬起双手,用力的抱紧男人的的后颈,将他拉向自己。 浴室里的温度似乎又高了几度,花洒丢在一边,满室的水蒸气。 毕秋的脸红的像着了火,仅是一个吻便己经让她感觉呼吸困难,她感觉自己被人抱出了浴室,放到柔软的大床上,男人的吻随即而上。 她的手摸到男人结实有力的臂膀,又慢慢往下,搂住他颈瘦有力的腰线,突然南黎川的动作一停,借着窗外洒下的月光看向她酡红的脸:“还有吗?” 毕秋愣了好一会,才明白他在问什么,随即将的伸到床头柜,拉开柜门摸了摸,手下空空如也。 两人己经箭在弦上,毕秋头昏脑胀,双手不肯离开他,吐出的气热的吓人:“我吃药吧……”说完,抬起唇就要吻过去。 南黎川的额上都是细汗,看得出他也很不好过,他撑着双臂在她身侧,半晌慢慢起身,躲开她的吻,却低头在她的额侧吻了一下,随即坐起身。 毕秋哪有放过他,她现在混身发热,急需一个纾解的通道,不禁从背后缠上去,一下一下的啄着他的耳垂,用声音诱.惑他:“没关系的,南黎川没关系……” 南黎川握着她的手把她扯到怀里,将她的双手背到身后不让她乱动,低下头用额抵着她,两人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吃药伤身体。” “只是偶尔……” “那也不行。”南黎川随手抓起一条毛毯将她包好放到床上,自己则去了浴室,不多时,浴室里便响起了哗哗的水声。 毕秋裹着毯子,听着那流水的声音,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些发甜。 等南黎川出来时,毕秋己经要睡了,她今晚的确喝的有点多,南黎川在她身边躺下时,她被他周身的寒气冻了一下,迷迷糊糊的欣开毛毯让他进来,南黎川愣了一下,按住毯子,连人带毯子一起抱到怀里。 “睡吧。”他低沉的嗓音比最好的催眠都让人沉醉,不多时,她就进入了梦乡。 等毕秋入睡后,南黎川悄悄起身,走出房间。 毕秋的外套和包包还在下面挂着,南黎川走下楼,看到毕秋的包包旁边放着一袋东西,正是他在车上看到的那男人递给她的东西,他微一迟疑,手己经拿了袋子打开大门打了出去。 看到东西完美的落入垃圾箱,他才关上门。 毕秋平时懒散惯了,家里又有佣人打扫,所以东西总是东扔西扔,同居后,一直都是南黎川在整理。 他把她的包放到一边的柜橱上,又转身走到衣挂前,捏了外套的帽沿准备将它扔到脏衣篓里,突然脚步一停,右手探到衣服的帽沿下轻轻一摸,再拿出来时,手心里多了一个黑色的小东西。 …… 毕秋这一觉睡的异常的安稳,从来没有过的香甜。 她伸了个懒腰,慢慢睁开双眼,却不见南黎川的身影。 披了外套下楼,果然看到男人正在厨房里忙碌,毕秋下了楼,人倚在厨房的门口,看着心爱的男人为她做着早饭。 “怎么不多睡一会?”才七点多,杀青的这几天片场没多少他的戏,完全可以多睡一会。 男人将蛋壳敲开,蛋液倒进煎锅,洒上白咖喱,用铲子翻面,然后将金黄油亮的煎蛋盛到盘子里,头也不抬:“没有晚睡的习惯。” 这倒是,她还真的没见过他赖床。哪像她,只要一放假就恨不得和床来场天荒地老的恋爱。 毕秋打了个哈欠,拢住外套走到餐桌旁,懒懒的窝在椅子上,等待南黎川投喂,目光突然瞄到桌上的一个黑色的小东西。 东西莫名的有些眼熟,她拿起来看了看,脸色微微一变。 南黎川端着早餐从厨房里出来,面色平静道:“和上次的一样。” 第二百零六章 他是不是喜欢她啊? 毕秋知道他指是哪次,她把东西重新放到桌上:“这是从哪发现的?” “你外套的帽沿下。” 毕秋努力的回想,她到老宅之后,似乎一直没有脱外套,只有吃饭的时候才把外套交给佣人让他们放到一边,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也没法确定倒底是谁放的,但答案却是肯定的,一定是上次的那个人。 说来也巧了,每一次都是全体都在,简直就像算准了时机一般。 正想着,一碗汤递过来,毕秋的视线不由的男人的手指所吸引。 修长白皙,骨节分明,指甲修剪的圆润干净,袖口被挽起了半截,露出了一结皓白手腕。 南黎川把汤放下便重新坐下,见她征征的出着神,用筷子敲了敲碗沿:“先吃饭。” 毕秋哦了一声,心不在焉的抓过饭碗,随意的舀了一口就往嘴里送,却在半途被一只手握住,她征了下,没挣开,有些莫名的的抬起头。 “吃饭时不要分心。”南黎川说着,将她手里滚烫的热汤拿开,将勺子重新放到她碗里,“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南黎川这个人在某些地方传统的很,比说吃饭时要保持安静,不要不西张望,开口讲话,睡觉时如果确定要入睡了就不要再聊天,专心睡觉,简直有种让她回到古代的感觉。 最开始时她也不习惯,她一个人散漫惯了,衣服随意一丢反正有佣人打理,东西随手一扔找不到再买,吃饭时喜欢玩手机看新闻,有时候吃着饭就要打起电话工作,睡觉前一定要看点东西,或者和朋友聊会天,有时间聊着聊着就会睡着,手机还摆在一边开着。 最起初两人也有过磨擦,但后来两人似乎意识到了这样下去可能同居不到一个月就要分开了,于是都各自做出了一定程度的妥协。 比如毕秋还是丢三落四,东西到处乱放,南黎川负责默默的收拾,但是吃饭和睡觉的事情上她要听他的话,两人各退一步,倒也相安无事。 毕秋闭了嘴,把事情先撇到一边,专心吃饭。 吃完了饭,南黎川把碗筷收拾了去刷碗,毕秋屈着腿,窝在沙发上,咬里咬着不知从哪拿来的苹果。 咔。 “它为什么不行动?你说它的目的是什么?”毕秋的声音不大,但是她知道他听的见。 哗哗的水流声淹去了大半的声音,却掩不掉男人低沉的嗓音:“可能比起他想知道的事情,我们的事无足轻重。” 咔,又一口。 毕秋用手捏住那个小东西:“现在它还在工作吗?” “我己经关了。” “不能反跟踪吗?好像电影里演的,反过来查到对方行踪啊,电脑啊,ip什么的?” “你想太多了。” 毕秋有些扁嘴:“你不是的计算机系的高材生吗?你们都学什么了?” “微软,编程,主要是处理办公文件。要不要我举个例子?” 毕秋冲厨房的方向吐吐舌,三两口把苹果咬了一半,踢踏着拖鞋跑到厨房,奔到洗碗池边,自然的把手里的苹果递了过去,南黎川张开嘴,替她打扫剩余餐物。 毕秋舔了舔手指,将腰靠在料理台边,一双光治修长的腿伸出去交交叠在一起,抬头望向他:“你难道不好奇是谁做的?” 南黎川只穿了一件铅灰色的棉质t恤,鼓胀的肌肉仿佛透过那薄薄的棉层跳出来,哪怕他身上此时围着可笑的围绕裙,那强烈的男性荷尔蒙还是源源不断的散发出来。 清晰而突出的喉节动了动,南黎川咽下苹果,然后将果核吐到一边的垃圾筒里,这才转头看了她一眼:“你不是己经知道了吗?” 毕秋用手卷着过和的发,眸间一抹玩味,像只偷了腥的小狐狸:“我不是想听听你的想法吗?” 南黎川没理她,洗完了碗,又开始处理晚上要吃的蔬菜。 被人冷落,毕秋也不在意,继续围着他打转:“你说他哪天狗急跳墙会不会直接对我下手啊?毕竟新闻上不少这样的事,只要做的够漂亮,人不知鬼不觉,他就是直接的受益人,而且……” “没有那一天。”南黎川甩掉手上的水,用毛巾擦干,尔后捧住她的脸,又政重的说了一遍,“不会有那一天,我在一天,就不会让你身处危险之中。” 男人的气息拂着她的面而过,让毕秋的脑子突然一片空白。 空白之后,是一点点如雨后春笋般冒头的小念头。 这念头时不时的就会冒出来,然后再被她压下去,可是此时又开始肆无忌惮的生长起来。 她看着男人坚定的眼,丝毫不怀疑他话的真假,毕秋这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只有过顾永一个男人,可是这段爱情在李念的嘴里连恋爱都谈不上,顶多算是她青春里的一个污点,她的确在感情上没什么经验,可是她有女人的直觉。 这种直觉总会让她生出一点错觉,就好像南黎川是喜欢她的,只是他自己不知道,就好像现在,他如此计真的表情不像是在发誓,倒像是在表白一样。 窃.听被南黎川拿走了,说是会让江离然帮忙查一查。 毕秋是等南黎川离开之后才从相反的方向离开。 有些事就算南黎川不在乎,她也不可有不在乎,她的哪怕一个微小的任性都会毁了他的前途,所以她甚之又甚,出门后就把电话打给了云志鹏。 她想知道那晚他为什么要交给她这样的字条? 除非他知道一些内幕,虽然她心里己经猜到大概七八分了,可是她始终不想妄想定夺。 是话很快就接通了,云志鹏的声音听起来有此谨慎。 “喂?” “是我,三舅,我是小秋。” “……啊,小秋啊,你在哪啊?” “我正要往公司走,三舅,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方便。” “我是想问一下,你那晚给我的纸条……” 话刚说了一半,云志鹏匆匆打断:“那晚我也喝多了,迷迷糊糊的把手套落在你包里,没关系的,你直接扔了吧,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还有什么事吗?好,那你先心,我先挂了。” 毕秋听着话筒里的忙音,秀眉微拧。 云志鹏身边肯定是有人才不方便说话,这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测。 毕秋把电话的给小爱,好一会,电话才被小爱接起来。 “姐。” “小爱,你在哪呢?” “我在医院,我妈昨晚的情况不太好,不过现在好多了。” 毕秋安慰了两句,才道:“三舅也在那吗?” “对啊,”小爱停了一下,把电话拉远,似乎是在和谁道别,好一会才把手机重新放到耳边,“姐,我去送送四舅,他一大早就跑来了,人也满辛苦的,我一会打给你。” “好,今天批你半天假,你先忙你的。” 毕秋挂了电话,一双眼里己经没有了疑虑。 到了公司,毕秋马上叫来了李念,两人在办公室里聊了很久。 李念跟了她这么久,知道在这个位置上的不容易,也知道她背后有一帮人在虎视耽耽,却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心急,不等云志诚的时代结束就开始搞事了。 更没想到第一个跳出来的竟然毕秋最至亲的人,云志刚。 那天的监控里拍到的人,李念后来查到了车子的原始主人,找到了接手人的信息,那人李念不认识,可是毕秋却记得,那是郭玉莲的远房的一个亲戚,要问她为什么记得,这个男人小时候来家里做过客,她们几个孩子年纪相仿,就被大人赶到一起去,那男孩趁着她们没防备把毕秋最喜欢的一个小白马玩.偶给偷走了,后来还是佣人在他的口袋时找到的,毕秋气不过和他打了一架,结果在把他的耳朵抓伤了,而照片上的人在耳睛面也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最后还是祖父出面赔了钱,但是毕秋也把那个名字给记住了。 想来云志刚是觉得毕秋根本不会这件事牵扯到他的身上,又疑心外人,所心才有恃无恐的让郭玉莲找了亲戚过来帮忙。 毕连城和南黎川都是毕秋直接负责的人,占据了很多好的资源,这己经让公司内部的其它艺人和资本商很看不过眼,而且之前毕秋处置了郑畅,还搬出了云志诚坐阵,让一帮老家伙颜面尽扫,大家都憋着这口气就等着一个发泄漏口,如果毕连城的事情成了,毕秋无疑会被推上风口浪尖,而且毕连城绝对不会是他想动的唯一一个,接下来他还会动手,直到将毕秋逼的让出汇爱总裁这个位置为止。 毕秋怎么也想不到,那个看似鲁莽冲动,像个大老粗一样的四舅竟然有如此头脑,还知道逐一突破,绵里藏针了,这一招如果不是有人在背后指导,毕秋真的要高看他一眼了,怪不得大舅让她小心四舅。 “你现在就去人事部,把所有新入职和刚入职不久的人员名单,不,还包括老员工,都给我拿来,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后手!艺人部那边你这几天受累了多盯着点,让他们下了工就别出去玩了都给我乖乖回家呆着,谁要是敢在年末盘点之前给我把握出篓了,我毕秋绝对严惩!” 李念点头,两人又商量了一会,李念才出去。 整整一上午,毕秋就埋在海一样的简介里,但凡有一点可疑的她都会交给李念做第二次筛查,但是说来容易,做起来实在是太难了。 汇爱的员工绝大部分都是她接手之前入职的,也多是经过祖父的手筛选出来的,里面难免有一些人情礼往,这些人不是对祖父有恩就是与云家多多少少有些关系的,想从这些盘根错节的关系里找出他们和云志刚有勾结的珠丝马迹简直如同海里捞针,更何况,云志刚早前还被云志诚安排在汇爱习实过一阵子,就算有接触也是正常的。 一个上午过去,毕秋一个头两个大,把眼镜摔在一边,捏着眉心。 门外传来敲门声。 “不是说别打扰我吗?就说我不在。”毕秋还以为是秘书,有些不耐道。 “姐,是我。”门外传来小爱的声音。 毕秋把眼镜推到一边,想了想,没管文件,道:“进来吧。” “姐,我听秘书说你没听午饭,我帮你打了一些过来。” 小爱每天都上来帮她按摩,但是每次上来都要秘书的电梯卡,毕秋就索性给了她一张,从那后,这丫头更是风雨无阻的天天过来。 小爱把打好的饭菜放到茶几上,扭头看到毕秋面前的文件都要堆成山了。 “姐,你一天要处理这么多事情啊?” 毕秋站起身,感觉胳膊腿都不是自己的了,走出办公桌,坐到沙发上,看着面前的菜却没什么胃口,索性直接躺下来:“帮我按按,要累死了。” 小爱点头,帮她脱了外主挂在一边,然后开始认认真真的按了起来。 “姐,我来之前爸让我给你捎句话,说什么他不能说,姐,你们聊什么了?” 不能说?对啊,云志刚在呢他能说什么。 毕烽摇头:“没什么。” 也不知是小爱的手法娴熟,还是毕秋实在是太累了,没一会,她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慢慢的醒来,看到小爱就坐在一边,枕着手打着瞌睡。 小爱只比她小几岁,脸上还带着稚气,和她接手汇爱差不多年纪,毕秋悄悄起身,拿过外套轻轻盖在她身上,却不想吵醒了小爱。 “姐,我睡着了?几点了?” “还早,你再睡一会。” 小爱有些不好意思,把外套重新挂好:“我本来是想帮你按摩的,怎么自己还睡着了。” “财务部那边的事作太烦锁,你一个新人要学习的东西多,以后如果累了就来我这里休息一下。” 小爱用力的点头,然后站起身:“姐,那我先走了,我可不有丢你的脸。” 毕秋笑笑,看着她轻盈的身影离开。 一直忙到下午,全公司的简介她终于看完了,找出了几份,却不敢确定,谨慎起见让人事部移到了一些不敏.感的部门去了。 李念那边也开完了会,责任细化到每个小助理,艺人出了事助理背锅,几个小助理都胆颤心兢,做好了十二分的继戒备。 两人又把一些容易遗漏的地方检察了一遍,确认没什么疏漏。 第二百零七章 我的女人谁敢动? 新建文稿9 两人才总算安心了一点。 李念坐在沙发上想了很久,还有些不解:“老爷子不是还在吗?而且你大舅还掌管着大权,他怎以能这么有恃无恐?就算你被弹劾下去,这个位置也未必是他的,倒有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真弄不懂他在想什么。“ 这个问题毕秋也想过,也是一直没想通,就像李念说的,就算云志刚的诡计成功了,她被那帮老头子们赶下了台,公司也会择优选择下一任的总裁人选,有云志尹这么优秀的继承人在,大家没可有弃优择劣去选择一个毫无建树的人来做上这个位置,而且祖父还在呢,就算退一万步,祖父的身子真的没办法康复了,他这么谨慎的人,离世前一定会留下遗嘱,他早就说过汇爱就是毕秋的,不可能留给任何人,她不相信祖父会顺了云志刚的意,明知道他根本没有这个能力还把汇爱往火坑里推。 想不通,索性不想了,就像她当初不明白祖父为什么把那么大的汇爱给她一样,不是所有人的想法都能用惯常的思维去思考的。 毕秋看了眼腕表,抻了个懒腰:“走,我请客,kina那最近一定新进了不少的好酒,我们去解解馋。” 李念半倚着沙发的靠背,一双美腿从半包臀的短裙下笔直的伸出去,上身是板挺紧贴的工作装,像是量身定作一般包裹着她优美的曲线,长发拢成了一个光滑的发髻,她和毕秋都是属于在公司一定要化的老成,出门就喜欢素颜的那种。 但是毕秋就纳闷了,明明还是那个老气横秋的妆容,怎么李念最近看上去,越来越……风姿绰约了? 她己经听秘书们不只一次在私下里八卦李念最近一定是有了男人,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成熟的水蜜桃一样女人味。 这是个啥形容词…… 毕秋不禁想起江离然,但是又马上摇摇头。 不是她对江离然有意见,是那个男人的风.流程度简直可以写上一本言情小本了,他那张脸就是活生生四个大字:放浪不羁。 站在朋友的立场毕秋是有些担心的,如果他们只是互相慰藉一下寂寞那倒也没什么,但是李念如果动了真情,作为朋友毕秋应该会投一个反对票吧。 她正琢磨着如何开口,李念发完微信,一脸掩饰不住的笑意:“不去了,佳人有约。” 毕秋被她扑面而来幸福差点闪瞎了眼,故意装作无知道:“不知是哪位帅哥抓住了佳人的心?” 李念冲她眨眨眼,站起身,把包包往背上一甩,一脸调皮;“早晚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唉,和我你还保什么密啊?你先别走,你先回答我,是不是江……” 毕秋的话还没说完,李念己经不见了影子。 还说她是恋爱脑,见色忘义,她看着她简直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时间还早,南黎川也不可有这么早就回来,想着要不要叫施出来,就看到手机上来了微信。 心有灵犀一般,男人的微信来的恰到时机。 “晚上有时间吗?——南黎川” 这还用问,你南大少爷主动开口,就算几倔的单子她也得推了啊。 “有啊,大把的时间,怎么?有惊喜啊?” 毕秋捂着脸,感觉自己越来越没脸没皮了,但还是不由的升起一丝期待,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能给她什么浪漫? 过了几秒,微信终于发来回复。 “kreea周年庆,店里人手紧,需要我过去压压场,要去吗?” 啊,赶情她就是去凑数,枉她还一脸期待,可是转念一想,这是不是说明在他心里,她己经是他能带的出去的那个人了?所以本能的想来问问她。 这么一想心里倒是舒服多了,手指飞快的敲着键盘:“去啊,免费的大餐为什么不吃?”顿了顿,想起施和傅井博分手后一定很不开心,于是又加了一句,“可以带朋友吗?” “江老板还不差这点销费。” “好,我们kreea见。” 两人约好在公司就是上下属关系,毕秋自然也不能让他来接她和施甜,拿起手机给施甜打了个电话,两人约在了公司的后门,然后一起坐车往kreea走。 为了保险起见,毕秋还特意去kina的店,让他帮她和施甜画了一个夜店妆,即给了江离然面子,也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两人赶到kreea的时候,门口己经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大门边用夜光的油漆涂了鲜艳而生动的涂鸦,即使在夜晚也闪闪发亮,精心装点布置的灯箱给酒吧营造出了一种构幻而神秘的感觉,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换上了鲜艳而浮夸的服饰,即使是平时最正经不过的贵宾,也被发了一个亲亮的发饰和装饰性的领夹。 优扬的音乐声隐约从酒吧里传出来。 毕秋也被气氛感染了,工作以来她很少有过这么放松的时候。 “我们走。” 施甜的小脸上也是一抹雀跃,自从上次和傅井博在酒吧闹翻后,她就好久都没为酒吧玩了,她又是天生爱玩的性子,此时早己经按捺不住喜悦的心情,抓着毕秋的小手下了车。 “好多人啊。”施甜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不由的感叹道。 “是啊,kreea不谓是x市的老大,全x市场的玩咖都过来捧场了。” 话毕,一朵烟花窜上天空,将整片天空照亮,让人不由的驻足观看。 “毕秋,今晚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活动?”施甜兴奋的抓着她的手,小脸被烟花的光耀的雪白,虽然画了夸张的妆容,可施甜的脸不吃妆,怎么看都是一张纯净干净的脸庞,眼里堆着小鹿一样的光茫。 毕秋忍不住揪揪她的小脸,唉呀,真嫩,青春真好啊,虽然她俩一样大,可是毕秋总感觉施甜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可为爱情飞蛾扑火,也可以在大哭一场后可怜兮兮的她第二天不会黑眼圈吧,这才是这个年纪女生该担心的事,再反观她…… “会的,江老板可不是一般人,说不定会吓到你。” 每个酒吧的周年庆都不一样,有的会请来国外著名的团体来演了,有的则是自家的台柱子坐台,有的则是直接免费畅饮,kreeea这个级别,毕秋隐隐感觉今晚江离然说不定要票大的。 毕秋打了个寒颤,施甜感觉到了,两人拉着手往洒吧里走了。 “请问,您有预约吗?”走到门口,她们被人拦了下来。 施甜愣愣的抬起头看向毕烽,有些不解:“酒吧不是有钱就以进的吗?而且我以前也来过啊,还要预约?” “是这样的,今晚酒吧的人数太多,老板怕出现什么不好的情况于是控制了人数上限,所有人都需要在昨天之前进行网上预订,没有预订的很抱歉是不能参加的。” “啊,还要预订啊。”施甜的小脸跨了下来,“那我们岂不是进不去了?” 毕秋也没想到还有这个条件,早知道她就等南黎川一起走好了,现在这么吵,打电话他也未来必能听到。 两人正踌躇之时,一张卡片递过来。 施甜以为对方是英雄救美,头也没抬便接过对方手里的卡片,交到检查的人手里:“呶,有了,这是我们的。”说完,她笑着抬起头,“谢谢帅哥……怎么是你?!” 施甜惊讶了两秒,厌恶一样将卡片从人手里又抢了过来,丢给对方:“谁稀罕用你的东西!我都怕传染了不好的东西!” 毕秋正垂头翻着江离然的电话,想让他想想办法放她们进去,耳边就听到施甜愤怒的声音,一脸不解的抬起头,目光毫无防备的撞上了一双阴沉难辨的眼睛。 短暂的停顿之后,毕秋按住一脸激动的施甜:“让他们先办吧。” 来人不是别人,正晚她的冤家路窄,顾永。 毕秋那一抹惊讶不是因为她会在这里看到他,而是因为他手边领的女伴,竟然不是卫子馨,虽然化着妆,但是仍然能看出对方优美的面庞,气质也是上等的,不知是哪家的大小姐。 看来,卫子馨也被out了,多可笑,斗来斗去,最后这男人倒是被一个外人捡去了。 如今看到顾永,毕秋心里早己经无波无澜,好像两人的事情己经是上辈子的了,她真的不想再浪费她的精力和时间在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身上,当然,她也希望顾永也是这么想的。 顾永凝了毕秋一眼,那一眼,让毕秋明白了她的想法是有多天真,这个男人怕是恨死了她,那种毫不掩饰的恨意几乎击穿她。 她埋下头,避开他的目光,打算的一个安静的地方给江离然打电话。 “毕总,我们又见面了。” 很显然,某些人并不想放过她。 毕秋在心里叹了气,知道今天也躲不过了,索性笑着转身:“顾总……呃,这位……” “你好,我叫韩丹,久闻大名,原来毕总长的这么漂亮。”韩凡大方的伸出手,得体的笑容,进退得度的姿态都让人刮目相看。 顾永这次的眼光倒是不错。 “你好。” “我听阿永提起过你,你们是佼友?” 毕秋一愣,看向顾永,对方的眼眸始终深沉难辨,像浸了墨,只有无边的黑暗,看的人压抑。 她又转过头,道:“对,是校友,他比我多大一些,是我的学长。” “这就太好了,我一直很喜欢汇爱投资的电影,所以一直想认识你,这回可有机会了,不知道我以后能不能常约你出来吃吃饭,逛逛街?” 毕秋被哽了一下,不由的再次看向顾永。 难道他没说她们之前的那点前尘往事? 就算他没说,她们后闹的那么大,这女人也没理由不知道啊。 不过,女人的话马上就解开了她的疑问:“我刚回国不久,国内也没什么朋友,平时阿永工作也心,我一个人很无聊,对了,你在国外有很多电影都看不到,我可以找你一起去看吗?” 怪不得…… 毕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说可以,以后她免不得要和顾永纠缠不清,说不可以,又好像拂了人的面子。 好在有人替她解了围……好吧,就算是解围吧。 顾永搭上韩凡的肩膀,声音温柔:“外面冷,我们先进去,以后有的是机会接触。” 韩丹穿了一个一字肩的小礼服,大片的皮肤露在外面,看得要来就己经很冷的毕秋又打了个寒颤,忙道:“对啊,你们快进去吧,“ 可韩凡非要拉着她:“我们一起吧。” “可能不行唉,我没有预订。也没有邀请卡。” 韩凡一脸的理所当然:“我们有啊,阿永,我们请毕秋和她朋友一起进去吧。” 闻言,施甜一步迈过来,挎住毕来的胳膊:“不用,我们是贵一会老板要亲自接我们进去,只有你们这种才需要什么邀请卡。” 施甜这话说的小孩子气,毕秋知道她是想为她出气,但还是在下面捏了一下她的手:“你们先去吧,我们在……等人。” 韩凡看了看施甜,脸上一抹费解:“她好像对我很有敌意,我是从国外回来的,可能说话有一些直接,请问,我们之前见过吗?是不是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让你不开心了呢?” “不是你,是你身唔……” 毕秋捂着施甜的嘴,把她拉到身后:“她就是这个性子,像个孩子一样其实没什么恶意,太冷了,你们先走吧。” 韩凡看看顾永,顾永将手里的邀请卡递到对方手里,对方打开来,确认后,在上面盖下一个可爱的小印章:“四位请。” “不是四位,是二位。这二位听说是贵客,需要你们老板出来请。”顾永的声音听起来温文尔雅,甚至带了一丝笑意。 施甜气的小脸鼓鼓,又要上前和他理论。 毕秋按住她,也有些头疼。 韩丹的表情也有些困惑,她一直以为两人是同一个学校,又是学和学妹的关系,碍于礼术顾永也不可有这么做的。 “阿永……” 顾永却只顾盯着毕秋:“毕总那么神通,哪里用我帮?随便挥挥小手指,多少男人都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毕秋忍耐的看着他:“顾总,外面这么冷,再冻坏了你朋友。” “当然,我怎么舍得让她受一点伤害?她是个单纯天真的女孩,可比某些人值得让人怜爱。”他一把揽过韩丹,将外套披在她身上,最后看了一眼毕秋,然后低头耳语:“我们进去?” “外面这么冷,你看她们也穿的很少,就让她们一起进去嘛。”韩丹还是有些迟疑。 “真的不用了,我在等……” “老板!我们在等老板接我们进去!”施甜的话音一落,毕秋就头疼的按住太阳穴。 果然,顾永停下了脚步,一脸兴味道:“我和江老板也有过几面之缘,正好想见见他,不如陪你们等一会。” 毕秋给施甜投去一个就你多事的表情,施甜也有些傻眼,她就想杀杀顾永的威风,谁知道他竟然就势留下来了。 怎么办?她们哪请得动江离然啊,难不得就这么傻等下去让对方看笑话? 毕秋看到施甜眼里的求助,但她有什么办法?她刚偷偷给江离然发了个微信,对方根本没理会,怕是忙的根本没时间看手机,南黎川更不要说了,她不想打扰他。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大眼的立在寒风中。 进物人越来越多,外面的人越来越少,离最后九点检查结束还有几分钟了。 毕秋早冻的说不出话了,施甜还好些,也是鼻头通红。 这时,一群人由远及近,说说笑笑的往这里走。 毕秋没理会,但施甜突然像兔子一样竖起耳朵,然后就躲到了毕秋的身后,这才惹得毕秋抬头看去。 原来是x市场的几个世子哥,毕秋认识几个,双方点点头,有人拿着邀请卡递给服务生。 检察完毕,对方正要离开,猛的,其中一人扭过头,看向毕秋身后露出的半截小脑袋。 ”喂,轩子,怎么不走了?“ 对方非但没走,反倒走到毕秋面前,忽然一歪头,施甜躲避不及被对方抓个正着。 “哈哈,我就看出是你,喂喂,你们看看这是谁?” 大家被他的声音吸引过来,一看到施甜都露出了暖昧的笑容。 “原来晚傅少爷的小跟班啊,我说怎么这几天没见了,自己出来玩了。” “唉,今天井博来不啊?” “有她在,傅少爷当然在了,她这鼻子比雷达还准。” “我说施甜,你帮忙嗅嗅傅少爷在哪个包房呢,我们找他半天了,电话也不接,最近也不知在忙什么。” “对对,帮个忙,你那鼻子最准。” 施甜被他们明嘲暗讽,想要回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别看她替毕秋出头,事情轮到自己就是怂货一个了,特别是事关傅井博。 却在此时,毕秋打掉一个男人伸来的手:“李少,你是不是家佣人的作业布置的少了?有空在这调.戏别人,怎么不去看看你家那个摇摇欲坠子的厂子还能撑多久?你这少爷恐怕也要做到头了。” “你!好你个毕秋,我和你平时也没什么恩怨吧,你这么咒我,是不是看不起我?!” “我看得起一切用自己实力说话的,你?”毕秋看了眼对方油头滑脑的样子,心里生出几分不屑来,“还不配。” 对方一张脸气的发青,要不是有众人在场他恐怕就要挥拳头了:“我为了这么个东西得罪我?!你想好后果了吗?!” “请注意你的言辞,施甜是我朋友,还有,今天来人挺全,我就直接声明了,施甜和傅井傅己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再拿她打趣那就是找事了,我毕秋肯定不会放任朋友被欺负却袖手旁观的,今天不是你,这时任何一个人都不行!” 施甜死咬着嘴唇,一双眼早己经发经,勉强忍着眼泪。 一帮人将毕秋围住,大家倒不是想拿她怎么样,就是看不惯她嚣张的样子。 一旁的韩丹担心不己,抬脚就要过去,却被顾永拦住。 “你要帮她啊,她是为朋友出对,这样的女生不多了,你不帮我也要帮的。”韩丹激动道,早在看到毕秋为施甜出头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女孩子不错,她是真心想和她交朋友的。 “你太小瞧她了。”那种心机深沉的女人根本不需要帮忙,她只是做做样子罢了,什么帮好友,怕是她本来就看这帮世子哥们不顺眼,借着由头发作罢了。 韩凡有些急了,她看到一个男生开始动手动脚了。 “阿永,我们去找保全人员吧,她一个女孩子吃亏的。” 顾永却纹丝不动,一双眼像是捍在了毕秋的身上一般。 寒风中,毕秋再次打掉对方的手,几个男生像是有趣一般,嘻嘻哈哈的围着她们打转。 “你不是挺厉害的吗?来啊,陪哥们几个玩玩。” “对啊,瞧瞧这身材,平时看电视上穿的老里老气的,没想到这么有料,咱们几个的家世配你也差不多少了,要不你在我们几个里头选一个?” “人家可看不上你,她喜欢那种小狼狗,窝边草,没事少玩游戏多上上网,毕总的新闻可是随处都是。” “我很狼啊。”男人动了动腰,几人便心领神会的大笑起来。 施甜超级后悔跟过来,如果她不跟过来毕秋也不会碰到这些麻烦,又是她害了她。 她惹的祸让她来解决,施甜一咬唇,脸上一抹坚定,就要走出来。 毕秋横臂拦住她,她上前一步,面对着周围的众人,脸上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容:“没错,谁不喜欢小狼狗,可你们似乎理解错了,小狼狗可不是年轻就行了,人要风趣幽默懂得哄人,人聪明得体大度至少不会像各位在这种场合下做着不合身份的事让人丢脸,你们以为人小狼狗那么好当?各位褪了这层身份放到会所里,恐怕都是等不到客人买一送一的那种。” “噗嗤!”施甜终于忍不住笑起来。 连一旁的韩丹都忍不住肩膀发颤。 几人自然被激怒,其中一个按捺不住猛的抬起手,却感觉作光一道黑影飞速闪过,强壮台铁锢一样的力量扼住了他下去的力量。 毕秋抬头看过去。 南黎川今天一黑色的西装西裤,衬衣的领口扣到最后一个扣了,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禁欲的气质,脸上罩着一个黑超,露出的嘴唇握的笔直,刚毅的下毅线条明朗。 他一手扼着男人的手腕,另一只手按住内置耳机:“出来接下人。” 第二百零八章 你今晚很美 “南……”毕秋一把握住施甜的嘴巴,笑着看向南黎川,“保安大哥,您受累了,这几个是得好好的教育一下。” “毕秋,他是南唔……”施甜还以后毕秋没认出来,又要说话,毕秋干脆把她拉到一边,低声道:“你就站在这,哪也不要去。” “可他是……” “我知道。”毕秋如果连同床的男人都看不出来,她真的要去看眼科了,“你给我乖乖的呆好,别再给我添乱了。” 施甜也知道今晚她惹的祸不小,乖乖的点了头。 毕秋交待完施甜转身往回走,就看到一帮人己经将南黎川团团围住了,那架势像是要打架。 毕秋倒不担心南黎川的身手,她是怕他力气太大再把这几个细皮嫩肉的小公子哥们给打坏了。 而且这帮人记仇的很,得罪了他们,南黎川难免受牵连……虽然英雄救美的南黎川帅爆了,她还是得收起花痴的心,抬脚走过去。 “小子,你给我放开,你知道你捏的是谁吗?!” 毕秋只走到外围,就听到被扼住手腕的男人还在不服气的挑衅,她闭着眼睛都能猜到南黎川会回什么。 八成是:在我眼里,你只是一个寻衅滋事的人罢了。 “在我眼里,你只是一个寻衅滋事的人罢了。”果真,男人低沉性.感的嗓音缓缓传出毕秋的耳中。 她莫名有些脸热,不禁用手拍拍小脸,都说人相处的多了,会长的越来越像,她倒是觉得她们的个性倒是也许会互相影响。 眼看着几个人的脸色越来越不对,毕秋正要上前。 “毕秋,你过来,快呀!” 毕秋扭头一看,是站在门口的韩丹在招呼她,见她一脸疑惑,韩丹用力向她招招手,“你快过来,那里多危险啊,那是男人之间的事,女人不要插手。” 毕秋倒是颇为感激,一个凭水相逢的人能这么担心她,倒比她身后那个冷眼旁观的人要有良心的多。 摇摇头:“没关系。” 这时,顾永冷冷的声音游进二人中间:“不用管她,她的本事大着呢。” 韩丹有些费解的看向顾永,对方己经将目光移开,她又去看毕秋,后者已经迈开脚步走了过去。 她急的团团转,对着门口的服务生道:“你快去叫人来啊,这里有人打架。” 服务生倒是一脸的淡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安慰着韩丹:“您放心,不会有事的。” “怎么会没事呢?那么多人打一个人会打死人的。”韩丹还不停的催促着。 对方却露出了很微妙的表情,嘴里喃喃着:“也是,南哥要是生气了,手下没个分寸,那就出事了。” 说完,按住内置的耳机道:“小刘,去让李叔通知先生一声,就说南哥在外面,请他下来看看。” 韩丹终于放心了,可还是一脸紧张的关心着局热的发展。 顾永的目光也投向相似的方向,却不是在看那帮人,而是在看那个己经走到冲突外围的女人。 她今天同往常来比很不一样,他从来没见过如此妖.媚的她,印象中她最惊艳的就是婚礼上那一身白纱,宛右天使降临,可是那一天太混乱,导致他每每想起记起的却不是她的美,而是她绝情的背影和那冷酷的嘲讽,他从来没想过会有一个女人会以自己的订婚典礼为代价来报复一个男人,如此深的心机,如此大的忍耐力,让他每每想都感觉心惊胆寒。 可是此时的她,却又是另一个风格,俏皮不失妖娆的服装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一双过膝长靴包裹住她线条修美的双.腿,细细的腰封让她的腰看起来不盈一握,浪漫的卷发披在肩头,在寒风中摇曳多姿,配上她今夜俏皮而又不失妩媚的妆容,让人不免眼前一亮。 可是他的目光微微一移,定睛在人群里中最高大的男人身上,眸底瞬间吹起一股冷意。 南黎川,又是他! …… 毕秋走到人群外,看到众人己经摩拳擦掌的准备要大战一场了,而人群之中的南黎川却是一成不变的淡定的冷漠,仿佛围着他的要本不是几个身高不相上下的男人,而是几只小堪一击的小鸡仔。 毕秋清了下嗓子道:“各位,再不进去kreea可就要关门了。” “今天我们非得好好收拾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个保安还敢动手打人,也不看看我们几个是谁?!” “小子,我告诉你,像这样的我,我打残了我也赔得起,老子有的是钱!” “大家一起上!” 一声令下,几个男人一起扑向南黎川,毕秋忙乱之中,抓住了一上人的衣领,死死的扯着不让他过去,最后干脆跳到他身上,张开嘴向他的脖子咬去。 南黎川一闪身躲开一拳,右腿踢飞一个,一抬头看到毕秋像个猴子一样挂在一个男人身上,对方被她咬的哇哇大叫,万年冰封的唇角不禁有了一丝浅淡的弧度。 “我告诉你们几个,今天我可约了狗仔在这边!你们几个要是不想登上今日头条的大版面,就通通给我住手!”毕秋死勒着对方的脖子,对着其余的几个大叫道。 可惜众人打红了眼,这么多人却没打到南黎川一拳,反倒被地方一个一个的放倒,一时间怒炎中烧,有一个爬起来抓起电话就要去喊救兵。 电话刚接通,便被一只修长的手指拈了过去,递到那薄削性.感的唇边:“朋友喝多了,没什么事。” “把电话还我!你以为你是谁?!”男人站起身,向着面前只着了一件华丽睡袍,一身懒散却挡不住魅力的男人叫道。 “kreea是个消遣的地方,何必那么大气呢,来这玩不就图个乐嘛,卖东某个面子,都停了吧。” “谁认识你是谁啊,还江某,你以为你是kreea的老板啊!” “在下不才,还真的。”江离然笑眯眯的回道。 对方一愣,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江离然在x市是个人物,黑白通知,他们虽然一直在这里玩却没见过他的面,只听说他男女不忌,玩的很开,背景也很厉害,如今看来,倒是所言非虚,这男人仅是长袍披身,一头过肩长发被风吹的凌乱,配上那略显苍白却精致俊美的脸,就无端的让人想起一个词:涩情。 江离然摆摆手,一帮黑衣从侧门跑出来,一人一个,把几个男人从后面抱住拖到一边。 相对于众人的灰头土脸,事件当事人却一身利落,毫无关点狼狈之相,他整了整袖口,把被人拉开的扣了系好,然后走向毕秋。 “可以放开了。” 南黎川的话一响起,毕秋便卸了力,从男人背上滑下来,征时被南黎川扯到面前检查了一番。 众目睽睽之下,南黎川的毫不避讳自己的行为,却让毕秋有些脸红。 检查无误后,南黎川的手贴过她冰冷的脸颊:“不是让你等我的通知吗?” 他们本来是定好到地方后,她们等南黎川的通知,可是毕秋碍不住施甜的祈求便早早的过来了,最后只能在门口听寒风里挨冻。 “进去吧。”他说完,脚步一滞,目光己经抬起,要不是毕秋耳尖恐怕就要听不到他下面的几个字了:“你今晚很美。” 毕秋的心里立即又暖又甜,眼里冒着小泡泡:“你今晚,也超帅的!” 被晾在一边施甜,这时才跑过来,跟在两人身后。 另一面,江离然也不知和几人说了什么,一个个心有不甘却又不得不妥协的样子,也纷纷的进了酒吧。 江离然走过来,看了施甜,然后把目光落在毕秋身上:“毕总今晚……”他没说放下去,却吹了个口哨。 南黎川上前一步:“时间到了,进去吧。”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顾永感觉南黎川的目光似乎瞟了他一眼。 有了江大老板的坐阵,还用什么邀请卡?当然是大大方方的走进去。 施甜在门口还冲面色发沉的顾永吐了吐舌头:“我没说错吧,就是大老板亲自来接我们。活该你挨冰!”说完,飞快的跟上毕秋的脚步。 顾永面色阴沉,脚步仿佛钉在原地一般,死死的盯着毕秋他们离开的方向。 韩丹拉了他一把他才回神,随即两人也进了酒吧。 门里站外简直就是两个世界,里面的浮华绚丽让人有种应接不暇的感觉。 单是一楼,就有六个表演区,每个表演区表演的内容不一样,大家举着酒,跟着音乐摇摆着身体,或是坐在角落欣赏着演出,满目全是人。 毕秋险些和施甜冲散,忙拉住对方,耳边南黎川俯耳对她耳语:“你们先转转,我一会回来。”顿了顿,手指突然抬起,在她的唇上抹了一把,像是要把那陌生男人气味抹掉一般,然后便转身走掉了。 毕秋的心好半晌都不能恢复平静,男人指腹的温度似乎还残留在她的唇上。 怎么办,她好像越陷越深了。 “小秋,我们去那边!那边!”施甜尖叫着打断她的思绪,用力将她往另一个表演区里拉。 途中,两人不知撞到了多少人,但是没有人在意,所有人在叫着跳着,好像末日狂欢一样。 还有人给两人送花,毕秋腰封里插了好几朵花,插不下了,对方直接把花插到她的发间。 终于,两人突然破重重阻碍跑到了施甜要去的表演区,两人刚刚站定,就听到人群里传出一阵尖叫声。 灯光先是一暗,再亮起时,台上多了几个身材健美的男人,每个人的气质都不相同,有的一身西装禁欲,有的是阳光青春少年,有的则是舞台的打扮,几个人在台上不时的舞动,偶尔还会台下的观众互动。 施甜在一边啊啊啊的大叫,倒显得毕秋有些格格不入了。 可是这些男人都没南黎川好看啊,有什么可看的? 论身材,论长相,论气质,南黎川都拉他们十万八千里。 毕秋有些无聊,东张西望,突然,音乐声又变了,施甜猛揪了她一个,毕秋吃痛抬起头,就看到一个黑色的物体向她飞来,她一个激灵本能的要躲,施甜快她一步,伸手把东西接住了。 是一条背心。 毕秋:“……”一脸不解,“你要它做什么?”还是男人穿过的。 她不是有什么收集癖吧? “这叫彩头,你不懂,明年我会走大运!” “……”毕秋己经不知该说什么了。 台下开始七七八八的扔东西,不多时,男人们便上身赤果,只余下一条四角形的小裤裤。 毕秋离台子最近,近到能闻到男人身上传出的汗味,这味道莫名的让她想起无数个夜里,南黎川在她耳边压抑的喘西声。 她的耳朵开始泛红,一张脸热的不行,偏这时,一条有力的手臂向她伸来,毕秋知道这是互动环了是向她邀舞的,她不想扫兴,但也不想出这个头,迟疑间,施甜抓住对方的手,被男人轻巧的拉到台上。 “下来,快下来!”毕秋在下面不的给她使眼色,要是让她妈妈知道她跑到这地方和舞台跳舞还不得关她几天禁闭啊。 施甜聪耳不闻,一张略圆的脸颊被酒气烘的红扑扑的,人好像也醉了,左摇右摆的站不稳,她抓起麦克,对着台下道:“我好开心!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开心吗啡精?因为今天是我的生日!” 胡说,今天才不是她生日,这丫头八成是醉了。 “以前的我一直把眼睛放在我得不到的东西上,弄的自己很伤心,也让关心我的人很伤心,可是我想通了,我有爱我的妈妈,还有对我一心一意的好朋友,又找到了一份很开心的工作,我己经拥有了很多东西了,我现在很知足!我想在这许一个生日愿望,我希望明年的我,可以少哭鼻子,用自己的存款为妈妈买一台按摩椅。” 尽管知道这都是她的醉话,可毕秋还是感动了,施甜能想通这是最好的,她之前还担心她会做什么傻事呢。 施甜说完,把麦克往旁边一扔,就开始和台上的舞男们跳舞,她没什么天赋,也没什么经验,全凭本能的跟着对方的步伐,对方将手贴在她的腰上,带着她一起跟着音乐声,从毕秋的角色看过去,两人的身子几乎要紧贴在一起变成一体了。 猛的,一道身影从台下冲上来,闯过保安的阻拦,一把扼住施甜的手腕,二话不说将她拖下了舞台。 第二百零九章 你们怎么在一起? 众人只是愣了一下就又继续着他们狂欢,毕秋扒开人群想看看是谁把施甜领走了,可是人太多,等毕秋钻出人群,施甜早就没影了。 她不放心,也想跟上去,又怕这么胡乱找下去也没个结果,想了想,只好拉住一个服务生询问南黎川在哪,可对方也是摇头,毕秋试着给她发了微信,他可能也没时间看没有回,毕秋在原地等了一会,还是钻进字拥挤的人群。 当时灯光太暗,她只看清对方的身影很大,却看不清脸,也不知道是不是傅井博,如果是他,她倒是能放下心,他虽然不喜欢施甜,但是还不至于对她怎么样,但如果是别人,毕秋简直不敢想下去。 另一面。 施甜被人拉着下了舞台,脑袋里也是一团的浆糊,还以为对方是的作人员,看她跳的不好把她赶下来的,结果迷迷糊糊的就被人拉进了一个包房,待包房的门一关,彻底断绝了外面的喧嚣,她才猛的一个激灵。 抬起迷茫的双眸:“你是谁啊?”又向四周张望,“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 男人没默的走到一边,抬手按亮了墙上的灯,一瞬间,明亮的灯光倾泄而下,刺的施甜用手挡住了双眼,好一会,她才把手放下来,也看清了男人家脸。 “是你!顾,顾……“施甜指着他,好一会也没想起他叫什么。 他们就只有一面之缘而己,而且她这个人脑袋真的不太灵光,记性也不太好,此时又有些微熏,意识有些涣散。 男人一身银丝绣的针织毛衫,下面是一条浅灰色的休息头,手腕上的腕表在灯光下不时的散发着钻石独有的光茫,显出他矜贵的气质,他本就和的很不错,眉眼飞气,身材修长,此时在灯不的映衬下,更加的光彩照人。 “男人拿起一瓶红洒,走到施甜的面前,为她倒了一杯,然后在她身坐下:“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施甜还不好意思的,好歹也是见过一面的,她竟然把人的名字都忘了。 抓抓头:“对不起,你现说一次吧,这次我一定记着。” 顾琛笑了笑:“好,那就再说一次,我叫顾琛,这次你可一定要记得了。” “顾琛……哦,对,顾琛,我想起来了,不过,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kreea一年一次的庆典,全x市的公子哥都来了,我怎么就不能来了?“他眼波一转,“而且,我也料定这里一定会有我想见的人。” “你想见的人?那你见到了吗?”施甜傻傻的问道。 顾琛的眉挑了一下,英俊的脸上划过一抹笑意,杯子半举:“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施甜说着,突然想起什么,”我不能再呆下去了,我朋友一定在找我了。“ “不用急,我己经让人去转告你朋友了。” 施甜将信将疑:“你知道哪个是我朋友吗?” 顾琛听罢,笑起来,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爱:“毕总我怎么会认错?” 施甜这才放下心。 顾琛将倒了红酒的杯子拿开,奇迹般的变出一杯低度的果酒,为她倒了半杯:“这前不知道你的喜好多有冒犯,今天就当是我赔理道歉了。” “不不不,你没什么错,你干嘛要向我道歉啊?” 上次明明是傅井博把事情弄的一团糟,根本没顾琛什么事,不禁端起杯了,喝了一口:“那个,好好好,我原谅你。” 顾琛抿了口红酒,随即将杯子放到一边:“我回国不久,对x市还很陌生,周围也没什么朋友,如果施小姐不介意,我可以偶尔打扰你一下吗?” 这话说的无比诚恳,施甜也没办法拒绝,而且她恨恨的想,凭什么傅井博就能一个妇朋友又一个女朋友,她就一定要孤身一人呢? 就算这个顾琛对她有意思,他家世不错,人品也好,最重要的是,相貌和傅井博也不相上下,结起来也不输他,她为什么不能发展一下呢? 不是有句话说:想要忘记上一段感情的痛苦,最有效的方法是马上展开另一段感情吗? 她没理由为傅井博守身如玉一辈子吧。 想至此,施甜好似一下子想开了,眼里闪过一分轻松,甜甜的笑道:“可以啊,我周六周晶都有空,晚上六点之后就下班了,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 “那就太好了,方便留一下电话吧?” 施甜掏出手机,把自己的号码发给他,又把对方的号码存了起来,想了想,在顾琛的前面加了个a,这样他就能排在最前面,超过了一直置顶的a傅井博。 像是完成一个仪式一样,她重重的按下完成,也意味着她要把傅井博这个人完全的从脑子里划掉。 顾琛这人其实很幽默,谈吐也不错,因为长年在国外,知道很多国外新鲜事,听得施甜一愣一愣,不知不觉间,一杯酒就下了肚,人也越发的晕晕乎乎。 顾琛突然打断话题,拿起点歌器:“要不要唱首歌?” 施甜倚靠着沙发的靠背,整个人昏昏欲睡,闻声,费力的掀了掀眼皮:“好啊。”不过她好困。 顾琛点了一头外文歌,坐过来把另一个麦克交到施甜手里,施甜只觉得自己很热,也没意识到自己此时的姿势几乎是瘫在顾琛怀里的,欣动着嘴唇,咿咿呀呀的跟着合声。 另一边,毕秋找施甜都要找疯了。 你说她一个大活人能说不见就不见面,找遍了全场,毕秋才想起她们毕秋的手机啊,也怪她一时着急把这事给忘了,赶紧给施甜打过去,电话却被人挂断了,她再打,直接关机了。 若是之前还是猜测,此时毕秋是真的料定施甜可能出事了,她尽力稳住自己,这才想起她还有傅井博的电话,于是按着号码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便被人按断了,毕秋倒不惊讶,她和傅井博因为施甜蜜算是交恶了,那男人看到她的号码肯定是不想接的,可是事关施甜,她只能再打过去。 第二次,第三次,不知打了多少次,话筒里终于传来对方不耐烦的声音:“毕总,你打错电话了吧,我的声音不是你让恶心吗?” 男人薄寒而讥讽的声音并没有让毕秋动怒,她抓紧时间道:“你是不是在kreea?”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还有,如你所说,我也不想听到你的声音,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见对方要挂,毕秋赶紧道:“施甜……” 不知道是不是这两个字触怒了对方,后者瞬间将电话挂断。 听着话筒里的忙音,毕秋又气又急,可对方根本不会再接她电话了。 毕秋把目光投向包房的方向。 十分钟后,毕秋在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人后,闯过服务生的阻拦,终于在一个包房里找到了施甜。 开门声太大,惊动了包房里的男人,他转过头,一张英俊的脸庞上存着淡淡的笑容。 “对不起先生,这位小姐说要找人,我怎么也拦不住。”一旁的服务生急着解释道。 “这是我朋友,你可以下去了。”顾琛笑道。 服务生这才放心的离开。 毕秋可不认识什么顾琛,她径直走过去,果然看到施甜就枕在顾琛的腿上,睡的那叫一个香甜,身上盖着顾琛的外套,一张小脸红红的很是可爱。 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切混不知晓。 毕秋吊高的心终于放下。 “毕总,久闻大名。”顾琛笑着伸出手。 毕秋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个男人,迟迟没有伸手与他回握。 “我忘了做自我介绍,我叫顾琛,刚回加不久,顾氏最近正有意愿投资一个电影,我过几天应该就会作为甲方代表与顾总见面了。” “哦,幸会。”毕秋只握了一下,便回头看向施甜。 “她喝了杯果酒有些头晕我就让她睡了。” “你们认识?”毕秋挑眉道。 顾琛笑了笑:“一面之缘,刚刚我的行为有些冲动了,但是我也不知怎的,就冲了上去。让你担心了。” “啊,她没事就好。” 毕秋蹲过去,用手拍拍施甜的脸:“施甜?” “她可能还要睡了一阵,不如毕总也留下来坐坐,我们正好谈一下电影投资的事。” 毕秋看了眼时间,距离十二点还早,外面也没什么她想看的,另一方面,她也不放心施甜和一个陌生男人单独在一起,只好留了下来。 却不知此时,另一个包房里,某人着自己的手机己经足足有一分钟了。 该死的,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虽然是他挂的电话,但是作为那个笨丫头的朋友,这么一点耐心都没有吗? 打电话直接说重点就行了,还问他在不在kreea,他在不在与那个丫头有什么关系?他不是早就说清楚了吗?这个女人是听不懂人话? “二少?二少!该你了。”一旁有朋友提醒他该出牌了。 傅井博看向手里的牌,那上面的国王却慢慢的变成了另一张小脸,他把牌一扔,桌子一踢:“没意思。” “听到没,二少想要有意思的。” 众人起哄,有女人靠过来,像条蛇一样在他身上滑动,馥郁的香水气熏的他头疼,他偏过头,听见有人道:“你们知道不,轩子几个让人打了,在另一个包房里疗伤呢。” “谁敢打轩子?反了他!” 这帮公子哥都是抱团的,出了事都是一个鼻孔出气,一帮人义愤填膺。 “听说是被一个保安打的,一比七,连对方的寒毛没碰到。” “我去,练家子啊,哪呢,我手有点痒。” “不过我说啊,他也是活该,好端端的去招那个施甜,结果她朋友毕秋给教育了,说不过还想动手,打女人,说出来都丢人。”他说完,才有人示意他说错了话。 最近这段时间,施甜就是这个群体里的禁词,提到的人没有一人不被傅二少收拾,可以今晚大家都玩high了,也忘了这码事了。 众人一下了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傅井博的神色。 好半晌,才听他似是不经意道:“她也来了?” “……来了,和她朋友在外面冻了好久,被老板接进去的,要说这小丫头也有本事,转头就能勾上这么厉害的男人,怪不得都说她妈……” 哐哐! 桌子被踢到一边,酒瓶酒杯碎了一地,男人倒在地上,目瞪口呆,一身狼藉。 傅井博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领口:“我说过,我不想听她的事!都给我记住了!” 说完,他挥开众人走出了包房。 没有了门的阻挡,一瞬间刺耳的音乐声便传出耳中,伴随着人们的尖叫声呐喊声,到处都是一片奢靡,傅井博在门口站了一会,抬脚走入人群。 此时,二楼。 南黎川从一个房间里走出来,转身将房门关好,门的缝隙处隐约露出电脑幽幽的蓝光。 屏蔽信号的装置从走出的好一瞬间失效,信息和微信马上潮涌般的涌来。 他平时并不关注这些,在剧组里他也一向冷清,不是背剧本就是在和导演研究如何表演,并没有和其它的女演员有过什么交流,可她们不知从哪弄来他的号友,每天用各种号码来加他,南黎川拒绝了一次两次扣就有些厌烦了,有时连微信也不想开,可是在众多的号码里,他看到一条、 “黎川,你在哪?能来一楼吗?一毕秋” 信息是半个小时前发来的,他脚步不迟疑,信步往楼下去。 一边走一给她打电话,却不知道毕秋怕吵醒放甜,早将手机打了静音。 电话没人接,南黎川眼底的沉色越来越深,拉过一个服务生:“有见过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吗?” 服务生一脸的问号,还以为南黎川转性了,喜出望外:“南哥,好看的女人多了,你等着,我帮你叫两个过来。” 不容易啊,冰山雕的南哥也能春暖花开,他必顺向大家公布这个好消息。 南黎川放开他,继续在人群里寻找目标。 这一找,倒是让他看到另一个同样在寻找着什么的男人。 丙从的目光在空中一对接,便都停住了。 南黎川穿过人群,走到一个角落,不多时,挂着一脸混不在意的男人也信步走了过来。 “这不是南黎川吗,你都成了大明星了还出入这种场合,不太合适吧。” 南黎川与傅井博没有多少深交,但也了解一些,即然施甜和毕秋一起来的,那问他多少能有点线索:“傅公子有见过毕总吗?” 傅井博停了两秒:“没见过,不过电话倒是给我打了两通,说了个什么就被我挂了,说不定昌遇到什么事了。” 第二百一十章 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女人 南黎川听罢,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将手一伸拿过傅井博手里的手机,看了一眼,果然是微信后不久。 南黎川不再等待,用对讲机指挥着监控室,务必要在第一时间查现毕秋和施甜的下落,其它的人也分头去寻找。 交待完,他正要抬脚,又停住,看着身旁同样高大英俊的男子:“傅少,不一起?” 傅井博双手袖在口袋里,一张脸上堆着几许混不在意的冷漠,闻声,甚于笑了一下;“与有关系吗?” “即然如此,我先走了。” 傅井博看着南黎川很快又消失在人群里,心头升起一抹无名火,不禁抬脚踢向一旁的柱子。 在乎她?他干嘛要在乎她?之前还说着多喜欢他,转眼就跟朋友来酒吧里玩,这爱可真廉价啊。 这么多的人,就她那个挤不出半斤墨水的脑子分分钟就被人骗走,想想上次的顾琛,要不是他及时赶到,要不是那杯酒里真的没有放东西,她现在还能这么平安无事的出来玩? 笨就猫在家里,像其它女孩一样学学画画,学学钢琴,再不继学学烹饪,每天等着老公回家,不是也很好? 越想越气,他心浮气臊的在原地转了几圈,脚步不由的向人群里走去。 他告诉自己,他只是不想看到她受了伤再把责任怪到也身上,仅此而己。 南黎川找遍上演艺圈,也把目光投向包厢的方向,正在此时,耳朵时传来了消息。 “南哥,我查到了,那个叫施甜的丫头是被一个客人带到了1305房,毕总后来也阜找过去了,但是三人进去后就一直没出来,呃,就这些。” 1305。 南黎川将头一抬,他面前一条笔直的走廊,走廊深处就是1305。 虽然他不相信以毕秋的聪明会被人骗到包厢里做什么,可凡事都有万一,他容不得一丝万一的存在。 脚步正要迃开,身后响起脚步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傅井博。 南黎川没时间去探讨他的心路历程,大步的的向1305走去。 他甚至没敲门就一把推开了包厢的房门,一室的灯光映入眼中,同时投来的,还有包房里两人两人的目光。 毕秋最先反应过来,丢掉手里的纸牌:“黎……你怎么来了?”她险些忘了这里还有一个顾琛,险些说漏了嘴。 南黎川没有说,只是用目光扫了一眼沙发上的俊美男子。 毕秋看着他的神情,大概猜到了子他是看到了自己的微信才匆匆找过来,随即笑道;“这位是顾先生,方才我们商量了一下投资的问题,谈完事就顺便玩了一把纸牌。” 正说话间,看到南黎川身后多了一道高大的身影,定晴一看,可不正是那个刚刚挂她电话的傅井博。 她有心揶揄两句,却又想着这时有陌生人在,硬是忍了下去,却不想傅井博自己倒先开口了。 “怎么又是你?”这男人简直阴魂不散,随即他的目光又瞄到枕在他腿边憨然入睡的施甜,一股无名声窜上来,就要越过南黎川走进去。 南黎川虽然不了解他们两人的恩怨,可是看他的情绪不好也怕生事,身子一挡,将他拦在身后,尔后看向毕秋道:“你安全就好,还有一个小时,神秘节目就是开始了,江先生请您和施小姐去楼上雅座。” “这位是?”顾琛开口问道。 “哦,这是江先生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毕秋介绍完,冲南黎川眨眨眼,“我知道了,你先忙中,等施甜醒了,我就和她一起过去。” 南黎川深沉的目光在她脸上扫了扫,忽然道:“纸牌不是四人玩的?”他说着,扯一领带,解开衬衫最上面的后子,道,“手头的工作也差不多了,不如一起。” 毕秋愣了愣,有些被他的大胆吓到,但还是想让他回去,这个顾琛的底细她还没完全摸准,生怕他认出南黎川的身份。 不禁笑道:“算是你也才三个啊,还是不够,你还是回去吧。” “加上我呢?”傅井博淡漠的声音从南黎川身后传出。 …… 十分钟后。 毕秋也不知道场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原本根本天南海北根本八杆子打不起的四个人,竟然坐在一起和和睦睦的玩起了纸牌。 “出牌。”一道低缓礠性的声线打断了毕秋的思绪,她这才回神,看着余下的三人都在看着自己,这才慌忙扯了一张牌出掉。 “管上。”傅井博毫不客气的吃掉了她的牌。 毕秋有些泄气,她的聪明全用在经商了,唯一没留给牌场,她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会有手别人后腿的一天。 不禁偷偷的看向南黎川,他己经三次和她组队了,赢一,负一,这次再输她们就输了,是要被惩罚的,可是她好像一点长进也没有,不管南黎川怎么给她放水,她还是出不去。 “姓顾到,到你了。”傅井博毫不掩饰对顾琛的厌烦,这一点让毕秋也很惊讶。 但顾琛却一直很好脾气,慢悠悠的抽出一张扔到桌上,然后似笑厞笑的看向傅井博:“傅少这是有意给我放水啊。” “你想多了,我这是牌太臭。”即使是一组的,傅井博也丝毫不留情,一点余地也不留给顾琛。 顾琛笑笑,把牌吃了,又扔了一张;“傅少就是嘴硬心软的性子,这样的从倒比那些圆滑世故的人可爱多了。” 傅井博翻了一个白眼,十万分不想理他。 南黎川倒是完全不理会他们两人,他轻轻瞄了一眼毕秋,她的牌尽在他眼底,又是一手臭牌,他也无可奈何。 只好挑小的出了一张。 “我吃。”毕秋欣喜的吃掉一张,又扔出一张,尔后一脸求表扬的姿态看向一旁的男人。 南黎川宠溺的笑了一下。 顾琛把对垂下,唇角扬了扬,突然,他腿边的我女人动了动,似乎是鼻子里有什么东西太痒了,于用手背揉了揉鼻子,然后更深的往他腿边窝去。 顾琛低头看了一眼,有些莞尔,倒像是他养的一只小波斯猫,一样的喜欢往他腿边粘。 突然。 “出不出牌?!”傅井博一声不但把顾琛吓的一惊,也把毕秋吓了一跳。 “你能不能小点声?施甜在睡觉。”毕秋皱眉道。 “睡什么?她家不是有门禁吗?她跑这来就是专门睡男人大腿的?!” ”这又不是你傅家的产业,施甜想来就想想走就走,她现在是单身,交往几个男人有什么不对?”毕秋忍不住呛声。 南黎川在下面按住她的手,等毕秋平静下来,才道:“傅少如果不想玩寻就撤了,时间也差不多了。” 傅井博把手里的牌一摔,却没有离开,坐在椅子上冷着一张俊脸。 毕秋懒得理他,走过去轻轻摇着施甜:“醒醒,施甜?” “唔……不要……”施甜转了个身,抱住一个软软的东西不撒手,根本不想起来。 毕秋叫了几次没毫无办法,把她一个人留这里又不安全。 “大家一起上去吧。”最后,还是南黎川拍板定钉。 施甜一直抱着顾琛的腰不放手,没办法,他只好把她抱起来。 傅井博感觉眼里像被针扎的难受,明明不在乎,却又无法离开眸光,一颗心像在锅是滚来滚去。 他两步上前,按住顾琛的肩膀:“人给我。” 顾琛却没撒手:“傅公子不必担心我,施小姐很轻,而且抱着软软的,很舒服。” 他像是知道傅井博的炸点一下,一句话就让傅井博的脸色变的更臭:“谁问你这个了,把人给我!” 毕秋和南黎川在前面己经走远,根本没顾忌到后面的这三人的纠葛。 顾琛把人往怀里按了按,一张俊脸上闪过一丝困惑:“为什么?这女人又不是你女朋友,也不是你未婚妻,对你一无价值,谁抱她又有什么关系?” “你哪那么多废话!把人给我!” “恕难从命,施小姐今天心情很不好,我不知道和你有没有关系,如果有,那我更不能把她给你了,一个让女人伤心的男人可是不可靠的哦。” 傅井博用脚踢上房门,一双眼逼近他:“姓顾的,你倒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你知道我是谁你就来招惹我?我们之前有恩怨?” 顾琛看着近在眼前的英俊男人,那一张年轻而飞扬的脸上堆满了不解和愤怒,他在那瞳孔里看到了自己斯文的笑脸。 “我们当然没有什么误会,我也不想对你做什么,我之前己经说过了,x市平静太久了,我来给他起点风。” 傅井博拧紧了眉,不想听他的胡说八道:“你实话告诉我,你倒底要什么?” 他之前让人去调查过这个姓顾的,家世倒也清白,家里的产业大半在国外,他在国内生活过几年,然后才被家人带出了国,这次回来是被家人委派回国发展的。 他实在想不通这个男人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他,他就不怕他真的发怒动用傅家的权力把他的路堵死? “好,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了,但是你来者不善我也没必要再对你宽容,你如果想针对我或者是傅家,那就直接冲我来,别牵连无辜。” “傅公子想多了,我真的没别的意思,我是真心的想和施小姐成为朋友。” “她又傻又笨的,有什么好的?” “在我看来,施小奶单纯可爱,执着专一,优点有很多。” “那是你眼瞎!” 顾琛笑了笑:“那傅公子还要和我争一个又笨又蠢毫无优点的女人吗?” 傅井博一时语塞,竟然的不到话来反驳他。 顾琛勾唇一笑,慢条斯理的从他身边走过。 等傅井博回过神,两人早己经消失不见了。 …… 二楼通往三楼的观光厅里,己经聚集了很多人,但同楼下的不同,这里的人穿着更加讲究,也没有像楼下的众人一样狂欢跳舞,大家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或是成堆的围在什么东西前。 毕秋一进来,就觉前一亮,没想到kreea还藏着这样一个世外桃源。 一个服务生将一张磁卡放在她手里,然后就离开了,毕秋正拿着卡一脸疑惑的研究着,身后传来声音。 “这里是ssvip厅,只有离然亲自邀请的才会过来,今晚的惊喜就在这里。” 毕秋撇撇嘴,凑近他道;“江离然才不会那么大方,是你以公徇私吧。” 南黎川不置可否,将领口的扣子扣好,正了正领带:“这是他赋予我的权力,无可厚非。” 说话间,人群里传出一阵尖叫声,然后一阵鼓掌声。 毕秋感觉好奇,正想过去,南黎川拉住她:“不要乱跑,这里有人形形色.色,不是你能惹的。” “我是那种会惹祸的人吗?安啦,我就去看看热闹。” 南黎川明显置疑的眼神,但女人己经挣脱他的手往人群里跑去,他也不得不无奈的跟了上去。 挤进人群毕秋才发现,原来大家是在赌牌。 但这个牌赌的不是钱,也不是什么等价的物品,而是一张抢拍卡。 可是看大家兴致高昂,分明是都为了这张抢拍卡来的。 毕秋正疑惑,穿着黑马甲,白衬衫的男子己经宛成了洗牌:“这一把谁要赌一赌?” 毕秋还从来没有玩过这种东西,倒是有些手痒,可是她不知道怎么下注。 “你要玩?”南黎川不何时来到她身后,贴着她的耳廓问道。 毕秋只是耳垂一热,点了点头。 南黎川把她手里的卡交给对方,然后问毕秋:“可以选三张牌,赌大赌小,你选的牌如果都能押对,那么你将和获胜者平分输掉的抢拍卡,你要选哪三张?” 毕秋想了想,忽然道:“你生日是哪天?” “……10月29日。” “我压10,2,和9。全押小。” “好的,这位女士押10.2,9,押小。同时先刷上你的三张抢拍卡,输掉扣除,赢了翻倍。”对方在机器上刷掉毕秋的卡,然后把卡片送了回来。 她想说她还有些胡闹的,毕竟比2小的只有一个,她的机率是相当的低,可是她就是想用这三个数字。 她瞥向南黎黎川,对方只是专注的在等待着结果,好像没什么异常,毕秋不由的有些失落,却在此时,南黎种把自己的卡也递了过去,随即报了三个数字。 毕秋不禁瞪圆了眼睛,那是她的生日。 第二百一十一章 吃醋 南黎川己经投完了,毕秋想拦他己经来来不及了。 虽然看着他收回来的手,脸颊有些发烫,口气却故做的平静,用手肘捣了他一下,挤眉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八字很灵?” 看南黎川只是望过来,并没有开口的意思,她给自己找着台阶:“小时候有算命先生在帮我算过,我的八字可是有大福的,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呢。你看着吧,准能让你翻倍,不用太感激我。” “哦,那就谢谢了。” “就这样?”她挑眉。 “那你要怎样?” 南黎川用右手为她挡住锋拥过来的人群,那动作再自然不过,这男人细节处体现出的体贴才是致命的毒药,他好像特别习惯照顾人,明明女人都想为他付出一切,可是他却好像并不明白他天生的魅力一样,总是在在意的人面前把自己放的很低。 毕秋按住他正要从她腰上收回的手,见他眼里闪过一丝困惑,热着脸皮道:“即然是我的生日,寻就我六你四,我是庄家,你平白分红也不冤。” 南黎川闻声浅笑:“那输了呢?” “那我可不管了,又不是我让你选的。” “哪有你这么好赚的生意?”南黎川打趣她道。 “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市场经济就是这样,愿赌服输。” 南黎川一脸纵容的无奈,随即点头:“好,输了算我,赢了算你。所以你的……” 毕秋赶紧昂起小脸:“我的这分不算。” “为什么?”南黎川还非得她较较真了,“我的要分你六成,你用我的号却没我半点好处,这生意不是这么做的。” 毕秋见没人看见这里,咬了咬唇,向他勾勾手,见他一张俊脸靠近,细的没不见一丝毛孔的脸颊近在眼前,忽然一扬头,将唇印上去,又猛的移开,在他耳边轻声道:“因为,你不舍得。” 南黎川微征,女人的馨香气息就在鼻间,侧脸似乎还残存着那温热的气息,他抬起头,毕秋己经将脸和开,专心的看起前面了。 他无声的笑了一下,手下微微用力,将她揽近一些,也开始安静的等待着结果。 身后一阵微微的骚动,是施甜三人过来了。 顾琛领了卡片走进大厅,便见眼前热闹的景像。 傅井博将卡塞到口袋,皱着眉跟了上来,不用费力,就看到顾琛找了一张椅子,将施甜放了下来。 那椅子虽大,但是来来往往的人众多,那个笨丫头又睡的人事不醒,随便哪个人都能揩把油。 他皱着眉正要走过去,几个男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傅少,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你,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英氏商会的李玉。” 原来是他曾经合作过的客户,对方无比热情,他只好随着他们的脚步移到别处。 顾琛要了一杯清水放在一边,目光看向傅井博被人拖走的身影…… 不知道多久,耳边传来一声低呤。 “唔……水。” 顾琛回过神,见施甜捂着头,慢慢的从桌子上抬起头,张着小.嘴茫然的看着四周,于是的笑着将水杯递过去。 施甜接过水杯,喝了两口,这才有些清醒。 瞪着一双水水的眼眸扫了一圈四周:“这是哪呀,毕秋,毕秋?我头疼……” “你朋友在那边,需要我去帮你叫她吗?” “呃……”施甜这才注意到顾琛,她直起身,歪着对辨认了半天,才露出恍然的神情:“顾……” 顾琛等了一会,笑着想说自己的名字就这么难记吗,才听到女人憋出了最后一个字。 “顾琛!我记住了!” 顾琛有些哭笑不得,这好像不是什么值得得意的事吧。 “施小姐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我知道你在糗我,”她征了下,“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啊。” “不久。头疼吗?要不要吃点水果?” “不用了,太麻烦你了,你是来玩的,却要照顾我,我没事了,你快去玩吧。”施甜感觉很不好意思,明明是自己贪杯却让别人浪费这么久的时间。 顾琛原本也没什么要玩的,他来这里又不是奔着这些来的,但是目的却不有和她说。 看着她无比洁净的眼眸,他笑道:“一个人玩没什么意思,这样吧,我们一起?” 施甜想起他说他初回国,对很多事情都很陌生,再想起他照顾自己那么久,于是很痛快的点点头:“好啊,那你想玩什么?” “我们去看看。” 施甜点头,试了一下感觉没什么问题,于是站起来跟着他一起走了。 傅井博回过神时,那张桌子己经空了,哪还有施甜的影子。 他微微皱眉,目光搜索了一圈,才在人群里找了两人的影子。 “傅少?” “对不起,我还有些事,改天再聊。”傅井博说完,便大步的往两人的方向走去。 而此时,二楼的门口,一对男女刚刚从服务生手里取过卡片。 韩丹提着裙子,拿着手里的卡片反复的看着,一脸的好奇:“这东西是什么?有什么用?” 她的好奇却没有引起一旁的男人的注意,他的目光正在人群里搜索,似乎在找着什么。 “阿永?你在找什么?”韩丹好奇的看过去。 “没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韩丹把举在他面前的卡片放下去,也有些微恼:“你今天是怎么了?明明是你说要来参加这个活动的,可是到了现场你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表演你也没有专心看,刚刚和你说话你也没在听,你如果不想来我也不想逼你,但是你这种态度我有些生气。” 顾永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微微正神:“我只是在看看里面有没有可以结识的人,你知道今天会来很多商界的大佬,还有很多政界的人,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顾氏刚刚起死回生,任何一个机会都不能放过,对不起,冷落了你。” 原来是这样。 韩丹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女人,她微微一笑,大度道:“你只要对我讲清楚我是会谅解你的,我又不是小气的人,而且我喜欢你的就是你事业心,不像其它你这个年纪的男生,只会依仗着家里的财力,每天好逸恶劳,贪图享乐。” “谢谢。”顾永由衷的道,韩凡的角是个不错的女人,两人相遇时顾氏正是最不好的时候,他身边又经历了过卫子馨的事情,韩丹却都不在意,这一点也让他很感动。 他搂住她的肩头,两人一起往里面走去。 啊! 双一阵喧哗声。 毕秋窒气凝神,虽然她也不知道那个抢拍卡对她有什么义,可是她不认输的个性就是赢,而且还要赢过南黎川。 然后她就能大大方方的送他几张卡。 第一个结果出来了—2 有不少的人都在这一关就被pass了。 毕秋比了个胜利手势,得意的看向南黎川。 “你笑什么,我又没输。” 是吼。 她都忘了自己的生日了。 毕秋特别会给自己找台阶:“我哪有在笑?我是天生的笑眼好嘛。” 南黎川轻轻扯扯了她来不及收敛唇角:“小东西。” 这突如其来的新呢让毕秋一下子就红了脸,一双眼如荡了秋波,水水的望着南黎川,里面漾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甜蜜。 南黎川征了一下,片时,又把手移到她的脑后,揉了揉,道:“专心点。” 毕秋用手理了理有些乱的头发,又偷偷看看他一眼,男人己经专心的望向前面,她暗肘,好险,差一点就要露陷了。 第二个号很快就开出来了。 这是毕秋来说最为关键的一个数字。 她瞪圆了眼睛,一秒也不敢错过。 盖子移开了,她看到一个尖尖,盖子继续移,尖尖变大了,然后变成了——4 毕秋一下子沮丧了。 她就知道比2小的简直太少了。 南黎川似乎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把比赛看得这么重,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没想到她还挺有阿甘精神,懂得自我安慰。 “早知道,选我的生日就好了。” 倒像是他的生日拖累了她。 他有些哭笑不得:“我是不是要说对不起?” “没关系,这种事你也无法选择。” “……” 即然没有毕秋什么事了,毕秋也不再关注着比赛,反正他赢她有份,他输与她无关,她张头四顾,突然看到傅井博目不斜视频的从她面前走过,却不见施甜的和顾先生的影子,她连忙看向,终于在一个人力搏击机前看到了两人,却是瞬间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寻搏击机与市面上有些不同,市面上是用捶子用力砸下去,数值代表着奖品,可是这个却是需要两人协作,一个人协助另一个人跳下去,用一个人的重量加上另一个人的抛举力来看最后的结果,这显然是设计给情侣用的,可是施甜那个缺根弦的丫头却和顾琛玩了起来,而且还和另外一组杠上了。 无怪乎傅井博的一脸的死沉……唉?等等,关傅井博什么事? 毕秋这边热闹看的正起劲,一只大手扳过她的脸:“认真点。” “……哦。” 转眼,第三个结果就出了。 结果毫无悬念,南黎川胜出了,和另外三个人平分27张抢拍卡,每人能得到九张,她能得到四舍五入的五张呢。 毕秋用两指搓了搓,一脸市侩的表情:“来来来,交租了。” 南黎川刚刚拿回卡,就见她一脸的迫不及待,不禁失笑:“你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不故道啊。” “那你要它做什么?” “我哪知道,反正那么多人抢肯定有用。你不会是想反悔吧?” 南黎川倒真的把卡片塞进到口袋,在毕秋不注意的时候对着那个开将的男人点了点头,对方露出不用谢的表情,什么开将,这种地方哪有不能做手脚的地方?毕秋还是太天真了。 “我们去吃点东西。” “不是,卡……” “你今晚吃什么了?” “你不要转移话题,我的卡……” “芒果起司?听说江离然请了21hour的厨师过来。” “21?!那个做甜点最棒的餐厅?!真的假的?!我预约了一周都约不到一次!” “江离然把他们的甜点大师请来了,今晚你可以吃个够。” “在哪?”毕秋转眼就忘了卡的事,满脑子只有她的甜点。 南黎川搂着她,往甜点区走去。 …… 傅井博停住脚步,面前,两对男女正在追逐着最后来冠军,左面的女生身姿轻巧,但胜在穿着着裤子行动方便,外加男伴很有技巧,右边的女人则胜在体重优势,两人每次的差距都不足以评出胜负。 施甜拧紧了眉,对着身后的顾琛道:“用点力,没关系,我又不是瓷娃娃,摔不坏的。” “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就你那个小身板还是想和我比,那个外石的项链今晚一定是我的!”一边的胖女人闻声咄笑道。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我看还是我的呢,你胖又怎么了?我朋友的力气可比你朋友大的多,你也不看看他们的个子差多少。”施甜不服气的呛声。 两人逗了一会嘴,就见评分器上的分数又归零了,新的一轮又要开始了。 顾琛对施甜道;“你喜欢我买给你好了,何必和她置气?” “我干嘛要你的东西啊?再说了,我就是看不惯她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我今天一定要赢她!” “我真怕把你摔坏了。” “你尽管摔,我皮实着呢。” 顾琛微叹了口气,似乎也很无奈,回头的瞬间却是一征,然后他缓缓的向傅井博投去一个微笑。 那笑容看得傅井博眼里就是明晃晃的挑衅。 顾琛扭回头,两手扣紧了施甜的腰间,声音低沉温柔:“放心吧,我会保护你。” 傅井博眉头一跳,突然抬起腿,走向另一队比赛的男女。 “让我来。” 对方的男伴还没弄懂是怎么回事,就被人扯到一边,傅井博的手握上对方的满是肥肉的腰:“准备好了。” 胖女人察觉到身后的男人不对,正要回头,比赛开始,她只觉得自己被高高的抱起来,然后重重的砸向平台。 一瞬间,一直僵持不下的分数瞬间有了变化。 第二百一十二章 我们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众人震惊的看着那个分数超越了之前所有的记录,一路标到了九的高档,最后停在了九点五的边缘。 机器自动发出了鼓励的声音,然后奏响了一段音乐,这是标明他们的成绩己经成了为这部机器使用以来的新纪录。 胖女人看到成绩后尖叫起来,大叫着我要赢了,获胜的奖品大家都知道了。 可是,打破记录还有其它的将品,虽然没有说是什么,可是看着一旁大大的保险柜,大家不免都有些跃跃欲试。 还能有什么需要放在保险柜里?答案简直呼之欲出,再加上今天是kreea周年庆,更不可能用一些廉价的东西糊弄大家,所以胖女人第一时间将目光投向那个保险柜:“我是不是赢了?这里面的东西可以归我了吧?” 站在一边穿着黑色马甲白色衬衣的服务生礼貌的摇摇头:“对不起,你离十的刻度还有一小段距离,所以您不能直接拿奖品,需要先战胜你身边的这位女士,只有您将她战胜她,才能作为新的一界记录保持者,拿到这个奖品。”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嘛!”胖女人一伸手,指着一边己经转过头,表情不知为有些愕然然的施甜道,“就她那个小身板能和我比吗?再说了,你也不看看我身后这位帅哥,”女人扭过头,看到傅井博布满了冷色却英俊的一塌糊涂的脸,到嘴的话变成了尖叫声,“我的天,这这这这这……” 她怎么也想汉想到帮她的竟然是这么帅的男人,早知道她就矜持点,奖品什么都无所谓了,她能把上这个男人她还要什么奖品啊。 傅井博却没有功夫理会胖女人痴迷的眼神,他察觉到施甜看向他的目光,也傲慢的看过去,眼底的冰冷刺的施甜又是一缩。 为什么会在这? 施甜简直没有一点的心理准备,从上次两人在警局闹翻,她们己经有段时间没有见面了,她刻意的不想听到关于他的消息,于是朋友的微信群也不去了,还删掉了傅井博的微信,屏蔽掉一切和他有关系的朋友的朋友圈,每天认认真真的工作,妄图用工作来麻痹自己,这段时间她确实也没有再想起他来,即使偶尔还会看着添加朋友的记录里那个熟悉的头像发呆,可是她这次没有再去主动加过他,她感觉自己很厉害,竟然真的做到了。 这次来kreea,她有预感他会来,可是她以为他会和朋友在包厢里玩,毕竟他并不喜欢那些表演活协,可是,他却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出现了,让她措手不及。 她狼狈的扭回头,脑子里乱乱的事,耳朵里听不到任何声音,眼睛呆呆的望着面前分数记录器,却忘了下一步要做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感觉一瓶微凉的纯净水到她的手心里。 “好些了吗?”顾琛总能敏的捕捉到她的情绪。 她愣了一下,发现自己竟然是坐在椅子上,一时间有些茫然:“我怎么……” “我看你情绪不太发,就放弃了比赛,对不起,没经过你的同意搐自做了决定。” “啊……”这样啊,她还是没出息的败了,“……没关系。” 施甜看过去,胖女人己经成为了冠军,正围着大箱子数着她的奖品,傅井傅站在她向后,连背影都是一副拒人于行里之外的冷漠。 “不过……”顾琛把手张开,手心里赫然摊着一条漂亮的项链,一颗瞩目的钻石在灯光下散发着夺目的光彩,“你好像很喜欢。” 放甜惊的下巴都要掉了,回头看看胖女人,又低头看看他手里的项链,不可思议道;“这,这,她……” “箱子里的东西足够了,她己经不在乎这个东西了,我只说了两句就让给我了。怎么?不喜欢?” 施甜才不相信那女人会这么大方,这可是钻石唉,她又不是普通家庭不懂得这东西的成色,少说十几万也是有的,怎么会一句话就让给了素昧平生的男人? 她看了一会,将手收了回去:“对不起,我不能收。” 顾琛漂亮的眸子微敛,只是笑道:“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你不必有压力。” “不,不,我不能收,我们是朋友啊,可是这个太贵重了。” 顾琛还想说什么,施甜站起来,抓过他手里的项链,大步往前走去。 不远处,大家都围在胖女人的四周,好奇的想看看那保险箱里都有什么,服务生用密码打开了箱门,周围立即爆发出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箱子里有一摞支票,几十颗被装在袋子里的碎钻,几张股票的授权书,和几把钥匙…… 胖女人的脸都要笑开花了,她贪婪的看着服务生从里面拿出一样又一样东西…… “这些东西属于您二位,具体的分割需要您们私下里解决。”服务生将包装好的东西放在他们面前,然后将剩余的东西又锁了起来。 胖女人笑着看向傅井博:“这位先生,您喜欢哪个您先选,或者我们去包厢里细谈?我留了几瓶好酒在这,我们可以一边喝酒一边聊着。” 女人邀请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傅井博却始终面无表情,一点都没有落在那些奖品之上。 没错,他赢了,他让顾琛和施甜狼狈而逃,可是他依旧不开心,甚至因为顾琛揽着施甜离开时的那双手一直心浮气燥,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那个顾琛明显是来者不善,她那个笨脑袋就不能灵光一回? 就凭她,长相平平,性格平平,全身上下毫无闪光点的女人能吸引到顾琛那样的优质男人?不是全天下的男人都像他一样善良! 忽然,一个女人扒开人群走进来,目不斜视的从傅井博的身边穿过,径直走向胖女人,傅井博的瞳孔一收,眉拧紧。 施甜不是没看到傅井博,她只不想看到他,她径直走到胖女人的身后,问道:“打扰一下,这个,我想还给你。” 胖女人正忙着在各种文书上签字,匆匆抬头看了眼,没好气道;“给我也行,我可不退钱。” “他花了多少钱买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又不是你买的,钱款两讫,没有反悔的空间。” “可是……” “去去去,我忙着呢。”胖女人将她一推,施甜踉跄了一下,幸而背后有只手挡住她,她勉强站稳,正要回头说谢谢,那手又迅速的收回。 施甜只用余光就看到是傅井博,整个人激灵了一下,咬着唇再次上前:“我们商量下,你返我八成的款就可以。” “你是不是有病啊,东西又不是你买的,你跑过来多什么事?再说了,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之前的那条啊,你要是给我狸猫换太子了我找谁去?” “你看清楚,明明就是这条,你不相信可以去调监控……”施甜有些急了,“而且你白白的赚了两成的钱,也不赔的。” 胖女人直起身,打量她几眼,笑了:“我明白了,你这是要了东西又想换钱,没看出来小丫头还挺现实的,那个傻小子知道你这么做吗?年纪轻轻,还学会空手套白狼了。” 施甜的脸不禁发白:“你胡说!” “我胡说?我看你是心虚!” 施甜的想法很简音,她就是不想让顾琛浪费钱在她身上,可是被她这么一搅和,她倒成了拿了那种女人了。 “你要是真不想收你就别要啊,你这种小姑娘我见多了,收了人东西还不和人好,真是做了恩恩又立牌坊。” 施甜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第一次觉是自己这么没用,明明什么也没做却又的东到反驳的话,如果毕秋在这里,一定把对方驳的说不出话来,她睦伯很没用。 她垂下头,埋着头冲出了人群。 胖女人冷哼了一声,就要转向继续签字。 一只大手按在那成堆的文件上。 傅井博立在桌子前面,看向那正在办理着手续的服务生,声音冷的像寒风穿过苍口:“我是不是也有一半?” “是的,您作为同伴,也有一半的处置权。” 胖女人心里虽然有不快,但面上不是笑道:“你看,这些东西你想要哪个?我刚签了一个房子的转让手续,这里还有一些股权……” “房子。”傅进博用手捻着下巴,嘴里回味着,“不错,我要这房子。” 女人的脸有些不好看:“你看看其它的吧,这房子很一般的,就是离我家近了点,我才……” “我就要这房子。” “好的,女士,您之前签的文件作废,请您双方再重签一次。” 傅井博大笔一挥签了字,女人无法,只好重新再签一次,不等她起身,傅井博对着服务生道,“办理完手续直接帮我把我的那半份房产送给爱心之家免费无限期租用,可用于任何活动。” 说完,他丢下笔,大步的走出人群。 施甜没脸去见顾琛,她只能把项链先收好,再想办i法凑出钱去还他。 别看她吃穿不愁,可是母亲对她的零花钱管的很严,一是怕她养成大手大脚的习惯,第二,是因为她实在也用不了多少钱,出门有司机,吃穿有家里采办,现在上班了还有食堂,所以她的荷包里除了一些会员卡就是一点买奶茶和零嘴的钱。 十几万对她来说己经是巨款。 漫无目地的在人群里转了一会,她意在走到了毕秋之前来过的地方,她以为这是赌钱的,看着手里的卡也没什么用,于是随手赌了两把,竟然都让她赢了,结果只是给了她几十张的抢拍卡,她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鼓着两腮走到一个桌子旁,一屁.股坐了下来。 突然,灯光一下子全黑了。 施甜吓的握住了一边的栏杆,几秒的,半空中,突然浮起一个光幕,上面是倒计时的数字。 “23:59:58” “23:59:59” “24:00:00” 砰! 数支烟火从四周胖空而起,炸在增空中,双像一颗颗璀璨的星辰一样洒下来。 放甜吓的赶紧躲到桌了下面,生怕被烧了头发,可是等了等,什么也没有,她偷偷往外面看去,原来是全息投影,根本不是真的烟火,她这才放心的钻出来,孩子一样好奇的走出去,挤到了人群的最前面,昂着小脸看着漫天的烟火。 周围不时的发出感叹声。 不远处,毕秋南黎川压在半拥着靠在栏杆上,也是一脸的陶醉:“我觉得江离然弄什么酒吧简直是浪费人才,他要是来汇爱,我绝对不会亏待他!你有空可以找他谈谈,他哪天想上岸,汇爱敞开怀抱欢迎他。” “就凭你这个上岸,他估计会把汇爱拉入黑名单。” “我又没说错,这生意总归不黑不白,他难道想做一辈子?” 这还是她第一次和南黎川这么认真的谈江离然。 “那个,我也没别的意思,总之……你要保护好自己。”毕秋没有多说,但她知道南黎川一定懂。 南黎川和江离然的关系一直是毕秋心里的一个结,她不是看不起江离然,反倒对他有些刮目相看,可慧极必伤,物极必反,他太过张扬,又起的太快,给使现在没人言语,难免以后会有人做文章,南黎川又是如此的重情义,她就怕南黎川会受牵连。 南黎川垂眸,炫烂的烟火映在他眼中,又转瞬间变为一片深沉,影影烁烁让人看不清楚;“你在乎?” “什么?”毕秋没听懂他是在问她在乎江离然?不是在乎他的生意就见一颗硕大的烟花腾在空中,猛的炸开,立时间,带个大厅里亮如白昼,也让一切都无所盾形。 毕秋看到南黎川眼底转瞬即逝的紧张,不待她回神,他己经重新抬起头,平静道:“没什么。” “……” 烟火渐渐的黯淡下去,周围又恢复了一片黑暗。 南黎川感觉黑暗中有小手爬上他的脖颈,将他猛的拉下来,然后一个柔软的唇印在他的唇上。 这不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而是一个缠.绵而深沉的吻,他抬起手,搂住她的腰,化被动为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黑暗中,灯光随时都可能亮起,她们随时都可有暴露,可也是这份紧张感让她们的感受到无以伦比的快感。 啪。 两道强力的光束从两侧射出,与此同时,毕秋也脱离了他的怀抱,只余下轻飘飘的一句:“别胡思乱想,我们的关系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第二百一十三章 失忆 南黎川微一愣,正要低头,毕秋己经转过头,身子倚向栏杆,专心致致的看向前面的空中舞台。 大厅里一片漆黑,所有的黑都着着,那两道灯光便犹为的耀眼,所有人都被吸引着来到栏杆前,好奇着一会会发生什么。 韩丹刚刚向服务生要了杯酒,灯光就全部黑了下来,服务生叮嘱道:“请您往你的右手边走,那里有椅子,请注意安全。” 韩丹没料到料光会突然就熄灭了,也来不及准备,正准备回头去抓住顾永的手,却抓了个空。 “阿永?” 周围都是嘈杂的声音,她的声音很快就被其它人的声音盖住,她端着手里的酒杯,又怕撞到人,又怕错过了顾永,一路摸索着走着一这叫着顾永的名字。 突然,她感觉她撞到了一个人。 那人被她撞的往后退了一步,啊了一声。 “对不起,你没事吧。”韩丹担心的问道。 “好疼……”是个女人,听声音是个很柔弱的女人。 韩丹满心的愧疚,上前一步,摸到对方的胳膊,关切道:“我撞到你哪了?真是对不起,我什么也看不到。” 好半天,对方才回道:“没关系,不过我的胳膊好像刮到了,你能陪我去一边看看吗?” 韩丹微一迟疑,顾永可能是见到了什么重要的客户,短时间应该过不来,她陪女人包扎个伤口就回来应该来得及的及的。 于是笑道:“当然可以。” “我记得那个方向就是大门,你跟我来。”女人反手一牵,拉住她的手,拉着她往左侧的方向走去。 此时,另一处,施甜托着下巴,正专心致致的瞅着那个半空中的舞台。 她以前经常在外面玩,也看过很多舞台剧,大概也猜到一会会有什么节目,大概就是什么国际歌揀团的表演,虽然兴趣寥寥,但聊胜于无,来都来了总不不能再走掉,索性就在这里等着。 眼睛看着下面,思绪却不由的飞了出去。 傅井博,当这三个字重新出现在脑中的进候,她狠狠和甩了甩头,然后把脸埋到了手心里。 没出息的东西,就因为见了他一面,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就开始动摇了,真是让要看不起,而且傅井博连一眼都没看她,摆明是讨厌死了。 施甜想起自己在他面前丢脸的场景就尴尬的想死,只能在心里一声声的长叹。 猛然,她听到周围发出一阵阵的感叹声,这才将小脸从手心里抬起来。 面前的舞台己经升了起来,同她想的一样,无比的华丽,舞台四周的燃着用全息把风影拟成的焰火,上空还飘着类似于花瓣的东西,舞台从天而降,像是破时空而来,让人瞬间就有了一种穿越的奇妙感觉。 骂人是舞台的四周用一层层厚重的黑幕覆盖着,根本看不出里而是什么。 施甜暂时将多余的念头都抛到脑后,一脸期待的看向前方。 历经一分钟的时间,舞台终于归位。 大家都翘首以盼。 这时,栏杆的周围突然升起几台奇怪的机器,施甜的身边就有一台。 机器升起来后,终于有声音响起。 “各位,感谢大家在过去的时间里对kreea的支持,今天能来到这里的都是我kreea的贵客,我江某也为大家献上了丰厚的礼物,想要得到这个礼物也很简音,大家在进门时都得到了一张卡片,卡片里有一定数量的抢拍卡,接下来,我们每摆出一样礼物就会标出所需抢拍卡的最低数量,拥有的人就可以进行抢拍,电脑会随机进行抽奖,以甄选出最后的获胜者,每次的获胜得不但会得到那一环节的将品,还会得到五十万的将金,将金数额可惟累积,无上奶限,只要你的运气够好,今晚你就可以抱得千万的奖金回家。” 虽然说能来这里的非富即贵,但一千万对于每个人来都说都不是小数目,大家不禁开始激动起来。 施甜也有些跃跃欲试,虽然她的运气一向不怎么好。 “大家身边都会有一抬机器,每次工作人员喊开始的时候,大家便可以去用卡刷掉相应的抢拍卡,然后坐等电脑公布最后的结果即可,那么,就祝大家玩的愉快了。” “原来是这么用啊,早知道刚刚就多赌几回了,江老板难得这么大方一回。”毕秋拿着卡片看了看,不无遗憾的说,突然想起什么,“你是工作人员吧,你不是该避嫌吗?反正你也用不了,借我呗。” 南黎川瞧着她奸滑的小脸,虽然光线昏暗,还是准确的扼住她偷偷探来的小手。 毕秋挣了下没挣开,脸上也没什么羞愧的神色:“不借就不借嘛。反正你那还有我六成股份。” 南黎川松开手,淡淡道:“与其都让你输光了,还不如我帮你用。” “喂,我那是一时失误好嘛,股神也有失利的时候,再说,真要怪,也要怪你的生日生的不好。” 南黎川笑了笑:“那就更加不能给你了,我这么一个‘出身不好’的人却赢了你,足见我的运气很好。” 毕秋哑了哑,竟然找不到反驳的话。 片时,毕秋又忍不住开口:“一千万唉,江离然真是赚翻了,酒吧这么赚钱?汇爱要不要也开个副业,到时候让你代个言,你的那帮迷妹们分分钟挤爆全场。” “他的主业不是这个。”对此,南黎川只是淡淡的回道,“而且,这也不符合我的定位。” 男人这么理所当然的反驳,倒是毕秋征了征:“……你的定位是什么?” “高端,大气,上档次。” “……” 毕秋的嘴角抽了抽,第一次有些说不出话来。 明知道男人在开玩笑,可是明明不好笑啊,还有些尬,尬的人连圆场的话都不想说了。 她搓着胳膊扭过对,决定先冷静一会再说。 周围是走来走去的人,在家都在寻找最合适的位置,好在遇到合适的礼物时能够第一时间刷卡。 毕秋的运气不错,身边就有一个。 这时,一道灯光从舞台正中央亮起来,四周的黑布在灯光的照蝢下隐约露出一道物体的形状来。 毕秋拧着眉看了好一会也没看出是什么,这是,工作人员的声音响了起来;“陈旧的,肮脏的,华丽的,美秒的。” 毕秋只愣了一下就明白过来这是在形容那里面的物品。 华丽,又陈旧,肮脏又美秒。 毕秋的脑中第一个出现的东西就是古董,只在古董才会是陈旧且肮脏,因为是从地上挖出来的,历经风雨的打磨,但又同时是华丽和美秒的。 她自信满满的扭过头:“这个我要了。” 就凭江离然的大方,这个古董绝对不是什么便宜货,她绝对不会亏。 她拿起卡,就要按向一边的机器。 南黎川却按住她的手,表情有些不赞同:“江离然这人行事诡民莫测,很不寻渖规,你真的想清楚了?” 他这么一说,毕秋倒是有些犹豫了,可是那四个形容词如此明显…… 她最终还是决定赌一把。 两秒后,工作人员说了开始,毕秋第一个将卡按上屏幕上。 屏幕上显示这一局需要的抢拍卡是十张,毕秋的卡扣除后还余下十二张抢拍卡。 陆续的大概有几十人都划了卡,毕秋满怀信心,一脸期待的等待着结果的揭晓。 “这一局,共有四十九个人参与赌拍,现在机器将抽选出一名获胜者。” “抽我抽我抽我抽我!”毕秋在心里默念着。 “获胜者是……26号,王先生。” 毕秋的脸一下了跨了,很快就有一个男人走上前,趴在在栏杆上等着结果揭晓。 毕秋向后靠向南黎川,有气无力道:“你可能要帮我打急救电话。” “好,还提供全程陪护服务。” “十张啊,十张就这么没了,江离然这个大混蛋,纯粹是想急死人!” 南黎川噙着笑,不时的帮腔,直等到毕秋像个小可怜揪着他的袖子:“我那六成的股份……” “不用想了。” “……”毕秋撇嘴,噌噌噌从他怀里钻出来,己经是一脸的冷静,仿佛刚刚那个撒娇的不是她。 帘子终于开始慢慢的动了,大家都窒气凝神。 帘子在余下最后三分之一时,猛然的一下子掀开。 刹时间,大厅里一片死寂。 回过神的毕秋拉着南黎川的手道:“江离然这么玩下去会揍的。” 果然,那个原本的幸运儿,现在的倒霉蛋马上气急败坏道:“这不是在玩人嘛,送不起就别送,谁又不差你那点破东西!” 只见那帘幕后,安然的摆放在精致的玻篱箱里的,是一块方方正正的脏脏包,漂亮的色泽简直让人能想象出咬上一口的甜美味道。 可不就是陈旧的,肮脏的,却又华丽而美妙嘛。 男人被工作人员拉走,幸好还有好五十万的安慰,不然男人一定要粉转黑了。 毕秋啧啧作声,对江离然的佩服又上升了一百多层,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能让人好不容易喜欢上又马上讨厌起来,他赢了。 不等大家缓过神,帘幕重新放下。 等帘子彻底放下去后,工作人员的声音又响起了。 “瘦小,赢弱,不堪一击,璀璨,晶莹,无以伦比。这交的抢拍卡需要20张。” “kao!”毕秋本来还在考虑着要不要再压,结果对方直接把她给pass了,她那个气啊,不禁把目光投向南黎川。 南黎川没有要动的意思,事实上他对这个游戏也没什么兴趣,江离然捉摸不定的心思谁也弄不懂,他不认为今晚会有谁是赢家,他只是不放心毕秋一个人在这里,因为凭借他对江离然的了解,他很可能会做出让大家瞬目结舌的事,所以他只能守在这里。 毕秋的目光他当然感觉到了,但是他不认为帘子后会有什么值得他拍的东西,他淡定的将目光投向别处。 毕秋见眼神攻势没有用,拧眉道:“我觉得这一次里面应该是玉石翡翠之类的,这样,用我的那六成拍,如果再错,我就闭嘴。” 江离然再恶劣也不可能两次都放这么过份的东西,总得给人一点甜头,而有这些的抢拍卡需要二十张唉,二十张!要是没什么好东西,就就真是太得罪人了。 “你的六成只有19.2张。” “南黎川!你要不要把小数点后也给我念出来啊!” “事实如此。” 毕秋咬牙,她就是想拍,她强烈的感觉这后面一定有好东西,不拍她会后悔死了,她踮起脚就要去抢,男人轻而易举的抓住她的手,毕秋抢不到,眸子一转,忽然冲着他的喉间咬去,南黎川没料到她会这么无赖,被她得了手,喉结被她一口吟住。 他拧眉,轻哼了声。 光线昏暗,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毕秋也是仗着这点,动作越发的大胆起来,身子重重的倚着他,轻轻的磨梭起来,口齿含糊道:“客人,这够不够一张啊。” 南黎川的喉间滚动着,气息有些渐沉,大手微微扣紧,正要搂住她,毕秋微微退后,眼里闪过狡黠:“客人,我的服务费可是很高的,一交一张抢拍卡。” 南黎川看着她,突然将口袋里的卡掏出来,在工作人员说了开始后按在机器上,左手捞出一脸得逞的女人压在了栏杆上。 有二十张卡的还是不少的,但是敢再投的却不多了。 最后统计下来,一共有十二个人。 毕秋伸舌,舔舔微肿的唇心道这么点人可得抽到她了吧。 结果,工作人员公布答案后,毕秋险些把机器踢了。 十二个人都没有她。 被幸运女神光顾的那个幸运儿来到栏杆前,脸上是期待的神色。 帘子慢慢斩拉起来,毕秋干脆把脸埋到南黎川的胸口中,赔了,这回赔大了,二十张啊。 正想着,耳边传来抽气声。 “搞什么啊!”然后就是那个被抽中的男人的怒吼声。 毕秋咦了一声,回头一看,瞬间脸色也有些诡异。 放在台上的是一个小精致的荧光‘小气球’那亮们闪闪的颜色,还真应了那句晶莹,璀璨,当然使用中的感觉当然是无以伦比,没毛病。 接下来的几局,都是这个套路,唯一一个幸运儿得到了一台豪车,余下的几局全是鬼哭狼嚎。 毕秋看够了笑话,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因为现场手里还有抢拍卡的少之又少,像她有十张的不多,如果没人拍,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看了眼手机,己经是凌晨二点多了,毕秋也有些困了,正想问南黎川要不要回去,‘ 就听工作人员亢奋的声音:“下面将进入最惊心动魄的环节,抢卡!没有规则,只要你抢到就是你的,一张卡里有十张抢拍卡,可累积,可叠加!准备好了吗?三,二,一!” 大家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天棚上忽然多了几个硕大的礼球,随着工人人员的开始,礼球砰的一声炸开,卡片和纸片纷纷扬扬的从里面洒落下来。 大家一下子炸开了,你摔我,我推你,疯狂的开始捡起地上的卡片。 毕秋被人推着离开了原位,再想去找南黎川却己经看不到他的影子了,她想叫他的名字,可是声音却其它声音盖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挤的越来越远。 同样处在这样处境的的还有施甜。 她本来正好好的坐在椅子上,突然被人挤了下去,还没等人爬起来,一堆人己经压在了她的身上。 施甜吓坏了,她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压在她身上的是个胖了,她怎么推都推不动,己经有些喘不过气了,还有更多的人跑过来,因为没有开灯,大家也不知道这里有人,施甜的手和腿都被人踩到过,她忍着疼,大叫着:“不要过来了,这里有人倒下了!” 她的声音很快就被其它人的盖下去了,她怕的要哭,眼泪不停的掉下来,嗓子也哑了,她怕自己会被人踩死,她想喊救命都没有人理她。 忽然,有人扒开了她躺在的胖男人,然后一把将她从地上扯起来。 施甜的腿都软了,一瞬间扑到对方怀里,紧张和害怕让她不由的抱紧了对方,整个人抖个不停。 她以为她要死了,她真的以为她要死了。 “没事了,没事了。”顾琛把她半抱半拖到一边,小心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 “呜……”施甜真的吓坏了,她的胆子本来就很小,刚刚对她来说己经是生死之却了。 顾琛的手轻轻的在她背上安抚着,目光却是看向前方。 几人之外,傅井博正要过来的脚步定在原地,刚刚他也听到了施甜的求救声,可是他来晚了一步,让顾琛抢了先机。 顾琛向他投去深深的一眼,然后抱着瑟瑟发抖的施甜离开了。 走出大厅,明亮的灯光一下子刺痛了施甜的眼睛,她不由的把眼睛埋到他的肩上。 顾琛抱着她下了楼梯,走出kreea,来到自己的车旁,拉开车门将她放到车座上,又折返到副架驶帮她拿了一瓶水,拧开,递到她唇边,施甜接过大口的喝起来,好半天,她才平静下来。 “谢谢。”施甜心有余悸道。 她的头发都散开了,脸上的妆也哭花了,看起来有些可笑又可怜。 顾琛笑了一下:“要回去吗?” 施甜看了眼酒吧的大门,刚刚那一幕又涌上心头,呼吸仿佛又开始不顺,她急忙撇过头,重重的点了下头。 顾琛甩上车门,坐到驾驶室,发动了车子,一脚油门将车子驶了出去。 …… 此时,慌乱的还有毕秋。 她被疯狂的人群挤到了角落里,因为没有灯,她也看不到自己具体在什么地方,更看不到南黎川在哪。 毕秋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想等着人群安静下来再去的南黎川。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嘈杂声慢慢的小了,她暗吁了口气,轻声叫道:“南黎川?” 兴是她的呼唤有了回应,她看一个高大的身影向她走来,她怕两人再欠走散,等那身影刚走到身边,便一把握住了对方的手,拉着他走到了一边。 心有余悸的她轻呼了口气,感慨道:“我真的不能放开你。” 等人群开始站定,工作人员又开始了下一轮的抢拍。 毕秋只有十张卡,但是对方说的实在是太诱人,想起南黎川卡里还有几十张,于是故计重施,一扭头钻到对方怀里,踮起脚搂住对方的脖子,将唇压了上去。 可是这一次,她却没有得到回应,她有疑惑的睁开眼睛,却没有触到熟的脸庞,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张,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的脸。 “……怎么是你?!”毕秋一下子撒开手,退了两步,然后用力的擦了一下嘴唇。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男人竟然是顾永! 她明明叫的是南黎川,他过来做什么?!她还主动吻了他……毕秋的脸白了白,胸口滚动着一股愤怒,压低声音道:“你倒底有完没完?是不是变个恋爱你就要阴魂不散的纠缠我一辈子?你想道歉是吗?好,对不起,现在你可以滚出我的世界了吧?!” 毕秋己经忍他很久了,这个男人每次见她都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明明出.轨的就是他,他倒像个受害者一样,也怪她之前瞎了眼,爱上这么个东西! 对于毕秋的责骂,顾永却始终面无表情。 毕秋一秒也不想再看到他,她咬唇,正想从他面前离开。 手腕一紧,被人扼住。 毕秋用力甩开,毫不客气道:“顾永,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对顾氏动手?别再来挑战我的耐心,我没想的那么宽容!”说完,毕秋从他面前大步的离开。 顾永扶住栏杆,右手按住额头。 他的头疼的像要炸开,就在毕秋吻上他的那一秒,她的脑中突然浮现起很多细碎的画面,可不待他去细看,那些画面又飞快的消失,他不知道那些画面是什么,可是他唯一的感觉就是不想让她离开,他的本能告诉她要留住她。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他也看过很多医生,得到的答案都是差不多,像他这种创伤性的失忆,有很大一部分人是会恢复的,但是需要一个刺激点,他也用过很多方法,包括让卫子馨留在身边,可是都没有效果,他甚至开始接失忆这个结果。 可就在刚刚那一瞬,她沉封一样的记忆竟然开始复活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南黎川吃醋了 头疼欲裂,他不得不扶住一边的栏杆,随手捞出起手边的一杯酒灌了进去,即丝毫也无法缓解那种难受的感觉,像是有一只手把他的记忆撕开,然后各种东西都开始跳出来,可是却是杂乱无章的,让人根本无法看清。 他导怒的将杯子摔在地上,引得众人一阵尖叫。 踉跄的推开众人,他脚步不稳的走了出去。 毕秋在人群里穿行,突然被一只大手挥到一边,有了之前的教训,她警惕的像个刺猥,正想甩开对对方,却听到对方低声的问道:“去哪了?” 她无法告诉他刚刚发生了什么,紧绷的神精一下了松懈下来,不禁将身子偎进男人怀里,摇头道:“你不许再把我弄丢了。” 刚刚人群冲来的时候,南黎川被人推了一绊到了一个女人,险些压到那女人身上,于是松手扶了她一把,就是这一瞬间的功夫,再起身时就己经不见毕毕秋的影子了。 南黎川只当她是在撒娇,护着她回到栏杆前,用身子将她挡在里面。 好一会,毕秋才抬起头。 南黎川垂眸:“如果不想玩了,我们就出去。” 毕秋也是这个意思,但是这一晚又是等待,又是失望还被顾永恶心了一次,结果空手而归什么没得到,她总感觉有些亏,想了想,一把将他口袋里的卡片抽了出来:“反正也要走了,最后赌一把。” 南黎川这次没有阻拦,节目也到了尾声,除了一些让人大跌眼镜的‘名不副实’倒也没有什么太过夸张的东西,江离然这次应该是有所收敛了,即然如此,他也没必再拦着她了。 点了点头,将她拉到机器旁边,两人听着工作人员的提示。 “油亮,立体,弹性,美味。这一次需要十张抢拍卡。” 十张?这么少? 而且这几个表容词,怎么看怎么像是形容面包。 周围的众人也都开始议论纷纷,大家己经熟悉了江离然的套路,己经不那么容易上当了。 毕秋抱着玩完这一把就马上回去的念头,把南黎川和她的的两张卡全都压在了上并没有,反正抽到了还有五十万的奖金,怎么说她也不赔。 结果到最后,一共才六个人投注,大家虽然在上一环节捡了不少的卡片,却没有几个人想浪费这十张卡。 毕秋己经做了拿走一个面包的打算了。 帘子缓缓的升起,毕秋半倚着南黎川,根本没什么期待,只想等结果公布了拿了钱赶紧走人。 终于,帘子升到了三分之一,毕秋正无聊的数着南黎川的手指头,突然听到女人们的尖叫声,她一愣,刚要抬起头,一只大手盖住她的眼睛,把她重新按到怀里。 周围的尖叫声越来越大,女人们简直像要疯了一样。 “什么啊?帘子后有什么?“毕秋越来越好奇,不禁想掰开南黎川的手,可是男人的力气超级大,她无奈道:“你这样我更好奇了。” 而且这一局很奇怪,平时都是先抽出获者再揭幕,这一次竟然是先公布奖品再抽获奖者。 比秋什么也看不到,只听到工作人员的声音:“下面,开始抽奖,获奖者拥有对奖品一个月的使用权,现在,有请奖品登场。” 登场?活的? 毕秋一征,听着那尖叫声简直要震破天棚,她也不由的转向声音最大的方向,虽然看不到,可是听着女人们的尖叫声,她隐约猜到了一些什么。 男人勒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突然道:“回去吧。时间太晚了。” “唉?我的将还没领呢。”毕秋抗议道。 南黎川的声音有些发沉,几乎时半拥碰着她往外走,根本不容她置疑。 毕秋只能一肚子的遗憾。 “下面,公布获奖者。获奖者就是16号,毕女士。” “等等,等等!南黎川,我中将了!是我!” 一晚上的等待终于轮到刀中奖了,毕秋哪里还肯走,又挣又赖的不肯再往前移动半步,“你让我看看我中了什么再走好不好?” “有什么好看的?”男人的的口气己经有些不悦了。 “还有五十万呢!” “明天再领。” “唉,你……倒底是什么啊能把你吓成这样?” 毕秋的话刺激到了南黎川,他静了一下,突然将手一放,冷漠道:“我在怕?你开什么玩笑?” 比秋也懒得纠正他,她的眼睛还花着,只隐约看一堆人围在一起,不时的发出惊叹声,毕秋看了眼南黎川,忽略掉他眼底另扭的冷意:“那我可去领奖了。” 南黎川将双手袖在口袋,俊脸上一挂着一层冷霜,闻声,只是哼了一声。 毕秋原本只是想逗逗他,见状倒是真的有些好奇了,也不知道是什么能让南黎川动容,她抬起脚往人群里走去。 扒开拥挤在外面的女人们,毕秋终于挤到了里面,也终于看到了那个让女人们为之疯狂的礼物。 竟然是一个中东的肌肉美男。 他足有一米九高,全身只穿了一条飘逸的纱质长裤,好似童话故事里王子的穿着,上身的肌肉喷张有力,古铜色的色泽真是应了那句金色和美味,最为让人疯狂的却是他的胚,深刻而英挺的五官,每一处都是恰到好处,长长的睫毛覆在深遂如同宝石的眼眸上,一头长而卷的褐色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 即使见惯了美男的比不禁倒吸了口冷气。 这种极品就是放在他们国家也是一顶一的帅哥了吧,更何况是在中国,这种人种的优势真的是超级明显。 “请毕女士上前领取您的奖品。” 毕秋要来还在和众多的女人一起吃瓜,可突然就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一瞬间她才反应过来,她才是那个中奖的,这个男人要归她了。 面对着如果此的美色,毕秋也是一时的恍神,就要迈脚,可是突然的,她想起了不远处的南黎川,迈出的脚步硬生生的又停住了。 毕秋,你给我清醒一点,你己经有南黎川了,你这是什么?你这是见异思迁! 毕秋赶紧闭着眼仿起清心咒,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决心才没有走上前。 工作人员喊了几次都没人上前,那漂亮男人的表情突然一瞬间变得哀伤起来,他抬起漂亮的眼眸,扫过在场的众人,似乎晨无声的哀求,没有哪个女人能抵抗住男人这种邀请,甚至有女人开口道:“我出钱买下他,多少钱你们随便开!” “对不起,这个男人是今晚获胜者的奖品,是不卖的,而且,如果今晚的获胜者不来领奖,他将会被遣送回他的国家。”说完,工作人员用另一种语言又将刚刚的话翻译了一下,那男人惊恐的抬起头,表情变得更加恐怖。 “他的国家正值战乱,所以他是当然不想回去,但是如果没有人领奖,我们就只有能送他回去了。” 毕秋的心也有些揪紧,可是一想到南黎川脚步又开始迟疑。 “真的没有人出来领奖吗?” “即然这样,那我们只能将他送回到他的国家了。”工作人员说完,几个男人走过来,一左一右握住男人的肩膀,就要将他压走,男人用力的挣扎着,稚嫩的脸颊满是惊恐的神色…… “等等。”毕秋突然叫住对方,她垂着头,不敢看南黎川的方向,快步走到工作人员身边,把卡片交给对方,然后拉着那个男人大步的离开了。 离开了人群,她才松了口气,察觉到自己还牵着他的手,正想松开,对方却握的更紧,高大的身体一步步的向她走来,直到将她逼到墙角。 “……%%¥%¥%%”男人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眼睛里堆满了感激的神色。 毕秋猜他是想谢谢她,可是她是真的听不懂。 “sorry,but……”想起他可能不会英语,“can,youspeak,english?” 男人茫然的看着她,蔚蓝色的眸子眨啊眨,像个好奇的孩子。 看来是听不懂了。 “那个,你先放开我。”毕秋想把对方推开,男人很明晃会错了意,反倒开心的扑上来,抱着她又叫又跳。 “你先别激动,-stop,不是那个,你倒底是如个国家的啊?”毕秋正发愁怎么才以让他放开她,冷不丁感觉到一道眼刀从远处射来。 不用猜她也知道是谁的。 毕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抬起脚用力的一踩,男人嗷了一声,抱着脚跳了起来,毕秋趁机跑出来,拍着胸口惊魂未定。 她知道外国人热情,可是她是真的消受不起啊,看着面前的大活人,她不禁有些发愁,她该怎么处理他啊。 好歹也是个活人,总不能往柜子里一塞,况且,还有个南黎川要哄。 男人跳了一会终于停了下来,又开始用那种无辜的眼神看着她,毕秋不理她,走到工作人员面前;“奖我也领了,这人交给你们了,把那五十万给我就行了。” “对不起,奖品在送出后我们概不回收,这一个月里请您尽情的享用吧,如果中途您退了回来,我们也只能将其送回到他的国家了。女士,你确定要放弃吗?” 哪有这么霸道的领奖规则? 毕秋正头疼,身后一阵寒凉,然后比那温度更冷的声音响起:“我们领奖。” 每二百一十五章 如此损友 毕秋听到这番话却一点也不开心,这口气时的醋味,隔着几十个人她都闻得到,她都不用抬头,就能猜到此时南黎川一定是一张北极地表的脸,唇抿的笔直,生人勿近的气场。 她要是真把这个男人给收了,回头南黎川没准能把她赶出去,和这个男人过日子,她自然没天真到以为这男人大度到让她弄个男人回家给他戴绿帽子,只得嘻皮笑脸:“别别,别听他的,得奖的是我,我做主,这男人……唉,刚谁说要买来着?我租她一个月,不用十万,不用五万,一万牵走。”她就差拿个喇叭在菜市场喊价了,长到这么大,她何曾做过这么丢人的事,当众卖男人,也就是遇到南黎川之后,她的脸只能称之为皮肤组织,没有一点意义了。 这一番叫,自然有很多女人凑上前,别说一万,这种极品十万二十万也是抢手货,她正待想从人群里的出一人来,那工作人员好死不死的补充;“毕女士,这种中途转手也是不可以的,我们会做定期的回访,如果查到您没有和他在一起,那么我们会马上将他遣返回去,并且将要索取他归回的一系列费用。” 这也太丧心病狂了吧,她这是中奖吗?她这是欠债吧。 “你告诉我,谁订的规距?大乐透还有弃奖呢,我为什么不可以?” “那您就要和江先生去说了,这里的规则都是江先生定的。” 她就知道,除了那个男人谁会这么变态? 毕秋也不敢看南黎川的眼睛,只得草草在的文件上签了字。 “毕小姐,这是他的相关身份文件,保证他在被您拥有的期间可以保证一定的自由,对了,他叫布马。” 男人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叫起,开心的咧开嘴,用手指着自己:“布马,布马!” 毕秋敷衍的笑了一下。 工作人员笑道:“那你祝您和布马渡过一段非常愉快的时间了。” 毕秋的嘴角都笑的发僵,她抱着布马的相关证明,闷着头,被布马扯着袖子往外拉。 一路上,布马像个孩子一样向大家招着手,而被他牵着的毕秋却像个霜打的茄子,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布马抽奖抽中了毕秋、 终于走出大厅,一瞬间,明亮的光线袭入眼睛,她不禁用手挡了挡眼睛,马上有一只大手体贴的盖住她的眼皮,接着,耳边响起一阵叽里呱啦的叫声。 毕秋叹了口气,拿开布马的手,一抬头,果然见南黎川站在几步之外,那脸,让她无声的体验了一把瞬移到南极的感觉。 “……我也不想的。”她哭丧着脸,试图解释。 她真的以为里面只是一个法棍面包,还是那种刚出锅的,谁知道江离然那么变态竟然弄个男人在里面,对啊,要怪就怪江离然啊,他是存心不想看他们好过,才弄出这么个锼主意。 她张张嘴,南黎川忽然转身走了。 毕秋一愣,赶紧就要追上去,可是手腕上还挂着一个男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南黎川走下了楼。 “you,听着!i,己经有了man,you,可以和我go,home,但是,你只能……” “回……家……” “什么?”毕秋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她瞪着眼睛看着布马,“你刚刚在说什么?” 布马眨了眨眼睛,然后抬起手,指了指毕秋,又指了指自己,嘴一咧,露出一口白牙:“回家……” “你!!你会说中文?!” 布马歪了歪头,一头秀丽的卷发随着晃了晃,毕秋这才发觉他还光着上身,赶紧将外套锐下来盖在他身上,这才挡住来往众人的目光。 布马垂着对,看着中能盖到肚脐的小外套,又好奇又开心,嘴里又叽里呱啦的讲起来,毕秋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能感觉到他很开心。 “……你几岁了?”毕秋猜想太难的中文他可能不懂,但是一般的对话应该能听懂。 果然,布马开心的举起手指头:“1,9岁!” 这么小……怪不得一脸的稚气。 回想起工作人员说的话,常年战乱的国家她还是有所耳闻的,新闻上也常常会有一些画面,遍地的废墟,流离失所有人们,不知何时就会被摧毁的家,她的心不由的软下来。 算了,就当是认个弟弟吧。 “饿了吗?” 布马正玩着她外套上的小穗子,闻声抬起头,还没等回话,肚皮先响了一声。 “走吧,我带你去吃饭。” “吃……饭?吃饭!要吃饭!”布马开心的跳起来,就差的手舞足蹈了,毕秋不由的笑起来,帮他把外套扣好,叮嘱道,“不可以再脱掉。” 这句布马没懂,毕秋做了个动作布马听看懂,送上她一个大大的微笑。 毕秋没有下楼去乱烘烘的地方吃,而是带着布马径直上了楼。 两分钟后,她被两个保镖挡住了去路:“对不起,这里是江先生的办公室,您不能进去。” “告诉你们江先生,汇爱的毕总来感谢他的挑拨离间,要亲自谢过才安心。” 保镖脸上的冷汗都出来了,这话谁敢带?而且汇爱的毕总……他们也有所耳闻,也是个不好相与的角色。 “还不去?要不要我亲自打电话给你们江先生?” “好的,请您稍等。”男人说完,走到门边,抬手敲了敲门,好半晌,里面才传出回声:“谁?” “江先生,是毕总,她说……” “我来谢谢你,江老板!”毕秋大步走过去,拉开门口的保镖,一把推开面前的雕花大门,声音还没消,就被里面的情景给吓的消音了。 原本只足够一人坐的木制雕花椅,此时却相拥着坐着两个人,而且还是女人坐在下面,男人坐在女人腿上,两人均是衣衫凌乱,四条白.花.花的大长腿交叠在一起,那场面,要多么活色生香就有多活色生香。 毕秋愣了两秒,猛的将身后的门一关,挡住了门外好奇的目光,这才吁了口气。 “你们,光天化日竟然……” 即然被人撞见,李念也不再躲躲藏藏,她把苹果喂到江离然嘴里,然后用手撑着住下巴,似笑非笑道:“哪来的光天化日,小秋秋,我看你是被美男迷了心智。” 毕秋一愣,看着李念气不打一处来:“你也知道布马的事?不对,你们事先设计好的?”毕秋只稍一思索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一想到她好好的李念竟然也开始和江离然同流合污了,她就忍不住的婉惜,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说变就变了。 江离然,你还我那个纯洁的小念念! “不是我们,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李念看了一眼一脸慵懒倚在椅子上的江离然,然后才道,“离然觉得你和南黎川的生活太乏味了,于是想给你们增加一点调味剂。他也是用心良苦。” 去你个用心良苦吧! “你们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下注?”毕秋还是有些不解,按理说如果她这一局不下,江离然的计划不就失败了? “你不管下哪一注,得到手结果都是一样的,在娱乐圈我不如你,但是这些台面上的东西你只能甘拜下风。”江离然吐掉嘴里的果籽,声音疲懒。 毕秋才不信他那么神通广大,她走到椅子边,捡了衣架上的外套扔到两人身上,这才道:“我如果选择第一个呢?你来给我圆一个。”她倒要看看,他要怎么把肮脏的,陈旧的,华丽的,美妙的,这里面给她扯到布马身上。 江离然站起身,雪白的衬衫刚刚及膝,露出一双长而笔直的双.腿,衬衫的领口大敞和,毫不掩饰胸口上遍布的痕迹,侥是毕秋也看得老脸通红,用手挡着眼睛道:“李念,管好你男人!” “离然,小秋秋害羞,你别逗她。” 江离然这才扯了件长袍拢上,走到一边的贵妃椅上躺了下来,随手将一个香卷丢在茶杯里,晃了晃,抿了一口,这才道:“我捡到他时他被压在一片废墟堆里,陈旧又肮脏,可是他的皮囊算是华丽,我想使用感也应该很美味,所以这题不算超纲。” 毕秋目瞪口呆,也不用再问下去,就凭他那张三寸不烂之舌,想要圆题还真的没什么问题。 “江离然,我好像没得罪你吧,而且我的好姐妹就躺在这,你不看僧面也看佛面,竟然敢陷害我!” “毕总说的哪里话?我是真心真意的在为好兄弟的性福着想……” “是谁告诉你我们不性福?”猛的,一道低沉的声线在门外响起,伴随着‘南哥’整齐划一的喊声,南黎川推开门走了进来,高大的身体裹挟着冷硬的气息,一步步都给人一种极深沉的压力。 布马跟他身后,像一只哈士奇,好奇的打量着屋里的一切。 江离然的第一个反应是扯了长袍扔到李念身上。 毕秋不由的站起来,怎么也没料到他会跟来,还以为他己经气的回家了。 布马看到毕秋,脸上立即露出快乐的神情,两步并做一步跑到她身边,指着自己的肚子:“饿!” 第二百一十六章 布马 “好好,给,你乖哈,先别说话。”毕秋把桌上的一盘茶点递给他,然后把他按到椅子上。 南黎川瞄向她的方向,毕秋就差把尾巴摇起来,满面笑容:“我以为你走了,布马一直吵着饿,我就想来资本家这占点便宜。” 南黎川没说话,目光却在抱着盘子吃的姿态全无的男人身体停了停,然后抬脚走向毕秋对面的椅子。 完了,这是真的生气了。 无声的叹了口气,毕秋也只得坐了下来。 “一个不等我回话就闯进来,一个连门都不敲直接冲进来,你们俩个可真是天生的一对。”江离然无奈的摇摇头道。 “比你差远了。论起醉心于别人的家事,长舌妇的本事,你江离然敢论第二,恐怕没人敢争第一了。”南黎川也丝毫不退让,尖酸起来也是完人不输江离然,只是他平时即懒又傲,一般人还不入他的眼,连嘲讽的话都得不到一句,所以才以为这男人高冷的不食人间烟火,只有毕秋知道这男人恶劣起来,连她都要甘拜下风。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人生本来就己经很枯燥了,再不来点调味剂的,那不是很无趣?” “这样。”南黎川撩起眼皮,“不如我也帮你的生活加把柴。” 江离然头发一阵发麻,南黎川从来不开玩笑,他说到做到,不禁摆摆手:“我的生活需要平淡,和你不同。” “你是有多肤浅才觉得我需要你帮忙?” 江离然说不过她,只能摆手求饶:“就算是我多事。” “就算?你对这件事还有什么存疑?” 眼见南黎川有些不依不饶是真的动怒了,江离然赶紧摆手求饶:“我的错,我不该太讲义气,不该为朋友太操心,不该把朋友的性福放在第一位,不该……” “你皮痒了吗?” 江离然笑眯眯的停住话头:“说真的,这男人的皮相也不比你差,你怎么知道毕总没动心?女人可最口是心非的动物,没准毕总开心的不得了,只是不敢说。” “我没有!姓江的!你少在这挑拨离间!”毕秋见江离然把战火又引到自己身上,赶紧出声表明真心。 “没有吗?可是刚刚你可是牵着他的手过来的,而且你男人愤而离去你不去追,反倒担心布马会饿肚子大胆的闯到我办公室,如果这都不算爱……” 一道阴凉阴凉的眸光射过来,毕秋暗叫惨了,她真是要被江离然害死了。 幸夼李念看出了毕秋的情绪不对,及时的打断江离然:“好了,这是小秋的家务事,你也不要插手太多少。对了,小秋,我刚好像听说施甜被人带走了,没问题吧。” 施甜这丫头防备心很弱,所认毕烽和李念平都都会对她多照顾一些,李念听江离然说施甜和毕秋一起过来的,便让他找人特意注意了一下施甜,结果刚刚手下在外面回报说施甜和一个男人的走了,不是傅井博,她本来是想把这事和毕秋说一下,谁知毕秋就自己闯进来了。 毕秋这才想起施甜,之前被布马的顾永的事情一闹,她早把施甜给忘到一边。 “我打个电话吧。”毕秋把电话打过去,不多时,电话终于接通了。 施甜说她一切都发,是顾琛送她回去的,毕秋这才放下心,又嘱咐了两句便把电话挂了。 “施甜怎么和姓顾的扯到一起去了?”李念等毕秋挂了电话,了解了一下情况,一张脸上堆满了疑惑,“姓顾的不是个双吗?” 毕秋也是一愣:“你认识顾琛?” “听说过,北美圈就那么大,想了解个人还是挺简单的,听说是早年和父母一起过去的,人倒是挺上进,自己有个公司,早期是靠着父母的人脉起来的,后期凭着自己的实力把公司做的风声水起,但是他的私生就不太好看了,听说经营出入gay吧,身边的朋友也是一言难尽,所以我才能好奇施甜怎么和他扯上关系了?”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姓傅的事对她的打击太大,你的信息可靠吗?” “九成真,不过国外就是这样,十个男人九个双,也可能是单纯的交朋友,还是小心为妙吧。” “你们女人就是就是想的太多,感情这种东西为就来了,只要他能为她起来就行了。”江离然听完两的对话似乎觉得很可笑,在他的世界里要本不存在什么一定和必然,就算顾琛真是个双,哪怕是个gay,那又如何?这世界上太多奇妙的事情发生,就算他是假的,他能为一个女人伪装一辈子,那也比一些名义上的渣男要好的多,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毕秋的嘴角抽了抽,正要反驳,李念微微起向,拉起江离然纤长的手指,送到唇下吻了吻,一双眼含春带情,却看得江离然拧住了眉。 “小离离,我喜欢你的生活态度,但是前提是你离开我以后,我还是希望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能够保守的像个卫道夫,只对我一个人硬,可以吗?” 毕秋听不下去了,她倒底为什么要坐在这里看一对没有节操的男女谈情说爱啊? “我说过不要叫我小离离!”江离然按捺着脾气,失去平日的淡然。 “有什么关系,反正这里又没有外人,哦,布马又听不懂中文。”李念的表情像个十足的女流.氓。 毕秋不得不出声提醒她:“布马……能听懂中文。” “是吗?”李念来了兴趣,手拄着小巧精致的下巴,向布马眨眨眼,“你有听懂中文?” 布马将最后一块茶点咽下去,满意的打了个响嗝,甩了甩过肩的卷发:“会,一点。” “你之前学过?” 李念的问题也是毕秋好奇的,她之前就想问只是没时间,不由的也将目光看过去,却感觉头侧一道冰冷的目光,只好又把头扭回来,做出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 “想离开,有学校,学过,一点点。” “还别说,这么一看你的眼睛可真漂亮,成家了吗?” “没有!” “过来让我看看。”李念冲他勾勾手指,下一秒,一只大手盖上来。 江离然要笑不笑的样子有些吓人:“李念,夺人所好好像有些不太好,布马可是毕总的人。” “有什么关系嘛,我和小秋关系这么好,不过是一个男人而己。不是江先生说的,过程不重要,结果最重要,”说着,她微抬起脸,向布马投去一个媚眼,“喜欢我吗?” “喜欢!”布马倒是来者不拒,手舞足蹈的回道。 “你看,我还是很有市场的。”李念毫不在意江离然阴沉的脸色,继续笑道,“姐姐把你买下来好不好?” 布马难道得的迟疑了,他一会看看毕秋,一会盾看李念,像个孩子突然有了两个玩具,哪一个都不想丢掉。 江离然讽笑道:“他的意思不是很明显吗?” “唉呀,可能是我的优点展示的不够充份。”李念忽然将长袍一掀,露出一双又长又直的美腿,立即让布马看直了眼睛。 “现在呢?小布马,你想选谁?” 还不待布马回答,江离然站起身,甩了袖子离开了。 李念混不在意的把睡袍拉下来,脸上己经没有了之前的嘻笑。 毕秋叹了口气:“你惹他干什么?他这么小肚鸡肠的人……” “谁知道呢,人可能就是这样,得到了就想要更多,算了不说这些了,时间也不晚了,你们也该回去了,我明天有个合作要谈,就不去公司了,直接飞了。” 毕秋点头,站起身。 布马也跟着起来。 毕秋的头再一次疼了。 李念知道她在想什么,劝道:“就当养只小狗吧,一个月而己,离然把他带出来不容易,别让人抓了把柄。” 毕秋倒不是担心养不起他,而是…… 南黎川突然站起身,转身往门口走去。 毕秋看向李念,李念摊手表示爱莫难助。 南黎川走到门口,脚步突然又停下了,虽然没有开口,但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毕秋心里一喜,几步赶过去,南黎川看了她一眼,这才迈开腿走了出去。 三人走出酒吧,己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毕秋有些困了,眼皮沉的直打架。 南黎川去一边取车去了,毕秋和布马站在路边等待,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一道鸣笛声,头昏脑胀的她于是迈往前走去。 走到一装,她突然听到布马的尖叫声,然后她猛的被布马拦腰搂住,用力扑向一边,一道风声从耳边擦过,接着,一辆沉重的机车从她身边飞弛而过,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毕秋惊魂未定,这时,南黎川甩上车门大步跑过来,拉起她身上的布马,把她拉到怀里。 “受伤了?”他问。 她也不知道,被摔下去的那一刹那她的脑子都是空白的,南黎川瞧着她的神情然后低下对帮她检查了一遍,幸好没有爱伤。 “刚刚……布马呢?”她突然想起是布马救了她。 南黎川按住她,然后转身走向站在一旁的男人,不多时,他道:“我车里有消毒药水。” “……哦,哦,我去拿。”毕秋赶紧跑过去,拿了整个药箱过来。 布马的手擦破了很大一片,己经见了血,看起来十分可怖,而且伤口中还有很多细小的砂粒。 南黎川让他坐下来,然后帮他消毒了伤口,包扎好,这才让他和毕秋回到车上。 第二百一十七章 吃老醋 回到车上,直到温暖的空调风拂上皮肤,毕秋才猛一个激灵,有些后怕起来。 那么窄的一条路,平时都是行人通过,根本不允许机车这种车子通过,而且看对方的架势毫无减速的样子,她当时是站在台阶上的,没理由会被对方的车子刮到,除非对方就是奔着她来的。 而且看样子是等了她们好一会了,直等到南黎川离开才下的手,要不是布马那舍命的一扑,她现在真的不知会是怎么样。 想起布马,她赶紧关切的问道:“疼吗?” 布马摇摇头,发丝甩动间毕秋眼臆的看到他的侧脸也伤了,一条刮擦的伤口唑他的耳侧一直延伸到他的锁骨,当时太匆忙,她和南黎川只顾着他手上的伤,却没看到他的脸上也受了伤。 “别动。”毕秋小心的扒开他的头发,借着车里的灯光看了看了,然后俯身拿起药箱,帮他消了毒贴了胶带,等一切都处理好,布马又疼又困,倚着座位睡了过去。 “像是刀伤。”毕秋是经过了一番考量才说出来的,虽然怕南黎川担心,可是对方的目的不一定就是针对她的,当时布马就站在她身边,很可能对方是把布马错认成了南黎川,如果是这样,那么南黎川也有危险。 “事情发生在kreea的地界,对方的胆子倒是不小。” “有没有可有是江离然的仇家?” 南黎川发动了车子,缓缓将车子开了出去:“那只有调查后才知道了,最近你下了班不要乱走,等着我去接你。” 毕秋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发慌,总感觉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别墅的楼下。 毕烽叫醒了布马,两下了车,南黎川随即将车子开去了车库。 布马一走进房子,就像只见到了野生森林的猴子,兴奋的跑来跑去,大喊大叫。 毕秋拿了一双新的男士拖鞋,南黎川有洁癖,他的鞋子不可能借给别人穿的。 “先别跑了,过来把鞋穿好。”毕秋招呼道。 布马这才跑过来,一屁.股坐到地毯上,忽然惊觉地毯也是软的,不禁在上面打起了滚,嘴里呜哇呜哇的叫着。 毕秋有些哭笑不得,按住他的脚,好不容易才帮他把拖鞋穿好,却发现之前替他包扎好的伤口己经甩开了,只好站起身,从冰箱里拿了一些早上南黎川做的点心送到微波炉里热了,端到餐厅上,然后招呼布马过来吃。 布马好像不太习穿拖鞋,踢踢踏踏的噌着地毯,有几次差点跌倒,一张脸也苦下来,委屈的不得了。 “不许脱,这里不像你们国家,着凉了会生病。” 布马走到餐厅前,双的撑着下巴,看着毕秋忙里忙外的帮她拿着餐具。 “我们,结婚吧。” 毕秋手里的盘子差点吓掉了:“结什么婚?你个小屁孩懂得什么叫婚姻?” 这么一大段的话布马当然听不懂,他歪了歪头,只遵循着自己的感觉:“嫁我。” 毕秋把意面往桌上重重一放,用手捣了下他的的额头,不客气道:“这里不是你们的国家,想娶老婆就用去追,乖乖吃饭,我去给你拿纱布。” 等他终于乖乖的坐下,安静的吃起饭,毕秋才擦了手,往楼上走去。 南黎川进门时,没在客厅里看毕秋,他换了鞋走进大厅,看到布马正埋头吃着饭。 除去他的仪态,这男人宽肩窄臀,从背后看去完全是个成年男人的体格,他不由的拧了下眉,突然听到楼上传出了声音。 他褪了外套,挂到衣架上,然后抬脚往楼上走去。 毕秋明明记得把药箱放在床头柜里了,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八成是被有收纳癖的男人又给收到哪去了。 毕秋直起身,一回头,看到站在门口的男人,他的外套脱了,只余下内里一件衬衫,铅灰色的,板挺的没有一丝褶皱,也不知谁晚这一晚是怎么穿的。 她走过去,视线却是四处乱瞄寻找着药箱。 “你把药箱放哪了?布马的纱布绷开了。”脚步刚及到男人面前,一双手从她纤细的腰间穿过去,将她微微一拉,她便撞上一具温热的男性胸膛,随即,耳畔传来湿热的呼吸。 毕秋微微一抖,却用手拍拍他的手:“先别闹,告诉我药箱在哪。” 南黎川却不放手,压着她往床的方向走,直接将她到床上。 毕秋昂起头承着他的吻,双手抬起环着他的脖颈。 男人的吻缓慢而深沉,霸道不己,不让她有分神的机会。 毕秋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按住他的手,气息不稳:“先,先别,我把布马安置好……” 南黎川看了她两秒,忽然放开她,坐了起来。 毕秋坐起身,整理了一下领口,走下床去。 南黎川看着她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终于,在柜子的最下层找到了药箱,弯腰把盒子打开,看了看,又扣好,拿起箱子站起身。 一抬眸,看到南黎川正看着自己,深遂的眼波仿佛漾着一片温柔的海,不知是不是灯光的问题,他的侧脸深刻的一踏糊涂,如同被用刀子切割出的凌厉,发丝被她抓的有些凌乱,却多了一丝野性和不羁。 他静静的坐在床上,双肘微屈支在膝间,只有一双眼随着她动着。 毕秋不由的吞咽了一下,放下药箱走过去,帮他把衬衫的扣子一颗颗解开。 “我去帮你放洗澡水,洗了澡再睡。” 南黎川抬起头,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让这原本再正常不过的事也变得涩情起来,毕秋的脸由的红起来。 扣子解完了,她帮他褪.去衬衫。 男人结实而不失弹性的肌肉顿时暴露出来,不同于布马的夸张,南黎川的肌肉紧实而流畅,是她见过的最让人无可挑剔的。 心里默念了两句清心咒,毕秋心道再不走她可能就走不了了,赶紧转身去了浴室,放完了水,毕秋直起身,却发现浴室的门己经开了,男人高大的身体赌在门口。 毕秋装作没看懂男人的眼神,匆匆的要走出去,意料之内的被人抓住了。 毕秋被按在浴室冰冷的墙上,用着最后一丝意志抵抗着:“布马他……” 哗! 男人扭开了花洒,温热的水流冲下来,毕秋首光其冲,一瞬间衣服便全都湿透了,男人从鼻中哼出一声冷气,口气里一抹不屑:“死不了。” “黎川,你先等等……”她也不知道南黎川是怎么了,这男人一向洁制,平时都是她在撩拨他,今晚怎么突然性情大变了? “等不了!”南黎川的手滑到她的腰上,突然将她抱起放到洗手台上,微昂着头咬住她的唇,右手按在刀的后脑用力的压下去。 比秋的意识早就不剩多少了,温热的水流升胖起一团团的雾气,她的身上也不知是热的还是水注的原因,己经从内到外的湿透了,南黎川将花洒关了,将人放到浴缸里,然后抬脚迈了进去。 两人的气息都有些急促,南黎川伸手摸到柜子里的东西,突然,他敏锐的中到门外有敲门声。 毕秋自然也听到了,她挣扎着要起来,被南黎川按了下去。 敲门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快。 南黎川阴沉着脸,再次将毕秋按下去,一俯首吻住了她的唇,像是惩罚她的不专心,他这次的吻十分的用力,右手捏着她的肩胛几乎要陷进去。 毕秋察觉到他在生气,可是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大,而且浴室的门根本不能锁,如果布马闯进来……她几乎不敢想象后果。 她睁着眼睛,根本无法投入。 突然,南黎川放开了她,一下子从浴缸里站了起来,捡过一边的浴巾围在腰上,然后走了出去。 毕秋也赶紧起来,衣服是穿不了了,她着急的把湿衣服换下来,穿上浴袍也跟着跑了出去。 人刚走出去,她就听到布马委屈的声音:“想睡……” “去楼下睡!”回答他的是男人毫无不客所我的驱赶。 毕秋不由的叹了口气,加快了脚步走了过去:“等等,我带你去。” 布马看到她,委屈的神色一扫而空,就要往房间里闯,却被南黎川一脚踢的退了回去,只能缩着手脚站在门外,眨着一双宝石般的眸子看向毕秋:“他,打人。” 毕秋哪怕批评南黎川啊,这可是她手心的宝,保能委屈布马了。 拎了药箱,毕秋和南黎川商量:“我帮她敷了药就回来。” “他没有手脚?”南黎川冷冷的反问道。 毕秋一下子气笑了,踮起脚捧着他的道:“他才多大啊,你吃的这是哪门子醋啊,再说我这么爱国,怎么也不能找一个别色的回来啊,我啊,就中意你这款,又帅又冷又带劲。生起气都看的人心痒痒的。 南黎川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点,毕秋趁机拉开门走了出去,拉着布马赶紧逃离南黎川的控制区域。 家里多了个人总归是不方便,她和南黎川都要上班,可是布马却只是留在家里,毕秋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去南黎川的书房,也不能碰他的东西,他的盘子都是固定的也不有用,更不能把家里弄乱,吃了东西要收拾,最重要的是,不能睡在他的床上。 结果晚上回到家,地上全是食物的包装纸,沙发上横七竖八丢着南黎川的衣服,书房的门开着,剧本和文件丢了一地,要不是毕秋护着他,南黎川可能送他去见他们的神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这个挨千刀的 而且生活的时间越长,布马的一些习性就越是显露出来。 比如不喜欢打扫卫生,喜欢赖床到很晚然后把厨房弄的一踏糊涂,做事没长性却喜欢尝试总是把南黎川的书房搞乱,吃东西挑食一定要吃外卖的国外食物,最重要的是在家里不喜欢穿衣服,毕秋己经不只一次看到他光着身子在客厅里游荡了。 对此,南黎川不只一次想要揍他,又是毕秋感觉他可怜一次次的护着他,到最后,南黎川连她也不理了。 其实毕秋也挺委屈的,布马的确是有一堆的毛病,可是他的优点也很多,比如人很单纯,会和小区的小朋友们玩到一块,而且还打跑过小偷扶过过马路的老婆婆,虽然挑食但如果毕秋好脾气的哄一哄就妥协了,人也还算上进,毕秋严格的要求他学习中文,不然就要送他走,他就整天抱着一本新华字典一个字一个字的念,每天都能学会不少的成语,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曾经救过她,就冲着这一点,毕秋就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算一算,布马住到家里己经有半个月的时间了,而她和南黎川冷战,不,确切的说他单方面的冷战也有七八天了,南黎川真的是好见过的最会冷暴力的一个,他不会和她吵,每天依旧会准时去接她然后一起去买菜,回家做饭,收拾卫生,两也也依旧住在一起,可是他从来不主动和他说话,就算毕秋主动求和,他也只是敷衍的应两句,让人斗志全无。 毕秋身边没有这种人,更是拿这种人没办法,年末的盘点己经开始了,她也没时间分出更多的精力放在他的身上,只好先把事情放一放,先忙着自己的事。 公司这一年的业绩不佳,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作品。 她的事是一方面,公司的艺人这一年也没出什么成绩,新进的艺人只有南黎川和毕加城表现的还不错,其它的辟如陆佳佳虽然拍了几部,却反响平平,根本没什么爆相,而毕秋为了推南黎川出来,营销和铺路都花了不少的预算,可是他的作品却要明年才能见到效果,而为了摆平毕连城的烂摊子,她也是砸了千万进去,她手上本来能动作的资金就不多,这两人就占了绝大部分。 当然,其它人也砸了不少进去,就她所知公关部为了盖住一个女艺人夜宿三流小歌星家的绯闻就动用了不少的资源,对于这些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还是她知道的,不知道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祖父在之前修改的文件里收紧了她的权力,反倒将权力下放到各个部门,她想监管起来十分的难,而且很多部分里的老人都同那帮老头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她要是查下去汇爱的员工可能要走一半。 公司每年新进的艺人虽说要经过她的审核,可真正她能掌控的实则没几人,公司每年都用着大笔的资金养着这些资质平平的各种小三,小情,不亏才怪。 可她是公司的老大,公司经营不佳大家只会怪她管理不善,不会去找自己的毛病,毕秋倒也不想推脱,只晚祖父病重,本来就人心恍恍,这报表要是发出去,还不知在公司里兴起什么样的风波。 毕秋有些心烦,午饭也没吃。 突然,她想起南黎川今天的小短剧杀青,正好借此机会和南黎川缓和一下关系。 毕秋拿起手机,斟酌着发去一条祝福的短信。 “杀青大吉!晚上想吃什么?毕总为你亲自下厨!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哦。” 检查了一遍感觉没什么差池,于是点了发送。 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久到小爱都帮她按摩了一圈离开了,她还是没收到某人的回信。 真是……相当倔强的一个男子啊。 她都把态度放低到这种程度了,他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 她是谁?她可是万人斩的江湖小恶霸啊,她怕过谁?给谁弯过腰?南黎川你太不识好歹! 毕秋把手机一扔,发誓除非南黎川主动开口,她是不会主动和他说话的。 可是她不找他,剧本导演倒是找上了她,说是是合作的第一部戏,说什么杀青宴也要请她过去捧捧场,毕秋本来不想去,国为不想看到那张臭脸,可是转念一想,如果她不去,难免让大家以为公司对南黎川不重视,这个圈子最势利眼,要是传出去,南黎川以后路可能就不太好走了。 毕秋只好应了,用了两个小时把下午的工作都做完了,这才伸着懒腰走出办公室。 她这些天上上班都有南黎川接送,此时还真有点些不习惯,随手打了车,报了目的地后就开始闭目休息。 睡到一半,她感觉车子停了下来,还以为是碰到了红灯,孰料,司机突然一脸紧张的问道:“小姐,你没结什么仇吧?” 毕秋被问的莫名其妙,直起身道:“怎么打个出租还要祖上三代家世清白啊?您也太逗了。” “不是,那个,您回头看一眼,后面那辆黑车都跟了我们三个街区了,您确定不认识吗?” 毕秋这才在对方的指引下回过头。 经过对方的指引,她终于看到了车流里一辆黑色的轿车,但是对方与他们的车子还隔着两辆车,看起来没什么异常。 毕秋有些好笑道:“你这是职业习惯吧,放心吧,我没什么仇家,一般结仇的,我当场就报了。” “小姐,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呢,我做这行这么久了,什么人奇怪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对方绝对是奔着你来的。” “怎么会。”毕秋又回头看了眼,依旧没看出有什么诡异的地方,不禁安抚道:“你就放心的开吧,有事包在我身上。” “唉,你怎么就是说不听呢,要不,报警吧。” 毕秋还以为对方是觉得钱少,于是掏出钱夹夹出两张递过去:“麻烦您快一点,我赶时间。” “唉,您,我不是要钱,我,算了,算我多事。”对方见毕秋怎么也说不听,也不想再理了,开始专心的开起车。 毕秋并没有把这个短暂的小插曲放在心上,而是掏出手机看了看。 依然没有南黎川的回复。 毕秋就不相信他会不知道她会过去的事,他可真是坐得住。 毕秋把手机又揣回到口袋,耐着性子看着前路。 约定的酒店就在下一个街区,目视己经能看到对方的大楼了,毕秋把背包拿在手里,准备着下车。 突然,后面一阵引擎的轰呜声,不等她反应过来,她的车子狠狠的往前冲了一下,她也从后座上腾了起来,一下子撞到前面的座椅上。 好半天,她才要司机的询问声中坐起来,抬手抚了抚发酸的鼻子,有些茫然道:“怎么了?” “追尾了。小姐,你没事吧?” 毕秋也看不到自己受没受伤,她摸了一下脸,好像没什么事,动了动手脚也能动,不禁回头看了一眼。 后车还撞在她们的车屁.股上,黑窗漆黑,也看不见对方是什么人。 只是,这车子莫名有些眼熟。 不就是刚刚司机说的那辆车? 毕秋也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什么,不过她的时间要来不及了,她抬手推开车门,匆匆往前面跑去。 还剩下五分钟,她终于踏进酒店的大门,向服务生报了身份,对方便个她到了七楼的宴会厅。 大家都在等着她的到来,她一出现,众人便向她围了过来。 这只是一个年轻的剧本,导演导过几部没什么水花的戏,但胜在质量还不错,在网上也有点粉丝,但是这样的剧组根本没什么大牌的公司投资,这次能接到汇爱的橄榄枝简直是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的,所以大家都一场的兴奋,一路簇拥着毕秋走到餐桌的主位。 “毕总,我真的没想到您能来?您可以和我合个影吗?”导演是个只有三十几岁的的男人,还没有学会圆滑的脸上挂着一抹紧张,毕秋当然不能拒绝,大家一起合了个影。 合完影,毕秋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四周。 不见南黎川的影子。 导演端着酒过来敬她,她端着酒杯笑道;“人都在呢?” “都在,都在。”导演笑道。 一旁的小助理赶紧提醒道:“南黎川不在。” “啊,南黎川说是有事,几个小时前就走了,不过都是汇爱的艺人,毕总应该是知道的吧。” 毕秋心道我哪知道,这男人不理他老板都有八.九天了,面上却不得不挂着笑:“知道,和我说过了。” 一番觥筹交错,毕秋喝的有些多,一方面是生气南黎川的不告而别,一方面是感觉委屈。 她处处把他放在心头上,可是他行为做事却从来不和她商量。 说走就走,说冷战就冷战,倒底把她当成什么了? 杀青宴在十点多才结束,毕秋被人扶着下了楼。 “毕总,让小刘送您回家吧,您醉的太厉害了。” 毕秋一个激灵,忙摆手:“不用了,我朋友一会来接我。” “那我们陪您一起等吧。” 毕秋头疼不己,她哪来的朋友来接,南黎川个杀千万的不知在哪快活呢,可是她也不有让对方知道她住住在哪,正无法,她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把手机掏了来看了眼号码,有些不想接,可是骑虎难下,只好按下接听键。 一番恩恩啊啊,她挂了电话:“我朋友就在附近,不然你们先上去吧。” “我们还是等一会吧,您喝的有点醉,我们不放心你一个人等车。” 毕秋勉强笑了笑,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不知过了多久,一辆银色的布拉迪在她的身边,车门打开,柳邵真从车里走了出来。 第二百一十九章 宿醉 毕秋硬着头皮走过去。 “不是说不用来了吗?”她当时正好接到柳邵真的电话说是在想请她吃饭,她当时正想摆脱这帮人,于是恩恩啊啊的做了做样子,其实在挂断前还是说了句不用他来了,谁知道他竟然不请自来,还开了辆这么骚包惹眼的车,是恐怕别人记不住他是吧。 柳邵真回之一笑,向着一众在后面看热闹的人道:“真是麻烦你们帮我照顾她。改天请大家吃饭就当我的谢礼了。” 这话说的满身都是槽点,听得一众人脸色各异。 众人只知道毕秋对外声称是单身,但是这种事在圈子里也是再正常不过,只要没结婚都是单身没毛病,还不许人家谈个恋爱啊。 再说了,这柳邵真,风流倜傥,气质不凡,单是看穿着就己经看出不是一般人,又开了这么一辆拉风的跑车,不论怎么看都是典型的高富帅。 白富美配高富帅,这不是就是天造的一对。 导演最先回过神:“您客气了,要不是毕总发掘了我们,我们至今还不知在哪个小角落里猫着不知何时才能出头,我们一直都很感谢毕总,那么,我们不打扰你们了,祝二位玩的愉快。” 说完,拉着一人八挂脸的员工回去了。 毕秋头晕脑胀,却靠着车门不肯进,睨着他似笑非笑。 柳邵真一脸真诚的回望向她:“毕总的酒量一般啊。” “是啊,不然怎么会有机会让你趁虚而入呢?” 柳如真不由的笑起来,虽然是同父异母,可毕秋还是在他脸上看到了某天王的影子,真是强大的基因啊。 “毕总不必每次见我都防备的像个刺猬一样,我是想追求你,可是我不会强来,更不喜欢强摘的瓜,你就当我是个久未露面的朋友不好吗?” “我的朋友可不会天天掂记着如何把我把到手。” 毕秋的头真有些疼了,这种场合不比那种大型的酒会可以躲出去,大家都是一脸紧张的轮流给她敬酒,她不喝谁的好像都不太好,只好来者不拒,一杯又一杯的下肚,再好的酒量也抗不住这么灌啊。 不禁揉了揉额头,想着要不要叫个车过来? 柳邵真将车门拉开:“上车吧,你就算坐其它车我也会不放心的跟上去。” 毕秋倒是被他的直白逗笑了:“柳公子都是这么追女孩子的?” “不,只是对你。”月光下,柳邵真的脸白的像块羊脂玉,温润而多情的双眸像一团柔软的海水将她包围,稍一不小心就要陷进去。 毕秋甩甩头,大煞风景:“如果我忍不住吐你车上,柳少爷应该也不会生气吧。” “你啊。”柳邵真摇摇头,失笑道,“不会,我会直接把帐单寄到汇爱,请毕总放心。” 毕秋还真的放心了,与其头晕脑胀的坐上一辆不知安全与否的的士,还不如相信他一回。 毕秋坐上车,没一会,柳邵真也上了车,发动了车子,将车子开了出去。 尽管柳邵真一直在找着话题,毕烽的回复一直很少,一是不舒服,二也是不想给对方太多的希望。 车子开了没一会,毕秋就忍不住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车子好像停了。 毕秋揉着眼睛坐起身,以为到家了,说了声谢谢就要下车,却在看到车外的景色时不由的一征。 柳邵真缓缓降下车子的顶蓬,顿时,清冽的晚风和令人震憾的夜景一起撞入到她的眼中。 “我一直听说x市南山是看夜景的好去处,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毕秋终于回过神,抬手揉着太阳穴,本来己经好子些的头就又开始发疼:“柳少爷,你好像找错了人。这么好的第一次,你应该留给你最爱的那个人,而不是我,而且我也不想杀风景,冬天在山顶天车窗的行为无异于在夏天去蒸桑拿,根本和浪漫无关。真的很冷诶。” 柳邵真还真是第一次碰到这么直白这么不给他台阶的女人,一时间也不知该生气还是该失笑,他费了这么大的心思,她一句感谢没有反倒拼命的吐槽。 “毕总是因为身边的人不对,还是真的不喜欢这种方式?” 毕秋见他没动,起身帮他把顶蓬给按了下来,然后拢了拢外套,抽了抽鼻子:“都有。” “唉,看来我的追求之路还有好久要走,不过没关系,我们都年轻,未来还有很多可能,我会尽力努力,做的更,呃,务实一些,不会再让你为难。” “柳少爷,我是真的对你没……” “好了,先打住,我可不想让今晚变成我最不想回忆的一个夜晚。”说着,他发动了车子,缓缓将车子往山下开去。 这么一折腾,时间己经来到十一点多了,毕秋虽然和在南黎川赌气,可晚她这么晚不回家,他也不来个电放问问,她不由的有些泄气,又有些恼火。 委屈和着酒劲一起涌上来,她恶狠狠的掏出手机,却发现手机竟然没电了。 试了几次都无法开机,她只好安慰自己也许他打过电话只是没打通,这么一想,她的心里舒服了不少,闭眼眼睛思考一会回家要不要主动和他聊一聊,两人再这么冷下去也不是回事,总得有一方先妥协吧。 想着想着,车子己经开进了市区。 毕秋睁开眼看着窗外,突然叫道:“停一下。” 柳邵真不明所以,将车子停了下来,毕秋推开车门,脚步不稳的过了马路,钻进一家店里。 布马在家里为所欲为,把南黎川的东西用了个遍,南黎川嘴上不说,可是布马送过的东西他就不再碰了,他又没几件衣服,这几天来来回回穿的就是那么一件。 在架子上挑了好久,她终于挑到了一双满意的拖鞋,连着之前选的外套,贴身衣服一起拿到收银台结了帐。 买完了东西,她拎着袋子走出商店,在路边等着车子过去准备过马路。 突然,她的目光被马路对面的什么吸引住了,连人行道上变了灯都不知道,整个人呆呆的站在那,神情恍惚。 柳邵真在车里等了许久,见她没有过来的意思,于是放下车窗:“出了什么事吗?” 毕秋被声音惊醒,她迟疑了一下,身子几乎己经半转过看似是要去哪,却又突然的停住了,片时,她甩了下头,神情己经恢复一片清冷,抬脚走到街边的垃圾筒边,将手里刚买的东西随手掷在里面,然后大步的走向柳邵真。 柳邵真拉开车门,毕秋带着一身的寒气坐进来,脸色也冷的要命。 “柳少爷刚回国,很多地方都没玩过,今天我做东,陪你好好玩一把。” 柳邵真微微挑眉,稍一思想便猜到她这么反常的原因,怕是刚刚看到了什么,他顺着她刚刚看去的言向看过去,却只看到一个咖啡厅,光影绰绰,里面的情景也看不太清楚,正想看个仔细,一只小手抢上他的方向盘:“你倒底去不去?” 柳邵真被她吓出了一身冷汗,抬手拿掉她的手,忙道:“去,有毕总作陪,我怎么还有不去的道理?” 说罢,油门一踩,将车子开了出去。 这一夜,毕秋也不知跑了多少地方,一个酒吧一个酒吧的串,认识的不认识的会所全都往里钻一遍,最后还是柳邵真实在是受不了了,拉着她回到了车上。 毕秋的脸压在车座上,一头黑发乱乱的散在座椅上,露出一团脸颊上的红晕,她微张着唇,嘴里还在喊着喝喝…… 柳邵真试着叫了她几次,都得不到回应,又不知道她家具体是哪个别墅,想来想去,只好把她带去了酒店。 办好了入住手续己经是凌晨三点多了,他也不想再折腾了,洗了澡,直接包着浴巾在一边的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毕秋便体会到了宿醉的痛苦,头疼的像有人在用力的踩,胃里一阵阵的干呕,她捂着嘴一下了坐起来,下了地便往卫生间跑去。 可是她以为是卫生间的地方却是我一堵白色的墙壁,她愣了愣,脑袋还有些糊涂,好一会,她才发觉她所处的地方竟然不是家里。 这个认识让她猛的一惊,也顾不上难受的胃,她一步一步的往回走去,直至看到睡在床的另一侧,沐浴在阳光下的赤果美男。 毕秋:“……” 冷静!你要冷静! 毕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努力回想昨天的事,她被柳邵真接走,然后中途她去帮南黎川买东西,看到他和陆佳佳在约会,然后,然后……她不记得了! 她赶紧垂头看了眼自己,幸好,衣服还在。 她不由的松了口气,这才闻到自己一身的酒臭,只好打了电话叫服务生帮忙订购一套新的衣服,自己则去了浴室。 冷水一浇下来,她就完全清醒了,昨晚的记忆也回来了一些。 是她拉着柳邵真四处的喝酒,还大方的帮他点了几个小鸭子一起喝,美其名曰是感受一下国内的文化……毕秋不禁用手捂住眼睛,她都做了些什么啊。 第二百二十章 这男人是个骗子! 毕秋洗完澡走出来,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想着如何把这个乱局解开来,却听一道戏谑的声线:“我以为毕总会不负责的跑掉呢。伦家真是伤心死了。” 毕秋见床上的男人己然己经醒来,一双桃花眼向她抛来无数的媚眼,撑着手臂在床上惺惺作态,一时间没有做好表情管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从楼上扔下去?” “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吃这一套,不然昨晚点了那么多小鸭子我还真要以为毕总是在怀疑我的性向。”柳邵真收起戏弄的表情道。 毕秋不由的再次捂住脸:“求求你别说了。”她现在头还有些疼,昨晚真的是她醉的最厉害的一次,信步走到饮水机旁,给自己倒了杯水,仰头喝下。 “毕总经常这么放心的和男人出去宿醉?” 毕秋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水,闻声淡淡道:“对啊,还会点一堆小鸭子,大的小的,黑的黄的。喜欢的就带走,不喜欢就让同伴带走。” 柳邵真微微一征,继而笑了起来:“毕总可真有意思,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 “你是我对的小鸭子感兴趣吧。” 柳邵真刚刚拿起杯子喝了口水,闻声被水呛了一下,失笑道:“毕总就这么怕男人对你动心?”竟然用女人最看重的贞洁来打掩护牌,她是有多抗拒他追她这件事? 就昨天她的表现来说,他是不相信她之前有过这么松的警惕心,就算是喝的那么醉,小鸭子想靠近她还是被屡屡次她推开,自己一个人捧着麦克跑到角落里唱歌,就这样还说什么流连夜场,鬼都看得出她有多排斥。 毕秋将喝空的水杯放到一边,似乎不太想和他再扯上关系,前有顾永,现在南黎川,她没一个应付的明白,再加个上柳邵真,她恐怕真的要死了。 而且没一个是目的单纯的,这柳公子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赶上祖父病了之后上门拜访,她是有多单纯才会相信他是喜欢上她这个人? “随你怎么想,反正的我意思再明显不过,我不想玩什么暖味的游戏。” 柳邵真正要开口,就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 是服务生送衣服过来。 毕秋接过衣服,拿到浴室里换好,走出来时,柳邵真也精精神神的站在床前,不知何时从哪变出来的一套新西装,简直让毕秋大开眼界。 “楼下有自助餐,吃一点再走吧。”柳邵真又恢复了常态,这让毕来也轻松了一点。 如果昨晚柳如真真的要对她做点什么简直易如反掌,而且他即使什么也不做,拿点什么来危险她,她似乎也只有乖乖就范的余地,可是他也算是正人君子,这倒让毕秋对他的态度有了一些缓解。 毕秋也感觉胃里不太舒服,于是点了头。 两人走出房间,毕秋的警惕心才归位,一个人提前进了电梯,柳邵真跟在她身后,配合着她演了一出最熟悉的陌生人。 吃了饭,毕秋等着他退了房,然后一起坐车走了。 到了公司楼下,毕秋没有第一时间下车,而且左右张望,确定没有狗仔才推开车门。 柳邵真看着她,打趣道:“毕总就这么怕和我传出什么绯闻?” “柳少爷,相信我,和我扯上关系绝对对你没一丝好处。”毕秋甩上车门,向他摆摆手,然后才走进公司大门。 到了办公室,她把手机充上电,关了一夜的手机终于开了机,马上就有微信跳出来。 她只给一个人设置了微信的不提示,那就是南黎川,若换作平时,她早就欣喜若狂的扑过去看看他给她发了什么,可是今天,在看到昨晚那番景像的今天,她只是恨恨的瞪着那条信息。 她承认,她是恋爱脑,只要陷进爱情就会做出各种傻事,可是有过顾永的惨痛经验后,她己经不想再为爱傻第二次了,如果南黎川当面她向坦白他还爱着陆佳佳,她会无条件的退出,可是他不说,却在暗中搞着小把戏,她不齿,也有些灰心,回想起这前的种种,她觉得她己经给了他最大的自由。 回想着这两段爱情,第一段爱情里,她给了顾永太多的关注,让他觉得有压力,继而去卫子馨身上找安慰,第二段,她不想过多的干涉南黎川的生活,却像个傻子一样被他耍来耍去。 两段爱情,紧了不行,松了还不行,爱来爱去,她连一个真正能放下心怀凭着直觉去爱的男人都找不到。 毕秋一阵的挫败。 一上午,宿醉加上心里难受折磨得她几乎要死,她匆匆处理完文件便一个人去休息室休息去了。 隐约中,她听到小爱和某人说话的声音。 “您找毕总?对不起,毕总……好像不在。您要来这里等她?您有预约吗?没有的话我不能让您进来,顾先生?对不起我只是一个小员工,您可以等秘书上班了和秘书确认消息,恩,好的,那我挂了。” 小爱应该是来办公室找她结果她不在又赶上手机来电话才帮她接的吧,毕秋没放在心上,很快又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好像听到办公室里有声音。 “您在这里等就可以了。” 谁?没经她允许秘书竟然把人给她放讲来了。 毕秋有些生气,是不是她最近的作风太人性化了,让他们都忘了她那个大魔头的称号了? 桌上还有一堆的文件,毕秋只好挺着发疼的身子走出办公室。 走出去前,她以为外面可能是哪个股东,己经做好了和他们大撕一场院的准备,可是推开门的一刹那,在看到那个人的瞬间,她的话也赌在了嗓眼。 逆着光,男人伟岸的身影显得无比的挺拔,铅灰色的西装笔挺有型,彰显了男人矜贵的气质,一副银丝眼镜罩住了男人的半张脸,也让他罕见的多了几分斯文的气质。 听到声音,男人转过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边的毕秋,不由的站了起来。 “毕……总。” 毕秋愣了几秒,将门关好,走出休息室。 全程,她都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她咳了一声,问道:“想喝什么?” “不用了,我就是来坐坐。” “没事的话,就请离开吧。” 男人征征,手指微微的蜷了蜷,像是下足了勇气:“毕总,我今天过来……” “我不管你来做什么,我不欢迎你,汇爱也不欢迎顾氏。请您出去。” “毕秋,你让我把话说完。” 一声毕秋,让毕秋的身子僵了僵,她转过头,冷冷的盯住他:“顾永,你觉得有意思吗?在外面你把我骂的狗血淋头,在媒体上你把我抵毁的一无是处,如今跑到我的办公室,一脸委屈的说,毕秋我们聊聊,我们有那么多次机会可以坐下来聊,而不是现然!” 顾永承认她的第一句话都说的没错,他过去确实做错了很多事,所以他也是做了很大的勇气才在今天跑过来,当然,他也早己经预料到了她什么是什么样的态度对他。 可是他还是要来,他有很多事想问她。 毕秋见他不走,拉开门对着外面喊道:“谁放他进来的?!我是不是说过不经我允许不要让任何人进我的办公室?!是我死了还是你们己经不用听命于我了?!” 门外一片死寂,没有人敢出声。 毕秋冷冷的扫视了一圈:“以后凡是姓顾的,都不允许踏进汇爱一步!”说完,她转向顾永,“不要让保全请你出去。” 顾永的眉紧了紧,似乎有话要说,却被毕秋打断:“请!” 那么多人在看着,顾永的脸面也有些挂不住,只好拿起了包,向门外走去。 擦身而过时,他留下一句:“我会再来找你。” 毕秋回应他的是重重的甩上门。 被顾永这么一搅和,毕秋的心情更差了,直接反应就是公司上上下下,所有的部分都被发布了一道命令,严格自察,公司的二百条规定要全部背下来,下周一开始一个一个的背考,背不出来就要罚扣年终奖。 公司上下苦不堪言,却没有人敢出声反驳。 落地窗外,夕阳也终于收起了它的最后一丝光茫。 毕秋把第二天的工作都做完了,手头实在没什么可做的,就开始审查今年的新人。 没成绩的全部送去培训班重新学习,有黑料的半雪藏,从前不敢碰的今晚借着这股火气全都处理了,鼠标hk点到陆佳佳的页面,终于不动了。 那么美丽的一张脸,换她是男人恐怕也要动心,又是同学,又有着陆佳凝这个妹妹的牵扯,怎么都比她一个陌路杀出来的女人要强的多。 她怎么会傻的相信两人没有关系呢? 她可是毕秋唉,那个精明能干,千人斩,大杀四方的毕秋唉,却被一个又倔又毫无情调的男人蒙骗了这么多多次。 够了,真是够了。 直接在下面打了一行字:品行不端,收回她公司所有资源,不允许外接戏,任何邀约都要经过我审核。 不是她无情,是她这前太过放纵她,这才是毕秋,汇爱的毕总应该做的。 毕秋关了电脑,在黑暗的办公室里坐了很久,然后拎起包包走出了办公室。 大楼里己经没有了人,保全在为她拉开门后也将大门锁上了。 晚上的风冷的让人打颤,却比不上她眼里的寒意。 绿色的小qq安安静静的停在大树下,不多加注意根本无法发现,就像他这个人,如果不是当初毕秋主动,他又怎么会发现到她? 第二百二十一章 你想分手吗? 毕秋抬起脚,往楼梯下走去。 夜很深,因为阴天,月亮也被厚厚的云层挡住了,只有街边路灯昏暗的灯光洒在地面上,照亮一片小小的天地。 毕秋走到路边,抬起手,招了一辆的士,车子停在她脚边,她头也不抬,就要拉开车门坐进去。 猛的,她听到一道开门声,然后是男人的脚步沉重的踩在地面上,大而快的向她走来。 她有感觉对男人犀利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她的心突然开始灼烧起来,猛的拉开车门。 嘎! 一道刺耳的刹车声震住了她,让她不由的抬起惊恐的目光看过去,却只看到男人墨一般沉沉的目光,他立在马路中央,看也不看那被他逼停的轿车,也不理会从那车里传出的咒骂声,又抬起脚,大步的向她走来。‘ 不知为何,她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惧意,她急忙拉开车门,拍着司机的座位道:“快开车!” 就在司机即将将车子启动的瞬间,一只大手拍在副驾驶的车窗外,低沉的声线让车里的二人都不禁抖了一下:“开门!” “别,别听他的,开车!” 司机看看外面的男人,又看看后座上故做冷静的毕秋,口气有些发虚:“小姐,您,您要不要再换一辆车吧。” “你想拒载?信不信我现在就投诉你?”说着,像模像样的把对方的车牌号念了出来。 司机的脸色一变,急忙道:“我开,我开,你别投诉,我开还不行吗?” 钥匙一扭,车子的引擎声马上响起来,司机正要一脚油门踩下去,猛的,男人一上走到车头前,高大的身体直直的挡住他要前进的路,要不是司机刹车及时,他的车子就要撞上男人了。 不只是司机一阵后怕,连车时的毕秋也是一阵心惊。 “小姐,这,这……” 毕秋看着立在车头前的男人,知道今天解决他是不可能回家的……如果那还算是她的家话,她把包拎在手上,抬手扶上车门:“我和他说完就上车,等我。” 说完,推开了车门,走了出去。 一阵寒风拂过,吹起她的头发扫过她的眼角,疼的她眼睛发红就要掉泪,急忙用手指把发丝拨开,待能看到面前的景色时,立即撞上一双如墨般黑沉的俊脸。 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冷不丁的看这样一张脸,她还是本能的想要再退回到车里。 稳了稳心神,她张口:“你……” “不接我电话?”他抢断了她的话,用着一股冻人的口气发出了质问的话语。 毕秋一噎,心头的无名火噌噌噌的窜起来,好啊,他还恶人先告状,冷哼了一声道;“是啊,我不想接就不接,我想去哪就去哪,这是我的自由不是吗?” 不是他说的什么该死的互不干涉论吗?他能出去约会旧爱,凭什么她就得像个怨妇一样天天坐在电话前等着他的电话?他是她什么人?他有什么权力? 毕秋的阴阳怪气让男人的眉皱的极深,眼里明显一股隐耐:“回家再说!” “回什么家?!”毕秋甩开他伸过来的手,轻抚了一把头发,上扬的眼角微微一眯,“我的家多了,你指哪一个?” “你一定要在这里闹吗?” 毕秋笑好,故意左故右望;“为什么不呢?谁知道这里藏着多少狗仔,随便拍一张我就能上明天的头版,汇爱也能再火一回,我正愁年末没成绩,这不是送上门了吗?” 南黎川阴沉着脸,二话不说直接捏上她的手腕就要把她往马路对面拉。 毕秋却扯着车门不放,对着司机大喊:“报警,有人绑架!”她当然不相信司机会报警,她只是迫于无奈想吓吓南黎川。 司机看着门外的闹剧,心里想的只是他可怜的生意:“小姐,您倒底要不要坐车啊?” “你没看到我被人缠着吗?能不能帮把忙?!”毕秋恼火的回道。 司机哪敢啊,南黎川那么大的个子,一张不好惹的脸,他也得能打得过啊。 毕秋眼见南黎川就要把她拖走,一咬牙,猛的抬腿又重重的踩下去想踩他的脚,南黎川吃过一回亏岂会再上第二次当,一个灵巧的闪躲就躲过,却没防备她一个头锤,一个吃痛,手指不禁松了松,毕秋一个猫腰就要钻回到车里,同时大喊:“开车!” 就在她以为终于逃脱了男人的的手掌心,一只大手直接捞在她的腰间,一股大力将她从车里带了出来,下一秒,被翻转着压在车门上,后背靠上冰冷的车门,冷的她一个激灵,陡的面前一暗,然后唇上一热,被重重的压上双唇,一瞬间,她的眼睛瞪的老大。 南黎川霸道的撬开她的双唇,用力的辗捻着,舌尖顶开她的贝齿,夺去她所有的呼吸,她开始挣扎,但很快就被男人制服,男人一只手压着她,另一只手按死车门,向司机比了个车开的的手势,对方哪还敢再停留,一脚油门将车子开了出去。 毕秋察觉到车子开走了,又气又急,伸出拳头砸着他的胸口,这点力道当然对南黎川造成不了什么危胁,他一个俯身将她抱起来,不顾她的挣扎大步向马路对面走去。 拉开车门,将她扔进去,立即将车门上锁,然后回到驾驶位,趁着她分神的功夫坐上车,锁上车门,将车子开了出去。 毕秋意识到车子开动了,自己己经没有机会再逃走,于是一双眸恶狠狠的瞪着他。 “放我下车!” “我说让我下车!” “姓南的,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南黎川没有回答,回应她的是他从副驾驶捡起一份报纸甩在她身上。 “你还敢打我!”毕秋捡起报纸,以为南黎川是想用报纸砸她,愤怒的大叫道,正要抬手将报纸扔回去,却不期然的看到了报纸上的内容。 ——惊爆!千人斩遇到海归优质男,千年老妖也难逃小狼狗辣手催花,山顶看星星,酒店共赴春宵,一夜未归。 毕秋一字一字的念着,第一个感想竟然是这文案不错唉,要火,要爆!如果那图片上的女人和男人不是她的柳邵真的话…… 果然。 她今早走出酒店时就感觉事情要糟糕,可是她当时还在宿醉,没那么多心思管这些,这一整天又被顾永和南黎川的破事影响也没顾得上看新闻,外加她一通发火,秘书们也不敢再进来惹她,所以直到现在她才看到新闻。 她把新闻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对方应该是无意间拍到她们的,从山上拍到酒吧,又跟到酒店,确认是大消息才发的,文字加上图片,毕秋相信他们手里肯定还有视频,可谓是石锤中的石锤了。 毕秋是有些心虚的,一码归一码,南黎川的事是不对,但是她昨晚确实是有些放纵了,她拿着报纸不语,南黎川也没有说话,一时间车厢里安静下来,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开了一会,路遇红灯,车子缓缓的停了下来。 南黎川将车子熄火,握在方向盘上的双手微微握紧,终于出声打破了这尴尬的死寂:“你想要解释吗?” 如果他说是的其它的话,哪怕是让她下次不要这么做了,她都不会反驳什么,可是他出口就是这么一句,就好像所有的错都是毕秋的,毕秋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又一下子被提了起来,她冷笑着,把报纸叠起来,冷冷道:“解释什么?解释为什么是这个小报社?明明我毕秋的新闻至少是阳光日报的头条才行。”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那你要问什么?问我和邵真换了多少姿势?他让我有多开心?你真的想听我也可以讲一讲。” 刁钻,尖酸,这就是毕秋。 他早该知道她一直是这样的人,只要有人刺到她,她就会瞬间竖起身体上的所有的刺,刺得人和自己都鲜血淋淋,一副要与人共赴黄泉的的狠劲。 他明明知道,可是心里的愤怒还是让他狠狠的抬起手,用力砸在方向盘上:“毕秋,不要激怒我!” 毕秋死咬着唇,她心里又恨又气,又恼又火,每次回想他和陆佳佳含情脉脉的坐在咖啡厅里约会,她就抑制不住想把世界都毁掉。 为什么骗她?明知道她最讨厌别人欺骗,他要和她在一起时说了什么?说了不会让她伤心,这些都是放屁吗?! 短暂的列寂。 “为什么这么做?”南黎川压抑着口气,让人丝毫不怀疑下一秒他就会跳起来掐住她的脖子,那是风雨欲来的平静,逼人的阴仄,比愤怒更加的骇人。 毕秋把头撇向窗外,片时,终于启唇:“你昨天在哪?” 南黎川微微一静,红灯变为绿灯,后车开始鸣笛催促,他只好把车子启动,开了出去。 “你在气什么?” “我问你昨天在哪?!”她把报纸扔过去,“我的问题有那么难吗?你是听不懂中国话还是根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南黎川看着后车镜里她恼怒的表情:“我在kreea。” “放屁!”毕秋真是不敢相信,都到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敢骗她,kreea,好啊,他是知道江离然一定会帮他这个好兄弟隐瞒她是,所以才有恃无恐是吗? 如果不是她昨晚亲眼看到他和陆佳佳约会,他就要隐瞒一辈子吗? 第二百二十二章 你需要惩罚 毕秋第一次感觉到男人的可怕,他们为什么能如此平静的撒着谎,还要让你感觉是你无理取闹? 她己经无法再和他呆在一个车里了,她开口道:“停车,我要下车。” 她的声音发沉,不是开玩笑,那是她真的愤怒时才会有声线。‘ 汇爱的员工都会知道,如果老板发出这样的声音,露出这样的表情,那就说明他们要大难临头了。 相处了这么久,南黎川自然也是能感爱到的,但是他并没有将车速放缓,而是慢声道:“我的确是在kreea,那天晚上袭击你的车辆被追踪到了,我去确认一下。” 这个理由倒是说的通,他也许真的去过kreea,可是他却隐瞒了最重要的一部分,他明知道毕秋要问的是什么,可是他却一直避重就轻,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心虚。 毕秋并没有因为这个答案而轻松多少,她的拳握在膝上,捏的手心都有些发疼。 “就这些?” 南黎川将车子拐入另一条车道,小小的车子汇入车流,车速也不由的放慢下来,这也让他有了多余的精力分到她的身上。 “你想问什么?”他昨天在剧组拍完他的部分,就接到江离然的电话说是让他去一趟kreea,那晚的车辆信息他己经查到了,而且结果会让人很吃惊,南黎川怕毕秋担心就没有通知她,结果回来时看到导演的信息说是毕秋去了他们的杀青宴,他把车子开过去时她己经离开了,导演说是被柳少爷接走的,他不认识什么柳少爷,但是隐约想起这么一个人。 那一晚,打她电话一直是关机,发信息也没有回,一直等到第二天,他去公司却不见她的人,回来时却看了报纸。 她果然一整晚都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去了酒吧,开了房,第二天还一起去的公司,他不知道他当时用了多大的意志才没有去公司直接把她按到沙发上质问,一直等到她下班走出公司,可是她见到他的一瞬间却像是见了鬼一样还要自己坐上车离开,到最后反倒来质问他。 “我想问什么难道你不清楚吗?” 南黎川的眼色也有些发深;“你一定要这样阴阳怪气的和我说话?” 毕秋都气笑了,她阴阳怪气,她没有去夺方向盘都己经是非常理智了。 “不想听就放我下车。我也不想和你坐在一个车里。” 南黎川终于拧紧眉头,这女人,真是把尖酸体现到了极致,纵使他不想和她一般见识,也被她屡次三番的胡闹气恼了。 “你倒底在闹什么?” “我闹?”毕秋的眼圈有些发红,“好,就当是我闹,停车,我要下车!” 南黎川看了她一眼,薄唇抿的笔直,根本没有理会她的请求。 毕秋叫了几声见他不停,一只手抓住门把手,就要扭开。 南黎川只得探出半个身子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在椅子上,幸而车子空间小,他一只手就能控制住她。 毕秋怎么也扭不开,一时气极张开嘴,亮出一口雪白的小牙就向着他的手臂咬下去,牙尖刺破他的皮肤,他微微皱眉,却没有放开,车子依旧开的很稳。 毕秋却尝到了一丝血腥味,不由的松了嘴,面上却仍然是一股冷意:“南黎川,我命令你停车!” “给我一个理由。” “我讨厌你了。” 南黎川头也不回:“无所谓。” 无所谓?好狂傲的口气,他的意思是只要他不放手,她就根本没办法从他身边逃开是吗? 毕秋被他器张的口气气到,抓起背包就往他的背上丢,南黎川的胳膊被砸中,却一声不响,背包掉在脚边,一个东西从包里掉出来,黑色的,是一条男士的内裤…… 嗄!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夜空。 毕秋没系安全带,人不由的往前一冲,却是撞在一个只厚实的掌心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另一只手移到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了起来。 “这是什么?”一字一字仿佛从牙齿间磨出来的一般,带着让人寒颤的恐怖,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毕秋本来一肚子的火,却在看到男人用面纸提起来的东西时狠狠一僵。 “这……不可能……”她的包包里怎么会出现男人的内裤,这怎么可能? 难道是柳邵真的? 可是他,他们根本就没有发生过关系,他总不会是故意把这东西放到她的包包里吧…… 毕秋无力辩解,内裤确实是从她包包里拿出来的,而她昨晚也确实是和柳邵真在一起,她根本没办解释。 南黎川还在等着她的回答,可是等了许久,只等来一句:“我不知道。” 哪怕她说一句是别人放错的他都能感觉到她的诚意,可是她却说不知道…… 呵,不知道。 她怎么会不知道,昨晚她和男人在酒店呆了一整晚,她怎么会不知道这内裤是哪里来的? 南黎川的面色黑沉的像黑一般,一双眸沉寂的有些可怕,好像卷着莫名的风暴,让人不由的一阵胆寒。 这种沉默比暴跳如雷更加致命,连毕秋都有些害怕了。 她看着近在咫迟的门把,想着要不要下车保命? “我是不是说过,这两年,我们要保证对彼此的绝对忠诚?你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还是在故意激怒我!?” 一个忠诚,又激起了毕秋身上的刺。 她微昂起头,眼里也闪过不甘的挑衅:“那你呢?你昨晚从kreea回来后又去了哪?” 不等南黎川开口,她替他说了:“去见了你的旧相好,两人在咖啡厅里你侬我侬,南黎川,这就是你说的绝对忠诚?我看你是恶人先告状!” 南黎川眉间微松,把前后的事情一整理,脑中隐约有了一个答案。 “昨天佳凝突然发病,只有我能联系到相关的进口药,所以佳佳才约了我见面。” 他的解释并没有让毕秋感觉到轻松多少,表情依旧是恼火。 “是不是只要佳凝有事,你们就永远纠缠不清?” “佳凝是我妹妹。” “是,佳凝是你妹妹,所以你放不下她,哪怕她姐姐一直想睡你,你还是会去见她,那你又管我做什么?我和柳邵真比你们要简单的多,他没有什么妹妹,他单纯就是想睡我。” “毕秋!” “我有说错什么吗?南黎川,你拍着良心想一想,我和你在一起之后我有过什么绯闻吗?酒会能避就避,避不开的我也会离单身男人远远的,为了你,我连男艺人的杀青宴都不去参加,一个微博都不敢转,可是你呢?陆佳佳闯了多少祸?就在前向天我才刚刚帮你把合约的事情处理掉,你明知道她就是个狗皮膏药,粘上就去不掉,你竟然还敢去见她!” 南黎川承认毕秋为了他确实改变了不少,可是他见陆佳佳完全是因为佳凝。 “想睡我的女人很多,难道我每一个都要避开不亘她们来往?”他见毕秋的脸色更加的青白,又道,“剧组的女演和女助理,导演的夫人,发行人,甚至是合作的男二都给我发过短信,是不是我也要退出这个圈子?别人的想法与我何干,难道我要为了他们放弃我的人生吗?” “你在强词夺理!” “我是在和你讲道理。” 毕秋不想听,这男人的歪理简直如同洗脑一样,根本没办法沟通,他的他的一套理论依据,说不通,也讲不明白。 她只知道,陆佳佳亲自拉过他的手,将头埋在他的肩上哭泣,他竟然把肩头借给了别的女人…… 她只相信她所看到的,这才是事实。 “我和你讲不通,与其如此,不如分开冷静一下。”毕秋叹了口气道。 南黎川的手一紧,下颚的线条绷直,声音低沉:“你又想退缩?” 只要遇到感情的事,她就失去了平时的冷静和勇气,退回到她所谓的安全的盒子里,他不容许,也不会同意。 “不管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谈。”南黎川松开她,转身就要发动车子。 毕秋却趁机将车门打开,人便下了车。 南黎川静了一下,将车子发动,慢慢的尾随着毕秋。 “上车。” 毕秋根本不理会他的声音,抬头四顾,看样子是要打车。 南黎川不紧不慢的跟着她,等到她抬起手,准备拦车,才将车子停到她脚边挡住出租车的位置,车窗放下,他沉声道:“要我把布马送回他国家吗?” 布马…… 毕秋竟然忘了家里还有个布马。 她死咬着唇,脸上漫过纠结的神色,从齿间挤出两个字:“卑鄙!” 回应她的,是被推开的车门。 毕秋自然是无法丢下布马,只好弯腰坐上车,南黎川俯过身,在她充满警惕的表情下为她系上了安全带,然后坐直了身体,一脚油门,将车子开了出去。 一个小时后,车子终于到了家。 毕秋没待车子停稳,就打开车门跳下车,往大门走去。 身后是车子熄火的声音,她正疑惑他为什么没把车子停到车库,身后有沉重的脚步声尾随而至,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她被人倒抗在肩上。 南黎川抗着她走进房子,不等布马说话,低声道:“闭嘴,今晚你睡沙发,不许踏上二楼!”然后便抗着哇哇叫的毕秋上了楼。 第二百二十三章 她的神就要离开她了 来到卧室门外,南黎川一脚将房门踢开,然后反倒将房门甩上,大步走到床边,将挣扎不停的毕秋扔到床上。 毕秋在床上滚了一圈,手脚并用的往床下爬,却在即将爬下床时被男人扣住腰又扯回到床上。 她己经意识到男人要做什么了,她现在根本没这个心情,更不想让他碰她,于是更加奋力的挣扎。 南黎川被她不小心一巴掌打在脸侧,竟然真的有些疼,可见她是用了力气的。 他用双腿扣住她乱踢乱甩的脚,一把扯掉了衬衫上的纽扣将衣服扔到一边,随即欣掉了柜子上的台灯,顿时,屋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洒进来的点点月光。 毕秋被台灯碎裂的声音吓了一下,不由的借着月光看向男人的脸。 这是一张怎样冰冷而骇人的脸,他的眼里仿佛流动着碎冰,冒着丝丝的寒气,俊脸因为愤怒而绷紧了线条,身上的冷气仿佛让温暖的室内一下子降低了十几度。 毕秋不禁有些怕,她从来没见过如此生气的南黎川。 可是同时的,她也无比的愤怒。 “你不许碰我!我没兴趣和你做!”在事情说清楚之前,她是不可能接受他的碰触的,哪怕是南黎川也不行。 男人骇人的气势并没有因为她的冷声命令而消弱。 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乌遮住,室内连最后的一丝光线也消失,毕秋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连对方的呼吸声都吸不见,极致的恐怖中,她感觉到对方的手摸上来,轻而不容抗拒的扣住了她的两个手腕,然后一条丝滑的东西绑住了她的手,另一端系在了床头的柱子上。 她一惊,像条鱼一样开始挣着:“你要做什么?!” 南黎川沉默无声的做着这一切,做完后,他俯下身,与其说吻,更不如说是堵住她那张不断吐出声音的嘴。 这是毕秋最难熬的一夜,她无法形容这一夜的感觉。 没有温存,没有体贴,有的只是愤怒的占有。 她从最开始的咒骂,到后来的求饶,到最后,她什么也不记得了,只有依附着他不断的呜咽着。 第二日,清晨的阳光爬过黑色的帘幕,有几缕洒进室内。 南黎川倚在床头,上身赤果,腰间盖着一条薄被,深刻的五官隐在光线阴暗处。 他的手里夹着一根烟,却没有点燃,只是用手指夹着,目光深沉的望向远处。 一旁的被子突然动了动,他这才回神,不由的将头垂下去,看到女人从被子里露出了半张脸,脸颊上还有些酡红,一头发丝凌乱的披在被面上,即使是梦里,眉头也是拧的死紧。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抬手把被子从鼻下拿出来,在颈间掖了掖。 毕秋睡的不是很安稳,不时的呼吸争促,像是在梦里和谁争论着什么。 他把烟放下,伸手抚了抚她的发丝。 昨夜他是气急了,想着那份报道,又亲眼看到她包里掉出男人的东西,可是昨晚的愤怒发泄完毕,他却又清醒了,别人不了解她,他又岂会不了解?她如果想要别的男人她早就做了,也不可能再拖泥带水的和他在一起,她不是这么不干不脆的人,更何况,这具身体他是如此的了解,有没有被人碰过他一试便知,她怎么可能接受除他以外的男人的身体? 这是自信,也是对她的信任。 是他失控了。 不过,两人之间确实有很多问题要解决,也许该找一天和她好好谈一谈了。 他在她头上吻了一下,然后抓起衣服,起身走了出去。 …… 毕秋是在一阵腰酸背痛里醒过来的,睁开眼,房间没有人,她倒吸着冷气坐起身。 被子从身上没落下来,她垂头,看到自己一身的青紫,手腕上两条痕迹己经消的差不多了,腰又酸又疼,某处传来的不适感让她皱眉。 她抚着腰,突然听到门外传出脚步声,下一秒,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南黎川端着早餐走进来,拖盘上是一碗白粥,一份蛋羹,一份蒸蟹黄,一份小炒青菜,和一杯鲜榨果汁,见她己经醒来,他道:“吃饭吧。” 毕秋嘴角的冷意未消,一眼也不再看他,伸手拿过自己的衣裤,忍着腰间的不适起身去浴室。 很快,浴室里就传出了哗哗的水声。 南黎川等了一会,只听到水声没了,但人却久久不出来,于是将早餐放在桌上,人便走了出去。 走刚走到楼梯拐角,布马听到声音从沙发上直起身,嘴里咬着半块没吃掉的点心,他倒台听话,昨晚果然是在沙发上睡的,只是冰箱里的存货也被他吃的差不多了。 南黎川走下楼梯,拉开冰箱看了一眼,记下了今天要去补的东西,然后转身要去厨房。 “饿。”布马追在他身后叫着。 南黎川走了两步,忽然一个转身压着他的脖子将他按扣在墙上,凑到他耳边,声音低的吓人:“不用装了,我知道你中文不错,我再忍你半个月,半个月后你给我滚回kreea,告诉江离然,不用调查我,有什么话直接来问我!” 布马的脸被压在墙上,高挺的鼻子都在压弯了,呜呜呜的求着饶。 南黎川不松手,又狠狠一压,才听男孩用熟练的中文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南黎川松开手,转身去洗手台去洗手,然后拿过围裙熟练的系好,开始做饭。 布马转了转脖子,又揉了一下鼻子,疼的皱眉:“你是怎么发现的?” 南黎川将米洗好,开始接上清水,声音没有半丝的感情:“你处处都是马脚。” 布马自认做的还算天衣无缝,也不知南黎川是从哪看出来的,为了不让他们发现出什么,他每把家里弄的一团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着实很聪明。 “那你为什么不当面揭穿我?”明明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瞒着那个女人?直接把他赶出去不就得了? 南黎川没有回答,将米放到锅中,又把菜重新热好,用干净的毛巾擦了手,才转身道:“你救过她,你也没有表现出对她的威肋。但是这些并不能做为你的免死符,”他把毛巾扔到一边,口气又低了一分,“再敢碰我的衣服,我会让你后悔来到中国。” 直到南黎川离开,布马才拍拍胸口,这才转身跟上去。 南黎川己经将饭菜摆上了桌,布马坐下来,抢了一个盘子,用叉子卷了意大利面吃了一口,一脸由衷的赞美:“说实话,我真的有点不想走了,这么大的房子,还有这么好吃的饭菜。” “他不会亏待你。”南黎川用的是肯定句,江离然这么大手笔的人,怎么会亏待自己的手下? 布马点头,嘴里塞满了面条:“他说事成后给我一座大房子,还有两个金发碧眼的美人。” 南黎川不喜欢他吃饭的姿态,把碗拿到一边,慢条斯理的吃起来:“他想找什么?” “不知道,他就是感觉你很奇怪,让我随便找找,顺便再八卦一下你的私生活。” 南黎川捏了勺柄:“你现在就滚回去吧!” “放心放心,我什么也没说,再说你们这清粥小菜,是这么形容的吧,在江先生那根本不足一提,不过我也好奇,我找了这么久也没找到什么,江先生倒底让我找什么?” “你想知道?”南黎川抬起头道。 布马立即兴奋的点头:“想想想!” “拿你的房子和美人来换吧。” 布马一愣,哀声叹气了一番;“你们中国人可真有意思,朋友之间还要调查来调查去,有什么直接问不就好了,不过我可听说了一件很有趣的事,说是你……”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布马停下话头,转头看向正在下楼梯的毕秋,脸上又恢复了纯真的笑容:“早,秋秋。” 毕秋脚步飞快,一眼也没看他,一边系着扣子一边往楼下跑去,转眼就到了门口,开始俯身穿鞋。 南黎川放下碗筷,也站起身,不等他走过去,毕秋飞也似的拉开门跑了出去。 南黎川追到门外时,己经不见毕秋的影子了。 “你们吵架了?”布马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这回他可有新闻往回报了,再不回报点什么江先生该以为他消极怠工了。 南黎川低头换好鞋,拿起手机打给毕秋,自然而然的被挂掉,他甩上门坐上车,开始追着她而去,可是追出小区,却也没看到任何往公司去的方向上有车子的行踪,此时再打去电话己经变成了忙音,估计是被拉黑了。 …… “司傅,再快点!” 毕秋按断了南黎川的电话,然后便开始催促着司机。 时间还早,公路上没有多少车,出租车飞快的行驶着,不停的超着车。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一处疗养院的门口,毕秋随手扯了几张纸币扔过去,然后便大步的跑下了车。 “小秋,这里。” 门口,云志尹正和人说着话,看到毕秋便向她招呼道。 毕秋气喘吁吁的跑过去,脸上一抹急色:“祖父怎么样了?” “先进去再说。”云志尹与那人告了别,带着他往云志诚的病房走去。 “今早医生来的电话,心脏暂停了一段时间,急救后又恢复了心跳,我来时,人还没醒,神智还有些不太楚,但是病情还算平稳。” “怎么会,不是一直有人在看着吗?” “护士去换药的时候发的病。虽然是二十四小时监护,可难免会有这种时候。” 毕秋点头,心急如焚,迫切的想去看看祖父现在的状态。 两人走了没一会,终于来到云志诚的病房。 病房门,郭玉莲和几个女人正低声的说什么,也是一副担心的表情,毕秋上前叫了声舅妈。 “快进去吧,你几个舅舅都在里面了。” 毕秋点头,深吸了口气才随着云志尹走进去。 这是自云诚生病之后她第一次来看他,一走进病房,鼻间便充满是消毒药水的味道,耳畔是仪器滴嗒作响的声音。 屋里己经站了三个人,二舅,三舅,四舅都在。 几人听到声音转过头,云志尹道:“大家都平静一下,让小秋过去看看。” 三人闻声让开身,毕秋这才一步步的走上前。 雪白的床病上,云志诚的身上插满了管了,原本精神矍铄的脸此时也深深的凹陷进去,瘦的可怕,右手上己经布满了针眼,一条透明的管子从手臂一直连在另一台机器上。 毕秋的印象里,云志诚一直是大家的天,他那样的强大,管理着整个云家,仿佛任何事情都压不跨他,可是此时,他却瘦弱的和任何一个即将离世的老人没有任何区别,毕秋的鼻子一酸,趴在他的胳膊上呜呜的哭起来。 “祖父,你醒醒,我是小秋,我来看你了,你看看我啊。”云志诚对毕秋来说比父母都要亲近,小时候她坐在他的怀里听他讲故事,长大了,她跟在他身边和他学习如何经营公司,他是她的神,他的一切,可是他的天神就要离开她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养虎为患 肩上微一沉,云志尹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打起精神来,他知道你这么难过也会很担心,你要有信心,我们不能先乱了阵脚。” 毕秋被他扶着坐起来,脸上还挂着泪。 “有些事情要做起准备了。”云志尹的声音也有隐忍,看得了也是在压抑着伤心,但是他是一家之主,这个时候谁都能乱,只有他不能。 云志诚病的让人措手不及,这次更是突然发病,什么也话也没留下,云家这么大,这么一大摊子如果处理不好,很可能影响到云家所有的产业,包括汇爱,所以现在才最关键的时候。 毕秋当然也明白,云家里戚外戚这么一大家子,产业之间千缕万脉的,牵一发则动全身,大家都在看着等着,千万不能出差子。 她不由的又看了一眼床上的老人,他就像云家一声镇石,他在时,大家都安心,他一走,所有的边边角角都要翘起来了。 “大舅,一切都看你安排,我听你的。” “不能只有我一个人,你也参与进来。” “我?”她微征,门外全是她的长辈,她能做什么,她一个晚辈,能守好那一个汇爱就不错了,不禁摇头,“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 “老爷子之前没有人给过你什么话?” 毕秋仔细的想了想,她最后一次见到祖父还是刘光耀那次闹场,祖父亲自过来压阵,后来两人也通过电话,可是他也没说什么,倒是不声不响的把她的权力给剥减了,她摇头,想不到什么。 云志尹静了静,突然听到门外传出争吵声。 “没错,我们是外家,可是我们和云家也是唇亡齿寒的关系,你们这么急着把我们撇出去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姑嫂,你误会了,志刚不是那个意思,他是说老爷子一直对外戚不错,这次老爷子突然病倒,也是让大家措手不及,希望大家能给我们一些时间把事情整理清楚再给大家一个交待。” “谁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意思?整理清楚?是想腾出时间把我们给清理出去吧,我们在云家可有不少的投资,你们可不是能这么忘恩负义。” “呵,你们还好意思说投资,当年要不是你们哭着求老爷子想入股,你以为就你们那点钱能拿到原始股?这些年你们赚了云家多少钱还不知足?要我说,你们赶紧把股份交出来拿钱走人,省得我们还得一个个的清理。” “大家看看,他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当年老爷子对我们都是客客气气的,他一个不成器的东西谁给他的底气在这指手划脚?” “老四,你这心也太急了,云家可还没落在你手里呢。” “就是,还是老爷子有远见,早早的就把云家的大权交出去了,还不是怕他百年之后云家落在某个不争气的人手里,你看小秋手里还有个汇爱,再看看某人,一无是处不说心倒是野的狠。” 毕秋和云志尹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无奈。 外戚就像一根随时会炸的炸弹,利用好了可以当做武器,利用不好就像现在,随时会反咬一口。 现在不是内乱的时候。 云志尹在她肩上拍了拍,抬脚走了出去。 不多时,外面便重新变得详和的一团,毕秋暗叹果然离了云志尹不行,心里也越发的感觉到肩上的压力。 祖父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如果哪天突然…… 猛的,她好像感觉云志城的手似乎动一下,她一下子坐起来,不可思议看着他的手,果然看到那原本一动不动的手指微不可见的动了一下。 “来人!快来人!医生,医生!祖父醒了!” 门一开,云志尹和一帮人跑过来,他低头看了一眼,便拉着毕秋站起来,给赶来的医生让开位置。 一帮人被医生请了出去,门一关,里面便开始了抢救。 大家都没有说话,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云志尹搂着她的肩,轻声安慰道:“你放心,老爷子的命硬着呢,不会这么容易就妥协了。” 毕秋轻轻的点了下头,她真的无法想象没有了云志诚的云家何去何从,更无法想象这世上她最亲的亲人会离世。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的门从里面推开,一脸疲惫的医生走了出来。 大家急忙迎上去。 医生擦了把额上的细汗,露出一抹笑容:“暂时脱离了生命的危险,我们会持续观察,请家属们放心。” 毕秋的心里放松,脚不由的一软,人倚着墙壁才没有倒下去。 大家也都放下了心,空气里的紧绷一散而尽。 云志尹和医生出去谈话了。 郭玉莲信步走到毕秋面前:“小秋,你也别太担心了,老爷子的底子在,这次也一定能熬过去的。” “就是啊,也就是你们大惊小怪的,医生都说没事了一个个哭丧着脸,给谁哭丧呢?”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脸色都不太好看,特别是毕秋,她刚从恐惧中缓和过来,就听到这话,这话虽然没有具体在说,可句句在针对她,倒像是她之前的伤心都是做戏给人看的。 她抬头看向云志刚,后者却抬脚向她走过来。 “我正好想去找你,今天下午是不是有个股东会?为什么没人通知我?” 这话说的人莫名其妙的,毕秋抬脸问道:“四舅,你这话我听不明白。” 云志刚在汇爱根本没有股份,哪来的资格参加什么股东会。 云志刚突然笑了一下,声音很大,像是故意说给众人听的:“可能是下面的人还没通知你,我现在在汇爱也占了一些股分,虽然不多,但也够在会议室里占个一个席位的,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毕秋打量着他的神情,确定他没有在开玩笑。 可是股份变化这种事,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根本就没有人通知她这件事,任何文件也没有提及过。 像是察觉到她的疑惑,云志刚理了理袖口:“你‘日理万机’的,这点小事怎么可能注意的到,刚好借着今天的机会正式和你提上一声,以后有什么事别忘了你四舅。” 毕秋微微皱眉,这时,云志尹从外面回来了。 “老爷子的状态暂时很稳定,大家也不用担心了都回去吧,小秋,你过来一下。” 毕秋看了一眼云志刚,这才抬脚跟着云志尹走出病房。 两人一直走到室外。 冷风一吹,毕秋有些清醒过来:“大舅,四舅刚说的事……” “这件事我本来想亲自和你说的,他的股份是我转给他的。” 毕秋想过各种可能,却没猜到竟然是这一种。 大舅为什么要把股份转给四舅?他明知道他根本不适合经商,而且他还从来没接触过这个圈子,除了添乱,她真的不知道他还有做什么。 “这件事也是我考虑的不周全,没有事先和你商量一下。”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转给他。” “今天他在病房外的话你也听到了,志刚不是经商的料,但是他一直很有野心,他手上的那些产业被他败的也差不多了,我前几天得到的报告,他现在手里的所有经营都仰仗着云家在外面的名号,这样下去,云家早晚会他拖累。” “这我知道,可是祖父说过,汇爱是云家最后一个靠山,他一直想让汇爱独立出来,所以才不希望云家人过多的牵扯进来,你也知道四舅那个脾性,我怕我压不住他。” “你放心,我的股份没有多少,他顶多只能去过过瘾,你暂时不要对他太过在意,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去做,只要别在这段时间添乱就行了,如果出了什么事就来找我,大舅帮你解决。” 毕秋还是感觉有些不妥,云志尹根本不知道云志刚的野心有多大,更是不知道他己经对她下手了。 现在他拿了股份进了汇家,就相当于养虎为患了,她以后的日子可能会更难过了。 可是事情己经发生了,毕秋也只能接受。 两人又聊了一会,公司那边来了电话让她回去,毕秋只好先离开。 到了公司,李念的电话就打来了。 此时她还在国外,正值晚上,毕秋一看号码就知道事情有些严重。 “毕秋,南山音乐的挂名是怎么回事?” 毕秋拿着手机,一边接下电梯,电梯门打开,她抬脚进了电梯,等电梯门关闭才道:“讲清楚。” “南山音乐你不是不知道,一个专门量产小组合的公司,除了抄袭,碰瓷,买水军不会别的,网上风评差的很,他们的新专辑挂名汇爱你知道这事吗?” 毕秋隐隐感觉这事与云志刚有关,却又拿不出证据:“我不知道,你先别急,我马上去处理。” “要快,他们的官网己经开始造势了,你马上去看看合同是谁签的,我不在国内,也没有授权给任何人,除非对方盗用的我的公章。” 毕秋知道事情的重要性,虽然这种小合同无需要她过目,但是这种先河开启了,以后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签过来,汇爱不知道要背多少锅,而且对方竟然敢越过李念签下这种东西,胆子可真够大的。 毕秋一回到办公室,就让秘书去李念办公室调合同,同时亲自去联系南山音乐的人,让对方交待是谁与他们签的合同。 结果对方也说不知道,只是把合同通过传真传了过来,对方盖了章后就直接传了回去。 毕秋信了她的邪,就算不知道谁签的合同,总会有联络的人吧,对方却说是对方通过公司的邮件发的沟通信。 毕秋登陆到李念的公司信箱,果然看到了和对方的来往邮件。 第二百二十五章 第一次交锋 上面清楚的显示是昨天有人用李念的邮箱主动给对方的发的邮件,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把合同给签了,没有开会,甚至没有给对方问询的邮件,直接拍板定钉,汇爱投资五百万,挂名南山音乐的一个音乐mv的制作。 在此这前,毕秋连南山是个什么鬼都不知道,而且汇爱主投影视,现在的市场音乐不景气,唱片cd根本卖不出不去,说不好听卖的就是粉丝钱,打榜钱,和平台分成的钱,如果侥幸火了,能上个节目,增另一个曝光率,然后唱而优而演,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这五百万一百二十二分的可能就是打水漂了,虽然汇爱还不在乎这五百万,可是重点是谁,利用了李念的邮箱做了这件事! 秘书那边终于传回消息。 是一个新部门的所谓经理做的,至于他是怎么拿到的李念邮箱的密码和公章,她们就不知道了,这个部门刚成立一天,叫什么未来拓展部。 毕秋听着眉秋都气歪了,她还拓展营呢,要不要汇爱再开个超市,专门进君户外用品啊。 “把那个什么拓展部的经理叫来。” 毕来挂了电话,越想这事越诡异,公司成立部分不是那么随立的,偶尔会有一些棘手的事需要临时成立一个小组这到是成理解,可是在李念不在,她又没有接到任何通知的情况下,这个部分竟然成立子,最重要是,他们还越权签了什么狗屁合同。 这完全就是没把她放在眼里。 五分钟后,对方终于到了,尾随而至的,还有一个老熟人。 毕秋看到云志刚走进办公室时,终于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她就说谁给了他们这么大的胆子,赶情是有人坐阵呢。 云志刚一走进办公室,眼里就闪过一丝惊艳的光茫,目光肆意的打量着整个办公到。 “还真是老爷子的风格,不过整体还行,就是有些家具太旧了,得换,这个窗子太压抑了,窗帘换成淡色的比较好,还有这个沙发,这么大的公司就用这种沙发?我前几天刚看了一个沙发,你记一天,改天去财务部批一个条子。” 全程,云志刚都把她当成透明人一样,只顾和身边的男人说话。 等他终于点评完,才终于将目光投向毕秋。 “小秋啊,四舅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们都是为子公司好,老爷子骨子里还是太陈旧,一些东西放在今天己经不适用了,不好地方就像这沙发,该换就得抱,不能太感情用事。” 这话一语双关,毕秋当然听得懂。 她终于得以说句话了:“四舅教训的是,不过,祖父还在呢,这公司名义上还是他老人家的,我哪里做得了主,不对,是谁都做不了主的。“ 毕秋一记太极就把话给推了回去,云志刚的嘴角抽了抽,脸上的笑有些淡了,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 “听说你找我?” 这话简直不打自招,虽然云志刚也没想隐瞒什么。 毕秋看了眼他身边的男人,心道怎么当时就没把他给处理了。 不过也不怪她和李念大意了,这男人和云志刚真的没太大的联系,当初也是通过正规的面试进来的,人倒台还算勤快,己经做到了部门经理的级别,若真的要说有什么,可能是两人都是一个学校的,算是校友。 毕秋道:“四舅,这个新部门是怎么回事?” “哦,我还当你要问什么,这个部门是我临时成立的,”说到这,云志刚似乎兴奋了起来,“小秋,不是我说你,做事做人不能太死板,稳扎稳打是不错,可是也没有什么发展,你放眼看一看,现在这圈子有多肥?随便一个小明星起来了,一年就是这个数,你得造星,造星就不能只能电影,你得百花齐放,多手一起抓。我看着这南山公司不错,这些年推的几个组合都挺火,我打算呢,往音乐圈进一进,试试水,不行就撤,反正公司也不差那点钱。” “四舅,你知道南山的背景吗?” “你不用和我说这些,哪个后面是干净的?你敢说我们汇爱就决对干净?别傻了小秋,这圈子水至清则无鱼,你想成功,就得什么都不理会,利益至上。” 这要不是云志刚,毕秋也不想和他说这些,这是两人的第一次较量,她不能输,不然以后说不定他怎么踩在她头顶。 她换了个方向:“四舅,你刚到公司,可能对公司的规章制度还不太了解,我当年刚进公司,祖父拉着我背了半个月,一条条的过审,不及格就接着背,不过多亏他老人的严格,让我现在少走了很多变路,就比如说,成立一个部门,最简单的手续也是需要上报给上级审核,就算我没空,至少也要同股东们一起商量后才能决定,不再济,总得登报到各个部门邮件通知一下我,可是我好像没有收到任何的邮件。这不合规距的。” 被人当着面指责,还是晚辈,云志刚的脸色明显有些不开心。 “小秋,我之前说的话你没听见是吗?这些没用的东西就该废了,弄那么多程序干什么?等审批完了菜都凉了,我提议成立一个紧急事件特批程序,可以在事成后通知其它人,这样又不是耽误大家,又能省略掉手续……” “无规距不成方圆,四舅,您是长辈,这个道理您比我懂。” “你不用和我说这些,反正这个部门我是建定了,我只是来通知你一声,哦对了,你给我批个办公室,我今天都是借用别人的办公到,装修什么的我自己来,面积嘛,和你这个差不多就行了,反正只是临时的,以后还要换。” 毕秋突然笑了,这一笑,倒把两人给笑愣了。 “不如把这里让给四舅吧。” 云志刚闻声也笑道:“你要是舍得我倒也没什么问题,就是家具还是要换。” “恩恩,按您说的来,全都换,您看着办。” 云志刚起初还道她是开玩笑的,如今一听倒是有几分当真了,手指敲在桌面上,倒真的开始算计起要怎么利用这里了。 “这样,您现在就搬进来,这里的东西你随便用,公章法人章和所有的合同文件都在保险箱里,回头呢,您和我一起去开个董事会,把这位子一起让给您,您看怎么样?”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云志刚终于听懂了她是在挖苦他,这小免崽子竟然敢挖苦长辈! 毕秋慢慢的坐下来,手里转着一只笔,脸上依旧挂着清风细雨的笑,却让人感觉到一股压抑,明明年纪不大,可是往那一坐,却让人忽略了她只有二十多岁的年纪。 “四舅,如果我没记错,你手上握着的是大舅的股份,不过百分之八左右。” “怎么?看不起我这点股份?” “那倒不是,汇爱就是由着这一份一份不起眼的股份组成的,我自己也没有多少,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您,我只是想说,您刚刚那番话是作为一个持有着汇爱的股份的股民对我说的,还是作为一个长辈?亦或,其它的什么身份?” “当然是……” 一旁的男人后背己经渗出冷汗,只能在下面偷偷提示:“您己经是经理了。” “我当然是作为经理来和你说话。” “哦,即然这样,那就请您在每次和我说话前,加上一句毕总。” 啪! 云志刚拍桌而起。 “毕秋,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可是你四舅,你就这么对长辈说话的?!” “四舅,如果您这么说,那我只有和您话话家常了。” 云志刚的脸青白交加,一时间骑虎难下。 毕秋倒也不急,慢悠悠的转着她手里的笔。 “您还是让一步,大丈夫能屈能伸啊。”男人又在下面偷偷提醒道。 云志刚何时受到过这样的气,但是男人说的不错,他要是想在汇爱走的更远,就得能屈能伸,现在还是毕秋做主,他屈居人下,只能低头。 咬紧了腮帮,他不客气道:“毕总!” “好说,好说,云经理刚刚说什么,你要建什么?” 云志刚差点把沙发给抓烂,咬着牙一字一字;“回毕总,我是想申请建一个未来拓展部门,请你批一下。” “哦,想建部门啊,可以,打个申请,写好申请文件送到我这,在我批准之前,一切的活动都停止。” 云志刚的眼里冒着火:“毕秋,做人不要太绝,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四舅,您这话说的就让人糊涂了,我公事公办,按规程办事有什么错?就算祖父在这,也是这么办,不然我们去祖父面前评评理,看看我是不是欺负太甚?” 云志刚走了,毕秋的笑也收了。 好一个云经理,鬼封的经理! 要不是怕把关系闹的太僵,毕秋真想当场把这个经理给撤了。 大舅也是,把这么一个人扔到汇爱,是觉得她的麻烦还不够多吗? 毕秋头疼,也不想再管邮件和公章的事,让秘书直接去将李念的公章拿到她这,又帮李念换了一个密码。 大半天就这么过去了,她这才想起她还没吃饭。 毕秋按下内线,本想让秘书帮订两道菜,后来一想,好久没见施甜了,于是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主动求和 有了上次的经验,她这次没有直接去食堂,而是让秘书去看了眼,看人走的差不多了才进去。 施甜被秘书叫住留在原地等毕秋,毕秋学着众人的样子,也去一边拿了餐盘,夹了几道菜,转身走向施甜。 食堂里只余上三三两两的员工,毕秋等人都走尽了,才在施甜对面坐下。 施甜面前的餐盘里还剩下几块牛肉,一个鸡腿,一盘炒青菜,手边还摆着一大瓶的酸奶,吃了一半,余下的一半也将要入她的小肚子里。 施甜往嘴里送了一口肉,嘴唇上一层油光,配着一张微红的小脸,可爱的让人想掐一把。 “看出来你对我们的食堂很满意了。”毕秋打趣她道。 “我每个月的工资,有一大半都送给食堂了,太好吃了吧,比我家里的厨子做的都好吃,要不是不允许外带,我真想让我妈也尝尝。” “你这点出息。”毕秋也往嘴里送了一口,没觉得有什么不同,也没听哪个员工说食堂的饭菜好吃的到令人发止,也就是施甜,明明从小生就不错,千金大小姐一样的养着,结果比谁都好养活,给什么都能吃的香香的。 所谓是没心没肺好食量,可能就是指这一种了。 毕秋不禁有些羡慕她的无忧无虑。 “你怎么不吃啊?”施甜见她一直没怎么动筷,不禁问道。 毕秋忽略掉她虎视耽耽的目光:“没胃口。” 家里一堆破事,祖父又病生,公司又多了一个云志刚,外忧内患,她是事业爱情一个也没丰收,哪还有心情吃什么饭? 要不是怕下午没力气工作,她真的不想下来。 “怎么了?我看你脸色也不太好。”施甜不禁向四周望望,见没人注意这里,一脸神秘的凑过去,“是不是,和南黎川吵架了?” “吵?呵。”毕秋一声冷笑,勺子把银盘扎的咔咔响,“我们就叫情感的碰撞,思想的磨擦,高手过招,你不懂。” “你就装吧,我看你们就是吵架了,还说我不懂,我比你懂勒,我和傅井博的故事拍出来,那就是年度催泪大戏,有什么我不懂的?你不要总把我当成小孩子,在感情上,我开窍比你要早呢。” 这倒是。 别看施甜其它的不行,感情上倒是个优等生,小小年纪就一眼定终生,大胆无畏的追,没几人能有她的勇气。 毕秋虚心接受,她倒是真的没什么人可以商量感情的事,李念和江离然的情感模式她是不想也不敢借鉴,好像还只有面间这个小丫头能问问了。 她用叉子卷着盘子里的意大利面,看的施甜一阵眼馋。 “那个,怎么能看出一个男人在不在乎你?我不是说南黎川,我就是挺好奇的。” 施甜都不想吐槽她了,不是南黎川还能是谁?就她这种实际上纯的不能再纯的还有别的对象吗? “哦,这个也要分人的,就好像傅井博,”提到傅井博,施甜己经没有那么难过了,好像眼泪都流尽后原来的那份热情就也随之一起淡了一般,她竟然能心平气和的吐出这三个字了,“他喜欢姚楠你也知道吧,但是你知道他有多喜欢吗?他那么懒的一个人,能为了叫她起床喝牛奶,给自己定六个闹钟,就怕她错过了时间,一个男人要是喜欢你,根本不用你去觉查,外人都看得出来,根本没有什么迟钝这么一说,你看看幼稚园里,小男孩喜欢一个女孩子,还知道把好吃的让给她,这就是天性,当然,对于闷骚的男人我是没什么经验了,但是我相信全天下的男人都一样。” “不就是起个床吗,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南黎川也起床给她做饭啊,他还给她洗衣服,打扫屋子,帮她收捡乱扔的衣服,只要她提一嘴的东西他就会买来帮她做,就是在那种事上,只要她不舒服,他也不会强求,这么一想,他似乎还真的满在乎她的。 “那不一样好吗?有的人是单纯的为了责任,就像南……那个,某些人,他们天生就喜欢照顾人,难道说他对每个女人都在乎吗?要看他们平时不做的,或者是底线,如果他们能为你放低底线,去破例做他们从来不肯做的事,这才是真正的在乎,还是拿傅井博做例子,呸,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他不是迷上机车吗?你知道他为什么喜欢机车?我听说是因为姚楠曾经坐过一个男人的机车回家,这就叫投其所好,男人有时候还挺笨的,他心为弄个机车她就会喜欢他了,才不是哩。”施甜说着说着就生起了闷气,嘴里的东西也没了味道。 毕秋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两人一时间都安静下来。 “对了,你和柳邵真是怎么回事?我看了报纸,你胆子可真大!” 她不说,毕秋都要忘下这一号人物了,她和柳邵真的事情一出,网上倒是罕见的一片祝福声,好像是庆幸她终于不再祸害她们的男神们了,竟然还给她弄了个真秋组合,一时间让她哭笑不得。 “一场误会。” “南黎川不生气?” “他敢!他自己那点破事还没解决还敢管我!” 施甜口中啧啧作声,一副我就猜到的表情。 “你这样不行,你们不能总是陨石撞地球啊,也要适当的给对方一个台阶,正所谓退一步海阔天山,你要是真想和他好好的发展下去,那就得改掉你这个要强的个性。” “为什么不是他改。”毕秋有些不赞同。 “他当然也要改啊,你们两个真的很有问题唉,我看你们哪天还是报个爱情讲座好了,真是让人头疼。” 施甜老气模秋的模样逗笑了毕秋:“是是是,施老师说的对。” 忽然,施甜的手机传来微信的提示音。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表情有些怪异,放下筷子,回了过去,对方的信息很快又过来了,施甜这回有些迟疑了。 毕秋有些疑惑:“怎么了?” “有人要请我吃饭。” “那就去吃啊。” “可是,他要请我去义庄吃,来回要两天的时间。” “哦,这可不行,你妈不能放你。”施甜家可是有名的家规严格,和男人出去玩两天这种事是万万不可能的。 可是可笑的是,她自己反倒是男朋友无数,当然,毕秋是不可能说这些的,她只是好奇对方是谁。 “我也不想去啊,可是他都约了我几回了,再拒绝会不会很没礼貌啊。“ “我可以问一下,对方是谁吗?” “就是那天在酒吧里你们见过的,顾琛,顾公子。” 果然。 “你们这些天一直在聊着?” 施甜很自然的点点头:“他刚回国,也没有什么朋友,我觉得他挺可怜的。” 可怜……人看是你傻的有些可爱。 毕秋也不知道顾琛具体是什么想法,不敢冒然的提醒,想了想道:“何必去那么远,义庄最有名的是温泉,周边也有,我正巧认识一个老板刚刚建了一个温泉渡假村,规模也不小,不然你们去那玩?” “好啊,”施甜想了下,“不如这个周末我们一起去吧,叫上李姐和南黎川,大家一起也热闹。” 毕秋想了想,她和南黎川确实需要一个机会缓和一下,有江离然和李念在,气氛也不至于那么僵,正好也能去探探那个顾琛的底。 “好,那就定了。” “那我和他说。” 施甜转头去发微信了,毕秋看着她却雀跃的小脸,再想起她之前那张痴恋傅井博的脸,突然觉得顾琛这个人似乎也蛮有手段的, …… 事情是这么定了,可是该怎么和南黎川说。 两人闹的那么不愉快,而且她对他和陆佳佳那晚的事情还没有释怀,也不可能主动和他求和。 想了想,还是顺其自然吧,等到那天再说吧。 接下来的几天,毕秋往返在家,公司和医院之中,云志诚的病情反复不定,有时好有时坏,即便是好时,也不能说话,只能用眼睛看着大家,云志尹推了公司的工作,一直陪在医院,反倒是只会添乱的云志刚天天往汇爱跑,上次让他次的申请文件被毕秋以不合规定给驳回了,他竟然还不敢放弃,又以别人理由弄了一个小工作组,他任组长,除了部门名称不同,依旧是每天雷打不动的给毕秋打麻烦。 南山音乐的事,毕秋算是吃了个哑巴亏,可是这不代表她会一直吃下去,所以格外多了些精力放在云志刚身上,外加年末的各项事情,弄得她焦头烂额,每天回到家就是往床上一躺,根本没精力也没心情和南黎川谈一谈。 转眼,时间就到了周六。 毕秋专程把事情拢在一起处理,好腾出周日的时间。 下班前,她把处理好的文件交给秘书,然后给李念发去了信息。 李念回的很快,两人定了时间,车子就让江离然出,六人三台,来去也方便。 施甜那边也安排好了。 一切都定好了,就差南黎川了。 南黎川最近正空闲,戏还没排期,也没什么前期的宣传工作,每天就在安里做做饭健健身。 毕秋深吸了口气,鼓足了勇气,终于给他发去了微信。 “明天九点,准备收拾一下,我们要出门。” 算一算,她和南黎川己经有四五天有没有说话。 第二百二十七章 我的男人我来宠 明明就是一道门的距离,可两人都是不服输的性子,宁是一句也没有过,弄的布马这两天一直帮着传话,怨声载道。 毕秋安完后也没奢望他能马上就回复,于是去做其它的去了,等她做完回头一看,南黎川竟然回复了。 “好。”就一个字。 她就知道…… 不过这样也好,他真要回个长篇大论她倒不适应了。 “我今天去医院,不用等我。” 事情交待完了,毕秋准备下班回家。 这几天她都没有让南黎川接送,一面是因为两个还有冷战,另一面是国为她还要往返院,他的身份也有些尴尬,于是她这些天都是包车的。 今天云志尹有些事要去公司处理,所以毕秋暂时接替他去医院看护云志诚。 毕秋走出大楼,一眼就看到一台黑车停在马路边,应该是云志尹派来接她的车。 她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准备和医院方面沟通一下,帮她把一边的休息室整理一下,她要在医院住一晚。 电话刚打通,她就看到一道车灯远远的照过来,是一辆从远处开来的轿车,车子开近了,司机把车窗放了下来,是一张熟的脸。 正是云家的司机。 电话里小护士的声音还在响着:“喂?请问是哪位?怎么没人说话?” 毕秋立在原地,突然从脚底窜上一股寒意,她紧抓着手机,目光落在离她不远的黑色轿车上,身子不住的发冷。 如果不是云志尹派来的人及时赶来,她可能就要上了那台车了。 这几天的事情突然一下子都串连了起来。 那天在酒吧外撞她的机车,她去参加杀青宴追尾的黑车,还有今晚停在这里,等着她羊入虎口的这辆车子。 一瞬间,她的血液全都窜到脑袋,她猛退了几步,紧紧的盯着那扇墨黑的车窗。 远处的车子慢慢的驶过来,车灯照亮了前面的车子,毕秋以为对方再大胆也不可能这么嚣张,可是对方的车子依旧纹丝不动,这让毕秋不禁狐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这时叫来保全当然也可以,不过如果是个误会,就不太好解释了。 即然他没什么行动,毕秋壮着胆子走到云志尹派来的车旁,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小姐,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看。”司机见她脸色有些紧张,担心的问道。 “没什么,开车吧。”可能真是是她自己多心吧,对方也许只是想找个地方停下车。 司机点头,将车子发动,缓缓的开了起来。 很快,车子就越过了那辆车,司机还开玩笑道:“这么古老的车型,现在市面上都不多见了,也不知从哪淘来的老爷车。” 毕秋对车子不太了解,好奇道;“这车子很老吗?” “也不是老,这是美系车,曾经也流行过,但是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就整体的退出中国市场了,听说只有在东南亚还能买到,只有真正懂画的才知道,小姐,这车子看起来一般,其实特别结实,以前还用做赛车用,要不是退市了,我也想买一台来玩玩。” 毕秋笑笑,也没放在心上,看来真的是一场误会了。 车子开了好一会,毕秋和医院那边也沟通完了,正低着头和李念施甜商量着明天去玩的细节。 突然听到耳畔的司机口气疑惑:“咦,怎么还跟着?” 若放在平时毕秋是根本不会理会的,可是这话莫名的耳熟,让她想起了那天在出租车上发生的情景。 她不禁回头望了一眼。 夜有些深,只有路灯的光亮,她隐约看到后面跟着一辆车,说来也奇怪,明明是双车道,路上车子也没几辆,那车却一直如影随行的跟在他们身后。 司机见毕秋也注意到了,这才说出了心底的疑惑:“小姐,是我之间说的那辆老爷车。跟了我们一路了。” “你确定是那辆?” “确定啊,对车子我还是很有了解的,不过去医院和市区的就这么一条路,也可能对方也要去那吧。” 毕秋却不这么想,怎么偏偏就这么巧,她这些天神精绷的很紧,对车子这种东西莫名的很敏感。 “能不能甩开它?”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小姐请坐好!”司机莫名的有些兴奋,好像终于找到了发挥的机会。 车子猛的加速,毕秋的身子猛的往后一撞,幸而做好了准备,才没有撞到头。 车子在道路上飞快的疾驶,仪表盘上的数字不断的攀升,很快就到了160,毕秋感觉周围的景色都模糊了,只看到不停闪过的路灯。 也许是司机的车技真的不错,也许是对方根本就没有想过对他们怎么样,车子在红灯处停下时,后面己经没有了车子的影子。 毕秋回头看了一眼,松了口气:“回头我让大舅加你工资。” “嘿,小姐,我好歹也是给老爷开过几年车的,像老爷这种身份,不练几个拿手的本事真的不行,你不知道,有一次……” 砰! 一道猛烈的撞击声瞬间打断了司机未说完的话,两人的车子在猛烈的撞击下狠狠的往前一冲,直直的冲过了红灯,险些对侧方过来的车子相撞。 司机是个有经验的,及时的打正的方向盘,也不管什么红灯绿灯了,一脚油门将车子开了出去。 毕秋还有些晕眩,车速就被提到了最高,人又狠狠的撞到后车座上,顿时眼前一阵发白,等她清醒时,车子己经飞一样的驶进了医院的大门。 几个医院的保全跑过来,因为他们撞坏了医院的隔档。 毕秋摇了摇头,甩掉脑中的晕眩,看了眼围在车旁的保安,又看了后面,没有车子跟过来,也许对方也是碍于保安的存在不敢过来。 “你没事吧?” 司机摇摇头,面上一抹强做的镇静,也是有些心有余悸。 “今晚别回去了,我会和大舅说的。” 两人走出车子,毕秋把事情简单的和保安说了,两个人护着她上楼,余下的则帮她报了警,警方过来简单的问了问话,也没说什么,就当是一般的追尾和肇事逃逸处理了,可是毕秋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一夜的忐忑不安,她终于等到了第二天凌晨。 云志尹己经从司机的电话里知道了昨晚的事情,一大早便早早的赶了过来。 毕秋把这阵子发生的事情都和他说了,云志尹安慰她说会去查一查。 两人都没有说出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前一晚的事让毕秋出玩的心情大打折扣,从医院出来,她强打精神采购了一些男女的用品,知道南黎川这人讲究,专程跑去男装专柜买了几套换洗的衣服和用品,然后才坐着车子去了kreea。 人刚到,就看到施甜和顾琛也到了。 两人站在一起,倒是说不出的登对。 顾琛拿着两个行李包,施甜只拨着一人冰淇淋,一边走一边吃,不时的抬头和对方说话,那神情完全是极熟悉的人才会有的信赖。 这才一周而己,两人的关系就进展迅速,不得不说顾琛的手段真是高明。 施甜看到毕秋,开心的跑过来,给她展示新买的裙子。 毕秋的情绪不太高,而且昨晚一夜没睡,今天头也有些疼。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施甜看出她的异常,不禁担心起来,“你要是不舒服我们就不去了,没关系的,什么时候都能去玩。” “我没关系的。”毕秋想起自己的东西还在出租车里,正要去拿,顾琛己经自告奋勇的去拿了,毕秋和施甜一起看着他体贴的把东西拿出来,再分好类的摆在一边,最后细心的帮毕秋把车费也付了。 “这男人也不错嘛。” “是吧,我也觉得。”施甜显然也很赞同,“就是有一点,不会谈恋爱,听说都是女生甩他,特别可怜。” 毕秋心道这话你也相信,男人要候追一个人真是什么胡话都说得出来。 “你们己经到了。正好,过来,选台车。”一辆路虎停在几人面前,李念神彩飞扬的脸从车窗上露出来,一脸被宠爱的有恃无恐,“这台我选了,剩下的两台你们挑吧。” 三人往后面看去,余下的两辆是真真的名车,但都相对的款式低调了不少,李念开的是最便宜的。 顾琛看向施甜:“第一辆空间大一些,但是第二辆的天空可以打开,你可以站着在窗外看风景,你想选哪一辆?” 施甜想也不想:“第二辆!” 没得选了,毕秋只好选了第一辆。 那边,顾琛开始帮施甜往车里放东西,南黎川还没来,毕秋只能自己动手。 李念在车上吹着口哨:“你男人呢?” “没听说过好饭不怕晚吗?”毕秋坑次坑次的忙着,面上一抹淡然,心里还是有些羡慕施甜的。 “我可听说南黎川做事很守时间的,怎么今天迟迟不见人影。” “就不许人家赌车啊,再说那个小qq三天一大病两天一小病,我早晚得让他把那台破车给换了。”毕秋完全没注意自己处处向着南黎川。 李念揶谕的看了她一眼,余光瞄到一个慵懒的身影从酒吧里晃出来,眉间一亮,抬起雪白的右腿,用脚趾推开了车门,“小离离~” 男人脚步猛的一转,就要往回走。‘ “不叫了不叫了不叫了,乖哈。”李念一副哄着孩子的口气,等对方挺着一张臭脸上了车,才倾身过去,搂住对方的脖了,吧唧一口亲在对方的脸上,“怎么不多睡一会,反正还有时间。” 江离然还没回答,毕秋的声音倒是从车外传了进来:“有你这么双标的吗?你家男人就能多睡会,我这的赌会车你就唠叨个没完!” 李念没理她,对着江离然挤眼:“谁家男人谁来宠。” 气的毕秋在下面大骂她重色轻友。 不过,还差10分钟就要到时间了,南黎川连个影子都不见,他一向守时,怎么偏到了她的事上就这么随心所欲? 第二百二十八章 不要再来打扰她 几人都己经准备妥当,就差南黎川没有现身了。 毕秋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了,只好硬着头皮给对方发了微信;“怎么还没到?” 等了两分钟,微信还是没有回复,毕秋终于有了一丝火气,特别是前面的李念和江离然完全不背着人的在那秀恩爱,后面的施甜和顾琛也相自处愉悦,越发显得她孤单的可怜。 她重重的按下南黎川的号码,电话的等待音响起来,一声又一声,仿佛无止尽一般。 就在她以为对方不会接的时候,猛的,电话就通了。 “我这边有些事要处理,你们先去吧,我忙完会去找你们。”说完,电话就如接听时一般,促不及防的挂断了。 毕秋的心仿佛在坐过山车,一下了到了顶点,一下子又跌回了底端。 她对着那黑下去的屏幕盯了半天,挑了下眉。 忙?有事要处理?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给她?南黎川,你现在对她己经敷衍到这种程度了? 毕秋冷笑着把电话在又打过去,只要他接听,她就会冷冷的告诉他不用来了,她一个人也可以过的很开心。 她在心里把要说的话打了几遍草稿,连口气都模拟了几回,就等着男人的声音传来再狠狠的扳回一局。 可是电话却久久的没有人接了。 毕秋咬牙,咬的咯吱直响。 颇有种一拳砸在棉花上的感觉,完全是有气却无处发泄。 “小秋秋,你男人这车堵完了吗?可以走了吗?” 毕秋把手机一扔,面上己经没有半分表情,用钥匙发动了车子,道:“不用等了,我们走。” 施甜的小脑袋从车里探出来:“他不来了吗?” 毕秋咬着牙,从未有过的窘迫和恼火,她主动求和,对方却一点面子了不给她,还让她在朋友面前丢面子,她毕秋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一把扭过方向盘,油门踩到最大,车子发出巨大的擦地声,直接从江离然的车旁拐了过去,径直向前飞弛而去。 施甜一脸征征,再迟疑也察觉到毕秋的不开心,有些后悔自己乱讲话了:“李念,怎么办?我们还要去吗?” 本来这次聚会就是想缓和一下毕秋和南黎川的关系,可是主人公竟然没到,那她们去还有什么意思? 李念松开手,终于从江离然身上退下去,抬手将墨镜戴在眼睛上,道:“去啊,为什么不去?”说完,也发动了车子,紧随着毕秋的车子疾弛而去。 毕秋的车开的又快又险,四人追了好一会才追上她。 李念在车里啧啧作响:“这南黎川也是不识好歹,我家小秋秋都做的这么努力了,他竟然一点面了也不给,男人啊,啧啧。” 江离然半倚着车门边,他起的太早,还有些困,眼皮懒懒的翻了翻:“看来你很清醒。” 李念哈哈一笑,微挑的眼角瞥向他,一抹毫不掩饰的风情,抬起右手勾住他尖锐的下颌:“我的小离离当然不一样,他从来都不识好歹。不过我不可不是毕秋,我有的是耐心和厚脸皮。” 江离然对小离离这个称号简直厌恶至极,他一双清凛凛的眼盯着她,忽然微启薄唇,将她的手指含了进去,同样风情的眼角微微挑起,看得人一阵阵发热,“你好像很沉迷这个游戏,我是很喜欢你的自信,可我不得不提醒你,游戏就是游戏,总会有结束的一天,你真的以为你会比她高明多少?” “不,我不这么认为,我只是比她更无赖更嚣张,乖,去给你家黎川打个电话,就说毕秋气的都要哭了。他要是不来,我们谁也别想玩痛快。” 江离然根本不想多多管闲事,而且从头到尾他都没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哪里合适,不过李念有一点说对了,就毕秋那个性子,南黎川要是不来,他们都得成为炮筒。 还是掏出手机,给南黎川发了个微信。 只是没想到还是石沉大海。 看到信息没回,他干脆连电话也没再打了。 他太了解南黎川这个人了,他如果连他的微信也不回,那就说明他是真的有事。 身后,施甜那辆车里完全是另一个气氛。 顾琛的车子的开的很稳,人又风趣,逗的施甜开心不己,而且他这人很浪漫,很平常的风景在他嘴也变得格外的有情调。 施甜刚听他讲完一个关于稻田的爱情故事,眼望着面前无边无际的被雪覆盖的田野,一时间心血来潮,不禁拿着手机披出了天窗,对着远处连拍了几张。 拍完后,她挑了几张不错的,发到了朋友圈,配了文字:和朋友冬日出游,最美的风景都在路上。 点击,发送,成功。 施甜抚好被风吹乱的头发,又坐了回去,一脸难掩的兴奋:“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我大学是学校文学部的部长,一堆年轻人每天什么也不做就是各处的找风闻,然后互相分享,我觉得,人生的丰盛和厚度,有时候与财富和地拉无关,而是与他的阅历,思想紧密相关,我曾经拜访过很多村落,那里的人都很快乐,是一种小时候从楼梯上跳下来的那种快乐,很简单,没有任何的附加值。所以特别的珍贵。” 施甜听的一知半懂,但是却被他话语里的口气感染到:“我感觉你也好厉害,我身边都没有像你这样的人,就好像,从百老汇里走出来的一样,对不起,百老汇我也没看过,你不要问我。” 顾琛闻声笑道:“好吧,我收回,不过这种需要刻意减法得到的快乐远没有天生的简单更为珍贵,所以相比来说,我更羡慕你。“ “我?为什么?” “因为简单,所以显得很澄净。” 这一点施甜倒没什么疑异,身边的朋友都说她大脑简单的像个单细胞动物,可她一直认为这是个贬义词。 可不知为什么,从顾琛嘴说出来,就好像变成了甜甜的夸奖,弄的她都怪不好意思的:“我真想录下来放给他们听。” “我可以再说一次,需要配乐吗?” “那我找首曲子,你喜欢什么歌?”施甜倒没感觉他在开玩笑,很认真的调开了音乐软件,准备寻找。 可是突然,她看到了手机上提示栏跳出了一个微信。 “等一下,我有信息。”说完,她点开了微信。 是妈妈来的。 “看到你的朋友圈了,准备去哪玩啊?” 施甜之前怕妈妈不同意她去那么远的地方所以只说公司有组织出去玩,却没说去哪,可是刚刚发朋友圈时太兴奋忘了把老妈给屏蔽了。 抓耳挠腮的想了想:“不知道呀,我在公司的大巴上。” 她自信编的毫无漏洞,没两秒信息又来了。 “你们公司的大巴倒是相当的豪华,还有天窗啊。” 施甜:“……” 她怎么忘了检查一下照片? 她这根小豆芽怎么可能斗得过妈妈这头老狐狸,但是也不能这么轻易的就把行踪暴露了,不然她妈真的有可能追过来抓从。 “妈咪,我就是和朋友出去玩一玩,工作太累了,我也需要放松呀,我发誓,门禁之前我一定回来。” 不知是不是她的示弱服软起了作用,微信没有再发来。 施甜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顾琛笑着看向她:“出了什么事吗?” “没,没有。”施甜的话音未落,就听到微信的提示音,吓的她险些把手机丢出去。 慌忙调开微信,便看到妈妈的微信。 “不用瞒我了,我都知道了,是和井博出去的吧,好好玩,不用急着赶回来,年轻人就要多多出去开阔一下眼界,我己经给井博发去微信让他好好照顾你,好了,玩的愉快。” 什么!what?! 她看到了什么? 施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妈竟然给傅井博发微信,还让他照顾好她! 施甜急的不行,可是又不能对她妈说出实情。 “妈,你为什么要给他发微信啊,我和他……” 微信发到一半,一个电话进来了,她正打着键盘,毫无防备的就接听了。 紧接着,话筒里就游出一个声音,不审她最不想听到的那个。 “你在哪?” 是傅井博! 施甜这回果然把电话给扔了,驼鸟一样将脸埋到膝盖里,掩耳盗铃的装作没听到他的声音。 “说话。” “我知道你在听!” 电话被两只洁白的手指捏了起来,顾琛看了眼施甜,然后把手机送到唇边:“小甜不方便接电话,请问您是哪位?” 施甜一下子坐起来,一双眼瞪的老圆。 话筒那边安静了一会,这安静就像刀子切着施甜的心,她突然想去夺走那个电话,可突然的傅井博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果然是你,你还真是无孔不入。” “傅公子说的哪里话,我和小甜是好朋友,她最近心情不太好,我只是陪她去散散心。” 施甜伸出手,想要回电话,顾琛伸出一只手指按在她的额上,轻轻的嘘了一声,然后对着电话道:“傅公子没什么事就不要再打来了,对小甜来说也很困扰,你也知道她性子软,不方便拒绝你,我就替她出个头吧。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她的生活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等价交换 顾琛说完,直接将电话挂断了。 施甜看着他递过来的手机,人还在一团乱麻中。 顾琛扶正方向盘,把车子重新驶上公路,追赶起前面被落下的路程,口气有些抱歉:“对不起,是我擅作主张了。” 施甜拿着手机,虽然感觉他的行为确实有些过份了,可是这样不是也蛮好的,即替她解决了麻烦,无形中,也帮她了断了对傅井博的那一丝残念。 “没关系。”话虽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难过,随手扭开了音乐:“我听会歌你不介意吧?” 顾琛摇了摇头。 那是一首女歌手的歌,听不太懂歌词,应该是德语的,可是曲调很优美,特别是她的嗓音很沙哑,有股自带忧郁的气质。 施甜是那种很感性的人,平时在家里听歌都会跟着掉眼泪,她只觉得鼻子一酸,赶紧把音乐停了。 “不好听,我换一首。”又扭了一首,却是一首比这个还伤感的,敢情这是一个失恋合集是吧。 施甜有些丧气的关掉了音乐,人就呆呆的坐着,再也没了之前的兴致。 她还是高估了自己,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可有无动于衷,说断就断呢?只要听到傅井博的声音,她就马上缴械投降了。 妈妈也是,为什么要给他发信息啊?她就一点也看不出傅井博对她女儿一点都不在心吗? 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施甜划开微信,看到妈妈最后给她的微信,又是气恼又是羞耻,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打着。 “妈,请你把傅井博从你的通话录里删掉吧,我和他己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点击,发送,世界清净了。 顾琛看向她的方向,正巧施甜正望过来,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施甜莫名的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把气氛搞坏了……” “是我太自以为是。”顾琛停了下,“我曾经修过几节心理学,倒是看到到有一些书上提过想要走出一段阴影,就要大胆的面对病灶,用中国话来说就是以毒攻毒?如果你不介意,我很愿意做你的听众,听你讲一讲你和傅公子的故事。当然,我只是个提议,你可以不用理会。” “其实也没什么,说起来蛮枯燥的。”虽知他话音未落,施甜就主动搭话了,“我怕你会觉得很烦。” “讲来听听。” 施甜也想找个人发泄一下,她想了想,要从哪里讲起呢? 就从她们的初识吧。 “其实还挺老套的,英雄救美的故事,我在学校后面的巷子里被几个小混混堵着要钱,他就好像天神降临一样把他们都打跑了,我当时就有一了一个念头,这辈子一定要和他在一起。” 施甜将自己丢到回忆里,开始讲起她和傅井博的一点一滴。 她是如何在诺大的学校里找到他,如何开始第一次的交谈,第一次送礼物她送错了人,丢在了他朋友的桌膛里出了大糗,第一次做爱心便当难吃的像屎被他倒进了垃圾筒,还有什么来着,对,第一次写情书,抄袭了言情小本,结果被追他的其它的女孩子扒出来(因为他把她的情书丢在了垃圾筒)因为这件事,她有了个外号——施抄抄。 第一次目堵他打架,她吓的又哭又叫,报了警,结果本来只是男孩子的斗气变成了两方的通报批评,傅井博第次主动找上她就是差点掐死她。 为他买了单车偷偷跟着他和他朋友去酒吧,从此她变成了爱玩的一族,交了很多的酒吧朋友,渔翁之意不酒,可是把她逼成渔翁的他却又有了别的爱好。 然后他开始玩起了赛车,很危险的那种,她每天去教室看到他不在都提心吊胆,把各路神佛都求遍唯恐他出事,有时候他鼻青脸肿,她都要哭好久,再把眼泪擦干给他去送药,当然,他每次都会很不耐烦的赶她走。 她用着自己有毅力终于挤掉其它人成了他全校公认的贴身小跟班,他打球时给他买水,饿了给他买零食,积极的组建他的后援会,又怕会援会其它成员对他有非份之想每天都紧张兮兮。 对电脑一窃不通的她为了他的个人网站狂学ps和后期,自己用了半年时间弄一个破破的小网站,结果他连进都没进过。 第一次约会成功是骗他和朋友一起去看电影,当然票只有两张,他进了影院见朋友没来,就径直的走了,她抱着水坐在影院里哭了三个小时,明明就是个喜剧片,从此她一听到那个电影的音乐就会反射性的掉眼泪。 毕业前夕,她知道他想考一所理工学院,于是也偷偷改了志愿,可是出成绩后她才知道他根本不想考什么理工学院,家里早就帮他安排好了,准备送他去国外读书。 后来他们毕业,施甜就去了傅氏工作,这三年之间她们的关系倒是有了一些改善,但这其中不得不说是妈妈的功劳,要不是妈妈和傅老爷子搭上关系,她也不能会得到机会去傅家做客,两人也许还停留在你追我跑的概念上。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 他对她还是不冷不热,不咸不淡。 就算她追了他那么多年,一直心意不曾改变,曾经为他挡过棍,丢过脸,遇到过各种危险,可是不爱就是不爱。 所以她才感觉绝望,每次她感觉她们好像近了一些,他就会马上拉开距离,她讨厌这种看不到希望和结果的感觉。 所以这次她才这么绝决……也许吧。 施甜讲完后,许久没有说话,好像无法从这些回忆里挣扎出来。 顾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也没有说话,而是哼起了一首歌。 好一会,施甜才抬起头:“我知道这首歌。”此时,她己经泪流满面,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止都止不住,“就是这首歌,我在影院里哭着听了三个小时。” 顾琛:“对不起……” 施甜用手背擦了把眼泪,正要开口,微信声又响了,施甜猜是妈妈的,于是掏出手要划开了屏幕。 “不要闹小孩子脾气,井博是在乎你的,妈妈是过来人能看得出来,今天天气也不怎么好,还是改天再去玩吧,妈妈在家里等你,马上回来。” “我不回去,我和朋友都在半路了。” “听话,不要让妈妈派人去接你,而且我看了你的定位,你在周庄附近是吗?” 施甜心里微微一惊,这才发现她发照片时忘了关闭定位了,一阵心慌。 “你不要来找我,我和朋友在一起呢,妈,你不要总是干涉我的生活,我也需要有自己的空间,我己经是大人了。” “你就算到了三十四十还是妈妈的孩子,听话,天气预报说一会有暴风雪,周庄附近又多山,很危险,马上回来!” 施甜知道不管她说什么她都不会听的,什么暴风雪,一定是她骗来骗自己的。 “我不回去,而且我们要在这里留宿,手机没电了,你不要再发了。” 看着微信发送成功,她便把手机关机扔在了背包里。 任性也好,叛逆也罢,她也想自由一次。 …… 开了一个多小时,周围的景色也慢慢的变了,远处山峦起伏,放眼望去皆是一片白茫茫的天色,让人分不清天边在哪里。 毕秋的车速己经踩到了最快,纵是李念也是险险的跟在她后面,好几次都要被她甩下。 “小秋,你给我慢一点,有什么气等你回家了再发泄。”李念终于不放心的打了电话过去。 毕秋恩了一声,不知是不是应了,随即就将电话挂了, 可车速却一点也没降,反倒越来越快。 李念头疼的按住额头:“南黎川还没信?” “没有。”江离然懒懒的翻起眼皮,微启唇道。 “他能有什么事?他人都包给汇爱了还能有个人时间?真是见了鬼了。”李念见证了毕秋的第一段不成功的爱情,也见证了毕秋是如何又傻又痴的付出,如今第二段却也是如此模样,李念真心有些生气了,“转告他,中午之前再不来就不用来了,我会给毕秋介绍更好的男人认识!” “这话我可不管。” “把手机给我。” 江离然懒得理她,这女人对朋友有时候比对爱人还上心,别误会,他可没说自己……她这个风风火火的个性早晚得吃亏。 “他们两个的事和你有关系吗?” “是啊,和我没关系,不过和你就大有关系了。”李念不气反笑,一双眼一挑,江离然的唇角不禁一抽,直觉她说不出什么好话来,果然,“你朋友惹了我朋友不开心,我就只能让你不开心了,这叫对等关系,商业上这叫等价交换。” 江离然轻咄了一声,骨结分明的的大手探到她的颈间,在她细隔的脖颈上揉了揉:“李不姐最近真是越来越嚣张了,我倒是好奇,你要怎么让我不开心?” 李念就着他的手轻轻的转过头,眸子如火般看定他,焰红的双唇微一俯,便含住了他腕间的皮肤,那舌如小蛇般一路下滑,到了他的虎口,湿滑的舌尖轻轻的点着他虎口处敏感的皮肤。 他的指尖禁不住一麻,喉间下意识滚动了一下。 “小离离,”李念笑颜如花,“你今晚,从我的房间滚出去。” 第二百三十章 山中遇险 江离然目光一暗,手指微微缩紧,将她拉到自己面前,也不管车子正在高速行驶中,眼里卷起一片深色:“你敢?” 李念笑着回他:“要不要试试?” 两人僵峙了好一会,江离然放开她。 李念重新把起好方向盘,又将速度提了上去。 江离然有些心烦气燥,他讨厌被一个女人掌控的感觉,这本来就是一个游戏,游戏如果不好玩了就要结束,可他屡次都想亲手结束这个游戏,却又每次都在下决定的那一秒钟迟疑下来。 他把手机甩给李念,然后随手拿出一个耳朵塞到耳朵里,耳不听心不烦。 李念很快就找到了南黎川的号码,按了过去,一声声的等待音从话筒里传出来,让人感觉无比的焦燥。 十几声过去,电话自动掐断。 “kao!”江离然的电话他竟然也不接,他倒底在干什么? 所以说她不喜欢这个男人,从最开始接触时就不喜欢,这么无行无素的男人可不是她的菜。 她又打了几次,还是没人接,索性发了微信过去:“我们在xxx等你,天黑之前最好给我过来,毕秋可不会原谅你第二次。” …… 几人开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原本睛朗的天色突然间变了,太阳被厚厚的云层一点点的遮住,直至全完没有了光茫。 这里是刚开发不久的旅游区,一些相对应的配的设施还没有完全的建立起来,路灯也只是摆设,根本不亮。 很快,周围就变成了一片昏暗,连一米之外的路都看不太清楚了,外加到处都是雪,除了沿着公路走,根本没有其它辨认的方法。 毕秋开了一会,才从愤怒中抽离出来,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她把广播扭开,很快就找到了播报天气的波段。 “紧急预告,一场可能是十年内最大的暴风雪正在靠近x市,此次暴风雪的极别极高,各部门要做好相关的除雪和防灾工作,也希望提醒在路上的人们尽快的找到防护的地点进行躲避。” 暴风雪? 毕秋昨天查看天气时还没看到有暴风雪的提示,不然她也不可有邀大家出来游玩。 她看了眼前路,虽然雪还没下,可是视线却己经很不好了,来往的车子也明显的减少了。 她将车子放缓了一些,等李念的车子赶过来,才放下车窗大声道:“今天有暴风雪,看样子我们能赶上了。” 李念也正在和江离然讨论着天气:“还有多远?” 毕秋看了一点地图,不知是天气影响还是地点太过偏僻,地图也是时断时走,她用经验估量了一下:“大概还有半个小时。” “这周围有什么村庄吗?” “没有,只有一个加油站在山的另一面,但是要经过一段盘山路,可能会更危险。” 江离然将窗子放下,看了眼天空铅色的乌云。 “还有多久能到山区?”江离然问道。 “十多分钟吧。”毕秋也是在估计,她现在完全是靠着直觉往前开,因为前面的路己经不大能看清了,远处的山在晴空里还显得幽魑可爱,可此时却像一股墨色的屏障,无端的生出几抹压抑来。 “停在这里也很危险,四周没有屏障,大风很可能吹翻车子。”江离然下了判断。 李念点头,现在她们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回头,可是她们己经开了一个多小时了,很可能被风雪堵在半路上,再一个就是冒险进山,及早的到达度假山庄。 不管哪一个都有危险,风险应该是对半。 而且眼看天色越来越黑,她们必顺马上做出决定来。 “投票吧,”毕秋不想耽误时间,也不想一人独裁,“我的决定是继续进山,你们呢。” 李念看了江离然一眼:“还用说?当然是进山。” 毕秋点头,让开车道让他们绕过去,然后缓停在施甜的车子旁边,向他们讲明了事情。 施甜一脸早知如此的模样,没有半分的惊讶,顾琛道:“我刚回国,对这里还不太熟悉,就跟从你们的决定吧。” 四对一,施甜的那一票也没多大的意义了,而且她也不想回家面对妈妈。 大家的意见统一了,毕秋又把车子开到头位。 天己经完全的变成了一片墨色,几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天气,好像一块倒置的锅盖下来,极致的压抑和恐怖。 施甜有些怕了,她紧紧的握着背包的边缘,有些想开机的冲动。 她好怕她真的会在路上出事,那么她留给妈妈最后的记忆就是她们的争吵了。 李念也颇有些感慨,没想到第一次遇到生死攸关,竟然是和江离然在一起。 想想她们第一次的针锋相对,水火不容,好像就在昨天。 不由的笑道:“小离离,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江离然今天穿了一件盘扣的中式唐氏外套,与那一晚的极为相似,腰上的龙纹一直蜿蜒而上,显得华贵与慵懒的气息,他本人也是一个很矛盾的存在,有时候会张扬霸道有如要将全世界踩在脚下,有时候又慵懒多情,一颦一笑都像戏本子里走出来的人,直看得人也跟着他掉到那遥远的年代。 昨晚睡的晚,又陪着一帮人玩了在半夜的牌,今早被李念从床上扯起来时他人都是恼火的,起床气吓的手下都不敢进来,只有李念敢亲手帮他穿了衣服,扶正,喝了茶,洗了脸,像是服伺小少爷一样把他扶到大厅的椅子上醒神,可是九点还是太早了,此时他的眼神也是一片迷离,半倚半靠着座椅,不知有没有听到她的话。 李念也不急,专心的开着车。 果然,好一会,他才掀了下嘴皮:“说什么?” “这话真是让人伤心呐,好歹我们也交颈相欢了这么久……” 江离然一口气憋在喉腔,不禁咳了一声,嘴角微抽了一下,有些无语的看着这个女人。 她是不是真的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啊?她是怕全世界都不知道她为了报恩和他搞在一起了?侥是他如此族纵,在这女人面前也总是吃憋。 “我说的有错吗?能和你江先生滚这么久床单的我也是第一个吧,好歹也是一起面对过生死的人,你说两句好听的哄哄我嘛。” 江离然有种冲动想把这女人从车上丢出去,不过她有一点说对了,能陪在他身边这么久的,还真的只有她一个。 想一想,他好像还过的挺惬意的,也不像从前有股厌倦孤感觉。 这女人够聪明,比一般女人都有趣,人也知足,不会向他要什么天长地久,关键是,她知道分寸,知道一个男人需要什么,也给够他面子和自由,最重要是他们在某事上很合,说来说去,好像还真的找不到什么缺点了。 除了一点,就是这女人总会给她一种她才是游戏的主人的感觉。 “真没想到你竟然也在乎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只怕我说了,你又觉是虚伪。” “这倒也是,那就算了,来点实际的。”李念把右耳的发一掖,露出白玉般白皙嫩滑的耳垂,“来一个爱的亲亲。” 江离然一把将她的脸推开:“好好开你的车吧。” 李念也颇有些无奈:“最开始可是你先撩我的,怎么?到手了就不值钱了,男人啊,啧啧。” 江离然把头撇向窗上,脑中不由的又浮现了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 第一次?呵。 …… 铺垫了那么久,纷纷扬扬的雪终于下了起来,起初还是小小的雪花,慢慢的,那雪花越来越在,伴随着呼啸的寒风卷成一团团的雪幕,挡住了了前面所有人的视线。 天己经黑的像墨一样,除了车灯照出来的一段路面,什么也看不见。 地上也全是雪,稍不注意车子就开始打滑。 毕秋将车速放了下来,也不敢再分神,全神贯注的开着车。 三辆车不敢离的太过,也不敢离的太近。 雪越正越大,漫天遍野全是一片白茫茫,人看久了,眼睛都要出现幻觉。 没多一会,车子的窗子上就积了厚厚的一层雪,毕秋微微咬住下唇,掏出手机,划亮了屏幕。 没有信号。 她们进山了。 高高的山峦像几个巨人一样竖立在两旁,只余下两条窄窄的车道,山上全上雪,还在不断的有新雪覆在上面。 毕秋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她们不能多呆,这新雪压着旧雪很可能会发生雪崩,她们根本无路可逃,她不由的加快了车速。 却在此时,她的手机闪了一下,这是信号进来了。她无暇以顾,双手紧紧把着方向盘。 这时,电话的铃声响了。 她看也不看,右手抓了放在耳边:“喂?” “……哪?” 信号时断时连,她只听到一个字,但那声音她是不会认错的。 她死咬着牙,有些赌气,有些气恼:“好好玩你的吧,我的事和你无关!” 话筒里发出滋啦滋啦的干扰音。 毕秋一直将手机按在耳边,却什么也听不到,她只好将手机又扔回去。 这时,身后有李念的声音大喊着:“毕秋,大概多久能出山?” 毕秋己经完全没有了方向感,她只记得对方和她说过山路大概有十五分钟,她们开了大概两三分钟,遂回道:“十多分钟。” “我们必顺加快速度了,我看这山太陡了,雪可能挂不住!” 第二百三十一章 等候救援 “我知道了。”毕秋又把油门踩下去了一些,可同时的,车子也有些不受控制了,她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她不能出事,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去处理,还有祖父,还有她的亲人,她的员工,朋友……还有南黎川…… 像是听到了她的呼唤,手旁的电话又响了,她迟疑了两秒,还是将手机拿来过来。 “……定位……我。” “没有信号,无法定位。”等等,“李念!把定位发给南黎川!” 李念把头探出来:“没有信号。” “有的,你试一试!”毕秋压抑着声线,“如果十分钟后我没有发信息给你,就说明我们困在这里面了,你帮我们报警。”停了停,她又道,“我现在还在生你的气,不想看到你的脸,最好你不要一起过来!”说完,她把电话挂了,扔到一边,手机发出低电警告,她闭着眼深吸了口气。 李念的定位发了一分钟才发过去,然后信号就彻底连不上了。 几人都不再说话,这短短的一段路,却有可有是他们的人生的最重一段路。 又开了两分钟,前路己经堆上厚厚的积雪,车子寸步难行。 毕秋试了几次,终于将车子停了下来。 她一停,后面的也跟着停了下来。 毕秋把一些必要的用品都放在包里,然后从车里走出来。 其余的人,也陆续从车里走了下来。 “前面的雪太大了,车子过不去了。”毕秋走到一处高处望着前面的路说道。 雪太大了,又是风口,雪斜吹着过来很快就将路淹没了一半,只留下一条窄窄的容人通行的小路。 谁能想到本来一个好好的渡假,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毕秋有些后悔也有些抱歉,可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有两个选择,要么步行,要么就在车里等着雪停。”毕秋说完,看向李念。 李念正把帽沿抬起来,寒风吹着她的小脸有些发红,但是一双眼却很清亮。 “我无所谓,但是小离离……”江离然出门时只穿了这么一件唐装,在车里还可以,徒步在这暴风雪里穿行恐怕就有些麻烦了。 江离然立在风雪中,雪光映着他的脸白皙的好像玉石一般,一头半长的雪尽管用发绳拢着,还是被风吹的飞起,扫过他棱角分明的脸庞。 一双慵懒的眸此时脱去了倦怠,只余下一抹沉色。 “只有这个选择,不是吗?” “还有第二个选择,比如说,你开车回去找救援。” “你觉得我会放着我的女人在这里,一个人逃走?” 李念只是低低的笑了一下,抬手帮他把领口的扣子系好:“刚刚要你说你不说,现在倒主动说了,果然很虚伪,我真是听不来这种东西啊。你留在这也没用,你的车技最好,这里面只有你开车我才最放心。” 江离然直视着她的眼睛,女人的眼睛清亮澄净,少了平日的嘻笑玩闹,少有的认真,那目光里多了一抹说不清的意叶,好像是倦恋,又像是欣慰,看得人非常的不舒服。 “你的车技也不在我之下,而且这种时候需要一个方向感明确的人,你们觉得有谁比我更强吗?” “出了山就到了,需要什么方向感?还是说你就是不敢回去?” 江离然根本不理会李念的激将法,他抬头看了眼前路,能见度不足十米,到处都是凛冽的风雪,吹在人的皮肤上好像刀子,这一段开车要十分钟,走路很可能需要半个小时以上,而且贴着山下走,如果遇到雪崩,那就毫无逃生的机会。 他沉呤了几秒,果断道:“也许还有别的办法。” …… “这里己经封路了,不能再通行了。你们几个,去把路桩都竖好,喂,那边的车子给我拦住,里面是什么状况,能确认没有需要救援的车辆了吗?” “暂时还无法确认,中心台那边正在统计和确认之前报警的电话。” “真是的,这种天气还出门,真是给我们找事!” “那也是没办法啊,谁让这天气说变就变,听说雪要下到明一早,这雪一时半会是除不掉的。” “你们几个别聊天了,去帮忙把拦路桩设置好!” 几个交警在被雪封堵的马路上忙碌着,其中几个正忙着把路桩都摆好,以忙有不知情的车辆再往山里开去。 但其实他们的担心都是多余的,这种天气就算没有他们,也不会有什么车子有那么大的胆子往山里开。 “中心来电话了,说是有几分钟前有一个报警电话,说是有数目不明的几人困在山中了。” 一个交警将中心发来的内容报告给了长官。 “确认吗?” “确认,但是没人敢肯定他们是不是己经走出大山了。” 两人不由的抬起头,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面前的公路就己经与周围的原野连成一片了,放眼望去皆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原,根本无法通车,就算是他们,也只能等雪稍停时才能派车进去救援,可是雪停……那要等到明早了。 “铲雪车到了吗?” “还没到,堵在路上了。” “那只能先等等看了,对了,报警人的电话有吗?” “哦,有的。”对方把信息里的号码递给对方看了下,男人拿起手机按下这串号码。 很快的,电话就被接通了。 那是一道低哑深沉的男性声线。 “你好。” “……我是交警队,请问刚刚是你报的警吗?” “是的,你们己经找到人了吗?” 对方心道你当我们是神吗?我们也是人好吗? “还没有,雪太大了,前面的路己经堵了,我们的救援车辆还没有到达,你还有打通对方的电话吗?请先确认一下对方是不是真的遇险,还有遇险的人数。” “我知道了。”对方果断的挂断了电话,好一会,电话又打了过来。 这时,话筒里不只传出了男人的声音,还有呼啸的风声,隐约还有一道很熟的声音:“山里没有信号,他们应该还困在山里,初步断定是五人,三女二两,具体的定位我会通过微信发给你。” “好的,救援车辆到了,我们会马上实施救援。”男人说完,突然顿了一下,他终于听清了那道熟悉的声音是什么了,不就是他们的警铃声吗?他马上回头望去,果然见一辆黑色的路虎正往远处行驶着,黑色的影子隐在暴风雪里,几乎与天色融为一色。 “你给我回来!你知道那条山路有多危险吗?你这样只会增加我们救援的难度!喂?喂?!” 电话己经挂了,紧接着微信的申请,男人赶紧通过,下一秒,一个定位的截图发了过来,男人赶紧将电话再次打过去,却再也没有人接了。 “真是胡闹!你们两个,找辆车跟上,一定要堵住他!” 他们封的是这一条主路,但是熟悉这片的人都知道,这里还有一条盘山路,直通山的另一侧,但是道路曲折难行,更何况还是暴雪天,简直不敢想象有多危险。 一辆警车飞速的开了出去,追随着那辆车的子的行驶轨迹追了上去。 …… “这就是你想的办法?”毕秋将车子停好,走出车外,看着头尾相接连成三角形的三辆车子,眼里一抹不赞同的神色,“所以,这是什么玄学吗?车子摆成三角形雪就不会崩了?” “当然会崩,只是会增加逃生的机率。”江离然从一侧的车门走到中间的三角地带,“找一些能够支撑的东西,李念,我车里有睡蓬。” 李念根本没有考虑,便大步的跑到后备箱,拿出帐蓬丢过去。 李念一动,毕秋也只好服从,正好这些车都是江离然平时去野外探险时开的车,里面有很多的户外用品,她找了一堆搭帐蓬用的铁杆,一根根的递给他,顾琛看了他有用意,也主动走过去。 五个人忙了好一会,终于在车子形成的一块小小的空地上搭起了一块防空洞。 江离然拍拍手,李念马上把一个暖水瓶递过去,颇有些心疼:“去车里暖暖。” 顾琛扎好最后一个结扣,看着这小小的,但是却异外很结实的‘防空洞’,也不禁感叹:“没想到江先生的野外救生能力这么强,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江离然窝里车里,车里开着暖气,让他很快就甩掉了一身的寒冷,况且还有身边女人的投怀送抱,自是美不胜收:“顾少自谦了,看你的动作也是熟手了,我怎么听说顾少一直醉心学习很少参加户外活动?” “江先生竟然也相信这些道听途说。” “不是我要听,是顾先生回国之后动静太大,每个人都要到我耳边说一嘴,弄的我也很烦。听说江先生最近在谈江东的收购案?那么大一块地说买就买了,顾氏好手笔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毕秋看了李念一眼,对方的眼睛也有着震惊。 江东那块地,之前可是一直租给傅氏的,傅井博的大哥之前因为拿下这块地的使用权,在傅氏可谓是扬眉吐气,竟然被顾氏给买了?! 这顾琛真的有这么大的来头? 而且好死不死的一回来就买了傅氏租用的地……顾琛还对傅井博的女人关爱有加。 毕秋不禁想起李念之前的提醒,心里又有些发寒,也许真的该劝施甜离这个男人远一点了。 “啊,你们说那个江东我知道,那是我王叔叔的地。” 毕秋:“……” 李念:“……” 江离然:“……” 顾琛:“……” 大家突然都不说话了,弄的施甜一脸的莫名:“怎,怎么了?”她又说错什么了? “你哪个王叔叔?”最终,还是毕秋开的口。 “我妈的朋友,之前我还去过他的别墅,他说他有很多地,江东的那块是最小的。” 众人:“……” 第二百三十二章 救援 毕秋怎么也没料到最大的boss原来在这里,那个什么王叔叔,难道就是传说中某榜上的常客,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王野? 她扫了一圈,几乎每个人都是一脸的震惊,连向来不动声色,淡然潇洒的江离然都微有些动容,扭过身来看向施甜。 这也不能说大家少见多怪,江东那块地要是放在古代,那就是兵家必争的战略宝地,用句话简单来概括就是做什么都赚钱,不但毗邻着各种交通要塞,周围还有众多的高档小区和办事部门,而且那块方真的很玄学,同样的品牌,放在别处和放在这里,利润相差能有几十倍,所以一帮人抢破了头想把那块地拿下,可惜这块地的持有者根本就没打算卖,被问了的烦了,就直接狮子大开口把众人都吓跑。 这些年,这块地一直是以出租的方式租给傅氏,也为傅氏带来了十分可观的利润。 所以当她和李念听说顾琛竟然要把这块地拿下的时候才会这么惊讶。 事实上,云志诚也觊觎过那片地,只是当年没争过傅氏,这些年毕秋也一直关心着这块地,可是对方一直不肯松口,傅氏又不肯撒手,所以一直没有得手。 一时间,一股然诡的气氛在四周弥漫。 施甜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一时间有些打怵,也是一头的雾水。 她只是想加入大家的话题而己,难道她说错什么了吗? 可是她记得没错啊,江东那块地的确是王叔叔的,当时他还笑着问她要不要租块地玩玩,那块地现在很值钱,一转手就是几个亿的赚头。 可是看众人的表情……算了,她还是不要说话好了。 “你说的王叔叔……” “好了,大家还在回车上去休息吧,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也有体力自救,施甜,你和我一个车。”毕秋突然开口打断顾琛的声音,然后拉着施甜上了她的车,又一把将车门拉上。 江离然意味深长的看了顾琛一眼,也将车门关上了。 在原地站了几秒,顾琛才坐上自己的车。 施甜一坐上车,表情就一下子沮丧起来。 毕秋忙着收拾车里的东西,好保证万一发生雪崩,她他能有工具从雪里挖出去,整理了好一会,才发觉施甜一直没有开口。 她把打好包的工具放在两人的脚边,一边调低了暖风一边抬起头道:“怎么了?” 毕秋不问还好,这一问,施甜的鼻子就开始发酸,眼圈隐隐有些发红。 “你们是不是都很看不起我?” 毕秋失笑:“哪有,你这么可爱,我们疼你还来不及呢。”说着,用手掐了掐她嫩嫩的脸蛋,这里面除了施甜外的几人都是商场浸淫过的老油条,哪个不羡慕施甜的单纯和简单,怎么会看不起她? 对于毕秋的安慰,施甜却没有半分的安慰,她是迟钝,可又不是傻子,方才大家的反应她又不是看不出来,不禁有些气馁:“你不用安慰我了,我就是上一辈子学,也不可能有你和李念聪明的,也许妈妈说的没错,我就该乖乖的嫁人,然后在家里相夫教子。” “你啊,别的倒没有,胡思乱想的本事倒是第一,我们不是在笑你,我们只是有些惊讶。” “惊讶?”施甜眉头微皱,似乎不明白在她看来平平常常的事有什么可惊讶的?而且这几位还都是那样的人物,见过的世面一定比她多,她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眼里的郁气更重。 “你知道你那个王叔叔是谁吗?”毕秋一眼就看出她心里所想,于是笑着问道。 施甜脱口道;“就是个商人啊,”想了想,补充道,“是个蛮厉害的商人?” “我给你举个例子,傅少商处处压制傅井博你是知道的吧。” 施甜点点头,一想到这件事还有些心疼傅井博,她知道他不是那种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可就是因为有一个太过优秀的哥哥,他就成了那个没用的二儿子。 “你知道傅少商为什么能得到傅少爷子的青睐?” “我听说,他好像谈成了很多大生意,管理公司也很有手段。” “这些当然也很重要,可是当年傅老爷子本来是想把公司的业务一分为二,分别交给傅少商和傅井博去打理,却因为一件事,就让老爷子变了主意。” 施甜正听的入神,不禁心急的追问:“是什么?” “这件事还得从头说起,傅家与云家类似,都是祖上三代打下来的基业,算是x市老一辈的大家族了,可是傅家这一辈只有两个儿了,傅老爷子的身子一向不好你也是知道的,但是两个儿子都是掌心的肉,偏袒了谁都不好,我听说傅老爷曾经和高层们商量过要把公司的业务一分为二,但是傅少商较傅井博年长几岁,在公司的时间也久,亲信自然也多一些,也不知是谁扇起的风声,说是傅井博毫无管理才能,每天只顾在外面花天酒地……“ “胡说!井博是喜欢玩,可是他那个年纪有谁不喜欢玩啊?再说,他从来不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知道捕风捉影的事最让人生疑,只要人心底生了疑那就给了人可趁之机了,我也不清楚是发生了什么,总之那阵子傅老爷子好像很生气,我想想,应该就是姚楠那时候,但是我不确定这件事和她有没有关系,后来傅老爷似乎是怕落人话实,也是想给两人一个公平的机会,就给了两个一个难题,那时候江东的那块地就要到期了,据说王野是想收回来自己进行开发,傅老爷就让他们去谈,谁能拿下这块地,就把大权交给谁。”毕秋说到这停了下来。 施甜征征的出声:“所以,傅少商赢了?” “对,傅少商以原价租下了那块地,傅老爷当然开心了,所以现在的局势你也应该清楚了,傅井博虽然没有被踢出局,但其实手里的东西己经很少了。” “怪不得他那天心情那么不好。”施甜喃喃出声,突然就想起那天发布会时傅井博的异常了。 “这也怪不了别人,是他自己没本事,输了也就输了。” 这种事输了也没什么可遗憾的,特别是像傅家这样的家族,能者当位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施甜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毕秋却将目光投向了窗外:“雪又大了。” 大片的雪花像从天上洒下来的一般,到处都是一片白茫茫的天色。 搭好的帐蓬被风吹的呼拉作响,发出一阵阵恐怖的声音。 猛的一阵大风吹过,车子也禁不住的摇晃,幸而江离然想出的办法才保证了车子能够稳稳的停在地上。 毕秋掏出手机,试了几次都开不了机,原来是没电了。 眼看着天色就要黑下去了,难道她们真的要在这里捱上一整晚吗? 雪己经堆到了车轮,很快就能推到车门,再高一点,再高一点,她们就要窒息了。 毕秋第一次感觉到恐惧,她轻轻的握住拳,脑中却不期然的浮起了一张脸。 冷峻的,不苟言笑的;气质比这风雪还要冷酷,可昌她此时却疯狂的想要见到他,想扑进他的怀里求得一丝依靠。 “啊!”突然,身边的施甜大叫了一声。 毕秋一震,急忙往她的方向看去,只见她那一侧的山体上突然滑下一大片的雪,面积庞大的雪堆一路滑下来,一直堆到了车门边,要不是车门关闭,那雪就涌进车里了。 施甜一张小脸惨白的没有半分颜色,人己经吓傻了。 毕秋把她拉过来:“你去后面坐。”等施甜哆哆嗦嗦的爬过去后,毕秋找了一块四方的围巾,将车窗全部挡起来,不让施甜再看到外面的景象。 施甜瑟缩在座位上,双手抱着膝盖,抖个不停,声音里带着哭腔:”毕秋,我,我们会死在这吗?” “说什么傻话?雪马上就要停了。”毕秋把发抖的手缩到袖子里,笑道,“你睡一会吧,等雪停了我再叫你。” 施甜用手背擦掉眼泪,摇头道:”我不睡,我怕我睡着睡着就到另一个世界了。“她用颤抖的手摸到手机,用力眨掉眼底的雾气,”我要向妈妈道歉,我不该向她凶。我还有很多话要和她说。” 毕秋不由的看向自己的手机,她也有很多话要说,可是她好像己经没有机会了。 …… “地图显示前面有路……” 此时彼处,另一辆车里,面目英俊的男人拿着手里的地图和指南针,望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天地,口气也变得不甚笃定。 话音刚落,车子猛的踩下油门,向着他说的方向开去。 “南黎川,你就这么相信我……” “不,”驾驶位上,面色冷酷的英俊男子头也不回,线条紧绷的侧脸被窗外的雪色映的格外深刻,“我们只是无路可走。” 男人闻言,也不禁看向窗外。 雪,一望无际的雪,除了山峦的起伏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前路仿佛漫无尽头,谁也不知道哪块雪下是山崖,哪块下面是山路,仅靠着一张粗制的地图和一个指南针,他们简直就是妄人摸像。 “傅少,请专心。” 男人冷酷的声线拉回了傅井博的思绪,他甩了下头集中精神。 车子的爬行力还不错,在这样的雪天竟然也没有出现打滑的现象,这当然多亏他的车子,想想当时他看到南黎川时,他就开着他的那辆可笑的小qq,雪再深点都要把他的车子埋住,真不敢想象,这男人怎么有胆子开着那样的车子进山? 想到这,傅井博打起精神:“你确定他们是在山里?” 仅靠着那一个定位,如果他们己经离开了,那么遇险的就是他们两个了。 ”一半一半。”男人道。 这一路,傅井博己经习惯了这男人的寡言:“这一条的网络都断了,山庄也未有信号,还真是一半一半。” “没人逼你。” 每二百三十三章 一定要救出她! 男人的话虽然不尽人情,可确实是事实。 并非是南黎川主动联系傅井博要一起进山,南黎川当时给毕秋打去电话时他己经在路上了,只是与他们还有一段距离,后来天气预报说会有暴雪时他曾经以为他们己经到了山庄,这才打去电话确认,可是毕秋的电话己经接不通了,他这才意识到他们可能被困在山里了。 当时他所行的路己经提前封闭了,他只能绕到一条更远的路,也就是在那条路上,他碰到了傅井博,对方说服他坐上他的车子,两人一起往山里进发。 傅井博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半举着地图,面上一抹少有的沉色,倒是有些罕见。 车里一时间有些安静。 又一阵狂风袭过,雪化被吹的扑棱棱的打在车窗上,南黎川只能将车速放缓了一些,等风过后才再次加速。 这么滑又深的雪里,他竟然能把车子开的这么平稳。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傅井博开口问道。 “上班族。” “你?上班?”傅井博低笑了一声,明显有些不相信,这男人的气质和行为哪一点像是个普通的白领职工?还有这么一娴熟的车技,哪怕是经常玩车的他,也自认不可有完全赢过他。 “我为什么要骗你?” “好,那你做什么工作?”傅井博又问。 南黎川偏了偏眸子,后视镜里己经完全看不到任何景象,完全被雪给挡住了,他只能把车窗放下,伸手将雪拂开,只短短的几秒,车里便覆了一层的雪花,可想而之那三人如果一直困在山里,要面临着何样的困境。 两人一时间都有些沉默,最后还是傅井博打破这份沉闷:“说说看。” “花店员工。” “噗,你认真的?”傅井博被他的回答逗笑,怎么也想象不出这样一个男人会穿着围裙站在花架旁卖花? “平时也会帮忙仓库搬运一些材料。” “真是搞不懂你,放着这样一张脸去卖花,只要你愿意,去车展露个脸,分分钟就够你一年的工资了。”停了停,他又想到了什么,笑道,“你和那个毕秋是认真的?” 南黎川也没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声音清淡,没什么情绪:“我没必要向你交待什么。” “我还是奉劝你一句,这女人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她玩不起,凭你的条件想要女人也挺简单吧,能抽身最好趁早,别弄提了后和顾少一样的下场。” 傅井博说完,明显感觉到车里的气温瞬间下降了几度。 他扭头看了一眼,果然看到男人的下颌紧绷成了一条直线,明显己经动了气。 傅井博来了兴趣,这男人从见面到现在,情绪一直都是很平静的,却因为毕秋有了波动,他不会是来真的吧。 可是那一点兴趣马上就被另一种情绪压制下来。 他脑中不无端由的出现了另一张脸,傻乎乎的,圆滚滚的。 他的唇不由的抿直,胸口被一股莫名的情绪支配着,口气也带了丝嘲讽:“以后你就会知道了,女人这种东西你想要多少都有,玩感情是最可笑的。” “所以,傅少今天过来是为了看雪?” 男人一句不冷不淡的声音就让傅井博哑口无言。 他把地图卷了卷扔在车前的空板上,俊脸上浮起一丝冷笑:“你以为我愿意来?要不是她妈在电话里哭着求我救救她女儿,我才不会在乎那女人是死是活!” 南黎川看了他一眼,没有戳破他可笑的慌言,以他的身份,若是不想来,花钱派了人过来就行了,再不济报了警等着警方去救也可以,他一个公子哥不论是装备还是技术都不如专业的救援队,他来是个什么劲? 若是真的不担心,一路上何必眉头紧锁,就连打趣他都口气都这么生硬,半分平日的轻松都没有。 “我说好,找到人,你和他们一起走,我直接回去。” “可以。” 傅井博一口气掉在半空,没人接着,很是不舒服,片时,只好自顾自的圆下去:“替我代个话,以后再有什么事不要让她妈再给我打电话,我也很烦。” “可以。” 傅井博扭过头,一张俊脸上堆着置疑:“你除了可以还会说什么?” “傅少心情不好,何必拿我发泄?” “谁心情不好?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心情不好?” 若是放在平时南黎川是一定不会和他一般见识,可是开了这么久,满眼都是雪白的一片,人极度的疲惫,他也需要打起精神。 “你真的不在乎她,何必亲自跑来一趟?傅家想找个救援队也很简单吧。” 傅井博轻咄了一声,转过头,右手撑着脸颊望着窗外肆意的大雪:“我闲着没事做。” “没事做所以拿自己的命来玩?傅少不像是这么不谨慎的人。” 傅井博眉一皱,扭过头来:“别阴阳怪气的,你倒底想说什么?” 相对于他的激动,南黎川的表现依旧是冷冷淡淡:“我只是不明白,你明明很在乎她,为什么一直要推开她?” 这句话就像一个火信挑起了傅井博的怒火,他直起身,双眸微眯,身上现出一抹阴沉来。 “不要自以为是!就算你后有毕秋,我也未必不敢动你!” 南黎川瞥了他一眼,那眼里没有一丝惧意,有的只是一抹了然:“恼羞成怒。”不待傅井博再次开口,南黎川重新转向前方,“看地图,我们离他们应该不远了。” 傅井博收起冷酷的目光,抬手拿起地图,比对着指南针和腕表上的定位:“前面应该有个岔路,往右下拐。但是要当心,那里有个风穴,雪会比其它的地方更多,我们的车子很可能陷进雪里,差一点就没到崖坡下面。” 南黎川点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全神贯注的将目光投向车外。 此时,风雪越来越大,这己经不是十年不遇,应该是百年不遇的大雪了,若不是他们走的是环山路,雪在地上停不住,车子早就陷进去了。 开了一会,他们果然看到一个岔路,但是也如傅井博所言,进口被吹过来的雪堆的足有半人高,车子根本无法通行。 南黎川探头在窗外看了几眼,果然的打车门,去后备箱拿了铲子过来。 “你开,我去除雪。” 说完,一个人提着铲子向前走去。 虽然傅井博不太喜欢这个男人的脾气,但也不得不承认,关键时候,这个男人真的给人一种很可靠的感觉。 风雪太大,人根本睁不开眼睛,南黎川的头发很快就覆上一层白雪,好一会,他才走到积雪旁,一铲子下去,雪比他想的还要实,他什么也说,只是一铲一铲的铲起雪来。 此时,车上的傅井博却有些坐不住了。 距离南黎川得到毕秋的李念发来的定位己经过去了半个多钟头,半个小时,山间的雪足可以堆到一人高,他们若是步行出山,又可能面临着雪崩的风险。 “蠢货!”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女人?一个人家里好好呆着不行吗?再不济就去酒吧和朋友唱唱歌,她不是一直很喜欢泡吧吗?跑去玩什么短途游,出发之前也不看天气,还和顾琛那样的男人在一起…… 蠢死她算了!竟然还敢关机!‘ 她是不是真的想死在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化成一摊白骨等着后人去挖掘呢? 骂声并没有让他的怒火发泄多少,他掏出手机,再一次按下那个拨打了几十次的电话,不报希望的将手机放到耳边。 “嘟……”话筒里罕见的出现了等待音,傅井博的手抖了一下,电话竟然瞬间就被人接听了,紧接着一道哽咽的哭声传了过来,“对不起,妈妈对不起,我不该向你发脾气,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来……你一定……重身……我……顾……出……雪太……” 声音时断时续,根本无法听到完整的声音。 傅井博猛的打开了车窗,风雪一下子灌进来,打在脸上,如刀片划过一般的疼,让他也有了几分真实感。 “……你们在哪……你们在哪!?” 话筒里再次没有了声音,傅井博拿着电话晃了晃,干脆推开车门跳下去,顶着暴雪对着话筒狂吼:“把你们的方位告诉我!” “说话!” “给我出声!” “……你?怎么……你?不是……打给……妈……” “你闭嘴!现在没时间说废话,我问你答,只要说是还是不是!”他拉开外套,挡住风雪:“你们是不是还在山里?” 一阵嘶啦的杂音:“……是……是!” “距离出口还有多久?十分钟?” “……不知……” “你身边还有谁,把电话给他!” 不多时,电话被毕秋接过了。 “……步行……十五……喂?能听……吗?” “我知道了,十五分钟,我们就在你们附近,你们现在安全吗?” “……雪很深……坚持不了……久,谁和你在……起?” 傅井博通适支方片语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飞快答道:“我和南黎川,我们在山腰,马上就能到达你们那里,做好保护措施……”停了停,“给她听点歌。” “好……我知……你们注……小心!” 就在电话要挂断的时候,毕秋一声大吼,伴随着施甜惊恐的尖叫声,然后一切暂停,周围变得无声无息。 “喂?!喂!说话!有没有听到我的声音?!” 傅井博叫了几声,最后咒骂了一声,将手机扔到口袋,大步走到后备箱拿了铲子,跑向南黎川,和他并肩铲起来。 南黎川诧异的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什么,眉间压过一片沉色,再次俯下身,用力的铲起来。 两人用了几分钟把路口的雪给铲掉了,然后坐上车,加速向山里开进。、 车上,南黎川并没有问傅井博发生了什么,因为对方的表情己经说明了一切。 又开了五分钟,两人终于看到那一条长长的山间公路。 两人的心也不由的一起跌了下去。 大雪,己经将进山的路口完全的埋了起来,他们只能隐约看一条白茫茫的山路,却在其中看不到任何的人或者车。 他们终还是来晚了。 南黎川熄了火,傅井博依旧在尝试着拨打电话,可是电话自刚刚挂断后就再也打不通了。 雪依旧在肆虐。 南黎川忽然用力捶了一下方向盘。 “你车里都有什么工具?”半晌,他沉沉的问道。 傅井博一边将手机放到耳边,一边拿起座椅下的两副皮手套,扔给对方一副,自己用嘴咬着戴好:“什么都有,只要你需要。” 两人对视了一眼,几乎一起推开了车门。 雪太大,即使是背着山的山窝,依旧没过人的膝盖。 两人一脚深一脚浅的往里走去,不时的还要用铲子推开厚重的雪堆。 事实似乎己经摆在面前,这样的雪几乎可以掩埋住所有的人和物,怎么还会有生还的机会? 可是两人似乎都不愿多想,他们只顾清理出前路,向着一个未知的目标前进。 第二百三十四章 他真的来了 也许是上帝听到了他们的祈祷。 两人走到一半的时候,风雪竟然渐渐的小了,虽然从山的另一侧吹来的风还是不停的肆虐,可是两人相对于之前的暴风雪的程度己经减轻了不少。 两人一边走,一边还要注意着山体的状况,防止山上的雪随时滑下来。 傅井博抬手翻开了墨镜,不顾着雪光的刺眼往远处看去,又掀开袖筒确定了一下定位,然后向着一边的男人喊道:“我们离的很近了!” “接下来要小心,不要功亏一篑。” 傅井博明白,他们走到这里不容易,一个不小心他们就要交待在这里了,到那里不但救不出她们还白白的牺牲两个人。 两人又沉默下来,一个负责清理前路,一个负责注意着周围的积雪。 两人都不敢想太多,只把注意力放在前方的道路上。 又走了五分钟,南黎川突然停了一下,然后他的动作突然加大。 紧跟在后而的傅井博见状,摘下眼镜子道:“发现了什么?”他举目望去,依旧是一片的雪源,似乎没什么异常。 可是南黎川的动作却告诉他,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他把眼镜重新戴好,摘下背后的铲子跟着他一起铲起来。 铲了将近一分钟,南黎川的铲子磅到一个坚硬的特体,金属碰撞在一起发出的撞击声让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住了。 傅井博仅露在外面皮肝己经被风吹的干红,他看向南黎川,眼里的神色是同他一般的墨深,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就是这里了。 明明近在眼前,可是两人一进却都静止在原地。 如果真的是他们,被雪覆盖了二十分钟,生还率几乎为零,而且看着这平整无痕的雪,根本没有人爬出来的样子,应该是山坡上的雪突然崩下来,挡住了车门,将所有人都埋在了里面。 如果是那样,极致的低漫再加上窒息…… 南黎川忽然动起来,他抬高了铲子,开始一铲一铲的把车子外层厚厚的雪堆铲下来。 “还愣着干什么?!你真的想他们死在里面吗?” 南黎川冷酷的话语震醒了傅井博,他抓起铲子也开始一铲一铲的铲起来。 狂风吹着他们的脸和身体,体温快速的流逝着,他们的手和四肢早就没有了知觉,唯一支撑着他们继续动作的动力就是要把里面的人救出来。 傅井博麻木的挥着铲子,每一铲都只是铲掉少部分的雪,那三辆车子几乎毫无影踪,不知道他们倒底被埋的多深。 那么厚的雪,里面一下很黑,又冷又闷,那女人一定很害怕。 她不是一向最讨厌狭小的空间吗?会不会吓的哭个不停? 那么害怕的时候她会叫谁的名字?妈妈的?顾琛的?还是……他的? 她会很无助吧,明明只是一场旅游,却变成这样,她会不会后悔之前对他那么凶? “停吧!” 猛的,南黎川的声音像是砸破了厚厚的冰层瞬间闯进他的耳中,傅井博这才停了手下的动作,表情微微有些茫然。 “现在不是你胡思知想的时候,听我的吩咐。”南黎川转过头,把铲子插在雪中,然后开始徒手扒去上面的一层雪…… 黑色的金属车身慢慢的露了出来,傅井博见状,也丢下铲子,帮着一起来扒雪。 两人合力,终于将一辆车子清理了出来。 那是一辆路虎,南黎川认出来这是江离然开过的,可惜墨车的车窗什么也看不到,而且冻了这么久,车门也被冻的死死的。 南黎川不敢冒然砸破车窗,他围着车子走了半圈,忽然发觉车头的旁边似平还有一辆车,他赶紧拿起铲子继续铲,不多时,另一辆车子的车头也露了出来。 那是一辆红色的跑车,幸而这车子的车窗是透明的,南黎川撑着车子的前车盖就要跳上去,猛的,衣服被人从后面拉住。 傅井博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 他己经摘掉了眼睛上的墨镜,围巾也摘到了嘴巴以下,目光漆黑深沉,看不出什么情绪,身上却多了一股莫名的压抑感,看得人很不舒服。 “让我去吧。” 南黎川点头,转身从车上跳下来。 傅井博撑着车前盖跳到车上,轻呼了一口气,用手热化了车窗上的冰层,然后将脸贴上了上去。 阿姨发给他的照片都是俯拍的,也就是说明施甜是站在座椅上拍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是在跑车上。 南黎川等了一会,也不见他有多余的动作。 “发现了什么?” 这一声像是打破了什么,傅井博僵硬的身子终于动了,他慢慢的调转了身子,连额头被冰划破流着血都未曾注意,脸上闪过一线奇怪的表情,被冻的有些发紫的唇轻启:“里面……没有人。” 短暂的轻松过后却又是沉重。 这辆车里没有人并不代表什么,也许几人为了取暖都到一个车里了。 傅井博当然也清楚,他从车上跳下来,拿起铲子开始一声不吭的铲起车旁的雪。 雪太深,两人铲了好一会,只铲到一半,这时傅井博看似轻快的声音传来:“这次过后你和毕总也算是同生共死了,女人心最软,你以后……” “如果你紧张可以抽抽烟,这种废话还是别说了。” “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欠揍?” 南黎川的动作突然一停,傅井博正要开口,南黎川飞快的丢下铲子,用手把面上的雪拂开,车身露出来后,他用手屈指,敲了敲车上的玻璃。 砰砰砰! 他敲完,便把脸贴在冰冷刺骨的玻璃上。 一道极细微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砰砰砰! 南黎川又敲了三下,里面很快速的给了他回应。 南黎川摘下手套,开始尝试着打开车门。 “先不要开,车门冻住了,我在用空调化开。你知道的,现在大家都有点狼狈,也给我们点梳妆整理的时间。” 南黎川听出这个声音是江离然,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情况还没有那么糟。 南黎川不由的舒了一长气,双拳砸在车门上,好半晌,才泄出声音:“人,都好吗?” 江离然有些促狭的问道:“你指谁?顾公子倒是生龙火虎的。” “你就在里面冻着吧,我们先走了。” 里面传出江离然爽朗的笑,笑罢,他才道:“你自己进来看吧。” 有他这句话,就说明毕秋应该没事。 南黎川转身,傅井博站在他身后,修长的身子挺的笔直,似乎也有话要说。 南黎川退了一步,自己去一旁收拾起背包,里面有一些冻伤药,水及食物,都是她们此时必需的。 傅井博抬脚走到车门边,却不知道要说什么,这里面他只和江离先还算能说得上话。 他在站边站了一会,还是什么也没说,但也没有离开,就一直站在车站旁,等南黎川拿着东西走过来,他才微微退了一步。 南黎川把东西放下,用手敲了下玻璃:“可以了吗?” “你也太心急了,放心,你的女人在里面好好的。” 南黎川真想在江离然的嘴上打几个孔洞然后用锁头锁住。 他没再废话,直接握住冰冷的门把,用猛力将车门一把拉开了。 哗啦啦的冰渣掉落的声音伴随着里面一声女人的尖叫声,黑暗的空间陡的进入光线,让所有人都不由的闭上眼睛。 车门大大的敞着,男人高大的身体逆着光,犹如从天而降的天神。 一堆围着火的人不由的看呆了。 毕秋正把掰断的木质鱼杆扔到水堆里,袖子突然被施甜扯了一下。 “恩?” 施甜用头向外点了点,示意她向外看去。 她们躲避的地方距离车门还有一小段距离,又逆着光,毕秋只看到一个高大却又模糊的身影。 但是潜意识里,一个声音在她脑中炸开,她噌的站起来,又一下子撞到了头,不禁捂着头又蹲了下来。 李念悠哉的往火里扔着木村,一边嘲弄她道:“急什么,他又跑不掉。” 话虽这么说,大家的心里还是升起了一丝雀跃。 他们在这里把能烧的都给烧了,唯有的三条毯子也给了队里的三个女人,三辆车,每隔十五分钟就开次空调最暖,虽然暂时间大家是安全了,可是长时间下去如查没有人救援,车里的资源用尽,她们早晚是要冻死在这里的。 施甜用手前擦了下眼角,这才发现她的睫毛都冻住了,虽然疼,她还是笑着道:“我们是不是有救了?” “希望是吧。”李念扫了一下门边的男人,又看了看他身后的积雪,眼睛里没有多少轻松。 毕秋还抱着头痛苦呻呤,猛的感觉周围似乎安静了,然后一只冰凉的大手拿掉了她按住头的的,取而代之的帮她按摩起来。 毕秋被他手间的凉意冻的瑟缩了一下,然后听到了久违的声音:“抱歉,有一点凉。” 毕秋的心底仿佛掀起了惊天骇浪,在经过那样的惊险时刻,经历了无数次的雪崩一直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里的时候,她竟然看到了他。 好像上天派来的天使,温柔的在她绝望的时候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一瞬间,她所有的恐惧都退去了,这个男人好像就是有一种魔力,总是能让你安心下来。 她张张嘴,这才发现嘴唇被冻住了,她伸出舌尖舔了舔,正待开口,却突然想起他的失约,到嘴的话变成了刻意的平静:“你终于想起来赴约了?看来路上赌的厉害,全x城的车都出门了吧。” 话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不管如何他冒着危险来救她,她却在这里发着小孩子脾气,可是一想到她磺着脸巴巴的上门去求和却被他甩了一个冷脸,她就没办法对他好脾气。 第二百三十五章 脱险 “这大雪天你也体谅一下吧,”李念拍拍毕秋的胳膊,毕秋把头撇到一边,闷着声往火里丢东东西,李念见她平静下来,这才转向南黎川,“你是一个人过来的?救援队还没到吗?” 南黎川把背包放到一边,一边拉开拉链把里面干净的水和食物拿出来,一面道:“雪太大,专业的救援车需要时间调集,暂时间只能靠我们自己自救,”停了下,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一边泪眼婆婆的施甜,平静道,“中途遇到傅少,就一起过来了。” “傅少?”李念一愣,没猜出是谁。 倒是施抬猛的抬起头,惊讶的脱口:“井博?”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把头又埋下去,耳朵却是微微开始泛红。 她还记得雪崩前他们的最后一个电话,当时要不是雪下来的太快,说不定她就要说出什么了不得的话来了,当时她己经抱着再也走不出这个大山的心态,此时她不禁庆幸幸好那雪下来的及时,不然事情可有就要无法挽回了。 南黎川点点头:“他就在外面,可能在和离然商量如何把车子移出去。” 火烧着木材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别看外面大雪封山寒冷无比,这里却很温暖,他们还弄了一根铁管从雪堆里伸出去方便透气,要不是当时江离然的这个主意,他们可能真的要被埋在这雪里了。 李念和南黎川讲述着这将近一个小时里他们发生的事情,毕秋就在一边弄着火,火烧的己经够旺了,她还在闷头的往里面扔东西。 李念有些看不下去了,故意惊讶道:“你这手怎么伤了?” 话音未落,毕秋便丢下鼓弄火堆的铁条转过身,握起男人手拿拿到面前看了起来。 其实不是什么大伤口,是铲雪时小心碰到了枯枝树权划伤的,此时解了冻,那血水才一点点的流下来。 南黎川想抽回手,毕秋不让,转身从药箱里拿了药和纱布,开始帮他消起毒来。 南黎川看着她微垂的小脸,她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还沾着一些黑色的烟灰,衣服上都是大大小小的灰渍,着实有些脏,他本该推开她的,可是手指不由的抬起来,帮她噌掉了耳畔的一丝灰迹。 “别碰我。”毕秋微撇了撇头,口气还有些赌气。 她可没那么好哄,之前她让过他那么多次这次她可不想再那么轻易原谅他了。 这时,车外传来了江离然的声音:“雪有点小了,再过一会等雪停了,我们试着开出一条路,把车子开出去。” 李念站起来走了出去,不多时,她又将头探过来,表情有些异样:“那个,谁有空,这里有个伤者。” 施甜知道她不该反应太激烈,可是毕秋正忙着照顾南黎川,总不能让顾琛过去,而且她心里也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催着她起身去看看那个一起跟来却始终不露面的男人,她想问问他为什么要过来? 是来救她的吗? 这样想着,她果然站了起来,把毕秋不用的药箱用手一拎,弯着腰走了过来。 李念像是早料到她会来,表情没有一丝惊讶,扶着她从上了车,然后将她到车座上:“等着,我把患者给你送过来。” 等待的时间无比煎熬,有几次施甜都想转身逃掉了。 不多时,李念拉着一个人过来了,那人似乎不想来,动作有些抗拒,声音也不太客气:“我说过没事!都什么时候还管这些?!” 李念的声音也不太好友:“我是怕您那个尊贵的身子再伤了,傅家再来的汇爱的麻烦。”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将傅井博一推,然后拍拍手去帮江离然了。 傅井博用手撑住车门,正要起身离开,突然的一征。 施甜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就过来,一时间也有些着慌,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谁都没有移开。 施甜感觉心砰砰的跳个不停,但她还是强制的冷静下来:“哪里伤了?” 傅井博也恢复了常态,口气淡淡道:“我没事。”说完就要走。 袖子突然被人拉住了,他微微转头,目光从袖口移到女人的手指。 施甜也被自己的动作吓到了,急忙抽回手,但却成功的看到了他额上的伤口,虽说不再流血了,可是那伤口却不小。 她埋着头把药箱打开,匆匆翻出一管消毒药水,纱布用完了,只有需要剪裁的纱片,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全都拿出来摆好:“你过来,我帮你弄一下。” 傅井博没动,施甜口气又加重了一些:“你过来啊!” 傅井博依旧没动。 施甜心里也有气,见状咬着唇抬起头:“你想死何必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是想让谁记得你的恩是吗?我才不呢!你要死就痛快的去死,我还不稀罕帮你呢!” “你这个女人!”傅井博一下子回过身,脸上一抹怒气倒让他看起来鲜活了不少。 没良心的东西!他冒着生命危险跑过来倒底是为了谁?!竟然还敢咒他死! 一把抽过她手里的纱片,用力扯开袋口,抽出一团就要往头上压,施甜唉了一声,起身去抢,两人较着劲谁也不肯松开。 施甜气他:“你放手!这不是这么用的!你有没有常识啊!” “我死在这也算见义勇为,名垂青骨,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施甜又气又急:“你怎么这么讨厌啊!谁要你救了?谁让你来了?你过来就是来帮倒忙的!” 傅井博一双眼几乎要把她给瞪穿了,大手微一用力将她的手扯下来,推到一边,承即将手上的纱片也扔了:“是,我来的毫无意义,那你巴巴的过来管我做什么?和你的顾大少躲在里面谈情说爱不就好了?” 和顾琛有什么关系?这男人简直就是条疯狗只知道乱咬人。 “你无理取闹!”施甜气急脸颊鼓鼓,摔了手上的东西就要走。 傅井博的神色暗了暗,也猛的转过身,迎着风雪就要离开。 施甜本来都要走了,可是眼前却不时的晃动着傅井博受伤的额头,如果不及时包扎,受了风,就不知道要会怎样了。 她咬着唇就要转身,却看到原本正在看着火堆的顾琛站起了身,向她这边移动过来。 “我来吧。”走到她面前,他才温和的开口,“男人比较方便,你在旁边帮我打下下手。” 施甜本想拒绝的,可是顾琛这个虽然看着亲切,但是下定意要做的事却不容人改变的,她只好跟着他再转回去。 顾琛从车里探出头,向着傅井博的方向喊道:“伤口还是包扎一下吧,感染了可有会很难办。” 傅井博脚步一停,紧接着更加大步的向前走去。 施甜给了他一你早知如此的眼神,顾琛暗自笑了一下,似是随意道:“傅少不会是怕疼吧。” 这一句,成功的让傅进博停下了脚步。 “听说有些男人特别怕疼,连去医院扎针也要有人陪。” 施甜想来想,有些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 傅井博猛的转身,大步的走了回来,直接裁断她的声音:“把你的想的吞回到肚子里!” 施甜看到他,手里的药瓶险些洒了,人有些呆呆的。 顾琛抬起头笑道:“顾少请进来坐吧,我把车门关一下。” 傅井博毫无不掩饰着厌恶的表情:“姓顾的,我和你没什么客套可言,赶紧弄,弄完去继续躲着弄你的小火堆吧。” 这话说的十分不客气,施甜忍不住为顾琛说话:“要不是那个火堆,我们都要冻死了。” 傅井博睨着她一眼,冷笑一声,声音里带了一丝嘲讽:“顾少有嘴,不用你帮他说话。” 施甜的脸色一白,把唇咬的死紧。 顾琛突然笑着插话道;“小甜也是关心你,毕竟你们是朋友。” “我和他不是朋友!”施甜说完,就开始闷头剪起纱片来,打定主意再也不理他了。 傅井博一口闷气梗在胸口,打掉顾琛伸来的手,从鼻尖挤出一声冷哼,跳下车转身离开了。 施甜听着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眼泪终于一滴滴的砸在纱片上。 顾琛叹了口气:“对不起,本来是想帮忙的,谁知道傅少对我的偏见这么大。” “不关你的事。他这人就是这样。”施甜收拾了东西,转身走了回去。 那一边,也是一肚子闷气的毕秋刚帮南黎川处理完伤口。 施甜把药箱递给她,迟疑了好久,才小声道:“外头那个也伤了。” 毕秋知道她和傅井博的关系很尴尬,正巧她也不想和南黎川独处,点点头,起身拿着药箱走了出去。 雪果然停了。 但是寒风还是一阵胜似一阵。 四个男人换着班的去铲雪,不多时,倒真的把车子给铲了出来。 接着,救援的车了终于开进了山里,几人也得以脱险了,索性按着之前的计划继续往山庄驶进。 半个小时后,几人终于开进了他们的目的地。 毕秋甩了车门下了车,没去看副驾驶座上的男人,迎着老板走了过去。 第二百三十六章 我们分开吧 “我等了你们一天,这山里的雪没困到你们吧?”老板也是心有余悸道。 “这点雪还难不到我们,不过我们的肚子可都在抗议了。”毕秋笑道,然后转身看向众人,“我定了六个房间,你们自由分配吧。” 老板赶紧让服务生过来帮忙搬行李:“好说好说,饭菜都准备好了,快进来吧。” 大家陆续的下了车,跟着老板往山庄里走去。 这是个新开发的山庄,还没有开业几天,又赶上暴风雪,客人少的可怜,可是里面的装饰装潢可不容小觑,听说是老板从日本专程请来来的温泉设计师,花了重金设计的。 毕秋走到最前面,江离然和李念跟在其后,顾琛背着施甜的包走到中间,然后是包着厚厚的羽绒服的施甜。 傅井博和南黎川要去停车,于是走在了最后。 老板一边走一边解释道:“毕总真是对不起,本来是己经为你预留了六个房间的,可是今天的天气你也看到了,很多客人没法离开只能续订了一晚,现在只剩下三个房间了,但是你放心,房间绝对干净。而且是温泉房,每一个房间都有一个专属的特色温泉池。还望你能见谅。” “三个房间啊……”毕秋不由的回头看了一眼,目光掠过众人最后停在南黎川身上。 他走在最后,身后背着好几个包,脚步却依旧稳健,有种让人信赖的气质。 三个房间,这就不太好分配了。 江离然和李念肯定是要一间的。 余下的两间,看来只能让她和施甜住一间,余下的留给三个男人了。 可是那张标准的双人床能挤下这三个高大强壮的男人吗? 毕秋正想着,一道目光穿过众人向她射来,牢牢的锁住了她。 毕秋有所察觉,不禁抬起头,视线与一双深遂的眼眸相撞,她愣了一下,负气的转过身:“没关系,大家都累了,有房间休息就行了。” 老板亲自领着她们去看了房间,三间房并不是连在一起的,有一间是隔外独立在走廊另一侧的。 李念看完后就看接拍板要了那一间,还美其名yue怕吵到大家。 施甜好一会才懂她的意思,红着脸拉住毕秋的袖子l:“小秋,我们住一间吧。” 这还用说?难道她还想和傅或是顾住一家吗? 毕秋接过服务生手里的背包,拉着施甜走到她们的房间,正要关门又停住,不知是警告还是关心:“大家都累了,都回去好好休息吧。” 房间的门在三人面前关上,顾琛转过身,一脸温和的笑意:“走吧,我们也回去吧。” 他们的房间就要隔壁,是一个标准的双人间,两张大床并列在一起,对于普通人肯定是够了,可是这里的三人个,均是一米八五以上的个子,身体又颇为的健硕。 傅井博越过顾琛走进去,直接把背包扔在一个床的床边:“我睡这张。” 顾琛把房卡放好,一转头看到床己经被人占了,颇有些无奈。 “傅少,这样就不对了,我倒是什么什么,你好歹也要问问南少的意思。” “叫我南黎川。”南黎川俯身卸去身上的大包小包,起身道,“我睡哪张都可以。” 傅井博轻咄了一声,像是嘲笑顾琛的不自量力,拿起柜里的浴巾大步去了浴室。 不多时,浴室里就传出了哗哗的水声。 “南……我还是叫你黎川吧。”顾琛笑着走过来,“如果你睡的不习惯,我可以在沙发上解决一晚。” 南黎川正在解外套,闻声头也不抬:“我无所谓。” “看你的身手,之前有练过吗?” 南黎川褪下己经有些湿的外套,只余下里面一条淡灰色的羊毛衫,紧绷的肌肉隐隐从毛衫里透出来。 “偶尔健身而己。”他回道。 “是吗?我也经常健身,可是效果远不如你,不如哪天约了一起?”顾琛笑起来。 南黎川看了他一眼,拎着衣服站起身:“我可以帮顾少推荐几个器械。” 顾琛跟着起身,跟着南黎川来到窗前,看着他将窗子推开,从窗外拎过一个木桶,浴室被傅井博占着,他只能暂时将衣服放在桶里一会再去处理。 “一个人练着有什么意思,我刚回国也没什么朋友,你如果不嫌弃,改天约了一起吧。” 南黎川抬起手,将挡住眼睛的发撸到脑后,一双剑眉压着深遂的眼眸,看得人心惊胆颤:“我没时间。” “是没时间,还是不愿意?” 南黎川微微抬眼,顾琛赶紧摆手笑道:“我没别的意思,我对国内的很多事情都不了解,多个朋友多条路,我也是想交你这个朋友。” 南黎川只是看了他一眼,转身去整理背包去了。 顾琛识趣的没有跟上去,嘴角微微上挑,说不出的意味。 此时另一个房间。 毕秋和施甜洗过了澡,终于得以躺到床上休息。 又累又紧张,毕秋一沾床就睡着了。 等她醒来,窗外己经是一黑漆了,数点灯光点缀点黑暗中,好像是星落了下来。 毕秋眨眨眼,一时间有些弄不清自己在哪里,她翻了身,看到另一侧的床是空的,不禁抓着被子坐起来。 “施甜?” 她喊了几声,都不见施甜回应,于是下了床,走到阳台边,拉开木门,顿时,热热的蒸气扑面而来。 偌大的温泉池里,半个人影也没有。 “去哪了?是不是去吃饭了?“ 餐厅在二楼,这个时间应该是晚餐时间,施甜这个小吃货应该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打了个哈欠,毕秋懒洋洋的走温泉池边,蹲下身,用手搅了搅池子里的水。 虽然和之前期待的不太一样,可好歹她们还是来了。 温暖的水流从指间滑过,像是情人的手包裹着她,毕秋玩了一会,索性脱了浴巾,只着了内衣便滑进了池子里。 温暖的泉水一下子就覆住了她的身体,毕秋舒服的叹了口气,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她猛的,听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吓得她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灯光下,身材高大的男人慢慢直起身,将近三米高的围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个小case。 毕秋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一时间忘了是要质问他竟然做这鸡鸣狗盗之事,还是要问他脚疼不疼。 转眼间,男人己经走到面前。 深黑色的西装裤,淡灰色的羊毛衫,头发刚刚洗过,湿湿的服贴在他英俊的脸庞上,高大的身体将所有的光线都挡住,只余下一个黝黑的,压迫感十足的黑影。 毕秋愣了两秒,猛的用手捂住胸口:“你……” “嘘,你想要所有人都听到吗?” 毕秋咬着牙关,恨恨却又无可奈何的瞪着他。 南黎川走到她面前,长腿一屈,蹲上下来,用手撩了一把水,澄净的水流从他修长的指间流逝,灯光的碎片波光粼粼,莫名的有些涩情。‘ 毕秋红着脸,瞪着他:“那么高的栅栏都圈不住你!” 南黎川的侧脸隐在暗暗的光线里,忽明忽暗,一条深刻的线条看得人心惊胆颤。 “佳人在旁,再高的围墙也是虚设。” 毕秋被他的话刺的脸一红。 这男人竟然破天荒的浪漫了一把,简直……见了鬼。 他不是南黎川,南黎川只会说哦,恩,啊,怎样……一定是谁的灵魂跑到了人身体里。 她正思索间,面前的阴影扩大,南黎川竟然不知不觉间站在了她的面前。 毕秋一下了紧张起来,想要往后退,可后面是坚固的大理石,毕秋能人用一副防卫的姿势:“你想做什么?!施甜就要回来了!” “她现在和傅少在一起,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来。” “傅井博?那个混蛋又来抬惹她!”这是看她娘家没人了是吗? 毕秋说着就站了起来,可是她忘了她身上只有一套内衣,此时,薄薄的半透明内衣早就被水浸湿,隐隐约约看到那剔透的皮肤,让人移不开目光。 毕秋感觉到身上的凉意,这才顺着男人的目光低下头,愣了一秒,猛的抱住自己坐回到了水里。 “你,你给我出去!” 毕秋红着脸,心里怦怦直跳,一面喝着男人,一面伸手去摸那掉落在门边的浴衣,手指将要摸到,手腕一凉,被一只大手扣住。 她不敢看他的目光,低低的喝他:“你松手!” “你要和我堵气到什么时候?”南黎川的手心很凉,贴着她温热的内手腕,激得她一阵寒颤动,不禁猛的挣扎起来。 “谁和你赌气?我没那么幼稚!” “是吗?”南黎川的声音好似荡在她的耳窝,微凉的手指沿着手腕开始缓缓上滑,骇得她鸡皮疙瘩都不禁起来,终于,他的手按在她圆润的肩头。 毕秋己经被他逼的无路可退,只能仰着脸和他对峙。 “我说放开我!” 南黎川冰雕般的脸上一片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声音也是冷冷清清,好像再做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如果我不放呢?” “你从哪学的这么无赖?!” “我们需要谈一谈。”南黎川化掌为拳,轻轻按在她笔直的颈子上,力道轻重缓和,无比的舒服,毕秋不争气的哼了一声,老脸不禁又是一红,就要侧头躲过,南黎川将指一松,扣住纤细的脖颈拉向自己,随即灸烫的吻落了下去。 毕秋只愣了一秒,就开始挥着拳头又捶又打。 她不想再这么莫名其妙的妥协了,她们之间明明有那么多的问题,可是每一次都是这样被他敷衍。 有了伤口就要挖去,而不是在上面系上漂亮的蝴蝶结掩饰起来。 她用力的推着他,细碎的声音从唇间流出来:“放……开……” 南黎川半跪在地,右手揽着她的颈子,左手搂住她的腰,半拖半抱的将她按在自己怀里。 一吻完毕,毕秋只能趴在他的怀里喘气,离了温泉的身子不禁瑟瑟发抖。 南黎川知道她怕冷,于是抱着她回到了房间。 把毕秋放在床上,南黎川转身去浴室里找毛巾。 就在这个空隙,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拉开了,还没等毕秋反应过来,施甜己经进来了。 毕秋紧张的看着浴室的门,故意大声道:“你回来了。” 施甜被她的声音吓的一愣,一张满怀心事的脸抬起来,就看到毕秋一身湿的坐在床上。 “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我。”毕秋一咬牙,“热。” “……热也不能这样啊,会感冒的。”施甜说着,就看到遗落在阳台拉门边的浴巾,不禁走过去伸手捡起来,不知想到了什么,小小的耳朵突然有些发热。 毕秋还以为她是发现了南黎川,刚刚褪了的热又涌到脸上,正要解释。 施甜转身,拿着浴衣走了回来,把浴衣披到她身上,然后一脸羞怯道:“你都听到了?” “???” 施甜在她身边坐下,双膝屈起,将下巴搭在上面,眸里回忆着什么,不时的露出傻笑,看得毕秋一阵的莫名。 “你觉得我该答应他吗?” “……”毕秋根本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能怎么回答?而且她还担心浴室的南黎川,生怕他一个大胆走出来,“那个,你开心就好。” “可是,他之前那样对我,我这样就答应了是不是很没骨气呀?” “啊?哦,对啊,那就不答应。” “可是万一我拒绝了,他又跑掉了怎么办?唉呀,好纠结!”施甜抱着头,一会开心一会又满怀心事,像个刚发春的小丫头。 毕秋却没注意到这些,她看到南黎川高大的身影就在门口晃来晃去,心都要跳出嗓眼了。 “你开心就好!换作是我,一定不会先说出!来!”她重重的咬在出来两个字,希望南黎川能听懂。 “你的意思是,先不理他?”施甜抬起脸,疑惑道。 “呃……对,对啊。” 施甜想了想,眼睛慢慢发亮,握着小拳头道:“对,不理他,我也要拖着他,让他体会一下我当年的心情,小秋,你真是太厉害了!” 毕秋嘿嘿的傻笑,突然道:“温泉的水很舒服的,你不去泡一泡吗?” “对啊,我还没泡温泉呢,听说泡温泉能消食,我要把刚刚那一肚子的热量都消化掉!我们一起吧。” 毕秋摆手:“不了,我刚泡完,现在有点头晕了,我要歇一会。” 施甜有些失望,也只好点头:“好吧,那我先去了。”说完,拿着浴衣去了阳台,不多时,人便消失在了一片蒸气里。 毕秋从床上跳下来,一把拉开浴室的门:“你赶紧走唔……” 走字还没说完,她便被人一把拉进去,按在墙上吻了起来。 浴室的门在她身后猛的关上,放着热水的浴缸里升腾着一阵阵的水蒸气,将一切都装饰的朦胧起来。 她只能倚着南黎川,像只离了岸的鱼索取着水里的氧气。 可是理智还是提醒着她施甜就在外面。 “施……施唔……” 南黎川抱着她转到浴缸边,热水一碰到身体,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南黎川一边抱紧了她,一面伸手试水温,等到水温合适,便将她松开。 身上的热度一散,毕秋一阵恍惚,酡红的脸颊微仰,目光下意识的追随他。 南黎川背对她而立,背影颈瘦有力,线条明朗的身体曲线被灯光镶上一层金色的光圈,尔后他将手抬起,似乎想褪去外衣。 毕秋一下醒了,抓起浴衣从热水里站起来,大步走到他身后,抓起毛衣丢在他身上,推着他往外走。 他当她是什么?发谢的工具是吗? 什么都不解释就跑来碰她,她就这么不值钱吗? 南黎川被衣服砸在脸上,紧接着就被女人用力的推了一下,一双眸沉了沉,脚步却像钉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毕秋也不顾身上的水,拢了浴衣,抱着手臂冷冷道;“请你出去。还有,回去后我们分开睡。” 南黎川慢慢的转身,眸子里闪过一丝什么,然后抬脚向她走了一步。 “你如果坚持这么做,我不会反抗,但请你做好保护措施。” 一丝怒气从南黎川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迅速闪过,他果然停住了脚,一双黑沉如墨的眸子望过来。 “我今天的确有事。” “ok,我己经不在乎了,你有没有事,和谁出去吃饭,要不要向我报备,有没有撒谎,这些都无所谓了,我只是想告诉你,现在,此时,这一秒,我不想和你做,仅此而己。” 他不喜欢她说话的样子,尖酸刻薄,不给自己留任何的退路。 “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又来了,又是这种众人皆醉他独醉的表情,好像永远都是她在无理取闹。 “谈什么?每次谈到量后都没有结果,我不认为我们还有谈的必要。” 南黎川又向前一步,毕秋抬起手,做了个拒绝的姿势:“这件事我也考虑很久了,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开一段进间冷静一下。” 就在昨天,她还想着只要他能赶过来,她都会原谅他,结果他还是我行我素的放了她鸽子,她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事情发生之后,她真的无法再用宽容大度的心态来面对他了。 他们之前的问题真的太多了。 南黎川拧着剑眉,他不认为他们的问题有需要分开这么严重,在他的认知里,毕秋的所有的作为完全就是一个女人有闹脾气,哄一哄就好。 “我承认我们之间有磨擦,但是两个人生活在一起一定会有磨合的时间,不能每次都闹脾气要分开。” “闹脾气?”毕秋抬起头,一双眼被热气熏的发红,鼻头也是红的,看起来有些可怜,“你觉得我在闹脾气?” “难道不是吗?”他做了一个男人该做的所有的事,对她专一,忠诚,体贴的照顾她的生活,他只是想要一些自己的空间,仅此而己,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关系不是吗? 只要她换一个角度去想问题,事情就迎刃而解了,可她偏要钻牛角尖。 换一句话来说,为什么要把这段关系弄的这么累,他们只是同居,只是互相陪伴,不涉及到爱,这才是他们最初的初衷不是吗? “我不想和你说了,你出去吧。”毕秋知道和这男人说到底也只是两人都更生气,于是下了逐客令。 南黎川没有动:“是不是每次遇到问题你都只是想逃避?” “是,我没用,我只会逃,你现在知道了,可以走了吗?” 南黎川深吸了一口气;颇有些疲惫:“毕秋,我们的关系不该这样,不要让双方都这么疲惫。” 毕秋转过身,他说他感觉累,而且还是她把这段关系弄的这么累。 可是她做错了什么? 不,她是错了,是她把原本很轻权的关系变成了她的求而不得,正因为她爱着他,所以才会事事苛刻,和他吵,和他恼…… 可是她又有什么权力这么做? 突然的清醒让毕秋忽然一阵无力,原来错的是她。 南黎川看见女人微缩的肩,胸里微微一紧,正待上前。 “求求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最终,南黎川还是走了。 毕秋在浴室里呆了半个小时,泡的皮肤都有些发皱走出来。 施甜哼着一首不知名的歌,心情愉悦的从外面回来了。 看到毕秋侧向在床上,头发也没擦,湿湿的沾湿了一大片枕巾,不由的走过去。 “小秋?小秋你睡了吗?” 毕秋睁开眼睛,一点睡意也没有,她爬起来,靠着床头坐下来。 施甜感觉到她的异常,陪着她坐了一会,又忍不住想起之前的事,唇角不由的咧起来。 毕秋撇过脸:“你在笑什么?” “啊,没有啊。” “明明就在笑,你说不说?不说我可不问了,憋死你。” 施甜抬起一张圆脸:“我之前说过了啊。” 这回换成毕秋惊讶了;“什么?你说什么了?” “我说,井博向我告白了,我还问你意见,你说先不要理他。” “什么?!”毕秋一屁股坐起来,“傅井博向你告白?!” “对,对啊。”施甜被她吓的结巴,“我不是告诉你了吗?” 毕秋捂脸,那时候她满脑子都是南黎川的事哪有心情听她说的了什么?可是傅井博…… “他在哪和你告的白?” “我在餐厅吃饭,他在我背后说的。他还不许我转过来,等他走了才能转身,我当时都吓傻了,一直坐到餐厅里都没了人才回来。” 第二百三十七章 不要碰我的东西 毕秋理解施甜的心情,明明之前一直不喜欢她的人突然间又向她告白,怎么能不开心。 若是对方换成南黎川,她可能比施甜还要疯狂,可是问题的关键是:“他就这么突然的向你告白了?” 不是说之前还说过一点也不喜欢她,让她以后再也不来打扰他吗?怎么一场大雪就勾起了他心里隐隐暗生的情愫,然后突然间醒悟过来原来自己是喜欢施甜的? 这也太戏剧了,这是生活,又不是小说。 毕秋隐隐有些担心,怕施甜再陷进去,结果对方只是一时情动,施甜未免太可怜了。 施甜一时间无声,看来心里也在打鼓。 半晌,才忐忑道:“那我要不要答应他啊?” 毕秋不敢给她出主意,毕竟这是她自己的事,而且她们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己经不是外人能够插手的了。 而且她自己心里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吗? “我还是那句话,你开心就好。” 两人又聊了一会,毕秋的肚子叫了,这才想起来她还没吃饭呢。 被南黎川的事情一搅和,她也没什么心情去餐厅了,来时听老板说度假区里有一个超市,她打算多买点食物预备着今晚和明天回程路上吃。 换好了衣服,毕秋拉开门走出房间,突然看到走廊的拐角处站着一个男人,看起来还挺眼熟。 她走过去,男人闻声转过来,看到是她,于是将手里的烟熄灭,俊美的脸被雪光映的莹白,眸眼深遂,气质也颇为高贵。 是顾琛。 毕秋没料到他会在这里抽烟,正想说句抱歉抱打了,却不料他先开口了。 “抱歉,我找不到抽烟的地方。”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不知是不是毕秋的错觉,他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毕秋摇头:“没关系,我不在意。来时我看到一楼的右侧有一个休息室,应该是允许抽烟的。” 顾琛道了声谢,看见她的穿着明显是要外出的样子,于是道:“你要出去?” 毕秋扣上最后一个扣子,抬手把长发拢在头后随手扎起来:“想找点东西吃。听老板说这附近开了一家很专业的超市,会有一些温泉的相关产品。” 顾琛掏出一个雪白的手帕,擦了擦手,扔到一边的垃圾筒里:“听着不错,不如一起吧。” 毕秋一愣,本能的回头看了眼那扇房门紧闭的房间,下一秒又猛的回神,她干嘛要在乎那个男人的心情? 她和男人出去怎么了?他还不得和陆佳佳纠缠不清?毕秋,你给我出息点,别一谈恋爱就被男人吃的死死的。 “好啊,我可能要买很多不西,顾公子可能要做力工了。” “为你这么漂亮的女士服务,是我的荣幸。我还怕你不给这个机会。”顾琛款款笑道。 啧啧啧。 毕秋在心底啧声,瞧瞧顾琛,再看看那个捂不热疼不暖的南黎川,同样的男人,同样的话从两个人嘴里说出来,一个能让你心里发暖,一个就让你气的牙根痒痒。 按理说顾琛这样的男人在她身边真的不少,这个圈了就是适者生存的,最不缺的就是油滑嘴甜的男生,她又是这个身份,少不了殷勤的男人围着她,可她偏就看上那么一个大冰块,也不知她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注定要被男人虐。 “顾少这么说,我再拒绝就太不尽人情了。”毕秋笑着,抬起腿往外走去,顾琛也随即跟了上去。 两人倒是也很有话题,都是位高人重,都是掌管着几百几千人的生计,从企业管理,到如何招选人才,再到政策的变动…… 之前顾琛说过要和汇爱合作,但是临时又出了点事于是把时间推辞了,两人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聊了一下合作案的事。 不知不觉间,两人便走到了门外,门一开,冷风如刀般割过皮肤,毕秋一下子把头缩进了领口,只余下了一双眼睛露在外面,长长的马尾被风吹的摇来晃去。 顾琛一愣。 毕秋平时的为人作事都十分的老成,不,确切的说是刻意的让人感觉她很成熟很圆滑,可是此时她的动作和神态却像个刚出校门的女孩,少了世故,多了一抹娇俏。 毕秋把领口竖到最高,还是抵不住寒风,一时间有些后悔没把施甜的帽子借来。 这时,顾琛靠近她:“很冷吗?” 毕秋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个人,只能收敛了表情,刻意放缓了语调:“我这个人比较畏寒。” 顾琛笑了一下,口气有些耐人寻味:“我又知道了毕总的一个秘密,顾总要用什么东西为收买我呢?” 毕秋只当他在开玩笑,哈哈一笑道;“不如顾总也告诉我一个秘密,这样大家就扯平了。” 顾琛看着她露在外面微微眯起的双眼,双眸微微一闪,唇角微勾,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有些不真切:“其实,我不是顾琛,顾琛早就被我杀了。” 毕秋一愣,却见顾琛捂着肚子笑起来:“这个秘密够吗?毕总想要多少我可以编多少。” 毕秋呵呵了两声,没感觉这笑话哪里好笑,倒是他刚刚的神态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顾总好幽默。” “彼此彼此。” 毕秋的肚子又叫了,为了不再出丑,她只能硬着头皮往外走去。 顾琛突然脱上身上的外套,毕秋见状退了一步,很不习惯这样的行为:“顾少太客气了,我真的没关系。” “在国外,这是男士应该做的。毕总不用客气。”顾琛却一直坚持。 毕秋全身上下都写着抗拒,不太习惯陌生男人的接触,特别是那大衣上带着男人的味道,一定是南黎川对她下了什么魔咒,她竟然对一个人的味道也开始挑剔了。 “真的没关系,而且这是在国内,顾少可以重新习惯一下国内的风俗。”毕秋笑着打了个圆场,拢了领子往前走去。 顾琛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眸光一闪,余光瞄到什么,忽然两步上前,手起手落,厚重的外套盖在毕秋身上,同时大手按住她的双臂:“毕总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吧。” 毕秋本想挣开,听到这话不由的犹豫了一秒,人便被顾琛半推半扶的往前走去。 直到两人消失,一道高大的人影才从门后的回廊里走出来,黑沉的眸像粹了冰,冷冷的直视着远去的二人。 两人走了一会,毕秋果然看到了一个超市,于是加快了脚步。 一走进超市里面,迎面的暖风便救了毕秋,她立在暖风口下,足足吹了一分钟,才舒服的叹了口气。 解开外套,一张脸被烘的发红,一双眼波光淋淋,像含了水般。 “顾少,谢谢了。”毕秋把外套递还给顾琛,随即搓了搓手,拉下领口,脸色又恢复了一本正经。 问过了服务生,毕秋推着一个小车直奔食品区,然后便半蹲在货架前挑挑捡捡。 “这个不错……他好像不吃肥肉……管他干什么,我喜欢!”赌气一般,她把两盒罐装的红烧肉扔进小车里,尽管如此,她的目光还是不时的往南黎川会喜欢的食品上瞟。 她暗骂自己没出息,发了狠一样把食物往车里扒,很快,小车里就冒起了一座小山。 “毕总,这个上面写的什么?”猛的,身后顾琛的声音传来。 毕秋直起身,将头靠过去,那行字很小,毕秋又将头送了送:“发像是认证标志……” 细碎的发丝扫过顾琛的脸颊,他微微斜眸,注视着女人近在咫尺的脸颊,灯光下,女人的皮肤没有一丝瑕疵,美好的像婴儿一般,两抹粉色飞在脸颊上,让她看去多了抹娇俏,黑亮的发丝从笔直而纤细的脖颈上滑下来,有几缕落在了衣服里…… “哦,确实是认证,是说这肉……”毕秋突然停了。 顾琛微凉的手擦过她的脖子,让她猛的一震,身子不由的僵在原地。 “头发夹在衣服里了。”顾琛松开手,平静的笑道。 毕秋总感觉气氛有些怪,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但是她感觉不舒服。 正要直起身,一道疾而沉重的脚步声向她的方向走来,宽厚的肩膀撞开了一旁的顾琛,大手直直的落在她的颈间,就势将她拉到他的身旁。 一切发生的太快,等她回神的时候,她的鼻间己经嗅到了那抹熟的气味。 南黎川?! 男人的手贴紧了她的脖颈,虎口按在她的动脉处,温热的皮肤烫得她有些无所适从。 这时,她听到南黎川厚重的嗓音响起:“顾少就这么喜欢碰别人的东西?” 顾琛先是一愣,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真是一点面子不给啊。 唇角勾起一抹华丽的笑,声音不急不徐:“我听懂你在说什么,我和毕总只是偶然相遇,一起来买东西,况且,你说的东西……难道是指毕总?恕我直言,即使是夫妻关系,也最好不要用这种形容词,她不是谁的附属品,她也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他的话一语双关,很巧妙的把话题又转回到了毕秋身上。 毕秋忽然推开他。 眼睛并不看他,低声道:“你先回去,我们的事以后再说。” 他是不是嫌自己的知名度太低想打开一下市场啊?这里有那么多人,他就不怕谁一时手欠拍了照片传到网上? 第二百三十八章 渐行渐远 南黎川黑沉的眸里仿佛滚动着一片黑色的海,即使暗里波涛汹涌,表面却看不出什么,只是让人感觉到一股沉沉的压抑的气氛。 他瞄了一眼她手边的小推车,里面装满了食物,于是道:“为什么不叫我一起?” 她宁愿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一起出去,也要赌气不理他? 她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 毕秋一听心里有气,心道我们之前在房间里的争吵你都撇到脑后勺了? 还是他又觉得这只是她的胡闹? “我和谁出去不需要和你报备吧?”毕秋抬起头,唇角含笑,一双眼闪着凛凛的光,“再说,顾秒绅士体贴,又懂的照顾人,我觉得很荣幸呢。” 南黎川的眉不自觉的动了一下,身上漫起一股更沉的压迫感,迫的人几乎抬不起头来。 毕秋怕他做出什么,急忙转身对着顾琛道;“顾少,我记得进来时看到那边有饮品,我们去看看?” 顾绅一双耐人寻味的眸子扫过立在面前的南黎川,尔后唇角一勾,道:“好啊,那就麻烦南先生让一下了。” 毕秋一头,头皮有些发麻。 南黎川的个性她还是了解一些的,硬碰硬绝对不是上策,可是现在要她在他面前软下来她也做不到。 僵峙间,南黎川开口了:“一起吧,顾少的身体恐怕拎不了这么重的东西。” 毕秋:“……” 人参攻击。 这是赤果果的人身攻击。 还说她幼稚!他才幼稚好吗? 这和小朋友吵架,互相说对方是个小矮子有什么区别? 毕秋看向顾琛,恐怕对方生气,可顾琛依旧一脸和煦的笑容:“也是,不如这样,黎川你去外面等,我们结了帐再叫你?” 要不是南黎川还站在面前,毕秋可能就要笑出来了。 男人之间吵架这么好玩的吗?也不比女生吵架高明多少好吗? 南黎川扫过毕秋要笑不笑的脸,一张脸又沉了沉。 三人都是很出众的人,周围不时的有人停下来看向这里,人群里不时的传出议论声。 南黎川突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做这种可笑的事,他深深的看了毕秋一眼,突然转身,大步的离开了。 叮呤。 门口的铃声响起,紧接着自动门关闭的声音。 毕秋没有回头,心里却无端由的掠过一丝失望。 顾琛回过头,看到她立在灯光之下,原本鲜明的脸颊像是失去了生气,眼里漫着一抹复杂的神色,即像是生气又像是迷茫。 他走上前,靠近他道:“你还好吗?” 毕秋摇摇头:“哦,我没事,顾少,我可能还要挑了一会,不然你先回去吧。” “毕总这是过河拆桥啊,”顾琛一声长叹,面上却还是挂着笑,“把一个伤心的女人单独留下,这可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 毕秋勉强笑了笑:“那就麻烦顾少了。”说完,强打起精神继续挑选起来。 两人又选了好一会,终于把需要的东西都买全了,这才推着去结了帐。 顾琛要付帐,毕秋坚持不同意,两人推挡了一会,最终还是顾琛付了钱。 一共四大袋,顾琛把最重的三个拎去了,毕秋只拎了一个小的,两人正要走出超市,两个女生犹豫着走上前。 “……你好,请问你是,毕秋吗?” 毕秋一征,上下打量着两人,心里不由的一跳,也不知这两人是从什么时候盯上她的,她们发现南黎川了吗? 冷静了一下:“不是,你们认错人了。” 说完,正要跟着顾琛一起走出去,却听着身后传出声音。 “你看,我就说她不是,毕秋那个大魔头哪有这么年轻?分明差了将近十岁好吗?她说不定和我们一样大呢。” “你倒底上不上网啊?毕秋本来就是和我们一样大的好吗?我有一张她素颜的照片,明明就是她!不信我给你看。 “哦,还真是,那她来这里做什么?对了,你不是说刚刚出去那个特别像一个男明星吗?叫什么来着?” “我也没看清,但是背影很像啦,是我新收的墙头,叫南黎川……也是她公司的,我的天啊,不会吧,她又要出手了?!” “哈哈哈,我好同情你啊,怎么粉一个就有黑料啊,你就不能调查清楚再粉吗?下次记得看到汇爱艺人就躲远点,没有哪个男艺人能从她手里逃掉吧。” “太可恶了,不过,她不是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吗?” “谁知道是不是她朋友呢?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对。打掩护!” “可是我不确定那个个是不是南黎川啊,你,你去问问,快去啊!” “你傻啊,你问她就能说?这种事不避人啊?” 两人看起来是互相讨论,其实声音己经吸引了不少的人注意。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毕秋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她僵硬的站在门口,心里像打鼓一样的乱,飞快的想着怎样帮南黎川开脱。 正这时,顾琛察觉到她停下,也不由的停下脚步,向她投去关切的目光。 毕秋看着他,心中灵光一闪,突然两步上前,伸手揽住了他的肩膀,踮起脚,将唇压了上去。 一瞬间,两人同时僵住,毕秋能感觉到顾琛紧绷的肌肉,那张向来挂着温和笑容的脸有些发白,深眸征征的盯着近在咫尺的清秀的脸庞。 “不会吧……她,她们是一对?” “你都看到了,我看你就是看错了,那个男人可能就是和南黎川很像而己,他们再大胆也不可能一起出来渡假啊,而且我不是听说她最近才和什么韩公子传了绯闻吗?我看她是改了口味了,这是要从良啊。” “没意思,走了走了。” 毕秋竖着耳朵听着二人离去的声音,余光瞄到还有几人在望向这里,只能把戏做足,松开顾琛的唇,挽起对方的手:“亲爱的,晚上你想吃什么?我亲自为你做好不好?” 说着,不由分说的拉着顾琛走出了超市。 却在门关的一瞬间又猛的立住了。 门外,路灯将一条身影拉的长长的,男人英俊的脸庞隐在灯光的黑暗处看不真切,唯有一双黑沉沉的眸子向他们望来。 毕秋也分不清是外面的寒风还是男人的目光让她混身发冷,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他竟然没走。 南黎川立在莹莹的白雪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抬起脚,头也不回的走了。 又一阵冷风袭来,毕秋听到顾琛的声音:“可以放开我了吗?他己经走了。” 毕秋茫然的扭过头,心像掉进了无尽深渊,茫茫间看不到底,不住的下坠。 顾琛看着她眼里的惶然,抬脚走上前,帮她竖起大衣的领子:“毕总,该受伤的是我吧。” “……对不起。”毕秋垂下头,她拿顾琛当挡箭牌,这事确实做的不厚道,“……是我考虑的不周道,如果媒体敢写什么,我会开发布会……” “嘘,现在什么话也不要说。”顾琛松开手,解了大衣重新盖在她身上,“不如看看这雪,人生的快乐是活在当下,毕总愿意陪我在外面走一走吗?” 毕秋回去时己经是十点多了,她稀里糊涂的答应了顾琛的邀请,心烦意乱的和他在外面转了大半天,直到手指冻的没了知觉才回来。 施甜己经睡了,毕秋把东西收拾好,人坐在床上发呆。 雪早就停了,莹白的雪光反射到窗子,亮的好像白昼,毕秋没有半点睡意,眼前恍来恍去的都是那双看不出情张的眼睛。 啊啊啊! 明明就是他不对,可为什么她会感觉心虚? 这种感觉太差了,好像随时都活在惶恐之间,没有一秒是自由的。 她倒下来,强制自己睡过去,这样她就能忘掉所有的事情了。 第二天一早,施甜被闹铃吵醒,她揉着眼睛坐起身,拍掉闹铃。 “小秋,唔,小秋起床了。” 施甜说着,就要去拉隔壁床的被子,却看到被子下面是空的,她一愣,忽然一边的浴室的门被推开,毕秋头发湿湿的从里面走出来。 施甜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吓了一跳:“小秋,你的眼睛……” 毕秋的眼下一片青色,一看就是一夜未睡的结果。 “哦,我有点择床。”毕秋伸手摸了摸黑眼圈,想起自己在浴室里鼓弄了半天也遮不住,有些无奈道,“你带了遮瑕膏了吗?” “哦,我找找。” 毕秋之前仗着皮肤好,从来没买过遮瑕这类东西,没想到有一天竟然还向人借。 “有的,来,我帮你抹。” 涂了好一会,才把眼睛的青色遮住,可是眼底的红血丝却如何也遮不住了。 “穿衣服吧,快到退房的时间了。” 施甜点点头,一边抓着有些凌乱的头发,一边拿起手机,突然看到有一条微信。 点开来,原来是顾琛发的:“起床了吗?想约你看日出,”施甜看了眼发送时间,竟然是五点多,现在都七点了。 她非常不好意思的回了一条:“对不起,我赖床了。” 不多时,对方回了消息。 “没关系,我拍了下来,发给你看看。” 紧接着,对方便传了一张日出的图片,圆圆的红日从莹白的雪山后面露出了半张脸,耀的半天边都是一片骁红,十分的壮美。 施甜看了一会,把图片存了下来,本能的去找傅井博的微信,这才发现她己经把他拉黑了。 即然他昨天己经向她告白了,她就勉为其难的把他加过来吧。 施甜找到他的微信,点了好友申请。发送完毕后她正要换衣服,就听见微信的信提示音,她满怀欣喜的凑过去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拒绝的理由:“你谁?” 第二百三十九章 南黎川,你倒底是什么人? 施甜呆了呆,有些没看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傅井博怎么会不知道她是谁?她微信上明明有头像的,而且昨天他才和她表白完,今天就一副陌生人的态度,施甜觉得自己被耍了。 气的直接丢了手机,干脆不理他了。 反正告白的是他,她就拖着他不理他,看他还能怎么办。 毕秋收拾好东西,施甜也穿好了衣服,两人拖着几大袋子零食走出门外。 正巧,隔壁房间的三人也刚好走出来。 顾琛笑道:“早啊。我们正想去喊你们,昨晚睡的好吗?” 毕秋还没说话,施甜抢先道:“对不起,我今早没看到微信,如果看到了一定要爬起来和你一起去看的。不过你拍的照片好好看,我要打印出来挂在墙上。” 傅井博向这里瞥了一眼没说话。 施甜就是故意气他的,可是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反倒是她气的不行:“不如,不如改天我再请你,把这次的日出补上!” “好啊,择日不如撞日,如果你有时间,我们可以再续一天,听说雪后的第二天是山里最美的天气。“顾琛就着话题道。 这回换施甜傻眼了,她就是想气气傅井博,没想到顾琛会真的答应。 还是毕秋帮她圆场:“我可没给你假,顾少你不知道年末是汇爱最忙的时候,她们这些小财务一个也缺不了。” 施甜感激的看向她,毕秋却埋着头,嘴角抿的笔直,显然心情也不太好。 这时,江离然和李念也出来了,站在走廊的另一边,向着五人招手:“helllo,俊男靓女们,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毕秋点了点头,俯身札去拿东西,顾琛己经走上前,将袋子拎在手里:“女士不该做这些。” “谢谢。”余光一瞄,某人冷酷的脸比她比外面的雪还要冷上几分,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傅井博把帽子拉到头顶,双耳插上耳机,也跟上南黎川的脚步大步的离开的。 施甜暗暗跺跺脚,心里颇有些不快,半晌,也跟上了去。 毕秋这才抬起脚,和顾琛走了出去。 几人走出门外,凛冽的空气和室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下雪天不冷,化雪天才是最冷的,连一向不怕冷的李念都跺着脚猫到江离然的怀里,嘴里叫着好冷,更不要说一向畏冷的毕秋。 她今天聪明了,临走时把施甜的帽子揣在了手间,此时正要戴上,身后有袋子落地的响声,然后是顾琛上前一步,将大衣盖在她身上,不等刀拒绝,人己经提起袋子离开了。 毕秋看着身上男人的外套,又看看己经走出去行远的顾琛,心里莫名的有些尴尬。 昨晚的事,然顾琛也表现的很不在意,可是她就感觉很别扭,昨天回去之后她的眼前不时的回放着当时的画面,每每她都尴尬的想掐死自己。 李念说的没错,她这个恋爱脑如果不治,真的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小秋秋,你愣着做什么,快走啊。”远处传来施甜的声音。 “哦。来了。”毕秋清醒过来,快走两步赶了大队伍。 那边,几人正在把东西往车上放。 车子己经拖人清理干净了,油也重新加满了,足够他们开到家了。 昨天李念和江离然闹到半夜,今天一脸的倦容,于是换作江离然来开车,江离然坐上驾驶座,李念正要拉开车门,南黎川缓步走上前。 “我和离然有些事情要说,麻烦李助理坐别的车。” 正巧那边毕秋刚刚拉开车门,李念一声小秋秋,便抬脚走过去。 毕秋抬起头,目光错过她投向不远处的路虎,片时然后让开身:“你开吧。”自己去了后座。 施甜站在来时的跑车前,手指在车把前徘徊,心里也不知在期待着什么。 顾琛放下车窗,微微探头:“是落了什么在旅馆吗?” “没,没有。”施甜说着,却还是立在车外不动,寒风阵阵,她的小脸有些发红,手指冻的没有知觉。 猛的,身后一道引擎发动的声音灌入耳内,车轮搅起一片雪雾,猛的从施甜的身侧开了出去,带起一阵风吹乱了她的头发。 施甜愣了愣,鼻了一酸,眼泪就要掉下来。 骗子!不,是混蛋! 什么告白! 要本就是在耍她! 施甜重重拉开车门,一屁股坐了进去,心里发誓,从今天开始她要把傅井博这三个字彻底从脑子里挖掉!彻底挖掉! 等其它的车子陆续离开,江离然才将车子启动,不急不缓的跟在后面。 南黎川会在副驾驶座,俊脸黑沉沉的,就差在脸上写个四个大字,心情不好。 这个时候当然是保持沉默,可江离然是谁,他平生最爱的就是碰钉子,特别是又硬又冷的钉子。 “又和你女人吵架了?” 南黎川没有回答,空气有些安静。 江离然自顾自道:“真处不来就换一个,女人这么多找一个温驯乖巧也容易。” 南黎川依旧沉默。 江离然放了首歌,低哑的女性嗓音性感而温存,很适合谈心聊天时做背景。 “黎川,我们认识也有这么年了,我从来没见你在哪个女人身上这么踌躇过,我都要不认识你了,要承认,毕总是与其它女人不同,会让男人产生征服的感觉,可当作恋爱对象就别当别论了,这种女人最好浅尝辄止。” 就在江离然以为他依旧不会回话时,南黎川低沉的嗓音响起:“李念也是你某个浅尝辄止的对象?” 李念和毕秋的个性很像,甚至比毕秋还要强硬,毕秋是外硬内软,李念则是外软内硬,两人都不太好对付,要真说同情,还真轮不上江离然。 江离然眸中异光一闪,手指不由的在方向盘上敲动,薄唇抿了抿,刻意的平静:“我们和你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江离然伸手撩了一把马尾:“李念比毕秋聪明,她知道我能给她什么不能给她什么。” 南黎川这次倒是没有反驳。 江离然见他露出沉思的表情,知道他有些赞同自己的话:“所以说这种女人最难处理,你如果不想继续,还是尽早脱手的好。来自朋友的忠心劝告。” 南黎川的眼前浮现起那一张倔强的脸,即使眼圈发红也要昂着头不肯退步…… “这是我的事。”最终,他回道。 “是我多事了。”江离然知道这是南黎川的底线,于是换了话题,“布马昨天打来电话,说是被你照顾不想回来了。说的我都动心了,哪天我也搬过去好不好?” 他刻意学着女生的娇嗲,却不见南黎川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想查什么直接问我,你就那么确定布马不会出卖你?” 江离然早料到事情会被戳穿,倒也是慌张:“他的家人全死在轰炸中了,在国内也是人生地不熟,这一点我倒是很相信他,不过即然你开口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想想,从哪里开始呢,”他笑了一下,“顾家突然松手放过毕秋,众人都道是我江离然出的手,连我自己都要相信了,要不是我手痒去查了一下,还真是要把这功劳都归到自己身上了,黎川,你说那个能说动顾家的神秘人是谁?” “哦,还有,毕总几次脱险,邮件里的匿名信是谁发的?酒吧门外的那辆摩托真的是醉汉所为?从kreea发出去的异常信号又是什么?唉,这么一说,我要和你说的事情还真不少,黎川,你可真不够意思,瞒了我这么多。” 南黎川静静的望着前面,大雪覆在山顶,迎着阳光发出耀眼的白光,只是直视一会眼睛就有些发白,再看向别处,就仿佛有了幻觉。 他把眼移开,抬手打开俯物盒,掏出烟盒,拿出一支,哑声道:“不介意吧?” “当然。” 南黎川将车窗打开,打火机发出火光,他凑近,将烟含在薄唇间。 “原本我也没打算瞒你太久,周年那天我己经将电脑里的所有数据都删掉了,我不想把你也拉进来,我的身份知道的越少越好。” 江离然没有打断,耐心的等他吸了口烟,继续道:“没错,顾氏的事是我插手了,包括之前宴会上的枪击案全都和我有关,包括酒吧的那起车祸,不,也许还有更多只是你没察觉,凡是靠近我的人,都多少会遇到危险,你猜猜是为什么?” 江离然看着男人波澜不惊的脸,心里却微微起了波澜,他倾身,从他的手里抢过一支烟点了,吐出烟雾道:“别告诉我你是什么杀手?有什么国际的杀手组织在找你。”说罢,自己先笑了,“一个励志要做明星的杀手,也是很有个性了。” “现在停下还来得及。我现在就辞了酒吧的工作,从今天起,你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南黎川却没有笑,肃黑的眸子像卷着一片黑海,深遂而认真。 江离然征了征,把烟扔到窗外:“你特么,用不用这么夸张啊?你不什么真是什么杀手吧?” 南黎川摇摇头:“离然,你能做到今天的地步不容易,我们认识这么久,我从来不认为你的神话是幸运,所以你不必为我做什么。” “你唧唧歪歪了这么半天,鬼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就问你一句,你身上有没有沾过血?” 第二百四十章 狼崽子 江离然的声音有些烦燥,这副样子连江离然也没见过。 半晌,南黎川摇头:“没有。” 江离然的表情放松下来,又露出满不在乎的笑容:“那就无所谓了,只要你不走出x市,我江离然还能是护着你的。” 南黎川却摇头:“你把事情想象的太简单了。” “怎么?你是惹上国际组织了?不是吧,拍个戏而己,这是赌着谁的财路了?对方想要什么?钱?戏?还是你这个人?” “他要的,可能是我的命。” 江离然转过头,南黎川的脸上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而且他也深知他不是个会开玩笑的人。 “……说清楚点。”江离然把车速放缓,车窗摇上,抬手将音乐也关了,扒了一下头发,“你别是蒙我吧,我们认识这么久,你除了会点黑客的本事也就剩下这张脸了,要你的命?就那么值钱?” 他的揶揄更多的是关心,南黎川当然听得懂,也知道不管他说什么江离然都不会放弃他这个朋友。 江离然看起来比谁都放浪,对什么都不关心,可他对朋友可以两肋插刀,拼上性命。 南黎川微吁了口气,面色沉着,这才缓缓启唇将心里久藏了许久的心事说了出来。 南黎川并不姓南,他的本姓姓吾,叫吾谦辰,一个十分稀有姓氏,他还有一个小他四岁,同父异母的弟弟,叫吾朗宇,他的母亲早逝,父亲再娶,第二任妻子也在难产中去世,一直是严厉的父亲拉扯他们长大,但是父亲忙于工作,南黎川便时常扮演着父亲的身份教导照顾弟弟,那时候弟弟也很缠他,两人的关系也很好。 吾家的事业做的很大,家里有几百个佣人,所有的家俱都是最昂贵的,大到名画,小到一个花瓶都价值不斐,豪宅更是不可胜数,但是父亲从来不让他们知道他做的是什么,只有一次,他和弟弟玩躲猫猫藏在了直升机的后座,后来不知不觉的睡着了,等他醒来,飞机己经徘徊在一个密林的上空,父亲坐在前排,面色严肃,周围围座着几个男人,手里握着黑色的冲锋枪,面色紧绷,他那时还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直到下面传出哒哒哒的声音,他偷偷的往上面看,只看到很多人在地上跑,有些人跑着跑着就倒下了再也没爬起来。 然后他听到父亲和镖的对话。 “先生,藏货地点可能被人发现了,我们人手不够,还是先躲一下吧。” “躲什么躲?白白把几个亿的东西送人?白爷不厚道,是他先破坏了道上的规距,那就别怪我吾爷心狠手辣!” “可是,我们只有六个人,他们至少有五十几个人!” “我记得林子东边有条瀑布,把人给我往那边逼,一个也别放过!” “可是,那货……” “我就算扔到海里,也不会让他拿到一分钱的货!” 他懵懵懂懂,根本不明白他们的对话是什么意思,只是猛的,直升飞机便向一倾斜,伴随着机浆巨大的转动的声音,飞机向下面俯冲而去,他吓的捂住嘴,躲在座位上面不敢出声。 接下来又是一阵哒哒哒的声音,窗子被打开,有人掏出武器。 那不是他和弟弟玩的玩具手枪,而是真正的至命的武器,他己经记不清当时的情形了,他只记得他最后是被父亲从后面抱出来的,父亲并没有批评他,只是沉默的将他抱在怀里,用手帮他捂住耳朵。 不知过了多久,飞机开始返航,他窝在父亲怀里,只着手下报告:“人和货都没了,地点需要重新选择,先生,白爷损失这么大一定不会擅罢干休,是不是要公司那边注意一点?” “怕什么?我们做的是正经生意,他敢弄我?就他那刀尖上的生意是怕国际刑警盯不上他?” “可是他吃了这么大的亏,会不会想要报复?” 吾震刚沉默了,他垂下头看向一脸惧恨却强忍着不肯掉泪的南黎川。 他记得很清楚,那年他七岁,弟弟三岁,父亲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弟弟送回他母亲的本家,又在他身边安插了十几个保镖,一天二十四小时不离身的看护着。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被隔离的很好,险些就要忘了那天的事情,可是突然有一天,父亲把他叫到房间,那是一场很严肃的对话。 他说他己经十四岁了,应该知道一些事情了,那天他的才知道父亲所谓的事业原来是倒卖一些特殊产品,再进行一些深加工然后销售,父亲很聪明,他做的这些都是游走在法律边缘的,他是个成功的商人,却注定无法说服儿子成为和他一样的人。 在目赌了那天的事情后,南黎川坚定的拒绝了父亲要求他准备继承家业的要求,两人大吵一架,一气之下,他跑到车库,随便开了一辆车顶着大雨开了出去,谁知最后却险些撞到一个孕妇,虽然他及时的刹住了车,可是那个孕妇受惊导致胎儿早产却有他无可推卸的责任,也是这件事后,他和父亲摊牌,也许是因为他的态度太过坚决,也许是父亲觉得他不过是出去走走早晚要回来,竟然同意了他的条件。 他的条件是放弃所有的家产,只要他不主动求助,父亲也不可以去查他的行踪,他改名换姓来到x市,用自己的能力补偿着他所造成的错误,直后某一天,他误打误撞的救了重伤倒在路边的江离然…… 这是个很长的故事,尽管南黎川省略了很多的细节。 好一会,江离然才回过神。 “你的意思是说,你本来是个什么家的少主?后来叛逆期离家出走,做了明星本来是想岁月静好,结果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想要害你逼得你不得不主动出手?你等等,”江离然感觉自己的生平己经可以写部自传体小说了,结果身边这个总是在缺钱,看起来除了脸好像并没有什么出奇的朋友,竟然变成了什么少主! “你不会最近戏拍多了还没出戏吧?” “我说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你,离我远一点。” 江离然看着南黎川认真的表情,唇角的弧度也一点点的散了:“等等……好吧,我接受你这个故事,那么,你故事里的孕妇是?” 他认识南黎川以来就一直看着他在不停的打工,可是钱包里的钱从来没超过几张,车子也是一部被他笑了好久的二手qq,衣服就那么几件,从来没为自己买过什么,他也曾经好奇过他的钱都花去哪了,可是他从来不说,他还以为他在某处有个等着他赡养的家庭呢。 这么一想,他的钱原来都是去偿债了。 可是孕妇……他想了想,脑中闪过一个女人。 “是陆佳佳的母亲。”南黎川平淡的话语证实了他的猜测。 “所以,那个早产的孩子……” “是佳凝。” 原来如此。 这么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了。 江离然啧啧作声:“南黎川,我真想给你颁躲小红花!” 这男人真是太tmd爷们了,换作他,当年那孕妇就算早产给点钱也就罢了,竟然一直照顾着她们母女三的生活,不但搭钱,还处处护着陆佳佳,真特么,听得他都要动心了。 “那你调查出什么了?” 南黎川将目光投向窗外,话题终于切到了正题,这也是目前最让他在意的事。 “我怀疑是朗宇动的手,但是我没有证据。” “你弟弟?你不是放弃家业了吗?他杀你干嘛?你父样不是还在吗?” “我侵入吾氏的公司系统,这些年内部的股份变动十分诡异,而且这两年屡屡有大动作,这不像父亲谨慎的作风,我怀疑父亲的权力可能被加架空了。” “这狼崽子,这是想赶尽杀绝以绝后患。那你想怎么办?” “他这几次动手都没有实质的伤害行为,我想他只是想试探我。看看我的想法。” 江离然咄笑道:“他倒还有点良心,不过你父亲一旦失势,就难保他不会对你动手,你真的没想过要回去?” 南黎川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似乎又回想到了密林的一天。 他摇头,无比紧定:“我是绝对不会回去。” “那么看来,只能江哥罩着你了,你放心,在x市有我江离然在,管他是什么朗宇,浩宇的,都绝对动不了手。” 南黎川依旧摇头:“我不想让你掺和进来,酒吧我不会再去了,明天我就搬离别墅。” 嗄! 猛的一阵刹车声。 江离然揪着领口:“你是不是觉得我罩不住你?还是你也看不起我?感觉我是个废物?” 南黎川微微皱眉,想打开他的手,江离然低声道:“我是怎么爬到这个位置上的你最清楚,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努力?就是为了把看不顺眼的人踩在脚底下!南黎川,你再敢半个不字,我现在就把你从车上踹下去!” 好半晌。南黎川才抬起手整理了一下领口:“说话时请注意情绪,口水溅到我身上了。” 江离然一张臭脸瞬间破功,又气又笑:“你个臭洁癖!轿情!”手指捏了下方向盘,“我能交心的朋友没几个,你可得给我挺住。”说完,一脚油门,轮子搅起一阵雪雾,向前开了出去。 第二百四十一章 你怕你弟对她下手? 回到市区,己经将近中午了。 前一天的事让在家都有些疲惫,于是也没有在kreea逗留太久,就准备各回各家了。 临走时,李念拉住毕秋,让她小心顾琛,她直觉这人不简单。 出来时,施甜一直跟在她身后,脚步迟疑,毕秋停下来,对着她道:“我放你半天假,你也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来上班。” 施甜茫然的点了下头,心思并不在这上面。 这时,傅井博高大的身体从kreea的门里走出来,目不斜视的从施甜的身边径直走过,拉开车门跳了车,用钥匙点了火。 毕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禁头疼:“你们俩个倒底是怎么回事?” 说完毕秋就有些后悔,因为施甜的表情茫然的让人心疼,她的眼里堆着慌张的不解,眼睛却不敢看向傅井博的方向,像一只迷路的小动物:“我,我不知道。” 一路上她都在想他们倒底是怎么了,如果他喜欢她为什么还要疏远她?如果他只是想耍着她玩,为什么要冒着大雪来找她? 她看不必他,只是感觉好累好累,她进他退的游戏她真的玩够了。 “好了好了,不想了,我叫的车快到了,我送你回去吧。” 施甜垂头丧气的样子着实让人心疼,毕秋把她揽到怀里,正拍着,猛的察觉到一道锐力的目光,她不禁抬起头,却什么也没看到,绿色的小qq停在一众的名车里,显得无比的可怜,像被野兽包围的小白兔,她征了两秒,又把目光移开。 好像掉进了一个怪圈里,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车子开走,所有人都像在等待,又不知道在等着什么。 直到顾琛也从酒吧里走出来,这才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 “怎么都不上车?这里的风景有这么让人流连忘返吗?”他笑着说道。 施甜从毕来怀里退出来,声音还是低低的:“我们在等车过来。” “等什么车?我这不就有车吗?” “恐怕不太顺路,就不麻烦顾少了。”毕秋回道。 顾琛把钥匙在手里掂了一下,目光似是无意的扫过远处的两辆车,唇角暗暗一勾,眸光微微一敛,抬头笑道:“即然如此,我就不强求了,毕总,改天再约。” 三人又说了几句,顾琛便上了车,躯车离开了。 顾琛离开后不久,毕秋叫的车子也到了,毕秋推着施甜上了车,向司机报了地址,车子缓缓启动,她拄着下颌,无意识的扫向车子的后视镜,绿色的小qq慢慢的在视野里变小,直至完全消失不见。 施甜终于有了一点精神,当下不解道:“你和南黎川又吵架了?” 一个又字让毕秋悲从中来,原来连施甜都知道她和南黎川的生活有多‘精彩’。 “是啊,又吵了。对不起了,总是给你做反面榜样。”毕秋用力的咬着又字,颇有些自嘲的感觉。 “其实,其实我觉得南黎川还挺好的,至少他知道你遇险时还冒险跑来救你,长的还那么帅,还会做家务……” “行了,别说了。”毕秋揉着太阳穴,“施甜,你说你认识王先生是吗?” “对啊。”施甜眨着眼睛回道。 毕秋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淡淡道:“我想求你帮个忙,你能不能在王先生那探探话,我想查一查顾琛的底细。” 施甜一征,莫名道:“顾琛有问题吗?可是我感觉他是个好人啊。” 毕秋想说在你心里有坏人吗? “我没有别的意思,顾琛想和汇爱合作,我自然是需要查一查他的底线,这样也好对股东和公司有个交待。” “哦,这样啊,恩,我帮你,不过王叔叔最近在国外,我要等他回国才能见到他。” “尽快就好。” 毕秋把施甜送到家门口,自己没敢进去,她可不敢面对她那位严厉的母亲大人,随后她便让司机把车子开去了公司。 一进公司,她就知道有事发生,因为员工们向她投来的目光里不只是恐惧,还多了一抹八卦的神色。 果然,等她回到办公室,就在她桌面上的报上看到了自己的消息。 ——女魔头再换口味,继与韩公子同回酒店后,又与神秘男子热吻。 毕秋瞪着眼睛把报纸上的内容看了几遍,不各不承认现在的小报记者不只文笔了得,脑洞也是大的不得鸟。 报纸上一无俱细的想象出她如何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一面享受着韩邵真的鲜花名车,另一面又无法拒绝顾琛的体贴温柔,山庄大战一天一夜连服生务都不得不过来提醒她们注意影响。 人才啊,有这本事干嘛不去做编辑,偏要做这个人人喊打的工作。 幸好整版不见南黎川的影子,毕秋也懒得去理会,按了内线,让人买了两热搜,直接把这个新闻推了上去。 午休刚开始,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她看了眼号码,有些眼生,可是不明电话秘书是不会放进来,她抬手接了电话。 “不是四舅多管闲事,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热搜是怎么回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上送,你是不是也想出道做个艺人啊?” 毕秋放下手里的文件,向后靠向椅座:“四舅,我还以为您这个部门经理一直很忙,这么点小事您都注意到了?” “你不用和我阴阳怪气的,你买热搜我管不着,但是你这内容就是浪费公司的资源,而且你要明白你是汇爱的老总,这种事情多了你就不怕摧合作商对你产生信用危机?” 毕秋笑了,弄是他好像多关心她似的,最巴不得她下台的就是他吧。 “四舅请放心,我就算一天换一个也不会对公司产生多大影响,再说,您不觉得我这么抢手给了投资商很大的信心吗?他们要合作的可是一个左手韩氏,右手顾氏,随时准备嫁入豪门自带巨型融资的女老总,这可比什么利润报表有用多了。” 云志刚气的半死,他竟然说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 “好,我说不过你,不过别的股东可不会像我这么宽容!等着股东会我看你怎么说服他们!” 啪! 电话被甩上了。 毕秋把电话放下,不让云志刚的事影响到她。 汇爱之前投资的一个新项目开机了,网上公布了官宣和设定动画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外加主角人气加持,毕秋估时电影上映时汇爱可能什么狠狠赚一笔,对方公司见前景不错,想趁热打铁和汇爱进行长期的合作,最近发来了几个不错的剧本,都是网上的大火的ip,虽然还没最终谈下来,但只要汇爱有意,他们会不牺价钱把版权拿下来。 毕秋点开邮件,把几个小说下载下来,正准备看一看。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不用猜毕秋也知道是小爱。 她把电脑一推,人便起来去了沙发,还别说,最近少了小爱的按摩她还真有点腰酸背痛。 “姐,你又没吃饭啊?” 毕秋俯身趴关沙发上,小腹上垫了一个行毯,想借这个机会睡一会:“没胃口。” 小爱走过来,放低了声音:“我给你带了一些饭菜过来,是我亲手做的,你先睡一会,等醒了记得吃。” 毕秋点了下头,不多时便在小爱的按摩中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小爱己经不见了,桌上放着一个保湿饭盒。 毕秋用了一下午终于把几本小说都看完工,从中挑选了两个把意见和大概的心理价位都发给了对方。 伸了个懒腰,毕秋站起身,迎着窗外火红的夕阳,迟疑了一下,还是拎起包走了办公室。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别墅的门口,她付了钱,推开车门走下车,望着眼前的别墅,她的脚步有些迟疑,最终还是掏出钥题走向房门。 还没等将钥匙插进去,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她以为是布马,却不想入目的是另一张俊脸。 南黎川打开车便转身离开了,没有一句招呼,像是个等在酒店门口服务的迎宾员。 毕秋沉默的换好了拖鞋,却不见赖在沙发上的布马,她找了厨房和餐厅都没有,最后蹬蹬蹬的跑上了楼。 卧室里干干净净,被子垒的整整齐齐,属于布马的东西都消失不见了。 南黎川正在书房里忙碌,毕秋不请自然,直接推开了房门,大声道:“你还是把人送走了?他不就占了一个碗一双筷一张床?你就这么容不下他?” 南黎川抬起头,周整的额头不现一丝波纹,深黑的眼眸反射着电脑的蓝光,让他看去越发的不近人情:“你即然知道了,何必还来问我?” 毕秋死死的握紧门把,最后用力的摔上门离开了。 “你还没告诉她布马的事?”这时,蓝牙耳机里传出男人慵懒的声音,微微的诧异。 南黎川收回目光,手指继续在键盘上飞快的打击着,声音冷冷淡淡:“没必要。” “你是怕你弟对她下手?” “我不敢拿任何人冒险。”他现在还不清楚吾朗宇的势力和野心倒底有多大,在情况不明的前提下,他一定要加倍小心。 屏幕上突然出现一圈圈的螺蚊,黑色的光线闪过后,屏幕慢慢变黑,一个键入框慢慢的清晰起来,他追踪了这么久,终于让他找到了防火墙的漏洞。 第二百四十二章 顾永,你想做什么? “他们设了密码。如果破解不掉会直接触发警报。” “我说你麻烦麻烦啊,像我说的直接派几个人过去做探子,你要什么拿不到?” 南黎川抬起手,挽起袖口,长指继续在键盘上飞快的打着,沉声道:“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父亲这个人很多疑,更不要说郎宇,想要深入到公司内部没有十年八年时间是不可能的。” “那就用钱,我就不信有钱收买不来的东西。” 南黎川平缓的声音回答道:“以你现在的财力,恐怕还真的没收买不到什么有用的人。” 江离然感觉自己被羞辱了,还无法反驳,因为南黎川说的很大程度都是真的。 若真的如他所说,吾家做的生意可是一本万利,不是任何产业可以比拟的,外加吾家老爷子为人谨慎,人脉了得,恐怕己经拢断了这个行业,那可睦是他一个小小的江离然不能比拟的。 “就算你查出来又能怎样?你即然不想回去,就算你弟真的掌控了公司的一切,你除了干瞪眼还能怎样?若我是你,要么就直接联系你父亲杀回家里夺回大权,要么就表明态度让你弟知道你根本不在乎那个什么继承权,让他彻底放心。” “他不会相信的。”如果他相信,早在他离家那年就不会再把他视为眼中钉了,而不是都这个时候还在处处试探,虽然他不知道朗宇是什么时候查出他的行踪的,但是他敢肯定,这么多年他一定没有放弃过调查他这个哥哥的下落。 当年他之所以答应汇爱的邀请,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想做出一种态度给父亲和弟弟看,他真的无心于家里的一切,他想过自己的生活,可是他己经做到如此地位,朗宇还是不肯放心,他也只好主动出手了。 至于查出结果后要怎么做,他也没想过,至今他不肯相信父亲己经失势,在他心中,父亲依旧是那个高大而无所畏惧的男人,而朗宇,还是那个会拉着他的手缠着他讲故事的小男孩。 “好吧,我打电话来也没其它的事,布马我己经安置好了,不过你女人如果打来电话,我只能说把他送回老家了,你知道女人很难缠的,特别是你的女人。” “江离然,这个时候你也要给我添乱吗?”南黎川有些头疼道。 “那是你的事了,我只会哄我的自己的女人,除非你想把她让给我。”江离然邪气的声音刚一说完,电话就被人无情的掐断了。 …… 毕秋从书房里出来,一肚子的气无处发泄,疾步走回到房间,拿出一个行礼箱,把柜子里的衣服都塞到里面,提着去了三楼的卧房。 等到南黎川从书房里出来回到卧室,己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卧室的门半开着,里面没开灯,他推开房门,借着走廊里的光看到一地的狼籍,有一些是是故意被人丢在地上,像是清楚他的洁癖故意来气他。 床上的被子也被掀的乱七八糟,床头柜上属于女人的东西都没了,柜子的大门开着,里面空空荡荡。 南黎川在原地站了一会,俯身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一件件的垒好,仔细的摆回到柜子里,然后把摔倒在地的花瓶水杯都捡起来,再拿来抹布擦干净地毯…… 一切都收拾完毕,他拾步走到三楼。 走廊里没开灯,只从某个房间的门缝里泄出一抹光来,他这才放下心,又悄悄的离开了。 毕秋和南黎川正式开始分房生活。 早上南黎川会起来把早饭做好,分成两份,摆好在桌上,有时候毕秋起床晚了他就吃完自己那份然后去车里等她,如果能有幸一起吃早餐,他也不会拒绝,只是两人都不会开口,共同享用完一顿沉默的早餐后,一个去收拾餐具,一个则拎了包就走。 有时候难得一起出门,毕秋也会提前打好车,避免和他一起坐车。 几次之后,南黎川就会将车开到一边,等毕秋的车子开出去后,再悄悄的跟上去,直到看到她安全的到达公司再离开。 他本来有几天的假期,可是公司突然给他安排了新戏,紧急入组,他很有理由相信这是毕秋安排的。 她想拉开两人的距离,这也正合他的意思。 朗宇如今就像一只隐在暗处的狼,不知何时也不知会对谁发出攻击,他如果想保护身边的人,唯一的方法叉是疏远他们,也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调查一下家里的情况。 毕秋这几天的工作很不顺利,公司莫名的出了很多的状况,不是计划被提前泄露,就是公众平台发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被人抨击,查来查去却都查不到人,云志刚又明里暗里的找他麻烦,不时的就搬出股东来压她,还拿成绩说事,说什么要提议大家弄一个投票,也给她弄一个绩效评定,毕秋周旋在大大小小的麻烦里,头疼不己。 这天中午,一个电话打来,正是之前与汇爱合作的公司,对方倒没胆子直说,只明里暗里让毕秋给他们留点活路,毕秋一头雾水,问了几次才问出来,原来那天对方发给她挑选的ip,被人截胡了,他们私下里找人问过了,对方开出的价格只比他们贵了不到几万,有零有整,要说不是有人泄露了文件都不可能。 他们只把征询的邮件发给过毕秋,然后就出事了,这说明什么不言而喻。 毕秋无言以对,这种事又是商业机密,不可能透露了是谁买了版权,她简直是无从对证。 挂了电知,毕秋捏了捏太阳穴,突然听到秘书抬手敲门。 “让我静会,有什么事下午上班了再说。”毕秋头也不抬,声音带着一丝不耐。 门外静了静,一道粗旷的声音响起来:“毕总好大的架子,我都亲自拜访了还要吃闭门羹?” 毕秋一征,门被人一把推开,一个腆着脾酒肚的秃头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毕秋一见,便站了起来,甩掉一头官司笑道:“是李叔啊,早说是您我怎么敢休息?快坐快坐。”说完,转身就要让秘书去泡茶,嘴唇还没张开,便看到了门口站立的男人,到嘴的话瞬间含在了嘴里。 “顾少,你还站着做什么?进来啊,毕总又不能吃了你。” 顾永这才抬起脚,在毕秋紧皱的眉头里走了进来。 毕秋看向站外门外的秘书,对方耸耸肩,也是一脸的为难。 李叔带来的人她哪敢拦啊,不要命了吗?李叔可是汇爱数一数二的大股东,就算是毕秋都得卖他几分面子。 “毕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公司有生意这不是好事吗,怎么听说你还把人往外头推呢?看得顾少吓的。” 毕秋暗暗瞪了顾永一眼,这才转身接过秘书递来的茶壶,俯身给李叔沏了茶,正要起身,男人道:“你看看,我刚说完你这是存心让我下不台啊,顾少怎么说也是客人,你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 毕秋笑道:“李叔有所不知,顾少不喝茶,他只喝国外进口的咖啡,得一股子洋味才喝。” 这话说的有些不客气了,男人看向顾永,对方没什么表情,双手微微握在一起。 毕秋在一边坐下:“我听说李叔的公子最近正准备大叔,这个时候不是您老人家最忙的时候,怎么还有时间来公司?” “还不是顾少,说什么毕总不见他,才把我这个老头子拉来了,小秋啊,我是过来人,有几句话你爱不爱听都得听听,人啊,一辈子能遇到很多人,这都是缘份,能在一起呢那百年修的好缘,不能在一起也是前世的几辈子修为,也得珍惜,何必呢,做不成夫妻就反目成敌人?要不得要不得,听我句话,商场上还是不要有太多敌人的好,呐,今天我就做这个东了,你好歹得给我个面子。” 毕秋暗道顾永这头狐狸,竟然还知道把李叔搬出来,他倒底想干什么? 过去不是视她为洪水猛兽恨不得掐死才满意,现在又屁颠颠的找上门! 咬牙笑道:“真是不巧,你看啊,我这满桌子的工作呢。” “工作哪天做不行?” “这不年末了吗,过几天就是股东会了,我不把这堆东西赶出来,回头您又要说我怠工了。” “你这是怪我啊。” “我哪敢啊。”毕秋笑着拿起水杯,却无意间触到顾永的目光,探究的,惊疑的,迷茫的,看得她一阵发寒,急忙用水杯挡住脸。 “不管怎么说,你今天都得给我点时间,我可是答应人家顾少了,你这是让我失约啊,我李某这辈子失洁都不能失约的。” 毕秋呵呵的陪笑,暗地里把顾永骂个底朝天。 “李叔,您看,别人逼我也就罢了,你可是公司的大股东,那是汇爱的领头羊,你不体谅我,谁还来体谅我啊,再说了,我还想赶紧把工作做完好参加贵公子的婚礼呢,我可是礼物都准备好了。” 顾永看着面前眉飞色舞的一张脸,一时间有些征征,他从来不知道她还有这样的一面,如此的机敏,自信,让人移不开目光,原来这才是传说中的毕总。 他突然感觉心里些发麻,酥麻感一直传到指尖,他突然想抬起手摸摸那张鲜活的脸。 “哈哈哈,你啊你,我说不过你,不过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做东,”男人看了眼腕表,“走走走,还有半个小时。” 毕秋被迫站起来,再想推辞也不行了,被人半堆半拉的出了办公室。 第二百四十三章 顾少小心头上有点绿 出了办公室,毕秋给秘书使了个眼神,对方一脸了然的摇了摇手机,这是她和下属的默契,有时候毕秋不想和某个客户谈太久,就会让秘书偷偷给她打电话说是公司有事,然后就能借机回来了。 三人走进电梯,毕秋故意站在最里面的角落,和李叔站在一起。 顾永站在两人面前,半侧着身,听着两人聊天。 其实两人也没聊什么,一些家常,一些公事,一些来年的前景预估,可是这些放在毕秋身上都显得那么的新鲜。 她是如此的迷人,每一根头发都透着自信的气质,谈笑风声中揉和的化解掉一切的危机,和他所认识的所有女性都不同,原来这才是毕秋,他尽乎贪婪的抓取着她的一切来补足脑中的空白,从前那个单薄的毕秋终于慢慢的鲜活起来。 毕秋也感觉到了顾永的视线,她只感觉厌烦,她才不信他是什么旧情复燃,他那么奸滑的人一定是想借着她和汇爱合作,这才弄了个苦肉计出来,她在一个坑里摔过一次,难道还把人整个再埋里一次? 她是不是傻? 电梯门开了,三人一前一后的走出来。 毕秋笑道:“李叔,我可提前说了,只一个小时,再多了我可就没了,到时候您可别怪我提前离席了。” “好好好,就一个小时,你说什么是什么。” 毕秋这才松了口气,路上来回耽搁个半小时,只余下半个小时还是很好打发的。 毕秋正想着,一抬头,见门外走进来一个人,前后左右又跟了四个保镖,秘书拿着文件俯首哈耳的跟在一边,那气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某天王驾到了。 一旁的李立平也是将脚步一停,颇有些诧异,似是没看出那人是谁。 毕秋倒看出来了,只是懒得开口,只等那人大摇大摆的走到她们面前,伸手把墨镜一摘:“老李,我一看就是你,我听说你儿子要结婚了?请柬什么时候发啊?我可是连份子钱都准备好了,你放心,大的,绝对够你吃惊的!”云志刚熟稔的将手搭上对方的肩膀,一派哥俩好的感觉。 刘立平一征,颇有些纳闷,不禁转头看向毕秋。 毕秋这才道:“四舅。” “四舅?啊,是四少啊。我道是谁,怎么,这么一身打扮?”刘立平不禁上上下下打量着对方,从他用发胶抓起的头发,再到他一身故意做大的黑色西装,再到与之不相配的花色皮鞋,这一身打扮,说是商务也不商务,说休闲也不休闲,混搭倒是有几分,就是有些……土。 明明也是云家这样的大家庭族出身的,怎么气质上就输了身边的毕秋一大截? 刘立平在心里评价完,面上还得是一派和气。 “这身?我这身不好看吗?这叫混搭,今年特流行,李叔啊,这我就得和你说说了,人啊就是不能服老,不能说我们年纪大了就不能穿什么,你看看小秋,这才几岁还不是每天老气横秋的,要我说,领导也不能每天板着脸,你得让下属感觉到活力,是吧?” 毕秋暗暗翻白眼,他不埋汰她几句就是不开心是吧。 “小秋也是一番用苦良心,她当年进公司时年纪小,怕外人不相认她的实力才故意穿的老成,这些年大家也都习惯了。”李立平为毕秋说了两句话。 “李叔,这话不对,人靠的是什么?是实力,可不是你今天穿了什么抹了什么,小秋要是有实力就是每天花裙子也没人敢质疑她,但要是……哈哈,当我没说,咦,这不是顾少吗?” 顾永在一边当了半的观众,终于有人记起他来了。 “你好,我是顾永。”顾永笑着将手伸过去。 毕秋和顾永那点破事早被郭玉莲吹枕边风吹的滚瓜烂熟了,云志刚一双小眼睛滴溜的乱转,半晌笑道:“顾少是稀客啊,不知道这次过来是谈什么?” 顾永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但看毕秋和刘立平都对他颇为和气,于是道;“我今天过来是想找毕……总谈一些事情。” 云志刚挑了下眉,一脸看戏的表情,毕秋感觉混身都不舒服,开口道:“李叔,不如让四舅去吧,四舅来公司这么久还没什么成绩,说出去也不服众,这个机会就让给他吧。” 云志刚被她明嘲暗讽,又找不到话来反驳,一张脸气成了猪肝。 顾永也想笑,可是又怕真的被毕秋逃掉了:“这件事,只有毕总才行。” “什么事只有她才行?莫不是,你们要谈的是私事?”云志刚终于抓住一个机会,哪里肯放过毕秋,笑道:“要是感情的事我可真帮不上什么忙了,小秋可不听我的,况且,小秋在感情上是有那么点……随性?你看我这个人,就是不太会说话,顾少你别介意,不过你和小秋的事恐怕全x市的人都知道了,你真的不怕狗仔们乱写吗?” 毕秋有些听不下去了,怎么会有云志刚这么讨厌的人,他不说话就难受是吗? “四……” “感情的事谁都说不清,有些人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在一起了,有些人无波无浪却走不到最后,我和毕总呢,之前确实是有一些误会,我也不介意把误会解释清楚,这样不论是在生意上还是在……私下里,都能相处的更加融洽一些。” 顾永说完,再没有人开口。 片时,毕秋才道:“还不走吗?我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说完,率先抬起脚向外面走去。 “四少啊,那我也先走了。”李立平说完,也跟着走了出去。 顾永也要抬起脚,却听云志刚的声音在耳畔犹如幽灵一般跟随:“你还真喜欢她啊?她有什么好的,你是整天不看报纸吗?你就不怕头上一片绿?” 顾永握了握拳,什么也没说,抬脚跟了上去。 云志刚用舌尖抿了一下唇角,呵呵冷笑两声,突然抬过秘书:“去给小报通个气,就说今天有大新闻,让他在门口去蹲着。” “这……”秘书当然明白他是想让他们蹲等什么,一时间有些迟疑。 “我这是命令不起你了?你别忘了是谁把你从一个文员提到了秘书的位置,我这可是为了你好,得罪了毕总还有我担着,得罪了我,你就只能卷铺盖回家了。” 小秘书一阵发寒,只好拿了电话去一边打去了。 小免崽子,和我斗?也不看看你的毛长全了吗?你不是不在乎名声吗?那我就让你好好的出一回名,让全x市都知道你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 十几分钟的车程,几人终于到了地点。 李立平定了包房,三人信步来到三楼。 包房里,服务生己经摆好了饭菜,三人依次落了座。 “我不喝酒,谢谢。”毕秋最近胃不太好,可能是那么雪里困了太久冻到了,她拒绝了服务生的倒酒动作,转头,看到顾永拿了一杯果汁就要帮她倒过来。 “顾少,不用对我这么好,我做事向来公平,只要你诚心,我不会因为我们曾经不堪的过往就难为你。” 顾永的手一顿,停在半空。 毕秋转头看向李立平:“李叔,我都应约了,说说吧,顾少是许了您什么好处了?” “哈哈哈,什么都瞒不过你个小丫头,顾少让我约你出来是想聊聊投资建立影视基地的事,我嘛,一个和事佬,事成了能拿到点小资源,给我的小情演演。就这样。” 像李立平这样的男人,对小情儿像来不做隐瞒,恐怕连夫人都知道有这样的女人存在,不过只要不影响到她的地位她都是睁一眼闭一眼。 毕秋忍着恶心道:“好吧,那就谈谈吧,顾少有什么计划,能拿出多少资金?有什么好地点?对未来有什么规划?准备如何和汇爱合作?” 顾永看着那张开开合合的红唇,一时间思绪万千,神思早就不知飘到哪去了。 “顾少?哈哈哈,顾少真是英雄离不了美人啊。”李立平叫了两声见他不应,不禁揶谕道。 顾永回过神,看到毕秋冷清的脸,心里微微有些刺痛,勉强笑道:“顾氏有一块地,辟临东湖,虽说无法和y市的东影相比,但是地理位置极为优越,而且x市这些年娱乐公司如雨后春笋,开了这么多家,大家都削尖了脑袋想分一份,这圈了早就有些饱合了,我们不防换个思路,另寻一张饼,做一个卖饼的。” “顾氏的意思是,你们出地,我们出钱?” “不,顾氏也会出资,土地按价入股,我们分资。” 毕秋低呤:“好是好,不过这前前后后的投资少说了得十几亿,还不包括后期的维护,这么一大笔钱顾氏能出多少?” “我们能拿出四亿。” “那你们想占资多少?” 顾永看着她的眼睛,只有在谈工作的时候,她才会如此认真的看着他,他不禁有些贪婪的想拉长这对话的时间。 “毕总觉得我们应该占多少?” “我还没看过那块地,不过汇爱占资不能少于一半,否则我也无法向股东们交待。” 第二百四十四章 我己经想起来了 “这件事我一个人还不能做决下,需要回去和高层商量一下。”顾永说完,见毕秋似乎没多大的兴趣了,一颗心不由的提高,揪紧,脑中纷乱的画面又一始浮现,但是他抓不住,只是感觉有些慌,不能让她就这么离开。 “不知道毕总平时都喜欢吃什么?”他的话一出口,余下的两人都不由的抬起头,他这才后知后觉,这话问的唐突,但己经说出来了,又无法收回口,只好硬着头皮等待起来。 倒是李立平先开的口:“顾少真是有趣啊,那个,你真的不知道毕总的喜好?” 两人不管怎么交恶,这前那也是订了婚的,还相处了那么久,怎么情侣之间连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不知道? 还是说,顾永这意思是想求和,想和毕秋和好? “顾少,这和我们要谈的事情好像无关。我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并不影响汇爱在这个合作里的态度。” 顾永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心下一抹失望,但还是笑笑:“我只是问问而己,都说投人所好,多了解一点总归对我们的合作有好处不是吗?” “哦,”毕秋冷淡的回道,支起下颌,道:“顾少还是不要把这些世故的东西用在我身上,我这人,又冷淡,又苛薄,实在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只淡工作是个好伙伴,做朋友……您是体验过的,实在没什么好回忆。” 顾永的脸色一白,这赤裸裸的嘲讽让他抬不起头来,原来毕秋对他的恨意这么的深。 幸而刘立平打着圆场:“吃菜吃菜,这一桌子菜可是一口也没碰过呢。” 这才缓解了当下的尴尬。 顾永也借机又把话题拉到工作上,毕秋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没有多少热情。 吃了一会,刘立平突然起身要去卫生间。 毕秋眼见他起身,又低头看了眼时间,也要跟着起身,嘴里道:“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要走了。” “毕……总,还有十几分钟。”顾永张口急道。 “对啊,急什么,你这是打我面子啊,我好不容易请回你,一个小时都不给我啊?”李立平也道。 毕秋无奈,只好收回准备拿大衣的手,又再次坐下。 李立平一走,屋子里就只余下毕秋和顾永,气氛一下了就变得尴尬起来。 毕秋只顾埋着头,有一口没一口喝着汤盅里的汤。 顾永搓着手,时不时把目光送过去,却只看到她抗拒的侧脸。 黑发打着卷滑落在她脸庞,让她秀气的脸庞看起来更加的小巧可爱,鼻尖微翘,皮肤雪白,唇是微微嘟起的弧度,从他的角度看来,总像是在对他撒着娇,又带着一股莫名的委屈…… 他的心痒痒的,不敢多说什么,可是这次如果不说,下次再想约她出来可就更难了。 他微一握拳,突然抬起头:“毕秋,没错,这次我有私心,我之所以约你出来……” “停,我不想听,我对你的任何事都没兴趣。”毕秋头也不抬,早料到他是‘以公谋私’。 不过她就是不明白他还来找她做什么,他明明己经有了那么优秀的女朋友,还有什么不知足?还是说卫子馨又来找他吐了什么枕边风,来找刀算帐的? “你听我说完,我……” “有意义吗?”啪,毕秋将汤勺砸在桌子上,空气仿佛震裂,原本的和平融洽都被这一声给震碎了,“顾永,我不管你是想诉苦还是来讨债,现在都没有任何意义了,我们的事早就翻篇了!” 顾永嘴里微微发苦,头一揪一揪的被扯的发疼,他不由抬起手,按住太阳穴,表情有些痛苦。 毕秋没看到,因为她又把头垂下了:“早知道你是这种纠缠不清的人,也许那天在河边,我就不该拉住你的手。” 啪! 脑中有什么一瞬间断开,顾永的瞳孔一瞬间睁大,表情变得有些诡异。 毕秋看了眼腕表,时间到,她站起身,一秒也不想再呆下去。 说来也好笑,那么多事等着她去处理,她竟然有空呆在这里和ex纠缠。 手指触到外套,余光却瞄到一道高大的身影站了起来,她一愣,一只大的向她握来,她本能的一躲,对方抓空,踉跄了一下撞到椅子上,高大的身体就要跌下去,毕秋下意识的伸出手想去扶,对方借机扼住她的手腕,将她重新压坐回椅子上。 “……顾永!你放手!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还敢胡闹?!放手听到没有?!” 顾永的脸逆着光,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阴沉,或者说是急切? 毕秋被他看得发冷,也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 “顾永你听好,你敢对我做什么,别说合作,以后顾氏别想在这圈了里混了!” “毕秋……你告诉我,再多一点,多一点我们的事情……”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牙齿里咬出来,无比的费力,气息也开始急促起来。 毕秋甩着手想挣开,恼火道:“说什么?有什么可说的?你还想出纪念册写本书出版是怎么的?我让你放手!” “什么河边?什么拉手?还有什么,你说啊,还有什么?!” 顾永的吼声让毕秋真的怕了,该死的,李立平还不回来! 毕秋怕顾永做出什么事来,强忍着愤怒,和缓了口气:“好,我说,你先别激动,先放开我……” 顾永看起来疯疯颠颠,可是这个时候智商又上线了:“放开,你就又要跑了,我去哪找你……” 毕秋真是被他烦死了,她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ex?大家好聚好散不行吗? 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 李立平还不回来,毕秋向外望了一眼,正好看到一个服务生从外面经过,她灵机一动,大声道:“服务生!” 很快的,服务生就跑了进来。 “客人,您叫我?” “这个客人喝多了,帮忙扶一下。” 服务生抬头一看,果然见那人男客人一脸痛苦的神色,身形也不太稳,于是走过来,扶住顾永的胳膊:“客人,我扶你去外面透透气吧。” “滚开,别碰我!” 毕秋趁机挣开了手,抓起外套就往外走去。 人刚走到门口,顾永便甩开了服务生跟了上去,一把抓住即将要出门的毕秋。 “小秋,你听我说,我想起来了一些了,你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全部想起来的。” “你烦不烦啊,我不在乎你想不想起来,我不在乎!” “我们的过去你不在乎吗?对不起,我做过一些错事,但那些都是误会,你要给我时间解释……” “客人,你喝醉了,您不要这样,请您坐下……” 场面一时间有些乱,毕秋挣不开,也不想留在这里,手扒着房门,眼见着就要走出去。 猛的,顾永一步窜上来。 两人都没看见从侧面走来的服务生。 “你听好了,你再闹下去,我真的要生气了!”毕秋压低了声线,唯恐引出更多的人出来围观。 可是顾永己经顾及不了那么多了,错过这次机会,真的不知道还要什么时候才能有这个机会了。 见毕秋要走,顾永急切的想去拉她的手,毕秋正然的往后面退去,却没防备的撞到身后的服务生,对方一声尖叫,手里的一碗热汤就这么直直的洒了下来。 “小心!”毕秋还没察觉之际,面前,顾永猛的一个飞扑将毕秋挡在身后。 一道闷哼,顾永痛苦的皱起了眉。 毕秋的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服务生紧张异常的开始赔礼道歉,面色慌张的要去找人。 吱啦。 隔壁包房的门也被人拉开。 一男一女从包房里走出来,女人上前拉住男人的手,没有说话只顾流泪,突然,将身子投进男人的怀里。 毕秋不是存心要去看的,只是她的方向,己经毫无预料的将一切看进了眼里。 空气里飘荡着菜汤浓郁的味道,让这个场面看起来有些可笑。 毕秋被顾永抱在怀里,目光从他的肩头直直的看向不远处的男女,男人也察觉到了目光,将脸抬了起来。 就这么一瞬间,时间仿佛定住。 男人的手似乎动了动,最终还是沉默的回望着她。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的失误!” 几个服务生跑了过来,一左一右的扶过顾永。 顾永的后背己经湿了一大片,还在冒着热气,也不知里面有没有被烫到,他却盯着毕秋,一直确认她没有事才接受了服务生的擦拭。 好一会,毕秋收回目光。 她走到顾永面前,把手伸给他,顾永似是不明所以,毕秋干脆拉过他的胳膊架在自己纤细的肩膀上,一用力,和服务生一起扶着他站了起来。 “去医院吧。” “不,我……” “去看看再说。”毕秋再次打断他的话,然后头也不回的从那对男女面前走了过去。 好一会,女人从男人怀里抬起头,仰着头,看着男人雕刻一般的下颌:“黎川,佳凝会不会有事?医生都说了没办法,怎么办,我现在一点办法也没有了……黎川?黎川?” 男人终于收回目光,抬起手,将陆佳佳推离了怀抱。 “我会想办法。” “还有什么办法呢?除非去国外治疗,可是费用那么昂贵,我现在没戏拍根本没什么钱,而且,毕总又……” “放心,有我在。”南黎川打断她,从钱包里掏出张卡,“密码是我的生日,手续我会托人去办,先把前期的费用交了。” 陆佳佳征征的看着他手里里的卡,迟疑着伸手接过去,心里总算有了一点愧疚。 “黎川,对不起,拖累你这么久,以后还要让你为我们担心……” “这是我该做的。”如果当年不是他冒失的开车,佳凝也不会早产,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他从来都不会推卸责任,这是一个男人该承担的。 陆佳凝痴迷的望向他,尽管知道两人己经不再可能,可她还是无意识的问出了心里的那句话:“你做这一切,真的只是为了佳凝吗?” 回答她的,是男人毫不犹豫的点头。 她自嘲的笑笑,将银行卡收好:“还是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然后就转身,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她又输了 走廊里只余下南黎川,头顶,明亮的灯光照下来,地毯上一摊污迹份外的清楚。 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这才抬脚往外走去。 毕秋和顾永一起去了医院,一番挂号检查下来,他的伤说轻不轻,说重也不重,幸而伤在后背不是很明显的地方,可是也需要每天按时的换药,不然还是会留下疤痕。 毕秋交完了费用,去窗口到了药,然后回到病房。 医生和护士正在帮顾永包扎伤口,他身外的衣服己经除掉,露面结实紧致的上身,他的眼睛一直望着房门,以至于毕秋刚拉开门就和他的目光撞在一起。 “药取来了吗?”医生问。 毕秋愣了一下,回神道:“取来了。”然后大步的走过去,把药递给医生。 “有些疼,请忍一忍。”说完,医生把药粉洒在伤口上,顾永的眉拧了一下,牢牢的看住毕秋。 这让毕秋很不舒服,她试着走到另一个他看不到的角落,下一秒,便传来医生的喝斥:“不要动,正在帮你敷药!” “小秋……” 毕秋想捂住耳朵,她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她前一小时还好端端的在公司里上班,下一小时就要跑到医院帮她的ex挂号住院,这都什么事啊。 而且要不是他们一定要她来什么酒店吃饭,他又来纠缠她,也不会发生这件事,说来说去,还是他自找的。 “病人你不要乱动,你……小姐,请你帮帮忙,帮我按住他。让他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毕秋抬起手指了指自己:“我?你,医院没有别的护士了吗?” “现在医疗资源这么紧张,哪有多余护士啊?您就帮把手又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我看他好像一直在找你。” 毕秋深吸了口气,心里默念着就当日行一善了,抬脚走到床边,用力将他的头转过来:“不要动了。” 顾永果然乖乖的听话了,只是一双眼睛看得毕秋很不习惯。 “你能不能闭目休息一会?” 哪有像他这么精神的病人? “我不多看几眼,以后你还会给我机会吗?” 毕秋咬紧牙根,趁着旁人没注意到她们,威胁道:“你再胡言乱语,我可不管你了!” 顾永知道她是嘴硬心软,别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他说有这种直觉。 现在他的脑中记忆很混乱,很多片段浮现起来却不知是真是假,但是他对她的好奇的信任却是真的,连他都很诧异。 他失忆以来,不停的有人来给他讲述不同的故事。 父母告诉他,一切都是毕秋的错,她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怕汇爱受影响才买通卫梓馨来编造故事,也根本没有什么孩子,连医院的证明都是假的,毕秋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卫梓馨则说她才是最无辜的受害者,当年若不是他父母棒打鸳鸯,他们早就在一起了,而且他父母知道孩子的存在还想给钱让她打掉这个孩子,而她只是被毕秋威胁才不得不在订婚宴上说出那些话。 他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所以那段时间他很混乱,不停的游走在信任与背叛之间,直至最后他赶走了卫梓馨,又遇到了韩丹,可是每天夜里,脑中的回忆都侵进梦里,让他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可是这些回忆中却越来越多的出现了毕秋的身影。 或是画面,或是声音,只有与她有关的画面出现,他才会感觉很安心。 所以他来找毕秋,就是想弄清楚倒底什么才是真正的真相。 可是很显然的,毕秋己经放证了这段感情,他过去做过太多的错事,曾经逼得她差一点做牢,她会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可是他相信只要他们把误会解释清楚,她一定会原谅他的。 想至此,顾永突然抬起手,扼住了毕秋的手腕。 毕秋一震,就要抽回的,医生马上喝道;“不许动,最后一步了!” 毕秋恼火至极,冷冷的瞪向他:“你倒底要干什么?!” “把我们的故事讲给我听。” 毕秋听罢咄笑一声:“还用我讲?你随便去网上搜搜,什么声情并茂的文章没有?” “小秋,你听我说……” “我没必要听,请你放开我。” 顾永哪里肯放,这一放人不知要跑到哪去了。 毕秋等了两秒,突然将手探到他放在一边的外套里,抽出时手心多了一个手机:“不放是吧,那你就等着和你的女朋友解释吧。” 顾永哪里有力气去阻止,毕秋找到韩丹的号码,直接打了过去,当着顾永的面对着话筒报了医院的地址和病房号。 她早该想到的,他又不是没有女朋友,她立在这算什么事? 今天的事就算是他英雄救美,她至多赔点钱送点礼尽尽情意就够了。 顾永看着她突然释然的脸,心底却如针扎般的疼,她这么急切的离开他,甚至带了一些厌恶,可是曾经她等了他五年,这样高傲的一个人宁愿为他等待五年……书信邮件,真情意切,是他自己亲手毁了这段感情。 此时再多说也是枉然,况且毕秋对他还有误解,此事急不秋,他只能从长计议。 不多时,一个女人冲进病房,一脸的慌慌张张。 毕秋趁机挣脱了手,笑着转过身:“韩小姐,你来的真及时。” 没料到会在病房里看到毕秋,韩丹愣了一下,才道:“我就在附近做义工,听到电话就急着赶过来了,没想到毕总也在。” “我当时就在现场。”毕秋无意解释过多,见她到了,便要离开。 “小秋!” 这一声,让在场的众人都不由的抬起头,韩丹诧异的看向顾永,似是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对毕秋这么在意。 毕秋硬着头皮拉开房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冲出医院,她才长吁了口气,走到门外,打了辆车直奔公司。 路上,她掏出手机,没有电话,没有短信,只有几条公司的微信,她把头靠向椅背,回忆着之前看到的那一幕。 心还是针扎般的疼。 南黎川,你真的一点也不想向我解释吗?是不是在你心中我己经变得无足轻重了? 失魂落魄的回到公司,秘书抱着一摞文件来汇报工作,临走时才迟疑道:“毕总,我回来时看到楼下好像有小报的狗仔,您也看到了吧?” 毕秋知道她想说什么。 “随他去吧,年末全是大新闻没人会关心一个女老板的情事。” 秘书的脸红了红,点头出去了。 毕秋强制自己投入到工作中,可是越是认真,越是分心,最后把笔摔到桌子上。 烦!真tmd烦死了! 感情怎么就这么难? 松了不行,紧了不行,近了不行,远了还不行!卑微不行,高傲也不行,最后到头来,她就像个不经事的臭丫头,永远是被甩的那个一个。 事业做的再好又怎么样?她还不是大家茶余饭后的的谈资和笑柄? 大家都道毕总辣手摧花,可她有钱有势有貌,也没见真的有哪朵花愿意真的呆在她身边。 她是不是太失败了…… …… 本该收尾的年末,毕秋却一直不太太平。 上次被人截胡的ip事件后,对方公司彻底与汇爱撇清关系了,毕秋不禁有些婉惜,现在想找一个真心在做电影拍电视的团队不多了,而且对方一身傲气实在不是一两句道歉就能挽回的。 又接连几次大大小小的麻烦后,毕秋终于坐不住了。 但是还没等她彻底的调查,竟然有人主动来承认事情就是他做的,说是受不了良心的谴责,还主动说出了是谁在幕后指使。 不出她所料,就是云志刚。 虽然有人证,但云志刚都是口授,她们也拿他没办法,只当吃了个哑巴亏,以后小心防范。 转眼,半个月就过去了。 毕秋和南黎川的关系还是那样,不冷不淡,没有人想要打破这层坚冰,南黎川又忙着拍戏,两人的工作时间完全是错开的,每天只能在餐桌上见上一面,能说的话更是少之又少。 每晚,毕秋躺在床上,都会想象着他会不会突然冲进房间,干柴烈火之后和好。她知道她开始想他了,她又是最先认输的一个。 她永远也做不到像他那样冷酷无情。 黎川的戏拍到一半投资商突然撤资,新戏流水,南黎川一时间又没了工作,幸而,他的戏己经开始在平台上播出了,反响很不错,粉丝每天都在增加,各种的后缓会也有了几个了。 毕秋和李念商量了一下,准备给他办一个粉丝见面会。 这是南黎川的第一个见面会,意义重大,做好了那是范本,做不好就是圈了的笑料,所以毕秋亲力亲为,全程督促和监督。 见面会的地址选在一个五星级的大酒店,吃的喝的,全是顶级标配,粉丝只需凭券进入,全程免费,公司还会发送小礼物。 这样的等级在历年来都是罕见的。 距离见面会还有一天的时间,毕秋让秘书为南黎川选购了几套衣服和鞋子,给了地址,让她送过去。 本来当晚她也想去的,可是祖父那边又有些不好,她只好赶去医院,忙碌了一晚,第二天她才赶回公司。 第二百四十六章 见面会 第二天一早,她就匆匆的赶去了公司。 一进公司大门,她就看到正在和员工交待工作的李念。 “多叫两个人过去,一定要细心一点,别出岔子,对了,该准备的检查过了吗?那帮小粉丝事最多,有一个人拿不到礼物回去都得发个几千字的长贴子讨伐公司,都给我提高点警惕,这可是我们的汇爱的台柱子,别让人抓了把柄。”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毕秋笑着走过去。 李念看到是她,一挥手让人走了。 “还不是你男人的见面会。” 毕秋一个激灵,赶紧向四周望去,然后才一脸无奈道:“你想害死我还是害死他?” 李念却有些不以为然:“真要被人发现了,索性公开算了,我看他实力也不错,也不用要什么女友粉刷小鲜肉那一套,直接走电影挂,汇爱现在还真缺这一类型的。” “他现在还没什么粉丝基础,再闹出什么和女老板的不羁恋,可以直接go,die了。”毕秋停了下,道,“不用你去,我过去。” “你?”李念抱着双臂,要笑不笑,“怎么,这就不怕了?那帮小粉丝的眼睛毒着呢,你就算画层皮都能给你扒下来。” “反正现在都传南黎川有后台,我就给他们看看,公司想捧他,挡都挡不住。” 李念吹了声口哨,神情越发像江离然了。 “有空去找你野男人,别在这拿我打发时间。” 李念张开手,秀着自己刚做好的指甲:“野男人出差了,也不知要去几天,我这几天寂寞的很啊。” “那就把今年的计划做出来,晚上拿给我看,对了,”毕秋停住脚步,“你帮我查查小爱。” 李念一愣,有些惊讶:“你怀疑小爱?” “只有她有随时进入我的办公室……不是怀疑,有备无患吧。” 其实她也不想这么做,可是事情发生的那么巧合,她不得不这么做。 李念点下头,这时几个工作人员从电梯里走出来,毕秋接过李念手里的流程表,交待了几句,然后和下属们一起走出了大楼。 几人驱车往发布会举办的酒店驶去。 不多时,车子终于到了酒店,透过玻璃,毕秋看到酒店的大门口竖着南黎川的巨型海报。 一件暗色调的衬衫,外面是一件卡其灰我的皮外套,发丝全部梳到头后,露出英俊的仿佛天神般的脸庞,一双黑眸如鹰隼般看进每个人的心里,充满了压迫和诱惑。 毕秋痴痴的看了一会才收回目光。 门口己经有大批的粉丝在聚集了,今天一共抽出了五百张入场券,来的都是经过毕秋筛查的真正的粉丝,黑粉一个也别想混进来。 小粉丝们举着自己做的应援牌,一脸期待的等待着南黎川的到来。 保安们己经就位,门口负责引导的工作人员也都一一站好。 “就停在这吧。”她们本该是从酒店的后门进入见面会的后台的,可是毕秋却让他们在酒店大门不远处停下了。 “你们先下去吧。”下属下车后,毕秋把窗子放下,向外看去。 八点整。 人群突然开始尖叫起来,尽管有保安在现场维持着秩序,可是粉丝们的热情还是出乎了大家的意料,工作人员不得又抽派了更多人的来维护现场的安全。 尖叫声中,一辆黑色的车子在门口停了下来。 粉丝的声音更大了,即使离得这么远,毕秋都感觉耳朵要被震聋了。 保安跑到车门边,保护着车里的人走下车。 车门从里面推开,先是露出一条修长被牛仔包裹的双腿,下面是一双浅米色的靴子,紧接着,南黎川的脸也露了出来。 没有刻意的打理过,仅是处理了一下头发,但是这么漫不经心的形象却己经足以让人尖叫。 他穿的毕秋为他挑选的衣服,里面是一件viee最新款的卫衣,外面是一件卡灰色的宽松外套,一股休闲风扑面而来,可是穿在他身上,却无端的多了一股走秀的气质。 粉丝们简直像疯了一般,拼命的摇晃着手里的应援牌。 “南黎川,我爱你!” “黎川好帅!” “黎川看这边,你好帅!天下第一可爱!” “黎川!” 此起彼伏的叫声如海潮般涌来又漫云,毕秋躲在暗处全程将一切看在眼中,唇角也不由的漫起一分欣慰的笑容。 “开车吧。” 司机发动了车子,车子开到酒店的后门,毕秋下了车,从酒店后门走了进去。 走过长廊,她正要去做电梯,冷不丁看到两个拿着礼物袋的粉丝也在等电梯,应该是来晚了。 毕秋把墨镜往上推了推,领口竖起,抬脚走了过去。 两人似乎没发现她,正在激动的聊着天。 “真的好帅好帅好帅好帅,我的天啊,本人比电视上遇个一万倍,一千万倍!” “必顺的,他可是我选定的爱豆,你听说没,这个酒店包一层下来将近一百万呢,还不包括其它的费用,公司也知道我家黎川优秀,狠下血本!” “对呗,你看看隔壁家那个什么狗屁组合,开个见面会还要粉丝自己筹资,穷酸的不行。礼物竟然是两瓶可乐,要笑死我了。” “也不知道我家有没有礼物。” “礼物都不重要啦,重要的公司看重我家黎川,以后一定会有很多资源,我粉的人真是太棒了。” 这时,电梯找开了,三人一起走进去。 “哪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太好。” 歼了一会,其中一个女生的情绪突然有些低落。 另一个忙问道;“哪不好?” “你没看他开的车子,那是租的,我爸就是开租车公司的,我见过这个车。说不定就是从我家租的。” “那有什么,你总不能让我家黎川开着自己的车来吧,隐私啊姐姐。” “说的也是,不过上次不是有人拍到他是开着一辆qq来的吗?” “不会吧,那个破车?” “就是啊,所以我才担心,我怕公司苛扣他的片酬。不是说现在很多公司都很冷血吗?” “对啊,他以后肯定要出席更厉害的场合,怎么说都得有一辆好车啊,不然会被其它明星看不起的。” 这时,电梯开了,两人往外走去。 毕秋在里面站了一会,然后也抬脚往外走去。 一走出电梯,迎面便是南黎川的海报,不愧是国内第一的摄影师,拍出来的片子不但很有质感而很有张力,要不是她偷偷从官网上copy了一份,都想把海报卷起来偷回去了。 门口己经排了很长的队,所有的粉丝都要凭卷入场。 毕秋伸手摘下眼睛上的墨镜,大大方方的走了过去。 同围不断的传出倒吸气的声音和议论声。 “她,她好像是毕秋唉。” “对啊,好像啊,不会是真的吧?” “你们别少见多怪事,就是她啊,我家黎川这么优秀,老板来捧场不是很正常的吗?” “哇,老板亲自来主持,简直了,我家黎川太厉害了吧。” “所以你们都放心吧,我家黎川一定会发展的很好的。” 毕秋把大家的声音听在耳中,然后走到见面会的门外。 “毕总。”工作人员的称呼辅证了大家的猜想,众人又是一阵惊叹。 毕秋点了点头,问道:“仔细一点,粉丝是我们的亲人,不要让亲人伤了心。”随即,转过身,对着一众的小粉丝们道,“大家今天好好玩,不用拘束,黎川有了你们的支持才能走到更远,谢谢你们能参加这次见面会,公司如果有什么不周道的地方,尽管向公司投诉,我会亲自惩办。那么,大家玩的愉快。” 粉丝们诚惶诚恐,一副感动又激动的表情。 毕秋说完,转身走进内场。 内场布置也可以称之为完美,毕秋走走停停,全面的检查了一遍,最后又确认了一下礼物,这才走向后台。 她知道南黎川就在后台,她也可能碰到他。 可是她没料到会是这么的促不及防,她刚推开门,就见一道高大的身影立在面前,吓的她一个后退,险些就要撞到门上。 一只大手自然的拦在她的腰上,将她旋到安全的地带,又迅速的放开。 毕来愣了一下,马上回神,整理了一下衣服,抬头看向他。 明明只有一天没见,她却己经尝到了如隔三秋的味道。 “毕总,请您来来一下。这里有一些东西需要您确认一下。” “好的。”毕秋应完,停了停,道,“好好表现,不用紧张,就像和朋友相处一样。”她也知道自己说的干干巴巴,但是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想了想,还是转身走了。 南黎川侧头,看着她离去的身影,久久的没有动。 八点半。 见面会准备开始。 毕秋坐在后台,透过监控器,紧张的看着现场的状况。 这比她第一次在股东会上讲会还要紧张,生怕南黎川会出什么状况。 幸而南黎川的表现不错,而且粉丝们也很买帐,怎么带怎么走。 现场的程序不是很复杂,南黎川唱了两首歌,和粉丝玩了一些游戏,然后又现场表现了一下剧里的片段,又抽了两个粉丝一起玩成了爱心拼图,最后是大合照。 直到最后一个环节结束,毕秋才终于松了口气。 粉丝们开始陆续退场,工作人员开始派发礼物。 毕秋不等南黎川回到后台,便先离开了。 回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李念去确认一下南黎川的片酬打进去没有,李念说打了,毕秋便开始张罗帮他买车。 可是她没想到,就这这么简单的一件事竟然会出岔头。 第二百四十七章 心寒 两人毕竟还在冷战期,毕秋不好意思主动去求和,于是让李念去借故问问南黎川的意思,就说是她代表公司想为他换辆车,为了照顾南黎川的面子,毕秋还特意让李念强调需要他自己全款。 这样吩咐完,毕秋就开始等着李念的回复。 不多时,李念没回电话,倒是人直接来了她办公室。 毕秋把丢了一会的工作捡起来,一脸的故做淡定:“什么事还得非来一趟?” 李念早就穿了她的小心思,好心的没揭穿:“就你之前让我问南黎川的事……” “这事不用回报了,你直接帮她订下就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毕秋抢话,手指在键盘上打着什么,屏幕上一堆乱码。 李念咳了一声:“那个,他好像不想买。” 毕秋停下,错开目光看过来,好像没听清:“不想买什么?不是,你和他说清楚了吗?不是什么豪车。就是一般中等车。” “说了,我把图片和价格都给他看了。”李念说完,特意看了眼毕秋,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毕秋听完沉默了一会,把椅子推远,靠近墙边,双手交叉在胸前:“南黎川这部戏的片酬是多少?” 她记得没错的话,第一部戏公司会多抽成三成,用作相关的费用支出,便即便如此,以南黎川的身价也不至于连一部中等车都买不起,难道不成是下面谁又借机苛扣了什么? 不是她多疑,而是云志刚来了之后就弄出各种幺蛾子,下面的人碍着他的身份也不敢说什么,毕秋都能吃亏,更不要说只是艺人的南黎川了。 她认定是有人苛扣了南黎川的片酬,一心想为他出头。 她的疑虑李念又岂会不知。 “总片酬是二百万,但是余下的三部还没拍,公司暂时只预付了五十万,余下的等戏拍完再一次性打到他帐户。” “是你亲手处理的吗?” 李念点头:“我签的字,财务亲手打的款。” 毕秋不懂了,神情里有些茫然,又把电脑的页面调开,看了眼她发给李念的图片,是辆三十二万的车,按理说,他的片酬足够了。 看着毕秋茫然不解的脸,李念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似是早料到会是这种状况,迟疑了两秒,正要开口,听着毕秋自言自语。 “是不是知道是我帮他选的车,和我置气呢?你和他提我了吗?” 李念终于听不下了,毕秋这种小心翼翼,惶然无措的表情让她这个做朋友的心都跟着揪起来,前有顾永,后有南黎川,李念的心里不好受。 原本以为南黎川能疼惜她,谁想到最后还是一样。 早知道,她当初就该坚持不让毕秋和他在一起。 “和你没关系,是他没钱买了。” 毕秋愣了一下,露出疑惑的表情:“什么叫没钱啊,他又是不买房不买衣服,钱都去哪了?” 李念没说完,毕秋看着她的表情,眸子突然一缩,手指慢慢握紧。 “财务说在银行办理业务时看了陆佳佳,因为是大额取款,需要有当事人在,陪她一起办理的……就是南黎川。” 毕秋一下了跌在椅子上,半晌没有说话。 李念站起身,毕秋伸出手:“你让我静一会。” 李念还是到她面前,隔着一张桌子,心疼的看向她:“也许还有其它原因……” 毕秋用手捂住脸,把脸埋到桌子上。 有什么原因? 他省吃省穿,一件衣服穿了几年都不换,一米八七的个子开着一辆捉襟见肘的小qq,吃过的菜一定要热到下一顿才罢休,这样的男人却把全部的家当都给了另一个女人,毕秋再圣母也想不到其它的理由。 她想不通,她难受,凭什么都是她一直在理解理解,她也是个女人! 李念想要安慰她,可是毕秋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她在办公定里站了一会,只好离开了。 毕秋将脸理在手心里,心寒的像漏了一个洞,这冷一直从胸口漫到四肢百骸,让她久久的无法恢复。 …… 此时彼地。 南黎川正坐在三楼的书房里。书房的门紧闭,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电脑幽蓝的光茫映在他英俊的脸上。 一个密码框横躺在电脑的屏幕上,后面一个大大st彰示着他只有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这次机会还是无法输入准确,对方誓必会发现有人闯入他们的网络后门,会马上修复所有的漏洞,到那时再想进去就难如登天了。 南黎川支起双手,深遂的眼眸微眯,瞳仁里倒着一簇蓝光,性感的唇微抿着,示意着他的谨慎. 他己经试过了所有能想象到的密码,包括朗宇的生日,父亲的生日,虽然有些可笑,可是这是他能想到的最直接的答案。 这一步是一般人无法闯入的,所以他打了一个赌,赌朗宇的轻狂。 也许只有最后一个答案了。 他微呤,终于松开手,在键盘下敲下一行数字,这是一个看起来十分不可能的数字,但也是最后一个可能了。 随着他的手指微抬,迟疑着按下的回车键,屏幕的蓝光突然一瞬间消失,两秒后,出现在面前是一个个机蜜的文件夹,按着月份排序。 这正是他想找的东西。 可是成功摆在面前的瞬间,他的心里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试的最后一个密码,不是别的,是他自己的生日。 他不懂,也不明白,朗宇即然如此防备他,视他如眼中钉,那又为什么要把他的生日设为密码? 朗宇倒底是怀着什么样的情绪做出这件事的? 也许这里边些只有在真正面对朗宇时他才会得到答案,南黎川轻吁了口气,鼠标移开最近的一个文件夹,点开来,里面是几百个相关的文件,他全部拷贝到自己的电脑里,然后才点开其中一个。 一个小时后。 南黎川关掉最后一个文件,摘下眼镜,揉了下眉心。 果然不出他所料,父亲早就失去了大权,从两年前,甚至是三年前,父亲的痕迹就从公司里慢慢的消失了,朗宇的名字,越来越多的出现在各类的文件里,根据公司股份的变动痕迹来持,朗宇布这个局己经布了很多年了,父亲的很多忠诚的手下早己经被他买通,在朗宇得势之后,很多南黎川熟的名字也坐上高位,但是忠心的对象却换成了朗宇。 可是父亲为什么一直没有找过他? 他无法想象父亲看着自己亲爱的小儿子一点点的鲸吞掉他的王国时是什么样的心情,是纵容?还是无可奈何? 而且,文件里的很多内容己经表明,良宇己经将触手伸向了危险的边缘,父亲曾经从事的事业虽然被他不齿,可却是灰色地带,没有任何的风险,但是朗宇似乎己经不满足于此,他很可能己经准备进军更加黑色的地带。 …… 毕秋没有回去那个和南黎川共同的家,而是拉着施甜去喝酒。 施甜也不比她好过,她妈最近像疯了一样和逼他去和傅井博道歉和好,根本不管这件事根本就是傅井博的错,施甜感觉自己根本就晃是亲生的,说不得她就是个抱养的,是妈妈用来赚人生的工具。 两人女人喝的东倒西歪,要不是李念偷偷跟着,真不知要出什么事来。 李念找来人,合力将两个女人扶上车,毕秋用着最后一点意识拒绝李念送她回家的动作:“回,回我的公寓。” 毕秋的公寓自从和南黎川同居后就一直没有使用了,但是阿姨有在打扫,倒也干净,李念把两个女人塞到浴室里,洗白白后再一个个拖到床上,忙完自己倒累的一身臭汗。 “真是不让人省心,爱爱爱,有什么可爱的,还是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 学学她和江离然,不提爱不谈情,反倒相处的愉快惬意,这才是男女之间最平等的关系。 不过,还是叹了口气,她的这两个朋友,真是一个比一个惨,以后这样的日子不会少,她还是心疼一下自己吧。 李念正要去洗个澡,施甜的手机响了,她拿起一看是她母亲的,急忙接起来。 “对的,在毕秋这,您不用担心,没问题的,有我在这,人?人还好吧,喝了点酒……这个我就不表楚了,阿姨,年轻人的感情还是交给她们自己去解决吧,您说呢?好的,那我挂了。” 李念直觉施甜这事她妈不会擅罢干休,可是也没想那么多,要是她有预料到将来会发出那样的事,也许今晚她就不会说出这些话了。 这边刚挂了电话,毕秋的手机就来了微信,李念一脸老妈子认劳认怨的表情,认认真真的帮毕秋报了备:“我在家里,不用担心,很好。” 回完,怕毕秋醒来生气,又悄悄把回复给删了,这才大摇大摆的去洗澡了。 隔天,毕秋的宿醉害得她生不如死,她捧着疼,呻呤不止:“念念,我要疼死了,你快帮帮我啊。” 李念从厨房里探出头,挥着铲子:“今晚继续,我包场,你想喝多少喝多少,姐请你!” 毕秋心虚的吐了下舌,抱着同是一脸难过的施甜:“小甜甜,只有我们能互相取暖。什么友情?都是假的!” 李念假意要把铲子丢过来,毕秋这才求饶,一回头,看到桌上的手机,鬼使神差的拿起来,微信没有,电话没有,一大早,屋里像数九寒天。 第二百四十八章 收视率爆棚 毕秋按着发疼的额头下了床,去了浴室洗了把脸,一抬头,看到镜中的自己,眼圈红红,眼睛一片暗青色,头发凌乱,要多憔悴有多憔悴,哪里还是曾经那个风光无线的毕秋。 从浴室出来,施甜也起了床,人会在床上一脸的迷茫,很显然还没想起昨晚的事情。 “去洗个澡,然后吃饭。”毕秋拿着毛巾擦着头发,然后往厨房走去。 李念己经煮好了粥,菜也做好了,正在煎鸡蛋。 毕秋闻着香味就过去了,正要拿手捏一个水煮蛋。 啪,手上被筷子打了一下:“洗手了吗?” 毕秋甩着手,有些不满道;“我刚洗过澡大小姐,真是和南黎川一个德性……”话没说完,自己先愣了一下,然后沉默的坐了下去,人也没了胃口。 李念装做没听到,把煎蛋一盘盘摆好,解了围裙,也坐下来,张头喊道:“小甜甜,吃饭啦。” “哦,我洗了澡就出来。”施甜的声音隐约从房间里传出来,奶声奶气的,像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 李念打心底羡慕,你说说,明明是同龄的人,人家就这么天真可爱,再反观她和毕秋,像个早熟的老茄子,涂了漆也是装嫩。 “发什么呆?吃饭,我李大小姐辛辛苦苦帮你们做的早饭,谁都不许给我剩!”李念假装不知道毕秋的失忆,催促着她吃饭。 毕秋的头发还是半干的,吹风筒在搬家前就坏掉了,水滴从发梢一路滴在脖子上,再流进浴衣里,湿哒哒的难受,却比不上她的心,也好像潮湿的能拧出水一样。 她拿起叉子,漫不经心的在蛋是叉着,心思却不知飞到了哪去。 砰砰砰! 李念不得不再次拿手敲着桌子提醒她吃饭。 毕秋把叉子一放:“没胃口。” “什么事都得吃饭了再说,乖,吃个蛋?” 毕秋摇头,屈起双腿坐在椅子上发呆,想着想着眼圈就开始发红,一副泫即泫泣的表情。 李念有些受不了她,认命的把手里的筷子放下。 “好吧,今天我就当你俩的垃圾筒,有什么事你们在今天都给倒空了,出了这个门都给我精神起来!” 这话刚说完,施甜刚湿着头发走过来,脚步一停,空气里仿佛瞬间聚集了一股悲伤的因了,烘的李念都有些承受不住。 “有什么可说的,我现在根本不想提他!”毕秋咬着牙,要不是那眼底漫起的雾气,倒让人险些就信了她的话。 “我也不想提他们,其实,我,我有想过搬出来的住的,但是我知道妈妈肯定不放我出来。”施甜也在椅子上坐下来,一提到这件事就有些伤心,“而且我现在的工资,根本不够在外面租房生活的,可是要我回到家里每天面对她,我也要发疯的。” “这倒好办,这不是现成的大房子吗,问题是你妈为什么一定要把你傅井博锁在一起?” 全x市的人都知道傅井博不喜欢施甜,哪个当妈的瞬让女儿受这种委屈,除非这个当妈一点都不在乎女儿的幸福。 可是施甜从小就被娇生惯养,一天苦也没吃过,说她母亲不爱她,这简直是个笑话,所以李念和毕秋都不明白她现在的做法。 “我也不知道,我都和她说了傅井博不喜欢我,而且上次在山里,他……那样耍我,我想想都生气,怎么可能还会和他在一起?但是我妈好像中了邪一样,还说要拉着我去傅家过年,多丢人啊。”施甜只是想到那个画面就感觉脸颊发热,一阵阵的羞耻感。 毕秋打起精神:“所以上次傅井博向你告白……” 施甜捂住脸,是真的不想再提这件事了,当时有多期待,现在的她就有多失望,傅井博可以不加应她的爱,可是他却拿他的爱来开玩笑,这才是她最伤心的。 李念和毕秋对视了一眼,李念道;“小秋,你家的冰箱好像出了点问题,你过来帮把手。” 说完,两人便一起站起身,往厨房里走去。 毕秋随手带上门,确定了施甜不会听到后,李念才低低的开口:“我怎么感觉事情不简单?你了解阿姨,你觉得她会拿施甜的幸福开玩笑吗?” 毕秋摇头又点头。 李念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想说,你把我的厨房弄成这样,阿姨可能要向我告状了。” 李念都气笑了:“好好好,你俩的事我不管了,我现在就告辞。” 毕秋拦住她,伸手拿了一片西瓜,咬了口,胃里才感觉舒服了一点:“上次在医院,你看了什么?” 上次?李念知道她指的是哪次。 毕秋也不揭穿,吐了籽,继续道:“你以为施甜能进傅家是因为她乖巧可爱?傅老爷又不是傻子,随便一个追球他儿子的女人都能放进去?” “你是说,这是阿姨帮忙铺的路?” “傅井博年轻英俊,家世清白,还能找到比这个更好的女婿人选?施甜又对他恋恋不舍,这不是皆大欢喜?我是不知道傅老爷子是真心喜欢她还是得了什么承诺,总之,事情到到这个地步,成也得成,不成,恐怕也得成了。” 李念一征,有些不以为然:“施甜真不想嫁,她妈还能拿枪逼她嫁?”李念只是普通家庭的孩子,对什么门当户对,政策联姻这种事深以为然。 毕秋无奈的笑笑:“严阿姨有结交上王魔王这样的人物,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我都怀疑傅老爷即不主动也不拒绝,是想从严殊那得到更大的好处,而傅井博忽近忽远……”她冷笑一声,眼里闪过一丝冷色,没有再说下去。 多年的友请,即使毕秋不说李念也知道她想说什么,一时间也陷入安静。 “傅井博不是那种人吧……”半晌,李念才试探道,她虽然和傅井博相交不深,可是仅有的几面这缘和从江离然口听探听到的信息拼凑出来的傅井博,只是一个心气高,有些骄傲的大少爷罢了,他如果有那个心机还用被他大哥压制这么多年? 更何况,傅老爷都己经把大权转向倾向在傅少商身上,这时候没理由再替傅井博谋什么。 说到底,她其实在心底还保留着一分对施甜的羡慕和期待,这几人中,施甜最单纯,却也是对感情最忠诚的,青梅竹马,年少的爱恋,如果能修成正果,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一段姻缘。 “希望吧,不过在雪山那次你也听到了,顾氏拿下了的那块地是傅氏的,你觉得傅家两兄弟的平衡被打破,会不会再像当年一样,重新开始调整天秤呢?” 李念还是想不通:“可是他怎么肯定施甜会原谅他?他是不是太自信了?” 毕秋只是笑笑,把最后一口西瓜送到嘴里,用手帕擦了手上的残汁,意味深长的看了李念一眼:“你看看小甜甜现在的样子,我要是傅井博,我恐怕会更嚣张。” 虽然毕秋的假设有些过火,可是李念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很有道理,可是这么一想,施甜就太可怜了,不但被喜欢的玩弄于手掌,自己很可能也只是母亲的谋利手段。 而且严珠这个女人非常的不一般,坊间都传闻她身边有无数的男人,一个带着孩子的离异女人,没有工作,没有资历雄厚的娘家,竟然住着x城数一数二的大房子,吃穿用度全是一等一,每一任男友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且每一次都是和平分手,马不停蹄的找好下一任…… 李念不由的担心起施甜的安全来。 毕秋又何尝不担心,只是她现在也是一团乱。 匆匆吃完了早餐,三人一起去了公司。 车上,毕秋不时的掏出手机,可是屏幕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她一夜未归,南黎川连一句关心都没有,是啊,说不定他还庆幸她没回去,这样他和陆佳佳就有更多机会见面了。 毕秋狠狠的关了机,眼里逐渐浮上冷色。 路上,秘书打来电话,说是某电视台临时安排了一个采访,希望毕秋能够赏几分薄面,地点安排在汇爱附近的咖啡厅。 毕秋正好上午没什么事,于是便答应了,李念把她送过去后便和施甜回了公司。 采访她的主持人和她算是熟识,两人合作过很多次,这次找上毕秋也是想让她帮忙凑一下年末的采访任务。 两人聊了一会,聊到了汇爱的艺人。 主持人抛出了几个话题,都是夸汇爱眼光好,毕秋起初还很配合,当听到陆佳佳的名字时,唇角的笑瞬间收了。 主持人还没察觉到气愤的诡异,笑道:“陆佳佳也是这批新人里表现比较突出的了,当然,我还听到了一些小八卦,她和南黎川好像是校友,还是南黎川陪她去报的名?这么好的关系,不知道私下里两人的关系怎么样?”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那是艺人的私事公司不便插手,其实说起新人,我觉得像就小欣然,刘蕊都有着不错的表现,而且做为演员,她们有着很好的职业操守,道德品质上也更突出一些。” 主持人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便听毕秋继续道:“我承认对一个演员来说,天赋很重要,但是想要在这条路上走的更远,道德感和非是观也是很重要的,我更喜欢那些自尊自爱的演员,如果给我一个选择,我会更愿意陪养和扶持这样的人。” 主持人都傻眼了,要不是她亲耳听到一定以为自己是出了幻觉,虽然毕秋一向是这样敢说敢做,可是今天的话,不是明摆着说陆佳佳品行不佳,道德败坏吗? 难道网上的传闻都是真的?她真的有外面有金主? 哇塞,好劲爆!她必顺马上把这期登出去,收视率一定爆棚的! 第二百四十九章 分别在即 采访了一个多小时,毕秋就借故有事起身离开了。 主持人连素材剪辑都不顾了,马上让手下把素材传回公司,直接刊发。 所以毕秋前脚刚到公司门口,后脚李念的电话就过来了。 “祖宗啊,你能不有让我省省心啊?好歹也年末了,你就不能消停一会?” 毕秋大概猜到是什么事了,她当时是有些冲动,不过她也不后悔,都说了毕总是魔头,她最近真是太善良了,都有些不像她了。 陆佳佳明知道她和南黎川的关系还执意如此,毕秋也不用给她再留什么余地,当初她为了南黎川主动退步,如今她也有因为南黎川将她逼得毫无退路。 媒体动作的倒是快,中午,毕秋就拿到了第一份刊发的娱乐周报,虽然不是头条,但是只要是她有,新闻的版面从来都不会小。 新年总结刊—对话各位大佬。 偌大鲜红的标题想让人忽略都难,下面是主持人采访圈子里的各个老板的汇总,细题则需要每周一刊发,简介下面只有几十字的采访总结,可毕秋没费力就找到了关于她的报道。 “对话毕总—我需要德才兼备的艺人,才可以让你出头,只有‘德’才让能你走的更远。致某些被‘低调’的艺人。” 毕秋拿着报纸啧啧出声,一副欣赏之情:“你看看别家公司的文案,再看看我们汇爱的,我们是不是该陪养一个我们的员工了,这可不是一点的差距啊。” 李念从她手里把报纸抽出去,满脸的无奈;“我明天出差,没时间管你,你给老实着点,还有,你上次让我调查小爱,资料都在这了,你自己看吧。” 李念扔来一沓文件,然后就走出了办公室。 毕秋好一会才伸手把东西拿过来,说实话她希望这里面什么也没有,她还是不希望小爱叁与进来,可是很多巧合都和她有关,而且女人的直觉还是让她感觉小爱有问题。 打开了上面的绑绳,她从里面捏出两页调查资料,拿到面前一字一字的看起来。 好一会,她才将资料放下。 结果出乎她意料,也在她的意料之内。 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那些事是小爱做的,虽然有她出入毕秋办公室的记录,可是她在办公室里做的事都没办法查证,而且她在公司也算是工作很认真,平时加班也在常理之内,似乎没什么可疑的地方,可是,李念查到了她曾经和云志刚在私下里会过面,而且不只一次。 如果只是亲戚间的正常走动,完全可以在公司附近见面,可是他们见面的地点却是有着二十分钟路程的一个茶社,面而每次会面都不少于二分分钟,只有二人没有第三个人了。 这就有点可疑了,如果是别人毕秋倒也不说什么了,可是对方是云志刚,一个明里背里不知阴了她多少回的人,而且也没听说小爱和四舅家走的有多近,两人的关系却突然间变得这么好了。 但可疑归可疑,只用这些就直接断定之前的事是小爱做的是有占太草率了。 毕秋按下内线,叫来了秘书,吩咐了几句,对方便离开了。 毕秋看着资料上小爱的脸,只能期待是她想错了。 处理完文件,时间己经不早了,毕秋拎起包,又鬼使差的按开了电脑。 邮件时没有多有未读邮件,只有两封是部门传过来等待审核的新邮件,她随手点开,便看到其中一封是有关于陆佳佳的。 上面的风声便是下面的命令,哪怕她只是无心的一句话,地方也会当成命令来办。 是策划部暂停关于陆佳佳新年前的一场见面会的待审邮件,毕秋扫了两眼,对方倒是很会给她台阶,一面说陆佳佳粉丝基数太小见面会可能办不起来,又说陆佳佳最近没什么动静办了见面会难免让其它的艺人有想法,而且年末财务紧张,所以申请取消这次见面会。 毕秋又看了一遍,正要退出的时候,电脑右下角跳出一个新闻链接的广告,她本来不想理会,可是上面大大的一张俊脸却让她无法忽视。 鼠标像有意识一样点开了链接,然后她就看到了这样一个题目。 “疑是好事将近,汇爱两名得利干将同逛家居卖场。”题目下面配着诺大的几张照片,那清晰度,说不是花钱请狗仔拍的她都不信,她是什么人?一眼就看出了这里面的猫腻,陆佳佳还真是抱上一条大腿就不撒手,非得把对方的价值榨干才罢手。 不过这种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南黎川就一定不知情吗?说不定这两人乐得其成,一个有了爆光度,一个卖了人情又得了便宜…… 毕秋冷笑着,手一甩,包扔在一边,一屁股下来,调开刚刚关闭的邮件,在下面用力的打下两个字:批准。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她像是自虐一样搜索着南黎川和陆佳佳的相关网页,这才发现两人竟然还有cp粉,而且规模还很大,后援团打榜有时候甚至能打上前五,这对于新人来说己经是非常好的成绩了,怪不得李念说总有人来两人拍戏,强调一定要演情侣。 当然,两人的cp一定要有一个仇恨的对象,那个对象不是别人就是结秋。 她被粉丝们形象容是一个老不羞,爱恋痴缠南黎川不得手便对陆佳佳下手的老泼妇,还图文并茂的列出她的黑历史,今天早上才出的采访稿被后援会的官博推到了置顶的位置,这也成了毕秋因情报复打击的重要证据。 毕秋心里燃起一股无名火,她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后援团有没有陆佳佳的功劳,不过买买水军的事,她这么聪明应该是信手拈来的…… 毕秋看得一肚子火,拿起背包大步的走出办公室。 车子一路开回了家,毕秋站在门口,理了一下头发,才用钥匙开了门。 迎面一股暖风,空气里流动着淡淡的饭菜的香气,灯光温黄,很温馨的感觉。 可是毕秋没有那种心情,她在客厅里扫视着,果然看到南黎川背对她坐在沙发上,他的面前,电视里正在播放着什么,声音被调到了最小。 他很少看电视,平时不是在书房就是在电脑房,今天竟然破天荒的坐在这里守着电视。 电视里有什么? 她记得当时主持人和她提过会在五点多播她的采访,看看时间,五点半,刚刚结束。 毕秋提着背包走过,最后停在沙发的背后。 男人没有回头,只是对着电视道;“饭在锅里热着。” 毕秋暗咄了一声,怎么?装不下去了?伤心了?因为她欺负陆佳佳了? 他是不是又要说她尖酸刻薄了?是不是有点后悔要和她同居了? 是啊,她就这么恶劣,睚眦必报,还小心眼,没肚量,刻薄又阴险。 毕秋扶着沙发走过去,与他隔了一个手臂的距离坐下来,环抱着手臂,盯着电视的画面。 两人谁都没有再开口,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心疼了?”好久,毕秋终于冷淡的出了声。 电视里突然换成了一条滚动新闻。 女主持人的声音冷静而清晰:“我台收到一条突发的紧急新闻,就在五分钟前,y国xx市发生了一起持枪懈斗事件,目前己经造成了十五人死亡的巨大后果,警方己经赶到现场,据悉此次冲突很有可有是因为一个盘距在xx市的神秘组织与当地xy组织之间的矛盾,目前行凶者己在逃,警方正在全力追捕。另,我台也提醒近赴y国旅游的民众做好自身安全保障工作,由于目前行势危急,部落组织行动猖獗,频频发生各种冲突事件,如遇到危险一定要及时联系当地的大便馆和警方以保证自身安全。” 南黎川抬起漆黑如墨的眼眸,修长的手指微微握紧,浓忧紧皱,修长的身体泄出一抹紧绷的气息。 毕秋以为是自己说中了,心里一阵发酸,再也不想呆下去了,拎起包往楼上走去。 楼下重重的关门声让男人缓缓抬起头。 他看了一会,拿起摇控器将电视关闭,然后微微向后靠向沙发。 毕秋在气什么他知道,从那天在酒店里的相遇,到李念调查他银行卡的情况他都知道,他如果想隐瞒和解释当然是很简单的,可是他却不想那么做。 不想,也不敢。 朗宇目前的势力恐怕己经远超过父亲了,他如果再继续这样坐视不理,那么他伤害的就不只是父亲,还会包括他身边的人,江离然,毕秋,佳凝,或是更多的人,他己经不是当年的那个粘着他把他当做大哥的小男孩了,下一步,他的目标很可能就是他。 而且他也不能让他再继续错下去,及时收手也许还有回头的希望。 而这一切,他都不可有告诉毕秋,以她冲动的个性,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如果早晚要有这么一天,不如让她及早的抽身,对她,对他,都是一种解脱. 他承认,他有些迟疑了,明明应该更干脆一些,可是他却开始拖泥带水,他对这个女人,似乎越来越依恋了,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件好事,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他期盼着那一天越晚到来越好. 第二百五十章 打的就是你 第二天,毕秋下楼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南黎川,桌上也没有饭菜,这还是第一次。 以往不管两人怎么吵,怎么冷战,南黎川依旧会把饭菜做好放在桌上留下字条再离开,毕秋有些不相信,跑到厨房转了一圈,连灶台都是凉的,很显然是没开火。 她愣愣的站了一会,打开冰箱,幸而里面还有一些食物,她用微波炉加热了一下,拿到餐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吃了两口,突然一抬手,把碗推到一边,噌的站起来,抓着包也跑了出去。 李念跑去出差了,结果新接手的助理手忙脚乱,也搞不清南黎川今天有没有工作,毕秋挂了电话,瞪着南黎川的微信,到最后还是没发去微信问一句。 到了办公室,她特意打开电脑查了一下陆佳佳的新闻,果然如她所料发酵的很快,现在网上扑天盖地的全是有关她的猜测和抵毁,有人搬出之前很多隐晦的新闻曝料将箭头直指她,当然其中很多都是真的,只是之前被汇爱压下来了,现在毕秋主动表态,不知是哪个好事人又把料给放了出来,没了老总的庇护,公司自然也采取什么行动,事情就这么僵着了。 其实毕秋没想做到这个地步,她只是想让陆佳佳吃点教训就行了,于是拿起电话,嘱咐了两句,让人把消息压一压。 中午的时候,她接到施甜的电话,施甜很少在工作的时候给她打电话,现在打来一定是有什么事。 毕秋接起手机,夹在肩膀上,一边打着字一边道:“怎么了?” “小秋,那个,你还好吗?”施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点,还有些迟疑,毕秋一听就知道有事,于是将椅子往后一踢,滑出办公桌子。 “什么事?” “你,你方便下来一下吗?” “你的事,还是?” “你还是下来一下吧,我在十二楼,安全通道旁边。” 毕秋迟疑了一下,恩了一声,然后走出了办公室。 还没到午休,大家都在工作的岗位上忙碌,毕秋越过众人的眼目,来到十二楼,一路走到施甜所指示的地方,远远的,她就看到施甜鬼鬼祟祟的躲在走廊的角落里,探头探脑的在看着什么。 毕秋拧了下眉,正要招呼她,施甜看到她急忙向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跑过来拉住她,低声警告;“你答应我,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激动,你答应我。” 毕秋一听就知道事情恐怕和南黎川有关,一把有了施甜的手,大步的走过去,完全不理会施甜在身后如何的焦急。 转过安全通道的门,毕秋终于知道施甜小心翼翼慌慌张张是为了什么,因为里面的场面确实有些惊爆。 如果她是狗仔,想必此时己经乐开了花。 新晋小生南黎川,风头浪尖陆佳佳,公司密约,相拥互吐情愫,真真是一个可以上条头的大新闻了。 毕秋直直的站在安全通道的门口,看着里面一对相拥的男女。 直到事件的女主角看到了她。 陆佳佳脸上一抹惊慌,终于松开了紧握着南黎川衣服的小手,一脸柔弱的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下一秒,身子瑟缩了一下,好像看到了什么吃人的恶魔。 毕秋冷笑了一声,反手将安全门关上,踩着几厘米的高跟鞋向二人走去。 “毕,毕总。”陆佳佳弱弱的唤了一声,身子往南黎川的身后躲了躲,又怯怯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似乎下了很大的勇气,才道,“您,您不要误会,我们……” “我还没问你话,你先闭嘴。”毕秋冷冷的的喝停了她,一双冷清的眸缓缓上移,终于落在男人波澜不惊的脸上。 “真不好意思,撞破你们的……我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形容词呢?恩?” 南黎川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那双眼看着她,像一个无波无浪的静湖,太深了,以至于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毕秋恨极了他这副样子,她恨的双眼微红,猛的又笑开:“这是情到深处难自禁?大白天的,好歹也避避眼目,你们不想要前途,公司还想要回本呢。公司都己经瞎了一回眼了我,还想让我们赔的裤子都没了?” 陆佳佳的脸色一白,被她讥讽的有些恼火:“毕总,你有什么气冲着我来吧,这件事和黎川没关系。” “别急,一个一个来,你用不着这么急着当好人。”毕秋说完,瞄了一眼南黎川,似笑非笑道,“没功夫给我做早饭,巴巴的跑到公司见老情人,这陆小姐好大的魅力啊,连我毕总都扯不断你们之前这根红线啊,陆小姐,你教教我,怎么才能让男人死心踏地的爱着自己?哪怕给他戴绿帽他也不在乎?”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吗?那我问你,我和这男人的事你不知情吗?” 陆佳佳一征,想摇头,又感觉太假,只好硬着头皮:“知道一些。” “知道你还掂记?你是不是没了男人就活不下去?” “毕总,你不要把话说的这么难听,我和黎川的事你根本不知道,而且我们相识了很多年,就算他有了女……人,我们也是朋友,你总不能让他为了你抛弃所有的朋友吧。” 毕秋哦了一声,点头,拍拍手:“说的太好了,朋友,朋友就可以想抱就抱,朋友可以不分时间的占有我男人,一个朋友,可以调空我男人银行卡里所有的钱,一句朋友,你们盖着一条被子睡在一起也是纯聊天是吗?” 陆佳佳被毕秋的刻薄刺激的面色发红,恼羞不己:“我们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只怕是我没见过的还有更不堪的!”毕秋放下手,目光中除了冷酷还有着深深的恶意,看得陆佳佳有些发冷,脚步不自觉的后退,伸手抓住南黎川的袖口。 “你再敢碰一下他,我就让你从这圈子彻底消失,你可以试试。“毕秋的话一出,陆佳佳的手便猛的松开了,脸上一抹不甘,却也相信毕秋的确是说到做到的。 毕秋又将目光调各南黎川,这男人的平静越发的彰显了她的幼稚和不堪。 她突然有些泄气,一瞬间,所有的斗志都从身体里退出去,她忽然好疲惫。 摆摆手,她转身,再也不想说一个字,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安全通道。 施甜看见她出来,赶紧跑过来,毕秋抽脱了手,一个人走了出去。 施甜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又疼又难过,想想他对南黎川的付出,胸口一股无名火窜起来,突然一扭身,大步的走回去。 此时,安全通道里,陆佳佳惊魂未定,满脑子想的只是毕秋会不会把她赶出公司,连施甜何时走进了通道都没注意。 直到南黎川扼住了施甜打过来的手,她才后怕的退了一步。 “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你管我是谁!欺负我家小秋就是不行!你就该打!明知道人家有女朋友还往他身上粘,你就是个白莲花,绿茶婊,小秋有教养不会骂人,我才不管,我今天就要打到你清醒为止!” 陆佳佳感觉见了鬼了,前脚被毕秋一通嘲讽,后脚又要被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嚷着要打。 她拧着眉:“这是我们的三个人的事,而且,事情也不像毕秋想象的那样。” “你还有脸说!你们刚刚都抱在一起了,还说你们没什么?我见过不要脸的真是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南黎川,你还护着这个女人,毕秋有多伤心你知道吗?你,你,我看错你了,你根本就不是个男人!” 施甜扯不开手,干脆趁南黎川分神的功夫一脚踩下去,谁知,竟然真的被她挣脱了,她也管不了那么多,抬脚就向陆佳佳站过去,大叫着挥着胳膊去打她。 “黎川,救我!”陆佳佳见状不好,赶紧向南黎川求救,可是南黎川不知道在想什么,对她的求救根本没有回应。 两人一个跑一个追,很快就跑出了安全通道,施甜摸到口袋里一个东西扔出去,正砸到陆佳佳的后脑勺,她啊了一声脚步一迟,被施甜追上来,一下了抱着倒下去,施甜爬起来,坐在她身上开始打起来。 她没打过架,只能胡乱的将拳头砸下去。 “让你欺负小秋!让你想着别人的男人!让你婊里婊气!我今天就要为民除害!” “快来人,把她拉下去啊。”陆佳佳根本无力抵抗着施甜如雨点般的拳头,只有啊啊的求救。 可是众人也被施甜的架势吓坏了,一时间都愣在原地,直到出来办事的秘书看到,才让众人赶紧把两人拉开。 施甜被人拉住还在不断的挣着,嘴里骂着陆佳佳不要脸。 陆佳佳佳这边就更惨了,头发凌乱,脸上还沾着灰,衣服被施甜扯破了,鞋子也掉了,脸上有几道抓痕,狼狈无比。 “你给我等着!我一定饶不了你!”施甜对着陆佳佳大喊道。 “赶紧把她们分开!”秘书命令人把两人分开,这才赶紧给毕秋打电话,毕秋也是很吃惊,让人把施甜先控制住,自己马上赶了回来。 毕秋一到,众人马上回到办公室,现场只留下两三人控制着施甜。 毕秋先是检察了一下施甜,见她没受伤,这才讶然道:“你竟然打架?” “这女人该打!”施甜一脸不解气的表情,仿佛没人拉着她她还要冲上去。 这时,陆佳佳捂着头,突然啊了一声,就要软倒,毕秋正在和施甜说话,秘书在身后叫道:“陆佳佳,你没事吧?” 毕秋回过头,陆佳佳坐在地上,身上没什么明显的伤,谁也不知道她伤在哪了。 这时,一道身影从后面走过来,一俯身,将陆佳佳抱起来,然后便径直的离开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 事态升级 毕秋愣了一下就要站起身,又顾忌着人按住的施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南黎川离开。 等两人离开,毕秋让人放开了施甜:“你跟我来。” 气鼓鼓的施甜跟着毕秋一起走进电梯,电梯门一关,毕秋就用手点着她的头:“你疯了是不是?公司里打架?你是不是怕别人拿不到你的把柄?!这个工作你还想不想要了?” 毕秋真是拿这个小祖宗没办法,这么多人看着,她还把人给打成那样,如果有人追究起来,她难道还能公然的袒护她不成? 施甜不服气的打掉她的手,一点也没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本来就是嘛,是她不要脸,明知道南黎川有了你还往他身上粘,这样的女人不该打吗?我还嫌我打的轻呢!” 毕秋揉着额头:“小祖宗啊,我不是说你不该打,可是你也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陆佳佳本来是没理,现在可全是理了。” 被毕秋这么一说,施甜也感觉自己是有些冲动了。 可是当时那个情况,再来一次,她还是会冲上去。 “反,反正我人都打了,大不了我就辞职了,我是不会向她道歉的!你放心,事情是我一个人做的,和你无关,我一个人承担!” “你现在硬气有什么用?做事之前能不能动动脑子啊,你以为你辞职了就有用?陆佳佳要是告你个故意伤害你怎么办?” 施甜眨眨眼,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用手揪揪毕秋的袖子,嗫吁着:“她不会吧?我可以赔她医药费啊。” “我的大小姐啊,你以为她差你那点钱吗?” “那怎么办?我,我不想坐牢啊,我妈要是知道我出了这么大的事,一定要骂死我了。小秋,你帮我想想办法。” 叮,电梯门开了,毕秋拉着施甜回到办公室,然后将门一关。 施甜一脸慌张的站在原地。 毕秋心道你现在知道怕了,要打也是她打,好歹没人敢拿她怎么样,她一个小员工公然在公司里打公司的艺人,别的不说,会不会有人趁机大做文章都说不定。 “你先坐下。”毕秋道。 施甜听话的坐下来,像只小狗一样眼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她。 毕秋拉了椅子坐下,掏出手机,找到南黎川的号码。 尽管不想打,可为了施甜,她还是必顺要打这个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人接听。 “她怎么样了?”毕秋直截了当的问道。 “头疼,头晕,我正在往医院赶。” “你们去哪个医院?”毕秋掏出笔,准备一会拉着施甜去看看,能私下里解决尽量不要把问题扩大化。 “你们暂时不要过来。”像是了解毕秋的想法,男人淡淡的说出拒绝的话语。 毕秋一愣,笔尖在白纸上戳出一个圆点,定了定神,道;“你只要说你们在哪就行了。” “她现在情绪不稳定,你们来了也是无济于事。” 他还真是关心体贴,还会照顾陆佳佳的情绪。 毕秋把笔扔到一边,手心明明是热的,可却怎么也捂不热手机的背板,一颗心更是如寒冬的天气,凉的透骨。 她有点后悔打这个电话了,何必呢,自讨没趣。 她看着施甜可怜巴巴的脸,强咽下一口火气,硬着头皮道:“那就麻烦你……开导一下陆小姐,有什么损失,我们会积极赔偿的,劳烦了。” 毕秋挂完电话,施甜忙问道:“她怎么说?” “什么也没说。” “啊,我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她?她要钱吗?我去取!” 毕秋叹了口气:“去工作吧,余下的事我来处理。” 施甜还是不放心,看着毕秋的脸色不好,也知道自己惹了祸,犹犹豫豫的来到办公桌前。 “小秋,对不起,我给你惹麻烦了。” 毕秋强扯起一丝笑来,扯扯她的脸蛋,故做无事道:“你也是为了我,去吧,没什么事。” “那,那我走了。” 毕秋点点头,施甜这才迟疑着离开了办公室。 她前脚一步,后脚秘书就进来了,脸色不太好看。 “毕总,事情可有不太好办了,我当时看到李经理鬼鬼祟祟的拿着手机走开了,也不知道拍到了什么,您要不要查一查?” 这个李经理就是上次和云志刚混在一起的所谓的校友,背靠着云志刚这颗大树,现在恐怕己经不把毕秋放在眼里了,施甜这么一闹,云志刚手上又有素材了,就是不知道他会怎么利用。 “查到又能怎么样?再说了,我们凭什么查人手机?” 没证据没理由,就去查人手机?她又不是警察。 再说,他要是真的拍到了什么,早就转移发送给别人了,还会留着证据给她们当把柄? “注意点媒体的动向,有什么不对的马上来汇报。另外,打人买点营养品让助理送去给陆家,看着有什么需要再向我报。” 秘书点点头走了。 毕秋望着窗外的天空,天色蓝的耀眼,明明是一个很不错的天气,可是她的心里却没有半点的温度。 …… 事实证明,秘书跟了毕秋这么久,警觉心是真的不错,只过了两个小时,网上就出现了一段视频,不是别的,正是施甜坐在陆佳佳身上打人的视频。 视频经过了剪辑,有一些对话没有了,但是能看出陆佳佳很被动,只有挨打的份。 因为没有声音,自然也不知道这场冲突的原因,越发的让人浮想联篇。 视频一出,马上就占据了各大营销号的首页,转发速度快如火箭,瞬间就攀上了热搜榜的前十。 秘书整理截图的功夫,热搜就窜上了第六,吓得她顾不上敲门,直接推门去了毕秋办公室。 毕秋放下文件,打开网页,然后就看到满屏幕的视频链接,视频下面最少的评论也有上百条,最高的一个转发己经达到十万条。 “肯定是他发的!我这就去找他!”秘书气的咬牙切齿,这是存心不想让她们过一个消停年。 “证据呢?” 秘书冷静下来,虽然生气但也不得不承认一切都是他们的猜没,她们根本没有证据。 毕秋翻了翻,果然如她所料,闹的最欢的就是陆佳佳的粉丝,还在南陆的cp粉,大家一致认变这场冲突就是毕秋授意,是毕秋让施甜打的陆佳佳,原因当然是因为情场失意。 大家不认识施甜,也找不到发泄点,就把矛头转向了毕秋。 明明两个小时之前,大家还在声讨陆佳佳有失德性,不检点,要她滚出这个圈子,现在大家的反倒同情起她来了,一致的认为是毕秋陷害她,毕秋才是那个心机诡测的女人。 公司的主页又一次被攻陷了,毕秋不得不把公司的评论功能限制掉。 “毕总,要不要把事情压一压,还有几天就是年末的汇报会了,千万不能再出差头了。” “恐怕己经来不及了。” 这个速度,这个规模的水军,完全是有备而来。 “那我们就坐以待毙吗?” 毕秋靠向椅背,双手交叉在胸前,目光沉思。 “现在,我们只有一个办法了。” …… “患者可能有轻生的脑震荡,身上的擦伤的倒是没什么,先住院观察几天吧。”医生说完诊断的病情后,一转身看到两个小护士凑在一起窃取窃窃私语,被他瞪了一眼才跑过去帮陆佳佳抹药。 一番处治完毕,陆佳佳被推到一个普通病房,一路上,不时的有护士向她投去目光,然后又把目光投向床畔,沉默着前行的男人,尔后就一脸兴奋的凑在一起不知在说些什么。 回到病房,护士打完针便离开了。 南黎川把药放在桌旁,帮她拿了一个枕头放在头下面。 陆佳佳的脸上粘着纱布,眼下也有一块青色,头发上面都是灰,看起来很狼狈。 “黎川,你再陪我一会好吗?” 南黎川没有回话,只是拉了一张椅子,轻轻坐下来。 “我妈那边你先不要告诉她,她每天担心佳凝就很难过了,我不想让她再担心了。” 南黎川点头:“阿姨那边有我。” 陆佳佳叹了口气,抱歉道;“今天的事,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也没想到毕秋会看到。黎川,我真的没有像她说的想要你给我什么,我只是,只是想找一个人倾诉一下,你知道我也没有什么朋友,除了你,我现在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南黎川静静的打开毛巾,把一会需要打的吊瓶捂在掌心里,防止一会液体输入到身体会太凉。 这样细小的体贴,让陆佳佳心里情绪翻滚。 她真的恨不得今天那个叫施甜的女人把她打得半死,这样南黎川说不定会因为同情她而接受她。 为什么是毕秋?她们明明才是青梅竹马,却让那个女人钻了空子。 “下次不要再来找我了。”就在她思绪纷飞的时候,南黎川平静异常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让她猛的看向他,眼底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黎川,你,你在怨我?我并不想……” “手续我己经托人办理好了,下个月,佳凝就会转入国外的医院,那边有专业的医护人员,费用方面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会定时将医疗费用打进去。” 陆佳佳听得大脑一片空白,难道她们连最后一丝的牵扯都要断了吗? 是,今天是她假借着佳凝病重的事情骗他出来,知道他无法对佳凝的事情袖手旁观,她才大胆借着佳凝贪得那一点安慰,可是她真的没有傻到以为自己真的能打败毕秋,她只是想要和他近一点,哪怕做不成男女朋友,只要他能和她说说话,我不要再不理她就好了。 她惶然的要起身,南黎川出手按住她的肩膀,深邃的眸子平静的看着她:“我们没有见面的必要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南黎川,我们分手吧 陆佳佳含着眼看向他;“就因为我惹了她生气?” 南黎川摇头;“与她无关,就算没有毕秋,我也打算在佳凝的事情处理之后就不再与你保持联系了。” 陆佳佳不懂,不和她联系要怎么知道佳凝的病情。 想起这前他也说过不要再和她见面,可后来她因为佳凝的事来找他,他还是心软的见她了,心里升起一丝期望。 “好,好,你说不见就不见,的确是我太,太依赖你了,以后与佳凝无关的事我就不来烦你了,好吗?” 她惟为南黎川会给她个面子,好歹她们这么久的感情了。 “佳凝的事会有院方与我联系。不需要再经过任何来转达了。” 震惊,难以置信,绝望…… 陆佳佳的眼睛狠狠的眼着,眼泪顺着眼尾流下为,完全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南黎川嘴说出来的。 “为了那个女人,就为了她吗?可是我做错了什么,我就是想见见你,只有这个愿望而己啊。” 见南黎川没什么反应,她激动的想坐起来,牵扯到头上的伤口,人又倒回到床上。 南黎川伸手按住她的肩膀;“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我不这样你还能在乎我吗?南黎川,你太狠的心,自从那个女人出现在我们之中,你先是疏远了我,现在又不要见我,是不是以后你就要不管她的死活了?” 南黎川清清冷冷的目光向她投来:“你找我做什么?” “我……”陆佳佳一时哑口无言,强扯出一个理由,“佳凝总想听听你的声音,还托我拍你的照片给她。” “我有她的微信,而且,她的病情也不太适合情绪的波动,这种事情以后都要避免。” 陆佳佳不甘的抬起头,红肿的眼睛因为眼泪而越发的显得可怜楚楚:“如果是我想见你呢?” “那就更加没有必要了,佳佳,我们的关系你最清楚,如果我喜欢你,就不会等到现在。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我不喜欢你,所以你不值得我出手。 如是这样她还不懂,她就真是的个傻子了。 可是女人就是这样,求而不得时总会刻意的忽略残酷的真相,她猛的抓住南黎川的袖口,声声祈求:“你可能还没有察觉,想想我们的曾经,你在我家里过年,一家人开开心心热热闹闹,我们总是在一起,一起学习,一起吃东西,你不允许任何人来欺负我,这难道还不是……爱情吗?” 南黎川抽出袖口,微退了一步:“佳佳,我并非被动的人。” 一语定音。 他不喜欢她,所以她们就只是上面关系,可是他对毕秋下手了…… 陆佳佳再也说不出什么了,双手捂着脸呜呜的哭起来。 南黎川按下响铃叫来了护士,护士帮她打了一针镇静针,又把点滴输了进去。 等护士离开,南黎川接到了毕秋的电话。 看着己然熟记于心的号码,他的动作却有些迟疑。 直到电话响到第二遍,他才拿着手机走出了病房。 走廊里没有人,声音在空间里显得有些空洞,隐约有回音。 “不是我想打这个电话,我也不想打扰你们的甜蜜时光,不过有些事现在让我焦头烂额,可能只有她有处理了,我打不通她的电话,不知道南先生能不能帮忙传个话?” 电话刚一接通,话筒里噼里啪啦传来女人清冷而客气的声音,好久未听到的南先生三个字也隆重登场。 他等她说完,才用着没有音调的声音说道;“她打了针,现在己经睡了。” “……看来南黎川让她感觉很有安全感,也好,省得再闹腾点事我还不好处理,医生那边怎么说?” 习惯了她嘲讽的口气,南黎川并没有作怒,如实回答。 毕秋迟疑了一下:“要住院?几天?这么严重?有病历报告吗?伤到头?你确定?”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影印一份。”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实话实说不知点燃了毕秋的哪簇火,她冷冷的打断他;“不用了!” 然后就是两人长久的沉默。 有小护士经过,看到南黎川的脸,脸一红,拉着一旁的小护士冲着病房的窗口呶呶嘴,然后两人就一脸神秘的离开了。 不多时,网上就多了神秘人曝料:不要扒皮,新来的小cp粉报道,陆佳佳就在我们医院,好多同事都看到了,是南黎川亲自送来的,全程他都亲力亲为特别体贴,现在陆佳佳在病房里,南黎川在打电话,表情好像很担心,啊啊啊,第一次看到明星简直被帅晕,两人好配的说,我正式要求加入南陆cp家族! 这样的贴子一发出来就引来了好多人的围观,还有好多人在下面肯定了博主的曝料,营销号的鼻子可不是假的,不出十秒钟,贴子就被搬运了出去,标题也是耸人听闻:毕总借刀杀人,南黎川亲送佳人入院,关怀倍至。 相关连的营销号也是跟着一顿转发,不一会的功夫,这个所谓的曝料就成了全网的新热点,仅次于毕秋滚现汇爱的头条热点。 毕秋这边正在和南黎川比谁更沉默,鼠标一滑就看这条信息,那一秒,她只想对着话筒骂句王八蛋然后把手机摔了。 她这边都要被网民们骂死了,她们那边还郎情妾意,你侬我侬呢。 毕秋的心,好像被切开又放在案板上剁碎,扮了调料上桌还被客人嫌弃不好吃……一时间千百种情绪涌上心头,只觉得鼻子一阵阵的发酸。 好一会,她对着话筒道:“请麻烦转告陆小姐,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我太自作多情才以为南先生在乎我多过在乎她,说了那样不识抬举的话,我向她道歉,希望她大人大量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她的所有医药费全权由我本人承担,我只希望她康复这后,可以在媒体上说几句,把这场火压下去。不胜感谢。” 南黎川只觉得喉间沉重,像压着什么重物,胸口涌来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几乎就要让他发声。 下一秒,电话己经挂断了。 …… 南佳佳隐约感觉有人走进病房,药物让她几乎睁不开眼睛,但是她努力面向那人的方向。 也许是女人的直觉,她总感觉这次这后,他也许真的就不会再见她了。 “黎……川……” 南黎川俯下身,轻声在女人耳边:“我要拜托你一件事,放过毕秋。” 拜托…… 从来不曾求过人的南黎川竟然为了那个女人来拜托她! 祟佳佳想睁开眼,可是意识却渐渐的沉下去,她不甘的抓住床单,嘴唇终于挤出一个声音;“你……” …… 毕秋早退了。 拒绝了秘书派司机送她的请求,自己打电话叫了一个搬家公司的车,坐上车,跟着对方一起回了家。 她让对方在门外等待,自己进了别墅。 门一关,触目就是她亲手搅选的情侣拖鞋,是一双有着兔耳的棉拖鞋,当初因为这一双大耳朵还被南黎川嫌弃过,她好说歹说他才肯穿上。 她征了征,抬起头,大步的往里走去。 她尽量不让自己去注意其它的东西,这里处处都是她们的回忆,一个勺子,一个铲子,都带着他的气息…… 噔噔噔的跑上了楼,她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的东西真的太多了,衣服,护肤品,各种文件,剧本,小玩具,平板电脑,发卡,笔记本…… 不收拾不知道,原来她早就把这里当成了家了,想起自己那个小小的公寓,从工作后她就搬出来了,自己的大部分时间都是住在那里,可是东西加起来也不过这么点东西,想来还有点可笑。 她没有箱子装,只能把大件的带回去,其它的全堆在一个角落里,等以后再说。 收拾完东西,她拖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走下楼,在客厅里,她停留了一会,最后她走玄观,低下头,把钥匙从钥匙串上摘下来,放到门口的柜子上,推开门,毫不留恋的离开了。 工作接过箱子放在后面,毕秋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然后掏出大大的墨镜,盖住发红的双眼,车子向前驶去,很快就离开了小区。 直到车子的影子消失无踪,绿色的小qq才从后面的拐角转出来,他把车子停下,却久久没有下车。 他知道,推开这扇门,迎接他的只会是空荡荡的屋子,不会再有人把东西乱丢乱扔在他收拾时还要埋怨他像个洁癖的老头子,也不会有人在他做饭时从后面抱上来,问他是要先吃她还是先吃饭,也不会有人在他背剧本时像个小妖精一般粘着他还美其名曰要试验他的专心程度…… 他并不后悔这样做,如果时间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样去做,他只是有一些不适应,对,只是不适应而己。 熄了火,他从车上走下来,别墅门外,他停了停,才将钥匙插进门孔。 咔,门开了,映入眼帘的是空荡的客厅,他停了两秒,转身将门关了,一转头,看到柜子上的钥匙…… 第二百五十三章 遇袭 …… 路上,秘书转发了一个邮件给她,是什么慈善会,说白点,就是一年一度的出血时间又到了。 晚上八点开始,还有四个小时准备,支票秘书己经让财务部那边准备好了,就等毕秋露脸了。 毕秋把自己家的地址告诉了搬家公司,然后就又赶回到公司。 kina最近又弄了个化妆学校,每天不是飞来飞给明星化妆,就是在学校里给人讲着天价课,毕秋也好久没有和他联系了,想着今晚的照型还需要他来一趟,于是给他打电话。 说来也巧,kina刚下飞机不久,正在路上,听到毕秋的电话二话不说就应了。 毕秋前脚到了公司,后脚,kina拿让人抱着一条漂亮的礼服赶到了。 “小秋秋~oh,达令,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人未到,声音先到了,门一开,一股扑鼻的香水鼓,毕秋赶紧把鼻子一捂,连抓几张面纸把鼻子堵好。 kina让人把礼服挂在衣架上,这才一步一扭的走到毕秋面前,只看了一眼,就生气的大叫。 “我的天啊!小秋秋你的脸色是怎么搞的?我才离开几天你就弄成这副鬼样子,要死了!” 毕秋刚刚哭过,眼睛还是肿的,鼻头也是红的,脸色灰败,确实不太好看。 “一会有个慈善会,别太夸张,我给了钱就走人。”毕秋显然没心情和他话家常,身子往后一靠,把脸留给他。 “你说说,我在的时候,你那一张小脸被我调的又白又嫩,你倒底是不是女人啊?” 毕秋闭目养神,完全不理会他。 kina说了一会就感觉没什么意思,于是也安静下来,开始认真的帮她化妆。 化了一会,kina的手机响了,他让小助理把手机拿过来,毕秋只听着他和电话里的人恩恩啊啊的不知在说什么,不多时,kina便让人把手机拿开了,手下的力气微微加大了。 毕秋感觉他情绪不对,终于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 kina也不隐瞒,一脸的不在乎:“被甩了。” 毕秋心道这是啥日子,她才从南黎川那搬出来正在这疗伤呢,kina也被人甩了,是不是她这办公室的风水不太好啊。 不过kina的情史一向很复杂,‘迎来送往’的不知道有多少人,也不好多问,正想岔开话题聊聊别的。 kina突然把手上的毛刷一丢,一跺脚,呜呜的哭了起来。 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毕秋急忙坐起来,小助理也慌了,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不知道怎么劝。 “好啦好啦,这种人渣不要也罢,咱们小kina这么优秀,什么男人找不到?看,眼妆都哭掉了。” kina一听,赶紧把眼睛睁大,小心翼翼的拿了化妆棉擦着眼睛下面花掉的妆,肩膀一抽一抽,却不敢再出声了,又可笑又可怜。 好一会,等他平静下来,毕秋倒了杯水给他。 kina喝了几口,道;“你去外面等,等等,去给我买两大桶冰淇淋回来,芒果的!” 小助理转身跑了出去。 没了外人,kina原形毕露,也不再伪装了。 “臭不要脸的,老娘这么优秀,又专情又多金,他竟然敢甩我!还tm的在电话里甩,怂包一个,看老娘不当面撕了他!” 毕秋恩恩的附和。 kina擦了把泪,嘴一扁,又哭了起来,看起来这次是动了真情。 “他其实挺好的,这圈了里我就没碰到过这么爷们的男人,对我也好,人是穷了点,但是伺候人可有一套,我还想着在国内买套房把他接回来,他娘的就和我分手,准是在外面有别的狐狸精了!你说我这们这类人,想找个伴怎么这么难呢?小秋,你说,我们不就是娘了点,我爸恨我给他丢脸早早就用大棍子把赶出了家,这么多年我是怎到过来的?又当儿子又当孙子,我容易吗我?我不就是想要个知冷知热的人吗?我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怎么就罪大恶极了呢?” 毕秋心疼,握着他的手,却说不什么安慰的话来。 她一个多金又貌美的异性恋不也是情路波折,有些东西啊,真是求不得,明明那么多普通的女孩子想谈个恋爱,结个婚都这么简单,偏偏到了她就成了未解题。 要说惨,她们还真分不出个高低上下。 “真喜欢他就去争取一把。喜欢一个人不容易。” kina垂着头,瘦弱的小肩膀缩着,完全没有了平日的嚣张和跋扈:“我真是不敢问,他这个人,说什么是什么,从来不开玩笑,他说要分手,那就是真的要分开,”说着,他抬头笑道,“分就分,吓谁呢?我kina就是花钱买几个小鸭子,都比他强,真以为我非他不可呢?” “你就嘴硬吧。”毕秋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还有两个小时,“先帮我把妆化了,你的事我们晚点再说。” kina抽了下鼻子,重新拿了一个化妆刷,咬牙切齿道:“我tm再提他一句,我就是个怂包!” 半个小时候,毕秋的妆终于化好了, 小助理也回来了,手里提着两大筒的冰淇淋,一直气喘吁吁。 “去把礼服拿来。”kina吩咐道。 小助理放下手里的东西,赶忙去衣架边把礼服取来了。 kina接过礼服,头也不回:“出去等着吧。” 小助理点头,转过身,脚步却有些迟疑,kina看到,皱眉道;“我让你走听到没啊?今个都想气死我是不是?” “老师,那个,我,我……”小助理结结巴巴,好像有话要说。 “你你你个头啊,又不是表白,你紧张个屁啊。” 小助理一咬牙:“我好像看到jasco了。” 啪,kina手里的化妆箱掉在地上,一下子转过身,叉着腰骂道:“你是不是不想干了?还敢拿这事消遣我?jasco才给我打的电话分手,他是坐火箭飞回国的吗?你就是存心不想让我好过,滚滚滚滚!” “真的,就在楼下,我买东西回来时看到的,他开了一辆特别好的车,好像在等什么人。” “放屁!赶紧给我滚!” “可是……” “你先下去吧。”毕秋知道kina的脾气,在他动手这前把小助理给劝出去了。 kina的手都抖的,试了几回才帮她把扣子扣好。 毕秋有些余心不忍:“我自己穿吧,你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也累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没事,这么点小事都挺不过去,我早就死在街头了。” “他说的那个jasco,就是你电话里提到的男人?”毕秋问道。 “……”kina转头拿来针,开始缝腰上的空隙,“是,他是三代华人,但是一直没有来过中国,也不会说中文,怎么可能回国?我们是在一个酒吧里认识的,挺狗血的桥段,我请他喝了杯酒,他当时穷的连杯酒都买不起,然后我们就好上了,我让他住我的房子,划我的卡,开我的车,我们处了三个多月,就在刚刚,他用电话把我甩了,他说他突然发现自己是异性恋,真tmd……” “……你真的没事吗?” “好了。”kina板过毕秋,让她看向镜子,镜子里的女人一如继往的光彩照人,天蓝色的长裙曳地,上面缀着一颗颗的细钻,领口开的刚刚发好,修长的脖颈配了一条细细的锁骨链。 kina吹了声口哨:“我是不是该先拍一张传给南帅哥?看看,我把他女人打扮的多漂亮。”说完,就要掏出手机。 “我们分手了。”毕秋淡淡的一句成功的阻止了他的动作。 kina一愣,不可思议的抬起头:“分手?你是不是疯了?这种极品你也敢甩?” 毕秋有气无力:“你怎知道是我甩他?” “他敢甩你不想活了?他不是还有个什么八年协议在你手上吗?小秋啊小秋,我真是服了你,手上一把的好牌都让你打个稀烂,你白白长了这张脸了!” “是我被人家甩了。”毕秋真的不想在这里再把伤口扒开一遍,虽然是她主动搬离的别墅,可是南黎川的冷暴力才是最厉害的吧,一个男人对你有没有有心女人还是能看得出来的,她还是给自己留点尊严吧。 “歹势啦,他甩了你?他敢甩你?!” 毕秋抬头看了眼时间,快来不及了,也不理会kina的碎碎念,抓了包包往门外走去。 “我送你去。”kina说完,拉开门,把化妆箱往助理手里一塞,跟着毕秋的脚步出了门。 他们前脚坐上车子离开,后脚,施甜也从电梯里走出来。 年末,财务部的工作是最多的,经理可能是见她好欺负,又发生了上午的事,给她安排了三倍的工作量,等她忙完抬起头,办公室里早没了人。 头疼,腰酸,眼睛也模糊,施甜有些叫苦不迭,一边揉着酸疼的脖子一边走出公司的大门。 刚走了没两步,她就感觉气氛不对,回头一看,身后跟着两个女孩,帽子盖到眼皮,大大的口罩捂住大半个张脸,两人挽着手,就跟在她身后,她一停,那两人也停下,时不时的拿眼睛看她,像是在确认着什么。 施甜没当回事,大大咧咧的继续往前走,突然,身后一声:“就是她!” 施甜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后脑就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淡黄色的粉面状东西洒出来,呛得她不停的咳嗽。 “就是她打的佳佳,贱女人,敢碰我们佳佳,去死吧你!” 第二百五十四章 傅少商的秘密 一阵推搡中,施甜被推倒在地上,雨点般的拳头砸了下来,有一拳打在她的脸上,施甜不禁叫了一声,但是对方就不停手。 突然,有人大叫了一声;“住手!”然后是一阵疾快的脚步声,几个女生被拉了开来,施甜被人扶了起来。 “没事吧?”男人关切的问道。 施甜头有点晕,她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看到了顾琛,这才放下心,用力吐掉嘴里的粉末:“我有点头晕。” “你是谁?!我警告你不要多管闲事!这个女人我们今天打定了!” “对,她竟然敢打我们的佳佳,臭不要脸的,今天她别想走!” 顾琛扶住施甜,脸上一抹严厉的神色:“我己经报警了,不想坐牢的就过来试试。” 几个女孩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不甘心的走了。 顾琛看向施甜:“能走吗?” 施甜动工一下,感觉有些疼,而嘴里不知道是什么很苦。 “可以帮我买瓶水过来吗?” 顾琛把她扶到台阶上坐下,自己回车里拿水去了。 施甜揉着膝盖,也不知是不是破了,很疼,身上也是脏脏的,全是各种颜色的粉末,不知道有没有毒。 顾琛回来了,把水交给她,施甜赶紧用水漱了嘴。 “她们为什么打你?”顾琛问道。 施甜把水放到一边,揉着自己的膝盖:“因为我把她们的主子给打了。” 顾琛眼底一抹惊奇:“你还打人?” “我怎么不能打人?我会的多了。”施甜说完,才惊奇道,“你怎么在这里?”这里可是汇爱的地盘,他来这里干嘛,说完,一愣,想起山里遇险的第二天,报纸上他和毕秋的报道。 不禁试探着;“那个,你是来小秋的?” 顾琛抬起头看了眼汇爱巍峨的大楼,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她膝盖,关切道;“伤了?要不要去医院?” 施甜摇摇头,扶着他站起来,甩了甩腿,感觉还能走。 “我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大小姐,这点小伤没问题的。” “我送你回去。”顾琛点头,自然的道。 施甜急忙摇头,现在毕秋和南黎川关系紧张,说不定顾琛也是个良人,她可不能让毕秋再误会了。 “不用了,我的司机马上就到,你先去办你的事吧。” 顾琛还要坚持,施甜脱开他的手,原地跳了两下:“你看,我能走能跳的,真的不用麻烦了,你先走吧。” 顾琛扬了下唇,点头:“好吧,那我先走了。”随即坐上车,开着车离开了。 顾琛离开后,施甜才感觉腿疼的厉害,刚刚那一跳不知道扯到了哪里,这才是真真的作死。 李叔这几天一直忙着老家的事也没时间来接她,施甜伸手,准备拦车,却不意外的看到一辆车停在她脚边,门一开,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她面前。 半个小时后。 施甜从车里下来,看着面前熟悉的庄园,一时间迷糊,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被劝说的上了车,竟然来了傅家。 辛小卉下了车,看到她立在车门边,不肯往前走。 “是不是很久没来感觉有些陌生了?”辛小卉笑道。 施甜转过头,眼里人着为难和抗拒:“我,还是回家吧。” “来都来了,好歹把伤口处理一下再回去,不然阿姨也要担心的。” 辛小卉说的没错,施甜这张脸回去只会挨骂,而且最近她妈就是例行性的对她看不顺眼,也不知是不是更年斯到了,总是揪着她的各个毛病批评个没完。 可是,她不想见到傅井博。 辛小卉像是看穿了她的心理,笑道;“家里估计只有我一个人,大家都去给老爷子过生日去了,不知要闹到几点呢,走吧。” 施甜这才放下心,跟着辛小卉进了庄园。 佣人见到辛小卉都会叫上一声大夫人,虽然她还没嫁进来,但看得出傅家己经很重视她了。 “去拿药箱过来,叫后厨做些吃的,小甜喜欢吃什么你们都知道,多做些端到我房间来。” 说完,辛小卉便亲切的拉着施甜的手,领着她上了楼。 施甜还从来没有去过傅家其它人的房间,她只去过傅井博的房间,一路上,她看着熟的景色,心里不免又有些难过。 不多时,两人停在一个房间门外。 辛小卉回过头:“这是我和少商的房间,你还是第一次进来吧?” 施甜点头,她听说大少爷这个人很注意隐私,连打扫卫生都是固定的人,从来不喜欢让外人进他的房间,包括傅井博,从成年都没有进他的房间。 门一开,施甜终于看到了傅少商的房间是什么样子。 很简洁,这是施甜的第一个印象,家俱很少,而且色调都是清灰色,窗帘也是浅色系的,显得有些空旷,相比起傅井博杂乱的房间来说,多少少了一些人情味。 “进来吧。” 施甜走进房间。辛小卉让她坐到椅子上,自己拿了衣服去卫生间换了。 不多时,她再次走出来,己经是一身的家居服,佣人也把药箱拿过来了。 辛小卉拿着一件家居服走过来:“把衣服换下来吧,我让佣人去洗一下。” 施甜弯腰一看,也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拿了衣服去换了。 辛小卉的衣服了对她来说还有些大,她把袖子卷了几下合适,正要走出去,却看到卫生间里的东西都是单个的,按理说两人住在一起,东西都有该是成套的,就像她当时帮傅井博做女仆那段日子,东西也是成套的,虽然都是她的一厢情愿,可是明明都同居了,东西却是单人的是不是有些奇怪了? “小甜,好了吗?”门外传出辛小卉的声音。 “哦,好了。”施甜甩甩头,推开门走了出去。 辛小卉看到她不禁笑了,走上前帮她挽好过肥的袖筒:“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来,坐这里,我帮你把伤口处理一下。” 施甜听话的坐下来,把裤腿挽了起来,果然看到膝盖上一块伤口。 “那帮孩子也太不懂事了,追星也能上升到现实生活,你以后要注意安全,不要一个人回家了。”辛小卉拿了药水和纱布,一边帮她包扎一边嘱咐道,温和的个性就像个大姐姐,让人一点也不反感。 施甜好奇道:“辛姐,你和大哥什么时候结婚啊。” 按理说两人都相处这么久了,辛小卉又这么体贴温柔,家里人也接受她了,应该早早把婚礼办了,这样傅少商也能一心扑在事业上了。 辛小卉却笑着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尊重少商的决定,两个人在一起有时候不一定需要那个本本的,如果没有了感情,就算是强行的拉在一起也是不会幸福的。” “好像也有道理。”施甜点头,一时间也找不到反驳的话。但是两个人相爱的话,不就是想正式的结为夫妻吗?就好像她还喜欢傅井博的时候,就天天做梦想成为他的妻子,当然,现在偶尔也会做梦,梦到他娶了一个好丑好丑的老婆,每每都会笑醒。 “小甜,你和井博是怎么回事?” “啊,什么?”施甜没料到话题突然拉回到她身上,一时慌张,“啊,我没听清。” 辛小卉笑笑,一字一字的重复道:“井博这阵子脾气也不太好,也不常出去玩了,每天不是闷在房间里,就是在湖边傻坐着,也不知在想什么。我还以为你们吵架了。” 这关她什么事啊。 为什么每个个都觉得傅井博的失常要与她有关系呢?是他不喜欢她,不是她…… “大约是更年期。” 辛小卉一征,忍不住笑了,笑完,还是叹了口气:“你们俩个啊,真是个欢喜冤家。” “才不是,我们是冤家,却没有什么欢喜。”她干脆摊牌,“辛姐,你要是想成全我们,那你要失望了,我实话和你说吧,我不喜欢他了。” “哦?” “真的,我现在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辛小卉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突然将头一斜:“井博?” “不是我要来的!我才没想来!我现在就走!”施甜像只炸毛的猫,猛的站起来大叫着要往外跑,可是面前哪有什么傅井博,明明就是一扇房门。 辛小卉笑起来,将惊魂未定的她按到椅子上:“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了,即然不喜欢了,做个朋友也好啊,何必闹的那么僵呢?” 施甜刚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发酸,一股股的往外冒着委屈;“又不是我闹,是他总戏弄我,他不但不喜欢我,可能还很讨厌我吧。” “不会的,井博只是不擅于……” “大夫人,是大少爷的电话,请您下去接一下。”门外传来佣人的声音。 “好的,我这就来。”辛小卉说完,放下手里的药,“你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施甜点头,看着辛小卉起身离开。 她一走,施甜就开始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的房间,突然,她看到衣柜的边上似乎有一个突出的东西,鬼使神差的,她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过去,伸手按上去。 咔,一道开锁的声音,然后一道暗门缓缓开启。 第二百五十五章 暗室 施甜吓了一跳,不禁紧张的各处张望,她真的没想去探索谁的隐私,她就是好奇而己,怎么办,辛小卉要是回来了就说不清了。 她必顺赶紧把门给关了。 甜慌忙的去弄那个东西,可是打开的时候简单,想关上却是怎么弄都不行,还不小心把里面的灯给按亮了。 真是越急越乱,施甜急出了一头的汗,突然,她听到门外传来了辛小卉的声音,应该是接完电话回来了。 施甜觉得她一定是脑子抽了,她竟然一闪身躲进了暗门,说来也巧,她一进去就看门里面的墙上有一个同样突起,报着试一试的想法,她按了下去,下一秒,暗门吱的一声关上了。 下一秒,房门也被人推开了。 刚刚傅少商来电话说今天有客人要来,嘱咐辛小卉做好招待的准备工作。 辛小卉接完电话,顺手去后厨嘱咐了要做的菜肴,然后把厨师新做出来的小甜点取了过来,想一起拿给施甜吃,谁知一推开门,却不见施甜的影子。 屋里都找遍了也不见她,又问了佣人也没看到施甜去了哪,只好发动了所有的佣人一始在宅子里寻找起来。 却不知,她想找的人就在与她一墙之隔的暗室里。 施甜也听到了门外辛小卉的喊声,可是她做贼心虚,哪里敢应,一直等到辛小卉的声音消失,才敢站起身打量起所处的环境来。 一般有钱人家都会有这样的暗室,或者是存放一些宝贵的东西,或者是当作一个秘密的会议室,或者只是一个避难的房间。 施甜所处的这个暗室,面积并不是特别大,但是有两个房间,她在的外间应该是一个办公间,有一个工作台,一个电脑,还有一个大大的书架,上面摆放着很多的书,看样子是傅少商的办公场所,倒是并不足为奇。 她好奇的是另一个房间,明明都己经是暗室了,竟然还要锁住,里在一定藏了非常重要的东西,可惜,她不敢看,也不想看,她现在只想出去。 辛小卉不在,她只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到大厅,等到大家找到她,她就说她是出去花园里走了走,一定不会有人怀疑。 施甜打下了主意,悄手悄脚的走到门边,信心满满的按下那个突起。 几秒后。 想象中的情景并没有发生,暗门纹丝不动,依旧关的紧紧的。 施甜以为自己的动作不对,又忽左忽右的扭了几圈,暗门还是关的死死,好像她刚刚关门的轻松完全就是一个错觉。 这回施甜是真的慌了,要不是没人救她出去,她岂不会在这里饿成干尸了? 可是她如果喊人救她出去,那岂不是召告大家她就是个小偷,就是个居心不良的? 施甜一脑袋的官司,又急又泄气,一时间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一屁股滑到地上,抱着脑袋哀嚎。 …… 此时,傅家门外,两辆豪车一前一后的驶入,灯光照亮了铺着鹅卵石的甬路。管家早己经带着仆人站成了两排来迎接客人。 辛小卉听到佣人说大少爷回来了,只了放下寻找施甜的工作,匆匆走下楼去迎接客人。 今天是老爷子的生日,大家在外面吃了顿饭,顺便也请了不少的客人,一顿饭下来,老爷子喝的有点多,早早的被人送回来上去睡了,傅少商做为长子,全程陪下来,也有些顶不住了,等把客人请进大厅,辛小卉暗暗扶住他,看着他微熏的脸道:“还好吗?要不要我去让佣人先煮一些醒酒汤?” 傅少商用手按住太阳穴:“这几个是stk商会的高层,明年的合作案能不能拿下就看今晚了。” “可是你的脸色不太好啊,不然你先上去休一会,这里我来应付。对了,井博呢?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一提到傅井博傅少商的神色瞬间紧绷起来。 “别和我提那个兔崽子!老爷子不过是让他去另一桌陪陪酒,他就耍起少爷脾气,直接摔门走了。” 辛小卉吓了一跳,直觉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傅井博就算再不懂事,也不可能在老爷子的生日案上造次,正想多问,却见另一辆辆车从大门外驶进来,仔细一看不正是傅井博的车子,管家跑了出去,门一开,佣个跑上前,两人合力把喝的醉醺醺的傅井博从车里扶下来。‘ 傅少商一看他那副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辛小卉拦着,一定会中上去教训他一顿。 辛小卉向管家使了个眼神,对方会意,和佣人一起扶着傅井博上了楼,回了他自己的我卧室。 “他再这么胡闹下去,迟早有一天他会后悔!” “他还小,先别急,慢慢来,我扶你上去换件衣服吧。” “不用,你留在这照顾一下客人,我换了衣服再下来。” 傅少商扯回自己的手,扶着楼梯上了楼。 辛小卉在原地看了一会,叹了口气,扯上笑容往大堂走去。 楼下,施甜正靠着暗门无计可施之际,突然,她耳尖的叫到房门被人推开的声音。 她一愣,赶紧站起来,把耳朵贴在暗门上。 是一个男人的脚步声,很沉重,不是辛小卉……不会是大哥,傅少商回来了吧?! 怎么办怎么办?他会不会发现暗门被人打开过?会不会发现她就藏在这里?发现了会不会把她送进警察局啊? 施甜像只油锅上的蚂蚁,在暗室里团团转,突然,她听到那脚步声好像是向她这个方向走来了。 近了,更近了,直至最后,那脚步声竟然停在了暗室门外。 施甜与他只隔着一道薄薄的墙上,她的心都要跳出来了,突然,她听到机关被扭动的声音。 没时间了! 施甜大脑一片空白,连退了两步,脑子一抽,突然俯下身钻到了电脑桌上的下面。 咔吱~ 暗门缓缓打开。 随着暗门的开启,房间里的灯光也泄了进来,把小小的暗照的一片光亮。 可猛的,施甜才想起,她忘了把暗室里的灯关掉了。 傅少商并没有马上走进来,而是在门口站了几秒,这几秒对于施甜来说度日如来,幸而他最后还是进来了。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烈酒的味道,从施甜的角度看去她只能看到傅少商略有些踉跄的脚步,他似乎喝的很醉,所以没有注意到灯还开着的这些细节,他径直走到那个被锁的房间外,从颈间掏出一个项链,打开吊坠,从里面滑出一个小巧的钥匙,然后俯身打开,然后拉开门走了进去。 全程,施甜一动也不敢动,用手紧紧的捂着嘴。 房间的门没关,但是里面也没有开灯,她只能看到傅少商站在某样东西的面前,站了好久,久到施甜以为他要睡着了,才听门外有佣人的声音传来:“大少爷,夫人问您休息了吗?” 猛的,像是一块石子投到了平静的湖中心,傅少商的身子猛的一摇,然后是一道充满了怒气的声音:“滚!” 那声音如此之大,不只是门外的佣人,连施甜都吓的差点从桌子下面钻出来逃掉。 门外安静了,可是施甜也吓傻了。 除了那次在剪彩仪式,她真的没有见过大哥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他一向是温文而雅,绅士矜贵的,可是刚刚那一刹的他,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 好一会,傅少商才扶着墙走了出来,此时的他脚步己经平稳了稳多,他转身将锁头细细的锁好,然后把项链收到衣服里,昂起头,大步的走了出去。 咔吱~ 暗房的门再次关闭,也将施甜再一次锁进了暗室里。 好一会,她终于听到了傅少商离开的脚步声和房门关闭的声音。 她爬起来,在原地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走到那间暗室门外。 锁头己经被锁好,她伸手动了动,又把脸贴在门上,想透过墨黑的玻璃看看里面倒底放的是什么。 结果当然是徒然的。 施甜泄了气,现在她要面对的问题是她要怎么出去而不惊动傅家的人。 大哥刚刚那个脾气,施甜是万万不可能向辛小卉求救然后承认自己偷偷跑进暗室的事了,可是还能求谁呢? 一个名字跃上脑际。 施甜赶紧甩了甩头。 她才不会求他,她就算在里面饿死,渴死,都不可能求他。 施甜抱着膝盖坐下来,心里期待着傅少商再来一次,她就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跑出去。 可是等啊等,等到她的伤口又开始疼起来,门外却安静的不像话,别说傅少商,就是一个佣人都没有。 她开始怕了。 难不成这一家人准备出去渡假了? 傅家还真有每年过年前出去渡长假的传统,去年傅井博就去美国玩了一个多月,害得她也差一点飞去美国找他。 那岂不是她要在这里关上一个月?到那时她可能真的要成风干肉了。 施甜咬唇,怕的要死,手指下意识的摸到了怀里的手机,拿出来一看,幸好还有信号,上面有几个未接来电,是辛小卉打来的,施甜靠在门边,顺着通讯录找下去,终于停在一个名字上。 第二百五十六章 一腔热忱喂了狗 “小心点,别把少爷给碰着了,你,去给少爷煮点醒酒汤,你去浴室放好水。”管家指使着佣人,小心的把傅井博放到床上,佣人便分开去做其它的去了。 等佣人都离开了,管家才不禁叹着气,帮他解开领口的扣子,低声道:“少爷啊,心情再不好也不能喝的这么醉啊,今天是老爷的生日,这要是让老爷知道了,又得是一顿脾气。” 管家从小看着两个兄弟长大,自然是对两人都很了解。 傅少商从小就是个不让人操心的孩子,稳重,大气,隐忍,学习也不错,深得老爷子的喜欢,不过老爷子倒也不是很偏心,只是偶尔会对傅井博多批评两句,傅井博偏又是个心高气傲的,没少和老爷子犯混,小时候挨了不少打,长大了也挨了不少回的家法,这倔脾气也不知像谁。 不过他也理解他,同是儿子,家里的大权全掌握在大少爷手里,不管他做什么老爷子都是一副看不好的样子,换作是他心里不会痛快。 今晚也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把自己灌的这么醉,只希望他酒醒了能安份点,可别再惹老爷和大少爷生气了。 “管家,水放好了。”佣人从浴室里出来道。 “扶少爷去浴室。” 两人一起,扶起床上的傅井博往浴室走去,谁也没留意到落在床边的手机正在疯狂的震动。 施甜一连打了几次,电话都没人接,只得泄气的把手机挂掉了。 傅井博现在连她的电话都不接了,想必,过几天就要把她拉到黑名单了。 施甜心里又苦又气,要不是今天被关在这里只有他能救她,她才不会打这个电话自取其辱。 她抱住双腿,下巴压在膝盖上,眼睛望着黑漆漆的空间,脑中却不期然的想起在kreeea外,那一晚。 那应该是她和傅井博和平相处的唯数不多的时候了。 他用机车载着她,和她说笑,他的前可真宽,小腹抱上去能感觉到结实的肌肉,她的耳边是呼呼的风声,他恶意的笑声就像个皮皮的少年,那晚的星光真美,她虽然被冻的像个傻子,可是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再碰到比那一晚更美的星空了。 说来说去,她还是走不出去。 说了多少回的豪言壮志,对着毕秋发了多少回的誓,那个微信号被她拉黑了多少次,也就被她视间了多少回…… 总是忘不了,他给她一百分的苦,只随手施舍了一分的甜,她都要像宝贝一样存起来,然后忘掉那余下的九十九分的苦涩。 爱情啊,真的是这世上最不公平的事,就算你把毕生精力都投进去,也不会像卷纸一样给你一个满分的答案。 施甜想啊想,想的眼角都有些显了,也不禁慢慢的睡了过去。 …… 此时,另一间卧室。 管家把傅井博扶到床上躺好,这才发现他的手机还落在地上,于是帮忙捡了起来。 安置好傅井博后,管家关了灯,然后便关上门走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傅井博一个翻身,随手将手机打到地上。 响声惊动了他,他睁开微熏的眼,借着窗外模糊的月光看到地上的手机提示灯一闪一闪。 他甩了下头,伸手将手机捡起来,皱着眉划开屏幕。 果然看到了几个未接来电,光线太暗,他微撑起身,只见上面一排熟悉的号码,根本不用看名字也知道是谁。 七个,她竟然给他打了七通电话。 傅井博又跌回床上,一双沉沉的眸盯着那手机上的号码,好一会都没有动作。 直到手机屏幕又黑下去。 这时,门外传来了佣人小声的对话:“你工作不是做完了吗?怎么还不睡觉?” “嘘,你小声点,二少爷回来了,正在里面睡呢。你没听说施小姐在傅家丢了?找了两个多小时了还是没找到,这要是真给弄丢了,老爷子还不得撕是我们?我听说施甜小姐那个妈可厉害呢。” “是呢,我也听说,听说连老爷子都对她恭敬几分呢,真的丢了?好好的一个大活人还是丢了?” “可不嘛,听说是在大少爷的房间,夫人出去再回来就不见人了,夫人在下面招呼客人也不方便来找,这才让我们去找的。” “那快去吧,别耽搁了。” 两人的声音逐渐的小下去,渐渐的就没了。 傅井博从床上一跃而起,抓了一条睡袍就走了出去。 …… 施甜一觉醒来突然发现她的手机没电了。 这个发现让她惊恐不己,屋里的灯早就关了,她也不知道开关在哪,黑漆漆的空间里,仿佛随时都能冒出可怕的怪物,她虽然没有空间恐惧症,可是她怕黑啊,原本还有手机的光亮能帮她壮壮胆,现在手机也没有了,就只她一个人对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施甜慢慢的站起来,摸着墙壁,找到房间的角落,把自己塞了进去,瞪着一双眼睛,眨也不敢眨。 …… “少爷?您,您不是己经睡了吗?”一个佣人看到本该在房间里睡着的傅井博只穿了一件长袍从房间里走出来,一时间征住在原地。 “还没找到她?”傅井博拧着眉问道。 佣人只愣了一下,就明白过来他问的是谁:“是的,找遍了花园,连湖边都找过了,都没有,手机也关机了。” “派人去老宅那边找找,她不记路,可能是迷路了。对了,顺便带上几个手电……她怕黑。” 佣人点头,看到他有些站不稳,不禁担心道;“少爷,您的酒还没醒,还是回去休息吧,我们去找就行了。” “别管我。还不快去?!” 佣人哪里还敢还嘴,赶紧跑了下去。 傅井博在原地站了一会,等晕眩过去,抬起头看向三楼,抬脚走了上去。 他很少去傅少商的房间,两哥俩分睡两楼,从来都是互不干涉。 他在门外站了一会,抬手将房门推开。 怀里的格局很简单,一眼就能看出有没有藏人,他走到浴室看了看,没有人,又回到衣柜前,象征性的看了一下,自然也是没有人。 他不相信施甜会乱跑,这丫头虽然有些蠢,但是在长辈面前一向很乖,辛小卉只不过下楼的功夫,她就算临时有时也一定会向和她说一声。 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他鬼使神差的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猛的,暗室里的施甜竖起了耳朵,有些不敢置信,她好像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是她的幻觉吗? 施甜不禁站起来,刚走了两步,就听到一道自嘲的笑声,然后就准备离开的脚步声。 这声音…… 施甜飞快的跑到门边,用力的砸门:“我在这,我在这!” 她不知道外面能不有听到她的声音,她只能用力的敲,她不想再被关在这里了,她好怕…… 不知敲了多久,门外却是一片安静了。 施甜绝望的哭起来,她是不是真的要被困在这里了。 猛的,一声拳头砸在门上的声音让施甜连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到地上。 “出声!” “……我,我,我我在这里!” 门外静了静,傅井博有些冷淡的声音传过来:“去别人家做客然后趁机跑进别人暗室,我看你还是关在这里等着风干吧。” “不要,不要,你放我出来,我错了,我就是一时好奇,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傅井博听着从里面传出来的模糊求饶,却并没有心软:“谁知道你在里面偷了什么?我还是报警吧。” “你怎么那么坏啊,你一天不欺负我就难受是不是?!你放我出来啊,里面好黑,我要吓死了!” 傅井博心道活该,好好的沙发不坐,跑去别人暗室,还害得这么多人为她担心,你吓死才好,谁在乎? 可是手掌还是贴在了冰冷的墙上:“我怎么这么烦你?你就不能离我远一点?!” 施甜听着这话十分的伤心,一时间也没有了声音,只有眼泪巴巴的往下掉。 两人隔着一扇墙,一个生气,一个伤心,竟然好一会都没有说话。 “……那你走吧,我不用你管,等傅大哥回来我就向他道歉,他要把我怎样我都愿意。”施甜说完,又摸着墙跑到一边坐下了,相比起这黑暗,心上的痛才是最难的。 傅井博也想转头就走,也想把这个麻烦的女人丢在这里,可是脚步就是动不了。 好一会,他才不耐烦道;“怎么开?” 施甜不理他。 “我问你怎么开!” “我不要你帮!” “少废话!赶紧说怎么开!” “你那么聪明干嘛还问我?我才能打开你不会?”还有脸骂她是笨蛋,他哪聪明不到哪去。 施甜打定主意不告诉他,反正被他骂和被傅少商骂都是一样的,她己经想开了。 傅井博一时气极,用脚踢了一下墙:“你tmd不用救,给我打个屁电话?!” 这女人是不是有病?现在知道装清高了,刚刚在干嘛? 他真是有病才顶着晕眩跑过来帮她,就该放着她在这里风干! “我打错电话行不行?谁敢给你打电话?反正不是被骂就是被骂,我又不是受虐狂。”施甜硬着头皮反驳道。 “好好,你打错,那就等着你的顾公子来救你吧。” “和他有什么关系?你不要疯狗乱咬人!” “我乱咬人?他拿着你的情书到处炫耀,就差直接去你家求婚,你敢说你们没什么?” 雪山宾馆那次,顾琛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把手机放在床上,上面就是施甜给他发的告白微信,傅井博感觉自己就像个傻子,千里迢迢来求人,结果却是被喂了一嘴的狗粮,一时气不过,才在餐厅里戏弄了施甜一把。 回来后,也不再联系她。 但是他不承认这是吃醋,这只是被戏弄后的报复。 如今,她又来这么一招,真是把他当冤大头来耍弄。有本事就让顾琛来救他,他还懒得多管闲事! 转身正要走,门里传出施甜的声音:“你胡说!我才没有!” “我管你有没有,是你不用我救的,那你就好好在里面呆着吧。” 施甜又气又急,气他冤枉她,又气他真的放着她不管,这么多年对他的好都喂了狗,一颗心坠到了谷底。 不禁跑到门边,用尽力气喊道:“你走吧,就当我这么多年的付出都喂了狗!” 傅井博脚步一转,抬手砸向一个墙边一个东西;“你说谁是狗?!” 吱~~ 紧闭的暗门突然缓缓开启。 来不及闪躲,一张泪水漫布的脸就这样和他面对面的撞上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 双双关进暗室 施甜吓的一征,一双大眼睛还能着水雾,眼睛里倒映着傅井博阴沉的俊脸。 “你……你……”你了半天,却说不出话来,心里却有一些感动,虽然嘴巴有点臭,可倒底还是关心她的,看他只穿了睡袍,八成是睡着了被吵醒才带着起床气。 施甜在那里正自我感动,傅井博先回过神。 脸一冷,声音也有些冻人:“我没有要救你,别自作多情。” 施甜还没有从感动中清醒过来就被一盆凉水给泼醒了,秀眉一拧,气道:“那你再把门关上啊!” “你以为我不敢?”傅井博扬眉。 施甜只觉得胸口堵气着,也呛道:“那你关啊!” 傅井博正在酒头上,自然听不得这样的抬杠,抬手就要去按那个突起,猛的,门外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 “还是没找到?” “回大夫人,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房间院子都找过了,连二少爷的房间都找过了,就是没有,也问过了外面的佣人,都说没见着施小姐出去啊,这也太奇怪了,好端端的人就这么没了,哦,对了,听说二少爷好像也去找了。” “这丫头倒底是跑去哪了?打手机也是关机,说不定是去找井博,不知碰到什么事耽搁了就迷路了,你们再去找找。有信息及时通知我。” “好的。”接着是佣人跑开的声音。 辛小卉拿着手机在让外站了一会,忽然用手扭动门把的。 施甜也不知在想什么,就是突然很怕她看到她和傅井博在一起,大脑一抽,直接拉住傅井博的袖子,将他扯到了暗室里,手一拍,拍在了关门的地方,吱,暗室的门就这样缓缓的又关上了。 随着最后一抹光线被截断,暗室里安静的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 施甜的心砰砰砰砰的,像是揣了一只兔子,只想一把掐死自己。 她在做什么啊,真是蠢的没边了,她干嘛要把傅井博也拉进来了啊,这回她们是真的要困死在这里了。 辛小卉扭开了门把,并没有走进来,只是探头看了看,看到施甜不在房间,于是又锁了门走了回去。 关门的轻微声响却在两人的耳中响如炸雷。 门关的下一秒,傅井博低沉的声线有如吼叫的狮子:“你是不是白痴啊?!”这回好了,他们谁也别想出去了! 施甜赶紧捂住耳朵,本能的往旁边躲去,也是一阵心虚:“我不是故意的。” “你除了这一句还会说什么?好了,现在我们两个都在里面了,你最好给我候出办法出去,不然我就直接报警让警察把我们弄出去,再顺便把一个手脚不干净的女人送进去!” 施甜己经后悔了,他还不在停的说,施甜松开手,眼巴巴的看着他,当然,屋里黑洞洞的,谁也看不到谁,但是施甜就是感觉他能看到。 “你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啊,我们还不如想想怎么出去。” “你闯的祸,你自己解决!” 真是吃了呛药了,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她是错了,可是那种情况,他能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吗? 施甜暗暗嘟喃着,伸出手摸到墙边,又在那突起的地方按了又按,可不论她怎么弄那门都不开,她心急,啪啪的拍了两下,结果拍的手心疼死了,一阵倒吸气,弯下腰。 “一边去。”傅井博不知何时突然站在她身后,突然发声着实吓了她一跳。 施甜委屈的走到一边,傅井博伸手摸到那个突起,按了按,感觉没什么反应,又顺着墙摸到对应的墙壁,还是没摸到什么。 “这门好像只能在外面开。”施甜感觉她有必要开口。 傅井博没理她,把四周的墙壁都摸了个遍,也对房间的布局了解了一些。 他倒是知道老爷子的房间有个暗室,他小时候还去里面玩过,没想到大哥的房间竟然也有,而且看样子,不是房屋本身就有人,而且后来自己私建的。墙壁有些薄,也不隔音,做为暗室似乎有些不太安全,更像是存放着什么东西的仓库。 即然是仓库,就一定是放了什么贵重的东西。 施甜感觉傅井博突然不出声了,她竖着耳朵听,什么也听不到,忍不住道:“没找到吗?” “……你出个声啊。” “骂我两句也好。” “你……” “你烦不烦?”傅井博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施甜一愣,突然想起那里正是傅少商之前进去的第二个房间的方位,难道他是想进去? 本来私闯人家暗室就己经很不礼貌了,再乱翻人家东西就真是罪不可恕了,急忙跑过去,摸索着扯住他的衣摆:“你不能开!这是大哥的东西!你这是小偷的行为!” 却不想傅井博的睡袍只是松松跨跨的系了一下,被她用力一扯就整个扯下来了,施甜手下一滑,再去摸时,只碰到一片温热的皮肤。 她一愣,后知后觉的想起那是什么,热气一下子涌到了脸上,她手足无措的把手里的东西甩过去:“流氓!” 傅井博一恼:“倒底是谁流氓?!脱我衣服的是谁?” 施甜结结巴巴:“谁,谁知道你里面没穿衣服啊!” 谁让他里面什么也不穿,就这么公然的大宅子里走来走去,不知道有多少佣人看着呢,不是流氓是什么?! 傅井博本来就够烦了,听她这么一说,干脆凭空捞住她的手往身上一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没穿衣服?!” 柔软的手指被抓着按在男人温热而弹力的皮肤上,一瞬间,施甜犹如过电一样,整个人都呆住了,根本忘了挣脱。 和她一样有些不自在的还是傅井博,他本意只是想反驳施甜那句他什么也没说,可是真的把她的手过来,当那只软的不像话的小手按在他的小腹上,他全身好像能了一股电流,不知是酒精的催化,还是其它的什么,他只感觉全身的毛孔好像一瞬间张开,混身闪过一阵麻意,指间不由的加重了力气。 黑暗中,两人的呼吸声一轻一重,交织在一起,好像一首催眠曲。 渐渐的,他的手松开,手指从她的手腕慢慢向上滑去。 施甜感觉到他的动作,可是她根本无力挣扎。 傅井博的气息扑天盖地的向她袭来,在这紧闭而黑暗的密室里,所有的触感和感觉都被放大,她能清楚的听到他吞咽的声音,也听到他的心跳砰砰砰,有力而沉稳,他的温度同这室内的温度一同升高,隐约的,让她也感觉到一股燥热。 她小小的咽了一下口水,感觉口干舌燥,急需要什么来解脱。 傅井博又向她靠近了一步,微微的酒香让她也蒙了头,她晕乎乎的抬起头,痴醉的目光看着黑暗中的他,双唇无意识到开启。 “井博……”施甜无意识到呢喃着,右手抬起,紧紧抓紧他的腰侧。 就在两唇即将接近之时。 傅井博的眼里闪过一丝清明:“你也是这么诱惑顾琛的?” “什么?”施甜呆呆的问了句,还是没有清醒,眼里只有迷恋。 傅井博却己经完全的清醒过来,他虽然清醒,却不放开她,用着玩味的声音发着狠道;“你想要我可以给你?反正我们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过,顾琛那里你好像不太好解释。” 就像一记重锤,施甜被砸的措手不及。 傅井博察觉到她的僵硬,大手微微一紧,扣进她的皮肤:“不过没关系,这里只有我们,你不说,我不说……” “你无耻!” 啪! 傅井博的脸歪到一边。 施甜的手也疼,但是她只是恨恨的瞪着他,像在看着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 如果之前她们之前还只是你喜欢我,我不喜欢这样的小狗血,那么现在,施甜只觉是自己像吃了一摊狗屎一样的恶心。 她被自己喜欢了这么多年的男孩如此恶意的猜度诋毁,她想不通,她为何要被如此对待。 就是因为被喜欢,就是有恃无恐的一个?就可以肆意的伤害另一个? 如果是这样,那么她要把之前的自己打醒,也许,她和他,真的不合适。 “你—敢—打—我?!”傅井博吐掉嘴里的血水,像是慢镜头一般扭过头,从齿间一字一字的咬出声音。 从小到大,除了父亲根本没有人敢动他,如今,一个女人竟然敢打他! 傅井博只觉是未消的酒意涌上脑际,大脑己经无法去思考,等他回过神时,他己经按着施甜的手,将她按在墙上。 至于下一步要做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只是愤怒,愤怒她竟然为了另一个男人而打他。 施甜即不求饶也不说话,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他想象中的细软的哭泣也没有,若不是他按着她的手,他几乎要认为她己经从这间暗室里出去了。 为什么不哭?为什么不求饶? “傅井博,你放开我,今天你敢碰我,我就报警。”好一会,施甜冷静的声音,像是粹了冰一般,在他耳廓边响起。 这是一股完全陌生的声音,这不是施甜应该发出来的。 傅井博说不清心底是什么感觉,他只是想打碎她的这份冷静,他不喜欢这个陌生的她。 他咄的一笑,恶意道;“那我要努力一把了,免得让警察白来一趟。” 第二百五十八章 沉封的秘密 施甜却没有再反驳,手上也消了力,完全放弃了抵抗。 傅井博也感觉没意思,松开了手,施甜立即向旁边走了一步,与他保持了距离。 暗室里再次安静下来。 好一会,傅井博感觉身体里的燥意退去,他转过身,刻意忽略施甜有些急促的喘息,伸手在墙上又寻找起来。 施甜也站起来,她不想和他困在一起,她也想出去。 两人一人一边,默默的寻找着,可是找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 施甜走到墙边,对着黑暗的空气道:“你不用找了,等辛姐找来,我去主动承认错误,让她放我们出去,一切责任都由我来承担。” 就算大哥骂她,打她,罚她,不管怎样都好,只要她从这里走出去,她们就真的结束了。 傅井博听着她无比冷静的声音,心头却没有半点欣喜,只觉得一阵烦燥。 好像有什么己经脱离了他的控制。 他握着拳,一拳砸在墙上,口气却是嘲讽:“这不是你应该做的吗?” 施甜没有再说什么,反正她多说多错,讨厌一个人,连她呼吸都是错。 她抱紧双膝,不再出声,安静的等着有人过来。 傅井博得不到回应,心里的烦燥像气球般膨胀起来,他忽然扭身向前走了两步,忽然抬起脚,用力踢了下去。 只听到一声木头碎裂的声音,然后是玻璃破碎掉在地上的声音。 饶是己经不想理会任何理会任何事的施甜也不由的抬起头,惊恐的看向黑暗中声音发出的方向。 傅井博踢开一地的玻璃碎片,伸手从窗子的空隙里将手伸进去,摸到开关,按下去。 一瞬间,明亮的光线从里面照射出来,像一把刀,片开了黑暗。 施甜抬起头,看到傅井博背对着她,站在被踢出一条裂纹的门外,正俯身徒手掰开碎裂的门板。 她一急,就要站起来,却突然想起他的事都与她无关了,按捺着脾气坐下去,目光却有意无意的瞟向他的方向。 傅井博掰断了门板,卸下了上面的锁头,然后将残破的门从外面拉了开来,随即,便踩着一地的碎玻璃走了进去。 施甜也有些好奇,可必竟是傅家的秘密,她也不好过去看。 傅井博进去了好一会也没有出来,突然,施甜听到门外传来了说话声,一男一女,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向这里走来。 施甜一下子就听出来是辛小卉和傅少商。 “他们恐怕不太好打发,今晚谈了这么久他们都不肯松口,这是想狮子大开口?”是辛小卉的声音。 傅少商的声音则显得有些沉闷:“恐怕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一层一层的剥削下来,到手的也余不下几个了,他们不狠一点,能有什么赚头?” “要不要和老爷子商量一下,毕竟预算超了这么多。” “不用,这个工程傅氏一定要拿下来,不然被别人占了先机,那损失可不是几千万了。” “可是……” “够了,我累了。”傅少商说完才想起施甜的事,“人还没找到?” 辛小卉叹了口气:“是啊,连湖边都找过了,按理说她徒步也不能走出那么远,可是家里的佣人司机偏说没见过她出去,这家上上下下哪里还有能躲人的地方?” 傅少商伸手扭开房门,两人的声音越发的清楚。 “井博房间看过了吗?” 辛小卉伸手帮傅少商把外套脱下来,扔到洗衣篓里,然后转身帮他解起领带:“找了,没有,井博也去找人了。” “你说人是在我的房间丢的?” “是啊,我回来就不见她了。” 傅少商的眉突然一颦,似乎想起了什么,目光微闪,抬起手按住她的手腕:“可以了,你去休息吧。” 辛小卉掩去眼底的一抹黯色,口气体贴;“我帮你放完热水就走。” “不用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去休息吧。” 辛小卉只是静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点了头,拿来衣服便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余下傅少商,他将解开的领带重新系好,整理了一下领口,忽然将头望向暗室的方向。 像是有所感觉一般,暗室里的施甜也感觉到一阵慌张。 她早就听到两人进门的声音,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她很想告诉辛小卉她就在这里,可是傅井博还在另一个房间里,她如果暴露了,事必要牵连他,她的确是不想再和他有牵扯了,可是这件事因她而起,她不有这么自私。 就在她犹豫之际,傅少商己经踩着轻步走到了暗室门外。 施甜正沉浸在挣扎之中,没有听到门外的声响,直到暗门发出一声吱嘎的声响,然后缓缓打开,光线一下子涌进来,施甜顿时愣在原地。 傅少商抬脚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瞠目结舌的施甜。 她果然在这儿,之前他进来时看到灯是开的就感觉有些奇怪,但是当时酒意上头也没想那么多,刚刚经过辛小卉的提示,才隐约感觉不对劲,这才想进来确认一下,没想到施甜果然的是躲在这。 看到傅少商,施甜赶紧站起来,心虚的连头也不敢抬,愧疚难当。 傅少商逆着光,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太清楚,但是紧握在身侧的拳头却让人隐约有察觉到他的怒气,他向里走了一步,正待开口,忽然余光瞄到地上的一片狼籍。 他的头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抬起,好像电视里的慢镜头,眼看就要看到密室里的傅井博。 施甜暗叫一声糟糕,大声喊道:“对不起,我是不小心打开了这个暗室,都是我的错,你想罚我骂我打我都可以!” 傅少商好似未闻,他抬起脚,往暗室里走去,目光里一抹阴沉,拳头松了又握,就再也没松开。 施甜直觉不好,绊了一个,大步向这边跑过来,在傅少商来到门边前,挡在他面前。 “傅大哥,是我不对,你罚我吧,是我让井博进来救我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了,也是无意打破这扇门的,你有什么火往我身上发吧。” 傅少商咬着牙,道;“你让开。你的事我们稍后再说。傅井博,你给我滚出来!” 一声厉吼,吓的施甜动也不敢动,与傅少商相比,傅井博的脾气完全就是小孩了过家家一样。 话声未落,里面传出一声轻笑,让两人的脸都变了颜色。 傅井博当然没有走出来,不但没出来,还带着嘻笑的口吻道;“你还当这里面有什么值钱的玩艺,就这么点破照片也值得你弄个暗室?当年十几本相册被你烧的一张不剩,现在倒想起来当情圣了?” 施甜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看傅少商忽然变白的脸色,他说的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为了不让傅井博再刺激傅少商,施甜咬着牙跑过去,准备拉傅井博出来。 一进去,她才看到傅井博主站在房间的正中央,手里拿了一张照片,而这间房间的墙上,粘贴着大大小小的照片,几乎铺满了四面墙,那相片是只有一个女人,细长的丹凤眼,尖尖的下巴,长长的头发挽成一个发尾,穿着白裙,背后是卷起的海浪,女人微微眯起眼睛,笑着用手指着拍照片的人,那份幸福和快乐简直要从照片透出来。 这是…… 施甜看着面前的女人,只觉得这女人有些眼熟,想一想,才恍然大悟,这女人和辛小卉长的很像。 可是辛小卉是温柔体贴的,这女人却像一株野蒺藜,混身充满了野性,碰一下都会扎手。 傅井博哼笑了一声:“你这是想把她困在这陪你一起受罪啊。你还真是一如继往的自私。” 施甜正想让他不要说了,余光黑影一闪,傅少商冲过来,揪着他的脖子把他按在墙上,右拳就要打下去。 施甜紧紧的抱着他的手,大声叫道:“傅大哥,你冷静一点!” 傅井博被按在墙上,却丝毫没有畏惧的神色,依旧挑衅道;“我说错了吗?她走的不安稳,你现在还肯放了她,你是有多自私?” “闭嘴!你给我闭嘴!” 傅少商甩脱了施甜,她一下了跌到地上,手心好像扎到了什么,可是她顾不得,又爬起来抱住他,死命的把他往后面拖,同时对着傅井博大叫:“你快去叫辛姐!快啊!” 傅井博却仿若未闻,抬起高傲的下巴,嘻笑着:“你根本配不上她,从前是,现在还是,你就守着这几张破照片自我安慰吧。” 砰! 傅少商终于一拳打下去,傅井博虽然躲过,但还是被他的拳尾扫到,两人从墙边打到地上,再打到门外,施甜急的大叫,却没有人肯听她的。 她一咬牙,扭头跑了出去,问了几个佣人才知道辛小卉原来不是和傅少商睡在一起,她睡在楼上的房间,施甜找到她时,人己经急的说不出话,只顾着拉着她的手往楼下拖。 等她们回来时,两个人身上都带了伤,还纠缠在一起。 “住手!”辛小卉大声喊道,同时跑过去抱住傅少商,施甜也跑过去抱住了傅井博。 两人这才终于被分开了。 辛小卉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那扇她从来不知道的门时,就知道这事可能和那个暗室有关。 第二百五十九章 又一场风波 她往暗室里看了一眼,却没看到什么,只看到满地的碎玻璃。 这时,傅少商站了起来,用手整理了一下衣领,辛小卉看到他的手是抖的,不禁抬起头,又惊又疑的看着他。 傅井博也被施甜扶了起来,施甜怕他冲动又要冲上去,从后面死死抱着他的背,抱着要死一起死的念头阻止他。 傅少商系好领带,把乱掉的头发撸到脑后,沉声对着施甜道:“小甜,你先回去,这是我们的家事。” 施甜哪里敢回,虽然她想和傅井博撇清关系,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她要是走了,没准就是一起血案了,而且这件事本来就是她造成的,她责无旁贷。 不禁摇摇头,放缓了音调,恳求道:“傅大哥,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你们也累了一天,还是先去休息吧。” 辛小卉回过神,暂时把疑问压下去,也跟着劝道:“是啊,天色也这么晚了,别把老爷子也吵醒,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小卉,你送小甜下楼,让李叔送她回去。” 辛小卉有些犹豫,可是傅少商的话她也不敢不听。 在这个家里,除了老爷子,就是傅少商做主。 两兄弟其实平时的感情还好,但总是让人感觉有一些隔阂,辛小卉也说不清是什么,特别是每年特定的某一段时间,两人就经常会闹别扭,但是碍于老爷子在,也没有太夸张的冲突,所以今晚的事情才让人感觉有些诧异。 至于暗室的事辛小卉也是猜到过一些,只是没想到暗室竟然就在他的卧室里,可想而之里面的东西对他来说有多珍贵。 辛小卉隐约感觉那个东西不寻常,可是却不想深想下去,本能的想要避开这件事。 现在时间也晚了,如果两人再闹下去把老爷子给惊醒了,那就不得了了。 只能硬着头皮:“少商,客人才刚刚走,恐怕现在还没走远,如果惊动了他们就不太好了,而且今晚是老爷子的生日,不太好弄出事情来。” “你也不听我的话了?”傅少商反问道。 辛小卉的脸一白,好一会,才有些无奈的看向施甜:“小甜,我送你下楼吧。” 施甜自然是不能走的,摇头:“要走也可以,他和我一起走。” 他,指的自然是傅井博。 不料,傅少商却冷冷道:“只有你自己走!” 傅少商很少对施甜这样说话,不禁把施甜吓的一抖,身子都有些僵直,正不知如何应对之时,傅井博忽然哼笑一声,顶撞道:“大哥,你在怕什么?即然敢做还会怕被人知道?” 傅少商的脸色越发的阴重,一副风雨欲来的沉重感,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辛小卉看着兄弟俩的神色,知道今晚一定会有一场冲突,于是转身将门关上了。 这才回身对着傅井博道:“井博,你不要这样和你大哥说话,不管什么事都冷静一下,兄弟之前哪有什么解决不掉的事情?” 辛小卉的话傅井博平时还是听一些的,可是今晚他却好像没听见一般,一双冷冽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傅少商,好像在他身上戳出一个洞。 这样的傅井博也让施甜手足无措,除了抱着他不让他冲去,她什么办法也没有。 “你一定要闹下去是吗?”傅少商冷冷道。 “我闹?不如果说你做贼心虚!”傅井博伸出手,手心里摊着一张照片,两人打了这么久他竟然一直捏着这张照片没有松手,只是照片己经布满了折痕,看不太清上面的图案了。 傅少商看着那张被捏皱的照片,脸色骤然间变了,甩脱了辛小卉就要走上前去抢那张照片。 傅井博抬起手,把照片举到头顶,声音带着质问:“你还留着这些干什么?你有什么资格留着它?要不是你,她现在还好好的活在世界上,而不变成一张张打印出来的照片!” “把照片给我!”傅少商厉声大吼,疾步跑过来伸手去抢,辛小卉终于回过神,慌忙从后面抱住他的腰,不让他过去,可是女人的力量在男人面前是何等的不值一提,傅少商还是跑到傅井博面前,两人再次缠打在一起。 施甜没头没脑的挡在两人中间,也不知挨了多少下,也顾不得疼,只是拼命用后前挡着傅少商的拳头。 己经没有人理会照片的事,现场一片混乱。 最后,这场冲突还是引来了佣人,有人上前想要分开两人,有人自作主张的跑过去喊老爷子。 终于,这场混战在老爷子一声洪亮的住手中停止了。 佣人把四人分开,施甜被人扶了几次才扶起来,走到一边坐下,只觉得腰疼背疼哪哪都疼。 傅井博和傅少商被两个保镖架开,脸上也是一片伤,头发衣服都乱的不成样子。 辛小卉还好一点,但愿表情有些呆滞,不知在想些什么。 傅老爷子早前是特种兵出身,虽然年纪上来了,但是气势不减当年,精神也很矍铄,只是腿脚不太好了,手拄着一根龙头拐杖,被人搀扶着。 “这都像什么样子!?”傅老爷厉声道,有佣人拿了一把椅子过来,他将将坐下,气的脸色都变了。 “井博胡闹也就罢了,少商,你是老大,你也跟着胡闹!你是怕外人看不到我们傅家的笑话是吗?!” 两人都没有说话,佣人们也不敢多嘴,房间里只有傅老爷激劝的喘息声。 “谁来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辛小卉抬起略略发白的脸,上前一步走到老爷子身边,勉强笑笑:“爸,其实没什么事,大家都喝了点酒,一时情急罢了,也不知是谁多事还把您给找来了,您看时间也晚了,不如您先回去休息吧,兄弟俩哪有什么隔夜仇呢?说不定明天一早起来就没事了。” 施甜也顾不得一身的疼,顺着辛小卉的话道:“对啊,傅老爷,今天是您的生日,不要被这件事影响了您的心情,这里没什么事的。” “小甜也来了。”看到施甜,傅老爷的子脸色缓和了一些,“这是怎么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傅井博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施甜的方向又飞快的将目光移开。 施甜抬起手,诧异的摸了下脸,猜测一定是刚刚混战中她被打到了,但是在老爷子面前自然不能说实话,眼睛一转,道:“我说了您别笑我,我是被一个艺人的粉丝打的,我今天把她们的主子给打了,她们来打击报复了。” “呦,小甜还会打人了?”傅老爷子难得的挤出一丝笑容。 施甜见状,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添油加醋的把自己打陆佳佳,和被陆佳佳粉丝打的事情给重诉了一遍,里面加了不少的料,引得老爷子都皱眉:“怎么打的这狠?要不要让医生看看。” 施甜赶紧摆手:“我没事,倒是您,这么晚了还要陪我们在这里折腾,我们心里过意不去的,您还是回去吧,他们都不是小孩子,有什么事私下里解决就好了。” 傅老爷扫了一眼立在面前的两个男人,不客气道:“看看,你们两个看看,女人都比你们懂事,你们这样我怎么放心把傅家交给你们?!” 施甜偷偷的看了傅井博一眼,见他没有要顶撞的意思,这才放下心。 “傅老爷,让佣送您回房间吧。” 老人也感觉有些乏了,本来今天是他的生日是个值得高兴的事,也不想被两人败了举,刚好也卖了施甜一个面子:“好吧。” 两个佣人走过准备扶起他,老人突然道:“小甜最近来的次数少了,是不是不想见我这个老爷啊?” “哪有,没,没有的事……”施甜越说声音越小,直至最后连自己都有些说不下去了。 傅老爷也没深究,只是一脸和蔼道;“人老了啊,就是不讨人喜欢,有儿子也没用,整天就知道忙他们的事业,还是女儿贴心,可惜我没有女儿命,不过我身边倒是有个不错的儿媳,只是小卉啊工作也是忙,这要是有一个贴心乖巧的在身边,没事陪我说说话,我也就满意了。” 傅老爷一番话说的再明显不过,施甜一愣,却听着傅井博道:“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傅老爷不由的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看向施甜;“家里没事的话,就住下来吧,房间有的是,你随便选一间。” 若换成从前,施甜要乐疯了,可是…… 她摇了下头:“我妈可能要急死了,我还是回去吧。” “小殊那边我来说,你就安心住下。” 施甜还是摇头,傅老爷的脸色微变,突然将矛头指向傅井博:“你个兔崽子是不是又惹小甜不开心了?” 施甜怕两人再吵起来,赶忙打断他:“不是的,是我明天还在工作,怕早赶不过去。” 傅老爷的脸色这才算缓和了一些:“工作有什么要紧的?真要嫁了我傅家成了傅家的儿媳,就回来安安稳稳当你的少夫人。” 辛小卉不由的垂下头,傅少商这时突然开口:“爸,你先回去吧,小甜也有她自己的要处理,我们就不要让她为难了。” “也好,那就下次吧。”傅老爷被人扶起来,临走前还对着施甜道,“井博再敢欺负你,就找我,我帮你收拾他!” 施甜只得干笑,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 终于,一场风波就要平息,施甜暗暗呼了口气,这才感觉哪哪都疼。 辛小卉走到她身边,见也一脸青紫,于是抬头让佣人去请家庭医生过来,却不知哪个佣人弯腰捡了地上的东西,问辛小卉要不要拿去丢掉。 那照片只是在手上一晃,却不知怎的就被老爷子给看到了。 第二百六十章 她己经死了! “把照片拿给我看看!”傅老爷突然道。 辛小卉几乎就要碰到那个照片,佣人却把手一转,就要将照片拿走,刹那间,一只大手直接伸过去,把照片从佣人手里拿了过来。 傅少商顺手将照片放到口袋里,面色平静道:“只是一张工作上的照片,没什么重要的,您还是回去休息吧。” 他不解释还好,傅老爷转过身,对着他道;“什么照片连你我都不能看?” 傅少商还没有拿出来的意思,老人的脸色沉下来:“去把照片拿过来。” 佣人得令,走到傅少商面前:“大少爷,对不住了,请您把照片交出来吧。” 傅少商微微抿唇,深沉的眼里闪过冷意,右手袖在裤子的口袋里没有要拿出来的意思。 佣人只好再次重复:“大少爷,请您不要为难我。” 傅少商伸手扒开佣人,看向老人:“您这是在怀疑我吗?” 傅老爷把拐仗重重砸在地上:“怎么?我一个做父亲的连一张照片看不得了?你们一个个是想气死我吗?” “这只是一张普通的照片。” “即然没什么大不了,你们在吵什么?有什么不敢让我看的?还有井博,你好端端和你哥打什么架?小甜,你说!他们为什么打架?!” 施甜突然被点名,脑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辛小卉有意要帮她说话,老人斥道:“没问你!小甜你说,谁都不许帮腔!” 施甜吞咽了一下,感觉脑子都要炸了,这一晚的事把她一辈子的智商都用尽了,她哪还能编出什么谎来。 况且她本来就不擅长撒谎。 “我,他,他们就是,一言不合就……” “因为什么?”老你步步紧逼。 “……因为……我。”施甜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是我,没有经过傅大哥的允许,偷偷跑去他暗房去玩,结果把自己也关进去了,他……傅井博来救我,不小心把大哥的东西砸坏了,两人就,就打起来了。” “你叫他傅井博?”老人听罢,没有细细询问傅井博砸坏了什么,反倒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施甜也是一脸的莫名,脱口道:“对啊,” “还说没吵架?你平时喊他什么?现在喊他什么?和伯伯说,是不是他惹你生气了?他又做了什么混帐事?” 施甜张张嘴,他做的混蛋事可多了,要是一件件说恐怕要把老爷子气死,况且她也不想提这些了,反正今天的事一过,她从傅家的大门走出去就再也不想和他扯上关系了。 昧着良心道:“没有……我们挺好的。” “你用不说,一定是他的错,等着,我让他和你道歉。” “真的没有,我们……” “你还是省省心吧,有空回去听听戏剧唱唱小曲,别整天想着搓和这个搓和那个,”傅井博一眼也没有看向施甜这边,“就算要搓和也要看看我同不同意。” 这话施甜听明白了,他是嫌傅老爷多管闲事,他根本就没看上她。 事到如今,施甜也不想给他再留什么面子了,她微微一笑,站起身道:“二少爷说的对,我配不上二少爷,从前我不懂事,现在我也想明白了,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的,我以后一定不会再惹二少爷讨厌了。” 傅井博微微的颦了一下眉,没有说话。 傅老爷走上前,抬脚按在施甜的肩膀上,带着长辈的和蔼道:“我知道你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你放心,我帮你做主。” “不,是我想开了,强扭的瓜不甜,而且,”她一咬牙,“我己经喜欢上别的人了。” “你终于承认了!”傅井博一字一字的说完,才露出满不在乎的表情,向着自己的父亲道,“你也听到了,以后不要再来烦我了!” 老人却是一愣,以为是他们两个吵嘴说的气话:“小甜,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我没有乱说……我是真的有了喜欢的人。” “……前几天你们在雪山,井博不是还是去救你了。” “我不是去救她,我只是受人之托。”傅井博再次打断,好像生怕和施甜再扯上什么关系。 虽然早料到如此,可是施甜的还是觉得身上的伤口比之前更疼了,但是也更加坚定了她一定要把傅井博忘掉的决心。 她抬起脸,坚定道;“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来傅家了,之前给你们添麻烦了,真是对不起。” 辛小卉见老人表情不好,急忙压下施甜,劝解道:“怎么能说这种话呢?就算不是为了别人,为了我你也要常来啊。” 老人的脸色这才见和缓一些:“对啊,你不是说要常来看我的吗?说话可不能不算话啊。” 施甜埋下头,只是握住手指,有些沉默。 老人抬起头,目光扫视了一圈,落在傅少商的脸上。 “少商,你过来。” 辛小卉警觉的抬起头。 傅少商抬起脚走到老人面前。 老人看了他一会,伸出手:“东西给我。” “老爷子,您看,您怎么又提起这岔了?这事就过去了吧,你看这么多人都围在这,还是您的生日,传出去就不太好了。” “小卉,你先别开口。”老人把拐仗丢给一边的佣人,伸手就要去翻他的口袋,傅少商的手很用力,老人一时间没有抽出来,抢过龙头仗重重的在地上一砸:“你以为不给我看,我就猜不到是什么?是不是需要我把暗室里的东西都搬出来?” “父亲。”傅少商抬起头,眼里是一片沉沉的晦暗,仿佛流动着千万种情绪,因为太过深沉以至于让人感觉只有一片麻木,“你即然都猜到了,何必还要看呢?” “放肆!我要做什么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吗?来人,把暗里的东西全都给我搬出来!” 傅少商的脸色一变,退了一步:“谁敢动?!” 辛小卉一张惨白,怎么也没料到傅少商竟然因为一张照片和父亲对峙,这根本不是他的作风! “好啊,你是想造反是吗?来人,把大少爷给我捆起来!” “爸,爸,你先冷静一下,少商不是那个意思,少商,你说说话啊,爸想看你就给他看吧。” 傅少商被人压在床上,一双眼里却只有倔强和沉默。 施甜也看得心惊胆颤,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她不由的站起来就要走过去,却有一道身影挡在她面前。 她抬起头,是傅井博,傅井博只是拦在她面前,却什么也没做。 两个保镖制住了傅少商,其余的佣人则去了暗室,开始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的拿出来。 先是椅子,再是桌子,电脑,文件…… 直至最后。几人合力抱出了一些巨型的照片,一直沉默不语的傅少商这才像疯了一般开始挣扎起来。 “别动她!把你们的脏手拿开!放开我!我命令你们放开我!” 几个保镖几乎按不住他,佣人也被他的反应吓呆了。 老人却在看到那些照片时,脸色大变,随即脸色发青,从齿间挤出几个字来:“是然是她!” 辛小卉也终于看到了引起今晚纷争的那个神秘的东西,刹那间,脸色由青转白,人也不由的靠到墙上。 “没用的东西,这么多年你还放不下她!要我告诉你几次你才肯相信,她己经死了!死在那场大火里了!连骨灰都找不到了!” “没有!她没死!她是不会死的!”傅少商疯狂的叫到,表情狰狞,脸上全无半点平日的样子。 “不成器的东西,我辛苦培养你这么多年,你却对这么一个野玩意念念不放,你还是我儿子吗?!我让你想,去,把火盆端来!” 傅少商瞬间明白了他想做什么,不禁用力挣扎起来:“不可以!你不要以!不要去!都给我站住!” 佣人哪里敢违抗老人的命令,拉开门出去了,不多时,便抱了一个大大的铁质火盆回来了。 “给我烧!” 老人一声令下,佣人把抱出来的照片丢在火盆里,其中一个掏出打火机,当着傅少商的面把照片点燃了。 “不!”撕心裂肺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着,震憾着每个人的心。 张狂的火光映红了傅少商的脸,他的眸子变为了一团烈火,一颗心也随着那焚烧高起的火焰而不断的煎熬。 “不,不要,放开我!不能烧!” 屋子里只有傅少商的凄裂的喊叫声…… 突然,傅井博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下一秒,佣人大叫道:“施小姐,不可以!” 施甜整个扑到了火盆边,不顾里面正在燃烧的大火,赤着手从里面捡出了几张照片,用衣服拍灭,不顾上面滚烫的温度,抱到怀里,躲到了角落里。 “你做什么?!小甜?”老人厉声斥责道。 傅井博的脚步己经走到一半,又硬生生的收了回来。 施甜也是一时冲动,现在清醒过来还是一阵阵的后怕,她只是觉得那样的傅少商太可怜了,而且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如果这些照片真的对傅少商那么重要,她就有必要抢回来。 “乖,把照片拿出来。”老人循循善诱道。 施甜摇头,把照片抱的更紧。 第二百六十一章 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事到如今,她当然不能再把照片交出去了,这照片里的女人是谁她不知道,但是傅少商的反应她看得出来,她不认为有任何理由可以焚毁掉一个人的爱情,就算是他的父母也不行。 手里的照片还烫着手,她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过的勇敢。 老爷见施甜并不听从他的命令,脸色也拉了下来:“小甜,你是个乖孩子,别被人教坏了。乖,把照片给佣人,我让人送你回去。” 施甜舔了舔因为紧张而发干的嘴唇,大大的眼睛里有着故做镇静的神餐:“老爷,你如果还喜欢我,就给我一个面子,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吧。你看大家都吓坏了。” “小甜,不要让伯伯生气。有些事能做,有些事做不得。”老人却口气生冷,神情严肃。 施甜咬着嘴唇,有些无助的向四向望去,却看不到一个可以帮她的人,倒是佣人们都虎视耽耽向她走来。 她只好向辛小卉喊道:“辛姐,你说句话啊,老爷最疼你了。” 这一句,终于让辛小卉回过神,她苍白着脸,勉强直起身,却在触到施甜怀里的画上的女人时,脸色又狠狠的一白,张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哼,你还敢搬救兵!来人啊,把……” 突然一道高大的身影走过去,越过几个佣人,直接走到施甜的面前,修长的身体挡住了傅老爷犀利的目光。 施甜知道她不可以抱着幻想,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抬起头,颤声道:“……井,二少爷,你帮帮大哥吧。” 他们好歹是兄弟,傅井博总不至于看着傅少商这么难过而袖手旁观吧,所以施甜还是抱了一丝的希望。 傅井博的眸子晦莫如深,宛如一片深海,唇微启,道:“把照片交出来。” “你,你说什么?”施甜一震,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我说,把照片交出来。”傅井博冷冷的重复道。 施甜的脸一白,突然生气的冲着他大喊道:“你就是个混蛋!” 傅井博才不理会这些,伸出左手挡住她逃跑的可能,身子俯低,就要去抢她手里的东西。 施甜才不让他得逞,他的手刚一探来,她就低下头张开嘴狠狠咬下去,直到牙齿咬破了他的皮肤,舌尖嗅到一阵血腥味才作罢。 施甜松开嘴,狠狠的瞪他,他一只小狐狸。 傅井博看着自己虎口上的牙印,尔后缓缓将目光抬起,电闪雷鸣般扣住她的肩膀,微一用力,施甜就疼的皱眉,右手不自觉的松开了。 哗啦啦。 照片掉了一地上,佣人赶紧跑过来,把照片捡过去。 “不要捡,你们不要捡!傅井博你混蛋,你不是东西!” 她大喊大叫,又踢又踹,可是那点力气对男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佣人拿到东西,赶紧跑回到火盆边,把东西都扔进去。 火光瞬间腾起,所有的照片都在傅少商的叫喊声中付之一炬。 施甜的眼泪掉下来,糊了一脸:“不要烧啊,你们不要烧了!傅老爷,求求你,放过傅大哥吧,都是我的错,你罚我,罚我啊!” “闭嘴!”傅井博低声斥道。 可是施甜好像听不到一样,挣扎着对着傅老爷喊道:“他可是你儿子啊,你这么伤他的心,早晚有一天他会恨你唔……”施甜的嘴被一只大手捂住,然后身子一轻,陡的一阵天旋地转,被人抗在肩上。 “我带她出去。”傅井博只说了这一句,就推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 施甜被带走之后,傅老爷让人把傅少商扶起来。 火盆里的火己经烧的差不多了,只余上一片黑乎乎的灰烬。 傅少商也不再吵闹,双眸望着火盆里的灰烬,神情一片麻木。 辛小卉这时才走过来,看了眼傅少商,才望向傅老爷;“爸,东西也烧了,时间也不晚了,您也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呢。” 傅老爷却没有答她的话,继续用冰冷的目光看向傅少商:“这样的东西你还有多少?都给我交出来!” 傅少商己经完全没有了反应,任傅老爷重复了几次还是没有回话。 辛小卉怕老人的火气再上来,便帮着答道:“爸,东西都在这了。” “你个傻丫头,你还帮着他说话?你知道他藏的是什么?!” 辛小卉垂下头,半晌,道:“我知道。” “你知道也没用!你能体谅,我可不能容忍我儿子还想着这么一个野玩意,你们继续给我去搜,但凡搜到相关的东西都给我拿到火盆里烧了!我看看没有了这些东西你还拿什么怀念?” 佣人们下去搜了。 辛小卉扶住傅少商,只觉得手上的男人即沉又重,皮肤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 好一会,佣人才搜完。 “回老爷,没有了,余下的都是一些工作的文件了。” 老人闭了闭眼:“少商,我问你,你知错了吗?” 辛小卉暗暗摇了摇傅少商的胳膊,示意他回答。 傅少商纹丝未动,仿若未闻。 “我问你,你知错了吗?!” “爸,他知道的错了,真的知道错了!”辛小卉慌不择言,竟然主动帮傅少商回道。 “我没问你!好,你不知错是吗?把大少爷给我送去祠堂,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他出来!” 祠堂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放着家法的地方,就算是傅井博这么无法无天的个性,也只是进过两次,每次出来都是伤痕累累。 辛小卉怕极了,只得恳求老爷子手下留情,可是老像下定了决心,谁的话也不听。 保镖一左一右的架着傅少商离开了。 傅老爷也甩了甩袖子,被人扶着离开了,只有辛小卉守着这一层的狼籍黯然神伤。 另一处。 施甜被傅井博抗着,天旋地转,视野里只看到不断晃动的地毯,直到他踢开房门,把她扔到沙发上,她才看清所处的地方。 施甜瞬间从沙发上跳起来:“你把我带到你房间做什么?!” 傅井博甩了甩手,刚刚被她咬了一口不说,抗她回房间这一路她也不才实,手腕又被她的脚踢了几脚,此时又酸又麻。 他走到床边,俯身正要拿出一个创可贴,余光瞄到施甜正要往外跑,两步跑到她面前,伸臂挡在门口。 施甜气的脸都红了,圆瞪着一双大眼睛:“你给我滚开!” “让你出去继续闯祸,把傅家闹的鸡飞狗跳??”傅井博口气讥讽,张嘴咬开创可贴的袋子,把胶带贴在伤口上。 “是,祸是我闯的,所以我更不能看着傅大哥无辜受我连累!反正我也不指望你有有良心,你让开!这件事与你无关!” 傅井博不但不让,反倒把身子斜斜的靠上去,一双深眸睁着她:“怎么就与我无关了?我是傅家的二少爷,你把老爷子气死了,我能有什么好果子吃?你就给我乖乖的呆在这,哪也不许去!” 说完,不知从哪变出的钥匙,把门一锁,钥匙在空中转了一圈掉回到他掌心,他握住,迈着闲适的步子从她面前离开。 “你无不无聊啊?!”施甜跟着他后屁股,像一只小哈巴狗紧紧跟随,“你平时又少气老爷子了?现在才装乖子孝孙可不可笑啊?” 傅进博走到床边,大赤赤的坐下,钥匙在指间一转,等她来抢才重新握紧,然后才笑道l:“随你怎么说,只要我还活着,你今天就休想走出这个房门。” “你无耻!” “我还无情无理取闹,你能怎样?” 施甜还真的不能拿他怎样,施甜跺跺脚,跑到门边又拉又踢的就是打不开,跑到窗边,三层的高度她也没胆量跳下去,她在屋子里团团转,某人却拿着苹果咬的咔咔响。 施甜简直被他气死了:“你混蛋!” 某混蛋又重重的咬了口苹果,仿佛欣然接受一般。 施甜啊啊的叫了两声,抱着头坐下来,又沮丧,又失落。一想到傅少商现在面临着什么样的处境,就感觉自己以死谢罪的心都有了。 好一会,她抬起头。 傅井博以为她又要骂人,却见她扯出一抹生硬的笑容,用着自认愉悦的声线道;“啊,我想起门禁时间到了,我该回家了,我妈一定急死了。” 咔。 傅井博把最后一块果肉咬下来,一个投射把果核扔到垃圾筒里,拍拍手道:“再换一个理由。” “我是认真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门禁时间!”施甜站起来道。 “知道。不过这个理由并不足以说服我放你走。” “你凭什么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施甜生气的大喊道,“你这是,是,是绑架!我可以报警抓你的!” “是吗?那你就报吧,我也可以顺便把你个小贼也送进去,没准我们还能住一间小屋,抬头不见低头见。” 打,打不过,说,说不过,施甜都要气死了。 跺跺脚,一脸的苦恼。 好一会,傅井博突然捡了一个纸团丢她。 东西砸在她脸上,施甜愤愤的抬起头:“你有病!干嘛砸我!” “你干嘛一定要惹老爷子?”傅井博突然这样问道。 施甜摸摸脸,把纸团扔回去,不打算理他。 “你的理由如果充份,说不得我可以放你出去。” 第二百六十二章 你凭什么关我! 施甜学着他冷笑:“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又在耍我?我现在根本不相信你。” 傅井博耸耸肩,笑的有些恶意,看得施甜又一阵气恼:“那就算了,你就乖乖呆在这吧,被子我只有一床,只能让你将就睡一下地毯了。” “你不要太过份了!” 傅井博刚站起身,听罢,又坐下了,故意把被子拿在手心里搓了一下:“还挺暖和,听说今晚降温,还是想想你今晚怎么熬过去吧。” 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男人?她之前一定是被眼屎糊了眼睛才会觉得他体贴温柔,现在她清醒了! “好,有本事你就关我一辈子,我总有出去的一天!” 傅井博只是哼了一声,起身走向内室,不多时,手里拿了一套游戏的设备出来,在电视上插好,然后坐在地毯上,开始玩了起来。 施甜知道自己出不去,不禁有些泄气,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来,看着窗外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感觉后腰一阵阵的刺痛,伸手摸了一下,更是疼的叫了一声。 傅井博虽然没有回头,还是皱了一下眉;“乱叫什么?” 施甜瞥了他一眼没出声,暗暗按摩着发疼的地方。 傅少商之前像疯了一样,每一拳都没有保留,这样的拳头打在一个女人身上后果可想而知。 按了好一会,还是没有缓解,她找来靠垫垫在腰上,想闭眼休息一会。 耳边悉悉索索的声响,不待她睁开眼睛,一个东西砸到她胸口,吓的一下了瞪圆了眼睛,却只看到傅井博离开的身影,她往下面看去,一个长条型的药膏摊在她的腿上。 她征仲的时候,耳边传来男人不耐烦的声音:“赶紧涂了,我晚上还想睡个好觉。” 刹那间,仅有的那一点感动也灰飞烟灭。 施甜很想把这药扔掉,可是转念一起她凭什么要为他受伤?于是伸的把药膏拿过来,打开盖子,开始涂那些青青紫紫的地方,一圈抹完了,这才想起后背涂不到。 她试了几次都不行,有些沮丧的把药膏扔在一边。 “喂,借我一块毛巾。” 施甜想把毛巾用热水弄湿了然后热敷一下。 傅井博的游戏正打在关键处,脸上划过一抹被打扰的不耐:“做什么?” 玩吧玩吧,早晚玩物丧志!祝你和游戏里的丑boss长长久久,白头偕老! 施甜懒和他废话,扶着腰站起来,寻着记忆,往浴室走去。 托之前在这里做过佣人的福,她对这个房间还是很了解的,傅井博这人又懒,很多东西都是喜欢放在一个位置。 很快,她就到了浴室,拉开玻璃门,她看到浴室里的摆设和她记忆中的没什么变化,只是原来两人的东西变成了一人份的,孤零零的摆在洗漱台上。 施甜难免有些伤心,想着自己细心挑选购买的东西是如何被人嫌弃的扔在垃圾筒里,就很想跑出去把男人掐死。 她找到两条干净的毛巾,用热水浸了,然后脱去外套,把里面的衬衣拉高,准备把毛巾放到腰上。 衣服盖住了视线,她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用手摸索,可是毛贴没有固定总是往下掉,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掉落的毛巾被一只大手接住,又重新扣在她的皮肤上。 施甜一个激灵,马上就要反抗。 “老实点!”不知是是不离的太近,傅井博的声音异常的低沉和温和,甚至带了一点的宠溺在里面,听得施甜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施甜以为他又要使坏,大声对着他喊道:“你放开!”然后扭着身子要逃走,可惜背后就是男人宽厚的胸口,面前则是浴室的大理石墙面,她无处可逃,又气又急,衣服还盖在头上,想着他此时就在身后肯定把她看个光光,羞的无地自容,“你把眼睛闭上!” “你有什么地方是我没见过的?” 这句话调起了施甜的最想遗忘的那段记记,她像被点燃了火信的地雷,瞬间炸毛:“不许你再提这件事!” “哪件事?”傅井博明知故问。 施甜气哄哄的,感觉头皮都在冒烟,却在此时,男人微凉的的手指按上她的皮肤,她一个激灵,一瞬间身体像过电了一样,傅井博干脆将毛贴直接按上去。 隔着一层毛巾,宽厚的手掌紧紧按贴在她的腰侧,最敏感的皮肤上,施甜一时间分不清是疼还是痒,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对了,只是想赶紧从这晨逃掉。 可是男人堵住了她的所有的去路。 一秒又一秒,她渡秒如年,无比的煎熬。 傅井博的呼吸就在耳侧,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空气里异样的气氛在蔓延。 施甜尽力的去想着其它的事情,好去忽略掉傅井博存在的事实,可是她脑中一片混乱,每到最后都会回到他的身上。 终于,毛巾凉了,傅井博松开手,施甜赶紧把衣服放下来,狼狈的跑出了浴室。 傅井博看了她一会,把毛巾随意一扔,也不理会沾湿的袖口,慢条斯理的跟了出去。 走到大厅,果然看到施甜又在拉着房门意图要跑出去,傅井博在游戏机前坐下来,一只腿曲着,一只腿长长的探出去,眼睛盯着电视的画面,完全不把她当回事。 果然,没一会施甜就放弃了。 她重新走回来,大眼睛盯着手心,不知在想着什么。 两人难得的和平共处,傅井博的游戏也打的越来越顺。 一把结束,他丢下游戏盘,准备插入另一张,一道怯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好玩吗?” 傅井博停了一下,走上前把游戏盘换掉,重新坐回来:“你没玩过?” “没有。我妈不让我玩游戏。”施甜一见他开口,赶紧回话,同时自然的挨着他坐下。 傅井博斜着眼看了一眼旁边的女人,转过头继续看着屏幕。 “带我一个呗。”施甜看了一会突然道。 “你不是不会吗?” “我可以学啊。” 傅井博嫌充道l:“那就等你学会了再说吧。” “你不会是我玩的太好,你会输给我吧。” 傅井博微眯着眼看向她。 施甜一双眼睛眯成了月牙,有些欠揍:“是吧,是这样吧?”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这女人之前还恨不得和他海角天涯,突然又一脸讨好殷勤,里面一定有诈。 施甜歪着头,有些无辜:“没有啊。我就是有些无聊。”说完,见傅井博还是一脸的怀疑,才继续道,“你不会真的怕输给我吧,我看你玩了几把也就那样吧,怪不得没见你在外面和别人玩过游戏呢。” 这女人! 傅井博气的发笑,随手将另一个手柄扔过去:“如果输了,你可别哭鼻子!” 切,我才没你那么幼稚! 施甜心里想着,表面却露出一抹乖巧的笑来,拿过手柄,按着傅井博教的步骤进入了游戏。 傅井博重新开了一局,转头叮嘱她:“一会你就跟在我身后,有东西就捡,没有就站着别动,别拖我后腿!” 施甜满口的说好,游戏一开始就冲到傅井博前面,还没走两上就把最强的boss给震醒了,结果当然不用说,两人一起game,over。 施甜不等傅井博发火,马上求饶,看着她可怜巴巴的小包子脸,一双含着泪包的大眼睛,傅井博到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只好重新开了一民局,又叮嘱了一次,这才按了开始。 起初都还好,施甜也听话的跟在他身后,玩了不到一半,施甜就原形毕露,主动去挑战等级最高的boss强行开启boss剧情,这边傅井博的武器都没收集好,就直接被拉去和boss面对对,下场当然是被秒杀。 一次是不小心,二次就是故意了,傅井博阴侧侧的转过头,施甜也不躲了,昂着小下巴,一脸的挑衅:“不开心啊,那就对了,你不开心我可开心了,你想好,你不放我出去,我就在这里闹你,你玩游戏我就捣乱,你去睡觉我就放音乐,你看电视我就拔插座,你去打电话我就大吵大闹,总之,我就是不让你好过!” 小女人一脸的得意,好像自己己经胜利在望。 傅井博配合着她愣了一下,等她的得意要漫到头顶时才道:“哦,这样啊,看来我也别无选择了。” 施甜的眉头一扬,以为他要说只能把她放出去了,却见他一的唇一扬,眼底闪过一丝戏谑,故意一字一字缓慢道;“我只能把你关在这,而我换一个房间了。” 施甜:“……” 傅井博收起笑,转身继续玩起游戏,根本没把刚刚这个插曲放在心上。 一计不成,施甜又想起一计。 她义正言词:“我们来比赛,三局两胜,我赢了你放我出去。” 傅井博头也不抬:“我为什么要比?” “……你不敢吗?” “激将法对我没用。”说话间,他又赢卫一盘,起身要去换游戏盘,游甜跟着站起来,绕着他道,“你一个人玩多没意思啊,我们比一比吧,不是有句话这样说,竞争让人进步吗?” “那是对同一水准的人说的,你算吗?” 他赤果果的鄙视让施甜生气了:“你都没比过怎么知道我不行?” 第二百六十三章 让大哥收你做侧房 傅井博向她投去一个这还需要问吗的表情,成功的激怒了施甜。 是,她是手脚不协调,手工也做不好,脑子也不如人,可是他用得着这么明显的表现吗? 事到如今,施甜己经是不蒸馒头蒸口气了,他说她不行,她非得赢一回给他看。 把袖口往上一挽,做出架势:“你就说你敢不敢比?” 傅井博瞧着她这副样子,似乎来了一点兴趣:“比倒也可以,但是你说来说去地没提到,你输了要怎样?” 施甜把钱包往地上一压:“我输了,这里面找东西都归你!” 男人用手指提起她粉色的还锈着小熊图案的女士钱包,用手弹开,将里面找东西倒了出来。 零零整整的全加在一起,一共五百二十七块五毛,地铁卡一张,几张没有报销的发票,最后是一个指甲剪,和两个绑头发的皮筋。 傅井博修长的手指把这一堆推到一起,什么也没说,只是用眼皮翻了她一眼。 施甜嗫吁道:“我,我还没发工资嘛。” 本来她的零用钱就不多,平时在外面玩都是直接刷卡,自从她和她妈因为傅井博的事闹的不愉快后,卡也被没收了,这点钱还是她上个月工资的富余呢。 “你觉得我二少,就值五百块?”傅井博也是被她的天真打败了。 “不是五百,”施甜把那五百块划成三堆,一板一眼,义正言词,“三局,一局是一百七十块,你数学也不怎么样嘛。” 傅井博:“……” 这女人是怎么活到这么大还没被人打死的? 五百块他都嫌少,她还给除以三变成了一百七,还敢吐槽他数学不好,要不是他从来不对女人动手,这女人恐怕此时己经在医院里了。 “带着你的五百块给我安安静静去墙角呆着。”傅井博说完,扔下游戏手柄,站起身去了卫生间。 施甜冲着他的背影暗自发泄了几句,突然灵机一动。 不多时,傅井博从卫生间里走了来,就看到施甜还坐在电视机前,一副乖巧的样子。 他不动声色的走过去,突然看到她身边多了两沓厚厚的人民币,红红的颜色和她粉粉的小脸一样喜气。 他当然不相信她是凭空变成来的,眉头一挑:“哪来的?” “那你别管,这些够不够和你玩一把的?”她把东西往前一堆。 傅井博试图从她的小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可是施甜罕见的一副坦然,明明不会撒谎,可是脸上却没有半点的慌张。 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天真的不像话。 要不是他不常在家里放现金,他真要以为她是从他的保险柜里偷出来的。 施甜还在等着他的答复,傅井博心念一转,勾唇道:“也可以。” 施甜正要开心,却听他补充道:“这个就免了,如果你输了……” “我保证离你远远的,让你永远都看不到我!”施甜落地有音,赶忙举手发誓。 傅井博难得静了一下,咬牙切齿道:“好,好,你说的,你最好说到做到!” 施甜点头如捣蒜,往前坐了坐:“我们开始台。”一副迫不及待的表情。 傅井博的心情好像吃了苍蝇一样不舒服,明明事情正在向着他期待的方向前进,可是看着她欣喜兴奋的表情总是一阵阵的不快。 他冷冷的撇过脸,用力的按下开始键。 结果当然出不意料的施甜输了。 他几乎全程用走的,打小怪也有些心不在焉,还是稳稳的胜了。 施甜一脸不甘的表情,自己在那自言自语,一会说手柄不好用,一会说她的座位风水不好,一会又说这游戏他玩的好多次对她不公平。 傅井博为了保证比赛的公平性,和她换了手柄,还主动换了座位,直到她无话可说,才开始了第二场的比赛。 施甜这次发了狠,怪也不打,就跟在他身后,他掉东西她就捡,十分的不要脸,傅井博倒是忍了,逗弄一样带着她走了半程,突然人物方向一转,施甜傻傻的忘了减速,直接掉到了boss坑里,不到两秒,就被boss撕的片甲不留。 三局输了两局,剩下的一局也不用玩了。 傅井博把手柄扔到一边,支着手腕看着失魂落魄的施甜。 他以为她会像平时一样耍赖,要求再玩上向把,五局三胜,七局四胜,他甚至大度的想如果她开口,他就让她一把,无关紧要的事,反正早晚输的都是她。 可是施甜只是默默的坐了一会,低声说了一句让人莫名的话:“都是注定的。”然后沉默的站起身,转身走了一旁的沙发,安静的坐了下来。 游戏的界面不断的闪烁着,失败的小英雄垂头丧气,一旁的对话框里喊着;“英碓死了,故事结束了。” 房间里太过安静,安静的让傅井博都感觉有些不适应。 他以为这又是施甜的什么新的花招,掀起嘴皮嘲弄的露出咄笑;“又想出什么办法来对付我?为了这串钥匙你可真是煞费苦心." 施甜连头都没有抬,是完完全全不想理他了。 傅井博站起来,脚尖踢到地上的那两沓钱,猛的脑中一个画面闪过,想起来这钱是哪来的。 施甜之前在他家给他做过一阵子老妈子,可能是角色入戏太深,她还主动要求去帮他买菜,要和后厨学着如何做菜,但是严殊平时给她的零花钱并不多,她买了了几次都是昂贵的食材很快就把手里的那点积蓄给花光了,一时间捉襟见肘,被他发现这后,便让人给她拿了几万,但是她说什么也不要,说什么这样就没不是她的心意了,至于这钱她最后是怎么处理的他也不清楚,想来,是被她藏在他房间的哪里了,今天急用又给翻出来派上了用场。 弄了半天,还是用他的钱来说服了的他。 这丫头。 他有些想笑,可是一抬头触到施甜那张愁去惨淡的脸,胸口又有些发闷。 正在这时,楼下突然传出一阵叫喊声。 原本对傅井博的对话毫不理会的施甜猛的抬起了头,一瞬间冲到了阳台边,不顾外面的寒风推开了窗子,把头探了出去。 “爸,你消消气,别因为少商的事伤了身体,少商肯定知错了,您忘了他最听你的话了吗?那祠堂又阴又冷的,这天气又这么冷,万一病了这公司可怎么办啊?爸,我求求你就饶过他这一次吧。” 楼下,两个保镖压着傅少商往祠堂走去,辛小卉却从楼里追出来,一路向傅老爷为了傅少商求情,可惜傅老爷意己决,一句话也不肯听。 有佣人去拉辛小卉,想把她拉回屋里,辛小卉挣脱了佣人的手,突然扑通一下跪在傅老爷面前。 这一跪,就像跪在了施甜的心上,这一切都因她而起,可是她却在这里安安心心的坐着! 辛小卉不知道说了什么,傅老爷生气的用拐仗砸了一下地面,然后几个佣人一起跑过来把她强行拉走了。 一帮人慢慢的消失在了黑暗中。 施甜感觉心里如火烧一样,她突然爬上阳台,一条腿爬到了阳台外面,另一只手勾着窗户的扶手,对着屋里的傅井博叫道:“你倒底给不给我开门?!” 傅井博也没料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不禁上前两步。 “站住!你再靠近一步我就跳下去!我听网上的人说过,四楼以下不会死人,顶多是残疾,我就算摔坏了一条腿,今天也要从这里出去!” 傅井博硬生生停下脚步,眉一皱,眼里闪过震怒:“你在威胁我?你以为我在乎你的命?识趣的赶紧给我下来!” 还敢拿自己的命威胁他!她是知的不耐烦的吗? 一个破祠堂而己,他又不是没过,不就是饿上两天打上一顿,又死不了人,看她那副焦急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爱上他哥了。 “傅井博,我没有和你开玩笑!你哥就要死了,你还在这里和我拌嘴,你有没有良心啊!” 傅井博脸一沉,口气如冰铸:“他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 “是,和你没关系,大哥没了,这家产都是你的,你当然开心!可惜大哥平时对你那么好!” 傅井博的脸色更差,脚步却像钉住一般停在原地:“可惜你如今说什么也晚了,早上两年,说不定我大哥还能收你做个侧旁。让你开心开心。” “你龌蹉!”她这里口口声声说的是他没良心,他却总往男女关系上扯,施甜真是要气死了! 她回头往楼下看了看,突然看到一颗大树就挨着他的阳台,如果能跳到大树上,再从树干上滑下来…… 可是从傅井博的角度根本看不到那颗树,他只看到施甜的身子越来越往下,右手也做势就要松开,电闪雷鸣之际,他一个疾步跑过去,毫不犹豫的攀上阳台,一把扯住了她正要松开的手,再猛的将她按到怀里,不顾窗棱的尖钩,一个翻身将她搂回室内,脚步落地的瞬间,他不由主的吁了口气,一颗心才终于安稳下来。 第二百六十四章 问你的好妈妈吧 “你想死回去再死,不要给傅家找事!”随即,他便愤怒的大喊道,同时将施甜推离了怀抱,走到阳台边,拉上窗子,还特意上了暗锁,回转身,眸子的冷光继续落在她身上。 施甜才是一脸的莫名,她本来都要摸到那颗大树了,莫名其妙的就被男人给抱了回来,还被狗血淋头的骂了一顿。 可是这么吵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回避着傅井博投来的目光,心时想着脱身的办法,猛的,她看到傅井博的床头放着一把小刀,是他削水果用的,那刀听说还是什么军刀,她之前总看他拿着在手上把玩,还当面给她表演过开锁。 她心里有了主意,抬起头道:“是你不放我,关我什么事?你如果放了我,我才懒得求死觅活的,人生这么美好,我干嘛和自己过不去?” 傅井博瞪了她一眼,为了不让她再回到阳台,干脆拉了把椅子,守在阳台边。 两人无声的对峙了一会,施甜的肩膀一泄:“我饿了。” “我冰柜里有吃的。” “我肠胃不好,要吃热的。” 傅井博轻咄了一声,十分的了解她:“你壮的像头小牛犊,换个理由吧。” 虽然他说的没错,可这话怎么么怎么不中听,要换成从前,施甜一定要和他理论个所以然。 她低冰撇了下嘴,抬起脚往冰柜边走去。 假装打开冰柜,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抱怨道;“都是你喜欢吃的。” “有得吃就不错了,从前怎么不见你挑三捡四的?”傅井博十分的不耐烦。 从前? 从前我喜欢你?你送我阵风我都能闻出甜味来,现在一样吗? 施甜拿了一盒冰镇的甜点出来,可真凉啊,上面还带着冰渣,也不知道他不要冰箱非弄个冰柜来干嘛,真是非人类。 她拿着蛋糕走到床边,假装很冻人然后把东西放在床头柜上,小手一抹,将小刀抹到口袋里,一面不经意道:“我要是吃坏的肚子,你向我妈解释。” “你可以不吃。” “是啊,你把我关在这,不给我吃不给我喝,我妈更饶不了你。” 傅井博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眸子里神色变了又变,不知在想些什么,随口道:“要是真的那倒好了。” “什么?”施甜正背对着他低头鼓弄着那把小刀,明明看着他弄的时候那么简单,自己怎么弄都不对,正焦头烂额,就听到这么一句,不禁一脸莫名。 傅井博一紧眉,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失言,口气不善:“你听错了。” “切。年纪不大,就知道装深沉。”从前她是看他哪哪都好,现在是看他哪哪都是毛病,所以说人,也真是可笑,她还以为她会爱他一辈子的…… 两人你一言我嘴的呛着声,施甜突然眼睛一亮,她终于把刀子弄开了。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他引走。 可是说来容易,他现在这么警惕,怎么对她松懈? 施甜苦思冥想,正无计可施,傅井博的电话响了。 电话的铃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无比的刺耳,坚持不懈的震动着两个人的耳膜,大有他不接就不停的架势。 施甜看着一脸无动于衷的傅井博:“你怎么不接?” “要你管?” “你是不是吃了炮仗了?好心没好报。”施甜愤愤的扭过头。 傅井博扫了一眼手机上的号码,又淡淡的将目光调了回去。 电话响了一会便停了,不多时,门外突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施甜兴奋的抬起头,感觉自己的希望来了。 她瞬间站起来,就要往门口走,傅井博却一直纹丝未动。 施甜走到门口,门外传来佣人的声音:“二少爷,楼下有您的电话,是严夫人打来的,请您接一下。” 是妈妈打来的! 施甜欣喜不己,知道机会到了,强装镇静的等着傅井博来开门。 可是…… 傅井博只是慢悠悠的拿起手机,在施甜难以置信的目光下按下一个名字,不多时,电话便接通了。 “阿姨,是我,刚刚不方便接电话……小甜,恩,她是在我这里,不,不是我找她,是小卉找她来玩,你想多了我们这间并不是您想象的那样,是的。”傅井博一边说,一抬看向站在门边满脸失望的施甜,薄唇上下开启,“你应该知道的吧,她己经有男朋友了。” 施甜头皮一麻,就想跑过去抢他的电话,又硬生生的停住,跺跺脚,转过头面向房门不想再听他的电话。 “您还不知道?她可有是害羞吧,不,这不是误会,我也见过那个男人,是个不错的男人,不,这不是什么气话,我还是很希望他们能够幸福的,如果您没有什么事,那我就先了。” 傅井博不待对方说话便把电话挂了。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平静。 施甜背对着他,用头换着房门,似乎很生气。 傅井博的唇角在挂断电话那一秒钟便抿了起来,随手将手机扔到一边,发出砰的一声响声。 谁都没有再说话,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让人十分的不舒服。 好一会,施甜突然出了声:“你干嘛要对我妈那么说?我有没有男朋友关你什么事?” 傅井博冷笑着,微直起身,用手支着下颌:“我乐意,有趣,好玩,这个答案满意吗?” “……我真的不明白你,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就算,就算我从前缠着你,可缠着你的女人那么多,你明明对她们都不是这样的,为什么只有对我这么坏?”施甜的声音闷闷的,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一样。 傅井博移开目光,片时,笑道:“这个答案很重要吗?” “死也要死个明白,反正今天以后,我都不会再缠着你了,你不如直接说清楚好了。” 反正他们这也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她可不想自己的初恋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成为污点,她也想要个答案,为什么他对她忽冷忽热,时好时坏,难道她真的就只是一个备胎?还是连备胎都不如? “你想要答案?”好一会,傅井博略略抬起头道。 “想。” “那就回去问问你亲爱的妈妈,问问她都做了什么。” “我妈?这和我妈有什么关系?!”他也太过份了,找不到理由就把责任推到长辈身上?就算她妈对她严格啊一些,关爱了一些,有时候可有是会麻烦他一些,这些就能成为他对她使坏的理由? 她心里无数的疑问,可是傅井博却不愿再开口了。 施甜忍着满心的愤怒,低声道:“你的意思是,没有我妈,你就会……” “不会。” 对方飞快的反驳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倒了施甜心底最后一丝残存的希望,她咧开嘴,微微苦笑,早知如此,可是说出来却如此的伤人。 “好,我知道了。”她将头抵上门板,任那凉意从皮肤浸进她的身体。 那单薄的身体散发出的凄然让傅井博扭开头,他站起身,走到阳台边,双手袖着口袋,望着窗外的点点灯光。 “作为……熟识,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顾家虽然家势不斐,但是顾琛的底细讳莫如深,你最好考虑清楚再做决定,不要像个傻子一样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虽然她一直是这样,太容易相信人,人呆呆傻傻的被人卖了还要笑嘻嘻的说声谢谢。 顾琛那个男人可不是他,那个男人回国的目地他还没有调查清楚,但是一回国就能拿下那么在一块地,手段可谓高明,这样的男人会看上施甜这样的傻丫头这件事本身就己经很诡异了。 突然,身后一声咔的响声,他猛的一回头,便看到施甜己经把刀扔到一边,拉开门跑了出去。 原来刚刚她那一幕都是装的,她只是要找时机把门打开,枉他还在那认真的叮嘱。 他随即大步的追了过去。 施甜跑到楼下,误打误撞碰到一个认识的佣人,问明了祠堂的方向便冲了出去。 她前脚刚跑出大门,后脚傅井博也追了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可是施甜这回也学聪明了,知道自己肯定跑不过傅井博,人一出大门就钻进了一边的花园,借着树木的遮挡成功的躲开了傅进井博。 等他看到她的影子时,她己经拉开了祠堂的大门。 沉重的木门发出吱的一声长声,厚重而刺耳。 门内的门没想到会有人突然闯入,都没有防备,施甜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傅少商,借着摆放牌位的桌子上的烛光,她看到傅少商的后背上斑斑的血迹,显然己经被罚过了。 她还是来晚了。 一边的两个佣人赶紧走过来。 “施小姐,您怎么来了?这里不允许外人进来的,您还是先出去吧。” 施甜避开两人,飞快的跑到傅少商面前,用手拉着他的袖子道:“傅大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会去向老爷子求情,让他把你放出来的,你坚强一点,千万不要倒下啊!” 面对着她的劝慰,傅少商的脸上却是一片的冰冷和麻木,一张英俊的脸映着幽幽的烛火,显出一份诡异的感觉。 两个佣人跑过来,一左一右的拉住施甜。 正在这时,傅井博从门外走进来,目光先是落在傅少商斑痕累累的后背上,然后才怒气冲冲的走到施甜面前,一把勒住她的胳膊,把她拉了起来,二话不说直接往外拉去。 “傅大哥,你一定要挺住!” 大门关闭前,空气里还回荡着施甜的喊声。 两个佣人也退了出去,阴深冷暗的祠堂里只余下傅少商一个人。 他忽然微微动了一下,僵硬的头垂下去,借着幽幽的烛光,他看到他的掌心多了一团揉皱的纸,那是施甜刚刚偷偷塞给他的。 像是猜到了那是什么,他颤抖着手,将纸团轻轻的展开。 借着烛光,那被火烧了半面,却幸运的留下了女人倩影的照片逐渐的显露出来。 他终于不可抑制,把照片深深的按到胸口,压抑的发出了野兽一样吼叫声。 …… “傅井博,你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啊,你扯疼我了!” 一路上,施甜不停的挣扎喊闹,可还是被傅井博拉到了大门口,傅井博对着一个傻掉的佣人喊道;“叫李叔把车开过来!” 佣人点头,赶紧跑了下去。 “你叫车干嘛?我不回去!”施甜明白他的用意,更加用力的挣扎起来,“我要去见老爷,他不能一直把大哥这样关着,那里在那么黑,那么冷,大哥又没做错什么!要罚,就罚我啊!” 傅井博脸色铁青:“是啊,等这件事完了,我就向老爷子申请让你进去体验一下!” “姓傅的,你给我放开!信不信我咬你!” 不管她说什么,傅井博就是不撒手,一直等到李叔的车子过来,才拉开车门,将她按了过去。 施甜从这门进去,就要从那门出来,傅井博扒着车门,口气阴森:“你敢下车,我下一秒就去老头子那告状,让他在里面再多关几天!” 施甜的手停在车门上,难以置信的看向他:“他可是你大哥。” “这是傅家的家事,轮不到你来管,老李,把她送回去,务必要看着她上了要再回来!” “好的。”司机发动了车了,车子慢慢的向前驶去。 施甜从窗口探出头,最后留给他的目光便是愤恨。 车子在公路上一路疾驶,施甜有些泄气的坐回来,看着窗外的月色,脑子里却是乱成了一片。 暗室,女人,祠堂,冷漠的傅井博,兄弟俩的战争,和傅井博那句问你的好妈妈。 乱,太乱了。 施甜不禁抱住头,她的世界一向简单,母亲也把她保护的很好,这是她第一次触及到世界的复杂,原来看起来那样阳光,不可一世的傅井博也藏了那么多的秘密,原来,她从来都没有接近过他。 终于,车子停在了自家的楼下。 严殊应该是接到了傅井博的电话,车子一停下,她就从门里走出来。 天气还凉,她却只穿了一件丝质的长绸衫,姿态优雅,气质却明艳,一张看不出年纪的脸上堆着优雅的笑,相比这下,施甜就像个小毛头。 谢过了司机,严殊拉住她微凉的小手:“呀,怎么这么凉?快进去。” 屋里点着火炉,瞬间就驱散了她身上的寒气。 严殊将她按到椅子上,让佣人把甜点和小食都端上来,自己则亲手端来一碗祛寒的姜汤:“快喝了,可不要病了。妈妈会心疼的。” 施甜闻着那味道却抬起头来看向熟的母亲。 严殊被她看得莫名,笑着摸上她的头:“怎么了?这么看妈妈?” 施甜的脑子很乱,不假思索便脱口道;“妈,你做了什么?” 严殊先是一愣,突然笑起来:“这孩了,没头没脑的在说什么呢?” “井博……说让我问你,”施甜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她太乱了,毫无头绪:“我也不知道他让我问你什么,总该是有什么的吧,不然他为什么要那么说?” 严殊脸上的笑慢慢的淡了,俯身将姜汤放在一边,拢了外套在她身边坐下,抬起她的手握在掌心,轻轻的抚摸。 “小甜,不管别人说什么,你只要记住,妈妈是爱你的,没有一个母亲会让自己的孩子伤心,你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行了。” 施甜看着她,眼里的光茫逐渐的清楚,她张张嘴,好一会才发出声音:“所以,你还是做了什么是吗?” 第二百六十五章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严殊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这脸上的伤是哪来的?等等,这手上怎么也有伤?老李,老李!” “唉,夫人,我来了,夫人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去叫张医生叫来,让他把最好的药带上!” 管家一头的雾水,待看到施甜胳膊上的伤时,也是一惊:“小姐,你,你这是怎么弄的,好好好,我马上就去!” 施甜想把胳膊抽回来,严殊不知哪来的力气,压着她的手不让她动,表情十分的严肃,看得施甜一阵胆怯,要说的话也忘了。 严殊不说话,屋里的佣人也不敢出声,大家都窒气凝神,屋里的温度仿佛也下降了十几度。 终于,严殊把她的手一松:“说吧,怎么弄的?” “……不小心碰的。”她哪敢和她说实话?要是说是被粉丝打的,替傅井博挨的,她妈一定不会让她再去上班了。 她太了解严殊的个性了,她从小就宠她宠到了头发丝里,谁要是敢碰她一下,严殊就会直接找上门去,一定要逼得对方又是道歉又是悔过才肯罢休。 可是这么拙劣的说词严殊怎么会信,她把手压在桌上,一双上挑的凤眼看向施甜,声音里带着威严:“是你说,还是我去让人调查?要是让我查出来,你知道后果的。” “妈,你别……也,也没多严重,你看,就是青了一点,抹了药明天就好了。” “这叫青一点?我那么疼你在家都不肯让你碰一点的家务,这才把你养的白白嫩嫩,你倒好,就这么让人给打了?你不爱惜自己还是妈妈呢,老李!” “唉,夫人我来了。”管家又跑了回来,手上还拿着手机,显然是刚刚联系完张医生,“夫人,他己经往这里赶最,在概五分钟就会到,您还有什么事?” “去找人查查她这伤哪来的,我今晚就要答案!” “妈!”施甜一见严殊来真的,这才真的慌起来,急忙拉住她的手,恳求道,“这件事就算了吧,我真的没事的。” “等会我再处理你!老李,马上去办这件事,找到了人该怎么办你是知道的,要让她知道我严殊的女儿是她们碰不得的!” “好好,我知道了。”管家转身就要走。 施甜噌的站起来,拦住管家,看向严殊:“我,我己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己经是个大人了,你能保护我一时,还能保护我一辈子吗?” “谁说不可以?我可以帮你找个好婆家,保证你一辈子衣食无忧。”严殊并没有觉得这是什么难事,口气十分的理所当然。 施甜却不这样认为:“妈,这都是什么年代了?结婚了还可以离婚?”不然,你和爸爸为什么会分开? “而且,就算不离婚,他腻了我,在外面找了别的女人,我还不是凄凄惨惨的生活?” 严殊不禁笑了一下,半是安抚半是哄劝道:“你还太小,眼界太短,妈妈自然有妈妈的办法,就算留不住他的心,妈妈也能让他一辈子都无法离开你,只能和你在一起。况且。”严殊抬起手,右手的食指上,一颗偌大的鸽子蛋在炮光下熠熠生辉,夺人眼目,“男人有什么好呢?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知道了,男人和钱,还是后者最有安全感,只有要了钱,男人还不是招手即来,挥之即去,你就是太天真。以为爱情就是生活的一切了,现在妈妈还没有办法让你明白,但是你要相信妈妈,你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又怎么会害你呢?” 施甜才不同意她的那套理论。 其实她对严殊的生活也早有微词,她不喜欢她周旋在那么多的男人中间,也不喜欢管一个又一个陌生的男人叫叔叔,更不喜欢她那一套所谓的成功理论,但是严殊把她养的这么好,她吃她的,喝她的,被她保护被她宠爱,她就算心里再不喜欢也不想过多的干涉她的生活,可是今晚,也许是傅井博的话刺激到了她,她的头脑从未有过的清醒。 “才不会有那种事,怎,怎么会有男人不会离开我?我不相信。”施甜故意大声道,一脸的不相信。 严殊摆摆手,让李叔先下去,然后才起身拉着施甜回到沙发上。 “妈妈看出来了,是井博今晚让你不开心了对吗?” 施甜不置可否,没有做出明确的回答。 严殊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她笑着拍了拍施甜的手,语重心长道:“小甜,我知道你喜欢井博,那孩子呢,是有些傲气,不过男人嘛,总要有点小脾气才招人喜欢,妈妈赞成你们在一起。” 施甜心里砰砰的跳,她真的不适合撒谎,只得把头低下头掩饰着慌乱的神情:“你同意又没有用,他不喜欢我的。” “谁说的?他怎么会不喜欢我家小甜,相信妈妈,他是喜欢你的。我家小甜又乖又可爱,不知道有多少男孩暗恋你呢。” “才不是,他亲口说的最讨厌我。” 严殊手下的动作一停,片时,才问道:”是他说的?” 施甜点了下头。 严殊静了静,松开她的手,就要去拿手机。 施甜眼疾手快的拉住她:“妈,你做什么?” “我去问问他是什么意思?” 施甜哪里能让她打,她把手机抢过去,压在身上不肯给她;“他都这么说了你还问他什么啊,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严殊看着她反应如此之大,愣了一下,只好作罢。 施甜见她不再坚持,心里暗暗吁了口气,想了想,做出一副伤心的样子:“我以后不会再去找他了,妈,你也不要再去傅家了。” 严殊见她一脸的伤心,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禁也颦了眉:“他真的是这么说的?” 施甜再次点了头。 严殊站起来,像是在考虑着什么,不多时,她重新走到施甜身后,轻轻的扶住她的双肩:“不用担心,这件事有妈妈帮你处理。” 施甜还想说什么,但是严殊打断她:“扶小姐回房间。” 一个佣人走过来,扶着施甜站起来,施甜没有反抗,在严殊的目光中回了房间。 施甜一离开,严殊就拿起手机回了房间。 另一面,施甜回了房间后,装做很乖的躺到床上,等佣人离开后,她悄悄的起了床,拉开门缝看到外面没有,然后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严殊的房间在楼梯的另一面,与施甜的在同一层,她很轻易的就来到了严殊的房间外,将耳朵轻轻的贴上门板。 兴是没料到施甜会来偷听,严殊并没有把门关紧,还留了一条小缝,正是这条缝隙让她听到了严殊和话筒那边的人的对话。 “傅老爷,当初我们可是约定好的了,我帮你拿下那块地,你让小甜嫁到傅家,我可是很相信您的,可是现在这是什么局面?小甜回到哭的很厉害,我不知道井博今晚对她说了什么,但是一定不是什么好话,我想让您知道,小甜是我的心肝宝贝,如果有人伤了她,我也一定不会擅罢干休。” 妈妈竟然在给傅老爷打电话!而且口气丝毫也不客气。 这些内容完全超出了施甜的认知。 不知对方说了什么,严殊的口气缓和了一些。 “井博是个好孩子,当然他还年轻所以还不知道什么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您的大儿子是很优秀,可是您要知道小甜如果能嫁入傅家会为傅家带来什么?我知道您不只是看上了那块地,您还看中了x市的其它资源,只要你开口,没有我严殊拿不下的东西,这些还不足以您下定决心吗?” “当然,只要小甜嫁给井博,他得到可不只是这些,还有傅家的家业和至高的权力,我想没有一个男人会抗拒这些的,您觉得呢?我并不担心他,他只是还有些迷茫,只要您在后面推上一把,我相信他一定会清醒过来的。”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井博对她这么厌恶,那些忽冷忽热只是因为他的彷徨而己,他一面想要公平的争取傅老爷的关注,一面却又不甘心出卖自尊来夺得一切,他的骄傲让他无法袒然的接受这一切,可是他又不甘心因此被傅少爷排挤在权力之外导至自己的努力全都赴诸流水,如果不是这次顾琛回国吞掉了那块块,这些矛盾也不会爆发的这么快…… 施甜身上的血液都从身体里流了出去,大脑一片空白,指尖又麻又痒,双腿软的几乎站不住。 原来,都是她的错。 是她的喜欢才让傅井博这么痛苦,如果不是她,他原本可以和傅少商公平竞争,而不是像一个小白脸一样要去依靠一个女人。 她的心好痛,想起他曾经多少次对她露出的痛恨的眼神,她不禁揪紧了胸前的衣服。 猛的,她听到一个字眼。 “没错,是我的心太急,我本以为那一晚之后她们的关系有多少有些改变,总之,现在小甜从心到人都是井博的,说什么都不能让井博负了她。” 犹如当空一击,施甜缓缓的滑倒在地。 原来那一晚的事,竟然是她的母亲做的! 真是可笑,她竟然还以为是别有用心的设计她,谁能想到竟然会是她自己的母亲。 原来从最开始,一切都变了味道,这不是爱情,这根本就是一场阴谋。 施甜踉跄的爬起来,往外面跑去。 严殊只听到一道脚步声,还以为是佣人在外面,于是走到门口拉开房门,却没看到人,只听电话里道:“这个你放心,井博那个免崽子如果敢欺负小甜,我打断他的腿!而且我也看得出他是喜欢小甜的,追他的女孩那么多,可没见过谁能踏进傅家大门,虽说这里面有我的功劳,可是他如果不同意,我也不能强制的把小甜带来的吧,这小子也不随了谁,口是心非的狠,我们越是强迫他他越是叛逆,所以事情还是不能急,等他想通了自然就解决了。” “希望如此吧。”两人又聊了几句,严殊听到管家在楼下喊说张医生到了,于是挂了电话下了楼。 “去请小姐过来。”严殊走下楼,然后对着佣人说道。 佣人点头跑了出去,不一会,却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夫人,小姐不在房间,我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有,也不知去哪了。” “什么?不在房间?你不是亲自送她回去的吗?” “是啊,可是,可是后来我就去帮小姐拿甜点了,不知道她是不是在那时偷跑出去的。” 严殊猛的想起门外的那一串脚步声,意识到事情的严重;“老李,快,派人去找,务必要把她找回来!” 严殊说完赶紧掏出手机打施甜的电话,却得到了关机的提示。 她果然是听到了。 严殊无力的坐到沙发上,一想到施甜听到了那些电话,一阵阵的寒意涌上心头。 她勉强镇静了一下,找到一个号码,电话响了几遍才被人接起。 “小甜跑掉了,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去找你,如果看到她,一定要把她留住!算是阿姨拜托你!”严殊第一次用这样慌张的口气对他说话。 话筒那边回应的是无边的安静,久到严殊以为他不会回话,才听男人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嘲弄:“你们母女俩一唱一喝的要玩到什么时候?前脚给老爷子打了电话让他过来训了我一顿,后脚就丢了女儿要我交人,您放心,遇到她我一定会留住她,我也要问问她倒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 听着他冷漠的声音,严殊的头皮一跳一跳,不禁想起施甜今晚受到的委屈。 沉下脸道:“井博,我是你的长辈,这就是你对长辈的态度?” “哦,真是对不起了,您这是要向老爷子去告状吗?“ 严殊被他的冷嘲热讽刺激到,声音也不禁变得强硬起来:“井博,我念你年轻不和你一般计较,但是你要知道,除了娶小甜,你没有别的路能走,如果没能顾家拿下那块地,你觉得老你子会看你一眼吗?你也就是个纨绔子弟而己,没有小甜,你连个公平竞争的机会都没有!“ 啪! 电话被人狠狠挂断。 严殊气不可迭,就要打电话给傅老爷,可是最后一刻又清醒下来,她不能再在上面火上烧油了,如果傅井博因为这件事记恨胩小甜,那么事情就真的不好办了。 严殊在屋子里团团转,又打了几个电话让大家帮忙去的人,余下的,她就只能祈祷了。 …… 施甜从家里跑出去后,正巧在大门外看到一台出租车,无头苍蝇一般的坐上去,就直接让对方开车了。 车子漫无目地的开着,不知不觉间就开出了市区。 而此时的她,混乱而无序,大脑己经当机,对一切都没有察觉。 是她妈妈做的。 做是她妈妈做的。 傅井博的人生是被她毁的,她倒底做了什么? 本来她还好恨好恨他的,可是现在,她好恨好恨自己。 傅井博是用着什么样的心情才对她喊着让她问问她的好妈妈? 她真是罪无可恕,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他才不坏,是她,她怎么这么坏? 坏透了,坏到了极点。 她有气无力的靠着车窗,窗外是一盏盏的灯火,却没有一个是属于她的,她不知道她要去哪,但是她己经不想再回去那个家了。 好一会,司机终于不耐烦的转过头:“小姐,您倒底要去哪啊?” 去哪?她如果知道就好了。 “您这样转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我马上就要交班了。” 施甜眨眨眼,想了想l:“这里有公园吗?” …… 入了夜的深冬寒风刺骨如刀子。 她出来时没有穿外套,脚上只穿了一双拖鞋,此时不禁瑟瑟发抖。 司机可能是觉得她是个傻子,迫不及待的想把她扔下去,于是找了最近的公园把她丢了下来。 施甜沿着铺着石子的甬路走着,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个秋千旁。 她走过去,坐在秋千上,轻轻的晃着。 她现在对前途对未来一片的迷茫,也不知道何去何从。 如果连妈妈都在欺骗你,你还能相信谁呢? 她抖着手,掏出手机,手机己经没电关机了,可她还是想试试。 开了几次,她终于打开了手机,借着那微弱的一点电量,她按下了傅井博的手机。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不出意料的被挂断了,她迟疑了一会,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对不起,经你带来的麻烦我会补偿,请您原谅。”点击,发送。 成功的提示信息伴随着关机的音乐声。 她的四周又变为一片黑暗。 第二百六十六章 徐飞 不知过了多久,她打了个寒颤,终于从迷茫中清醒过来。 时间一到,公园里的路灯也依闪的灭了下来,只有月光投下来的一点清晖。 施甜望着眼前黑漆漆的树林,心里终于涌上一抹恐惧,不禁站起来往外走去。 她不敢让自己出事,不然傅井博一定以为又是她在博取同情。 施甜摸着黑走上一条小路,想走出公园打车辆,随便去哪个宾馆开个房产,可是突然,她听到一串人声从远处传过来,像是几个男人的,笑声十分的响亮,偶尔还伴听着不懂的脏话。 施甜吓的停住了脚步,左右张望着能够躲藏的地方,却不知此时,那几个男人己经看到了她。 为首的一个穿了一件阔型的牛仔外套,气质显得流里流气,流海长的盖过了脸,看不来眼睛,手上拎着半瓶啤酒,很明显己经喝多了,走路歪歪斜斜,他看到施甜一个人站在小路上,像只迷路的小动物,嘴里打了声口哨:“这是看我只喝酒没意思,给我送下酒菜来了。哥几个还等什么呢?给我上啊。” 男人话凌晨未落,身畔的几个男人便一边笑着一边向施甜走了过来,均是一身的酒气。 其中一个不怀好意的打量着施甜的穿着打扮,转头对着其余的男人嘻笑道:“还是个乖乖牌,狗子,你的菜,哥哥今天让着你,你去吧。” 话毕,一个长的尖嘴狗腮的男人跑到最前面,一仰头将瓶里的酒喝光了,然后把瓶子一扔,用袖子擦了下嘴:“嘿嘿,还是哥几个疼我!” 说着,就大步的向施甜跑过来。 施甜何时遇到过这种状况,整个人都吓呆了,完全忘了要跑,直到一个男人的手握上她的胳膊,她才回过神,扯着嗓子大叫:“救命!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小丫头,你误会了,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就是想请你去喝一杯,我们老大刚失恋心情不好,你就陪他喝几杯,喝完了我们再把你送回去。” “是啊,看你穿这点衣服一定冻坏了,我们几个可不是什么坏人,你跟我们走,我们的车就在公园门口,我们带你去玩玩!” 施甜再傻也不会相信这些人的说词,她用力的挣扎着,动作间手机小小心甩掉了,咕噜噜的一路滚到了草坪里。 “你们再不松手我就要喊人了!” 施甜一张脸己经吓的惨白,对着几个人大声威胁道。 “报什么警啊,我们真的不是什么坏人,再说了,你就算想报也得有手机啊,好啦,别闹了,陪我们老大喝杯酒的事,又不是要把你怎么样。” “我才不傻!我又不认识你们干嘛陪你们喝酒?!!”施甜大声的反驳着,看准机会,猛的一抬脚踢到男人的某处,男人一声尖叫松开了手,施甜趁机转头就跑。 “我去,疼死我了,我x,真是不识好歹,还不给我追!” 施甜听着身后凌乱的脚步声,一颗心都要跳出喉咙,拖鞋跑掉了她也来不及去取,赤白的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石子硌破了脚底,鲜血染红了洁白的路面,她却感觉不到疼一般,埋着头往前飞跑着。 “别让她跑了!给我快追!” 施甜没命的跑,两边的风声呼啸着从耳边划过,猛的,她的脚底绊到了什么,她来不及叫喊,就向前扑倒。 疼,施甜坐起来,看着自己的脚踝,脑中只有一个字。 “给我围起来!”这时,身后的男人也赶了上来,二话不说就把施甜给围住了。 施甜看着四周面露精光的男人们,鼻子一酸,突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几个男人征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为首的男人一个手锤打在手下的头上:“让你追!让你凶!女人是疼的,你tmd有没有点教养?” “老大,我这,这不是怕她跑了吗?你心情不好,就想着给找个人陪你喝喝酒哄哄你开心,再说了,不是你让我们追的吗?”手下一脸委屈的捂着头,颇有些感慨不敢言。 话毕,头上又挨了一拳:“还敢顶嘴,我让你追?我是让你请!” “老大你打死我也没用啊,想着怎么哄哄她啊。” 几个大男人对着一个哭的娇滴滴的女生有些束手束脚,好一会,被称为老大的男人才一脸别扭的走上前。 “那个……” “你滚开滚开滚开!呜……” 他一靠近,施甜就大喊大叫,还抓起地上的石子丢他,弄的男人颇有些尴尬,搓搓手在施甜面前蹲下来,伸手把手下头上的束带拿过来往头一套,把流海全都弄到脑后面,露出一张英俊而正气的脸,然后指着自己的脸道:“小姑娘,你看看,我是好人,不是坏人。这张脸多正气。” 施甜只管哭,她的脚扭了,疼的厉害,她还冷,还饿,还无家可归,还失恋,还被一帮男人欺负,她怎么这么倒霉啊,全世界都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倒霉的人了。 施甜悲从心来,抖着脚,用手拍着地面,大声的哭道:“你们杀了我好了!我也不想活了!” 杀?! 几个男人吓的一退,忙摆手:“不,不是,我们不杀人,我们也有职业操守的,我们是有道德的小混混。” “你可给我闭嘴吧你!”为首的老大也是一脑门的官司,他今天被相恋两年的女友给踢了,对方还特意拉了开宾利的现男友到他面前得瑟,他心里有气多喝了两瓶,这才有些胡闹,哥几个也是见他心情不好想哄他开心,他们还真不是什么混混,就是平时在一起玩的哥们。 “你先别哭了行吗?”这附近可是有巡逻的警察的,要是让他给看到了他们真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苦思冥想了好一会,他突然抬起头,“去,去把老头给我找来!” “啊?不要吧,老大你是不是疯了?你还嫌他骂人不难听啊?”手下一听就苦了脸,一脸的抗拒。 “废什么话?让你去就去?” “老大,你前几天不还说这辈子都不想见他了吗?” “是,我还说过这辈了不打人了,你信不信?”男人作势就要抬手打人,手下将头一缩,这才不甘不愿的走开了。 他一走,几个男人也不敢围着施甜了,都退到一边,手足无措的发着呆。 好一会,男人扶着一个颤颤巍巍的老人走了过来。 人未到,骂声先到了。 “你们几个兔崽子,吃屎都嫌浪费国家能源的废物又给我闯了什么祸?你说说,都是光合作用的产物,怎么人家能开花,你们就只能制造垃圾?你们基因不对还是物种变异?改天我去和屠宰场说说,是费点刀也卖不上几个钱,可是你们这几张皮可是够厚,做个棺材壳也算是你们对人类最后的一点贡献了。” 几个男人听着脸都有些发绿,可是都不敢回嘴。 倒不是因为不敬老,而是因为这老人是他们老大的爹,亲爹。 老人骂骂咧咧的走到跟前,一眼就看到坐在地上哭泣不止的施甜,顿时脸一青,拐仗往地上一砸,就要开骂。 “老爷子,老爷子你先等会,先别骂,你先劝劝她,她都哭了半个小时了。”为首的老大赶紧劝道,同时用手指指地上的施甜,双手一拍,做出拜托的手势,主动退到一边。 老爷子用拐仗点点他,这才走到施甜面前。 “小姑娘啊,你先起来吧,有什么事爷爷帮你做主。” “老爷子,错辈了。”有手下悄悄提醒着,下一秒便被老大捂着嘴给搂一边去了。 施甜隐约听一个老人的声音,这才止住了哭声,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看向他,哽咽道:“……您,您也是和他们,一伙的?” “你放心,我是来收拾那帮臭小子的,你和爷爷说,他们怎么欺负你了?” 施甜一抽一抽,想起刚刚的惊魂一幕,又有些想哭:“他们追着我不放,还让我去陪酒,他们就是混混!还把我的手机打掉了!” “混帐!徐飞,你给我滚过来!” 为首的男人听到自己的名字,脸上一抹无奈,却没有走过去,而是向着反方向走去,不多时,手里拿了一双女士的拖鞋回来了。 也不许亲手交给施甜,默默做着揖,把拖鞋给了老人,这才挺直了肩膀做好被批被打的准备站到老人身后。 “姑娘,你先把鞋穿上。” 施甜抬起头,正要去接鞋,突然看到老人身后的男人,不禁一征,这男人她好像没见过,待目光往下一移,看到男人身上的衣服,便猛的一咬唇,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徐飞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下一秒听到老人严厉的叫声:“徐飞!” “到。” “你可真是让我长脸啊,过去也就是打打架不好好学习,现在倒好,还敢欺负女人了!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徐天躲了一下,还是被老人的拐仗打到了,索性一动不动等着他打够出了气再说。 一旁的几人谁也不敢动,颤颤兢兢的像个等着被叫号的学生。 施甜穿好鞋,余光瞄到这个情景也有些惊奇,而且,有了灯光再看过去,其实几人倒也没有之前那么的流里流气,只是长的普能了一点,而且那个叫徐飞的男人,还真的颇有几分军人的气质,长像很是正派。 第二百六十七章 走,喝酒去 老人打够了,指使着男人道:“打的手都酸了。” 徐飞会意,赶紧让人搬了个木桩让老人坐下,自己走到老人身后帮着拍起肩来:“老爷子,你也打够了,该听我说两句了吧。” “好,你说,我倒要听听你还能编出什么理由来。”说完,见施甜还坐在地上没人理会,又气不打一处来,“都瞎的?没见着人姑娘还在地上坐着呢?” “啊?啊!” 几人点头如啄米,急忙跑过去要扶施甜,可施甜总掂让着他们之前的举动不肯让他们扶,自己慢悠悠的站了起来,却小心将受伤的脚触到了地面,顿时唉叫了一声就要倒下。 徐飞眼疾手快,大步一跨,走上前拦腰给人搂住了:“没事吧?” 旁边响起热烈的掌声;“大哥,帅!” 徐飞起初还没回神,被大家这么一闹才察觉到两人的姿势有多暖味,想要撒手又怕施甜跌倒,只好硬着头皮把人扶着。 施甜的脚疼的厉害,也不知是不是扭了,她垂头看了一眼,只看到脚踝有些肿。 徐飞顺着她的目光看下去,也感觉脚踝有些不对劲,可是有之前的教训他了不敢擅自察看,正无计可施,老爷了一声令下:“一群傻子,赶紧把人扶过来坐啊。“ 徐飞这才像得了特赦令,说了声对不起,厚着脸皮把人拦腰给把了起来。 施甜呀了一声,身了一轻,人己经被抱了起来,一时脸红,抬起拳头砸向他的胸口:“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流氓!” 徐飞长到大被人骂过坏蛋骂过混混骂过二愣子,就是没被人骂过流氓,不禁一僵,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老人己经起了身,见他像根棍子一样立在原地,颇有些恨铁不成钢:“还不走等着一会去医院啊?我看你的车就在门口,先把人送车上暖一暖再说。” 徐飞也敢看施甜,抱着被骂两句也不能少两块肉的打算继续迈开步子。 怀里的女人真是太轻了,像片羽毛一样,他都怕自己硌到她,而且她身后有股很好闻的香气,不像前女友全靠香水喷出来的,这是一种很自然的味道,最开始天色黑没看清她的长相,此时有了灯光才看清她的脸,圆圆的小脸皮肤晶莹剔透,白皙可人,鼻尖小巧上翘,嘴唇像樱桃一样,饱满而颜色鲜红,一双大大的眼睛浸着水雾,活像一只惹人怜爱的小鹿。 说句不好听的,这女人就是他的理想型。 徐天艰难的挪开目光,感觉胸口怦怦怦的像揣了只兔子,一个八尺男儿竟然破开荒的脸红了。 一行人走出了公园,施甜果然看到门口停了一辆面包车。 徐飞让人把车门打开,这才抱着商量的表情看向怀里的女人:“车子是拉货用的,可能会有一些味道,但是车里很暖和,你要不要去上面休息一下?” 施甜抬起头,眼里带着防备,隐隐还有些心动。 徐飞赶紧道:“赶紧的,把车里面货卸了,狗子,你那个空气清新剂呢,给我喷上,多喷点,空调给我打开,后面那包是毛毯,拿条新的铺车里,李子,去买点水和药回来,赶紧的啊,找踢呢是吧?!” 因为还在他怀里,男人的声音直接从胸腔震到施甜的耳朵里,让她不由的一震。 徐飞敏锐的感觉到了,赶紧把嘴巴闭了,继续用凶狠的眼神示意大家赶紧行动,等人都散了,他却又有些局促起来。 老人全程看在眼里,表情才些许的缓和了一些,抬脚走到两人面前。 施甜看到老人,才想起自己还在男人怀里,挣扎道:“放我下来。” 徐飞只好把她放下来,双手就虚虚的摆在她的身旁。 施甜整理了一下衣服,抬头向四周看去,却看到四周都是黑漆漆的,没有居民区,也没有任何建筑。 “姑娘,你不要怕,这个臭小子是我儿子,人是混了点,但是还不坏,今晚的事恐怕真的是个误会,这边呢,是郊区,平时也没什么人过来,一时半会也打不到车,不然你就去车里坐会吧。” 施甜有些犹豫,眼里一抹防备。 这时,车里也己经收拾好了,徐飞看到,于是憨憨道;“那个,外面冷,你去车里坐吧。” “你闭嘴!”施甜还是生他的气,话毕,又一阵寒风,施甜直接打了个喷嚏,只好跟着老人去了车里。 没一会,药也买来了。 徐飞把药膏打开递给施甜,大家也都跟着上了车,车里顿时有些拥挤起来。 施甜慢慢的给自己涂药,每天疼时便抬起头瞪一眼前座的徐飞,对方倒也不介意,像个傻大头一样憨憨的陪着笑。 “姑娘,你怎么一个跑到这来了?家住哪啊?怎么也不穿鞋啊?”老人问道。 施甜咬住唇,又有些想哭。 徐飞见状忙插话;“狗子,你今天经我讲那个笑话再来一遍!” 叫狗子的男人一脸的迷茫:“什么笑话啊?” “让你讲你就讲!”徐飞威胁的瞪了他一眼,男人一抖,转着眼睛想了一会,“有了,从前啊,有个人叫小菜,然后他就被人端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到一半发现只有自己在笑,其它人都跟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这才尴尬的挠挠头皮,“不好笑啊?我觉得挺好笑的啊。” 徐飞搓着手,第一次感觉这么无力,车里的气氛无比的尴尬,他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手足无措。 “今晚的事,对不住了,是我发混,我心情不好喝了点酒撒了点泼,你要打要骂都随你,你要是想去医院我这就送你去,我叫徐飞,刚退伍不久,现在还没什么工作,在酒吧打打零工,帮朋友卖卖东西,我就在这附近,你要是心情不好,哪天就找人来打我一顿,我保证不还手,唉,老头子你有完没完了?!”徐飞捂着后脑,瞪向老人。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打打打,成天就知道打,有没有点出息?!” 徐飞咋咋嘴,忍了下来,谁叫他是他老子,不过还是气不过,随手给了小李子一个脑锤:“你tm是把一瓶都喷了吧?这什么味?” 小刘子一脸委屈:“这是狗子喷的。” 狗子赶紧躲到老人身后不敢出来。 施甜却是噗哧一笑,这是今晚以来她第一次露出笑脸。 原本有些愁容的脸一旦绽出笑容,便有由百合一般清纯可爱。 几个男人都不由的消了声,徐飞则直接红了脸,眸光呆滞。 施甜感觉大家都不说话了,不由的莫名的抬起头。 徐飞用手挡在嘴边咳了一下,才不无僵硬道:“你,你不生气了?” “生气!”施甜用力的说完,才耸耸肩,“但是你们也道歉了,我就大人有大量的原谅你们吧,不过再有下次,我一定要报警。” “不会了,不会了。” 几个男人赶忙表态。 老人也松了口气,虽然他也生气,但好歹也是他儿子,真要是因为这件事被抓进去他也要担心。 事情解决了,车里的气氛才算轻松下来。 “姑娘,你家在哪,让小飞送你回去。就当是赔罪。” “我家……”施甜的眼里闪过一丝迷茫,又果断道,“我没有家。” “怎么会没有家?是不是和家人吵架了?”老人了然的问道。 施甜却说什么也不敢开口了。 徐飞和老人对视了一眼。 外面天寒地冻,周围也没有什么住的地方,而且…… 徐飞突然坐直了身子,下一秒拉开了车门就跑了出去,任老人在身后喊着,不一会就没了身影。 狗子干笑了两声:“那个,老大就是这样,你习惯了就好了,”似乎是怕施甜再生气,继续道,“但是老大没有坏心,今天的事吧,其实怪我们,老大的女朋友今天拉着一个小开来找老大分手,老大对那女人可好了,平时省吃省喝把钱都花在她身上,结果她嫌弃老大什么都没有,把钱都拿去做脸了,找了个富二代就直接踢了老大,我们当时都在现场,老大的脸色可难看了,我们怕老大出什么事就接着他去喝酒了,他平时不会喝的,是我们硬要灌他,他喝多了才……” 原来如此。 施甜想起徐飞,再想想自己,竟然有种同是天涯伦落人的感觉,心里的气早己经飞了大半。 “我们就是想让你陪老大喝喝酒说说话,你不知道老大这人平进特别护着我们,有什么心里话也不肯说,我们怕他憋坏了。”小刘子也跟着说道。 施甜不禁抬起头,车门外早己经没了男人的身影,也不知跑去了哪。 “你们说,那个女人找了个富二代?” “对啊,开了个叫宾利还是什么的车,可牛气了,指着我们老大的鼻子说他连给他擦鞋都不配,说实话,当时我都想冲上去给他两拳。两人还跑去大哥工作的地方喝酒,这不是故意让大哥难堪吗?” 施甜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 突然,车门被人敲响,大家急忙推开车门,就看到徐飞一身的水。 徐飞用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水滴,把一个东西放到她的脚边:“不知道还能不能用,你试试吧,你家人找不到你也该急了。” 施甜看着脚边的手机,再看看一身潮湿的男人,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徐飞从侧面上了车,用毛巾擦了擦头发,衣服也湿了,但是碍于施甜还在场他只能忍着。 这时,他听到施甜的声音从后车座响起:“你不是想喝酒吗?还等什么?” 车里一瞬间的安静。 徐飞缓慢的转过头,就看到施甜一双大大眼睛在幽光中闪闪发亮。 第二百六十八章 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车子停在酒吧门口,小李子指着门口停的一辆车:“呶,就是那辆,这两憋三,还在那喝,这是想等大哥一会去替班再气他呢,不行了,你们能忍,我可忍不了!”话还没说完,就被老人拐杖打在后背,顿时痛叫道,“唉呦,老爷子,你不能仗着自己管过我几年饭就天天打我啊,我还有妈呢。”话虽如此,但还是不敢再造次,乖乖的坐到一边。 “你们几个听着,今晚我允许你们去喝点小酒,但是不许给我惹事,徐飞!” “唉,听着呢老爷子。”徐飞扭头道,英正的脸上挂着一抹笑,“看着他们几个是吧?” “这还像话,小甜是好心,你们几个也有点分寸,玩一会就送人回家,听到没有?” 刚刚在路上,大家都敞开了心扇,施甜介绍了自己的名字但是没说家里的情况,大家也都介绍了一下,施甜这才知道这几个人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李子和狗子从小父母离异,家里人不管他们,他们就跟着徐飞回家吃饭,也算是徐老爷子养大的,所以感情都很好。 因为家庭条件,大家的学历都不太高,徐飞是最高的,但是在学校出了一点事,说是帮谁出头早早的也退了学入了伍,当了兵,后来的事之前也讲过了。 几个人虽然没什么好的工作,但是人很仗义,一听说徐飞今天心情不好都纷纷扔下工作来陪他,今晚的事也是为了要哄他开心才闹出的误会。 施甜长到这么大还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人,一时间又是好奇又是期待,隐隐又感觉很轻松。 车门打开,几人跳下车,施甜扭过身,也要下去,凭空多出一只大手。 徐飞面上有些不好意思,硬着头皮解释道:“你脚还疼吧?” “啊,不疼了。”施甜回道,怕他不信,把脚抬起来动了动,“小李子买的药很好用,一抹完就不疼了。” “哦,那就好。”徐飞收回手,心里一抹失落,站在一旁,等着施甜下了车。 小李子叫了辆车,把老爷子送上车。 “听好了,不许惹事!”老爷子离开前还不忘声声叮嘱。 老爷子走后,施甜抬起头,看到酒吧的名字,唇角微微扬了一下,心想真是巧了,这个酒吧可是她当年和宿友常来的根据地之一,没想到几年后她竟然阴差阳错的又来了。 几人一进去,就有人认出了徐飞,笑着拍着他的肩膀:“徐哥,你来的太早了,还没到你的班呢。” “我先来看看,有没有空房间,给我开一个。”徐飞环顾着四周道。 “有,徐哥要的还能没有,等着,我给你找一间。”正说着,目光瞄到他身后的施甜,不禁暖味的撞了一下徐飞的肩,道,“徐哥,这是过去式,将来式,还是正在进行式?” “我看你是找打式,痛快的赶紧忙你的去。” 对方笑嘻嘻的走了,徐飞一脸歉意的面向施甜;“你别理这些人,这地方就是这样,你不常来可能不太习惯。” 施甜只是眨眨眼:“对啊,我第一次来,要不,你带我逛逛吧。” 徐飞似乎有些抗拒,他在这里工作过知道这里是什么德性,施甜在他眼里就是朵干净的小百合,他不太希望她接触到这些事。 “我们还是去包房里唱歌吧。” 施甜抿唇,脸上露出一抹委屈来:“那好吧。” “大哥,你就带她去看看嘛,有你在谁还能欺负了她不成?哥几个先去包房等你们。”狗子说完,招呼了几个人去了包房。 徐飞有些骑虎难下,看了看施甜,叹了口气:“那你要跟随紧我,别让人给冲散了。有什么事就叫我。” 施甜眨了眨大眼睛,乖巧的点了点头。 与kreea比起来,这个酒吧就简直就是个迷你版,舞台也很一般,表演的人都是kreea根本不屑于请的业余歌手,实在没什么看头。 可施甜的目地不在这,她一路只顾盯着徐飞的表情。 两人走了一会,徐飞的脚步突然停了,然后转过身,口气僵硬道:“我们去那边看看。” 施甜心道就是现在,她扒开徐飞往顺着他的刚刚的视线望去,就见一对男女倚在一起坐在吧台前喝酒,女人吊高的马尾,一身皮质的紧身裙,外面是一件浮夸的皮草,光线昏暗看不清脸上的妆,可是满脸的玻尿酸却是一眼就看得出来的。 她身边的男人也是一身浮夸的穿着,恨不得把衣服的吊牌挂在外面,明明有酒吧,还要扣个诺大的墨镜,喝酒的动作都像是经过示先演练过的,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徐飞见她停下,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却见她突然推开他,往吧台走去。 徐飞头皮一紧,赶紧跟了上去。 “一杯城市恋人,加火。”施甜拉了椅子坐下,熟练的点了一杯酒,然后便撑着手望向男女的方向。 女人感觉到她的目光,莫名的看了她一眼。 这时,徐飞也到了,他刻意别开两人的方向,低声对着施甜道:“这里的酒度数太高,我们去包房喝吧。” “不要,我就要在这里喝,这才有酒吧的气氛。徐哥,你也坐啊。再来一杯粉红恋人给这位帅哥。” 调酒师暖味的看了一眼有些征愣的徐飞,吹着口哨道;“好嘞,一杯粉红恋人给徐哥。” 徐飞收起眼里的诧异,将一抹异样的感觉压下心底,不顾其它同事暖味的目光,低声向施甜道:“我们回去吧,这里太乱了。” 直到现在他都觉得她就是个乖乖学生,生怕她被人欺负了。却不知施甜早就是个酒吧的老手了,这x市就没有她没玩过的东西。 施甜却嗲嗲道:“徐哥,你不要对我太好了,女人不能太宠的,不然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捡了窝瓜丢了西瓜。” 徐飞一愣,还没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换了态度,却听一旁的女人口气讥酸:“呦,徐飞,你这速度也够快的,这才跟我分了手,转头就找了一个,亏我当初对你还有点抱歉,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徐飞眉头一皱,脸上闪过一丝怒容,却见一只小手在他腕上一压,微热的指尖触在他冰凉的手腕上,奇异的平熄了他心底的燥怒。 施甜支着下巴,一派天真道:“哪啊,是我追我徐哥,徐哥还没同意呢,再说了,像徐哥这样有情有义的男人,追他的女人还少啊?你没眼光就算了,别的女人可都眼馋着呢。” 女人哼了一声,故意露出身边的男人,笑容里带了一丝挑衅:“小丫头,你今年几岁?让姐姐来告诉你什么是好男人?一个男人如果连你想个包包都要工作几个月才买到,领你去吃饭不是小餐馆就是路边摊,那真的就没什么留下的必要了,女人啊,生来就是享福的,何必和自己过意不去呢?” 施甜感觉徐飞的手轻轻的握成了拳,这样的话确实太伤一个男人的自尊了,徐飞己经将他的全部都给她了,可是对于这个女人来说,他的付出就像一团狗屎,可有可无。 施甜突然想到了自己,想到了和傅井博的几年,他是不是也用着这样想法看她? “姐姐,那你的意思是,你身边的男人就能满足你的一切喽?” “这是当然,阿信很爱我,看看我的包,这些手饰,这些衣服都是是他送给我的,这样的爱才值得女珍惜。” “哦,这样啊,那如果这些东西我都有呢?” 女人的脸一僵,好一会,才干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施甜无聊的嘟了嘟嘴:“你要的这些我都有啊,我又不需要徐哥送我什么,只要他对我好就行了。” 女人手上冒出青筋,施甜风清云淡的一句话却彰显着她不堪和可笑,心里涌上一抹不甘,不禁把矛头指向了徐飞:“徐飞,原来你就是个小白脸,吃软饭的,我还以为你多有出息。” “姐姐,话可不能这么说,徐哥是小白脸,那你是什么?拜金婊?” 女的脸青一阵红一红,玻尿酸都要爆出来了,不禁用手推了一下旁边的男人:“你倒是说句话啊!” 施甜慢悠悠的打断他道:“帅哥,门外那辆宾利是你……” 男人正要得意的点头,却听施甜将最后两个字补充完整:“租的?” “你胡说什么?这是阿信买的?他家里还有好几辆名车,你个臭丫头知道些什么?” 男人墨镜下的眼里露出一丝慌张,赶紧拿起酒狂灌两口。 施甜有些委屈了:“可是,这辆车我妈妈也开过啊,明明就是李叔叔的租车公司里的。牌照我都记得呢。” 女人的脸彻底的白了,但还是不肯相信:“你以为你在这装疯卖傻我会相信?车子就摆在那,你能背下来有什么稀奇的?” 施甜点头:“恩,证据是不太充份,我想想啊。对了,我记得后备箱里面有一块划痕,是我当初拿东西时不小心碰到的。” 男人己经不敢说话了。 施甜见女人面色迟疑,又下了剂猛药,伸手指着她的包包道:“还有这个啊,是假的啦,姐姐你好歹去专柜对比一下啊,这到大的区别背出去要笑死人的,还有这件皮草,我怎么感觉也不像是真的?让我摸摸……” 女人急忙后退,不小心踩到男人的鞋,两人摔在一起,酒水洒在两人身上,一身的狼狈。 施甜站起来,蹲在两人面前:“你们不要欺负老实人,风水轮流转的,哪天你们也成了穷人那该多惨啊,姐姐你好歹还用徐哥的钱做了脸,就不怕哪天招了报应毁了容吗?” “什么?你这个脸是做的?”男人一把推开女人,一脸震惊的指着女人。 第二百六十九章 我不打女人 “你,你胡说什么?!我这是原装的好吗?”女人自然不肯承认,指着施甜怒道,“这女人搬弄是非,她就是想拆散我们,你别信她的谎话!” 施甜眨了下眼睛,忽然在看热闹的人群里看到了狗子,她就知道他肯定会出来看热闹,于是走到他面前,把小手一伸:“狗哥,你的手机里应该有照片吧,就那种没p过,原装的那种。” “有,当然有,这女人当初和我们一起吃饭,从来都不掏钱,全是我们请的,我手机里还没来及删呢。”说着,他就要去掏手机。 听着两人的对话,地上的女人的脸色一变,怎么也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要是让她男朋友看到她的照片,事情就不好办了,想至此,她赶紧爬起来伸手就要去夺手机。 狗子眼疾手快,侧身一躲,女人扑了个空,狗子笑嘻嘻的看着她,迅速的找到一张照片,拿给施甜:“呶,你看看,还是高清的。” 施甜看了眼不禁有些纳闷,徐飞就算家徒四壁,没什么钱,但是那张脸摆在那,要什么女人找不到啊,照片里的女人可是根漂亮一点边也不沾,顶多算是普通,真是不懂徐飞是怎么想的。 正要把手机举起来,突然,凭空一只大手探来,将手机抢了过去。 “大哥?”狗子惊讶的叫道。 徐飞拿过手机,直接点了删除,确认把照片全都删除干净,然后把手机丢给狗子。 灯光下,他的脸色有些凝重,让人不由的感觉畏惧,声音也有些发冷,与之前的他判若两人:“算了,就这样吧,我和她己经没关系了。” 狗子心急的想要恢复照片却没办法,一时间又急又气:“大哥,这女人那样对你,你还敢给她留什么面子啊?” “我说够了!”徐飞喊完,见施甜一脸征征,眼里闪过一丝抱歉:“包房订好了,我们过去吧。” 施甜一想这是人家的家事、反正该出的气也出了,她也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点了点头,就要转身离开。 谁知,身后的男人却依不饶,指着施甜吼道:“站住!把话给我说清楚!你以为你们欺负了我女朋友,这么轻易就能走了?!” 施甜本想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是男人却不肯擅罢干休,她转过身,看到地上的女人也站了起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女人似乎觉得照片己经删了,心底也有了底气,拂了一下卷发,故做大度道:“行了行了,给徐飞一点面子,这种女人多着呢,追不到男人就抵毁他的前女友,这种事我见的多了,走吧,我们不和她一般计较。” “喂,你说谁呢?你再说一遍试试!?”狗子又要炸,幸而徐飞抬手拦住他。 狗子这回可有些急了,对着徐飞也带了一些情绪:“大哥,她在骂小甜你没听出来吗?” 徐飞没有说话,只是用力将他推到一边,用眼神示意小刘子看到他,然后才转身面对女人。 女人见他终于肯直面自己,唇角微微一挑,抱臂道:“徐飞,你要找我不介意,但是你也找个人品差不多的,这种女人早晚要害死你的。” 还敢说她的脸是假的,她好不容易才钓上个有钱的男人,要是给她吓跑了,她一定不会放过她! 施甜除了傅井博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不禁就要抬脚上前,又是那只大手,将她拦住,施甜有些不解,抬头望向他,徐飞侧过头,似乎也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想了一会,才道:“这种事不该女人上前,你去包房等我吧。” 这件事本身就是因他而起,不该把施甜挑进来。 施甜皱眉,有些不赞同,对方骂人都骂到她头上了,这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了。 小手扒开他的手,站在他身边:“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又不傻,难道被人白白的骂?” 女人一脸讥酸,目光从徐飞身上挪到施甜的脸皮:“呦,你哪只耳朵听我到骂你了,说我整容,拿出证据啊,信不信我去告你诽谤啊。” “你整没整你自己清楚!” “我当然没整,不信你问阿信,我见到他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说完,她意味深长的打量着施甜,“我看是你想整吧,不过我劝你,你这张脸要是想动刀,阿飞可能供不起你,你还是换一个男人去坑吧。” 施甜的小脸气的发白,可能是和毕秋和李念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做事也带了些雷厉风行,她甩开徐飞的胳膊,大步走上前,停在女人面前,直接上手扶在女人的鼻尖上,她的动作太快,等女人察觉,人己经不敢动了。 施甜看着她身后那个叫阿信的男人,昂起小小的下颌,挑衅道:“这位先生,要不要见识一下什么叫鼻子会跳舞?” “你,你给我松手!”女人吓的大叫,却不敢乱动,生怕她把假体给按出来。 男人迟疑不定的看着自己的女朋友,将信将疑。 “你看什么看?还不让她把手拿开!?”女人生气的叫道。 “宝贝,不如让她按按试试,看她还能说什么?” 女人脸色一青,哪里敢让施甜乱按,不禁抬手想要打掉她,施甜自然不能让她如愿,两人挣扯间,女人发狠抬起脚,向施甜踢过去。 她穿着八厘米的高跟鞋,这要是踢中了,施甜腿上一定多个血洞,电光火石之间,面前陡的一个伟岸的身影将施甜挡在身后,那一脚结结实实的踢在了男人的腿上。 “你,你竟然护着她!”女人见状,心里升起一股不甘,大吼道。 施甜抬起头,正要问他怎么样,徐飞低声道;“听话,去包房里等着,这里有我处理。” 不知是慑于他的气势,还是感动于他的保护,施甜终于点了下头,转身跟着狗子走了出去。 看着施甜的身影消失,徐飞用目光扫过四周:“大家也散了吧,一会舞池那有表演,大家别耽误了。” 眼见没什么热闹可看了,周围的人群也跟着散开了。 女人心有余悸的摸着自己的鼻子,把对施甜的怒气都发到徐飞身上:“你这找的是什么女人啊?不是我说你,就这种女人早晚作死你!长的也不怎么样,像个干豆芽一样,谁知道她成没成年?” “够了。”徐飞低声的喝止他,看向一边脸色不太好的男人,“把你女人带走,这里是我的场子,别在这闹。” 男人被他的话扎了一下,想起刚刚施甜差点戳穿他的身份,虚张声势道:“我好男不和女斗,但是你女人欺负了我女人不能就这么算了!” “那你想怎么样?”徐飞问道。 男人看着徐飞伟岸的身材有些心虚,眼睛一转:“今天喝的酒算你帐上,你没意见吧?” 那几杯酒少说也有上千,徐飞半个月的工资就算进去了,但是他眼皮都没动一下:“可以。” 男人终于搂着女人离开,离开前,女人还一脸张狂的提醒他施甜不是什么好女人。 两人走后,小刘子走到徐飞面前,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老大,你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徐飞走到吧台,和对方说两人的酒钱从他的工资里扣,然后才起身:“你忘了我的工作是什么?” 徐飞的工资是负责酒吧的安保,他怎么可能在自己的场子闹事,给老板打脸?对方也是仗着这一点才敢在他面前大呼小叫。 “大不了工作不要了!他们还骂小甜!小甜可是为了你出头的,大哥!” 徐飞的表情终于动了一下,他迟疑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他怎么样都无所谓,一个大男人被说两句又少了了几块肉,可是施甜是为了他受的委屈,他突然抬起头,对着小刘子道:“你先帮我看一下。”说完就大步的走了出去,任小刘子在后怎么喊也不理会。 门外,两个正要上车,女人鬼使神差的想起了施甜在吧台说的话,趁着男人不注意,走到后备箱,一下子打开,借着幽暗的灯光,果然看到后备箱的内侧有一道刮痕。 顿时,她的心被揪起。难道那女人说的都是真的? 这时,男人看到她没上车,于是走了过来:“怎么了?” 女人指着后备箱的痕迹:“这是怎么回事?这辆车是不是租的?” 一抹慌张从男人脸上闪过,随即男人又恢复了淡定:“是,那又怎样?我还给你买包,买大衣,请你去饭店吃饭,你对你也够好的了吧?” 女人却生气的将她推开:“放屁!你骗我!你说这车子是你家的,还说你家最便宜的就是这辆!你全是骗我的!枉我还把你介绍给我朋友,她们一定要笑死我了!”她猛的想起什么,“还有这个包,不会也是假的吧?” 男人被她质问的有些不耐烦:“你信那女人干什么?你不是她就是想拆散我们吗?宝贝,别生气了,我就是最近家里管的紧,等手头有闲钱了,别说一辆,十几辆也不在话下。” “滚,少碰我!我说你送我的包怎么不让我去网上晒,一定是怕人家看出是假的!还有这个大衣,成天的掉毛,我都要被毛给呛死了,全是假的!你这个大骗子,你竟然敢骗老娘!” 谎言被揭穿,男人冷哼了两声,嘲讽道:“我是假你就是真的?你怎么不敢让她碰你的鼻子啊?怕跳舞啊?我说你朋友圈怎么只有两个月的照片,是不是之前的太丑了怕被我识破啊?我们彼此彼此吧。” “你这个混蛋!”女人一想到在酒吧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她的笑话,而且为了他,她竟然甩了徐飞,一想到这就不禁气打一处来,抓起包包就向男人打过去。 两人撕打在一起,从车国打到马路。 徐飞走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个场面,他将双手袖在口袋,倚在墙边看着,等两人打的差不多,他才走上前,抓住男人的领子,平静道:“我不打女人,只能打你了。” “你,你敢动我!信不信我让你老板辞了你!”男人在他手里完全就是个弱鸡,早己经吓的脸色惨白。 徐飞哼笑,将他提离了地面:“看清楚,这不是酒吧,你错就错在没快点逃走。”说完,右边的唇角一扬,一拳打了下去。 仅一拳,男人就只能躺在地上哼哼了。 徐飞转身要走,女人这才缓过神,急忙跑过去拉住他:“徐飞,我错了,我就是贪玩,你饶过我这一次,我们重新开始。” 徐飞笑了一下,打掉她的手:“我不打女人,但是我不保证我兄弟会不会,赶紧走吧,以后也别再来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进了酒吧。 第二百七十章 赶紧给我滚回家 女人跌坐在地上,欲哭无泪。 …… 徐飞走到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的音乐声,数道粗旷的声音里,施甜的声音犹其的甜美。 他不由的抬起手按在胸口,感觉自己的心跳的很快,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哪怕和前女友在一起,他也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激动的感觉。 这时,一个服务生从他身边经过去,看他呆站在门外,不解道:“徐哥,里面是有什么洪水猛兽吗?怎么不进去啊?” 若换成平时,徐飞早和对方打闹在一起了,可是徐飞只是抬手挠了挠头掩住发热的耳朵,一把推开门走了进去。 “老大,你可来了,我这果盘都要吃没了。” “你几辈子没吃过东西了?我不是让你给老大留点吗?” “逗你玩呢,我哪能不给老大留啊,老大有什么好东西可都是让我们兄弟先吃的。”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瞬间就让气氛轻松下来。 徐飞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正在看向他的施甜,一瞬间,那种诡异的感觉又来了。 施甜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对着他笑道;“我不知道你会唱什么,就选了几首我会唱的。” “我不太会唱歌。”徐飞有些微窘,又习惯性的摸向头发。 “这个我作证,别人唱歌要钱,大哥唱歌要命。” “当年大哥在部队,把嗓子给唱坏了,现在只敢唱摇滚了。” 几个打趣中,徐飞走到沙发的另一面,两人之间隔了几个男人,徐飞要探头才能看到施甜。 从这个角度看去,施甜的侧脸犹为小巧,屏幕的光景景绰绰,显出她的脸异常的清秀可人。 他终于想起为什么感觉她眼熟了,他在高中时喜欢过一个女生,那女生就是清纯挂的,完全就是施甜这个类型,都说初恋会影响人的一生,原来是真的。 想起她不顾前嫌的帮他出气,心里一暖:“我们合唱一首吧。” 施甜一愣,其它人也是一愣。 好一会,狗子回过神:“大哥,你这是想恩将仇报啊,人家小甜一会还要回家呢,你再把人给吓坏了。” “去!”徐飞笑着踢了他一脚,然后听到施甜脆脆的声音:“好。” 合唱大伴都是爱情的歌,两人也不免俗,徐飞在部队呆了太久,与世隔绝,会唱的歌不多,最终选了一首广岛之恋。 施甜心里打鼓,果然,在高音时卡壳了,却不想徐飞接着她的声音声嘶力竭的喊起来,瞬间把大家都逗笑了,也缓解了施甜的困窘。 她偷偷向他吐了下舌头:“谢谢。” 徐飞的心一跳,神情有些不自在:“是我选错歌了。” 施甜发觉这个高大的男人异常的害羞,十分的可爱,她还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男人,简直反差萌,不禁升起了一抹逗弄的心情:“我突然感你的嗓音很适合这首歌啊。” “有吗?”徐飞诧异道。 施甜很真诚的点了点头。 徐飞的脸微红,听她这么说,忽然将话筒放到唇边:“那我再唱一次?” 身后立即响一片哀嚎。 狗子和小刘子互相捂着耳朵,大叫着大哥求放过。 其余躲的躲,喝的喝,也是一脸的惨不忍赌。 只有施甜一脸笑眯眯,漂亮的眸子满是期待。 徐飞硬着头皮,他现在眼里只有施甜,兄弟什么都是浮云,施甜想听他就唱。 歌声刚出口,施甜就感觉切了歌,笑着蹲了下来,学着狗子的声音道:“老大,求放过。” 徐飞的脸上没有一丝被戏弄的生气,一双眸看着地上笑出了眼泪的施甜,带着温柔。 施甜没想到凭水相逢的几个人竟然会相处的这样和谐,她喝了几杯的果酒,头有些晕,倚在沙发上听着几人的笑声,感觉心里的愁烦都被冲淡了。 不知闹了多久,徐飞放下酒杯,走到施甜面前。 施甜抱着手,窝在沙发的角落里,似乎睡着了。 “……施甜,你家在哪?”徐飞小心翼翼的问道。 施甜唔了一声,伸手挥了一下:“别闹我,我要睡。” “先告诉我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 狗子捅捅一边的小刘子,示意他看:“你看老大,他怎么没用这么温柔的声音对我们说过话?” “屁,你又不是女人,这醋你也吃?” “你傻啊,我是说你看老大对谁这对温柔过?” “这倒是,对那个女人也是就那样,可是对小甜也太好了吧。” “懂没?这是动心了。” 小刘子激动的坐直了身子:“要是小甜我可全手赞成,我从一开始就看不上那个女人,她根本就配不上大哥,小甜多好啊,人长的漂亮,性格也好,也看得上我们哥们。” 几人对视了一眼,悄悄的起了身,退出了包房,把空间留给了两人。 徐飞一心都在施甜身上,自然也没注意到身后的情况。 施甜真的有些累了,经过傅家的冲突,又经过和母亲的对峙,最后又在酒吧闹了一场,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的睡一觉。 徐飞喊了几次见她都不醒,只好把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又把音乐声也关了,正准备和前台说一下把包房留给他,无意间看到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 酒吧后面的办公间,徐飞推开门走进去:“刘哥,工具箱借我用一下。” 虽说是在后面的办公室,可是酒吧里的热闹他们还是听到了一些,小刘把工具箱递给他的同时,用手碰了碰,挑眉道:“小飞,听说你刚刚很风光啊,又是前女友,又是现女友的,怎么回事?给哥讲讲。” “没有的事,你听错了。”徐飞不想多说,打开工具箱,拿出工具,然后把手机放到桌面上,小心翼翼的修起来。 男人不放弃,走过来坐在他对面:“说说嘛,我听说你那个现女友人可不错,长的也漂亮,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 徐飞装做没听到,心里却涌上一股甜意。 “小飞,不是哥说你,你那个前女友哥早就提醒过你要你提防,你就是太重情重义了,我知道她在你当兵时帮你照顾过老爷子,可是人也得向前看啊,你对她也不薄,有钱就给她花,这己经很够意思了,要是真的有相当的,就领来给哥看看,哥帮你把把关。” “哥,这件事到此为止,不再再说了。” “唉,你啊,好了,你先忙吧,我去外面看看。” 男人走后,徐飞才微吁了口气。 刘哥说的没错,这几年他该报的恩也报了,也该放自己自由了,脑中不由的掠过施甜的脸,唇角不由的扬了扬,赶紧埋下头继续修起来。 好一会,他把工具收起来,又连上了充电设备,然后按了开机键。 一阵悠扬的音乐声后,屏幕上出现了开机画面。 他这才松了口气,正要拿着手机回去包房,却听到手机来电的声音。 他看了一眼,屏幕上滚动着一个名字:傅井博。 迟疑了一下,他按下了接听键。 “不管在哪赶紧给我回家,我没有精力去应付你那个妈,别再让她骚扰我了!” 十分不客气的口气,带着一丝厌恶与命令的口吻。 徐飞不禁皱了下眉,心里闪过一丝不悦,可是这是施甜的电话,他也不好说什么,耐着脾气道;“对不起,小甜在睡觉,你如果有什么事的话,我可以帮你转达一下。” 话筒那边安静了几秒,再次传来的声音越发的冷酷;“你不是顾琛,你是谁?” “我是……小甜的一个朋友。”徐飞不确定说出自己的名字好不好,于是这样回道。 “她有多少异性朋友我是知道的,你倒底是谁?你们在哪里?” 徐飞不喜欢他咄咄逼人的口气,拿起手机走出办公室,顿时,刺耳的音浪袭来。 “哪个酒吧?”对方很快就听出了他所处的是酒吧,继而追问道。 “有什么事等小甜醒了再说吧。”徐飞直接了当的挂断了电话,停了一下,才再次走进包房。 施甜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只是头发划到了脸上,一张巴掌大的小脸隐约从发丝后露出来,皮肤白皙的仿佛透着光,经润的唇微微的嘟着,显出一抹看不出年纪的纯真,像个孩子一般。 他征愣的时候,电话又响了,他看了眼号码,又再次按断,可电话的铃声还是让施甜动了动。 徐飞不知为何有些心虚,一时间立在原地不敢动,直到施甜重新变得安稳。 徐飞看着屏幕上的未接电话,他知道这样做不对,对方很可能是她的朋友,可是男人出口不逊,他心里就是有气,小甜这么好,凭什么被人这样对待? 他看不过眼,但是也知道他根本没有这个资格,不由的丧气的坐到沙发上。 这一坐,就是一个多小时。 施甜的鼻了动了动,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眼睛适应了一会,她看把头转向一旁。 “唔,有水吗?我有点渴了。” 徐飞被惊到,瞬间坐起来,脸上一抹来及掩饰的失意,下一秒便站起身,用手抹了把脸:“你先躺着,我去帮你拿水。” “哦,谢谢。”施甜还有些迷迷糊糊,她隐约知道时间不早期妈妈也一定着急了,可是又刻意的不想去想这些,她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她和他,索性当一回鸵鸟,就在这里躲一躲。 正要坐起来,目光触到桌上上的手机,那一闪一闪的提示灯提示着她手机修好了。 她鬼使神差的拿起来,划开了屏幕,就看到一个未接电话停在屏幕上,上面的大字像刀一样在她的胸口上刺了一下。 第二百七十一章 这就是爱情吧 施甜不禁坐直了身子,望着手机有些不知所措。 她应该给傅井博道歉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她十分的胆怯,手机丢在一边,就像个定时炸弹,随时会摧毁她一样。 她又往后退了退,微咬着下唇不知该怎么办。 这时,徐飞从门外推门进来了,手里端着一杯水,另一个手里则端着一个新鲜的果盘,看得出是刚刚切好的。 一进门,他就看到她盯着桌上的手机,脚步也不由的一停,然后才抬起脚走过去。 “我让人高了一杯柠檬水,说是能解酒,我也不常喝酒不太了解这个,要不你先试试,啊,这个果盘我每种都切了一些,不喜欢的挑出去不要吃,一会会有人来收拾。”边说边把手里的东西摆在她面前,还像模像样的把个纸巾推过去,这才在一旁坐下了。 目光刻意忽略了着茶几上的手机,心里却有此打鼓,不知道施甜知不知道他切掉手机的事,也要犹豫要不要把这前那人打来电话的事说出来。 两人各怀心思,好一会,才见施甜端起水杯。 “谢谢。”声音很小,显得心不在焉。 徐飞摸了把后劲,摇头:“你别和我客气。我们不是朋友吗?”说完,干笑了两声,颇有些不自在的感觉。 施甜小口小口的喝着水,像只小猫一样,人子也小小的,一个怀抱就能抱起来,人窝在那,满怀心事的样子,脆弱又可怜,徐飞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他活了这么大,还真是第一次明白什么叫怜爱。 “你饿吗?我们这对面有一家店,面做的特别好吃,我给你买去?”他也不知道怎么哄她开心,只有择了一个最实在的说。 施甜被心事塞满,哪里吃得下东西,摇了摇头,将杯子放下。 “徐哥,你不需要工作吗?”他不是在这酒吧工作吗?怎么一直在这里陪着她? “没事,我是负责安保的,有人打架我去拉个架,大家和和气气的我立在那还碍眼。” 施甜点了下头,又沉默下去。 徐飞侥尽脑汁,想着如何逗她开心,他忽然站了起来,走到施甜面前,看到她一脸莫名的抬起头,抬起双的放到衣服的下摆,然后猛的一拉,将衣服脱下来扔在一边,逗出一身的肌肉。 “呀,你,你干嘛!”施甜吓的急忙捂住眼睛,“你干嘛脱衣服!” 难不成她又看错人了?这个徐飞只是表面憨厚而己,其实骨子里就是个流氓? 徐飞也没料到她的反应这么大,急忙摆,结结巴巴的解释着:“不,不是,那个,你看!” “你先把衣服穿上!” “我没能别的意思,我是想给你看,看……”看什么他没好意思说,“你看一眼,就看一眼好不好?” 施甜听着他诚恳的声音,这才慢慢的松开手,睁开了眼睛。 徐飞逆着光,立在她面前,身上是长年健身才有的健硕肌肉,宽肩,窄臀,八块腹肌和人鱼线,型男需要具备的条件他都有,施甜的脸不禁微微一红,不知道他要让她看什么。 这时,徐飞的胸口突然动了一下,先是左面,然后是右面,再然后左左右右,右右左左,一边动一边还配着自己吹出的口哨,把施甜都看呆了。 徐飞不禁有些得意,这是他在部队训练时的意外收获,当年他凭着这个‘特长’还在大会上得过奖,虽然他平时没有露肉的习惯,可为了博施甜一笑,他也只得拼出去了,幸而效果好像还不错。 施甜忽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徐飞也跟着笑起来,笑容里带着一分羞涩:“你笑起来真好看。” 施甜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真诚的感谢道:“谢谢。” 她看得出来徐飞是想逗她开心,凭水相逢却能遇到这样的人,她真的很幸运。 好吧,不想了,反正再想下去事情也不解决,索性今晚就让她任性一回,把傅井博这三个字从人生中忘掉。 “徐哥,陪我唱会歌吧。” 徐飞见她脸上有了笑,心里别提多轻松,对于她的请求自然不会拒绝,拿了衣服穿上,勾起话筒道:“你想唱什么?哥会的不多,但是哥的记性不错,你唱着哥帮你和。” 施甜点头,当着徐飞的面点了一首,我爱洗澡,然后就看着一脸困窘的徐飞哈哈大笑。 徐飞看着面前的施甜,终于明白了一句话:爱情果然是一瞬间的事。 …… 此时彼地。 慈善晚会还在继续着,台上是主持人奋力的演讲,只为了能拉出多一分的捐款。 台下的人或坐或站,或是交头接耳,或是攀系着关系,根本没人关心主持人都说了什么。 这样的晚宴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就是送钱和攀人脉,并没有人在乎谁需要这笔钱,自己的钱又花到了哪。 毕秋也不例外,只是今晚的她有些无人问津。 她独自坐在台下的一张圆桌前,与她相隔了三个位置的男人是一家建材公司的老总,去年底还和汇爱你侬我侬,如胶似漆,不过一年的功夫就找到了下家,完全‘不认识’毕秋了,左手边的也拢成了一团,一派和气,唯独毕秋这边有些凄凉,即使有人来招呼,也是一两句后便离开了。 倒也不是汇爱没落了,而是毕秋这个绯闻体,大家多少都有些怕了,而且因为某些原因,毕秋即招女人恨,又招男人恨。 毕秋喝着酒,这样的场合她不知道出席过多少次,早就没什么感觉了。 她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直喝到眼前的景色有些发晃,才将酒杯放下。 可没有什么白马王子来接她,她一会还得自己回去呢,不保持清醒不行啊。 杯子刚放下,就听到后面一道嘻笑声,怕是也喝高了,嘴上也没了把门的:“我就说你不行吧?论钓男人,还得了你后面那们,她公司的艺人都没她这么风光,一周三天的上头条,钓的可都是x次数一数二的男人,我真是羡慕的要死啊。” 大家心照不宣的笑起来。 “所以说女人还是得有钱啊,有了钱什么男人玩不到?这年头哪有什么爱情?爱情那都是戏本里哄傻子掏戏票的玩意。” “哈哈,王董你高见啊。” “你还别说,她手底下有个叫南黎川的长的倒是不错。” “得了吧,那人心气高的,没看人老总都没弄到手,你还是别打他主意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不同的人要有不同的治法,市侩的,就用钱打发,城府的就和他玩手段,像这种心气高的,就得装装样子和他玩爱情,某此人追不到,恐怕也是因为早就……” 声名狼藉。 女人没说下去,但是在场的都懂,不由的又是一阵笑。 毕秋啪的放下酒杯,摇晃站起身,一旁的人躲了一下,像是怕和她沾上关系一样。 毕秋走到那一桌,微微上挑的眼眸扫过一圈人。 众人都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李总,好眼光啊,可是这男人太难泡了,高不成,低不就,你看看我,多惨,追着人家屁股跑人家都不理我。” 有人回过神,看着向这里追来的长枪短炮,忙笑着;“毕总,你喝多了,大家在这开玩笑哟,您哪是这种人啊。” 毕秋打着酒嗝,囫囵道:“我不是吗?我不是一周三个男人,少了雄性就活不了吗?” 桌上的人脸上俱是一片尴尬,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毕秋从桌上又拿起一杯酒,遥遥的举起:“来,我今晚还没敬过大家,我先干为敬,大家随意。” 众人也赶紧端起酒杯,心里再怎么想,面上还得过得去。 毕秋一仰而尽,突然抬起头:“三百万!” 主持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毕秋打断,机警道;“汇爱的毕总捐出三百万!这是今晚的最高价!让我们给毕总掌声,谢谢她为慈善事业做出的贡献。” 毕秋这一招打的大家乱了手脚,晚会是有程序的,一般是拿出一个拍品大家拍卖,拍拍照,拿回去做新闻,大家事先也都预估了数额,只要近程序走都不会出错,可是毕秋这么一来,事必会把媒体引过来,到时候照处一出,她们都成了毕秋的陪衬,这新闻还怎么出? 大家的脸色顿时都有些不好看。 毕秋有些微醺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等媒体的镜头转过来,只是抬手挥了挥,让人把支票给取了。 “让我们再次对毕总的慷慨表示感谢!” 热烈的掌声响起来,无数道灯光也一起打过来。 这下众人坐不住了,李总咬着牙抬起手:“借毕总的东风,我也来跟个风,三百万。” 李总一表态,余下的人也不敢安静,纷纷举手表示要跟风,毕秋暗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回去。 三百万虽然不多,可是对于他们这种一毛不拔的人来说也是够他们气一阵子的了。 毕秋把自己塞回到椅子,越发的感觉无聊,于是拿了外大,晃晃悠悠的往外面走去。 刚走到门口,手臂上多了一双只手:“你喝多了。” 毕秋斜眼一年,笑了,打趣道:“呦,这不是我的后宫之一嘛,柳公子,我要是你,现在就和我保持距离,我可是个病源体,谁碰谁倒霉。”说完,她还特意看了一下身后的方向,那里有数个镜头正对着她。 第二百七十二章 再次遇险 柳如真笑的优雅:“你喝醉了,有人接你吗?” 他早在她入场时就看到她了,只是来应酬的人太多一时间过不来,直到她豪气的一掷千金后他才得以脱了身挤过来。 看着她眼里的醉意,柳如直和下属比了个手势,示意对方留下自己先回去了。 手下离开后,柳如真抬手,帮她把将要滑下的外套拉好,半扶半挽的扶着她往外面走去。 毕秋没力气挣扎,索性也随了他,反正她的绯闻己经眼花缭乱,也不差再多一个。 出了大门,一阵寒风袭来,毕秋的酒意醒了两分,她微挣脱了对方的手:“我的车就在下面,柳公子请回吧。” 柳如真淡淡的收回手,浅笑道:“这么晚了,我怎么能让一个女人独自回家?” 毕秋略略的掀起眼皮,忽然扬唇:“热度也噌了,新闻也有了,我对于柳公子来说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吗?” 柳如真爽朗的笑起来。 两人都是聪明人,自然也不用再打什么暗语。 “自上次一别也有数日了,我想知道毕总对于我的提议考虑的怎么样了?” 什么提议?嫁给他?互相利用? 毕秋拢了下外套,微眯着眼寻找着自己的车:“你不是己经知道答案了吗?” “我在想,有没有回转的可能?我们何不让毕秋的形象扭转一下?” 毕秋暗自翻了个白眼,无奈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众人都说毕总后宫无数,花心滥情,如果事实是毕总自小便倾心于我,出于保护才制造了这些烟雾弹,再添枝加料来点年少相识,家世变故这类的,怕是毕总一夕就要从欲女变成痴情女了,对柳氏来说,能和汇爱联亲,这也是一桩美事,强强合作,皆大欢喜。” 听起来是不错,对于现在的毕秋来说也是个诱人的选择。 可他似乎忘了一点。 毕秋把脸缩进外套里,只余下红红的鼻尖在外面:“你爱我吗?” 柳如真诚实的点头:“喜欢是有一点,不过未来的事很难说,谁知道将来我会不会爱上你?毕总应该多一点自信。” “那算了,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哪天柳家破产了,我可能要把你扫地出门的。” 柳如真一愣,继而失笑道:“毕秋,你可真有意思。” “我没意思,我无聊透了,我眼里只有钱和脸,柳公子若是委身于我,不计名份,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把传闻坐实?” 柳如真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毕总,你何必这么作贱自己?即使做不了夫妻,我们也是朋友。” “罢了,柳公子不原意我也不能强迫,柳公子还是进去吧,一年一次的头条机会可别错过了。”说完,毕秋抬脚脚往楼下走去。 看着她略有些不稳的步子,柳如真正想追过去,下属追过来,说是程序出了点问题他要去处理一下,柳如真只好收回目光,转身走了回去。 门口停满了各式各样的名车,毕秋摇摇晃晃的在车阵里寻找着,一时半会看不见自己的车子在哪,正要掏出手机。 猛的一声,不知是谁按了喇叭。 毕秋眯着眼睛看过去,就看到一道车灯,直直的打向她的脸,她心为是司机提醒她过去,于是绕过一旁的车,往前方走去。 可能是女人的直觉,也可能是她命不该绝,就在她距离那车子还有十几步的时候,她猛的停住了脚,因为她突然想起,她进去之前司机说家里有事要回去一会,两人定的是晚上十一点,可是她出来时也不过是十点多,司机不可能在那等她。 她一下子警觉赶快想起前两次莫名的车祸,她的心不提起,暗暗打量了下四周,慢慢的往后退去。 猛的,耳边传来车子引擎的声音,毕秋来不及想太多,转身便向后面跑去。 身后是车子猛的加油,轮胎和地面巨大的摩擦声。 毕秋只顾埋头的跑,包包掉在地上也来不及理会,目光飞快的看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只要她跑到车阵里面她就安全了,可是人怎么可能跑得过车子,耳边,那车轮声越来越大,毕秋一慌,鞋跟绊进花砖的缝隙里,人一下子向前扑倒。 她试着抽出鞋根,可是鞋根卡的死紧,隐约的,她听到了车轮己经近在咫尺,她全身的力气都失掉,只能闭上眼睛等着巨大的疼痛袭来。 砰! 一声巨大的撞击声震耳欲聋。 毕秋也不由的捂住了耳朵,紧接着的是轮胎和地面发出巨烈摩擦的声音,玻璃碎烈的声音,然后就引擎开到最大的轰呜声。 这声音终于引起了场外保安的注意,有人开始报警,有人拿着警棍冲过来。 毕秋抬起头,只看到两辆黑车一前一后的冲出了广场,追逐了出去。 她没看清车牌,车窗也是黑的,她只看到前车的后面似乎在冒烟。 “小姐,你没事吧?”一个保安跑过来,把她扶了起来。 毕秋一瘸一拐的走到一边,有人帮她把包包捡了回来,她拿着包,掏出手机,正巧看到司机的来电,说是人己经在路上。 毕秋苦笑,要是这个电话再早来一分钟,她也不至于受这样的惊吓。 动了下脚,感觉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明天一定是要肿的,她把手机收起来,对着男人道:“谢谢了,你们的安保措施很及时,不过我人即然没事,就不要让人冒险去追了,让那个车回来吧。” 男人一头的雾水:“什么车?” 毕秋也是一愣:“刚刚那辆黑车不是你们的?” “不是啊,我们还没配车,不过我们报了警,相信警察会抓住那个人的。” 不是他们又是谁? 毕秋的疑问一直到她坐上车也没有解开,难道是某个见义勇为的人?那也不至于拼了命的去帮她吧,而且看前车被撞的车度,这完全就是拼了命一样,毕秋想的头都炸了也没出还有谁,索性不想了,反正明天警察抓了人也会叫她去做笔录。 她只是好奇,真的会是云志刚一而再再而三的想害她吗? 他的胆子真的大到这个程度吗? 终于到了家,毕秋和司机约定了明天上班的时间,自己一蹦一跳的上了楼,推开房门的一刹那,她只感觉到一阵陌生。 沙发还是那张沙发,床也还是那张床,所有的家具都没变,可是心态却己经不同了。 她从来没觉得一个人的房间会这么的空旷,一个人的沙发是这么的碍眼…… 把包包丢在一旁,毕秋把自己丢向沙发,酒精上头,她不由的闭上沉重的眼皮睡了过去。 …… 此时,桥边。 黑色的车子停在路边,没有路灯,只有月光隐隐的投在水面上。 一个男人倚在车旁,手里一点星火,被风吹的忽明忽暗,火光映着他坚毅的下颌,仿佛上帝最好的作品。 电话响了,他把手机放到耳边,里面是一道略有些慵懒的声线:“放他走了?” “不好意思,你的车烂了。” “你以为我把车借你的时候有想过收回吗?” 男人只是冷淡的恩了一声,目光投向河的彼岸,那里是一片高档的柱宅区,有某一幢的十二层,住着他的老板兼情人。 “你怎么知道他会对毕秋下手?” 南黎川将烟拿下,用脚踩灭,转身上了车,右手发动了车了,缓缓将车子驶上公路:“他己经发现侵入网络的是我,所以他需要给我一个警告。” “那么你为什么还要放过他?” “他不过是一只走狗,毁了他,还有几百只,几千只派过来。”南黎川放下车窗,声音舔着微凉的夜风,显得无比的冷酷,“我了解他,他不会真的对她下手,但是如果我继续调查下去,那就不一定了。” “你这么束手束脚可不行,你以为你什么都不做,你那个可爱的弟弟就会放过你?” “当然不会。” “所以你有什么打算?” 南黎川低呤了几秒:“我需要把那个人找出来。” “你怀疑他安排了间谍在你身边?” “不是怀疑,是确信。” “……好吧,需要什么随时和我联系,我虽然不在国内,但是兄弟有难,我不会坐之不理,我办公室的钥匙就在车子的杂物箱里,里面兴许有你能用得上的东西。” “谢了。”南黎川挂了电话,却没有将手机扔回去,而是打开微信,找到毕秋,手指久久的停在键盘上,最终还是将手机扔了出去,一脚油门,车子驶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 “老板,老板!”包房门,一阵大喊声,紧接着,包房的大门被人推开。 里面的人一下子抬起头,随手将一个包包扔出去:“要死啦,没看到我在忙?不会敲门啊你?早晚我要把你辞了!” 男人躲过包包,气喘吁吁:“是,是他,是他,我看到了,没错,就是他!” kina把面膜放下,他忙了一整天,好不容易找个机会能休息会这臭小子又来捣乱。 要不给他说个理由出来,他一定要挠花他的脸:“你看到谁了?!” “jasco啊!就在我们酒吧后面的巷子里,我看的清清楚楚,就是他!” kina的面膜掉在地上。 几分钟后,两个人镊手镊脚的走向到巷子口,kina停下,压低声线对着助理道:“你记住,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来。” 助理满头答应,等kina进去后,就守在巷子口,不敢出声。 可是等了好久,也不见kina出来,想了想,还是悄悄的走了进去想看个究竟,就在他即将看到巷子里的情景时,一道黑影,后颈一疼,眼前一轩,人猛的倒在了地上。 第二百七十三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高大的男人逆着光走出来,用嘴咬下手上的橡胶手套,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俯身把昏死的男人拖进了巷子深处。 小助理像垃圾一样被扔在角落里,最后身上被盖了几层破纸盒。 男人做完这一切,一瘸一拐的走向呜呜低叫的kina,一脚踩在他的喉咙上:“敢出声,他就是你的下场!” kina涕泪横流,不住的点头,男人俯身拎起他的领口把他扯站起来,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这才一把扯了他嘴上的破布。 kina长长的吸了口气,身子抖的像风中的落叶:“你不要杀我,我就当不认识你,你要钱我这也有,你要车我也有,只管拿去,看在我曾经对你不错的份上,放了我吧。” 男人冷冷的盯着他,一行血从额上流下来,他用手背擦掉:“一会你出去找辆车过来接我,记住,你要是敢报警或是求救,我早晚有一天会杀了你!你也不想看着你的助理变成一具尸体吧?” kina被吓睁着双眼,怎么也想不到曾经的枕边人会变成这么一个恐怖的男人,现在的他,不论是表情还是声音还是气势,与之前都判诺两人,要不是他还记得他脖了上的那个痣,他都要以为他认错人了。 现在的jasco让他丝毫不怀疑他的话。 忙点头:“好,好,你等着,我给你找车!”正要转身,还是没忍住,自己在心里骂着自己犯贱,“你的伤不打紧吧?” “少废话!赶紧去弄车!” kina在心里吐槽,真是一腔真心喂了狗,他以后玩什么也不玩真心了。 出了巷子,街头来来往往的行人,他有心想要喊救命,但一想jasco肯定知道他工作的地方,又硬生生把念头压下去了。 去停车场提了辆车,路上听到他的店长。 “老板,你这是要去哪啊?衣服都不换?小李呢?这臭小子又不知跑哪玩去了,这助理当的可不够格啊。” kina后背一阵冷汗,因为不知道jasco在哪监视着他,放下车窗,表情凝重:“我出去办事,对了,我有项链丢了,你在附近帮我找找,找着了你们今年的分红翻倍。别忘了!” 店长一拍胸脯:“老板你放心,别说是项链,就是大活人我都能给你翻出来!” kina欲哭无泪,还真是大活人,男人说话算话,你可得给我把小李子弄出来! 开车着出了停车场,最后停在巷子口,男人警惕的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才拉开车门跳上去。 “车也给你找来了,可以让我下车了吗?“kina问道,扭头的瞬间,余光只见一道黑影向他打来,后脑一沉,人便人事不醒了。 …… 身边没个人真是不行。 这就是毕秋醒来时的第一个念头。 醉酒,着凉,她现在头晕脑胀,像有一百个人在她脑中敲鼓,身子一阵阵发冷,脚步虚软。 扶着墙走到卧室,找到了体温计,夹在腋下,人去了浴室。 镜子里照出一张不忍直视的脸,忘记卸掉的睫毛膏和眼线己经晕出了一大片,被冷汗一浸糊了半张脸,口红也漫出了嘴边,脸上的粉底斑驳根本挡不住眼下的青紫。 毕秋看了两秒,突然感觉膝盖疼的厉害,低头一看,膝盖上破了一大片,应该是昨晚躲车里伤到的。 离开南黎川的第一天,还真是惨不忍睹。 卸了妆,毕秋掏了温度计。 37.7度。 有些烧。 她翻遍了家里各处也没找到药,说来也奇怪,自己一个住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找不到东西的时候,只不过是被男人照顾了几个月,就像是失去了生存本能一样。 古人诚不欺我:曾经沧海难为水。 她自嘲的笑了笑,拖着沉重的身子站起来。 忽然看到脱掉的晚礼服。 掏出手机,按下kina的电话,却一直没有接,又换成他助理的还是没人接。 毕秋感觉有些奇怪,kina从来不会拒接她电话,除非人在飞机上,可是他昨天才回国,不可以这么急着就飞走,按他的话说:老娘的皮肤可是钱买不来的。 毕秋疑惑不己,最终给kina发了一条微信,说会把衣服送去干洗,然后找人送去他店里。 发完了微信,毕秋又一阵头晕,想起她之前搬去和南黎川同住所以让阿姨只要周末过来就可以,只能无声叹气,穿上外套,一个人下了楼。 走到小区大门,她己经有些脱力,还没走两步,人就有些头重脚轻,眼前一黑,一头向前栽去,预想中的疼痛没到来到,可她己经管不了那么多人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本来,人是躺在卧室的床上。 空气吵飘荡着饭菜的香气,暖气也开到最足,她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头上放着一个湿毛巾。 她的思维还有些混沌,有些分不清时间空间,只有凭本能叫道:“黎川……”话一出口,她就感觉胸口一阵锥心的疼,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一阵小跑声传来:“唉呀,小秋,你可醒了,我怕的要死,都要送你去医院了。” 毕秋征征的看着阿姨的脸,一时恍惚我:“……今天,不是周末。” “是啊,可是我想着冰箱里的菜就要坏了,想着过来送些新鲜的,没想到就要楼下看到你了,你好些了,头还疼吗?” 所以,在楼下接住她的,是阿姨? 她摇头又点头,感觉自己的头都要炸了。 阿姨见状,赶紧帮她把毛巾拧干,又换了一条,然后把温度计从她腋下拿出来。 “呦,还有些烧,还要喝些水,我做了粥,小秋你先吃点。” 毕秋摇摇头,一股巨大的失落让她转过身,人呆呆的望着雪白的墙壁。 不是他,对啊,怎么会是他。 都到这个地步她还对他抱着幻想,多可笑,简直是不要脸。 她恨现的自己。 她最最后的潇洒都没了。 阿姨以为她是病的不舒服,也没多加理会,转身去了厨房。 锅里的粥还在咕咚咕咚的冒着小泡,她不禁俯头闻了一下,一阵扑鼻的香气,不禁喃喃道:“没想到人长的高高大大英英俊俊,手艺也这么好。”要不是他嘱咐不要让毕秋知道他来过,她早就就帮他邀功了。 关了火,盛了一小碗,又把男人特意去买的小菜倒出来一些,最后倒了一些山药粉用水调匀了放到铁盘上。 男人离开前,特意叮嘱过,她身子怕冷,是气虚脾虚,没事多做一些山药芡实粥给她喝,烧不退就不要让她去上班了。 阿姨端着这些东西去了房间,毕秋还保持着她离开的姿势。 虽然不知道两人出了什么问题,可男人的表现明显就是在乎毕秋的嘛,哪有一个男人会体贴到连她要睡高枕头都知道? “小秋,来,吃饭吧。” 毕秋撑着手臂坐起来,她还没有任性的资本,一大堆的问题等着她处理。 阿姨拿来了小方桌,把东西放到桌上,毕秋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迟疑着拿起勺子,吃了一口。 “阿姆,家里有没有来过外人?” “没有啊,只有我。”阿姨牢记着男人的叮嘱,始终不肯说出实情。 毕秋又将目光投向碗里的食物,小心的喝了几口,有些不确定道:“你以前的味道,不是这样的。” 这味道,明明就是南黎川的手艺,他喜欢在粥里放各种各样的食材,还要把食材切的细细的方便消化,知道她嗜甜,有是候还要洒上一些糖霜。 她放下勺子,漫不经心的往外面看去。 这时,阿姨才笑道:“你忘了吗?有一回南先生来过,当时我感觉他做的粥很好吃,看着你也喜欢,就求着他教了一下,我学的还行吗?” 是这样吗? 毕秋敛下眸子,把粥一堆:“先拿下去吧,我没什么胃口。” 阿姨一征:“是不是粥做的不好吃?我去重新做?” 毕秋己经欣开被子下了地,不顾阿姨的劝阻:“可能是生病没什么胃口。您先回去吧,我今晚加班可能要很晚才回来。晚饭不在家里吃了。” “加班?你还病着呢,听话,等病好了再上班也是一样的。” 哪里一样?她不去,云志刚不知又要弄出什么幺蛾子,她哪敢松懈。 施甜的事情也还没解决…… 况且,与其让她躺在这里胡思乱想,还不如让工作塞满她的大脑。 “我没事的,吃了药一会就好了。” 阿姨还想说什么,毕秋打断她:“阿姨,你以后每天都过来吧,工资加倍,我不在的时候帮我把东西收一下,不然我总找不到东西。” 阿姨张张嘴,最后只是叹了口气。 毕秋拎着包出门了,打了车,直奔公司。 先让秘书把礼服送洗,然后就开始处理一天的工作。 药的副作用让她昏昏欲睡,于是她趁着中午休息的时候在沙发上睡了一会,没想到一觉睡到了两点多,她捂着头坐起来,看到桌上又推满了秘书送来的文件,门外隐约有人说话:“今天就别去了,生着病呢,你让她清静会不成啊?” “我也不想啊,可是你看网上都闹成什么样子了,李助理也不在,我们也没有权力处理。” 第二百七十四章 再生波澜 毕秋坐了起来:“什么事啊?” 站外这才传出请示间:“毕总,请您去网上看一看。” 秘书这么迟疑,准是没什么好事,毕秋的头更疼了。 站起身回到办公桌,按开电脑,找到秘书发来的链接,点开,只看了几眼,毕秋就关了。 按下内线;“把艺人部的经理叫来。” 不多时,主管艺人运营方向的李经理过来了,脸上带着诚惶诚恐。 毕秋窝在皮椅上,一只手按着额头,显出几分不耐来,看得人更加的心惊胆颤。 “毕,毕总,您找我?” “坐吧。”毕秋道。 对方哪里敢坐,老总一脸不耐烦的把他一个小运营经理给叫来了,他现在除了要死了根本想不到其它的可能。 “让你坐就坐。”毕秋不耐道。等对方坐下,才继续道,“陆佳佳……” “毕总,您放心,陆佳佳的所有活动都按着您的意思停了,半年内,她别想再有任何的曝光度,到时候粉丝也跑光了,她就什么也不剩了。”男人虽然不清楚毕秋和陆佳佳的恩怨,可也闻到过一丝风声,听她提起便急忙表态。 毕秋掀了掀眼皮:“我的意思?” 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对方诚惶诚恐:“不不不,是我自己的意思,我……” “没错,是我授意。”毕秋突然打断对方的声音,不顾对方一脸的征征,“所以,谁给她安排的记者会?” “记者会?”对方显然也是一头的雾水,“没有啊,我们安排什么记者会啊。” 天大的冤枉,即然都知道陆佳佳不受总裁待见,傻子才会给她给安排工作,还什么记者会。 “是吗?不是你们安排的?” “不是,绝对不是!”对方激动的就差宣誓了。 毕秋沉呤,不是他,又会是谁? 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顶风冒险? 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你先回去,叫法务部过来。” 对方犹如打了一场大仗,软着腿站起来往外面走去。 不多时,公司的法务部经理便过来了。 毕秋直截了当:“公司主动提出解约,需要承担什么责任?” 法务部的经理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是云志诚高薪从别的公司挖来的,做事一板一眼,小心谨慎,面无表情的回道:“这个不好说,要看对方的身份,若是没什么火花的小艺人,我可以帮公司无条件解约,若是天王级,要么,公司拿出三五年来打官司,要么,准备好几千万的违约金。” “陆佳佳呢。”毕秋抛出一个名字。 对方的脸上依旧没有半点的情绪:“真巧,刚刚也有人向我咨询过同样的问题,”难得的停顿了一下,“是您三舅。” 毕秋的目光嗖的一冷,眼里闪过果然如此的目光。 她冷笑了一声,露出意味深长的目光:“那你给了他什么答案?” “这个问题会影响我的升职与加薪吗?” 毕秋摇头:“不影响。” 对方推了推眼镜;“有两种可能,一种,陆佳佳作为过错方,公司无需承担任何责任,第二种,公司成为过错方,陆佳佳解约并儿得一大笔的违约金。” 所以,问题的关键就是在谁是过错方。 所以陆佳佳接受了媒体采访,在上面痛哭流涕,她未愈的小伤口成了公司欺压她的证据,毕秋之前的失言也成了她被打压的铁证,网友是多么被煸动的一群个体,像一把无声的刀,握在陆佳佳手中,直接命中了毕秋的七寸。 毕秋轻吁了口气。 “毕总,事情并非毫无办法,不过需要些时间,人们是最渐忘的,等网上的新闻平息下来……” “你以为某些人会让它平息吗?”恐怕还有更多的阴招等着她。 她的好舅舅啊,真是处心积虑的想把她从这个位置上弄下去。 让对方离开之后,毕秋在想着如何把新闻先平息下来,云志刚也算准了现在是年末,她不敢轻举忘动,才敢这么大摇大摆的陷害她。 她若是和陆佳佳在媒体上撕破脸,誓必要会对公司产生不好的影响,当然,她还有另一个办法…… 陆佳佳的黑料可不少,她手上就握着几个,只要把黑料一放…… 其它的不说,南黎川恐怕不会放过她吧。 毕秋不禁自嘲,事到如今,对方的刀子都逼到她的脖子上了,她竟然还想着那个男人会如何想。 真是无可救药了。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 毕秋正心烦,口气有些不耐:“毕总,有人想见您,是顾氏的顾总。” 顾永? “不见!”毕秋想也不想道。 “可是他,己经到了。” 毕秋头皮一麻,想起上次他的不请自来,噌的从椅了上站起来,就要去锁门。 只差了一步,门己经被人推开了。 进来的男人一身黑色的西装,领带打的板挺,深灰色的西裤包裹着修长的双腿,下面是擦的发亮的皮鞋,英俊,潇洒,只余了一点,表情夸张的像个傻子。 “小秋,你听我说……” 说?说你个大头鬼! 毕秋看着门外征愣的秘书,脸色不好:“傻站着干什么?我上次说的话都忘了?!是不是什么闲杂人等都能随意出入我办公室?不如我搬去前台办公好不好?还不让保安把给我拉出去?!”喊完,眼前一阵金星,她挥挥手,不敢有大动作,回到沙发上坐下。 顾永像条赖皮狗一路粘过来:“小秋,我想起来了,我们是同学对不对,在湖边你掉下去,我救了你,对不对?!” 毕秋对于他的靠近只有排斥,对于这突如其来惊喜也一点也不感觉到欢喜,他想起来也好,想不起来也罢,于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们己经是过去了。‘ “保安还没来吗?”毕秋对着门外道。 秘书一脸的尴尬,好歹对方也是顾氏的总裁,被扫地出门不太好吧。 而且看这男人对她们老总的态度,分明是上门来告白来了,毁人姻缘是要遭报应的。 几个人,你推我我推你,谁都不敢上前。 顾永的脸上堆着惊喜,刚刚他只是办事路过汇爱,谁知一个孩子跑到车前,司机一脚刹车,他的头撞在后座,这一撞,却阴错阳差的让他想起了很多事。 他是真的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够有想起来的一天,虽然不是全部,可是这代表他还有机会。 看着面前的脸,仿佛与记忆中重叠在一起,他欣喜的抬起手,就要抚向她的脸。 毕秋抬起手,啪的一声打掉他的手。 “顾总,请你自重!” 顾永的眼里闪过一丝尴尬,慢慢的收回手指,但是心里却并没有沮丧,他相信毕秋只是在和他赌气而己,只要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想起来,她就会原谅他,想到这,他突然有些委屈:“上次在医院,你离之后就再也没来过,你真的不关心我的伤势吗?” “不关心,谢谢。” 顾永只当她在赌气,毕竟她们这前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她介意也是应该的。 “小秋,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之前是我混蛋,伤害了你,你要是不开心,就打我几下出气。” “不急,等保安来了,会让顾总您满意的。”毕秋冷哼了一声道。 顾永在她对面坐下,不理会她的阴阳怪气:“我看了网上的新闻,如果需要顾氏帮忙……” “顾永!” “我在。” 毕秋抖落一身的鸡皮:“你是不是想补偿我?” 顾永双眸一亮,眼里露出温柔的光茫:“当然。” “那好,请顾总以后少往汇爱跑,不,最好是一次也不再来了,我这个人特别自私,公私不分,怕会影响到两家的合作。” 顾永一征,笑道:“你不用担心,就算你感情用事,我也会提醒你的,我不会让汇爱有什么损失。” “你理解错了,我是怕我忍不住坑了顾氏。” 顾永:“……” “没事了吧?不送,慢走。” 顾永见她站起身,也跟着站了起来。 高大的身体立在毕秋面前,像一堵墙,给人无形的压力。 毕秋头疼的厉害,心里隐约升起一股火气,眉一拧,就要发火,却听门外传来秘书的声音:“毕总,运营部的李经理打来电话,想问您接下电话。” 毕秋瞪了一眼顾永,走过去接起电话。 “毕总,不好意思打扰您,是这样的,南方娱乐刚打来的电话,他们的招牌节目极限速递最近有一个嘉宾下车了,需要一个形象气质都很符合的人来替补,节目的制作人刚好就在汇爱附近,大概半个小时后能到,所以想询问一下替选的名单,当然如果您有空的话,可以请您来亲自把把关吗?” “对方需要什么类型?” “主要是颜面担当,不需要太过活泼,有话题感,主要还是要帅吧。目前我整理的人选主要有毕连城,孙承承和……南黎川,我己经通知了他们过来面试,您觉得还南非要添减谁吗?” 毕秋感觉喉咙发紧,也许是她的病又加重了,她竟然感觉褪去的热又重新卷土而来。 迟疑了几秒:“好,我这就下去。” 第二百七十五章 我一定会重新得到她! 放下电话,毕秋抬起头,看到顾永还立在面前,心情更不好了。 对着门外的秘书道:“安排一下,一会有客人拜访。”俯身拿起桌上的文件,头也不抬道,“顾总,你还要在立多久?你己经干扰我的正常办公了。” 顾永也听到了刚刚的电话,隐约听到了南黎川三个字,心底压不住的火气和烦燥,可是面对这样的毕秋,他却只能压抑着情绪。 “……他还在公司?” 这个他是谁两人都清楚,毕秋抬头瞄了他一眼,笑了:“顾总的触手未免太长了,我要不要把汇爱的营业报表也拿给你看看?” 面对她的嘲讽,顾永心里发苦,轻叹了口气,眸色深沉:“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毕秋撇开脸,把文件收拾好,关了电脑。 “顾总如果想呆下去,请去会客室,请。” 毕秋摆出请的手势,脸上半点情绪全无。 顾永看着她,脚步就要上前,毕秋像是有所察觉,后退一步:“顾永,请你注意点分寸!” “终于肯喊我的名字了?”顾永苦笑了一声,眸子闪动了一下,下一秒突然正经起来,“我今天过来也是想和毕总谈一谈合作的事情,上次和你谈的关于东湖的那块地的合作,不知道毕总考虑的怎么样了?” 明知道他是在转移话题,毕秋也只能硬着头皮回道:“这件事还没有和股东们商量,就算是建项,也要年后。” “这个倒不急,顾氏是非常原意和汇爱合作的,为了让股东们能有足够的信心接受这个项目,我想和毕总再详细的谈一谈细节的地方。” 毕秋看了眼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只好重新坐下为,听着顾永关于这个面目的陈述。 时间一秒秒的过去,毕秋的心也越发的焦燥起来,最后,连顾永都发现了她的异常。 在她第n次拿起空的咖啡杯时,顾永将手握拳,眼里是一抹克制:“毕总有在听我说话吗?” 毕秋回神,迟疑一下,余光瞄到墙上的时钟,便一下了站起来:“时间到了,顾总有什么话直接通过邮件发给我吧,小李。送客!” 顾永眼底一抹失望,还是风度的站起来,将手伸过去,毕秋迟疑了一下才握上去。 男人的手还是那样的宽大,就如当年将她从湖里拉出来,让人感觉他能撑起一片天一样,她微一恍惚,感觉男人的手又紧了紧,急忙挣脱。 这时,秘书也走了过来。 “顾总,电梯己经为你按好了,请你移步会客室。” 顾永也没理下再呆下去,看了眼顾永,决定保持最后的风度,说声再会,转身走了出去。 他前脚一走,毕秋就将门关上,下意识的开始整理衣领,出门前她烧的昏天暗地,也没来及打扮,抬脚走到镜子前。 镜中的女人一脸疲态,两颊有些凹陷,眼下淡淡的青色,皮肤透着一股不正常的白。 她用力搓了把脸,看到脸上多了一抹红色,这才抬脚走了出去。 电梯站一开,李经理己经等在门外,制作人还没到,李经理便引着毕秋先去面试的房间等待。 …… 与此同时,另一道电梯门也缓缓打开,顾永接着电话从电梯里走出来。 来往的人众多,他有些听不清,于是走到一边的角落。 这时,大门口,身材高大的男人逆着人流走了进来,深米色的外套,里面是一件淡灰色的针织衫,下面一条铅灰色的长裤,很平民朴素的打扮,却掩饰不住男人咄人的光茫,英俊的脸上一如继往的冰封。 人群有些沸腾腾,却只敢躲在一边偷偷的看,要不是公司有规定不能偷拍自家的艺人,大家一定要掏出手机拍个够。 南黎川目不斜视,大步的往电梯口走去。 直到一半,一道熟的声音跃入耳中,让他停下了脚步。 “韩丹的事能不能放在一边?我现在有很多的工作要处理,顾氏才走上正轨,我哪有时间去管那些儿女情长的事?”顾永背对着他看不清表情,可是烦燥的口却显出他的心情不太好。 “我不想听这些,你们对我说的谎言己经够多了,我现在要用自己的眼睛去判断!” 话筒那端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顾永突然激动起来。 “没错,我是来找她了,因为我想起了很多事,我知道她不是你们口中那种歹毒的女人,对,我现在很后悔,如果当初没有听信你和那个疯女人的话,我也不会弄丢她,你知道她有多迷人,我不敢相信我怎么会做出那种事!” “韩丹那边我会去解释,什么婚礼?你觉得现在的我还会和她结婚吗?我知道她是个好女人,但是感情这种事强求不来……” “呵,毕秋给我洗脑?就算我现在把整个顾氏给她她都会不屑一顾……够了,不要再说了!” “你们如果再逼我,我现在就去向毕秋求婚!你知道我做的出来!” 顾永重重的挂断了电话,一转身,看到身后站立的男人。 他微一愣,呵的笑了一声,冷着脸走过来。 “偷听的还爽吗?” 南黎川看着他毫不掩饰着恨意的脸,脸上的没有情绪的变化,一张看不出意味的黑眸微微动了动,薄唇轻启:“你配不上她。” 顾永简直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乐不可吱。 笑罢,一脸讥讽:“我配不上她?你就配?南黎川,你看看你都有什么?一个身无分文的小艺人,除了这张脸,你拿什么和我比?” 南黎川依旧没什么表情:“你们己经错过了。” 这一句,激怒了顾永,也戳痛了他最敏感的神经。 恢复记忆以来,他最后悔的就是听信了母亲和卫子馨的谎言放充了毕秋,每当想起在医院里他如何残忍冷酷的对待她,他的心都像被撕裂,果断如毕秋,恐怕早就恨极了他,想要挽回她简直难如登天。 可是这话从南黎川嘴里说出来,他感觉到的是羞辱,是挑衅。 他一把揪住南黎川的领口,不顾在场众人侧目,低声咆哮道;“我会重新得到她,不惜用任何手段,不如试目以待,看看是我顾氏的总裁能得到她的芳心,还是一个身无半物的你?” 说完,他松开手,表情又恢复了克制,整理地一下衣袖,大步的走了出去。 南黎川注视着他离开的方向,深眸微闪,不知在想什么。 …… 十分钟后,制作人终于姗姗来迟。 “对不起啊毕总,你看看我,明知道赌车还不提前早点过来,让您在这里等我真是太不好意思了。”男人一个寸头,瘦削的脸上戴了一个金边眼镜,看起来倒是文质彬彬,可毕秋总感觉这人在哪里见过。 “哪里,本该是我们派人接你,实在是时间太赶,手下人又不懂事,事情做的不周全。” 两人寒喧了几句,朱家全看了一眼房间:“人还没到吗?”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李经理马上笑说;“到了到了。”然后就跑去开门。 “毕总,您请坐,比总?毕总?” 朱家全一连叫了几声才唤本毕秋,她干笑了一声,坐到了房间的最角落。 李经理拉开门,就看到门外站着两个高大帅气的男人。 经过上次的事,毕连城比从前更加的小心谨慎,人也越发的圆滑,有了专属的造型师,时尚度也是upup,典型的花美男气质。 “对不起,都怪汇爱太大了,几天不来我都迷路了,不过还好,我把孙哥一起接来了。” 他身边站的正是孙承承,年纪虚长了毕连城几岁,人有些过于老实,综艺感并不强,可是外形靓眼,拍过几部戏都没什么水花,眼看合同就要到期了,这才想着给他个机会推一推。 “对不起,我忙着收拾东西把时间给忘了。” 毕秋:“……” 朱家全:“……” 李经理:“哈,哈哈,这样啊,你的助理呢?” 还真是一如传言的憨实啊…… 孙承承似乎也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不禁紧张起来,越紧张越是说错话:“她放假了。” “放假?助理还有假?”这句话是毕秋问的,助理不都是艺人放假她们才休息吗?难道她这几天不过问,行业的规则都改了? “不是,那个,她说我没什么工作她闲着也是闲着……” “好了,快坐吧。”李经理及时打断他,怕他再说下去直接就被pass了。 两人落了座,朱家全才道:“是不是还有一个?” “对,还有一个,重量级的。”李经理笑着说。 “是南哥吧,我看他拿着手机去接电话了,可能马上就过来了。” 毕秋微垂着头,不想因为这三个字而有多少的情绪波动,可是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 终于,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毕秋一下了坐直了身子,余光瞄到毕连城飞速掠过探究的眼神,心下一慌:“开门啊。” 李经理本来都要起身了,被她一吓,差点又坐回去,心道今天毕总果然有些异常,哪有平时的淡然冷静? 第二百七十六章 他竟然是这种人 拉开房门,果然是南黎川。 他向房间里看了一眼,目光在毕秋的脸上停留了几秒,便收了回来,反手关上房门;“我来晚了。” 朱家全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这们是?” “南黎川,去年新来的艺人,别看他是新人,势头很盛,刚接了两个不错的网剧,最近还有一部电影在洽谈,啊对了,他也接过真人秀,表现的很不错,粉丝也很多。”李经理说了一大堆,悄悄的观察了一下毕秋的神情,见没什么异样,才继续道,“能文能武,你看看这肌肉,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我听说贵节目下车的那位,也是这个类型?” “这倒是,就是和他一比,那位也算不得什么了,这张脸是真的不错啊。” 两人一唱一喝,完全把余下的两个置在一边不理了。 “小李,回座吧,别影响他的判断。”毕秋淡淡的一句,头也不抬,低头用平板刷着一些新闻,也方便她了解一下这个节目的风格。 “都坐下吧。”朱家全说道,看着三人都坐下了,这才一脸和善道,“这个节目想必你们也听过,形式呢就是固定班底加上嘉宾,现在我们的收视律己经破一了,而且是老牌节目,有很多扎实的观众基础,对于你们非常有利,下面就来谈谈你们对于这个节目的印象和想法吧。” 这种事,肯定是毕连城第一个发言。 “我可以说我是看着这个节目长大的吗?贵节目不断是编排还是制作的工艺都是首屈一指的,而且最近融入了新的元素,也增添了很我卖点,如果我有幸能参与到这个节目之中那会是我一个学习的机会,我也会努力的做好一个角色本该做的事。” 朱家全点点头,笑着看向毕秋:“这个小伙子满会说话的。够机灵。不错,不错。” 毕秋笑了笑,开始例行的推荐起自家的艺人:“他的优势在于他的应变能力,对于真人秀的经验也很多,而且他的年纪不算太小也是很大,对于其它嘉宾的压力也小一些,能很快的融入到大家之中,外形你也看到了,很亮眼,正好最近有档期。” 毕秋这么一说,朱家全的头点的更大了。 “恩,挺好的,我知道了,那么,这位,你介绍一下吧。” 孙承承都己经泄气了,本来这种真人秀的综艺就不适合他这种根本没有综艺细胞的人,可小李偏把他叫来,明显就是来做陪衬的,他暗自叹了口气,一板一眼的介绍起自己。 都是些配角的角色,没什么亮眼的经历,外形也输给另外两位,幸而毕秋很公平,说出了他的一些优点,比如人很呆萌,可以适当的压一压其它人的浮燥,而且现在也有很多人吃呆萌人设,比较容易出彩。 两个都介绍完了,只余下南黎川了。 朱家全对他的期待最高,忙不迭的问道:“你觉得自己会胜任这个角色吗?” “我不知道。” 此话一出,房间里一片安静。 小李的脸都绿茶,孙承承则是一脸的诧异,毕秋的手指动了一下,打错了一个字。 朱家全也是征了征:“好,那我们换个话题,你对这个角色,或者说是节目的定位是什么?” 南黎川笔直的背有如青柏,面上更是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让人无法猜出他在想什么,深沉的眸望向前方:“我还不清楚,而且现在说什么都太早,我不会对没有把握的事情做出评断和应许。” 场面有些尬,小李的心简直要滴血,枉他刚刚那么夸他,他是直接把他往坑里埋啊。 “那个,可能是他最近的任务太赶,还来不及了解贵节目。”小李打着圆场,但也知道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但是朱家全却露出了感兴趣的神态,用手抬了抬眼镜:“不错,挺有个性的。我知道了。” 他都这么说了,众人也不好说什么了,下面该毕秋给点评价了。 毕秋知道所有人都在等着她发言,她的话也很可能决定三人的命运,可是她的喉咙干的厉害。 也许是头顶的灯太过灸亮,也许是某人的目光太过专注,她好像感觉头又开始晕了。 她本能的伸手要去拿水杯,这才想起这不是在办公室,根本没有人为她准备水。 正要作罢,一道身影站立而出,走出座位,径直来到饮水机旁,倒了一杯温水,然后迈着徐徐的步子走到毕秋面前。 在场的几人都是一脸wtf?这赤果果的献殷勤是不是太招摇了? 毕秋看着递在面前的干净的水杯,头一撇:“我不渴。” “多喝水才能发汗。”他只说了这么一句,把水杯往桌上一放,然后便离开了。 小李最先回过神:“啊,毕总,您,您生病了?” 他这么一说,大家才注意到毕秋的脸色不太好,隐约像是发烧的样子。 朱家全有此抱歉:“毕总生着病我还来麻烦您,真是该打,不然毕总先回去吧,余下的有我就行了。” 毕秋摇摇头:“我哪有那么脆弱。”然后把电脑一扣,道,“轮到方便了?南黎川是吧。”她刻意做出平静的表情,“就如小李说的,这个新人是这一批里最冒尖的,年纪虽然大了点,但是个性很沉稳,能压得住场,外形也是最近市场中少见的硬朗型,有过演员基础,一些剧本走起来也容易,粉丝数很大,都是死粉,收视率应该有保证。” “毕总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各位,麻烦站起来,我要看看你们的身材情况。” 三个人都站了起来。 朱家全走到三人面前,先是围着三人转了一圈,然后走到毕连城面前,在他的胸口摸了一把:“肌肉有点少。” 又走到孙承承面前,在后腰摸了一下:“腰还不错。” 小李在一边陪着笑,丝毫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妥,可是毕秋的眼睛却眯了起来。 为什么这么眼熟,这猥亵的笑容,金边眼镜反射的光茫,和那种迫不及待准备享用一样的表情…… 是在哪里? 哪里…… 思索间,朱家全己经走到南黎川面前,南黎川比他足足高出一个头还要有余,宽阔的肩膀有如两道厚厚的城墙,朱家全暗暗咽了一下口水,像对待着一样珍贵的藏品,小心翼翼的伸出了手…… “好了,大家都坐下吧。我才想起来我这里有详细的三围数据。”毕秋的声音在南黎川就要抬手打掉对方手之前响起。 朱家全微不可见的颦了一下眉,只好转身坐了回去。 “不错,都很不错,但是总归要选取一个,可真难啊,让我想想。” 毕秋却漫不经心道:“朱先生曾经在李导手下工作过?” 朱家全一愣,表情有些不自然了:“没想到这个毕总也知道,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出了事后我就离职了,谁能想到李总是那种人?抓的好,这种人就不该留在圈子里祸害人。” 毕秋哦了一声,眼里闪过沉思。 朱家全赶紧道:“那个,我选出来了,从外形到身材,我感觉还是南黎川最合适,希望他能来参加我们的节目。” 余下的两人只好起表示祝福。 按程序,下一步就要留下南黎川,大家一起商讨一上签约的细节。 毕秋却坐直了身,懒洋洋道:“你们四个都出去,我和朱先生有些话要说。” 等四人都出去后,毕秋的表情一收,眼里闪过尖锐:“我怎么感觉朱先生这么面熟?” 朱家全心虚的笑道:“毕总怎么会认识我这样的小人物?怕是认错了吧。” “是吗?你可能忘了四年前的那场饭局,也对,我当时就是个小毛丫头,你怎么会记得我?不过我可是对你印象很深啊。” 朱家全的心一下子提起来,神精紧绷:“毕总,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说,李导都倒台了,你怎么还能混的这么如鱼得水呢?你当时玩的可是比李导还要过份呢。” 些话一出,朱家全的脸色就瞬间变了,他也终于想起毕秋了。 毕秋看着他的脸色变了又变,知道他是记起自己了,也不再打哑语:“还想对我的艺人动手?朱先生的胆子未免太大了些,就不怕我送你和李导团聚?” 朱家全也不敢再说什么,脸色差到了极点。 “毕总太认真了吧,这种事圈子里不是很常见吗?再说了,您怎么知道我不碰他们,他们就干净了?有的是削尖了脑袋想上导演床的还恨没机会呢,你这样帮他们他们未必就感谢你的。” 毕秋感觉无比的恶心,这男人竟然还有脸为自己辩解,想当年他狂灌一个男艺人最后上下其手后可是给她的心灵留下了沉重的阴影。 “这就不劳朱先生担心了,他们是恨我也好,骂我也罢,只要是我毕秋不允许,他们就得给我忍着!我劝你也最好收手,别以后落得个和李导一样的下场。” 两人扯破了脸皮,朱家全也不顾什么情面了。 “呵,你以为汇爱有什么了不起?这个角色你知道有多少人在抢?你不想要有其它人想要,到时候你可别后悔!”说完,朱家全站起身,摔门而去。 第二百七十七章 南黎川,你好狠! 毕秋理了一下思绪,也走了出去。 门外,几人都站在不远处,脸上的神色都有些莫名,很显然也看到了朱家全的摔门而去。 小李看着余下的三人,然后迟疑着走过来:“毕总,这……” “南黎川留下,其它人先回去吧。” 待众人离开后,毕秋抬起脚,往前走去,身后,男人的脚步也自然的尾随了过来。 两人走到安全通道的旁边,毕秋才停下脚步。 “这个机会我帮你推了。”她的声音克制,表情冷淡,眸子盯着偌大的玻璃窗,始终没有投在男人的身上。 闻言,男人的脸色依旧平静如初,似乎早料到这个结果,也似乎根本就不在乎会不会得到这个机会。 毕秋等了等,等不到他的声音,心里一时烦燥:“走吧,没事了。”然后就要转身。 “小秋。” 熟悉的呼唤让毕秋的脚步僵在原地,一股无名火窜起,好似终于找到机会一般,毕秋冷冷的咄道:“你叫我什么?” 不等他回答,她用着更冷的声音补充道:“在公司,我是你的上司,在外面,我们毫无关系,小秋这两个字,以后最后从你的记忆里剔除掉。” 她的脸色清冷,所有的伤痛都被埋在冷酷之下,这是她惯用的保护色,可是她面对的是南黎川,所有的掩饰在他眼底都无所遁形。 他古井般沉着的眸色终于动了一下,手指微伸,就要抬起,下一秒,却又紧紧的握住,置在身侧。 在事情解决之前,他不能再让她身处险镜,前一晚的事情己经足以说明朗宇要开始行动了,他怎么敢再让她回到他身边? 现在的关系对两人来说是最好的。 可是想起顾永,想起他在电话里无比坚决的态度,他始终无法做到置之不理,他也是男人,他明白一个男人的执念会有多重,如果他真的对她下手,毕秋恐怕会疲于应付。 他刻意忽视掉心底那一抹隐隐的占有欲,他在心底说服自己这只是作为一个朋友该做的事,哪怕两人的关系连最熟悉的陌生人都己经做不成,但是他还是无法对她置之不理。 薄唇微启,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平静:“你恼我可以,我只是想提醒你,离顾永远一点,他的心思并不单纯。” 毕秋听罢哈哈的笑起来,笑罢,用指尖擦去眼角笑出的泪花,一双眼斜斜的挑起,睨向他:“我现在是单身,有人追求我不是很正常吗?况且顾总年轻有为,高大英俊,被这样的男人追求我求之不得。” “你和我置气可以,但是不要拿自己的幸福赌气。” “这和你有关系吗?”毕秋忽然咦了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脸恍悟:“是因为我把你的真人秀的机会给弄没了,你就来拉着一起陪你不开心?” 南黎川知道她心底有气,只能无奈的任由她发泄。 “如果这样能让你开心……我只希望你能注意那个男人。” “我偏不!”毕秋故意和他作对,他说东她偏要往西,他说顾永不好,她倒突然觉得顾永这人倒也不错,“我和顾总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有时间,不如劝劝你的小佳佳,多行不义必毙,等到无法收手时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身子扭动间,毕秋的身上的气息不断的往南黎川鼻里飘,就像一只手,捏着他的心往她的方向扯。 看着这张明明清冷漫着怒气的脸,他不禁疑惑,为什么只是站着看着她,就有种想把她按到怀里的冲动。 毕秋看到他平静无波的脸,只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顿时有些沮丧,又有些无趣,她扭回身,轻吁了口气,就要离开。 却没留意一只大手扼住她的手腕,毕秋像被烫到一样瞬间甩开他。 两人挣扯间,谁也没留意到一双眼睛正透过安全门的缝隙看过来,手里举着手机,对着着两人。 “你做什么?!”毕秋愤怒道。 南黎川也是一时恍惚,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出手,只是当时看到她眼底的那抹失落,手就不由主的伸了过去。 毕秋紧咬着下唇,眼底的愤怒毫无掩饰。 南黎川收回手,重新放在侧身,冷静了一下,道:“别和我赌气,你了解顾永这个人。” “我和谁在一起关你什么事?!你管好你的陆佳佳就好了!” 南黎川眉头微颦,片时,还是放弃了解释;“你冷静一下。” 毕秋哪里冷静的下来,一提到她陆佳佳,她就像吃了一口屎一样恶心,这女人搅得她从里到外的不安生,丢了男人,工作也是一团糟糕,他竟然还嫌她不冷静? 冷静?静你个大头鬼! 毕秋一摆手:“不用说了,我就是不想给你工作!你爱怎么想怎么想!”说完,不等南黎川再开口,疾步的走开了。 南黎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久久的未动,好一会,才转身离开。 他离开这后,安全通道的门被人推开。 朱家全冷哼了一声,把手机靠近耳边,点了播放:“不用说了,我就是不想给你工作,你爱怎么想怎么想!” 虽然今天来的一无所获,被毕秋破坏了好事,可是他的运气也不算太差,本来是想回来取东西,没想到竟然让他得到了意外收获。 毕秋啊毕秋,这可怪不得我,要不是你那么不近人情,我也不至于对你下手! “我早就说过,你早晚会后悔的!”朱家全暗暗呢喃道,一把握住手机,大摇大摆的走了。 毕秋回到办公室没多久,秘书就慌里慌张的进来了,毕秋如今是债多不愁人,没有一丝表情:“说吧,又怎么了?” “毕总,网上,网上……” 毕秋抬起头,见对方的表情十分的难看,微微皱眉,想了想,没想起自己又做了什么让人抓把柄的事,于是挥手让对方离开,推开文件,打开电脑。 几乎不用刻意的搜索,她下面的弹窗就弹出一条新闻。 ——疑老板压榨员工,毕秋再次陷入罗生门。 毕秋:“……” 她又怎么了? 毕秋点开那条新闻,只看了两眼周身就有些发凉,再往上拉,看到有一个视频的链接,迟疑了一下,点开。 顿时,一道熟悉的女声从音箱里传了出来:“不用说了,我就是不想给你工作,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毕秋有些恍惚,目光盯着那条新闻,久久的没有回神。 她很确定,当时只有她和南黎川在场,而且就算有人想要陷害她也不可能事先就知道她和南黎川会说什么,会在哪见面…… 毕秋的心顿时像被扯出扔在雪中一样,从里到外的透着寒气。 是谁?还能是谁? 答案呼之欲出…… 可是,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做这种事? 可是马上又有另一个声音在脑中响起:他当然是要帮陆佳佳造势,如果能证明毕秋确实一直在压榨员工,那么陆佳佳的解约就会顺利的多。 会吗? 毕秋张开手,将脸深深埋进去,网上的谩骂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了,对于这些来说,南黎川会是主谋这件事才最让她绝望。 …… 白天的酒吧褪去了夜晚的激裂与炫丽,只余下一片安静。 走廊里,保洁阿姨正在打扫着卫生。 把拖布插到水桶里,看着件溅出来的水花,女人嘴里忍不住唠叨:“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一点也不像我们那时候,你看看,男男女女的也不知道有点距离,那大腿都贴到一起了,一点素质也没有,喝多了就去卫生间,吐的到处都是,要不是家里没钱,谁想做这份工作?” 一边的阿姨道:“行了,少抱怨两句吧,让人听了你这份工作也没了。你把左边的包房打理一下,我去清理舞台。” 女人长叹一声,把拖布立在墙边,随手推开了包房的门,,下一秒,又捂着眼睛跳出来。 “唉呦,我说什么来着,这都什么事啊!” “又怎么了?”正准备走的同事走过来,也往包房里一看。 只见包房的沙发上,一男一女交叠在躺在一起,音乐还开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竟然也没吵醒两人,桌上翻倒着酒瓶,有几个滚到了地上,一股浓重的酒气。 “还真是,这个时间该退房了吧,我去前台问问。”女人说着,抬脚走到前吧,刚要问个清楚,就见酒吧紧闭的大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男人旁若无人的走进来,即使这样昏暗的灯光,也掩饰不住他一身的贵气,右手肘抱着一个头盔,英俊的脸上挂着一抹压抑的不耐,目光扫视着四周。 “先生,我们还没有营业,要玩九点再来吧。”正准备下班的调酒师不由的提醒道,以为他是想来酒吧玩的。 男人恍若未闻,目光扫了一圈后,定在远处包房的区域,然后便大步的走了过去。 “唉,你这人,我都说了没营业,你给我站住!”调酒师说着,赶紧越过吧台追了出来。却不是晚了一步,只见那男人将每个包房的门都一脚踢开,踢到第五个门时,身影一僵,下一秒,便冲了进去。 第二百七十八章 我不许你伤害他 还没走到包房,又听到女人的尖叫声:“傅井博,你放手,他是我朋友!” 男人敢还敢迟疑,大步的跑过去,一下子推开了包房的门,也看清了里面的情景。 里面可谓是一片混乱,桌椅都被翻倒在一旁,电视也被砸碎了,两个男人正纠缠殴打在一起,女人则拼命的想拉开其中的一个男人。 他捂住鼻子,浓重的酒气,一看地上的酒瓶便懂了,多半是来捉奸的,这种事在酒吧里简直不要太常见,只是刚刚进来的男人英俊不凡,竟然也会被人劈腿,真是可怜啊。 正想着,去找人的阿姨又跑了回来,气喘吁吁:“我问了一圈,都说小徐昨晚就不在了,也不知去了哪,这可怎么办啊。” “不在?昨天我还看到徐哥了。”等等,他一愣,昨天他看到徐飞好像是一个女人在一起的,那女人还帮徐飞教训了他的前女友,那女人…… 那女人不就是包房里的那个嘛! 好家伙,男人这才醒悟过来,赶情和那男人打在一起的是他们徐哥啊,光线太暗,他们竟然都没看出来里面的人是徐飞。 这回可不能袖手旁观了,撸了袖子跑进去:“干嘛呢这是?也不看看这是哪,在这惹事,不想活了是不?” 他和施甜一起,终于把两人短暂的拉开了。 男人这才注意到,徐飞的衣服是半敞的,里面的衬衫扣子也是解开的,是解开,不是被扯开,他又看向一边的惊魂未定的女人,她的扣子也解开了几颗,松松的垂在肩上,要掉不掉的样子,让人浮起联篇。 他不禁吸了口凉气,再看这混乱的房间,心里不禁浮起一个一个的小场景。 这时,自己死死扯住的男人又是一个用力,将他险些抛到一边,他也算是常年健身很有力量的了,可想而知这男人的力量有多大。 傅井博双眼猩红,脸上堆满了不可抑制的愤怒:“你tmd,你们两个!你们两个就在这里过了一夜?!” 徐飞轻轻挣脱施甜的手,双手摸向被男人揍了一拳的胸口,触手却是温热的皮肤,表情微微的一变,继而摸到解开的扣子,眼里闪过一抹震惊,不由的将头缓缓转向施甜。 在触到她肩头裸露的皮肤时,瞬间将头转了回来。 心,从来没有这么快的跳过。 一颗心却是沉了沉,抬手按住额头,努力回想着昨晚的事情。 施甜要她陪他唱歌,期间同事来包房玩了一会顺便送了一些酒过来,他一个没注意施甜就把那些酒喝光了大半,等他要去抢,她忽然就哭了起来,嘴里不断的呢喃着对不起,为了安慰她,一向不怎么碰酒的他也陪她喝了起来,再然后…… 他的记忆一片空白,唯一记得的就是他很心疼施甜,对着她说了很多次让我照顾你,至于她听没听见他就不知道了,然后就是被这男人的踢门声惊醒,男人不管不顾的打过来…… 难道他和施甜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看着一脸茫然的施甜,恐怕没有人能帮她们来解答这个问题了。 “我们,我们……”施甜捂着疼痛不己的头,什么也想不起来。 看着这样施甜,傅井博怒不可遏,简直想撕碎面前的男女。 昨晚他找了她一整夜,自从他从电话里听到男人的声音,听出了酒吧的声音,就开始一个酒吧一个酒吧的找起来,x市的酒吧大大小小足有上百家,天知道他是怎么一家家的找到这里,却让他看到这个场面。 说什么喜欢他,说什么要爱他一辈子,说什么对不起他要补偿他,转头就和男人在酒吧里做这种事情! 傅井博一把推开施甜,巨大的愤怒烧光了他的理智,他己经不去想为什么要生气,一把揪住徐飞的领口:“你个混蛋!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怎么当一个男人!” 徐飞伸手一挡,一个反擒拿把傅井博的手挡开了,可毕竟的宿醉,一个恍神,又被傅井博在肚子上狠狠揍了一拳,脸色微变,抬手抓住对方的手腕,一个反压,却被对方给躲开,两人就这样厮打起来。 “住手!你们都给我住手!”施甜大叫着,完全无计可施,想拉哪个都拉不住,不禁将求助的目光投到一旁同样无计可施的调酒师身上。 “请你帮忙拉开他们!” “我?我也想啊。”男人侧头,躲过一个飞来的玻璃杯,露出你懂的表情,“算了,让他们打吧,男人三天不打架骨头就不舒服。”他一点也不担心徐飞,毕竟是部队里出来的,别的不说骨头一定是硬的,而且徐飞的工作就是安保,平时劝架中被打几下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施甜却无法袖手旁观,徐飞完全就是无辜的,要不是她拉着他陪她,他完全可以避免这场无妄之灾。 她只能去拉傅井博,傅井博感觉到她从后面紧紧搂过来的手臂,怒气更盛,脸色青白交夹。 这时,徐飞的拳头也打了过来,傅井博硬生生的承受了这一拳,人不禁退了两步。 “放手!” “我不放,你先答应我不要打了!”施甜摇着头回道! 这女人!竟然拉偏架!傅井博看向徐飞的脸越发的阴沉,抬起脚,勾起一个椅子,抬手狠狠砸过去。 徐飞正要躲,身子却不由的晃了一下,右肩被狠狠的砸中,人不由的闷哼一声。 “徐哥!”施甜松开手。跑到徐飞身边,看着他肩上冒出的鲜血,顿时手足无措:“这,这怎么办啊。” “没事啊,你别害怕,就是破了条小口子,唉,你别哭啊。”徐飞倒没觉得伤口有什么,可是施甜一哭他就慌了,想了想,抬头看向男人,“哥们,打架也得有个由头,你莫名其妙的跑来就打人也太不地道了,有什么话先说清楚!” “说个屁!”傅井博看着自己找了一夜的女人屁颠颠的跟在另一个男人身边关切担心,心里的火焰又噌的燃了起来,“你给我过来!” 施甜担心徐飞的伤势,又被此时的傅井博吓到,不禁摇摇头。 “我让你过来!” 徐飞不乐意了,他可算听出来了,这个声音不就是昨晚电话里的那个男人吗? 昨晚他就看他不顺眼了,今天一看,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施甜这么好的姑娘,他还忍心向她吼,换他疼还来不及。 “女人不是这么吼的,你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别把气撒在女人身上。” 傅井博的额头跳了跳,又要冲过去。 施甜闭着眼,突然跑到两人中间,虽然怕的要命,还是伸开双臂,挡在徐飞的面前:“你要打就先打我!” 傅井博手里的瓶子几乎就要脱手,闻言,右手停在半空,表情说不出的诡异。 好一会,他的声音才从齿间磨出来:“你说什么?” 施甜不敢看他,只顾望着地面:“徐哥是个好人,我不希望你伤害他。我们的事和他无关。” 傅井博静静的盯了她足有十几妙,突然低低的笑了:“呵,不许我伤害他,好,很好。”傅井博松开手,瓶子碎在酒边,碎片四处飞溅,他只顾冷冷的盯着她,“很好。” 说完这两个字,他推开身后的男人,如来时一般,大步的走了出去。 包房里一时间寂静下来。 “啊,李姨,去,去找人把包房打扫一下。”调酒师出声打破了尴尬。 “哦,好,我这就去。” 徐飞这时才发声:“打坏的东西记我帐上,从我的工资里扣除。” “不,我来付!”施甜也终于回神,只是没敢去看徐飞,她掏出钱包掏出卡递给对方,中途就被徐飞截走又重新还给她。 “这点钱我还赔的起。” “不,这事是因我而起!” 徐飞按住她又要递卡的手,迟疑着,眼底突然闪过一丝不自在:“不,和我也有关系。” 施甜起初没听懂,等目光触到两人微敞的衣服时,一下子就懂事,脸也烧的通红,慌忙把衣服扯起来,不再和他争了。 “那个,你们先,先休息一下,我该下班了。”调酒师说完也跑了。 包房里再次安静下来。 施甜看着自己的脚尖,又想起刚刚的那一场混乱,一时间思绪万千。 傅井博找了她一整夜? 为什么呢? 又是妈妈去威胁他了吗? “啊,你的伤……”施甜猛的想起徐飞肩上还有伤,不禁走过去。 徐飞己经将衣服拢上了,施甜偏要看,只好再打开。 “我们去医院吧。”施甜怕他破伤风,不由的担心道。 徐飞却感觉没什么,一个小伤口而己,可是看着施甜担心的目光,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转念一想,两人多一些相处的时间岂不是更好,于是便没有再拒绝,拿了外套给施甜,然后两人便一前一后的走出了酒吧。 伸手拦了辆车,两人陆续会上去,然后车子疾弛而去。 一辆机车,从酒吧的侧面驶出来,引擎声始终未停,直到车子离开,男人猛的加油,车子如离弦之箭追了出去。 第二百七十九章 你根本不了解徐飞!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一家医院的门外,施甜坚持自己付出车费。 徐飞还怪不好意思的,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让女人付钱,搔着头道:“下次我请你吃饭吧。” 施甜点头说好,徐飞这才推开车门开了车。 另一边,施甜转身,也推开了车门,双脚刚迈上车子,一道闷哼声传过来,她猛的抬起头,就看到毫无防备的徐飞被人一脚踢飞到墙边,半晌都没有起来。 一辆机车停在出租车旁边,傅井博好似撒旦一样立在车旁,混身充满了戾气,拳头握的咔咔响,就要抬脚走向徐飞,似乎是还想继续打。 施甜大叫了一声,踉跄的跑过去,一把抱住傅井博,死命的往回拉。 “住手住手你给我住手!” 傅井博打红了眼,两下就挣开她,走到徐飞面前,冲着刚要站起来的徐飞又是一起,徐飞再次倒下去,后脑撞到墙上,一时间没有出声。 施甜吓坏了,就要往徐飞的方向跑。 一只大手横着将她拦腰抱住,阻止了她的去势,任她又踢又打也不松手,森冷的目光盯着墙边努力想站起来的男人:“这个女人不是你能碰的,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和她在一起,就不是两脚的事了!” 施甜的拳雨点一样打在傅井博身上:“你这个混蛋!他身上有伤你知不知道!?你放开我,放开我啊!” 徐飞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却硬是扶着墙站起来,甩了下头,勉强将焦距定在傅井博身上:“你是她什么人?” “你没有资格问。”傅井博说完,眉头忽然微微一皱。 施甜的小牙咬破他存实的外套,一直咬进他的肉里,发了狠,扯都扯不开。 他回头过头,看向徐飞:“记住你的身份,她再傻也不是你配得上的!” 说完,扯着施甜的腰,一个反抓,将她打横用一只手抱着,大步走到机车旁,把她扔到机车上。 施甜怎么肯老实呆着,他一松手,她就跳下去,只是没跑两步又被捉回去,这次傅井博直接用一条绳将她拦腰捆住,连着手一起绑起来,绳子的另一端则拴在自己的腰上,一个大跨步迈上机车,反手给她压上安全头盔,发动机车,一声巨大的嗡呜声,机车便飞速的驶了出去。 徐飞想去追,刚跑了两便倒了下去,只能愤恨的捶着地面。 机车在公路上风驰电掣的行驶着,凛冽的风好似刀片,刮的人睁不开眼睛。 施甜虽然戴了安全头盔,可是前面的防护却忘了放下来,她的手又被绑着,眼睛被寒风吹的不停的流眼泪,又要用力的控制着自己不要掉下去,一时间又狼狈又难过。 “傅井博,你停车!” “你把车子停下来!” 施甜的声音被风只的零落成碎片,车子却丝毫不见减速,一旁的风景飞速的闪过,很快,两人就进了市区,建筑也逐渐的熟悉起来。 施甜惊恐的察觉到他是想把她送回家。 “傅井博,我不要回家!” “我拜托你,停车好不好?” “求求你了,停车。” 施甜喊了几声也不见他有任何反应,一咬牙,猛的将头重重砸向他的后背。 一瞬间,车子立即像蛇一样我的扭曲开来,险险的从几辆车子中间擦身而过,一串不满的车笛声后,傅井博终于有了回复。 “你疯了!?” 这个疯女人,没看到他在骑车吗?她是不是想拉着他一起去死?! “我都喊你半天了!你快给我把车子停下,我不回家!”施甜不甘心的反驳回去。 傅井博也毫无不客气:“不回家?还想让你那个亲爱的妈妈来骚扰我?你知道我放下工作来找你,有多少事情要被耽搁?你能不能成熟一点?!不要永远像个孩子一样给人找麻烦!” 施甜被他说的委屈又难过,她不是想找麻烦,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样的母亲,她竟然亲自设计把女儿送上另一个男人的床,还以此要挟人来娶她,她是有多不堪,多廉价,多么的可笑啊,她感觉她的世界都坍塌了。 这样的她,怎么能回去见妈妈?她怕她会忍不住对她口出恶言。 与其如此,还不如让她一个人在外面冷静一下,等事情都平息了,妈妈也想通了不再强迫她和他在一起了,她再回去。 “你说我什么都好,总之我就是不回去。” 一声咄笑,然后是傅井博冷冷的嘲讽:“你有钱在外租房子?有能力一个人生活?你恐怕连衣服都不会洗吧,你知道水电费要去哪交吗?一个女生在外面生活有多危险你都清楚吗?你也不会一睁眼就有香喷喷的早餐,回家有车接送,这些你都想清楚了?” 说实话,施甜没想过。 “……我可以学。” “学?谁教你?毕秋?李念?你觉得她们会吗?就算她们同情你决定舍你时间和精力,你会忍心打扰她们?她们可不像你这么闲。” 一句话,把施甜说的哑口无言。 她张张嘴,想了好一会:“那,那我去朋友家借住!” “你想借住多久?要付房租吗?你真的觉得对方好好的单身生活被人打扰会很开心?” 施甜被他赌的毫无反驳之力,又气又恼,在他嘴里她就像个废物一样。 一气之下,口不择言:“那我就去找个男人,我和他同居!” 想象之中的反驳并没有响起,只有风声不住的灌入耳中。 呼呼的,又痒又难受。 她突然有些莫名的心虚了,可是她不想再让他压制着她,对不起她也说过了,他一定要踩着她才能得到他的自尊吗? “我,我还是很有市场的,就,就比如今晚啊,你也看到了。”她的意思是想说,她也不是没有男人要,纯粹是一句气话。 嗄! 车子以不可预知的速度刹住了车,后轮高高的抬起,车轮在地面磨出一串串的火星。 施甜吓的啊啊大叫,感觉自己就要飞了出去了。 幸而车子最后还是稳稳的落了地,落地的瞬间,男人跳下车,一把拉住绳了的另一端,施甜只觉得腰上一紧,人就被扯了下去,下一秒,被人一把抗了起来,走到路边,又被放了下去,下一秒,后背猛的靠上冰冷的墙壁。 傅井博一只手撑在她头侧的墙上,一只手扯紧她手腕上的绳索,巨在的阴影将她遮蔽。 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眼底又黑又浓,看得人心惊胆颤。 施甜的心怦怦的跳动不停,也不去想两人的姿势暖不暖味,满脑子第一个念头竟然是他不是要打她吧? 傅井博的气息扑天盖地的把她淹没,施甜等了等,才听他沉的不能再沉的声音响起来。 “你是蠢货吗?” 等了半天等来这么一句,施甜愤恨的抬起头:“你干嘛又骂人?!” “如果能把你骂聪明了,我也就解脱了!你是想和今晚遇到的那个男人在一起?还想和他同居?” 施甜没这么想,她就是想气气他。 “对,就是,徐哥人又仗义又男人,长的也很帅,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他?” “可以,我没说不可以,在这之前,我希望你和你的母亲说清楚,以后如果出现任何事情不要再扯上我,也不要再来找我,你自己的决定你自己负责!” 施甜也气的回道:“当然了,你放心,我会和她说的清清楚楚,不会再去骚扰傅先生!” 一句傅先生,让傅井博的眼更加的冷冽,他有种想掐死她的冲动。 又是一声冷笑:“很好,被家暴被卖了被利用了也不要去找别人,这都是你自作自受!” 施甜受够了他的阴阳怪气,拧着一双秀眉:“徐哥很好,你不用这种揣度别人!” “是吗?你了解他多少?就凭他请你喝了顿酒,你就这么袒护他了?” “我,至少我知道他从来没有看不起我!” 傅井博一愣。 施甜的眼圈红红的,不知是风吹的还是哭过,鼻尖也是红的,看起来像只小兔子,还是会咬人的那种。 “他比你强得多,他不会像你这样说我,也不会动不动就对我大吼小叫,他还说我很好,很可爱,他看得到我的优点,不像你,在你眼里,我连个垃圾都不如!” 不是的。 傅井博心里本能的反驳,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看着她一双眼瞪的又圆又大,他静了静,等了一会,才道:“他坐过牢,你知道吗?” “……坐牢?”施甜哽了一下才明白他说了什么。 “我让人去查了,他在一年前才从里面出来,罪名是故意伤害罪,听说打伤的还是个女人。” 施甜摇头:“这怎么可能?他不是,才退伍不久吗?” “他连坐牢的事都能向你隐瞒,还有什么不敢的?”傅井博看着她茫然又纠结的双眼,继续道,“他的那帮兄弟,没有一个是干净的,那间酒吧经常发生斗殴,你觉得他有在里面平息这些事,只是依靠拳头吗?能不能动动脑子?” 施甜的心里己经非常乱了,回想起她和徐飞的相识,酒吧里的一切,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我相信你母亲也能查出这一切,如果你不相信,完全可以去求她,作为朋友,我言尽于此。” 施甜征征的望着地面,嘴唇微张,却发不出声音。 傅进博松开手,净她手上的绳子解开了。 施甜没有挣扎,任由他拉着她坐回到车上。 傅井博将头盔重新为她戴好,目光触到看着她失落而茫然的双眼,颦了颦眉,这才加了油,将车子驶了出去。 第二百八十章 毕总是不是疯了? 不知骑了多久,眼前的风景越来越熟悉,终于看到了施甜家所在小区的大门。 别墅区的大门外,门卫叫停了他们,但是一看到后座的施甜,门卫又赶紧把大门打开,让两人进去了。 车子刚开到施甜的家门口,得到门卫消息的严殊只披着一个披肩,从里面一脸焦急的跑了出来。 施甜被傅井博扶着从车上走下来,严殊一把握住她的肩膀,把她上上下下打量起来。 看到她没有受伤,这才长吁了口气,眼圈隐隐发红:“你可吓死妈妈了,下次可许再这么胡闹了,我让老李找了你一晚了,他现在还在外面寻找你呢,你这是去哪了啊?妈妈这一夜没睡,刚一听到门卫的电话才放下心,你是不是想看着妈妈急死啊?” 施甜看着妈妈伸来的手,喉咙里却像梗了一根刺,什么也说不出来。 严殊看出她的异常,也不敢再把她逼的更紧,缓和了语气:“看你也累了,去洗个澡然后睡一觉,好好休息一下。” 施甜迟疑的点了下头,抬步往大门走去。 严殊见她走远,这才看向傅井博:“井博,谢谢你了,进来坐一会吧。” 傅井博抱着安全头盔,目光刚刚从施甜身上移开,听到严殊这么说,只是挑了下眼尾:“我以为我的任务完成了,您就能放过我了,看来我还是太年轻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太见外了,我只是想谢谢你,呦,这脸是怎么了?家里有药,进来抹一点吧。” “不必了,你自己的女儿以后请你自己看好,不要再麻烦别人,我不像您,我每天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处理。” 这话说的己经非常的不客气,严殊却不生气,抱着双臂看着他整理着后座准备离开。 “你有什么好忙的?你难道觉得老爷子因为你哥们的事暂时把公司的事交给你处理就代表着你己经战胜了你哥?太天真了。” 傅井博停下动作,缓缓转头看向严殊:“您想说什么?” “你哥和那个女人的事的确让老爷子很生气,可是那女人己经死了,再也威胁不了什么,老爷子气归气,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气过了,也就罢了,到那时,你还是个替补,随时被换掉的那一个,你难道一点危机感也没有?” “这与您有关系吗?”傅井博不屑道,年轻的双眼满是跋扈的骄傲。 严殊轻叹了口气:“我本来也不想参和进来,要不是小甜心系于你,我也不必这么关心你们傅家的事,井博,你今年也不小了,如果再不能触到公司的核心部分就真的没有机会了,你真的甘心将一切都送给你哥?” 傅井博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将头盔扣在头上,一双深眸里带着威胁:“如果我输了,那也代表我没有实力,没什么可不甘心。” “你还是太年轻啊,真到那一步,你每天都要向你哥低头,每个人提到你都会说你是傅少商的弟弟,你每天只能浑浑噩噩的生活,报负不得施展的时候,你就知道后悔了。” 傅井博感觉额跳了一下,正要质问,突然又笑了:“您这么为我打算,不就是想让你女人有个好前程,可是你怎么知道她嫁了我就是最好的结果?你就不怕守活寡?我完全可以娶了她然后对她置之不理,这种事在豪门里有多常见您也清楚,何必把她推到火坑里?” 严殊一脸的自信,口气笃定:“因为你爱她。” “呵,哈哈哈哈哈,这简直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我爱她?哈哈哈哈,我爱她为什么一直拒绝她?我爱她就不会让在这和你说这么多废话了!” 严殊只是微微的扬着唇,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等傅井博知完,她才道:“你只是太在乎自己的骄傲,太过反叛,也太把小甜的追求当过理所当然,你太过自信,所以相信小甜不管如何都不会离开你,才会这么毫不在乎的伤害她,你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都看在眼里,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我想提醒你,不,应该说是警告你,有一些东西丢了就是丢了,重新捡回来也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不要以为所有的存在都是理所当然,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那就让的后悔吧。”傅井博一步跨上车座,留给她一个潇洒的背影,机车消失在了笔直的大道上。 严殊看向他远去的背影,嘴角却是慢慢的扬高。 你以为你真的有躲开吗?所以说你还是太年轻了。 一转身,却看到站在门口的施甜。 严殊嘴上的笑尚来不及敛,一阵惊慌,才道:“你怎么还不进去?” “妈,你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你还觉得我丢人丢的不够吗?” 严殊皱下眉,但是看到施甜一脸的疲惫,又把情绪压了下去:“小甜,妈妈说的话没有错,他只是太年轻,看不清自己的心。” 施甜只觉得脸上像被人打了一巴掌,太羞耻了。 “妈,如果你以后还要强把我和他绑在一起,我只能离家出走了。” 严殊的脚步一停,怒道:“你敢!” “你觉得我不敢吗?”施甜不服输的回望着母亲。 两人默默对峙了一会,严殊率先认输了:“好吧,这件事先摆到一边。”走到施甜身边,不顾她的抗拒,拉着她进了大厅,佣人赶忙送来热茶和点心。 等她坐下来,情绪平静下来,严殊在一边坐下,看向她道:“我们先谈谈别的事,网上的新闻妈妈看到了,那个被打的女人是什么人?” 施甜有些不想谈,但是她知道严殊会有手段自己查到,到那时就不一定会采取什么样的手段了。 “……是一个艺人。” “她欺负你?” 施甜摇头:“没有,她插入了小秋的感情。” “那关你什么事?你知道现在网上对你又打又骂的吗?都快把你幼稚园的事给翻出来了。” 施甜撇过头,别的事她还有可能认错,唯有这一件,她打就是打了,永远也不会道歉。 “我没错,这种女人就该打!” 严殊气上心头,又不敢说重话:“那你知道她们开始人肉我了吗?” “什么?!”施甜这才抬起头,眼里一抹难以置信。 严殊就知道她没看新闻:“我倒无所谓,但是她们如果人肉到和我相关的其它人,会很麻烦的,你知道吗?” 施甜虽然不太懂,但是也大概能猜玛一些,和妈妈交往的都是很厉害的人,如果因为她被捅上媒体,确实很难办。 她这才感觉有些棘手,不禁求助的看向母亲;“我去发微博,就说事情是我一个人做的,与其它人无关。” “不怪井……他说你傻,你有时候确实太一条筋,你惟为你说了这些别人就能放过我?她们就是想让你难过伤心,这样他们的目地就达到了。” 施甜痛苦的捂住脸,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可是事实不是这样的,明明是她……” “事实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你把她们的爱豆打伤了,她们会轻易放过你吗?而且,你的小秋也被你连累了,现在你打的那个人在媒体上声控打人的事情是小秋指使你去做的,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怎么会这样,我没想过这么多的。”施甜低声喃喃。 严殊看她这个样子,也有些心疼。 “你能联络上小秋吗?这件事只有一个解决办法,就是小秋把事情揽下来。” “不行,我怎么害小秋?明明是我要打的,小秋现在己经很难了,我不能这么做!” 严殊等她说完,才静静道:“还有一个方法。” 施甜迫不及待:“什么方法?” “放任她们,随她们怎么做,也许她们的热情消了就放弃了。” 施甜闭了嘴。 严殊知道她听懂了,也不再说什么,叫了佣人去放热水,然后起身;“我累了,先上去休息了,你自己在这里好好想想吧。” 严殊离开之后,施甜抱住头,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她不能出卖小秋,更不能让妈妈成为了他们的靶子。 想来想去,她竟然一个办法也想不到。 她果然是个废物,白痴,傻瓜,蠢货! 就如傅井博所说,她除了会惹麻烦,什么也做不到,她的一个意气用事却害得小秋落到这个地步,她真是太坏了! 施甜有心想给毕秋打电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愧疚折磨的她无法呼吸,她只能将自己用力丢在沙发上,默默的哭泣。 …… 此时彼地,宽阔的办公室里,毕秋坐在皮质的办公椅上,一言不发的望着昏暗的天色。 她己经保持这个坐姿有两个小时了。 门外,秘书的敲门声不绝于耳,桌上的电话也响上不停,她却仿若未闻。 就在秘书们讨论着要不要让保安人员破门而入时,毕秋的电话打了过来:“给南黎川打电话,一个小时后,在江南情缘我要见他。” 秘书拿着电话在,一脑袋的官司,不明白毕秋在想什么。 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她却还要第一是去见事件上的当事人,就不怕被人拍到扔到网上,让事件火上浇油吗? 可是老板吩咐的事,也只有去照做。 毕秋站起身,脸上除了清冷己经没有多余的表情,她用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然后使拎着包走了出去。 第二百八十一章 南黎川,你陷害我! 四十分钟后,南黎川来到了约定的地点。 远过的,他看到毕秋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她微垂着头,用汤匙搅着面前的茶杯,袅袅的香气弥漫开来,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身后是一片青竹,将空间隔出了一片隐密。 他停滞了一下,才走了过去。 毕秋又怎么会听错南黎川的脚步声,她抬起头,清冷的面庞在触到南黎川那张英俊的脸时,露出了公式化的微笑,主动站起身:“你来了。” 南黎川走过去,站在她面前:“路上有些堵车。” “没有,你提前了二十分钟。坐吧。” 两人落了座,毕秋这才让服务生上了一杯新沏的茶水,笑着解释道:“这里只有茶水,聊胜于无吧,你要是喝不惯可以让他们换成白开水。” 她莫名而来的热情,反倒让南黎川嘴角的笑浅了。 “都可以。” “哦,好。”毕秋说完,便没有再开口,一直等到服务生把茶上来了。 扑面一股休的清香,仿佛一味安慰剂让人的情绪也安静下来。 热气隔绝了两人的脸,只有隐约看清对方的轮廓。 “吃了吗?” 南黎川抬起头,回道:“吃了。”正想问她有没有吃,毕秋抬起手,“服务员,菜不用上了,来两盘茶饼。” 说完,毕秋看向他,唇角的弧度像是笔量过的,一分不多一分不秒,是他最起初见到她时的样子,这让他的心里微微有了一些抵触,面上却依旧是一抹平静。 “突然叫你过来,没有打扰你吧。” 南黎川突然有些烦燥,急于想打破她的这种客气:“毕总找我有什么事吗?” 毕总…… 两人的时候他也在叫她毕总…… 毕秋把汤匙扔到一边,拿起茶杯仰头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差一点逼出她的眼泪。 正巧服务生来送饼,看一她这样,急忙解释道:“女士,这杯茶是最浓度的一泡,是需要倒掉的,因为口感很夺,我这就去给您拿漱口水。” 南黎川的手几乎就要抬起,毕秋己经自己拿起毛巾擦了嘴角,向着服务生摆摆手:“没事,去忙吧。” 服务生走后,毕秋感觉嘴里的苦味淡了一些,这才抬起头,切入正题:“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网上的新闻?” 南黎川眸光微动,猜到她要说什么事。 “看到了一些。” “你有什么想法?” 南黎川微呤,看向女人,她的脸被热气蒸出了一线绯红,终于不再苍白了,却让她的眼冷清的吓人,像一把褪了外壳的剑,里外都是刀刃,伤人也伤己。 “毕总是什么意思?”他反问道。 “我?我约你来,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他摇头:“我不懂。” “你最好是真的不懂。”毕秋又喝了一口,抬手叫来服务生,“换一杯,一泡的。算了,把茶壶拿来,最鲜最浓的。” 等服务生走后,毕秋终于问出了她今天的第一个正题;“对于陆佳佳的事,你知道多少?或者说,你有参与多少?” 南黎川知道此时不论他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与其说她是想来等一个答案,不如说是来找他发泄心里的愤怒。 “这件事,我不知情。” “我就猜到你会这样说,你知道我为你准备了几个答案,其实你可以说你阻止过但是她不听,这样我对你还多少有点感激。”毕秋果然语出讽刺。 南黎川什么也没说,只是等她发泄完,才将桌上的茶饼推过去:“茶太浓伤胃,吃一点这个。” 毕秋轻吁了口气,将情绪压下去。 她不是来和他吵架的,抬手撩了一下头发,余光瞄了一下身后,这才继续道:“好,我暂且相信你,那么你对她的做法怎么看?” “我并不赞同。” 毕秋轻点了下头,掐了一小块送进嘴里,咬了两口显然不喜欢这个口味,眉一皱又要吐出来,南黎川从一旁的盘子里拿了块什么,迅速送到她唇边,毕秋简直恨死了这个条件反射,她竟然张口接了。 入口的东西酸甜可口,轻易的就化解了茶饼干涩而酸苦的味道,她终于把这一口咽了下去,然后嫌弃的推到一边。 这些只有他才能看到的小动作取胜悦了南黎川,他的表情放松下来:“你该吃些饭再来,浓茶始终伤身。”而且她根本不喜欢茶,曾经她好奇的尝了一口他泡的茶,足足刷了半个小时的牙,还拒绝他亲她,平时唯一能接受的就是他做的奶茶,还是奶香味十足的那种。 虽说只是短短几个月的同居生活,可是他对她己经了如指掌。 “要你……”管字即将出口,又被她硬生生咽下去,换成了一个干巴巴的,“哦,习惯是会变的。” 南黎川也没说什么,一双眼轻轻净净的看向她,明知道不可以,却还是藏了关心在里面。 毕秋感觉这样的气氛有些怪异,眼见时间不早,就要上客人了,她咳了一声,重新调整好情绪。 “感谢你这么坦率,我还有一个问题,关于网上的那条录音,是你做的吗?” 录音? 南黎川从汇爱回到家,就一直埋首在调查父亲公司的事,根本没留意什么录音的事。 但是看着毕秋的神色,他猜到肯定不是什新闻,以致于毕秋竟然主动邀他过来质问。 毕秋将手压在桌子上,一双眼直直的盯着他,带着压迫,带着质问,也事着几许的动摇和茫然…… 南黎川几乎脱口想否定,可是转瞬间,他的手指微缩,眸色慢慢的沉下来。 “没错,是我做的。” 一瞬间,他看到毕秋颓然的靠向椅子,眼晨闪过绝望。 他轻轻握拳,胸口有一股莫名的情绪在激荡碰撞,但是面上却只有一抹淡然。 这也是毕秋看到的。 他毫不在乎自己所做的,即使这件事情己经伤害到了毕秋,很有可能将她置于危险的境地,他还是毫无不乎。 这个男人,完完全全的己经不再属于她了,不,他从来就没属于过她。 可即此到了此刻,他的眼里还残存着温柔。 她曾经以为这温柔仅属于她,现在她才明白,这男人根本就是个中央空调,谁开谁暖! 她告诉自己在克制。 “为什么这么做?”她听到自己一字一字的问道。 “没有理由。”他的回答简单干脆。 毕秋的心又疼了一下,啪一声,拍桌而起:“你骗人,没有理由?你吃饱了撑的还是没事闲的?搞我?弄倒我你有什么好处?还不是为了你的陆佳佳?!你为她不平,为她抱屈!你可真是中国好男人,为了女友,煞费苦心!” 说完,她脱力坐回到椅子上,知道自己失控了,明明她己经拿到了证据,现在就可以潇洒的离开了,可是她心里有团火烧得她理智全无。 “我告诉你南黎川,陆佳佳完了!我会让她死的很惨!你救不了她!这是你们逼我的!” 她随即站起来,像是不过瘾一般,端起茶杯,用力向对方掷去。 南黎川被浇了一头一脸,却依旧纹丝未动,仿佛那个狼狈的人不是他一般。 毕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大步的转身而去。 她走后不久,服务生才拿着一整壶的茶水姗姗来迟,看到桌上的场面,一时间惊呆了。 “先,先生,您没事吧?” 南黎川接过服务生递来的手帕,轻轻的擦掉头上和脸上的茶水,目光却投向毕秋离开的方向。 如果这样能让你我恨我,就算是我送你的最后一个礼物吧。 …… 电梯门口,小李追上毕秋。 “毕总,您走的太快了,倒是等等我啊。” 电梯门开了,毕秋率先走了进去,小李赶紧跟了进去,电梯门一关,小李就迫不及待的邀功:“您听听,我可是用了最先进的设备,拍的十分清楚,声音一点都不差全收进去了。” 小李把画面调到最开始,然后点了回放,交到毕秋手里。 小李是从毕秋后面的座位偷拍的,虽然有青竹遮挡,但是小李找了一个绝佳的拍摄方位,拍的很清楚,南黎川的脸,两人说的话,一分不差的全都拍了进去。 “毕总,您之前送我的那些消息比起这个可都是清粥小菜,这个可太劲爆了,发出去一定会成了热搜,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南黎川这个人可太阴险了,竟然敢陷害您,啧啧,他是不是不想活了?我要是他,能有这么好的老板,巴结还来不及,不过他……” 毕秋看着画面里的南黎川,他的眼,他的眉,他的唇每一处她都亲自抚摸过…… 他的衣服还是她亲手挑选的。 他就这样来了,穿阒她的回忆,做着伤害她的事。 小李说的没错,只要把这个事频发出去,她的压力就解除了,说不定还能帮她把陆佳佳打下去。 小李依旧在耳边滔滔不绝,毕秋将手挪到功能键上,找到选项。 “毕总,现在没有网络,等回到车上我再传给您。”小李好心的提醒道,却在看到她的下一步动作时,惊掉了下巴。 毕秋按下删除键。 小李接过设备,慌张的寻找着被删掉的影片,试着能不能恢复。 毕秋从包里掏出一张卡:“这是你的报酬,密码是六个八,这件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说完,电梯门缓缓打开,毕秋大步的走了出去,徒留下一脸懵x的小李。 第二百八十二章 不许欺负我家小秋 走出大门,外面的天色也暗了下来,毕秋抬头看了一会,隐约感觉身后似乎有一道线,不禁看向四楼的方向,却只看到一扇偌大的窗子,什么也没有。 收起杂乱的思绪,抬手叫了一辆车往公司驶去。 车上,毕秋接到了出差在外的李念的电话,两人粗略的交注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毕秋隐约听到一道粗哑的男声在问李念要不要点餐,毕秋瞬间就猜到了是谁。 没想到江离然竟然还是个痴情种,放着x市的生意不管跑去监督女朋友。 真是人不可貌相,想当初,她一直以为南黎川这种人如果爱上一个人就是一辈了,没想到最后打脸最狠的还是她。 毕秋正要挂断电话,李念无来由的来了一句:“这几天我在外面逍遥快乐留你一个人在国内辛苦打拼,朕心里甚至不安,为了补偿你,我送了你一个大礼物,记得接收哦。”说完就挂了电话。 毕秋征了几秒,猜她是可有是从国外买了什么好东西寄到了国内,也没放在心上,收了电话,便将头靠向椅背,想着如何处理陆佳佳的事。 云志刚两天都没有发难,一定是在憋什么大招,陆佳佳的事再不解决,她就太被动了。 偏偏又多了一个南黎川…… 她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不知是茶喝的太多,还是前一天的发烧还没好,胸口有如火烧一般,烧得她双目赤红,总有种想掉泪的感觉。 半个小时后,车子终于停在公司门口。 毕秋正要下车,眼尖的看到几个全副武装的女生东张西望的等在公司门口,手里拎着一个袋子,交头接耳的不知在说什么,不时的往公司的大门望去。 不是毕秋敏感,实在是这阵子的事情太多,她又坐回去,打电话给保安部,不一会,几个保安走到女生们面前,几人不知说了什么,女生们突然激动起来,掏出袋子里的防狼喷雾向保安喷去,有的还掏出了几瓶不知是什么的液体,被喷到的保安捂着眼睛大叫起来。 余下的几个迅速的制住了几个女生,一个保安从一个女生的包里找出一个条幅,上面的几个大字,毕秋从车里看的清清楚楚:毕秋你个bz,快去死吧!渣狗!小三! 有电话打进来,是保安队长。 “毕总,这几个女生怎么处理?她们……好像是针对您的。”对方口气迟疑,毕竟女生们说的话太难听他们也不敢复述。 “报警,交给警察处理,伤的去医院验伤,全部都一一如实的反馈给警方!” “……毕总,她们好像,还是学生……” “她们的行为可是成年人都做不出的,这些事不是你要管的,她们在做出这种事之前就该知道后果了!” 对方满口答应,收了电话,便把几人按到一边,不多时,警车也来了,几个女生这才感觉到害怕了,又哭又闹,还是被压上警车。 毕秋从车上下来,一阵寒风,吹乱了她的头发。 保洁阿姨正在清理着地上的东西,毕秋走过去,俯身捡起一个海报。 ——惯三!贱货!破坏别人感情也不怕遭报应!这世上还是有正义的,我们代表所有陆姐和南哥的粉丝诅咒你永远都得不到爱情,没有人会爱你!让你孤苦伶仃一辈子! 真狠啊。 明明素昧谋面,却可以用最恶毒的话语去骂另一个人,只因为网络上的一些虚无飘渺的谣言。 毕秋在原地站了好久,这才将条幅交给保洁阿姨,一个人迈着步子缓缓的进了办公楼。 坐着电梯上了楼,电梯门打开,毕秋抬脚走出去。 一个秘书站起身,犹豫着还是走上前:“毕总,云总刚刚打来电话,请您下去一趟。” 毕秋仿若未闻,推开大门走进去,把包包扔在沙发上,然后点开电脑,一屁股摔在皮椅上:“其它的呢?” “……哦,顾总也打了电话过来,想约您见面商量一下合作的事情,我说您不在,他说过一会再打来,还有创先集团发来了计划书,我己经放在您的桌子上了,还有……” 秘书报告了一系列的工作后,才似乎想起什么,但不知道要不要说,表情有些纠结。 毕秋看了她一眼:“有什么就说。” “毕总,就在半个小时前,网上突然多了很多陆佳佳的黑料,每十分钟曝一个,还说凌晨前有大惊喜,现在网上的风向有了一些改变,您,要不要去看看?” 这件事毕秋虽然不说,但是秘书们都知道这件事对于毕秋的影响有多大,私下里也想着如何能帮她渡过这个难关,可是突然的,网上就突然多了很多陆佳佳的黑料,大家也是一头的雾水,毕秋也没授意她们去办这件事,不知是不是哪个看不惯陆佳佳的人做的。 毕秋微微一征,马上想起李念所谓的惊喜,抬手点开网页。 要本不用仔细寻的,她就看到了网友做的吃瓜汇总。 点开来,看到最新更新内容。 ——陆佳佳夜宿副导豪宅,坦胸露乳作风豪放。 毕秋根本不用点开那张图都知道是什么,当初李念把陆佳佳的黑料给她看的时候,她一面惊讶她的里外不一致,一面可怜南黎川的深情错付,转眼间,好像才是昨昔,却己经过去了这么久。 有图有真相,吃瓜群众表示很满足,纷纷捧碗求更大的瓜。 但是风向还是没多少的转变,只不过大家斥责毕秋的时候不忘加上一句:黑吃黑,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然后再可怜一下南黎川水深火热的处境,可惜他一张帅脸却是个眼瞎的。 毕秋翻了两页就没什么兴趣了。 李念擅自行事,她也很无奈,事到如今可不是几个陆佳佳的黑料就能拯救她的时候,除非有导演亲自站出来说陆佳佳私自接戏,做出损害公司的事情,不过鉴于她上次和他在电话里撕到昏天黑地的前科,对方应该不会帮这个忙吧。 毕秋关了电脑,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要么就是顾永,要么就是云志刚。 不管是哪个,她都不想接。 可总归要接的,毕秋拿起电话,放到耳边。 “小秋,我看到你回来了,不用躲了,下来吧,有些事早晚要解决的。” 毕秋挂了电话,从抽屉里拿了一片止疼片掰碎了咽了下去,然后起身,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她知道这是一场硬仗,她没有任何人能依靠。 如果这场仗打输了,她就输了。 秘书要跟上,毕秋摆摆手:“不用跟了,也没什么可记录的。” 坐着电梯下了楼,电梯一开,她就看到小爱。 小爱的目光有些躲闪,云志刚从她身后走出来:“小秋啊,想的你可真难,大忙人啊。” 毕秋唇角寥寥的一抹笑:“我这是在躲吗,明箭好躲,暗箭难防,更可怕是这箭还是亲人射出来的。” 小爱垂下头,终是匆匆的离开了。 毕秋收回目光,一摆手:“三舅,请。” 云志刚也是一摆手,做出相同的姿势:“毕总,先请。” 毕秋不再客气,挺直了脊背大步的走进会议室。 毕秋在汇爱工作五年,从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丫头,长成一个勉强撑起一个企业的女老板,她还记得她第一次主持会议,祖父就坐在她身边,她拿着文件,头也不敢抬,每说一个字都带着三分的胆怯,生怕有人反驳,她小心翼翼,如屡薄冰,打碎了自尊再拼起来,终于熬到这一天。 可是今晚,却让她俨然又回到了那一天。 同样是一双双不善的双眼,恨不得将她从这公司赶出去的野心,不同的是,祖父己经不在她身边了。 她还是小看了云志刚,这屋里小半数的人竟然都被他收买了,她每说一个字就能被找出无数的问题,她筋疲力尽,疲于应付,几次都产生了想要放弃的想法。 她不知道她还在撑什么,她为什么不能像其它女人一样普普通通的生活,拥有一段简单的爱情,然后走进婚姻,为什么要站在这又高又冷的地方,被人骂,被人仇恨,被人贱踏,为什么…… 会议开了将近一个小时,俨然成了毕秋的批斗会。 最后,心满意足的云志刚站起身,己然成了代表:“小秋,虽然我是你三舅,但是有错就要改,我也不能包庇你,鉴于你对公司产生的极为恶劣的影响,一,你必顺代表公司在媒体上做出道歉,二,得新进行选举,以确认你是不是还有资格成为公司的领路……” “这么热闹啊。”凭空一道声音,打断了云志刚的话。 大家不禁抬头望去。 毕秋也不禁抬起头,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外的云志尹,顿时直起了身。 大舅怎么会过来? 云志尹一身风尘,将大衣交给一边的员工,迈步走了进来。 云志刚的脸色变了变,最后露出不甘的神色。 “大舅……”毕秋的声音有些哽咽,看着面前的男人,眼圈发红。 “瞧把我家小秋吓的,各位也都是长辈,怎么就这么点气度?有什么事好好说,自家人有什么不能解决的呢?真把我家小秋吓坏了,我可是要生气的。”云志尹看似说笑的一句话,却奇异的平息了大家的情绪。 第二百八十三章 你这个人渣! “原来是大少爷,可真是贵客啊。” “是啊,大少爷怎么有空过来,谁这么多事,这么个小会还把大少爷也请来?真是不懂事!”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却都不敢再说什么了。 云志诚病倒,云志尹大权在握,相比于汇爱,云家庞大的家产才最可怕,大家又不是傻子,犯不着去得罪未来的掌门人。 云志尹笑笑,把毕秋按坐下来,自己则站在一边,单身扶着毕秋的椅背:“我也是路过想看看小秋就过来了,大家别拘束,都坐都坐。” 他不坐,大家哪里敢坐,云志刚也只得硬着头皮立在一边。 云志尹拿起一份会议记录,正要看,又想起什么;“忘了,我好像不方便看。” “大少爷客气了,汇爱和云氏就是一家人,哪有不方便的。” 云志尹这才大大方方的看起来,匆匆扫了一遍,他扣上文件,笑道:“看来是小秋惹麻烦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轻易发表什么意见。 他又看了两眼文件,微微起身,沿着办公室走了一圈,缓缓开口道:“说起来,这个办公室我也是很久没来了,上一次还是陪着老爷子,是为了什么来着?” 毕秋出声:“清理门户。李经理擅用职权,被投票辞退,保留诉告的权力。” “对,清理门户,瞧瞧我这记性,在座的也都是熟面孔了,也都记得上次的事,老爷子当时气的不轻,小秋也吓的不轻,那才是第二年吧,小秋生怕调查有错,暗地里求着老爷子再给她一点时间查清楚再说,老父了拍板,才为公司及时止损,当时大家的反应就亲切的多了,也没谁像今天这样言词激烈的讨伐那个李总,我就不明白了,同样是犯错,怎么到了小秋这里就严格了这么多?大家也是一步步看着她走过来了,连一点让她成攻的时间都不舍和给吗?” “大少爷,你这是言重了,我们也是提点她一下,你也知道云董身子欠佳,小秋身边缺了人提点也不行的,我们自诩比她长上一些年纪,也越俎代庖了。” “对对,大少爷是误会了。” “你看看,话说开就好听多了,小秋也是太紧张了,大家以后对她多点笑容事情不就好办了,有什么事传信话就行了,何必劳施动众的把这么多人把弄过来,这么好的天,不去外面好好玩玩,困在这里不难受吗?”云志尹笑着说。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知道今天的事谁出头就是枪打出头鸟,只得强咽下这口气。 “行了,今天我也越俎代庖,替小秋做个总结,小秋有错,就罚她这月的工资和分红,大家平时也起到监督的责任,有什么事直接邮件发到小秋邮箱,余下的大家来说说。” 说?说什么?谁敢说啊? 这可是未来的云家继承人,谁知道他哪天一个开心把汇爱就合并了,那就变成他们的顶头上司了。 只好把这口气压下。 云志尹等了等,见没人出声,笑道:“那就散了?” 众人站起身,一个一个的走了出去。 解决完众人,云志尹转身看向也准备离开的云志刚:“老四,你留下。” 云志刚脸上一抹尴尬,只得停下。 云志尹转过身,脸上的笑容一瞬间收敛,手指着他道:“真是给云家丢人!我给你股份不是让你在汇爱呼风唤雨的,你有本事对付小秋,不如想想怎么为汇爱多做些贡献,不然别说是小秋,我也不会放过你!” “大哥,你也太偏心了,这件事可是小秋的错,我只是按章办事。”云志刚的火气也上来了。 他精心准备的一出大戏就这么被他给搅黄了,而且话里话外明显偏袒着毕秋,他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小秋犯了错,作为长辈你提点两句没有错,但一定要当众羞辱她吗?你是想做什么,把她从这个位置上赶下去,然后取而代之?” 被戳穿心事的云志刚只得咬牙假笑:“大哥,你这么从哪说的,我怎么敢有这个想法,再说了有你在,就算我有什么行动你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云志尹这才脸色稍霁,但口气依旧严肃:“最好是这样,行了,你出去吧。” 云志刚迫不及待的走了。 毕秋长吁了口气,撑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秋,你最近的状态有些不对,出了什么事,介意和大舅说说吗?” 毕秋摇头:“我没事,之前是我大意了,以后不会了。” “和我还这么见外?好了,回去休息一下吧,有什么事就打给我。” 毕秋站起身:“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我的车就在楼下,马上还有一个会议要开。” 尽管他这么说,毕秋还是送他到电梯门,看着他坐上电梯,这才转身回了办公室。 电梯站一开,秘书就紧张的跟上来,小心的打量她的神色。 “行了,我没事,别担心了,”毕秋说着,走到办公室门口,正要拉门,又停下,“谁给大老爷打的电话?” 几人面面相觑,都不由的摇了摇头。 毕秋一征:“不是你们打的?” “不是啊,没有您的吩咐,我们哪敢啊。” “而且,我们也没有大老爷的私人电话啊,不是说大老爷最近在出差吗?” 毕秋还以为是秘书担心她才搬来了大舅做救兵,没想到竟然不是。 那会是谁? 她一边想着着一边走进办公室,一抬头,就看到桌上多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看起来好像是甜点。 她用手碰碰那个漂亮的盒子,盒盖竟然应声而开,一串悠扬的音乐声,伴随着一块漂亮的巧克力蛋糕映入眼中。 蛋糕小巧精致,上面洒了很多的咖啡粉,左面则摆了一个小小说的音乐盒,盒子一开,音乐盒里的少女便开始跳起了舞蹈。 “这是谁送来的?”毕秋拧眉,感觉像见了鬼。 “回毕总,这是顾永让人送来的。他说,怕您工作太晚忘了吃晚饭,听说您喜欢喝咖啡,就送来了一些点心。” 毕秋想也不想:“扔掉!” 秘书赶紧过来把蛋糕拿走,毕秋把自己丢在椅子上,越想越烦。 突然拎起包包走了出去。 打车往家走,路上,她让司机停了一下,自己去超市买了十几瓶酒。 到了家,毕秋把酒放在地毯上,人就靠在沙发上,给自己开了一瓶酒,仰头喝了起来。 酒水入肚,没有畅快只有辛辣和烧灼,她抹了把嘴角,把空瓶扔到一边,又开了一瓶。 不知道喝了多少瓶,她隐约听到手机在响。 鬼才要接! 响吧,管你天崩地裂,老娘都不管了! 毕秋又喝光了一瓶,看到地上的酒都光了,于是起身,踉踉跄跄的走到冰箱前,想看看里面还有没有酒。 结果里面堆的全是蔬菜,她摇晃着身子,摸了几次,才摸到手机,想让人送几瓶酒上来。 却小心接通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就大着舌头:“喂,楼下,嗝,的超市吗?我要酒,给我送一箱过来,快点啊。” 说完,毕秋把就把电话一挂,扔到一边,仰身躺倒在沙发上。 大洋彼岸。 李念看着被人挂断折电话,瞠目结舌。 “挂我电话就算了,还敢给我喝醉!” 她也不怕一个人在家呛死。 赶紧在电话薄里找起来,kina倒是毕秋家的地址,但是对方即不接电话,李念也不敢去打扰我云家,想来想去,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帮忙的人,最后就只有一个人选了。 李念转身,修长的腿从被子里伸出来,一脚踢在床侧的男人身上。 男人睡的正熟,冷不丁挨上一脚,险些从床上滚下去,立即就要生气。 李念把手机扔过去:“给你的好哥们打个电话,就说毕秋现在状况很糟糕,让他去看一看。” 江离然顶着一脑门的起床气,脸黑的像锅底,俊美的脸上布满了戾气:“你不会打?” “我懒得和人渣说话。会传染的。” 江离然一时无语,搔了把头,把电话接过来,打给南黎川。 两人在电话里简短的沟通了一下,江离然挂断电话,把手机又扔回去:“我也是人渣的朋友,你最好离我也远一点!” 李念一头蓬松的长发披在肩头,全身仅穿了一件男式的衬衫,太过肥大,香肩都露在外成,脸上罩了一个银色的眼镜,捧着一个本本在工作,闻声,她挑了下秀眉,指尖暖味的踏上他的后背,沿着他性感的肩胛骨一路滑下去,最后停在腰间,慢慢的打着转。 “需要我帮你净化净化吗?”她口气低婉,隐隐让人心痒。 江离然却一把打掉她的脚,起身走向浴室。 他来了几天,可是时差还是倒不过来,整个人就像一个装满炸弹的水桶,一点就炸。 “赶紧把你的狗屁工作完成,这破地方我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李念咯咯的偷笑:“不就是被几个男人追着告白吗?这说明我的小离离有魅力,我还没吃醋呢,你生什么气啊。” “李念!”浴室里传出男人的低吼声。 “安啦,我不说了。”李念感觉好笑,自己这样条靓盘顺的都没遇到什么追求者,江离然倒是很有市场,而且有男有女,以男人居多,要不是她在一边拉着,说不定他现在己经在某国的法庭上和对方律师舌辨了。 笑罢,却又想起了毕秋。 网页上的风声丝毫也没改变,她的礼物好像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再加上南黎川那件事的推波助澜,她还真是要赶快回国了,毕秋这段时间的日子恐怕不太好过。 第二百八十四章 我爱你,南黎川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小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客厅的一小块区域,地上或立或倒的堆满了酒瓶,空气里飘荡着浓郁的酒香。 长长的沙发上蜷缩着一个女人,黑发散披在肩膀,瘦弱的肩头露在外面,因为冷而有些瑟缩,长长的睫毛微微的抖动,嘴唇开合,发着听不清的呓语,一双手全起环抱着膝盖……腿边还摆着半瓶没喝完的啤酒,酒液顺着沙发滴嗒滴嗒的流下来。 南黎川打开房门时,看到的这是这个场面。 江离然当时在电话里什么也没说,只说让他去一趟毕秋那里。 能让江离然主动打电话过来,南黎然自然不敢耽搁,放下工作便开车来到毕秋家楼下,幸而上次见到阿姨里,阿姨又给了他一把钥匙。 之前从酒店分开,他就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宇朗最近的动作越来越繁,他每天都能从新闻上得到很多不好的信息,对他来说时间己经不多了,他必顺找到一个最恰当的时机回去,和父亲接应。 这种情况下他并没有去关注网上的消息,但是凭他对毕秋的了解,她应该己经将录像发到网上,有了里面的证据,毕秋也能很快的脱离困局,这也是他最后能为她做的事了。 只是他没想到,打开房间看到的这样的情景。 来这前,他猜测过各种情况,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 静了两秒,他抬手将钥匙放到柜子上,先是打开了房间的空调,然后才开始低头收拾地上的东西,等把一切都拾干净,屋里的温度也上来了。 他走到女人的卧室拿了一毛薄毛毯子,走出来时却看到毕秋换了个姿势,变为了仰躺的姿势,双手按在肚子上,两条秀眉狠狠的拧在一起。 扫了一眼茶几,除了酒什么也没有,他暗叹,知道她又定是贪酒什么也没吃。 抬脚走过去伸手轻轻将她扶起来,让她靠向自己胸口,然后挪开她按在肚子上的小手,取而代之,大手从衣摆下探进去,触到她温热的皮肤后才轻轻的按摩起来。 毕秋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妥协了,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又睡了过去。 按摩的过程中他的手指触到她微微突起的肋骨,他停了一下,有些不确信的又摸了一下,这才恍然察觉她最近瘦了很多,腰侧的细条纤细的有些夸张,后腰虚虚的空出一大声。 看着她不甚安稳的睡颜,南黎川微微皱眉。 有时候他真的不知道他的决定是错是对,放开她虽然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可是看着此时的她,他又开始矛盾,身边没有人照顾的她,会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 或者她需要再去找一个人来照顾自己,可这个念头一起来,就被他快速的压了下去。 他竟然很抗拒去想象她身边出现其它男人的可有,这个想法让也他大为吃惊。 南黎川感觉心里有什么在隐隐波动,几乎要破土而出,他狠狠拧眉,硬生生将这个想法压制下去。 “走开啦……酒……给我酒!” 就在他出神的时候,毕秋又开始闹起来。 南黎川压住她乱动的手,又怕伤了她,不敢太用力,被她抓了几下在脸上,最后还是用薄毯将她的手腕虚虚的绑住才让她安静下来。 按了好一会,他感觉到她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于是起身将她轻轻放倒,解了手上的薄毯盖在她身上。 毕秋一躺下就转过身背对向他,身子蜷起一个团,不多时,呼便变得绵长起来。 南黎川轻手轻脚的走到冰箱前,拉开冰箱门,里面堆满了蔬菜和肉,却没有被动过的样子,只有放酒和饮品的那一栏是空着的。 可以想象得出厨房里也一定是一尘不染。 他拿了一些蔬菜和虾走到厨房,先下了一锅米,做了一锅粥,然后把虾肉小炒了一下,和切好的蔬菜一起下到粥里,最后又炒了一盘青菜。 做好了菜,他摘下围裙,重新回到客厅。 毕秋还在睡着,窗外己经完全的黑下来了,屋里的灯光越发显得昏暗。 暖气开的有些高,他解开了领口的两个扣子,又将袖口挽到手肘。 做完这一切,他正准备去卧室把她的被子铺把,抱她去休息。 猛的听到一声低呤:“黎川……” 他的手一抖,以为自己听错了。 毕秋翻过身,开始燥动不安,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额头也浸出了细汗。 “不要……别丢下我……回来……” 她突然伸出手,四空中抓去,划空了几次猛的抓住一只大手,然后就再不肯不开了,嘴里喃喃自语着;“你对不起我……你欠我太多……” 南黎川半跪在沙发旁,双眸深如夜幕,有几点光忽的一闪又暗下去,双手虚虚的张着,没有反握,却也没有挣开。 毕秋只安静了半分钟,又开始喊起来。 “你的承诺呢!” 南黎川感觉手指被她狠狠的捏着,再看毕秋的脸,己然一片伤心,眼角垂着泪,被灯光耀出几抹晶莹,鼻头发红,显出几分脆弱。 他的心忽然一颤,不由的伸出手探向她的眼角。 触手湿润,他的心也被烫了一般,触电一般收回手,就要抽了被她握住的手。 “不,别,求你……别对我这么无情……求你……” 她从来没有这样卑微的口气,即使最落魄时,她还是发着狠:“南黎川,陆佳佳不会好过的,我不会放过她!” 又何曾露出过这样软弱的神情? 他的脚步无论如何也迈不开,明知道他现在就该马上离开…… 毕秋的手越越紧,指甲陷进他的肉里,手背上青筋条条。 厨房里,锅里的粥正冒着热气,尖锐的声音提醒着他去关火,南黎川却如何也动不了半步。 他不知道他在等什么,可是他知道他要等,他不能走,错过这欠,他就再也听不到了。 毕秋的泪越流越多,沾湿了她的发,又染湿了下面的沙发垫。 他的心有些疼,想起这些天对她的冷落,对她的残忍,胸口像被刀扎过一样,是啊,曾经对她许过承诺的是他,如今轻易的背叛承诺的还是她,是他又让她再一次尝到了伤心的味道。 他和顾永又有什么区别?他该庆幸的只是毕秋对他只有依赖,还没有爱。 即便如此,他又有什么资格呆在这里? 这个念头一生出,他瞬间便要站起来,毕秋的手像烙在他的手指上一般,死死的缠住,不让他离开半步。 她微微挺身,似乎是要起来,最后还是脱力的倒下去,眼泪越流越多,声音哽咽,带着祈求和讨好:“你不走……我就告诉,告诉你一个秘密……” 他的心开始狂跳起来,明明不该出声,却还是低声,却带诱哄的语气:“什么……秘密?” “……你不知道吧,嘿嘿……那个秘密……呵,你知道个屁,你什么也不知道,你就是个白痴,蠢货!” 南黎川:“……” 他不知道她是醒着还是醉着,如果是醒着,她不会放任自己露出这一面,如果是醉着,她这些话己经憋在心里多久了? “毕秋……是什么,秘密是什么,告诉我。” 毕秋却像脱了力,手从他掌心滑下,垂在沙发的一侧,嘴唇轻轻的开合,声音小的近乎耳语。 南黎川却狠狠一震。 她说的是:““……可是……我爱你……我爱你啊……” 嗡! 指尖游过一阵酥麻的感觉,一直通到心脏。 南黎川征征的站在原地,望着她熏然的脸,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刚刚在说什么?爱他? 她爱他? 毕秋竟然爱他。 这怎么可能? 那样一个强势的女人,一个说过永远也不再相信爱的女人,怎么会…… 可是猛的,他的眼前又浮起一幕幕。 娇软的他,撒娇的他,聪明的她,憨态的她,依在他怀里安心睡去的她,咬着笔不修边幅的她,顶着一头乱发嚷着要吃早饭的她,为了肥皂剧哭湿了两包纸巾的她,穿错他的衬衣假装严肃内里抓狂的她…… 一幕幕,那么的真实鲜活。 不,是他错了,他太迟钝,那怎么会是依赖?强势如毕秋,又怎么会软易卸下她的防甲对一个男人露出这么真实的自己? 从一开始就不是依赖,她之所以抗拒他的同居请求,是因为她不想再接受一段没有结果的关系,可是他却认为她只是想找一个避风的港口,想要寻找一份依赖。 南黎川转过身,半跪在沙发旁,想要伸手去触摸她脸的脸,却看到了她眼角的泪,胸口一痛,这一切都是他亲手造成的。 是他亲手扼杀了这一切。 事如如今己经无法挽回,即然如此,那不如就让她继续恨他吧。 然后带着这份恨,重新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南黎川轻轻将头靠向她的掌心,半晌,忽然起身,就在脚步即将迈出去的瞬间,衣摆被人抓住了。 “……别走……” 理智瞬间崩堤,他转身大步走回来,俯身将她抱起,一步一步的走向卧室。 第二百八十五章 决绝 二月的天,总是变幻莫测,前一天还阳光普照,第二天就降下大雪。 雪下了整整一天,铺满面了地面和树枝,天还没亮,莹莹的白雪便爬进了窗子,爬上女人沉睡的脸。 女人黑色的长发披散在洁白的枕面上,被子一直盖到肩头,露出的部分白皙如雪,脸颊还有些微红,却抵不过红艳饱满的双唇突然,女人的睫毛抖了抖,慢慢的张开了眼睛。 先是一阵迷茫,待看清屋子里的一切,毕秋抬起手,捂住发疼的头。 “该死……”的宿醉…… 毕秋撑着手坐起来,被子从肩上滑落,她只感觉到一阵凉意,后知后觉的低下头,却看到被子下的自己只穿了一件内衣……还是一套新内衣…… 脑袋还有些迷糊,她征征的发了会呆,忽然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将手放到后腰。 酸胀的感觉还没来及深切的体会,她又看到手臂上不合适宜的红痕…… 她突然从床上爬下去,踉跄的跑到卫生间,一把按开灯,跑到镜子前。 借着镜子的反光,她看到自己何止是手臂,胸前,锁骨,脖颈……处处都遍及着暖味的经痕,有些己经消散,但更多的却己经变为诸红,让人不敢想象昨晚的情事有多激烈。 毕秋捂住头,用力的回想。 是谁? 她昨晚回家,大门锁的好好的,今天也不是阿姨来的日子,还会有谁有她家的钥匙? 一个名字浮现在脑际,又被她猛的甩掉。 南黎川的钥匙他己经还回来了,不可能是他! 那会是谁? 毕秋简直要疯了,她在自己家喝酒还能失身?这社会是不是太玄幻了? 关键是她竟然一点记忆也没有! 毕秋就在这崩溃的关态中愣愣的看着镜中的自己,这哪里还是她?这一脸被滋润的模样简直……太不要脸了! 毕秋转身,抓了一件睡衣套在身上,走到客厅。 客厅己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丝毫不见她昨晚的‘战局’,她又拉开冰箱的门,里面的蔬菜被人动过,她像是想起什么,猛的跑到厨房里。 果然,一股热浪扑夹杂着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 她走到料理台边,伸出手,锅子的热气涌到她的掌心,拿起盖子,雪白的米粥和着海鲜的香气一瞬间扑入她的鼻中。 毕秋一时恍惚,好一会,才将盖子重新盖好,人征征的走到沙发旁,一屁股坐下。 会是他吗…… 不,怎么可能? 他但凡对她还有一点情意……哪怕只是情浴,也不会对她那般绝情,怎么可能巴巴的送上门来? 可是这一切,除了他,还会有谁? 一切都熟悉的让她有种穿越的感觉,好像又回到了两人同居的时候,他每天早起为她做好饭,然后去吻醒她,两人一起吃过饭,一前一后的离开。 毕秋感觉自己疯了,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还在幻想着。 正在她心烦意乱时,手边的电话响了。 是李念,声音听起来有杂音,像是在机场:“小秋,醒了吗?头疼吗?” 毕秋有些纳闷:“你怎么知道我头疼?”喝了那么多酒,不疼才怪。 “废话,你昨晚把电话打到我这,让我给你买酒,我倒是想跨过大洋陪你一醉方休,可惜我是个苦命人,还有大把的工作要做,老板自己倒是惬意,还知道喝酒买醉。” 毕秋不理会她的揶揄,嗓子发痒,声音就卡在喉口,却如何也问不出来。 “啊,差点忘了正事,我今天飞英国,大概下周回来,有什么事发我邮箱,我刚刚把工作总结给你发过去了,有空审一下,顺便说下,陆的事该解决了,这么优柔寡断可不像我认识的毕总。就酱紫,拜。” 不等毕秋再说什么,李念便把电话关机了。 毕秋对着手机瞪了几秒的眼,无奈的扔在一边。 肚子咕噜噜的叫,她望着厨房,很想有骨气的把东西倒掉,可是脚却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 人在饿的时候吃什么都是美味,她也分辨不出这味道熟不熟悉,许是太久没吃南黎川的东西了,她己经没信心了。 吃完了饭,看看墙上的挂钟,还有点时间。 她有些倦怠的躺到沙发上,随后按开了电视。 无聊的切着台,毕秋打着哈欠,眼皮沉的厉害。 猛的,她听到一个名字。 一瞬间,她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到场的嘉宾还有最近风头正盛的南黎川,唱片小子孔甚,以及通过一部网剧大火了一把的刘菲儿……” 接下来的声音毕秋己经听不到了,她的目光定定的胶着在南黎川的身上。 男人一身矜贵,剪裁得体的西装包裹住他修长的双腿,发丝全被拢在头后,露出英俊的脸庞,即使被无数台摄像机追逐,他的脸上依旧是成年不变的冷漠,一步一步,从红摊的这头走到那头…… 灯光打在他身上,却像是成了他的背景。 毕秋像是第一次见到他。 怪不得李念对她说,南黎川这样的人,就该活在镜头下,被全世界的人宠着爱着,埋没在生活里真是太可惜了。哪怕他什么也不做,就站在那,就己经成功了。 毕秋终于相信了。 什么电影脸,什么气质?他根本就是为舞台而生的艺术品! 猛的,镜头切到了近处,从他的发丝照到他修长的脖颈,再到他修长的双腿,最后又回到他挑不出一丝瑕疵的脸上,拉近又拉近…… 毕秋忽然愣了。 即使有简单的遮盖,可是她还是看见了几抹隐约的红痕,被指甲抓出来的。 她像着了魔的抬起手,看看自己,又看看他…… 几秒后,她猛的起身,冲进了浴室。 …… 正值高锋,毕秋足足等了十分钟才打到一辆专车。 司机看到她抱着一个大袋子,开口道:“小姐,车里的空间有限,还是把东西放到后备箱吧。” “我就抱着吧。”毕秋回道,丝毫也不想收手。 司机走到车,来到她面前:“小姐,最近检察很严的,这么大的东西也太危险了,我帮你放到后面,您放心,我会很小心的。” 毕秋犹豫了几秒:“小心一点,里面的东西很贵重。”这可是她找了很久,才翻出的他的一件厚外套,见面总得有个由头,她知道这挺蠢,也挺笨,但是她急于想得到一个答案。 就当她再为爱傻一次吧。 司机放好了东西,这才回到车里,发动了车子,按着毕秋说的地方开了出去。 一路上,毕秋忐忑不己,不时的咬着自己的手指。 她要说什么? “南黎川,你给我老实回答,昨晚是不是你?你还对我余情未了是不是?本小姐又不是小气的人,只要你道歉说你错了,本小姐就暂时原谅你一次。” 她摇头,她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原谅他?至少,也得让他白白做上一个月的饭,每天对着她道歉一百次才可以。 一路想着,不知不觉,车子就到了地点。 司机很贴心的将车子开进了停车场。 毕秋付了他双倍的钱,让他等一会,自己则走出了车外。 像南黎川这样的小新人,一般就是走完经毯,签完字,没意外的话任务就完成了,余下的就是尴尬的坐在一帮大佬中间吃吃喝喝,毕秋算了算时间,感觉发布会进行的差不多了,这才给南黎川发了一个短信。 “我在停车场。” 发完,她就倚在车门边开始等待。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就在她以为他不会来的时候,电梯门开了,她心心念念的男人犹如天神一般,从里面走了出来。 黑色的西装几乎与周围成为一体,因为逆着光,毕秋也看清他的表情。 毕秋直起身,心里狂跳不己,可是面上却保持着一抹克制。 不能慌,你只要问他昨晚是不是他,至多,可以说你是来送东西的…… 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等他走到面前,她才缓缓抬起头。 南黎川俯视着她,一双眼沉的没有颜色,挺直的鼻与抿直的唇角构出一片冷漠的夹角,让人感觉畏惧。 他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无喜无怒,无波无澜。 毕秋深吸了口气:“昨晚……”她住住,还是无法轻松的问出来,只能换一个切入点,“你的东西落在我那里。” 她说着,走向后备箱,却没留意南黎川的眼眸忽然投向车窗后的司机,只一瞬,对方便移开双眼。 毕秋费力的把棉服抱起来,走到他面前,心里酝酿着要说的话。 “这种东西处理了就好,何必费力?”猛的,男人比刀子更冷的声音划破了她的耳膜。 毕秋征征的看着他,怀里还抱着棉服,突然感觉自己就像个傻瓜。 也许是心灰,也许是感觉可笑,她自暴自弃的开口:“昨晚是你吗?” 南黎川看进她的眸孔,然后点头:“是。”不等她开口,他继续道,“李念说你有危险,你喝醉了,抱着我不撒手,我也是个男人,希望你能理解。” 毕秋猛的退了一步,脸色惨白,像被人在脸上狠狠打了一拳,她来这里是做什么?自取其辱。 南黎川忽然上前一步,却是从她怀里抓过棉服,转身,扔在一边的垃圾筒里,下一秒,一拳砸在她身后的车窗上:压抑着声线:“不要再缠着我,很烦。” 拳风就贴着她的耳旁吹过,带起她的几缕发丝。 猛的,身后的车子开了出去,她来不及躲闪,踉跄了一下,就要坐倒,南黎川似乎想伸手,最终还是收回了手,低声道:“快走吧,被狗仔发现了,你和我都完了。”说完,毫不留恋的大步的离开。 第二百八十六章 重振旗鼓 毕秋坐倒在地上,地面冰凉,刺得她的心也跟着一疼,她狼狈的爬起来,对着男人的背影大叫:“你混蛋!” 南黎川的脚步丝毫没有停留,等进了电梯,他都没有转身,直到电梯门关闭,他才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我在xx大厦,你在停车场外等着,接到她再走。” 挂了电话,他一拳砸在电梯光滑的壁面上,心里一阵阵的钝痛。 他看得出今天毕秋来找他是抱着和好的态度,她己经将自己的身份降的那么低了,可他还是伤了她,经此一招,两人再想复合恐怕己经难如登天。 骄傲如她,应该己经恨级了他。 他看着手机,屏幕渐渐的黑下去,又猛的一亮,一条短信跳出来:“你以为逃过这次,她就能逃过下次,二少的意思您明白,请乖乖做好您的大明星,不要再试图插手家里的事了。” 南黎川看着那条短信,威胁的意味如此浓烈。 他们己经找到了毕秋的家,甚至在她的东西里动了手脚,要不是他刚刚把东西抢过来扔掉,恐怕现在那东西己经炸了。 当然,对方也许只是想威胁他,并没有在里面真的放置炸弹,可是他们这样的行径己经明显表明他们己经准备好对毕秋下手了。 他不能再等了。 在这之前,他能能这么做,哪怕她恨他,他也只能承受。 …… 毕秋走出停车场,一辆出租车刚好停在她面前。 毕秋拉了车门坐进去,人还是恍惚的,司机问了几次,才听她报了公司的地址。 一路上,毕秋都沉默不语,阳光从车窗外洒进来,却照不进她的眼眸,她冷冷的盯着车外的一切,仿佛要把一切美好都从心里拆掉撕毁然后一起丢进这冬日的冰冷里。 车子停在汇爱的大楼外,毕秋推开车门,一个女生突然撞了过来。 不等她反应过来,女人又狠狠一推,毕秋后背撞到车门上,回过神,看到女人手里拿着一个横幅。 ——贱人毕秋,压榨艺人,不得好死! “毕秋,你不要脸!也不看看你那张丑脸,还想倒贴我们黎川,你连做佳佳的一条狗都不配!” 毕秋直起身,冷冷的看向那个年纪与她相仿的女生,抬起脚,一步步的走过去。 对方摄于她身上的气势,后退了一步,虚张声势的昂着头:“你就等着网友喷死你吧!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你也不怕遭报应!” 远处,有保安看到这个情况准备冲过来。 毕秋一抬手,阻止了对方的动作。 抬手撩了一把长发,狭长的眼眸微微一挑,抬手按住女人的半边肩膀,整个人靠了过去,用着细长而挑衅的声音耳语道:“记着哦,你们的佳佳会变的那么惨,可是有你们很大的功劳,我这人可是睚眦必报。”抬起身,拍拍女人惨白的小脸,娇笑着转过身,踩着高跟鞋大步的离开了。 电梯门一开,毕秋对着满屋的秘书道:“通知法务部和艺人部,十点钟开会,你,去联络媒体,下午三点我要开一个见面会,把全x市最好的媒体都给我叫来,不管花多少钱,把最好的时间段给我买下来!陆佳佳原定的营销费拿去做公关,不用替我洗白,把她的黑料全都给我抖出去,我要让她翻不了身。” 几个秘书不敢耽搁,一个一个都开始忙起来。 毕秋走进办公室:“把李导的电话给。”上次不欢而散时她己经把电话删掉了。 秘书把电话发过去,毕秋按着号码打过去。 对方一看到她号码就知道是什么事,响了几次也不肯接,毕秋也不急,打了几个电话知道他最近在筹拍一部电影,于是直接打去给投资商,也没说什么,只给了几个隐悔的提示,不多时,李导的电话就直接打了过来。 “姓毕的,你竟然坏我好事!你和他们说什么了,他们什么为要都要撤资?!” 毕秋靠向沙发,淡淡冷笑:“我只说汇爱曾经和李导合作过,最后落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谁知他们这么敏感,开个玩笑嘛。李导不是这么开不起玩笑的人吧。” “你放屁,我们什么时候合作过?!” 毕秋故做惊讶:“呀,没有吗?可能是我记错了。” “你!姓毕的,你这么阴我,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毕秋暗咄一声,用手指绞着电话线:“李导,为了一个女人和汇家作对值得吗?你别忘了,汇爱可是有一个阴诡小人的毕总当家,最毒不过妇人心,这还是您电影里的台词呢,就不怕我这个妇人,做出什么让您为难的事?我可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反正我的名声也就这样了,您不一样,您可是大导演,这要是出了点花边新闻,别说投资商了,恐怕艺人也不敢和你有太大的牵连了。何必呢?” “你你你!你敢?!”对方怒不可遏,“你让我出来为你做证,我又有什么好处?!还不是一样的下场?!” “不不不,这不一样,您主动站起来,凡事好商量,男人嘛,总难免犯点错,几个作品洗白了大家也就忘了,汇爱还是很想和李导合作的,可如果您非逼着我帮您‘出名’那可就别怪我用一些阴招了。” 话说到这份上,男人被逼到绝境,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一时间踌躇。 毕秋也不逼他:“我下午三点有场直播,届时,希望能听到李导的声音。” 挂了电话,秘书进来通知说人都到齐了。 毕秋站起身,脸上己经恢复了一片清冷,秀眉压低,硬生生压出一片阴暗来。 秘书跟在她身后也是颤颤兢兢,总感觉今天的毕秋比半年前的她更吓人了,怎么说呢,感觉好像没有人气一般。 毕秋走进办公室,挥了下手:“都坐吧,我今天的目地很简单,谈一谈陆佳佳的解约案。”她看了一眼,看向法务部的林姐,“就如今这个局面,胜算有几分?” 女人推了推黑框的眼镜,面无表情道:“毕说的胜算是指?” “我不想浪费一分钱在垃圾身上。” “哦,那只有五分。” “我要十分。”毕秋的口气不容置疑。 “可能性不大。” “省下来的钱,拿去给你们分。” “八分。” “十分!我不管是一个月,一年,还是十年,我要她一分钱也拿不到,脸面全无!” 女人的眼镜片闪了闪,想了想:“毕总如果有这个打算,我也许能办到,但需要毕总配合,但是毕总要知道,事情拖的越久,对您也越不利,不管她最后的形象如何,与之相应的,您的形象一定……” “这不是你考虑的问题,我只要她输了这场官司!” “好,我答应你。” 走出办公室,毕秋迎面撞上一个人,眼熟的很,不正是她的四舅。 云志刚听说毕秋找了法务部的人来开会,就猜到会是什么事情,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她和对方的一席话,知道毕秋是动了脾气动了真格。 他当初只果想利用陆佳佳来逼迫毕秋道歉,借此要挟她暂时辞掉总裁的位置,可没想到中途杀出一个云志尹,现在陆佳佳这个棋子的作用有些鸡肋,动也不是,扔掉又可惜,这个时候毕秋突然动了真格,这让他不禁有些忐忑。 他挤出一丝假笑,看了看办公室,然后才道:“小秋,我正巧路过听到了一些,你真的想和陆佳佳解约?” “四舅,你弄错了吧,是她想和公司解约。” “先不管这些,你知道和她解约公司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几千万的违约金就算是汇爱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拿得出来的,你决要为股东们着想吧,再说了,她一个小丫头能翻出多大的浪,顶多是在媒体上过过嘴瘾,你想收拾她还没办法?等风声过了,给她往哪个穷山僻壤一塞,拍个不入流的网剧不就得了,何必和她置气呢?” 毕秋岂会看不出他的心理,陆佳佳是他的一个棋子,她动了这颗棋,他就得重新布一颗,当然不乐意。 她现在看着这张脸都感觉恶心:“四舅的意思是,就放着她在网上大势造谣我,我还得养着她供着她,我这个总裁未免当的有些憋屈了,”说完,不等他开口,毕秋又上前一步,“四舅,祖父当年选我还是有点道理的,至少我会看人,知道什么该留,什么人该走,什么人养得熟,什么人表面养熟了前地里还要咬上你一口。” 云志刚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双眼,那双眼里只余下一片冰冷,看得他竟然也生了几分畏惧。 “况且,不处理她,以后难免有人效仿,万一每个人都像四舅这么‘心软’那我的日子不是太惨了?” 毕秋字字珠玑,云志刚一阵阵的冷汗,可却不想被她压下一头。 硬是冷下脸:“你这是对长辈说话的态度?” 毕秋低笑一声,笑容却未到眼底:“祖父说过,在公司里,无长辈,无夫妻,我也只是向祖父学习而己,您有什么意见就去向祖父说吧。” 毕秋理了一下衣领,领了秘书大步的走了支出去。 云志刚恨恨的盯着她的背影,一口白牙险些咬碎。 第二百八十七章 反击 毕秋回到办公室,便开始马不停蹄的联络各家媒体,她就不信面对着汇爱的毕总亲自出马,还有敢不给她面子? 就算云志刚再舍得砸钱,也抵不过一个汇爱的影响力。 距离正式直播时间还有十五分钟,毕秋出现在各大媒体的面前。 一身黑衣的她,脸上的依旧是浓的化不开的妆容,冷光下多了几分肃杀和不近人情,艳红的唇角抿直,斜光的眼线飞扬,深暗的眼底没有半丝的温度。 台下的媒体过也是第一次见到她这副样子,过去的毕总虽然也是女魔头极别的,可好歹在这样的媒体上还是什么保留出相应的风度,可是今天的她,就像一把剑,遇佛杀佛,遇鬼杀鬼! 大家做着最后的准备,所有的手机和摄像设备都对准了毕秋,很多平台连最初的日程安排都改掉了,取而代之的放下了毕秋的直播预告,不单是汇爱的影响力,还因为最近汇爱和陆佳佳的新闻甚宵尘上,热度太高,谁不想来沾沾热气? 毕秋半垂头,手指无意识的鼓弄着手机,没有知道她在想什么。 三点整,导播给出一个手势,直播正式开始。 大家立即兴奋的抛出各个问题,毕秋来者不拒,有备而来。 有人问:“毕总,请问您看过网上关于陆佳佳的曝料吗?您觉得那些曝料可信吗?” 毕秋:“无风不起浪。” 某媒体:“毕总,陆佳佳控诉汇爱压榨艺人,枉顾合同条约,你怎么看?” 毕秋:“恕我直言,以她的资历,如果汇爱有私心,她现在恐怕还没出道。” 台下一阵窃笑。 “毕总,对于前两天的打人事件,请问这件事与您有关吗?陆佳佳可是暗示这件事是您指使。” 毕秋轻勾了下唇角,声音冷的刺骨:“她即然有证据为什么不报警?让警方介临不是更理智对她更有利?我倒是佩服她的想象力,据我了解,网上所传的那段视频确属事实,但是事件的原因根本就是女人间的私人因怨,拿出来做文章就有些太过火了,当然,我也理解,身为一个艺人她想娱乐大家的心意,即然目地达到了,大家笑一笑也就罢了,何必当真?” “可是有人扒出,您与当事人施甜是好朋友,也有人暗中曝料,这件事的起因并不完全是私人恩怨,好像也事关毕总。” 毕秋看向那个记者,眉峰不动,眸光带着压迫,女人的脸色有些发虚。 毕秋笑道:“曾经有人说美国起了龙卷风也与我有关,因为那个龙卷风的形状与我的发型的很相似。” 她说罢,台下己经响起低低的笑声,毕秋等着笑声渐停,才继续看向脸色尴尬的记者:“如果你当时没在现场,没有亲眼所见,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的扔过来,毕秋有的答,有的直接略过,完全不给对方面子,但是她的回答滴水不漏,剑走偏风,却让直播的人气大大涨,其中几个最具影响力的平台的观看人数己经破了开播以来的最高记录,记者们也不敢有情绪,打起精神继续备战。 直播进行到大半,毕秋打开面前的笔记本,进入到直播中,开始回答网友的问题。 网友可不像记者们这么客气,问题尖酸苛薄,毕秋却毫不在乎,匆匆扫了一下,挑了一个问题念出来。 “你今天做这个直播的目地是什么?”毕秋抬起头,“给大家一个发泄的窗口,我知道你这们这几天憋坏了。” 屏幕下一排的666666。 毕秋又往下拉,猛的,一个名字串入眼中,她一恍神,鼠标定在上面,镜头敏锐的捕捉到,等她回神,己经有人帮她念出了这个问题。 “毕秋,你喜欢南黎川吧,我总感觉你喜欢他,好喜欢的那种。别误会,我不是黑粉,我是你们的冷cp。”主持人念完,带着一种猎奇的目光看向她,似乎也没把这个问题当回事,“毕总,您介意回答一下这个网友的问题吗?” “不,当然不。”毕秋回神,唇角掠过一丝称之为笑容的东西,抬起头,迎着一道道刺眼的灯光,脸上仿佛戴了最完美的面具,“为什么不呢?人一出生就带着原罪,贪婪,欲望,阴暗,邪恶,我也不例外,那么美的一件艺术品摆在面前,我又不瞎,当然喜欢,当然,这种喜欢和你们的喜欢不同,纯属欣赏,”说完,她还挤了眼睛,“伤了我的小cp,真是抱歉,我竟然也有粉丝啊。” 毕秋轻轻握着手指,笑着迎向大大小小的镜头,心里却是一阵恍惚,她果然还是高估了自己,连看到这三个字都有些支撑不住。 又连着问了几个问题,陆佳佳的粉丝终于挤上来了,开始控评刷评,毕秋根本看不到其它的评论。 但是对方倒也聪明,知道这种时候不能给艺人丢脸,倒是没骂人,就是弄了粉圈最喜欢弄的那一套,颠黑倒白发了一堆所谓的澄清贴。 主持人也颇有些尴尬,赶紧给后台使眼色,可是工作人员封掉一个又就跳出来一个,人太多,靠着封号根本不切实际。 台下也开始议论纷纷。 毕秋托着下巴,看着那一条条的跳到面前的所谓的澄清,唇边却是一抹无所谓的笑容。 等到大家被对方的刷屏弄的烦燥不己时,毕秋才抬手拿起一边的手机,手指按着号码,一边慢慢道,“ 等到大家被对方的刷屏弄的烦燥不己时,毕秋才抬手拿起一边的手机,手指按着号码,一边慢慢道,“只要把这些问题解决清楚就可以了是吗?” 电话开了免提,清脆的等待音一声声的在空荡的空间里荡漾开去。 大家都窒气凝神,猜测着电话彼端的人会是谁。 毕秋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终于,电话在响了第十声的时候被人接起。 毕秋的唇角隐隐勾了勾,她就知道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拎不清孰轻孰重? “李导,您好啊,没打扰您休息吧?”毕秋淡淡道。 对方的声音似乎从牙里挤出来的:“毕总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也没什么事,是这样的,网上有一些关于您的传闻,想和您核对一下。” …… “快点,你再快点啊!”出租车里,陆佳佳看着手机里的直播,心急如焚,她怎么也没料到毕秋竟然敢直播,还敢当着媒体的面联线李导,要是李导说出什么她岂不是翻不了身了? “小姐,我这是车不是飞机!”司机也被催的烦了,大声回道。 幸而,目的地近在眼前,等车子停下,陆佳佳急忙推开车门跳下去,抬起脚往大楼里面冲去。 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豁开脸皮把事情闹大,把毕秋的直播搅乱。 陆佳佳以前来过这个大楼,知道这里有一个后门可以避开保安。 拉开后门,陆佳佳正要冲进电梯,猛的,感觉身后有人靠近,一只手腕轻轻勒住她的脖颈,然后一块雪白的手帕压在她的口鼻上,她只挣扎了几秒便昏了过去。 男人看着怀里一动不动的女人,俯身将她抱起,走进一个房间,反手将门反锁。 屋里光线昏暗,地上摆满隐杂物,最里面有一把椅子,男人将陆佳佳放到椅子上,然后起身,走到门边,斜椅着墙壁,拿出手机。 屏幕上正在播放着一个毕秋的直播,她在和李导连线,微长的流海盖住她锐力的双眼,挺直的脊背显出几分倔强:“李导,这件事您怎么看?” 手机的蓝光耀亮了男人的脸,那是一张轮廓深刻,完美无瑕的脸庞,挺直的鼻高挺,如同刀刻一般,长而浓密的睫羽如蝴蝶的翅膀,灯光的映照下在脸上投下了长长的阴影,薄而削的唇,此时轻轻抿着,一双深遂的眸眸仿佛无底的湖,让人无法探究。 南黎川静静的看着屏幕里的毕秋,她的冷,她的笑,她的不屑,她和轻佻,无一不挑动着他的心。 但是他知道,这看似强大无坚不催的下面,有着怎样敏感、多情的一颗心。 她原本可以不用这么强大,是他,把她的保护层让她不得不竖起更高的一层来保护自己。 他知道他罪无可恕,可是在他离开之前,他绝不允许再有人来伤害她。 哪怕是陆佳佳,他曾经承诺过要保护的女人。 这个小小的插曲毕秋当然不知道,直播还在继续。 李导犹豫了许久后终于叹了口气:“对不起,我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我不该姑息这样的事情发生,我道歉,我也希望大家不要向我学习,希望所有的艺人都洁身处好,给大家留下一个公平竟争的机会。” 话音刚落,屏幕就炸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承认了?” “陆佳佳赔睡是真的!导演都说了你们还有什么可反驳的?” “真是表脸,一颗大白莲,我算是看错她了。” “只有我从头到尾都站毕秋吗?” “楼下,算我一个。” “喂,大家清醒一点,别这么单纯好吗?谁知道这是不是毕秋雇的演员啊?” “就是啊,我不相信,他又不傻把这种事抖出来对他有什么好处?”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一定是毕秋逼他这么说的。” 第二百八十八章 你不该动她的 毕秋看着这些评论,心里只有冷笑,就算网上己经有了那么清楚的照片,粉丝们还是选择闭眼不见。 但这不是毕秋要关心的,她只是想把事实摆在众人面前,她的目地就己经达到了。 接下来,毕秋又打了几个电话,针对了几个黑料给出了答案,当然,这一场直播结束,她自然也竖了不少敌,但是她不在乎,她这种绝决的性格多少遗传了祖母,你不给我退路,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直播到了尾声,网上的声音也是好坏掺半,毕秋还有最后的几分钟。 主持人抓这宝贵的几分钟,问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 “毕总,有网友问到,关于您频繁换男友的传闻,不知是真是假?” 毕秋摇头:“这个是私事,不方便回答。” 主持人的脸色有些僵硬,看了眼,手里几乎都是这类的问题,只好硬着头皮问下去。 “不知您与柳公子的关系如何?” 毕秋看着主持人有些难以保持的笑容,淡淡道:“朋友。” “那顾公子……” “在我没有宣布结婚或是订婚之前,所有的传闻都不可信,请关注汇爱的公告。”毕秋直接打断了这一话题,余光瞄到小秘书在后面向她摆手,示意直播就要结束,毕秋点了下头,调整了一下情绪,正要开口讲束语。 主持人见缝插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不知您对网上关于您与南黎川不和的录音有什么想法?” 毕秋的动作一停,瞬间十几道灯光一起打来,照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她抬起手,借着手臂眨了下酸胀的眼眼,再放下手时,己经恢复一片清冷的神色:“我与他不熟,他的所有工作都交给相关的部门负责与我并不发生关系,汇爱保留对造谣者的诉论权力,就是这样。” 主持人还是不甘心,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她可不能错过,拿着麦克紧紧追过去:“毕总,您真的没有介入陆佳佳和南黎川的感情吗?对于网上的那些曝料您与南黎川一起出游关系交好的新闻怎么看?您明明去过他的粉丝见面会,在这之前你可是没有叁加过任何艺人的见面会,这是不是说明您对他的感觉与外人不同?您是不是在私下里对他多加关照,他……” 毕秋猛的停下脚步,主持人来不及停下,险些撞到她身上,被秘书伸手隔开。 “直播时间己经结束,毕总不接受任何采访。谢谢配合。”秘书挡开不断涌来的镜头,伸手护着毕秋往外走。 毕秋却轻轻挡开她的手,面对着那一个一个的圆桶,声音如清石落地,脆声声,清冷冷:“网上所有的一切都不属实,我与南黎川,毫无关系,至于他与陆佳佳的事,那是艺人么下里的事情,与我无关,也请你们以后不要再把我的名字与这三个字写在一起,我也很烦恼。” 最后一个字落下,毕秋毫不犹豫的转身,消失在大门外。 音犹在耳,人己经离去。 镜头只追逐到她最后一抹身影消失在拐角的电梯里,然后,屏幕一黑,直播结束。 南黎川的目光在屏幕上停留了几秒,将手机放回到口袋,这时,身后有了声音,是陆佳佳醒了。 她一睁开眼,就看到站在门边,静静看向她的南黎川,一瞬间,她就明白了所有的事,一阵愤怒加痛苦,她爬起来,摇摇晃晃向他走去。 “你竟然和她,帮着她来害我!南黎川,你当初是怎么说的?!你说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 南黎川没有动,任由她的拳头打在他的身上。 陆佳佳心如死灰,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她恨毕秋,恨的想杀了她,她不但害她没了解作,还抢了她的南黎川,她看得出他动了情,哪怕他自己并没有察觉,可是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伤心之余她才答应了云志刚,和她合作,把毕秋的名声搞臭,害得她在汇爱呆不下去。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毕秋竟然连自己的脸面都不要了,弄什么直播,还说服了李导出来作证,她这才慌了想来搅乱这场直播,却没想到,最后制止她的,竟然是南黎川。 想起他过去那些年对她的保护和爱护,她心如刀割,哪怕她一直知道他是因为佳凝的关系才对她呵护有佳,她还是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陆佳佳狠狠掐着他的手臂,指甲几乎陷进肉里,眼泪沾湿了胸前的衣服:“你这样做是想让我死吗?南黎川,你好狠的心,好狠的心……” 南黎川看着瘫坐在地的陆佳佳,眼里闪过一丝怜意,慢慢的在她面前蹲下。 “你不该对她动手。” 陆佳佳一脸茫然,睫毛湿成一缕一缕,眼睛里己经没有了希望,她的路到头了,毕秋动了真格,是万万不会放过她的。 她只顾喃喃自语:“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解约吧,我会送你和佳凝出国。” 陆佳佳恍惚的抬起头,看着面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眼里的光逐渐聚在一起,猛的一激灵:“你在利用我……” 南黎川只是静静的看向她,俊美无涛的脸此时却让人感觉可惧。 陆佳佳的牙齿开始打颤,她想起了所有的事,他的不拒绝,他的顺从,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演戏,要演给毕秋看的。 “你……利用我……要让她死心!”猛的,她想通了所有的事,昏暗的眼眸闪过巨大的痛苦和不解,“为什么?” 南黎川伸出手,轻轻抚过她的发丝,就像以前一样温柔:“有一些事,我不能告诉你,你和佳凝都不能留在这了,我会送你们离开。” “我不走!凭什么我要像条臭虫一样灰溜溜的逃走?!凭什么所有人都在帮着她?就因为她姓毕?生在毕家?我就该丢了爱情又丢了事业!?”她猛的擦了把泪,推开南黎川,从地上坐起来,狞笑让她原本清秀的脸看起来异常可怖,“南黎川,我恨你!我要让你们两个后悔!我要让她哭着向我道歉!我要把我丢掉的一切都拿回来!” 南黎川缓缓站起身,如何都不能从女人愤恨扭曲的脸上的找回她原来的样子,他微微轻叹一声,出手如刀,陆佳佳只来及闷哼一声,人就软软的倒下了。 南黎川接住她,看了一下腕表,确认毕秋和媒体都己经离开,才将她扶起,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坐上车,他并没有让司机马上开车,而是等了一会,确信没有车子尾随着毕秋所坐的车,才让司机开了车。 …… 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任何的新闻都不起一天的时间就会反转。 直播结束,网上的风评己经开始大范围的转变,尽管毕秋己经做好了自己陪着陆佳佳遗臭万年的准备,却没想到大家对她竟然宽容了许多,大部分的人都在夸她的机智和幽默,对于她大胆的站出来也给予了表扬。 而相反的,陆佳佳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所有人都在议论着她的黑料,那些真真假假的信息根本让人疲于应付,不管粉丝做多少次澄清贴,怎么去刷屏控评都无济于事,真假相掺的黑料还是源源不断的放出来。 而正主陆佳佳却好像消失了一般,从微博和媒体上消失不见了。 两天后,陆佳佳最大的粉站宣布关闭,就像一个信号,其它的小站也陆续关站,粉丝也流失的很严重,置顶的微博下己经看不到粉丝的影子了,全部被不明群众占领了。 “毕总,我看过不了几天,陆佳佳就会受不了,主动来求饶了。”秘书小李一脸兴奋道。 毕秋的心里却没有多少的开心,她原来以为打倒了陆佳佳,她多少能有些解气的感觉,可是没有,除了疲惫什么也没有。 这几天似乎是为了避风头,南黎川也请了几天的假,两人一起消失不见,难免不让人多想。 谁知道在哪里互相安慰,互相疗伤,说不定陆佳佳己经搬进了南黎川借住的大房子,两人此时依在一起美滋滋的吃着南黎川做的甜点打发时间呢。 毕秋揉着太阳穴,她不能再让自己去想那个人,不就是一次失败的恋爱?她连顾永都经历过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看了眼时间,中午了:“施甜还没来上班?” “没有,我问过人事部的人了,她这几天一直帮我盯着呢,施小姐自从那天出事就再也没来过公司了,要不是知道毕总和她的关系,人事部那边都要处理了。毕总,您是不是联系一下施小姐?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毕秋掏出手机,找到施甜的微信。 施甜的朋友圈也几天没有更新了,这不太符合她的性格,也怪她这几天一直忙着处理陆佳佳,一直没有留意她。 毕秋:“在做什么?” 两分钟后。 施甜:“在离家出走。” 毕秋:“哦,走到哪了?”这呢子每次都得来个惊天动地的开头,她都习惯了。 施甜:“不知道,你知道我是个路痴。” 毕秋:“同围有什么建筑物吗?我让人去接你。” 施甜:“不要,我这次是认真的,不想让任何知道我在哪。” 毕秋一愣:“发生什么事?” 好一会没有回信,毕秋耐心的等着。 施甜:“我偷听到我妈的电话,我妈准备和傅老爷一起逼婚,把我嫁给傅井博,我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嫁给傅井博? 毕秋有些糊涂了,这不是她一直的梦想吗? 就算傅井博这小子有时候是有些欠揍,可他好像也不是那么好掌控的吧,如果他真的答应娶她,多半是有了几分的真心的。 毕秋:“所以,你不喜欢他了?” 施甜:“小秋,你知道我妈说了什么,她在电话在里说,如果井博不同意,就让老爷子拿掉他一切的职位逼他同意,我感觉自己是个罪人,罪不可恕的那种。除了离家出走,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 毕秋也是一征,严殊也是够极端的了,所谓的为了女儿好,可是这样做伤的不就是施甜的心吗?就算真的逼迫了傅井博娶了施甜,将来他们的生活也不会幸福的。 但是施甜一个人在外面她也不放心。 “你不要乱动,我知道祖父还有一个住处,只有度假才会去,你去那住几天吧。” 第二百八十九章 收网! 施甜犹豫了好久才说出了自己的地点。 毕秋本想派人过去接,又怕生事,最后还是不放心,请了半天的假,拿了包包走出办公室。 打了辆车直奔施甜所说的地方,十几分钟后,毕秋透过车窗看到了坐在路边的施甜。 她穿了一件白色的大衣,脚上踩着过膝靴,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背上背着一个双肩包,不时的抬头张望,神情茫然而难过。 毕秋让司机停下车,推开车门下了车。 施甜看到她,揉了下冻的发麻的双腿走过去。 “你傻啊,这么冷的天不会去店里面等?”毕秋一走过去就心疼的责备她,看她一张小脸冻的发红,急忙摘了手套帮她戴上,用温热掌心帮她热着发凉的小脸。 “我怕你看不到我。” “一根筋。”毕秋拉着她,往车里走去,等把她安置下来,才起身走出去,买了一杯热饮和刚出炉的蛋糕,付了钱走了回来。 上了车,毕秋把东西递给她,这才吩咐司机开车。 施甜缓了好一会,才停止了颤抖,不时的啜一口热热的奶茶,脸色也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小秋,我该怎么办?我妈是死了心让我嫁给他。” 毕秋也有些头疼,这严殊是别人还好说,偏偏是施甜的母亲,她一个外人又不好去说什么,偏施甜从小就听她妈的话,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母亲安排,从小到大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这个时候让她去反抗她母亲,恐怕也不太实际。 “解铃还需系铃人。” 施甜有些莫名:“我不明白。” “傅老爷之所以和你阿姨联手逼迫你和傅井博,无外乎就是想要那片地,如果你能说服王先生把那块地让给傅家,说不定会有转机。” “我?”施甜垂头,声音里满是不自信,“他能听我的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就算有我保你,以阿姨的实力,恐怕没几天就能找到你我,你难道真要乖乖的披上婚纱嫁到傅家去?” 施甜摇头:“我不要,他又不喜欢我。” “那就是了,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主动行动。投其所好。” 施甜隐隐有些动心,她倒是见过王叔叔几面,只觉得对方绅士又风度,对她也很好,也许,她真的能说服对方放弃顾氏转投傅氏? 可是对于顾琛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想到顾琛,她突然抬起头,向毕秋问道:“你和顾琛怎么样了?” “我和谁?”毕秋一愣,以为自己出了幻觉。 “顾琛啊,你们不是,不是,那个了吗?”施甜不好意思说出来,拿起两个手指对在一起,看得毕秋青筋直跳。 “我看网上那些黑料里也有你的贡献吧,我和顾琛什么关系都没有。”毕秋没好气道。 施甜见她这般反应也知道不会有假,这才知之前是误会了她们,不由道:“那你为什么不在媒体上反驳啊?” “你觉得他们会信吗?再说,顾公子初回国就有这么好的曝光机会,恐怕还要感谢我吧。” “你也不怕南黎川吃醋……”话毕,险些咬断自己的舌头,一阵懊悔,“不是,我是说,唉,算了,当我什么也没说。” 车厢里一时死寂无声。 半晌。 “以后不要再提这个名字,我恶心。” 施甜有些不知所措,她只是一时间没想起两人正在闹分手,说来也奇怪,她总是感觉她们两个不管闹到什么程度,终究是分不开的,谁知道这次竟然当真分了。 这陆佳佳真是没白打。 说话间,车子到了地方。 毕秋领着施甜走进房子,这是一座独幢别墅,坐落在山林之间,左右都是高高听树林,距离最近的领居还有两分钟的车程,极为的隐秘。 毕秋帮她把背包放到一边,掏出钥匙放到她面前:“每周阿姨会过来打扫一次,你就说你是我朋友,有什么需要就和阿姨说,出入可以叫车。”毕秋掏出一张卡,“密码是我生日,不够再和我说。” 施甜感激的抬起头,毕秋抬手挥断她:“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 施甜站在门口,看着毕秋坐进车时向她挥挥手,然后被车子载着离开了。 回到房间,施甜坐在沙发上,想着毕秋之前说的话,心里隐隐下了决定。 …… 毕秋的车还在路上,秘书就打来了电话让她马上回去。 “师傅,麻烦快一点。”毕秋说完,就要打开手机查收邮件。 “小姐,后面的车子是你朋友吗?他己经跟了我们一路了。” 司机的话让毕秋头皮一麻,猛的回头看去,果然见一台黑车不远不近的跟在车子后面,有了之前的几次教训,毕秋不敢大意。 “有没有其它的路?” “有是有,不过那条路太险了,一边就是山崖。” 毕秋又回头看去,对方咬的很紧,再不拉开对方就要撞过来了。 “抄近路!甩开他,这些都是你的!”毕秋把钱包直接扔到对方身上,脸上一抹强做镇静。 司机看到钱包里厚厚的一沓粉票子,也来了底气:“小姐,你坐好!”说完,猛的将车子一拐,下了主路。 毕秋往后看去,黑车果然也跟了过来,面且咬的很紧。 毕秋己经确定对方来者不善,可除了让司机加快速度她什么也做不了。 就在两车的距离越拉越的时,砰的一声,黑车的车胎发出一道巨大的声响,然后车子猛的开始原地打转,一头撞到了坚硬的石壁上。 毕秋一颗心终于松下来,也不敢松懈,催促着司机飞快的驶离了这段山路。 车子冒出巨大的黑烟,驾驶室座上,男人被变形的车身紧紧的夹住,动弹不得,头顶的血流下来,挡住了男人的眼睛。 一片腥红中,他看到一道黑影从窗前缓缓移动到车门旁,他的心里涌起恐惧,更加剧烈的挣扎起来。 墨黑的车窗看不清男人的脸,只看到他高在的身影犹如鬼魅。 短暂的平静,猛的,车窗被人用力从外面砸中,坚强的玻璃碎成了蜘蛛网,一只修长的手指不顾被划伤危险,从破碎的玻璃里探进来,打开了车门。 下一秒,男人的脖子被人死死的扼住,一个冰凉的东西压在他的太阳穴上。 男人强作镇静,看着窗外俊美的男人:“大少,您就算杀了我也没用,二少还会派新的人过来。” “那就来一个杀一个。”男人声音冷酷无情,没有一丝的情绪,仿佛从地狱爬出的恶魔,一双眼深沉如墨,将人的心压的透不过气来。 “大,大少,您有没有想过,就凭您一几之力想和二少对抗是什么下场?况且,二少并没有想对您下手,他只是想提醒您一下,即然出来了,就不要再想家里的事了,二少看过您的一些节目,也衷心祝福您能越走越远,大少如果有什么需要,二少也会尽心的满足您,您何必……” 枪口又往前压了压,男人的声音冰冷无情:“我己经收手,为什么还要对她下手?” 男人的笑有些挂不住,强笑道;“大少误会了,我们并非……” “谁派你来的?” “您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南黎川抬起手,一个肘击,男人的额头渗出更多的血,人歪倒在椅子上,眼里闪过恐惧。 “朗宇的性格我了解,如果是他,毕秋现在恐怕己经没命了,你表面在追逐她,实际只是想引我出来,我现在己经为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他想让你对我说什么?” 男人没料到他竟然猜到了,也不再隐瞒:“大少聪明,派我来的,其实是老爷。” 南黎川的表情没有半分的变化,似是己经猜到了。 之前几次朗宇用毕秋威胁她,是想警告他不要再插手,这些天他一直做出己经放手的假象,对方没理由再派人来对刺激他,况且,这人表现对毕秋不利,却是处处留着生机,明摆着是想引南黎川出来,若是朗宇,恐怕不会这般费事。 他做出这个戏,无外乎就是想提醒他朗宇如今势力颇大,他就算放手也可能置身事外,逼迫他回去而己。 他只是觉得可笑,弟弟处处以他为敌,就连父亲,也要这般做戏,他的家人可真是有趣的很。 “大少,老爷说,若是您察觉,就让我给你捎句话:家里的杜鹃开了,希望大少回去看看。” 南黎川收回手,转身:“会有人来救你。”说完,便要离开。 男人急道:“大少,老爷现在己经被二少逼得放权,二少这些年野心颇大,连老爷平时不敢碰的也要去沾染,老爷怕再这样下去,二少终究会玩火自焚,还请大少回去!” 南黎川脚步微停,才继续抬脚往前走去。 …… 毕秋回到公司,径直回到了办公室。 虽然心有余悸,她还是掂记着秘书在手机里提到的紧急事件。 电梯门一开,秘书小李迎上来:“毕总,你看。” 手里赫然摊着一份文件。 “我们的饵钓到大鱼了!” 之前毕秋怀疑到小爱身上,于是和秘书设了一个局,让她弄了一个假的项目,找了个草包公司配合,里面的数据相关数据存在她的电脑里,但凡有人动过她的相关文件夹就会被传染到病毒,这个病毒会网络和u盘传播,将对方的所有行踪都传到一个邮箱里,毕秋假意将电脑的密码透露给了小爱,小爱趁她午休时,用u盘拷贝了相关的数据也,又用自己的电脑将数据传给了云志刚,恐怕此时云志刚正得意洋洋的算计着如何利用这个数据做文章。 邮件里记录了文件的所有运动路径,让人无法抵赖。 毕秋冷哼一声,想起这几次的遇险:“四舅,对不住了,我该收网了!” 第二百九十章 全盘皆输 云志刚被通知参加晚上六点紧急举行的一场会议,说是商讨公司的来年的一些方案和计划。 六点整,云志刚到达了会议办公室,这才发现办公室里竟然还有公司的高层和一些股东代表,大家的表情也有些莫名,似乎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要开会。 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毕秋抬脚走进来,身后跟着秘书,手里抱着一个笔记本电脑。 大家都抬起头看向毕秋,今天的毕秋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仔细看过才发现她的头发放下来了,脸上没有了平日里厚得的妆,整个人就像是被水浸过的樱桃一样鲜艳欲滴。 依旧是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上衣的下摆收起,圈住她的纤纤细腰,笔直的裤腿包裹着她纤长的双腿,下面是一双黑色的细根高根鞋,只露出半个脚前,却越发显得人亭亭玉立,纤长苗条,长发披肩,如缎子一般黑亮,却微微有些卷曲,行走间,她将的探入发中随意一的拨,便显出无限的风情来。 云志刚微微皱眉,总感觉今天的毕秋神色间充满了自信,好似打了什么胜仗一样。 毕秋拉了椅子坐下,秘书把电脑放在她面前。 “今晚让大家过来,是有一件很紧急的事情要处理。”灯光耀着她嫩白的脸,一双眼眸深且明亮,眼尾自然的上挑,竟让下面的人有些看呆了。 云志刚咳了一声,感觉毕秋今晚实在是不成体统,身为长辈很自然的就想教育几句:“小秋,你身为公司的总裁,不论是言谈还是举止都该合度合理,你看看你今天是什么样子?这是毕总该有的样子吗?” 毕秋抬起头看向他,却没有生气,反倒是一副意味深长,片时,又将目光垂到电脑上:“各位知道,我在位这么久,却也没学到祖父的半点雷厉风行业,平时做理总免不了优柔寡断,今天之所以把大家叫到这里来,就是想让大家给我个底气,也让我真正的成长一回,我最近听说公司出了内鬼,盯了几周终于让我抓住了把柄,大家来说说,对于这种人该如何处理?” 毕和的忽视让云志刚有些气恼,但听她的下话心里又有些突突,不知她意为何指,只能把怒气压下来,先听听事情再说。 “内鬼?这还用说啊,直接开除就行了。” “开除?太便宜他了,要看他造成了公司多大的损失,如果数额巨大,经官也是必要的。” “小秋,你说这人是谁啊?” 毕秋见众人都开始表态,这才露出苦恼的表情:“大家的意思我听懂了,可是这人身份特殊,我一时间也难以下决定。” 此话一出,众人不禁将目光投向周围,不秋说对方身份特殊,那也就是说这人就在他们中间了。 云志刚见有几人将目光投向了自己,一时间又疑又恼。 他之前的确是收到了一封小爱传来的邮件,可是他并没有打开,只是下载到了u盘里,一直没有打开过,他就不信毕秋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查到他的头上? 小爱这丫头也不可能有胆子出卖他。 什么证据?他看八成就是毕秋在诈他们。 云志刚抱起双臂,似笑非笑道:“小秋,你就别卖关子了,倒底谁是内鬼你就直说吧,我们不都在这吗,一定为你做主,但是你要是拿不出证据来冤枉人,我们这些长辈可是也不会纵容你的哦。” 毕秋就等着云志刚这句话,她向秘书使了个眼色,对方将投影仪打开,然后将屋里的灯全关闭了。 毕秋用鼠标打开文件,猛的,投影仪上出现了一个诡异的文件。 秘书小李走到投影仪前,向大家解释道:“大家都知道,公司里的每个电脑都设置了独有的ip地址,即使ip会改变,但是电脑内部的地址是不会变的,这一串数值就是电脑的地址,而这个变化的轨迹就是文件从一个电脑被转移到另一个地址的记录,被转移的文件正是对方从毕总的电脑上窃取的项目机密,而这两个电脑,便是窃取人通过自己的电脑将文件转移到最终指使人的电脑,只要我们能查到这两个电脑的地址,便能找出这两个内鬼!” 台下一片哗然。 毕秋扫过众人,最后将目光停在云志刚的脸上,自然没放过他脸上的一瞬间的僵硬。 “为了不‘冤枉’任何人,我们请了公司的技术部的骨干人员过来,让他来让我们查清这两台电脑的所有人。小刘,进来吧。” 一个年轻的男人走进来,表情还有些紧张张,对着毕秋道:“毕总。” “工具都带来了?” 男人点头,把电脑拿到面前:“回毕总,都带来了,只要您把地址给我,我就能查到是哪两台电脑发的邮件。” 毕秋点了点头,让对方坐下。 人群开始窃窃私语,云志刚换了个姿势,表情显得有些阴鹜。 毕秋暗自冷笑,把目光收回,看着小刘在电脑上飞快的工作着。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屋里的气氛也越来越凝重。 忽然,小刘抬起头:“查到了一台。” 毕秋暗吁了口气,虽然她早知道是谁,可如果没有小刘的结果,她还是无法服众。 她把电脑接过来,看着上面显示的楼层和办公室的数字,心里虽然早己经料到,还是不免有些难过。 把电脑转到众人面前:“10楼15室25号桌,小李,去查下这桌的人是谁。” 小李心里早有数,二话不说的掏出手机的给了人事,不多时,便得了结果。 “回毕总,是云伊爱。” 话毕,众人又是一阵议论声。 “这个女人不是云家的人吗?” “我记得可是毕总保进来的,怎么出了这事?这可真是家丑了。” “那也不至于不敢处理吧?不就是一个财务部的小员工吗?” “这不还有一个没调查出来吗,你想想,能让她帮忙做事,那人身份可不了得啊。” 毕秋将下面的议论声听在耳中,对她的批评她也照单全收,谁让她太大意引狼入室,这也是她的教训,连她的亲四舅都能屡次陷她于死地,曾经以为最能信任的男人也能弃她而去,还有什么是值得信赖的? “小刘,继续吧。”毕秋淡淡的声线打断了众人的议论声。 小刘点了头,又开始埋首在电脑里。 云志刚竟然还能沉得住气,毕秋微微拧眉,不知道他是真的有底气还是故弄玄虚。 好一会,小刘笑着抬起头:“毕总,另一台也找到了。” 毕秋压制住心底的激动,道:“小李,去查一下。” 小李马上拿起电话,打给给事部。 费了这么多的事,终于抓住了云志刚的马脚,毕秋难掩兴奋,目光掠过云志刚,却发现对方的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并不谎张,她心里微微起疑,这时就听秘书道:“毕总,请您接个电话。” 小李的神情分明有些不对,毕秋疑惑的接过手机,就听人事部的人在那边回道:“李秘书,没有这个座位,我查了几次,都没查到。” “你确定吗?” “我确定,所有的人员以及相应的桌号都会记录在电脑里,可是并没有你说的那个座位。” 毕秋相信对方不敢包庇云志刚,不禁看向小刘,对方也是摇头:“毕总,数据不会错的,除非,有人事先己经在电脑是动了手脚。” 毕秋看向云志刚,对方阴沉的脸色依旧,可是唇角却以一种极奇缓慢而诡异的角色扬起,那分明是嘲笑。 毕秋挂了电话,心里一阵挫败和愤怒。 “让小爱去办公室等我!”说完,还不解气,她冷冷的抬起头,对着台下的众人道,“不要以为你很聪明,我能被你耍弄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我劝你最好给我收敛一点!” 说完,毕秋转身大步的走出办公室。 秘书小李紧紧跟上,两人走进电梯,她才一脸的不相信:“怎么会?我们明明做的滴水不露!” “是敌人太狡猾。”毕秋咬牙,有了这次的教训,下次再想抓住云志刚的马脚就更难了。 走出电梯,毕秋一眼就看到立在办公室门口的小爱,她的心一揪,冷冷的从她身侧经过,走进办公室。 小爱垂着头不敢看她,默默的跟了进去。‘ 毕秋在皮椅上坐好,一双眸,清冷至极。 “你有什么要说的?” 小爱站办公室前,不敢坐下,也不敢出声,双手绞的死紧。 “我自认对你,对三舅从没有亏待的地方,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对样对?”毕秋愤怒的同时更多的是不解和难过,家人相争,是祖父最不想年到的,可他老人家还在世,家就己经乱了,她怎么能不难过? “姐……我对不起你。” “我不想听这些,他拿住你什么把柄了吗?” 小爱摇摇头。 “那就是钱了?他许你多少?” “……一百万。” “哈,一百万。”毕秋失笑,冷眸看向她,“一百万,你就把家人给卖了,把我给卖了,把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给卖了。” “姐,我知道我不对,一百万对你来说也不算什么,可是对我来说,一百万就能治好我妈的病……” “又来这一套,小说里都用腻的情节,你我什么难处可以来找我,何必……算了,”毕秋撇过脸,“还有多少事瞒着我,都说出来吧。” 第二百九十一章 不要相信任何人! 小爱的脸色有些不太好,死捏着双手,似乎有难言之隐。 毕秋等了一会,才道:“小爱,你知道出卖公司资料是什么下场吗?轻则离辞,重则需要你承担公司的损失,一个项目有可能关系着公司一个年度的盈利和一系列的计划实施,你这一个举动直接就将无数人置于险境了,你也不是个孩子了,其它的话也不用我多说了,你自己考虑一下吧。” 小爱抬起头,毕秋没有看她,而是打开电脑。 小李己经把调查的结果发到了她的邮件,小刘查出的电脑果然被人动了手脚,有人在里面安装了反跟踪装置,只要有程序试图进行跟踪,电脑就会随机生成一个地址码和ip,让人无从查证。 云志刚这头老狐狸早有准备,怕是他连小爱都没有完全信任,才留了这个后手。 本来就要抓住了他了,没想到最后竟然功亏一篑。 毕秋合上电脑,看向小爱:“考虑的怎么样了?” “姐,”小爱似乎己经打定了主意,眼里带着歉意,“我要是说了,四舅一定不会放过我和我的家人,对不起,我明天就去辞职。” “小爱,你想清楚,云志刚可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好说话的人,就算你不打算揭发他,他也未必能放过你。” “姐,我考虑清楚了。”小爱弯下腰,向她深深的鞠了个躬:“对不起,让你失望了。”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秘书小李跟着走了进来,看着小爱的背影,迟疑道:“毕总,她不肯说?” 毕秋揉着太阳穴,摇了摇头。 小李打量着她的表情,迟疑道要不要把话说出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毕秋摇头,放下手,脸上显出一丝无奈来,“她好歹是我表妹,而且老爷子如今还躺在医院我对就自家人下手,他知道了一定也很伤心。”况且,三舅待她不错,就算是他事先知道小爱的事,她也硬不下心对她们一家下手。 “他最近可能会收敛一些,但是也不能太大意,派人盯牢一些。”嘱咐完,才看到天色己经完全黑了下来。 “行了,让大家下班吧。” …… 毕秋低头收拾着东西,突然看到桌上的电话响了,是一条微信。 她忙着收拾文件,就用余光看了一眼,下一秒,头皮一乍,丢下文件走到窗口,扒开折页往上面看去。 路灯昏黄的光亮下,一辆黑色的切尔顿安安静静的停在那,不知等了多久,隐约能看到站立的车门边的男人,手里似乎捧着什么,花花绿绿的,男人猛的抬起头向窗口看来。 毕秋往后一退,眉头皱起。 这个顾永倒底有完没完?! 她己经那么明确的拒绝他了,他是听不懂中国话还是脑子摔坏了? 毕秋拎着包包走出办公室,手指一错,删了那条微信。 电梯到了十楼,毕秋走下电梯,换了员工电梯,在二楼下了电梯,然后通过安全楼梯走到大楼的后门。 推开沉重的铁门,毕秋刚要松口气,就看站立在面前,怀抱着鲜花的顾永。 毕秋像见了鬼,一连退了几步,后背撞上铁门:“你……你是在前门……” 顾永好似没听懂,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两步走上前,把花递到她的面前:“我记得,你喜欢茉莉,这个季节只能买到这种小一些的,等天气暖一些,我们亲自去棚里采摘。” 淡而芳香的气息飘过来,毕秋却只有满心的烦燥,伸手把花挪开:“顾总,我的话说的己经很清楚了,我们之前,除了工作上的合作,没有任何可能了。” “毕总还没吃饭吧,我定了位置,不知可否赏脸?” “顾永,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顾永笑了,英俊的脸庞一半隐在黑暗中,一半露在明亮的灯光下,扬起的唇角一如记忆中的温和清朗:“有意思,当然有意思,我追我喜欢的女人,这本来就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毕秋简直被他的厚脸皮惊到了,一时间竟然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顾永趁机上前,两人只有一步的距离,近到她的鼻间全是花的香气以及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她无处可躲,只好抬起脸:“那么韩丹怎么办?你打算怎么处理她?” 没记错的话,她们己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顾永眸色微闪,脸上闪过一丝异色,却很快的恢复了正常:“她会理解的。” “理解什么?理解你当年为了白月光甩了现女友,现在又为了前女友一脚踢了她?” 顾永的笑有些微僵:“毕秋,这是误会,你明知道那场车祸……” 毕秋根本不想听这些,也不想再回到那段回忆中,因为那时的她就像个傻x。 她抬起手,推开他,眉眼之间都是肃冷的绝决:“顾永,再让我说最后一次,我们不可能了,哪怕你没有韩丹还是单身,我都不会再和你复和,也请你清醒一点,不要再辜负其它的人。” 顾永短暂的征仲,眼底闪过一丝自嘲,低头看向手里的花束:“是不是人错过一次,就永远也不会被原谅?” 毕秋撇过头,听着他清淡的呼吸声近在耳边。 半晌,他退后一步:“小秋,你太要强了,如果不是你的个性那么倔强,我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他虽然没有想起来全部的事情,可是他还记得在订婚仪式上,她如何决绝,不给他退路,也不给自己退路。 但凡她当年能温和一些,和他好好商量,像其它的女人一般撒个娇,两人也未必能走到这个地步。 毕秋闻言,只觉得好笑,她的个性也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他们交往了五年,他连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吗? 看着面前的顾永,毕秋的眉头狠狠一颦:“顾永,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顾永不明所以,只觉得她眉间一片冰截霜,却又莫名的勾人,胸口微微一颤,摇头:“什么?” “我在想,顾总实在想与我亲近一些也不是不可能,只要你放下身段签了我们公司,我可以亲手推你上神坛,就凭你这三寸不烂之舌,颠黑倒白的本领和强大的心理,这圈子恐怕无人能在你之上。” 顾永的脸色微微一变,但看她虽是揶揄,眼里却是一片灵动,眉间眼梢掩饰不住的生动,微风吹来,一头长发如缎,柔顺光亮,衬着她一张小脸白皙娇嫩,仿佛一掌就能托住。 胸口一阵激荡,又得陪笑道:“小秋,我知道你怨我。” 毕秋把包往肩上一挎:“顾总没其它事的话,请让一让,我累了一天,想回去休息了。” “我送你。” 毕秋和顾永推拒间,手机又响了,她看了一眼,是云志尹打来的,直觉不好,赶紧接起来。 “小秋,马上来一趟医院。老爷子状况不好。” 毕秋一听,心里焦急,就要跑出去打车,顾永拉住她:“这个时候去哪打车?坐我的车!” 毕秋打量了一下四周,果然没有车,只好坐上了顾永的车。 顾永见她上了车,拉开架驶室的门,却突然向远处望了一眼,也许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有人在跟着他。 车子以最快的速度驶向医院。 一种无语。 半个小时候,车子终于停在医院门口,毕秋推开车门跑下去,顾永关上车门正要跟上,脚步微微一停,看向公路另一侧的黑暗处,半晌,才抬起脚跟了上去。 一路上,毕秋不住的祷告,希望祖父不要出事。 终于到了病房外,一看到门口簇拥着的神色紧张的人群,毕秋心里咯噔一声,脚步像粘在原地,如何也迈不出。 顾永追上来,看到她一脸茫然无措,心里涌上一阵怜惜,抬手按在她的肩上:“不会有事的。” 这时,身后一道耳熟的声音响起;“老爷子怎么了?” 毕秋一听到这声音,眉头就狠狠一皱。 云志刚也是刚得到的消息,从公司赶过来的,两人脚前脚后,外人还以为她们是一起来的。 “进去再说吧。”病房门口的郭玉莲见到云志刚,赶紧走过来,拉着他往病房里走,生怕晚一分就分不到家产似的。 毕秋也跟着走了过去。 病房里,满是消毒药水的味道,仪器的滴嗒声成了为了这空间里唯一的声音。 云志尹和云博心己经到了,两人背对着房门站在病床前,一副严肃的姿态。 云志鹏站在角落里,也是一脸的伤心。 毕秋感觉脚步异常的沉重,每一步都像有千斤,终于她走到床边,也看到了病床上的老人。 云志诚的脸己经深深的凹陷进去,深褐色的斑点遍布着他的脸,嘴里放着呼吸机,每一次呼吸都带起胸腔巨烈的起伏。 “祖父……”毕秋再也难掩悲伤,叫出声来。 云志尹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低声道:“医生说情况不太好,老爷子现在是深度昏迷,各个脏器都开始病变了,能不能挺过这一关就要看老爷子的造化了。” 毕秋紧紧咬着唇,眼泪还是大滴的掉下来,沾湿了衣袖。 她想起祖父是如何教训她,陪伴她,引导她,保护她,他是她的神,她的父亲,她的朋友,她的老师,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可是如今,他躺在这,和任何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都没有什么不同。 毕秋握住老人干瘦的手,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身后,云志刚偷偷和郭玉莲交换了个眼神,郭玉莲见没人注意他们,才小声道:“我来时,老爷子就己经这样了,别说遗嘱了,连句话也没留下,你说这是什么事啊。” “当时谁在这?” “那个外姓的。”郭玉莲向角落的方向使了个眼色,“你觉得老爷子会给他留下话?” “老爷子精明了一辈子,怎么可能不给自己留后手?” “那怎么办?万一老爷子真的偏心,什么也没给你怎么办?” 云志刚脸色阴沉,死死的盯着角落里的云志鹏,对方也似察觉到他的目光,不禁将目光望过来,两人的视线一对,后者便慌忙移开目光。 “这小子心里有鬼!” “要不要诈诈他?” 云志刚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间,今天小爱被发现了,毕秋现在对我很警惕,再等等。” 郭玉莲虽然满心的不甘,也只得先咽下。 “好了,让大家都进来吧。”云志尹将毕秋扶开,门外的亲属才陆续的走进来。 “我去看看医生怎么说,博心,你也过来。”云志尹说完,转身走了出去,云博心看了一眼毕秋,这才跟着走了出去。 毕秋靠着冰冷的墙面,一颗心仿佛在火上煎着,这时,面前一暗,是云志鹏走了过来。 “小秋,你也别太伤心了,这里人太多,我们出去吧。” 毕秋见他神色有些异常,猜他是有话要说,又看了眼病床的方向,这才跟着走了出去。 门外,顾永见毕秋走出来,便大步走上前。 毕秋的眼圈通红,眼角还挂着泪珠,眼里一抹脆弱的神色,让人不由的生起一抹怜惜。 “还好吗?” 毕秋只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转而看向云志鹏。 对方却有些迟疑,毕秋了然,看向顾永;“我和三舅有话要说,请顾总回避一下。” 顾永点头,看着她微红的眼角,眼里闪过心疼:“我在外面等你。”说完话,便转身走了出去。 “小秋,父亲留了话给你。”见顾永离开,云志鹏才终于开口。 毕秋看着他,眼前却总是浮现起小爱的脸,她不知道小爱的事他知道多少,他的话她又能想信多少。 “什么话?” “父亲说……” 远处传来脚步声,是云志尹和医生,云志鹏的脸色突然有些惊慌,他拉住她的袖口,用着急快的语速道;“谁都不要相信!包括我!”说完,便转过身,迅速的走进病房。 云志尹走到她面前,看着慌乱逃离的云志尹,眼里闪过莫名:“你三舅怎么了?见我像见了鬼一样。” 第二百九十二章 云志诚去世 这时,云志尹从身后走过来,看着惊慌逃走的云志鹏,眼里闪过疑惑:“老三怎么了?” 毕秋回神,摇头;“没什么。”看着跟在身后的医生,心里一慌,“祖父的病情怎么样了?” 医生的脸上闪过遗憾的神,见云志尹没有阻拦,这才说道:“云老先生的病情发展的很快,这也让我们很意外,按着老爷子的身体,再加是我们的治疗,按理说老爷了还是有康复的可能的,可是昨天护士突然发现他的病情出现了反复,身体各机能也受到了损伤……” 毕秋不想听这些,急道:“结果呢?” 医生微叹了口气:“抱歉,我们己经尽力了。” 对方的话,无疑是判了云志诚死型,毕秋无法接受,跌跌撞撞的退了两步,一下子撞到墙上,眼神失去了神彩。 云志尹挥退了医生,走过来,语气同样沉重:“这就是现实,但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现大的状况你也看到了,大家都在等着老爷子咽下这口气,也怕老爷子咽下这口气,群龙无首,现在我们更需要冷静。” 毕秋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散尽了,根本听不到云志尹在说什么,她看向病房的方向,突然感觉有些不真实。 云志尹说了一会,见她没有反应,知道她现在的状况不太好,于是喊了云博心过来,让他陪着她,自己抬脚走进病房。 云博心把她扶到一边坐下,又向护士要了杯水,放到她手里。 毕秋垂着头,盯着的手里的水杯,淡淡的热气烘着她的眼睛,让她的眼睛越发的酸胀起来。 “二舅,祖父真的醒不来了吗?”她哑着声音问道。 云博心的眼里闪过一丝茫然,半晌,也跟着垂下头,修长的手指轻轻捏在一起:“我不知道。” 这个家里唯一同云志诚感情一般的就是云博心,虽然他从来都乖巧听话,也没有什么野心,心性潇洒自在,可是莫名的,两父子俩就是很疏离,从小到大,云博心很少和云志诚单独相处,即使有这样的机会,两人也都是一脸沉默,好似陌生人一样。 毕秋的眼泪砸在指尖,有几滴砸在杯子里,漾起的水花一圈圈的漾开。 云博心这才一惊,好似才从梦里醒过来,看到毕秋的神色,手忙脚乱的开始掏手帕,压在她脸上:“小秋,你别哭。好了好了,没事的没事的。” 毕秋顺势倒在他怀里,揪着他胸口的衣服;“我没有祖父了,他要走了,他丢下我离开了……” 云博心迟疑着抬起手,拍着她的后背,眼里却是一片迷茫。 好一会,云志尹从病房里走出来,脸色异常的阴沉,他走到毕秋面前,云博心放开手,将毕秋推扶起来。 云志尹看向毕秋:“小秋,你跟我来。” 毕秋知道他是有事要说,将水杯放到一边,站起身跟着他走了出去。 云志尹径直将她带到了医生的办公室,云志尹反手将门反锁,拉着毕秋走到内室。 医生正在整理着病志报告,云志尹径自开口:“老爷子还能挺几天?” 毕秋一愣,抬头看向他。 医生的神情倒是没有多少变化,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来问,将手里的病志放下,这才回道:“半个月。” “我需要二十天。” “这……”医生的神情犹豫,“二十天太长了,病人己经脑死亡,在医学的定义上己经处于死亡的状态了,再坚持下去也是无用的。” 毕秋听到死亡两个字,身子猛的一颤,她隐约有些明白云志尹的想法了。 “大舅,一定要这么做吗?”毕秋的声音颤抖,隐约带着无助。 祖父己经去了,为了什么还要无端的增加他的痛苦? 云志尹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口气坚定,不容置疑:“我需要二十天的时间。” “……好吧。” “大舅!” 二十天,毕秋根本无法想象这将是一个多么残忍的过程,这不是她们想要的,也一定不是云志诚想要的。 可是云志尹的表情根本不容人反驳:“那就麻烦医生您去病房里交待一下,安抚一下家属的心情。” 他一语双关,医生的表情也很无奈,却也只得这么办。 他之前也遇到过很多这样的情况,有的是为了争家产,有的是为了争保险,有的只是为了能圆家属的一点心愿……但不管他们的目地如何,他们都只能配合。 医生出去后,云志尹看着毕秋难过的表情,这才缓和了口气;“我何尝想这么做,但是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宗族虎视耽耽,所有的股东都在等着我们给他们一个交待,那么多的项目,投资,包括汇爱,我们输不起。” 是啊。 只要云志诚去世的消息一传出去,不只是云家,就连汇家都会受到波动,自来,豪门的恩怨情仇就是一个定时炸弹,更何况老爷子去世前什么也没留下,这繁锁而漫长的家产分割誓必会动摇股东和股资者们的信心,云志尹虽然大权在握,却在位时间不长,根基尚没有立稳,毕秋又是多事多秋,这个时候他们根本没有退路。 “二十天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也足够我们理清一个思路,亡羊补牢,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毕秋什么也说不出来,她明明应该拒绝的,可是想到祖父应该也不想看到他一手创立的一切因为他的去世而分崩离析,只得把肚里的话都咽了下去。 可是心里的痛却无法言表。 祖父风光了一辈了,要强了一辈了,到了晚年,却连自己的身体无法掌控。 毕秋转过头,默默的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她一路走出病房,走到大厅,最后走出了医院…… 顾永从车里走出来,看着她一脸失魂落魄,像是丢了魂一般,急忙走上前。 “小秋?你没事吧?” 毕秋甩开他,却被他再次追过来,毕秋抬起头,看着他熟悉却又陌生的脸,猛的,脑中却是掠过祖父温柔慈祥的脸庞,她猛的捂住脸,慢慢的蹲上下去,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她都做了什么?她都做了什么?! 她竟然自私到这个境地!她根本不配去看他! 女人瘦瘦小小的一团,仿佛一个怀抱就能抱起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恶名在外独断独行的毕总,不过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而己。 顾永的心揪成了一团,不明白之前的自己为什么会放开她,放开这样一个让人怜爱的女人。 他走上前,蹲下来,轻轻将她圈在怀里:“小秋,这里凉,去我车里哭好不好?” 说完,便径直将她抱起来,拉开车门,放到了后车座。 毕秋一放到座位就跑到角落里,微蜷起身体,一头长发盖住半个脸庞。 顾永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又站了一会,才轻轻关上车门,走到驾驶室,却在开门的瞬间,猛的扭过头,微一停顿,然后大步往远处走去。 公路的不远处,路灯无法照亮的阴暗处,一辆黑色的轿车安安静静的停在那,不知停了多久,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顾永走过去,对方也没有什么动作,墨黑的车窗里让人看不里面的状况。 顾永走到驾驶室的方向,抬手敲了敲车窗,里面还是没什么反应,可他的语气却好似笃定的猜到了里面是谁。 “南黎川,你再跟下去又有什么用?你觉得她会对你回心转意?”他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可网上的报道他还是看了一些,毕秋那样刚硬的性格怎么能容忍自己被再次背叛?所以南黎川己经没有机会了。 车窗里依旧安安静静,仿佛没有人一般,顾永笑了一下,轻蔑的转过身走了出去。 …… 一路疾驶,车子停在毕秋的公寓楼下。 顾永看着眼前微微有些熟悉的建筑,心里思绪万千,再加以时日,他一定能想起全部的事情,到那时,他就有挽回这段感情了。 “小秋?”他扭过身轻轻唤道。 毕秋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被他一唤,才微微动了下,抬起头,看到车子停在了自家熟悉的小区里,于是坐起身,推开车门准备下车。 顾永也跟着下了车。 毕秋走到楼道口,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顾永:“顾总请留步。” 顾永看着她微红的眼圈,有些不放心;“我只送你上楼。然后就回去。” “不必。”毕秋说完,想起什么,伸手开始摸口袋,摸到钱包,扯出两张红票子,“谢谢您送我回来,这是车费。” 顾永看着递在眼前的钱,胸口被针刺了一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小秋,你不要这样。” “不要?好,以后合作我会适度放放水。”毕秋将钱放回钱夹,便抬脚往里面走去,顾永正在跟上,大门在他面前摔上,碰了一鼻子的灰。 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直等到那房间的灯亮起,才恋恋不舍的坐进车里。 毕秋把自己丢进沙发,一个人望着空空荡荡的房间,悲从中来,一股说不出的无力感弥漫全身。 她伸伸手,摸到手机,电话薄里找了一圈,找不到一个能说话的人,最后还是把电话打给了施甜。 施甜的电话响了几声才接,背景音有些嘈杂:“小秋,我现在有事,一会再打给你好不好?”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毕秋看着重新黑下来的屏幕,心头掠过一丝疲惫,正想把手机丢开,突然的,就看到了一条推送新闻链接。 “万千星辰换不过你的双眼—你的新老公南黎川。” 南黎川的杂志照都是她阅过目才能发到网上,可这几张却没见过,想必是两人的关系到了冰点,他也没必要事事来请示她。 男人穿着一身雅痞的西服,高沿帽斜戴在脑侧,灯光从斜方打下,照亮了半边天神般的轮廓,他的眼似有若无的看向屏幕,几分张狂几分不屑,却像一把箭重重的穿过肺腑。 这样的深夜,毕秋忽然想起男人温暖的怀抱,手指在屏幕上轻轻的划过,从他的唇,到他的眼,一遍又是一遍,直到自己难抵睡意睡了过去。 第二百九十三章 自取其辱 第二天,毕秋是被一阵门铃声惊醒的。 她唔了一声,捂着头,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好一会,才听到门铃声,站起身去开门。 门一门,先是一束花探进来,几乎碰到她的脸,毕秋被扑来的花香刺到鼻子,打了个喷嚏。 顾永将花移开一些,露出右手里的便当。 “我忘了你喜欢吃什么,就每样都买了一些,还热着,赶紧吃吧。” 毕秋还没反应过来,顾永己经掠过她拎着东西走了进来。 一进房门,他就看到沙发上的凌乱,猜她昨晚一定是睡在沙发上,心里涌上担心;“家里有温度计吗?不知道有没有发烧?” 说着话,将各样的食物放在桌上,就要去卧室去的温度计。 毕秋终于回神,急走两步拦在门前。 “你做什么?”这男人是不是有病啊,硬闯人家不说,还要闯别人的卧室! “好,我不进去,你先把饭吃了,我下去买。” 毕秋很不适应他突如其来的温柔,说实话,哪怕是在两人还是名义上的男女朋友的五年里,他也没有对她这么温柔过,聚少离多的日子里,他能在一分钟内回复她的留言对她来说就是最大的宽慰了。 这样的顾永,恐怕只有卫子馨和韩丹见过吧。 “顾永,我心情不好,你不要来惹我。”她现在根本没心情和他斗法,满脑袋的官司不说,她连哀伤祖父的时间都没有,还有一屁股的烂事等着她去处理,这个时候他还来添乱。 顾永理解她的心情,也不计较她的态度,转身去厨房开始找来碗碟。 毕秋也要跟进去,沙发上的手机突然响了,毕秋只得先去拿手机。 是李念的电话,要和她商量国外一个项目的事,这个项目一直都是她在负责,听说对方是个大资本家,一直在欧洲投资,这次找到汇爱,就是想打开亚洲的市场。 毕秋没有过多的问过这个项目的事,毕竟她很信任李念,她的人脉不会有错,如今项目的事己经谈的差不多了,只要毕秋这边审核完毕,李念就能正式签合同了。 毕秋一边和李念在电话里确认着项目的细节,一边头疼的看着在厨房里忙来忙去的顾永。 猛的,厨房里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毕秋最头疼的事还是发生了。 顾永根本就是个纨绔公子,哪里进去过厨房,毕秋起身,走到厨房门口,果然见阿姨堆垒好的碗碟碎了一地,顾永立在一堆的碎片时,表情尴尬。 毕秋向他比个手势,让他快走,余下的她来处理,顾永很显然会错了意,竟然主动拿起打扫的工具,开始笨拙的打扫起来。 “什么声音?”电话那端,李念听着传来的声音有些疑惑道。 “没什么。”毕秋懒得理他,又走回沙发。 “很明显就是碗碎掉的声音嘛,有人在你家厨房,不可能是阿姨……你和南黎川和” “没有!我是那种会吃回头草的人吗?”毕秋干脆利落,打断她的话。 李念啧啧:“虽然我的回答可能不太地道,不过南黎川这张脸,吃个回头草也很正常吧。” “那是你,我可不是颜控,我要的是心,真心,ok?” “好,你高尚,你与众不同,那么你能诚实的告诉我,你厨房里的男人是谁吗?” “谁说是男人?施甜不可以吗?” “施甜的话,你何必这么躲躲闪闪的?不会是那个柳公子吧?小秋,你速度够快的啊,我还是小看你了。” 毕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偏这个时候顾永从厨房里探出头;“小秋,我晚一些帮你重新买一些盘子回来。” “顾永?毕秋,你疯了!你还和有联系?!”一提到顾永,李念的声音明显提高,在她的认知里,毕秋和南黎川复和她都能接受,唯独这个顾永,当时害得毕秋那么惨,还毁了她最珍惜的初恋,就算毕秋能原谅,李念也无法原谅他。 “别乱猜,只是误会。”毕秋的头更疼了。 “毕秋,你给我听好,这个男人千万不能再靠近了,你如果忘了他当初是怎么害你的,我不介意再重新帮你想起来。” “我们真的没有。”她顿了下,声音低下来,“李念……我没有祖父了……” “什么?”李念没听清,好一会才听到毕为的啜泣声,这才明白她说了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毕秋想要止住哭声,可是眼泪却像雨点一样不断的砸手背上,她曲起膝盖,把脸埋进去,只有肩膀微微的颤动。 “……我今晚就回去!”李念知道这个时候毕秋比任何时候都要无助,她必顺回来。 毕秋却摇头:“不要,你留在那,项目己经进展到这个地步了,不能缺了你,我没事。” “你真的可以吗?”李念还是有些不放心。 “我没事,”毕秋用手背抹了一把眼角,“说说项目的事吧。”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一直讨论着项目的事,不知不觉间,时间己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对方的可信度高吗?” “是我一个很要好的朋友介绍的,我也亲自去实地考查过,可信度很高。” “李念,这个面目涉及到几个亿的投资,我需要你投入一百分的认真,不能有一分的差池。” “这个你放心,如果项目出了问题,我提头来见你。” 两人又聊了几句,毕秋怕她又提起顾永的事,于是借题将电话挂了。 一回头,桌上的饭菜己经摆好了,厨房里的狼籍也收拾好了,顾永穿着一条围裙,正笨拙的将热好的蒸蛋倒进碗里。 男人高大的身影被清晨的阳光拉的极长,同样宽阔的背影让她一时恍惚,险些就要叫出另一个人的名字。 “打完了?刚好饭菜也热好了,我帮你倒杯水。” 毕秋看了他一眼,然后走到餐桌旁。 顾永倒好水走过来,看她盯着餐桌发呆,心里忐忑,不知道合不合她的胃口。 “喜欢吗?不喜欢我再去买。” 毕秋没说话,沉默着坐下来。 顾永欣喜至极,赶紧将碗放到她面前,拿了筷子和勺子摆在她面前。 毕秋舀了一口蒸蛋,咬了咬,咽了下去。 “怎么样?”顾永问道。 毕秋点头:“恩。” 咸了。 又夹了口青菜。 淡了。 喝口汤。 太鲜了。 吃口煎饺。 太油了。 总是差了那么一点,就一点点,就失之千里。 总归不是他。 她垂下眼,开始埋头吃起来,她要让自己适应另一种生活,凭什么非他不可?凭什么? 没有他之前,她也生活的好好的。为什么要给自己做一条软肋?她是谁?她可是毕秋,哪怕是为了祖父,她也不能再低沉下去。 顾永见她吃的这么香,心里终于放松下来,自己也拉了椅子坐下了。 “慢点吃。”他心里琢磨着事,等毕秋吃怕的间隙,才迟疑着说出口,“小秋,我和韩丹分手了。” 毕秋的动作一僵,抬起头,眼里闪过不可思议。 顾永避开她的眼神,自顾自道:“你说的对,我不能耽误了另一个女人,即然我决定要重新追回你,就应该放她离开。” 毕秋想起韩丹,那样一个美好的女人…… 她哦了一声,重新埋下头,声音清静:“韩家如果撤资,顾氏恐怕会很难过。” 顾永早想到了这一点,带着几分表态的心情道:“顾氏最近的发展很不错,也签了几个很大的项目,如今缺少的就是公信力和影响力,只要顾氏能度过眼前这段时间,我相信顾氏一定能重回这前的辉煌,不,是超过之前的辉煌。” “所以,你找上我,因为韩丹没办法给你想要的东西,你突然想起汇爱来了。”我 顾永微微一僵,胸口闪过刺涌,眼底一抹尴尬;“小秋,是不是一个人做错了一件事,就连悔改的机会都没有了?” 毕秋放下勺子,用手帕擦了干净了嘴唇,那一双眼在熏然的热气中却冷若冰霜:“不是一次,顾总忘了很多事,所以这般天真大胆这不怪你,我欣赏您勇往直前的精神,可作为记得一切的前女友来说,我真的认为您不该这么厚颜无耻。” 她扔掉手帕,看着面色僵硬的顾永;“我来帮顾总回忆回忆,当年顾家失势,您借着我东山再想,这是恩,我们五年感情,您对我没有半点温柔体贴,这是失,我在大洋彼岸苦苦爱着您想着您,您却私下里幽会前女友,回国后,您骗着与前女友往来,把我当个小丑一样耍弄,订婚前夕你不小心弄大了对方的肚子,为了掩人耳目也为了顾氏的将来,你不顾我的安危亲手制造了一起车祸不料老天有眼,自己撞成了失忆,你前女友挺着大肚子来找我,说你诚诺会娶她,让我饱受羞辱,你在失忆后次次对我出言不逊,还和前女友联手试图陷害送我去监狱,这一桩桩一件件,顾总,换作你是我,你会原谅你自己吗?” 顾就脸色僵白,慌乱的站起来,却不小心碰倒了椅子,狼狈的跌在地上,眼里一抹震惊和难以置信。 “怎么会……不,不可能,你骗我!” 毕秋有些意兴阑珊:“回去问你的母亲吧。” 说完,不再理会他,起身拿了衣服去浴室,收拾妥当,拿了包包出来,客厅里己经没有了人,门是开的。 毕秋一回到办公室,秘书就送来了小爱的辞呈。 她看也没看就丢在一边。 整整一上午,她都在埋头处理文件,二十天内,她必顺把一发的不安因素都压下去,配合着云志尹,为即将到来的那场暴风雨打好预防量。 一直忙到中午,秘书打来内线,说是晚上有个酒会,问她要不要参加。 毕秋看了眼邮件,来的都是投资界的大佬,去,当然得去。 掏出手机,打给kina准备让他帮她做个造型,可对方的电话却是关机, 打去他的酒吧,酒吧的经理却说他己经有一周没有露面了。 放下电话,毕秋还是有些担心,kina很少不接她的电话,而且消失整整一周,这有点太可疑了。 毕秋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拎上包下了楼。 kina的店就在马路对面,她很快就到了店里,经理看到她来,忙迎上来,把她迎到一个雅座。 “怎么回事?”毕秋皱着眉问道。 “我也不知道,就是联系不上,打电话一直关机,好多客户都找不到老板的人把电话打到店里来找人。” “他最近有没有国外人工作?” 男人摇头:“没听他说,而且他那天走的很急,接了电话就走了,走后就一直没回来。毕姐,要不要报警啊?” 毕秋低呤,忽然想起个人,那天kina来她那,身边有个小助理,他应该能知道他的下落。 问了经理,经理却说对方住院了,听说是被人在巷子里找到的,准是惹了什么人被人揍了。 毕秋却感觉很可疑,问了经理病房号,便打车过去了。 没费多少功夫,她就找到了那个病房,小助理躺在床上,床头摆着几个苹果,凄凄凉凉的样子,一看到毕秋,对方的眼泪就下来了。 “毕总,求您救救老板!” 毕秋问了话才弄清楚,kina原来是被他在国外的情人绑走的。 “那你为什么不报警?” 小助理垂下头,又委屈又无奈:“我们这种人,报了警也没用,没有人会真正的去查的。” 毕秋一时无话,kina如今混的风声水起,可到底还是被人瞧不起的。 “你有那人的照片吗?” 小助理摇摇头:“不过我知道他叫jasco,长的很帅,啊,他,他这里有一个痣。习惯用左手点烟,对了,他那天受伤了,左手肘上有一条伤痕,我记得清清楚楚!” 毕秋点头,安抚了对方几句便离开了。 如果是被旧情人绑了,那多半还是感情的问题,这种案子就算报警也是不了了之。 毕秋想了想,想到了江离然,之前在电话里听李念说江离然回国了。 毕秋看了眼时间,还来得及,于是叫了辆车,直奔kreea。 车子停在kreea的门口,毕秋付出钱下了车。 白天的kreea安静有有些让人不适应,大门口冷冷清清,只有一个员工在打扫着门口的街道。 毕秋走到门口,对方竟然认出了她,主动告诉她江离然在三楼的办公室。 毕秋谢过了对方,抬脚走了进去。 对于江离然能不能帮忙这件事她也里也没有底,毕竟这不是她自己的事,而且这是绑架还是私人恩怨还说不清,对方好歹是一个大老板,弄的一身腥就不好了。 一路忐忑的来到三楼,见门没有锁,她直接伸手推开了房门。 迎接她的,不是一脸慵懒的江离然,而是另一张,熟悉的,英俊的,却也是她此时避之不及的脸。 她一时间征在原地,只觉得灵魂被突然抽空了一般,大脑空白一片。 南黎川坐在一侧的椅子上,手里端着一杯热茶,似是正在喝,就看到有人闯进来,抬头的瞬间也是愣住了,手上的动作就此停住。 两人隔空望了好一会,才被另一道声音打断。 “咳,毕总前来有何贵干啊?”江离然一身丝质的长袍,慵懒的像只大猫,一步步从里面的密室里走出来,神情间一抹玩味,悠长的双腿从长袍间若隐若现,引人遐思。 南黎川最先回神,从一旁的薄毯拿来,重重的扔在江离然身上。 毕秋也终于回神,移开目光,走进办公室。 “江总,我今天过来,是有件事想求您。” “求我?”江离然大赤赤的往椅子上一坐,薄毯扔在一边也不理,“毕总还能有事求我?真是我荣幸之至。” 毕秋刻意忽略他阴阳怪气的语调:“我一个朋友失踪了,请江老板能帮忙找一找。” 南黎川抬起头,毕秋察觉到他的目光,故意别开眼。 “毕总,我又不是警察,您朋友失踪去报警啊,找我有什么用呢?” “江老板过谦了,这x市还有您办不到的事吗?不就是您一句话的事?” “毕总别这么夸我,我受之不起。再说了,就算我想帮,也未必有这个实力,x市这么大,想找个人有如大海捞针,我怕是真的帮不上什么忙。” 毕秋虽然猜到会如此,还是有些失望,这男人连李念的面子都不给,真真是现实到无情。 可是kina是她的朋友,她不可能置之不理。 “江老板想要什么条件?” 江离然笑了,一双桃花眼左右飘着,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半晌,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这才微启双唇道;“我最近很无聊,不如毕总陪上我几天……” “混蛋!” 砰! 两道声音一起响起。 毕秋自己也是一愣,转头,就看到昂贵的红木桌被踢倒在地,上面的东西碎了一地。 不等她回神,江离然忽然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装模做样的去擦眼泪:“我这椅子也是太旧了,该换,该换。” 毕秋敛下眉,感觉自己就像个小丑,简直是来自取其辱。 第二百九十四章 你就是JASCO? 一边的男人更是让她如坐针毡,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可是想起kina,她只好咬了咬牙,把怒气暂时压下去。 她知道江离然是在拿她打趣,他要是看得上她早就动手根本不必等到现在,想至此,她突然抬起头,紧紧盯住江离然懒懒散散的眸子:“江老板说话算话?” 她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正是因为这样倒显得她的表情十分认真,灯光下,白嫩的皮肤胜雪,衬得一张唇鲜艳欲滴,眼角微微上挑,虽不是刻意却也让人心里发痒,有种不自知的妩媚,一身黑色修身西装,将她窈窕纤细的身体包裹的线条分明,又冷又媚,像开在冰雪里的一朵桃花,凛冽里的红最是要命。 江离然虽然对她没什么兴趣,却也是多看了两眼,然后敏锐的察觉到从一旁投来的警告的目光。 伸手摸摸鼻子,脸上又现出一抹无聊的懒意,谁叫他刚回国就有个不识趣的家伙找上门,还一来就来俩,天知道睡眠不足的他有多难搞。 “毕总好像也没有其它的选择了。”江离然笑着说。 江离然说的对,她是没有其它的办法了,论人脉她不如李念,圈子里能找的人多半也没有江离然这样的手段,想来想去,也只有求他了。 她硬着头皮点头;“是,我没有别的选择了,请江老板帮帮忙。” 江离然偷偷斜了一下眼,好家伙,这一看还不如不看,江离然虽然不差钱,可还是心疼起他的家俱来,南黎川那个穷小子是想把他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拆了是吧。 他不就是开了个玩笑,谁让他一天不得好还得帮好朋友的爱人擦屁股,他找点乐子怎么了? 再说了,你都要走了,以后这个烂摊子还不得我来收拾,你还敢踢我桌子,你知道那个多钱?你那个小破车卖了都够! 心里悱恻,面上还是一片慵懒:“毕总,你真的听清我话里的意思了?我是说陪我几天,可不是陪我打打牌,喝喝小酒唱唱小曲,你懂?” 毕秋感觉面上发烧,明知道他在拿她开玩笑,还是忍不住怒目瞪向他:“不然呢,我还要陪江老板去游乐园坐摩天轮?” 一句话,倒把江离然赌的说不出话了。 毕秋垂着头,只觉是从来没有如此的窝囊过,被人当面打趣也就罢了,还是当着南黎川的面,若不是为了kina她一定会扭头跑掉。 “即然毕总都应了,我也没理由不帮。小李。”江离然叫道。 门一开,从站外走进来一个男人,走到江离然面前,恭敬的弯下腰:“江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毕总,把你朋友的信息和他说说。” 毕秋暗暗吁了口气,和男人走到一边,掏出手机,给他看了kina的照片,又大致说了他失踪的时间和大致方位。 这期间,江离然一直似笑非笑的盯着南黎川,直看到对方也皱着眉看过来。 江离然挑眉:生气了?有本事自己帮啊,你女你来求我,我讨点好处怎么了? 南黎川压低眉:适可而止! 江离然:你打把我睡觉!撞坏我车子!踢坏我桌子!还敢威胁我!本少爷偏不,有本事挠我啊! 南黎川抬手,抓住他的所谓的官窑瓷白的茶杯,就要往地上摔。 江离然一拧眉,不由的坐起身:你敢! 南黎川挑眉:你觉得呢? 他觉得?碰到这个疯男人他还能怎么办? 摆手:你厉害!给我放下!你个穷鬼! “就这些了,对方在美国的名字叫jasco,但我猜这也个假名字,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毕秋的声音隐隐的传来。 南黎川抬起头,就看到她正弯腰收起手机,一头黑亮的长发从肩上滑到胸前,隐隐露出一双皎白的双耳。 他的胸口微微一热,突然看到毕秋直起身,就要转过身,他这才将目光调回,脸上又现出平日的淡漠来。 “好的,信息我都知道了,江先生,我这就去办。” 男人走后,办公室里重新安静下来。 毕秋看了眼时间,她还有事情要处理,只得先道:“江老板,我公司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就先告辞了。” 江离然打了个呵欠,睡意朦胧的样子,心里不知有多开心,面上还得撑着:“毕总可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我这个记性好的很。” 毕秋点头,郑重其事道;“我不会忘的,江老板放心。”说完这话,她转过身,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目光刻意投向远处,丝毫没有留在南黎川身上半分,毫不迟疑的转身大步离去。 门一关,江离然再也支撑不住,人就倒向长椅,眼泪将眼角湿了一片:“困死我了。” 时差这玩意真不是说着玩的。 抬头看到南黎川还坐在原位,江离然万分的不乐意:“你还真把我这当成你的夏令营了?” 一大早什么也不说就跑来搅他清梦,现在事情解决了还不走。 南黎川没吭声,手里转着江离然昂贵的杯子却不知在想什么。 江离然看得胆颤心惊,生怕他一个不小心他又要大出血。 “想追就去追,别等以后真的没机会了。” 追? 南黎川自嘲的笑了一下,将杯子放回到桌子上。 “然后呢?把她也扯进危险里面,再把她丢在一边,给她一个虚无飘渺的承诺?”与其如此,还不如放她自由,以她的条件,不知有多少男人趋之若鹜,有了前两次的教训,她一定能找到一个更好的男人了吧。 他刻意忽略心底隐隐的不甘和揪痛,主动站起身;“我要说的话,想必你也清楚了,麻烦你我。” 江离然的表情也认真起来。 “你真的打算回去?那么一个狼窝虎穴,你回去能有什么用?你弟想必己经大权在握了,你回去也无济于事。还不如留在这,做你的南黎川大名星,没准还能抱得美人归,两全其美。” “恐怕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父亲己经按捺不住,拿毕秋来威胁他了,他再不回去,恐怕第一个出事就是她。 事到如今,他己是身不由己了。 江离然看着他的神色,也猜到里面有隐情,他这个好友哪都好,就是太闷葫芦,有什么话都不肯往外说,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承担。 如果他能说出来,毕秋未必不能理解,可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他也不便插手。 “你放心,我会护她周全。”话风一转,“别去太久,没人陪我喝酒我会很寂寞的。” 南黎川扭头,与江离然相视一笑,而后抬起脚,大步的离开。 …… kina的事总算是有了一些眉目,毕秋也能专心在工作上了。 忙了一个下午,秘书来催酒会时间要到了。 毕秋临时找了个造型师,一番打扮之后,镜子里的她哪哪都别扭,果然习惯是需要时间的。 毕秋敛起心绪,打了车,直奔目的地。 这样的酒会她参加过无数次,最初的人脉也是祖父亲手带着她扩展的,还是最近两年她微微有些站稳了脚跟,才慢慢的收了心在工作了,推了很多这样的酒会。 听说今晚是一个什么峰会,主题她不在乎,她只在乎来的人,秘书递来的名单里有很多她一直想结交的人,正好借此机会开展一下明年的项目。 毕秋把邀请卡递给门童,对方引着她来到二楼的大堂。 里面己经是一片歌舞升平,她四处瞄着,终于看到了个眼熟的,于是抬脚走了过去。 毕秋正和那人聊的起劲,突然感觉身侧一道身影靠近,一杯经酒微微撞来,与她手里的杯子碰在一起:“毕总,真是巧了。” 毕秋抬起头,看到顾琛绅士而英俊的脸庞。 “顾总,的确很巧。”毕秋回道。 “两位认识?”一边的男人疑惑道。 毕秋正要开口,顾琛代替她答道:“像毕总这样的人,谁会不认识?” “那是,毕总这么年轻有为,又漂亮能干的女人,可是圈子里少有的,我一直对下面的员工说要像毕总学习呢。” 毕秋附喝着低笑,抿了口红酒,余光突然瞄到一行人走进大堂,为首的男人一身铅灰色西装,英俊挺身,正俯身同一边的周伴说着话。 毕秋心道一声冤家路窄,赶紧拿起酒杯挡住自己。 “毕总?怎么了?”顾琛看着她的举动,有些疑惑的问道。 毕秋四处瞄了一下,看到远处的阳台:“我感觉有点闷,先失陪一下,我去那边透透气。” 毕秋说完,歉意的一笑,然后便提起裙摆往阳台边走去。 倒不是她怕顾永,只是她不想多生是非,祖父的事情解决之前,她万万不可再生事了。 走到阳台边,她把自己藏进拱型的空间里,想着一会趁着人少就早早的溜吧。 手里的红酒刚喝了一口,一道声音便破空而来:“不好意思,我看这里空间够大,不知还能不能多塞一个人,我也觉得很闷呢。” 毕秋看着不请自来的顾琛,也不好说什么,身子往后让了一点,让出一点空间来。 顾琛今晚穿的很是出彩,白色的衬衫领结上袖着水晶的领扣,手工西装精细别致,完美的诠释了他挺拔的身材,一头黑发梳到了脑后,让他看上去与平日有些不同,似乎多了一丝侵略性,不知是不是灯光的问题,他的眸子深的有些让人心悸。 毕秋觉得自己就像只惊弓之鸟,神精太过紧绷了。 她突然想起施甜,于是试探道:“顾总竟然还有闲情叁加酒会?江东那么大块地,处理起来可是很需要时间的吧。” 顾琛摇了摇酒杯,笑道:“毕总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 “也没什么,就是很好奇顾总要用江东那块地做什么?” 顾琛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而后道:“那块地,我们还没拿下。” “还没拿下?” “这个合作一直在谈,但是王先生那边一直不松口,我们也很头疼。” 即然这样,是不是说明施甜还是有机会的?只要顾氏拿不下这块地,傅氏就有反盘的机会,傅老爷也就不必执意用傅进博和施甜来做为砝码和严殊谈判了。 “毕总似乎很开心。” 毕秋呵呵干笑,心道我帮了你施甜就要卖身给傅家了。 这时,她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应该是酒会正式开始了,主持人在台上讲着话,毕秋隐约听到了顾永的名字,应该是请他上去讲话。 毕秋看了眼外面,天色有些暗了,左右今晚也不可能露面了,还不如直接回去算了。 毕秋把帘子悄悄拉开了一点,探头往外看去。 第二百九十五章 自投罗网 果然,顾永被请到了台上,正神采飞扬的讲着话,没有注意到毕秋的方向。 她收回脸,对着顾琛抱歉的笑道;“顾总,我可能要先走一步了,公司有事,改天再见吧。” 顾琛看着她的脸,笑道:“我送毕总一程。” “不用了,司机就在楼下等我。” 毕秋说完,忽的手里的手机掉在了地上,她俯身要去捡,顾琛却绅士的先她一步,弯下了腰。 西装太过贴全,动作间扯动了及领,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恰外面一盏高高的路灯的光投到窗前,毕秋一恍眼的功夫,扫过他颈间的裸露的皮肤。 顾琛捡起手机,弹去上面的灰,抬手交到毕秋的面前,却见她仓促的收回目光。 “毕总?” 毕秋回过神,接过手机拿在手中,手指擦过屏幕,那暗黑的屏上反射出她和顾琛的脸,男人的脸有在倒映的图像明莫名有了一种阴柔的感觉,唇红齿白,眉目细长,倒是比女人还细腻上几分,她征了一下,笑道:“谢谢。” “是不是空调开的太冷了?我记得毕总很怕冷。要不要换上我的外套。”顾琛问道。 毕秋抬起头,突然点了点头:“那就谢谢顾总了。” 顾琛愣了一下,还是笑着脱去西服外套,交到了毕秋的手上,毕秋的手擦过他的袖口,一抿,又飞快的收回,然后把宽大的西装披在了身上。 “顾总的袖扣很好看,是哪里买的?” “这个?”顾琛低下头,把手腕微微抬起,“毕总还对男式的东西感兴趣?” 毕秋歪头笑了笑,抬手扶住他的手腕,左右看着,似乎极为的喜欢:“喜欢啊,而且你懂的,马上就要到新年了,我正愁今年要送什么礼物呢。” “毕总喜欢的话,我让人多买几套送给毕总。” “那就太不好意思了,我正巧认识一个设计师,可以托他帮我专门订做一套,顾总不介意把袖扣借我用几天吧?” 毕秋这么说,顾琛自然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抬手就要解开袖扣。 毕秋的神情十分的专注,一双眼一瞬不眨的盯着他的手腕,那目光太过热烈,以至于顾琛都微微有些诧异。 “毕总的目光,让我感觉我这袖扣里也许藏了几个亿的投资。”顾琛打趣道,同时也停下了动作,“我才想起我办公室的抽屉里就有一套,我晚一些让秘书送去毕总的办公室吧。” 他都这么说了,毕秋也不能硬把他的袖扣抢下来,只得呵呵的笑了两声,人却倚在墙边,没有其它的动作。 顾琛等了几秒,才道:“毕总不走了吗?” 毕秋的眸子闪了闪,目光从他的颈间飞快的扫过,而后直起身子:“恩,那就麻烦顾总了。” 顾琛扬唇一笑:“毕总太客气了。” 毕秋只专心在顾琛身上,一时间忘了要外面还有个顾永,两人说着话从阳台的帘子后面走出来,此时,顾永也刚好讲完话,把话筒交还给主持人准备走下台,一抬眸的瞬产,脚步猛的一停,目光越过众人落在两个即将走出大门的身影身上。 “毕总好像一直都在打车,是没时间选车吗?”两人走出大门,顾琛见毕秋走下楼梯和一台明显是出租车的司机说着话,对方点了头,拿了钱然后将车子开走了,于是走到她身边问道。 哪是没时间选车,是她对车这种物体己经有了厌恶感。 卫子馨在她车上动手脚陷害她,顾永也在车上动手脚险些车毁人亡,再加上前几天的惊险遭遇,她真是的能打车就不去开车,能坐飞机就不坐车。 “我的车技不太好。”毕秋撒谎道。 顾琛面露诧异,引着她往自己的车前走去:“是吗?可是之前山里那次,毕总的车技可是不在我之下啊。” 毕秋傻笑,装作听不懂,不多时,两人就走到了车子旁边。 顾琛的车是一台宾利,流线的车体很是拉风,只是黑色的车窗太过厚重,让人有种压抑的感觉,他拉开车门,对着毕秋道:“毕总,请。” 毕秋望着那黑森林的空间,心里莫名的生出了些许抗拒,抬手扶住车门,却没有马上坐进去,而是笑道:“顾总,有烟吗?” 顾琛扬了下眉:“毕总抽烟?” “偶尔抽一支。” 顾琛抱歉道;“很遗憾,我不抽烟。” “没关系,我有办法。”毕秋左右看了一下,突然对着顾琛笑了一下,然后跑了出去,不多时,手里拿着两个棒棒糖回来了,把其中一个递到顾琛面前:“顾总,您的蓝莓味订制香烟。” 顾琛看着她,伸手接过棒棒糖,然后看着毕秋剥开糖纸,把细棍的方向夹在两指间,糖球放到嘴里,舔了一口,又拿出来,像模像样的吐了口看不到的烟雾. “顾总试试,很解压的。糖份会给人带来愉悦感,这是祖父教我的。” 顾琛低下头,迟疑着将糖纸剥开,学着她的样子,把下面的塑料棍夹在左手的两指间,然后送到唇中。 如法炮制了一次,倒是真的满有趣,转头,笑着看向毕秋:“毕总的方法是然有效,不过天气凉了,我们还是回车里吧。” 毕秋按捺住心底的紧张,目光微微的扫向一边,在她们不远处有两个保安,但是都没有注意到他们这里,就算她喊叫对方跑过来也来不及,可是就此放过这个机会,毕秋又觉得不甘心。 三个证据对上了人两个,颈间的痣,左手点烟,毕秋不是多疑的人,可这个关头,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疑点,kina己经失踪了好几天,生死不明,作为朋友这是她能为他做的最后一点事情。 虽然顾总就是那个jasco这个猜测也吓了她一大跳…… 毕秋笑的不动声色,右手探到口袋,凭着记忆按到江离然的号码,然后才继续笑道;“顾总,我突然觉得夜色很好,很想在外面透透气。” 顾琛抬头看了一眼乌云压顶的夜空,迟疑了两秒:“毕总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当然有,你能不能把袖子拉开给我看一眼啊亲?就一眼,我也不用站在寒风冻的像个冰棍一样了,毕秋在心里悱恻着,面上却是一抹无辜:“顾总要是有事就先走吧,我一个人也没关系。” “如果是陪毕总,时间当然是有的。”顾琛说完看着她一张小脸微微有些发白,身子缩在外套里瑟瑟发抖,“毕总不如去车里坐,我可以把天窗放下来。” 毕秋哪敢和他单独相处,如果他就是小助理口中的jasco,那无疑是狼入虎口,毕秋想了想,其实她对顾琛这个人一直都不太了解,江离然似首也旁敲侧击的提醒过她这个人很危险,连李念都明确的表示过这个人很可疑…… 还是她大意了,总感觉这个一脸人畜无害,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根本没放在心上。 毕秋的眸子转了转,抬起脸道:“也好,让顾总在这里陪我吹冷风,我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说着,她拉开门,就要坐进去,却在最后一刻,脚底一歪,人便向一旁跌了过去。 顾琛还没走远,见状急忙伸出手臂去她。 电光火石之间,毕秋一把扯住他的袖口,猛的一用力,咔的一声,袖扣纷崩离析,毕秋也重重的摔在地上。 她顾不得疼,爬起来跑到顾琛面前,扯住他的手腕送到面前,嘴里叫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受伤吧。“ 一切发生的太快,顾琛根本来不及反应,待回过神,才将手臂抽回,右手拢住了敞开的袖口。 “我没什么,上车吧。” 毕秋看着他,左手里还摊着一个水晶袖扣,神情却己经与之前大为不同,一双眼带着审视和警觉,双脚微微离开车门的方向。 顾琛笑着道:“毕总?” “顾总,你说你久居国外,这中文可是不错,不知道你的中文老师是谁?” “我父母就是中国人,在家里交流都是用汉语。”顾琛笑道。 毕秋捏紧了袖扣,右手摸进背包:“这样,不知道顾总有没有时间,我朋友对顾总很感兴趣,想见见您,希望顾总能觉脸和我去一趟。” 顾琛放下手臂,撕裂的袖口在风中摇曳不停,隐隐露出未结痂的伤痕:“毕总先上车吧,有什么事我们到车上再商量。” “顾总手上有伤,可能不太方便开车,不如我让朋友来接我们。” “那也太麻烦了,小伤而己,不碍事。” 毕秋微微扯了下唇角,余光瞄到远处的保安:“顾总也太不爱惜身体了,这么重的伤也不去包扎,也不知是怎么弄的。” “毕总这么关心我,倒是我让荣幸之至,毕总这么好奇的话,不如今晚一起出去吃个饭,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两人静静的对望着,忽的,远处一声大叫:“毕秋!” 是顾永。 他怎么来了!? 毕秋一时分神,只听到一声车门摔上的声音,然后面前一暗,胳膊一疼,是顾琛抓紧了她的手臂。 “顾琛,你干什么?!”毕秋也不再伪装,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 顾琛的眼神好似换了一个人,冰冷凶狠,手下的力道重的几乎要折断她的手臂:“我要做什么毕总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第二百九十六章 我想起来了 毕秋心里暗松了口气,知道自己没有怀疑错人;“顾总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顾琛却没有回答她,而将她往车里一压,就要关上车门。 毕秋的脚及时的探出来,却被车门重重一砸,还没来及喊疼,顾琛己经走到架驶座,眼盯着向这里跑来的身影,唇微抿,右手拉住她的手腕,左手扭动钥匙,就要将车子开出去。 顾永见车子己经打火,可是毕秋的脚还在外面,明显是被人挟持着,心下更急,喊上保安,左右看去,看到一根木棍,拎在手里就向着车子跑过去。 此时车里,毕秋见逃跑无望,便用力拉住他的方向盘,试图拔下他的钥匙。 “放手!”两人挣扎的功夫,顾永己经跑到车前,顾总抬头看了一眼,也顾不得力道,手下用力,便将毕秋的手臂卸了下来,毕秋疼的眼前发白,自然也松了手,顾琛趁机将油门踩了下去。 顾永只看到一道刺眼的车灯射来,然后是轰鸣的引擎声,一边的保安大叫着往旁边躲去,顾永却是来不及,等车子到了面前,他突然生出一股狠意,猛的往车窗上一扑,抡起手上的木棍向着玻璃砸下去。 毕秋忍着疼抬起头,看到车窗外的顾永,一时间愣住。 顾琛看不到路,又被男人频频砸窗,于是频频打方向盘想把顾永甩下去,毕秋看得胆颤心惊,用唯一能动的手臂去拉他。 顾琛和毕秋撕扯的间隙,车子砰的一声,撞到了路边的围墙,顾永从车上咕噜噜的滚了下去。 顾琛试着倒车,可毕秋死死扯着他的手,他试着把她的手移开,毕秋却不放手,左手虽然不能动,却用身子撑住,一双眼用发着冰冷的狠意。 “停车!你跑不掉的!”毕秋大声道。 这里都是监控,况且,还有保安看到了顾琛的车牌,就算逃过一时,他也逃不过一世,以他的身份实在没理由犯险。 顾琛却冷笑道:“你以为这两个人能拦住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有什么目地?为什么要绑架kina?!”毕秋再次质问。 顾琛却没时间理会她了,终于扯下她的手,将车子倒回,准备穿过围墙穿出去,这时,一个身影扑到车窗上,从顾琛那侧忘了关闭的车窗将手探进来去夺他的方向盘。 顾永的头像个血葫芦,血沿着额头流下来,滴在他胸雪白的衬衫上,想也知道伤的有多重,毕秋看得心惊,回过神便抬起身,扑到顾琛身上,一口咬在他的肩膀。 顾琛眉头一皱,想也不想挥出手,毕秋只觉得头一晕,人便倒在了座椅上,没了力气,只隐约看到顾永也被顾琛打倒在地上,然后一切都模糊起来。 车子似乎被启动了,可是开了不远,又猛的停下了,似是撞到了什么,顾琛几次试图重新启动车子都无法,嘴里低声咒骂:“该死的。” 毕秋眼皮沉重,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浅,最隐飘入耳中是顾琛气急败坏的喊声:“大少爷,你这是想和二少爷做对吗?” …… 毕秋感觉头疼痛忍,继而是脚踝和手腕,像是被人拆了全身又重新组装一样。 毕秋睁开眼睛,被头顶的灯光刺了一下,想要抬起盖住眼皮,这才发觉手臂重的像挂了石头。 “小秋,先躺着别动,我去喊医生。” 这声音。 毕秋费力的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然后一张略有些苍老却依旧英俊的脸渐入眼帘。 毕郑南见她醒了,上前一步,关切道;“好些了吗?” 毕秋己经好久没有见他了,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接话,这时,云影青和医生一起回来了。 医生上上下下检查了她一遍,又问了她几个问题,这才直起身;“没什么大碍地,脚上的伤不影响走路,倒是手臂脱臼这几天可能会感觉很不舒服,尽量避免伏案的工作。” 医生走后,毕秋用左手扶住头,隐约记起了昨晚的事。 云影青在床边坐下,温柔道:“你昨晚可真是吓死我们了,有人打来电话说你和顾永都受伤了,让我们马上赶过去,我们到了现场,就看到你昏迷不醒,顾永躺在地上,也是个血人,昨晚倒底发生了什么?” 毕秋抬起头;“顾……总没事吧?” 总归是为了救她,而且他昨晚拼了命的样子,也让毕秋吓了一跳。 “他还在昏迷,这次又撞到了头,你知道他有旧伤,医生说要观察几天,具体的情况还不太好说。”云影青停了一下,口重心长,“小秋,顾永这次如果醒来,你们的恩怨就一笔勾消吧,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吧。况且,他也是为了救你……” 毕秋没说话,只觉得头疼腿疼哪哪都疼,脑子乱的可以,突然,她想起什么;“人抓住了吗?” “什么人?”回答的是毕郑南。 “打伤我和顾永的人!” “没有,我们过去时现场只有你和顾永。” “怎么可能,报警了吗?” “己经报了,你放心吧,这两天你就在医生好好休息一下,公司的事,我己经让你大舅帮你处理了。” 毕秋沉呤,竟然没抓到顾琛,那是谁救的她?对方一定很厉害,顾琛才会充车而逃,倒底是谁? 大少爷? 毕秋把她认识的人过滤了一遍,也不记得有什么大少爷,难道是有人路见不平,可是顾琛抓不住,kina怎么办? 抓着被子就要下地,云影青赶紧压住她;“你做什么去?” “我朋友还在对方手里,我要去警局!” “你现在这样哪能出去?听话,我们己经报警了,也配合对方把监控要到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抓到人了,你放心吧。” 毕秋还是不放心,执意要出去,这时,门被人推开了,一个护士走进来:“请问,你们谁是毕秋,1506床的病人吵着想见您,他的身子还太虚弱,情绪不能太激动,所以我们想请你过去劝一劝。” “顾永醒了?”云影青一脸惊喜,扭头看向毕秋,“小秋,你去看看他吧。” 毕秋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点了下头。 两人的病房只隔了一条走廊,云影青扶着毕秋慢慢的走到顾永的病房门口,帮她把门推开,人便停下了:“你自己能走吗?” 毕秋点了点头,扶着墙,慢慢的走进去。 病房里,一阵刺鼻的药水味道,仪器滴嗒作响,两上护士正按着床上的男人不住的劝哄着。 毕秋走过去,对着两个小护士道:“放开他吧。” 两人回头,看到一个女人,脸微白,头上粘着胶带,右手绑着纱布,也是一身的病服,瞬间就猜到她就是他口口声声要见的人,于是将手松开。 顾永一得了自由就要坐起来,毕秋走上前,左手按住他的肩膀:“别起来。” 顾永听着她的声音立即静下来,微微发肿的眼睛从纱布后面看向她,像一只眼神湿润的大狗。 “毕秋,毕秋,毕秋……”他一连迭叫了三次她的名字,弄的毕秋都不知该不该应了。 “恩,我在。这次要谢谢你。” 如果没有他,她己经被顾琛绑到哪里了,在这件事了,她真的是要谢谢他,也许云影青说的对,他们还是做朋友比较轻松。 顾永的眼神有些发直,不知是撞了脑袋还是什么,看得人有些发毛,毕秋的脚很疼,站不了太久:“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小秋!”他突然抬起手,毕秋微微躲了一下,他的手落了空,直直的又掉回到床单上。 毕秋瞅着他:“顾永,那天我们不是谈过了吗,我谢谢你救我,但是多余的,我不能给你。” 顾永安静了好久,久到毕秋以为他又昏过去了,他突然眼底闪地一抹暗色,干涩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我记起来了……” 顾琛那一撞,却阴错阳差的把他的脑子撞好了,他什么都想起来了,他们的相遇,相爱的五年,他卑鄙的利用,最后设计那场车祸,他全都想起来了,他终于明白毕秋为什么一直这么憎恶他,他做了这么不能被原谅的事,他简直是个畜牲! 毕秋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想起来了?也好。免得她每次都要去提醒他,这样他也该放弃了吧。 两个人之间经历了太多不好的事情,即使能再回到一起,每一次争吵猜忌都会让她们想起那些痛苦的回忆,爱情如果不再美好何必再留恋呢?况且,她己经不爱他了。 “不要乱想,好好养病,上次你说的合作,我作好好考虑,也许汇爱能让一些步……”这是她有为他做的最大的感谢了。 “小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女人抱着一束鲜花走进来,看到毕秋,女人的脸色一变,一瞬间停在原地。 毕秋也是一僵,没想到她会过来。 半晌,她奶字一步;“我只是,来谢谢他。” 韩丹面无表情,手里的花被捏的有掉了叶子:“这样,那谢谢毕总了。” “我先走了。”毕秋说着,就要转身。 第二百九十七章 我宁愿没有爸爸 “毕秋!”顾永又叫了一声,动作牵扯到伤口,发出一声闷哼,韩丹两步走上前,手里的花也扔到了一边,细心的检查着他的伤口,然后低声问他怎么样了。 毕秋扭头,只看到顾永微抿的唇角,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她毫不迟疑,转身走了出去。 忍着一身的疼痛,走到病房门口,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传出声音。 “顾家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是云影青的声音,毕秋微微拧眉,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不由的靠向冰冷的墙壁,继续听下去。 “考虑什么?顾永那种人,之前差点害死小秋,你竟然还想把小秋嫁过去?!”毕郑南口气严厉,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你急什么?我这不是在和你商量吗?再说顾永之前不懂事,那是因为顾家出了问题,他不得不那么做,而且他不是也救了小秋一命吗?这说明这孩子心底不坏,他现在也积极的反省了,顾家的态度也很好,而且顾家也做的这么大了,现在小秋嫁过去,可不是低嫁是门当户对,老爷子躺在床上生死不明的,小秋如果有了顾家这个靠山,也不怕将来被欺负了……” 话只说到一半,就被毕郑南打断;“口口声声就是钱钱钱,你的世界里还有没有别的东西?你怎么不站在小秋的角度考虑一下?你想过她什么样同意吗?” “我只认钱?毕郑南你拍着你我良心想一想,我当年嫁给你时你有钱吗?我一个千金大小姐屈尊降贵的跟了你,可是你呢?不但不努力,还,还在外面找女人!还敢和那个女人生了孩子!是我不对不起还是你对不起我?” “我们现在是说小秋的事,把提这些干什么?” “你心虚了是吗?自己就是个渣男还在这里装模作样的关心小秋的幸福,我告诉你,在你搬去和那个女人住的时候,小秋的幸福就没了!你知道她曾经和我说过什么?她说她倒希望从来都没有过你这个爸爸,那样她反而不会太失望,你毁了我们的一辈子,凭什么在这里指手划脚?!” “小青,我承认,我是做错了事,可是我也是一个父亲,我站在父亲的角色来关心自己的女儿有什么错?” “我不想听这些,你总是有这么多的道理!” 毕郑南的口气也有些生气:“你就是一直这样才会让我感觉厌烦!” 砰!是椅子翻倒的声音。 云影青的声音刺耳起来:“是啊,你早就厌烦我了,我现大年纪大了,皮也松了,脸也不再好看了,家里也不再能帮助你什么了,所以你迫不及待的想甩掉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可是你忘了,终于有一天她也会像我一样,又松又懈又难看,等那一天,我倒要看看你所谓的爱还能坚持多久!” 毕郑南似乎在挣脱对方的撕扯,气息隐隐有些不稳:“你冷静一下,我们今天是来看小秋的!” “你这个混蛋,我把所有的青春和爱情都给了你,可是你还给我什么?什么爱情,什么婚姻,都是假的,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长久这件事,什么都会变,与其如此,为什么不让小秋选择对她最有利的东西?难道让她也盲目的选择什么垃圾爱情,然后得到和我一样的下场?!姓毕的,你女儿如果未来不幸福,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应该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 “你闭嘴!”毕郑南一道厉喊,甩脱了云影青,拉开房门走了出来。 毕秋垂着头,看着男人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好一会,头侧传来男人的叹气声。 “小秋,我们不该让你听到这些……” 毕秋却是一笑:“无所谓,这些年这样的事情我见的多了。” 她最宝贵的童年,都是在两人的争吵下度过的,再难堪的情景她都见过,这些又算什么。 毕郑南不由的看向她,却见她一脸淡漠,眼底只有虚茫茫的一片空,了无生机的样子,猛的耳畔又回想起云影青的声音:“小秋如果不幸福,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应该一辈子生活在痛苦之中!” 他的脚步微微一晃,己有些老态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手指微微一抓,急道:“小秋,别听你妈的,如果你不想就不要嫁,没有人能强迫你。” 毕秋突然抬起头:“什么样就对的?像妈妈一样嫁给爱情?” 毕郑南的脸色十分的难看,羞愧里混杂着恼羞成怒,他是做错了,可是这么多年云影青不停的折磨着他也折磨着三个,他原本的自责和歉意早在这漫长的折磨里消失怠尽,如今又听毕秋这样问:“小秋,连你也不体谅我吗?我曾经爱过你的妈妈,你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行了。” “您的曾经毁了一个女人的一生。不,是两个。”毕秋自嘲的笑了下,“我曾经很反感她的歇斯底里,不明白为什么要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搞成那副样子,她在我的饭里下药,在大雨天把我堆出去让我感冒,在我下楼梯时在后面推我下去……” 毕郑南也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眼里闪过震惊的神色。 毕秋面色平静,继续道:“她为了挽留你,把我当成筹码,对我做了无数不可原谅的事,当年我有多恨她,现在就有多可怜她,可是可笑的,我现在也变了这样的女人,为了挽留一个男人的心,我卑身屈膝,用尽心机,又贱又可笑!” “小秋,我,我不知道她……” “你说!”她猛的抬起头,眼底闪烁着浓烈的恨意,像一汪洪水向他倾泄而去,“我为什么要有爸爸?如果没有你,我的世界原本应该是另一个样子!” 毕郑南狠狠的退了一步,竟然无法正视毕秋的眼睛,病房里忽然传出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 毕秋只是静静的站着,她的腿疼的厉害,手也疼的厉害,可是她不想回去病房,那里没有她的妈妈,只有一个歇斯底里的陌生女人。 可是面前的男人所谓的关心,她也不想要。 她忽然转过身,抬脚往外走去。 身后是毕郑南颤抖的声音:“你去哪?” 毕秋径直不理,一直走出走廊,坐上电梯。 去哪?她怎么知道…… 为她挡风遮雨的祖父己经没有了,所谓的家如此不堪…… 电梯到达一楼,门一开,门外的人纷纷被她的造型吓到,不禁让开了一条路,她穿着格条纹的病服,面色惨白,眉眼冷冽,像只鬼一样在大厅里荡来荡去。 人群中,身着黑衣的男人一直站在角落的阴影里,身材十分高大,可是一身黑衣却让他的存在感极低,一双如染了墨的黑眸从低垂的帽沿下静静的注视着在人群里格外突兀的女人。 毕秋漫无目地的走着,不知撞了多少人,头痛欲裂,心里因为燥烦而生起了几分冲动,想把所有的一切都撕裂,她的脚步突然加快,她太闷了,极切的想呼吸几口新鲜的空气。 几步走出了医院的大门,连冷风如刀子般拂过脸面也没察觉,穿着拖鞋走下楼梯。 有人看到她一脸的夫魂落魄,好心的上前询问,却被她完全忽视,径直从身边经过。 转眼,毕秋就走出了医院大门,这时门好正好有一辆出租车停下来,司机探出头,迟疑;“小姐,你要不要坐车?” 毕秋停下来,那目光看得他有些发毛,但是下一秒,她还是伸出手,拉开了车门。 车子刚刚开出去,一身黑衣的男人也从暗处走出来,走向停在一边的车子,不多时,车子便启动,尾随着出租车而去。 车子在清晨的薄光里行驶着,两旁的风景飞速的从窗口掠过。 毕秋半倚着车窗,目光有些无神,呆呆的望着窗外的一切,丝毫没注意到后面尾随的黑色车子。 车子开了半个多小时,司机终于忍不住问道:“小姐,再开下去就要开出市区了,您要去哪里啊?” 毕秋终于被这一声惊醒,抬眼望了望外面的风景,慢慢的坐直了身子:“开去汇爱吧。” 汇爱这么响当当的名号,对方当然知道,二话不说在下一个路口将车子转了弯。 一个擦身,毕秋的目光扫过另一车道的黑车,只一个眨眼的瞬间,她微微皱眉,握紧了指尖。 她竟然以为自己看到了南黎川。 她果然是病的不清了。 这个时候的南黎川应该己经坐上飞去xh的飞机,有一个新剧己经开拍了,为了显示她的不计前嫌和大度,她特批的大度,是明确能上星的好剧。 毕秋按住额际,强制自己冷静下来,任性也要有个期限,成年人的社会,就连崩溃都是有时间表的,她哪来的那个资本? 车子到达汇爱楼下的时候,时间还早,员工都还没来及班,毕秋很庆幸她的手机竟然在口袋里,打电话叫来了保安帮忙付款,对方的嘴巴大的可以吞下一下鸡蛋,眼睛始终不敢放在毕秋身上,生怕她会炒他一般。 “帮我买一套衣服过来。”毕秋吩咐完,一瘸一拐的往大楼里走去,伸手正要推门,鬼使神差的,突然转过头。 诺大的广场,干干净净,哪来的什么黑车,她自嘲的一笑,转身走了进去。 第二百九十八章 情绪崩溃 到了办公室,不多时,保安也把衣服送来了,毕秋拿着衣服进了休息室里的浴室,看着镜中的女人,她转过头不想多看。 换了衣服,她又把胳膊上的吊带摘了下来,有些疼,她微微颦眉,这进,她听到门外有人敲门。 “毕总。”是刚刚的那个保安,她一征,问道,“什么事?” “毕总……我看时间还早,想着您没吃早饭,就给您买了一些,你吃一点吧。” 毕总倒是没什么胃口,可是想着一天的工作还要应付,于是走了出去,拉开门。 保安左手提着早餐,右手还拎着一个袋子,里面不知装了什么。 “毕总,这是早餐,这个,是几盒止疼片和消炎药。”说完,似乎是毕秋生气,急忙解释道,“毕总,我什么也没看到,我,我这就回去上班!” 说完,把东西放下,人便跑了出去。 毕秋接过东西,将门关上,随手将早餐放到桌上,不由的伸手摸了把脸。 她就这么恐怖吗? 每个人见了她都像见了鬼一样。 微吁了口气,鼻间忽然闻到了食物的香气,这么一来,她倒是真的有些饿了,于是在沙发上坐下,随手打开了袋子。 一盒水饺,一份白米粥,一个粟米棒,还有一些小菜之类的,但都是很清淡的。 没想到长的挺糙的一个人还挺细心。 毕秋拿起勺子吃了一口,口味很合适,于是便耐心的吃了起来。 人真是很简单的动作,吃饱喝足后就会升起那么点幸福感,心情也随之好了一些。 再一抬头,又看到桌上的另一个袋子,她伸手拿过来,看到时面的确是几盒药,手臂脱臼的地方确实有些疼,她拿出一片止疼的扔进嘴里,又喝了点水,歇了一会,就起身走到办公室前开始办公。 此时,楼下,保安匆匆忙忙的跑到马路对面,用手轻轻敲开了黑车的玻璃。 “南哥,都办好了,我偷偷的听了一会,毕总吃了我才回来的。” 车里坐的正是南黎川,几缕霞光破云而出,照在他的侧脸,惊魂动魄的轮廓,一身黑衣衬出他冷峻的气质。 他听了这话,微微的点了下头,将钱递过去;“这件事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保安接过钱,马上开心的点头:“这个你放心,别说别人,我现在都忘了!” 南黎川放下车窗,又看了眼唯一亮着灯光的办公室,半晌,躯车将车子开了出去。 …… 毕秋忙了两个多小时,员工才陆续的上班,秘书看到毕秋办公室的灯是亮的,还以为是昨晚忘了关,可是推开门看到坐在电脑桌前办公的毕烽,人不禁吓了一跳。 “毕总?您,您的脸……” 毕秋头也不抬:“把今天的计划拿给我,顺便把今天所有的客访都推了。” 秘书颤颤兢兢的出去了,还是不明白毕总这么早顶着一身的伤来上班是为了啥? 整整一上午,毕秋像疯了一样把自己丢在工作里面,文件批了一个又一个,邮件看了几百封,约访一直安排到了下月底,甚至提前把明年下半年的讨划都做出了一半。 秘书不停的进出她的办公室,手里的文件一个接着一个,到中午,大家都累的不行,可是毕秋却没有半点要休息的意思。 一个秘书用手肘撞撞小李:“呶,你去吧,我都进去三回了。” 小李也是一头的官司,顶头上司努力上进是好事,可是也要关心一下她们这些下属的身体啊,她吃的消,她们都要吃不消了。 “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毕总有些不对劲啊?”旁边的女人偷偷凑到耳边道。 小李冷下脸:“毕总的事,是你们能讨论的吗?” 吓的女人赶紧闭了嘴。 又听到毕秋在喊人了,小李暗叹了口气,拿起文件夹站起身,推开门走了进去。 毕秋面前又堆了几份批好的文件,小李走过去拿起来,大致扫了一遍,全是实施性的文件,这下她有的跑了。 正要转身。 “我看到有文件提到南黎川,他最近出了什么事?”说这话时,她头也不抬,声音也是平静的没有任何音调,完全是公事公办。 小秘书想了想,才道;“听说了请了几天的假。” “这个我知道,其它的呢?” 小李一下子就懂了,忙道:“毕总稍等,我马上给您回复。”说完就走了出去,赶紧电话致电艺人部,问了后才重新回到办公室,“毕总,南黎川今早应该飞去xh的,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接机的人并没有接到他。” 毕秋手里和笔微微一顿,抬起头:“什么叫没接到?” “飞机应该是七点半到达。”秘书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现在是八点半了。” 毕秋直起身:“对方的电话呢?” 秘书忙找到剧组负责接机人的电话,当着毕秋的人打了过去,很快,对方就通了,秘书开了免提:“你好,我是汇爱的小李,请问你们接到南黎川了吗?” “就是很奇怪啊,我们等了一个多小时了,还是没见到人,打手机也是关机,请问,南哥是不是换了航班啊?” 毕秋示意秘书把手机给她。 “你们有没有可能错过了?”南黎川虽然在感情上负了她,但是她相信他在工作上还是个很可靠的伙伴,如果他不想要这部剧,会直截了当的和她说,而不是采取失踪的方式。 对方一听这声音,听认出了毕秋,马上毕恭毕敬起来:“毕总,我们很重视这次和汇爱的合作,所以早早就派了最有经验的工作人员去接机,不可能错过的,而且像南黎川那样显眼的人,我们没理由看不到啊。” 毕秋微呤,挂了手机,直接按下一组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己经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单调而冰冷的女声不停的重复着信息。 毕秋按了挂断,静静的坐了一会:“你先出去吧。” 秘书出去之后,毕秋看着手机,好一会,她按通了一下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久到毕秋以为电话不会被接起,电话却突然通了。 “喂,谁啊,哈哈哈哈,我没有钱哦,我己经完了,不要再打给我了,我完了,哈哈哈……” 一阵刺耳的疯言醉语,毕秋将话筒拿远,等了等,才对着话筒道;“南黎川在你那吧,请你转告他,这个项目公司很重视,请他马上去剧组报道。” 她猜南黎川没去剧组多半是在陆佳佳那,只有她一出事,那男人就会不顾一切的去帮她。 话筒里静了静,突然响起一阵大笑声。 “哈哈哈,毕秋,你竟然还敢打给我!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赢了,我要被你害死了!全世界都在骂我是个婊子!” 毕秋冷声:“这无全是你自作自受。” “你嫉妒我,你嫉妒南黎川爱我,可惜,你就算把我害到这个地步,他还是不爱你,你知道他和我说什么,他说你又吵又烦,神经兮兮,根本就不是个女人,他现在想起碰过你就感觉恶心,哈哈哈,没错,他就是在我这,你就死心吧,他不会回去的,当初他就是因为才进这个圈子,你以为我现在这个样子他还会继续强迫自己呆在有你的那个破公司吗?毕秋,你输了,你什么都不是,除了那个破公司,没有人要你!你这个魔鬼!” 啪! 毕秋挂了电话,又把手机狠狠的摔出去。 她喘着粗气,耳膜鼓鼓的疼,耳朵里有无数道声音一起响着。 一会是毕郑献骂云影青:“就是因为你这样,我才会爱上别的女人,你这个疯女人!” 一会又变成陆佳佳:“他说你又吵又烦,神经兮兮,根本就不是个女人,他现在想起碰过你就感觉恶心!” 毕秋捂住耳朵,那声音却像小虫一样从她的指缝里溜进去,狠狠的撞着她膜。 最后,她听到南黎川冷若冰霜的声线;“你很烦。” 毕秋把文件都推到地上,猛的站起来。 “滚!都给我滚!”她捧住头,不断的大喊着。 站外的秘书一脸的惊惧的站在外面,却没有一个人敢敲门。 这时,电梯突然开了,云志尹从电梯里走进来,一看到众人都挤在办公室门外,不禁皱眉,大步走过去。 “都站在这里做什么?!” 秘书们吓的一躲,急忙躲开来,云志尹瞬间就听到了毕秋刺耳的叫声。 片时,他低斥道:“今天的事谁敢多嘴,就等着收拾东西滚出汇爱,都回去工作!” 众人惊惧的跑回到自己的座位,头也不敢抬。 云志尹这才推开房门走进去,又反手将房门反锁上。 尽管进去之前己经做好心理准备,他还是被里面的狼籍吓了一跳。 地上横七竖八的堆满了文件,破碎的水杯,键盘,摆件……墙角,是一个摔碎的手机,屏幕己经碎了,电池飞到了一边。 毕秋抱着头,趴在办公桌上,肩膀抖的厉害。 云志尹走过去,抬起手放在她的肩上。 “滚开!”毕秋猛的大喊道,像只受惊的小兽。 “小秋,” 听到他的声音,毕秋不禁一抖,头却埋的更深。 第二百九十九章 南黎川不见了! 云志尹拍拍她的头,什么也没说,起身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文件沾了水需要重新拟定,他拿起来放在一起,等着一会让秘书来取。 好一会,毕秋才微微抬起头,露出微红的眼角;“……您怎么来了?” 云志尹忽略她沙哑的声线和脸上的疲惫,将地上的垃圾打扫干净,这才起身:“刚好路过,就想来看看你。吃饭了吗?” 毕秋也不好意思再低沉下去,撑着手臂坐起来,用手理了下微乱的头发;“吃了。” 云志尹突然停下,微微皱眉;“这脸是是怎么弄的?” 毕秋抬手摸了一下额上的纱布:迟疑惑一下:“不小心碰的,您先坐,我让人来收拾。”她有些不好意思,第一次这么失控就让云志尹撞见了,也不知他心里会怎么想。 匆匆打理了一下,毕秋起身走到门边,拉开门对着外面道:“进来打扫一下。” 不多时,保洁人员就进进来了,有了秘书的叮嘱头也不敢抬,打扫干净后就闷着头离开了。 云志尹在沙发上坐着,手里翻着被弄湿的文件,毕秋倒了杯水,在他对面坐下。 云志尹放下手里的文件:“昨天你四舅找到我,在我面前告了你一状。” 毕秋有些心不在焉:“哦。” 云志刚应该己经坐不住了,老爷子没留下半点言语,他再不搞点事情,恐怕最后就真是的什么也得不到了,可是他错就错在找错了人,以云志尹的性格怎么可能看着他胡闹,就算她真的做错了什么,为了顾全大局,云志尹也不会拿她怎么样,不是她高傲,相较于云志刚,她应该是比较有价值的那一个,论公论私,她都是胜算最大的一个。 果然,又听云志尹道:“被我说了两句给赶回去了,但是我看他临走时的样子,恐怕不会擅罢干休,你那里也要注意一点,不要让他在股东会上添乱。” 毕秋点头:“我会的。” “我这两天要飞一趟美国,有一些项目要处理,我不在你身边,有什么事都先忍一忍,这半个月是关键时期,千万不能乱了手脚。” 毕秋还是点头,表情有些淡淡。 云志尹又属咐了两句,见她反应淡淡,心里有些了然,站起身:“那我先走了。” 毕秋急忙站起来:“好,那我送你。” 云志尹抬起手,拍在她的肩上,语重心长:“不用了,你好好休息一会,工作是做不完的,不用这么赶,如果压力太大,就给自己放个假,别把自己逼的太狠了。” 毕秋隐约感觉他猜到了什么,眼神越发的不敢看他,匆匆的点了下头,脸颊因为羞愧而微微发热。 这个关键时刻,她竟然还有心情伤春悲秋,真是太可笑了。 “我没事的。” “那就好。”云志尹收回手,抬脚走了出去。 毕秋在原地站了一会,感觉血液又回到了身体里,虽然心情还是很差,但至少精神恢复了一些。 她按下内线,叫来了艺人部的小李,确认了南黎川确实没有去xh,他根本就没有登机。 她让小李尽全力去联系南黎川,自己则亲自打去剧组向导演道歉,承诺第二天之前一定将南黎川送过去,并补偿剧组延迟开机的相关损失。 挂了电话,秘书颤颤兢的站在门口,手里拿着电话:“毕总,有您的电话。” “转到我这里。”毕秋头也不抬,用手抹了把脸,正准备重新投入到工作里。 “是,是,警察。说是要的您核对一些事情。” 毕秋抬起头,眼里闪过惊讶。 十分钟后,毕秋坐在会客厅里,对面坐着三个警察。 毕秋看着对方,隐约猜至事情可能和昨晚的袭击案有关,可是对方没有要她去警局,而是来到汇爱找她,这才是让她惊讶的点。 她笑道:“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是关于昨晚你和顾先生遭受袭击的事情。我们这里有一份监控录像资料,请你确认一下里面的人员。”对方说着,把电脑推过来,按下了播放键。 正是晚上,所有的东西都是暗暗的,毕秋看了一会,才看到两个人从酒店大门走出来,正是她和顾琛,之后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她和顾琛拉扯着撕打,被他推进车子,这时,顾永冲了过来,最后被车子撞倒,毕秋也被顾琛打晕,事情到这里都是她所知道的。 画面继续着,顾琛打晕她和顾永后似乎想把车子倒回去,可是画面里车子猛的被撞出了画面外面,巨大的撞击力将顾琛半个身子撞出了车子,随即,一只手从屏幕外探过来,拉住他猛的扯出了车子,再然后画面就像静止了一般,直到保安们跑过来,将她和顾永从车子里拉出来,送上急救车。 电脑被人拿过去。 “这就是当晚的所有监控,保安报警后我们也很快出警了,但是现场己经没有了凶手的影子,我们看了监控后猜测对方可能是被人绑走,或是救走了。因为监控没有拍到那人的全身,只有手臂的画面,所以我们想问问你,能不能为我们提供一些线索?” 毕秋感觉好笑,就凭一根胳膊她能猜到什么呢,而且如果对方是想救顾琛,她更是猜不到了。 “以现场遗留车辆被撞击的力度,顾琛被绑架的可能性也很大,而且,现在不只是你报警,顾氏也报警了人员失踪,如果48小时还找不到顾琛,我们可能就要立案了,而最后与他接触的是你,我们只有来问你了。” 毕秋从来没听过这么好笑的事,她被袭击,顾氏还敢报失踪,他们是生怕顾琛找不到进不到局子是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也是受害者。”对方这么问难道是以为她和那个人是一伙的,做了局就是为了绑架顾琛? “请你再看一看。” 毕秋面色郑重:“难道你们以为是我和对方联手绑架了顾琛?” “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凡事都有可能,请原谅我们只能这么做。”对方将电脑重新推过去,“请你再看一看。” 毕秋无奈,只好重新看向电影。 画面被定格在那条手臂上,放大了几倍的影像依旧不清楚,毕秋低下头,用力的看着。 猛的。 她的瞳孔一缩。 那黑色的袖口间隐久露出一抹银色,是腕表。 这倒没什么大不了,只是那胸表的表盘有些特别,隐约有一块小小的突起…… 太阳穴突突的疼,她抬手按着按,有些听不太清对方在说什么,记忆涌到脑际。 “腕表?我有表,为什么送我这个?” “所以说你这种男人能找到我就去感恩戴德吧,这么不解风情哪个女人有看上你?一个女人送你礼物,你除了谢谢和太棒了,其它词语都给我暂时忘记,懂?戴上看看!这是driri新款,我费了很大力气才托人带回来的……我最后说一次,把手腕给我拿过来!对嘛,乖一点不好吗?” …… “毕小姐?毕小姐?”警察的声音唤回了毕秋。 “……我不认识。”她摇头,把电脑推回去,“与其调查这些,请你们先去调查一下我朋友的失踪案,他己经失踪了几天了,如果因为他的身价抵不过总裁就被疏忽对待,我不介意以汇爱的实力去推动这个调查。” 对方的脸色微微一抹尴尬:“毕小姐放心,我们正在调查。” “那最好,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对方明白毕秋在赶人,也只好站起来:“如果毕小姐想起什么,请一定要联系我们。” …… 送走了警察,毕秋迟疑着将手探向口袋,这才想起手机被摔碎了。 她用手抱住头,试图理清这一头的乱绪。 是他吗?会是他吗? 他来救她?可是为什么?这么好的邀功的机会,说不定她一感动就放他的陆佳佳一条生路,他这么在乎她,怎么会放弃这个机会? 也许只是巧合而己,又不是只有他有这块表。 她噌的站起来,回到办公室,拿起电话打过去:“小李,帮助查一下南黎川昨晚的行踪。” 放下电话,她双手交握置在下颌,心里即祈盼又生怕那人是他,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小李很快就回了信息,但是答案却让人很心寒。 昨晚有粉丝看到一个身影与南黎川很类似的男人从陆佳佳租住的公寓里走出来。 毕秋暗自苦笑,她就知道怎么会是他。 …… 没有胃口,中午饭也没吃,一直忙到天色暗下来,毕秋才扭了扭僵硬的脖子。 把文件推到一边,毕秋正想起身,突然想起什么,拿起电话:“人找到了吗?” 小李正急的焦头烂额,一直不敢给毕秋打电话,不料她却亲自打来了,口气惶然:“毕总,对不起,我,我还是没找到人,南黎川的电话一直打不通,陆佳佳的电话也打不通,问了助理也说不知道人去了哪。” “让人去陆佳佳公寓去找人!” 挂了电话,毕秋心里有些烦乱,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等到八点钟,小李的电话又响了,声音有些喘,像是在路上:“毕总,陆佳佳的公寓被搬空了,房东说她今天中午就搬走了。” 第三百章 大风暴来袭 “什么?!”毕秋一下子站起来,“你确定?” “我才从房东那里回来,陆佳佳走的很急,有很多东西都没来及拿。” “怎么可能……”她还有合约在身,怎么敢就这么走掉了?她难道不怕汇爱追究她的责任吗?那可是几千万,以她的实力根本负担不起。 “你等在原地,我马上过去。”毕秋说完,拎了包,一瘸一拐的出去了。 半个小时后,她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门外,脑中嗡的一声。 “她还欠着我半个月的房租呢,人就这么走了,我去哪要房钱啊,搬进来前还说是什么大明星,我呸,这年代什么人都敢说自己是明星,真是不要脸!”房东在一边骂着,却难解心里的怨气。 毕秋回过神:“她搬走之前有什么预兆吗?” “你是她什么人啊?” “这是我们老板。”小李赶紧上前帮忙回答道。 “哦,老板啊,你也不行啊,手下的员工说走就走,这种人你们也敢招?” 毕秋冷声打断:“回答我的问题!” 对方被她的气势骇到,停了一下,才有些不甘道:“有个挺高的男人来找她,两人在屋里嘀咕了半天,也不知说了什么,吵了起来,我嫌烦就躲出去了,再回来就变成这样了,我说啊,没准是和男人私奔了。” 毕秋的脸色很难看,小李识趣的把对方推到了房间里。 毕秋站在门口,目光扫过狼籍的房间,脑中浮起一个个的画面,每个画面都让她痛苦不甘,她还是低估了自己,她根本做不到宽容,她恨极了他们!恨不得杀了他们! 回去的路上,小李一直欲言又止。 毕秋用手撑着头,她很后悔出来前没带几片止疼片出来。 “毕总……还要继续找吗?”其实谁都知道,找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这事实不是显而易见了吗,南黎川不愿陆佳佳继续受委屈,索性直接带在她离开这个痛苦的地方。 毕秋好一会没有出声。 “找,给我打到人为止!” …… 南黎川人间蒸发了,带着陆佳一起。 第一天,毕秋还能勉强冷静,第二天,毕秋己经有些出离愤怒,第三天,第四天,等到第五天,毕秋彻底没了情绪…… 用尽了各种手段,各种人脉,就是查不出这两个人去了哪,那么大的两个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毕秋放下文件,看着窗外透进来的光,一时间恍惚,那段拥有南黎川的经历倒是真是假?这世上真的有南黎川这个人吗? 但是索幸,kina回来了。 警方通知她的时候,毕秋正在开会,她提早结束了会议便去了医院看他。 听警方说,kina被发现时,躺在一个加油门的门口,是加油站的员工看到他报了警。 kina躺在雪白的床上,头上缠着纱布,脸肯些肿,四肢还有浮肿,一向爱护翎羽的他竟然也有这个时候,护士正在帮他清理指甲里的泥。 一边的警官解释道:“他应该是从山上一路爬下来的,医生检查过了,严重的营养不良,肚子里除了草根就是树叶,也不知这几天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毕秋莫名的心疼,kina自小被家里厌弃,一路摸爬滚打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就这么一次真心,还被伤的体无完肤,相比下来,她的那些遭遇似乎都不值一提了。 “你先看看他吧,如果他醒了请马上叫我们,我们还要询问一些事情。”警察说完就出去了。 毕秋走过去,看着昏迷不醒的kina,握住他的手:“kina?” 好一会,kina的睫毛动了动,终于睁开了眼睛。 混浊的眼球转了转,他突然激动起来,瑟缩着开始挣扎:“不要打我,别打我,我不敢了!” “kina你冷静一下,是我,毕秋!你获救了!”毕秋大声喊着,希望能让他清醒过来。 kina抱着被子,眼睛里满是惊恐的神色,直到看到毕秋的脸,才哇的一声哭出来。 “小秋,呜,小秋,我以为我要死了,呜~” 毕秋拍着他的背:“没有,你活的好好的。” kina抱着她哭了好一会,肚子叫了一声,他咋了咋干涩的嘴唇;“我饿。” “你现在还不能吃东西。” “我饿,我要饿死了!” 毕秋见四个无人,从包里掏出一块糖递给他,kina狼吞虎咽的吃了,终于发出满足的哼唧声。 毕秋不着急,等他彻底平静下来,才轻声哄问道:“你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 kina的脸色又白了,似乎又回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回忆里。 “他把我绑着,不给我吃,也不给我喝,还要打我,然后他就突然走了,我用了几天才挣脱了绳子,那么大的一片林子,我饿了就吃树叶,冷了就睡在树叶堆里,我真的以为我一定死定了,那个渣男!你们的到他了吗?枪毙了吗?!” “没有,让他跑了。” “什么?!”kina激动的叫起来,眼里涨满了愤怒,“怎么那么没用?一个男人也抓不住,他差点把我弄死唉!这叫杀人,这是犯法的!” 毕秋只得安慰他:“警方也在尽力寻找他。” “屁啦,他那么有本事,连身份都是假的,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再不找到他,他一定会弄个假身份跑掉!” 毕秋一愣,追问:“什么?假身份?” kina怒气难消:“你真心以为他是什么顾家的大少爷?他就是个没文化的臭流氓,当年在美国要不是我接济他他早就饿死了,结果一回国就变成了什么贵公子大少爷,他身上几个痣我都知道,他要是少爷,我都能做总统了!” “等等,是他亲口对你说的?” “小秋,你太单纯了,这种事他怎么可能说,是我偷听到他和别人打电话,说自己身份可能要暴露了,还说要杀了我灭口,要不是他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离开了,我估计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他是算准我逃不出那片森林,想让我自己饿死就不会有人怀疑他了,谁知道我福大命大,竟然没死!” 毕秋心里微微吃惊,如果顾琛是假扮的,为什么顾家还这么大张其势的去寻找他,难道他们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认识吗? “我知道了,你安心养病,我有空再来看你。”毕秋说完站起身,就看到小助理站在门口张头张脑,明显一脸的担心。 毕秋示意对方进来,对方跑到床前,一看到kina的样子就大声哭起来:“呜,老板,老板谁把你打成这样,我,我和他拼命去!” “行了行了,别哭了,唉呀,丑死了,好啦,来,抱抱。” 毕秋咳了一声,扭头走了出去。 到了门口,对着警察说了声kina醒了,然后就离开子医院。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可是毕秋却没时间理会这些了,因为李念负责的项目出了大问题。 …… 公司的事情按理说并不是毕秋一人做决定的,凡是大的项目都要让股东们知情。 可是李念的项目,因为有李念全权保证,又因为当时云志刚的事弄的公司乌烟障气,毕秋急于想用一些成绩来稳住股东们的心,于是擅自作主批了这个项目。 按最初的考虑,这个项目如果成功,汇爱就能打开海外的市场,这也圆了老爷子一直以来的梦想,可是谁也没料到,项目竟然出了问题。 李念连夜赶了回来,一脸的疲惫,毕秋从来没见过她这副样子。 “对不起小秋,我辜负了你的信任。” 电话里,两人也聊了一些,但是不具体,毕秋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敢轻视,挥手让她坐下:“倒底是怎么回事?” “最初是因为有刘董担保,我才信了对方,谁知道对方在里面搞了手脚,所谓的工厂都是假的,他们根本就是个皮包公司!” 能让身经百战的李念失手,对方一定很有头脑也耍了很多手段,毕秋不想责怪李念,要不是她这么疏忽,也不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还有什么办法?” 李念摇头:“两个亿的亏空,很难瞒得住。” 毕秋用手拄住太阳穴,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就落了个偏头痛的毛病。 “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余下的事,我来处理。” “你怎么处理?卸任?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总之,所有的责任都在我,记住了吗?”毕秋道。 李念还想说什么,毕秋摆摆手:“乐观一点,那么多大风大浪我们都过来了,这一次我们也会过去的。” 李念走了,毕秋起身走到窗前,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 恐怕连李念都知道她是在安慰她,事到如今她能有什么办法?二个亿的亏空,股东们恐怕想杀了她。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她有找谁帮忙? 随手从窗边拿起藏在窗帘后的酒瓶,辛辣的酒液麻痹了她的神经,她半倚着阳台,望着窗外发呆。 猛的,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第三百零一章 报仇 毕秋没有理会,电话响了几声就挂了,不多时又响了起来,十分的烦人。 毕秋放下酒瓶,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 是云志尹。 这个时间他怎么知道她在办公室?毕秋惊讶之余,听着他道:“在办公室等我,我马上过来。” 话里是少有的严肃。 毕秋听着话筒里的嘟嘟声,不敢确定他知道了多少。 十分钟后,云志尹过来了,身后竟然还跟着两个公司的员工。 他一走进来,就径直走到办公台前,从员工手里接过文件,展开摆在毕秋的面前:“这是授权文件,这是股份转让协议,这是投资确认书,我手下的秘书会马上办妥相关的手续,不会惊动任何人。” 毕秋看着桌上的一切,又抬起头看看云志尹的脸,好一会,才微微回神:“这是……” “李念把事情都和我说了,你还能想到其它的办法吗?” 毕秋不由的一愣,没料到李念会把告诉了云志尹,可是想了想,也不禁摇头:“二个亿,又是年末清算的时候,恐怕不会有谁会这么慷慨。”说完,她脑中亮光一闪,隐约猜到了什么,不禁看向桌上的合同。 条款还没看清,先看到了二亿的数额,心下一热,激动的抬起头;“大舅,这是……” “正巧,明年我有一个项目要开工,本来是想交给李氏来做,现在你出了这种事,我决定把工程交给汇爱来做,你如果不放心,我们可以现在去考察一下,云氏也会以合作商的名义参与到这个工程之中,这样一方面资金方向有了保证,另一方面有了云氏的加入,股东也不好说什么。” 毕秋赶紧摇头,她就算怀疑所有人也不可有怀疑云志尹,她不禁拿起那个合同看了一眼,只见上面一个陌生的公司印章,法人也是个陌生的名字。 “这人大舅很熟吗?”毕秋问道。 却见他身后的小秘书掩嘴失笑,她有些莫名,不知道这个问题有什么可笑的? “毕总,这人你也很熟。”小秘书笑着用下巴点了点云志尹,“就是我们总裁啊。” “大舅,是你?”毕秋吃惊之下,有些发愣。 她知道云志尹在国外呆过两三年,但当时是过去求学的,而且回来后也马上就跟着祖父学着如何管理公司,这些年,祖父日渐的把重任交在他的身上,每天要处理的工作不知道有多少,怎么会有时间在私下里开公司? 不过像云志尹这样的人物,有多个身份倒也很正常,只是毕秋想不通他为什么还要弄一个公司出来。 “这是我当年在国外求学时玩着开的,这些年一直交给朋友打理,本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没想到第一个救的是竟然是你。” 毕秋有些脸热,她很不好意思,一次两次,总是让云志尹帮她收拾烂摊子。 “大舅,这次的事解决了,我一定会打起十二分的主意,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云志尹用手拍拍她的头,语重心长;“父亲之前同我聊过你,老爷子对你还是有愧疚的。” 毕秋默然不语,眼里却闪过泪光。 “当年也是万不得己,老爷子一辈子谨慎,对我们几个兄弟也是百般的防备,汇爱不单是云家的后路,也是老爷子给自己留的后路,他选中了你,却也让你承受了太多的压力,这一点,他心里也是有愧疚的。” “我没关系的。” “外人不了解你,我却知道你根本不喜欢这些,当年你比谁都文静,最喜欢的就是躲在老爷子怀里怯怯的看着人,说实话,不只是老爷子,云家对你都亏欠太多,就当是我替老爷子来补偿你吧。” 毕秋眼里发热,勉强将泪水压了下去,打起精神:“我还需要做什么?” “不必,你只要签了这些,余下的事由我来处理。” 毕秋点头,拿了笔,扯过文件看了两眼,便要签上自己的名字,葛的,脑中却出现了云志鹏的声音:“谁也不要相信,包括我!” 笔尖一错,在文件上划下一条细线。 “怎么了?” 毕秋抹去手心的细汗,心里斥责自己的多疑,摇头:“没什么……大舅,你先坐。” 云志尹落了坐,毕秋回到座位,拿起文件看了两眼,没什么问题,于是签了字,拿了公章盖上,签完前两份,毕秋拿起最后一份,那是一份股份转让的协议。 上面写着将毕秋的一半股份转让给云志尹,毕秋不明所以的抬起头。 “这些是股东们的决定,我也没有办法,总得给他们一些定心丸,你知道云式向来没有涉及过这个行业,大家都有些担心。这些股份在职程完毕事我会再次抛售,只是走一个过场。” 毕秋点头,这个时候她也不敢再怀疑什么,云志尹肯插手这摊混水己经是雪中送炭了。 拿起大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 回到家的时候,己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毕秋又累又乏,坐在电梯里都要睡着了,等电梯门一开,她就迫不主及待的冲出去,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钥匙还没掏出来,她却被门外的一团黑影吓到了。 “小秋……”黑影动了动,从地上站起来,可怜兮兮的叫了一声后,就走上前将她紧紧的抱住。 “你这是……” 施甜的声音带着哭腔,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毕秋也不敢再问,一边扶着她,一边将门打开,然后带着她走进房间。 把她扶到沙发上,毕秋转身倒了杯水,走到她面前。 施甜接过水,咕咚咕咚的喝光了,然后把杯子握在手心里,埋着头不说话。 毕秋小心翼翼的打量她,几天没见,施甜整个人瘦了一圈,脸颊的肉都要没了,越发显得一双眼睛又大又湿润,像是林中迷路的小鹿。 衣服也很单薄,头发有些乱,像是在外面走了很久。 好一会,施甜才从情绪里缓和过来,抬起头,却不知如何开口。 “你妈找到你了?”毕秋试探道。 施甜摇头,又点头,最后整个人都有些矛盾起来。 “我去找王叔叔了,他去了美国,我在他家里等他,一等就是四天。” 毕秋也是吓了一跳,真没想到她竟然有这种魄力,竟然自己独自一人去见王总。 但是施甜的神情很明显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毕秋想了想,猜测道:“他没同意?” 施甜的手一紧,狠狠咬了一下下唇,肩膀微微瑟缩,眼圈也红了:“……他同意了。” “这不是好事吗?”傅氏拿到那块地,傅老爷子也就没理由再逼迫傅井博了,严殊就算再有本事,也不可能让对方做一个无本买卖,施甜也就自由了。 可是施甜的表情还是很差,听到毕秋这么说,她又是抖了一下,抬手将杯子用力砸在桌子上:“他要我做他情妇才敢帮我!” 毕秋也是一罚,然后同仇敌忾:“这个色胚子!他做梦!施甜你就呆在我这,谁来都别想把你带走!” 施甜的眼圈慢慢的涌起雾气,越涌越多,最后滴嗒滴嗒的掉在她手背。 毕秋一下子慌了,手忙脚乱要去安慰她。 “别哭啊,不是没被也占着便宜吗?咱不去就行了,那种人不用理他,就当他是个屁放了就好了。” 施甜哇的一声哭了:“占了,他占了!” 毕秋一听就火了,噌的站起来:“他家在哪?地址给我!老东西,敢欺负我毕秋的朋友!” 施甜拉着她,眼泪还是流个不停,声音一哽一哽:“那晚,我,他叫我去天台,我就去了,他在我酒里下了东西,我,我醒过来就躺在床上,衣服也没了,我当时就想杀了他,可是佣人说他又回美国了,毕秋,我被人糟蹋了,还是个能做我爷爷的人,我真是想去死,我太脏了!” 毕秋的在脑嗡的一声响。 施甜还在她怀里哭着,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一个主意竟然会让朋友受到这样的伤害,施甜一直是那么单纯,对人善良真挚,就连她都一直不肯让她接触到黑暗的东西,暗暗的保护着她,可是那个混蛋竟然…… “报警!”毕秋从牙里咬出两个字,“我们现在就去警局!” 施甜却摇头:“没用的,什么证据都没有,他,让人帮我洗了澡……” “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总能找到证据!”这一夜,施甜就这样抱着毕秋,瞪着眼睛到天亮。 毕秋用自己的关系网找到了王总的电话,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对方正在渡假,一旁是海浪拍击着岩石的声音,男人的声音苍老却并不虚弱,很中气十足。 “是王总?幸会,不知有没有打扰到您休息?” “你是哪位?” “我是汇爱的毕秋。” “哦,那个年轻的女总裁?我知道你。”对方的声音里多了笑决,“很漂亮嘛,我对美女都是过目不忘的。” 毕秋感觉身上像游了一条蛇,无比的恶心,口气却依旧客气:“王总,不知您有没有时间和我吃顿饭?我可是久仰您大名很久了。” “当然,美女的邀请我怎么会拒绝,时间你定吧。” “那就明天吧。我亲自去机场接您。” “好。” 挂了电话,毕秋看着喝了她加了安眠成份的水终于睡过去的施甜,眼里闪过冷意。 第三百零二章 报仇 第二天一早,毕秋早早的收拾完毕,拎上包包正准备出门。 施甜从被子里探出头,神情还是有些萎靡,眸色黯淡,她看着毕秋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问道:“小秋,你要去哪?” 毕秋在她头上拍了一下:“公司有些事要去处理,可能晚一些回来,冰箱里有吃的,阿姨晚一些会过来,你要吃什么就和她说,让她去尽善尽买。” 施甜抬头看她:“可是今天是周末啊。” “公司就是这样,总裁哪有什么休息日啊,好了,我走了。” 施甜还是扯着她的袖口,毕秋暗自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下,施甜随即儇进她的怀里,抱紧她的腰:“你早点回来可以吗?我不想一个人呆在家里。” 毕秋看着她的发顶,胸口又疼又气,伸手慢慢的抚着她的背,眸子却冷冷的盯着前方:“好,我一定早点回来。” 从家里出来,毕秋走到楼下,打通了一个电话,电话是由一个男人接的,声音很低沉,隐约带着凶狠。 “人都找全了吗?” “这个你放心,只要钱到位,事情绝对帮你办好,说好的五十万,一分也不能少!” “事情办的好,我会再追加十万,只要别打死别打残,余下的随你们。”挂了电话,毕秋拦了辆车,刚坐上车,手机就响了,她以为是刚刚接电话的人来确认细节,可是拿起来一看,却是另一个熟悉的号码,她只看了一眼,就把电话放了回去,任它响着。 电话响好好久,才终于安静下来。 毕秋报了地址,出租车一路疾驶,向着目的地驶去。 谁知飞机突然晚点,男人在电话里告诉她飞机要十点才能到达,毕秋趁着有时间,又去公司确认了一下项目的事,幸好没什么问题,一切都在正轨上,这次多亏了云志尹,要不是他,她现在也许正在讨伐,哪有时间帮施甜去处理那个老东西? 关上电脑,毕秋看了眼时间,离约定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了,都怪她工作太入神忘了看时间,自己打车恐怕来不及了,只好让秘书帮忙订了辆车。 幸而司机的车技不错,只用了十二分钟,就一路风驰电掣的到了机场。 毕秋站在机场的出口,等待着王总出来,却没留意身后一直紧紧尾随的一辆车,不多时,她从窗口看到王总那张看似严肃的脸,于是推开车门走下车。 “王总。” 男人听到声音转过头,便向她走来,毕秋快走两步走到他面前,伸手接过他的行礼交给司机:“我订好了位置,我们过去吧。” 男人却是上下打量着她,毕秋今天与平时完全是两副模样了,妆容清淡而素雅,一层薄薄的粉底几乎遮不住她吹弹可破的皮肤,唇红齿白,眼眸澄净,乌黑油亮的长发卷曲着在她的纤细的背上荡来荡去,米色的大衣里是一件包身的针织长裙,勾勒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机场里来来都被毕秋吸足了眼球。 毕秋好似没注意到他贪婪的目光,用手撩起长发,笑道:“王总,快上车吧。” 那一摆手的风情让男人看呆了,他微微眯眼,笑着说:“好啊,再冻坏了美人我可要良心不安了。” 毕秋面上挂着笑,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跟着男人一起往车子边走去。 坐上车,男人的手就有些不老实了。 “虽然是刚出国两天,不过这国内的天气是真的有些不适应了啊,毕总穿这么少,该是冻坏了吧。”说着话,那手就往毕秋的腿上探去,毕秋不动声色的躲了一下,“师傅,没听着客人说太冷了吗?还不把空调再开大一些。” 毕秋斜倚在车旁边,神情惫懒,你来我往的和男人过着招,终于,车子停在了酒店的门外。 毕秋看了眼时间,又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这才推开车门下了车。 男人也跟着走下车,有服务生跑过来接过他的行李,听着毕秋说是预约过,便叫人引着两人往里面走去。 毕秋的伤还没有完全痊愈,走路间难免有些微跛,但是她一直在掩饰,只是上楼梯时还是不小心晃了一下,男人的手顺势圈上来。 毕秋知道现在甩开他一定会惹他生气,到时候她的计划就落空了,只好忍耐着,随着男人的脚步往上走去。 “毕秋!”却不知身后突然传出一道声音。 顾永早晨给毕秋打电话却没有人接,于是想着去公司找她,结果他到时毕秋己经离开了,却听秘书说她去了机场,于是一路追赶而去,结果去看到她和一个老头子态度亲密,一时间气愤难当,一路追到酒店,两人竟然毫不避讳,大厅广众的亲亲我我。 他恢复记忆以来,也终于想起了毕秋的很多事,越发的感觉自己简直不是个东西,做了很多愧对她的事,再想起母亲和卫子馨对他撒的那些谎只觉得可笑,毕秋若是想得到他的人早就在当年资助顾家的时候直接逼迫他结婚了,她要的从来都是他的心,是他辜负了她。 所以在办理了出院手续后,他并没有回家而是第一时间来找她,想和她解释清楚这一切,可是他看到了什么? 不,他不相信她是这种人,甚至于网上的那些绯闻他也不相信,一定是那个老头子用什么逼迫她! 顾永想着,己经走到两人的面前。 毕秋的脸色很难看,根本想不到顾永会在这里,他是怎么找到她的? 顾永紧紧盯着男人放在她腰上的手,一颗心沉了沉,抬起头看向毕秋:“……我找毕总有事,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着冲上去分开他们。 毕秋偷偷看了王总一眼,敛下眉:“顾总,我和王总有约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小……毕总,我的事很急,请你给我几分钟。” 王总己经向顾永看过去,毕秋暗暗发急,口气己经带了一丝不客气:“顾总,你知道我身边的是谁吗?这是王总,不管什么事都请明天再说吧。”说完,毕秋转向男人,“我们进去吧。” “毕秋!” 顾永这冒失的一句让男人停下了脚步,眼神戏谑:“二位如果真的有什么话要说,我可以改……” 毕秋哪里能等,不禁冷冷的转身:“顾总,你一定要破坏我的好事是吗?” 顾永心里发苦,声音也不禁带着一丝祈求:“给我几分钟就好。” “对不起,我和你无话可说。”毕秋向他投去警告的神色,“不要再来打扰我!” 不理会顾永的僵硬,她转身,主动挽上王总的手一起走进酒店。 “二请,请随我来。”服务生引着两人往楼上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二楼的楼梯口。 这时,却有一人从大堂的方向走过来,目光望向二人消失的方向暗自沉思。 …… 包房是事先订好的,菜也陆续上全了,毕秋端着酒,起身敬向男人:“王总,我敬你一杯。” “怎么好让美女来敬我,该是我有这荣幸见到毕总,我先干为敬。”男人一口将杯时的酒喝光了。 毕秋赶紧又帮他倒了一杯:“王总,祖父经常对我说要向您学习,说您是个难得的人才,作为晚辈,我再敬您一杯。” “不急,”男人目光闪烁,一双眼微微眯起,抬手握住毕秋的轻轻揉搓:“我们先说说话,酒什么时候喝都行。” 毕秋笑着抽回手,拿起酒瓶走到男人身旁,将手搭在他的肩上:“王总连这个面子都不给我吗?看来,还是我毕秋的面子太薄了。” 男人一听,忙陪笑:“好好好,我喝我喝。”毕秋见他喝光了杯里的酒,便把酒瓶一斜,又倒了一杯。 “这杯啊,是罚王总晚点,害我在风中等了那么久。” 男人听着她软软的声音,只觉得心里痒痒,二话不说将酒喝了,毕秋又倒了一杯,半搭在他的肩上,“这杯是罚王总竟然这么晚才认识我,我可是久仰您好久了。” “好好,是我的错,我喝,我喝。” 不多时,一瓶酒就见了底,男子的脸也微微露出了红色,眼里闪过醉意。 毕秋暗自冷笑,又拿起一瓶,目光扫过腕表上的时间,时间还早,但是外面却开始乌云密布,昏暗的仿佛夜晚一般。 她前一天看了天气预报,今天有暴风雪,等她把这个老东西灌醉,再让他坐上‘专车’回去,路上,车子会因为刮噌与人发生冲突,他被打完全是因为口角,没有人会怀疑什么。 虽然暂时没办法把他送进去,但是施甜的仇好歹也报了一些,等她以后找到了证据,一定让他在里面好好的蹲个够! 毕秋把瓶盖扔掉,又给男人倒了一大杯:“王总,您的酒量我可是听说过。这才多少啊。” 男人推着杯子,却说什么也不喝了,不知哪来的大力,一把将她拦腰搂到腿上,嘴里喷着酒气:“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毕秋一阵恶心,感觉到他的手在她的腰上乱摸乱窜,一时间又挣不开,几乎就要把瓶子砸下去,只是最后还是咬着牙笑道:“时间还早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男人忽然阴侧侧的笑了。 毕秋猛的一惊,对上男人有如狐狸般的双眼,一时间也有些慌了手脚,不知是哪里漏了马脚。 第三百零三章 计划被打乱 “你是想把我灌醉,然后,偷偷把我带回你家是吗?没想到毕总这么害羞,哈哈哈哈。” 羞你个大头鬼,毕秋松暗翻白眼的功夫也着实松了口气。 “王总,我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才没有。” 男人只是笑,笑着接过她手里的酒瓶:“乖,喝光这瓶我们就回去吧。”说完,一仰头,将瓶里的酒尽数倾入到了胃里。 毕秋在一边看着,心里打着鼓,不知道这一瓶后他能不能醉,要是醉不了,再想灌他可能就不太现实了,而且他这个向来谨惕,要是今天不灌醉他多半是要打电话给保镖来送他,到时候想动手就不可能了。 毕秋死盯着他手里的瓶子,好一会,老男人猛的将瓶子压在桌上,眼里染上浓重的醉意,抬起食指指向她,手指也在抖,嘴里呼出一口酒气:“毕,毕总,我喝完了,我,我们该走了吧……” 毕秋心里七下八下,看着男人摇晃着站起身,然后,砰的一声倒下了。 毕秋还不敢确认,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边,用脚尖踢了一下他的肚子:“喂,王总?起来啊,我们要回家了。” 男人嘟喃了几声,不知在说什么,却没有起来。 毕秋脸上的露出冷笑,直起身来,慢条斯理的拿起包,从里面掏出手机,走出门外,打通了手机。 不多时,电话被接通。 恰这时,酒店门外。 顾永在原地走来走去,不知要不要进去,他很确定那个老男人不安好心,可是如果毕秋只是正常的应酬,他进去坏了她的好事,毕秋可有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踌躇中,一辆车停在他的身边,似乎是嫌他挡了路,向他鸣了一下笛。 顾永被惊醒,看着对方的车,皱着眉向后退了两步,对方停在他身边,然后把车子停下了。 车窗被放下一些,对方探头看了眼酒店的牌子,然后对着电话里的女人回道:“我们到了,你什么时候把人弄下来?” 对方的口气流里流气,而且透着一股凶狠,顾永不免多看了他们一眼。 下一秒,话筒里传出了熟悉的声音:“我一个人抬不动,你们找个人上来帮我,2501。” 顾永的瞳孔一缩,血液微微有些僵冷,不由的看向车里的男人。 男人头上扣了个黑色的鸭舌帽,盖住了大半的张脸,一件黑色的外套,袖口挽起,露出手腕,上面游着一条黑色的龙,露出的下颌布满了青色的胡渣,唇角以一个诡异的弧度扬着。 他几乎瞬间就猜到了他是什么人,不由的抬起头看向酒店,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我要看着车,你等着,等我兄弟来了我让他去拉人,记住,事成之后,钱一分也不能少,否则,我们可是会噬主的哦。” 顾永如果之前是疑惑,现在就是确定了,他虽然不明白毕秋为什么要对那个王总下手,但是他绝对不能让她冒险。 不由的抬起脚,大步的跑进酒店,向着2501跑去。 砰! 一脚踢开了包房的门。 毕秋正蹲在王总的身边,确认他是不是真的醉倒了,听到声音,她还以为是联系的人来了,不料看到的却是顾永,一瞬间,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的慌乱,瞬间站起来。 “顾总,我之前己经说的很清楚了,不要来打扰我!” 顾永大步上前,一把扼住她的手腕:“你……跟我走!” 毕秋挣脱不开他的大力,被他一连拉出了几步,又恼又气:“你做什么?放开我!顾永,你是不是疯了!” 顾永闷着头,脸色铁青,任她又骂又打就是不撒手,一直将她拉到安全楼梯旁,踢开铁门,将她拉了进去。 毕秋一把扯出自己的手,随即就要走出去。 顾永用身体挡住铁门,低声道:“你要做什么?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你认为他会放过你吗?你不要傻了,他是什么人你难道不知道?” 毕秋不想听这些,冷声斥道:“你让开!” 顾永将身子完全压上去:“听我一句,你惹不起他,汇爱也惹不起他!” “我让你让开!”毕秋知道自己惹不起他,但是她己经设计了一个很安全的对策,不会把自己搭进去的,就算王总怀疑自己,也没有证据,不会拿她怎么样的,她不可有看着施甜白白受欺负。 顾永见她对他的话置之不理,干脆直接上手抓住她的手腕:“我绝对不能让你再去冒险!” “你放开我,顾永,你有没有有完?你就不能像个男人一样潇洒的放手吗!一定要纠缠我是吗?” 不管她说什么,顾永都不回应,一直将她拉出后门,见四下无人,将她拉出了街口,拦了辆车,直接塞上车,然后让司机开车。 毕秋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到手的猎物就这样飞了。 …… 包房的大门开着,烂醉的男人像一瘫泥般躺在地上,人事不醒。 这时,一个男人缓缓走进包房,然后随手将包房的门关闭了。 他先是站在王总的面前看了看,然后抬脚起,绕着他走了两圈,最后用光亮的皮鞋在他身上踢了一下,唇有终地有了一些弧度。 “没想到,你也能落在我手上,真是天降大礼。”他微一用力,将男人翻了过来,然后抬起脚,踩在他的胸口,微一用力,王总便开始微微挣扎起来,脸也变成了青色,大力的喘着气,就在他的脸色由青转白时,男人松开了脚。 他掀开衣摆,蹲在男人的身旁。 男人的脸青白交加,一脸的猪肝色,老态的皮肤皱在一起泛着不健康的颜色,男人抬起手,用手背拍拍他的脸,啪啪的声响在空气里回响。 “都是土埋到脖子的人了,还想着年轻的肉体呢,你也配?好好的养你的老不好吗?”男人俊美的脸上闪着冷酷的笑,让他原本清朗的面庞也变成有些可怖起来。 “王总,还认得我吗?我前天还拜访过你,不过我猜你一定很恨我吧,因为我坏了你的好事,让你到嘴的鸭子都飞了,不过你也没什么损失,我可是用我爹一直念念想要的那块地外加上傅氏的股份来换的,凭白得了这么多好东西,一个女人算什么?不过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人这一辈子,福报是注定的,你多得了,就要受点苦来相抵,你看,这报应就来了。可怨不得我,是你自己太在意。” 男人站起身,口袋的电话突然响起,他拿起手机,一脚又将男人踢翻过去。 “股份的事我回去和你说,我为什么去见王总亲爱的哥哥你真的不懂?我想夺位啊,拿到那块地老头子就有重视我了。我不是哪种人?我一直是这种人,不过你放心,地我没拿到,还赔了钱,你什么也没做就赢了,就当我这个做弟弟的送你个大礼吧。不用说了,我回去等着老头子对我家法吗?有你在就够了,这家里从来就不需要有两个儿子,我回去也只是惹老爷子生气,余下的事就交给你吧。” 傅井博挂了电话,唇角的冷笑却渐渐的敛了。 来电话的正是傅少商,是来问他股分的事,他能怎么解释?他难道要说那天他本想去私下里和王总再争取一下地皮的事,却撞见施甜那个傻女人被人下药,为了救施甜,他用股份和那块地做为交换,才把那傻丫头从老男人的手里救出来?那天他越想越气,凭白赔了块地和那么多钱,再看看床上睡的人事不醒一脸天真的施甜,新仇旧恨堆加在一起,后面的事情可想而之,他在施甜醒来之前就离开了,也不知那丫头回去后会怎样,但是他己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转身,看着地上的男人,他的眸子彻底冷下来,忽然俯身将他抗了起来,大步的往外走去。 …… 车子在驶出去半个多小时后终于停下了。 毕秋的嗓子也喊哑了,此时面无表情的看着顾永。 顾永的表情有些尴尬,好声哄劝道:“下车吧,这里我新买的公寓,没有人知道这里。” 毕秋转头看向司机:“我再强调一次,如果我被害了,你就是同谋!” 司机也是一脸的惶然,这女人在车上喊了一路,他也想过停车,可是看两人又像是小情侣在吵架,一时间犹豫不定不知不觉就开到了终点。 顾永知道毕秋是肯定不会自愿上去的,只好说了声了对不起,然后微用力将她抱了起来,抱出了车外。 毕秋自然不肯乖乖就范,可是这里是新小区,每个别墅之间又相隔甚远,根本没有人能听到她的声音,最终她还是被抱回了别墅。 顾永把她放到沙发上,毕秋跳起来就往外冲去,最后还是被顾永挡了下来。 “小秋!你清醒一点,我是不可能放着你回去的,今晚你只能呆在这里!” 毕秋狠狠的瞪着他,忽然想起她有手机,可是顾永明显也知道她想做什么,直接夺过他的手机:“对不起,我不能让你冒险。” “顾永,你是我什么?!凭什么管我?!” 顾永的声音微微发涩;“我不是你的什么人,但作为曾经的……朋友,你让我怎么对你置不理?” 第三百零四章 王总的报复 “你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让我恶心!”当时伤害她最大的不就是他吗?现在来做好人了,她又不是滞销的商品没人要,一定要吃回头草。 顾永将房门反锁,钥匙拿在手里,然后走过来:“饿了吧,想吃点什么?” 毕秋撇过头,想着如何从房子里逃出去。 “你还是不要费心思了,这里的门窗都是全自动防盗的,没有我的授权,从里从外都是打不开的,而且,这里也没有车,你就算逃出去,走到市区天都要亮了。” 毕秋头上冒火,一下子站起来:“顾永,你坏了我的好事!” “好事?你准备对王总下手,我这是救你,你想对付他,或许我可以做你,但不是这种形式,我们可以在商业……” 毕秋冷冷哼笑:“商业?就凭顾氏?”当年顾氏还是她支助的,他以为顾氏有多厉害?是,它这阵子是发展的不错,可是根基远远不足以对抗王总的。 顾永不理会她的冷潮热讽,这是他该承受的。 “总会有办法的,你不要冲动。” 毕秋己经懒得理他,抱着双臂望着前方,脑中转的飞快,如何再次把王总约出来再实施计划。 顾永知道她是不可能听他的话,但心底还是隐隐闪过一丝怆然,打开冰箱门,从里面拿出一些蔬菜和鱼肉,走进厨房。 但显然他想象的太过美好,做菜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他手忙脚乱的鼓弄了一个小时,最后只收获了一盘炒鸡蛋,余下的菜不是糊了就是没熟,根本不能吃。 锅里的米加的水太少,也糊掉了。 屋里飘荡着各种难闻的气味。 他颇有些尴尬,端着硕果仅存的一盘菜走到餐厅,把盘子放在桌上,然后看向仍然端会在沙发上的女人:“小秋,不然我们点餐吧。” 说是这么说,可是这个新小区又偏又远,根本不会有人过来送餐的。 他满心忐忑中,毕秋站起身:“哪个房间是我的?” 这是她今晚同他主动说的第一句话,顾永激动莫名,连忙道:“楼下的房间都可以,被子都是新的。” 毕秋不等他说完,己经起身往楼上走去,丝毫没有对他费尽心思做的菜看上一眼。 顾永愣了一下,也赶紧跟着上了楼,却只迎来了一个闭门羹。 他在门口站了好一会,才转身离开。 看似平安正常的一夜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顾永早早的起来为她做了早餐,当然还是有些惨不忍睹,然后就满心欢喜的等着毕秋下楼。 不多时,毕秋一边扎着头发一边走下楼。 顾永站起来:“小来,吃饭吧。昨晚睡的好吗?” 毕秋不想看到他一副狗腿的样子,一言不发的走到沙发边,拿起包包,然后转身伸出手:“手机。” 顾永伸手摸向袋里的手机,却是笑道:“吃过早饭再走吧,我己经让司机过来了。” “手机。”结秋的脸色异常的冷漠,她昨晚没回去,不知道施甜要吓成什么样子,而且公司还有那么多事,最重要是的,五总那边她还没处理。 顾永自然是不肯让她走的,手指揣向口袋,表情也强硬下来:“小秋,吃过饭再走。” 两人对峙着,毕秋冷漠的神情刺痛了他的心,可他只能坚持着,只要能和她多相处一会,他就有一分机能让她原谅自己。 最终,毕秋败下阵,她大步走到桌前,把椅子拉开,拿过碗,埋头吃起来。 顾永也跟着坐下来,自己倒没动筷,只是看着毕秋在吃。 “小秋。” “你闭嘴,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毕秋直接打断他。 顾永讨了个没趣,只好不再说话。 时间就在这诡慢的沉默里行进着。 毕秋喝完最后一滴粥,把盘子里并不美味的鸡蛋卷入舌中,推着盘子到一边:“可以给我了吗?” 顾永没了理由,只好将手机拿出来,却又道:“离我和司机约定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你再坐着等一会。” 毕秋没说话,拿着手机走到沙发上,手机没电关机了,顾永又狗腿的把充电器拿来了,毕秋只好一边充电一边无聊的等着车来接她。 顾永怕她无聊,主动打开了电视。 毕秋何曾受到过这种待遇,这男人要是在他们谈恋爱里有这百分之一的殷勤,她们的孩子估计都能打酱油了,只可惜,错过的永远错过,人永远生不逢时,总是差了那么一步。 毕秋拿着摇控器无聊的换着台,晨间新闻她很少有时间看,倒是托了顾永的福,让她能安安稳稳的享受一把普通人的生活。 突然,她的手指一停,不动了。 顾永端着拿切好的水果从厨房里走出来:“吃点水果吧。我看你的精神不太好,最近是不是很少休息?”却看到毕秋的表情有些异样,不由的抬起头,看向电视。 “据悉,受害人是昨晚十点在右被服务生在酒店后面的巷子里发现的,当时正下着暴雪,受害人身上的衣服都不知所踪,若不是被人及时发现,受害人很可能因为体温过度而失去生命,据医院方面传来的信息,受害者虽然己经恢复了意识,可由于长期暴露在冰冷的环境下,生直系统己经受到了严重的损害,目前医院方面还无法确定是否可以修复。目前警方正在就这一案件正在调查。” 毕秋有些发愣,突然转过头:“你做的?” 顾永也是一脸的吃惊,昨天明明都己经把毕秋劝回来了,王总怎么可能还会被袭击? 难道那些人私下里动了手? 很显然毕秋也想到了这一点,急忙抓过手机开了机,不多时,便有信息跳进来。 “你是不是在耍我们?让我们打人,可是你人却跑了?我告诉你,你的订金别想要了!” 这短信很明显是在说不是也们动的手。 毕秋有些糊涂了,还会有谁帮她?况且对方怎么知道她准备对付那个男人? 而且对方下手这么狠,是真的想要他的命吗? 顾永迟疑道:“你有没有找别的人?” 毕秋摇头:“我只找了这一帮人。”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怎么可能再找一帮人? “那会是谁?这件事有别人知道吗?” 毕秋想了想,还是摇头,她连施甜都没说,自然不会告诉别人。 两人一时间也猜不到是谁动的手,好一会,顾永才故做轻松:“即然不是你动的手,这件事就与你无关了,管他是谁做的,就当没这回事。”他停了下,道,“就算警方找上我,我也会说昨晚你和我一起离开了,他们也拿你没办法。” 这明显保护的意思却被毕秋忽略,她现在满心想的都是倒底是谁帮的她? 而且事情真的有这么容易解决吗? 顾永的车把毕秋送到公司楼下,毕秋下了车,顾永也跟着从车上走下来,手里拿着一件外套,毕秋没接,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走过,丝毫不理会身后男人黯然的眼神。 毕秋到公司不久,李念过来汇报工作,两人不免谈到王总的事,李念对王总这个人了解的不少,话语里满是不可思议。 “他这个人平进小心谨惕的厉害,出入都有保镖,就算在家里也是保镖守门,怎么会一个人跑去酒店,还被人剥光了衣服扔在雪地里,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不过不管是谁,都要加小心了,以王总那个睚眦必报的个性,那人要倒大霉了。” 毕秋没敢和李念说那个约他去酒店的就是她,不过事情也没瞒多久,因为警方很快就找上门了。 毕秋把对方请到会客室,一脸镇静的说了她那晚和顾永离开的事,因为有监控,对方倒也没拿她怎么样,问了她几个问题就离开了,可是毕秋却隐隐感觉这件事不会那么好解决。 果然,傍晚,她就接到了王总的电话。 男人的声音听不出半点在医院的样子,反倒阴侧侧的让人畏惧:“毕总,我在医院里等了一天,也没等来你的问候,毕总这是吃了就丢啊。” “王总,不是我不想打电话,是我也是刚知道您的消息,要不是警察找上门,我还不知道您出了事呢,您还好吗?明天我一定登门去探望您。” “好,好的很啊,托毕总的福,我这辈子都做不成男人了,不知毕总还满意吗? 毕秋声音依旧平静:“怎么伤的这么重?不过王总别担心,我认识国外的专家,要不要我帮您联系联系。” “毕秋,你现在做好人是不是太晚了,昨晚你把我灌醉又把我丢在酒店,警方是拿不到你什么证据,可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毕秋心里微微一沉:“王总,这件事与我无关,我也是被朋友强迫着拉走的,我相信您也看过监控了……” “这戏做的很足啊,不过毕总,我有些不明白,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何必下这么重的手?” 无怨无仇?毕秋直想冷笑。这是你的报应! “王总,事情没调查之前,请您不要胡乱猜疑,我是真心想结识您,况且,我怎么会拿汇爱开玩笑呢?” “最好是这样,不过是不是都无所谓了,知道我为什么能会到这个位子吗?就是因为我宁愿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个,毕秋小乖乖,等着我的礼物吧。” 第三百零五章 婚事 对方说完就挂了电话,毕秋还来不及多想,施甜就走了过来。 手里握着的手机,表情有些惶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毕秋不打算让施甜知道王总的事,而且那个人是疯子,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然难免施甜会去做傻事。 对于王总的警告毕秋并不是很在意,商场上放狠话的人多了,况且他也没有证据证明事情是她做的,就这样冒然和汇爱,甚于是云氏敌对这难免有些太小提大作了,虽然毕秋也感觉很大快人心,可是她原本的目地不是这样的,看来那个暗中帮她的人对这男人的恨意可不比她浅。 施甜不知该如何说,迟疑了一下,把手机递到她手上。 那是一个微信的界面,毕秋拿过来,看了一眼,眸子变得警惕。 微信上写着:小甜甜,转告你的好朋友毕总,就说我王维很开心她能向我开战,并且我打算奉陪到底,你能有这么一个好朋友倒是你的幸运,可惜她找错了目标。 “他这是什么意思?小秋,你做了什么?为什么他要向你开战?昨晚你一夜未归倒底去做什么了?” 毕秋也是有些心惊,知道她和施甜关系的统共也没有几人,那个男人竟然敏锐的查到了这一点,有了这层关系,她还真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事情可能真的要麻烦了。 “没什么,可能是王总弄错了。”毕秋一语带过,不想让她多想。 可施甜明显不相信,昨晚她一夜未归,临走时表情也很诡异,当时施甜就猜到会有什么,今天又收到对方这样一封信息,她心里惶然,也深知王总是什么样的,生怕他会对毕秋不利。 “真的没什么,昨天去接客户偶然撞见他,可能是,我的态度不太好?没事的,你别担心。” 施甜是有些呆,可不是傻,毕秋这个越是风清云淡,事情就越是严重。 她握着手机,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一切都是因为她,若不是她冒然去找王维,又怎么会发生这一切的事情? 看着毕秋微微发沉的背影,施甜愧疚难当,忽然转身回了卧室。 毕秋只当她情绪不好,也没放在心上,一个人走到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一边喝一边想着能找什么人从中周旋一下,不管这个王总是不是来真的,多一个敌人总归是麻烦的事。 想来想去,还真让她想到一个人。 电话打过去,和对方约了时间,挂了电话时间也晚了,毕秋放下酒杯,去洗了漱,然后回了卧室。 床上,施甜背对着她,似乎己经睡了。 毕秋小心翼翼,掀了被子躺下去,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强制自己睡着了。 黑暗中,施甜忽然睁开了眼睛,清澈分明,毫无睡意。 她微微动了下,支起手肘看了眼毕秋的方向,见她己经睡熟,这才轻手轻脚的站起来,走出了房间。 黑暗的客厅里,她找到一个号码,等到对方接通,便轻轻叫了一声:“妈……明天我们见个面吧。” …… 清晨的阳光还没爬进室内,毕秋就被一阵悉悉粹粹的声响吵醒,她揉了揉眼睛,睁开双眼,看到身侧的施甜不见了,厨房里一阵叮当的响声。 “施甜?”毕秋下了床,拉开房门,一下子就了到了食物的香气,她寻着味走到厨房,就看到施甜围着一个围裙,拿着锅正在艰难的煎着鸡蛋饼,一边的盘子里己经做好了两盘菜,色相一般,但是味道应该不错。 “你怎么起来了?阿姨就快来了,让阿姨做吧。”施甜这个娇生惯养的,毕秋真的不太放心她进厨房。 “你想来啦,去洗漱吧,我煎完饼就能开饭了。” 毕秋抱着手臂,斜倚在门边,笑道:“大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求我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就是睡不着。” 毕秋有些不相信,这个单细胞的女人睡眠质量一向很高,除了那天晚上……第二天,昨晚她也是早早就睡了,这话鬼才信哩。 不过就算是她发生了那种事,恐怕也不会释怀,毕秋静了几秒,走上前,摸摸她的头:“等我忙过这阵,我们出去渡假,地点你定。” 施甜盯着手里的锅,点了下头,然后就推着她,把她推出了厨房。 毕秋收拾妥当走到餐厅,桌上己经摆满食物,她夸张的叫道:“哇,这么丰富?你要气死阿姨啊。” “有吗?我也就会做这几样。”这还是在给傅井博做保姆时学会的,当时傅井博可是一直批评她的菜做的像生化武器。 那三个字在脑中转了一个,胸口立即漫上一阵苦涩,施甜默默的坐下来,看着毕秋有滋有味的吃着她做工菜,鼻子微微有些发酸,赶紧将头低下来,往嘴里扒了一口饭。 “你今天要是没什么事,就出去走走,我有几张购物卡就在桌子里,你通通都给我划光。” 施甜没作声,直到被毕秋掐了掐脸颊,才勉为其难的笑了笑。 毕秋擦了下嘴,站起身:“我约了人,先走了。” 施甜也站起来,一直把她送到门口。 毕秋换完鞋看到她还站在身后,不由的一愣,然后笑起来:“就这么舍不得我啊?” “小秋。”施甜忽然道,可是半晌又说不出话了。 毕秋只当她情绪不好,抱了抱她,安抚道:“别想太多了,我晚上早点回来陪你。”说完,推开门走了出去。 施甜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发了会愣,忽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眼号码,脸色更加黯淡下来。 好一会,才接了电话:“妈。离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我知道,我是怕你不好过来,让李叔去接你吧?” “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 严殊似乎也怕她再改变主意,口口声声的说着好,还嘱咐她多穿些衣服。 施甜把电话挂了,回头看了眼这个熟悉的房间,她知道,今天她走了这里,恐怕就不会再回来了,她的幸福,也要止于今天了。 再留恋也要离开,施甜前着她的小双肩包,一步三回的离开了毕秋的家。 在楼下看到李叔的车,施甜一点也不惊讶,就凭她妈的个性,没有让李叔上楼抓人就己经是宽容了。 一路无语。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一家茶馆门外,严殊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到李叔的车,便站起来主动走出来,等施甜下了车,便主动拉住她的手。 “妈。”她垂头,声音有些气无力。 严殊见她情绪不高,也没有说什么,拉着她进了茶馆,把她按坐到椅子上。 施甜盯着面前冒着热气的茶水,始终一言不发,严殊等了一会,道:“你昨晚说的话是认真的?” 施甜微微抖了一下,好一会,才点了点头。 “看着我的眼睛。” 施甜迟疑着,抬起头。 严殊看了她一会,抬手握住的手,施甜挣了一下没挣开,头又埋下去。 “你之前做的事妈妈原谅你,但是结婚不是玩笑,你即然同意了就不许再闹也离家出走这种小孩子才做出的事来,你能给我保证吗?” “……恩。但是我的条件你也要办到。” “这个你放心,王总和我的交情匪浅,我会说服他放过毕秋。” 施甜终于放下心来,可一想到她即将迈入另一个黑暗里,整个人突然有些沮丧起来。 “即然你也同意了,择日不如撞日……”严殊忽然起身,“傅老爷,您来的可真早。” 傅老爷?! 施甜的头皮猛的一炸,立即转过身去,果然看到傅老爷子正从大门走进来……身畔,还跟着一个年轻英俊的年轻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傅井博,她一下子把身子转过头,埋首在桌上。 “傅老爷,这地方是有些寒酸,但是人少好说话,您不会介意吗?”严殊笑道。 “哪里哪里,别把我想的那么苛刻,井博,还不叫人?” 傅井博的表情从看到严殊那秒起就变得很冷漠,应该是来之前根本不知道要见的客人是严殊,然后他像是有预感一般,把头向左面转了转,瞬间就看到了缩成一团就差钻到桌子下面的施甜,脑中只微微一想,就猜到了此行的目地,眉头狠狠的一皱, “老爷子,你见客人应该没我什么事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站住!”傅老爷一声令下,成功的让男人停住了脚步。 严殊笑着打圆场:“都怪我,人都来了还干站在这,来来来,先坐下。” 傅井博的脚步粘在原地,最后还是傅老爷子给了他一记警告的眼神才让他迈开脚步。 不知是不是刻意,严殊和傅老爷坐在了一起,只余上一个施甜身边的位置给她。 施甜感觉傅井博走到她身边,好一会,才将长腿一收,坐了下来。 “服务员,上菜。” 不多时,服务员便把菜都上来了。 施甜不敢抬头,人偷偷的往窗子边靠,可是傅井博人高腿长,椅子就那么大,两人不免要有接触,施甜无比的煎熬,又动了下胳膊。 “你能不能安静点?!”傅井博不耐烦道。 第三百零六章 这婚我不结了 施甜吓了一跳,缩着身子不敢动了。 严殊心疼施甜,有意想说两句,最后也忍了下来,傅老爷子也在场,她好歹要给他留点面子,更何况,傅井博那么聪明的怎么会猜不到现在大家坐下来要谈什么?发点脾气也是正当的,等两人结了婚,相处的时间长了,也就好了。 她笑道:“你看他们,感情多好啊。” 傅老爷僵笑了两声,就着严殊的话接着话:“是啊,施甜这丫头我也看了几年了,人又乖又听话,现在可找不到这么好的姑娘了,井博这臭小小子就欠一个一个管着他。” “井博人又帅又聪明,我也是一直很喜欢的,而且有老爷子您的教导,我想他未来一定能有一番作为,一切还要看您了。” “那是当然,我这人一向公平,对两个儿了都一视同仁,谁有出息我就扶持谁,别看少商现在在公司管了很多事,可如果他哪天出错,我还是要把他撤下来把井博扶上来,这才是成功的教育,我可不喜欢那些迂腐的什么公平分配,我的儿子就要像我,想要什么就去争取,这样等我以后归天了,他们才能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去。”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如果严殊能帮傅井博拿到那块地,再帮他发展一下人脉,将来傅氏的位子傅井博也不是没有可有坐不上的。 严殊挑了下眉,两人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眼里看到了想要的东西。 “老爷子放心,井博要是娶了施甜那可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哪有说两家话的道理,我自然是全力以赴的和他,只要我女作过的幸福,我这个当母亲的自然是毫无保留。” “有我老头子在,我看他敢对小甜不好!” “老爷子就是老爷子,这话真是说到的我心坎上了,来,我以茶代酒,敬老爷子一杯。” 那边,两人聊的愉快,这边,却是一片阴沉。 施甜根本没想过她妈会把傅老爷叫来,更不敢想傅井博也会跟来,她现在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找到地缝钻进去。 “你终于梦想成真了。”一道阴沉至极的声线划进她耳中,吓得她瞬间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她不禁揪着手指,一眼也不敢看他,可还是用余光打量了他一下。 他今天穿了一件短款的皮衣,里而一件灰色的羊毛衫,头发全都梳到头后,露出英俊的脸庞,一双长腿包裹在铅灰色的牛仔里,下面是一双马丁靴,整个人痞帅痞帅,看样子是本打算出去玩临时被老爷子叫过来的。 猛的,她收到一抹眼刀,急忙将头埋下去。 傅井博怀抱着手臂,所有的不耐烦都挂在脸上,眼角夹着一边瑟瑟不安的施甜。 这个女人,真是可恶至极! 真难为他那天竟然为了救她损失了那么多的股份和那块地的谈判权! 她就那么想要跳进傅家这个火坑吗?她真的以为逼迫自己娶了她,她就一定会幸福吗? 这种用利益换来的幸福能持续多久? 况且,老爷子早晚有归天的一天,到那时,她以为谁还能保护她? 又笨又蠢,还是个呆瓜,毫无长处…… 兴是他的目光太过冷酷,施甜咬着嘴唇,表情沮丧,似乎要哭了,趁着两人不注意,她怯怯的将茶水推过去,小声道:“败……火的……” 傅井博:“……” “那,依老爷子看,这事就算定下来了?”严殊试探道。 老人一脸欢喜,正要点头。 “你们有问过当事人的意见吗?” 得,这茶算是白喝了。 施甜把头埋的更低,就差埋到桌子下了,一双手紧紧揪着衣服下摆,又慌又急,又难过,又是失望…… 他是真的不想娶她,不只不想,还很恨她呢。 也是,他明明有更好的生活,要不是她,他会去追求他的真爱,而不是被迫和她在一起。 可是她毫无办法,毕秋为她出头才得罪了王总,她怎么能看着她被王维报复?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资格。”傅老爷子拧着眉斥道。 傅井博伸出一出,指尖在桌上轻轻的敲着:“让我娶她也可以,但是你们必顺答应我几个条件。” 严殊的笑有些挂不住,明明结婚对他也有好处,他这是什么态度?弄的好像施甜没人要的似的。 不过为了施甜的幸福,她只有忍耐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条不条件的。” “不答应?好,我还有事,你们自己商量吧。”傅井博站起身,竟然真的要走。 “井博!” 严殊赶紧打圆场:“别急,别急,凡事好商量,你先坐下。” 施甜感觉脸几乎要烧起来,她就像一个礼物,被人求着收下,对方还觉得不值。 傅井博这才慢慢的坐下来。 “你有什么条件?”严殊问道。 傅井博扫了眼傅老爷子难看的神色,又看了眼严殊忍耐的样子,这才悠悠道:“第一,两年内,我们不会要孩子。” 严殊一听,这个好办:“你们还年轻,不要就不要,你先忙事业也最重要。” 傅老爷也觉得没什么,反正现在就是说说,孤男寡女的,他就不相信他有忍住,有得是机会,先稳住傅井博再说。 “第二个,不管发生什么,不许干涉我的生活,婚礼我做主。” 严殊暗暗咬牙,也只得同意。 “第三……” “你有没有完?你倒底有多少条件?!适可而止!”傅老爷看不下去了。 “还有最后一个,”傅井博慢条斯理,等两人都安静下来,才继续道,“两年后如果我们还是没有感情,我们可以离婚。” 砰! 桌上的水杯被打翻在地,严殊激动的站起来:“傅井博,你这是什么意思?!” 赶情利用完他们然后就离婚?真当他们是傻瓜吗? 闻言,傅井博却是一抹淡然的神色,反问道:“不然呢,你当是卖女儿?还要签一辈子的合约?就算是平常人间离个婚也是正常的,怎么到我这就不行了?” “你这还没结婚就开始想想离婚,这日子能过得下去吗?” 傅井博笑起来,突然拉起施甜的手,施甜的手指冷的没有一丝温度,触在他温暖的掌心有些发凉,他微微停了一下,继续道:“你对你女儿太没信心了,我一直拒绝,不还是娶了她?怎么,难道你们是想让她嫁过来做个花瓶?两人就这么相敬如宾的过一辈子吗?” 严殊被他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从来不知道傅井博的口才竟然这么好。 “如果你们同意,结婚的事就这么定了,我还有事,一会要迟到了。” 严殊还从来没受到过这样的待遇,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傅老爷子开口了:“井博,你坐下,什么事能大得过结婚的事?还有很多婚礼的细节没商量。” “婚礼一切从简,不用父亲费心了,我准备找几个兄弟聚一聚,大家开开心心就好。” “这可是你们一辈子才一次的婚礼,你就打算这么潦草的办了?”严殊感觉不可思议。 她的女儿可是她从小宝贝到大的,什么东西没有,结果结婚这种人生大事却这么寒酸,她不能接受,更无法接受。 “仪式都是摆给人看的,现在的年轻人没有那么多的说法,况且,公司的事情那么多,哪有时间弄这些?” 傅老爷子也摇头:“不行,傅家的婚礼不能这么混混就过去世,你没时间我就找人帮忙策划一下。” 傅井博悠悠的打断了他的话:“您忘了我的条件了?” 现场一时间安静的诡异。 严殊几乎想拉着施甜离开这里了。 就在这诡慢而尴尬的气氛里,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我同意。” “小甜!”严殊想制止她。 “妈,”施甜终于抬起头,一双眼找不到从前的半点神彩,这本该是一个幸福的时刻,可在她的脸上没有半点的兴奋和开心,有的只是一抹茫然和忍耐,“都依井博吧。” “小甜……别冲动,你们都冲动,再好好考虑一下,我看是时间也不早了,这样吧,大家都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改天再说。老爷子您看呢?” 傅老爷子一直没说多少话,但是他看得出来,傅井博对这场婚事很抗拒,如果把他逼急了,这臭小子不知道能做出什么出来:“好吧。” 几人站起身,施甜也跟着站了起来,她的手还在傅井博的掌心,她微微用力,抽了回来,掌心还残留着男人的温度。 “那我们就先走了。”车旁,严殊对着二人道。 施甜站在她身边,安静的有些异常。 傅井博居高临下的扫了她一眼,没说话,径直的转身骑上停在茶馆外的一辆机车,一阵轰呜声,车子飞弛而去,只留给三个一个远去的背影。 “这臭小子,小甜你放心,这小子再犯混,等我回去收拾他!” 傅老爷子上了车,两人看着车子远去。 严殊回过头,正要说话,却突然倒吸了口冷气,急忙抓过施甜的手,她的指尖己经是一片红色。 “老李,快,快拿纱布过来!” 施甜低头看去,似乎也才发现自己受伤了,她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 严殊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回家吧。” 第三百零七章 粉丝闹事 施甜一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严殊在外面叫了一会,不见她开门,也只能离开了。 施甜躲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瞪的大大的眼睛在外面。 今天的画面不停的在她面前回放着,傅井博不耐烦的神色,傅老爷子算计的眼神,母亲愤怒而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她的心很疼,像被人狠狠捏了一捏,隐隐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转过身,朝向另一面,心里满满的只有迷茫和恐惧。 傅井博今天对两个长辈都这么不客气,谁知道结了婚后他对她会是什么样? 还说什么二年后没有感情就离婚,八成他就是报着早晚会离婚的想法去的,这场婚姻倒底有什么意义呢?一个成天想着离婚的丈夫又会给她什么好脸色? 施甜抬起手,悄悄擦掉眼角的湿意,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事情会走到这个地步,她和傅井博为什么会走到这样一个不可调和的地步? 捂着胸口坐起来,施甜想给自己倒杯水,刚刚坐起来,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现在对一切的声音都很敏感,鼓足了勇气才敢拿起手机。 尽管做足了心理准备,当傅井博这三个字闯入眼中的时候,她还是吓了一跳,几乎就要把手机扔出去。 那是一条微信的好友申请,他们之前都把双方给删除了。 施甜愣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的点开那条申请。 —加。 简洁明了的一个字,透露出了男人的不耐和冷漠。 若换成平时,施甜一定会耐小脾气,再不济也要拖上个一时半会再通过,可如今…… 施甜点了通过,眼睁睁看着界面变面了通信界面,上面显示一行灰色的小字:你们己经是朋友,现在可以聊天了。 施甜简直感觉这一行字就像是讽刺,她们哪里算是好友?是敌人还差不多。 也不知他加她是要做什么,施甜也不敢冒然的发去消息,就这样抱着手机傻傻的等。 终于。 叮。 ——后面八点,我来接你。 施甜的手指犹豫着在键盘上打着字。 ——去做什么呀? 好一会。 ——实现你的愿望啊。 这几个字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冷笑的意味,施甜打了个寒颤,也不知该不该继续问下去。 ——我不懂。 ——那就不必懂,我不习惯等人,八点看不到你我就走了。 施甜被他冷冷的催促伤到了,头埋的更低,眼圈红红的,一股无处发泄的委屈漫上心头,神色黯然的看着屏幕上的对话,手指轻轻的敲着键盘。 ——好的。 就此,对话结束了。 这就是一对未婚夫妻所有的对话,还不及她追求他时来的轻松自在。 她把对话又看了几遍,然后退到日程里,在八点前设了四个闹铃,然后把手机一丢,人呆呆的躺下来,看着天花板发呆。 窗外的阳光漫进房间,却暖不了没有开空调的冰冷房间,一如她冷的彻骨的心。 …… 毕秋从家里出去后,没有直接去公司,而是去酒店见了一个人。 对方是x市著名的投手,曾经在很多著名的大公司任职,个性却很洒脱,没有一个家公司能留住他,在某处做够两年后就一定会离职,经他手的项目没有一个不是赚的盆满钵满,是x市每个老板都想争取的人。 毕秋之所以会认识他,还是因为祖父的关系,具体的情况她不知道,只知道祖父当年对他有恩,他为了报恩,在汇爱最艰难的时候曾经呆过一段时间,但即使是祖父也没留住他,二年后男人就辞职了,这些年,毕秋也只是有节日时派人送去礼物,发去几条祝福的短信罢了,因为她知道这样的人,若没有实力让他臣服,是根本制不住他的。 这次之所以想到他,是因为他曾经也为王维做过事,王维当年为了挽留他,一亿的别墅一送就是俩,还承诺只要他继续留下来,公司的分红股份一样也不会少,可惜还是没留住他,但是这些下,不时的就会消息说王维正在极力想劝他回公司的消息,毕秋感觉两人的关系应该还不错,要是他在中间周旋一下,未必事情不能解决。 毕秋到的时候,对方己经到了,将近五十的男人,神采奕奕,身材纤长匀称,完全让人看不出年纪。 “尹叔。”毕秋急忙迎上去。 对方抬起头,惯常的不动声色:“小秋这几年可是越变越漂亮了。” 毕秋笑了笑,见对方只点了咖啡,没有点吃的,知道他不能长呆,于是直奔主题:“尹叔,我的事你也听说了吧。” 对方笑笑:“你指哪件?” 毕秋就莫名气有些脸烫,她的绯闻的确太多了,对方的话是在示意她该收敛一下了。 “王总的事,与我无关。”她知道对方不喜欢拐弯抹角,而且任何的伪装在这男人面前都是徒劳。 “小秋,这件事我帮不了你。” “尹叔,我并不是想让你帮我当说客,我只是想让你说服王总,给我一些时间,或许我能找到凶手。” 尹正放下银匙,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清俊的脸上是恒久不变的微笑:“小秋,谁是凶手并不重要,王维这人的行事我最清楚,他想对付你,与他是否受伤无关,你只要有一点动机,他就绝对不会放过你。” 毕秋的心微微一沉,尹正从来不会妄言,他若这样说,那八成就是没什么可能了。 “我知道了,谢谢尹叔,打扰你这么久真是抱歉。” “小秋,你不要怪尹叔,当年王维为了留住我,把我的家人从里到外凋查个清楚,我要庆幸他没查到什么,不然我今天不会这么安稳的坐在你面前,你惹错了人。” 从酒店里出来,毕秋心又沉了沉。 通过尹正她才真正的知道王维这个人有多疯狂,当年为了把尹正留下来,他甚至准备设计一场车祸造成他的妻儿死亡,借此将他挽留下来,这样的人,毕秋己经不敢想象他能用什么手段来对付自己。 若当初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她也不会选择这种方式为施甜报仇。 但是毕秋并没有放弃,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她只要投其所好,找到王维真正想要的东西,未必不能转圜。 这一天来,毕秋一直在打电话寻找着能帮助她的人,可惜,一圈打下来,大家都忌惮王维的实力,竟然没人敢插手。 “毕总,不是我不想帮您,实在是,王总那个人您也知道的,我真是的人微言轻,就怕对方根本不会听我说什么。真是抱歉。” “……没关系。”毕秋听着话筒里迫不及待的嘟嘟声,好一会,才将电话挂断。 整整一天,她找遍了人,用尽了所有的人脉,还是一无所获,王维那边又什么消息也没有,电话也不接,鬼知道他在计划着什么。 她没和这种人直接打过交道,也猜不透他心底在想什么,所以很没底,又赶上祖父的事,她很怕王维会调查出什么,到那时,她可真的就成了罪人。 毕秋感到深深的自责,可如果时间再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么做,她不可能看着施甜被人欺负却无动于衷。 这是她多年以来仅存的一点血气了。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毕总,有几件文件需要你过目。” 毕秋打起精神:“进来。” 门一开,秘书小李抱着文件走进来,身后探头探脑的还跟着一个人,是小刘。 秘书放下文件就走了,小刘一脸负荆请罪的表情:“毕总,我是来请罚的。” 毕秋什么也没说,一而页的翻着文件。 “对不起,我还是没找到南黎川的消息,毕总,是我没看住人,全是我的错,我现在就飞xh向导演亲自道歉!” “道什么歉?把你卖了也不够剧组的损失。” 男人一脸的惶然,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些天他把能用的关系都用到了,飞机,火车,连客车站都查了个遍,就是找不到任何南黎川和陆佳佳离开的痕迹,除非这两个人是去了山区住在山洞里,不然没可有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不用找了,发个消息,就说南黎川家中变故,暂且休养一阵子,剧组那边我去说。” 也只能这么办了,男人点头,却没有走。 毕秋抬起头:“还有什么事?” 男人脸色迟疑,欲言又止,好一会,才道:“毕总,你说他们……会不会真的是私奔了?” 钢笔掉在地上,一直滚到男人脚边,男人毫无察觉的捡起来,正准备交还给毕秋,却瞄见她骤然阴沉下来的脸色,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出去!”一道冷喝,吓的男人把笔送回后就急匆匆的跑掉了。 私奔…… 赶情,她就是那个恶毒的母后,害得白雪公主只能和王子私奔才能得到幸福。 南黎川,你们倒底还要给我多少羞辱才满意?! 公告很快就发了,南黎川的微博也正工被公司重新接管。 信息一发布,可想而之,粉丝有多震动。 留言在一分钟内就突破了四万,还有以每分钟几千条的速度加增着。 大家都不相信南黎川家里有变故这个说话,所有的阴谋论都出来了,什么毕秋报复论,什么公司内部矛盾,还有人信誓旦旦说见到南黎川被公司的人打到吐血,公司逼迫他接演不喜欢的剧,他反抗无法才被迫消失…… 粉丝的脑洞一向是又清奇又巨大的。 他们才不管什么公告,只会按着自己想象的方向思考,很快,公司的客服就有些承受不住了,平时每天只有几十个的电话突然暴增到一天几千个,客服人手不够只能从别的部门紧急调派人手,公司内部一团乱。 而且电话的内容十分不堪,不是威胁就是谩骂,更有甚才还扬言要来公司门外游行示威,要公司恢复南黎川的工作。 第三百零八章 那个男人会咬死他! 不只是电话,公司的邮箱,论坛,官博都被粉丝们用一致的格式挤暴,都在喊着让南黎川恢复工作。 还有人干脆把这件事归罪于毕秋,是她将对陆佳佳的愤怒的怨言都发泄到了南黎川身上,才导致他没有了工作,在粉丝的大力洗脑下,毕秋之前博得的那点好感尽数灰飞烟灭了。 谁也没料到南黎川的粉丝基数竟然这么大,大到公司的其它影视项目都无法正式的开启,粉丝们到处乱咬人,凡是与汇爱有关系的就要插一手,威胁恫吓对方要他们放弃与汇爱合作。 事情隐隐有了失控的迹象,这一波的风暴就像是一场暴风雨,浇的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李念连加了一夜的班,动用了公司所有的宣传手段和能买到的水军,还是无法压制,不知从哪来的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暗中调动着粉丝们的情绪,每当事情有一些转机的时候,对方就会放出新的洗脑文章,还建了很多的大型群,专门用来指导大家如何赢得这所场谓的战役。 李念观察了一天,隐隐感觉有些不对,这己经不是正常的粉丝们该有的反应了,是有人在里面捣鬼。 不敢耽搁,李念及时的把这个情况反馈给了毕秋。 李念不知道对方是谁,可毕秋知道。 毕秋当着李念的面,给王维打去电话,对方这次倒是痛快的接了。 “毕总,还满意我送你的礼物吗?”男人的口气很愉悦。 李念的眼里露出震惊的神色。 毕秋看了她一眼,声音平静的回道:“看来,王总是不想听我解释了。” “毕总,做了事就要承担,你不是那种做了事不敢承认的人啊,即然你要帮朋友报仇,那就是想好了后果,你来我往,多公平的事,我也是礼尚往来罢了。” “王总,是我做的我承担,不是我做的,我也不希望白白替别人受这份惩罚,您是不是太心急了?警局那边的报告还没出,你就给自己立了个敌人?没错,汇爱的确无法和您的王氏相比,可您也不要忘了,我还是云家的人,您觉得为了一个您猜测的结果和云家为敌这样值得吗?” “值,太值了,我现在这副样子,男不男女不女,人生也没什么意思了,我当然得给自己找找乐子了。你说呢?” 再说下去也没什么用了,毕秋知道这男人是打定主意和她为敌了。 “好,王总即然这么决定了,那我也不说什么了,代我向您的逝去的某部分致敬,他们能离开一个人渣一定很开心,如果王总以后有什么那方面的需要可以联系我,我可是认识不少的‘好姐妹’没准真有哪个眼瞎的不嫌您皮老的能陪你渡过这无聊又无趣的老年生活。” “毕秋!”男人还想说什么,毕秋己经把电话挂了。 啪啪啪! 掌声响起来。 李念拍着手,又是佩服又是无奈:“很好,你这回可给自己找了个终级boss,不过我欣赏你破罐子破摔的勇气,这几句恁的可真够劲!” “行了,别打我寻开心了,想想怎么办吧。” 李念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一夜没睡,脸色有些憔悴,可人却是容光焕发的。 该死的爱情的力量! 毕秋移开目光,指着转着钢笔:“他最近不是把产业往国外转移了吗?汇爱如果和他硬磕有几分胜算?” “你是要我说真话,还是作为朋友来安慰你?” 毕秋挑头,李念摊手:“零。” 毕秋皱眉,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不就是个老牌的建筑公司?汇爱这些年发展的也不差吧。” “可是你敢把汇爱拖下水吗?” 李念一句话就刺中了毕秋的软肋,她无声的叹着气。 她当然不敢,汇爱是祖父的心血,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为了平息王维的怒火,她可有会主动辞职来保住汇爱。 李念太了解她了,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而且,王维这人坏就坏在,人来不正面和你硬拼,而是专挑你的软肋,借刀杀人,粉丝的事你就该知道了,不过我倒是好奇,你和他八杆子打不到一块,怎么就惹上他了?” 毕秋不想把施甜的事到处宣扬,一句话带过:“私人恩怨。” “好,你不想说就算了,这件事有些严重,我觉得你最好还是通知云家一声,也许那边能有什么办法。” 毕秋一听,眼里难得闪过一丝无措,丢了笔,把脸埋到手肘里,好一会没说话。 “你这样逃避也没用,最近的事确实一件连着一件,不过你己经尽力了,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毕秋没有回应,直到李念离开,她才微微起身。 手机还放在手边,她鬼使神差的拿起来,打开了手机的通讯录,在她回神之前手指己经按下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看着拨打号码的界面,毕秋狠狠一惊,就要去挂断,可是随即,手机里却传出了一阵熟悉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你核准后再拨。” …… 公司外己经堵满了南黎川的粉丝,她们也学聪明了,知道抗议会让人抓了把柄,于是改成了静坐,六人一排,端端正正的坐在公司门口,前门,后门,连停车场都有他们换装假扮成员工的人。 毕秋从电梯里出来,就听远处一声哨声,然后数不清的人开始从四面八方涌来,保安艰难的护着毕秋往外走,可是人实在是太多了,车子近在咫尺,毕秋却如何也走不过去。 “毕秋,我们需要你给我们一个答案,为什么要停了南黎川的工作?他犯了什么错?!” “如果你们不能恢复南黎川的工作,我们就去举报,举报你们欺压艺人!” “对,你们一天不恢复南黎川的工作,我们就一天不走!” 更多的是谩骂声,毕秋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难听的话。 最终,保安还是把她送到车子里,车门一关,所有的声音都被阻挡在外,司机强行打开一条出路,将车子驶了出去,可车身难免的被扔上鸡蛋和菜叶。 毕秋感觉后脑和脖子都有些疼,伸手一摸,原来是抓破了。 毕秋松开手,有些疲惫的倚在车门边,车外的灯光,明明暗暗,犹如一个走马灯,在她脸上飞快的逝过。 猛的,车子向左打轮,司机暗骂道:“这帮疯子!” 原来是粉丝竟然开车追了过来,对方的车窗是开着的,后座的几个女生对着车子又骂又扔东西,红色的液体在车窗流下来,像血一样。 毕秋移开目光:“去kreea。”这种情况她是万万不能回家的,这个时候,能让她避一避的,只有kreea了。 幸而司机的车技不错,把对方落下了远远的一段距离,等毕秋下了车,进了kreea大站,对方的车子才赶上来。 毕秋径直上了楼,到了江离然的办公室,保镖认得她,但还是要通报,毕秋捂着后脑,让对方帮她去拿一些消毒的东西,自己耐心的等着江离然的回话。 “毕总,请进。”幸而,江离然还不算太冷血。 毕秋己经隐约听到楼下有人在打听她,于是匆匆进了办公室,门一关,她的心才终于放下了。 “毕总,你不能一有麻烦就往我这里跑,我这又不是教学,我也怕被人报复的。” 毕秋抬头,看到江离然正埋首在办公室前,不知在处理着什么文件,难得的精英范,也没理会,自己走到椅子旁坐下,拿起茶杯,倒了半杯干净的热水,等水温和了,拿出手帕沾了水,按在后脑上。 江离然抬起头:“毕总受伤了?” “小伤,不碍事。” “把petty请上来。” 不多时,一个拎着药箱的男人走进办公室。 “帮毕总瞧瞧,别落了后遗症。”不然那男人能咬死他。 男人点头,走到毕秋面前。 一番检查下来,毕秋的伤不算太重,但是也要及时的消毒,只是颈上的伤,有些难办。 “我不知道对方是用什么划的,但愿伤口的切面有些大,恐怕需要去医院缝针,也许会落疤。” 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毕秋伸手又摸了一下,立即疼的咬牙。 江离然放下笔:“谁伤的你?” “不知道。”毕秋确实不知道,那么多人,谁知道是谁动的手? “毕总是不是以为自己是金钢?这么拿身体开玩笑可不好。” 毕秋心道又不是我自己愿意的,但人在屋檐下,也不好说什么,忍耐道:“你帮我消毒就行了,余下的事我回去再说。” “来人,找几个人护送毕总去医院。” 话落,门一开,几个高壮的男人走进来。 毕秋不想这么麻烦,可是江离然的态度不容抗拒,最终,还是被人请‘架’去了医院。 有了江离然的人护送,那几个小粉丝根本没胆子跟过来,怂成一团,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对方还很贴心的帮她挂了号,毕秋全程只是坐在椅子上等待,然后躺在床上被推进的术室。 第三百零九章 伤口又裂了 手术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她才被人推出了手术室,麻药还没褪,她的脸有些僵,像个橡胶人,十分好笑。 一个男人正在和医生谈话,商量着毕秋需不需要住院。 毕秋费力的坐起来,用着不利落的口条道:“胡需要……” 男人停下来,毕秋又重复了一次:“胡……”知道对方听不懂,于是摇了下头,男人终于懂了,和医生说了两句,医生走过来道:“你的伤口有些长,如果没有家属照顾还是在医院里住几天为好。” 毕秋想起施甜还在家,对着医生道:“回家。” “那好吧,你在这里等一会,”然后看向一边的男人,“你过来取药。” 人都离开后,毕秋也下了床,准备去楼下等着对方。 人走进电梯,电梯门正要半闭,一只手挡进来:“等等。” 毕秋无来由的拧眉,等那人走进来,毕秋的脸就黑了。 顾永也是一征,手时还提着一袋子的药,一只脚还来不及迈,人就愣住了,还是毕秋开口:“你信不信来?”(进不进来。) 舌头还有些麻,她索性闭嘴了。 顾永这才将脚抽回来,往里走了两步,站在毕秋的身边,一双眼仔细的打量着她,最后视线落在她的脖子上:“你这是怎么伤的?” 不过两天没见,她竟然又把自己弄伤了,而且看伤口的长度还很长,分明是缝过针的。 “不小心花到了。”毕秋不想说太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顾永心疼不己,却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见毕秋没有理他的意思,只好径直找着话题:“我是过来复查的。” 毕秋客套道;“医生怎么……索?”好歹也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如果他真的留下了什么后遗症,毕秋也不会置之不理。 顾永就要接话,又猛的一停,目光闪烁了一下,才道:“还有一些淤血,医生也不能肯定会不会完全消散。” 还有? 毕秋终于扭过头:“严重吗?” 顾永笑了,像是在安慰她;“医生八成是在吓我,我现在蹦蹦跳跳也没见有什么,别担心。” 毕秋的眉头还是皱的:“是上次……”话没说完就咽下了,当然是上次了。 “你别自责,这些都是我自愿的,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冲上去。” “我你联……系火外的欢家。” 叮,电梯门开了,毕秋率先走了出去。 电梯外满满都是人,毕秋最近又太过出风头,不禁将脸埋低下去,这时,头顶一暗,有什么扣了上来,原来是顾永把外套脱上来盖在她身上。 “你才缝完伤口恐怕不能见风,我们去那边休息一下?”口气是询问的。 毕秋抬头扫了一圈,没见到江离然的人,这样冒失的闯出去也是很危险,于是点了头,被顾永带到走廓尽头的一块空地处,然后捡了一个长椅坐下来。 顾永挨着她刚坐下便听她道:“你好虑一下,把锁头的工作灰一灰,身体重要。” 顾永心里苦笑,她这是不想承他的恩,不想和他有任何的关系。 “再说吧,公司里的事太多,暂时恐怕倒不出时间。” “再忙也要照顾好身体啊,身体跨了,再大的事业也没有用了。”毕烽突然感觉舌头利落了不少,抬手摸摸脸,麻药褪了不少。 顾永苦中作乐,只当她是在关心他。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像个老朋友的聊了起来。 兴是因为在医院里,难免让人有些感触,毕秋的情绪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尖锐,如果能和顾永成为朋友,对汇爱也是有帮助的,她现在竖敌这么多,可真的没有精力再去对付一下了。 “对了,你和韩丹的婚……”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顾永喘了粗气。 “我和她己经分手了!” 毕秋原本就是关心一下,毕竟两人也没什么话题可聊了,总不能就这么干巴巴的坐在这里吹冷风吧。 况且,上次在医院,两人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像是分手的样子,至少,韩丹眼里还是有占有欲的,那样的女生,她不相信她会不顾尊严强行挽留什么。 顾永似乎也感觉口气太急,缓和了语气继续道:“我早就提过了,她一直不同意,但是我们也有一周没见了,我想她应该想通了。” “应该?”毕秋无由来的生了气,“顾……总,你都是这样甩女生的?” 顾永感觉脸颊像被人揍了一拳,毕秋这话绝对不是怨他当年背弃她的事,只是站在一个女生的角度上责备他,可就这样不带感情色彩的质疑才让他心痛,她己经完全跳出了那段感情,以一个陌生人的角度来看待他们当年的事了。 “我并不想伤害她,只是,我不知道现在的我还怎么去接受她?”顾永轻轻喟叹一声,“其它人不懂,我总感觉你是懂的。” 毕秋只是抬起头,声音静的像一波湖水:“这与我无关,这是你作为一个男人该有的风度。” 怎么人还不来?买个药这么久,是去药厂批发去了吗? 毕秋正在心里绯侧,突然听到一旁顾永的手机响了,顾永看了她一眼,就这一眼,毕秋就猜到对方是谁了。 顾永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她有心要走,又怕那帮粉丝追到医院,只能硬着头皮在原地坐着。 顾永还是接了电话,打算当着毕秋的面把事情解决清楚。 “顾永,你不在家,也不在公司,我想知道你在哪里?”韩丹的声音有些清冷,也是,谁被单方面的分手也不会开心。 “小丹,你是个好女孩,我想我们之间的事应该用一种很友善的方式来解决,而不是……”死缠烂打,当然这四个字他没说出口。 “你这是在发我好人卡了吗?顾永,我说过,有什么事当面解决,我们的结婚请柬都发了出去,结果你说分手,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样丢人过,我想要一个答案很过份吗?” 不过份,一点都不过份!毕秋在心里吐槽。 “对不起,如果你想让我道歉,我可以当着你的朋友的面向你道歉,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为什么?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顾永一时静默,毕秋却看到买药的人己经回来了,心里估量两人可能要谈很久,于是很识相的站起来,准备向那人走去。 顾永见她起身,也跟着站起来,可是毕秋根本不等他,等他拨开来往的人群,毕秋己经不见了影子。 他越发的急燥,听筒里韩丹的声音絮絮不止,他终于忍不住对着话筒大声道:“是,我爱上别人了!你不就是想要这个答案吗?我是渣男,我不配爱你,请你离我远远的!” 好一阵,韩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飘忽:“是毕秋吗?” 顾永还没来及回答,远处一阵骚乱,毕秋被几个年轻的女孩挤在一起推搡,眼看就要被推出了医院。 “毕秋!”顾永叫了一声,然后就把电话挂了,大步的跑过去。 毕秋也没料到自己的国民度竟然这么高了,只是帽子掉下来马上戴起的一刹那,都有人认了她,女人的一声:“毕秋!是毕秋!”瞬间就召集了一帮人冲过来,全是年轻的小姑娘,个子比她高,力气也比她大,不管不顾的拉扯着她,骂着她,想要把她拉出医院的监控范围。 毕秋护着自己的脖子,向着远处的男人叫道:“我在这!” 高大的男人听到声音向这里走来,却在半路被另一帮女人挡住。 男人不好对女人动手,手里还拎着药,一时间束手束脚,其它的保镖则在医院大门外等候,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毕秋感觉混乱中纱布被人扯了下来,然后伤口一阵巨烈的疼前,伸手一摸,果然出了血。 她冷冷的扫了一圈,看到肇事者,那目光像要把对方烧出一个洞,吓的对方一时退缩,竟然不敢和她对视。 可是毕秋毕竟只有一人,难抵众手,眼看着就要推出医院。 这时,顾永和一堆保安终于冲了过来,顾永也懒得理什么绅士风度,一手一个,拨开两个女孩,一手圈住毕秋的腰,另一只手狠狠将外圈的女人推开,这时保安也冲过来,局势慢慢的被控制住了。 毕秋仰着头,声音还算冷静:“伤口开了,送我回手术室。” 顾永一扭头,看到她脖子上的伤口己经开线流血,眼里闪过愤怒:“滚开,都给我滚开!”硬是从一片混乱中杀出一条出路来,带着毕秋去了手术室。 一天里受了两遍罪,毕秋欲哭无泪,感觉自己像一个破娃娃被人缝缝补补,十分的可怜。 顾永就守在门外,一个小时后,医生才走出来,顾永急忙迎上去。 “她怎么样?” “你是她家属?” 顾永迟疑了一下,毫不犹豫的点了头。 医生的眼里闪过责备:“我才刚缝完针就开了,你们这家属是不是太马虎了?再开一次这伤口就要落疤了。去看看她吧,她说什么也不肯打麻药,说是怕伤到脑子,现在正在里面掉眼泪呢。” 顾永谢过医生推开病房的门,毕秋一见他就马上擦干眼角,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天花板,仿佛什么事也没有。 顾永的心像被什么抓了一下,女人微红的眼角在灯光下犹为的明显,强作坚强的样子让人只想把她抱到怀里好好安抚。 好一会,他沉默的拿过手帕,帮她擦掉眼角的泪,低声温柔道:“你睡吧,这里有我。” 第三百一十章 众叛亲离 毕秋撇开眼,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别难为她们,不然其它人反弹会更厉害。”想了想,补充道,“麻烦了。” 顾永毫不犹豫的转身出去了,一番安抚外加商量,保安才把一帮人给放了。 看着那些毫不感恩的面孔,顾永很想狠狠的揍她们一顿,听着她们还打听毕秋住在哪个病房,顾永冷冷的对着一边的保安道:“希望你们能够尽心心力保护病人的安全,如果有人再敢去闹事,我发誓,一定会用最严厉的手段把她送进去!我说到做到!” 众人忌惮顾永身上骇人的气势,又看保安拦在大门边,也知道没机会闹事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灰溜溜的走了。 顾永一直看着她们消失在医院的大门外,才转过身,瞬间看到身后站着一个男人。 他认出这是男人当时曾经想过来分开人群,又看他手里掉的药也都是伤口消火和逾合的,猜他是毕秋带来的人。 男人先开的口:“请问,毕总在哪里?” “手术室,伤口又开裂了,我的建议是今晚还是要留院观察。” “顾总,这是毕总的药,请帮我交给她,我们会在大门外等候,有什么事随时可以叫我们。”对认出了顾总,看样子是知道一些毕秋和顾永的往事,伸手把药交给顾永自己转身离开了。 顾永在原地稍停了几秒,转身往手术室走去。 一开门,就看到毕秋正努力想坐起来,兴是扯到了伤口,她吱牙咧嘴,看样子又要哭了。 “你现在还不能起来!” 毕秋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一抖,手臂一软,跌回到床上,顿时摔的头晕目眩。 她上辈子真是欠他的。 顾永跑过来,看她一副痛苦的表情,有些手足无措:“你哪里疼?” “顾……永,嘶,你能不能,和我保持一点距离……”毕秋喘着粗气,眼泪终于没骨气的掉了下来。 疼死她了。 顾永一副手忙脚乱的样子,突然转身走了出去,没一会,一脸不耐用烦的医生被他连堆带请的弄进来。 “她疼的厉害,是不是伤口没缝好?还是哪里出了错?” 医生硬着头皮走过来,只看了一眼:“没事。” “你没看到她在哭?” 毕秋有些看不下去了:“医生,我嘶事,你去忙吧。” 见顾永还在说话,毕秋微微加重了口气:“我没事!” 医生走后,顾永还站在门口,像个犯错的小学生,这副样子看得毕秋头皮发麻,简直无法把他与过去的样子联系在一起。 不过她也没时间管他,伤口疼得她没时间考虑别的事,只能蜷起身子暗暗吸气吐气。 顾永小心翼翼的走过来,在她背后站定,一时间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你……回去吧,我呆一会,也回家了,嘶~” “你今晚就住在医院吧。我可以留下照顾你。” 这才是她最怕的。 “顾总还有伤,怎么能让你照顾我,有人接我,你不用担心。” “我知道,不过你的伤是好不要见风……听话。” 毕秋眉头一跳,身上掠过一阵麻意,转身看着他道:“被人拍到你和我在一起,我也很为难,当我求求你,让我清静几天。” 话说到这个地步,顾永却仍然好似不懂一般。 毕秋只能说的更直接一点:“我最近……风评不太好,麻烦也不少,顾总就别给我添麻烦了。” 顾永却拉了张椅子,在她床边坐下。 “我都知道了。” 他的话没头没尾,毕秋征仲之时,又听他道:“你这伤也是他粉丝弄的吧。” 毕秋下意识的就要去摸伤口。 “他一个人跑了,把你扔在这里受罪,他还算是男人吗?” 毕秋一直逃避的情绪被人碰触,脸色不禁一冷:“这与你无关!”她和南黎川的事还轮不到别人来说三道四,是她傻,没认清人,但也轮不到他这里做什么正义官! 顾永却激动起来:“到现在你还护着他,他做了这么不可原谅的事你都能原谅他,为什么不能原谅我?” “所以这是一场渣男比拼大会吗?我是垃圾吗,被你们挑三捡四还要感恩戴德?”毕秋扯到伤口,眼泪又挤出来,也不知是伤心还是单纯的疼,“我想要新生活不行吗?我就算找不到一个值得托负的好男人,至少我有钱,我能买下一沓忠诚又热情的小狼狗,凭什么非你们不可?” 顾永看着她,眼里涌上一抹怜悯。 毕秋顿时被刺了一样,冲着他大喊:“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好像她有多难过一样,她有什么可伤心的?她早就想开了,她可是毕秋,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男人而己,她想要多的是! “我们结婚吧。”顾永沉默了片晌,吐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惊的毕秋差点从床上跳下来。 “what?”毕秋一脸听天书的表情, “我们结婚,这样粉丝也找不到理由攻击你了,顾氏的前景很不错,强强联合,也能给予投资者信心,汇爱现在急需要一些喜事来冲淡这些阴霾,只要我们结婚,顾氏会无条件将顾氏所有的资源拿出来供汇爱无偿使用。” “你说了这么多,无外乎就是钱钱钱,对不起,我对这个没兴趣。” “如果说,我爱你呢?” “那就更廉价了,还不如谈钱。” 顾永的脸白了白,一时间又沉默下去。 毕秋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想起就在半年前,她还苦苦的期待顾永来娶她,仅仅半年时间,一切都变了。 “顾氏的少外投资出了问题,急需要安抚投资者的信心,汇爱有云氏做靠山,又在顾氏的空白地带有了补充,所以我是最合适的人选,我说的对吗?” 顾永的脸白了白,急着解释起来:“小秋,你相信我,我没有想过这么多!” “可是我要想,你都负过我一次了,伤口结痂后会比其它皮肤都要明显,何况是一腔真心被负,顾永,你如果直截了当的说为了利益想和我在一起,我倒还轻松一些。” 顾永空有一腔悔意,却不如如何说出口,好一会,他的唇角漾出的一抹笑来:“好吧,那毕总同意我的建议吗?” 毕秋摇摇头。 顾永便没有再提这个话题,站起身:“我去帮您买一点晚餐。” 二十分钟后,顾永推开休息室的房门只看到床铺白色的床单干干净净,他的外套放在一边的椅子上,却不见毕秋的人影。 江离然派来的人一直将毕秋送回到家,看着她上楼才离开。 走到家门外,毕秋掏出钥匙,怕吓到施甜,她故意将领子竖起来,一边打开门一边故做轻松道:“我回来了,今天加了半天的班,明天我一定早点加来陪你。” 钥匙放在桌上,却没听到施甜回应的声音,毕秋以为她睡了,把包放到沙发上,却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拿起来一看,上面一行字:小秋,我回家了,这几天可能有些忙不会联系你了,你要好好保重,不要担心,爱你的甜,啵。 回家?不是说离家出走吗? 毕秋还是不放心,掏出手机给施甜打去电话,果不其来,关机。 再打,还是关机。 毕秋隐隐感觉事情不太对,便用微信给她发去信息;“你有东西落在我这了,我明天帮你送过去?你在家吧?” 信息发过去却没有任何回应。 毕秋己经确定施甜肯定有事情发生,决定第二天就去她家看看。 可是不等她去处理施甜的事,公司就出事了。 李念连夜电话夺命call把她叫起来,让她马上来公司一趟。 毕秋赶到公司的时候,办公室里除了李念还有几个公司的高层,气氛一片压抑,简直像个等着开战的战场。 毕秋刚走进去,其中一个便站起来:“小秋,二亿的投资你都不和我们商量一下就签了?你当我们是摆设吗?” 毕秋的脑子嗡的一声,瞬间就明白是什么事了。 “大家先冷静一下,这样吵来吵去也不是解决的办法,我们先听听毕总怎么说。”李念在一边降火。 男人这才气呼呼的坐下来:“我们能忍,那帮股东有忍吗?你这是在拿大家的利益开玩笑,真不知道你怎么这么糊涂?” 这人自己在公司也有很多的股份,毕秋只能好脾气的道:“我还一头的雾水,先让我理一下。李念,你和我出来一下。” 李念起身,和毕秋走出了办公室,走到另一个休息室,毕秋关上门,才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秋,我问你,老爷子真的没留下什么话吗?” 毕秋一愣,看着李念严肃的表情,也知道事情有多严重,便开始努力的回想:“没……等等。” 脑中忽然闪过云志鹏的的一句话:谁都不要相信,包括我! 她当时只当他是惊慌过度…… “三舅当时对我说过一句,让我谁也不要相信。” 李念闭上眼睛,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 “之前投资的项目出事了,对方根本就是个草班子,所有的工程都不合格,中途还换掉了我们选择的公司……因为你说项目是大爷牵线,我才没有天天去盯着,谁能想到会出事。” 对方卷了钱逃了,所谓的工程就是个障掩法,现在不只原来的二亿没有了合理的去向,还搭进去不少的材料款和人工费,估算起来也有将几千万…… “我己经报了警,不过希望不大,对方是设计好的。” 毕秋的耳朵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到,只能看到李念的嘴在动。 不会的…… 这不是大舅的公司吗?怎么会出事?大舅怎么会害她? 她不相信! 第三百一十一章 事情越发的复杂 “他们早有预谋,我怀疑这件事会不会和之前的那个项目有关?这也太巧了,那个项目亏了两亿,我刚回国就偶遇大爷的助理,然后对方还主动问起我在国外的事,然后接下来的一切你都知道了,水到渠成,你慌不择路,大爷趁机得到你的信任。” 毕秋己经完全乱了,如果对方是别的什么人还好说,可是竟然是云志尹。 她摇头:“我们先不要下判断,也许是他手下的手以公谋私,或者是他根本不知情。他根本没理由这么做,一个汇爱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而且就算我被转罢免,股东也未必一定会选择他上台,他工作那么忙,怎么有时间两下兼顾?” 李念看着她的样子,有些不忍心说下去。 如果不是云志尹授意,对方怎么敢阴奉阳违?而且这个工程从一开始就是假的,他不可不知道,况且他明知道毕秋现在这副局面,更加应该谨慎的督促下面的人好好的完成这个工程,可是这么多天,李念完全没有看到他派来的人。 “也可能是我想的太多了,事情还没明朗之前,我们都不要乱猜了。” 毕秋点头,李念去给她倒了杯水,她接过,喝了两口,心里想着如何先安抚一下众人。 “这里先交给你,我现在就回云家,不管怎样,他都欠我一个交待,我一定会把事情弄清楚!”毕秋把水杯放到一边说道。 也只有这个方法了,李念把她扶起来,这才看到毕秋的领口微敞,隐约露出一块雪白的纱布。 “这是怎么弄的?”她竟然没注意到。 毕秋把领口合上,不甚在意:“没什么。”说完,看了眼办公室的方向,“你一定要安抚住大家,在我回来之前不要让他们去闹事。”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毕秋抬起手,现在她唯一能相信的只有李念了,这个女人,从学校开始就和她有了孽缘,这辈子可能都要被她拖累了。 她颇有些愧疚,沉默了许久,道:“我会补偿你的。” 李念拿开她的手,笑着看她,一副受不了她的样子:“怎么?你想嫁我啊?” “我倒是想,就怕我配不上你。” “行了,别恶心我了,快去吧。” 毕秋被她推了一把,往前跌了两步,站稳后扭过头:“如果这个危机能度过……我放你自由。” 李念的表情微变,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这些来年,她名义上是总裁助理,可实际上她的工作相当于一个副总的任务量了,虽然毕秋一直没有在金钱上亏待她,可她也有疲惫的时候,也半开玩笑的和毕秋提到过要辞职,可是都被毕秋拒绝了,她也就没有再提过了。 特别是这一年来,毕秋像是碰到了水逆一样,诸事不顺,感情上受挫,事业上也不见得有多顺利,她更是不能提辞职的事了,感情的事自然也不能考虑,虽然江离然对她飞来飞去没什么怨言,可是她也是女人,偶尔也会想要一份稳定的生活,只是她放不下毕秋。 如果没了她,毕秋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一个人了。 她正要说什么,毕秋己经转身离开了。 天还没亮,蹲堵的粉丝们都没到,她很顺利的打了辆车直奔云家。 到达云家的时候,天色己经微微发亮,天边一抹银色,像是一条丝带系在厚厚的云层上,又是一个阴天,一如她此时的心情。 “是小姐啊。”开门的佣人见到她颇为的惊讶,这个时间大家都还没起呢。 毕秋只应了一声,坐上接她的车子,两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云家恢宏的建筑面前。 毕秋抬起头,仍然是那个熟悉的建筑,一钻一瓦,每一个细节,她都记得,可是如今看来,却怎么看怎样陌生。 佣人打开大门,脸上还带着一丝睡意,大厅里只开了一盏小灯,光线昏暗。 佣人刻意放轻了声音:“小姐,您这么早来是不是有急事啊?您先坐,我去给您倒茶。” “不必了,大爷在家吗?” “啊,他不在啊,昨天就没有回来,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了。” 竟然不在! 毕秋扑了个空,心里像猫抓一样惴惴不安。 她掏出手机,找到云志尹的号码,关机。 再打,还是关机。 这时,佣人己经泡好了茶,一脸恭敬的把茶水放到桌子上。 “小姐,外面很冷吧,先喝点茶吧。” “大爷离开几天了?”毕秋没接,而是问道。 “呃,大概有三四天了吧。”话音刚落,楼上就传来一声惊尖叫,然后就是女人疯疯癫癫的歌声,其中夹加着佣人的劝慰声的警告声。 不一会,一个佣人跑过来,对着楼下喊道:“你快上来帮帮忙啊,又开始闹了,真是一天也没个消停!”话说完,才看到毕秋也在,脸上闪过惧畏,说了声小姐,然后就退了回去。 “是大夫人?” 佣人脸上也是一抹尴尬,回道:“是的,大爷不在,二爷也不在,家里没个管事的人,大夫人闹起来我们也没什么好办法,昨晚都唱了一夜了,这不,又开始了。” 毕秋站起身,佣人急忙拦在她面前:“小姐,这太危险了,还是我们来吧。” “没关系。”毕秋说完,绕过佣人走上楼梯。 还有最后两阶,毕秋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然后是佣人克制不住的喝斥:“大夫人,你别再闹了!我真是受够了!” 身后的佣人一脸尴尬,好端端的谁也没想到毕秋会来,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向大爷告状? 毕秋什么也没说,快走两步,走到了初雪的房间。 房间的门是大开的,两个佣人一左一右的架着初雪的肩膀,想要把她按到床上,地上布满了各种碎片,梳妆台翻倒在地,上面的东西掉了一地。 初雪身穿着长长的睡衣,黑发披散着,赤着脚,眼眸赤红,面目扭曲,毕秋看到第一眼也吓了一跳,然后才快步走过去。 “小姐,您还是出去吧,大夫人现在的况状您根本帮不上忙的。” 毕秋径直走到初雪的面前,用手捧住她的脸,轻声唤道“初雪,是我,小秋。” 她和初雪的感情一直很不错,当年这个小舅妈也很喜欢她,总是什么拿各样的小玩意来逗她开心,而她与母亲生疏,在心里对这个如冰似雪般美丽而清冷的女人也格外的有好感,谁都没料到后来会发生这样的事。 “啊,啊啊啊——”初雪摇着头大叫,力气大的险些把两个佣人甩开。 毕秋也差点被她撞翻,身后的佣人见状熟练的拿出绳子,三人不顾毕秋的阻拦,将初雪的双手捆住压到床上,最后用一根粗绳将她拦腰固定在了床上。 毕秋看着被捆住却仍然是不断挣扎的女人,心里颇为不舍,却也无能为力,把佣人遣走后,她走到床边,挨着她坐下。 沉默了好久,身边的女人竟然慢慢的安静下来。 毕秋扭过头,见她正看向自己,眼里的疯狂褪去,竟然有了一丝过去的影子。 她心头一喜,忙道:“初雪?” 女人的目光十分的专注,竟然有些慑人,正常人是不会用这样的目光看人的,毕秋不免有些失望,但还是低声同她说着话,聊一些从前的事情。 天色慢慢的大亮了,从窗口望去,诺大的庄园就像一个小小的世界,各人分工行动,像一个个的小蚂蚁只顾做着自己的事。 毕秋不知道自己该继续等下去,还是该换种方法去寻找云志尹。 就在她正在出神之时,身旁忽然响起一阵笑声,那笑声刺耳尖锐,像一条蛇从背后爬过,瞬间激出毕秋一阵寒意。 初雪用着一种尽乎疯狂的眼神看着她:“他们疯了!疯了,都疯了!他该死!去死吧!我要诅咒他们!在地狱里永世不得翻身!哈哈哈哈哈!” 毕秋看着她仇恨的眼神,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佣人听到喊叫声冲过来,半劝半哄的把毕秋送出了房间,房门一关,歇斯底里的叫声才终于停止。 毕秋抚着胸口,额上己经是一片细汗。 楼下,老管家也起来了,显然是听到佣人汇报说毕秋来了,匆匆的赶过来,便看到毕秋站在楼梯上,一脸的惊魂未定。 “小姐,您吃早饭了吗?我现在就让佣人去做?” 毕秋回了回神:“不必了,李叔,大爷去了哪你知道吗?”毕秋一边说着一边走下楼梯。 老人把温湿的毛巾递过去,毕秋接过,擦了擦手又交还给他。 “大爷去英国出差了,您不知道吗?” 毕秋一愣:“哪天回来?” “大概后天吧,这次二爷也一起过去了,可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二舅一个醉心于花草的人过去能有什么帮助? 不过云志尹的工作一直很忙,这个时候出差倒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我知道了。” 等不到人,毕秋只能去想别的办法,走出大门,清晨的薄凉让她抖了一下,正要弯腰钻进车里,从三楼的某个窗口传出一道厉声的吼叫:“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毕秋猛的扭头,初雪半个身子探出了窗户,却在一瞬间又被佣人拉了回去。 第三百一十二章 绝境 毕秋不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细想下来,初雪提到杀,恨这几个字也颇为平常,当年她年纪小不太记事,却也被她口里屡次的恨字吓到不轻,从此被要求不许再往她的屋子里跑。 她没有接触过精神患者,但大概听说过一些,比如被害妄想症这一类,每天都在想着全世界要害她,况且她发病这么急,娘家虽然没说什么,却也隐瞒病情的嫌疑,这些疯言疯语还真的不能多听。 叹了口气,俯身钻进了车里。 从云家出来,她就有些茫然了。 当事人找不到,云志尹神隐,公司里还有一帮等着她去解释的老家伙们,不想个办法还真的没办法交待。 揉着太阳穴,她让司机把车停在路边,思索着如何解决掉问题。 二个亿,对于汇爱来说并不是非常巨大的数额,错就错在她未经大家同意就擅自授权,这才是大忌。 去哪的钱把这两个亿的亏空先补上? 毕秋联系了几个平时关系还算可以的人,都是曾经和汇爱有过合作的,也和祖父有些交情,可是电话打过去,不是推说在出差,就是说自己有多困难,毕秋甚至连具体的事情都没说,对方就把电话挂了。 百搬无奈之下,毕秋只有拆东墙补西墙,去年年底的一个项目还没开工,资金己经批下来了,但是钱还没拿出去,只要李念能避开那帮人的眼睛从财务手下把钱先挪出来,给她争取一些时间,等云志尹回来说不定事情还有转圜。 毕秋想罢,拿起手机打给李念,李念说帮她去看一看。 不多时,李念就回了电话:“那笔钱可能动不了了。” 毕秋一惊,声音不由的变大:“怎么可能?不是还没放出去吗?” “是没动,但是被转移了户头,你还记得大爷来过一次公司,向你要了一些文件,财务部的小李说大爷的人拿着那份文件说是你授意,直接把帐户变更了,现在要取出那笔钱,可能需要大爷的签字了。” “什么?”毕秋瘫坐在椅子上,一时间头像被人砸最,晕晕眩眩,有些理不清头绪。 她是记得大舅来过一次向她要了些文件,但当时他是说云氏需要一些资金的过渡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手续,而且他之前帮她应付了不少麻烦,都是一家人,她也没想那么多,干脆的给了他。 耳膜鼓鼓的难受,头也跟着疼起来。 李念的声音有些发冷:“你现在还不肯相信吗?他摆了这么久的局,真是煞费苦心!” 毕秋摇下车窗,冷风一下子灌进来,她却感觉不到冷,只有一股凉意像蛇一样从后背蜿蜒而上。 …… “小姐?小姐?”门外的声音不断的响起,让施甜原本想睡一会的打算也泡汤了,她顶着一张失眠的黑脸,把脸从被子里钻出来,拿起一旁的手机看了一眼。 才五点半多钟。 再看眼窗外,天边隐约一道银色的边边,天都还没亮呢。 “唔~什么事啊,这么早?” “您今天不是有约吗?是夫人让我提醒你该起床收拾了。”佣人回道。 有约……是哦,她和傅井博有约的,不过是八点钟啊,她起这么早都够一个马杀鸡了。 “我知道了,我再睡……”等等。 她突然间清醒了,从床上起来,冲到门口,一把拉开房门。 佣人规规距距的站在门外,手里端着一个拖盘:“这些是夫人送来的新衣服,让小姐试试看合不合适,不合适的话夫人会让人马上去换款。” 施甜看着盘子里的东西,又抬起头看看佣人,嘴巴微张:“……我妈说的?” “是的,是夫人吩咐的,夫人还让人做好了甜点,客厅也重新布置了,说是等您收拾妥当就让您下去看看合不合心意。” 施甜征仲之下,忽然扒开佣人,大步走了出去。 严殊一向起的很早,固定的一个小时健身,施甜没头没脑的闯进去时,她正在喝茶,身上的健身服还没换。 看到头发蓬乱,穿着睡衣闯进来的施甜,严殊的表情丝毫没有吃惊,慢慢的放下茶杯,把报纸拿了起来:“进门之前要先敲门。” “妈,你在我手里动了什么手脚?!” 明明是她和傅井博之间的微信,为什么她妈会知道?她竟然连她的这么一点隐私都不放过! “看你蓬头垢面的像什么样子?来人啊,送小姐回去换衣服。” 两人佣人走进来,施甜却挣脱她们的手,跑到严殊面前:“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严殊抬起头,笑了笑,道:“回答你什么?你妈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我只是听傅老爷说今天井博要带你去试婚纱,所以猜到他会过来,你一定要把我想的那么阴险吗?” 原来是这样…… 可是施甜的心情一点也不轻松。 反而感觉像是窒息了一般。 原本这桩婚事就己经有了一个糟糕的开始,她只是想一个人慢慢的去消化这份压力,可是她妈却一定要插手,从小到大,她一直是这样,从来不会让她一个人去解决问题,可是她不知道,这种所谓的爱,压得她己经喘不过气来了。 施甜的肩泄了下去,好一会,她的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妈,请你以后不要再插手我和井博的事了,给我一些自由吧。” 啪! 严殊将报纸往桌上一压,生气道:“小甜,你这是在怪妈妈?妈妈这一辈子都是在为你做打算,为了你能幸福,我吃多少苦都可以,我己经不奢望你能理解我的一番苦心,可是你竟然用这种态度对妈妈,真是太让我伤心了。” 施甜张张嘴,想要解释。 严殊干脆的打断她:“算了,你还小,等你做了妈妈就知道我的辛苦了,去吧,把衣服换了,也是果成家的人了,不要还像个小孩子一样随便,你也要学着如何取悦男人了。” 从房间里出来,施甜有些垂头丧气,每次两人发生争吵结果都是一样,只要妈妈一提到自己有多辛苦,她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也承认,没有妈妈就没有她现在的一切,可是她一直在她面前这样,她也很有压力,这种无力感她真的不知道该向谁说。 最终,她还是被佣人摆布着换好了衣服,在佣人一片的赞叹声中,她却只看到镜中自己眼底的恐惧和迷茫。 严殊竟然还找了化妆师,一顿描描画画,半个小时后,对方把镜子举起来。 施甜的嘴巴也不由的张大…… “……这个妆太浓了,我不习惯的。” 镜中的哪里还是她?那细细的眉毛,眼线勾的长而媚的眼睛,一双红的妖艳的双唇,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与平时的她大相迥异,傅井博又不是傻子,难道看不出她很怪? 况且,妈妈真的以为一张漂亮的脸蛋就能掳获男人的心吗? 傅家那样的家势,他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在学校时,班花系花他都不放在眼里,更别提这个妆后的美人了。 她摆手:“我不要,擦掉擦掉。” “可是我感觉很漂亮啊,这是严夫人亲自选的妆容。”化妆师却不以为然。 又是她…… 施甜的心里升起一抹厌恶的情绪,伸手就要去拿桌上的卸妆棉,正这时,门外传来佣人的声音:“小姐,傅先生到了,就在门口,夫人请您马上下去。” 傅井博?! 施甜赶紧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钟,才七点半而己。 她暂时放下其余的念头,起身奔到窗前,一把推开了窗子。 楼下,黑色的机车沉重而华丽,傅井博一身黑色的皮衣,长腿细腰,宽肩窄臀,犹如从屏幕里走出来的人物一般,他正要摘下安全头盔,猛的,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抬头向二楼望去。 施甜的心跳了一下,己经来不及躲开,只能硬着头皮挤出一抹干笑。 傅井博又猛的收回了目光,摘下头灰,捧在肘间,随意的甩了甩头发,看向走出大门的佣人。 “让你们小姐快点,我赶时间。” 佣人的表情有些尴尬:“那个,傅先生,夫人正在客厅,您要不要去见一下?” 这话说的己经很是隐晦了,一个准女媚到了未婚妻家怎么说也得拜访一下家长吧,虽然他看起来好像也没准备什么礼物。 傅井博的眉轻颦了一下,从薄唇里挤出一个声音;“谁告诉你们我今天要来?”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夫人己经准备好茶点,就等傅先生过去了。” 傅井博的眉狠狠一拧,猛的抬起头,瞪向二楼窗口,一脸无辜的施甜,声音里按捺的愤怒:“你还要看多久的热闹?是不是要我上去请你?!” 施甜吓的一跌,踉跄退了下,不明白战火怎么烧到了她身上,也不管时间到没到,匆匆把手机和包包拿了,抬脚往外跑。 跑到大厅,严殊抬起头,见她一副要出门的架势,却不见傅井博进来,就明白发生了什么,虽然心里不痛快,也不好表达不出:“好好玩,机灵点,别惹他不开心,等结了婚再慢慢调弄他。” 施甜什么也没说,匆匆从她面前跑了过去。 严殊站起身,走到窗前。 施甜穿着细根的靴子,跌跌撞撞跑下了楼梯,就被男人扔了一个头盔在怀里。 窗外北风呼啸,施甜刚做好的头发很快就被吹的七零八落,她也顾不得这些,手忙脚乱的戴好了头盔,就要往车上跨。 可是她今天穿的是一件裹身的毛线裙,腿无法张太大,试了几次还是不行,一时间又急又委屈。 严殊静静的看着,没有出去帮忙的样子,就算她现在出去,也帮不了她一辈子,能不能拿下这个男人的心,还要看她自己。 傅井博等了一会,还不见她上来,慢慢的没了耐性。 “你倒底在玩什么?” “……裙子太紧了,我……我上不去。” “麻烦!”傅井博长腿一跨,下了车,拦腰一抱将她抱起来,直接扔在了机车上,这才重新走回去:“抱紧了!” 第三百一十三章 婚纱 施甜被摔的晕头转向,还是本能的恩了声,小手胡乱乱的抓了一把,触到了一个有些发硬的怀抱,也管不了那么多,赶紧抱住。 傅井博等了两秒,才把机车发动,驶了出去。 李叔看着车子离开,才从一边的车子里走出来,他本来是想亲自送两人过去的,这寒天腊月的,他们就骑着一个机车跑了,也不知小姐到了地方会冻成什么样子,还是让佣人把姜汤提前煮好吧,预防万一。 拉开房门,看到在窗前站立的严殊,忙低下头道:“夫人。” 严殊静静的立在窗前,窗外初现在阳光洒在她身上,在她身上画出了一道光圈。 “老李,你说我做错了吗?今早小甜冲到我房间用那样过份的词汇来形容我,我从小把她抚养长大,不管她要什么都会千方百计的替她拿到,这番苦心她为什么就是不懂?” 单是听着严殊的口气李叔就知道今早施甜的话有多伤人了,可是他是看着施甜长大,知道她的话没有什么恶意。 说实话,这些年严殊过的是很不容易,一个单身女人拉扯着孩子,要在这个男人统治的世界里生活下去,这需要的可不单单是勇气。 施甜小时候身体很不好,单是进口的药费就压得严殊屡次陷入绝境,渐渐的,手头的那点积蓄用完了,施甜却没有半点起色,那段时期,他也曾经提到过把自己的积蓄拿出来救急,可是却被严殊拒绝了。 他还记得那一晚她在客厅里坐了整整一晚,第二天突然像是想开了一般,从此他们的生活突然间就好了起来,她们买了大房子,名车,珠宝,名牌包包,满世界的飞去旅游,随之而来的是她电话里各种男人的信息,报纸上时不时露出端倪的报道,她很少把男人带回家,可是她身上沾了太多的气味,有时候连施甜都不想靠近她,大家都知道她在做什么,可是家里的佣人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从来不会谈论这些。 只有一次,他看到她在深夜里一个喝着酒,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是伤,他迟疑了许久,才劝她停止吧。 可是她怎么可能有停止,钱这种东西,有了之后就再也无法忍受没有的日子了,况且,施甜还没嫁出去,她那么单纯,被她养成了一朵温室里的花朵,她怎么能让她从天堂跌回到地狱,所以咬牙挺着,再难也要笑,对着一张张恶心的脸陪着笑。 李叔知道她一直后悔没有给施甜一直完整的家庭,这些愧疚在她心里生了芽,逐渐变得无法控制,可是这畸型的爱,是不是更加让施甜难过吗? 想了好久,他才迟疑道:“夫人,小姐己经长大了,您也该歇歇了。” 严殊的身子微微一颤,好一会没有说话。 “连你也觉得我做错了吗?”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可是夫人,你真的认为这样逼婚,小姐就真的能得到幸福吗?” 严殊转过身,拢了拢外套,信步走到茶几旁,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才放下,略略抬起眼皮,声音里己经没有了忐忑和犹豫:“那你告诉我,除了傅家,施甜还能找到更好的下家吗?就依她的性子,别说是大户人家,就算是普通的小门小户,也未必能长久,与其如此,还不如了了她的心愿,一方面,傅家忌惮我在,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可是夫人,您总不能陪她一辈子的。” “那就是以后的事了,我己经尽力了,能不能抓住傅井博的心,就看她自己了。” 她早就对男人没什么期待了,与其早晚被男人骗得身心皆伤,还不如让她嫁给傅井博,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少奶奶,终有一天,她会理解她的。 …… 也许将来的某一天施甜会理解她母亲的做法,可是至少现在,她一点都不想理解! 这么冷的天,为什么要给她选一条羊毛针织裙啊?开叉那么窄,大衣为了漂亮,还选了廓形的设计只有一条腰带,根本挡不住任何的寒风,虽然多少能躲在傅井博的身后,可是两边吹来的风,还是把她的手吹的麻木,几乎都要滑脱了。 而且傅井博骑的很快,屡次从车流是穿梭而过,甚至有一次,她的裙子都刮到了对方的反光镜,吓的她以为自己就要死掉了。 施甜只能紧紧的揪着他皮衣的下摆,任命的闭上眼睛,驼鸟一般的不去想自己有多危险。 她知道他是在发泄,巴不得她现在就主动退缩,可是她但心有一点办法,也不会同意这场婚事了。 她以为这场折磨永远也不会有尽头了,机车却嗄的一声停下了,巨大的惯性让她往前重重一冲,鼻子撞在他的后背,顿时眼泪涌了出来。 傅井博摘下头盔,长腿一跨下了机车,没有理会身后的施甜,径直的对着一边的服务生道:“老地方。保养后送回来。”然后把钥匙扔给对方,就要抬脚走进大门。 他和服务生说话的时候,施甜就在拼命的扯裙子,她的裙子卡在了机车的一个部件里,不论她怎么扯都扯不出来,见他抬脚要走,她才有些慌忙,迫不得己道:“我卡住了。” 话毕,她明显的看到他的拳头握了一下,然后才转身重返到机车旁。 因为卡的地方太低,他一时间没看到在哪里,口气不耐道:“哪里?” 施甜怯怯的往后躲了躲,可是小腿却绊在裙子里,只有往前伸着,用两只手撑住上身:“膝盖的地方……” 傅井博低下头,硬硬的发头刚好扫过她的下巴,她的脸一红,轻轻瞥过眼。 原来裙子卡在一个螺丝里面了,人力是打不开的,傅井博又直起身,让服务生去取工具去了。 “你还能做什么?坐个车也能出问题,下次是不是要用火箭载你?” 施甜像一团泄了气的皮球,又不是她要卡住的,再说了,还不是他故意要折腾人开什么机车,说起来,他也有错好嘛。 很快,工具就拿来了。 傅井博接过扳手,又瞪了一眼施甜,这才重新低下头。 裙子和螺丝卡的很紧,把整条裙子都绷的直直的,两条纤细的小腿就这样笔直的伸出去,细细的脚踝就在他的颊边,因为冷轻轻的抖着…… 傅井博短暂的失神,突然把动作一停,直起身,脱下外套重重掷到施甜身上:“这再抖下去我们今晚也别想进去!” 施甜被砸的有些莫名,可还是乖乖的穿上了衣服,拉链拉到最高,只余一双小眼睛在外面。 弄了大概有十分钟,才终于将施甜的裙子救出来,她了不奢望傅井博能抱她下来,一个人摸索着滑了下来,落地的一瞬间,她竟然稳稳的站住了没有倒。 “哇,十分唉!”说完,才意识到旁边还有个傅井博,不禁吐吐舌,偷偷看了他一眼。 幸而傅井博好像没有注意到她,只是对着服务生说着什么,她隐约听到什么修理厂,帐单这类的,正想细听,对方己经转身,毫不留情的在她头上拍了一下:“还愣着干什么?还嫌你耽误的时间不够多?!” 说完,自己率先大步走进了大门。 施甜揉了揉脑袋,抬起头,看到大楼上的牌子——dc印象。 没怎么听过,是新开的工作室吗? 也对,他说过一切从简,估计只是拍几张放在卧室唬一下亲友罢了。 虽然早有预料,施甜的心还是疼了一下,她想起曾经那么天真的幻想过自己的婚礼,要有一辆马车,她坐在里面,缓缓的走过铺满花瓣的路,去见那个要陪伴她一生的男人,会有很多的亲友来祝福她,她甚至还亲手设计过自己的婚纱…… 她略略的苦笑了一声,然后走了进去。 一进门,扑面的暖风吹走了她身上的寒意。 “您好,请问您是自己来选婚纱,还是等您的先生过来一起选择呢?”迎面一个店员走过来,礼貌的开口问道。 施甜一愣,赶紧看向四周,竟然没看到傅井博的身影,她略有些尴尬:“呃,我……他己经到了。” “哦,那就请您在这里先等一等。他应该去了卫生间。” 施甜点头,左右望了一眼,走到对面的一个长形沙发边坐了下来。 这时,陆续的有人进来,都是一对一对的,脸上都挂着幸福的笑容。 施甜又往里挪了挪,终于挪到了角落,没人注意她,她反而轻松一些。 “你看,这个好漂亮啊,你说我穿会不会好看?” “当然了,我老婆穿什么不好看?你大胆的试,多少套都没问题!” 施甜听着大家的声音,自己有些无聊,于是把傅井博的衣服脱了下来,慢慢的垒好。 傅井博的衣服实在是太大件,能装下两个她了,垒了好一会,她才垒的整齐。 衣服刚刚垒好,手臂突然被人碰了一下,她回过头,表情微微一变。 ”果然是你啊,我就感觉很面熟,你这是,陪朋友来的?“女人笑道,脸上露出一抹八挂的神色。 第三百一十四章 原来他有未婚妻 施甜终于明白什么叫冤家路窄。 女人嘛总有这样那样的小帮派,她这个人性子很随和,又没什么大的心机,所以一直都没有什么明确的立场,每个人都能称作是朋友,可是交心的却不多,大家知道她人傻钱多,还特别的大方,就很喜欢找她玩。 这里面就有这个女人,因为名字里有个溪字,大家都叫她溪妹。 最开始两人还算不错,偶尔也约去做头发逛街,可是后来有一次,她从另一个朋友嘴里听说这个女人在背地里讲了她不少的坏话,还和另一帮的女生吐槽她不安好心,像根墙头草,弄的对方几个女生一直看她不顺眼,里里外外找了她不少的毛病。 当然,两人也没有真正的撕过,只不过是施甜再出去玩就不会再邀她去了,她实在是没办法像这个女人一样心里mmp,表面还笑嘻嘻,她还主动找过她几次,被她用各种理由婉拒之后就再也没找过她了。 算起来两人差不多有几个月没见了,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还能碰上。 施甜看着她身上堆砌的各种限量品,口气敷衍着:“恩。是啊。” “好久不见你了,我还怪想你的,最近有没有状况啊?”溪妹依旧笑的和善。 要不是她亲眼看到她在微信里如何和别人编造她的假料,她真的要以为这女人是真的想她。 随口道:“老样子啊。” 对方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她的全身,见她这身裙子有些来头,眼里闪过嫉妒,又很快笑起来,把新到手的名品包包往前推了一下:“也怪我最近太忙,一直在英国扫货,还要帮姐妹们买东西,累的要死,不然我就介绍几个对象给你了,可都是精品呢,家势人品都没得说。”女人撩起长发,一副kirur的耳环在灯下璀璨夺目,“你的脸是怎么了?最近没保养吗?我和你讲啊,女人就是要对自己狠一点,不然怎么抓住男人的心,你就是太懒了,看看这眼角,呦,你才几岁啊,眼纹都出来了。我的天,你每天都在做什么啊?” “有吗?我还真没注意。”施甜摸摸自己的眼角,明明光滑光滑的,哪来的什么眼纹,下一秒,手被女人抓住,拉到面前看了两眼,又扔开。 “这是女人的手吗?不是我说你啊,你这样子可是没有男人喜欢的。” 施甜被人批评的一无是处,再好的脾气也有些生气了:“反正我也不用别人喜欢。” 大家都知道她喜欢傅井博,虽然现在的状况有些复杂,但是应付这女人还是够用的。 谁知,这女人听见这话不但没止住话题,反倒口气讥讽起来““小甜,作为好姐妹我才要和你这样讲,那个傅少,人是帅了点,家里也有钱,不过那种男人你是绑不住的,就算你嫁给了他,将来他也是要出轨的。那么多漂亮的女人,你挡得了一个,挡得了一堆吗?” 施甜心里烦的要命,还是咦了一声,故做惊讶道:“未必吧。井博不是那种男人。” 溪妹轻咄了一声,一脸同情的神色,神神秘秘的凑到他耳边:“我们是姐妹我才和你说这些,那个傅少啊,向我一个姐妹求婚了。” “求婚?”施甜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骗人的吧,他怎么可能求婚?他不是一向信奉单身主义的吗?” “咄,男人不就是拿这个当做借口泡女人吗?何止是求婚,还要拉着她去试婚纱呢,呶。今天我就是陪她选婚纱的。” 施甜这回是真的瞪大了眼睛。 溪妹被她的表情取悦,露出得逞的笑容:“当然,我也是向着你的,但是感情这回事我们谁都不能控制,你看,你追傅少也有这么多年了,他要是喜欢你早就动心了,何必等到现在呢,你也该放手了。不过我也不看好她们,我那个姐妹啊,空有一张脸,这里啊,是有些不灵光的。” 施甜呃了一声,一抬头,就看到一个女人从后面走出来,一身雪白的婚纱衬着她漂亮的脸蛋光采夺目,她在镜子前自我欣赏了一会,开口喊疲道;“小溪,你来看看,这婚纱怎么样?” “唉,我就来。”溪妹应了一声,却不起身,握住施甜的手,一副语重心长的口气:“我也只能说这些了,你自己想一想吧。”说完款款起身,走到那女人身边,两人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 埋汰她也就算了,连她所谓的姐妹也不放过,果然是塑料姐妹情啊。 施甜撑着两腮,百无聊赖的看着这一副美景,心里却没有多大的波动。 她倒是希望那女人的话是真的,这样傅井博多少还能对她有点愧疚,说不定以后结了婚相敬如宾,总好过两个敌人每日剑拔弩张。 所以?她是不是可以回去了?毕竟两个女主角撞在一起是有些尴尬的,她还是那种小说里典型的不受宠的逼婚原配,太应该被炮灰了。 她想着,突然想起怀里的外套,不禁将眼垂下去。 外套上己经沾了她的温度,和着他的气息,总有种隐秘而暖味的感觉,让她的心砰的跳了一下,急忙把头撇向别处。 突然,楼上一个店员慌慌张张的跑下来。 “谁看到那套锁在橱窗里的婚纱了?那可是为客人预留的!”声音突然一顿,看到正在镜子前欣赏着自己的女人,急忙走过去。 “客人,实在抱歉,这件婚纱是我们为客人预留的。不出售也不试穿的。” 那么多人看着,女人的脸一下子冷下来,气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摆在那里自然是要卖的,我又不是不付你钱!” “就是,我们又不是出不起钱的人,大不了,我们多付一些就是了。”溪妹在一边冷笑着帮腔,当然她也有自己的小算盘,这女人要是真的成了什么傅太太,她将来可就是傅太太的好闺蜜了。 店员一脸为难:“实在是太对不起了,但是这件婚纱只有一件,我们也是没有办法,而且客人己经交了全额的款项,我们不能违约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客人也要分三六九等吗?付了钱怎么样?我姐妹这种身份穿你们店里的婚纱是给你们面子,你知道她男朋友是谁吗?”溪妹大声的斥责道,根本没留意女人在下面偷偷给她使眼色,只看到众人投来的好奇的目光,虚荣心被满足,这才刻意大声道:“这位,可是未来的傅太太,傅氏二公子,傅井博的未婚妻!” 众人一片惊愕,在x市不知道傅井博的还真的没几个,更何况傅家的两个少爷,一个比一个帅,傅井博还是单身钻石榜上的前三甲,更是知名度很高。 大家开始议论纷纷,溪妹满意的看着这一状说,这才瞄向一脸呆征的店员:“现在你还想说什么?这衣服我们买下,两倍的价钱,余下的就当作是你的小费吧。”得意的说完,一回头,却瞄见朋友尴尬的脸色。 店员终于回过神,眼神却有些怪异:“您是说,这位顾客是傅先生的未婚妻?” “对啊,傅二少是什么你也该知道的吧,真把他惹生气了,把你们的店买下来,你们都得收拾东西滚蛋!” “好了,别说了,这衣服我们买了就行了。”一边的女人不由的出声道,脸上的尴尬越来越明显。 店员却突然露出轻松的神色:“如果是这样那真是太好了,这件衣服本来就是留给您的,之前傅少爷来店里看中了这店婚纱特意让我们留下,实在对不起,我是的工作太疏忽了,请你原谅。” 两人都不由的一征,没想到事情竟然风回路转。 溪妹的神色更为得意,转头看了一眼众人羡的神色,又看了眼店员恭敬的神态,提起朋友婚纱上的一处纱曼道;“不愧是傅少,出手就是大方,这上面的钻石不会是真的吧?” 店员笑道:“都是真的,这是我们老板娘手工缝制的,一向只是任人观赏从不售卖的,也不知傅少是用了什么方法才让老板松了口。光是这上同的钻石就价值三千多万。” 又是一阵惊呼,溪妹赶紧放下手,恐怕把钻石碰掉了自己要赔,一错眼,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施甜,眉一挑,眼里的神色不言而喻。 施甜收回目光,犹豫着要不要把外套托店员送过去,她自己打车回家算了,不然过一会男主角也出来了,她不一定还要受到什么样的羞辱。 正要这么做,一道低沉的男声破空而来,依旧是从二楼发出。 “首饰都弄好了吗?我没时间浪费在这里。” “都弄好了,昨晚从总部连夜调过来的,都是第一手,全世界都没有同款。” “知道了,拿去后面,一会让她选一套。”说着话,今天的男主角终于露出了,他缓缓起步,从二楼往下走来,挺拔的姿态,俊美的容貌,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只有施甜偷偷的往后面移去,让自己隐在众人的身后。 傅井博刚走下楼梯,一个店员就跑了过来,态度恭敬道:“傅先生,您的未婚妻己经穿好了婚纱,请你移步这边。” 第三百一十五章 她就是故意的 这句未婚妻又让众人羡慕嫉妒了一把,再一想起刚刚那件价格不斐的婚纱,不由的都将目光投向了一边未来的傅太太身上。 此时,两个女人正不知在低头说着什么,傅太太的朋友倒是一脸的春风得意,反倒是傅太太却好似有些紧张,频频的把目光投向其它人,笑容也颇有一些的小心翼翼。 不过坐在这里的都是即将走出婚姻的人,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感同深受,多半是太过高兴而有些是紧张了。 这时,一个店员己经快手快脚的将手饰盒拿了过去,在两人面前打开了盒盖,两个女人呆住了,对看了一眼,‘傅太太’突然拉住了朋友的手,埋着头匆匆的往后台走去,只是那朋友的脚步像是粘在了台上,故意用着大声道:“你看这是傅少的一片心意,你好歹也给他一点面子,这么好看的手饰就是要当着大家的面戴起来嘛,你躲到后面去要给谁看?啧啧,这设计我怎么感觉有点眼熟啊,啊,不会是那个鬼材的设计师,benny的设计吧?傅少也太有心了,这么难请的设计师,他竟然都请到了!宝贝,你也太幸福了。” 众人的情绪又瞬间被吊起来,虽然没听说这位什么鬼才设计师,可是看对方的的反应一定是大有来头。 “小艾,你快来选一件,我真是巴不得想看着你戴起来是什么样子。”溪妹不停的催促着一边的朋友。 孰料,对方却是将头埋的更低,口气里一抹紧张:“小溪,我们去后面吧。” “你就是太紧张了,你看看这条怎么样?我看配你正合适!”说着,她举手拿起其中的一条钻石项链,在灯光下转来转去,说是要给朋友试,自己却是流连不己,粘在的处一般,怎么看也看不够,最后还是店员善意的提醒下,才微有些不情愿,将项链拿到朋友的脖间比试了一下,就匆匆放回到盒子里:“我们再试试下一条。” “小溪,这里人太多了,我们还是去后面吧。” 溪妹对她的话仿若未闻,一会拿起这条,一会拿起钻石耳环,眼睛都有些发亮,目不暇接。 这时,朋友终于有些生气了,拉了她一把:“我说话你听见了没有?!” 溪妹只得放下的手里的手饰,眼里飞快闪过一丝不悦,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道,要不是你马上就成了傅太太,就你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样子谁要和你做朋友?! 面上却笑道:“好啊。”说完,还不忘对着店员抬高着姿态:“我朋友太害羞了,那就拿去后台吧,可小心着点,弄坏了你可赔不起!” 店员点头,小心翼翼扣上手饰盒,看到两人把下去的通道堵住了,只好下了高台,准备从另一侧的门口回到后面。 而此时,一个女人正猫着腰从人群后面偷偷的往外面移动,想趁着没人发现她赶紧溜掉。 她只顾埋着头走着,却没防备那个送手饰的店员,两人一碰头,都来不及收脚,只听啊的一声,两人分别摔在地上。 施甜一屁股坐在地上,后脑撞在椅子上,摔的四仰八叉,金光直闪,好一会,才从地上爬起,却看到被她撞倒在地上女人正一脸惊慌的寻找着什么。 毕竟是自己的错,她赶紧走过去,一脸歉意:“对不起。” “不对,还少了一个,怎么办,找不到了!”店员一脸惊慌失措,感觉都要哭出来了。 施甜也不知她在找什么,也只得陪她一起找,好一会,她才看到在椅子的下面有一个亮闪闪的东西,于是伸手捡起来,拿到店员面前:“你说的是这个吗?” 店员一看,惊喜的接过去,却发现那戒指上面的装饰被碰掉了一个小角,虽然不明显,可这一套手饰价值连城,打死她也赔不起,只能一把拉住肇事者,不让施甜离开。 “是你把我撞倒的,这个戒指就得你赔!我不能让你跑了!” 施甜一愣,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剧情,再看眼她手里的戒指,大大的钻石被一双蝴蝶的翅膀托着,因为那翅膀做的异常精细,看起来就像是真的一般,所以那小小的损伤也看起来格外的明显,她这前忙着逃走,根本不知道这套手饰就是傅井博订的,一时间也有些过意不去,掏了掏,从身上掏出钱夹,却发现她的卡忘了带,又怕弄出太大的声响惊动傅井博,只得和对方商量:“这样好不好,我先把身份证留在这里,我现在就回家帮你去取钱。” “对不起,我不能放你走,这一套手饰太贵重了,你要是跑了,我可怎么办?” “我不会跑的,而且,我也赔得起啊。” 店员打量着她,虽然看得出她穿着也很体面,可有那么多打肿脸充胖子,为了买个名牌包包能饿上几个月的肚子的女人,她不禁有些狐疑:“小姐,你打破了其中一个,这一套都不能再用了,你知道这一套手饰多少钱吗?” 施甜对钱没什么概念,家里的奢侈品都是她妈妈帮她买的。 看着上面的钻石,她迟疑道;“一百万?” “小姐啊,一百万都买不到一个耳钉的好伐,这一套,要两千万!还是限量的,根本订不到的!而且这是傅少爷为他的未婚妻订制的,你知道傅少爷是谁吧,得罪了他,我们的店也不要开啦。” 原来傅井博也会有这么大方的时候,为了那个女人又是婚纱又是几千万的手饰。 她默默掩去心底的失意,心想着几千万对于她们家来说也是个大数目了,而且,她也不想再让她妈为她付出了,她真的不想再被她用各种方式捆住不放了。 正苦于无法时,一个店员匆匆从后面的化妆间走出来,左右张望着,终于看到了休息席区的和施甜站在一起的店员,大声催促道:“你在做什么啊?还不快点把的饰拿过来,傅少爷去换礼服马上就要出来了!” 店员更是急了,看着施甜也不像是能赔得起的样子,一咬牙,拉着施甜就往后面的化妆间走去:“对不起,这样的话,您只能和傅太太亲自解释一下了!” 施甜被她拉着,好一会才明白过来她嘴里的傅太太是哪一位,征时就要挣扎,却挣不开店员的手,被对方叫了保安,一起推到了后面的化妆室门外。 店员让保安看住了施甜,自己上前敲门:“傅太太,您的手饰……”她的话还没说完,门就被人拉开了。 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来:“怎么那么慢啊,你不知道我们的时间就是金钱吗?”话毕,却是咦了一声。 “巧了,又见面了。”施甜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再次见面有多尴尬,而且对方还是一脸同情又讥讽的神态。 溪妹抱着手臂,斜倚在门边,打量着她,道:“小甜,我以为我之前对你说的话你多少能理解一下,怎么还是这么固执呢?怎么?傅井博那搞不好,就从对方未婚妻这下手?你这手段也太下作了吧。” 施甜是弄坏了手饰,可也沦不到她来侮辱她,从保安手里挣开手腕,甩了甩,道:“你放心,我没这个意思,我就是路过而己。” “傅太太,真是太对不起了,我没有看管好您的手饰,这位小姐把里面的一个戒指撞坏掉了。”店员怕自己背锅,赶紧把责任甩掉。 “哈哈哈哈,施甜啊施甜,我还想你能有什么办法,结果还是这么蠢啊,你以为把手饰弄坏了,这婚事就要取消了是吗?你用你的脑袋好好想一想,手饰没了傅少再买就是了,人家可像你,傅少可是求过婚的。” 施甜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都说最恶毒的敌人就是曾经的朋友,对方句句戳她软肋,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傅井博今天过来这么打她的脸,明摆着就是想恶心她,她还能说什么?还没结婚,他就己经给她一个大大的下马威了。 见施甜不说话,溪妹的表情更加得意,过去这女人仗着家里有钱,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大家巴结着她恨不得把她捧成公主,她就是看不惯她一脸单纯无害的样子,凭什么她生下来就衣食无忧,被妈妈爱着,被朋友护着,连傅井博那样的男人都放纵她的纠缠? 后来她还联合着别人孤立她,害她一直被人在背后说坏话。 她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一直想找个机会收拾一下她,今天终于找到机会了。 “不过傅家是家大业大,可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我朋友心软肯定不会让你赔,那我就替她做个主,你只要把这套手饰的钱赔来,我就让她们放你走。否则,我们就只能经官了。” 还不等施甜说话,故意的女主角竟然走了出来,看到施甜,对方也是明显一愣,很显然听过她和傅井博的故事。 按理说,两个情敌见面,对方一定会借机好好收拾她一下,施甜己经做好了被对方奚落的准备,却听女人道;“算了算了,又不是我的,你们不要围在我这里了,让她走吧。” “走什么走?小艾,你也太善良了,对方都欺负到你头上,你还能忍着?我告诉你,她就是故意的,她喜欢傅井博那么多年了,当然不想看着你们顺顺利利的在一起,所以才来搞破坏,我要是你,就把她送官,让她好好的风光一把!” 女人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也不敢看施甜,不停道:“我说让她走就让她走!” 第三百一十六章 这本来就是送给她的 “小艾,你干什么,她可是把你的手饰弄坏了,你知道那一套多少钱吗?少说也有几千万啊?让她走了,回头傅少爷要是生气了你怎么办?”溪妹把她朋友拉到一边苦苦的劝道,“再说了,她现在地傅井博不死心,你不如就趁这个机会让她和傅井博彻底断了,让她看看傅少爷爱的倒底是谁,我就不信傅井博知道这件事能不生气,你这不她是无形中解决掉自己的一个潜在情敌吗?” “你别说了,我,唉,我让你放她走就放她走!”女人的口气有些不耐烦了,一股欲言又止的感觉。 溪妹有些不明白,她朋友平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然她们也不能玩到一起去,可明明这是个好机会,她却拼命想放对方走。 要是错过这个机会,再想整施甜就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溪妹眼睛一转,压低声线;“你真要放她走了,传出去傅少的面子也没入放,你一个未来的傅太太竟然容忍对方这么欺负自己,这让外人怎么想傅井博,没准会想你是小三上位,只能忍辱负重,你可想好了,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女人却不为所动,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我让你放她走就放她走,你今天就是陪我试个婚纱,还真把自己当成女主角了?” 溪妹的脸色一时间非常的难看,只是碍于对方的身份不敢发作。 女人转过来,还是不看施甜,匆匆的对着店员道:“让她走吧。” “可是……”店员的声音还没发完,女人怦的一声关上门,阻断了所有的声音。 好一会,店员才回神,可是这手饰确实是坏了,这女人不赔,要是傅少爷追究起来,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可是明明傅太太又说不用赔了。 “傅太太善良,我们可不能圣母了,这可是几千万的的手饰,她不赔,难道要你们替她赔?”溪妹又恢复了先前的神气,起身走到施甜面前,声音却是对着店员说的,“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这女人一没工作,二没什么背景,这几千万她可是赔不起的,你们看好了,可别让她跑了。” “柳采溪,我倒底把你怎么了,你处处要针对我?”施甜终于忍不住问道。 明明那女人都说不用她赔了,这个柳正溪却处处针对她,生怕她今天顺顺利利的离开这里。 “针对你?有吗?我只是为朋友出头而己,怪就怪你运气不好,惹了谁不好,非要惹傅太太!”她刻意咬重了傅太太这三个字,分明就是想让施甜难受。 施甜不想和她吵下去,反正女人不喜欢另一个女人是有一百种理由的。 她看向店员:“傅太太不是说了不让我赔吗?主人都说话了,你们还要怎么样?” 店员异常纠结的站在那,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柳采溪悉落道:“看吧,我就说她赔不起,这是打算开溜了。” 施甜按捺住脾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嫁给傅井博的是你呢。” 对于施甜的讽刺,柳采溪却是轻松松的就给了还击:“只要不是你就行了。” 施甜的嘴仗功力只有毕秋的十分之一不到,顿时有些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一双眼睛,愤怒又无可奈何。 柳采溪占了上风,更加的得意:“你和我吵下去也没用,有本事就拿钱出来,对方自然就放你了,你家不是很有钱吗?你那个有钱的妈妈只要对男人笑一笑,别说几千万,几个亿都到手了。” 说她可以,但是说她妈不行,施甜气急,两颊胀红,指着她道:“不许你说她!” “呦,恼羞成怒了,谁不知道你那个烟行媚视的妈妈啊,不然你以为你那些大房子,豪车,名牌包包哪里来的?也难为你这一脸的天真,也不知装出来还是真的单蠢,竟然一点都不好奇你家的钱是哪来的。” “你给我闭嘴!” “还不让人说啊,哈哈,你那个妈的情史怕是全x市的人都知道了,专抱有钱人的大腿,等榨干了对方的钱再找下一个目标,你知道吗,你的寻那些朋友表面上都说着好羡慕你啊,其实背地里不知道有多看不起你,还有你以为傅井博为什么不喜欢你?你也不想想,有那样的一个妈,谁会喜欢你啊?谁知道她女儿是不是也是只披着羊皮的狐狸精啊?” “你闭嘴,不许说了!”施甜捣住耳朵,却无法阻止对方恶毒的话不断的传入耳中,突然用力推开柳采溪跑出去。 柳采溪没防备一下子撞到墙上,疼的吱牙咧嘴,对着一脸呆愣的店员和保安大叫道:“还不去追啊,她要是跑了,那钱就是你赔了!” 店员这才回神,赶紧和保安追了出去。 柳采溪哪能放过这样的热闹,也大步的跟了过去。 施甜慌不择路,一路跌跌撞撞,径直跑到了高台上,一束束明亮的灯光打在她身上,她却根本没心思理会,只想尽快的离开这里。 这时,另一面的试衣间。 华丽的帘幕被人拉起,男人穿着华丽的礼服走了出来,一瞬间,休息区里鸦雀无声。 灯光沿着男人精致而深刻的脸上流下来,皮肤细腻到找不到一丝的毛孔,他的眉很深,衬着一双眼睛深遂无比,剪裁得体换礼服包裹着他修长而挺拔的身体,每一步,都像是模特走在t台上,他正微俯着头摆弄着袖口上的袖扣,两个店员跟在身后,帮他打理着衣服上上微不可见的褶皱。 猛的,一个女人撞了他一个满怀。 傅井博不由的退了一步,才稳住了势头,还来不及低头看去,就见一个店员慌里慌张的向他这里跑来,嘴里大声喊道:“别让她跑了,她把傅太太的的手饰弄坏了!”话说完,突然看到面前的男人,猛的刹住了脚步,脸却是一片惨白,偷偷瞄向他怀里的女人,一时间不敢出声。 柳采溪也刚好跟过来,看到两人都停在原地,一脸莫名的抬起头,然后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傅井博。 “怎么回事?”傅井博皱着眉问道,“什么傅太太的手饰?” 却没留意怀里的女人狠狠一僵。 女店员颤颤兢兢,抖的像个筛子:“真,真的不怪我,是,她突然撞过来,结果我不小心把手饰盒弄掉了,里面的一个戒指坏了一个角。” 傅井博想起之前交给店员的手饰,贵重倒是算不上,只是限量款,再想找一个配套也很费时间,不禁也有些恼怒。 柳采溪察言观色,趁机走过来:“傅少,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未婚妻的好朋友,你叫我小溪小行了。” 不待傅井博说话,她又把矛头直指他怀里的施甜:“我做证,就是她把手饰故意撞坏的,撞坏了又想跑,你想想,一个店员的工资才有多少,这要是真让她跑了,那店员一辈子都赔不起吧。” 众人烁金,都把箭头指向怀里的女人,傅井博正要低头,胸口猛的被人一推,对方埋着头又要跑,傅井博只觉得余光一错,眸光一闪,抬手抓住对方的手腕。 “放开我!”施甜的声音有些哽咽,被他拉的手又疼又僵,却怎么也无法挣开,大大的灯光从头顶射下来,让她的狼狈无法躲藏。 她突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在这里被众人羞辱,他如果真的讨厌她,不如干脆连婚纱也不要拍,一定要让她受这种折磨吗? 傅井博微一用力就将她拉回到面前,抬起手,卡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施甜避无可避,一张泪眼斑驳的脸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 傅井博短暂的沉默,而后才道:“你乱跑什么?” 她乱跑?她不跑难道要看他和另一个女人甜甜蜜蜜的去拍婚纱照吗?她们还没结婚呢,他就这么堂而惶之,谁知婚后他要怎么对付她。 她怕了行吗?她怂,她没胆,她退缩了,她认输还不行吗? 死咬着唇,她以为眼里的一抹绝诀,其实更多的是委屈,大大的眼睛里含着一泡泪,将掉不掉的,配着一张微微下垂的小嘴,怎么看怎么让人有股想要怜惜的冲动。 傅井博:“……” 柳采溪察觉到气氛不对,出口打断道:“傅少,她是故意把手饰弄坏的!明知道这是你特意为傅太太挑选的手饰!” 施甜一听这声音,心里更气,破罐子破摔,昂起脸道:“对,就是我撞坏的!”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 傅井博低眸看着她,她的小脸仰着,明明是倔强的,眼神却软的一塌糊涂,很好欺负的样子。 安静了几秒,他伸手推开她,头也不回:“送她去后面。” 施甜的脸一白,心里一沉,眼里闪过伤心,不再挣扎,由着女店员扶上她的肩,带着她往后面走去。 柳采溪得意洋洋的看着施甜被重新压到后面,这才回头,一副邀功的姿态:“傅少,你可不能便宜了她,她今天能弄坏手饰,没准哪天就能伤人了,你还不知道她那个?纠缠了你那么多年,什么事情做不出来?要我看,就让她把全套的手饰都赔掉,看她下次还敢不敢?” “赔?赔什么?”傅井博慢条斯理的系好袖扣,抖了抖衣领,一双眼深遂莫测的向她望来。 “……当然是赔手饰了。” “这本来就是给她买的,她想戴想扔想弄坏掉都是她的自由,我为什么要让她赔?”男人的声音很平静,却掷地有声,一字一字,震的全场鸦雀无声。 第三百一十七章 傅太太是谁? 柳采溪好一会才回过神,干笑道:“傅少,你弄错了吧,那个女人是施甜,不是你求婚的那个,你的手饰当然也不是给她的。” “求婚?”傅井博整理下摆的动作微微一停,眼神变得严厉起来,好似滴下墨,看得柳采溪一阵胆寒,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可是想一想,一切都是她朋友亲口和她说的,还拍了小视频为证,虽然视频上的男人只有一个背影,但是凭她的眼力,绝对是傅井博没错,况且,她朋友再虚荣也没必要拿这种事情骗人吧,早晚是要有揭穿的那一天啊。 最重要的是,她不可能接受这个事实,下面这么多人,她的面子往哪里放? “对啊,你不是小艾求婚了吗?今天来试婚纱不就是你的主意吗?还有那套为她预订的婚纱,不都是你事先安排好的吗?”柳采溪一口气说完,却见傅井博慢慢的眯起双眼。 他侧身对着身后的店说了几句什么,对方点头,大步的走了下去。 不多时,后面的化妆间里传出了声音:“傅太太,请问您化好妆了吗?我们的布景己经准备好了,这是傅先生事先预订好的,请您过来拍吧。” “好的。”门里传出她朋友的回应声,然后,房门被人打开了,穿着价值不斐,一脸风采照人的女人从化妆间里走了出来,她己经化好了妆,头上的配饰都是价值不斐的,走动间,钻石的光茫从身体各处发出来,好不美丽。 她被两个店员扶着走上了台阶,本以为是要往后面的摄影棚走去,却在走上楼梯的一瞬间,人呆在了原地,脸色一瞬间变的惨白。 柳采溪以为她是害羞,不由的走过去,亲热的挽上她的手,笑道:“你还害羞上了,是不是不知道傅少今天会过来啊,傅少可真浪漫,还准备了惊喜给你,看来你们今天要把婚纱照提前拍好了。” 女人却偷偷的抽回了手,一双眼睛游移不定,突然转身就要走。 “唉,你跑什么啊?” “傅太太?”男人的声音幽幽的从身后传来,成功的让女人僵立在了原地。 傅井博摘下手上的白手套交给身后的店员,修长的双腿迈出,一步步的向两人的方向走来。 每走一步,女人的脸就白上一分,直到毫无血色。 柳采溪看着她的异常,心里也感觉奇怪,又看看傅井博,明明唇角微扬,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小艾,你在干什么啊?这是傅少,你躲什么啊?” “我,我不舒服,我想先回家了。”小艾甩开她的手,就要跑开,前路却被两个店员堵死。 “听说,你是我的未婚妻,初次见面,幸会。”傅井博笑着伸出手。 台下的众人却是惊愕了。 初次见面?不是说己经求过婚了吗?即然都过来拍婚纱照了怎么可能是第一次见面? 众人一起看所谓的傅太太,女人一脸惊慌,强作镇静道:“不是的,你认错人了,我才不是你的什么太太。” “小艾?你说什么?你不是说傅井博是唔……”柳采溪的嘴被女人一把捂住,无法说话,只能用眼神示意对方放手。 “我,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说,我未婚夫姓傅,是你们理解错了!”女人狡辩道。 却听下面一片嘘声。 她是没亲口说自己是傅井博的未婚妻,可是她那个朋友口口声声说傅井博向她求婚时她也没有反驳不是?现在被人抓了现形才想着抵赖,真是太卑鄙了。 女人脸上臊的厉害,恼羞成怒,对着下面的人群大喊道:“关你们屁事?我有说过我的未婚夫是傅井博吗?再说了,同名同姓的人那么多,就算我未婚夫也叫这个名字有什么可奇怪的?明明是你们自己误会的!” 柳采溪终于把她的手挥开,一脸愤怒道:“什么?你是骗我的?什么傅井博向你求婚,什么你们要来拍婚纱照都是骗人的?” “我可没说,是你自己猜的,我只是想开个玩笑而己,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虚荣,一猜到我是什么傅太太,马上就像一只哈巴狗一样粘上来,甩都甩不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心思?你不就是想等我做了富太太,你能沾到了光吗?还有脸骂我,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这个贱女人,明明是你自己爱慕虚荣还敢说我?!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也看看你的胸,整的又假又难看,下巴都要戳破锁骨了,要不是你家里有点钱,你以为谁会想要和你玩?!” 两人你一嘴我一句,骂的不可开交,下面的众人则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有的甚至拿出手机开始拍起了小视频。 傅井博站在一旁,并不打断,直到两人看着就要打起来,他才道:“即然如此,是不是该把婚纱交给真正的傅太太了?” 女人的脸又是一白,简直像被人剥光了衣服一样,本来她只是想骗骗柳采溪,谁让她那么虚荣,再则她也有些享受被人奉承的感觉了,要不是她这么张扬弄的人尽皆知,她也不用这么丢脸。 想到这,她突然恨恨的瞪了柳采溪一眼,愤怒的扑过去揪住她的头发:“都是你!要不是你,我能这么狼狈吗?!我今天就挠花你的脸!” 柳采溪也不甘示弱,很快就回了手。 两人纠缠在一起,在地上滚成了一团。 一团混知中,撕拉一声,裙子被扯坏了。 两个都吓的停了手。 两人都一脸惊恐的看着被扯坏的裙边,柳采溪一下子爬起来,举起手:“不是我做的,是她自己弄坏的!” “你放屁,明明就是你撕的!”女人也爬了起来,指着对方骂道。 两人都知道如果承认了是自己弄坏的婚纱,那就一定要赔了,几千万啊,她们就是砸锅卖铁也赔不了这么多钱啊。 傅井博却拍了下手:“把裙子脱下来。” 女人还愣在原地,两个店员冲过去,把裙子硬是从她身上扯下来,女人啊了一声,抱着几乎赤果的身体蹲了下来,再也没脸说话了。 两个店员把婚纱拿到傅井博的面前,婉惜道:“傅少,我们看了一下坏的地方并不是很大,只要给我们一天的时间,我们可以……” “烧了吧,这么脏的东西怎么配得上我太太?” 台下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烧,烧了? 这么奢华而美丽的婚纱,就要赴之火炬,大家婉惜的同时,又不由的将愤怒的目光投向台上的两个女人。 两人己经被众人的目光扎的抬不起头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店员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一脸心疼的拿着衣服下去了,不多时,窗外便亮起一阵火光…… 柳采溪眸子一转,讨好的上前两步:“傅少,你看,衣服也烧了,那我们是不是,也不用赔了?而且,我也是被这个女人骗的,是她说你向她求了婚,要说受害者,我和你都是受害者呢,这样好不好,哪天我登门拜访,亲自去拜访傅太太,一定真诚的向她道歉!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哦?”傅井博眼尾一挑,笑了,声音无比的悦耳,“那你想怎么向她道歉。” 柳采溪见事情有转机,急忙表诚心:“不知傅太太对名牌包包有没有兴趣?” “这种不西不稀罕,她想要多少有多少。” “那……衣服?绝对是最新款,限量版!” “如果她想要,她会拥有全世界独一份的打版设计的高定款,没有其它的了?看来你的诚意也不过如此嘛。” 柳采溪想破了额头,也想不出还能送什么,她的家庭只算是富裕,和傅氏这样的大家族比起来简直可笑,她正苦思冥想,听着傅井博道:“不然,你还是赔一件相同的婚纱给她吧。” 柳采溪哪里赔得起,眼见傅井博的表情越来越冷,她一咬牙:“只要傅太太原谅我,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好。来人。”一个店员跑过来。 “傅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我看这个台阶有些低,你教教这位女士,如何做才能让我太太伤到脚?” 店员一愣,有些会意,转身走到柳采溪面前:“请随我来。” 柳采溪一脸莫名,还是跟着她走了过去。 店员指着那一阶稍矮的台阶,对着她道:“这么看来台阶是有些矮,如果能有个人躺在这里,高度应该差不的。” “什么?!你疯了!?你让我躺在这里让人踩?!” “我只是提供给你一个方法,如果你不愿意做,可以对傅少爷讲。” 柳采溪何时受到过这样的待遇,正要发作,又看到傅井博幽暗的双眼,混身一冷,脚下一软,跪倒在台阶上。 “台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傅井博问道。 “回傅少,傅太太己经化好了妆,可是婚纱……” 对方欲言又止,却让柳采溪的心一下子提到老高,她只得把身子俯低,整个人躺在台阶上,店员拿来一条毛毯盖在她身上,再加上这里光线昏暗,一般人竟然看不出这里躺了个人。 第三百一十八章 谁说你是傅太太? 傅井博收回目光,两指转了转无名指上的银戒,这才发声:“把你们店里最贵的一套拿过去,一周后,我要看到一款更漂亮的婚纱,如果没有,你们就做好关店的准备吧。” 对方赶紧点头,然后跑了下去。 傅井博这才将目光投处蹲在远处,瑟瑟发抖的女人。 “即然你这么想做傅太太,那就把这个梦做下去吧,那件婚纱送你了,回头我会派人把报价单送到贵府。” 女人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被跑来的两个店员拉了下去。 有人拿来了椅子,傅井博坐了下来,经过了刚刚的事情,他的表情也没有一丝的变化,风度翩翩,十足一个贵公子,可是见识到他手段的人却是一脸的恐惧,打心底发誓这辈子一定不能惹了傅家。 同时也在心底好奇,难道真的如他所说,刚刚那个撞坏了手饰的女人才是傅太太,可是她的反应为什么这么怪异?好像是迫不及待要从这里逃离出去一样,难道能成为傅井博的太太不是一件很荣幸的事情吗? 下面的众人脑中己经开起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剧场,各种狗血的剧情轮番上演,却不知此时后面的化妆间里,却是另一副情景。 “傅太太,请您不要再哭了,这个妆不能再补一遍了。”化妆师一脸抓狂的看着面前的女人第n次流下眼泪,她刚打上的散粉就这样被眼泪冲出了一条细细的沟,连带着她的腮红,眼线,睫毛膏全都泡了汤。 她化过这么多次的婚纱照,这还是第一次碰到新娘子伤心到这个地步,要不是听人悄悄对她说这位就是傅井博的妻子,傅氏未来的傅太太,她简直以为这个女人一定是被人协迫嫁给对方的。 大喜的日子,别人都是开开心心的来拍照,唯独她,己经毁了她的第n个妆面了。 向一边的店员递了个眼神,对方又哄又劝,还是不能让对方止住眼泪,化妆师也没办法了,用眼神示意对方叫傅先生进来。 结果,等待了几分钟后,得到的却是一句:“傅先生说,如果她不能在二十分钟内出现在摄影棚,他就回家了。婚事也告吹了。” 化妆师的下巴都要掉了。 她没听错吧,这是一个未婚夫对伤心的未婚妻说的话? 婚事告吹?她们是不是把婚姻太儿戏了? 可是一回头,却看到女人竟然奇异的止住了眼泪。 虽然眼圈还是红的,鼻尖也有些惨不忍睹,可好歹,也不再掉眼泪了,虽然看得出她忍的很痛苦。 赶紧叫了助理,两人一通忙碌,终于在五分内把妆面补好了。 镜中的女人当然是美丽的,她本来就生了一张看不出年龄的脸庞,这样的脸,只要稍加点缀就会可爱的一塌糊涂。 一个店员拿来了婚纱,虽然不能和之前的那一件相比,但毕竟也是镇店之宝,也是非常漂亮的。 大家七手八脚帮施甜穿好了婚纱,又有人拿来了之前的那盒手饰,正要打开,一个店员跑过来,匆匆的在对方耳边说了句什么,对方咦了一声,最终还是把手饰收了起来。 那店员在她耳边说的是:“傅先生说坏掉的手饰不吉利,让她不要戴了。” 从始至终,施甜始终埋着头,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有搬弄着,终于,几人将她拉到镜前。 “傅太太,你看看你多美啊。” “是啊,没想到这个婚纱竟然这么衬您。” “呸,什么叫婚纱衬人,是人衬婚纱!” 一片夸奖声中,施甜的眸子却有麻木。 一声声的傅太太像一把刀片着她的心,无比的讽刺。 傅井博你个大混蛋,就算想找三,你好歹等我嫁了傅家再说,你这是想全世界人都知道他想娶的不是她是吗? 还联合外人欺负她! 她上辈子一定是抢了她的调料包,才这样报应她! 被人半推半扶的出了化妆间,她没有一丝的开心,即使身上的婚纱比她曾经预想的要漂亮的多,可是一想起之前那价值不斐的的婚纱,高低立现,她就再也无法开心了。 走过长廊,只要再经过一道门,她就能看到傅井博……也许还能看到那位他心里真正的傅太太了,施甜脚步一迟,听见身边的店员道:“傅太太来了。” 施甜头皮一麻,己经没了退路,一咬牙,只当是在拍电影,演的是一出虐心的大戏,反正以后这样的生活她不知要过多久,提早习惯一下未必不好。 施甜昂起头,主动抬起脚。 走到楼梯口,她一步步迈上台阶,鞋跟有些高,她走的不太稳,所以当她踩到好一个软棉棉的东西上时,还以为是是鞋子的问题,并没有理会。 登上高台,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不远处的傅井博,他坐在那,好似君王一般,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所有人都成了他的陪衬,丝毫没有了记忆里那个清俊疏朗的影子。 施甜有些愣愣的,心里很乱,不知在想什么。 “傅先生,傅太太到了。” 傅井博放下扶在戒指上的手,缓缓抬起头。 即使隔了这么久,她依旧能感觉到他探究的眼神,又要鼓腮,最后还是硬生生的压下。 “走吧。”傅井博说完,站起身,半转过身体。 施甜愣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暗道他可真虚伪,还是走了过去,将手虚虚的探到他的胳膊上。 傅井博目不斜视,抬脚往楼上走去。 到了楼下,早己经有工作人员等在那里。 “傅先生,傅太太,布景己经准备好了。” 傅井博点头,低下头,却看到施甜正左顾右望,不知在找什么。 “你在看什么?”傅井博有些没好气道,她就不能安静一会吗?非得弄出些小状况才开心是吗? 手饰撞坏了也就罢了,她要是敢把布景也弄坏了,他发誓,一定会把她退货送回家! 施甜没料到他会问,脱口就道;“我在找另一位傅太太。” 说完,猛的察觉到自己失言,心里一抖,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傅井博唇角的那一点柔和算是消失的干干净净,声音冷的像腊月的寒风:“不知道你有这个癖好,早知道我就把她留下来了。” 施甜的心情一下子差到谷底,几乎有转头就走的冲动。 傅井博己经转过身,纠正了几个场景的布置,然后就拉着施甜走了进去。 一番折腾下来,施甜筋皮力尽。 也不知摄影师是不是故意为难她,总是让她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不是说她的表情太僵硬,就是说她们两个的样子太生疏,施甜耐着脾气配合着,最后对方竟然要求她们接吻。 施甜用力瞪着对方,希望他能知难而退。 没看到她们真的很生疏吗? 摆摆样子就拿钱难道不好吗?非要找这么多麻烦,也不想想像傅井博这样的人物竟然在棚内拍婚纱照,这本身不就说明了问题,他根本就不在乎她,要求那么多真把他得罪了,说不定你今天的工钱都拿不到了! “傅太太,您的眼睛不舒服吗?” 施甜真想抽他一巴掌,这么不会察言观色的倒底是怎么做服务业的? 背后传出男人有些温怒的声音:“你以为我很想拍?” 施甜的心一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她留,她有心回嘴,一转头看到男人的脸色,又硬生生忍下来。 把脸一瘫,索性豁出去了,反正吃亏的也不是她。 想开了,她也不再顾忌,伸出两条小胳膊,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将他拉到面前,用力的吻了下去。 与其说吻,还不说是发泄,更像是两人在较劲。 施甜用力的辗转着双唇,眼睛虽然紧闭着还是能感觉到男人僵硬的肌肉,她心里颇有一分报复的快感,更加用力的压上去,压的男人的鼻息都开始沉重起来还不肯作罢,又把之前摄影师指示的几个动作都轮流的做了一遍,这才一把给开他,随手擦了擦嘴唇。 “行了吧?” 摄影师目瞪口呆,看看她,又小心翼翼的看向她向后脸色铁青的男人…… “呃,虽然和我要求的动作有些差距,但是……也很独特……”他总不能说狂野吧,真是看不出来,这个傅太太表面上看起来乖乖巧巧的,没想到骨子里这么豪放,竟然能把傅少都弄的这么狼狈。 施甜一听这话,犹如解放了一般,迫不及待的站起来冲出了摄影棚。 傅井博这才抬起手,摸了摸还有些发麻的嘴唇,上面还残留着女人唇上的温度,却没有一丝的甜蜜,有的只是被撞到牙齿的疼,这女人,真该死! 傅井博换了衣服出来,施甜己经夹着小胳膊逃到了大门边,他冷笑了一声,大步走过去,提着她的领子把她扯了回来:“去哪啊?傅太太?” 他刻意了这三个字,吓的施甜赶紧露出讨好的笑:“我去给你看看外面天气怎么样?顺便打辆车,你的机车不是送去修理厂了吗?” 傅井博轻笑,也不掩饰,就看着她在那编。 施甜果然编不下去了,像只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 “你之前的气势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我难堪,你很威风啊。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施甜就知道他要提起这岔,假笑都懒得摆了;“你又不亏的好吗?再说了,又不是没亲过,你装什么清纯男啊?” 傅井博哼了两声,笑道:“谁说我不亏?哪个男人被女人轻薄会开心?” 施甜的眼睛眨了一下,又眨了一下,像是在看怪物。 “我是你太太唉,先生,你知道轻薄的意思吗?你不知道的话我可以免费帮你科普一下。” “在没扯证之前,一切的形势主义都是流氓,你现在,顶多是我的备用人选这一。” 施甜开始七手八脚的挣扎起来,大声冲他喊:“你之前还叫我傅太太,你是不是精分啊?!” “我说过吗?”傅井博耍起流氓,气的施甜哇哇大叫。 “你干嘛总欺负我?!你放开我,放开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总提我领子!” 第三百一十九章 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 傅井博非但不撒手,反倒将店门打开了,当着众人的面将她提了出去。 走下楼梯,他终于将她放在了地面上,施甜第一个反应就是挥起小粉拳打过去,男人也不躲,等她打到第三拳,才眉头一凛:“你想让我再把你提进去吗?” 施甜的面子里子全丢了个遍,气的想咬人,又怕傅井博真的把她再进去去丢一回人。 两害相权取其轻,她咬了咬唇,把怒气咽下去。 扭过身,抬起脚就要走。 “我有说你可以走了吗?” “婚纱也试过去了,照片也拍好了,你还想干嘛?” 傅井博没有回答她,而且抬起头张望,下一秒,一台黑色的车子停在她们的脚边,傅井博拉开车门,自己先坐了进去,车门并没有关,那意思不明自喻。 施甜看着那黑洞洞的车厢,很想离开。 她现在只要和他多呆一秒,她都感觉难受。 “我数到三……” 嗖。 施甜一下子钻进去,砰的一声甩上车门。 傅井博露出满意的表情,对着司机道;“开车。” 车子随即开了出去。 一路无话。 半个小时后,车子缓缓的停下了。 “二少爷,到了。不过今天是周末,听说场地的管理人不在,需要我去联系他过来吗?” 傅井博摇了下头,却没有开口,车厢里一时间安静下来,只有女人绵长的呼吸声。 施甜今天起的太早了,刚刚又和傅井博斗志斗勇,又是伤心又是惊吓的,一时间困意上涌就睡了过去。 她的头慢慢的倒下来,斜搭在傅井博的肩膀上,细碎的头划过他的脸颊,痒的厉害。 他动了一下,女人咕噜了一声,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傅井博又停住,好一会,施甜才抓抓头发醒了过来。 一脸迷糊的打量着窗外,她坐起来,伸着懒腰:“李叔,这是哪啊?” “傅太太,这里是百嘉园,是x市最适合举办婚礼的地方。”回答她的却是另一道陌生的声音。 施甜一下了就清醒了,也想起自己是在哪里了。 她僵硬的转过头,果然看到傅井博冷漠的脸庞,察觉到她的目光,傅井博抬起手,轻轻的禅了禅自己的肩膀,然后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施甜:“……” 这个男人太讨厌了! 还是跟着下了车,万般不愿的跟在他身后。 有人看到他们,忙迎了上来,然后就打开了大门,领着二人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是一片视野开阔的草地,虽然天气还是很冷,可那草地绿幽幽的,再远处是一片湖,在冬日的薄雾里显得无比的飘渺和幽远。 施甜趁着二人不注意,好奇的走过去,想看看那草是真的还是假的,结果,砰的一声撞到了一个玻璃罩上,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身后传出一阵低沉的笑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施甜红着脸爬起来,不敢回头,只敢在心吐槽:玻璃擦的干净谁会看得见啊。 工作人员替她解围道:“因为天气太冷,所心我们才做了一个大型的玻璃房,保证里面的草丛能够生存在下来。傅先生,傅太太,请这边走。” 傅井博停了一下,等施甜跟上来才继续迈开脚步,偶尔用余光打量一下她。 施甜一直忙着揉屁股哪里注意到他,只是不时的用好奇的目光打量来打量去,像个孩子似的。 三人走到一个宽阔的空地上,地上的雪己经被清理干净,铺了厚厚的毛毯。 对方解释道l:“这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毛毯,防水防滑,哪怕是积了大雪,也能在第二天马上投入使用,一边的停机坪,可以同时容纳三架小型飞机起降,后面的湖上有游艇,可以同时招待几百人,我们这里还有剧院和各种娱乐设施,还请了国际的大厨,不管是休闲当日的餐点方面可以完全放心。” 傅井博点头,突然转头看向施甜:“你有多少朋友?” 施甜愣了愣,明白他是要估量一下宾客的人数,可是他之前不是说过不办了吗? 八成是傅老爷回去又向他施压了,就知道对她牛气轰轰的,面对傅老爷还不是怂的不行? 不过,她的朋友是不少,可都是酒肉朋友,真正算得上是有友的,可能只有三四个,说出来傅井博恐怕又是笑她了。 想了想,豪气的比了个满手。 傅井博回头:“女方朋友单独一桌,五个人左右。菜肴单独安排,准备好给我过目。” “喂,谁说是五个,是五十个!”施甜扯着他的胳膊纠正着。 傅井博扯了下唇角,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婚礼最忌讳有空席,你确定大家都会来?” 施甜一脸被看穿的心虚,是啊,就算她发了请贴,能来的也不知道有多少。 “那……减五个?” 傅井博还是不说话。 施甜越发的心虚,鼓弄着手指加加减减,最后心灰的给了个数字;“好嘛,二十个,不能再少了。”说完,自己又低声嘟喃,“我都是走过礼的,要不回来多可惜啊。” 傅井博收回目光对那人道:“二十个,安排在门口的位置。” 施甜也不想计较了,真怕他一生气,连这二十个位置也不给了,反正她这个所谓的傅太太一点话语权也没有,干脆做个甩手掌柜好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商量着细节,庄园又大又广,施甜跟了一会就走不动了,她转着发酸的左脚,偷偷扯住了傅井博的袖子;“……我在这里等你吧?” “不行。”傅井博一副不容商量的口气,然后扯回袖子,继续往前走去。 施甜叹着气,一瘸一拐的跟着,走了没一会,她就感觉脚踝疼的厉害,伸手一摸,果然是被卡破了,她就说她穿不了高跟鞋。 偷偷揉了会脚踝,施甜第二次请求:“我在这里等你们吧。”反正他也没有要问她的意见。 “我说不行!” “你!”施甜气的小脸胀红,有些赌气的停下脚。 傅井博没听见尾随的脚步,也跟着停下脚步,回过头。 施甜鼓着小脸,与他保持着半米的距离,赌气的不肯过去。 傅井博的眉沉沉的,像是罩着一块乌云,他做这些倒底是为了谁?这婚礼难道是他一个人举行的吗?她还敢给他赌气! “过来!” 施甜摇头,她都要疼死了,一步也走不了。 傅井博丢下工作人员,大步走过来,施甜刚要后退,手腕就被他捏住了:“你能不能成熟点?!想耍脾气回家耍!” “你又不需要我,干嘛让我像个傻瓜一样跟在你屁股后面啊?”她说完,声音忽然变得委屈起来,动了动左脚的脚踝,“鞋子太紧了,都流血了……” 傅井博这才注意到她虚虚抬起的左脚。 “……我就坐一会,等你出来我就走还不行吗?” “谁让你穿这种不实用的鞋子?”傅井博拧眉道。 施甜也委屈啊:“又不是我要穿的,是我妈让我穿的。” “她让你穿你就穿?她让你去死你现在就跳桥?你自己就没有一点主见吗?”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招手叫来了工作人员,低头对对方说了什么,对方点头离开了。 施甜本来就疼的要命,还要被他骂,眼圈一红,一泡泪就在眼角打转。 “给我憋回去!” 施甜吓的一吸,硬是把眼泪给眨了回去。 傅井博不说话,环抱着手臂看着她,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好半天,忽然,一辆摆渡车开了过来。 车子是专门为冬天观光准备的,还有小小的车棚,特别可爱。 施甜愣愣的看着,忽然看向傅井博,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 “不是我!” “明明就是你嘛!”不是他会是谁? 傅井博转过身,丢给她一个冰冷的后背,自己率先坐上了车,施甜破啼为笑,窃笑着钻进了车里,一屁股坐在他旁边,车子缓缓开了起来。 施甜偷偷的用眼睛看他。 傅井博坐的无比端正,一股假正经的样子。 她频频的往那边偷看,终于把傅井博惹毛了。 “你再看,我就直接把你丢在这里,让你一个人走回去!” 施甜暗暗吐了下舌头,不敢再造次。 车子开了一会,到了另一片区域,工作人员开始向他讲解这里的功用。 施甜心不在焉的听着,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傅井博的身上,一想到他也许还有那么一点关心她,她的心里就像吃了蜜,之前吃的那么多苦头全都不算什么了。 猛的,车子颠波了一下。工作人员马上道:“对不起,这里需要爬坡,路面会陡一些。” 施甜心道你不早说,她捂着脚,脸皱成了卷心菜。 傅井博本不想理,见她实在疼的厉害,于是扒开她的手,把口袋里的干净手帕展开,剥开她的袜筒压了上去,拍的平整后才将袜子重新拉上去。 一抬头,就触到施甜亮晶晶的大眼睛,他不自然的咳了一声,重新坐正。 施甜的心里美滋滋,用手偷偷捣了他一下。 “你不是说不要办婚礼了吗?” “你不是说不拍婚纱照吗?” “你还说,一切从简,这里多大呀,肯定要花好多好多钱,你不心疼呀?” “傅井博,你是不是也不是很讨厌我的?” “你烦不烦?!”傅井博用力瞪了她一眼,把头撇向另一边。 “我烦啊,我烦了你这么多年了你才知道啊,你倒是回答我的问题啊,心虚啦?喂?联线傅少爷,请对方与我方对接信号。” “傅井博,你是不是突然发现我也挺好的?“ 第三百二十章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傅井博只当没听见,眸子闪都没闪一下。 施甜说了好一会,也没得到什么反应,倒也不急,一个人乖乖的坐好,心里却是笃定他还是在乎她的,不由的美滋滋起来,在婚纱店的那点事也都尽数的忘了。 要不怎么说她没记性,哪怕被人伤的再重,给个甜枣都能开心的说谢谢。 又去了几个地方,全程施甜都没有插嘴,可是心态却是变了,之前只当自己是游客,现在却是很认真的打量起来。 又走了大半晌,施甜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她面红耳赤的捂住肚子,感觉到两道视线一起向她投来。 她早上走的早,又在婚纱店折腾了大晌,滴水未尽,此时早己经是肚腹空空。 “时间也不早了,傅先生,傅太太,我们己经在餐厅准备好了饭菜,两位先移步那里吧。”还是司机有眼力,这时候开口道。 傅井博看了眼腕表,似乎是有事,一时间没有回答。 施甜的肚子适时的又叫了一声,施甜恨不得把头埋到地底下去。 “走吧。”终于,傅井博回道。 车子又开了一会,终于到了餐厅,两人下了车,施甜的脚还有些疼,所以走不快,可奇怪的是竟然也能跟上傅井博的脚步。 两人刚走进餐厅的大门,施甜就被这餐厅的面积吓到了。 “傅太太,这里能同时容纳一千人就餐,您和傅先生的婚礼用餐就是在这里进行,您对这里的环境还满意吗?” 施甜打量了一会,又偷偷看了傅井博一眼,发现他还在看腕表,眼里似乎有心事。 “恩,还好。”口气也莫名有些敷衍。 两人落了座,服务生上了饭菜,施甜看中了傅井博面前的一碗面,见他不怎么想吃的样子,于是伸出叉子想卷一口。 叉子刚探过去,就听见他低声喝道:“拿回去!像什么样子?想吃就和服务生说,不要自己动手!” 施甜被吓的缩回了手,眨了眨眼,见根本没人看向她们这里,带着些委屈的口吻:“不是没人在这吗?” “你怎么知道不会有人来?况且这上面都是监控。” “不就是想吃口面吗,有这么夸张吗?”施甜咬住叉子,很不懂他生气的点,两人又不是第一回一起吃饭,明明之前是在他家里,她帮他做过那么多顿,她当时还抢他的菜来着,也不见他有多生气。 似乎是品出了她表情里的疑问,傅井博卷起一口面,送到嘴里,承即用面纸擦了擦唇角,慢条斯理道:“这是在外面,你以后是傅家的二少奶奶,不是那个被家里宠坏的小公主了,不管做什么都要想着傅家的颜面,不要让人抓着把柄。” 施甜愣了两秒,啊了一声,心道,我不吃就是了。 本来好好的心情,现在弄的施甜都没什么胃口了。 两人默默的吃了一会,身后传来脚步声,一盘热腾腾的卷心面放在她的面前,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和服务生说的。 施甜惊喜的抬起头,看到傅井博还是一脸的面无表情,专心的吃着自己面前的东西,完全一副贵公子的姿态。 忍不住扬高了唇角,卷了一口面送到嘴里,施甜觉得这可能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食物了。 施甜开始没话找话,虽然傅井博都是只回一句或是干脆不回,施甜还是很满足。 终于吃完了饭了,施甜擦了擦嘴,看向傅井博:“我吃完了。” “那就走吧。” 傅井博推开椅子站起来,也不等施甜,转身就向外面走去。 施甜只得小跑了两步,才勉强跟上他的脚步。 两人走出窒外,摆渡车己经在原地等待。 太阳己然有些西垂,气温也比之前更低了。 她不禁有些发抖,正要往摆渡车上走。 “去换一辆车。”耳畔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施甜咦了一声,扭头看向他,傅井博伸手,将她拉到身边,然后就不再说话。 不一会,一辆黑色的轿车开了过来,司机拉开车门,等待两人上车。 施甜有些不确定,等傅井博迈开脚,才跟了上去,等坐进车里,暖气扑面而来,她才重新活过来,一双眼眨啊眨,转了几个个投向了傅井博。 如果这前都是她的自作多情,那么现在呢? 他还说对她没有一点感觉?他明明就很在乎她的嘛! 还嘴硬?看她不扒了他的假皮! 故意往他的方向挪挪挪,小手指不听话的探过去,碰一下又离开,等了等,又碰上去,直碰到傅井博皱起眉头。 “你就不能老实的坐一会?再碰,我垛了它!” 施甜笑嘻嘻,一双圆圆的小脸喜气洋洋,像个年画娃娃,一双眼睛又大又亮:“明天你有空吗?” 傅井博不用猜也知道她心里打着什么小算盘,哼了两声,噙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有啊。”然后不等她开口,又补充道,“就是不约你。” 施甜先是气的嘟嘴,又马上舒展开来:“那我约你啊。” “没空。” “你刚刚说有的。”施甜才不信。 “现在没了。” 施甜有些挫败,但一想他就是嘴硬心软的性子,自己要是再退了,两人可真就要原地踏地了,况且这次的事是她不对,她本来就该柔软主动一些,沉思了一会:“那你晚上早点回家吧。” 傅井博闻言,果真转过头,一条眉高高的挑起:“你敢?!” 施甜当做没听到,笑眯着双眼,两条小腿微微的打着摆:“我还记你喜欢吃什么呢,我做好了在你房间等你。还有上次的游戏打到一半,我们继续打完那一局好不好?输了我也不耍赖了,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 “姓施的,你知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发生什么吗?!" 施甜满脸的不在乎:“我们可是未婚夫妻,我们这叫提前熟悉婚后生活,再说了,我们又不是……又不是没……” 她越是欲言又止,傅井博的脸色越发发青,前排的司机耳朵都要咧到耳根了,恨不得把耳朵贴到两人的唇边偷听。 傅井博面色铁青,冷冷的瞪了她一眼,道:“婚礼之前,我们两个互不相干!” 施甜简直都无力吐槽了,怎么弄的好像是她在强迫良家妇女一样?再说一男一女共处一室就一定要做那种事吗?他们就不能单纯的聊天吗? 虽然她的脑袋有时候也是色色的…… 完了,她竟然学坏了,她竟然会想象和傅井博婚后这样那样的生活…… 施甜的脸一红,不禁用手捂住脸,一副娇羞不己的表情,看得傅井博额头一跳一跳。 尴尬的沉默中,车子终于驶到了门口。 傅井博迫不及的下了车,施甜听到车声也要下车,傅井博压在车窗前,冷声道:“他会送你回家。” “那你呢?不和我一起?”施甜赶紧挪到窗边问道。 傅井博退了一步,避开她殷切的目光:“我公司还有事。” “哦……”施甜的眸色黯了黯,又道,“那晚上……” “别让我在房间里看到你!否则我丢你下楼!”说完,傅井博径直的上了门口等待的黑车,随即,车子开了出去。 “傅太太,您是直接回家还是去哪里?”前排的司机回头问道。 施甜收回目光,正要回答,突然看到一边的椅子上有个东西,拿起来一看,是个黑色的皮质钱包,不用说,肯定是傅井博的。 施甜挣扎了一会,打开了钱夹,第一层是一堆的卡,第二层则是几张人民币,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她正要把钱夹合上,冷不丁看到里面的夹层里有什么,抽出来一看,竟然是一张一寸照片,看样子很年轻,大概十八岁的样子,稍显稚嫩的脸庞己经有了现在温婉的痕迹,长长的黑直发披肩,很是美丽。 最让施甜惊讶的人,这人她认识,就是辛小卉。 他为什么要把他准嫂子的照片放在皮夹里?这是不是太让人误会了?况且,这种照片如果不是从毕业簿里偷出来,那就是从对方的相册里拿出来的,他为什么要去拿这种照片放在自己的钱夹里? 施甜感觉答案呼之欲出,却不是她能承受的,一时间脑子乱的不像话,等她清醒过来,才见车子竟然己经跟随着傅井博离开的方向开了过去。 车子跟到一半就跟丢了,司机很不好意思:“对不起傅太太,我的技术太差了,您要不要给傅先生打他电话,让他等我们一会?” 施甜的表情有些茫然,啊了一声,却没有任何动作,对方等了等,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开过去。 又行了大概半个小时,施甜看到一个熟悉的建筑。 “就在前面停下吧。” 车子停在傅氏总部的大楼下,施甜抬起头,看着这恢宏的建筑,好一会,才抬起脚迈了进去。 她在心里做了很多的演示,比如见到他就说是给他送钱夹,一定要面带微笑不露一点破绽,然后观察他的表情是不是会露出些什么,或者不经意在他面前提起辛小卉的名字看他的反应…… 她这样想着,一路不知撞到多少人,最终还是被保安截住了,没有预约,她想见傅井博是不可能的。 她拿着男人的钱夹,对面是前台小姐狐疑的目光,却她不敢说自己就是未来的傅太太,因为傅井博说过,婚礼举办之前我们就是互不相干的两个人…… 她失魂落魄的转过身,手里的钱夹异常的烫手,她需要静静,于是走到一边的椅子旁坐了下来。 身边人来人往,不知过了多久,她隐约听到电梯叮的一声打开。 “傅少,辛小姐。” 她猛的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从电梯里走出的一对男女,男人疏朗俊逸,女人温婉美丽,两人走在一起,简直天作之合。 两人一路说着话,往外面走去。 施甜噌的站起身,心里砰砰跳个不停,几乎握不住手里的钱闪,脚步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第三百二十一章 那女人的故事 “对不起,这个时间还让你过来,我也是没有办法了。”两人走到建筑的拐角处,辛小卉停下来,面带歉意道。 傅井博也停下脚步,从外人的角度看去,只有看到他英挺而笔直的后背,像是将辛小卉拥在里面。 “没什么,左右我每天都很闲。” 辛小卉微微叹了口气,语生心长道:“别这么说,你的工作只是暂时被取代了,等你和小甜的婚事办好后,父亲会把你该得的还给你的。”傅老爷这么做,也是怕他中途中止婚礼闹出什么乱子来,才暂时剥夺了他的职务,等他结了婚稳定下来,自然是会把一切还给他。 不过这些话辛小卉没有说,也知道他是懂得的,有时候她也有些看不懂他,明明对施甜就是很纵容,却时不时的就要伤害对方一下,虽然这桩婚事有被逼迫的成份在,不过依他潇洒自在的性子,若真的不想娶,抛弃一切远走他乡他是他能做出来的事,即然都答应了,就好好的对人家,还要耍性了,听说今天骑了个机车就出去世,这大冷的天气,也不知施甜受不受得了。 想到这,她不禁又是一阵苦笑,她自己都是一头的官司,还有心情管别人。 傅井博轻哼了一声,好歹没露出不耐的神色:“他就算不想还,我又能怎么样?我左右就是他的一颗棋子,不过是颗废棋罢了。” “井博,别闹孩子脾气,父亲这次做的是……有些过火,但是结果是好的,你就不要想太多了。” “好的?”傅井博咄笑一声,转过身来,靠向墙壁:“你怎么知道对我就是好的?你们每个人都费心费力的为我谋划未来说这是为我好,到头来谁问过我一句?” 辛小卉的表情一黯,难道是她猜错了,傅井博并不喜欢施甜? 可是,通过她这么久的观察,他对施甜绝对是特别的,还没有哪个女人能留在他身边这么久,即使他嘴上说着讨厌,不喜欢,可是施甜出事,他总是第一个出现,这难道还不是喜欢? 辛小卉张张嘴,还想说什么,傅井博打断她:“说吧,找我来什么事?” 辛小卉是很懂得大局的人,如果不是什么急事,是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还把他叫出来。 辛小卉的脸色微微发白,发丝垂到耳边,挡住了一双晦黯的双眼,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好一会,才下定决心:“井博,请和同我讲一讲照片上的那个女人。” 傅井博的眼眸缩了一下,两长剑眉微微拧了拧,声音忽然低沉下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她迟疑了一下,眼里露出几丝挣扎,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傅井博的气息急促起来,他在原地走了几步,又在她面间站定:“照片不是烧了吗?还有什么能威胁你的?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追根究底?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辛小卉抬起苍白的脸,眼里一丝伤痛的神色。 傅井博继续道:“而且你可以放心,那个女人不会威胁到你的地位,我哥能娶的只有你。” “可是他的心里有她!”辛小卉大声吼完,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禁扭过头,轻声道对不起。 “他对你说了什么?”好一会,傅井博才咬牙道。 “不,没有……他什么也没说。”就是因为什么也没说,她才更加难过,如果他能坦白的对她说出那女人的一切,也许她还能释怀,而不是每日背着她,抱着那女人的照片失魂落魄。 没错,她之前从来没想过能得到他的心,也明白他只是把她当成了最佳的结婚结象,心里也从来没有过更大的奢望,可是那女人的出现就像一个尖锐的厉爪,抓破了她所有的假象,露出她赤裸裸的贪心,她才知道她那样的贪婪,希望得到他的一切,而不只是一个傅太太的名头而己。 那晚从祠堂回来以后,他看似很正常,每天正常的上班,吃饭,应酬,可是却瞒不过她的眼睛,两人相处了这么久,她怎么会看不出他眼里没了神彩,每日如同行尸走兽一般生活? 有几次,她都看到他坐在无人的角落里,对着手心里的一样东西发呆,有一次她偷偷的走过去,看到了那张照片,然后得到了的就是傅少商的勃然大怒,他从来没有用过那样的口气对待过她,简直如同仇人一样,而且,从那天起,他干脆搬离了家,住到了自己的公寓里,只有傅老爷过来吃饭时才回家,两人之前也很久没有交流了。 她给他发过信息,也打过电话道过歉,可是都没用,他从来都不回信息,所以她今天才亲自来到公司,想当面和他说清楚,可是他却掩门不见,后来更是随着部下从另一部电梯出去飞往美国出差了。 能想的办法她都试过了,她真的是无路可走了。 傅井博看着她黯然的脸色,也猜到了一些,眼里的眸更深,突然冷笑起来,笑罢,一双眼只余下嘲讽:“现在装起深情来了,也不知是为了自己好过一点,还是装给别人看的。” 辛小卉听他开口,不由的看过去:“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井博又笑了两声,将手袖入口袋似乎想找烟却没找到,这才想起他早就戒烟了。 “好,说出来也无防,反正己经过去那么多年了。” 这个故意没什么精彩的,就是一个陪酒女爱上贵公子的故事,傅少商那年大学刚毕业,还是个青涩的瓜娃子,被傅老爷放出去锻炼做了个基层的小员工,有一次陪客户喝酒被人仙人跳,关键时候被一个女人救下了,两人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傅少商虽然青嫩,可心里还是拎的清的,知道什么样的女人不能碰,也就是平时照顾下她的生意,大概有一年左右的时间,这女人的家里出了事,需要二十万,傅少商知道后犹豫了,不是拿不出钱,而是拿了钱两人的关系就不明不白了,而且他始终不是很相信这女人,就一个人跑去医院去调查,结果当然是真的,但是那女人要救的不是什么父母,是她的前男友。 那时候哥俩的感情不说多好也没有多坏,傅少商和傅井博聊过这些事,按他的话说,他当时是被这女人感动了,看她帮他擦身洗脸伺候着仔仔细细就像个普通的女人一样,突然间就感觉心动了一下,他拿了钱交了医药费,男人不久后就出院了,那女人为了感谢傅少商,每次看到他都会偷偷塞给他一把自己存起来的糖块,这是她能给他最好的东西了。 又这样过了半年,女人的前男友又来找她要钱,傅少商第一次和人打架,两败俱伤,自己在医院躺了半个月,那女人每天都偷偷避开所有人给来看他,两人朝夕相处日渐有了感情,出院时,那女人看到傅家来接他的车,知道了他的身份,辞了酒吧的工作离开了。 傅少商找了很久才找到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感情,于是试着说服她伪装自己成为一个富家小姐一起去欺骗傅老爷,傅老爷对些深信不疑,谁会想到一向沉稳懂事的大儿子会这么处心积虑的骗他? 这女人还住进了傅家,因为性格开朗,和傅井博相处的也很愉快,可是事情最终还是败露了,傅老爷下了最终的通辑令,要么,和这个女人断的一干二净,要么,他就带着这女人离开,傅家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女人知道后想要离开,但是女人的父亲伪造了一份怀孕的报告,骗得女人相信自己也怀孕了,为了孩子她只能进行挽留和努力,但是傅少商当时只想让她离开,被纠缠的厌烦了的他在傅老爷的最后通牒时间前,派了人把她绑上了一辆车,本是想送去国外,然后车子在高速上出了车祸,起火,坠了海,车上的人无一人幸存。 傅井博一字一句的讲完,眼里己经只余下一片冰冷:“他现在弄出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给谁看?当时有人逼他这么做吗?他即然放不下傅家的一切,就早该知道有这么一天。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辛小卉的脸惨白到了极点,踉跄了一下,撞到墙上,嘴里喃喃:“不,不,我不相信……少商不是那种人……” 傅井博移开目光:“这都是几年前的事了,他当时颓废了一段时间,也派人去打捞过,那悬崖数百米,掉下去就算不死也被野兽啃食了,根本不可能活下来,他后来死了心,再后来,就遇到了你。” 辛小卉揪着自己的胸口,呼吸困难,她突然有些后悔来问这个故事了。 傅井博扭过身,看了眼天边渐起的晚霞:“你也不用太担心,当年他都挺过来了,一张照片算什么。” 说罢,抬起脚就准备离开。 “对小甜好一点。”身后传出辛小卉叮嘱的声音。 傅井博停了一下,径直的向前走去。 刚走过拐角,就看到地上熟悉的黑色钱夹,他摸了下空空的口袋,张望了一下四周,才俯身捡起来。 是他刚刚掉的吗? 打开钱夹,里面的东西一样也没少,就是夹层里的照片被人扯出来了一些,他一愣,才想起这照片是辛小卉之前掉在家里,他捡到准备还给她的。 猜测她现在肯定没什么心情,傅井博将照片塞回钱夹,抬脚走了出去。 第三百二十二章 你又惹施甜生气! x市的冬天总是气候多变,之前还是晴空万里,说下雪就突然开始下起雪来了。 先是细细的如同柳絮一般的雪花,再是大片的如鹅毛般的雪片,絮絮的落下,很快,就在地上铺了一层雪白的毛毯。 等在门口的傅家的司机,正百无寥赖,就看见施甜踏着一层薄薄的细雪走了过来,头垂着,看不见表情,身后没有傅井博的影子。 虽然这个二少奶奶还没嫁过来,可司机还是恭敬的推开车门走下车,礼貌道:“傅太太。” 施甜的脚步一停,脸上闪过一丝惊吓的神色,正当司机以为自己太唐突的时候,却见她微一咬唇,道:“你家二少爷有工作,暂时回不来了,你先送我回家吧。” 司机不疑有他,等施甜上了车,便把车子开走了。 车子开走没有两分钟,傅井博就走了出来,却没看到等待他的车,这个时间又不好招到手,结果足足有寒风里冻了半个小时才打到一辆车,外套又在施甜那,自己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羊毛衫,结果晚上回到家就发起了烧。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施甜坐着车子回到家,没理会佣人的问好,就径直上了楼。 严殊听说她回来了,起身来到她房外,敲了好一阵子的门,才听里面传来一道细细的声音:“别管我,让我睡一会。” 严殊听着她口气不对,猜测又是和傅井博有关,一时间有些头疼。 “小甜,把门打开,妈妈进去看看你就走。” 门外不断传来的声音让施甜把被子重重的蒙到头上,不管睁眼闭眼,眼前都是傅井博和辛小卉的身影,她虽然没听清两人都说了些什么,可是一个神情哀伤,一个表情愤怒,再加上那钱夹里的照片,还能因为什么? 她就算再蠢也猜得出来,不就是一个郎有意,一个妾有情,却被棍打鸳鸯被迫分开吗? 她就是那根棍,对了,傅少商也是,她们两个都是最不知好歹的东西。 她竟然还妄想着他对她还有那么一点的好感,哪怕是感动,全是假的,他不过是做个戏,完成傅家的大业罢了。 好难受,像有人在心里狠狠的挖。 原本以为不会再心痛了,原来她的心从来都没有死过,总还是抱着一丝幻想的。 门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啪,房门被人用钥匙打开。 严殊走进来,愣了一下,快步走到施甜的床边,想扯她的被子。 施甜不让,从里面死死的扯住。 “小甜,和妈妈说说今天倒底发生了什么?” 不论她怎么问,施甜都不肯开口,好一会,严殊站起身,表情己经是一片冷肃。 傅井博,我欺人太甚!即然同意了婚事,为什么还要对小甜这么坏?惹她伤心? 她就算没功劳,追了你这么多年,你好歹也要心存感动,竟然一次又一次让她的宝贝女儿伤心! 走出房间,她叮嘱两个佣人看好施甜,抬脚走到客厅,掏出手机,打通了傅井博的电话。 电话好一会才被人接通,傅井博还在车上,又赶上一起交通事故,车子堵在路上走不了,司机不停的抱怨是因为拉了他才耽误自己赚钱。 傅井博被烦的不行,正巧这时严殊的电话就进来了,口气自然不太好。 “是我。” “傅井博,你在哪里?”对方的口气比他还要冷硬。 傅井博的眉拧了一下,司机的咒骂声又传了过来,指桑骂愧他是个倒霉鬼。 傅井博冷冷的瞪向对方,对着话筒道:“有事说事。” “我是你的长辈,这就是你对我说话的态度?!” “呵,那你要我拿了怎样的态度?卑躬屈膝?请你弄清楚,是你求着要把女人嫁给我,可不是我要娶的。” “tmd,今天的点子真是太背了,我早说不该拉人,这要堵上多久啊?我说客人,你下车不行吗?我钱不要了还不行吗?” 傅井博把话筒盖住,冷笑道:“工号1565,姓名张魁,如果你还想继续赚这份钱就给我闭嘴!” 对方一震,慑于他的气势,不甘心的瞪了一眼后就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傅井博刚把手松开,话筒里己经传出严殊的厉声质问:“傅井博,不管你说什么,你那天同意娶了施甜,就该对我家施甜好一些,不要又当又立,做为一个男人,你如果连这么一点责任心都没有,我会看不起你!” 傅井博闻言,笑了一下道:“我还要怎么对她好?领她去试婚纱,看结婚场地,这些还没以取悦她?你的小公主又回去向你哭诉什么了?”傅井博说完,唇角的弧度己经完全冷下来,他自认为对施甜这丫头己经足够宽容了,原本打算从简,虽然是老爷子逼迫有成份在,但好歹他也同意了,领她去试了婚纱,也租了理想的场地,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他就不明白了,他哪里又惹这位大小姐不开心了? 她们这一家子人还真是个个都是公主病,这还没嫁过来,就这样咄咄逼人,这要是结了婚,还不知要怎么闹。 或者说这又是她们母女的什么战术?施甜那丫头可能想不出这么多的弯弯绕绕的东西,可她那个亲爱的妈妈可不简单。 “施甜什么也没说,就算受了委屈她也不会说出来,她现在躲在房间里,谁和她说话都不理,今天只有你和她接触过,难道还有别人欺负她?” 傅井博无意和她再纠缠下去,按着眉头:“你倒底想怎么样?” “来我家里,哄哄她,向她道个歉。” “不可能。”傅井博直截了当的拒绝道,他什么也没做,凭什么要他去道歉? “你不来?”严殊低笑了一声,“好,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过来。” 傅井博猜到她想做什么,除了搬老爷子出来她还有什么办法? “好,我等着。”说罢,他挂了电话,对着司机狠声道,“五分钟内,你不把车子开出去,这车子你也不用要了!” …… 十分钟后,傅井博的电话又响了,不出所料,是老爷子的。 他一脸玩味,看着铃声响了十几遍,屏幕暗下去,然后再起,再暗下去,一直到彻底的无声,然后一条微信跳了出来。 “井博,你在哪里?刚刚父亲给我打了电话,小甜好像是生病了,你方便的话去探望一下吧。” 竟然知道去找辛小卉。 傅井博用手肘撑着车窗,眼里最后一丝温度也褪了下去。 半个不时,严殊听见佣人上来报说傅家二公子来了,就在大厅。 严殊放下手里的书,心道,小子我还治不了你。然后对着佣人道;“带她去小姐房间,你在外面留意着点,如果小姐再哭你就来叫我。” 佣人点头跑了出去。 不多时,傅井博被带到施甜的房间外,佣人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侧开身,让傅井博进去。 傅井博站在门外往里面打量,房间很大,粉色的墙面给人一种极大的冲击力,像他这么直男风的一时间真的有种想逃离的感觉,床也是粉红色的,家俱风格都是偏公主风,连床上的纱帘也是仿制的迪斯尼动画里的风格设计的,一堆堆的娃娃摆在地毯的各个角落,床的正中央,施甜蒙着被子,一动也不动,也不知是睡了还是不想理人。 傅井博也是第一次进施甜的房间,两人虽然认识了好多年,但他对施甜的所有概念都有来自她的自诉。 她说她喜欢甜甜的东西,她说她喜欢粉色,她说4是她的幸运数字,她说她喜欢恐惧片但要消声,她说…… 什么都是她说。 他从来没有主动了解过什么。 双脚刚踏进去,房门就被人从后面关上了,他眼里闪过一抹嘲讽,然后抬脚往床边走去。 屋里也不知有什么,很香,奶香奶香的,和她身上的气味很相似,闻久了,就有些习惯了。 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一团。 “别装了,你如愿了,我来了。” 被子明显的抖动了一下,他知道她听见了。 傅井博抱着双臂,想象着被子里的她应该露出窃喜的表情,唇角的弧度越发的嘲讽:“戏太过了就没意思了,我己经来了,有什么话赶紧说吧。” 大费周章的把他弄来,不就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这套驭夫术,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教的。 不过对别人男人可能有用,对他,就太嫩了。 却不知此时的施甜也是一头的雾水,她根本不知道她妈会把傅井博弄来。 她根本不想见到他好吗? 傅井博久久等不到回答,耐心逐渐用尽,两侧的额头鼓鼓的疼,不禁抬起手,想扯掉她的被子。 施甜一愣,赶紧在里面紧紧的扯住,两人一里一外的对峙,谁也不敢松手,傅井博微一用力,被子就被扯到了一边,施甜一张哭的红肿的眼睛也暴露在了他面前。 傅井博:“……这戏演的够标准的。我该给你颁个奖吗?” 戏?演什么戏?她哪有心情演什么戏? 第三百二十三章 岌岌可危 施甜现在只是想一个人静静的呆会,伤会心,她都这么低调了怎么他还是不放过她? 一定要大家把事情放到明面上来说,撕破脸才好吗? 她心里充满了愤怒和傍徨,却不知面上流露只有满满的委屈。 一定有人说过,施甜的这张脸原本就是个武器,只要她微微一示弱,露出软弱的神情来,总是让人无法对她下狠心。 傅井博吃够了这张脸的亏,狠下心:“我今天对你有什么不薄的地方吗?” 他自认做的还是很完美,甚至连摆渡车的细节都照顾到了,虽然这不在计划之列完全是本能反应……在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他原以为她早就明白他们之间不可能像其它夫妻一样有什么完美的婚姻,可是她现在是要怎样? 在和他闹别扭?像一对正常的情侣一样?她难道不想想,她有这们资格吗? 这桩婚姻里他的确是即受益者,可是谁将她硬塞到他身边?他给了她那么多次机会,是她和她那位‘完美’的母亲,将她亲自置于这种地步,要问是谁的错?那是她们自作自受。 施甜微一征,咬住下唇,眼尾软软的垂着:“……” “说话!”傅井博不耐烦道。 “没有!”施甜也生了气,回道。 她还来了脾气!从头到尾最莫名的就是他! “好,那我问你,婚礼的仪式和婚纱的造弄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他几乎把这辈子最大的耐性都给了她。 施甜撇过头:“……没有。” “那是我口气方面让你感觉到冒犯了?” 施甜还是摇头,她脑子乱的很,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满脑子都是希望他赶紧走。 “没有。” “好。”傅井博莫名的说道,然后抬脚,大步走到房门前,一把将房门拉开,对着门外惊魂未定,一脸心虚的佣人道,“把你听到话转告给你们夫人。” 佣人不敢再久呆,转身跑了出去。 傅井博斜倚在门口,一条长腿远远的探出去,抱着双臂,斜睨着床上的施甜,嘴角噙着抹讽笑。 果然,没一会,严殊的脚步声就传了过来,走到面前,她先是看了眼一脸凉薄的傅井博,然后才看向房间里施甜,转头对着佣人道:“你确定,她是自愿说出那些话的?” 佣人怯懦的看了眼面前的傅井博,埋下头,结结巴巴:“我,我没看到,只是听听到。” 傅井博直起身,高大的身体像一赌墙,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严夫人,如果你还有什么疑问,趁我在的时候赶紧问,我虽然现在拜您们所赐,只是个游手好闲的二公子,可是还有一帮狗朋狗友等着约我去玩,实在没时间陪你们玩这种过家家的戏码,况且,老爷子身子不太好,你要是真的把他气死了,这桩婚事八成也就吹了。于你,也没什么益。别生气,我只是好心,没什么恶意。” 严殊死捏着拳头才抑制住心底的愤怒。 “小甜,你说,他今天对你做了什么?!不要怕,有妈妈在这为你撑腰,他不能拿你怎么样!” 傅井博在心里咄笑,这一家子真是把戏做足了,他也想听听他今天倒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值得她们这么大动干戈。 “……”施甜却是一言不发。 严殊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八成刚刚傅井博又在房间里威胁她什么了。 她又心疼又愤怒,冷冷的看了一眼傅井博,让佣人把房门关了。 等房门关闭后,她突然笑了,只是那笑未达到眼底。 “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是吗?” 傅井博好整以暇,一脸兴味:“严夫人过奖了,是我怕了你们才对。” 极尽讽刺的声音,让严殊眼里的凉意更甚。 “好,好,好。”她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然后优雅的理了理头发,“送傅少爷回去。” 佣人赶紧走到傅井博面前:“傅少爷,请。” 傅井博也懒得理会她的故弄玄虚,抬起脚,大步的离开了。 严殊在门口又站了一会,一双眸子眯了眯,也抬脚离开了。 …… 傅井博没有直接回家,一个人跑到修车场取了车,在铺着薄雪的山路上飞弛了很久,才将车子停在路边。 海浪拍击着崖边,飞起的水珠扑打在身上。 要不是辛小卉提起,他险些要忘了,今天就是那女人的忌日,也是这样的一个天气,下着雪,天气预报不停的发布着各种警报,高速开始封路,可有一辆车子却载着人疯狂的往前冲着,最后撞在前车,连车带人翻覆到了悬崖下面,跌进了涛涛的海水中。 海风带着威湿的气息扑在人身上,心也变得潮湿起来,许多回忆像被洇湿的纸面,慢慢的浮出了影像。 她叫cindy,一个客人帮忙取的,因为她总喜欢吃糖,真名她从来不说,很爱笑,品味不太好,导致傅少商从来不让她自己去挑衣服,可包装的再像,骨子里还是朵野花,趁着佣人不注意,和他比赛去掏鸟窝,她掏的最多,两人在树下架了木柴煮火,她又反悔了,说是可怜,自己捡了草一定要送回去,却不知道蛋上沾了味道大鸟是不会再要的,她每天都来看,后来就一脸愧疚从此连鸡蛋也不再吃了,像只又皮又可怜的小猴子。 她很爱笑,屋子里,园子里,只要有她的地方都会有振耳的笑声传来,她还喜欢画画,尽管画的一踏糊涂,还喜欢训人,说他穿的像个毛小子,怂恿他去染发,对他所谓的贵族气质不屑一顾,暗地里吐槽傅少商像个周整的老头子…… 他早知道会出事,她就像怒放的野攻瑰,连玻璃房都挡不住她的耀眼,早晚老爷子会被扎到手,知道这玫殊根本就是个野种,只是没料到会来的那么早…… 这么多年了,她的模样都有些忘了,只记得那双眼睛,又长又媚,亮的扎眼,这么多年,他只在姚楠的身上找到一双。 …… 与此同时,某间办公室里,气压越来越低,己经让人难心呼吸。 终于,有人不耐烦的打破了沉默。 “毕总还没回来吗?” “你不是看见了吗?就这么大的办公室,毕总总不至于躲起来吧。” “电话还是打不通?” “你问我我问谁?我这好好的在外面渡假呢,一个电话我打着飞的回来的,现在我还是一头的雾水,谁有给我解释一下怎么回事?” 大家你一嘴我一舌,但脸色都不大好看。 办公室外,几个秘书围在李念身边。 李念坐在椅子上,面前是一厚摞的文件,不过都没什么用了,调查出来的东西都是李念早就知道的,不过就是有人携款潜逃,私制伪造相关的证件等,说来说去,最后还是要规罪到毕秋审核不当上。 那样的情况,又是云志尹做保,毕秋怎么可能面面俱到?不过这些话不会有想听,他们要的只是一个结果,二个亿,说多不多,和毕秋这么多年的成绩根本没法比,可那帮老家伙早就看毕秋不顺眼,别说二个亿,二千万都能把她的皮扒下来一层。 看这个时间,毕秋恐怕是没搬到什么救兵了。 “李姐,里面的人又来催了,我们再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李念抬起眼:“不然你去和他们说?说二个亿没了,他们今年的分红也要少一大笔,看看他们会不会撕了你?” 秘书也是好心,闻言只得白着脸退下去。 李念叹了口气:“我不是对你……毕秋回来也无济于事,与其如此,还不如拖一拖,让他们把火气消一消,小李,你去再去催催警方那边,哪怕一丁点的进展也要拿过来,能救一点是一点。” “是。”对方埋着头跑出去打电话了。 李念看了眼时间,又掏出手机,微信没有,电话打不通,毕秋,你倒底去哪了? 突然,门外传出秘书的声音:“毕总不在里面的。” “让开。”随着一道声音,云志刚推门走了进来,先是四处打量了一下,果真没见到毕秋,这才大赤赤的往椅子上一坐,口气不善,“让她别躲了,该来的总要来。别把大家都弄的不耐烦了,到时候事情就不好解决了。”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毕总在哪。” “你不知道?那个丫头不是和你最好了?李助理,都这个时候了,你也不用替她兜着了,”他忽然倾身,皮笑肉不笑,“她完了。”直起身,又笑道,“不过你的实力我是知道的,良禽择木而栖,你也得给自己打算一下。” 李念装做听不懂:“四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栖谁啊?” “聪明人不说暗话,你觉得小秋下去了,谁会上台?” “那我可不敢猜。” “你当然敢,你敢做的事多了,我知道你和那丫头一样看不起我,我也不在乎,你们是不是一直觉得自己很聪明?那你们知道我现在手里己经握着百分之十几的股份了吗?” 李念暗暗一惊。 云志刚似乎笃定毕秋这次翻不了身了,抑制不住的想向人炫耀一下自己:“你以为我之前做那些事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除掉毕秋对我的戒备,当她真的以为我一无是处,却不知我在下面己经动了无数的手脚,你们抓住一个小爱就以为能抓住我的把柄了,我的眼线多了,有了钱,别说让人为你做事,股份又算什么?” 第三百二十四章 我不会嫁人的 李念感觉指尖有些发凉,她们竟然小看了这个男人,他是在用不学无术的外表来掩饰他诡诈的心机,到头来,竟然还真的让他给赢了。 毕秋这都是些什么亲戚啊,外人都没有他们这么狠心。 李念不动声色,想摸出他想做什么:“四爷真是好手段,想来四爷在进入汇爱之前就己经拢络了不少的人心了吧,这么长的线,四爷真是有耐性啊。” 云志刚只是哈哈一笑,摸着手腕上的佛珠道:“生在云家这样的家庭里,没有点心机能行吗?你以为毕秋那丫头就真是一根筋?她鬼着呢,不然老爷子能把汇爱交给她?谁不知道她们爷俩在想什么?不就是想让等汇爱发扬壮大了,老爷子百年之后把汇爱留给大哥?毕秋知道她一个外姓的得不到什么,就像只狗一样摇尾祈怜,兢兢业业的帮着大哥养着这公司,等将来多少能分到一杯羹,都是云家的儿子,这放你身上你心里能舒服?所以我只好自己动手了,你也看到了,老爷子才刚……大哥就坐不住要动手了,我只是取了我应该得的这部分,说起来也不算过份吧。” 他险些就要说服李念了,不过云志尹虽然不地道,可也不有洗白他自己的那些阴险招术,说来说去,狗咬狗一嘴毛,谁也不比谁好到哪里去。 真正无辜的只有毕秋。 李念忽然想起年前老爷子突然收紧了毕秋的权力,这次的二亿却这么容易就批下来了…… 难道老爷子早就察觉到云家出了内鬼,为了保毕秋才暗中收了她的刀,怕她伤到自己,可还是没来及把事情调查清楚就匆匆的走了。 那又是谁暗中为毕秋开了绿灯,让她得以这么快的就把自己扔进这无底的悬崖里? 答案呼之欲出。 李念从骨里子打了个寒颤,她跟了毕秋这么多年,什么阴险龌蹉的事情没见过?手足相残却是第一次。 “那四爷打算拿这些股份做什么?如要你说,如果大爷执意要吞下汇爱,您留在这里可是有些危险的。” “没有做好准备,你觉得我会冒然行动吗?” 李念哦了一声,微微倾身,长发从肩上滑落扫到对方的手臂:“那四爷打算怎么做?” 云志刚扫了一眼她挑起的眼角,目光一路从她的眸子转到她的唇上,也微微倾身:“我啊,买通了几个老股东,他们到时会一致将票投给我,选举我做为了下一任的公司总裁,为预防万一,我手里可是握有不少他们的各种视频呢,如果我能上去,你好我好大家好,如果我上不去。”他勾出一抹狡诈的笑,一下个手指捏在一起又放开,“砰,大家一起归西喽。” 李念的头皮发麻,看着男人残忍而又狡侩的目光,不禁为毕秋担心起来。 有这样一只老狐狸再加上云志尹这头猛虎,毕秋这次真的能脱离困局吗?也不知她能不能搬来救兵。 …… 李念想的没错,毕秋的确是在外面搬救兵,可她想的也错了,她搬来搬去一个救兵没找到,却被一个电话给叫到家里去了。 此时,她就坐在这个虽然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家里的大厅里,云影青坐在她对面,一边,是她的好父亲,毕郑南。 家里还有一个不速之客,顾永。 四人就这样大眼对小眼的坐了上好半天,面前的茶都被拥人换了几回了。 毕秋大概猜到她们让她回来是什么事,于是打死也不开口,就等着她们开起话头。 果然,云影青有些坐不住,轻咳了一声,打开了话题:“我看你脸色不大好。最近……” “没睡好而己。” 云影青被打断,微有些尴尬,和身旁的毕郑南对视了一眼,又道:“小永是路过,就来家里看看,我看天色也黑了,就留他下来吃饭了,你别介意。” “我不介意,他是你们的客人,你们想怎么安排是你们的事,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见毕秋就要起身,顾永终于开口:“小秋,你的事我知道了。” 终于忍不住了吗? 毕秋重新坐下,面上甚至带了一丝的笑容:“妈,你还想再把我卖一次吗?”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什么叫卖?我们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好?” 毕秋略勾了勾唇角,眼里闪过讥讽:“为了我好?这话听着可真刺耳。” 云影青就要发作,一旁的毕郑南按下她的手,忍耐道:“小秋,不管你妈之前做过什么,这次你的处境这么艰难,单靠你一个人是不可能挺过去的,小永虽然也做过一次错事,但是他己经向我们道歉了,我觉得……” “爸,小时候你不管我,现在也别管了行吗?” “小秋!他是你父亲!” “是啊。”毕秋百无聊赖,“他还是别人的父亲呢。” 一句话,毕郑南的脸就白了:“小秋,你不该这么对我说话!” “那我该怎么对您说?我从小就没有人教过我,怎么和父亲沟通,反倒是被教育要恨自己的父亲,因为他是这世个最大渣男,多可笑啊,现在你们倒和好了,就好像当年的事情就是一个玩笑一样。” 顾永的眼里露出疼惜的神色,他多少知道一些毕家的事,可知道的不多,也是这一两天为了了解毕秋才做了一些功课,这才知道毕秋的父亲有多荒唐,看着毕秋冷酷的表情,他多少能猜出一些她的童年过的有多不完整,好不容易才爱上一个男人,却连他的父亲都不如,怎么能让她不伤心? 他暗暗捏紧手指,发誓这次一定要帮她渡过难关。 云影青又气又无奈,她曾经的确把毕秋当做是发泄的对象,对她又打又骂更提不上什么关爱,这才造就了她与她们关系生疏,可是她现在不也是在弥补吗?难道人做错一件事就永远都得不到原谅吗? 现在汇爱面临着这样的困局,如果再找到人来帮忙,毕秋很可能就要被谈何下台了。 想至此,她只能忍下情绪,先把正事说完:“我们先不说这些,小秋,只要你嫁给顾永,顾氏愿意注资四个亿,并且将东湖那片地免费交给汇爱使用,我相信有了这些,那些股东一定会放你一条生路的。” 毕秋抬起头,眼眸微欣,一一扫过三人,最后在顾永的脸上停了几秒又落回到云影青的脸上。 “我不。” “小秋,你再想想,不要一时意气用事,那可是你祖父留给你的,你也不想辜负他的期望吧!” 竟然把祖父搬出来了,是知道她的软助就是祖父,想逼她就范是吗? 毕秋埋着头不说话。 云影青感觉事情有希望,忙向一边的顾永使了个眼色,顾永搓了搓掌心,道:“小秋,不只这些,只要你……嫁到顾家,顾氏还会与汇爱进行深度的合作,我们己经拿到了几个国外的不错的项目,相信明年顾氏一定会比现在的规模扩大几倍!” 毕秋打断他:“顾永,可是我不爱你了。” 顾永一时停住,好一会才干笑了两声:“没关系,我相信我们会相处的很好的。”毕竟她们有五年的感情,不是其它任何人能够比较的,他有信心能兔上她重新找回对他的感情。 “可是我不这么认为。” 云影青脸色铁青,顾永能在这个时候找上门就说明他对她是有感情的,况且这个时候她还有其它的选择吗? “小秋,人哪有不犯错的呢?而且你们还年轻,人生才刚刚开始,顾永己经知错了,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 “对啊,男人哪有不犯错的?你不要太固执,见好就收吧。” 连他那个父亲都有脸说出这种话,毕秋只想笑。 所以她现在是怎样?走投无路只能靠婚姻来救命了? 就算不当这个毕总又怎么了?她为什么一定要守着这个位置?反正都是云家的产业,就算给了云志尹也算是物归原主。 口口声声对她好…… “妈,大舅再坏,你好歹也是他亲妹妹,他应该不会对佻怎么样,你也不用担心我下台了,你的晚景会很凄凉,这么急着给自己找靠山。” 云影青倒吸了一口凉气,脸颊胀的绯红。 毕秋又看向毕郑南;“而您呢?也不必为了抵消心里的愧疚用自以为对我好的方法来给自己一个心安,我不在乎,你也不用再在乎了。就当没我这个女儿就行了。” “至于你。”毕秋站起身,“你能把爱情当做是交易,对不起,我不行。” 说完,她转身就走。 顾永愣了一下想追,余光瞄到沙发上两位表情难看的老人,只有硬生生的停下脚步,心里却是充满了担心。 毕秋从家里出来,刚坐上车,将手机开机,海量的信息涌上来。 她找到李念最新的消息,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如果没找到帮手,那就先躲一躲,别回来送死。” 毕秋把手机扔到一边,揉了揉发疼的额头。 不是她多疑,她今天碰壁碰到怀疑人生,如果不是有人在背后授意,她实是找不到别的理由了。 第三百二十五章 蓄谋己久 不过即然都怀疑到了云志尹的头上,那就防把事情再想的坏一些。 以云志尹的谨慎和小心,一定是做了很久的铺垫和万全的准备,除非她不入套,一旦入套就是个连环套。 而且她相信,就算这次她能避过,一定还有下次,下下次,不达目的他不会罢休,而且必顺一击即中,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那么,他一定会掐死她所有的退路,所以那些连面都见不到的八成了是得到了什么风声,逃的如此之快,完全就是有人事先通知过的。 不论论实力还是能力,还是人脉,云志尹都远超她之上,更不要说他身后还有那么大的云氏为他坐阵。 面对着一个生来就被陪养成接班人的男人,毕秋心里完全没有底,让她和云志尹对抗,完全就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而且她也费解,云志尹如果想要汇爱完全可以向老爷子提出来,为什么一定要等到现在大动干戈弄出这么多的事来? 当年她那个小毛头,没道理老爷子会选择她而不选择他啊,况且,老爷子把云氏都交给他了,一个汇爱又算得了什么? 找不到答案,她索性也不再想了,揉揉发疼的太阳穴,心道还是赶紧找个补救的方法吧。 突然,电话又响了,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是个生号。 她不禁接起来,还抱着一线希望,以为对方是个哪个不畏权势的投资商打给他的。 话筒那端一阵安静,然后才是压低的声线:“听着小秋,汇爱不能丢,千万不能丢,这是老爷子最后的砝码了。” 毕秋一愣,隐约听出那声音是谁,还不等她多问,电话就很飞快的挂断了。 等她再拨打过去,电话己经没有人接了。 云志鹏! 是她三舅打来的。 可是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汇爱不能丢? 难道老爷子早就就察觉了这件事?所以并不是云志尹不想要,而是老爷子不给,所以他才在老爷子过世之后,迫不及待的动手了。 毕秋不由的感觉通体一凉,如果是这样,那云氏估计也不是老爷子心甘情愿的亲手相授,而是迫不得己了,想起云志鹏之前对她说的:谁也不要相信。 她不禁咬住下唇,原来他早就给她提示了,是她太大意,轻信了对方。 可如今为时己晚,说这些也没有用了。 毕秋一咬牙,即然他己经铺了天大的网在等她,她避无可避,索性就和他搏一搏! “去xx小区。”毕秋对着司机说完,就将眼睛一闭,靠向椅背,她知道必将会有一场血雨腥风在等着她。 …… 小秘书匆匆的跑进办公室,脸色很不好看:“李姐,我在楼下看到媒体的记者了,不知道是谁把消息透出去的!” 李念也是颦眉,站起身走到窗前,用两指扒开百叶窗向下看去,果真看到几台车子停在街对面的树下,几个鬼鬼崇崇的男人正在广场边打转。 大家都知道这种事如果关起门来大家商量着是一回事,放出去就是另一回事了,又赶上年末各种清算,这种消息放出去只会百害而无一利,她才不相信那帮老家伙会那么傻,自掘坟墓。 除非,是有人故意想把这摊水搅的更混。 “我抽屉里有几张消费券,把人弄走,回头直接找我报销。” “李姐,要是他们不肯走呢?” 李念一双眼透着寒气,表情八面不动:“你跟了毕总这么久,这还要我教你?” 对方还是一脸似懂非懂,李念干脆从桌里拿出一个望远镜,在秘书惊讶的目光里架到窗前,看了一会道:“车里有x卫的工作牌,去查查他们领导的电话,这种消息他们不敢第一时间报出来,八成是有人授意等着对方通知再一起放出来搞热点,探探对方口风,对方出多少,我们出十倍。” 小秘书这才慌忙跑出去。 李念在窗前站了一会,看着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毕秋的微信:我很快回来。 “疯了你!” 李念赶紧把电话打过去。 关了一整天的手机终于被人接起,毕秋的声音有着掩饰不住的疲惫。 “你找到办法了?”李念问。 “没有。” “那你回来做什么?找死吗?你知道那帮老家伙在那个办公室里积压了多少的怒气?他们恨不得撕碎了你!” 毕秋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指挥着司机如何走,李念听着那地方可不像是往公司开,疑惑道:“你现在在哪?” 毕秋把手机放回到耳边:“我要去见个人。举许他能知道些什么。” “谁?”李念想不出这个时候还能有谁来帮她。 以云志尹的人脉和势力,大家现在对她应该是避之不及才对。 “等我见到了再说。”毕秋挂了电话,也从车窗里看到了熟悉的建筑。 “就是这里,停下吧。” 毕秋付了钱,一个下了车。 天色己经擦黑,远处一抹红霞像是被孩子打翻的番茄酱,浓浓的染红了天际。 几个孩子从她脚边跑过去,一帮阿姨手提着新买的菜说说笑笑的往小区里走去。 处处都是烟火气。 她踏着有些坑洼的路面,回忆着曾经在人事登记本上看过的地址慢慢的寻找着,好一会,终于找到了那幢楼。 一路爬到四楼,她停在一户人家的门外。 灰色的安全门上贴满了小广告,楼道又窄又脏,一边的墙上挂着一串新买的葱。 谁会猜到这门里住的会是云家的三爷? 毕秋抬手敲了敲门,好一会,里面传出一道女人的声音:“谁呀?” 毕秋没说话,继续敲,直到女人走到门边,从猫眼看过来。 “舅妈,是我,小秋。” 她知道对方看到她了,可是屋里却陡的安静下来。 毕秋等了等,只好道:“三舅在家吗?” “……” “舅妈,我找三舅问一些事情。” “……” 毕秋微吁了口气:“您不开门我就在这里一直等下去了。” “不在。”对方果然飞快回道。 “我只是想问他一些事情,问过了我就走。” “不在的。”对方重复道,听声音己经躲开了门好远,好似毕秋会吃掉她一样。 毕秋猜云志鹏可能真的不在家,而且离家前还警告对对方不要给她开门,他那通电话己经是仁至义尽了。 她不怪他,这个时候谁不想保全自己? 正要走,想了想,掏出钱包,只留了一张打车,余下的全都从门缝里塞了进去:“您要保重身体,那,我先走了。” 毕秋抬起脚,刚迈下几阶楼梯,就听房门咔的一声被人推开了,她回过头,借着灯光看到女人苍白而虚弱的脸庞,她半抓着门,表情犹豫又纠结。 “……没什么事,您身子不好就回去休息吧。”等好一会,毕秋笑道,又要转身继续走。 “他去找小爱了……” 毕秋一征,扭过头,见她抓着胸口的衣服,眼里堆着歉意,“小爱被大……那人叫走了,他想劝她回来,人己经跑出去一天了……小秋,你要是见了他……别怪他……我们一家都承着你的恩还……我们不是东西!” 毕秋张张嘴,对方怦的又将门关上了。 毕秋走下楼,寒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寒颤。 云志尹为什么叫走小爱?小爱在里面又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毕秋打了车,直奔公司。 刚到公司楼下,李念的电话就响了:“大爷来了。” 毕秋又是一震,急忙推开车门跑下车。 电梯里,她不停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一想到一会要对峙的是云志尹,她就根本无法镇静,那可是从小疼她爱她的大舅啊,她怎么可能对他拿出对待敌人的态度? 电梯门一开,迎接她的并不是她想象中的围堆堵截,办公室里一片详和,甚至还有笑声传来。 秘书小刘跑过来,也是一脸的一言难尽,一边走一边低声道:“大爷一来就进了办公室,也不知说了什么,大家的态度全变了,李姐在另一个办公室,您要不要先去见见她?” 透过一面磨擦的玻璃,她看到云志尹高大的身影,众人将他簇拥着,俨然是大家的精神领袖。 “不用了。”她回来不就是想正面他,何避还躲躲藏藏的。 毕秋脱去外套,大步走到办公室门外,伸手推开了大门。 吱呀,随着一道开门声,众人的视线也都落在了她的脸上。 毕秋视若无睹,只把目光投在云志尹的身上。 片时,她扬唇笑道:“云总,我听说您去了美国出差,也不知科技竟然发达到这个地步,这么大块的版图也让您一转眼就跨过来了。” “你应该是听错了,是李经理代我去的美国,我国内的事情这么多,怎么可能往国外跑?你脸色怎么这么白,过来这里坐暖一暖。” 一直以为她都以为云志尹对自己是宽容甚至是宠爱的,可是此时,她看着这样一张笑脸,却从脚底生出寒意。 “不必了,您今天过来也好,省得我还要派人去请您,趁着大家都在场,我们也好把事情理一理。” 第三百二十六章 对峙 “不急,看你累了一天也没吃饭吧,我让人点了点东西过来,”随即,挥手让人把饭菜拿了过来,“大家别介意,有什么事先和我说,别把孩子吓坏了。” 毕秋将饭菜推到一边,无法和他再演什么家庭和睦的戏码了:“云总,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您今天过来不就是想解决问题的吗?” 云志尹笑了笑,安抚性的挥了下手,众人就安静了,这威严是毕秋这五年来都不曾有的。 “小秋,你的事我也听说了,这次的事是有些严重了,也不怪大家对你颇有微词。不过我这次来就是来解决问题的,大家如果还相信我,就给我云某一些面子,再给小秋一次机会。”这话说的滴水不漏,还顺便卖了一下人设,毕秋简直无比佩服。 “云总,不是我们不给您面子,这次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毕总,唉,可有是年纪太小,终究还是太冲动了。” “是啊,二个亿虽然不多,但好歹也要经过我们的同意和我们商量一下,不然公司要我们这帮老家伙们是用来做什么的?我们好歹也这个年纪了,听听我们的意见也不过份吧?” “您的话我们当然是信的,不过对于毕总,这阵子太多的事了,我们真的有些灰心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开来。 毕秋始终一言不发,只直直的看向云志尹。 云志尹今天穿的很不一样,平日里她见过他西装革领一身正派的样子,也见过他在家里休闲得体,居家亲切的模样,可是今天,他穿着一件浅米色的西装,里面是一件同色系较灰的羊毛衫,没系领逼,领口微翻,隐约露出一条浅金色的项链,在灯光下一闪而过,下面是一条铅灰色的休闲裤,腕表拿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编辑的手绳,样子没什么特别的,可与他的气质配合起来就是很突兀,再下面是一双白色的休闲鞋,发型也是懒散的,让他看起来透着一股雅痞又伪正派的气息,是她从来没见过的,也不知他是从哪里赶来的,眉间眼梢都透着一股掩饰不住的兴奋感。 毕秋还没收回目光,就与他的眼睛撞上,那一瞬间,她被他眼底的深不可测刺了一下,不由的握紧了拳。 “大家的意见我都听见了,我先在这里替小秋向大家道个歉吧,你们也知道老爷子身子不大好,长兄如父,她没有哥哥,只能由我这个舅舅来代为管教,是我没管好,你们有什么情绪就向着我发吧。” 众人哪里敢啊,这里坐的可是云家未来的掌门人,他们算什么? 一个个都闭了声,眼里却有着不甘。 云志尹用手指敲着桌面,眼里含笑的扫视了一圈,最后才将目光落在一人身上。 那人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应声,众人都埋着头,他却一直昂着头,眼里透着不屑。 云志尹微微一笑,道:“大家如果都平静下来了,我们就来说说这件事。我们先不讨论这件事如何发生,现在也时间说这些,就由我来引个头,大家各抒己见,来说说如何解决这件事?” 这里本来没他什么事,可是大家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好像有他坐阵大家就有了主心骨一样。 有人壮着胆子第一个开口:“我觉得,这件事的影响很大,不单是我们,也影响了投资者对我们汇爱投资的信心,如果我们还不进行整顿,继续这样下去,那么早晚有一天……” “有什么不敢说的?早晚有一天,汇爱要完!” 有人破了口,其它人也争先恐后起来。 “我们没其它的意见,我们只是觉得小秋该反省一下,她这半年太过胡闹,大家一直对念着云老的面子容忍着她,可如今我们不想再沉默下去了。” “大家冷静一下,事情还没这么严重嘛,现在经济环境就是这样,可不像十几年前扔个豆就得瓜了,小秋也是好心,虽然程序上出了点问题,但好歹也是有远见的,我们还给她个机会吧。” “我就知道肯定会有人出来搅混水,现在损失的可是真金白银要从我们的分红里扣的,你这么大方,你把你的那份让给我好吧?” “你这是怎么说话的?云老当年可是待我们不薄,你不要太白眼狼!” “云老是云老,你看看清楚,如今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是谁?我这人有一说一,在座的各位,有哪个在心底服过这位年轻的毕总,来举个手让我看看?” “你不要搞这一套,小秋犯的那是众人都会犯的错,不要一叶障目,她这些多年也是做过很多成绩的,你拿钱时怎么不说这番话了?” 众人吵的不可开交,毕秋就这样冷眼的看着。 直等到众人眼看就要打起来了,云志尹才出声安抚:“大家的意见我基本也明白了,下面让我来说两句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暂时把气给压下去了。 云志尹站起来,缓步走到毕秋的身边,抬起手压在她的肩上,温和道:“首先,我作为云志尹,心小秋亲人的身份为她说几句,小秋这么多年我是看在眼里的,年纪轻轻接下这样的重担,一个人摸爬滚打不知受了多少苦,她性子要强,所以不喜欢解释,也引起了很多不必要的误会,大家可以想一想,自己的孙子也不过这个年纪,犯了些错总还是能原谅的,大家何必对她这么苛待,她做这一切也都是为了汇爱,我还是希望大家能宽容一些。” 肩上的手又烫又沉,他的声音不停的回荡在耳边,几乎就要砸碎她心底的那层硬膜,有一瞬间,她甚至有些恍惚,这些事真的是他做的吗? 众人也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当他今天是来做说客的,又有些不甘心就这样放过毕秋,纠结间,突然听他又道。 “但是作为云总,我很不赞同毕总的行为。”他松开手,走回到座位,一双眼仍然微眯,却少了笑意,多了一抹严肃,“老爷子曾经嘱咐过我,如果小秋有什么不对,一定要为大家主张个公道,她今天不按章做事,导致大家的利益受到这么大的损失,难免将来还会犯此大错,于情于理,我都要站在大家这一边,大家放心,今天我一事实上会为大家主持公道。” 终于还是暴露了。 毕秋暗自冷笑,为她看了这么久的以感乏累。 突然,从一旁传出一道笑声,阴侧侧的,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云总,你讲了这么久,倒底要怎么做还没说呢,你不会是来骗茶喝的吧。” 这话说的越距,可是大家也都不敢有什么意见,因为说话的是云总的四弟,云志刚。 大家都屏气凝神,暗暗等着好戏。 “不用急,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我急什么?我就怕有人急的不行,还得装成一副绅士的样子,尾巴都要举到天上了。” 云志尹笑笑:“四弟是有什么主意了吗?不妨说来听听,我说过,所有人都可以提意见。” 云志刚坐直了身子,环顾了一圈,目光在几人的身上停了几秒,而后道:“好啊,那我就提了,我觉得,小秋,哦不,毕总,这次犯的错己经超过了值得原谅的范围,我提议,毕总主动请辞,由大家重新选举下一任的总裁。” 话毕,先是一阵安静,然后有几双手陆续的举起来:“……我同意。” “我也同意……” “我也同意。” 云志刚笑着看向众人:“看来同意的人不少啊,那么……” “各位,不把事情弄清楚就这么草率的做决定,就不怕下一任会让大家更加失望吗?”一直没有开口的毕秋终于出声了。 云志刚闻言,哼笑了一声:“毕总,你做这个决定之前没有人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吧,一切都是你恣意妄为,才落得这个下场,怪不得别人。” “四舅,我该担的我担,但不该我担的也别想泼脏水到我身上,我的确擅自批了这二亿的项目,这个错我认,但是那二亿的项目倒底是怎么回事,我想有人比我更清楚。”她看向云志尹,冷声道,“云总,您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云志尹在沉默中和她对视着,惯于带笑的脸上此时也浮着一个笑容。 看似包容,实而深不可测。 云志尹是云家长像最为粗广的一个,却是粗中带细,有着一股混血的深刻,不说话的时候就透着一股冷漠和严肃。 可一旦笑起来,就颇有几分让人感觉亲发的的春风感,总让人心生任赖,这也是毕秋这么多年对他一直很亲近的原因。 “小秋,你这话我不懂。” “不懂?那我就再提一嘴,那一晚,您来找我,说是要帮我,那一纸合同您敢拿出来吗?” “合同?什么合同?哪晚?我这几天一直外省出差,也是今天听到你的事才飞回来的。” 毕秋简直想笑,还以为他有什么高明的托词,原来只是打死不认,那就好办了。 “小刘!” 小刘走进来。 “把那晚的监控调出来,从大门到办公室,一点不落的全都给我找出来!”她就不信撕不掉他那些假皮! 第三百二十七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小刘很快就出去了,办公室里一片安静。 云志刚玩着手时的珠子,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也是一脸的糊涂。 事件的当事人却是一脸平静,表情里甚至还带着一抹纵容的神态。 毕秋耐着心思等着,也不想想太多,只要监控拿到揭穿了云志尹所做的事,她就有翻身的机会,再不济,云志尹也别想得到任何好处。 足足等了半个小时,就在众人的耐心都要被消磨怠尽时,小刘终于回来了。 毕秋殷切的看向她,却见她手里什么也没有,一颗心沉了沉,却不动声色。 小刘埋着头飞快走到她身边,附耳道:“毕总,监控被人销毁了。” 毕秋的心一紧,心里闪过愤怒,本能的瞪向云志尹,这才道:“那就查谁进入了监控室!把相关的人给我带过来!” “对方辞职了,就在昨天。” “谁批的?!” 小刘嗫吁着:“谁也没批,工资都没要就走了,工位上的东西都销毁了,什么都没有了,要不要,去查查他家里的信息?” 毕秋的身子一软,靠向椅背。 查?人都走了,还能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等着她派人去找? 再说,就算找到了人,打死不认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云志尹啊云志尹,真是好心机啊,滴水不漏,让她一点把柄也找不出来。 可他似乎忘了,只要做过就一定会有痕迹,她就不信那个工程他一点都没沾,总能找到什么人来为她证明。 这时,众人的耐心却用尽了:“毕总,你说的监控呢?” “对啊,拿出来啊,不要转移视线。” “云总好心好意,你还想往他身上泼脏水,我们真是对你太失望了。” “我说的都是事实,监控被人破坏了,不过我一定会找到其它的证据……”毕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 “你是想为自己争取时间吧,你能等,我们可不想等了。这半年来,你做错了多少的事?一个老总,和旗下的艺人纠缠不清,失了体统,弄的汇爱颜面尽失,自己的生活也不自爱,你虽然是娱乐公司的老板,可不是个艺人,你想经销自己也要看看市场买不买帐,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做总裁的!简直把汇爱的颜面都丢光了!” 众人纷纷附喝,一些平时不见出来说话的此时也都纷纷跳了出来。 所谓的墙倒众人推也就过如此吧。 毕秋告诉自己要冷静,千万不能遂了他们的愿,等众人的声音渐消,她才出声:“要说我作事的风格对公司不利,为什么老爷子在世时就没有人提出来呢?我在汇爱五年,将它从一个初入这圈子只有一腔热血什么也不是的小公司一点点做大成为今天娱乐圈人人举大姆指的顶尖企业,这里面难道只是时运和机会完全没有我的成绩?在座的各位都是我的长辈,你们是亲眼看着我的成长,也该知道我对这个公司付出了什么,纵使我犯了错,也不至于被你们一棍子打死吧?难不成这些年老爷子也看走了眼,放着一个胡作非为的女孩在这里胡闹这么多年?” 毕秋说完,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那二亿先不说是不是我的错,能不能追回,就算是我的错,有公司的程序可以走,我也可以向投资者亲自谢罪,而不是大家起内讧,都围在这里讨伐我,你们是不是以为我倒台了,下一任就能善待你们了?一把年纪了,各位怎么这么天真啊?难道你们没听说过一朝天子一朝臣?你们以为我走了,你们还能在这里安安稳稳的坐着等数钱吗?一没业绩,二没实力,过去不过是仗着你们跟从老爷子这么多年的恩慈而己,如今,老爷子刚刚撒手,就有人来搞我,你们难还不该人人逢危吗?危墙之下岂有完卵?好好想想你们的未来吧!如果你们继续支持我,我可以用我的全部实力来渡过这个难关,到那时,我不会亏待你们,而且我毕秋不会在一个坑里摔倒第二次,我的能力我相信你们都看见的,我一定会把汇爱发展的更好,但如果你们有其它的心思,那就别怪我先提醒你们,抓不住的风再暖也是空的,别赔了夫人又折兵。” 好一会,台下都没有人出声。 毕秋知道这番话顶多也就是唬唬人,等他们得了对方的好处还是对她动手的,她暗暗想着下一步应对的办法。 “小秋这几年别的没学会,这口才倒是一等一了,明明是你做错了,怎么反倒成了大家的不是了?大家也是为了公司好,想选出一个真正适合公司的人,可不是什么妇人之见只为谋己,你也太以小人这心度君子之腹了。” 云志刚的话音未落,就有几人开始附喝。 毕秋一一扫过那些人的脸,唇角闪过冷笑。 原来,这里想吞掉她的可不只一个人呢。 “四舅,依你的意思,你是有人选了?” 云志刚呵呵了两声,道;“我哪有什么人选,还要看大家的意思。” “看您这么积极,我还以为您还毛遂自荐呢,幸好不是,不然这规程走起来,您在第一步就要被pass了。那样也太伤您自尊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云志刚虽然不想和她多说什么,不过她这话说的好像他根本没资格一样,不免有些被激怒。 毕秋环抱着双臂,淡淡的回道:“我记得选拔新任总裁的条件里,第一条就是在公司做满三年,且有一定的业绩,并且要得到股东会及董事会成员超过半数的投票,再经过公司员工的投票才能当选,这可是老爷子定下的规则。” 云志刚没料到还有这么几条,一愣,怒道:“那你呢?你一个黄毛丫头有什么业绩,不是从学校没毕业就来了吗?” “那是老爷了钦点,不然,您也去求求老爷子?看他能不能为您也个绿灯?”毕秋无赖起来那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云志刚气的脸色发青,几乎要捏碎手里的佛珠:“你不要太张狂,你就是性子太恶劣才这么不得人心!” 毕秋哼了一声,眼皮一翻:“我还以为您至少对我还有些尊重,看来您是早就八不得我下台了。” 云志刚一梗,说不出话,冷着脸看向另一个方向:“这可不是我的意思,是大家的意思。” 忙有人应声:“对,是我们大家的意思。” 毕秋暗暗冷笑,都不用她去找了,一个个全都冒出来了,看来云志刚也不像看上去那么没用,这才多久就给自己找了这么多的同僚。 这时,一直没有出声的云志尹开口了。 “大家先静静,稍安勿躁,这么吵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小秋呢,说的的确也有些道理,况且,事情还没调查清楚,我们还是再等一等。” “云总,不能再等了,还有几天清算就要出来了,到时候这事一出,投资商还不都撤资了?明年还有几个电影没拍呢,我们可是花了大价钱买的ip,宣发费都花出去了,这要是拍不成,别说资金流水了,那帮演员的粉丝都得把公司撕了。你是不知道,现在是流量的天下,没有那些粉丝的支持,你拍的再好也没有用。” “对啊,不是我们刻薄,实在是这个影响太不好了,不是二亿的事,是毕总投资和预判风险的能力太差了,这会影响投资者的信心的。” “这个我也了解,不过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之前,大家这么草率也实在不是什么理智之选,不如这样,我这几天会找人帮忙查一查,如果真的是小秋失责,那么我会站在大家这一边,如果小秋也确实有隐情,那么还请大家宽容一些,再给她一次机会。” “云总,您真是太宽容了,云家能有您这么一位领航人真是的太幸运了。” “就是,看看人家云总,唉……” 毕秋就这样冷眼旁观着,心里己经无波无澜。 她可不相信云志尹会放她一码,不过是又想起什么招术来了。 众人听了他的话,也觉得有道理,于是纷纷起身要走,这时,却有另一道声音打断进来:“别啊,今天一走,改明个事情可就不知变成什么样了,这有什么不清楚的?钱没了,工程是假的,她没经允许就擅自批了工程,这一条条一件件不是明摆着的吗?大家表个态,今天这事就了了。” 众人本来都打算走了,他这么一出,马上有人应声,接着,五六道声音一起响起来。 大家一时间脚步有些迟疑,停下也不对,不停好像也不太好。 “这样,大家表个态,我先开个头,同意罢免毕秋总裁职务的举个手。”云志刚说完先举了手。 虽然这没什么效力,可这一表态却影响了原本心里摇摆不定的人,如果继续下去,接下来很可能就是把这件事列入正题了。 毕秋噌的站起来:“这不符合公司的流程,如果对我有什么意见,请按着公司的程序走,我等着!散会!” 云志刚还是不肯离开,毕秋却率先的走了。 等办公室里的人走了的差不多了,云志尹方才悠闲的站起身,他走到门口,拉开房门,却不是走出去,而是放了一个人进来,那人进来后,轻轻的叫了声:“四舅。” 云志刚头皮一麻,回过头。 “你怎么在这?!” 小爱笑道:“我这里有很多四舅的东西等着还给您呢。”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有什么东西在你那?!” “有啊,比如从小秋那偷来的资料,篡改掉的公司的代码,还有各种伪装的小秋的亲笔签名的文件,我可是都留了备份的,您不想回去吗?” 第三百二十八章 你好狠的心 云志刚心是微有些忐忑,却还是保持着一抹镇静,大致也猜到了一些。 这里虽然没有外人,可保不准那个老狐狸会不会录音,他可不能露了马脚,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只要毕秋下了台,他就很大的可能当选,这时候可千万不能再出什么砒露。 况且,他做事那么谨慎,每次让小爱做事都事后把东西销毁,根本没留下什么证据,她八成是在诈他。 想通之后,他微微一笑,道:“你叫我一声四舅,我就原谅你的不懂事,我也不知道是谁授意你这么做的,不过四舅劝你,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还年轻,千万不要走了歪路。” 小爱也是一脸的乖巧,似乎早料到他会不承认:“四舅,您当初找上我时可不是这么和我说的,您说只要我为您做事,事后好处不会少了我的,还会补贴我家里,我这才勉强答应了你,可是你现在怎么一堆三六五,什么都不承认了?这里又没有外人,您真的没必要再装下来去了。” “胡说八道些什么?我能做这种事吗?况且,你那么大的人了,我说什么你都信?告诉四舅,是不是有人威胁你这么做的,只要你说出来,四舅一定帮你主持公道!”这话意有所指,被指的却是一脸平静,颇有些胸有成竹的样子。 云志刚就见不得他这个样子,从小到大他都是这样,明明别人很努力了偏偏他轻而易举的就把别人的光彩压下去,连老爷子都没少夸他,说他是可用之才,是几个兄弟里最像他的人。 他就是不甘心,一样是云家的儿子,凭什么他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他就一定要矮他一头。这次也是,老爷子明明什么也没留下,公司里俨然就己经成了为他的了,出来入往的顶着云总的头衔,他就想不通了,他凭什么得到这么多?而他们几个却连点油水都分不到? 还有那个毕秋,一个生瓜蛋子,也能顶着毕总的头衔。 老爷子是瞎了还是糊涂了? 即然他不给,他就自己去争取,他就不信,他拼了这条才命还得不到应得的东西? 心里转着九九,面上却是噙着一抹笑,不就是在比谁更虚伪吗,有什么难的? “这里是汇爱,没人能拿你怎么样。” 小爱笑道:“四舅,没人威胁我,我只是把该做的事情做完了,来交个任务罢了。” 见云志刚眼里一闪而过的疑惑,小爱将身后的背包解下来,打开背袋,从里面拿出一叠东西放在他的面前。 云志刚看看桌上的东西,又看看她,问:“这是什么意思?” “您打开来看一看就知道了。” 云志刚岂会猜不到那里面放的是什么,他看了眼小爱,又把目光投向一边的云志尹,好一会,才用敲着桌面:“大哥,你今天这一出是什么意思啊?” 云志尹只是笑笑,并没有回答。 小爱走上前,主动将那牛皮纸上的绑绳打开来,这回云志刚不看都不行了,里面不是什么u盘和蝶片,而是几张文件,他不由的拧眉,把东西推到一边。 “什么东西?” 小爱直起身,眼里含着笑意;“四舅,这里没有外人,都是自家人,我们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大舅是想让您交出您手中的股份,我也会把手里的东西都销毁掉,很公平。” “放屁!你们别想下套给我,我云志刚坐的正行的端,你们有个狗屁证据!” 小爱也不急,慢条斯理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u盘,放到桌上。 “您是不是以为所有的东西都销毁了?” 云志刚铁青着脸,还是咬牙硬挺,根本不相信他们能有什么证据。 “是,书面的文件的确是销毁了很多,但是电脑里的存档可是没有。” “你……”云志刚正要反驳,又硬生生忍下来,“你别想诈我,什么电脑?我电脑里除了一些正常的报表什么也没有!” “是啊,您找了电脑高手帮你格式化了所有的文件,可是如果那人也是我们的人呢?” 云志刚的脸猛的一白,不可思议的抬起头。 小爱笑起来,那笑容与往日的大相径庭,原本很乖巧的一张脸,此时却让人看出一抹寒意来。 “你……” “那人是我找的,我也没想到您能这么信任他,那么多的文件啊,一个u盘都拷不过来,您要看全部的吗?我电脑里还有好多。” 云志刚己经坐不住了,噌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也忘了这是不是一个坑,就指着小爱的鼻子骂道:“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给你那么多东西你还不满足,你就不怕将来有一天,他把你也卖了?” “四舅,你别急啊,这才刚开始呢,您怎样对待我父母的,我也要你怎样还回来,况且,我可不是吃里扒外,从一开始,我就是站在大舅这边的,只不过你没眼力竟然找上我,我只是顺着你的意思陪着你演了一场戏罢了。” 云志刚这才知道自己从头开始就被人耍了,他被人当做是一个棋子来对付毕秋。 “你!你!他许你什么好处你这样为他卖命?!他这样老奸巨猾,你就不所事成那天他会反过来对付你?!” “这一点你倒是误会她了,她从来就没有想过为谁卖命,她只是看不过去你一直苛待他父亲,说来说去,还是你自己种下的恶果。”久不出声的云志尹终于开口了。 云志刚怒不可遏,一想到那些证扰被交到众人面前,别说是总裁的位置,他恐怕还要被送官额头就一阵冷汗,直想掐死小爱。 云志尹向小爱使了个眼色,对方将文件又他的面前推了推,和颜悦色起来:“四舅,我之前说那么多不过是我的气话,我们好歹也是一家人,再怎么生气也不能赶尽杀绝,这份股份转让书您还是签了吧,这笔钱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这对你,对大家都是最好的选择了。” 云志刚直想把面前的文件撕碎,嘴角一咧,露出冷笑:“如果我不签呢?事情败漏你也别想脱清干系!年纪轻轻的,你就不怕你的下半辈子在牢狱里度过?” 他刻意加重了语气,然后就紧盯着小爱的表情,只要她露出迟疑的表情,就说明他还有机会,只有物证没有人证,他也许还能翻盘。 小爱先是沉思了一下,对着他晒然一笑:“我相信大舅能帮我照顾父母。”我 “你疯了!那个男人那么阴险,你们一个个真是中上邪了!哪天被他卖了你们还要感谢他!”云志刚己经完全出离了愤怒。 “四舅,您还是快签字吧,还有十分钟秘书就要进来收拾东西了。” 云志刚眼里堆满了愤怒,眼睛都变得血红,仿佛随时会冲过来撕碎他们一样。 云志尹拿过一只笔,滚到他面前:“四弟,还有五分钟。” 他的声音很轻,轻的好像在和他谈着天气一样,可就是让人莫名的为之一抖。 最终,云志刚还是拿起笔,愤力的在纸上重重的签下了名字。 云志尹从小爱手里接过文件,轻轻弹了弹纸面,将文件交给一边的秘书收好,这才将十指交叉,露出亲切的笑来:“今晚回家吃吧,我让李叔做了一桌子的菜,把小莲也叫上。” “吃个屁!”他还有心情和他吃饭?他现在想杀了他的心都有! “去吧,分家的事也顺便谈一谈,别说我没通知你。”说罢,云志尹站起身,大步的走出了办公室。 …… 毕秋从办公室里出来就径直来到另一间办公室。 李念正等在那里,她一进来,李念就迎了上去,一看她的表情,心也不由的一沉,大致猜到了结果。 给毕来倒了杯水递到她手里,李念在她面前坐下来,看着她一口一口的喝着水。 好一会,毕秋停下来,手里转着杯子,目光有些麻木。 “……是他对吗?”李念试探道。 如果是别人,她不会露出这样伤的表情…… 曾经最亲近,亲信任的人,竟然也是伤她最深的人,不论换成了是谁恐怕都无法接受。 况且是毕秋这样重情重义的人。 李念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好坐过去,轻轻搂住她。 “你说他是为了什么?难道至亲的感情都抵不过这间破公司吗?”毕秋不懂,怎么也想不通,云家留给云志尹那么多的东西,何必呢…… “你不是他,不要乱猜了。” “我只很难受,老爷子前脚刚走就出了这种事,我连他最后的东西都保不住,我真是个废物!” “和你没关系!”李念死死按住她想捶打自己的手,“一个人处心积虑的要害你,你无论如何也防不住的,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我们还是想想应对的办法吧。” 办法…… 她要是有办法,何必这么狼狈的回来? “现在让他们一搅和,己经不是筹不筹到两亿的事了,而是对我的信任危机,他太聪明了,知道如何来瓦解大家对我的信任和支持,我的那点东西全都是他教我的,现在他又来亲自给我上一课了。” 第三百二十九章 永不放弃 两人一时间沉默下来。 好一会,李念故做轻松道:“现在还没到最后一刻,我们不能放弃。警方那边我再催催,总能想到其它的办法的。而且,他今天留了后路,说不不定事情还有转机。” 毕秋微吁了口气,只能打起精神。 “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我看你今天也累坏了,养足精神才能应付接下来的一切。” 毕秋想说她哪里睡的着,可还是听话的站起来,和李念一起走了出去。 回到家,毕秋把包扔到沙发上,然后走到冰箱前,没报什么希望的的翻了翻,竟然真的让她翻到了一瓶酒。 回到沙发上边,她伸手打开瓶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就着窗外深深的月色慢慢的喝着。 不知喝了多久,她的手开始发软,竟然有些拿不住杯子了。 面前的瓶子也变成了两个,连天花板都开始晃起来,她站起来,又跌回到沙发上,一时间头晕目眩,知道自己是有些醉了。 奇怪了,她的酒量还算不错,怎么不到半瓶就醉了,她挣扎着坐起来,拿起瓶子看了眼,见瓶身上写着酒的名字,下面是酒的度数,根本不是她平时喝的低度红酒,多半是阿姨带来的,忘了拿走了。 本来只是想消消愁,现在却醉的一塌糊涂,明天还不知有多少事等着她,毕秋扶着墙,踉跄着走到厨房. 阿姨一般会准备一些醒酒汤的配料在家里,她甩甩头,蹲下身子找起来,可是找遍了厨房的每个角落,还是一无所获。 无奈之下,她只好走出厨房,想给阿姨打个电话问一下。 电话就放在背包里,她却用了十分钟的才翻出来,看不清界面,只有凭着感觉按过去,大着舌头:“阿姨,省酒……嗝,酒汤还有吗?你放在哪……里了?我都找不到。” 话筒那边只有一片安静,隐约还有一阵阵呼啸的风声,像是在山顶接的电话。 她思维混沌,也懒得理会这些,捧着发疼的头,呻人着:“头疼……好难过……楼下的超市……嗝,都,都关了,你放在哪了,在哪里……” 她滚到沙发上,声音时而清楚时而模糊,偶而发出几声咕噜声。 酒意上头,耳内里嗡嗡作响,也听不清对方有没有说话,毕秋喂喂了两声,想要坐起却从沙上发滑下来,头撞到茶几,一声痛呼,七手八脚的爬起来,用手打了个那肇事的茶几,口气莫名的委屈:“好疼……都欺负我,都来欺负我……有什么大不了,都来啊,我可是毕秋唉……我的骨子很硬的……” 思维越来越混沌,她靠着墙坐下来,瘫着双手:“在哪里啊,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呢……喂,出声啊……” “可以开门吗?”终于,有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却像被人掐着嗓子喊出来的,听不出是男是女,很是怪异。 毕秋呆了呆,哈哈笑起来:“阿姨,你……声音好怪哦……”说完,又想不起对方刚刚说了什么,“你说什么?” “还可以起来开门吗?” 毕秋哦了声,重重的点了点头,扶着墙就要站起来。 “先不要动,等一会会有人送东西过来,先问他是谁,拿了东西就关门,不要让人进来。” 毕秋还是点头,很乖的样子,对方仿佛能看到一般,静了两秒,压低了声线:“乖。” 话筒里传出被挂断的忙音,毕秋松开手,手机滚到一边,她的眼皮沉重的厉害,很想睡,只是记着对方说的话,强撑着眼皮不让它们粘上。 大约半个小时,果然有人敲门。 毕秋慢慢的爬过去,扶着墙站起来,还记着对方的话:“谁啊?” “您好,有人点了东西让我们送到这里,请问您是毕小姐吗?” “哦,我是。”毕秋开了门,从对方手里取了东西,就把门关上了。 是个很大的箱子,她坐在地上,打了几次才打开外面的包装,拿开盒盖,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 有醒酒汤,有饭,有菜,还有一块漂亮的蛋糕,上面摆满了她喜欢的芒果肉。 毕秋哇了一声,先拿了醒酒汤喝了,又把那块蛋糕吃了,然后才捡了些饭菜吃了一半,等酒意消了一些,洗了澡,然后回去睡了。 等第二天醒来,早己经把昨晚的事给忘了。 因为喝了醒酒汤,她完全没有宿醉的难受,洗漱完毕,她看了眼时间,不过六点钟,换好衣服,拿着包包出了门。 正如李念所说,不到最后一刻她们不能放弃。 即然他们不肯见她,她就让他科不得不见她。 毕秋坐上车,对着司机道:“绿野山庄。” 绿野山庄是x市有名的养老渡假胜地,依山傍水,背靠着x市最漂亮一个湖,所以这里的房价也是普通人无法承受的,能在这里置业非富即即贵,除了自己住,还有很多选择在这里金屋藏金,毕秋今天要拜访的,就是这里的一位。 车子开到一半,毕秋让司机停在一个商场门外,自己下了车,不多时,她提着向个袋子上了车,让对方继续开车。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山庄门外,毕秋走下车,暗暗把一叠毛爷爷塞到门卫的手里,对方用手捻了捻,笑着帮她们开了门。 毕秋让司机把车子停在隐蔽的角落里,一个人独自走向一幢别墅,站在门前,她伸手按下门铃。 佣人谨惕的看着对讲机上投来的陌生女人:“您找谁啊?” “是李总嘱咐我送衣服过来的。”毕秋把手里的袋子拿起来示意给对方看看。 两秒后,门开了。 毕秋的唇角暗暗一扬,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个小时后,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别墅门口,李荣盛对着后视镜理了理不剩几根的头发,然后对着司机道:“中午过来接我。”说完,哼着小曲下了车。 门一开,他就大声笑道:“宝贝,没想到你这么想我?不是上周才见……” 沙发上坐着两个女人,一个是他心心念念,一个却是他避之不及。 刘心蕊娇嗔道:“你也是,托毕总给我买东西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害得我让毕总在门外吃了闭门羹呢。” 毕秋放下手里的茶杯,笑道:“李总,见您一面真是不容易啊。” “……毕总,您这话说的,我不是忙嘛。”李荣盛愣了一下,干笑着回道,暗暗瞪了一下刘心蕊,这个败家娘门,他现在躲这个女人还来不及,她竟然把这个烫手山芋给放家里来了! 毕秋假装没看到她们之前的暗涛汹涌,径直道:“李总,打扰你的休息时间我也很过意不去,我们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年前的时候,我们曾经谈过一个合作计划,您当时说过对那个项目很感兴趣,不知您现在还有这个想法吗?” 李荣盛扯松了领口,在两人对面坐下来:“毕总,您看,现在形势一天一个变,经济不好做,钱也不好赚了,我们年前是谈过一次,可是这都几个月过去了……”说完一停,突然喝道,“这么没眼力还想不想做了?没看我都要渴死了?!” 佣人吓的一跳,赶紧加快动作,把原本几分钟才能准备好的茶送上去:“对不起先生,这茶的工序有些多,要费一些时间。” 李荣盛冷笑;“那是你们的事!我渴的时候不给我,现在给我有什么用?凡事都要有个时机,错过了时机那就是费水一杯,拿走!” 毕秋暗暗敛眸,知道这话是给她听的。 换作平时,她也不是这么不识抬举的人,可如今…… “李总何必生气?来,我为李总亲自泡一杯。”毕秋站起身,走到隔了半个屏风的茶室,从佣人手里拿过工具,开始仔仔细细的砌了起来。 她的动作优雅得体,茶水从她的手里慢慢的流到茶具中,自有一番简直赏心悦目。 连李荣盛这样挑剔的人都找不出什么毛病,最重要的是,毕秋给足他面子,竟然主动为他泡茶。 毕秋端着茶杯走到他面前,微俯着身,用双手呈上:“李总,请。” 这样的伏低,李荣盛再大的脾气也无法发作,只得接过茶杯,品了一口,眼里闪过惊艳:“毕总好手艺啊。” “哪里,祖父也喜欢喝茶,我在他身边服伺过一阵,这手艺还是他老人家教的,可惜啊,人走茶凉,我终究学到的只是的皮毛而己。” 李荣盛感觉脸上一阵发烧。 他当年也是承了那老父子的帮助,受过老爷子的恩,如今他外孙女有难,他却只想着往后躲。 毕秋端起一杯茶,遥遥一敬:“李总,我是晚辈,您是长辈,如要您有什么指教请一定要告诉我。如果您是我,现在会怎么做?” 这话李荣盛听着舒坦,翘着腿道:“如果我是你啊,先不急着找什么投资,先去把事情搞大,最好能把这个案子弄成一个典型,让大家的目光从你身上移开,汇爱是什么的?这点事不用我教你了吧。” 毕秋笑起来:“还是李总高明,我困扰了那么久的事被您一句话就点开了,我就以茶代酒,先敬李总一杯。” 李荣盛被恭维的一脸满足:“哪里哪里,你还年轻嘛,有些事不经历是不懂的。” “是啊,我还是太年轻,不过我很希望身边能有像李总这样的长辈扶持教导我,如果能和李总合作那就真是太好了,李总,即然你也说了这事不难解决,那也就说明您地汇爱还是报有希望的,这样吧,我今天把资料也带来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现在就来谈谈项目的事?” 第三百三十章 云老去世! 李荣盛一愣,心里闪过震惊,真是小看了这个丫头,竟然在这里等着他。 毕秋己经拿出了一沓的资料,推到了他的面前。 “李总,这个项目的资料都在这里了,您如果有什么要求和疑问都可以问我,我是带着一百二十发的诚意过来的。” 李荣盛心道,这丫头还是有本事的,先是用刘心蕊把自己引来,然后又是伏低,又是打感情牌,现在又挖坑给他跳,完全让人没有招架之力,他算是小看她了。 不过,就算她再厉害,这个合同他也是不能签的。 把资料又推了回去。 “毕总,我也不防说实话,这个合同,我不能签。” 毕秋只是微微一笑:“李总,这个项目是汇爱的重点项目,而且紧跟着政微,保你无后顾之忧,这样稳赚的生意何乐而不为呢?身为商人,有时候不用想太多,哪里有钱就往哪里走,直觉是没错的。” 李荣盛用手点着沙发;“话是没错,可如果这钱赚的不踏实,我还不用不赚。” “李总放心,有合同在,不会有为难你。” “毕总,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也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合同是不能跑,可谁又知道后为的事呢?我只是一个商人,也要为下面几百号的人负责任,毕总还是不要为难我了。” 毕秋微一沉呤,突然岔开话题:“刘小姐还喜欢这些衣服吗?我只是按着我的眼光买的,也不知有没有投其所好?” 刘心蕊一愣,笑着:“喜欢,这些都是新款吧,我前几天去还没见着呢,毕总费心了。” 毕秋笑着摇头,手指捻起一件外套的袖口,漫不经心:“这些东西想要多少我都能弄来,这不,我顺手买了两套,一套亲自拿来了,另一套,我正想让人送去李家,听说李太太和你是一样的身材,也巧了,尺寸都不用换了。” 此放一出,在场两人同时白了脸。 刘心蕊急忙把衣服推去一边,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小心翼翼的瞄向同样铁青着脸的李荣盛。 毕秋俯身将掉在直的衣服捡起来,仔仔细细的垒起来:“刘小姐可要当心一些,这款只有两件,这件要是脏了坏了,只能麻烦李总回家里把另一件取来了。” “毕秋!”李荣盛大声喝住她。 毕秋似乎吓到了,拍拍胸口:“李总,您这么大声做什么?我可是来送礼的,好像我是来讨债的一样,买卖不成仁义在,李总不会是这么小气的人吧。“她抬起手腕,“为了让给李太太一个惊喜,我还特意用李总的名字留了话,说你在这里等着给她一个大惊喜,算算时间,也该到了吧。” 李太太是何许人也?当年李荣盛就是个穷小子,没学历没背景,但还算聪明,曾经在云氏做过几年,受了老爷子的恩惠,后来跳到李氏,靠着一张巧嘴从基层员工走到公司的领导层,最后不知怎么就认识了李太太,花言巧语的把对方弄到手,李荣盛原本并不姓李,而是姓方,只是为了表诚意特意改了姓氏,结婚后确实也表现的很不错,李家这才放心的将李氏留交给了他,谁知将庞大的财产骗到手后,他就原形毕露,这些年他在外面做的李太太不是不知道,只是睁一眼闭一眼,严厉警告他不许在外面动真心,李荣盛满口答应,还是弄了个金丝雀养了起来。 毕秋原本也是不知道的,这些都有李念八挂给她的,要不是这次她走到绝境,她也不会冒这个险。 毕秋也不知道李荣盛为什么怕他太太,但是李念信誓旦旦,她只有赌一把。 果然,李荣盛噌的站起来,就要过来抓住毕秋的领口,毕秋机灵的躲过去,当着他的面,举起手机:“李总,合同的事我们是不是要继续坐下来谈一谈?” “你赶紧给人打电话,让从我家滚出去!” “这个简单,但是我的条件……” 李荣盛在原地走了两圈:“你先打电话!她心脏不好你知不知道?!要是把她气病了,我让你好看!” 毕秋心里呵呵冷笑,也不知道是谁忘恩负义,背叛了他们的爱情,竟然还有脸说她有心脏病! 毕秋慢慢的坐下,把资料推到对方面前:”李总,请。” 李荣盛死瞪着一双眼睛,最终还是一屁股坐下来,重重的拿过资料:“有你的!毕秋,我记住你了!” 毕秋面上一派平静,后背己经是冷汗一片,见对方动作很大的翻开资料,她才假意打了一个电话让对方回来。 她今天来的急没带合同,不过只要李荣盛口头上同意,签合同就是分分钟的事。 李荣盛看了几分钟,冷着脸把资料丢过来。 “下午把合同送过来!” 毕秋这才长吁了口气,手心里己经是一层冷汗。 从别墅里走出来,她飞快的跑回到车里,打电话让李念赶紧把合同打出来,送到这里,自己则准备去下一个目的地。 李念办事也很有效率,不出两个小时,就亲自拿着合同出现在对方的别墅门前,上前按了门铃,却久久没有人应声,李念又等了等,还是不见人开门,只好给毕秋打去电话。 毕秋此时正坐在几公里外的另一幢别墅的沙发上,等着另一个投资商的出现,听了李念的电话,毕秋隐约感觉事情有异,起身走出房门,走到一个僻静处,才道:“你确定没走错?” “我又不是没来过,你忘了还是我告诉你的地址。” “我先给李总打个电话。” 挂了电话,毕秋打了李荣耀的电话,电话好久才接通,不等毕秋说话,对方的咒骂声己经传了过来;“你还敢给我打电话!毕秋,你知道我现在在哪!?我现在在医院!托你的福,她现在就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 毕秋狠狠一征:“……我没有让人送东西,也没有让人去刺激李太太,我想你误会了,我们都要签合同了,我完全没理由这么做。” “不管是不是你,这件事都因你而起!你们家里的破事不要牵扯到我!她如果能醒来最好,如果出了什么事,我要你好看!”电话随即被人挂断了。 毕秋握着手机,眸孔缩了缩,突然抬起头。 四面都有幽幽的树林,雪己经下了一层,挂在树尖上,将一切杂色都掩饰住了。 她突然感觉发冷。 她前脚从李荣耀那回来,后脚对方就能有所行动,速度之快,简直让人咋舌。 他是在派人跟踪她吗? 那人在哪? 还明他在她身上放了什么监控设备? 所以,他是想让她知道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让她放弃挣扎吗? 他知道她的每一步计划,一如他当年看着懵懵懂懂的她。 毕秋突然感觉一股从骨子里发出的寒意,她看着面前的别墅,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进去。 结果也是一样的吧。 最终,毕秋还是咬牙走了过去,抬手按响了门铃,不多时,佣人在里面回道:“毕小姐,请您回去吧,我们小姐说了,这里不欢迎你。” 明明间一秒对方还欣然欢迎她…… 毕秋知道是谁在里面捣鬼,站了一会,转身走了出去。 刚坐上车,李念的电话又响了。 她疲惫的接起来。 “李太太进医院,我刚收到的消息,怎么回事?你不是只是吓吓他吗?难道你真的派人去了?” “不是我做的。”毕秋撑着鼓鼓发疼的太阳穴,面无表情的看向窗外。 李念瞬间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还真是一头老狐狸啊。” “我先不回公司了……”停了停,她闭了闭眼,“我去看看老爷子。” …… 不论来过多少回,她都无法习惯医院里的味道。 加护病房外,护士小姐为她换上了无茵的探病服,虽然知道这些都己经没用了,她还是穿的很仔细。 系好最后一个扣子,她推开房门,扒开一层层的帘子,终于看到了那个躺在病床上的老人。 仪器上的各种数值显示着他还‘活’着,作为一个生命体,在科学的意义上还活着。 可是她知道,他己经不在了。 她难以抑制的伤心,缓步走到他的身边。 她无法再和他说话了,面罩挡着她的脸,她发出的声音都像是在自言自语。 “祖父,你是不是很难受……”插着这么多的管子,被强迫的活着,他如果有感知该有多难受啊。 可是这一切的痛苦的根源,竟然也有她的一份功劳。毕秋无比的愧疚,很想回到那一天,就算拼了翕也不会同意云志尹的做法,他根本不是所谓的为了云氏好,而为了自己的目地! “您早就知道大舅的事了吧,只是您没来及提醒我就……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云家,您最看重的就是他了,您那么用心的教导他,培养他,他却如此对您,您也很寒心吧。” “祖父……我答应你,会保住汇爱的,您放心!我是不会让他得逞的!” 毕秋擦干眼泪,最后看了眼床上曾经最疼爱她的老人,毅然的转身走出了病房。 半个小时后,网上惊曝出一条消息:云氏的老当家因病逝世! 第三百三十一章 单身舞会 这个消息一出,网上瞬间就炸开了锅,各大报社争相报道,各路的记者和媒体闻声而来,把医院堵的水泄不通,医院不得不派出全部的保全力量,封锁了云老的所在的相关楼层。 云氏的电话几乎被打爆,连汇爱都无暇以顾,被前来人求拜访和采访的记者弄的头疼不己。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云志尹,按着最先发布这条消息的媒体称,云老其实在几天前就己经达到了医学认定的死亡状态,可是有人一直授意医院方面延长云老的生存状态,并且让医院封锁了消息,这才导致众人对此都不知情。 这种隐瞒事实的恶劣手段,让众多的投资者都感觉很气愤,特别是一些与云老有过交情和长久合作的一些老牌的投资者的反应更为剧烈。 消息发布的当天,云氏的股份就发生了巨大的波动,公司的市值瞬间缩水了十几亿,随之而来是的一系列的问题和麻烦。 股东们纷纷要求云志尹给出一个解释,媒体上也在唱衷这位似乎即将即位,却又处在风水浪尖中的云氏未来的掌舵者,关于他的种种猜测甚嚣尘上,一时间,各种阴谋论层出不穷,关于大家族中的种种又引起了人们的关心,连普通的网民都加入到了这场看似充满了悬疑的热闹之中。 办公室里。 云志尹听着秘书们汇报的情况,眉头始终紧锁不曾松开。 “我们安在医院里的内线说,的确是毕小姐在同意放充救治的确认单上签的字,他当时想联络您,可是您当时正在开会,毕小姐行动非常的快,似乎是有备而来,签完字不久,就有媒体得到消息赶来了,弄的他也有些措手不及。” “云总,己经有不少的股东致电,希望您能站出来澄清此事。” “现在己经有至少十几位投资者想要撤资……” “刚刚法国那边也来了电话,让我们把事情处理好,消除影响,不然就会撤掉下半年的投资。” “英国那边也……” 果然是她。 他防来防去,却没防备她走这么一步。 真是破斧沉舟的一步,但不得不说,也是最高明的一步。 老爷子这么一走,云氏必将大乱,他怕是没有心思再去理会汇爱的事了,她也能得以稍作喘息。 而且这个时候汇爱更不能出事,如果连汇爱都出了事,那么云氏就更加的被动了,说来说去,毕秋这一招,竟然让他毫无应付之力。 云志尹抬手,重重的敲了下桌子,竟然让他大意了。 …… 此时彼地,毕秋正在一个雅正的包厢里。 窗外就是马路,来来往往的人和车流川流不息,她半倚着墙面,往下面看去。 一车银色的跑车停在茶馆的门外,高大英俊的男人走出车门,把钥匙交给泊车的小弟,似有察觉一般的抬起头。 毕秋不躲也不避,脸上却也没有一丝的表情,只微抬了下下巴,示意对方自己己经到了,随即,走到桌前坐下。 刚刚坐稳,脚步声就急促的走到门外,然后包房的门被人推开。 男人的眼里划过一丝喜悦,按捺着情绪叫道:“小秋。我到了。” 半个小时前,顾永接到毕秋的电话,说想见他,没说是什么事。 他当时正在开会,撇下一帮人就跑了出去,在车上他才新闻里听到新闻上曝出云老爷去世的事,隐约也猜到了毕秋要见他的目的。 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很欣喜,不管是什么理由,也不管过程如何,他总归是得到了她。 毕秋看了他一眼,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推到对面:“坐吧。” 顾永像个第一次谈恋爱的的小伙子,处处露出拘谨,干干的笑了一声,搓着手坐下来。 “不好意思,又打扰你了。”毕秋道。 顾永忙回说:“你不用和我这么客气。” 毕秋停了一下,双手置在桌面上,表情淡然:“你听说云氏的事了吧。” 顾永啊了一声,点了头,不待再说话,毕秋口气平静:“我做的。” 顾永大致也猜到了一些,此时听她亲口说出来,心里只余下心疼,他知道她有多爱她的祖父,能亲手送走老父子必定是报着孤注一掷的决心与无助。 “对不起,我该陪着你的。”顾永这句话是真心的,他真的感觉她愧对毕秋太多,从最开始的相爱她就是付出的一方,到最后被他利用,伤害,他始终没有做出什么弥补的举动,连她最伤心无助的时候,他依然不在她身边。 毕秋摇头,眼睛望着杯子里静逸无波的茶水,不知在想什么。 顾永等了会,心里一个念头急切冒出来,脱口道;“你的我是有什么事吗?” 毕秋这才一征,回过神来,即依旧不抬头。 “你这前提过,想投资汇爱……不知还作不作数?” “当然,我说到做到!” 毕秋似乎笑了一下,只是那笑里看不出一丝的开心,正像是在自我宽慰:“那你的条件呢?” 听到她的问题,顾永的额头跳了跳,很不喜欢条件这两个字,可他们现在的状态,似乎又没有其它的路可走。 看如面前平静无波,仿佛一瘫死水般的毕秋,他的心里除去怜爱还有着一股莫名的恼火。 “小秋,你可以看着我的眼睛说话吗?” 毕为果然抬起了头,没有一丝的抵抗。 可是顾永的却感觉不到一丝的喜悦,那股莫名的情绪催着他,让他开始变成烦燥,他按捺着急将喷薄欲出的愤怒,一字一句道:“我的条件,一直没有变过,你即然来找我,就是己经想清楚了不是吗?何必再问我一次?” “哦,即然这样,那就好办了,我还怕你会加什么附加的条件。” 她一副无所谓的口气,让顾永彻底爆发了,他站起来,走到她面前,用手抬起她的下巴,深深的看进她的眼里:“毕秋,你听好,你是要嫁我,是要做我的妻子,你一定要表现出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吗?” 他突如其来的碰触让毕秋本能的想甩开他,顾永却不放松,反倒倾身过来,唇贴近她的唇边,气息绵绵的洒在她的唇角:“我们是要做夫妻,以后会睡在同一个床上,每天做着最亲密的事情,毕秋,你真的想好了吗?” 毕秋的身子猛的一僵,就要抬手推开他,可是手举到一半又放下,双眼微微闭直,变成一副甘愿承受的样子。 顾永将一切看在眼里,脑中的弦终于断掉了,他猛的埋下唇,咬住她的下唇,听到她吃痛的叫声也不肯停下,大手搂到她腰上,将她拉向自己,一个用力,抱到自己的腿上,按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毕秋再也无法无动于衷,开始伸手推着他,可女人的力气在男人面前简上不堪一击,她被压到桌上,顾永的脸近在咫心,眼底是深深淡淡的莹光,即热切又愤怒。 “毕秋,不要想着别人了,想着我。” 他的心跳十分的快,透过身体传给她,毕秋看着他祈求的眼神,那里面倒映着一张麻木的脸庞…… 最终,咬着唇,慢慢的抬起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 “什么?你再给我说一次!你要结什么?!”李念从椅子上一下子站起来,怀疑自己是不是耳鸣? “我要结婚。” “……和谁?”李念真佩服自己,还能平静的问出这个问题。 “顾永。” “oh,shit!”李念不由的咒骂道,“你疯了,一个坑里你要摔几回才能清醒?!你想嫁人,多的是高富帅,你毕秋又不是没有男人要了!” “我没有时间了。”她必顺在云志尹处理完云氏的烂摊子之前的到投资。 她虽然弄的云氏大乱,可无形中也是给汇爱重重一击,这个时个她想去找投资简直是痴心说梦,想来想去,也就只有顾氏肯冒这个险了。 她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吗? “小秋,你冷静一下,顾永不是你的良人啊。” “哪有什么良人?我遇到的所谓良人还少吗?”毕秋有些自嘲,“再说了,换个角度想想,顾永这种玩够了的男人,说不定真是个值得托负的的,以后再有什么新鲜的招术他都不会上当了。” 李念还是不同意,为了汇家交出自己的一生,怎么看怎么不值得。 她还想说什么,毕秋己经打断她:“安排一下明天和顾氏的签约仪氏,如果有空,顺便陪我选选婚纱。”说完,电话就挂了。 李念再打,电话己经是忙音的状态。 …… 喧嚣的音乐声盖住了人们内心里所有的情绪,在这里,只有尽情的发泄着情绪才是正事。 毕秋将通讯录从头翻到尾,也找到一个能陪她喝酒的人,于是将手机丢回到包包,站起身,拎着一瓶酒冲进了舞池。 炫丽的灯光从四面八方打来,激昂的音乐声鼓动着人们的耳膜,毕秋仰头灌了一口酒,把酒瓶丢在一边,用力的扭动着身体。 周围的人开始慢慢的散开,毕秋处在人群的中央,却一点也没有觉察。 周围不时的传来口哨声和叫好声。 毕秋脱下外套扔到一边,从侧面爬上舞台,推开正在舞蹈的的舞者,开始用力的摆动着身体,她的身体修长而匀称,纤细的腰身不盈一握,双腿纤长而劲瘦,一头海藻般的长发随着音乐飞舞着…… 台的气氛瞬间热烈起来。 第三百三十二章 你的女人要嫁人了 有人大声的问她们叫什么名字,有去酒保那打听她是哪个新来的领舞? 更有甚者也要爬上台和她一起跳…… kreea很久没有这么热闹的时候了,但是保全人员却看出她根本不是什么酒吧招来的舞者,怕出什么事,忙让人跑去汇报给江离然。 江离然起初倒也没太在意,直到对方把拍下来的小视频拿给他看,他一眼就看出了那是毕秋。 授人之托,忠人之事,虽然好友这么一去就如石沉大海,久无音信,他好歹也要信守承诺。 赶忙派了人出去。 不多时,派的人回来了,却没见带着女人一起回来,一问才知道等他们过去时,那女人早就下了台,不知所踪了。 江离然一面派了人再去找,一面试着联系他失踪己久的好友。 不报什么希望的给那个微信发去一条信息,果然是没有回信,再往上看,每一天的汇报信息都在上面,通通都有他单方面的主动,弄的好像他单相思一般。 不多时,派出去的人也回来了。 人还是没找到,只听人说她出了门,打了辆车,就不知所踪了。 江离然不由的担起心起来,这两天他忙着处理酒吧的事,无暇去理会毕秋,忙叫人去查一查这两天汇爱发生了什么事。 一查才知道云老爷子去世了,毕秋那边也是焦头烂额,还传说有那帮老家伙开始逼宫的消息。 再一联想今晚毕秋的反应。 江离然也不敢再耽搁,派了更多的人出去,自己随即也联络了李念,李念那边也是着急,毕秋一直关机,她打电话都要打疯了,要不是江离然她还不知道毕秋是跑到酒吧喝酒来了。 而江离然也是从李念的嘴里得知毕秋为了汇爱要嫁给顾永的事。 看来,不联系那个臭小子是不行了。 挂了电话,江离然走到内室,电脑里有南黎川之前留下的一个信箱,他走之前特意叮嘱过,不到万不得己不要用这个由箱联系他。 因为他要切断同这边的一切联系,不能让吾朗宇察觉到什么,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父亲看出他的诚意,如果暴露了,不只是他,恐怕连这边的人也有危险。 江离然坐在电脑前迟疑了好一会,不是很确定这件事算不算是紧急情况,那小子的感情太过内敛,虽然说对毕秋是特别了一点,也没到让人看出他少了毕秋就要死要活的地步,而且,他说走就走,完全不给毕秋任何喘息的机会,如果换他是毕秋,一定就把南黎川钉在耻辱柱上,永远也不让他翻身了。 况毕秋那女人的性子比李念还要强硬几分,南黎川这么做无疑是断了他自己的后路。 思虑再三,江离然还是给派出的手下打了个电话,确定毕秋没有回她的公寓,也没有回公司…… 放下电话,他在邮件上敲下一行字:你女人恐怕要出事,见邮请回。 邮箱是无痕的,发出去在发件箱里都找不到任何的痕迹,江离然看着空空如也的发件箱,并没有报多大的希望,依旧在守着下属的电话。 十分钟。 半个小时。 一个小时。 二个小时。 毕秋还是没找到,查车号也查不出什么,她坐的是辆黑车。 毕家也有人去看过,不见她回去的迹象。 施甜那边李念也联系过,没有见毕秋打过电话。 毕秋能去的也不过是这些地方,己经这么晚了,她就算是想找个地方晒晒心情,也该回家了。 李念在电话那边急的直吐脏话,江离然安慰了几句,余光不经意的扫了眼电脑,急忙拿过鼠标,点开了邮件提醒。 ——什么事? 惜字如金,真是符合他的一贯人设啊。 回:你女人为了保住汇爱舍身要嫁给顾家那小子了,今晚跑到kreea买醉现在不知又跑到哪去了,我派了人也没找到,你有什么能提供的地点吗? 邮件才发出去没一会,回信就到了,也是绝了。 ——去xx公园的湖边看看。 江离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典故,还是拿起电话吩咐人过去了。挂了电话,不免揶揄。 回:前半部分你没有什么要说的?你女人可是要嫁人了。你这个大情圣就没有半点表示? 这男人是不是太平静了?他女人可是要嫁人了,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忍受不了被扣上一顶世纪大绿帽子吧。 这次回复的时间长了些,将近十分钟的时间,邮件才到。 ——人找到回我。 江离然看着这这几个字,一股无可奈何的情绪袭上心头。 真不知道毕秋那女人倒底喜欢这男人什么地方,没情趣就算了,一棍子也打不出几个字,连她要嫁人了也没什么表示。 算了,他也懒得理会,开始耐心的等待。 还别说,不出十分钟,手下就打来电话,说找到毕秋了,醉的一塌糊涂,躲在一个沙保里呼呼大睡。 江离然也是醉了,要不是南黎川,没准明天报纸上就得出来个什么湖面浮尸的新闻了,这女人的心也是够大的。 在电话里嘱咐手下把毕秋送到李念那后,他打开电脑,回了句,找到了。 也不知对方看没看见,反正邮件是没有回了。 …… 毕秋醒来时己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李念把饭菜都热好放在桌子上,上面夹了张纸条:我去公司了,吃了饭不用急着过来,先考虑清楚要不要签合同,我不希望将来听到你闪婚闪离的新闻。 毕秋看了纸条,呆了几秒,抬脚走进了浴室。 镜中的她憔悴的不像样子,眼下面两个黑黑的眼圈,让她显得又疲惫又麻木。 她用凉水扑了把脸,也不去想自己为什么会在李念这,抓了一个包子咬在嘴里,坐在李念家的沙发上给她发去信息:“签吧,我考虑清楚了。” 发完信息,她三两口把包子吃干净,擦净了手,抓起包包出了门。 两个小时后,她站在和对方约定的地点。 顾永今天约了她来看婚礼的酒店,其实她并不想插手这些事,但是顾永坚持,还说要给她一个不一样的婚礼,希望她能参与到其中。 巍峨的建筑,上面一块金灿灿的招牌。 的确是很下血本,竟然舍得在这里办婚礼,要知道这里可是有名的贵族餐厅,一年才接几次婚宴,一桌的价钱最少是五位数,要是换成从前,她一定会开心的疯掉。 毕秋自嘲了的笑笑,抬脚正要进去,余光看到酒店门口,停着一辆白色的女士车。 车子安安静静,却很突兀的停在那,保安正在窗口与对方交涉,毕秋多看了两眼,车门就被人推开,一个女人从车上走下来,推开保安,径直走向毕秋。 毕秋毫不意外。 韩丹走到她面前,原本精致的脸上此时只有一抹冷漠。 “你要嫁他?” 毕秋点头。 “我原本以为你是个骄傲的女人,我高看你了,一个甩掉你伤害你的男人,让你在全x市面前丢尽脸面的男人你竟然又捡了起来,你的自尊呢?” 毕秋原本以为他们的事己经解决干净了,现在看来,并没有。 要不是顾永信誓旦旦的承诺他和韩丹早就分手了,她也不会答应他。 “我……” 啪! 冰冷的可乐从头顶倾流而下,毕秋闭上眼睛,一动也不动。 直到顾永从酒店里冲出来,一把推开韩丹:“韩丹,你有什么怒气冲着我来!她什么都不知道!” 韩丹哈哈笑了几声,笑声有些凄楚:“你们男人最喜欢玩这套,爱你时能为你抵抗全世界,不爱你了,全世界都是你的敌人!顾永,你今天伤我的,不是一句两句的对不想就能抵销的!你今天护她,可你忘了从前你也为了另一个女人伤害过她,你有什么脸说这些话?!还有你,毕秋,你以为你今天得到他了?要不是顾氏需要汇爱资源的曝光度,你以为他会雪中送炭?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男人的劣根性,你真是让我看不起!” “别说了!”顾永厉声打断她的声音。 韩丹唇边一抹冷笑,最后看了一眼二人,大步的转身离开了。 顾永掏出手帕想帮她擦掉脸上的污迹,毕秋挣开他的手,抬起脚,径直的往酒店里走去。 顾永停了一下,也赶紧追了过去。 一进酒店,他就看到毕秋拿着服务生递来的毛巾擦着脸。 他走过去,站在她面前,迟疑了好久。 “我真的和她讲清楚了,早知道她这副性子,当初我就……” “你就怎么样?”毕秋抬起眼斜睨向他,“她有什么错?她只是做了一个女人该做的,错是不是她,是你……不,还有我……”她的动作一顿,半晌,把毛巾递还服务生,己经没有了任何兴致。 顾永看出她的情绪,心里焦急不己,却又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 “就算没有你,我们也不可能一起,我早晚会想起来一切,到那时对她才是更不公平……” 毕秋己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己经分不清错与至了,她抬脚向前走去,从经理手里拿来了婚礼的菜单,选了一套最便宜递给了对方,顾永又叫住了对方,好声的哄着毕秋:“再看一看,后面还有很多的菜式。” “无所谓,而且我也累了,你定吧。”毕秋的确有些不舒服,昨晚的醉酒,加上刚刚韩丹的那一激,让她从头到脚的生出一股卷怠来。 她走到一边,找了张椅子坐下。 顾永见状,也不敢再逼她,于是嘱咐服务生拿了杯水放在她面前,自己和工作人员商量婚礼的细节了。 毕秋坐了一会,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总像是有人在哪里看着她一样,她张头四顾,也没看到谁,不禁暗嘲自己最近太紧张了。 好一会,顾永定好了细节走了回来,半蹲在毕秋的面前:“一会我们要去哪?你最近太紧张了,需要去放松放松,我们不如找个地方玩一玩?” “我下午要去公司。”停了下,她又补充道,“合作案需要我答字。” 顾永只好点点头,把她送出了酒店,又亲自帮她叫了车,一直目送着她离开。 一直到回到公司,毕秋那种怪异的感觉都没散去,总感觉有人在暗中盯着她。 第三百三十三章 婚礼 到了办公室,李念看到她,站起身:“合同做好了。” 毕秋点了头,走过去,拿过合同看起来。” 李念暗暗打量着她,见她神色似乎正常,只是情绪不太高涨,要不是昨晚她一夜未归,酒吧买醉,真是让人看不出有什么。 这些年,她真是越发的把情绪藏在心里,连与她都不说了。 毕秋看完了合同,感觉没什么问题,推给了李念:“他们的代表快到了,去准备一下吧,合同一签好,马上将消息发布出去,越快越好,不能给他搞不动作的机会。” 李念点头,走了两步,还是停下来,有些担心道:“你……” “我没事,去吧。” 李念出去后,毕秋用手撑住太阳穴,目光盯着电脑上的右下角。 今天是15号,距离她的婚礼还有四天,四天后,她就要成为顾永的妻子了。 她会为这个男人披上婚纱,同他走进婚姻的生活,睡在一起,吃在一起,为他生儿育女,为他殚精竭虑,从此喜怒哀乐都末与他系在一起,心里也只有能他。 不到万不得己,她是不会离婚的,她渴望家庭,更害怕破裂,她不希望自己的婚姻也像父母一样千疮百孔,所以她在婚后会付出一切来维持婚姻的完整…… 一瞬间,她好像刚刚才明白过来婚姻是怎么回事,巨大的恐惧和茫然像一片厚厚的乌云从头顶压下来,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可是如果时间再重来一次,她还是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她必顺这么做。 …… 合同签的很顺利,李念也马上让人发布了消息。 顾氏也很快的回应了汇爱的消息,两个在外人看来应该老死不相往来的企业就这样迅速成的进入了蜜月期,顾氏也按着它的承诺让出了东湖那块地的使用权,无偿交与汇爱使用,而且每年还会投入三个亿,用于后期的建设和相关的费用,并且顾氏会积极的叁与到汇爱的一切项目里,与之相对的,汇爱会也将利用自己所有的资源为其所用,包括宣传,和一些资源的利用,有了汇爱这样一个平台,顾氏的影响力也会大大的增加,后续的好处也不会少。 看起来好像是顾氏付出的多,其实准确的说却是双方互利。 有了这个合同,那帮老家伙们果然安静了不少,虽然还是有些微词,但一想到广阔的发展前景也都只能忍了下来。 这件事终于算是解决了。 毕秋一颗心落了地,这才感觉到自己很不舒服,一量才知道,自己是有些低烧,于是请了假,回家休息。 李念想陪她被她拒绝了。 在路边的街口买了点药,她提着袋子上了楼,手里的钥匙正要插进锁眼,她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平时她门外的毛毯都是花色冲外的,今天的花色却是冲里的,不可能是阿姨弄错。 毕秋没敢再动,倾身听了一会,才悄悄把门打开了一点,又听了听,不见里面有什么异常,把门大敞着走了进去。 从里到外检查了一圈也没发现了有人藏在这里,不由的暗嘲自己果然是太敏感了,关了门,把包扔到一边,信步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门。 好家伙,一冰箱的食物,还全是各种健康食材,她往里面掏了掏,别说是酒了,连她日常喝的饮料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鲜榨果汁。 这么丧心病狂的事,在她的人生里也只有南黎川能做得出来。 要不是她确认他己经和陆佳佳一起私奔了,真的要以为是他回来了。 阿姨在想什么啊,她爱吃什么她又不是不知道,竟然擅自帮她换了冰箱里的食物。 毕秋无法,不敢空着肚子吃药,只好翻出一些蔬菜和酱牛肉,混在一起弄了一锅乱炖。 吃完了饭,她又把药吃了,洗了澡,就上床睡了。 这时,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了,阿姨提着一篮子菜走进来,突然看到桌上没来及收拾的碗筷,愣了一下走进来,猜到是毕秋回来了,于是轻手轻脚的将东西收拾好,打开冰箱,正准备把买来的菜放进去,却发现冰箱里己经堆满了买好的菜,而且样样新鲜又健康。 她不由的愣了一下,毕秋从来不会自己买菜回来的,而且还是这么一冰箱,她有心想问两句,又看到毕秋己睡了,只好提着篮子又回去了。 …… 接下来的几天,毕秋一直都很忙。 忙着在各个媒体上回应云志诚的事,忙着和云志尹摆脱干系,忙着执行合同,忙着去看婚纱,忙着做请柬…… 忙到她根本没有时间胡思乱想,也没有时间却考虑这桩婚姻对她来说倒底意味着什么,她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只是在午夜梦回,那张脸还是会不期而然的出现,扰了她一夜的美梦。 婚礼的前一天,毕秋约了李念出去喝酒。 两人来到在学校里常去的一家小吃店,店里的装饰还是原来的样子,这么多年,老板竟然还认识她们两个,毕秋点了一盘她最爱吃的烤鲜笋,李念也点了一盘她喜欢的菜,两人终于可以大摇大摆的点上一瓶向往了很久的,老板自己酿的果子酒。 酒过半熏,李念看着一直不怎么说话的毕秋,她一定不知道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很想哭。 “小秋,现在脱身也来得及,你们又没领证,合同也签了,只要不办婚礼,顾永拿你也没办法,别和我提什么良心,你顶多算是一报还一报。” 毕秋摇头晃脑,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我干嘛要反悔?我还有找到比他更好的男人了吗?你知道他昨晚对我说什么?他说因为这份合同被公司的股东骂是大头鬼,他可能是真的喜欢我?” “喜欢有什么用?你还爱他吗?” 毕秋闭着嘴不说话,表情有些娇憨,耍赖道:“你烦不烦啊,喝个酒话还这么多,一会你付帐!” 李念暗叹了口气,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的确是大家都想不到了。 可是毕秋死了心要走到黑,她作为好友怎么说也得劝一劝。 桌上的饭菜见了底,毕秋己经倒在桌上不醒人事。 李念费力的扶起她,拍着她的脸,无奈道;“你先别睡啊,你今晚回哪啊?明天几点去化妆啊?我的祖宗唉,倒底是你要结婚还是我结婚啊?” 毕秋倚在她肩上,一会哭一会笑,一会又恩恩的说难受。 胡同太窄,李念的车子进不来,所以两人是打车来的,可是现在这个时间又很不好打车。 李念好不容易掏出手机,准备叫个车过来。 突然,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猛的回过头。 幽深的巷口,狭窄的胡同,树枝茂盛,张牙舞爪向天空蔓延开去,挡住了大片的阳光,只有少许从林林落落的树枝间洒落下来,映着那纯白的雪,发出莹白的光茫。 极致的白,越发的显出男人一身黑衣的庄重感。 他的到来,仿佛给这条胡同也蒙上了一层深沉的气质,高大的身体越发显得这里狭窄不堪。 李念征征的说不出话,眸子里只有那抹高大的身影越来越近。 …… “呜~”毕秋还没睁开眼睛就发出一声难受的呻吟,下一秒,马上有毛巾压在她的头上,清凉的感觉让她瞬间舒服了不少。 她用手盖着毛巾睁开了眼睛,首先看到了的是李念那张要笑不笑的脸,愣了一下,心虚的坐起来。 “还知道起了。”李念抱着臂揶揄道。 毕秋目光游移,想起了她昨天的胡闹,弱弱道:“几点了?” “六点。” “六点……啊,我还要化妆!”毕秋大叫了一声,七手八脚的爬起来,跌跌撞撞的穿了鞋,就要往外跑。 “昨天不让你多喝偏不听,现在知道着急了?” “好好,我错了,我的包呢?”毕秋连连道歉,四处找自己的包。 “不用跑了,我帮你打过电话了,时间推迟了一个小时。” 毕秋这才松了口气,勉强笑说:“还是我的念念最好了。” 李念不领情,冷言冷语:“一个小时,够你买张机票逃婚了。” “……”毕秋假装没听到,终于在沙发的角落里找到自己的包包,找出手机,看到上面有几个未接来电,有两个才打过来不久。 她正要回过去,李念把电话抢过来:“你再考虑一下。” 毕秋知道她是为自己好,可是她不打算考虑了,顾永让出这么大的利益,她再中途变卦就太不地道了。 摇头:“给我。” “小秋,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再给我几天,我一定能拉来投资!” “小念,给我。” 两人僵峙了一会,李念咬着牙把手机扔到她面前,转身回到卧室,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毕秋叹了口气,拿着手机走到一边。 “我都知道了,你不用急,我己经和司仪说好了,婚礼推迟一个小时。” 电话里,顾永很善解人意道,反倒让毕秋有些愧疚起来。 “我现在就过去。” “我让人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过去。” 毕秋挂了电话,又看了眼卧室的方向,故意大声道:“我要走了……我真的要走了……我的伴娘服可是很漂亮的。” “死丫头!”李念拉开房门。 两人打了车直奔酒店,李念比她还要心神不定,一直看着车窗外,害得毕秋以为她要反悔,一直拉着她的手不肯放。 每三百三十四章 婚礼 终于到了酒店,毕秋远远的就看到站在酒店门外的顾永,他心不在焉的迎接着宾客,不时的往远处张望。 毕秋的车一到,他就大步走过来,亲自帮她拉开车门,关切道:“身子还好吗?我让人准备了一些醒酒汤,你要不要喝了一点再过去?” 毕秋摇摇头,对于顾永这样的关心还是有些不适应:“啊,李念也来了,我带她去后面换衣服,你去招呼客人吧。”说完,拉着李念便从酒店的侧门走了进去。 坐着电梯,一路来到化妆间。 里面的人都急的不行,一看到主人公来了,赶紧让人把东西都准备出来。 婚纱是她和李念一起去选的,但是头饰和手饰是顾永送来的。 毕秋到了,那人才敢将手饰从保险箱里拿出来,摆在毕秋面前的化妆台上。 毕秋是什么眼力,只扫了一眼就看出这套手饰价值不斐,恐怕比她上次买的那套还要贵一些,她不由的有些了神。 “毕小姐,你的那位朋友不肯试伴娘服,说裙子太丑,她不想穿。” “我知道了,随她去吧。”李念能过来给她当伴娘,她己经很满足了,她的好朋友不多,施甜又说有事来不了,能做她伴娘的就只有李念了。 虽然她不在乎这些,可她总希望这一生一次的仪式上有一个她信任的人能为她祝福。 换好了婚纱,也化好了妆,毕秋在一帮人的惊艳声中睁开了眼睛。 美,当然美了,她本身就是个美人这是无可厚非的事实,可是那美中总有一分不足,她细细的看,终于发现那镜中的美人的脸上,完全找不到一丝的开心,哪怕丁点也没有,化的再美的双眼,没有神彩也只是一潭死水,更何况,那烈烈的红唇此时只有下垂的弧度…… 她深吸了口气,勉强扬起一抹笑来,看着众人道:“谢谢,帮我把手饰戴上吧。” 距离婚礼举行还有半个小时。 顾永从前面偷偷溜了出来,按捺不住的心急,一个人在化妆室外走来走去。 终于,化妆室的大门缓缓打开。 顾永急忙扭头去看。 尽管做足了心理准备,那一秒,他还是呆掉了。 他其实见过毕秋穿婚纱的样子,也知道她盛妆后的惊艳,可此时,他的心还是不由的怦怦的狂跳起来。 她的美,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清纯,是一种混杂了清纯与妩媚,慵懒与明艳的极致的美丽,有一种美而不自知,娇憨又俏丽的气质,偏偏一张脸冷若冰霜,将这种美又冰冻在一个高度,让人想碰又不敢碰,只敢远远的观望。 毕秋也没想到他会在外面,也是愣了一下,才勉强提起唇角:“你怎么过来了?” 顾永从失神人回过神来,上前一步,与她面对面:“我来看看我的新娘子。”他说话间,气息洒在她的唇边,那是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她不的心不由的一缩,就要往后退去,顾永却及时的伸出手,将她握住,“你真美。” 毕秋:“……谢谢。” “小秋,我发誓,从今往后,我只会有你一个女人,我一定会给你幸福!” 毕秋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还需要时间去适应他成为她丈夫的这件事,哪怕她们马上就要在众人的面前宣布她们即将结为夫妇,可是此时,这一秒她的心还是无法接受眼前的这个男人,她轻轻的抽脱了手。 “我要去看看李念。” 顾永望着自己的手,片时,将手放回到口袋,笑道:“好,那我去前面等你。” 顾永走后,毕为才像活过来一样,方才的压抑也随之消失,她在原地站了几秒,没有去找李念,而是一个人去了卫生间。 关上门,她坐在马桶上,一个人呆呆的望着面前的木质门板,她需要空间来消化一下自己的情绪。 好一会,她站起身,正要走出去,忽然听到两个女生聊天的声音。 “你就编吧,你怎么不说你看到大卫了?” “我骗你这个干嘛?我真的看到了嘛!别人我能认错,这是我本命我怎么可能认错?!” “你本命被人封杀都不知逃到哪去了,请你清醒一点!怎么可能回x市?!” “明明就是他嘛,那张脸谁会认错啊?还有,那么高的个子那么好的身材有几个人能有?就不许他息影回来了?” “呵,像毕秋那样的老魔头,就算他息影,赔了钱,她了不会放过他的,你本命八成是这辈子都不敢回来了。” “你再这么说南黎川,我真的不和你好了,哼!” “喂,你还真生气啊?喂,你等等我啊!”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慢慢的消失不见。 这时,其中一间的门被推开了,毕秋惊魂未定的从里面走出来,一下子扑在洗手台前。 一定是她出现了幻觉,不然她怎么会听到南黎川三个字? 在她用那么多的日夜努力去忘记他后,她再次被这三个字砸的手足无措。 假的,一定是假的! 他不是应该和陆佳佳在某处过着不羡鸳鸯只羡仙的生活吗?怎么会回来?他回来做什么?难不成是想出席她的婚礼? 她被自己的想象力逗笑了,一抬眼,却看到镜子里的女人笑的像哭。 冷静了一会,她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南黎川的粉丝那么多,看错个个也很正常,这里是高档酒店,出入都有很多外国人,八成是把哪个客人看错了。 毕秋深吸了口气,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迎面一个工作人员,看到她赶紧跑过来,说是司仪算了一下时间,婚礼要提前十分钟,希望她能马上过去。 毕秋被弄的措手不及,就被子作人员领着往婚礼现场走去。 门外,顾永看到她,也急忙走过来。 “司仪那里有一套程序要走,所以时间提前了,你不要紧张,等一会只要听着司仪的话做就可以了。” 毕秋点点头,一错神,看到了站在门口,穿着西装的父亲。 她一愣,眉头有些皱起。 顾永解释道:“是我把他请来的,我还是希望这样的场合你能被父亲亲自领着走到我的面前。” 毕秋有些克制的吸了口气,婚礼在即,她也不能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只好忍耐下来。 顾永将她领到门口,毕郑南抬起头,两人对视了一眼。 毕郑南的脸色也有些尴尬:“你今天……很漂亮。” 毕秋:“……” 顾永打着圆场:“小秋可能是有些紧张,并不是针对您。” 毕郑南似乎是想说什么,碍着顾永在场只得压下来,这时,有工作人员请顾永先进去,顾永拉着毕秋的手,表情有些迟疑,等对方催了几次,才道:“小秋,你会来的,对吗?” 毕秋看着他的眼睛,不知为何,那句是,不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最终,顾永还是在对方的催促下离开了。 顾永一走,毕郑南就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你这张不情不愿的脸摆给谁看呢?要不是顾永大度,你早被退婚了!” 他气毕秋在顾永面间让他掉了面子,更气她连结婚这样的事都不通知他们,害得他在结婚前一天才知道女儿要结婚了,还要被女婿请着来叁加婚礼。 就算他做错了事,这也不是毕秋为老不尊的借口。 毕秋轻哼了声;“您穿的可真像个好爸爸,我都要要相信了。” 毕郑南一哽,斜睁看着她:“你这副脾气,将来嫁到了顾家也要吃亏,别说我没提醒你,到了顾家就收敛一点,对婆婆公公好一点,毕竟那不是自己的家,没人惯着你。” 他自认说的都是体恤的话,虽然口气不大好。 毕秋只想笑,好像她在家里尝过什么温暖一样,她要不是这副脾气,不知道要被她那个亲爱的母亲害过多少次了。 她就是因为坚强的像个小强,才得以今天站在这里,他凭什么把她丢下任她自生自灭后又嫌她活的太倔强? 轻笑了声,她道:“您放心,我就算被退货,也好过在家里当您们的小公主,我不会拖累你们的。” “你这张嘴!算了。”他话音刚落,就听里面传出了音乐声,司仪的声音伴随着优美的音乐声一起传到两人的耳中。 “就让我们有请最美丽的新娘来走上这幸福的红毯……” 毕秋的手猛的一僵,毕郑南察觉到她的异常,把肘窝递过去:“你在想什么?这个时候不是发呆的时候!” 毕秋勉强回神,迟疑着,把手伸进了他的肘间。 那一秒钟,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机械性的随着毕郑南的脚步往里面走去。 伴随着悠扬的音乐,两人出现了在高台上,无数的粉色玫瑰花瓣从天上飘飘扬扬的洒下来,好像下了一场花片雨。 无数道灯光打在她的身上,让她看不清台下的众人,只能看见远处的顾永。 他微扬着手,手心摊着,在远处等着她把手放在他的掌心。 她木然的走着,听力,嗅觉,感觉,触觉,好像都关闭了…… 灵魂好像飘离了身体,在高处看着一个相干的人走着红毯。 第三百三十五章 抢婚 毕郑南感觉她的僵硬,手下用了力,低声警告她:“我不管你心里有什么想法,都不许给我弄出乱子!” 这么多媒体拍着,他可不能再丢第二次人了,况且,顾家也不可能再被毕秋耍上一回,再出什么事,顾氏必定会报复毕秋,以毕秋现在内外交困的状态,实在是经不起顾氏再掺和一脚。 毕秋微微一震,也清醒了一点,勉强打起了精神。 再长的红毯也要走到尽头,只有一步之遥,结郑南放开她的手,一脸慈父的样子对着难掩激动的顾永说道:“顾永,我把女儿交给你了,你要向我承诺将来一定会对她,不会伤害她,不然我这老头子可是会来和你拼命的。” “伯……爸,你放心,小秋嫁给我一定会很幸福。谢谢你把她交给你,你养了一个好女儿。” 两人你来我往,倒是让人感慨不己。 毕秋冷眼看着,只觉得无比的化滑稽,自己倒像个外人一样。 这时,司仪终于想起了她,用着标准的普通话煽情道:“这是多么感动人的时刻,父亲将他一生最爱的女人交给了会爱她一生的男人,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却是一生的托付……下面,请新娘牵起新娘的手。” 毕秋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不待顾永将手伸过来,就主动伸过去牵住了他的手,顾永微微一愣,有些惊讶的看向她,片时,眼里闪过笑意,握紧了她的手。 毕秋只觉得很烦,很想马上结束这个仪式,然后去公司工作,出差,管它做什么只要离开这里就好,她甚至鸵鸟心态的想她或许可以假借说她垃肚子然后躲在卫生间里直到婚礼结束。 当然,只是美好的幻想而己,要面对的始终要面对。 她没有看顾永深情的眼神,目光定在司仪的身上。 被她这样盯着,司仪不得不加快了进程。 “请两位来到台前,将手按在圣经上。” 顾永拉着毕秋走上台阶,两人对面着对站在放着圣经的高台上。 “下面,请两位把手放在圣经上。” 顾永先放了上去,毕秋迟疑了一下,也抬起手放了上去,接下来无非就是一宣誓的环节,毕秋随着司仪的话说着,也忘了自己都说了些什么,但是顾永显得很激动,一声声是,宏亮而坚定,毕秋不由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两位己经此宣誓会对对方不离不弃,不管是贫穷还是疾病,患难还是顺境,那么,下面请两位上前一步。” 毕秋被这冗长的,东西融合的婚礼弄的有些头疼,走到司仪面前,她趁着大家没注意,低声问了句:“还有多秒流程要走?” 对方愣了一下,还是第一次遇到新娘子如此不耐烦的情况,通常都是新郎会有意见的。 呃了声,诚实的答道:“还有六项。” “能不能简化一点?” “这……” 这时,顾永回过头,毕秋只好把头抬起,面向台下。 “下面,呃……请交换戒指。”司仪被毕秋这么一弄,罕见的卡了壳。 一对童男童女拿着小盒子从红毯上走过来,漂亮的像两个小天使,可是毕秋却没有什么心情却欣赏,她的目光一直死盯着那两个红色的盒子,感觉那里面装的并不是什么戒指,而是炸弹。 顾永用余光瞄到她紧张的神情,目光微微一黯,抬手抓起她的手。 毕秋手很凉,掌心里全是汗,顾永的笑浅了几分。 终于,两个孩子走到面前,举起小手,把盒子递到她们面前。 顾永见她迟迟没有伸手,于是笑道:“新娘子太紧张,这种工作的确是该新郎代劳。”说着,帮她把另一个盒子拿了起来。 司仪多少感觉到了毕秋消极的心态,也怕出什么乱子,直接越过了中间的一下环节,大声道:“下面,交换对戒!” 顾永打开盒子,把男式的那款放在她面前,毕秋己经避无可避,用手指夹起里面的戒指,在众人的注视下,她将戒指对准了顾永的手指. 砰! 却在此时,紧闭的大门猛的被人推开。 婚礼被打断,众人不由的抬眼望去。 一束炽白的灯光从门外射来穿透了大厅里的昏暗,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在光圈里慢慢的显现,众人只觉得这人高大挺拔,却是看不清他的脸,一时间低头议论起来。 门口的服务生赶紧跑向他,却在半路被人截住,捂着住拉到一边。 男人如过无人之境,脚步缓慢而坚定,终于,他的脸一点点的显露出来,那是一张极为英俊的脸,宽额,窄颌,剑眉星目,黑发剪成毛寸毛短,却越发突显出他极为魄力的男性气息,一件黑色的羊毛大衣,衣领立起,阴影遮住了他的唇,眼眸冷的像飞刀,让人不由的感觉到畏惧。 他大步的走着,直到引起了那高台的一对男女的注意。 他犀利的眸扫过表情呆滞的女人,声音有如春日里滚滚的闷雷:“你们好像忘了一个步骤。” 顾永看到他,眸里闪过愤怒和震惊,急忙上前两步挡在毕秋面前:“保安?保安!还不把他拉出去!” 却没有一个人跑进来。 男人继续往前走着,丝毫不理会大厅里的混乱。 顾永警觉的看着他,双手握成了拳头。 “你似乎忘了问题,即然你忘了说,我就替你问了:有没有人反对这场婚礼?” 台下闹哄哄的,根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顾永大声斥道:“这里不欢迎你!你也不是我的客人,请你马上离开这里!” 男人却径直的回答着自己之前提出的问题:“有,我反对。毕秋不能嫁给你。” 毕秋微微的一震,目光终于抬起对上他,那一秒,她的心仿佛初化的雪,粘湿又恶心,却终于有了生机。 戒指从手上掉落,咕噜噜滚到了顾永的脚边。 顾永低头看了眼滚在脚边的圆环,又抬起头看向毕秋,心里的什么断掉了,他大步的走过去,抬起拳头就要挥过去,却在即将触到男人的身体里被男人轻而易举的躲过。 “南黎川,你最好马上给我离开这里!否则我会对你不客气!”他低声吼着,也顾不上颜不颜面。 没错,来就是南黎川。 一个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了的男人。 毕秋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出现在她面前,就好像拿刀扎了她一刀,又给了她一块糖要和她和好。 南黎川停在她面前,依旧是熟悉的脸,不,他现在变得更加的性感坚毅,眼神比之前更加的沉着,气势也更加的骇人。 “小秋,和我走。” 她看了他一会,忽然笑了:“您哪位?” 南黎川表情不变,只是微微向前一步,一瞬间,熟悉的气息便扑天盖地的将她拢住,她的心一跳,知道自己就要失守,忙退了一步,看向他:“如果是客人请坐下台下,如果不是,请从这里出去。” “不要赌气,我己经回来了。”他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好像自己的消失不过是出去买了瓶酱油,现在他回来了,她就该撇下婚礼跟他走。 这么多天不见,毕秋都要忘了这男人的自大和奇怪的思维。 “我没有赌气,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也看到了,我的丈夫,是万里挑一的人选,家世,人品,学历无可挑剔,最重要的是,他爱我,也发誓不会再骗我。”她将最后一句从牙里辗过,这才露出风清云淡的笑,“比你强多了。” 南黎川沉沉的目看着她,身了隐隐有黑气漫开,黑沉沉的压得她喘不过气。 这时,顾永又跑了回来,挡在两人之间:“南黎川,你己经得到你要的答案了,可以离开这里了!” “我们的事,与你无关。”他轻飘飘的说完这几字,完全不把顾永放在眼里,依旧看定毕秋,“和我走。” “她是不会和你走的。”事到如今,顾永反倒冷静了下来,毕秋的确忘不掉面前这个男人,可这又如何?南黎川给了不她他能给的东西,他就算回来又有什么用?能帮毕秋走出困境的只有他。 南黎川只是静静道:“你不爱他。” “我也不爱你。” “你爱我。” 男人笃定的口气点燃了毕秋心底的愤怒,她扒开顾永,走到他面前,一字一句,清楚无比:“我不会爱上一个三心二意,和别的女人私奔的男人!我就算是坨垃圾,也要倒在干净的了色桶里!” 她的胸口剧烈的起伏,说完,她就转过身,准备让司仪继续婚礼,却不想腰上一热,被一股大力带到一个滚烫的怀抱,下一秒,唇上被重重的压上两片干燥的薄唇。 她愣了一下开始反抗,南黎川却加深了这个吻,用手扼住她的手腕压向自己。 顾永见势要冲过来,却被两个不知从哪跑出来的男人压住。 毕秋终于找到机会狠狠咬下去,南黎川轻嘶了一声松开唇,舌尖舔过咸腥的唇角,目光一深,忽然将她倒抗在肩上,转身大步的往外走去。 第三百三十六章 不要让我亲自动手 顾永看到这一幕,眼球都要爆裂,对着众人大喊道:“拦住他!快拦住他!” 却没有人敢动,不知何时,每个角落里都站着一个黑衣人,面色沉肃,目光狠戾,仿佛谁冲出来就会上前揍到他求饶为止。 毕秋被倒抗在肩上,视野里的东西都是颠倒的,只能看到男人一双修长而有力的双腿沉稳的动作着,她又打又捶,大喊大叫,想让他放下她下来。 南黎川走到门口,看到门口被人控制的,表情激动的毕郑南。 “你要把我女儿带到哪去?!” 南黎川只看了他一眼,对着手下人道:“送这位先生回去。这几天就不要出门了。”然后继续抗着毕秋往外走。 毕秋看着他离大门越来越近,一想起门外等候的媒体头皮就开始发麻,也顾不得许多,低声和他商量:“南黎川,你先放我下来,这件事张扬出去大家都得死!” 南黎川也不知听没听见,脚步依旧,毕秋半擎起身子,努力想扭过身l:“南黎川,你听我说,你先冷静一下,这是个法制社会,你就算把我绑走了也逃不了多久,顾永会报警的,你还是个公众人物,你能往哪跑?你听我说,现在把我放下来,我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我也一定会说服顾永好不好?” 没人回答,毕秋看着那大门近在咫尺,一张脸白到了极点。 南黎川抬起手,推开了大门。 一瞬间,门外的阳光照过来,刺得她睁不开眼睛,她不由的用手捂住双眼,等她习惯了光线放下手时,却看到门外的广场上竟然一个人也没有,五台黑色的车子停在那,一台停在楼梯的正下面,其余四台分列在广场的四个角落,将所有可能的入口都封死的严严实实。 毕秋目瞪口呆。 南黎川抗着她走下台阶,早有人立在车旁,为他拉开车门。 南黎川将她放到车里,毕秋马上爬到另一侧要开门。 南黎川无着无比平静的声音道:“你敢打开,我就敢在这里要了你。” 毕秋呆在原地,完全不敢相信这句话竟然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这个人真的是南黎川吗?不会是哪个假扮他的人吧。 “大少,所有的录像都被销毁了,不会有相关的照片和音频流出去。”一个带着银边眼镜的黑衣人立在车旁,口气十分的恭敬。 “知道了,那一面也打点一下,我这次回来不希望惹麻烦。” “好的,请您放心。您现在要回哪里?需要我为您订一下飞行的路线吗?” 南黎川摇头:“不用了,你去忙吧,我明天会联系你。让大家都散了吧。” 男人点头,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同时,角落里的四辆车子悄然的开走了。 南黎川关上车门,吩咐司机道:“导航里有设定的路线,开的稳一些。” 车子缓缓启动,慢慢的驶上笔上的公路,一道黑色的档板慢慢的放下来,将前后两个车厢隔成了两个私密的空间。 毕秋还感觉处在云里雾里,她看着自己此时乘坐的车,又看看窗外不断的变化的景色,才终于有了一点真实感。 她的确是被南黎川给绑走了,在她和顾永的婚礼上…… 她不抽扭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许久不见,他的变化还是很明显的。 气质更硬朗了,眼神更冷冽了,还有一些她说不出来的变化……总之,这个男人即让她感觉熟悉又无比的陌生。 突然,南黎川俯身从脚边拿过两个袋子,放在她的脚边。 “把这身衣服换掉。”他看着刺眼。 毕秋看向脚边的袋子,一眼就认出了这贵妇级的牌子,更是不可思议。 这男人哪来的钱?难不成陆佳佳是个隐型的富婆,他其实是被包……呃,好吧,这个猜测本身就像个笑话,陆佳佳要是真有钱,也不必屈于人下跑来做什么演员了,再说了,他这种个性还真的做不了什么忠诚的小狼狗。 她把袋子踢到一边,厉声:“停车!” 空气里全是他的味道,她有些受不了,她怕她会没骨气的再一次原谅他,李念都说她恋爱脑,她只能彻底掐死这个可能。 车子依旧稳稳的开着,她有些恼怒起来:“南黎川,你让他停车!” “把衣服换掉,或者,我帮你换。”对于她的斥责,男人只是冷声强调道。 他不是有病?他们说的根本不是一个话题好吗? 她穿什么关他什么事? 毕秋抱起双臂,论起气势她未必输他。 “南黎川,你把我弄出来是想做什么?事到如今,你以为你还能再利用我一次吗?” 南黎川的眼里深深浅浅,浮着浅浅的光,一双眉压的太低,总有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毕秋发现他现在很喜欢用这种目光看人,过去的清朗都不见了,也不知他这阵子都发生了什么事。 “我来的目地己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以为你懂。” “我懂个屁!”她一时失态,长吸了口气冷静下来,“你要什么?我们可以谈条件。” 他想要的无外乎就是名声利益,只要他放过她,她可以帮他恢复工作,但是她绝对不可能让陆佳佳回来,这是她的底线。 她好整以暇,预估出了底线,耐心的等着男人回答。 南黎川很淡然的看了她一眼:“把衣服换掉。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毕秋看着他的眼睛,不知为何打了个寒颤,不由的往门边缩了缩:“如果我不呢?” 男人二话不说,大手伸来扣住她的手腕。 毕秋马上反应过来,又咬又打,像只小野猫不肯妥协。 两人纠缠了一会,她还是被男人擒住了双手,按在腿上,嘶啦一声,男人将她背后的拉链拉下来,一个用力,她的后背一凉,纸纱竟然被直接扯了下来。 她面红耳赤,虽然和这男人己经袒成相见了很多次,可是眼下的情况特殊,她有种深深的羞辱感。 “南黎川你混蛋!你个臭流氓!” 南黎川将她翻个身,仰面上前,扯下婚纱,又困住双手,俯身,将婚纱从她的腰上卸下。 毕秋还在做困兽之斗,双腿不老实的踢来踢去,砰砰砰的踢打声在空荡的车厢里犹为的刺耳。 南黎川也没想到她挣扎的这么激烈,手掌抬高她的下巴,居高临下的对上她愤怒的眸子:“你难道想回去嫁给那个顾永?” “为什么不?!没有你,我们现在都要洞房了!”她口不择言,话毕就眼见着男人脸黑的像天边的乌云。 下颌的手微微用力,她被迫抬高头迎接他的怒气:“不要说气话。” 她的嘴被压着说不出话,呜呜呜的表示着抗议,然后下面一凉,她稳底成了一只白条鸡。 男人并不急于帮她换上衣服,就这样晒着她,手指依旧压着她的下巴,脸上找不到平静外的半分表情,声音清且浅,也是没有一丝温度,从头到脚就像一个冰块子:“先回家,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毕秋只能用眼睛表达她的愤怒。 “你乖点,我就放开你,同意就眨眼。” 毕秋迟疑了下,眨了下眼睛。 南黎川放开手,下一秒,一只小手打过来,他意料之中,伸手扣住,一个用力将她扯到怀里,右手卡住她的纤细的脖子:“恩?还闹?” “南黎川,你最好不要放我,等我自由了有你好看!” “看来,就算为了我的自身安全,我也不能放开你了。”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消失在唇齿之间。 …… 一个小时后,车子终于缓缓停下。 司机走下车,把钥匙留下车里,一个人安静的离开了。 南黎川转过头,看着缩在座位另一侧、一张脸恨不得贴在车窗上的女人道;“下车。” 说完自己径直下了车。 毕秋眨了眨眼,眼前的景色很熟悉,能不熟悉吗,这不就是他们曾经的家嘛。 他把她弄来这里干什么?回忆过去?忆苦思甜? 她冷笑声,推开车门走下去。 南黎川似乎笃定也不会再跑,站在车子的另一侧等她,修长的身体挺拔的像一颗松柏,被风吹起的大衣下摆扬起一条高高的弧线,他立在那,比冰霜更冷漠,像一把出鞘的剑,锐力伤人。 她不由的移开了眼睛。 新衣服怎么穿都不舒服,鞋子也不跟脚,她哪哪都不舒坦,慢慢吞吞的跟在他身后。 南黎川打开了大门,侧开身,等着她。 毕秋慢悠悠,能拖一秒是一秒。 南黎川并不催促。 再长的路也会走完,她的拖兵政策还是失败了,站在门口,她抬头看他:“你如果是想绑架我,那你死心吧,没人帮我付赎金,我现在一穷二白,要靠卖身才能救公司。” “你放心,我没有那么贪婪。” 她张张嘴,还是把嘴闭上了,低下头走进了房子。 一进去,她就发现房间里的布置一点都没变,所有的东西都还在原位,连她忘了拿走的小摆件都摆在之前的位置。 南黎川换了鞋,把外套脱下挂在衣架上,卷起袖口,就径直走向了厨房,一如之前每个生活在一起的日子。 不多时,厨房里传来锅碗碰撞的声音,然后是打火,切菜的声音了。 不到十分钟,男人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里多了一碗鸡蛋面。 熟悉的香气立即勾起了她胃里的馋虫。 南黎川摘下围裙,道:“饿了吧。” 第三百三十七章 我要的是你! 毕秋没有动,挑起眼尾看着他:“我怎么不知道你的心机这么重?想软化我的心,然后实现你的什么目地?” 南黎川把汤匙放在碗里,筷子擦干净摆在她面前,而后在她对面坐下,一言不发的拿起筷子,卷起一坨面吃了起来。 景伊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看着他吃的那么香,自己的胃也开始咕咕直跳。 一咬牙,就算死也不能做个饿死鬼,抓起筷子卷起一大坨塞到嘴里。 顿时,口腔和胃里同时感到满足,南黎川这个男人就算再一无是处,这手艺也能拯救他的人设,真是太好吃了。 她不再想些乱七八糟的,开始埋头吃面。 南黎川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把面前的一碟小菜推过去,毕秋也不客气,照单全收。 她昨天喝的酩酊大醉,今天一早就赶去化妆胃里早就开始唱空城记了。 把碗里的面吃了个精光,她放下筷子,看向他:“现在可以说了吧。” 南黎川还是什么也没说,起身,熟练的将碗筷收拾到一起,转身去了厨房,不多时,厨房里就传出哗哗的水声。 毕秋如坐针毡,想起身逃掉,又怕门外埋伏着那些黑衣人,可是坐在这里又感觉十分的不安。 南黎川这个人不比其它人,向来按章出牌,她也不知道他下一步想做什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好一会,南黎川擦净了手,从厨房里走出来。 毕秋感觉自己被判刑的时候终于到了,可他脚步一转,又转去了客厅后面的储物室,毕秋瞪着眼睛,看着他的身影消失,不禁站起来,也跟了上去。 刚走到门口,男人己经拿了东西走上木质的楼梯,毕秋看到他手里的红酒,一挑眉,抱起双臂倚在门口:“你不会以为我会和你把酒言欢吧?” 南黎川微一勾唇,一瞬间,如积雪初融:“为什么不呢?” 毕秋一个恍神,低喃了句神经病,转身大步的走了。 她刚坐下,南黎川就拿着酒过来了,手里还多了两个高脚杯。 她看也不看,唇角夹着一抹冷意,表情也有些不耐烦。 南黎川打开木塞,酒的香气跑出来,一点点的飘进毕秋的鼻子里,她用力的克制着自己的馋虫。 南黎川倒了两个半杯,将其中一杯推到她面前。 毕秋只当没看见,南黎川靠向沙发,两指夹着酒杯,轻轻摇了摇,借着艳红的酒液看向对面的女人。 她的侧脸优美而紧致,圆润的下颌线与纤细的颈子连为一体,被光影雕出一道诱人的弧线,一双玉耳洁白而圆润,似乎察觉到他火热的目光,那耳垂慢慢的变粉,直至与脖颈连成了一片…… 抿直的唇角终于有了一些纹路,轻吮了口酒,道:“我也是前两天才听说汇爱的事,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做的?” 毕秋从鼻间哼出一道冷笑:“有啊,你现在就回来给我狠狠拍戏,让我把那两亿赚回来,顺便把陆佳佳的那几千万陪给我。” “我可以回来,但不是现在。” “那你回来有什么用?”是不是等她这个毕总凉的可以做凉菜了,他再回来献朵花? “当然有用,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会坐在这?” 毕秋气的嘴歪鼻子斜,他怎么还敢一副讨赏的口气,她好好的婚礼被他搅黄了,被他绑到这陪着他大眼瞪小眼,还不知道明天的新闻要怎么写,顾氏会不会毁约……怎么,她还感谢他吗? 毕秋实在呆不下去了,她站起来,双的压向桌面,拿出谈判桌上的气势和口吻:“南先生,我们不要绕弯子了,你想要什么直说?我真的没时间陪你玩这种游戏。” 南黎川松开双腿,也俯身过来:“我以为你知道。” 毕秋呵呵冷笑,挑眉道:“让我猜猜,你想让我放过你们?”不待他说话,她道,“可以,我可以放过你,明天我就让人把你的合同解掉,不用你额外付一分钱,这是我能做出最大的退让了,不过陆佳佳,除非她亲自到我面前向我道歉,不然就算她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她追回来!” 她和陆佳佳之间己经不是单纯的感情纠葛了,那个女人不仅屡次害她,还害得施甜如此窘迫,她一定把要让她付出代价。 她眼里的愤怒显而易见,这些日子的内外交困让她原本丰盈的脸瘦削了不少,两颊的线条越发的明显,显几了几分的凛冽,南黎川静了几秒,突然伸出手。 手指即将触到对的脸便被她躲开。 毕秋眼时掠过警惕:“我的答复就在这了,你考虑一下。” 南黎川收回手,目光依旧浅淡,脸庞仿佛冰封般没有一丝表情,只有那眸子深处倒映着女人看似镇静的脸。 “我不同意。” “你不要欺人太甚!”毕秋从牙里挤出这一句,深深的知道自己现在处于弱势,只要南黎川站起来说上几句颠倒黑白的话,她就的处境就更加堪忧,她在心里斟酌再三,一咬牙,“这样,你先放了我,陆佳佳可以不用向我道歉,只要她向我朋友道就好,至于赔偿金,我会让律师压到最你。南黎川,做人要懂得见好就收,别把人逼的鱼死网破。” 她说完,就见男人一挑眉:“鱼死网破又怎样?不逼到极点,又怎么知道你的底线在哪里?” 毕秋一张脸气的发白,隐隐有些胸闷,她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她会和南黎川在一个桌子上为了另一个女人谈判,比愤怒更大的应该是失望吧,当你信任的人反过来用你的信任做刀伤害你的时候,你己经不会知道你的痛是来自背叛还是那伤口了。 她深吸了口气,神色变了几变,最终妥协道:“好,我听听你的想法。” 南黎川微微坐起身,抬右左手,食指向她勾了勾。 毕秋只好附耳过去,等着他的狮子大开口。 两人的脸越靠越近,等她突然意识到不好的时候,男人己经勾过她的脖子,将她扯到他的面前,随即,霸道的唇狠狠的印了上去。 那吻带着惩罚的意思,与他冰封般的表情完全相反,比往日都要凶狠……攻城掠地,不让她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她的双手几乎支撑不住,男人的手摸上她手臂,用力一扯,将她抱上桌子,困在自己的怀里,晚霞从窗外照进来,映在她的脸颊,她的脸很红,不知是因为阳光还是什么。 桌子太窄,两人都有些不舒服。 好一会,他才放开她,一双眼沉沉的看着她,抬起手,为她擦去唇上的湿意,声音里微微带着一丝喘息声:“你在装傻还是真的不知道?” 要不是双手被困住,毕秋真想在他漂亮的脸上印上自己的五指印。 她沉着脸,命令道:“拿开你的脏手!” “恕难从命。”南黎川再次俯低,把唇印在她的腮边,气息就在她的耳畔边打转,“你不该这么草率的嫁给别人,这不像你的作风。你该罚。” 毕秋躲来躲去还不过,一张俏脸气的发红,又怒又气:“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我没有允许,你怎么能嫁人?” 毕秋用全身的力气抗拒着他,听到这句话不禁气的发笑:“你允许?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你和陆佳佳在外面逍遥快乐的时想怎么没想到我?你无不无耻?!“ 南黎川的回应是直接赌住了她的唇,一个用力,将她从桌子上抱起来,大步往楼上走去。 毕秋再猜不到男人要做什么她就是傻子,突然牟足了力用额头撞向他,南黎川一时大意被撞个正着,毕秋趁机挣脱他,就要往楼下跑,没跑两阶又被人拦腰抱回来,抗在肩上走上楼,踢开房门,然后被扔在床上。 毕秋翻起身跳下床,房门己经被南黎川关上,男人卸去的处的腕表,开始解衣袖上的扣子,一颗两颗,动作缓慢而涩情,看得毕秋寒毛都竖起来了。 左右找了一圈,把台灯举在面前:“我不是吓你,你敢过来,我,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南黎川仍旧慢条斯理,解完了袖扣,又银掉领口的两个扣子,他扯松了领口,抬脚往她的方向走去。 毕秋不断的后退,心里慌的不像话,手里的台灯不知要不要丢出去。 南黎川将她逼到墙角,两人只有一步之遥,他停下脚步,看着她慌乱的表情。 “我今天就要你,你想砸,最好用力点,把我砸死,这里不会有任何目击证人,如果砸不死,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他越是平静,越是让人摸不准他在想什么,也猜不透这话里的玩笑有几分。 毕秋迟疑之时,男人的手己经扼住她的手腕,她一疼,台灯从手上掉下来,砸在地上。 南黎川将她拦腰抱起,摔在床上,手撑在床上,俯身看着她,一把扯掉了衬衫的扣子,扔在了一边。 毕秋看得心惊胆颤,自知逃不掉,报着最后一丝希望和他商量:“你不要做傻事,你想想你和陆佳佳的未来,现在放了我还来得及,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南黎川扔掉衬衫,向她俯来,声音里终于多了一抹狠意;“晚了!”从遇到你那天就己经晚了! 第三百三十八章 你倒底是谁?! 毕秋瞠目结舌,这样凶狠的南黎川让她感觉陌生又恐惧,她更加用力的挣扎,可所有挣扎在男人面前都是徒然。 她眼里最后的情景就是男人汗湿的额发,和那双沉沉如夜色般的眼眸。 晚霞抽离了它最后一丝颜色,乌云漫过天空,遮住了所有的月光,空气中起了寒风,吹得窗外的枝枝东摇西晃。 房间更是暗的没有一丝光线,只隐约能看清床上的一对男女人轮廓。 空气里飘荡着一股甜腻的香气,缠绵异常,仿佛每一个粘了汗的毛孔,每一缕汗湿的发,性感又隐晦。 南黎川撑起身,小心的将手臂从女人的腰上抽离,翻身下床,捡起睡袍穿好。 系好带子后,他转过身,在女人的脸上吻了一下,方才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一路走到客厅,他走到酒柜前,拿了一瓶红酒出来,给自己倒了半杯,然后走向沙发。 没有开灯,唯一的光线来自他指间那时灭时亮的光点,空气里飘荡着烟草的香气,一双晦暗的眼在上腾的烟气后若隐若现。 刚拿起酒杯,就见一旁的手机响了,他放下酒杯,拿起电话,看了眼号码,放到耳边。 “你的出场可够惊艳的了,婚礼现场抢人,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啊。我能采访一下你的感受吗?”江离然八卦的声线在话筒那边响起,十足的看热闹心态。 他也是刚从李念那得知南黎川回来的消息,这女人竟然敢瞒他,害得他一直还在诧异南黎川竟然会这么冷血,真的放着毕秋不管,谁知道这男人不但管了,还用了这么骚的操作,简直让他惊掉下巴。 怪不得李念那女人昨晚和他通电话时神态那么轻松,原来是和南黎川这臭小子早就通了口风。 不过话虽这么说,他不是一直很低调生怕家里那两个疯子发觉他对这边人的在意吗?怎么突然弄出这么大的阵仗? 难不成,这短短的时间里他就得手了? 正想着,南黎川淡的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传来:“我可以帮你亲手设计一场,让你亲自体会一下。” 没错,还是那个臭小子,一如继往的毒舌。 “不开玩笑了,你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别和我说专程回来为了抢亲,我认识的南黎川可没这么恋爱脑。” 南黎川吐出一口烟,右手撑住下颌,眼皮微微抬着,正要答,楼上的卧室传来响声。 “回头再聊。”他把电话掐断,起身走了出去。 刚迈上楼梯,他就听到蹬蹬蹬的脚步声,然后是房门被人用力甩上的重击声,继而挪动物体的声音在空荡的空间里格上的刺耳。 毕秋将桌子也挪到门前后,筋皮力竭的坐到地上,摸出手机,寻着号码找到了李念,按了下去。 好一会,电话才被人接起,李念应该是睡梦中被吵醒的,声音有些迷糊:“谁啊?” “李念,我在江离然的别墅里,你快找人把我弄出去!”说完,她赶紧停下,听了听门外的声音,才继续道,“顾永那边怎么样了?公司那边呢?媒体呢?你怎么还有心思睡啊,你朋友是被人绑架了亲!” “啊,小秋啊,你还没睡啊,这都几点了……唔,我太困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行吗?” “睡睡睡,睡你个大头鬼啊,你倒底听没听见我在说什么啊!我—被—人—绑—架—了!赶紧把我弄出去!” 李念掏了掏耳朵,不甚在意的口气:“你被谁绑了?” 毕秋急的都要杀人了,她那边还老神在在,她发誓,从这里出去后,她就和她断交,割袍断义的那种! “还有谁?!南黎川!” “他绑你做什么?” “他……”毕秋一哽,竟然一时没有答出来,“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绑我?” 她要是知道就不用这么困扰了,再说,管那么多干嘛?她就是被困在别墅里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好吧,那我问你,我如果报警,警方问我,对方的动机是什么,我怎么回答?图钱?你没有,图色,你们明明就有过一段,你啊,还是洗洗睡吧,说不定明天南黎川心情好,就把你给放了。” 丧心病狂!这种朋友就是典型的损友教科书版! “他可以是为了陆佳佳啊,他们不是私奔了吗,他完全有动机为了女友的合同来要挟我!” “小秋,你清醒一下好不好?他如果是为了陆佳佳,直接把钱花在找个好的律师上不是更好,干嘛飞回来大张旗鼓的来破坏你和顾永的婚礼?”李念说到这,好似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在叹气毕秋的固执不肯退步,还是叹南黎川的辛苦,“总之,我现在很困,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说完,电话就挂了。 毕秋喂喂喂了半天,听着里面传来的忙音。 连李念都不帮她,难道真的要她报警吗? 她的心咯噔一声,手机就在手上,却怎么也按不下那串简单的数字。 就在她失魂落魄时,门外传来男人低沉的声线;“去床上坐,地上凉,我今晚睡在隔壁。” 毕秋被惊的一下子从地上弹起,撞到后面的墙壁,疼的嘶嘶作声。 她才不相信南黎川会这么好说话,混身都崩紧,随时做好防备的准备。 可是下一秒,耳边就传来了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她听了一会,确定南黎川果然离开了,这才泄了气一样跌坐在床上。 放松下来,她才发现腰酸的厉害,这一晚,被他折腾的翻秋覆去,她久未经人事,怎么可能会好过? 也不知求饶了多少次才被他放开,累到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想起过程中他一双眼凶狠的眸,她还是不由的打了个寒颤,人靠着床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这样,一直熬到天亮。 毕秋的眼皮沉的不住往下掉,可还是坚持着不让自己睡着。 阳光从窗外爬进窗内,慢慢的照亮了这个房间。 毕秋听到有脚步声停在她的门外,她不禁握紧了手机,好一会,那声音又渐渐的远去,似乎下了楼。 毕秋镊手镊脚的下了床,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一会,确定南黎川不在门外。 她暂时松了口气,揉了下酸胀的眼睛,走到窗前,打开了数据,咬咬牙,打开了微博。 她己经做好了被网友喷死的准备。 虽然她是被劫走的那一个,可网友不会管这些,他们只会说她私生活不检点,脚踏两只船,而且南黎川的粉丝会恨不得咬死她! 她深吸了口气,数到三,再狠的睁开眼。 热搜…… 第一名:xx女团新歌遭遇滑铁卢。 第二名:古城我发现巨大的墓葬,专家考据为六百年古墓。 第三名…… …… 一直拖到最后,只有一个关于毕秋的消息。 ——云氏危机渐消,股东重拾信心,毕秋接受采访大谈此次变局内幕。 绑架呢?抢婚呢?顾氏被人扣上世纪绿帽子呢? 毕秋难以置信的从头看到尾,又从尾看到头,还是没的到昨天那场事件的任何消息。 她不禁开始怀疑难道这一切都是她的一个梦?不然怎么会没有一丁点的消息传出来? 她不想信,又用固定关键字搜索,却只搜到顾氏与汇爱的合作,连他们婚礼的事都被屏蔽了。 谁在幕后捣鬼,这个答案呼之欲出。 能把这么大的消息盖下来,还能让顾永不出来发声,毕秋感觉后前一股寒意涌上来。 突然。 “下来吃饭吧。” 毕秋被门外的声音吓到,想起他做的那些事,她又是恐惧又是不可思议,冲着门外大喊道:“你倒底是谁?!” 听命于他的黑衣人、快速摆平这个大事件的能力、还有那个银边眼镜男人叫他大少…… 大少…… 哪来的大少? 他不是一穷二白,买辆车都要考虑好久的穷小子吗? 对于她的质问,男人的声音就像无波无澜的湖,始终让人摸不清他在想什么:“五分钟,下楼吃饭,不要让我来请你。” 毕秋冲到门前,隔着门板质问他:“他们为什么叫你大少?你是不是一直在骗我?什么没钱,什么要进娱乐圈,你就是个大骗子!” “你很在乎这些?” “你少给我转移话题!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是一直都在骗我?!” “下来吃饭,除此这外,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他停了一下,“别墅外也有我的人,不要想着逃跑。” “shit!”毕秋狠狠踢了一下门板,换来是她自己抱着脚痛到直叫,她跌回到床上,一想到他们的过去,从头到必老谋深算是一场骗局,胸口疼的好像撕裂了一般。 那些过往都是假的吗?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一个玩笑而己吗? 南黎川将饭菜又热了一次,才听到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他没有抬头,径直将碗筷放好,道:“吃完饭,我要出去一趟。” 毕秋恶狠狠的瞪着他,可是男人好像没有察觉一般,端起饭碗吃了起来。 她走到他对面,看了他一眼,然后将桌上的饭碗掀到地上。 南黎川夹了一口菜送到嘴里,静静道:“摔光了,你今天就不用吃饭了。” “你饿死我好了,反正你的花样那么多,我也没打算你能放过我!” 第三百三十九章 再进警局 南黎川只是略抬了一下眼皮,眸子从微垂的眼皮下看了她一眼,像在看一个闹脾气的孩子,站起身,又去厨房拿了一个碗过来,盛了饭,放在她面前。 毕秋抬手,啪,碗又掉在地上。 雪白的饭粒洒了一地,滚到了昂贵的地毯里,有几粒掉在男人干净的拖土上,碎掉的瓷片分布在地上的各处。 她用着挑衅的表情看向他:“我们是不是要好好的谈一谈了?你来汇爱的目地倒底是什么?还是说,你和他有什么牵扯?”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毕秋好像豁然开朗,汇爱出事那段时间少不了他和陆佳佳的功劳,他们里应外合,借着她把汇爱弄的一塌糊涂,等他们把她弄的筋皮力竭,就直接消失闪人,取而代之的,就是云志尹的重击。 铺线,放铒,钓大鱼,这一波操作真是太6了,亏她还以为他只是一个痴情男,为爱私奔,原来这不过是一个障掩法,是她们早就设好的套。 她不禁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有些心有余悸,想着自己还有没有哪里露出了破绽再被男人抓住不放。 她坐在那,一时间各种表情浮上来,先是怀疑,再是震惊,惊恐,后怕,伤心,阳后是被背叛的愤怒。 她的所有表情都落在南黎川的眼里,他终于站起来,信步走到她面前,两指坚定的抬起她的下颌,近距离的看着她:“你现在什么也不用想,乖乖吃饭,想了也没用不是吗?” 她被迫看着他,那一张熟悉的脸,如今却透着一丝疏离,两分冷漠,再也找不到曾经耳厮鬓磨的亲呢。 她抬手打开他的手,眼底的情绪己经尽数不见,只余下同样的冷漠:“你是承认了?所以你这次回来就是想破坏我和顾氏的合作,帮云志尹完成最后计划?” 南黎川的手指擦过她的肩,微做停留,来到她脖颈,指腹微微摩梭,薄唇里吐出声音:“就算我说不是,你也不会相信的不是吗?” 一阵电击般的心悸,她不禁躲开来,用手捂住被他碰过的地方。 “我信与不信有那么重要吗?重要的是,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我己经报警了,你现在放开我还来得及。” 他咄的一笑,一副听到了什么笑话的样子。 毕秋有些恼羞成怒,仰脸看着他:“你不相信我会报警?” “你如果会报警,昨天晚上我就己经在警局里了,而不是现在坐在这里和你面对面的吃早饭。乖,早饭要凉了。” 他笃定的口气就好像在说她根本就是个傻瓜,就算被利用也还会是包庇他,如里舍得报警? 毕秋的红唇抿出冷笑,刹时间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下那三个数字。 当着他的面,她把免提打开,不多时,话筒里就传出了接线员的声音。 “你好,这里是110警察热线,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她一直的观察着他的情,从她掏出电话,到按下号码,最后到电话接通,他的表情都没有半点,哪怕一丝的变化,这让她有些丧气,更多的是愤怒,对着话筒道:“我被人囚禁了。” “请问你知道你的具体方位在哪里吗?” 毕秋仍然看着男人,哪怕他说出一句对不起,或是服软的动作,她都会把电话挂了,可是很遗憾,根本没有。 他甚至拿起碗,盛了一碗粥,就着小菜慢慢的吃起来。 这让她越发看起来像个傻瓜。 她磨着牙,恶狠狠的吐出了这里的地址。 “对方现在在你的身边吗?你确定这通电话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危险吗?” 毕秋看着面前埋头喝粥的男人,嘴里像咬了冰渣,冷的冻人:“他好的很,正热烈的等着您们来接他呢。请马上过来!” 对方迟疑了一下,又确认了几个细节,然后说了会马上派人过去。 毕秋把电话挂了,手指在桌上敲着,看着男人不作声。 南黎川也不说话,好像面前的粥就是当前他最重要的东西。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最先坐不住的却是毕秋,她频频的看向手机,担心着对方不会来,同时,又隐隐的怕对方来的太快。 矛盾中,南黎川终于解决掉了早餐。 身子一起,他把碗筷收拾在一起,然后起身去了厨房。 她咬着唇,看着他潇洒的背影,不甘心的开口:“你还不跑?我可没有开玩笑,你也听到了他们们马上就到了!” 厨房里传出哗哗的水声,男人半个身影没在墙壁之后,露出的腰线劲瘦优美,一双长腿笔直而修长,雪白的衬衫没有一丝褶皱,他洗干净碗碟,又把剩菜放进冰箱里,开始擦起桌子。 毕秋感觉心里像揣了一只兔子,又慌又乱,焦燥不己,看着那只近在咫尺的大手,她猛的一把按住。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她狠狠一愣,但这时收手又显得她很心虚,只能用冷笑来掩饰慌张:“我也不想惹麻烦,你现在放了我,我们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什么也没发生过?”男人终于向她投来目光,眼底深若寒潭,“发生就是发生了,怎么可能当作没发生?” 她一时是有些懵,没明白过来他这是什么意思,正要细问。 门外传来敲门声:“警察,开门!” 她一惊,第一个念头竟然是:他们怎么来的这么快? 然后本能的站起来,用身子挡在了南黎川面前,面向着大门道:“等一下。” 南黎川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冰封的视线终于有了一丝暖意。 门外还在不断的催促着,毕秋抬起脚,却是犹豫了许久还是迈不出去,一发狠,转过头:“你只要答应我以后不会再来骚扰我,不再插手汇爱的事,我就放过你这一次!” 她自信己经很宽容,就等男人点头,然后皆大欢喜,她走她的阳光道,他过他的独木桥。 南黎川俯视着她,可能是角度的问题,他的目光竟然带着一丝温柔。 “不可能的。” 毕秋唇角的笑一点点的收了,再也不作犹豫,大步走到门口,一把拉开了房门。 “是你报的警?”门外站着两个警察,一男一女,两人看到是女人来开门都有些诧异,不禁确认道。 “是的。”毕秋回道。 “好的,嫌疑人在哪里?”虽然对于报警人竟然能自由的过来开门,而且一脸状态很好的样子,警察还是很称职的开始了询问。 毕秋咬住下唇,脸色有些发白,扣在门上的手指微微缩紧。 警察等了等,不得不再问一次:“嫌疑人在哪里?” “那……”她一抬手,头也不回指向自己身后。 “……你确定吗?”警方的声音有些莫名。 毕秋微微一愣,有些不解的扭头看去,瞬间愣在原地。 她身后空空如也,哪有什么人? 她不相信的跑过去,又跑到厨房找了找,还是没有人。 怎么回事?这男人难道会遁地术?竟然在她和警察的面前逃掉了! 毕秋一脸呆征的站在原地。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留下一人看着毕秋,另一个则上了楼,把楼上楼下找了个遍,也没看到半个人,只得再次走下来。 “小姐,你确定这里有嫌疑人吗?” 毕秋迟疑着点点头。 “可是我们在这里只看到了你。” “……他刚刚,就在这里。” “小姐,报假警也是会受到相关的处理的,请你和我们走一趟。” 毕秋被两人带上警车,她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漂亮的别墅,只觉得这一天一夜的经历就像在做梦,那个男人来了,却又走了,像上次一样从她面前再次消失…… 到了警局,做了笔录,又受到了一顿教训,她终于被放了出来。 走出警局,她看到李念的车停在门口。 …… 车上,毕秋把头搭在后座上,一直没有开口。 李念从后视镜里看着她,有些担心的样子。 “是他告诉你我在这里的。”车子开出去许久,毕秋才口气笃定道。 李念知道瞒不过她,微微放缓了车速:“我看你也挺累了,回去睡一觉,公司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有我在呢。” “你什么时候也站在他这一边了?他可真有本事,每个人都会败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李念闭了嘴,车里一时间安静下来。 “对不起。”好一会,毕秋叹了口气,“我最近的情绪不太稳定。” “是他给我发来信息让我去看看你,他其实……还是挺担心你的。” 毕秋真想笑,担心她?他的担心真是太劲爆了,她承受不起。 她活了二十几年,前十几年的痛苦是父母给的,后面的痛苦则是拜他所赐。 他竟然还有脸说担心她。 毕秋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车子开到她家楼下,毕秋沉默着推开车门。 李念跟着走下来,毕秋拒绝了她的帮助,一个人上了楼。 从电梯里出来,她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门一开,屋里灯光大亮,窗帘垂着,空气里飘着饭菜的香气。 她把钥匙扔在鞋柜上,靠着房门休息了一会,才道:“阿姨,不用做了,我没胃口。” 踢了鞋,她把自己摔到沙发上,感觉头下有什么硌人,伸手一摸才发现是发卡,这才想起她还没这一天一夜都卸妆,只有托着疲惫的身子去了浴室。 第三百四十章 我只要你 热水浇下来,她人就舒服了不少,可身体上的不适还是很明显,她用手划掉镜子上的水雾,看着里面的自懒己,先不说脸,单是脖子和锁骨这一块就惨不忍睹,她是终于明白了在警局里那些警察们暖昧的眼神和欲言又止的神情是怎么回事了,她竟然就这样个子大摇大摆的出去走了一天。 那个混蛋!别让她找到他,不然有他好看! 毕秋咬着牙,匆匆的洗干净,找了件浴袍披上,一边擦着头一边走了出去。 这么一折腾,再一闻那饭菜的香气,她倒是真的有些饿了,低头擦着头,对着厨房道:“阿姨,帮我盛一份吧,我肚子不舒服,不要喝汤,就盛一些清淡的就行,哦对了,冰箱里的酒是你收起来的?我不常喝,你好歹给我留一瓶。” 她说着话,把发梢最后一点湿气沾干,然后把毛巾扔到一边,将湿发往后一抹,就走到餐桌旁,拉了椅子坐了下来。 南黎川那家伙回来一定是有备而来,八成是得了云志尹的消息,云志尹现在忙着应付云家那一摊子的烂事自然没时间管她,所以找了帮手过来也不新鲜,不过他那么自信是手里有什么吗?她好像没什么把柄在他手上,他除了胡搅蛮缠至多也就是在媒体上诋毁她,让媒体造声势来压跨她。 如果只是这样倒也没什么,至多她豁出去承认和他有过一段,男欢女爱天经地义,再说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也别想撇干净,渣男贱女而己,大不了鱼死网破…… 怕的就是他手里握了什么东西。 毕秋有些头疼,她们在一起住了那么久,她对他又那么信赖毫无防备,真要让他偷点什么去也很容易,怪只怪她太大意,吃过那么多亏还相信这世个有真爱,她得先下手为强,提前做好防备,免得让南黎川杀她个措手不及。 她不禁有些头疼,用手夹着眉心,长长的吁了口气。 厨房里传出脚步声,不多时,一盘菜被摆在她面前。 她睁开眼,看到面前舞的是一碗高汤,微微泛白的鱼汤清澈透亮,一看就是熬了很久才熬出来的,下面静静的躺着一块鱼骨,看不出是什么鱼,但一定很贵。 她皱眉,有些无奈:“阿姨,我说了不喝汤。”她从昨晚就感觉肚子不舒服,胃里也一阵阵的上呕,更是见不得这些东西。 “你是一夜没吃饭,情绪太紧张,喝些鱼汤对身体好。” 低沉而微凉的声线刚一拂过耳际,她的猛的一僵,像被什么钉在了原地,脖子一寸寸的抬起来,缓慢而僵硬的看向声音的来源。 南黎川一张俊脸依旧像是从北极敲下的冰钻,找不到半丝的表情,即使此时他正大条条的站在别人的家里,也没有半点做贼的心虚,反倒一事男主人的姿态。 毕秋僵了两秒,猛的站起来,动作间动倒了椅子,她一列崴就要往后仰倒,幸而被男人一手揽了回来。 “小心点。”男人说完,就放开了她,摘去手套,又要往厨房走。 “南黎川!”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正愁去哪里找他,他就自己送上门了! 南黎川并没有因为她的声音而停下,而是走进厨房,不多时,端了一盘子的小笼包出来。 她简直被他的厚脸皮惊到,他怎么能这么堂而皇之,一副没事的样子? “你还敢过来!”她两步走上前,仰着脸看向他,“这里可不是那个别墅,没什么地下室密秘出口,我看你往哪跑!” 她说着,四处张望,看到自己的包,就要跑过去拿手机。 南黎川抬起手,轻松的阻断她的去路,把她按压在椅子上,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鼻尖,于是声音就像游进了她的毛孔里:“别白费功夫了,她们抓不住我的。只会让你再一次去写笔录,这样的事情多了,你的诚信力就没了,听过狼来的故事吗?等真正出了事就没有会过来。” 毕秋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恨不得咬死他:“我乐意,我就算在里面呆上一年,只要能把你这个绑架犯送进去我也开心!” 南黎川看了她兀自惩强的样子,要不是了解她的个性,一定要会被她气死。 毕秋这人吃软不吃硬,你要是好言好语的和她商量她倒是能听,就怕她情绪一上来,就像一个会行走的炮仗,根本没有道理可讲,说出来的话也是伤人伤己,过后自己又要后悔。 他没有再说什么,看着她湿哒哒粘在脖子上的头发,伸手帮她拿开。 毕秋狠狠一躲,看着他的目光都带上了杀气;“南黎川你装够了吗?!你没演腻我都看腻了,你一个大男人做什么不好,做人的走狗!钱就那么好?让你跪地上学狗叫你也苦之如怡?” 她这张嘴,真是分分钟能气死人。 南黎川的脸沉了沉,忽然起身就往卧室走去。 毕秋也跟着起来,追赶着他的步子:“亏我当初还以为你挺有气节,和其它男人不一样,原来都是装的,你这么能演戏,要是不跑没准还真能让你拿个什么奖出来,你也算是损失了,咄,瞧我这话说的,你能有什么损失?得再多奖也是个戏子,你的目标可是星辰大海,怎么?他许你什么了?半个汇爱?我真想采访你一下,少奋斗二十年的感觉怎么样?” 南黎川走进卧室,径直的走到一个柜子前,熟门熟路的打开来,从里面拿出一个东西,然后转过身。 毕秋猛的停住,抬起手摆出防备的姿势,却在看到他手里的东西里,眼里露出狐疑的表情。 她看看他拿出东西的柜子,又转头看看沙发,又惊又怒道:“你怎么知道是放在柜子里了?!” 毕秋这人没什么打扫房间的概念,自己用完工东西就随手一放,她记得她的吹风筒是放在茶几上的,这个小吹风筒是她常用的,所以阿姨不会放在浴室,而是会收在她的柜子里,第二层,最里面,只有她和阿姨知道,可是他竟然那么轻松的就拿到了。 一瞬间,成百上千的猜测涌上心头。 “你,你在我家里放了监控?!”她头皮一麻,想象着这男人会在监控前欣赏着她每天的颓态就一股血气冲上头际,突然间感觉房间里哪哪都可疑,任何地方都有一道红光向她照来。 南黎川看着有些神经质的女人,大手一抓,将她按到胸前:“别胡思乱想了,你的神经太紧绷了。” “这都是拜谁所赐?!”她又要挣,却如何也挣不开他的手,最后被带扶带按的按到沙发上,他就站在她身后,一只手扶着她的肩膀,一手打开了吹风筒。 呼呼的风吹在她半湿的头发上,十分的舒服,可是毕秋却从关到脚的僵硬,自己现在被他控制着,也不敢再造次,可是嘴瘾还是要过。 “你也是这么服伺他的?” 身后的男人也不知是没听到还是不想回答,手下的动作一直很温柔,柔软的指腹穿进她的发间,不时的帮她按摩一下头皮,她克制着让自己不要沉入这份舒适里,话风又是一转:“他给你多少钱?股份?基金?房子?车?女人……他给你多少,我付双倍,你只要把你手里的东西拿出来……” “你考虑一下,比竟他现在连自保都难,云氏那帮老家伙可不像汇爱,他们是和祖父一起打拼过来的,想要几句话胡弄过去是不可能的,我猜他最近可要头疼了……” “你如果想继续回来演戏,我也可以帮你安排,得奖也不成问题。” “只要你回来,我什么条件都能考虑……” 下颌上突然多了一只双手,那滚烫的温度烫得她意识短暂的空白,等她回过神,唇上己经压上了一双热烈的的唇。 男人的唇十分的干燥,唇型微薄,却很柔软,吻着的时候,会先轻轻的摩梭,然后再轻轻的撬开她的贝齿,再攻城掠地。 她胡思乱想着,等他抽离,她才露出温怒的神色。 “你……” “要什么都可以?”从她的角度看去,男人的眼漂亮的不像话,虽然冷,却清明猜长,透着一股离世脱俗的味道,此时静静的看着她,却给人一种她就是他全部世界的感觉。 她的口舌发干,勉强吞咽了一下:“当然,只要你提得出……” “好,那我要你。” “……”她哈了一声,“what?”她没有听错吧,这个混蛋这个时候还在和她花言巧语? 南黎川松开她,继续帮她吹着头发,声音从头顶沉沉的砸下来:“你考虑一下,我只有这个条件。” 她有心想说脏话,又怕把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再次弄僵。 什么叫要她?她还有什么是他没碰过的,如果是说要她像往常一样对他,那就抱歉了,她有给他车,房子,钱,任何他想要的东西,可惜这一颗心,她不想再给了。 也给不起了。 南黎川说完那句就没再说话,帮她吹干了头发,便转身将桌上凉掉的汤拿回到了厨房热起来,留下毕秋一个人原地发呆。 等他再出来,毕秋显然己经考虑好了。 “我拿出我手里百分之十的股份……” 他听到一半就直接拒绝:“那就不必谈了。” “你这臭小子!你就不能让人把话说完?!百分之十,你知道有多少钱吗?!够你买二十个别墅每月一个换着住上一个月了!” 他把汤摆好,细心的摆下餐具,拿了面纸放在她手边,头也不抬:“我要那么多房子做什么?” “那,车子也好啊,你今天开的那个吧,是不错,但好车多的是啊,你想想,几百万的一辆车,你能买上几台,千万的也不在话下,你开着它,满世界拉风的跑,得有多少漂亮的女人往你身上扑?” 他却突然颦眉:“你很希望这样?” 她正讲兴头上,被他一问有些呆:“什么?车吗?开好车有什么不好的?你又不是没钱。” 他眉间的紧锁没有打开,索性不再理会她,任她一个人在那自我感动。 第三百四十一章 转机 “你想想,过去那些看不起你的人,全都一脸跪舔的姿势来巴结奉诚你,你也不用再对谁卑躬屈膝的,真要想去拍戏,自己一甩手,投资个几千万,自己做编剧,自己做导演,那该多爽?真的,你考虑一下。”她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想着开出这样的条件南黎川总不至于还不同意吧,毕竟没有几个人能拒绝这样的条件,只要他以回心转意,为她所用,她甚至能摒弃前嫌,原谅他所做的一切,况且,像她这样大度的合伙人,他有什么不满意的? 她们合作共赢,不是很好的一件事吗? 她说的口干舌燥,一心等着他的回复,可男人的嘴像是被泥封住了一样,就是没有半个声音。 毕秋也累了,她这两天来又是上火,又是和他大吵大闹,又是被这样那样,又是去警局,如今回家也没得个安生,此时确实有些疲惫了,眼皮像灌了铅不停的往下掉。 就着手撑着下巴,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头,声音也有些发懒:“你考虑一下,良禽择木而栖,你可不是那种蠢人。” 南黎川的动作也轻了,把风关小了一点,等了一会,毕秋果然熬不住睡意枕着手睡了过去。 南黎川的手穿过她的长发,指间都是热轰轰的气息,这才关了吹风筒,俯身,将她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 把她放到床上,她身上宽大的浴袍立即向一边飞开去,带子也散脱了,阳光下,少女的身体饱满的像新成熟的果熟,上面遍布着他留下的痕迹,南黎川只看了一眼,气息就有些发粗,深吸了口气,拿来薄毯替她盖好,最后在她头上亲了一下,才拉开门走了出去。 桌上的饭菜一口没动,他无奈的把东西又收到冰箱里,解下围裙,走到一边。 掏出手机,果然看到上面几个未接来电。 他按了回去,等接通就道;“办好了?” 对方迟疑了一下,还是恭敬的回道:“回大少,媒体那边都打点好了,有几个不听话的报了白爷的名字也妥协了,至于顾家,我们没有出面,也是白爷那边的人去做的,至于办公的地点我选了几个,一会就一起发给您过目一下,然后我也考量了几个项目,但是x市现在的局势不太明朗,云家,顾家,王家,沈家最近都纷纷有大动作,我们做的又不是新兴行业,难免会有交叉重垒的地方,到时候怕是会有不少的麻烦。” “这个你不用管,把我交待的事情处理好就行了,家里有没有消息。” “白爷给您来过电话,我对他说您正在外地度假,恐怕要过一阵子才能回去,另外,老爷那边也来了电话,您抢婚的事他己经知道了,他请您晚一些给他去个电话解释一下。” 南黎川恩了一声,又和对方确认了一些事情,才把电话挂了。 他回x市至少有四五天了,毕秋以为他是昨天才回来的,其实他在从江离然那得知她要结婚的第二天就飞回来了,只是他身在的身份不宜声张,也怕打草惊蛇让毕秋有了防备,直至最后一天,他还在给她机会,希望她有反悔,可是她的期望还是落空了,虽然知道这是她不得己而为之,可是这么草率的就把自己交给一个渣男,这种态度还是激怒了他,这才改变了原本的计划直接去现场抢了婚。 长到这么大,他唯二两次热血上头,一次是和父亲争吵,年少冲动在大雨天开车出去,撞到了陆佳佳的母亲,害得陆佳凝早产,从此背上了一辈子的责任。 第二次,便是这次,明明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可是当他坐在车里,看到她急冲冲的出现在酒店的门外,那副样子就像任何一个迫不及待要嫁给心爱的男人的女人一般,他承认他失控了。 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是很冷静,感情稀落的人,这份冷静也一直被父亲夸奖,他自认为没有什么能让他不管不顾,而且对于爱情,他也是可有可无的态度,却没想到真的有这么一天,他也会像个傻小子一样为了一个女人,做出这么傻的事。 父亲那边还在等着他的解释,如果不给出一个让他满意的答案,他是不会善罢干休的。 又看了眼卧室的方向,他掏出走机,走到阳台,反手将阳台的门关上,这才按下父亲的号码。 “你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我还以为你在美人窝里乐不思蜀了。”老人的声音带着揶揄,听不出妆点愤怒,南黎川却知道他正在试探他。 对于吾震坤来说,南黎川是他最后的一步棋了,他纵横江湖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什么样的危险没到过?大风大浪的走过来,最后却落在自己儿子手里,半边的江山都被人夺走了,对方还不肯满足,一门心思掂记着他的老本,他自然不能乖乖就范,可是南黎川对他来说也是人变数,而且他脾气这么倔强,想要让他甘心情愿的为他和吾朗宇对决,就要有一些把柄在手里,亲情当然有用,但是对于南黎川,应该还要有一些于为关键的东西在手里,所以他一直在派人调节他,终于让他找到一个女人。 从传回来的资料来看,两人同居过一段时间,而且一向冷静无比的南黎川,为了这个女人还冒过很多闪险,做了很多出格的事,他自以为找了那个牵制他的东西,可随即,两人又分手了,而且分的很不好看,南黎川对于这女人的处境似乎也一点都不关心,要不是这次他回去破坏了这女人的婚礼,他真的要以为这只是南黎川的一段不值一提的过往罢了。 南黎川淡淡回道:“父亲,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要让你失望了,我回来不是因为什么爱情,还记得之前我对你提过有一个很好的项目,汇爱虽然是娱乐公司,但是人脉很广,又很在影响力,我初入商圈,很需要人提携,最好的切入点就是这个女人,我很了解她,只要我能帮她渡过这个难关,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最好是这样,我就怕你假戏做成真,到时候想抽身就难了,况且,你上次不告而别可是伤透了她的心,你真的能让她为你所用? 南黎川的眸子有眸麻木,嘴上机械的说道:“这女人看起来很强大精明,其实在感情上很傻气,很好控制,她对我……也很上心,只要我多用点心,收服她还是很简单的。” “这就好,记得分寸,别把自己栽进去,如果我察觉到你有一点的苗头,那我会帮你出手的。” “不是您教育我说,男人可以做任何事,就是碰不得爱情,我一直牢记着,所以请您放心。” 身后咔的轻响,有脚步离开的声音。 南黎川只当没听到,又聊了一会,他挂了手机,在原地吹了一会冷风,才转身进了室内。 推开卧室的门,他看到毕秋背对着她,躺在床上,身上的毛毯换成了被子,一直盖住了头。 他走过去,在床边站了好一会,才轻步离开。 他一离开,毕秋就大被子里睁开了眼睛。 如果不是她想去要卫生间,如果不是她看到没有人以为他走了出去查看,她也听不到他的心声。 原来,什么云志尹,他才不屑屈于人下,他要做的是自己做老板,而她,就是那颗漂亮而又好用的棋。 ——这女人看起来强大又精明,其实在感情上很傻气,很好控制……收服她很简单。 她咬紧手指,心脏一阵阵的收紧,眼泪终于不争气的冒出来。 原来在他心里她就是这么一个女人,傻兮兮的爱着他,把钱拿给他用,给他机会,又很好利用和控制,一想起他是这么看待她的,她就想直接从楼上跳下去,无比的羞耻。 南黎川本来是想等到第二天再走,谁知中途接了个电话,说是有两个项目的负责人想与他见面谈一谈。 挂了电话,他看了眼卧室的方向,在桌上留了一张纸条,留了他的新电话,又嘱咐了饭菜在冰箱里,不要忘了吃,然后起身离开了。 毕秋听到关门声,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她现在很混乱,乱的什么事情也思考不了。 也许人就是这样,伤心到了极致反倒会生出几许的不切实际来,她想着想着,竟然真的睡着了。 第二天,她还没醒就接到了李念的电话,她困顿的思维也一下子清醒起来。 “什么?你再说一遍!”她一下子坐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一股资金注进来了,而且警方那边也有了线索,听说是那人己经逃到了国外,不知怎么又出现在了国境线内,被交移了国内的警方处理,根据身份调查出来就是他,但是他什么也不肯说,不过这不重要了,至少能说明他是蓄谋而为,也能让那帮老家伙们闭闭嘴!而且投资一到,也能很大程度缓解公司的困境。” “你等着我,我这就去警局!” 第三百四十二章 江离然这个臭男人! 一个小时候,毕秋乘坐的车停在了警局的门口。 李念正等在门外,看到她,便从斜椅着车门的姿势收回腿,看着她走近。 毕秋摔上车门,快步走到她面前,难掩激动:“人抓着了?” 云志尹办事那么谨慎,怎么可能不把人安排的妥善?还让他被抓住了,简直惊奇。 如果能从那个人嘴里扒出点什么,哪怕一星半点,云志尹的日子都不会好过的。 “恩,昨晚被移交给这边的警方,审了一晚上,只说自己是贪心,见钱眼开,余下的就不肯说了。” “这好办,人只要抓住,我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去。 进了警局,她们看到办案的民警,因为李念事先己经和对方沟通过了,对方直接让毕秋坐下了。 “事情就是这么个情况,我们查过了,他之前也没有案底,这次的具体数额还是要和你们受害者核对一下,你知道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沾泪,总以为自己那点罪不算什么。” 毕秋点头,还掂记着从犯的事:“同志,我相信你们的办事效率,就像你说的,他之前那么清清白白的一个人,总得有过做案动机,你们一定要好好查查,万一有什么人梭使他,或者是威逼利诱,这就算是从犯了是吧。” “这个当然,我们一定会给你们个公道,在这里签个字吧。” 毕秋签完字,想了想:“那个,我可以看看他吗?” 从头到尾都是李念在跑,她还不知道那这个害得她这么狼狈的男人长什么样。 对方果断拒绝了:“现在是审训期间,谁也不能见,不过我们这里有照片,你可以看看。” “也好,那就麻烦你们了。” 对方拿出档案,找了找,把档案转了个个,推到她面前。 那上面一张偌大的照片十人的显眼,照片里,是个剪着寸头的年轻男人,面相倒是规规正正的,就是那种你相信他不会做出坏事的那种,又怂又软包,也不像是会做出什么大事的人,倒像是会翘脚坐在街边卖烤红薯的那种男人。 她微微诧异,还以为是个什么光头大汗,怎么说拿着几千万逃掉也需要一定的胆量。 她把档案还给对方,又说了几句,对方让她回去等消息。 从警局出来,毕秋的心还有些活范,好像是终于从深海里探出头呼吸的求生者,一刹那的自由都感觉是满满的希望。 “你平时多盯着点,派人催催,不能让这事就这么了了,钱不重要,重要是让他把人吐出来。” 李念点头,两人走到车旁,李念打开车门,突然停了,目光看向车的前方。 毕来本来都要坐进去了,见她的异样,于是跟着抬起头。 骚包的红色跑车停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大树下,墨黑色的车玻璃挡住了车里面一切,让人看不见车里的状况。 车旁,半倚着一个高挑的红发美女,雪白的皮肤像雪一样反着光,一米七几的个子,前凸后翘,真真是个极品,哪怕是阅人无数的毕秋也在心里啧嘴,这可能比她手下的几个女星还要出佻了。 那女人似乎违章了,正被交警拦着,两人不知在说着什么,女人生气的拍了下跑车,声音大了起来:“我还差你几个钱?你知道这是什么车?这一个轮子就够你吃个几辈子了!你敢拦我,有没有眼力啊?” 交警倒是好脾气,拿着罚单;“你几个轮子我不管,你闯红灯超速还不带驾照,就该跟我回交警队一趟。” “你不要嚣张,等我找个电话有你好看的!”女人从某v的包包里掏出手机,当着交警的面打了过去,还故意开了免提让对方听到。 这样的事屡风不鲜,毕秋不知遇到过多久,看了下时间也差不多该去公司了,毕秋正想提醒李念上车。 那边的电话就接通了。 “喂,达令,是我啦,你说讨不讨厌,我刚要自己出来玩一玩,就碰到个倒霉的交警,我哪有闯红灯?我根本就没看到有灯好吗?他就是欺负我是个女人,你帮我说说啦。”说完,她把手机递到了交警的面前。 交警将手机一推,头也不抬:“赶紧的,打电完电话和我走一趟。”对方根本不吃这一套。 女人跺跺脚,对着手机撒娇:“你看他啊,哪有这么不懂事的人啊。我不管,我赶着去参加小姐妹的婚礼呢,耽搁了时间怎么办?” “把电话给他。” 就是这么一句,毕秋的下巴都要掉了,她瞠目结舌,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呶,有人要和你说话,唉呀,你倒是听啊!”女人见对方不接,于是举着手机让对方听。 “交警同志,真是对不起,我女人不懂事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车是我的,驾照在副架驶座前的包里,她不经常开车所以不太清楚东西都放在了哪。” 交警看了女人一眼,俯下身从车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皮夹,果然在里在看到了女人的驾照,对照了一下,道:“这个就算了,你闯红灯,超速还是要罚的。” 女人嘟嘟嘴,倒不是心疼钱,就是不喜欢这个交警的态度,在她看来,她开着这样的车根本就不该有人拦她,她该畅通无阻的。 “罚什么罚?我没钱!” “没钱?不急,等过几天补上就行了。” “你这人!”女人咬咬唇,又对着手机抱怨起来,“阿离,你看他啊。” “乖,交警同志也很辛苦,罚就罚吧,你只是对主路不太熟,改天我抽空陪你跑几圈。” 女人顿时心花怒放,对着手机啵了一声,声音大到毕秋都不禁用手捂住眼睛。 交警开了罚单,女人才被放行,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 毕秋有些担心的看着李念,她的神情的似乎没什么变化,坐上车,发动了车子,转头,将车子开上公路,却不是往公司去的方向,而是红发女人驶离的方向。 毕秋看着仪表盘上不断飙升的数字,心也渐渐提起。 回头看李念,只见她一张脸像被冰过一样,双眼直直的望着前方,一张平时有些微勾的唇色此时抿成了一条直线。 “李念,那个,深吸呼,平静一下,事情还没清楚之前不要急。”她试着安抚她。 李念的侧脸绷紧,只是道:“别担心,我没事。” 没事?你满脸都写着有事好嘛! 毕秋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在这里碰到江离然,呃,小三,小四? 原谅她不知该如何形容,因为李念和江离然的关系就很让人摸不清弄不明了,说是男女朋友,两人又互不干涉,平时也不见两人腻歪在一起,只是偶尔通通电话,周末聚一聚,与其说情侣,倒更像是周末夫妻,可如果说两人什么也没有,又非常的有默契,任何人见了两人在一起的情形进都会说上两个字,般配。 可是李念却从来不说爱,在她的字典里也没有婚姻和家庭这两个词,她不要承诺,自然也不会给出承诺,她和江离然在一起这么久,却依旧没人想往前进一步。 可即使是这样,即使江离然花在外,毕秋还是不相信他在外面有别人。 可能就是一种潜意识里的信任,她和李念一样坚信,这个男人碰过了李念,就再也不会对其它的女人有胃口了。 所以今天撞到这个女人时,她才会如此的震惊,以至于认为也许这是个误会,这世上相似的声音那么多,也许只是巧合? 车子在车阵里左右穿行,很快,她们就追到了那辆红色的跑车。 毕秋怕她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左手随时准备握住她的方向盘。 可李念却什么也没做,车子就这样尾随着对方,一直到对方将车子停在一个半山腰的山间度假酒店门口。 女人从车上走下来,熄了火,然后姿态袅娜的往酒店走去。 李念的车就停在离跑车大概十米左右的地方,车子没熄火也没有任可动作。 毕秋却总感觉有些不对劲,正要问李念要做什么。 “系好安全带。” “什么?”毕秋没听清。 李念看了她一眼,见她安全带系的好好的,又扭头,唇一抿,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如离弦之箭向着跑车冲了过去。 一阵巨大的撞击声,跑车被撞的向前推出去好远,又迎头撞到酒店的围墙,车头顿时扁了进去,从发动机的方向冒出黑烟。 红发美女刚把邀请卡递给服务生,就听到这一声巨响,回头一看,顿时花容失色,赶紧跑下台阶来到车前查看。 李念不顾毕秋的阻拦,推开车门,走到离车子一米左右的距离,对着一脸愤怒又恐惧的女人道:“让车子的主人来找我。”说罢,甩了一张名片到地上,转身回到车里,发动车子,越过前来阻拦的保安,将车子开了出去。 好一会,直到车子驶上公路,毕秋才人震惊中回过神。 “你这又是何苦……” “今天请假天,请老板批示。”李念淡淡道,要不是刚刚的举动,很难从她的表情里看出有半点的不对劲。 第三百四十三章 顾氏撤资 “这样,我想起我还有两天年假没休,我们一起吧,我想想去哪玩一玩……”毕秋苦思冥想着,只想找一个山青水秀的地方让李念换换心情。 可李念却打断她:“别了,让我一个人呆会。” 毕秋有些不放心,看她刚刚的反应,她很怕她会去找江离然,两人真要闹起来,真怕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去我那吧,我……”一征,想起她那个房子早被人鸠占鹊巢,某人手里就握着钥匙,说不定她们一推开门,就能看到某个混蛋一副男主人的姿态坐在沙发上办着公呢。 就这迟疑的瞬间,李念己经将车子靠边停下了。 “你自己回去吧。”李念笑道。 毕秋感觉那笑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阴沉。 “李念,你和我说实话,你对江离然是不是动心了?” “瞎想什么呢?我又不傻那那种男人谈真心?我就是……”她想了想,好像总算给自己找了个合理的借口,“感觉脏。” 对,她感觉脏。 她睡过的男人又去睡别的女人,这让她感觉下不去嘴,而且两人之前就有过约定,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就不许出去吃野食,她认认真真的守着那个约定,凭什么他在外面野花遍地开?敢耍她李念,就要做好被她报复的准备。 可毕秋却感觉没有这么简单,要说恋爱李念也谈过,之前那个男人也很渣李念也只是拍拍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就算是同在一个公司,也是没有半分的在意,可对于江离然却是迥然不同的另一种态度。 “李念,这件事还没调查清楚,也许只是同名同姓?这世上的巧合那么多功,我们是做这行的不是应该最清楚的吗?”这圈子里和种所谓的石锤满天飞,黑粉们手里所谓的证据一堆又一堆的,可没见哪个真的说对了。 李念听罢,半边嘴角斜了斜,似笑非笑的哼了声:“误会?就那辆小红跑还是我帮他牵的线,他说他想换个风格,呵,原来是想换个女伴的风格,tmd我还帮他砍价,帮他跑前跑去,拖了关系才第一时间把车调回来了,早说啊,早知道他是想讨女人欢心,我就往死敲他!” 毕秋呃了一声,知趣的闭了嘴。 李念的眼里闪过一丝凉意:“怪不得这阵子天天说忙,我都到kreea门外了,还借故让我回去,江离然,你真是耍得一手好牌啊。” 事如如今,毕秋也不想安慰她了,只有与他同仇敌忾:“真没想到他竟然敢欺负到我朋友头上!走,我们就找人现在就去把kreea给砸了!” 毕秋说着就要掏出手机,李念见她动了真格,不禁夺过她的的手机:“干嘛啊,关你什么事啊?你还嫌你的事不多啊?” “给我!他算什么东西,吃里扒外,吃锅看碗的,你看上他是他的福气,他还敢给你在外面泡野女人,这口气你咽得下我毕秋可咽不下,我今天就舍了这一身刮,也要给他点教训看看!”她说要就要去夺手机。 两人争了一会,李念叹了口气:“行了,你别演了。我不去了行吧。” 毕秋手还在半空,闻声,还一口气:“不行,这事没完!” “行了啊,戏过了就假了。”李念把手机扔给她,人就伏在方向盘上。 毕秋见她这副样子才微微有些放心,她当然不能和李念一样冲动,不然她们两个急脾气分分钟就得出现在明天的头条上,虽然她真的很气,可这件事需要从长计忆,就算李念和江离然撕开对她也没什么好处。 现在汇爱正风头浪尖,李念又是高级助理,她很怕她出了事,众人把对自己的怒气发泄在她身上,那她就太冤了。 “我知道现然说什么都没用,但是我还是希望你把事情放一放。” 李念苦笑两声,斜着眼看她:“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安慰我了?” “唔~我的小念念,要不咱俩去意大利领个证算了,我算了看透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还是漂亮的小姐姐最好了。”毕秋抱着她,夸张的又抱又叫,哄得李念也跟着笑起来,掐着她的下巴,抬她的小脸抬起来,“行啊,到时候你就在家里洗衣做饭带孩子,我在外面赚钱养家,咱们现在就去把股份转让的事弄一弄。” 毕秋讪笑,但提起的心终于算是放下了。 不过李念还是坚持要请假,毕秋只好给了她假。 把毕秋放下后,李念就驱车离开了,毕秋打了一辆车,往公司开去。 …… 一到公司,几天找不到老板的秘书就抱着一堆的文件,欢喜的迎上来。 毕秋把电脑打开,开始听秘书汇报工作。 这两天倒也没什么大事,不过就是顾氏准备减资,云氏那边的烂摊子,哪个投资商又开始犹豫,公司的市价上上下下的波动,毕连城很给力,演的情景剧拿了单元奖…… 汇报到末了,秘书才提到那笔投资,毕秋之前从李念那里听过了一些,但不是很具体,秘书把对方的信息都整理好了,推到毕秋面前。 是一家刚成立不到半个月的公司,比她新换的笔记本电脑都要新。 公司的办公楼就要与他们相隔不到一个街区的另一个商业圈里,公司的注册资本是六千万,主营业务是建筑,建造…… 毕秋翻了翻,在法人代表栏看到一个名字:吾谦辰 对方投资的是她们年前定的一个影视项目,也不是什么太大的制作,当时预订的是请老戏骨压阵,主打高质量剧情片,准备卖个口碑,在当下流量遍地处处狗血的圈子里不是很讨喜,所以投资一直跟不上,也一直被搁置着,没有钱,老戏骨就请不到,所以项目也一直没有定下开机时间。 对方直接投了二个亿,简直相当于她们总投资的一半了。 她又把文件看了几遍,也没什么有用的信息,这个吾朗辰完全是个商界的新人,秘书也查不出更多的资料了,而且对方签约时也只是派了代表过来,全程什么也没问,要了合同就签,十分的古怪。 毕秋听完,把合同推到一边:“有对方电话吗?” “有。” “我来会会这个吾总。” 秘书把对方总裁办公室的电话给了她,毕秋挥退了秘书,按着号码打过去。 电话响了十几声才被人接起。 “喂?”听声音是个年轻的男人。 “吾总你好,我是汇爱的毕秋。”毕秋主动自报家门。 “……对不起,我们吾总有事不在,您有什么事吗?我可以帮您转达。” 不是吾谦辰? “没什么事,就是想的个时间请吾总吃个饭,你有吾总的私人电话吗?” “对不起,我不方便给您。不如等吾总回来,我询问后再给您电话?” 毕秋被打脸,倒也不在意,越是神秘的大佬越是会摆架子,对方可是她的救世主,别说约一次,就是约上十次八次她也很愿意。 挂了电话,毕秋开始处理起文件,处理到一半,电话响了。 她接起来:“喂?” 话筒那边长久的安静,然后是一道低沉的男声:“小秋,我们谈谈。” 毕秋直起身,是顾永。 两天了,她一直避免着去想这两个字,可是她早晚要直面他,这是不可避免的一个事实。 “好,晚上六点,我们……” “不必了,就在电话里谈吧,我想你也猜到了,昨天顾氏内部又开了一个会,大家一致觉得对汇爱的前景不是很报希望……我极力争取过,但是我不能不顾大家的意见,你懂得,顾氏做到现在并不容易,我不能让大家的心血白白浪费掉。” 毕秋听着他说的话,心里并没什么感觉,应该是从她被从酒店抢走那一瞬,她就有种感觉,她和顾永再也回不去了。 从警局出来时,她完全有机会联系顾永,可是她迟疑了,说是为顾永好也罢,是为她自己也好,顾永即然没有联系她,没有在媒体上出声,就己经说明他退出了。 她不怪他,站在大局的立场,他没有理由拼了顾氏和南黎川做对,况且,还是在汇爱这么风雨飘摇的时候,他就算想要以己之力拼一把,顾氏的其它人也不会同意的。 “我明白。”她道,像个真正的朋友一样,“你想撤资是吗?” 顾永的喉间微微发哽,如果没有那场意外,她们此时应该正在某处度着蜜月,她的口气也不该这般生疏。 为什么不向他解释?还是说,她其实是在默认着这样的结果,她根本就在反悔和他结婚这件事? “是,顾氏想撤资,至于赔偿金……” “汇爱一分不要。” “……谢谢。” “是我要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话筒里一时间安静下来,两人都没有再开口。 好一会,顾永说了声再见,然后就把电话挂断。 听着话筒里嘟嘟的忙音,毕秋的心却莫名的轻松下来,原来她一直很抵触这件事,只是她一直没有去正视而己。 按下内线,让秘书准备一下解约的事情,刚挂电话,又有电话进来。 毕秋看着上面显示的号码,似乎有些眼熟,于是接起。 “毕总,我刚询问过吾总,吾总说这几天很忙,恐怕没时间应约,如果不介意,吾总会亲自约您。请见谅。” 第三百四十四章 她有了? 这种级别这种身份拿拿乔也是正常的,毕秋没多想,挂了电话,就让秘书去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新奇不错的放松的地方,她得加劲努力把这头大羊羔给拿下。 忙了一天,毕秋终于把累积的文件处理好了。 秘书进来取批好的文件,毕秋见是另一个人,不是小李,问道:“小李呢?” 小李跟了很长时间,除非家里有特殊的事,从来不会请假,也不会旷工,况且,今早还见着她,也不该早退的。 秘书把文件抱在怀里,笑的有些神秘:“毕总,我感觉我们要准备份子钱了。” “恩?”毕秋竟然没听懂,等看到对方唇角的笑时,才猛的明白过来,“要结婚了?” “她倒是没说,不过啊,我刚从她抽屉里拿东西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东西。”对方一脸我们都是女人您该懂的表情。 毕秋倒不想泼冷水,可是她真的不懂,她迟疑道;“戒指?” 对方笑起来,又悄悄的靠近:“是验孕棒。” 毕秋这才恍然大悟,可就算有这个东西也不代表什么吧,现在的社会这么开放,就算有了关系分分钟分手的也不在少数啊,预防一下总是好的。 对方似乎也看出了她的疑惑,悄悄补充;“她都两个月没来了,刚刚我看她又跑去卫生间了,我们几个都知道对方的时间的,她这个月好像又没来。” 毕秋心道你和我说这些是想干什么?在老板面间暴露另一个同事要怀孕可能要辞职了,老板真的不得不怀疑一下你的用心了。 毕秋淡淡道:“多关心关心自己的事,我不想再听到关于小李的任何八卦,去忙吧。” 对方的脸色有些发白,忙拿着文件离开了。 毕秋抬起手,准备收拾桌上的东西,动作突然一停。 她想起,她也有将近两个月没来了,这些日子忙的昏天暗地,她连自己的事都没注意,要不是秘书提这么一嘴,她真的记不起自己上一次来是什么日子了。 她的脸色不禁有些发青,她记得上次来好像是李念出差的那天,当时李念在起飞前还打趣她要不要请假,怕她昏倒在工作台上。 她赶紧调出了李念的工作记录,查了一下,果然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没来了。 她一时间有些发慌,反反复复的确认了几次,才将电脑关闭。 不会的,不会的…… 一定是她这阵子的压力太大了,所以才有影响,可是两个月……她这前蝇然不太准,可从来没有迟过这么久。 她用手撑着额头,不得不回忆她这两个月里发生的事…… 越是回忆,她的脸色越是难看。 最后仓惶的抓起包包跑了出去。 走出去很远,她见四处没人,才钻进一家药店,把偌大的口罩往上提了提,她用着极小的声音道:“给我一盒验孕棒。” “什么?”店员没听清,“请您再说一次。” 毕秋生怕有人认出她,硬着头皮,恨不得贴到对方的耳旁:“验孕棒。” “哦,验孕棒啊,这有什么害羞的,早生晚生不都得生嘛,这都什么年代了。”店员的声音大的离奇,把店里其它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毕秋秋恨不得贴着窗棱跳出去,只能庆幸她今天的口罩戴的够大。 买了东西交了钱,她像贼一样迅速从药房里溜了出去,打上路边的一辆车往家里飞奔。 在车上,她不住的祈祷,一定是假的,她怎么可以怀孕?还是怀的南黎川的孩子?! 那个男人从来就没打算娶她,别说娶,他根本就没有喜欢过她,要是他知道她怀了孕,说不定又想如何利用这个孩子来帮他成全他的事业。 而且,她这阵子又是发烧,又是住院,药不知吃了多少…… 她不禁有些头疼,右手不禁抚向自己的小腹。 一想到那里可能正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她的心情就无比的复杂,却又感觉很奇异。 半个小时候,车子停在她的楼下。 她付了钱,急冲冲的跑下车,一路坐上电梯,来到家门外,掏出钥匙急吼吼的往里插。 咔。 门却从里面找开了。 门板慢慢的被人拉开,温暖的灯光从里在一丝丝的泄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饭菜的香气。 她愣愣的看着,钥匙还插在锁眼里。 对哦,她怎么就忘了,那个混蛋最喜欢登门入室了。 毕秋此时没心情和他吵架,推开他,径直的要往卫生间走,因为心急,一时间忘了钥匙还在锁眼里,南黎川探手要去取钥匙,两人的胳膊就撞一起,毕秋敏感的抽回手,手里的袋子顺势飞了出去,里面的东西也洒了出来。 毕秋忙要过去捡,男人己经俯下身,两人的手触到一起,男人先她一上,将药盒捡起来。 毕秋避无可避,脸色微微发白,抢过他手里的东西,头撇向一边,不再说话。 南黎川看着她,眼里无波无澜,可那目光就像千斤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避不过,索性迎头看着他;“看什么?你以为我就你一个男人?别太自作多情,我的姘头多着呢。” 南黎川的目光动了动,却没有问她这个,只是道;“会看吗?” 她一愣,脸一下子烧红了:“你少看不起人!” 南黎川还是那股子平静颈,好像天塌下来也不会有半分的动容,随手将门关上,声音不急不缓;“不,是会用吗?” “滚!”她恼羞成怒,再也不想理他,大步的往卫生间走去。 进了卫生间,她反手就要将门关上,却被一只大手隔开,她瞪向他:“你进来干什么?!” “帮你看说明书。” “南黎川!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又不是三岁孩子!”她终于忍无可忍的叫起来。 男人点头,没有半分气恼的样子,道;“可你只有我一个男人。” 这一句话,彻底点燃了她的愤怒,她指着他的鼻子,唇角勾着了一抹冷笑:“你多大的脸?我就你一个男人?我的男人手牵手能绕小区一圈了,你少在那自我感觉良好!你知道你的技术是在里面最差的吗?随便拎出一个都比你好上几千倍!” 她一向如此,一旦被激怒就口不择言,脾气真的算不好,可是只要摸准了她的脾性,就觉得她恼羞成怒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他等她喊完,平静的脸上依旧找不到半分气恼的样子:“是不是,我作为一个男人还是能感觉到的。” 她的笨拙,她的不适,这些东西可不是她一张嘴就能推翻的。 他不等她再说话,拿起盒子看了几眼,开始向她讲述使用的方法,他每说一个字,毕秋就捂着耳朵大声道:“听不见!” 南黎川说完,她还在那摇着头:“听不见听不见!” 男人于是将药盒放下,走到她面前,贴着她的耳廓,徐徐道;“那我亲手帮你?” 毕秋全身的毛都炸开了,连推带搡的把他推出了卫生间,猛的将门反锁了。 少了男人,毕秋才终于平静了下来,不过正如男人所说,她真的不知道这东西怎么用。 拿着盒子看了好一会,她才试着坐下来。 此时在门外的南黎川并不比她轻松多少。 别看他表现的很清松,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己经波涛汹涌。 那可是他的孩子,毕秋,很可能要为他生下他们的孩子…… 他此时有些无法描述他的心怀,有震惊,有难以置信,有紧张,更多的是欣喜……虽然这并不是个正确的时机,但是如果事情是真的,他一事实上会尽他的全力保住这个孩子。 他在门外站的笔直,一丝一毫的声音也不肯放过。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里面传出一声喟叹,然后是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 他轻轻握拳,不想让自己表现的太过外露。 吱。 门板从里面打开,毕秋闷着头往外走,却不防备迎头撞上他。 她啊了一声,手里的东西就这样掉了下去,南黎川眼疾手快一把捞起来。 毕秋回过神,看到东西不见了,急忙看向男人,果然见东西在他手上。 伸手:“给我!” “我说了,你不会看。” “给我!” 南黎川退了一步,毕秋跑上前要抢,南黎川将东西举高,毕秋抢了会抢不到,咬着唇瞪着他。 “卑鄙!” “多谢。” 毕秋无计可施,跺跺脚,转头往回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她刚刚测完,卫生间的灯太暗没看清,本想出来看的,却被他抢走了,毕秋也不知道结果是什么,一颗心七下八下的。 南黎川见她坐下,这才缓缓将东西拿到面前,深深的看了一眼。 一阵诡异的寂静后。 她终于按捺不住,粗声道;“所以呢?我看你也看不懂吧!不懂就不懂,装什么装?” 南黎川缓缓抬起头,那双向来如冰琉璃般的眼眸迎着光微微动了一下,像潋滟的湖面。 就是这一下,看得毕秋毛孔都立了起来。 她不禁直起身,一脸难掩的惊恐;“有,有了?!” 南黎川没有回答她,而是一步一步的向她走来。 那脚步像踩在她的心上,让她呼吸都凝窒起来。 第三百四十五章 你会生下他吗? 毕秋现在的感觉就像一只被人掐住了脖了的麻雀,生死的决定权都在对方的手上,他一言她就是生,就是死。 男人在她面前站定,忽然伸出手,很轻柔的抬起了她的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想要生下来吗?” 嗡的一声,毕秋的脑袋瞬间空了。 有了,她有了! 来来回回,她脑中只有这三个字,让她根本无法思考,更无法去听清他问的是什么,她根本没做好接受一个新生命的准备,而且这孩子还是一个非婚生子,注定生下来就不会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怎么可以! 不行!当然不行! 可是,她不禁看向自己的小腹,那里真的己经有了一个小小的生命吗? 她的胸口突然涌起一股很奇异的感觉,即恐惧,又有那么一点点的……欣喜? 很复杂,根本无法语言来形容。 她的表情全程看在他的眼里,最后她坚定下来,眼里闪过一丝绝决,抬起头就要开口。 他的一声冷笑打断了她要说的话,然后男人松开手,将东西扔在她面前,转身解下身上的围裙往旁边一扔,就往门外走去。 砰,门被人甩上。 毕秋吓的一缩肩膀,等回过神,不由的拍拍胸口:“这又发什么神经?” 是她怀孕,又不是让他生,而且她还没说她的决定,他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脱身了。 毕秋在心里骂了男人一通,还是感觉不解气,把他扔在一边的围裙拿过来,当成是他,用力在手里揉了几把,心里愤愤不平的同时,也漫过一层深深的难过。 尽管她一直试着将这种心情压下来,可男人的表现还是让她狠失望。 他根本就不想要这个孩子。 何止是不想,是避之如蛇蝎,她不想说,刚刚抬头的那么一瞬,她曾经想说,只要他愿意回来帮她,她也许会视两人的关系来决定要不要这个孩子,可是他根本不给她机会。 这个混蛋!敢做却不敢承担责任,真不想弄出这么多事,当初为什么不做保护措施? 渣男一个! 她愤恨着,咬牙切齿的把东西拿过来,准备用最后的事实来让自己彻底清醒。 东西拿到面前,她只看了一眼愣住了,又赶忙确认了几次,这才像一瘫泥一样软在椅子上,只觉得胸口的一块大石头都落了地。 她根本就没有怀孕好吗? 那个臭男人,这种事情也能开玩笑?会吓死人的好吗? 毕秋咬牙切齿,直想现在就去追他,掐住他的脖子问问他耍她很好玩吗? 放松之后,随之而来却是迷茫,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很有规则的人,可是刚刚男人问她的那一秒,她竟然会毫无骨气的想要点头,这不是圣母,而是……有那么一分的期待,期待着这个流着南黎川血液的孩子来到这个世上。 她有些厌弃这样的自己,即又无能为力,如果人这一生一定要碰到一个无法逃脱的劫数,那么她的劫数一定就是他。 毕秋在椅子上坐了一会,才感觉肚子空空,起身走到桌前,一桌子的美食让她有不知从哪下嘴。 这男人从某方面来说,真是的典型的好男人,不管他多渣,能如此用心为一个女人做上一桌子菜,他就己经可以升级了渣男中的战斗渣了。 想起刚刚他的戏弄,她有些把菜都倒了,又一想,凭什么不吃?就要吃,吃的干干净净,累死他! 毕秋想着就坐下来,敞开了胃口吃起来。 也许是心里鼓着一股气,也许是她太习惯男人的手艺,她竟然真的把一桌子的菜都解决了,抚着圆滚滚的肚皮,她不禁颓废的想:这男人哪怕什么都不帮她,单是答应每天为她做饭,她都能让出这百分之十的股份。 ……真是太没骨气了。 毕秋吃完饭,照样甩手掌柜,去了浴室洗了澡,换了睡衣出来,墙上的挂钟己经显示是晚上九点多了,桌上的残藉还堆在那,南黎川竟然没有回来。 她微一愣后,在心里安慰自己,他不来才好。 吹干了头发,她在床上躺下,强迫自己入睡。 十分钟。 二十分钟。 半个小时…… 睡不着…… 毕秋又坐起来,借着窗外的月光看到时间己经来到十一点。 她无法阻止脑子里的胡思乱想,不禁翻身下床,赤着脚走到客厅。 客厅的窗帘没拉,月光铺满了整个大厅,桌上的饭菜还堆在那,那个被揉烂的围裙也安安静静的躺在那,显示着它的男主人并没有回来的痕迹。 她走到沙发边,拿起水杯想喝,才发现里在没有水,起身去厨房才发现烧水壶换了,她根本不会用,饮水机也被换成了和厨房联体的的智能款,她琢磨了一会,还是放弃了。 口干舌燥,她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决定还是做会工作吧。 打开电脑,她只看了两个邮件就有些心浮气燥。 把电脑推到一边,她长长的叹了口气,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他不在的那一个月她也好好的,怎么突然又不适应了呢? 习惯真的是的一种毒,让人根本无法戒掉。 胡思乱想中,她竟然倚着沙发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她被一阵开锁的声音惊醒。 短暂的迷糊后,她噌的坐起,双眸赤红,紧紧盯着那扇房门,门锁正被人打开,门把轻轻的旋动,咔。一声轻响,门被人推开了。 阿姨进来的第一眼就是毕秋正襟危坐,一脸严肃欲言又止的样子。 “小秋?你怎么起来这么早?”阿姨愣了一下问道。 毕秋一向是将七点才会起来,除非有事,不然一定会赖床到最后一秒才会爬起来。 毕秋张张嘴,还没说话先打了个喷嚏。 “唉哟,这是冻着了,怎么还开着窗啊。”阿姨说着走过去把窗子关了,又走到她面前,伸手一摸,哪哪都是凉的,只有一张小脸红扑扑的,一摸,果然是热的,她推着她往卧室里走,拿了温度计让她含上,自己就转身去煮姜汤了。 刚刚只顾着关心毕秋,她都没注意到桌上的饭菜,只看了眼剩下的菜式,她就大概猜出是南先生,这手艺可不是饭店能做出来的。 她猜着两人可能又吵架了,也没多说什么,把姜放到锅里煮了,就要去收拾碗筷。 碗碟碰撞的声音被毕秋听到,她大着舌头:“阿姨,你别动,谁弄的让谁收拾!” 阿姨笑笑,只不她在说气话,还是把东西收拾了,又反煮好的姜汤给她端了过去。 “趁热喝了吧,你年轻,把寒气驱驱说不定就不用吃药了。” 毕秋苦哈哈的坐在床上,怎么看怎么憔悴,偏一双眼装满了不服输。 “下次不用帮他……算了。”哪有什么下次,“阿姨,晚一会叫人把门锁换了,你自己配一套就行了钥匙就行了。” 阿姨一听就紧张了:“是进贼了吗?” “您别问这么多了,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唉,好吧。” 温度计拿出来一看,果然是有些低烧,37。5度。 “要不,就请个假吧,我怕你路上又受了凉,再烧的更厉害。” 毕秋捏着鼻子把姜汤给灌了下去,把碗交给对方,转身就下了地,开始找衣服。 她哪有时间休息?云志尹可不会给她这么多养息的时间。 毕秋换完衣服,饭也没吃就走了出去。 按秘书昨晚发来的计划表,她今天晚一些会出席一个记者发布会,当然还是关于云家的事,云志尹这阵子总会明里暗里把矛头指向她,她必顺找个机会让自己脱身,而且云志诚的葬礼细节也要敲定一下,云志尹在媒体上的意思是葬礼还要推迟一点,必要时,会请法医来鉴定老人的死亡原因和确切死亡时间来还他一个清白。 可毕秋不想看着老爷子过世后再遭罪,今天的发布会她要借着媒体给对方施压,葬礼越快越好。 如果没变化,她明天会飞去另一个城市,参加一个上面组织的分会,希望到时候能够再拉一些合作商回来。 后天,她则要马不停蹄的飞去另一个城市,去处理一些项目上的问题,这件事本来是李念要去的,可有了昨天的事,她有些不放心她一个人出去。 她的行程被安排的紧紧密密,这样也好,她就不用担心那个男人何时登门入室再来骚扰她。 希望如此。 到了公司,秘书小李果然进来向她请假,这一请就是三个月,除了婚假还有蜜月假,加上长年没放的年假,毕秋看着一脸春风的样子,也不忍心不给。 可是小李一走,她身边得力的助手就又少了一个,李念偶尔出差,想找个靠谱的传话的都找不到。 她有些头疼,突然想起了毕静。 这么一想,她己经好久没有看到她了。 不禁按下人事部的电话询问了一下。 对方只说她无故旷工太长,算是自动辞职了。 毕秋有心想给她打个电话,一想到她可能在家里,又把电话放下了,想着晚一些再打,孰料,对方却像心有灵犀一般,主动给她发来了微信。 微信里,她只说她最近出了一些事,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还约了她有空一起出来吃饭。 毕秋正有此意,小爱和云志尹的的事一出,伤透了她的心,在这世上,和她有着血源关系又让她能够信任的,可能就只有毕静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 这个孩子不能要 择日不如撞日,她处理完公司的事正巧还有段时间才能到记者会的时间,于是将时间定在了记者会前一个小时。 看看时间,还来得及,她把文件先推一推,把小李重新叫了进来。 小李正在和几个同事准备着交接的事,还以为毕秋是有什么公事,匆匆忙忙的进来了,结果,毕秋十指交叉坐在办公桌前,面前的文件也推到了一边,脸色也同平时严肃认真的她有些不太一样,看得小李也有些忐忑,生怕她是在和她说辞职的事。 女人在职场上本来就处于弱势,要付出比男人多上几倍的努力才能被人认可,所以她一直认为她是幸运的,虽然毕秋在外的形象又刁钻,又诡诈,对员工就像周扒皮,私生活也很混乱,可她知道这里面绝大多数的传闻都不足以信,她跟着毕秋这么久,自然知道她这强悍的一面只是为了能好好的工作,她年纪比她们几个秘书都小,那帮老人们不服她,下属也很难信服她,她只能用这硬壳做保护色。 而且,要不是毕秋,她也不有可能做到这个位置,最开始也只是一个部门里小小的职员,能力有,但是一直被部门经理压着出不了头,是毕秋有一次发现了她做的报表,感觉很满意,问了人事部后把她直接调到了她的身边,这些年,她也学习了不少东西,虽然累,但是她很充实,这次如果不是真的没办法,她也不想的…… 像她这个年纪,想要再找一个同薪资的工作真的很难了。 她心里忐忑,站在毕秋面前,道:“毕总,您找我?” “坐吧。”毕秋倒是口气和善。 可越是这样,小李的心里越是突突直跳,她不禁摆手:“毕总,您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就好了。” “我让你坐你就坐,都要当妈妈的人了,就不能为你肚里的那个想一想?” “您,您知道了?”小李有些吓到了,她怀孕这件事谁也没有说,这次之所以请三个月假就是想度过最危险的前三个月,然后就回来上班,可是毕秋竟然知道了,她果然是想辞掉她吗? 看着小李惊惶交夹的脸,毕秋愣是在脸上堆出一抹可以说是慈祥的笑来:“你先坐,我还没说什么事,你怕什么?” “谢,谢毕总。”小李无法,僵着身子坐下了,可还是有些很难受,硬着头皮等着她的最后判决。 毕秋一副聊天的口气:“你和你男朋友关系不错吧?” “……恩。”小李知道这是铺垫,一般人事部的人都会这么做,为了让员工不要太激动,“毕总……我不会因为个人事情耽搁工作的。” “我知道,”毕秋用手点着桌子,目光瞄了眼紧闭的房门,突然用电脑外放了一首歌,歌是随机放的,什么名她也不知道,但确实让气氛缓解了一些。 “你……那个,就是,呃,就是因为没来?没什么其它的反应?” “什么?”音乐声有点大,小李没听清。 毕秋的眉压了下来,脸色变了变:“我是说,你……你怎么察觉自己怀孕了?” “这个啊……”小李也是一愣,但还是诚实的回答了,“就是好朋友很久没来了,而且我……我们最近,有一次喝醉了,忘了……做保护措施。” “几次?”她追问。 小李被她飞快的反应问的一愣,脱口:“一次。” “就一次?”毕秋皱起了眉,目光看着自己的手指,不知在想什么,但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恩,”话都说开了,小李也隐瞒了,“我好像是易孕体质,我昨晚看了医生,医生说像我这种体质,一定要做好保护,这次算我幸运,她见过己经怀孕两个多月还会来好朋友的,那女生根本没察觉,吃了好些的药。毕总,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些了?” 毕秋像是没听到她的问话,嘴里喃喃:“还有这种体质……” “有的,您不经常去医院,医院里什么样的患者都有,还有验孕棒显示没有怀孕,实际己经怀了的,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啪。 钢笔滚到地上,毕秋愣了一下,才弯腰捡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小李的错沉,毕秋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看。 “毕总,您是不是生病了?” “没……哦,今早有些低烧。” “我那有药,您赶快吃了吧。”小李作势就要起身。 “不用!” 毕秋这一声不但把小李吓到了,也把她自己吓到了,不禁按了下太阳穴:“你先坐下,我还有事问你。” 小李心道今天的毕总好像有些不太一样,也中得乖乖的坐下。 沉默了一会,毕秋的目光有些游移,轻咳了一声:“你那啥,还有别的什么征兆吗?辟如说,呃,总是嗜睡什么的?” 小李认真的想了想:“好像,我最近的胃口很好,平时只能吃一碗,现在能吃一碗半的米饭,啊,我想起来,我之前不喜欢吃甜,最近特别想吃各种小蛋糕,是有些嗜睡,但是还好吧。哦,还有,会偶尔的走神,脾气也不太好,总是对我男朋友发火,总感觉他要丢下我一样。” 毕秋不由的有些走神,这一条条,就像标杆一样,对齐着她自己。 口味改变,嗜睡,经常走神,脾气不好,还患得患失…… 她感觉太阳穴又开始鼓鼓的疼,挥了下手:“你下去吧,把手上的工作交接好就回去休息吧。” 就这样?不辞她的职? 小李还是有些胆颤心惊,等了等,不见她再开口,这才放下心,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门一关,毕秋就把脸埋在桌子上,一颗心提到老高。 满脑子都是南黎川那张可恨的脸和怀孕两个字。 “南黎川,你这次真的要害死我了!”毕秋咬牙切齿,只恨不得时间能这到她们相识的那一天,她一定把南黎川的档案从电脑里狠狠的删除! …… 毕静来到和毕秋约定的餐厅外,透过干净的玻璃窗,她看到毕秋就坐在窗前,目光微垂,看着面前不断搅动的咖啡发呆。 她心里一喜,抬脚走进去,径直走到毕秋所在的位置。 “姐!” 毕秋一吓,咖啡洒出来几滴,毕静赶紧拿了面纸帮她擦起来。 “姐,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连我来了都没察觉?” 毕秋回过神,表情里一抹慌乱闪过,随即摇头;“没什么,怎么来的这么早?”话说完,才看到腕表的时间,刚好的约定的时间。 毕静把面纸扔到一边,在她对面坐下,语气关心:“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是不是祖父的事……” 毕秋不想提这件事,出声打断:“别说我了,你最近跑哪疯玩去了?旷工这么久,你知道能在汇爱工作有多难?这么不珍惜这个机会。” 毕静垂下眼皮,眼底闪过一抹沉色,又马上笑道:“是我朋友啦,因为失恋闹着要自杀,我又不能放着她不管,又是陪吃又是陪喝,这不,好不容易才把她哄好,就赶着回来了。” “朋友的事这么上心,自己的事倒是不上心,你都多大了,还这么分不表轻重?” “姐,不是你教我要重情重义的,再说了,要是李念姐出什么事,你能放着她不管?”毕静握住她的手,撒娇道,“好嘛,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姐,你把工作一丢,什么话也不说,人部事念着你和我的关系也不敢说什么,这事传出去就不知道是什么版本了,当姐求求你,给我省点心吧,我最近己经自顾不暇了。” 毕静看她脸色不好,不由的伸手摸了一把,毕秋及时撤身,还是让她摸到了。 “姐,你脸好热,发烧了?你病了怎么还答应我出来?我帮你请假,你跟我回去,我照顾你。”毕静说着就要掏手机。 毕秋将她的手按下:“我没事,就一点低烧。” “你有没有常识啊,低烧才能烧坏人呢,请假,必顺请假。” 毕秋从她手上把手机夺过来:“别闹了,我哪有时间请假,一会我还要参加一个记者会。” “那怎么行?你这样子还叁加什么记者会?你是不是疯了?” 毕秋没搭话,毕静咬住下唇,了解毕秋的倔脾气,只能退而求其次:“要不,我帮去买点药。我看你吃了才放心。” “我不吃!” 毕秋过激的反应让毕静生疑,她狐疑的看向她:“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毕秋撇过眼:“没有。” “有,我们是姐妹唉,你能瞒得了我?你有什么事不要憋在心里,难道都不能和我说吗?” 说完,不见毕秋开口,眼神变得黯然:“姐,是不是因为我妈……” “你别多想,和她无关。” “那你和我说啊!” 毕秋被她缠的无法,正好她也一直心烦不己,索性不如把心事发泄给毕静。 于是大概讲了一下南黎川离开和回来的事,细节没有说太多,只说了他回来要和她和好的事。 “姐,你和他还有联系?!”说完,看到毕秋惊诧的目光,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太过激动了,深吸了口气,“姐,我早就看出他不是个好东西,我之前就见过他和陆佳佳在一起,这种脚踏两只船的男人有什么可留恋的?你如果撇不下脸面去说,那就让我去,我一定让会让他后悔做男人!” 毕秋看着她脸上的狠意,却被逗笑了:“我的小妹妹也长大了,知道保护姐姐了,唔,姐姐好欣慰。” “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我的话你倒底有没有听啊?” 毕秋却顾左右而言他,把话题岔了过去,两人聊了大半天,时间也差不多了。 毕静叫来服务生:“姐,我听说这里的冰点很好吃,我们尝尝吧。” 毕秋却摇头:“你吃吧,我吃不下了。” 毕静没作声,把服务生挥退后,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姐,你是不是……怀孕了?” 这一句,吓的毕秋把手里的杯子扔碰倒了。 她表情愣愣的,无从中也印证了毕静的猜想。 她放在桌上的手握成拳,脸色从来没有过的阴沉:“姐,这个孩子不能要!” “……我没有”毕秋想反驳。 毕静却再次打断她;“姐,这次你要听我的,这孩子,必须打掉!” 她口气阴沉,和着面上的凶狠,让毕秋一时间愣住了,这样的毕静让她感觉有些陌生。 第三百四十七章 我才不要嫁人! 毕秋静了一下,放平了表情:“我没有,你别乱猜,我怎么可能……可能在这个时候要孩子?” 毕静正要松口气,一听她话的后半段,眉头又皱了起来:“姐,你这么年轻,应该多玩几年,不要总想着生孩子结婚的事好不好?你可是新时代的女性,你知道有多少女生都把你当成榜样吗?你可不要伤了她们的心,也别伤了我的。” 毕秋感觉有些好笑,抽出手道:“怎么就伤了你的?你难道还要我一辈子不结婚,等老的走不动了去你家里蹭吃蹭喝?” 毕静一昂下巴:“这有什么不行?再说了,我又没说我要结婚,我永远陪着你,我会赚狠多的钱,等老了,我们就雇七八十个佣人来服伺我们,不会很难过的。” “小孩子的想法。”毕秋在她额上弹了一下,有些无奈又有些动容,经历了小爱的背叛,毕静的关心越发的显得弥足可贵,“等姐结婚那天,你来给姐姐做伴娘好不好?” 毕静的眼神黯淡下来,垂着头没有说话。 毕秋当她是在赌气,又说了几句,见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要走。 毕静见她起身,这才不由的拉住她,抬起头,口气殷切:“姐,你听我的,一定不能要这个孩子,也……不要结婚好不好?” 毕秋也不知道她今天是怎么了,一点都不像平时的她,而且她的力气也奇大,她抽了两下竟然没出开。 毕静红着眼圈,倒像是真的要哭了:“姐,我也是为了你好,你就听我一回吧。” 毕秋一想,八成是她那个要死要活的同学给她洗的脑,先安抚她再说。 于是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再说了,我怎么可能替那个男人生孩子,你姐我可不会在一个坑里摔倒两回,他做梦去吧!” 毕静这才破涕为笑,把她的手拉到颊边噌了噌:“姐,我送你吧,我买了车。” “呦,我们的二小姐也成了老司机了。刚好,我来时也没喊司机,就劳烦二小姐载我这一程了。” 毕静作势拂了下身:“愿为女王服务。” “小东西。”毕秋失笑,主动抬起脚往外走去。 毕静买的是辆红色的小车,应该是刚买没多久,牌子只是临时号牌,车子倒是挺漂亮的。 毕秋绕着车子转了一圈,打趣她道:“这么骚包的颜色,二小姐是想取悦谁啊。” 毕静听到,停下打开车门的动作,向她挤了挤眼:“是谁从小一直喜欢红色的,还因为一条红裙子和我生了好几天的气?” 毕秋摇头:“哪有这么小气的人,我不认识,别问我。” 毕静也点破她,等她坐进去,提醒她把安全带系好,才道:“姐,低头看看。” 毕秋疑惑的向下面看去,就见一个袋子摆在她的脚边,她拿起来,从里面抽出一件火红的长裙来。 毕静一脸期待:“喜欢吗?我让人照着你的尺寸做的。” 确实是好料子,毕秋摸了摸,见惯了大牌奢侈品的她也不得不发出感叹。 而且颜色就是她最喜欢的,她把裙子看了又看,收回到袋子里。‘ “今天是我生日?” 毕静摇头:“你自己的生日还能记错?” “那,你生日?” 毕静更是无奈了:“我生日干嘛要送你东西啊。” 毕秋有些想不通了,好端端的送她裙子干嘛,还是这么价值不斐的,就算温婉再宠她,零用钱也是有限的,更何况温婉最近的生意听说也不是很好的,公司最近不知出了什么事,她只在报纸的角落里看到寥寥的几句说是公司最近没有什么大的项目,更是损失了几个不错的投资商。 毕秋脑中灵光一闪,面上不动声色,笑道:“无功不受禄,你不说原因,我可不敢收。” “就是突然想送你点礼物了,”毕静发动了车子,慢慢的将车子驶上公路,口气中没什么异样,“你照顾我这么多年,我也该回报你一下啊,姐妹间送个礼物不是很正常的吗?你现这么疑神疑鬼,我可要生气了。” 毕秋还以为她是想让她帮帮温婉,说实话,就算有毕静这层关系在,她也不可能去帮温婉,她永远都不可能对那个女人和颜悦色。 “好吧,那我收下了,我明天飞ln,有什么要带的吗?我听说那的金丝糕不错,你喜不喜欢?” 毕静摇头:“姐,我送你东西是不想让你回报的,”她突然眼珠一转,笑道,“你要是真的想送我点什么,就送我个吻吧。” 毕秋侧头,看见她用手指点着自己的脸颊,不禁笑开,倾身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还撒娇,多大的人了。” 毕静不禁勾起唇角,眼神也明亮了起来。 把毕秋送到了地方,毕静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让她在原地等一等,自己开去了一家中餐厅,让对方煮了一碗姜汤。 毕秋等了好一会等来的就是一碗姜汤,又是无奈又是抗拒:“这个,这个不行,我上午喝过了,我得进去了。” “姐,时间还没到呢,乖,喝了再进去。” 毕秋把头往后仰,被毕静逼到了墙角,毕静一只手按在墙上,本来就比毕秋高上半头的她像一赌墙,牢牢的锁住了毕秋逃跑的路线。 “乖,不辣的,我让她们放了红枣,很香的,不信你闻闻。”她口气像是哄着孩子,眼神十分的温柔。 毕秋还是不肯喝,上午的那碗都要了她的亲命了:“我没事了,真的没事了,唉呀,你拿开,我喝不来这个,你可放过我吧。” 两人纠缠间,没察觉一辆车停在了两人不远的地方。 车门被人推开一半就定住了,男人一双黑眸紧锁住角落里的二人,眉头紧紧的皱起,一只脚在地上,一只脚还留在车厢里。 “顾总,您还有什么事吗?”司机见他突然不动了,好奇的问道。 顾永哼了一声,摔上车门走下车,理了理袖口,阴沉着脸向两人的方向走去。 他今天要录制一个公司的宣传片,秘书安排之前就己经提醒他毕秋也会来,他己经做好了和她见面的准备,只是没想到他还沉浸在那天的痛苦中不能自拔,她己经什么事也没有了,还能和人笑嘻嘻的打闹。 毕秋,你倒底有没有心啊! 毕秋终于抵不过毕静,被迫灌了一大口的姜汤,辣的她眼泪都出来了,毕静趁机给她嘴里塞了一块糖,拍着她的背,安抚着:“你看,我说不苦吧。” 毕秋抬起一双泪盈盈的眼,正要开口,一道低沉的声线打断了她。 “毕总,没想到在这里也能见到,真是有缘。” 毕秋一愣,这声音,打死她也不可能听错。 她僵着脖子,一寸寸的歪过头,就看到站在毕静身后,逆着光站立的顾永。 他今天一身黑色打扮,定制的手工西装笔挺有型,外面罩了一件过膝羊毛大衣,衬着他身材修长挺拔,气度不凡,只是不知为何,他那上扬的唇角给她很不舒服的感觉。 自从那天之后,两人就没有再见面,只有过一次很尴尬的通话,毕秋不知道他今天会过来,也没做好和他见面的准备。 短暂的沉默后,她道:“是啊……顾总今天过来是……” “录一个公司的宣传片。” “哦……那祝顾总一切顺利。” “您也是,听说您今天有记者会,那帮人最喜欢的抓人把柄,毕总一定要加小心。” 这话挑不出问题,毕秋点头,这才察觉自己还被毕静按在墙上,而顾永的目光似乎也一直在她和毕静的身上周旋。 她把毕静推开,想了想,还是真诚的抬起头;“那件事,很对不起,我一直很想当面对你说句抱歉,我希望……我们的事,不要影响汇爱和顾氏,如是有机会……” “当然,如果有机会,顾氏很愿意和汇爱合作。”他停了下,“顾总和妹妹的感觉真好啊。” 毕秋笑了下:“是啊,从小就喜欢粘我,长大了还是这样,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看得出来令妹对您很关心,不过都这么大了,还缠着你姐姐也也不太好,不如这样,我身边倒是有几个不错的朋友,都是家世人品不错的男孩,不如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下。”这话是对着毕静说的。 毕静没看她,把手里的保温桶盖上盖子,这才抬起眼皮,声音却较之前冷了很多;“顾总还是关心自己的事吧,我的事与您无关吧。” 毕秋有心斥她不要没礼貌,就听顾永笑道:“我和毕总是有些交情的,她妹妹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用这么见外。” 毕静的眼神嗖的冷下来:“顾永再怎么强调也没用,是你对不起我姐,今天这个下场也是你该得的,你还有脸过来打招呼?我要是你,就离我姐远远的,她就算嫁给一头猪也不可能嫁给你!你不要痴心妄想了!” “小静!”毕秋赶紧上前喝止道,毕静不甘愿的闭了嘴,可还是瞪着顾永。 “对不起,她小孩子脾气,你别和她一般计较。” 顾永笑笑,道:“没关系,她就是缺个男朋友才这么没大没小,等她嫁了人,自然而然就稳定下来了。” “鬼才要嫁人!” 毕秋被毕静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句弄的有些恼火,她当着自己面前没大没小也就罢了,怎么当着外人的面也这么不懂事?她之前不是这样的啊。 “乱说什么,你当然要嫁人,而且顾总也是好心,你不防……” “你还帮着他说话!”毕静咬住上唇,眼里一抹幽怨,猛的将手里的东西往毕秋怀里一推,人就跑了出去。 毕秋有心要追,顾永上前一步,挡住她的去路:“毕总,时间要到了,别耽搁了记者会。” 毕秋有些不放心,可是时间己经来不及,只能叹了口气,随着顾永一起往大楼里走去。 第三百四十八章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毕静在车里等了一会,却看到毕秋和顾永一起离开的画面,脸色更加阴沉,抬起手砸向方向盘,眼里闪过阴沉的眸色。 毕秋和顾永在走进大楼不久就分开了,顾永要去隔壁的棚子拍一些宣传影片,顾氏现在也是开窍了,知道闷着头蛮干是不行的,企业是需要曝光和公众力的,毕秋本着对他的愧疚,在离开之前又点了他几下,顾永也是聪明人,全都听在耳中,两人说了再见,一个往南,一个往北的分开了。 距离记者会还有十几分钟,毕秋被请到化妆间,毕秋其实挺反感这种记者会还化妆,但她今天的状态确实不太好,也许真的是低烧所致,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 让人上了点淡妆,毕秋全程闭着眼睛在心准备着。 不知不觉,化妆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毕秋全神贯注根本没有察觉,突然,肩上被人拍了一下。 她猛的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张漂亮而年轻的脸。 “毕姐,你过来怎么也不说一声,我也好准备一下迎接你啊,要不是我的助理碰巧看到你,我都不知道你来看我的录制。” “……啊,你今天有录制啊,什么节目?” 话一毕,毕连城的脸色就黯了下来,夸张的叹了口气,没大没小的拉了张椅子在她旁边坐下,一脸果然如此的口气:“我就知道你不是来看我的,我今天参加天天偶像的决赛录制,毕姐,你也太不关心我了。” 明明比她还要大,这一声毕姐叫得她纠正也不对,不纠正也不对。 “好,我的疏忽,最近太忙了,你几点录?我抽空去看看你。”她最近确实没太关心毕连城,只从秘书那得知他最近发展的不错,电影也拍了,奖也领了,综艺感也很好,粉丝涨的很多,各方面数据都很好,算是这一批里很不错的新人了。 “真的吗?一会就开始采排,三点正式录影,你如果能来,我就让人帮你留张vip票,保证视野和位置都是最好的,一抬眼,就能看到本大帅哥载哥载舞。” “三点……好吧。” “那就说定了。”毕连城说完,一个立正,绅士的一揖手,“那就恭候女王大人光临我的舞台了。” 又是一个女王大人。 毕秋也没看出她哪里女王了,说是女倒霉蛋倒是有点。 “知道了,快去吧。” 毕连城蹦蹦哒哒的走到门口,拉开门走了出去。 毕秋摇头失笑,自从天王事件以后,她和旗下的艺人就开始保持距离了,除了南黎川,她也就只有毕连城有些瓜葛了,不过这小子也没让她失望,自己也挺有出息,算她没看错他。 工作人员在门外提醒她时间到了。 毕秋知道今天也是场硬仗,深吸了口气走了出去。 记者们都己经到场了,毕秋一进来,闪光灯便如雪花一样闪了起来。 她被工作人员护送着走上了台,站在话筒前面。 毕秋迎着刺眼的灯光扫了一圈,认出最前排的几张熟面孔,心里有了底。 果然,记者会的前半部分进行的还很顺得,她们安排的记者抢到了绝大部分的问题,毕秋也早在心底预演了答案,对答的很流利,有主持人在后面时时向她转述着网上的评论,目前来说,支持她的还是站绝大部分。 又有人提问:“请问毕总,您对医生对云老爷的处置完全不知情对吗?一切都是您的大舅,也就是云志尹先生决定的。” 毕秋微微俯身,靠近话筒:“如果我完全不知情,这有些太超乎常理,事实上,我是知道一些的,我知道祖父的病情很危重,但是在我的理解里,危险产不等同于理论意义上的死亡,我一直以为祖父是还有救的。” “也就是说,您是在信息上得到了错误的传递,才默许了云志尹先生所做的一切?” 毕秋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那么,对于云志尹先说所说的,汇爱也是云氏的一部分,需要放在遗产里进行切割这个说法,您的回应是?” 毕秋淡淡一笑,慢条斯理道;“论情理,汇爱是祖父一手创造,理该属于祖父的遗产,可论法律,祖父的股份微乎其微,早己经将权力下放,是法律意义上独立的存在,我并不认同他的说法。” …… 此时,大楼外侧。 一台加长的商务车急停下来。 从车上下来十几个男女,均是一身黑衣,腰间系着孝带,手里捧着被白布覆住的遗像,径直的冲向在楼的门口。 保安见状,急忙将对方拦住。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可不是随便进的地方!”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我们是有邀请证的!”一个男人早有预备,拉开包的拉链,从里面掏出十几个记者邀请证,“还不让开,我们来晚了,再不进去就做不成节目了,这责任你来担吗?!” 保安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对方这穿着哪里像记者,可对方手里明明白白的拿着记者证。 保安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办,大家见状,便撞开保安往里冲。 呼拉拉的一大帮子人,犹为壮观,一时间大楼里的人也看呆了,大家都不知道这群人想做什么。 这时,保安才想着给保卫科打电话,叫人来帮忙,可转眼间,一帮人就来到了电梯口,只要电梯门一开,他们就能坐进电梯上楼了。 这时,打头的女人把遗像上的白布一扯,眼泪如脱了线的珠子往上滚,大喊道:“我可怜的舅爷爷啊,你死的好惨啊,生前你为儿为女操碎了心,可是死后,她却把你当成了垫脚石,连你的葬礼都不得安生,她怎么这么狠的心啊,您要是泉下有知,请一定要入她的梦问个清楚啊!毕秋,你好狠的心,不但夺了我舅爷爷的命,还要拆散这个家,枉舅爷爷对你这么好,你真是好毒的心啊!” 女人的哭喊就像个信号,一瞬间,众人也都开始哭喊起来。 这大楼里,不乏各路的媒体,一见到有这么劲爆的新闻,纷纷掏出手机或是像机拍了起来,那帮子人像是算准了这里面的记者不少,哭喊的越发的起劲。 前来帮忙的人久久不来,保安急的不行,却也毫无办法,只能打电话给楼上,让她们做好准备,他听着毕秋两个字,那就是奔着那记者发布会去的,让她们千万不能让他们去闹场。 那可是直播啊。 电话还没打完,电梯门就开了。 幸而里面的人多,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吓住了,一时间忘了往外走,那一帮人还没来及电梯。 保安想跑过去,能拉一个是一个。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又一伙人从外面跑进来。 这帮人和之前的那一帮人可是云泥之分,他们均是一样的打扮,黑衣黑裤,大大的墨镜罩住大半张脸,面无表情的冲过来,分工明确,有人的去控制住拍照的记者,奔过他们手里的手机和相机,有的则直接冲到那伙人面前,只眨眼的功夫就将对方制服,扭出门外,不过两分钟的时间,大堂里就重新安静下来。 若不是地上散落的孝带,保安几乎要以为之前的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这时,支援也终于来了。 “什么事啊,人呢?” 保安回过神,口气不善:“等你们过来,黄花菜都凉了!去告诉楼上,不用担心了,事情解决了。” 这短暂的插曲,毕秋并不知道,她除了感觉发烧越来越厉害外,一切进展的都很顺利。 一个小时后,记者会结束。 毕秋是被主持人扶到了的后台,有人为她端来水,她咕咚咕咚把杯里的水全都喝光了,还是感觉嗓子里很不舒服。 主持人看她神色不好,关切道:“毕总,您是不是病了?我去帮您买点药吧。” 毕秋摆摆手,说不出话,站起来正要走,才想起和毕连城约好了三点去看他的表演,只能再坐下来,向对方借了条毛毯,在椅子上小睡了一会。 这一睡反倒把病睡的更严重了,等主持人喊她起来时,她头昏眼花,险些站不起来。 想起上次就放了他的鸽子,她甩甩头,问了是哪个棚子,便坚持着往棚子里走去。 一进大门,一直在向大门张望的毕连城就看到了她,笑着向她摆摆手,大步的跑了过来。 在她面前站定,他有些气喘吁吁,但是表情很开心,低着头看着她,难掩幸福的神色:“小秋,你来了。” 毕秋烧的迷糊,也没察觉他改变了称呼,只想找个地方坐下。 “我的座位在哪?” “我带你去。”毕连城说完,借着昏暗的光,领着她来到了她的座位。 的确是个好位置,光线好,视野好,就是离粉丝太近了,脚边就有个灯牌,写着挚爱连城。 她看了两眼,毕连城不好意思的骚骚头:“她们乱起的,是不是太土了?” “挺好的。”她真的很难受,一句话也不想说,说完就靠向椅背,神态懒懒的。 毕连城在她身边坐下,半个身子面向她,像只小狗一样拄着腮看她:“你能来我真高兴。今晚的演出我一定会很卖力!” 她懒懒的笑了笑,眼也不睁;“没有然你就不卖力了?这话让粉丝听见,你有的洗了。” 毕连城低低的笑起来:“我只是想把最好的一面给最重要的人看。” 毕秋恩了两声,也不知听没听见。 远处,导演在喊他过去,毕连城满口应着,却赖着不走,毕秋终于睁开眼睛:“还不走,是让我去和导演解释吗?” “……好吧,那我先走了,你不要走哦,马上就要开录了。不要走,我可是看着你呢。” 毕秋点点头,感觉他就像只小哈巴狗一样。 毕连城走后,她把借来的墨镜戴好,然后就靠着椅子闭目休息,却没想到竟然睡了过去,连节目什么时候开始录的都不知道,她有些心虚的坐直了身,只能庆幸她戴着墨镜,祈祷毕连城看不出她在睡觉。 第三百四十九章 再传绯闻 她刚坐直,身边就呼起粉丝们的尖叫声,险些让她从椅子上跳起来。 一边揉着耳朵,一边间纣,幸苦她之前给艺人充场都是坐的观众席,不然几次下来她的耳朵一定得出问题。 侧头看了几眼,都是和她差不多大的年纪,一个个神情激动,手里的灯牌都要晃散了,要不是有保安,她一万分相信她们会冲上去把毕连城扛回家。 不过这场面还是毕南黎川的逊色了一些。 意识到自己又开始胡思乱想,她轻咳了一声,坐起了身子,手拄着下巴看台上又蹦又跳的毕连城。 他是不是又长高了?站在一群打眼的帅哥里还是出佻的,长手长腿,漂亮的妆容和发型,还有一张四处乱飞的笑眼…… 毕秋一征,毕连城正盯着她,要不是台下的光线暗,周围又都是粉丝,她真要以为他是在向她抛媚眼了。 脑中的念头还没转完,毕连城突然将双手摆成心型放在胸口,然后向她的方向投来。 “啊啊啊啊啊!!!!” “连宝宝我们爱你!” “宝宝你最帅!” “连城连城,没你不行!” 毕秋感觉自己真是年纪大了,这个时候没有半分感动不说,还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眯着眼睡一会,真是太吵了! 而且她坐的地方太尴尬了,左边是毕连城的粉丝,右面也是,她就卡在中间,像一个断音符一样突兀,大家都开心的不行,也不知是谁先开的头,大家突然手牵起手,在空中玩起了人形波浪,毕秋眼看着那浪头就要滚到她了,她一脸囧态,不禁把身子俯低想敷衍过去。 偏偏她身边的女生热情的不得了,以为她是新粉丝,还不断的用手碰她提醒她:“你不要躲啊,快快,就要到你了,千万不要断,有镜头在拍呢!” 毕秋耐不过对方的纠缠,只能直起身,垂头丧气的站起来,抖着双手来了一个浪尖,然后一屁股坐下去,感觉自己算是彻底的晚节不保了。 ……不能播,千万要把这一段掐下去! 毕连城的眼睛弯了起来,突然拿过主持人的话筒,往前走了两步,几乎走到了舞台的边缘,俯着身,朝向着粉丝们所在的方向:“谢谢你能来,你可能不知道,你是我生活里怎样惊喜的存在,为了你,我会更加努力,也希望你不要放弃我,爱你哦。”他又调皮的比了个芯,惹得粉丝们更加激动的尖叫起来。 毕秋被吵的想死,不禁抬起头,瞬间看到男孩漂亮而英俊的脸就在面前,灯光从他后面照过来,在他的脸颊周围渡上一层金边,漂亮的像个天使。 她的心砰的一跳,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他会有这么多粉丝了,谁会不会这样漂亮又嘴甜的小男孩啊。 要是她遇到的不是南黎川,说不定她也会…… 毕秋猛的甩了下头,为自己总不能从南黎川这个梦魇中逃脱而感觉丧气。 连带着看毕连城的表演也没了兴趣,她把疲软的身子靠向椅背,再也不理会身边粉丝的尖叫声,借着墨镜的掩饰睡了过去。 原本只是想小睡一下,下午还有事情要办。 等她睁开眼,却己经不见了身边的粉丝,尖叫声也不见了,她睡的迷糊,征征的望着空荡荡的舞台发呆,直到毕连城一脸无奈的帮她摘下眼睛上的墨镜。 她被灯光刺了眼,才抬起手掩住脸,好一会,人才算是真正的清醒过来,看着人去楼空的舞台,她只能掩下心虚:“你表现的不错,恩,继续加油……” “是吗?那你喜欢我的新歌吗?” “……喜欢啊,曲子不错,歌词也不错。”她继续编着。 毕连城没有戳破她,事实上他今晚只跳了只舞,到了决赛环节的人,只负责拉票就行了。 看着她有睡的有些发红的眼睛,脸上还带着一丝困意和迷茫……夹杂着一丝心虚,就像个极力掩饰的孩子一样,刹那间他心底的那点怨气也都散了。 “我今天的工作结束了,我送你回去吧。” 毕秋看了眼,果然导演都开始收工了,他的小助理也没跟着他。 但还是摇头:“我打辆车就好了。” “我买了新车,今天还是第一次载人,你就给我个机会嘛,好不好?”他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人的时候还会一闪一闪的,毕秋险些被闪瞎,捂着胸口:“我说过了,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老阿姨受不了。” 毕连城笑起来,一双桃花样的眼眸格外的动人:“你才不老,你比我小几岁呢。” “我说的是心理年纪。”她无奈的矫正道,看着人却实走的差不多了,她再不回去就来不及了,只好勉强同意,但还是约法三章,“送我可以,第一,不要让粉丝看到,第二,不要让媒体看到,第三,到公司楼下就行了,不要让员工看到。” 南黎川的事伤她太深,她现在看到粉丝就本能的生悚。 “好。都答应你。” 毕秋想站起来,手一软,人又跌了回去,探手一摸,烧又上来了。 毕连城走了两步见她没跟上来,又走回来,蹲在她面前:“怎么了?”借着正常的灯光一看,才发现她的脸色很不好,脸颊烧的像两个苹果,不顾毕秋的抗拒,伸手探了下她的额头,皱眉:“你发烧了?怎么不早说啊,我要是知道,说什么也不能让你过来啊!” “小提大作,发个烧而己。”毕秋一用力,这次倒站了起来,推开他道,“去外面取车吧,我在门口等你。” 毕连城却不动,手就虚虚的置在她腰侧,恐怕她会摔倒一样。 毕秋说了几次他还是不走,不禁沉下脸:“你要是不想载,我就换车了。公司那么多事,耽搁了你负责任?” 毕连城却是满眼的担心:“你都烧成这样了还去公司?就不能请假吗?” “能,等我再做个三十年退休了再说。”毕秋轻轻推开他的手,走出门外,“去取车,五分钟我看不到你,我就打车走了。” 毕连城咬咬牙,一转身往停车场走了。 他一走,毕秋就靠向墙面,深吸了几口气,然后扶着墙,一步步的挪到了电梯口。 走出电梯,迎面站着一个保安,手里拿着一条白色的孝带,一脸警惕的看着四周。 电视台里什么样的道具都有,但是孝带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不免多看了两眼,走了这么久,她也有些累了,便扶着墙站了一会,一时间好奇,问道:“您拿着这个做什么啊?是有什么节目要用吗?那可真新鲜了,是什么节目我回去抽空看看。” 保安听到声音回过头,待看到她的脸不由的退了一步,像见了鬼一样。 毕秋:“……”她知道她现在是副鬼样子,也不用表现的这么夸张吧。 “毕,毕总?!” “恩,是我。”她的恶名己经传的这么远了? 见对方还是一脸欲言又止,她也不想站在原地惹人眼嫌,撑着身子一步步走出了大门。 门外停了一堆的车,她也不知道哪辆是毕连城的,只得认命的往前走去,连连认错了几辆,她又扑到一辆黑色的车前,抬手敲了敲,墨黑的玻璃随即放下,是个面目冷峻的男人。 “有事吗?”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毕秋正要走。 “小姐,您的脸色不好。”对方突然叫住她。 毕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她有这么恐怖吗,每个人见到她都要吓一跳。 “呃,谢谢,就是有些低烧。” “您是要打车吗?也许我顺路。” 毕秋不禁又看了对方一眼,只见他一身黑色衣裤,大大的墨镜扣住半张脸,说起来有些怪瘆人的。 她摇头,刚要婉拒,正巧看到毕连城在不远处向她招手,随即推开车门向她跑了过来。 这么多人,谁知道哪里就有记者,毕秋又气又急,向他挥手示意他回去,对主却会错了意,脚步更大,转眼就到了她面前。 “这里都停满了了,我开不过来,你能走吗?要不要我背你?” 毕秋气的七窃生烟,抬起手挡住自己的脸,暗暗推他:“走啊!还愣着干什么,走,快走!” 平时挺聪明个人,此时却怎么也听不懂她的话,一双手却顺势扶住她的腰:“我们得去医院,你烧的更厉害了。” 毕秋扯不过他,被他带着往前走去,身后突然响起开门声,男人的脚步声靠近,一只大手按上毕连城的肩膀:“请放开这位女士。” 毕连城看过去:“你是谁?” “路人。” “你误会了,我们认识,我是想送她去医院。”毕连城解释道,也不想和对方发生冲突。 “可我看她的表情,她并不愿意。” “她就是这样,工作狂,可是你也看到了她烧的很厉害,而且,我们是朋友。” 对方还是不肯松手。 毕秋眼见两人的气氛越来越僵,恐怕会闹出什么事,只好妥协:“是的,我们是朋友,他也是为了我好。谢谢您了。” 对方似乎还想说什么,毕秋推着毕连城:“还不快走?!” 后者会意,扶着毕秋往自己的车旁走去。 上了车,毕秋马上把车窗升起,又左右张望一圈,还是有些不放心:“你倒底怎么回事?不是和你说了不要被记者看到?!你努力了这么久,万一和我扯上关系,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你真以为你是人民币,那帮粉丝会爱你一辈子啊!” 毕连城却是撇撇嘴,混不在意的样子:“你太小心了,再说了,你能去帮南哥镇场,为什么就不能为了站站台?” “你和他能一样吗?” “我们哪里不一样?”毕连城反问。 毕秋一时语塞,好一会,口气不善:“他背信弃义,不误正业,私人生活不检点,把公司害得这么惨,你就不能找个好一点的榜样?” 毕连城好一会没有说话,毕秋正要松口气,才听他徐徐道:“我说的又不是这个。” “哪个都不行,你给我好好工作,敢不学好,我第一个收拾你!” 第三百五十章 好你个李念! 毕连成张张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专心的开车。 车子最终还是驶回了公司。 毕秋特意找了个没人的角落下了车,毕连城放下车窗,做最后的努力:“真的不要去医院看看吗?要不你等我一下,我记得街对面就有一家药房。” 回应他的是毕秋的挥手,随即,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大楼的后门里。 …… 毕秋回到公司才知道李念今天也没来上班,打电话也没人接,她负责的工作也堆了很多,大家都很着急。 毕秋让秘书把李念的工作拿到她办公室,随即用手机给她打去电话。 果然没有接,电话直接被转到了小秘书。 她从来没有旷过工的,毕秋不由有些担心起来,想着把工作处理完,一定要去她家里看一看。 忙了一下午,终于把工作处理完了,毕秋将电脑关掉,站起身,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又跌回了椅子。 甩甩头,让秘书去新建的公司医务室拿了一个温度计过来,量了下,37.6度。 她暗叫了一声糟糕,想想明天还要出差就头大的狠,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个时候来了一场病。 秘书接过温度计,看了下也是吓了一跳,转身就要去叫医务室的人过来,却被毕秋喊住, 毕秋让她倒了一杯热水过来。 连喝了三杯,又把秘书的空调毯借来,捂在身上发了会汗,看了眼时间,站起身往外面走去。 在李念家门外,她敲了半天的门也没有人开,隔壁的邻居倒是被敲门声吵到,推开门问道:“不用敲了,她昨天一天都没回来,没看到地上的广告还堆在那吗?” 毕秋低头看了眼,果然看到不少的宣传单。 “不过,昨天倒是有个男人过来了过,也像你一样敲了半天门,又站了好一会才走。” 毕秋忙问:“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 “呃,高高大大,帅的像明星一样,就是脸黑的吓人,我还以为是来讨债的。” 可不就是来讨债的! 江离然那个一毛不拔的家伙,被李念砸了那么好的车,还不得上门来讨个说法。 谢了对方,毕秋又打了李念的手机,还是老样子,毕秋不禁有些着急了。 李念的父亲在外省,坐车要两天,她是因为自己才留在了x市帮忙,无亲无故的,她能去哪? 更何况她那个性子,如果不是气极了也不能连家也是不回,还把电话关机。 毕秋在心里把江离然骂了个狗血淋头,再一想起南黎川那个混蛋和他是好朋友,更是气的咬牙。 果然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没一个好东西! 毕秋等眼前的晕眩过去,按了电梯走了进去,电梯门缓缓关闭,也掩去她眼底的愤怒。 kreea。 三楼办公室里。 江离然身姿笔直的在老板椅上,一双眼黑沉如墨,右手握着一个杯子,左手则握着手机,楼下的喧闹声丝毫没有传到这里,偌大的办公室,安静的有些诡异。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个安静,江离然眼波微动,抬起头;“进来。” 一个男人走进来,表情有些惶然,犹豫了几秒;“江先生,我们统计了一下,车库里,包括您停在各个别墅车库里的车,一共损失了十二台,其中四台损失严重,估计是……废了,其余的维修费也在百万以上,初步估量,您一共损失了大概两千多万……这还不包括别墅的损失,玻璃全部被人砸碎了,房间里被人倒了腐蚀性的液体,地板和家俱基本都废了。” 江离然的唇角一抿:“小宅里的地下储物室……” “……也被人撬开了,里面的东西……”男人小心的打量着江离然的表情,心里突突直跳,不知要不要说下去,这可是他们铁公鸡的江老板啊,对于他来说,损失什么都不如损失钱来的痛苦,对方可真是打蛇打七寸,专往对方的痛处上打。 “还不快说!” “东西碎了一半,木质的被泼了染料,我们抢救了半天,只救出来三件。” “李念!”江离然一拳砸在桌子上,口气简直像要杀人。 门外等着要进来的众人闻声更是不敢进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江离然这么生气的样子。 不过也不怪老板生气,也不知是谁找了好些的人,在同一时间对老板的房产,车子,各种昂贵的物品进行破坏,而且让人根本没时间应对,起初老板只知道自己的跑车被人撞坏,正要去处理这件事,就接二连三的听到更多的事件,一时间,这个办公室俨然成了修罗场,大家都是你推我我推你,谁都不想进来。 不管这人是谁,一定是对老板相当的了解了,竟然知道老板所有的产业所在,还知道他视钱如命,专砸贵的,就是要让他们老板心疼死。 这里面有几处,连他们这些死忠的手下都不知道,可想那人对他们老板有多了解。 “人还没找到?!” “……没有,对方先破坏了监控,而且手段十分的高明,简直,简直……就像是房子的主人一样,对一切都了如指掌。” “你们这群废物!一个女……一个人都抓不住!你让我江离然的脸面往哪放?!滚滚滚,不抓到人别给我回来!” 手下灰溜溜的跑了。 房门一关,江离然就把手里的茶杯摔在了地方,四溅的碎片撞到椅子,砸在他的脚背,他索性连桌子一起踢了。 “李念!好你个李念!你玩到我江离然的头上了!”他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那个女人揪到面前,扼着她的脖子问好至于吗?! 不就是个一个玩玩而己的女人?她用得着叫这么大的醋? 还敢砸他的东西! 她明知道那些收藏是他辛辛苦苦收集了多年才买到的! 他江离然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钱,赚到了钱就投资买房买车买古玩,因为钱能让他有安全感。 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领过一个女人回过他的那些房产中,李念是第一个,为了讨好她,他甚至给她配了钥匙,让她随时可以去他那十几个别墅里度假,车子也是随便开,更是在她生日那天,领她去了他最引以为傲的藏宝室。 那个地下室是他改造过的,防弹,防水,甚至能防几十公斤的炸弹,只有他专门的钥匙才能打开,里面放了他所有的贵重物品,文画古玩,从世界各地收集来的工艺品,每一样都价值不斐,世界独此一件,也许是当时气氛太好,他一时心血来潮,把钥匙配了一把给她。 她竟然一点情面也不留! 就因为一个不值一提的女人,她把事情做到这么绝,毫无转环的余地。 他几乎要把掌心的手机捏爆,这时,手机突然响了。 他阴沉的眼看了眼号码,才接起来,口气冷的冻人:“说!” “查到了,李小姐今早中午的航班,目的地是hz,现在应该己经到了。” “派—人—给—我—去—抓!”他几乎从齿间磨出这几个字。 “是!” 对方就要挂电话。 “等等,”他像是压仰着什么,长吸了口气,“别吓到她家人,给我豪发无伤的请回来!”他加重着请字,与他的口气配在一起十分的违合。 对方也不敢说什么,恩恩的应着,把电话挂了。 hz,她竟然还敢回家! 她们笃定他不会拿她怎么样是吗?! “先生!”思绪尚未归位,门外又传出下属微微慌乱的声音。 江离然终于把手机扔了出去,怦的一声巨响,成功的吓住了外面的人。 “又怎么了?!” “先,先生,楼下来了一伙人闹事,把门口都堵死了,说是要见老板您。” “这点小事还用我下去?要不要这个酒吧也换你们来开?” 对方抖了抖,想起楼下的状态,只好硬着头皮补充:“先生,您,您还是下去看看吧。” 不多时,大门被人拉开,江离然阴沉的好像锅底的俊脸出现在门后。 手下退了一步,心虚道:“他们的人很多,我们的人又被派去抓人了,所以……” 江离然冷哼了一声,排开那人,大步的走了出去。 走到二楼,他并没有听到什么尖叫声吵闹声,一时间狐疑,等走到一楼,他才明白手下那个诡异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酒吧的大门口,被一帮穿着五颜六色的紧身裙,头发染的像彩虹,脸上抹的像鬼一样的男人们给堵的严严实实,他们什么也不做,姿态妖娆的往墙上一靠,对着门外和门内的男人招着手,用着细细的嗓音喊道来玩啊,我喜欢你哦~ 空气里飘满了廉价香水的味道,客人们也都是一脸惊惧的往后躲。 他对性取向不同的人没什么排斥,但是他们酒吧是正规酒吧,不是gay吧,而且来的都是高消费的高级客人,谁也不会想在这种地方被一个男人骚扰。 江离然走下楼,刚走到门口,一个男人作势扑上来,江离然一躲,对方扑了个空,用手拢了拢胸前的高耸,伸着指头对着他:“讨厌~” 江离然:“我是这里的老板,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谈。” “谈什么啊,我们也是来这里消费的,怎么你们还要赶客人啊,姐妹们,你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他这是岐视,赤裸裸的岐视!” 此话一出,众人像有了信号一般,一窝蜂的冲过来,把江离然围在中间,又推又搡:“就是,我们有钱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进来消费?” “我要把你的这话放到网上,你这网吧也不要开了啦!” “哼,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破酒吧,还真把自己当成是老板了,这样的酒吧我想开几个开几个!” 有人过来分开众人,将江离然隔离开来。 江离然闻到身上的脂粉味,脸色更加不好看,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眼底闪过一丝什么,突然掏出手机,走到角落打了个电话。 第三百五十一章 登门入室! 挂了手机,他又走回来。 一帮人正围着几个保全人员耍威风呢,虽然都是男人,可对方一出手就是大家一起上,又是抓头发又在伸手挠,同为男人的保全人员一时间都有些应接不暇。 江离然叫来两个,把看热闹的客人都请到了里间,直接升到贵宾级消费,然后又让人驱散了外面看热闹的,这才走到几个男人面前。 “我不管你们是谁派来的,在我江离然的地方盘撒野,你们也是真大的胆子,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五分钟内给我消失,不然,就不要怪我用特殊的方法了。” “你吓谁啊?老娘我可是吓大的,我们怎么了?我们怎么了?我们来消费犯了什么法吗?你还能报警抓我们怎么的?” “对啊,我们有钱,你不让我们进还有理啊,还让人打人,你看看我的脸,真打坏了你赔得起吗?老娘这张脸可是保了险的,价值几百万呢!” “姐妹们,他们就是看不起我们,和他讲什么,我们冲进去!” 众人一呼即应,开始拼了命的往里面冲,真让他们冲进去,那酒吧里就得乱成一锅粥了。 “江先生,现在把人叫回来也来不及了,要不,报警吧。”一个手下无奈道。 另一个人马上反驳道:“报什么警啊,丢不丢人啊,再说了,警察来了你怎么说?说你被对方吓的不敢出酒吧了?” 江离然听着他们绊嘴,却没说什么,只看了看腕表,淡淡道:“再坚持几分钟。”随即,便拢了拢外套,靠向墙边。 五分钟不到,三台黑色的车子由远及近,整齐化一的停在了酒吧的门外。 车门打开,从里面下来七八个黑衣男人,身姿轿健的冲向酒吧门口,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一帮群魔乱舞的男人给夹到了车里,动作十分的利落。 其中一个男人走过来,口气恭敬:“江先生,大少让我代他向你道歉。这件事他会处理好,请您不要担心。” 江离然轻哼了一声,看着车厢里被制服的一帮男人,道:“是该向我道歉,自己的女人都不管好,放出来乱咬人,下次我就自己出手了。”说罢,转身回了酒吧。 男人返身回到车旁,掏出手机打去电话。 “喂。是我。”话筒里,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 “大少,事情己经办妥了,这帮人要怎么处理?” “给点教训就送回原处吧。” “是。”男人挂断了电话,上了车,车子又如来时一般悄然无声的离开了。 …… 此时彼处。 南黎川关掉免提,当着另一人的面,慢条斯理的将手机扔到一边的茶几上。 不大的一声,却惊的女人抬起了头,因为生病而有些憔悴的脸上迅速闪过一丝慌乱。 南黎川扭头看向她,黑眸压了压,道:“这不像是你能做出的事。” “本来就不是我做的!”毕秋硬着脖子,想挣开手上的束缚,这男人绑的也太紧了吧! 该死!混蛋! 他还爱上绑架了是吧! 还登门入窒,如此鸡鸣狗盗之人,她真想咬死他! 南黎川就知道她不会承认,要不是江离然认出了那帮人里面有一个是kina餐厅的有名的小鸭子,他倒真的想不到她的身上。 南黎川这两天忙的很,公司才刚刚开始,有很多事情要去处理,特别是经过了昨晚的事,他对她那个绝决的选择始终不能释怀,这才屏蔽了她的事,只派了人在暗中保护她,更不要说李念和江离然的事了。 所以,此时的他也很好奇,怎么好端端的,她又开始招惹江离然了? 完全是两个八杆子打不到到一起的人。 “如果我没有证据,我是不会来找你的。” 毕秋咄了一声:“你有什么证据?你是拿到录音了还是视频?还是有要亲口承认是我派去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而且,你有什么脸说我?你这是什么意思?闯到别人家把主人绑起来等着你问话?!不对,你哪来的钥匙?!我才刚换的门锁!”毕秋才想起这岔,更是气的暴跳发雷。 也不知是他们是不是八字不合,一遇到这男人她的风度优雅都见了鬼去了,余下的只有暴躁暴躁! 南黎川将身子微微转过来,也是这个角度,让他看到她脸上不正常的红晕. 刚刚他进来时,她挣扎的厉害,他不得以才用领带帮住她的手,我将她困在椅子上,接着便和手下打电话交流事情,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 他不禁将身子俯低,探手过去。 毕秋吱出一口小白牙:“咬你哦!” 南黎川倒不怕她的小牙,而是感觉到她热的不正常的气息,随即道;“你发烧了。” 毕秋心道你才看到?我烧的都要升天了! 别扭的撇过脸:“那你还不放开我?!” 南黎川看了她两秒,果然站起来,却是越过她走向了卧室。 毕秋猜到他想做什么,心中不由的一阵发慌,大叫道:“你给我从卧室里滚出来!” “南黎川!你少假惺惺,你敢碰我东西,我和你没完!” “听到没有?!不许碰我的东西!” 嗓子本来就哑的厉害,这么一喊,更是哑的不像话,她有空气竭的咳了两声,眼前一阵头晕眼,耳朵里像跑了火车嗡嗡的响。 这时,南黎川从卧室里走出来,手上握着一人药盒,借着灯光看了两眼,皱眉:“都过期了为什么不及时换新?” “要你管!”她呛声,拼命挣扎,“你放开我!不然我喊人了!” 南黎川却置之不理,径直走到门口换了鞋,就推门走了出去。 毕秋的心一下了提高,拼命的挣着手上的绳扣,可他绑的是专业的锁扣,越挣越紧,她索性连椅子一起带起来,跑到门口想拉开门求救。 可任她用尽了力气还是打不开把手,眼见着南黎川就要回来了,她只能转头跑向卧室,用力将房门顶上,然后把椅子一屁股坐到地上,用自己的身子赌住大门。 不多时,门外传来开门声,然后是关门声,毕秋听着那脚步停了一下,然后就径直的向……厨房走去。 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毕秋的心里像打着鼓,又急又慌,隐隐的却又浮起一分奇异的感觉。 这时,那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没有意外的直接走到门外。 “开门,我做了水,把药吃了。” 毕秋料他也不敢直接把门撞开,反倒镇定了下来:“你把东西放在门外,然后从这里出去,我就开门。” “你知道我不会的。” “那我们就比一比,看谁最先坚持不住。” 门外几秒的安静,然后是男人依旧沉稳如磐石的声音:“我有一百种进去的方法,但你无处可逃。” 毕秋被他的自大气到,扭头对着门道:“那你就试试,我看你还能遁地不成!” 毕秋打定主意不起身,要么,他就从她身上塌过去,要么,他就把墙给推倒,反正她今天就算死也不会让他进来一步的! “是不是我进去了,你就乖乖吃药?” “……好啊,你只要能进来,我就都听你的!” 门外又安静下来,毕秋等了等,心里有些忐忑,他不会真的想撞开门吧。 可是好一会,门外还是安静的,她把耳朵贴上去,也没听出什么,正犹豫,突然余光瞄到一个什么,在窗外一闪而过,下一秒,紧闭的窗子就被人从外面扭开了,男人双手挂着窗棱,一个悠身从窗口跃入,稳彻的落在地上。 毕秋:“……” 她家可是高层啊! 这男人不要命了?! 南黎川拍拍双手,反手将窗户关上,这才一步步向她走来,全程,将毕秋惊悚的眼神看在眼里。 在她面前站定,南黎川一俯身,将她连椅子一起抱起来,放在了稍远的地方,说了句:乖一点,然后才拉开卧室的门,拿起放在门边的药和水。 毕秋:“……这,这不算!你作弊!” “你只说能进来就可以,没有规定是怎么进来吧?”他慢条斯理的答道。 毕秋张张嘴,悲哀的发现他好像说的很有道理,她竟然无法反驳。 南黎川拿着药走过来,拿出一片,细心的捏成两半,送到她嘴边:“张嘴。” 毕秋把脸一扭,不配合。 南黎川只当她在赌气,轻转过她的头,又将药递过去:“最后一次,张嘴。” 毕秋瞪了他一会,似乎是知道自己逃不过,不甘心的张了嘴,却趁着他转身拿水的功夫又把药吐了。 南黎川看了眼地上不起眼的白色药片,又看了看眼神游离的毕秋。 咔,又从药盒里拿出一片。 毕秋死死咬着下唇,像是在看一个怪物,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就在南黎川把药片重新递过来时,她猛的张开嘴,咬向他的手,要不是南黎川躲的及时,手指就要被她咬住了,毕秋抬起椅子就要跑,南黎川长臂一伸将她搂住,按在原地,俊脸靠上去:“让你吃药你吃什么?” 这女人今天太怪了。 “我不吃!” “生病就要吃药,你又不是小孩子。” “我说了我不吃,谁知道你买的是什么药?我不相信你!”毕秋把赖皮发挥到了极致。 第三百五十二章 我是孩子的爸爸吗? 南黎川简直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对待这个女人他一向很有耐心。 药又送到嘴边,这回毕秋干脆把嘴巴闭上,只用一双有些发红却充满了怒意的眸子瞪着他。 南黎川的手指触到她的脸,过热的热度提示着女人己经烧的很厉害了,他微压着眉,左手微微用力,就迫使她张开了嘴,随即将药片放了进去,就要合上她的嘴。 毕秋呜呜呜的挣扎着,比以往任何一次挣扎都要激烈,南黎川竟然一时脱手让她挣开了,她整个人俯在床边,拼命的把药吐出来,呸呸呸将的嘴里的残存的药沫全都吐的一干二净。 南黎川拧眉,他才不会相信她的什么不敢吃他给的药这种可笑的借口。 毕秋吐干净后,人己经有些脱力,却还是用着倔强的神色看着他,眼底漾着水气,好像被欺负了一般。 南黎川:“……” “你不就是过来为江离然报仇的吗?好,我承认,是我派人去的,那又怎样?他江离然对不起李念,我凭什么不能帮李念出气?你们沆瀣一气蛇鼠一窝,一个比一个混蛋!你有本事就天天派人看着我,,不然我哪找机会还是不会放过他!”她昂着一张小脸,脸上堆满了倔强和不服输。 南黎川眼波一动,忽然俯下身。 毕秋本能的退后,男人的手臂越过她,探到她的身后,轻轻将她手上的领带解开。 双手一得到自由,她就用力推了他一把,自己跑到了角落里,一脸防备的姿态。 南黎川将皱起的领带扔在一边,抱起双臂,看着她。 毕秋用手擦了一下唇角,确认嘴里没有任何残留,才转向他:“有什么事让江离然自己来找我!我毕秋才不怕他!” “李念有你这个朋友倒是很幸福。”半晌,他回道,“不过,他们都是是成年人了,有什么事他们自己可以解决,你真的以为你帮她出出气,对她能有什么帮助吗?” “我又不是去解决问题的,我就是想看他吃扁!他不开心我就爽到,怎样?” 南黎川有些想笑,可能毕秋没察觉,现在的她根本就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看似运筹帷幄的毕总,而是一个会为朋友两肋插刀,还会意气用事的傻女孩,手段也很幼稚,无外乎你欺负了我朋友,我就把你的店搞臭掉,让你也不开心。 可这样的她,他很喜欢。 像只傻气莽撞小豹子。 “好,就如你所说,你的目的也达到了,气也出了,可以过来把药吃了吗?你总不想烧的迷迷糊糊再让他嘲笑吧。” 毕秋搓搓胳膊,瞄了他一眼:“我说过,你不要用这种口气说话,恶心死了。” 什么口气?他自己怎么没察觉? 毕秋一双眼睛咕噜噜的转着,不明猜也知道在想着坏主意,南黎川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 毕秋突然乖驯下来,表情也变得很亲切;“你还没吃饭吧?”怕他怀疑,又补充道,“我还没吃。” 南黎川不接话,等着她把目的说出来。 “家里没菜了,你出去买点吧。” 南黎川掏出手机:“我们可以点外卖,但前提是,你把药先吃了。” “我不吃外卖,太脏了,你去给我做。”她又开始耍大小姐脾气。 “可以。”南黎川说完,见她眼底闪过得逞的笑意,于是淡淡的打碎了她的幻想,“先把药吃了。” “你烦不烦啊!我现在又没死,又不是绝症,我吃不吃药和你有什么关系?!不吃!” 南黎川上前一步,成功的把毕秋吓住了,她左右找不到防身的东西,只有装腔作势:“你再过来我真的要喊了!” “做个交易,吃了药我就回去,怎么样?”南黎川一双冷冰似的眸闪着微光,让人分辨不清他在想什么。 她摇头:“你左右都是让我吃药,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况且,是你闯进我家,该离开的是你!” 南黎川迈腿又上前一步,毕秋被他逼的无路可退,一颗心又高高的提起。 南黎川伸出手,按在她耳边的墙上,气息靠近,贴着她的耳畔,像是一尾蛇,短暂的清凉后就滚烫的气息:“为什么不肯吃?你在怕什么?” 近在咫尺的气息让她的大脑一片混乱,她勉强保持冷静:“当然怕你下药了,你对江离然那么死忠,谁知道你能做出什么来?” 南黎川薄唇微抿,似笑非笑,一双琉璃似的眸子染着深深浅浅的光,口气却略显出几分的清亮:“是吗?那我们一起去买。” “我不要!” “为什么?” 毕秋咬唇,感觉到男人的目光深深的落在她的脸上,让她无所适从,再怎么深呼吸都没用,她简直没用透了。 “为什么?”他近一步的逼迫她,眼见着她慌乱,无措,被逼到了绝境。 然后他才缓缓的,有预谋的伸出了手,隔空按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是怕这里吗?” 她如惊雷一般跳起来,一瞬间撞入他深不可测的眸子里。 南黎川知道自己猜对了,虽然他不明白那晚的结果己经出来了,她为什么还相信她怀孕了,可是她这般保护着腹中那个不存在的孩子的举动,取深深的取悦了他,原来她在乎。 他的眼里终于有了笑意,左手也顺势从墙上滑落到她的头顶,轻轻的抚摸后,就势落在她的下颌,轻轻抬起,眼里蒙着一层浅色的光;“为什么不承认,你很在意我们的孩子?” 我们…… 他说我们?! 毕秋陡的打掉他的手,一张脸冷峭似冰:“南先生,你好搞笑,听说过领奖的,没说说过领孩子的,第一,谁说我怀孕了,第二,就算是,这孩子怎么就是你的了,你这样说,对于那些辛勤‘工作’的男人们可不太公平。”她故意想要激怒他。 可是南黎川却反常的冷静,这份冷静越发衬托着她的慌乱那样的明显。 “好吧,作为n分这一的父亲的可能人选,我也有理由关心一下我孩子的事,不是吗?” 毕秋掉进自己挖的坑里,简直有种一言难尽的窘迫感。 南黎川看她吃扁,心也有些发软,又轻轻的揉了揉她的下巴,放缓了声音:“你有感觉了?” “啊?”毕秋一时间有些茫然。 他把手贴上她的小腹,意识不明自喻。 毕秋一征,脸颊更是红的滴血,幸而她现在发着烧估计南黎川也看不出来:“我才没,我……”她现在真的是跳进黄河都说不清了。 她哪知道她怀没怀孕?只是今天小李的话让她们心里犯了嘀沽,她怕自己万一,如果,大概,真的……有了,那她岂不是后悔一辈子吗? 可是她也不能肯定自己就是怀了,小李的话总是在她耳边回荡,她本来是想忙过这阵就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谁知就被这只老狐狸猜到了。 她有苦难言,暗暗发誓打死都不承认。 “没有,你别胡说,我就是吃坏了肚子,胃里不舒服才不想吃药。” “那就去医院检察一下吧,我的车在下面,走吧。” “你,你干嘛?放开,我不去!”毕秋拼命的挣扎。 却敌不过男人力量,眼看着就要被拉出房门,她不禁俯下身咬向男人的手腕,却依旧无济于事,最终还是被男人扯到了大门口。 她终于出声央求道:“我不去。我不想……知道。” 她的头垂下来,小脸黯然无光。 她根本不想知道她怀没怀孕,怀了又怎样?除了让她每天提心掉胆,还要面临着将来他没有父亲的担心,与其如此,她还不如自欺欺人,能瞒多久就瞒多久。 南黎川看着她这副样子,突然有种冲动想把一切都告诉她,可是他知道他不能,至少现在还不是时机。 长臂一揽,伸手把她按在胸口。 毕秋挣扎了一会,便渐渐的软了下来,耳朵贴在他的胸口,能听到他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声。 她有些贪恋,却不得不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能沉溺在里面。 “好,不去,你去床上躺好,我去做饭,想吃什么?”好一会,南黎川开口问道。 他的声音直接从胸口传到她的耳膜,震得她有些发痒,她抬起头,有些别扭的推开他,转过身,故意用着冷漠的态度:“谁稀罕你做的菜,不过你是要补偿我,海陆空大餐吧。”吃亏你! 南黎川笑笑,有些想把她按到怀里揉揉的冲动,最终还是拉开门下楼去买菜了。 …… 这一顿饭更加让毕秋坚信这个男人应该做厨子的念头,她就这么随口一提,这男人简直把饭店给搬到家里来了。 一桌子的大餐,色香味俱全,还真是海陆空样样都有了。 她闻着味走出房间时,眼睛都亮了。 南黎川把最后一道三鲜汤摆好,解下围裙,在她对面坐下。 毕秋看着这一大桌子的菜,己经不知该碰哪个好了。 不过仔细看了看,她又发现问题了:“怎么都是清汤的?” 这么清淡怎么吃啊。别的就不说了,小龙虾也能清炒?这是谁发明的菜啊,小龙虾就该用辣椒爆炒啊,再放下各种重口味的调料,那才叫人间绝色,这种东西谁要吃? 南黎川正在帮她盛汤,闻声头也不抬:“你想烧死吗?” 第三百五十三章 一对混蛋! 毕秋于是认了怂,不敢再找他的茬,但是心里还是有气,索性大大方方支使着他:“我不喜欢剥虾壳。” 南黎川把汤放在她面前,稳稳的坐下,抬手就将她面前的一盘子虾都拿了过去,开始认认真真的剥虾。 手是青葱一样的素白修长,虾肉红而紧实,两种颜色衬在一起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突,让毕秋一时间有些看呆。 “吃饭,我又不是菜。”男人头也不抬,像是头顶长了眼睛,虽然是催促,却没有多少的责备,反倒有股无奈的宠溺。 毕秋一瞬的心惊胆颤,看着他悠哉悠哉完全成竹于胸的样子,突然很想杀杀他的士气,于是恶从胆边生,痞声道;“没听过一个成语叫秀色可餐?贪男色,自古便有这个传统了,不然那么多被瓜果砸死的美男子是怎么来的?看两眼怎么了,要知道我这一双眼睛不知阅过多少美男子,你该感觉荣幸的好吗?就这点心理素质,也敢跑出来做明星。” 南黎川知道她就是过过嘴瘾,也没理会,把肉放在一边的空碟子上,先推出去一碟,又接着剥起来。 毕秋等了等,等不到男人开口,有些无趣的埋头吃起来。 这一顿饭倒是吃的难得的和平。 吃完了饭,南黎川就自动的开始收拾起来,毕秋拍拍微鼓的肚皮,又抬头看看厨房里忙碌的男人,开始在心里盘算如何把他赶出去。 突然,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她愣了一下,跑过去拿起来,看了眼号码,竟然是李念的,赶紧接听了。 “喂?李念?你怎么一直关机啊,你要吓死我吗?你人现在在哪,我去找你!”她生怕李念做出什么事来,抓起钥匙就要往下跑。 “南黎川在你那吧,让他接电话。”李念的口气听不出什么异样,却是让毕秋一愣。 “他……”毕秋莫名的一阵心虚,不明白她怎么知道那男人在她这,那笃定的口气好像他不在她这才奇怪一般,“……你不是有他电话吗,直接打给他就好了。” “行了,别矫情了,我的他有事。” 毕秋心里一赌,一股怨气无处发泄,重重的对着厨房道;“姓南的,有人找你!” 厨房里的水声停住,然后南黎川拿着干净的毛巾,一边擦着手一边从厨房里走出来,眼里带着疑惑。 毕秋就见不得他这种男主人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她情根深种呢,都是演的,何必呢! “接完电话就请你从我家里滚出去,我这里不欢迎绑架犯!”她这话像是对他说的,其实还是说给李念听的。 南黎川擦手的动作一停,微瞄了她一眼,然后将毛巾扔下,走过来从她手里拿过手机,压在耳边:“喂,是我,南黎川。” 毕秋抱着手臂,两只耳朵竖的老高。 “我知道江离然听你的,麻烦你告诉他,抓我回去也没用,第一我没钱赔他那些损失,第二,我李念对于吃外食的男人深恶痛绝,也不可能再吃回头草,第三,如果他手下的人吓到了我的父母,我李念这辈子和他不死不休!” 毕秋一惊,江离然还敢派人去抓李念! 抬手就要去抢手机,南黎川一把扼住她纤细的手腕,右手稳稳的压着手机:“这是你们之间的事,还是你自己去说比较好。” “相信我,如果我亲自打电话给他,这件事就不会这么简单的解决了。”李念回道。 “我为什么要帮你?” “就凭我能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两人像猜谜一样,毕秋只听着他大概,也是一头的雾水。 “哦?”南黎川意味深长,“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当然,吾先生。” 毕秋的耳朵突然南黎川盖住,只听到一句先生,还疑惑李念怎么突然对南黎川这么客气,就见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是说了一个好字,然后他就把电话挂了。 毕秋赶紧扯开他的手:“她说了什么?她人在哪?江离然那个混蛋,劈腿出轨的明明是他,还敢去骚扰李念!手机给我,我去骂死那个混蛋!” 南黎川自然不能给,被她纠缠的烦了,索性一把将她按到怀里,抗在肩上,带回到卧室,扔在床上,随即覆身上去:“再闹,我就用另一种方式让你安静。” 毕秋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被他不动声色的威胁吓到,果然不敢出声了,却还是瞪着一双眼,好似随时要扑上来咬他一口。 南黎川就着这姿势用自己的手机给江离然打了个电话,这次他没有避开毕秋。 电话通了,江离然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什么事?我现在很烦,是朋友就别来添乱。” “李小姐托我向你代个话,请你收手,两人日后现见面还是朋友。” “呵,收手?她倒是爽到了,拍拍屁股潇洒走人,然后让我大度?我江离然未免太好说话了。”话筒里是江离然阴侧侧的声音。 毕秋冲着手机咄笑:“江总好不好说话我不知道,但是好色我可是知道的,您有这个时间还是去找几个老中药去好好调养一下身子吧,免得将来了美人福也没身子享。” 南黎川有些无奈的看向她,毕秋过完了嘴瘾就惶然的看了他一眼,见他没什么行动,面上一抹微讶,毕竟南黎川从来都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虽然这仍然掩饰不了他是个混蛋的事实。 “毕总还是这么有活力,黎川,你的女人原本不该劳我费心,但是你如果管不好,我不介意帮你接手。” “你放……唔”毕秋的唇被另一双唇压住,好一会,南黎川放开她,看她着红扑扑的小脸,用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才继续对着手机:“我有我的方法,就不劳你费心了,李小姐的话我也传到了,你比我更了解李小姐的性子,怎么办就是你的事了。”说完,他便挂了手机。 毕秋忍不住道:“你们两个真是一对混蛋!” 南黎川正要欠身,闻声又将身子压了上去,毕秋被压的皱眉,拼命的推拒着他的身子。 南黎川将唇贴着她的耳廓,气息跑进她的耳朵里,痒的厉害:“那我现在就该做一些混蛋该做的事。” 毕秋一僵,南黎川却只是拍拍她发烫的小脸,翻身起来径直去了厨房,不多时,手里多了一碗姜汤,和一个保温瓶,连只带吓,总算是逼她喝了几大碗的姜汤和热水,看着她沉沉的睡过去,南黎川又在床边站了一会,到后半夜她的烧退下去,才悄然的离开。 第二天,毕秋醒来时,外面天色己经大亮,她尖叫了一声冲进浴室,匆匆洗漱完便抓着包包跑了出去。 可还是错过了航班,秘书只好帮她又订了一班。 毕秋懊恼的坐在机场的候机厅里,心里一股无名火不知该向谁发,明明今晚就能赶回来,结果却要在另一个城市呆上一晚。 南黎川! 她用齿间磨出这三个字。要不是他昨晚纠缠不休,她也不会忘了定闹铃,也不会错过今天的航班。 看看腕表,登机的时间也快到了,刚起身,手机响了,是一条微信,仔细一瞄,毕秋的肺都要气炸了,也不知南黎川什么时候把微信给她加回来了。 信息上只有几个字:一路平安,落地了给我信息。 毕秋又重重坐回去,手指重重打出一行字:做梦吧你! 然后顺势删了对方微信,这才站起来拎着包离开了。 两个小时后飞机落了地,一出机场就有人来接她,到达会议举办的地方时,公议己经开始了,她又错过了最好的拉人时间,等枯燥的会议结束,大家被一起请到了预订的餐厅吃饭,毕秋见缝插针的要了几张名片,刚要深入一点时间就到了,大家两两三三的散了,她一个女人也不好和一帮男人去搓澡,只能灰突突的回了酒店。 手握着几张名片,却半点实质的进展也没有,这次算是白来了,毕秋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南黎川身上,只恨自己微信删的太快,真不该这么轻松的放过他。 不过男人也没有再来电话过来,好像之前的那条微信都是她的幻觉一般。 毕秋和秘书确认了一下工作,又给李念打了个电话,知道她此时就在老家,江离然派去的人蹲在她家小区门口一时间也不敢对她下手,毕秋劝她不要轻举妄动,等她回来时顺便接她一起回来。 忙到深夜,她关掉电脑,一回眸,看到安静如鸡的手机,静了两秒,抬手关了灯,上床睡觉。 第二天她就马不停蹄的飞到了另一个城市,本来预订的一天行程,因为临时有事,加了一天。 这两天她忙的脚不离地,对方说项目初期的设计就有问题,可图纸是毕秋亲自过目批示的,她当初还找了很多专家确认过没有问题才同意的,现在出了问题,只能亲自去跑工地,在废石堆里翻来翻去上上下下的找问题,和对方开了无数个会议后,对方才确认是请来的建筑商在工程中怠工,导致一个横梁出了问题,以致于出现了后面的一系列的问题。 第三百五十四章 不死不休 解决完对方,毕秋就定了李念城市的机票,直接去了机场。 下了飞机,她打了车,按着李念给她的地址去了她家。 车子经过小区大门,她看到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那,车窗半放,有点点的星光忽明忽灭,看到有车子靠近,就把车窗放上了。 毕秋猜这就是江离然派出的人,不过对方为什么一直等在这而不下手她就不得而知了。 李念的父母都是普通人,父亲是工人,母亲是小学老师,家里住的是单位分配的房子,小区很老,但是邻里间都认识,住起来也舒服。 李念曾经很多次提起过想把父母接过来,可是父母就是不同意,宁愿住在这十几线的小城市也不想去x市拖累女儿。 车子停在李念家的楼下,毕秋下了车,走进楼里。 李念家住在四楼,毕秋拖着酸胀的腿又爬了四层,才按响了门铃。 房门并没有马上打开,她又按了会,才有人小心翼翼的问道:“谁啊,我们什么也不知道,你们走吧。” 毕秋叫道:“阿姨,是我李念的朋友,我叫毕秋。” “是小秋啊。”对方这才打开了门,一把将毕秋拉了进去。 “唉呀,小秋你怎么过来了,现在世道可乱了,你看没看到停在小区门口那辆车?大家都说他们是来骗人的,谁给开门就要骗你的钱呢。” 毕秋听着想笑,原来他们还不知道对方是奔着她女儿来的。 “阿姨,小念呢?” 女人转身倒水,回道:“在卧室睡呢,我去叫她。” “不用,让她睡吧。” 女人把茶水放在她面前,也在她面前坐了下来:“小秋啊,小念说公司给她放了几天的年假,是真的吗?” “是的,公司最的没什么事,我就给她放假了。”毕秋就着话题编道。 “那也不对啊,她回家怎么会也不带呢?就拿着一个手机,赤条条的就回来了,我还以为,她被炒了鱿鱼了,小秋,你别瞒着阿姨,小念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我看她这两天不是吃就是睡,特别奇怪。” “阿姨,没事哈,你别吓自己,她是累的太久了,对了,叔叔呢?” “还没放学呢,他就是个闲不住的人,最近听说有人办什么老年大年,这不,报了个名,天天风雨不误的去打卡,昨天老师给布置的作业,自己写到半夜,比工作那时还来劲。” 毕秋笑起来,看着两个老人没有什么异样,心里也总算是放了心。 两人又聊了几句,毕秋听到卧室里传出声响,猜测是李念醒了,于是道:“我去看看她。” “唉,好,你们俩聊去吧,我去做饭。” 毕秋拉开卧室的门,房间里拉着窗帘,光线很昏暗,隐约能看到李念窗边的一张小床上,李念隐约的半个轮廓,她侧着身,并没有醒来,只是睡的不是很安稳,一直在翻来翻去。 毕秋走过去,看了一会,轻声道:“李念?” 李念慢慢的睁开眼睛,目光定在她脸上几秒,才缓缓坐起来:“你来了。”再一看天色,己经有些晚了,“我妈怎么不叫我啊,唔,我又睡了一天。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怎么好像睡不够一样……” “你什么时候睡的?”毕秋在床边坐下,轻声问道。 李念不知是没睡醒还是有些睡糊涂了,脸上少有的娇憨,想了好一会:“十点吧,看着电视就困了,就想眯一会。” “昨天也是这样?” 李念愣了一下,目光慢慢的变得清明,忽然拧了下眉:“你在想什么呢?不可能!” 毕秋要起身的她:“你们最近,有没有……” 李念眼义闪过抗拒,分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你来就是想惹我不开心啊?” 毕秋见她这个样子也不敢继续问一下去了,换了个话题:“我来时看到那帮人了,堵在门口,后门估计也有,你有什么办法出去吗?” 李念闻声冷哼道:“有啊,把事情弄大,最好弄出条人命,他江离然就彻底火了!” 毕秋知道她在说气话,但一想起江离然在话筒说的什么爽到了,还是迟疑道:“你就撞了下他的车,至于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吗?” “他是这么对你说的?”李念露出怪异的神色。 “你……还还做了什么?”毕秋有些不好的预感。 “也没什么,帮他清算了一下家当,给他免费上了节课,没事少惹女人。” 毕秋长吁了口气,大概也猜到江离然为什么这么生气了。 “那你要怎么办?江离然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走一步算一步吧,他暂时也不敢把我逼的太狠,怎么说我手上还握着人脉呢,就冲着有你这里边层关系,他也不能和我撕破脸。” 毕秋:“你这是不打算回头了。” 李念听了这话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唇角又渐渐的抿了起来,眼时透着一股凶狠劲:“我一直以为最先玩腻的是我,真是杀我个措手不及啊。” …… 阿姨做了一桌子的晚饭,叔叔也回来了,小小的客厅坐了四个人就己经有些拥挤了。 叔叔褪了大衣,看着毕秋笑道:“小秋啊,你公司的生意还好吧?我最近学的那个经济学,就,就是经济学,给我们分析了一下全球的形势,最近国内的形势不太好啊,你们还挺的住吧?” “叔叔,我要是到了您这个年纪还有您这股子学习的劲头我就该偷笑了,公司还好,您放心。” 李念埋头吃了碗里的饭,被阿姨说了句不礼貌,又对着毕秋道:“你看看她,这两天除了睡就知道吃,还挑嘴,从前也不见她喜欢吃酸的,回家就嚷着要叫煮山楂,怎么x市的口味和我们这里不一样吗?” 李念一停,将勺子扔在一边,暗暗咬了下唇,将筷子指向桌子中间的水煮鱼,毕秋打掉她的手,暗暗将她的手推回去,笑着回说:“可能是公司的厨子是南方人吧,做的饭菜都口味清淡,和北方是不一样的。” “先别说话了,先吃饭,一会要凉了。”叔叔开口张罗着大家吃饭。 饭过三旬,阿姨看着毕秋试探道:“小秋啊,你们公司是不是很忙啊。” “还好啊,这不是年尾了吗?是要忙一些的。” “那就好,我啊,没别的想法,就是怕小念啊没时间谈恋爱,解决个人事情,我听说好多女强人都要好大年纪才结婚呢,到时候我和你叔叔年纪都大了,谁来帮她带孩子呢?可是我们一说她吧,她就说我们烦,你帮我说说她,她就听你的。” “这个……”毕秋暗暗瞄了一眼李念,“这个不急,我们年纪还小嘛。” “不小啦,隔壁李婶家的女儿,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早生早解脱,不然等年纪大,月子也不好做的。” “妈,你放心,我就算不生,也有钱养老,你要是真喜欢,我就去福利院抱一个回来,现在不都鼓励我们人人都要献出一点爱心吗,您二老就先做出表率,我回头找媒体给你们写篇小文章弄报纸上,多风光啊。” “和你说正经的,你这胡说八道什么呢,领养的能和亲生的一样吗?再说了,你又不是不能生,凭什么别人家的姑娘能生,我们家的就得领养啊?” 毕秋眼见着桌上的气氛不太好,忙出来打圆场:“阿姨,你别急啊,小念不是不想找,是……好男人太多了,挑花眼了,你想啊,她这个身份,又长的条靓盘顺的,那不得大把男人追啊,您们就别操心了。” “小秋,你不用安慰我,就她那个脾气哪个男人能受得了?我们和你二伯家都说好了,明天四点,在楼下的小茶馆里相亲,对方比你大一岁,工作好,家庭好,你这次相好了就定下来,明年开春就把婚事办了。” 毕秋一个激灵,本能的就按住要起身的李念。 李念怒极发笑;“行啊,相亲可以,不过我要把条件摆一摆,第一,赚的比我多,第二,工作比我好,第三,要能接受我一年365天全年无休的工作,第四,三十岁之前我不想要孩子,第五,不能约束我的生活。能满足这些条件我就去相。” 两个老人的脸都要气白了:“你看看你,你看看你,男人才不会喜欢你这样的女人!” “谁稀罕,老娘一个人生活的自由自大,凭什么因为一个破本就要被绑在另一个人身上?况且,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这话说的叔叔也发话了;“小念,你妈也是为你着急,怕你老了没人陪你。” “养只狗都比养个男人可靠!” 毕秋在战争爆发前把李念拉回到屋里。 一关门,李念就掏出手机,等打通,不等对方说话,己经骂了起来:“姓江的,你给我听好,老娘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不是个东西,花心自大臭美混帐品味还差!全身上下没一处值得人爱的,也就那一副好皮囊老娘也玩腻了,记住是我先甩了你,让你的手下从我的眼皮子底下滚蛋,不然我李念这辈子就和你杠上了!” “李念!”江离然只来及喊出这两个字,李念便将手机关掉了。 第三百五十五章 外派 李念骂完仍然觉得不过瘾,于是又打开微信,充份运用了她做助理这么多年学到的好口才给男人骂的体无完肤,仗着自己手速快,不等对方回复就直接把对方的微信删除了,然后将手机关机,扣掉电池,世界清净了。 毕秋在一边看着,感觉超爽的同时又有些担心,江离然那个疯子真要发起疯,使出点阴招恐怕李念也应接不暇。 但是事己至此,她还是无条件的站在李念这边。 李念扔完手机就信步走到窗边,从她的窗口能看到小区的大门口,借着月光,那两台黑车就像两条鬼影,森森的立在大门边,随时准备扑上来掐住她的脖子。 那些人里,甚至有她熟识的,曾经和她一起喝过酒打过牌玩过球,亲切的叫她一声江夫人或是李姐的,这时也随了他们的主子,把过去所有的情谊都忘的一干二净。 李念感觉自己有些奇怪,明明感情对于她来说就是可有可无的点缀品,就算她和江离然因为那一晚而厮混在一起,她也一直没把这段感情当回事,可是此时她竟然感觉到很气愤。 他们从来没有像外人一样牵着手逛过街,也没有拥在一起畅想过两人的未来,他们在一起时的绝大部分都是欢爱,紧紧的相拥,索取,给予,与其说是情侣,更不如说是夜伴。 她也承认,江离然是个好情人,嘴甜心细,情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带了一股魔力,让人无法怀疑它的真实性,而且私下里的他并非像外人所看到的那般强大,他也会毫无顾忌的在她面前露出小狼狗一样的表情,撒娇贪懒,像每一个陷在爱里的男人所会做的,为了她,从来没进过厨房的他试着学做饭,国外的那几天多亏他差强人意的手艺才让两人度过了没饭可吃的阶段,他也特别会观察人的心思,每次她不经意提到什么,他都会想方设法的来满足她的愿望,哪怕是她随口一提想去做一次魔天轮,他第二天就会把国内所有魔天轮的信息发过来让她挑选……诸如此类的事情多到她己经记不清。 他这个男人总是让人感觉很轻松,除去他的一些无关紧要的小毛病,真的是一个万里挑一的好情人,所以怕狗的她甚至己经准备领养一只小狗,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他。 李念无声的扯了下唇角,她不会承认她是因为嫉妒才会做出那些报复的举动,她只是愤怒他破坏了游戏的规则。 如果他早己经腻了她,就该坦承的说出来,她李念不是那种纠缠不清的女人,她一定会很潇洒的离开,至少不是被羞辱的方式,而且他竟然会选择那种俗里俗气的女人,这让她感觉自己都变得很低级了。 她心里像烧着一团火,不知道该怎么熄灭,砸东西不是她的目的,她却只能借着这样的方式来让自己能够平静下来,她太奇怪了,这己经不是她认识的自己了。 毕秋走到她身后,看了眼窗外,然后把窗帘拉上了。 “我明天回公司就发个外派文件,美国,英国,加大拿,这三个国家你选一个。就当是出去散散心了。” 李念看着她,咄笑了一声,转身走到床边坐下:“干嘛?要逃也是他逃,凭什么是我?” “别说气话了,你砸了他那么多东西两人也算扯平了吧,再留下来也是两败俱伤,你不是一直想去国外发展项目吗?我给你这次机会,也当帮汇爱留个后手,x市的资源也开发的差不多了,我们得寻找一个新战场了。” 李念没有回答,目光里一抹冷冽的倔强,唇微抿,手指紧紧扣着被子。 “你考虑一下,明天一早给我答案,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先休息吧。” 毕秋环顾了一下四周,整间屋子只有李念的一张小床,睡一个人还好,两人个肯定挤不下。 “我去睡沙发,你睡我的床。”李念站起身道。 毕秋下意识的瞄了眼她的小腹,己经抬起脚:“不用了,我有些择床,我睡沙发吧,刚好有些工作还要处理。” “哪有让客人睡沙发的。”李念己经站起来,两人推拒间,毕秋被她按到床上,李念从柜子里抱出一床新被子,压在她身上,“这是我妈给我准备的嫁被,你有福了。” 毕秋失笑:“那我可不敢用。” 李念把被子帮她铺好,神情忽然淡淡的,不知是在对她说还是在对自己说;“反正也用不上了。” 毕秋有心想说点什么,但看着李念的表情只好把肚子里的话咽了下去。 收拾好东西,李念便走出了房间。 毕秋一个人躺在床上,脑子又开始胡思乱想,只好坐起来,掏出笔记本打开,准备处理一下工作。 电脑连上线,就有几封邮件跳出来,她正准备点开,一条推送的新闻引起了她的注意。 ——毕秋再出手,旗下艺人再遭殃? 按理说毕秋对这种新闻应该己经免疫了,媒体一天不拿她出来溜溜就混身不舒服,又赶上云氏现在的局势,她更是一块砖哪里好用往哪搬,可是她这阵子不是在公司就是去公司的路上,根本没招惹什么人,他们总不能拿老新闻来充数吧。 好奇心驱使下,她点开了那条推送,猛的,一张图片映入眼帘,瞬间将她的肺都气炸了。 那是她去看毕连城决赛录制那天的照片,她当时发着烧全程都在睡觉,也不知哪个镜头就扫到了她,拍下了这张照片。 角度问题,她的帽沿斜扣着,手边正压着粉丝的应援棒,就像是偷偷来给心上人助威的小女人,再配着身后的灯箱,那场面确实很是暖味。 压着怒火,她再往下拉,果不期然,有毕连城送她出来的,有搂着她腰的,有他们其乘一辆车的…… 新闻内容她都没看,就直接掏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一个小时候,新闻就被删除了,可被转载的还都保留着,己经在各大论坛上开了花。 毕秋深深的怀疑这是云志尹的手段,对于炒作营销这一块,他不比她了解的少,都是千年的狐狸,现在就不用保留什么实力了。 她倒不是怕自己怎么样,只是毕连城是公司里相当出众的新人,又是她力保的,万一被她牵连了,她的罪过就大了。 想来想去,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一条更加爆炸性的新闻压下这条新闻,而且要让大家对之前那条新闻的真假存疑。 毕秋拧着眉想了一会,眼底闪过一抹纠结的神色,转眼,又化为一抹决绝。 半个小时后,一条来自陌生网友发布的消息成功的把所有将睡未睡或者是己经入睡的人给炸醒了,标题很直白:毕秋疑似les与某女星感情笃深,被某男星介入后黯然神伤。 此新闻一出,没用多少时间就瞬间就拱掉了其它新闻的热度,成功的上了热搜,挤占了热搜第一名。 曝料是以知情人的身份来发的,详细的说明了毕秋和陆佳佳一见钟情,后被某男星介入,以至分手,久久走不出情伤,还列举了很多她是les的证据,比如化妆师是gay,身边的挚友也多是女性,曾提议投拍多部百合片,私下里也是和女艺人关系颇近等等。 曝料看起来很夸张,可是很多细节都能对上,不由的让大家信服这外曝料人可能真的是某人知情人,再加上网友喜欢开脑洞的习惯,大家越发的相信毕秋其实就是个喜欢女人的。 这么一来,以往的那些曝料就都被推翻了,毕秋也就成了一个借着绯闻来掩饰自己真实性取向的les而己,毕连城也成功洗脱了嫌疑。 虽然还是有人保持着怀疑,可是大家猜测的方向己经由她是不是女同变在了那个介入她们感情的男星是不是南黎川上了。 南黎川这三个字,在经历了许久的沉寂后又一次‘被’扶上了热搜,热度仅次于毕秋之下,还在以着每分钟几千条的讨论量继续往上升着。 他的突然消失,陆佳佳看似颓废的街拍照,和毕秋在媒体上对二人的强硬态度都被人重新扒了出来,三人的名字再一次纠缠在一起,仿佛一个魔咒再也解不开了。 毕秋靠着床板,贝齿咬着食指,一边用鼠标划着新闻,满意的看到事情的风向己经转了。 她是不是les都无所谓,在这个时代,女人有时候还不如一个les活的潇洒,况且,这事一出,她以后倒是能轻松自在不少,也不用怕那帮媒体再捕风捉影了,更不必再束手束脚。 只是可怜了南黎川,不但一个好男人的人设倒了,还要背上男小三的名号,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不可能跳出来为自己自证清白。 这种事,除了当事人谁都无法洗白,大家最喜欢这种猎奇向的新闻,管它是不是真的,只要信的人多了,它就是真的。 毕秋深知这新闻只要发醇几天,就成了定局。 第三百五十六章 我还会很宠你 到那时,说不定她之前背的锅都能洗干净了,她几乎能预想到云志尹气陪了夫人又折兵气的跳脚的样子。 可欢喜之余心底却莫名的一丝心虚,想起南黎川黑的像锅底一样的脸和疯起来什么都敢做的个性,她犹豫着用鼠标点开了回复,鬼使神差的打到:“也许是别人呐,你们不要听风就是雨好吧,毕秋就算是爱女人也不会喜欢陆佳佳那种类型的,大家还是洗洗睡吧。” 她当然没指望自己的留言能说服多少人,只是图个心安。 夜也深了,她实在有些顶不住了,于是关了电脑睡了。 第二天一早,一阵悠扬的广播体操的音乐吵醒了睡梦中的她,伴随着锅碗瓢盆叮当作响的声音一起闯入她的耳中。 她无奈的掀开被子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看了眼墙上样子古老的挂钟…… 才六点钟…… 毕秋又要倒下去睡,一阵脚步声停在门外,然后是阿姨爽朗的声线:“小秋呐,小秋?起床了唉,快起来快起来,饭菜都要好了。” 毕秋把被子蒙高,她昨晚二点多才睡,统共才睡了四个小时。 可门外的声音不停的响着,大有她不起床就要推门把她揪起来的架势,她只好再次坐起来,迷迷糊糊的揉了把眼睛下了床。 一推开门,她就看到同样一脸怨念的李念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嘴里咬着一根牙刷,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起来啦,快去刷牙吃饭,一会阿姨啊,带你去个好地方。” 毕秋想说阿姨不用了,你放过我吧,还是被对方推进了卫生间,洗了漱,吃完了饭,和她李念一起被女人推着下了楼。 早晨的空气十分的清新,只是有些冷,薄雾拍在脸上冻的毕秋冰的直打颤,拼命往李念的身后缩,抖着声音道:“阿姨,你要带我去哪啊?” “去了就知道了,看看你,穿这么多还冷?就是平时缺少锻炼,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啊,就是好真亚,对,亚健康,身子还不如我们这些老太婆哩。” 毕秋一点点的打着瞌睡,半倚半靠的李念身上,随着阿姨走了出去。 没一会,她们的目地的就到了。 毕秋还没睁开眼睛,就听到了传产中的广场舞的声音,她惊的睁开眼,有些难以置信。 李念己经一脸认命的表情。 阿姨一手一个,把她们两个拖进队伍,按好,然后一脸得意的向两边的朋友介绍:“这是我女儿,对,就是那个好有出息的女儿,漂亮吧,这个啊,这是她老板,年纪轻轻的哦,有个好大的公司,对的哦,都没有男朋友的,你们都关照关照,有合适的男孩子介绍一下哈。” 一瞬间,她们就像两只掉入狼窝里的小羊,鲜嫩可口,最重要的是还手无寸铁。 毕秋看着向她们拥来的阿姨人,下意识的就要转身跑掉,却己经为时己晚,被一帮阿姨包围在了中间。 大家七嘴八舌的问起来,毕秋的头都要大了,又脱不开身,脸上的表情逐渐凝固,幸而李念看出她的不舒服,把她挤在身后,笑道:“大家别把她吓坏了,有什么话跳完舞再说,没看到领舞老师都要生气了吗?” 大家这才归了位,李念偷偷看向毕秋:“我妈就是这样,好心办坏事,你别理她。” 毕秋只是苦笑一声,有些不懂公司那么多事她不回去处理,为什么要在这里和一帮阿姨跳广场舞? 音乐声再次响起,大家整齐划一的跳起来,只有毕秋像个雕塑一样立在原地,格外的显眼,感受到众人好奇的目光,她硬着头皮挥了两下手臂,然后就听到身旁李后李念的笑声:“原来你不会跳舞啊。” 毕秋的脸烧起来,她从小就肢体不协调,别说跳舞了,就是广播体操都比人慢半拍,她不禁丧气道:“不跳了,我去一边等你。” “别啊,你别听李念乱说,咱们的目地是锻炼身体,又不是真的来跳舞的,听阿姨的,好好跳,这个强身健体的。” 硬于面子,毕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扭下去,也不知跳了多久,她隐约感觉到身旁有些怪异,于是扭过头。 一瞬间,她就看到了立在人群外,身姿挺拔,气质卓越的男人,尽管他一身黑,还扣了帽子和墨镜,可她就是知道是他! 一想到他可能全程将她的丑态看在眼里,不由脸一白,跺跺脚飞快的跑出了队伍,挤开众人,握住男人的的手腕把他拉到一边,咬牙切齿道:“解释!” “什么?”男人抬手摘下墨镜,琉璃石般又黑又深的眼眸折射着太阳我的光茫,看得人有些眼晕。 “你为什么在这里?!”毕秋大声问道。 南黎川将墨镜收回胸前,双手袖进裤子的口袋,姿态随意的站立着,头微俯看着她;“出差,刚巧碰到。” “哦,你出差,跨千山越万水刚巧跑到李念家的小区门里来看一场广场舞,南黎川,麻烦你拿出一点有诚意的借口出来。” 南黎川却是伸出手,在她躲避之前擦上她的眼角,把那一点湿意擦掉:“或者说,我是来看看我的情敌你会更满意?” 指腹的暖意还在眼角,她却瞬间被冻住了,他……知道了? 南黎川收回手,静静的看着她,将她眼底的一抹慌乱也收心眼中。 “毕总,真的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吗?一定要屡次三番的拿我出来挡枪,我也很困扰的。” 毕秋是有些心虚,可在男人面前却不想露出软弱的一面,昂着小脸道:“你怎么知道是我放的?没准……我还怀疑是你自己放离来自炒自high呢。” “是不是你,你心里清楚,不过你放心,我过来不是来找你算帐的,过来。”他向她招手。 毕秋却不停的后退,深知这男人的危险。 眼见一旁是单元门,转身就跑,南黎川不紧不慢的跟着,等她跑进大门反手要关门的时候,才伸手扼住门,一个转身,将自己高大的身体也塞进去,大手将门一关,彻底断了她的退路。 毕秋被他逼到墙边,后背抵上冰冷的墙面,虚张声势的威吓道:“南黎川,这里可是居民区,你不怕我也要为自己的前途想一想。” 南黎川近距离的看着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就喜欢她这股子被逼到绝境还倔强不肯认输的样子,可同时又有些心疼,如果有人可靠,也不用这么强势的把所有人都往外推。 有时候他很想知道她在学校时是什么样子,是稚嫩懵懂?还是一匹刚刚长成的小狼,皮毛还没油亮就己经会吱起小牙了? 他暗暗吁了口气,突然将头压下,以额相抵,两人都是从室外回来的,微凉的皮肤靠在一起,瞬间让两人都起了个寒颤,他哑着声线,低低道;“不烧了。” 毕秋被压的动不了,只觉得他的气息从她的唇边拂到到耳边,像一片羽毛柔柔的拂过心尖,痒的难耐,她一直以为相拥是除了亲吻外最亲密的表现了,而此时,两人静静的不动,相抵在黑暗的角落,无形中就生出了一股隐秘的情绪来。 她不安的动了一下,马上被男人抵住。 “为什么不回我微信?”他的声音又低又哑,听的人心惊肉跳。 毕秋很不舒服的往后缩了缩:“你先,放开我。” “放开你再让你溜掉?如果你能安份一点,我也不用追到这里来。” 他的话语意不清,听的毕秋也有些糊涂,什么叫她不安份?什么叫他追着她过来? 她一个大活人还能走丢了不成?再说,他自己打着什么算盘真以为她不清楚? “你不用再装了,那天的电话我听到了。”她终于说出来了。 她原本不想撕破脸的,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表演己经让她忍无可忍,她只能把话说开了。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但是你想借我上位还要把我当成一个白痴,就不能怪我不配合你演出了,南……总?现在你可以放开了我吗?” 南黎川看了她几秒,双手一松放了手,后退了一步,表情也淡了下来。 终于不装了是吗? 毕秋直起身,强行甩掉他残留的气息,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底细,如今强行撕破脸也不知这男人会不会恼凶成怒,她必须见机行事。 伸手拂了拂衣摆,她淡淡的开口道:“你想和我合作,完全可以换一种方式,我未必不能帮你。” “毕总愿意帮我?”南黎川挑了下眉,似乎觉得有趣,“我以为你恨透了我。” 她是恨透了他,可是她也是个商人,脱去情人这层身份,她还是毕总,如果真的无路可走,她可以暂时放下个人恩怨。 “你想怎么和我合作?” “我不想合作,毕总不是听到那通电话了吗?我只想得利。”他轻松的口气,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毕秋气到咬牙:“那就恕我不能从命了。” “所以说,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继续纠缠了。” “南黎川,我上辈子是欠了你什么?你就不能换一个人折腾?!”毕秋终于还是破功了。 “嘘~”南黎川伸出食指按在她的唇上,高大的身子迫近,将她半压半拥,两人又变在了亲密的姿态,他紧盯着她的眼睛,那眸子深的像墨,丝毫没有语气里的轻浮,反倒是一股让人陷落的深情,,“为什么不能轻松一点,装做什么也不知道?我们只是换了一种相处方式不是吗?我还会像从前一样宠你,我们依旧是在一起的。” 毕秋直视着他的眼睛,扯了下右边的唇角:“我找个牛朗可没这么贵。” 第三百五十七章 答应我,毕秋 她以为南黎川能恼羞成怒,可面前的男人早非一个月前的他了,他现在是南总,连骨子里的那点气质都变了。 毕秋眼见着他的唇慢慢的扬高,明明还是那张脸,就是说不出的陌生,让她不由的心生胆寒。 “他们也是见人下菜碟的,如毕总这样的脾性,他们恐怕不敢接。” “这就不用南总担心了,凭我的身份,就算是想要个光滑水隔的小狼狗也是手到擒来。” 南黎川依旧波澜不惊的样子,可莫名的口气就有些发沉,竟然隐约让人感觉他有生气:“是啊,毕总招招手都有大把男人扑上来,就是不知道里面有几个人是真心,几个人又是逢场做戏。” 毕秋听着不入耳,微微昂了昂头不想输了气势:“你这话说的不好笑吗?好像你是真心的一样,反正都被狗咬过一次,还怕再咬几回吗?” 话毕,秀眉不禁一颦眉,因为南黎川擒住了她的手腕,她疼的想抽手,对方的力气却奇大。 “放开!”她不禁低喊。 南黎川这才微微松了力道,却仍然没有放开她,反倒将脸靠近更近:“不要说气话。” 毕秋被他说的一愣,赌气道:“谁在说气话?!你以为我是那种会吃回头草的人吗?” 南黎川似乎轻咄了一声,只怪他长的太周正,做出这样的动作也让人无法生厌:“是吗?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己经是顾太太了。” 毕秋无言以对,完全忘了顾永这个人,不禁有些不耐烦起来:“总之,我是不可能答应你什么条件的,放开我!” 南黎川自然不会放,不但不放,手还没到她的颊边,轻轻抬起她的下颌,让她的目光无处逃避。 “毕总为什么不考虑我?论身段,论长像,论技术,毕总总该食髓知味,怎么还看得上别人?” 毕秋被他的厚脸皮惊呆了,上上下下打量他,生怕他是被人假扮的,虽然他一直都是这样自大,可过去好歹还有个度,现在就完全是放飞自我了。 还是说好朋友能互相影响?她怎么看怎么觉得现在的南黎川身上总有江离然的一点影子。 都是那么不要脸! 她把唇一扬,眼角长长的拉起,抛出一抹笑意来:“南总,你们男人在这件事上是不是都很自大啊?是谁告诉你技术好?就算是我一时失嘴,那也不过是为了保全你的面子,你还真当真了?早知道你这么天真,我就该实话实说的,其实比起那种事啊,你还是厨艺更能打动人。” 她向来知道怎样惹怒对方,在这件事上她的天赋颇高。 南黎川果然收敛了笑意,薄薄的唇角像刀锋亮出危险的气息。 就在此时,楼上的房门开了,有小孩子叽叽喳喳的打闹声和大人的锁门声。 毕秋有些慌了,不由的推着他的手,恐怕有人看到她们。 南黎川反而挨近她,绵绵的气息绕着她的耳畔,刺得她麻痒难耐:“你应该知道我今天要不到答案是不会罢休的。” 毕秋杏目圆瞪:“你疯了我可不想陪你一起疯!” 他现在还是个无故失踪的男艺人,就不怕被人po照到网上再来一场腥风血雨? 更何况还出了昨晚的事,她想摘干净自己太容易,就说他恼羞成怒来找她算帐,还能赢得不少的同情,可他就不同了,即没有平台能发声,又被人先入为主的代入男小三的身份,怎么说都是吃亏。 毕秋当然承认直到现在她还是在为他着想,只安慰自己是不想多惹麻烦。 “毕秋,答应我。”这个男人一向无比的执着。 毕秋快被他的气息烘的发晕,猛的听到耳畔一道孩子清脆的叫声。 “啊,快来看啊,有人抱在一起,妈妈,有人抱在一起要做那种事了!” 听声音也不过是三四岁的孩子,说出的话不那么入耳,毕秋白着脸用尽了力气将他推开一些,一抬头,看到两双好奇的大眼睛。 两个四五岁左右男孩扒着楼梯的扶手,半个身子探下来,不怀好意的打量着她们,手里还端着一杯泡着热气的饮料,一边喝一边和对方说着什么,然后就向他们投来嘻嘻的笑声。 毕秋又羞又窘,斥道:“不许看!“ “不知羞,不害臊,不知羞,不害臊!”两个熊孩子不但不走,反倒大大方方的跳出来,一口同声的大叫起来。 毕秋长到大,还是第一次被小孩子指着鼻子骂,正要发火。男人高大的身子微微一移,挡住她的视线。 毕秋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全部撒在男人身上:“你没听他们在喊什么?还不放开我?!” “那你是应了?”男人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的眼睛,对于身后的事置之不理。 “应你个鬼!”毕秋扒开他的肩膀,对着就要跳下楼跑过来的两个男孩道:“不想挨揍的就过来试试!” 两人一边扮着鬼脸,一边跑下楼梯,绕到南黎川身后大声喊道:“你们就是不要脸,我家狗狗才做在外面做这种事,你们连狗狗都不如!” 毕秋的脸又是一白,心底被逼出了水雾。 这时,抓住她的大手一松,南黎川退了一步,陡的转过身,将其中一个男孩揪着衣领拎起来,沉声:“道歉!” 男孩被提在他的手间,面向着毕秋,扑腾着手脚乱打乱挠:“啊啊,妈妈,这里有坏人,妈妈救命!” 事到如今,毕秋倒冷静了下来:“你先放开他。” 南黎川再次冷声:“道歉!!” 那逼人的气势吓到毕秋都是一抖,男孩一愣,一张嘴,哇的哭起来。 这时,二楼再次传出开门声,然后是女人不耐烦的声音:“吵个屁啊?又怎么了你们?” 兴是有了妈妈撑腰,男孩止住了哭声,态度嚣张起来,学着女人的口气叫道:“我才不道歉,等我妈妈来了,一定打死你们这对狗男女!” 毕秋那点同情人随着男孩嘴里的话全都烟消云散了,她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脸:“是吗?我就先让你哭,看你妈妈来不来及救你?” 男孩一抖,脑顶又传出一道更为冷硬的声音:“这么喜欢狗。” “丢给野狗吧。”毕秋会意的接话道。 男孩吓坏了,又开始哇哇的叫起来,终于,楼上传来了女人下楼的声音。 毕秋不想惹麻烦恼,示意南黎川把对方放了,南黎川也只是想吓吓他我,并没有真的想把他怎么样,松了手将他放到地上。 男孩脚一着地,就猛的将手里的热饮料向着毕秋洒过去。 毕秋根本没时间去躲,千钧一发之际男人一步上前,将她挡在胸前,右臂一压,将她密密实实的护住。 “唉哟,我的小祖宗们啊!”楼下,男孩的妈妈也终于赶到了,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急忙将闯祸的孩子扯到一边,生怕毕秋他们会追究,连拉带扯的把孩子弄上了楼,砰的一声,锁上了门。 毕秋从男人怀里挣出来,迫不及待的要追上去,男人拉住他,向她摇了摇头。 毕秋看到他的后背湿了一大片,羊毛浸了水,显出黑灰色的印迹,水渍一直连绵到他的脖颈后面,毕秋不知道他伤没伤到,心里直打鼓。 这时,李念呼喊毕秋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毕秋一咬牙,转身跑了出去,找到正四处寻找她的李念,什么也没说就拉着她回了楼梯间。 看到南黎川,李念的脸上并没有多惊讶。 毕秋避开南黎川投来的目光,只是对着李念道:“你来处理。” 李念早从二人的表情里看出了一些端倪,抱起双臂,淡淡道:“凭什么是我啊?” “你们不是有交情吗?” “和我有交情的人多了,我每个都要管啊,再说了,你忘了他是谁朋友了?凡是那和那男人扯上关系的,我一率不管。”李念说完,干脆利落的走了。 毕秋也想狠狠心走掉,身后却传出男人低低的一声喟叹:“不麻烦毕总了,我回去处理一下就好了。” 他越是这样,毕秋就越是走不开。 毕秋暗暗握了下拳,不甘不愿的转过身,手抚上他的后背,口气别扭:“谁要你多管闲事!别以为你帮了我我就能感动!” 南黎川隐在暗处的唇角扬了扬,声音却一如继往的平淡:“我这次来只是想受江离然所托过来看看,事情办妥了,我也该走了。” “行了,少得了便宜还卖乖,”毕秋咬唇,一扭头,推开大门,“走吧。”说着,走了出去。 南黎川只一停,随即也跟了出去。 李念和她妈妈己经在楼道口等着她们,四人随即上了楼。 进了屋,毕秋便和阿姨一起去了卫生间,留了李念和南黎川在客厅。 南黎川在沙发上坐下,脱了外套,虚虚的搭在肩膀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 李念抱着手臂站在他面前:“你来做什么?” “出差。” “少拿骗那丫头的话来骗我,他让你来的?” 南黎川也没想瞒她;“你把他的微信删了,他找不到你,只能拜托我。” 李念哈哈笑了两声,眼里露出一抹嘲讽:“他有这个时间,不如把门口的人撤了。” “那些人撤了,他就再也找不到你了,不是吗?”南黎川意味深长道。 第三百五十八章 只要你心里有我 李念静了两秒,脸上双现出一抹无所谓的表情:“也对,他那么爱钱的一个人,我要是跑了,他去如要钱去?不过吾先生这次来,可不单是为了传话吧。” 她刻意咬住吾先生三个字,南黎川的脸上却没什么变化。 因为这三个字还是他亲自告诉李念的,当时他回来,知道毕秋对他误会极深不可有轻易原谅他,他又不能暴露身份向她说明一切,只能找一个中间人来缓和他们的关系,最合适的人选当然就是李念,于是他向她坦白了一部分的身世,希望她能帮他缓和和毕秋的关系。 “你即然知道,何必还问。” 李念摇头叹气道:“苦肉计是不是太老套了?”她还以为他能想出什么新的招术。 “只是一个意外。”他说完,听到卫生间里传出声音,于是闭了嘴,身子俯低,做出沉思的姿势。 不多时,毕秋端着一盆冷水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小心翼翼的来到客厅,放在南黎川的面前。 李念暗自翻了个白眼,对这种戏码没兴趣,借故有事回了卧室。 毕秋半蹲在他面前弄湿了毛巾,然后就默默的起身,把他的外套拿了下来。 南黎川里面还穿了一件灰咖色的羊毛衫,紧紧的贴合着他颈瘦的身体,她迟疑着没有下手,道:“你自己脱。” 南黎川看了她一眼,抬起了右手,只脱了一半眉头就皱了起来,毕秋不想看,可到底还是看到了,赌着气帮他把衣服褪了下来。 “谢谢。”低沉的声音别提多么的悦耳,可惜她没心情欣赏。 “伤到哪了?”她问,一眼也看他。 “后背吧。”他的口气不太肯定。 毕秋抬起头:“你哪里疼都不知道?” 南黎川于是动了动手臂,脸上又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好好好,她服了,她认输。 认命的站起身,准备把他的衬衫也掀起来,可是他的的扣子扣的很紧,她于是转到他面前想帮他把扣子解开。 南黎川两条修长的腿敞开,毕秋很自然的站进去,微俯着身子,认认真真的对抗着他领口的扭扣。 南黎川仰着头,双手撑在沙发的两侧,由着她动作,一双眼却直直的望着她。 毕秋解到一半才意识到两人的动作有多暖味,伸手把他一推,退了出去,暗自拍拍发烫的小脸,又蹲下来开始投毛巾。 南黎川也不敢把她逼的太紧,见好就收,自己解开了余下的扣子。 毕秋匆匆一瞥,只看到大片裸露的皮肤,在灯光下白的像雪一样,她迅速扭过头,把毛巾拧干了,走到他身后。 男人的肩很宽,颈子也很长,手臂上的肌肉一块块喷张鼓起,从他的后颈到肩胛的地方有一条红痕,己经微微有些变紫了,应该就是这里了。 毕秋拿着毛巾走过去,轻轻的将毛巾盖了上去。 即使隔着毛巾,她还是能感觉到男人紧致的皮肤和硬硬的肌肉,她不禁有些心猿意马,猛的甩了一下头,暗骂自己没出息。 擦完了扣背,她把毛巾扔到盆里,低声道:“阿姨在找药,你等会。”说完,就要把水端走。 南黎川一把握住她手腕,毕秋像被蛇咬到一般猛的要抽回手。 “很疼,陪我说会话。” 骗鬼哩,之前受过那么重的伤也不见他喊疼,现在这么点伤就喊疼? 毕秋甩开他,端起盆走了出去。 倒了水,她又放了一盆清水,水流哗哗的声音并没有掩住客厅里两人的对话声。 况且阿姨的职业习惯让她的声音一向很洪亮。 “家里没什么好药,你先抹一抹哈,等你叔叔放学回来,我让他带一些回来。” “没关系,谢谢您。” “你看我,年纪大了眼睛也花了,老花镜也不知放在哪了,不如等小秋出来让她帮你上药吧?” “可以的,您不用忙了。” “对了,您是小秋的朋友吗?多大年纪了?你得一米九了吧,这个个子好,你有女朋友了吗?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啊?” 毕秋关了水笼头,推了门走出来。 “阿姨,他这个内向,不会讲话的,你有什么问题问我吧。” 阿姨笑笑,走到一边,把位置让给她。 毕秋把盆重重放桌上一放:“腿。” 南黎川无奈的将腿并拢住,毕秋这才走过去,用干净的毛巾擦净了他肩上的水,同时回答了阿姨的问题:“阿姨您也不必掂记了,他有女朋友了,两人关系好的很,可有就要结婚了。” “啊,这样啊。”阿姨一脸受打击的表情,本来还想给李念介绍一下,“好男人都有了女朋友了,我说你和小念啊,怎么就不着急呢?” “急也没用啊,也不能是个男人就同意啊,这要是遇到个老实的还好,遇到个不实的,陪了夫人又折兵才叫惨呢。” “乱说,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坏人啊。”阿姨不同意。 毕秋笑了笑,道:“坏人可不是在脸上写着坏人两个字,一般这种人啊,都是斯文败类,长的人模人样的。” 南黎川着她极尽能事的挖苦,面上却没有什么变化。 “这倒也是,不过你们总不能怕被骗就一辈了不结婚啊,你说老人在的时候还好,等我们也走了,你们该多寂寞啊。” 毕秋抿唇,手指沾了药膏慢慢的抹在对方的皮肤上,思绪却慢慢的飘远,好一会,她才回神,把擦到肩上的药膏用纸抹掉,低低道:“阿姨,可不是每个人都有李念那样的运气能有一对好父母,有时候……有了还不如没有。” 女人一愣,正要追问,南黎川出了声:“麻烦您帮我倒杯水。” “哦,好好好,你等等。”女人起身走了。 客厅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毕秋埋着头抹着药,一层又一层,几乎要把一管药膏都抹光。 南黎川借着镜子看着她,她小小的脸垂着,唇角抿的笔直,肩膀一耸一耸,样子看起来很低落。 他微吁了口气,终于伸手将她按在胸前抱住。 毕秋回神开始挣扎,南黎川扣住她纤细的腰,任她又捶又打也不肯卸力,声音低低沉沉:“不开心的事想它做什么?” “南黎川,你不要太过份!”毕秋满手的药膏,无从下手,只能腰用力顶开他的脸。 阿姨随时都会出来,他也太大胆了! 南黎川的右手顺着她的肩胛骨爬下来,那轻柔的力道奇怪的安抚了她心里的暴燥和烦闷,她鼓着腮,有些不知所措。 南黎川抬起头,目光捕捉着她游移不定的双眼:“你的心没那么大,不必装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 “是啊,我最该清理的就是你。”她呛声。 他先是一静,然后慢慢的笑起来,身体的震动也传到她的身上:“所以说,你心里还有我?” 她张张嘴,征征无语,好一会,才猛的扒开他的脸:“你少在那自作多情,我是要把你从垃圾筒里彻底清除!” “好好好。”他好脾气的应着,微一用力和将她按到腿上,双手虚虚的环着,“只要你的心在我身上,形势并不重要。” 甜言蜜语毕秋早就听腻了,但是从这男人嘴里吐出来还是第一次,而且竟然显得很真诚。 毕秋挣开他,站起来:“你的这些话说给任何一个女人都能让对方疯狂,除了我,所以别在我身上白费力气了。” “水来了……你们,怎么了?”阿姨端着水出来,明显的感觉到客厅里的气氛不太对。 “阿姨,他下午还有事,所以想……” “想打扰一下,下午的飞机票没买到,临时也没订到宾馆。不知能不能在这里借宿一晚?” “南黎川!”毕秋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赶紧对着阿姨道,“他撒谎,他……” “那好吧,即然不方便,那我先走了。”南黎川再次打断她,主动拿起衬衫就要穿上。 “唉呀,药才刚抹上怎么好穿衣服啊,你是和小秋吵架了吧,小秋你也是,他还受着伤呢,你就让他走?万一破伤风了怎么办?留了疤是一辈子的事呢,你坐下,阿姨做得了主,你今晚就在这睡。” 毕秋还想说话,被阿姨一眼瞪了回去。 “今晚你睡我们那屋,我和你叔去邻居家睡,就这么定了。”阿姨一锤定音。 毕秋瞪向南黎川,对方慢条斯理,静静的投给她一个笑容。 晚上。 叔叔回来了。 阿姨也做好了饭。 毕秋在李念的屋里生闷气,留着南黎川一个人在客厅里傻坐着。 李念听着妈妈喊她们出去吃饭,于是放下腿上的电脑:“走吧,你还要在我这里赖多久啊?” “不吃,没胃口。”毕秋转过身,留了一个生硬的背影给她。 “吃不吃饭都无所谓,你总不能让我妈帮他上药吧。”李念无奈道。 毕秋只是沉默。 李念等了等,放下电脑走了出去。 不多时,毕秋听到有人开门进来的声音,声音低闷:“我不吃,你拿出去吧。” 那脚步声却没有停,直到站在她背后,男人的声音华丽的像上好的丝缎:“吃了饭我就走,好吗?” 第三百五十九章 我们谈一谈 毕秋愣了一下,知道他这话也就是说给她听的,他想走早就走了,也不用等到现在。 “我不想吃。”看到你就倒胃口。 南黎川走过去,把饭菜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在她床边坐下。 毕秋避无可避的和他面对面,脸上的情绪还没消敛,秀眉敛的很紧,整个人因为生气而紧绷僵硬。 屋子坐南,所以窗外的夕阳洒了一地,铺在男人的肩上,将他全身都渡上了一层金色,连脸病边细小的绒毛都看得很清楚,犹如从天而降的天神一样。 她征了两秒,不打算再这样继续纠缠下去,也没时间再和他你来我往。 郑重了一下神色:“南黎川,我们好好谈一谈。” 南黎川好看的眼抬起,正要答,她打断他:“这一次就谈清楚,不我喜欢粘粘乎乎纠缠不清。你想要借助我汇爱的力量是吗?” 南黎川看了她一会,身子微微后仰,半靠在床头,随即点头:“是。” “那你也该清楚我现在自顾不暇。云志尹手里还不知道有多少牌,他要是出手,你恐怕也会受牵连,这些你都考虑过了吗?” “即然我选择汇爱,就不会让看着合作伙伴倒下去。” 他这算是一种承诺了。 毕秋惊疑的看了他一会;“你倒底是谁?” “以后你会知道的。” 毕秋暗抿了一下唇,表情又冷淡下来:“我连你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怎么谈合作?” 南黎川换了一个姿态,改成了半边手臂撑着桌子的姿势,和腿斜斜的伸出来,擦过她的腿,形成一种侵略性十足的半包围姿势。 笑了笑,道:“身份不过是一个代言词,你需要的不是一个名字是一纸合同。你只要知道我有钱,而汇爱有人脉有资源,我们合作是天造之合。况且,恕我直言,汇爱现在能拉到什么好的投资吗?” 这话虽然直接,但毕秋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汇爱就如强弩之末,生死权在这一段时间了,如果有优质的投资稳住股东和投资商们,汇爱也许能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但如果拉不到,云志尹转身来一个杀手锏,汇爱的下场可想而知。 那么她为什么一直拒绝南黎川? 第一,她不相信他,一个能背叛爱情,把她耍的团团转的渣男,她根本无法妄想他能在事业上保持绝对的诚,可正如他所说,有哪个全作伙伴是全然可靠的,哪怕亲人不也不如? 第二,她不相信他所谓的身份,消失一个月,就从穷小子变成一个阔大少? 第三,出于私人原因,她不想和他再有任何关第上的纠缠和来往。 可是这三点,多多少少都带着一些她的私人原因,她承认她有些自私了。 抛去这上面的所有,南黎川无疑是现在她能找到的最有力的合作伙伴了。 “那你要投多少?” “这要看毕总的诚意。” 毕秋微微皱眉,不解道:“不是你求着我合作的,要看也要看你的诚意吧。” 南黎川突然倾身,快速的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便抽回身,不等她反应,道:“现在局势变了,该是毕总求着我了。” 毕秋抚着被轻薄的唇,眼里一抹愤怒:“南总如果再这么不正经下去,我们真的无法可谈了!” 话音刚落,她听到一边的电脑传来邮件的提示音,她斟酌了一下,还是把电脑拿起来,退到角落里打开,点开了邮件。 邮件是秘书发的,上面只有一行简短的陈述,可话越短,事情越紧急。 ——毕总,您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今早对方公司打来电话,吾总可能要就减资的事与您谈一谈。 看到吾总两个字,毕秋的头就嗡的一声响,这可是她的救命牌,如今竟然也要减资。 她回道:“先拖住对方,说我在出差,具体的事等我回来再说。” 关了电脑,她坐在床上发了会呆,忽然看向南黎川,面带狐疑:“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你都知道些什么?” 他分明是话里有话,难道他知道吾谦辰要减资的事?他认识对方?还是说,这里面也有他的功劳? 南黎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岔开话题:“饭菜要凉了,先把饭吃了。” 毕秋怎么会有心情吃饭,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对面还坐着一匹不知是敌是友的狼。 “南黎……” “吃过了,我们再谈。”他把桌子推到她面前,筷子摆好在碗旁,再转身帮她倒了杯水,“慢些吃,想吃什么就说,我去帮你盛。阿姨的汤做的还不错,清淡少油,你可以喝一些。” 毕秋有些无奈,但是中午也没吃,此时确有些饿了。 只好拿起筷子,看着他道:“我吃了,你就说实话?” 南黎川点点头。 毕秋只好埋头吃起来。 菜不是热的,而且南黎川挑的都是她喜欢的菜,有荤有素,还有汤,干煸鱼片很好吃,汤也是清清淡淡很合口,她原本只是想做做样子,谁知一口气吃下了一整碗。 南黎川见她放下筷子,又把半凉的水推到她面前。 毕秋很自然的端起,喝了一口,长吁了口气,脸上露出满足的神色。 这时,阿姨在门口大声道;“小秋啊,你吃了吗?” “吃……嗝,吃了。”毕秋有些脸红,用手捂住嘴,还是止不住打嗝声。 直是太丢脸了,简直没心没肺。 “你真该多吃点,南先生下的厨,那味道我都做不出来,特别是那个干煸鱼片,连不吃鱼的小念都吃了很多,你这朋友可真不错,现在会做菜的男孩子不不多拉。” 他做的? 毕秋一惊,嗝声也止住了。 看了眼空空如也的菜碗……怪不得味道这么熟悉。 毕秋有些一言难尽的推开桌子,总感觉自己吃人手短,底气都有些不足了。 南黎川不知何时靠近她身旁,低醇性感的声线震痒了她的耳膜:“还合胃口吗?” 毕秋捂着耳朵惶然的后退。 南黎川起身,将碗碟收拾起来,离开前,留了一句:“之前的答案是:我猜的。” 毕秋一愣,好一会才明白他在说什么,气的跳下床就想追过去,最后还是只能作罢。 不多时,李念回来了,果然是一脸吃饱喝足的样子,毕秋想说她没出息,再一想自己也没什么资格说对方。 李念吃完饭就开始发困,将毕秋挤在一边,抱着被子躺下了,打着哈欠道:“你要和我挤一挤,还是去睡沙发?” 沙发在客厅,没拦没挡的实在是不安全,但是看着这张小床也不像是能住下两人的样子。 “对了,昨晚我说的事你考虑好了没有?”毕秋把被子放在床边的地毯上,打算今晚睡个地铺。 李念转过身,声音越发的迷糊:“唔,什么事?” “就是外派的事啊。想好了我就就让秘书把事情安排了,明一早我们一起飞。” “哦,不去。” 毕秋动作一停,转过来看她,李念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己经要睡了,她伸手碰碰她,李念恩了一声,毕秋道:“你真的有好好考虑吗?” “恩……说了不去了。”李念躲开他的手,往被子里钻了钻,只露出一截黑色的长发,“我困了,别动我……对了,我家的好多小强,你最好还是睡客厅。” 毕秋感觉从头脚的一麻,连忙把脚抬起来,气她不早说。 她这人从小就怕虫子,大的小的能飞的不能飞的,犹其以蜘蛛和小强最为厉害。 眼见李念的呼吸绵长起来,毕秋任命的抱着被子去了客厅。 阿姨和叔叔正推开门往外走,听到声音,阿姨回头嘱咐道:“不许吵架听到了吗?这楼的隔音不太好,别吵到老邻居。” 毕秋点头,送走了两人,转身把被子往沙发上一放,铺好。 然后起身要去关灯,一转身,七魂吓没了两个。 对面的房间没有开灯,门开着,男人高大的身体斜倚在门旁,无声无息的,像鬼一样。 毕秋捂着胸口,好一会才找回声音:“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不睡觉立在那干嘛?!” 南黎川松开双腿,走出黑暗,露出英俊的脸庞:“你今晚睡沙发?” 毕秋没好气的关了灯,实在不想看他的那张脸,回到沙发旁,把自己摔上去,拉好被子:“不然呢?出去住宾馆?” 要不是家里突然多了个他,她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毕秋闭上眼睛,强制让自己睡下,明一早,她还要赶飞机,只要飞回x市,她就能远离这个男人。 眼睛刚闭上,她的耳朵敏锐的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她只恨自己的耳朵太灵敏,连装装样子都不能。 猛的睁开眼睛,一瞬间就触到头顶一双深遂幽黑的双眼。 她冷冷的与他对视了几秒,道;“如果我是你,现在就回去乖乖睡觉。” 黑暗中,男人的眼睛格外的深遂难测,有种让人心颤的力量。 毕秋不由的收回目光,转过身,不打再理他。 南黎川在她身边站了一会,就走了,脚步声显示他去了厨房,厨房的灯开了,有锅盆碰撞的声音,毕秋用被子捂住耳朵,不想听。 又过了一会,灯关了,有人从柜子里拿出什么,然后是液体被倒入杯中的声音…… 这些细小的声音无一例外的被她捕捉着。 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毕秋的头畔,有什么被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牛奶放在这了,喝了再睡。”男人说完,又看了她两眼,然后起身走了。 直到听到卧室的门关闭的声音,毕秋才把被子掀起来。 客厅里黑黑的一片,只有窗帘的缝隙泄出少许的光亮,借着这一点光,她看到茶几上放着一个瓷杯,杯子里,热气袅袅上升,空气里飘荡着牛奶的馨香和红枣的浓香。 她迟疑着,伸手把杯子拿过来,喝了一口。 他不但放了枣片,还放了姜丝,和桂圆还有一些她猜不出的东西,都是安眠的。 毕秋一口一口,不一会就把整杯的牛奶喝光了。 第三百六十章 你们分明还爱着对方 不知是这里面的安眠成份起了作用,还是她真的太困了,没一会,她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她是被唇上痒痒的感觉弄醒的,不等她睁开眼,她就感觉有温热的手指在她的颊边滑动,从眼角滑到唇边,轻轻摩梭了两下,又来到她的锁骨,眼见那手指越来越不老实,她睁开眼,声音冷的没有温度:“你再往下一点试试!” 随即推开男人坐起来。 怀里的摆设果然不是客厅,男人也不知什么时候把她抱到了卧室。 幸而她的衣服还是完整的,天色还没大亮,但是己经隐约有叫卖声在窗外响起。 老小区的供暖都不太好,卧室里还是有些冷,她不经意打了个寒颤,下一秒,男人厚实的外套披了上来,将她拢住,就势拉过去。 她的脸险些撞上他的肩膀,稳了稳,有些生气:“南黎川,你够了没有?我应该和你说的很明白了吧,你还在我演什么戏?” 男人的眉眼在清晨的霞光中格外的动人,隐隐闪动着一抹温情,特别容易让人陷落,毕秋吃够了他的亏,把他推开,搓着胳膊走出卧室。 所以说人倒霉时,喝口冷水都会塞牙。 她刚走出房门,大门就开了,阿姨和叔叔一起走进来。 六目相对,毕秋只觉得得头都要疼痛,特别是她身上还披着男人的外套。 好一会,她艰难的发声:“阿姨,如果我说我是去帮他倒杯开水,你会相信吗?” 阿姨;“……” 叔叔:“……” 半个小时后,毕秋在李念的卧室里埋着头收拾着她的东西。 她来时也没有多少东西,没一会就收拾好了,她把背包往床上一摆,有些无奈的靠坐在椅子上。 李念的背包也不大,里面多半是阿姨硬塞进来的各种小吃腊味,她见毕秋不出去也不去吃饭,有些好笑;“我妈就那么吓人?能把我们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毕总吓的不敢出屋?” 毕秋瞄了她一眼,又想起半个小时前发生的情景,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李念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她从柜子里拿出一件大衣披上,随手将长发扎成一个利落的马尾,对着镜子照了照,转头看向她:“我妈说的也没错啊,你看你们郎才女貌的,又是单身,还对彼此旧情难忘……” 毕秋矫正道:“并没有。” “好,是他对你旧情难忘,你不如就给他一个机会,也给汇爱一个机会,两全齐美,岂不快哉。” 毕秋狐疑的看着她:“我早就想问了,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你怎么一直帮他说话?” “他能给我什么好处?我是见不得有情人互相折磨,所谓的当事者迷,旁观者清,你们分开后你什么样子我都看在眼里,你明明就对他……” “打住!如果你不想被外派到非州,以后就少在我面前提他!” “好,我的大小姐,以后你们的事我都不管了,行了吧,走吧。”李念拎起包,拉开门走了出去。 毕秋见时间也差不多了,只好跟着她一起走出去。 大厅里,南黎川正和在老人聊天,明明那么木讷的一个人,竟然把两人都哄的很开心。 听见声音,三人一起回过头。 毕秋察觉男人的目光一移不移的定在她身上,索性大大方方的迎向他的目光,径直走过去。 “真的要走啊?这才住几天啊。”阿姨看着两人提着行礼,一脸的不舍。 “再不走,你没准明天就把我给嫁了。”李念还有些怨气,但总归还是舍不得,放下行礼抱抱两个老人,“行了,别弄的像给我送行一样,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公司有年假,等过了年我就回来好好陪你们住一阵。” 三人在一边说着话,毕秋和南黎川立在一旁。 离的太近,男人的气息源源不断的往她身上涌,她不自在的往旁挪用一步。 “小秋啊,你好好想想我昨晚说的话。” “啊?”毕秋没回神,表情有些发呆。 南黎川暗暗扬了下唇,很自然的从她手里接过她的背包,对着阿姨道;“我们会好好考虑的。” 毕秋还是没回神,只想着去抢他手里的背包,却不料脚步一绊,人就跌到他怀里,被他用手按住后背,压在胸前亲了一下额头,随即他又放开,退了一步,说了声保重,便向大门走去。 毕秋的脸烧成了一片,咬住下唇,在众人意味深长的目光里追了上去。 一直追到楼下,她才追上南黎川,气喘吁吁的跑到他面前:“你刚刚是怎么回事?!” 本来她就己经说不清楚了,他还做出那种让人误会的事! “什么?”南黎川微讶,也不知装糊涂还是真湖涂。 “你……谁,谁让你亲我了?!” “我想亲就亲了。” “what?!你,你,你……”直到李念赶过来,她也没说出个下面的话。 一张俏脸气的通红,手指着他,半天吐不出一个字,终是跺跺脚,暴走了。 南黎川看着因为愤怒而崩的笔直她的背影,却觉得无比的可爱,终于忍不住低低的笑起来。 李念看了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无奈的摇摇头:“你们俩个最好不要把战线拉的太长,别忘了这里有一只准单身狗。” 南黎川收起笑意,淡淡道:“江离然想和你谈一谈。” “我没什么可谈的。”李念望着远处渐渐升起的太阳,空气这么好,世界这么大,她为什么要在一个男人身上浪费时间?她可是李念唉。 “也许这里面有误会。” 李念抬起头,咄笑了一声:“是不是你们男人都喜欢把出轨说的这么云淡清风?好啊,即然是误会,他自己为什么不来?忙着给小情人压惊呢吧。” “那个女人的事我知道一些,那一晚……” 李念摆手:“我不想听,他有再多的理由都掩饰不住他渣男人的本质,我不像毕秋,没那么感情可浪费,这件事到此为止。” 南黎川也只是帮忙传个话,见她如此,也就闭了嘴。 两人往前走去,走出大门,果然见那两辆久守在大门外的车子己经不见了,也不知是江离然太信任南黎川,还是己经对李念没什么耐心了。 南黎川的车子停在大门不远处,毕秋却视而不见,径直在大道上拦着车。 南黎川把车门拉开,将她的背包放进去,守株待兔的等她主动送上门。 毕秋熬不过他,还是走了过来,一脸的不情愿。 李念在一边打着圆场:“这地方打车特别费劲,早说让她们搬家了,就是念着这些老邻居不肯走,快上车吧,飞机可不等人。”说完,径直拉开副驾驶室的门,抢占了单人座。 毕秋没有选择,只能和南黎川一起会在后排。 车子不是很豪华,但是很实用,空间很大,车里开着暖气,还放着一小小的酒柜。 也不知是不是喷了香水,车里的味道很好闻,她细细的嗅了嗅,才想起这是男人身上的气味。 南黎川和李念说着话,都是些商业上的事,她用侧耳听着,不想搭话。 突然听两人谈到电影的事,南黎川似乎对这个行业很感兴趣,凭着他为数不多的经验发表着看法和建议,但是在毕秋看来却是漏洞百出。 终是忍无可忍,插嘴道:“你的想法太过柏拉图,好电影的定义可并非拿奖和获是口碑,你要从投资商的角度来定义,一个合格的演员未必是个好演员,一个能带来票房的花瓶也不是你们所说的一无是处,要看把他们放在什么位置上,能让他们发挥最大的作用这才是一个好电影该做的,节奏和定位很重要。” 南黎川听的很认真,眼里一抹侥有兴趣:“毕总可以讲的再详细一些吗?” 毕秋本来不想和他说话,但看他态度还不错,于是硬着头皮又讲了一些。 两人你来我往,不知不觉间就聊了一路。 毕秋聊到兴起,也忘了和南黎川的私人恩怨,一脸的神采飞扬,南黎川俯身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饮料,打开,递到她面前。 毕秋想也不想的接过,吃了两口放下,又被男人接过,不多时,他不知从哪又拿出一块小蛋糕,剥了外面的包装递给她。 毕秋吃了两口,感觉味道很好,直接都塞到嘴里,塞的两腮都鼓起来,嘴角也沾了奶油。 南黎川的注意力全被她唇边那一抹白色吸引,看着她下意识的伸出舌尖将那残渍舔掉,喉间也不由一紧,于是又俯身拿了一个,毕秋有些吃不下了,皱着眉推开:“你倒底听没听啊,不吃了,你干嘛一直给我吃不西?” 南黎川有些失望的把东西放回去,毕秋也回过神,闭上嘴巴不再理他。 幸而车子己经到了机场。 毕秋只订了她和李念的票,下了车,她拿起背包做好了和南黎川分道扬镳的准备,谁知,男人的脚步却紧随其后。 毕秋停下脚,从上下到打量他:“南先生,你走错了吧。” 南黎川微微一笑,出示了手机的订票信息。 毕秋对比了一下时间和航班,大惊,他们竟然订的是一班。 第三百六十一章 最后的告别 毕秋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偷看了她的行程,不过事己至此,她也不能赶他下飞机,只好忍下来。 换了登机牌,过了安检,三人一起走到候机厅里。 毕秋不想离他太近,找了一个很偏的地方坐下,李念去买水了,南黎川则比她慢了一步,进来时一眼就扫了到了毕秋,迟疑了一下,竟然没有走过来。 毕秋余光扫到他坐在了偏远的地方,一坐下就从背包里掏了电脑,耳朵上戴了蓝牙耳机,一边办着公一边在打着电话,好不忙碌的样子。 周围的人匆匆忙忙,来来往往,他却像安静沉稳,有条不紊,雪白的衬衫袖口卷手手肘,露出一块银色的腕表,侧脸深刻英挺。 不得不承认,认真工作的男人确实很吸引人眼球,她勉强把目光调开,心里却不由的产生了一种异样,她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她竟然能和南黎川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一个候机厅里。 毕秋得给自己找点事做,于是也掏出电离,准备处理一下没看完的邮件。 电脑刚掏出来,她隐约听到两个女孩在一边议论。 “你确定吗?别就是长的像而己吧。” “我不确定唉,你说一个消失那么久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换你也不敢相信啊。” “那你要不要拍啊?我可是在群里都发了消息的,你别让我丢脸啊。” “谁让你手那么快?我不是说了跟到他上飞机再说吗?” “万一他和你不是一个航班呢?” “我偷看他的登机牌,我们是一个飞机,他也是飞x市,你说怎么会那么巧?他不会是想回汇爱吧?” “你傻啊,他回汇爱毕秋能放过他?他可是抢了毕秋的女人的,我看八成是回来处理官司的,怎么说他无故失踪,都违反了合同吧,我听说违约金有几千万呢。” “你还真信啊,毕秋那女人谎话连篇,嘴里有一句真话吗?反正我不信,还争一个女人?就毕秋那种人,白给我我也不要!” 毕秋不禁伸手摸了把脸,油光水滑,满满的胶原蛋白,借着电脑屏幕看了看,标标致致,也是个小美女一枚,怎么就白给人人都不要了? 粉丝的世界观真该重塑一下。 两人还在互相怂恿着,毕秋把电脑一扣,知道两人暂时还没发现她,但是南黎川要是上了新闻,她很快也会被扒出来。 为了不牵连自己,她只好把电脑盖上,抬起头道:“二位,这里是贵宾室,请保持安静,另外呢,我提醒一下你们,偷拍别人照片并po上网的,对方有权力起诉你们哦。” 两人根本没注意到身边还坐了个人,被吓了一跳,急忙看过来,下一秒,眼睛也不由的瞪大。 毕秋的脸完全无遮无拦,没有墨镜,也没化妆,干干净净的一张脸,年轻又活力。 所以两人又是惊讶又是迟疑,互相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犹豫。 好一会,一个女孩才结结巴巴:“你,你是不是,毕秋?” 毕秋歪了歪头,露出疑惑的表情:“谁?” “毕秋啊,汇爱的总裁。” 毕秋哈哈的笑起来,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什么好笑的笑话,一头乌黑的滑脱了耳际,衬着她的脸颊越发的小巧精致,眼底闪动着俏皮,哪里有半分的老成? “你说那个女魔头啊,你看我像吗?” 两人一时间也不敢拿主意,毕秋在屏幕上都化着很浓的妆,而且行事气质也完全不一样,更何况…… 她怎么可能和南黎川在一个候机厅而不打起来? 两人迟疑间,毕秋撩了一把长发,身子后仰,向着两人挤了挤眼:“我知道你在说谁?那边那个帅哥是吗?” 两人眨眨眼,对看了一眼,犹豫着点头,其中一个张口道:“我们感觉他很像南黎川,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是个男艺人,出道没多久就失踪了,我们粉丝都怀疑他是被他老板,哦,就是那个毕秋逼走的。” “你们说的人我不认识,不过那个人我认识的,他是副机场啦,我之前还坐过他执班的那班飞机。如果你们不相信,就去亲自问一问,不过我劝你们还是不要拍什么照片了,这种事太危险了。” 两人一时间都有些迷茫,作为粉丝两人不可能认错,可是南黎川出现在这里的可能性本身也不太大,况且,对方一身精英打扮,就这么明晃晃的坐在那,完全没有顾忌…… “去啊,再不去他就走了。”毕秋还在后面怂恿着,“顺便帮我要个电话,听说还单身呢。”她向两人挤着眼道。 这下,两人彻底没了底气,面面相觑了一下,泄了气道:“可能是我们认错了吧。” “这个正常,经常有小姑娘认错他,谁让他长的太帅了。” 两人道了谢就离开了,毕秋唇角的笑也彻底的收了。 狠狠的瞪了一眼毫无觉查的男人,她推开电脑,正准备继续办公。 手机传来信息提示音。 她随手掏出来,看也不看的点开。 “谢谢。” 毕秋一愣,再看名字,眉头一挑,狠狠的抬起头,只看到男人俯低的背影,她压抑着怒气,飞快回道:“你再敢乱碰我手机,我告你侵犯人隐私!” “以后合作免不了还要加,如果毕秋不嫌麻烦就删掉吧。” 一句话,让毕秋删除的动作停下了。 毕秋最后还是忍了下来,把手机揣回到口袋。 直到李念回来,两人都还算是平安无事。 李念买了一瓶水,竟然还买了不少的小零食,人往毕秋身旁的椅子上一窝,就旁若无人的吃起来。 毕秋处理完一个邮件,闻到香味,转头看到她的身边己经有了不少的战利品,不禁挑了下眉。 李念从小就不喜欢吃零食,也很少喝饮料,生活上一直很克制,也算是对旗下的女艺人一个表率。 李念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继续把手里的零食往嘴里塞。 毕秋沉默了一会,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过身继续处理文件。 处理了一会,一份新的邮件跳出来,看到发件人的名字,她的心不由的提起了半截,等点开内容,她的预感果然成真了。 “毕总,吾总确定要减资了,哪怕交纳一定违约金,他们也要将投资减少到三千万。”‘ 三千万之于二亿是什么概念? 减了六分之五还不止! 毕秋一口气梗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下为,不是白为什么短短几天对方突然就要减资?难道说云志尹又在中间做梗? 不能减?说什么也不能减! 飞快的回了邮件:“致电对方,就说我今天就能飞回去,约对方出来谈一谈。” 她的邮件刚发去不久,秘书的邮件就回来了。 “毕总,我己经约过了,对方说最近没有时间,会派了代表与您见面。” 这不明摆着不想和她再谈下去的架势! 毕秋只好主动给对方打去电话,对方倒是接的痛快,可话里话外还是吾总在忙,没有是境的场面话。 毕秋挂了电话,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更加着急想回去。 这时,登机的时间也要到了。 毕秋满腹心事,表情也不太好看,李念却没注意,还是经毕秋提醒才知道时间要到了,懒懒的站起来往外走。 两人走到一半,毕秋一回头,看到身后,南黎川站在与她相隔一人的地方,还在拿着手机打着电话,与她的目光对上,他把手机拿下来,眼里闪着疑问。 毕秋忙转过头,沉默着继续往前走。 上了飞机,毕秋的到自己的座位,正准备把背包放到隔仓里,一只大手探过来,很自然的从她手里接过背包,放了进去。 毕秋埋下头,什么也没说直接坐了下来。 南黎川与她擦肩身过,走到她身后不远的座位坐了下来。 飞机开始缓缓的滑行,毕秋拿出眼罩,开始闭目养神,同时也在心里想着应对的策略。 吾总不会平白无故的撤资,她要提防的可能不止是这些,还有即将到来的更大的风波,就是不知道云志尹会拿出哪张牌,难道是想借着老爷子的葬礼搞出点什么? 汇家现在能拿出的牌不多了,等舆论一平息,云志尹就会大刀阔斧的收拾汇爱了吧。 如果这个时候能有一个大的投资进来…… 南黎川三个字刚从脑中浮起来,她就感觉飞机明显的一颠波,常坐飞机的都知道飞机会遇到气流,这很正常。 毕秋并没在意,直到飞机的摇晃越来越大,她摘下眼罩,看到其它人也像她一样纷纷抬起头观察着四周。 穿着制服的空姐走了出来,试图安慰大家:“请大家放心,飞机只是遇到了正常的气流,请大家不要惊慌。” 毕秋坐在最靠窗的座位,于是抬起挡牌往外看了一眼。 原本起飞时是晴朗无云的天气,外面却是黑压压的一层云朵,云朵之间有闪电不时的亮起,这个高度应该不会看到这样的情景的,毕秋暗暗拧眉,猜到飞机应该是在下降中,可是行程才飞到一半,根本不该下行,除非,飞机是遇到了什么恶劣的天气。 她望下看了看,隐约从云朵的缝隙里看到了蔚蓝的大海,那一瞬间,她的身子一僵,飞快的放下挡板。 空姐还在安慰着大家,可同毕秋有着相同猜测的人却发出了疑问:“为什么飞机一下在下降?” “对啊,我们的飞机在下降!” “不是三个小时的行程吗?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们不想要被隐瞒!” 大家的质疑声越来越大,飞机的摇晃也越来越明显,到最后,空姐都己经开始站立不稳。 毕秋闭上眼,手指紧紧握在一起,她倒不怕飞机出什么事,可是她怕水,她无法想象自己坐在一架随时可能坠到海水中的飞机上。 这时,李念也醒了,她从飞机起飞就开始睡觉,此时脸色还是有迷糊,好一会才清醒过来,侧头,看到毕秋的神色,不由的用手握住她的手。 毕秋勉强冲她露出一抹笑:“我没事。” “我们换个位置吧。”李念知道她怕水的事,提议道。 毕秋的眸子不经意的打过她的小腹,把头转向一边:“我哪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话毕,飞机突然大力的摇晃了一下,空姐终于摔了出去,好一会都没有站起来。 大家终于慌了,有人站起来指着窗外道:“飞机一直在下降!你们看,我们都能看到大海了!为什么下降?有没有人给我们一个说法?!” “天啊,我们人坠机了!” 有人则低头的开始祷告。 场面一时间失控起来。 毕秋原本还有些冷静,此时也终于有些心慌了,她摘下安全带,转向李念的方向,声音压抑着颤抖,尽量做到吐字清楚:“给阿姨和叔叔打个电话,把事情交待一下。”见她还是一副茫然的样子,毕秋沉声:“快啊!” 说完,她又坐下来,在巨大的晃动中打开电脑,插入耳机,开始用语音输入。 她先是交待了一下公司的大致业务方向,然后是人事变动的一些建议,一些项目中的重点跟踪细节……等把这些都搞定,她在公司的微博发了一条定时微博,如果她能安全落地,那么这条微博她会自行销毁,如果不能,就算是她为汇爱做的最后一点事情吧。 她在微博上写了一些云志尹的阴谋手段,里面涉及了很多她从来没有说出来的内情,相信这条微博伴随着她的死,会让大家警备并清醒起来。 弄完这一切,她又给了毕静和施甜发了一条短信,要她们照顾好自己,并且把自己所有帐户的密码留给了施甜…… 唯独,她没有任何话留给父母。 关掉电脑,她把耳机也摘了下来,摇晃还在继续,大家几乎疯了一样大吵大闹,哭声,尖叫声,争论声不绝于耳。 毕秋闭上眼睛,把自己短短的二十向年回顾了一下,发现值得夸说的也就是她的汇爱了,没有儿女,没有家庭,按世人的标准来说,她一无是处。 第三百六十二章 如是你爱我 不过也无所谓了,她也不是活给别人看了,再说眼一闭,汇爱都不知会是谁的了,她想那么多有什么用? 只是唯一有些遗憾的是,她可能无法参加祖父的葬礼,送他最后一程了,不过马上她又想到她们也许会在另一个地方相见,就没有那么伤感了,早知道就该多买点保险了,受益人写成施甜和毕静,或者是李念的父母,再或者是某个公益组织,也比这么凭白没了的强。 也不知她的房子会被放收去,她的日记好像还没处理,她的那些娃娃,她收藏的小东西,会不会被人当成垃圾扔掉呢?她办公桌里好像还有几份刚拟的文件,邮件是不是也要清理一下…… 她胡思乱想着,忽然,就有一张脸跳入她的脑中,让她的心也跟着微微一惊。 那是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冷淡,英俊,内敛,眸子经常像潭死水,却是深的让人心颤,他会做很好吃的菜,不太会哄人但是被他抱在怀里,很很享受,他会做很多事,修水果,修汽车,还会吻得她天晕地眩,二十多年,她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男人,他勇敢,无所畏惧,光明磊落,冷静可靠,可偏偏,他又小人,又阴险,又卑鄙,又冷酷无情,他把她玩弄在掌心里,充之如薄履,可转眼又纠缠上她,无所不用其极…… 她恨他……更爱他。 可如今,他们就要一起死了。 多讽刺,生不能同衾,死亦不能同穴,却将会被写在一条新闻里,再被无数人拿来打趣,猜测,开脑洞,做故事。 她想到这,不由的回了一下头,只是微微的一点弧度,却瞬间撞进一双幽深无底的眸中,南黎川也在看她。 两人的目光,透过一层层的混乱撞在一起,一瞬间,前尘往事好像都不存在了,她的眼睛里只有他,那个在慌乱之中仍然冷静自持的男人。 机舱里的灯光开始忽明忽暗,她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猛的,又一阵颠波,一阵尖叫声中,她看到他忽然解开安全带走了过来。 她的心砰砰直跳,强压着激烈的情绪道:“坐下!”声音却被其它的人的声音盖了过去,她于是站起来,向他挥手:“回去坐下!” 他要做什么?如果飞机再快速的下降,他很可能会被甩起来撞到天棚,就算他再厉害,也不可能和大自然做抗争的。 南黎川却好似没听见一般,只几步就走到李念身边,右手扶着座椅,道:“我们换一下座位。” 李念抬起头,看见是他,于是很自然的开始解开安全带。 毕秋压住她的手,却是看向南黎川:“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胡闹?!马上回去坐好!” 南黎川的眸子沉寂而静溢,里面有一股力量让人相信他能解决掉一切的麻烦,他用沉声对着她道:“你需要我。” 这句话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毕秋被他笃定的话语惊住院,这时,李念也解开了安全带,被南黎川护送着去了他的座位。 南黎川帮她扣上安全带,并没有马上离开,用着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给江离然去个电话。” 李念看着他,慢慢的摇头:“他不配!” “可你想,不是吗?” 李念一征,南黎川己经直起身,在摇晃的机舱里步屡沉稳的走向毕秋。 毕秋一直看着他们,直到南黎川走到座椅旁,她猛的伸出手,扯着他的袖口将他扯坐下来,随即帮他扣上了安全带,做完这一切,她的头上己经是一头的冷汗,力量仿佛从四肢百骸流了出去,让她大脑一片空白。 飞机的抖动一直没有停,而且飞机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空姐的安抚己经起不了作用了,有人开始去抢自己的行李,大家撞作一团,过道里突然变成了最危险的地带。 毕秋还没从刚刚的惊吓人回过神,就被男人用手轻轻搂住肩膀,她挣了一下,听着男人从胸膛里低呤了一声,她一惊,就要挣扎。 “别动,想想其它的事。”他的声音低低的响在她耻边,即使他努力镇静,她还听出他气息里的急促。 她的心犹如火烧一样煎熬,一面不想理会他,一面又无比的担心,在这样的时刻里,两种情绪交相的出现,让她痛不欲生。 耳边又响起一道闷哼声,这次毕秋看到了,是有人没拿住行李,行李箱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南黎川的后背上。 她的火气瞬间冒起来:“都要去死了,还抢什么行李?你那东西能去讨好阎王还是能给小鬼点好处让你少受点罪?!再不坐回去系好安全带,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她的声音又尖又厉,瞬间就让几个人愣住了。 两个空保赶紧跑过来,把几人分开,按会在椅子上,系上安全带。 毕秋赶紧把头低下:“你怎么样?” 南黎川摇头:“没事。” “你让我看看。”毕秋也顾不得两人之前是的恩怨,探手过去拉开他的衬衫,就看到一道青紫的痕迹横亘在他的背上,可发的可怖,而且那行李里不知放了什么,他的背上还有一道半指条短的伤口,急需要消毒包扎。 她举起手:“这里有人受伤!” 连叫了几次,终于把空姐叫了过来,毕秋向对方要求消毒的用品,对方满口答应,却是一去不返。 毕秋等了等,有些坐不住,就要去解安全带。 南黎川按住她:“我没事。” “这是逞强的时候吗?如果……如果飞机被划开一道口子,你那道伤口就是致命的!”她看似面色冷静,嘴唇却在轻轻发抖,脸色也是白的,他有些心疼,不由的抬手摸向她的脸,毕秋不知在想什么,竟然没有躲开,一张脸欲泫欲泣。 “听着,我没事,飞机也不会有事,这只是高强度的气压运动,飞机下降也是无奈之法,只要降到云层之下,我们就是安全的,想信我,不会有事的。” “怎么会没事?你看看下面是什么?!”她不敢回头,也猜得出下面是一定是浩瀚的大海,她怎么会是这么个死法?想都不敢想! 南黎川不让她看,一直板正她的脸:“看着我,不要想其它的,想着你回去要做什么,想想曾经开心的事,这只是一个插曲,很快就会过去。” 毕秋抖的不像话,混身僵硬,他开始从她的手指开始,慢慢帮她按摩,一直抚摸到她的脸,她的唇紧紧抿着,眼睛果真直直盯着她,他胸口微动,忽然俯下身去,轻轻咬住那一双颤抖的唇。 他的吻要么粗暴要么温柔,却从来没有如此的小心翼翼,先是轻轻的润湿了她干燥的唇片,却不急于过去,只是慢慢的安抚,摩擦,直到她微微的张开了双唇,才将舌轻轻探了进去,却也只是含着她的下唇,没有急于去攻占。 她的呼吸终于慢慢平静下来,僵硬的身体也软下来倚靠向他。 南黎川微微退开,两人的呼吸都有些发烫,毕秋的眼里漫着水花,眼里堆着全然的信融和情迷,南黎川的喉头一动,开口道:“其实我……” 一阵电话的铃声打断他的话,也成功的震醒了毕秋,她僵硬的推开他,坐了回去。 南黎川拧眉看着屏幕上的号码,最后还是接了起来。 “我看到新闻,说是有一架飞机正在迫降,别告诉我你们就在那架飞机上!” “是的,我们在。” 江离然静了两秒:“开玩笑吧,这么好的运气让你们撞上?” 南黎川没回话。 “……都有谁?”静了一会,江离然又问道。 “我,毕秋……李小姐。” “……该死,我就该把你们一起绑回来!” “如今说什么都晚了,我们现在掌握的信息有限,我大概能猜到飞机遇到了紧急的气流,新闻上有什么消息?”直到此时,他的声音依旧是冷静的。 毕秋坐在一边,舌尖慢慢的舔过双唇,又嗖的缩回去,脸颊慢慢的红了。 “和你猜测的差不多,但有一点,飞机的一个引擎好像出了问题,但是只要飞过这片海,就能找到临时降落的地点。” 南黎川把话筒拿远了一些,两人聊了几句,南黎川静了一下,口气还是很平静:“我还是很喜欢你的那台电脑,帮我看看它还能不能用?密码就是我的生日。” 江离然炽热着他托孤一样的话,声音没什么变化,心里却微微一缩,想必他能猜到这次凶多吉少,他马上让人把密室里的电脑拿了出来,按着他说的密码开了机,桌面上什么也没有,耳边又传来南黎川的声音:“如果能用,帮我备份一些资料,到d盘的文件夹下找,按我教过你的方法。” 江离然地电脑没有多少了解,但是南黎川教过他一些东西,他寻着记忆找到d盘,按着他教的方法果然看到一个隐藏的文件夹,他点开,是一个程序,他双击了鼠标,一个对话框跳出来,紧接着,黑黑的屏幕后开始出现一行一行的文字,那是南黎川这些天收集的所有数据,包括他弟弟和一些商人的往来邮件。 “备份后就删掉吧,如果我没办法亲自去取,就由你转交给值得托负的人。” 江离然看着那满屏的东西,心下一阵阵的震惊,这些东西远超他能想象,南黎川到底深处什么样的境地? “放心吧,我会替你保管好这些东西,你一定要亲自来取,别让我失望!” 南黎川轻松的一笑:“我尽力,李小姐应该还没关机,你们谈一谈吧。” 挂了电话,他转过头,毕秋垂着头,黑发从耳朵滑脱,盖住她的脸颊,不知在想什么。 他把手伸过去,即使抓住了她也没有挣脱,他微叹了口气,慢慢用掌心温热了她冰冷的小手。 “南黎川,我玩过一个游戏。你要玩吗?”她忽然抬头问道。 “好。”他很自然的应道。 毕秋抽出牧,用手拍了几下:“猜一猜,这是几个人?” 南黎川想了想:“一个?” 毕秋摇头:“我再拍一次。”她又拍了几下手,然后问他,“这次呢?” 南黎川迟疑:“三个?” “可真笨,你知道粉丝把你夸的天上有地上无,智商三百六上打爱因斯坦,下踩达芬奇吗?” 他笑着摇头:“谬赞了。” 她又摇头:“她们倒也没全说错,你是挺聪明,但是你做了一件最笨的事,知道是什么吗?” 他依旧摇头。 她半转过身,眼里清波微动,漂亮的唇抿了抿,道:“你不该背叛我,图钱,我有大把的钱给你用,图人,我长的也不赖,图势,我堂堂汇爱老总推捧你一个新人轻而易举,可你傻的图什么爱,结果呢,你还不是要和我一起去死?兜兜绕绕了一圈,你又回到了原点,这不是笨是什么?” 不等他回话,她又怆然的笑了一下:“不过前三样无法长久,某种角度来说,你还是挺聪明的。” 又一阵晃动,南黎川也来不及反驳她的话,就把她搂到胸前。 飞机又呈半斜角的方式向下冲去,极速的下降让每个人都感觉很不舒服,耳膜承爱的压力过大,以至于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毕秋好像看到南黎川在向她说什么,可是她什么也听不清。 第三百六十三章 你一定要活着! 急速的下滑产生的副作用还是很大的,即使坐惯了飞机的毕秋也感觉有些受不了,心脏忽上忽下,连带着眼手脚开始发软,眼前的景像一会清楚一会模糊,她开始有了幻觉,好像自己正踩在棉花上,周围全是大片大片的棉花地,她小心的走在上面,随时都要掉下去,让她神经也崩的紧紧的。 忽然,她的手被抓住,一道低沉的嗓音将她从幻想中拉回到现实。 她心有余悸,惶然的看着对方,好一会,才看清楚对方略带焦急的脸。 “清醒一点。”南黎川抓紧她的手,眼里的镇静终于有了一丝裂纹,他的头发也不再一丝不苟,衬衫的领口不知被什么割开的,露出了一片毛边,靠近过道的左侧肩膀上一大片污渍,可是他的眼睛还是清明的,有力的。 她急促的喘了口气,才发现她竟然呼吸困难。 南黎川还在焦急着问她怎么样,毕秋张张嘴,指了指他身后,用眼神示意他回头,南黎川转头,眼里深色一凝,原来,后侧的窗口处升腾起了一股黑烟,而最靠近黑烟处的玻璃竟然全扇的飞走了,座椅旁己经没有了人,只有一个空空的椅子,也不知是被吸走了还是及时逃走了。 南黎川反应迅速,直接将他的腰带解下来,一层层将她的腰捆在椅子上,然后抬起左手去解氧气罩。 毕秋己经没有多少力气挣扎,氧气罩被盖在她的嘴上,一阵阵鲜的氧气涌进来,让她紧崩压迫的五脏和身体得到了缓解,她贪婪的深吸了几口气,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幸而机舱的环境成功的解开了氧气罩的开启条件,南黎川拿了自己的那个罩在脸上,一转头,就撞上她水气殷殷的眼眸。 他轻轻抓住她的手,无法说话,他就用眼神示意她不用担心。 毕秋迟疑着,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想起李念,南黎川知道她在想什么,向她点了点头,示意李念也ok。 接下来的事,是她们无力改变的,只能听天由命。 毕秋的手机时而响起铃声时而又安静下来,她却一概不管,左手被男人紧紧的握着,心里也仿佛有了力量,能够坦然的接受了即将到来的一切。 飞机的晃动越来越大,行李都被颠了出来,空姐在帘子后面勉强保持着冷静,向地面报告着情况,有人摘下了氧气罩开始打电话交待遗言,一片我爱你的声音中,她的手指动了动。 南黎川马上转过头看她。 她的氧气罩里有水罩轻轻漫在透明的罩体上,南黎川试着从她的口型里分辨出她在说什么,可猛的,空姐跑进来:“请大家仔细的听我说话,各位的座椅上……有救生衣,我很抱歉的告诉大家,我们没有全足的把握能越过这片大海,请大家做最坏的准备。” 话毕,机舱顿时响起了哭喊声。 大家虽然都做了最坏的准备,可也是报了二十分的信任要里面的,交待遗言的时候也是报着那几分的希望在的,可是空姐这一番话,无疑将众人再次打入了地狱,大家这次己经顾不了身体上的不适,纷纷摘下氧气罩,开始手写,或时发微信,打电话,纷纷想把自己没说完的话传达给最爱的人。 毕秋看着这一片的乱局,心里也受了触动,微微抬起眼皮看向南黎川。 这个男人,是她这二十多年的人生里付出的最多,最为心动的男人,在他身上,她学会了什么叫开心幸福,依赖和信任,也是他教会了她万事皆可变,只有靠自己的道理,他是她人生里的一个变数,是一个不会复合的伤口,也是一个无比的惊喜,如是没有他,她也许一辈子都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爱。 生死关头,她再次打量这个男人,竟然也没那么恨了,就算他爱的不是她,又想利用她,可好歹一起赴死的时候,他没有丢下她,将来在下面或是上面,她们还是要再见的。 想到这,她的胸口微微一动,主动动了动手指,反握住他的手。 右手轻轻摘掉氧气罩,慢慢的俯靠过去,摘掉他的氧气罩,吻住了那双薄薄的唇。 他的唇冷的冻人,谁不是呢?机舱里再迅速的降温,没准还没等她们溺死就先冻死了,可是这些都无所谓了。 她改用双手按住他的后脑,吻也变得更加激烈,仿佛要吸走他的灵魂一般,他终于动了,先是扶住她的腰,再顺势滑下她的后背,最后按住她的后脑压向自己。 南黎川,你没想到吧,你最后还是要和我捆在一起了,你的报复心机算计全都没用了,你还是属于我了。 那一秒,她心里闪过报复的快感,可男人却不容她太多,霸道的唇舌转眼就让她忘记了一切,只沉迷在他的气息里。 不知过了多久,她从狂乱心跳里回过神,轻轻离开他的唇,两人以额相抵,呼吸都有些急促。 南黎川的表情不再冷静,而且多了一会她不明白的情绪,他的气息热的烫人,每吐一次都让她的心也跟着猛跳一下。 他深遂的眼看着她,薄唇抿了抿,忽然就要开口。 她用手指按住那张唇:“南黎川,我怕水。” 他看着她,猛的将她搂紧,恨不得将她塞进自己身体的力道,呼吸沉了,声音也沉的厉害:“我该听江离然的,将你们绑回去!” 为什么要顺从她们去做什么飞机? 毕秋如今己经在不意这些了,她看着窗外刺目的阳光,和后面大片蔚蓝的天空,垂着头道:“万不得己,请你将我件事。” 他微微一征,为她口气里的绝望,继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口气凶狠起来:“不许多想!” “我恐怕挺不到他们来救我,我不想泡在冰冷的水里,帮帮忙,别管我,让我和飞机一起走。” “不要再胡思乱想,会有人求称们的!”他想喝止她的话。 毕秋却开始害怕起来,她和不想当什么肉丝,她也不想溺毙在恐怖的大海里,与其如此,还不如让她直接一了百了。 南黎川感觉到她的颤抖,扳正她的脸,迫使着她看向自己:“听着!有很多人关注着这架飞机,塔台也有飞行的路线,己经有人在往这里来了,你会没事,我们都会没事!还有我在不是吗?”说完,见她的眸子还是一片冷漠,他剑眉微拧,似有不快,静了几秒,声音沉的厉害,“只要这次你平安无事,我不会再来骚扰你。” 毕秋的眼眸动了一下,南黎川慢慢将她锢紧,下巴压在她的颈窝;“满意了?想看我不痛快就活下去,你不是还没出气吗?” 毕秋的眼睛瞪的大大的,脑子子里还在回味着他刚刚说的话。 不再来骚把她? 那一秒,她竟然分不清这话是她渴望的还是不想听到的。 可己经不容她再想太多,飞机下降的势头只缓和了几秒,又再次俯冲下去,她己经听不到任何声音,耳边唯有各种尖叫声吵嚷声,在这一片混乱中,她慢慢的闭上眼睛。 …… 后来的一切她都记不太清楚了。 似乎有人过来解她的安全带,两个人将她托离了座位,她回头去看,没看到南黎川,于是开始大吵问人去哪了,但是没有人理会,她被扶下飞机,马上被送上担架,外面全是人,有消防员拿着泡沫灭火,有记者站在外围拍照,救护人员为她带上氧气罩,她挣着要起来,有人在她的手臂上扎了一针,然后她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己经是一天之后的事情了。 眼皮酸胀,但是能感知到有光线,她慢慢的睁开眼皮,马上有人站起来,声音殷切:“小秋,醒了吗?” 毕秋适应了一下周围的光线,看到身侧,毕静和施甜都在,秘书刚走出去,应该是去叫护士了,罕见的,毕郑南也在,只是脸上没太多的表情,立在墙边的椅子旁。 她扫了一圈,动了动嘴皮:“怎么……回事?” 施甜擦了下眼角,眼圈还是红的,显然是吓坏了。 “飞机飞过了海,落地是出了点小事故,后面半个机尾都没了,还着了大火,我就在外面,她们不让我进……幸好你没事,你知道我接到你的短信都要吓死了吗?下次不许吓我了。” 毕静等她说完,才安抚道:“你放心,李念姐也没事,就在隔壁的病房,她比你先醒的,让我们不要吵你。” 施甜还是心有余悸:“你知道火有多大?半个机舱都烧起来了,听说……后面的没跑出来,我当时很怕你也……呸呸呸,我这张臭嘴,小秋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去买!” 毕秋摇摇头,她的嗓子进了烟,有些哑,话说多了就疼,可她还是再次开口:“……其它人呢?” 施甜一愣,有些挠头:“除了李念,还有谁啊?”她看到李念和毕秋出来就跟着来了医院,也不知道还有其它人啊。 毕秋看向毕静,毕静正俯头帮她压被子,似是没听到她的话一样,毕秋静静的看着,直到她抿了下唇,口气不太好;“没死,活着呢。” 毕秋还是不放心,毕静却不愿多说,她似乎很讨厌南黎川。 毕秋只能暂时压下疑问。 施甜出去买饭了,毕静问了几个问题也不再说话,这时,毕郑南走了过来。 两父母自上次婚礼闹剧后还是第一次见面,毕秋移开眼睛,看着窗外的蓝天。 毕郑南讨了个没趣,双手背在身后,表情也变为一片严肃:“你安心养着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毕郑南走后,毕静拿起一个苹果为她削起来,淡淡道:“姐,他最近心情不太好,你不用理他,有我在就行了。” 第三百六十四章 他是死是活与你何干? 毕秋吃惊于毕静对毕郑南的态度,和她不同,毕郑南从小于毕静就很重视,也很亲近,在她身上投入的热情和精力比她多的多,所以毕静对这个父亲也一直很亲近尊敬。 “呐,张嘴。”正思想间,毕静削好了苹果,切了一块递到她唇边。 毕秋哪里有什么胃口。 毕静用着哄劝的口气道:“姐,吃一点才好的快,还有那么多事等着你去处理呢,你不能倒下啊,乖,吃一口。” 毕秋这才张开嘴,毕静又削了一块,看着她慢慢咽下,然后重新递过来,等她张口吃下,才换了一个水果,一边切一边道:“姐,接到你短信的时候,我正在开车,当时我突然想,如果你活不成,我就直接把车开到桥下去。” “咳咳咳……”毕秋一个不防咳了起来。 毕静过来帮她拍背,毕秋勉强止住咳声,把嘴里的碎屑咽下去,口气有些严厉:“胡说八道!我出了事你更该活的好好的!” 她是没什么后顾之忧,她后面还有个妈和爸呢,而且她这话说的也太吓人了,什么叫她没了她也不要活了? 毕静敛着眼眸,表情中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姐,如果换个角度,当时在飞机上的是我,你该怎么做?” “我?”毕秋一征,“那我要让你失望的,我会活的好好的,帮你把日子一起过了。”顺便,勉为其难的为你照顾一下父母。 毕静的眼里微微一黯,又马上恢复过来,坐下为,重新开始切芒果:“我就是那么一说,我也不相信你会出事。” 毕秋这才放下心,这丫头和她太亲,她还真怕她一时心急做出什么傻事来。 毕静又喂了她一块芒果,等她吃下了,用纸巾帮她擦掉嘴角的果渍。 “姐,你为什么把那些东西发给我?”那些帐号,银行卡密码,所有的家当,她竟然全留给了她。 “你是我妹,我不给你给谁?” 毕静听了,笑了一下,低声喃喃:“这么一想,做你妹也是件坏事。” 喂她吃了几口,毕秋就不想吃了,毕静将东西收拾了,这时秘书也回来了,身后还带来了医生。 初步检查了下来,因为吸入了烟尘,她有肺部有些感染,皮肤上还有一些小小的擦伤,医生建议她进行高氧仓治疗,毕秋感觉没必要,毕静却在一边替她做了决定,然后和对方约了时间。 医生走后,毕秋看着她像个小大人一样跑前跑后,颇有些感动。 她没有什么父母缘份,却有个这么疼她的妹妹,也算是补偿了。 毕静把她安置好,就去外面租借轮椅去了。 此时,秘书才走过来。 “毕总,您没事就好。公司里没有什么事,您千万要养成好身体。” 怎么会没事?吾氏那个定时炸弹就是个最让她头疼的事。 “吾总还是不肯约时间?” 秘书正想和她说这件事。 “毕总,在您入院不久,吾氏又致电,要收回之前减资的申请。还说之前只是个误会,他们考察了汇爱,对汇爱充满了信息,所以决定在原有的投资金额上,再加投一个亿。己经派了人,下午就会来签合同。” 毕秋自然是惊讶的,之前那么信誓旦旦要撤资,这回又要增加投资。 不过商场就是这样,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利益面前,随时可能变脸。 “我知道了,我和李助理都不在,如果可以,让他们把签约时间推到明天下午,再问一下吾总有没有时间?” 她是真的很想见见这个传说中的吾总。 “好的。”秘书说完,问道,“毕总,您还有什么事吗?” 毕秋静了好一会:“我的手机呢?” “应该是遗落在飞机上了,需要晚一些再去认领。”当时情况混乱,根本没有人顾得上自己财务,但是应该不会丢,晚一些时间会有人来通知她们认领自己的物品。 “你当时,只看到我一个人出来?” 秘书的表情有些疑惑,也不敢轻易的回答:“毕总,是不是有朋友也在飞机上?” 毕秋撇过头,看到一门这隔的会客厅里有电视,于是伸出手:“扶我起来。” 一会去高氧仓也是要起来,秘书没有多问便将她扶起来,扶到客厅,毕秋松开手,按开了电视。 这么大的新闻自然是随便一个电视台就能看到,她坐在沙发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新闻的画面。 “今早从h市飞往x市的东k150航班,在空中遭遇恶劣天气,造成一个引擎起火,在与地面塔台取得联系后,机场将飞机迫降在就近的一个民用机场里,飞机降落里尾部断裂起火,造成了至少十二人的伤亡,伤者多半是吸入了大量粉尘引起的呼吸道伤害和恶重的烧伤,现在部分伤者己经转到了xx中心医院进行救冶,我台拿到了事发当时的围观群众拍到的视频资料。” 毕秋的手指扭在一起,身子前倾向屏幕。 画面里,飞机从后部开始起火,一道大大的裂痕里也冒出了浓浓的黑烟,逃生的人从裂口里跳出来,有的跌伤了,有人直接跌进着着火的零件里,到处都是喊叫声,尖叫声。 不多时,消防车来了,火被灭掉了,有人被救出来,放在担架上抬上救护车。 直到她被抬下来,送入车里,视频就断了,前后三十个人里,她没有看到他。 她噌的站起来,晃了一下,就开始往外走。 刚走出病房门,迎面看到毕静推着轮椅走过来,看到她一愣:“姐?你怎么起来了?” 毕秋一言不发,身后,小秘书也是一脸的疑惑和焦急,紧紧护在她身边,不敢越距。 毕静一征,把轮椅一丢,跑到她面前:“姐,你现在哪也去不了,听我的话,你先回去。” “我就去看看,不走远。” 毕静握住她的手:“我约了高氧仓,你现在就得过去,有什么事我们回来再说。” 毕秋挣了一下,回头看她:“我看了新闻,他没出来,你骗我是不是?” 毕静的眸子收缩了一下,眼里闪过不快:“姐,那个男人值得你这么关心他吗?你忘了他对你都做了什么?他是死是活和你没关系!” “他救了我的命。”毕秋感觉自己的理由都是没有底气的。 果然,毕静轻咄了一声:“他救得了谁?他连自保都难,还能救你?你再在自我感动了!” 这时,施甜买了东西,提着两大袋子的食物走了回来,一眼就看到毕静和毕秋立在病房外的走廊里,看样子在吵架。 “我滴乖乖,什么时候了还吵架?”施甜暗叫了一声,提着东西歪歪扭扭跑了过去。 “我说你们,立在这里干嘛啊?小秋你也是,身子都这样还下床,你是存心想气死我啊。” 毕秋抿着唇,一言不发,眼里一抹倔强,毕静也不说话,脸色不太好看。 施甜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能看向秘书,后者也是一头的雾水。 就在这时,施甜的手机响了,她本来不想接,可电话铃声响起个没完,她只好把东西放在地上,掏出电话接起来。 “喂?我忙呢,有什么事一会再打来。” “你忙什么?!我在这等了你二个小时,你如果不想结婚趁早说,别耽误大家时间!” 施甜吓的一梗,忙去看屏幕的号码,不禁吐吐舌,是她家的傅大人。 昨晚傅井博打电话让她过来确定一下喜宴名单和回礼等细节,两人约的是今天的十点,可是现在都己经十二点多了。 走到一边,放低了声音:“我真的在忙,你怎么弄我都没问题,都听你的。” “你有什么可忙的?不上班,也没什么朋友,赶紧给我过来!半个小时看不到你,我就直接取消你朋友的座位。” “你怎么这样啊!”施甜委屈又气愤,她不过就是人晚了二个小时而己,这男人天天忙,每次她说要确定细节他都说没时间,怎么换成自己就不行了? “觉得委屈这婚可以不结。”傅井博一贯的冷言冷语,施甜的心都寒了,她很想有骨气的说一句那就不结了,可是一想到妈妈的脸,想到接下来的风风雨雨,又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是真的有事,毕秋出了点事,我现在在医院。” “她哪天没事?不是,你怎么还和那个女人搅在一起?” 傅井博不喜欢毕秋这施甜知道,在他眼里,毕秋就是个到处惹事的疯子。 “我不许你说毕秋!”她握紧话筒,“行了,我不和你说了,我今天肯定过法骈,你,你要是不想等,那就不用等了,我请不请人都无所谓。” “随你!”啪,电话被人挂了。 施甜咬住唇,吸了吸鼻子,勉强扬起一抹笑走回来。 毕秋还在和毕静对峙着,施甜插到中间打着圆场:“小秋,咱们先回去吧,你立在这,也影响别人啊,有什么事咱们回病房再说。” “是啊,毕总,您想调查什么告诉我,我帮您去查。”秘书也道。 毕秋看了两人一眼,也感觉到自己此时确实很虚弱,于是点头,被三人扶了回去。 第三百六十五章 傅大人你最棒了! 高氧仓也没去,毕静坐在一边生闷气,施甜一头雾水,也不知两人在气什么。 秘书出去办事去了,施甜一边给她盛着粥,一这讲着话题想让气氛轻松一些。 不多时,护士过来问她们什么时候去高氧,毕静才打破尴尬:“我们马上就过去。” “来个人,需要重新办理一下手续。” 毕静只好再次出去,出去前,她看向毕秋:“姐,你好好想一想,为那种人值得吗?” 毕静走后,施甜也大概猜到了一些。 她把盛好的粥放在一边,在椅子上坐好。 想了想,才抬起头:“小秋,这医院一共收冶了六个患者,除了你和李念,两个在做高氧,我来时看到了,是对老夫妻,一个是轻伤,还有一个,在重症。”她话一说完,就看到毕秋的瞳孔缩了一下,心道不好,她果然对南黎川还是在乎的,怪不得毕静生气。 毕秋有些坐不住了,施甜看她频频往外看,好似一找到机会就要逃出去一样,也终于理解了毕静是什么心情。 她这人藏不住脾气,所有心思都放在脸上。 “小秋,小静说的没错,那种男人不值得,你要是去,我也生气。” 毕秋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如果能逃,他有的是机会,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他总归是护她完好,于情于理,她不该这么坐以旁观。 “你去打听一下。去啊。”毕秋催促道。 施甜却不动,不但不动,还把她床上的护栏也升起来:“你放心,祸害遗千年,他死不了的,再说了,新闻了也没说死亡人数增加啊。” 毕秋的脸微微有些发沉,施甜一看就知道她是真的动气了。 “不去是吗?好,我自己去。”毕秋看着就要下床,施甜拦不住她,只急又无奈。 “好好好,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把毕秋重新扶上床,施甜仰天哀叹,她这交的都是什么朋友啊。 这么大的新闻,几乎不用费力就得到了伤者的信息。 施甜回到病房,刚一推开门,毕秋就闻声坐起来。 “放心吧,我听说重症的那个是个老大爷。” 听到不是他,毕秋的心终于放下,可随即,又提起,这个医院没有,其它医院呢? 他们当时坐在飞机中后部,距离那个裂口只有三排的椅子,他如果能全身而退,不可能新闻上没有他,他当时在做什么? 施甜见她又要下床,赶紧扑过去,用祈求的口气:“小秋,毕姐,毕总,毕祖宗,我求求你,别再折腾了,安安份份的在这里看病行吗?我帮你查,我一个一个的查,一直查到你满意为止,行吗?” 毕秋看着她,挑眉:“时间。” 施甜一咬牙:“明天?” 毕秋又要下床。 “一个小时,一个小时!” 毕秋松开手,知道施甜不会骗她,这才安安心心的躺下来。 不多时,毕静回来了,见毕秋还安安心心的躺在那,没有疑心,扶着她上了轮椅推了出去。 毕秋一走,施甜就开始头疼。 说起来容易,她去哪找人帮她查啊?那么多医院,那么多人,一个小时,做梦吧! 可是不查到,毕秋的性子没准会自己跳起来查。 她看着手机,心里无声的哀叹,想着能找谁帮忙? 心里思索着,手指像是突然有了感应一样,突然来了一条短信。 是提示她交费的,之前手机交费这些小事都不需要她去操心了,李叔会全程帮她做好,自从她答应了要嫁给傅井博,她妈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还停了她的日用,她现在卡里只有之前上班时剩下的几百块,刚刚又给毕秋买了一堆的零食,恐怕只剩下几十块了。 她还从来没有这么落魄过,此时也明白了捉襟见肘是什么感觉了。 她找到李叔的号码,趁着电话还有点费,将电话打过去。 “喂,小姐?” 施甜感觉有些丢人,把声音放轻了:“李叔,您在家呢?” “是啊,夫人突然想吃鹅肝了,你也知道夫人只习惯我的手艺,我正让人准备材料呢,小姐今晚回来吃吗?”李叔想必是知道了傅井博今知和她有约的事。 “不,不了,我回家,李叔。”她迟疑道,“你现在方便帮我交个话费吗?可有要欠费了。” 不料李叔却是抱歉道:“对不起小姐,夫人之前吩咐过,您现在的一切支出都要由傅先生支付,所以我不能再为您支付任何的费用了。” 施甜有些茫然:“可是我还没嫁过去啊。” “夫人的意思是让您养成依赖您的丈夫的习惯,让您习惯身份的转变,而且,夫人也停掉了您的零用钱,从下月起,您除了在家里吃喝,其余的一切夫人都一概不管了。” “我妈真的这么说的?”施甜感觉不可思议,她怎么可能向傅井博要钱花?她们现在还什么都不是呢,就算成了夫妻,她也不可能处处依赖他啊,她还是要出去工作的,不能让他看不起。 “是的,夫人交待过,让我千万不能心软,小姐,夫人说的话也有道理,你们就要结婚了,关系是要亲密一些的,男人为女人花钱是天经地意的,你如果不好意思开口,那就由我来帮您说吧。” “不不,不用了,我,我自己想办法。” 挂了电话,施甜苦恼的站在原地,一颗心像在油里煎着一样。 好一会,她才慢吞吞的找到傅井博的号码。 电话自然好久都没人接,那男人的脾气就像北极的冰山一样,又硬又冷。 她等了好一会,就在要放弃的时候,电话通了。 施甜一喜,刚要开口,迎接她的是男人没好气的质问:“到哪了?” “……我,还在医院呢。”施甜终于聪明了一回,迅速将手机拉离了耳边,才没被南黎川的咆哮声震聋。 等他吼完,她才悻悻的将手机放到耳边。 “对不起嘛,我下次不会了。” “下次?不会有下次了,我们的婚礼不用办了!” 施甜知道他在说气话,两人认识了这么久,她还不了解他? 对付这种人得顺毛摸,摸舒服了才行。 “我真的错了傅大人,我下次真的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一次吧,下次,我一定提前到,现也不敢让你等了!” “你的话还有几分可信?”男人的声音还是很嘲讽。 “我发誓!下次再迟到,我就……一辈子给你当牛做马!” “我还真不缺你只矮马!” “我不矮!是你太高!”施甜特别讨厌他拿她的身高说事,这又不是她能决定的,再说了,她是真的不矮,是他太高了好嘛! “怎么,你还有意见啊?” 想起还要有求于他,施甜只能认怂:“是,我矮,矮冬瓜一个,不配给您当牛做马,那我当脚垫吧,您方便了踩一脚,上马车可方便了。” 话筒里传出一声轻笑,而后是掩饰的咳声,傅井博的声音谈不上多么的温和,倒也缓和了一些。 “什么时候过来?” 施甜犯了难:“今天一定,一定要过去?” “你说呢?别蹬鼻子上脸啊。” “我也没说不去啊,”她咬了咬唇,下了很大的勇气,“傅大人,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吗?” “不可以。” “……”施甜有些委屈,别说两人都要成了夫妻,就算是认识这么多年,朋友总还算得上吧,为了毕秋,她只好再次腆着脸,“很小的事,不是很麻烦的。” “是为那个女人求的吧。”傅井博瞬间就猜到了。 “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个人,看他在哪个医院,有没有事……傅大人~” “那个女人的事你能不能少管?!你也不看看你们是一个世界的人吗?” 施甜好脾气的听着,等他发完了火,才小声的求道:“傅大人,这点事一定难不倒您的,是吧,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傅井博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很不想理这个女人,可这女人像只小猫一样在他耳边哼来哼去,终于让他的心软下来。 “只一次!” “恩,只一次!不,等,等等,还有一个。”施甜急道,“你,你能帮我交点话费吗?” 啪,电话彻彻底底的挂断了。 施甜灰头土脸的看着被挂断的电话,长叹了一声,真是求人难,难求人啊。 她妈还让她向傅井博要钱?她哪敢啊,她就是去外面搬砖,也不敢向他开口啊。 还是找别人帮帮忙吧。 找谁呢? 正在脑中考量着人选,叮,手机的短信声响起来。 她疑惑的点开,就看到一条交费通知。 “139xxxx5485的手机交费10000元整,手机余额10052元,请您继续使用。” 施甜眨眨眼,下巴都要掉了,惊讶之余,心里却漫过一层柔软的幸福。 她急忙打开微信:“谢谢傅大人,好多的小钱钱,我一定会省着用的!” “别来烦我!” 施甜止不住的笑,倚在墙边发着微信:“傅大人,我还没是谁呢。” “除了南黎川还有谁?” “哇,傅大人你真的是人类吗?怎么会这么聪明?你看我的跪姿还标准吗?” “行了,有消息告诉你,最后一次!” 施甜恩恩的点头,才想起他看不到,在收藏的表情里找到一个萌萌的小人,发过去,又补了一句;“致我最厉害的傅大人。” 第三百六十六章 他是个废人了 傅井博自然没有再回复,施甜把手机放回去,心里很相信傅井博办事的能力,他要只答应她的事就一定会办到。 等了一会,毕静和毕秋回来了,毕秋的神色比去之前好了很多。 毕静把毕秋扶上了床,盖上被子,回头看向施甜:“小甜姐,你先回去吧,今天我在这里照顾我姐就行了。” “啊,没什么,反正我也没事,我再陪她一会。”她知道毕静不待见南黎川,也不敢说自己留下来的目的。 毕静又劝了劝,见施甜没有要回的意思,于是也不再说什么,走出去为毕秋办理其它的手续去了。 毕静一走,毕秋一改之前虚弱的样子,半支起身:“查到了吗?” 施甜看看手机,还是没什么动静,只好摇摇头。 毕秋微一皱眉,要不是自己手机丢了,她就自己去查了,每拖一秒,她的心就就提的更高,一想起他可能在某个抢救室里,徘徊在生死边缘,她就忍不住想跳下床亲自去找他。 “啊,来了!”施甜突然叫起来,赶紧把傅井博的电话接下来,按到耳边,脸色惊喜的看向毕秋,“是我,电不是查到了?他怎么样了?” “z市的医院和周边的医院我都找人查过了,都没有收冶南黎川,你确定他在那架飞机上吗?” 施甜一愣,有些不敢相信,毕秋敏锐的捉到了她眼底的狐疑,忙道;“怎么了?查到了什么?你说话啊。” 施甜怕她太紧张,于是骗她道:“啊,他说还在查,那么多医院没有那么快就查到的,你先别急。” 把毕秋安抚住后,施甜就敷衍着把电话挂了。 毕秋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施甜也不敢说太多,恐怕会漏马出脚,于是假借着要去卫生间,拉开门跑了出去。 跑出去好远,确定毕秋不会听到,她才重新掏出手机打过去。 电话一响,就是傅井博没好气的质问声;“你敢挂我电话!” “对不起对不起嘛,刚刚,那个信号不好,对,医院的信号特别差!” 傅井博会相信她的鬼话才怪,口气满是不耐烦:“你又打来干什么?”她闲,他可不像她那么闲,现在他被一堆人包围着,等着确定最后的婚礼细节,她不在,那些琐碎的事就全落在他的身上,本来己经焦头烂额,还要替她去查什么南黎川的下落。 施甜被他吼习惯了,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傅井博面对她时,连最基本的绅士精神也没有了,满满的全是不耐和暴燥。 她微叹了口气,好声好气道:“我刚刚没听清,你说你都查了哪些医院?” “现在信号好了?” 施甜当没听到他的揶揄,装傻充愣:“恩,可能是走廊里信号比较好,你的声音特别的低沉特别磁性。” 傅井博一肚子的火气在她的小甜嘴面前也散了一大半,抬手示意众人等他一下,才抬脚走到一边:“你听好了,z市和周围的我都派人查过了,没有这个人,要么,他不在这个飞机上,要么,他就是直接被送到殡仪馆了,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再帮你查一次,但不保证家属己经将尸体领回去了。” 他冷冰冰的陈诉着,施甜的冷沔都下来了。 “停停停,你这话可千万不能让别人听到。”这要是毕秋听到了,还不得直接疯了。 她暗暗抹了把冷汗:“就没有,第三种可能了?“她忽然聪明了一把,“也可能,是他去别的市医院看了。” “不可能,第一,这些伤者都是由上面直接送去医院,不存在转院的可能,第二,你知道一个伤者从z市转到其它市区需要多少时间?况且,他的身体也未必能承受这么长时间的颠波。” 施甜一时间也沉默了。 傅井博等了等,突然大发好心道:“当然,还有一种不太可有的可能。” 施甜马上道:“是什么?!” “如果有私人飞机转送,那就没什么不可能的了,不过据我所知,z市好像没有几架私人机,况且对方也不一定会同意用来运用伤者,除非,他自己就有一架。” 施甜想起南黎川的那辆小qq,和他来来回回的那几套衣服,自己也感觉很可笑。 “有没有可能,他根本没受伤?” “一切皆有可能,但这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我的热情到此为止了。” 施甜哦了一声,情绪有些低落:“那你忙吧,我挂了。” 傅井博不由拧眉,心里升起一阵不快,怎么提到另人的事她就一副打了鸡血的样子,到了他那,就半死不活的! “你是帮毕秋那个女人问,还是你自己想问?” “什么?”施甜一时间没听懂他的意思,等明白了,一张小脸窘的发红,“我,我怎么可能,你别胡说八道,我怎么会喜欢南黎川,是毕秋让我问的!你不要乱说!”她怎么可能喜欢南黎川?他可是她好朋友喜欢的人,她再傻再笨也不会去抢好朋友的男朋友! “我就随口一问,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你喜欢谁都和我无关,我只是提醒你,不要惹出事,你现在的身份己经不是施甜这么简单了,做事之前动动脑,别给傅氏添乱。” “知!道!了!”施甜气鼓鼓,啪的将电话挂了。 讨厌的傅井博!越来越讨厌了!这还没结婚呢,就开始拿傅氏压她,等她家到傅家,还不知有什么法子折腾她。 施甜跺跺脚,心里漫起一股伤感,抽了抽鼻子,转身往病房走去。 她的身影刚刚离开,毕静便从拐角走出来,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目光微微发黯。 …… 施甜回去后没敢告诉毕秋实情,只说对方一直在查,需要时间,然后就拼命想着借口怎么离开。 这时,毕静回来了,手里拿着几张报告,笑着走过来:“检查的结果都很好,估计明后天就能出院了。” 毕秋点点头,有些心不在焉。 毕静对着施甜道:“小甜姐,你先走吧,时间也不早了,一会就打不到车了。” 施甜也正有此意,忙起身:“是啊,我想起我还有事的,那小秋,我先走了?” 毕秋还在等着她的消息,于是道:“再陪我一会吧。” 施甜暗自犯难,这是,毕静推着她往外走去;“姐,小甜姐还有事呢,改天再让她来陪你吧。” 不等毕秋说什么,毕静己经将施甜推出了病房。 施甜从门口探出头,向她比了个我明天再来的手势,人就走了。 毕静转过身,看到毕秋背对着她,望着窗外。 她停了几秒,走到床边,拿起一个水果削起来:“姐,你先睡会吧,晚一会还要打点滴,我就在这,你放心吧。” 毕秋哪里睡得着,满心都是南黎川,施甜这么一早,她彻底没有信息通道。 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刚回来时路过护士站,听说重症室的那个人没了。唉,上午人还好好的,真是可惜了。” 毕秋的肩膀陡的僵直。 毕静收回目光,刀子划过鲜嫩的果肉,果皮一点点的被削下来,刀背上的寒光反过她的眼角,映出她一双冷冷的双眸:“不过死了也好,省着受罪,你想想,被火烧伤的人那得有多痛苦啊,就算是一时间救了过来,后面还要植皮,还有漫长的没有尽头的治疗周期,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行了,别说了。”毕秋突然打断她。 “姐,你的胆子没有这么小啊,我说的都是事实嘛,如果我是他,也宁愿死了算了,活下去只会拖累人。” “不要说了!”毕秋转过身,撑着身子坐起来,眸中一点猩红,像被点燃的火信,不知何时就要爆开,“人都没邓,你还说这些做什么?” 毕静放下刀,面上的笑也慢慢的收了:“我什么意思你不懂吗?就算那男人还活着,他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每天像个僵尸一样的躺在床上,大小便也要伺候,不能说不能动,那样的废物你也要吗?!” “毕静!” “姐!你清醒一点!他是死是活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要看的难道不是眼前的人吗?你还有我啊,为什么一定要去想那个伤害过你的人?!你还要被他害上几次你才甘心啊?!” 毕秋的胸口起伏着,面色难看到了极点:“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你是我姐,我就是要管!别说那个男人可能己经死了,就算是活着,我也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毕秋抬起手,毕静毫不躲闪,反倒将脸迎上去:“姐,你今天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男人要打我吗?从小到大你都没打过我!” 毕秋最终还是收回了手,转过头:“你出去吧。” 毕静把刀拍在桌子上:“姐,我知道汇爱遇到了难题,你需要多少投资,我可以帮你。只要你离那个男人远一点!” 毕秋一愣,不可思议的抬起头。 毕静一脸的胸有成竹,看着她,表情也不再讨好,反倒是多了一分陌生的凛然:“我可以帮汇爱渡过这个难关,而且我会把公司发展的越来截越好,只要我们姐妹连心,就不用再怕什么云志尹,你相信我,我这么多年的梦想就要成真了!” “梦想?什么梦想?”毕秋却感觉这样的毕静很是陌生,甚至于有些可怕。 毕静的脸色突然缓和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眼里露出期许的神色:“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是我为了这个梦想努力了很多年,这是我离梦想最近的一次了。” 第三百六十七章 如果我换一种身份 毕秋只当她在说气话,想到她也是为她好,心里就有些释然,口气缓和了一些:“小静,我和他的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就让我们自己来处理好吗?”她和南黎川的事不是外人能了解的,就算他之前做了再多对不起她的事,这次他救了她,于情于理她都不能置之不理。 “不好!”毕静拧着眉大声道,“什么处理?你不就是想和他复合吗!”她的胸口上下起伏,似乎气的不轻,有些口不择言,“姐,你就这么贱吗?!” 说完,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的太过份,眼里一抹慌乱闪过,正要解释。 毕秋冷冷道:“即然你是这么看我的,我也无话可说,你回去吧,别弄的自己不舒服。” 看着面无表情拒人于千里的毕秋,毕静慌忙站起来,想要去拉她的手,却被毕秋甩开。 她不禁咬唇,心里是浓的化不开的委屈,她一切都为她,也却为了一个男人和她置气。 “姐,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为什么就是不懂啊?”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己经是成年人了,可以决定自己的事情了。” 毕静见她表情如冰,似乎下定决心不理她了。 她退后一步,微垂下头,用力咬了咬下唇,忽的,下垂的唇角又微微抿直起来。 毕秋正准备躺下来,就听毕静在身后道:“姐,如果我换一种身份,你是不是就能听一听我的劝告了?” 毕秋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口气依旧平淡:“天要黑了,你回去吧。” 毕静却拉了椅子,重新坐下来,面上己经没有了惶然,取而代之是一种决绝和坚定。 毕秋听见声音也没理她,等她没趣了自然会走的,她挨着床边躺下来,脑中却全是南黎川,一会他全身裹着崩带躺在床上呻呤不止的样子,一会又是他躺在冰冷的殡仪馆里,孤孤冷冷,她不禁抬手捂住眼睛,不敢再想下去。 这时,久未开口的毕静出声了,说出的话又是让毕秋一震,也成功的将她从情绪里拉了出来。 “毕总,不如我们来谈一谈投资的事吧。” 毕秋:“……”因为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毕秋没有动。 毕静却不以为意,继续道:“我对汇爱的影项方面很感兴趣,不知道毕总有什么好的项目推荐给我?” 毕秋终于撑起坐了起来。 脸色却是狐疑的。 毕静抱着双臂,身子微靠着椅背,一张脸全然陌生,堆着她不熟悉的客套和精明。 “我初步的预算是一亿,如果项目很好,我可以追加投资,一切都要看毕总的意思。” 她叫她毕总……毕秋震惊的却不是这个。 “你……要向汇爱投资?”这确定不是开玩笑吗?她哪来的钱?一个亿?她是中了彩票吗?就算是温婉是她的后台,那个小公司想拿出一个亿也是难如登天,更何况温婉怎么可能向汇爱投资?这个时候她躲还来不及吧。 毕静点头:“毕总考虑一下。” “你哪来的钱?”毕秋脱口道。 “那你别管,我的钱,有能力,你只要给我推荐一个项目就行了。” 毕秋皱眉,她怎么可能不管。 “我也需要了解投资人的背景和资料,换句话说,如果对方只是皮包公司,我们也是要冒风险的,这些风险评估,我不得不做。” 毕静早料到她会这么问,也做好了全盘拖出的准备。 “我接手了我妈的公司。” 毕秋隐约猜到一些,此时亲耳听到还是有些震惊。 毕静从她的脸上看出了她心里的疑问,于是笑道:“我妈身子不太好了,也是想让我熟悉一下业务,我消失的这阵子就是在她的公司里实习,对不起,我骗了你。” 温婉的身子不好了? 怪不得刚刚毕郑南脸色不太好。 如果这样,就没什么可奇怪的了,温婉的那个公司早晚都是要给毕静的,只是她现在拿着温婉的钱来投资汇爱,这事温婉知道吗? 她可不想等钱进来了,温婉再秋她那个爹来公司大闹,弄的里外不好看。 况且,温婉的公司能拿得出那么多钱吗? 毕竟是姐妹多年,毕静一眼就看出了毕秋在担心什么。 “你放心,现在公司的大权都在我手上,我想投资谁就投资谁没有人能插手,而且钱是干净的,你放心吧。” 毕秋看着她,心里一阵波动。 却说不出来的别扭。 毕静能投资那应该是再好不过的事了,可是她的心里为什么总感觉很不安? 毕静等了等,又开口道:“毕总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汇爱现在还能拿到什么投资吗?”见毕秋还是不表态,她忍不住道,“姐,你还等什么?等云志尹那个老东西腾出时间来收拾汇爱一切都晚了!” 毕秋一愣,挑眉看向她,毕静自知失言,又平静下来:“只要你点头,我们马上签合同,投资这一周内就能到!” 毕秋终于回神:“这件事,他知道吗?” 毕静知道她问的是谁,表情竟然也颇有些无所谓的样子:“这事和他无关,他也没时间管这些。” “怎么和他无关?这里面也有他的股份吧。”她没记错的话,这公司还是他出钱给温婉开的,说起来,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老板吧,只不过他心疼温婉,把公司交给了她打理,后来直接把法人变更成了温婉。 毕静用手弹了弹衣摆,表情甚至可以说有些冷漠。 “他恐怕没时间管我这些了。” “恩?” 毕静突然把话题拉回到投资上:“我的建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毕秋靠向床背,一双眼淡淡的瞄向她:“你的条件呢?” 毕静轻轻的磨了下贝齿:“我也没什么要求,但是作为投资商,自然是希望所投的项目能够给我带来利润。” 她没说下去,但是毕秋懂,她想说的是希望她做事有些分寸,别影响到投资者的热情。 兜了一大圈,不就是想让她离南黎川远一点吗? 毕秋有些想笑,什么时候毕静也变得这么心机了。 “那我该叫你毕总了?”毕秋笑道。“毕总给我点时间,这件事我也不好一个人做主,等我有了回信再回你。” 毕静讨厌她疏离的口气,正要再言,毕秋掀开被躺了下来:“你先回去吧,我困了。” 毕静有些无奈的站起来:“姐,希望你能慎重的考虑一下。” 毕秋似乎点了下头,毕静松了口气,也知道不能把她逼的太紧,又交待了几句,才不得己的离开。 她一走,毕秋就坐起来,掀开被子下了床,她伤在肺子和喉咙,但是汲入的烟尘太多,也有一些头晕,走不了太久。 走出病房,她四处寻找,终于看到走廊不远处站着一个男人,个子很高,穿一件灰色的长大衣,背对着她,头上盖着一顶鸭舌帽正在打电话,她喘了喘,走过去,在对方前后站定。 “你好,请问,我可以借用一下你的手机吗?” 对方愣了一下,挂了电话,随即回过头,鸭舌帽正的眸子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原来你在这层!” 毕秋的眉先是一松,而后又皱起,忙张头四顾,然后才道:“你是不是疯了?这里也是你来的地方?你是所记者手里的素材太少吗?” 毕连城只顾笑呵呵,灯光下,眸子闪闪发亮,等她说完,就忙打量她,没见着什么伤才长吁了口气:“我只听说你送到这同家医院,就一家一家的找,才找到这你就出来了,你说我们之间是不是很有缘?” 他竟然还嘻皮笑脸,毕秋见远处有人往这边过来,就拉着他回了病房,关上门,她松开手,一脸严肃:“等天色黑下来,你从安全通道走,千万别人让拍到……我和你说话听到了没有?!” 毕连城还在看自己的手腕,回神后笑着把帽子摘睛来,露出一张英俊而年轻的脸,他张望了一下病房,突然大叫:“啊,有吃的,我都要饿死了,你不知道,一路上都是记者,我也不敢下车,这事闹的太大了,新闻都在滚动播放,我想给你买你点鲜花都不敢,还有盒饭?小秋,你吃了吗?” 毕秋纠正他:“叫毕总。” 毕连城拿着勺子头也不抬,表情有些委屈:“是你准我叫你小秋的。” “你还答应我不再闯祸了,现在是怎样?” 毕连城嘻皮笑脸的岔开话题:“你这伙食也太一般了,这样营养怎么能跟得上?这不是vip吗?护工呢?没人看护你啊?朋友也没来一个?你刚刚打算打给谁?我帮你打。” 毕秋被他烦的头疼,这才想起什么。 “电话给我。” 毕连城二话不说,把电话交出去,毕秋走到一边,却有些记不住号码,也不知是失忆还是烟呛的太多。 毕连城见她拿着的手机一脸苦恼,抬脚走过去。 “你要打给谁?” 毕秋一僵,半晌,摇摇头。 毕连城比她高大半头,从身后靠过来,像是半拥着她,右手拿过手机,低眸看着她道:“你要做什么,也许我能帮上忙。我现在的人脉也是有一些。” 第三百六十八章 我们不如假戏真做 毕秋不太习惯和南黎川以外的男人亲近,不禁退了一步,可从窗外看过来,两人还是很像拥抱在一起,两人都没看到一道身影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毕秋皱眉道;“你那些人脉搏攒的不容易,别轻易亮出来。” 像毕连城这样的男艺人,如果不是通过公司,想要积攒人脉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有时候还要牺牲一些什么,虽然毕秋不想多多过问,可还是想提醒他一句:“做事之前想清楚,别因小失大。” 毕连城的眸低垂着,显得睫毛特别的长,一双黑眸在浓密的睫毛下显得又黑又亮,毛孔细的仿佛看不见,根本看不出年纪。 “我只是想帮你。”他的口气有些委屈,再配上他一脸无辜的神情,让人不忍再备。 “你动了鼻子?”毕秋好一会,煞风景的来了这么一句。 “没有。” “怎么感觉高了?”毕秋不反对艺人整容,可如果是大整一定要经过公司的同意。 毕连城伸手,摸了摸高高的鼻梁,微叹了口气,眸子定定的粘在她的脸上:“你从来都没有仔细看过我吗?” “有啊。”毕秋觉得他有些无理取闹了,她的艺人她怎么可能不重视? “我指的不是在电脑上看看资料,而是像……朋友一样的注意和关心。” 毕秋总感觉今天的话题转的有些快,隐隐让人有些不舒服。 “你有那么多粉丝关心还不够啊,那么漂亮的灯牌,一个要好几百吧,我听说,你的应援包是公司几个明星里最豪华的……” “小秋,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是在装傻,还是在逃避。” 毕秋避开他的眼睛,心里微微一沉,有些不快:“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她还记得毕连城从前的胡闹,那时他不出名,有南黎川压着,病急乱投医她也能理解,可现在他这般风光,就算南黎川复出恐怕也要追上一阵子,他竟然还有这份心思。 一瞬间,她的情绪也凉下来,好像自己的真心被辜负了一般,隐隐的失望。 毕连城多聪明一个人,看出她表情的变化,便适时的转移了话题:“我接到了一个大型的ip剧,有些急着想向你分享。” 毕秋的表情寥寥:“哦,哪个?” “夺玉。” “不是我经手的,是李念?” “是李助理前阵子接触过的一个项目,最近公司把它拿下了,导演点名要的我,明天我就要去试镜了,没有问题的话,下个月就要开机了。” “恩,李念我信得过,好好演,公司绝对不会亏待你。不要辜负公司对你的信任。” “那你呢?”毕连城顺势追问,“你对我,有期待吗?” “当然,你是我一手选拔上去的,我自然要对你有信心。” 毕连城的眸光却是微微发黯。 护士在门外敲门,毕秋将他推到一边,看着他走到卫间里躲了起来,才让对方进来。 推车里有几瓶药,毕秋看了一眼,问道:“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那要看你的恢复情况了,如果恢复的好,明天就能出院了。把胳膊露出来。” 毕秋收起手:“不用打了,我感觉好多了。” “你也不是医生,还能自己给自己看病?快点伸出来。” 毕秋说什么也不肯打,气的对方直接出去搬救兵了。 对方一走,毕秋突然叫道:“连城,你帮助一件事。” 几分钟后,护士再回来时,病房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半个人? …… 正值周末,医院的每个科室外都站满了等着看病的人,到处人满为患。 人群里,一个高大的男人护送着胸前的女人艰难的往前行进着,男人头上戴着鸭舌帽,帽沿很大,领子立了起来,挡住大半张脸,唯有一双眼睛谨慎的盯着前方。 而他怀里的女人披着男人的外套,高高的大衣领口竖起,头上绑了一个白色的绑布,缠住大半张脸,也只余下一双眼睛在外面。 医院里什么样的患者都有,大家倒也没过多注意到这两人,由着他们从人群里挤出来,一直向妇产科的方向挤去。 终于,两人停在科室门外,男人用眼扫了一下四周,椅子都被人占了,他看了眼怀里的女人,她的脸色不太好。 “你靠在我身上吧。”他低头建议道。 毕秋摇了下头,她还能坚持,谁知道这里有没有眼睛注意到她们? 有人站起身进字科室,毕连城快人一步,将座位占了,然后扶着毕秋走过去,毕秋一坐下来,就长喘了口气,力气也用尽了,人靠向身后的墙壁。 毕连成在她膝前蹲下来,神情关切的看着她:“有什么检查让护士直接开就行了,为什么一定要过来?” 他就是不明白毕秋为什么一定要避开护士自己来做检查,还是……妇产科。 “一会你就在这等我,不用进去,不要让人发现你。”毕秋也是无可奈何,但凡她还有力气走过来就不会让毕连城送她过来。 她不说,毕连城也不好再问下去,只有静静的陪在她身边。 终于,轮到了毕秋的号码。 当毕连连的名字出来的时候,毕秋根本没反应,还是毕连城要笑不笑的提醒她到她了。 挂号的事全程是毕连城去弄的,毕秋不禁瞪了他一眼,后者一副卖乖的表情,丝毫没觉得自己哪错了。 毕秋站起来,自己走进了科室。 医生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 “要看什么啊?”对方头也不抬问道。 毕秋放在腿上的手微微捏了下:“我想查一下,我有没有怀孕。” “家里没有试纸吗?” “……我测过了。” “结果呢?” “没怀。” “什么时候的事?” “几天前。” “出去吧,你都知道结果了还费这事干什么?” 毕秋咬唇:“我听人说,有一种可能,是……” “别听那些有的没的,你要是真想查我也可以帮你查,但是一般不会和测纸的结果有偏差,你确定要查吗?” 毕秋的心隐隐荡了一下,不知是失望还是轻松,沉呤了一秒:“查。” 是死是活她都要有个结果。 此时,门外。 毕连城正坐在椅子上等毕秋出来,这时,一个小皮球从腿边滚过来,他笑着弯下腰,把球捡起来交给跑过来的小女孩,对方扎着两个冲天辫,一脸呆呆的表情,也不知说谢谢,只一双眼睛长的倒和毕秋有两分相似。 他向她招招手,从口袋里掏出两声糖逗着她:“叫我一声爸爸,这糖就是你的了。” “我有爸爸。” “我一个爸爸不好吗?” “不好。”女孩说着,目光却不离开他的手,嘴角轻轻的咂着,“你可以问问我妈妈吗?” 毕连城只是想逗逗她,没想多事,听到她这么说,就将糖衣撕开,送到她唇边:“算了,给你了。” 女孩开心的张开嘴,糖刚到唇边,一个女人就喊起来:“糖糖!不是说过不要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 女孩吓的大哭,众人都不由的看过来,毕连城只有将帽沿压低。 女人跑过来,拉住女孩,狐疑的看向面前的男人:“你给我孩子喂什么东西?你是不是人贩子!” “我只是看她可爱……” “可爱的孩子多了,你是不是都想拐了去啊?!” 眼见着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大,也引来了不少的目光,毕连城站身起,想暂时避一下,女人却以为他要跑,伸手一抓,将他头上的帽子抓下来。 一瞬间,他的脸暴露在众人的面前。 那样一张英俊的脸,大家失神的功夫,有人叫起来:“是毕连城!” “啊,是连城!” 毕连城把帽子重新压上头顶,却被拥挤过来的人群包围在其中无法脱身。 正在这时,妇产科的门开了,毕秋拿着化验单走了出来。 化验单上三个明晃晃的大字:未怀孕。 她临出门前医生对她说的话还在耳边:“你不是易孕体质,或者说,你将来可能不太容易怀孕,所以,以后如果有机会怀孕,一定要努力保住。” 毕秋恍恍惚惚,根本没看到面前的异常,直到有人将她撞了一下,她手里的化验单飘了出去,她回神抬手要抓,却被另一只大手隔空抓住,毕连城抓着她一路排开人群大步往外走去,毕秋被她拉的跌跌撞撞,勉强跟上他的步伐。 不知走了多久,毕连城终于停下来。 毕秋看到光秃秃的手,想起化验单还有原地,有些心急。 “不要回去。”毕连城把帽子一摘,“我好像暴露了。” 毕秋的脑子嗡的一声响,有些不可思议的转过头:“什么?” 毕连城忽然又轻松下来,用手撸了一把额头,顺势把帽子压回去,转身看向毕秋:“小秋,这也许是件好事。我现在人气不错,就算传出恋情,至多是少了一部分粉丝而己,但是后续的回报肯定会很大,汇爱也能借着这个热度夺一夺眼球。”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是你老板!”毕秋很是头疼,她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老板又怎么样?你难道一辈子都不谈恋爱了?我有什么不好,长相?人气?我现在是汇爱的招牌,没人会说我配不上你……” “你怎么这么天真?”毕秋长吸了口气,“你先回去,从后门,我来想办法。” 毕连城板过她的肩膀,表情有些激动:“你总是在想办法想办法,这种事难道不是要男人来帮你抵挡吗?况且,这种事你之前也不是没做过,为什么对象是我就不行?” “我没做过!”毕秋吼完,伸手将他推开。 “我!从来没有出卖过我的爱情!” 第三百六十九章 这个男人又消失了 毕秋激烈的反应让毕连城也是没想到,在他来公司之前,他曾经考察过很久,因为知道自己的情商不错,也长了一张大概会红的脸,所以他很看重将来公司的实力。 当时有朋友给他介绍了汇爱,他翻看了资料才知道对方为何一脸意味深长的笑,他那时年纪不小了,努力的拼了很多年,做过主播,弄过cos,做过低成本的小网剧,还在各种比赛真人秀里刷存在感,拼了命的往上爬,可是他的努力全都化成泡影,没有半点水花,比他漂亮的有,比他年轻的大把,他再不起来就没有机会了,所以他毅无反顾的去了汇爱。 第一次见到毕秋时,是在电梯外,当时她给他的感觉清清冷冷,精明强干,完全就是个女强人的样子,只是他一眼就看穿了她妆容后那一张年轻漂亮的脸庞。 对于他的亲近她似乎也不太反感,他当时同期的还有一些新人,大家的实力都差不多,也有资历比他好的,他隐隐有些慌,也有些激进,受不住朋友的怂恿,于是有些蠢蠢欲动,后来他被干脆的拒绝以为自己要完了,还动了退圈的准备,没想到她竟然还给了他更好的资源,这不禁让他对她改观了很多,再后来,他察觉她喜和南黎川有些不对,于是知趣的退开了,可心里总是隐隐有些不甘。 他总认为自己是了解她的,而南黎川未必是合适她的,左右是想找一个男星养在身边,为什么不找他呢? 他嘴甜,心细,也不会去惹事,未必不如南哥,况且,南哥己经走了…… 她曾经的绯闻他也不是尽数相信的,只是她己经开了先河,为什么他就不可以呢?他努力到现在,终于有勇气站在她面前了,她却依旧看不起他。 失望伴随着失意,毕连城看着她,心里一阵阵的颓唐,却只能安抚道:“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毕秋也感觉自己反应太大了,深吸了口气,表情认真严肃:“连城,我还是同样的话,以你的实力,根本不用走什么捷径,你能火,我也相信你能火,公司也会全力的支持你,你只要一直往前走,我的眼光不会有错。” 可是我要的不是这个啊。 毕连城掩眸,半晌,又露出和煦的笑来:“我知道了。” 毕秋见他清醒过来,才暗吁了口气,可马上又头疼起来。 上次的事才刚刚解决,这次的事要怎么掩饰过去? 还是这个风头浪尖。 毕秋催促毕连城先离开,毕连城却想送她回病房,这个关头,毕秋哪还敢留着他。 待他离开后,毕秋在长椅上坐下,苦苦想着解决的办法,最后她站起来,蒙着脸走出去好远,才借到一个手机,给公司打了个电话,交待了秘书和公关部联系,先把新闻压一压再说,余下的事等她回了公司再说。 挂了电话,她却怎么也想不起南黎川的新号码,除了公司的分机,她什么号码也想不起来。 把手机还给对方,她猛的想起她的化验单还在科室门口,上面虽然没有她的名字,却写着一些检查的结果,有些她还没看到。 可是现在过去无异于是自投罗网,只能祈祷不会有拿它做文章。 确认自己没有怀孕,毕秋回到病房后开始配合护士的治疗,希望可以早一点从这里出去。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护士过来例行检查,毕秋抓住这个时机,向对方借了手机。 胆颤心惊的打开了新闻,意料之中大爆的新闻却没有出现,甚至于她的名字都没有在热搜上出现,只有翻到最下面,有几条抱怨被删贴的博文和几张零星的照片,拍的也是很模糊,根本看不出毕秋的脸。 那一边,公关的实力也展现了,迅速在公司官网放出所谓的剧组照,暗指毕连城昨天的照片是在剧组拍戏,不用大提小作。 毕秋的心终于放下了,可是事情解决的这么完美,又让她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毕秋还是想不起来其它的号码,只能躺在床上等着施甜过来告诉她调查的结果。 房门一开,来的却是毕静。 她仿佛完全忘了昨天的不快,脸上挂着笑,手里提着水果和早餐。 “姐,今早有点堵车,你饿坏了吧?”她把保湿杯拿起来摇了摇,“我亲手煲的汤,连我妈都没尝过我的手艺呢。快来尝尝。” 毕秋没什么胃口:“你先放下吧,我一会再吃。” 毕静假装没看到她张望的神情,为她盛了一碗,放在她手边,然后就自然的拿过一把梳子:“姐,我帮你梳头吧。” 毕秋己经两天没有洗头了,自己都有些嫌弃,微微往旁边一躲,毕静却不嫌弃,解开她的发绳,然后动作轻柔的帮她梳起来。 梳完了头,毕静把一边的袋子拿过来。 “姐,你看看款式还喜欢吗?” 毕秋看了眼,袋子里装的是衣服,她看了眼,点了点头。 “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款式,就随手买了两件。” 毕秋随口道:“我们两个身材差不多,你拿你的过来就行了。” 毕静垂着头,抚摸着衣服精致的面料,却是低笑着,道:“那怎么行?那都是旧的了。” “旧的怎么了?” “你值得最好的。”毕静似乎在暗自呢喃,说完,自己先是愣了一下,目光突然温柔下来,抬头正视向毕秋的眼眸,“姐,你在我心里,值得最好的。” 这突如其来的告白让毕秋一愣,竟然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幸而毕静说完就去整理其它的去了。 毕秋看着房门,从来没有如此期盼过施甜的到来。 却不知,此时施甜就站在医院的大门口,紧张的大气也不敢出。 她紧张当然有毕秋的原因在,可最大的原因,还是…… “你倒底进不进去?不去就赶紧上车,我一会还有个会议要开。” 是了。 就是傅井博! 本来昨天说好了,今天是她一个人过来,下午再去找他陪她重新确认酒店的细节,可是他今早突然就跑到她家里,说什么下午有事。 害得施甜什么准备也没有,早早的被佣人从被窝里扯出来,打扮一番,塞到了他的车里。 车上,傅井博的一个消息让她彻镀的炸了。 “通知你一声,婚礼时间提前,定在下周一。” 施甜被这当头一棒砸的有些晕,心存侥幸道:“订婚吗?” “婚礼。” 施甜转头看他,有些发懵:“那订婚呢?” 傅井博被她问的不耐烦:“都结婚节,还订什么婚?” “可是……”她们之前不是说好先订婚,再择时机结婚吗?双方当时吃饭时是说及早最好,可是后来双方家长又沟通了一下,觉得时间太仓促的话,很多细节都来不及布置,对于傅家这样的大家族来说也太草率了一些,于是又把时间推后了一些,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她等着傅井博的通知,对方说走,她马上就要配合,没时间了,她就只能在家里干等,可是他今天突然给她来了这么一句。 施甜有些回不过神。 傅井博看她表情呆呆,一副毫无惊喜反倒有些惊吓的样子,眉间的褶皱更深起来。 “还委屈你了?” “……我就是,有点反应不过来。”她轻轻的咬唇,贝齿在下唇上留下一小圈的齿痕,“那,为什么啊?”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妈又在逼婚?也不知她妈又拿出了什么杀手锏逼得老爷子又妥协了,昨天晚上,老爷子把他叫到书房,直接下了决定,他如果想继续在公司做下去,就把这个婚结了。 她真是有一个好母亲啊,这么有本事,连傅老爷都要为她让步。 但是傅井博无意说太多,这些事说了只会让两人不快,没有一点意义。 “早晚有区别吗?反正你都要嫁给我。” 当然有区别啊,她还没准备好呢。 她也会恐婚的好吗?特别是最近他对她越来越不耐烦,好几次,她都想买一张飞机票飞走算了,她知道他不喜欢她,可两人似乎连相敬如宾都做不到了。 此时,那男人就坐在她身后的车里,用一双冷漠且犀利的目光看着她,好像一个不备,就要把好撕掉吞吃入腹一样。 “我,我不知道怎么和她说。”终于,她无奈的回道。 傅井博就见不得她这个样子,仿佛任何一个都能让她手足无措,毕秋好坏与否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就非得和那个女人走那么近? “我去说。”傅井博就要推开车门下车。 施甜吓的一蹦,急忙过去按住车门:“不,不行。” “不行什么?你这么磨磨唧唧下去,我们什么时候能办完事?” “那,那也不行,你去不是要吓死她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傅井博抱臂,很是不耐的表情。 “你给我点时间,我再想想。” 昨天傅井博晚上给她传来消息,还是没查到南黎川的消息,这个男人好像是从航空局的名单上消失了一样,连最初处理死伤员名单的人手里都查不到这个名字,就像是被人抹掉了一样。 可是她如果把原话告诉毕秋,她一定会急死的,怎么会有人凭空消失? 第三百七十章 施甜失踪了 可是蠢的如她,就算是撒谎毕秋也是一眼就看得出来的。 施甜苦恼至极,看着面前的医院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这时,傅井博上前一步,手指穿过她后颈的发丝,揉上她的脖了,轻轻捏住,口气却是有些莫名:“看样子,在毕秋和我之前,你仿佛更愿意选择她。” 施甜本来就己经够烦了,没心情搭理他:“别闹了,我都要烦死了。” 傅井博抽回手,将手背在身后,口气淡淡:“你不是不希望她们复合吗?就说他被陆佳佳接走了,反正他们私奔也不是第一回了。” 施甜慢慢的抬起头,眼里犹带着犹豫。 “这,不太好吧?”这样对南黎川慢不是太公平啊? 况且,如果毕秋查出来,她不就成了破坏她们爱情的侩子手了吗? 虽然她真的很不想她们继续在一起。 傅井博见她眼里闪过摇摆,循循善诱:“再糟能糟过现在的处境吗?与其让她绝望,还不如让她化悲伤为愤怒,你也说了,毕秋这样的女人值得更优秀的男人,等她找到新的男友,自然就不在乎这个男人了。” 施甜有些动心了,可心底还是存着最后一丝犹豫。 傅井于是给了她最后一击。 “不如告诉她,南黎川下落不明,很可能和飞机一起化为灰烬了。” …… 施甜推开病房门时,毕静正在喂毕秋吃饭,她刚一将门推开,毕秋就推开毕静的手,坐了起来。 施甜刻意忽略她眼底的期待,磨磨噌噌的走到了进去。 先是和毕静打了声招呼,然后就无可逃避的看向毕秋。 “嗨,你起的好早啊,你在吃饭啊?那你先吃,我先坐一会。” “毕静,我头有点晕,你帮我去问问护士,要加一些什么药?”见毕静不走,毕秋催促,“快去啊。” 毕静放下碗,犹豫着站起来,看了眼施甜,才抬脚走了出去。 她一走,毕秋就挪到床边,拉住施甜的手。 “怎么样了?消息呢?” 施甜被她的一阵心虚,就要去摸耳朵,手才抬起,耳机里就传出男人的喝责声:“不许摸,自然一点,别让她看出端倪。” 施甜吓的一抖,本能的四处张望,他怎么知道她要摸耳机,却不知她的小习惯早被傅井博牢记在心里,知道她不会撒谎,于是让她戴着蓝牙耳机,就为了能在关键时候提醒她一下。 “啊,有啊。”她说完,就听着耳机里传出的声音,“自然一点,就像我之前说的,把这当成是一件真事,首先你要个相信这个是真的,才会让别人也相信你。” 施甜苦恼不己,拼命的给自己洗脑:南黎川和陆佳佳私奔,他们私奔了…… “倒底怎么样了?” 毕秋的催促吓的施甜一愣,嘴边的话本能的就说了出来。 “他们私奔了!” “……”毕秋被她无头无脑的一句话弄愣了,“谁?私奔?什么私奔?” 一不做二不休,施甜仰起头:“南黎川被陆佳佳接走了,出事当天就接走了,不知道接到哪去了,不过有人看到她上了接送他的车子来着。” 毕秋的手垂下,脸色一下子变得死灰,唇也像脱了血色一般惨白。 施甜急的都要哭了,己经有些不忍心了,可傅井博在耳机里冷冷的叮嘱她:“做就做的像一点,按我教你的去做。” 施甜的手硬生生的收回来,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 “小,小秋,你为了那种男人不值得,他都,都第二次这么做了,他们还藕断丝连,不对,他们一直在联系,你还想着他干什么?他分明就是来者不善,谁知道他回来做什么?说不定,说不定是想说服你放弃起诉陆佳佳!” 施甜一口气说完,人己经丢了半条命,这时,耳机里传出男人赞扬的声音:“说的不错,别在意,要让她彻底相信。” 毕秋的头垂下来,一双眼布满了难以置信,施甜咬咬牙,乘胜追击:“有人拍到照片的,只是被陆佳佳强行删掉了,不信的话,等你出院了,你自己查一查,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毕秋哪里能不相信施甜,她可是从来都不会骗她的。 她颓然的坐到病床上,这时,一直在外面偷听的毕静重新走进来,表情轻松了不少。 施甜站在一边,想去扶又不敢,心里充满了罪恶感,可是如傅井博所说,她做的事是为了毕秋好,早晚她会知道的。 毕静持住毕秋,小心的打量着她的神色。 毕秋除了脸色白了脸,人倒是还算正常,毕静扭头对施甜道:“小甜姐,你先去忙你的吧,这里有我呢。” 施甜也正有此意,她小心的看向毕秋,见她一副茫然的表情根本没听到两人的对话,在心里说了声对不起,然后扭头跑了出去。 …… 一路跑到出了大门口,她一眼就看到斜倚在车门边的男人,长身玉立,矜贵英俊,仿佛一块海绵,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还混不在意,手里鼓弄着手机,不知在和谁发着什么,听到声音,他抬起头,目光在人群里一把抓住她,随即收了电话,拉开车门坐进了车里。 施甜愣了下,也跟着坐了进去。 傅井博发动了车子,车子开的缓慢,要到了主路才能开起来,所以两人有很长的一段时间相处。 施甜从坐进来就一直沉默无声。 傅井博开了一会,抬手扭开了音乐,结果却是一道低沉伤感的英文歌,男歌手用沙哑的声音唱着分手后的悲苦,施甜的心一提,不由的用手捂住脸。 傅井博关了音乐,看了她一眼:“又不是你分手,你哭什么?” “毕秋该多难受啊,我,我太可恶了,我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我太坏了,太坏了!” 傅井博看着前在的街道,面色没什么变化,只有眼角微微压下,显得有些不耐:“你能不能少提那个女人的事?” 施甜的心情本来就不好,他非但不关心还出口责备,施甜咬唇瞪向他:“小秋怎么惹到你了?她又漂亮,又努力,还仗义,我从来没有见过像她这么好的女人了!” “那是你,在我眼里,她精明,莽撞,惩强,毫无女人味,最重要的是,她总是在惹麻烦,为了避免将来傅氏也惹上麻烦,我希望你离她远一点!” “那是你不了解她,你了解她的话……”施甜试着反驳。 却被对方无情的打断:“我没时间去了解她。” “她是我朋友啊,你们早晚是要……”早晚是要认识的啊,难道她以后不能有朋友了吗? “那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施甜的心狠狠一沉,和他有什么关系?是啊,和他有什么关系?在他心里,她都是一个额外的产物,早晚也要离婚,更何况是她的朋友呢?如果是平时也就算了,可是一想到毕秋那痛苦的神色,和男人嘲讽的表情? 施甜猛的转身,一把摘掉安全带,向着他喊道:“反正我在你眼里就是一无是处,你干脆连我也不要娶了,停车,我要下车。你马上停车!”反正在他心里,和她沾边的就不是好东西,那还娶她干什么?就不怕成为他人生的污点吗? 傅井博也不明白她在闹什么脾气,自然不会为她的无理要求而停车。 施甜转身去扒车门,可惜车门是锁着的,她突然抬手就要去抢方向盘。 傅井博按住她的手,一只手控制着方向盘,己然有了些怒气:“你到底在闹什么?” 她在闹什么?总是她在闹?为什么他就从来不明白一直以为,选择权从来不在她!在闹的人从来都不她! 想起自己做的糊涂事,再想起他对她的冷淡,施甜心如死灰,不禁屈起膝盖,把脸埋了进去。 对,是她太傻,喜欢上这么一个男人。她可果不是太蠢,早就该醒悟了。 是她剥夺了他的自由,一切都是她,错的全是她,她永远是个罪人。 前面红灯,傅井博不得不把车子停下来。 车子刚熄火,突然听到耳边传出咔的一声响,他眸孔一缩,本能的伸出手去拉,却是抓了个空,施甜跑下车,在汹涌的车流里穿行着,险象环生,他用力的拍着方向盘,又怕自己的声音惊到她出了竟外,这时,后面有车子提醒他行进,他只好先把车子开出去,找到一处平坦之处再停下,等他下车去再寻找,哪里还有施甜的影子。 …… 晚一些时间,检查报告下来了,毕秋的各项指标都达标了,可以办理出院了。 毕静开始忙里忙外的去办手续,毕秋一个人会在床上发着呆。 施甜的话一直在她脑中荡来荡去,像一把锤,在她刚刚复元的时候就将她砸碎,每次重复着这样的伤口,真是痛苦不己。 南黎川,又一次伤害她,还是以一种老的不能再老的套路。 她都想嘲笑一下自己,一个戏子做做戏,她竟然还入戏了,真是天真又好笑。 她捂着脸笑了一会,再抬起脸时,眼里己经换上一片冰冷。 第三百七十一章 教训 毕秋出去时,不知哪来的小道记者得到了消息,在门口蹲守,毕静找来的车都被挡在外面。 两人也没什么准备,一时间有些无从应对,被记者团团包围。 毕秋索性大大方方的站直了身子。 “毕总,您的身子好些了吗?有传闻您烧伤了后背,需用长期进行药物治疗,不知是不是真的?” “没有,我好的很,医生都在,你们直接去问啊。”谁造的高谣,毕秋不用猜都知道,不就是想给大家一个汇爱多灾多难的错觉吗。 “毕总,网上有消息称您这次受伤都是在做秀,是不想直面汇爱的诸多问题……” 毕秋有些好笑,打断对方的话:“你们两个能不能统一一下口径?一会说的我要死了,一会又说我无中生有,我倒底怎么回答你们才满意?” 那人摸摸鼻子,有些无趣的退到了后面。 毕秋回答了大部分的问题,人就有些累了,毕静见状,替她挡开那些话筒:“毕总刚出院,请大家体谅一下。多谢多谢。” 可大家怎么舍得放过这么一个好机会。 听着有人问道:“网上那些照片您看了吗?那个要是不是您呢?” “什么照片?我听不懂。” “就是您和毕连城在医院的照片。” 毕秋从眼尾夹了对方一眼,很眼生,拿的话筒也没有明确的标识,谁知道是如来的野鸡报社,她本不想答,可对方纠缠不休,她于是站住了脚,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在你想出更营养的问题之前,我是不会回答你这个问题的,如果还有疑问,这里这么多同行,哪个手里没几个内幕秘闻的?和他们打点好关系,你的答案自然就有了。” “那就是是了。” 毕秋哈了一声,对方如果不是听不懂,那就是故意装着不懂了。 她倒是仔仔细细的把对方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然后就才挑了下眉:“你想要什么答案?” “我是在问您,您为什么一直躲躲闪闪呢?” 毕秋彻底的转向他,眼时一抹兴味:“因为我觉得这种白痴的问题根本不用回答,我就算真如你们所说我想尝尝小鲜肉,也不会是他这种类型,我的口味很重的,宝贝。” 这种类似于自我调侃的语调,让在场的众人都笑出了声,男人的脸也是红了红,今天毕秋没化妆,戴了个黑色的毛呢礼帽,帽沿下的脸异常的清秀动人,男人的心跳了一下,想起自己这次来的任务,还是咬咬牙:“可是据网上的所传的一段医院的监控录像里的内容,那人可能就是您了。” 喧乱的现场陡的一片安静。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震惊:什么监控?为什么他们没有!? 毕静见情形不对,忙拨开征愣的人群,护送着毕秋往外走。 众人回过神,马上跟过来想知道监控是怎么回事。 毕秋感觉有人推了她一下,然后她撞在一个话筒上,唇下顿时涌上血腥气息,她用舌尖舔了一下,疼的直抽气,真是流年不利,刚出医院就受伤,这是什么风水啊? “姐,你没事吧?” 毕秋摇了下头,看着面前黑压压的人群头疼,知道今天想从这里出去是不容易的了。 突然,从远处响起警笛声,最终停在医院的门口。 从警车上下来几个警察,大步向毕秋的方向走来,将一群人围了起来。 “我们接到热心群众报警,说是人在这里聚众闹事,马上散开,这是第一次警告!” 记者们一看警察来了,也不敢再作停留,不甘心的上了车,纷纷离开了。 人都走后,毕秋捂着嘴:“谢谢警察同志,关键时刻还是你们啊。” “不,这是我们该做的,要谢就谢那位热心群众吧。” 警察走后,毕秋被毕静扶着走出大门,上了车。 系好安全带,毕静挨过来,靠近她的脸:“姐,你伤在哪了?” 毕秋用手托着半边脸,感觉脸有些麻,但还好:“没什么事。”她心里还想着对方说的什么监控,想要弄到这种东西除非有关系,不然医院不可能放出来,这是有人纯心要搞她了。 这个东西必顺马上销毁,真流出去就糟糕了。 “开去公司吧。” 毕静正在检查她的脸,闻声坐了回去,发动了车了,车子缓缓上了公路:“姐,先回我那。” “别闹,我现在哪有时间休息?” “那也不差这么一会。你的伤得处理一下。” “这点小伤算什么?空难我都没死成,恶人多磨听过吗?祸害遗千年,你姐寿命长着呢。” 毕静的眼黯了黯:“姐,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 毕秋想起两人昨天的对话,现在坐在车里的可不是毕静,而是另一位毕总了。 毕静的提议她倒是真的考虑了,不过有了小爱在前,云志尹在后,她真的不想再把亲情和事业掺和在一起,倒不是她不相信毕静,夜路走多了总怕遇到鬼,她真的不想再失去什么了。 正好趁此机会把话说清楚。 毕秋斟酌着开口:“小静,你也看到了,汇爱最近就像个靶子,谁都想在上面试试枪,祖父的葬礼还没举行,到时候云志尹未必不会借题发挥,现在投资汇爱实在不是一个好时机,你如果真想投资,我帮你留意留意其它的项目,你刚入商圈,还是小心为好。” 毕静好似早料到她会拒绝,竟然也没坚持,只是淡淡道;“我都听你的。” 她这么配合反倒让毕秋有些奇怪了,仿佛昨天那个疯狂的毕静就是她的错觉,她沉呤了一下,猜测是温婉回去和她说了什么,倒也没放在心上:“那就好,你只要记得我是你姐,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毕静回过头,甜甜的一笑:“恩,你对我最好了。” 毕秋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人就没有了精神,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心思总有些飘飘荡荡。 回到公司,毕静坚持要把她送到办公室。 毕静走后,毕秋查了一下监控的事,网上倒也没流出什么,只是在几个贴子里出现过这个字眼,全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她又去毕连城的微博下晃了晃,粉丝依旧如常,只有少数的几个回复不那么入耳,倒也正常。 一场虚惊。 她处理了一会文件,想起吾总的事,想叫秘书进来好好问一问。 秘书接到内线推门进来,一抬头,就露出惊讶的神色:“毕总,您的嘴……” 毕秋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秘书几步跑过来,拿出口袋里的小镜子递给她,毕秋莫名的打开来,对上自己的脸。 好家伙。 镜中的女人哪里都没变化,单是一张香肠嘴格外的可笑。 她摸了摸嘴唇,的确是木的厉害,翻开来,里面破了一块皮,不像是会有大伤口的样子,她也很奇怪,只当是有些发炎,让秘书下楼去买了些药,又开始埋头工作起来。 晚一些时候,她敷了秘书的药,又问了些吾氏的事。 秘书自己也说不明白吾总为什么突然变了主意,而且她一直在约对方见面,对方却怎么也不肯见,总是在出差在出差。 这样的事情毕秋倒也遇到过,可是对方有过减资的事情在前,她心里总有些不安稳,于是自己打了电话。 接电话的依旧是一个斯斯文文的声音,客气却疏离。 “毕总,真的不好意思,吾总最近在出差,等他回来我一定转达您的邀请。” 毕秋碰了一鼻子灰,也只能作罢。 这一天,毕秋忙着和高层碰各种的事情,当然,这副形象她是不能见人了,只有用电话联络。 刚处理完工作准备休息一下,桌上的电话又响了,她看到秘书在门口向她比手势,心里一沉,等了一会,才接起来。 “小秋啊,是我。”依旧是亲切沉稳的声线,仿佛还是她最信赖的那个长辈。 时隔多日,再一次听到这个声音,她的血注仿佛从全身褪去,周身发凉。 “云总,没想到有接到您的电话,我还以为您除了在下面搞点小动作,不会主动来找我了。” “那些都是误会,我们毕竟是亲人,哪有什么隔夜仇?哪天找个时间我们坐下来聊聊。把误会解开了就好了。” 毕秋的唇勾了勾,眼神清冷:“好啊,我也有很多问题想问您。你打电话过来不会就是想约见面吧,有什么事您直说好了。” “我就是想通知你一下,老爷子的葬礼初步定在这周四,葬礼的细节我己经敲定了,稍后会发到你的邮箱里,你如果有什么建议可以告诉我。” 提到祖父,毕秋的心还是不由的紧了一下,口气也有了一些改变:“我没什么建议,让祖父安安静静的走。” “小秋,很多事不是我们能决定的,老爷子生前的那些老友也不会同意他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了,更何况还有那些股东,投资商,谁不想借着这个葬礼再露一把脸,这个要求我很难满足你。” “呵,我看是你想找个表演的舞台吧。”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他可是你父亲,你真的这么冷血吗?” “你现在情绪太激动,等你平静下来再和我讨论吧,好好休息,我先挂了。” “喂,喂?”毕秋一把摔上电话,用手撑住太阳穴。 巨在的愧疚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生前保护不了他,死后还是不能让他体面的离开,她算什么外孙女?!简直愧疚祖父对她的栽培和重视。 她站起来,推开窗子,任冷风灌到脸上,领口,不知多久,混身冰冷的她才从窗口走回来。 “毕总,有一份文件需要您……”秘书敲门而入,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恩?”毕秋疑惑,抬头看去。 “您的嘴……” 毕秋下意识的抬手一摸,摸到一层厚厚的唇片,而且手指摸过的地方又疼又麻,像有无数的蚂蚁在上面啃咬。 她疼的抽气,赶紧拿过镜了一照,她的嘴唇连带着唇下的地方都肿了起来,肉皮被崩的发亮,肿的地方红里透紫,简直可怖。 “毕总,您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这怎么感觉像是中毒了?” 中毒两个字一涌到脑际,她突然愣住了。 第三百七十三章 求你过来 开门声把床上的两个人惊吓到了,女人抬起头,眼里还含着泪,看到毕秋,手指微微一紧,害得男人也扭过了头。 好一会,男人才终于叹了口气,像是早料到会有这一天。 “小秋,你还是来了。” 毕秋看着这相拥的一男一女,有好一会简直以为是自己在做梦,有多久这两人没有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说说话,更何谈这样相拥的美好画面? 却是发生在医院里,周围消毒水的味道提醒着她现在不是勾画着美好画面的时候,她往前走了一步,一把抓起床尾上的病志卡,不待毕郑南阻止,己经一目十行的把上面的内容给扫完了。 好一会,毕秋都没有说话。 毕郑南看着她失魂落魄力的脸,一时间也是也不知该说什么。 本来是想一直瞒着她的,云影青从发病到查出这病来,也有大半个月的时间了,两人商量着不要告诉她,等病情稳定了一些,再试着慢慢的让她接受。 这半个月,他一直守在这里,温婉那里也没回去几次,因为每次回去,温婉都会投来哀怨的眼神,他又不知该如何让她接受这件事,在他看来,虽然他和云影青早就没了夫妻的情份,可毕竟也是多年的夫妻,这个关头,他不可能放着她不管,就算是她怨他,他也不能看着她一个人就这么孤孤单单的死去。 就算是他内心的愧疚吧。 可是两人真的没想让毕秋知道,医生也向他们讲过了病情的严重性,基本上只要病发就只有一年左右的寿命,即然己经被宣告了死刑,两人都不想再拉更多的人进来和他们一起伤心,索性就瞒着所有人,只有他一直在跑来跑去,可谁想到,毕秋还是发现了。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人和我说?”好一会,毕秋举起病志卡,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身为女儿,她竟然连母亲得了绝症也不知道,要不是今天她在医院碰巧撞见,是不是要等到一天,母亲的葬礼上她才会知道实情? 毕郑南微微叹了口气,把云影青放下来,这才转向毕秋:“就如你所看到了。” “什么时候发的病?” “半个月前,她突然昏倒了,来医院检查了一下就是这个结果了,医生直接安排的住院,也来不及通知你。况且……”她那时又是汇爱,又是老爷子,又是逃婚,自己己经是一团的糟糕,哪还有精力来管他们? 毕秋的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一面是气她们对她隐瞒,一面又感觉心里早己经死掉的亲情似乎又开始冒了头,这两人曾经伤她那么深,可在生老病死面前,她第一个想到的却只是焦急和无措。 她垂下头,看着病志卡上重症两个字,心像被火烙过一样。 这时,云影青也挣扎着起身:“小秋,你别怪你爸,都是我的意思,我就是不想让你担心,更何况,你知道又能帮上什么忙?医生都说了……” “是啊,我小时候你不喜欢我,觉得我是拖累,认定爸爸不回家是因为我不够优秀,现在有了他,更是感觉我是多余了,从头到尾,我就是这个家里最多余的人!”她吼完,口罩从嘴上滑落,两人不禁倒吸了口气。 “小秋,你……” “你这是怎么弄的?” 毕秋狼狈的将口罩重新戴好,口气僵硬:“我是死是活也不用你们管!” “别置气,我们也是为了你着想。” 毕秋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当年他们闹离婚,毕郑南把她叫到房,口口声声说她母亲是个疯了,要她跟他走,他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好。 后来母亲不肯离婚,拿着她做砝码,一次次伤害她,也在说是为了她好,是想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多可笑,什么叫为了她好?不过是他们的一层遮羞布而己。 为什么不告诉她?因为没必要,从头到尾,她爱的都只是这个男人,从来没有爱过她这个女儿。 毕秋把病志卡一扔,埋头冲了出去。 身后是毕郑南的叫声。 …… 一路无头苍蝇一样的冲下楼,毕秋不知撞到了多少人,直到自己被一只手拉住了手臂,才堪堪停下来。 “毕总?毕总?您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久。单子我都开好了,我们快去吧。” 毕秋恍惚的点了下头,被一脸疑惑的秘拉去了做排毒的地方。 排毒的过程十分痛苦,可是她一声也没吭,连帮她做的医生都在夸她很勇敢,她哪里是勇敢,她只是心思不在这上面而己。 从房间里出来,毕秋己经没了半条命,人虚虚的倚在秘的身上。 医生出来叮嘱道:“这个还要做三次,然后再检查排的干不干,把钱交了,然后去取药,今晚最好是住院,如果不想住,要随时观察病人有没有不适的状况。” 秘从医生手里接过单子,把毕秋安置在长椅上,人又跑了出去。 毕秋恍恍惚惚,目光有些失焦,嘴上的疼痛和心里的痛苦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她用手捂住右脸,鼻子酸的厉害,原来她这么努力,从来都只是想要一个完整的家,一份真挚的爱……这些平凡人最常见的东西,在她这却是奢望。 她的心里很空,像有风吹过一样,她感觉自己像被这个世界隔离了,没有人要她,她变得不值一提。 她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进人群里,不知撞到了多少人,终于有人察觉到她的异样。 “小姐,你没事吧?”男人关切道。 毕秋抬起头……一双寒冰般的眼眸,她征了征,这双眼和另一双眼慢慢的重合,她的心开始变得滚烫起来,胸口有什么正张牙舞爪的要爬出来,本能的驱使下,她哑声开口:“请借我一个手机。” 对方一愣,马上道:“好的。” 毕秋接过手机的瞬间,竟然好像什么都想起来了,脑中那一串号码像是刻在她心头一样,她一个数字一个数字,郑重十分的按下去,然后把手机按到耳边,开始等待。 &nbsp 冷傲影帝的秘密:小妻难追要给力 第三百七十四章 等不到他 天色越来越黑,她的腰坐的生疼,手里的苹果都被她捂热了,她转动着僵硬的视线,在人群里搜索着她想要目标,却一无所获。 她的诡异举动也引起了保安的注意,不只一次,对方走过来,语重心长的对她洒着鸡汤,告诉她生命有多宝贵,最后一次,对方竟然还拿来了自己的相册,指着里面的一个小女孩,对着她道:“你看,活下去就是希望,我女儿,可爱吧,我当年四十了还没结婚,要不是遇到了老婆,我也要抑郁了,在医院里这么多年,我什么人都见过,见过命悬一线的,见过送来时好好的没一会就没了的,但是无一例外的,只要有人离开,不管是老是少,总有人伤心,所以说,人活着啊,不只是为自己,也要为家人想想,要生百年,你得咨意的过,才不委屈是吧,姑娘,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就和大叔说说,叔帮你解解。” 毕秋看着手里的苹果,低低道:“如果你一直是个多余的人,还觉得生活很有希望吗?” 保安微微一征,瞧着她不过是二十左右的年纪,虽然戴了口罩,可露出的眉眼清秀有加,一看就是个漂亮的姑娘,这样的女孩怎么会没人需要呢? “丫头啊,依我说,就是你想多了,有时候啊,人是不善表达的,而且你眼见的都未必是真,你要多留意,多去感受,就像我老婆,虽然总说我没用,可我生命那会,她比谁都着急,外人都不许搭手,是她自己来,不要听对方说什么,要看对方在做什么。” 毕秋着这几句话,心里微微有些明朗起来。 “况且,你还这么年轻,人生还有无数种可能,像我这种年纪的人,还念着哪天女儿的个好女婿回来,我和老伴啊找个清静的地养养老,你得给自己找点有趣的事来做,或是找个希望出来,这样过着就有滋味了。” “……希望。”她在嘴里念着两个字,眼里忽的闪过一小簇火苗。 “谢谢您,我好多了。”毕秋好一会,才抬头笑道。 “这就对了,那你再坐会就回去吧,晚上天也挺冷的,我先去工作了。” 保安离开后,毕秋坐直了身子,目光也比之前有神了。 她盯着大门的方向,心里堆满了各样的情绪,只等着那人过来向他倾诉。 又一个小时过去。 她站起来,又找到人借了手机,,打过去,却是关机。 她一连借了三个手机,都是同样的结果,那一秒,她知道他不会来看她了。 毕秋握着手里的苹果,过了几秒,突然将苹果重重的扔进垃圾筒。 晚上值班的医生不多,她找了半天只找到一个,对方很忙没有多少时间给她,她只有长话短说。 对方在听完她的话后,用手指架起眼镜上下打量了一下她。 “你说的是你朋友?” “……对。” “那就和你差不多年纪了,倒是有点可惜了。” 毕秋僵笑了两:“我们是忘年交,她大概,比我大个二十几岁。” “结果都是一样的,这个病可不管你是年轻人还是中年人,有些年轻人啊,反倒是来势汹汹,前两天还像个好人一样,说倒下就倒下。” 毕秋愣了一秒,有些惊讶:“您还收冶过年轻人?” “如果我和你说,我收冶的患者里,年轻人反倒比较多呢?你们现在的体质啊,可比不了从前的人了,一个个的亚健康,不过说到这倒也冤枉了你们,这病和体质没太大的关系,就以我们现在查到的数据来说,遗传还是里面最主要的传播手段。” 嗡的一声,毕秋好一会没有反应过来。 眼前飞的是遗传。 医生见她表情僵硬,一副早看穿的表情:“如果我没猜错,你是1206病房的家属吧。” 毕秋还是一脸征征,那医生放下写病志的手,用手推了推眼镜:“我也观察他们一阵子了,从来没见过有第三个人来探望过,你是她的……” 毕秋叹了口气:“……女儿。” “看着倒是有些像,即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呢?” 毕秋也不知她刚刚在想什么,好像去承认一个女儿的身份是件很奢侈的事情一般,没等她回过神,就己经鬼使神差的说出了我的一个朋友这四个字。 见她不说话,医生露出了然的神情,医生做了这么多年,这种事情己经见怪不怪了。 “我实说实说吧,你母亲的病情不太乐观,想必你也大概了解了,她的病发的太突然,查出来就己经是晚期了,先不说我们能不能治疗,就是我们有这个信心,到了这个程度也是……现在的情况,总结下来只有两点,配合治疗,也许可以再坚持久一些,但是有方案失败的风险,保守治疗的话,大概只有一年左右的时间。但是后期病人会很痛苦。” 他停了一下,又看向毕秋,女人的眼里极力的掩饰着无助和脆弱,让他有些不忍心将下面的话说出来。 微叹了口气,还是继续道:“我之前说的话,希望你能放在心上,哪天有时间,我可以帮你安排一下检查。” 从医生办公室里走出来,毕秋关上房门,人靠在冰冷的墙上。 路过的护士停下来,口气关切道:“你没事吧?” 毕秋摇摇头,直起身子走向电梯。 电梯一路到了一楼,她走出电梯,一步一步的往外面走去,人很快的消失在了黑无边际的夜幕里。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大堂的角落里转了出来,看着毕秋离开的方向,掏出手机,将一张照片传到了另一个人微信里。 “大少,对不起,我只拍到这么一张,路上遇到了一些状况,耽搁了些时间,您如果需要更加详细的信息,我可以想办法去调取医院的监控。” 与此同时,装饰华丽的卧室里。 高高的吊顶让空间显得无比的开阔,豪华的水晶吊灯低调又奢华,自头顶散落下的光线,尽数洒在床上的男人身上。 他背靠着床头,右手被绷带缠裹的严实,右脸贴近眼角的地方也贴着一块纱布,除此之外,大大小小的线路连接着他的身体,一边的仪器正滴嗒作响。 窗外,是一片仿佛无边际的草坪,星点的灯光点缀在其中,与天空中的星辰交相辉应。 &n 冷傲影帝的秘密:小妻难追要给力 第三百七十五章 他己经被那个女人迷住了 林静安有些无奈,不由的看了眼房门的方向,果然,听着里面一道男人的威严的声音:“就让他等,我看他能等多久!” 林静安颇有些无奈的样子:“您也看到了,老爷正在忙,恐怕现在也没时间去理会别的事。” 南黎川眼皮也没睁一下,依旧静静的站在原地。 林静安有意多言,最后也作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里面还是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 林静安屡净打量着南黎川,他身上带伤,特别是右面的胳膊,成片的烧伤,虽然没有植皮的地步,也是危险一时,当时看到伤口时,他都能感觉到吾震坤的震怒。 他大概能猜到南黎川有什么事,可是什么事都好说,唯独这件事最好不要提。 半个小时过去,林静安叫来了佣人阿姨:“去帮大少爷拿一把椅子过来。” “拿什么椅子?他不是能站吗?就让他站着好了!” 这爷俩,真是一样的性子。 他用眼神示意对方,对方会意,悄声悄脚的拿了把椅子过来,送到南黎川面前,对方却没有要坐的意思。 林静安走过去,南黎种也不卖他面子。 两下僵峙的时候,里面又传出声音:“静安,你进来。” 林静安只好放下椅子,推开房的门走进去。 南黎川倚在冰冷的墙上,伤口处有寒气一点点的渗进去,先是痒,再是麻,最后才是钻心的疼,他眉头都不动一下,一张脸冷的像削下来的冰。 有佣人过来,小心翼翼的靠近:“大少……您该换药了。” 他这个伤需要每一个小时换一次药,即使是这样,留疤的可能性还是很大,但至少不影响功能。 南黎川闭口不语。 对方又问了几次,有此退缩,只敢站在一边等待。 …… “那个混小子!这是拿自己和我赌气呢!” 房里,吾震坤透过监控看到房门的情景,不禁愤怒的低吼道。 林静帮他整理着文件,闻言,声音里却是一抹笑意:“这和您年轻时不是挺像的。” “我有他这么倔?!” “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吾震坤一瞪眼,最后还是揉揉太阳穴:“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种,不像我像谁,也只有你敢这么说我了。” “你明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而来,说这么让他一直等着也不是解决的方法啊。” 吾震坤将文件一堆,靠向椅背,与南黎川有几分相似的脸庞闪过一丝无奈和恨铁不成钢的气恼。 “你都不知道他在外面干了什么,为了一个戏子,推掉了那么重要的一个客户,跑去和人玩什么生死之恋,要不是这次他命大,他现在就该摆在祠堂里陪着那帮老祖宗了,他这不是把后背赤条条的留给别人去捅吗?你让我怎么视右无睹?” “那你也不必对一个女人动手啊,找个人托些话,那女人也不是不明事理的,自然就退了,何必呢?这个年纪哪个没有几份的儿女情长,我就怕你做的过了,影响了父子间的情义,你该知道他能回来有多难得。”他说这,似乎想起什么,“那女人是不是叫毕秋?” 吾震坤抬起头,眉头挑了一下:“怎么,你也认识?” “认识倒是算不上,但是听说过,这个女孩还是挺有本事的,一个人把那么大的公司维持到现在,听说最近倒是麻烦不少,是家里出了事情。” “所以说,就不该沾上戏子。” 林静安无奈的纠正道:“不是戏子,是戏子的老板。” “那还不如戏子,那圈子多脏你不知道?我儿子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要去趟那套混水,况且,你即然知道她,也该知道她的那些绯闻,真不知道那个混小子看上她哪一点了!” “那些事倒未必是真。不过,你倒是有一句说对了,大少爷现在不能有软肋,但是我依旧不支持你的做法。” 吾震坤瞟了他一眼,气定神闲道:“我有问过你的看法吗?” “那倒没有,”林静好脾气的笑笑,随即却是话风一转,“不过你要想父子关系和睦,那还真少不了我。” 吾震坤哼了一声没说话,手指却在桌上敲个不停,显示出他现在的心烦。 “你去让他回去,就说我没空见他!”半晌,他才不耐道。 “恐怕,这个不是我能决定的事了。” 吾震坤把眼睛一瞪:“让你去你就去!” 林静只好放下文件,再次走了出去。 门外,南黎川依旧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眉微拧,一张肖像吾震坤的脸上布着寒云,左手袖在睡衣的口袋里,右手不自然的提着。 他看了一眼,将门关上,抬脚直到他面前。 “如果你想知道毕小姐的事,就和跟我过来。” 他话音一落,南黎川的眼眸突然睁开,却也只是眯了眯,布满了打量和斟酌。 林静安只是笑笑,便抬脚走了出去,像是料定他一定会跟上来一般。 南黎川迟疑了几秒,果然跟了上来。 林静安走到二楼的卧室,看着门口的保镖,一脸的和颜悦色:“去外面领罚吧。” 众人禁若寒颤,一个个苦着脸离开了。 人都散开后,林静安推开卧室的门,让开一步:“大少爷,请。” 南黎川看了他一眼,抬脚走了进去。 林静安转身吩咐佣人去通知医生五分钟后来换药,再准备一些晚餐过来,然后才走进去。 刚关上门,身后就传来男人低沉的声线:“你要说什么?” 林静安停了一下,笑着转过身:“先别急,您先躺下来,伤口受了风再感染那可不是开玩笑的,身体坏了,就什么事也做不了了。” 南黎川拒绝掉他的热情,冷眼看着他,对这个父亲的左膀右臂并没有多少的好感。 &nbs 冷傲影帝的秘密:小妻难追要给力 第三百七十六章 女人爱什么? 门一关,吾震坤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还说你和她没什么?你为了她连他命都不要了,要不是当时机尾断裂的地方离你还有两排座位,你是不是打算为了她去死?!” 南黎川微敛着眸,他的睫毛很长,覆在眼睑上,显得眼睛又深又黑,仿佛看不到底一般,让被他看着的人心里也不由的产生畏惧。 他抿住唇角,抬眸道:“我怎么知道那飞机会出事?当时情况紧急,我就算不护着她也是在劫难逃,不是您教导我,遇到机会要不择手段的把它抓住,这次事之后,您觉得那女人还会对我有异心吗?本来成功在即,却被您一手给毁掉了。如今你却过来质疑我了。” “是真是假你自己清楚,你如果真和那个女人没什么,今天不会在这里和我闹了,为了一个女人来顶撞你的父亲,你真是让我失望啊。” “即然如此,那我离开好了。”南黎川抿着唇,脸部的线条有些崩紧,眼里一抹倔强的神色,竟然真的开始去解胳膊上的绷带。 吾震坤忍了忍,终于还是看不下去,走过去按住他的胳膊,压着怒火:“你胡闹什么?” 南黎川冷笑:“你即然不相我,何必步步为营的把我弄回来?你本来就知道我无心这些事,谁在乎你的那些家产?我如果想要,当年就不会走,如果不是为了你,你以为你这辈子能找到我吗?”吾震坤看他少见的发了脾气,倒多了几分孩子气,心也软了下来,上前一步,用双手按住他的手臂,把他扯下来的绷带重新缠紧: “怎么好端端的还发起脾气来了?不过我也好久没见过这副样子了,你这孩子,从小就比人稳重,又是做大哥的想让你撒个娇都难。” 南黎川将头撇到一边,没有要搭话的意思。 吾震坤把绷带绑好,退了一步,见他神色还是郁郁,想起他之前和他赌气离家,一走就是这么多年,要不是家里出了事,他还不知道会不会回来。 他生的这两个儿子,一个恨不得把他的老底扒光,一个干脆什么也不要,都让他头疼。 不过相比之下,南黎川还是更合他的心意,他聪明、稳重,做事分寸得体,若不和那个叫毕秋的女人纠缠不休,他真的找不出他一丝的毛病,最重要的是,他对这个家没有一丝兴趣,可以完信任。 可是这些都不足以让他做出让步。 “黎川,我明白你想成功的心意,但是那女人是个麻烦,万不得己还是不要惹的好,况且,他还云家还纠缠不清,如今介入,恐怕倒时候陪了夫人又折兵,赚不到一丝好处不说还得罪了云家,你现在的事业才刚刚开始,千万不能竖敌。听父亲一句,离那个女人远一点,两亿而己,就当是投资失败了,我马上让人补给你。” 这次的坠机事件始终是他心里的一个死结,他不能再放着南黎川去冒险了,管他对那女是真是假,他都不能再让他们有所接触了。 “说来说去,你还是不相信我。”南黎川转头,眉头皱的极深,“堂堂吾先生,竟然会忌惮起一个女人,真是可笑,即然如此,明天开始,我会把所有的东西交出来,请你找好人来交接,从此之后,您再也不用有任什么的顾忌,你想弄死她也再我没有任何关系。” “黎川,你口口声声护着她,还说和她没有关系?!” “我只是对你很失望,我的父亲,要向防备一个下属一个防备着我,我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他最后看了一眼吾震坤,然后转身就走。 “站住!” 男人脚步不停,转眼就拉开了房门。 吾震坤突然改变了口气:“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你想找女人可以,但是一定要擦亮眼睛。”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扔在他身上,信封砸在他的腰上,滑到地上,“看看吧,我觉得你应该有兴趣。” 南黎川停了两秒,俯身将信封捡了起来,却没有拆开,而是径直的走了出去,消失在了走廊的深处。 “你!你给我站住!来人,把大少爷给我拦住!”吾震坤喊了半天,才发现门外一个保镖也没有,一双眼里仿佛喷出了火,“人呢?都哪去了?!” 程在外面听着两人的对话,林静安无奈的走进来:“你就算现在把他叫回来,不找到解决的方法,他还是要走的。” 吾震坤一脚踢翻了椅子,脸色一抹震怒:“他为了那个女人竟然和我翻脸!我那天就不该手下留情!” “幸亏你手下留情,不然今天的场面就不是这样了。”林静安扶起椅子,倒了一杯水,递给他,“黎川说的也没错,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如果相信他,就不会这么做了。” “你也为他说话?你们一个个都中了什么邪?他己经被那个女人迷了心智了,你也被她收买了?” “我只是觉得为了一个女人影响了父子关系太不值得。” “恐怕我再不插手,哪天他就要死在那个女人手上!” 林静安等他说完,拉了椅子让他坐下,自己则站在一边,口气轻缓:“即然堵不行,何不换一种思路?” 吾震坤抬起头:“你直说。” “那就疏,不管他们是真是假,大少爷都知道这段关系不可有对等,即使没有你的阻拦,他不可能心意的投入,与其如此,不如我们做以引导,让大少爷明白这段感情并不那么适合他。” 吾震坤眉间紧了紧,半晌,又莫的舒展开来,笑道;“还是你有办法。黎川这小子从小就倔,你越是不让他做他就偏要做,与其如此,我不如放手让他去知道其中的利害,到时候聪明如他,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余下的就由我来做吧,我们让大少爷放手一博,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他的能力有多大?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 南黎川走出大门,院子的保镖也没有一个敢? 冷傲影帝的秘密:小妻难追要给力 第三百七十七章 徐哥,是她! 司机从车镜里偷偷看他,只见他们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大少爷此时微垂着头,一脸沉思中又稼着几丝隐隐期待的神情,当然这一切只是他的猜测,因为这张脸再一看又好像什么也没有了。 车子继续行驶着,不多时,就到了机场。 司机停好车,面露迟疑,道:“大少爷,需要我去帮您买套衣服吗?” 南黎川此时还穿着跑出来时的睡衣,虽然依旧很英俊没差了,可是以大少爷一向喜爱整洁的个性,恐怕无法忍受自己这副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吧。 南黎川想也不想;“不必。” 司机也不敢再说什么,下了车,去帮他订机票了。 …… 毕秋走出医院大门,就看到本该离开的秘竟然站在大门外,见她出来,秘迎上来,把一个袋子递到她面前。 “毕总,这是您遗落在飞机上的东西,大的行李箱我己经派人送回您的爱里了,这里面好像有机手,我怕您需要,就给您送过来了,刚来的路上手机好机响了很久,您还是看一下吧。” 毕秋接过去,打开袋子,里面不但有她的手机,还是一些文件等细碎的物,她点头,让秘先回去了。 秘走后,她打了辆车,刚坐上车,手机又响了。 掏出手机看了眼,是个陌生的号码,她迟疑着接起来,竟然是严殊。 原来施甜从今早出去后就一直没有回来,傅井博也找了,也没找到,她没有办法才打到毕秋这里来。 施甜的朋友不算少,但是真心实意的也就那么几个,严殊把电话都打遍了也没有,才想到毕秋这里来。 毕秋回想了一下上午施甜过来时的样子,仔细一想是有些魂不守舍的,也不知出了什么事。 于是便答应了严殊自己也去找一找。 放下电话,毕秋直接让司机把车子开去了施甜常去的几个酒吧。 …… 此时,正在寻找施甜的还是傅井博,施甜从车上跑下去后,他就马上调转了车头去寻找,可是那条公路旁边是大片的农田,冬天田里虽然没有庄稼,可是却有着一座座高高的堆起来的麦杆堆,想躲个人很容易,而且面积很大,靠他一个根本没有办法把她揪出来。 他把车子开到了农田对面的马路上想蹲守,等了一个多小时也不见人出来,再打电话早己经关机了。 这样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公司那边又在电话催他回去,想着她气够自然就会回家,他便离开了,直到严殊的电话打过来他才知道她竟然一直没回家,而天色己经黑了。 他派了人去了她常去的酒吧,也是一无所获,面对着这偌大的城市,他也不知该去哪找她。 电话又响了,他看了眼,是派出去的手下。 “有消息了吗?” “二少,有人说在东街那片见过小姐,不过是几个小时之前的事了,要不要派过去看一看?” “派几个……算了,我过去。”傅井博挂了电话,把方位告诉了司机,然后便闭上眼睛,靠着座背静静的养神。 思索着这次把她找回来要给她怎样的一个教训,才会让她知道离家出走这个行为是不对的? …… 酒吧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人们都在尽情的摇摆着身体,挥洒着汗水。 猛的,一个人从外面跑进来,一连撞了几个人,扒开拥挤的人群走到吧台:“喂,我徐哥呢?” “什么?”音乐声盖过了男人的声音,对方什么也没听见。 狗子双手撑在吧台,身子跃到吧台上,拉住男人的耳朵大叫:“我徐哥在哪!?” 对方揉揉耳朵,伸手指了指后面:“后面修机器呢,不过他说了,那地方电线太多,不让人过去,你找他什么事?” “这个就不用你管了!”狗子跳下吧台,一步三跃的往后面跑去。 不一会,他就跑到了后面的操控室,铁门半开半掩,一人男人正背对着大门,身边放着一个工具箱,专心的摆弄着电线,嘴里哼着不在调上的歌曲,灰色的毛衣下配了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一双鞋赶紧的都脱皮了。 狗子一声大喝:“徐哥!” 徐飞吓的手上的电线差点对错,顿时一头的冷汗,猛的回头瞪向来者:“你疯了?!我欠你钱了怎地?永远都是这么毛毛光光!” 狗子都急坏了,跑上前就去拉徐飞,徐飞被他拉出来,手上的油渍还没擦,只能摊着双的,一脸的不耐烦:“你又欠人钱了?我工资还没发,钱包里还有三百多块,给我留个烟钱,余下的拿走,别耽搁我的干活。” 狗子这人性子急,又没什么手艺,所以每份工作都做不长,偏偏又是个贪吃的货,每个月单是在吃上就是一笔巨款,月月都是他们向个兄弟来资助他。 “不是……那个,那谁!我看到那个谁了!”狗子急的满脸通红,己经结巴了。 徐飞瞄了他一眼,一点都不感兴趣:“你碰到天王老子,我今天也得把电线修好,不然这月的奖金就没邓,去,去一边玩去,别人你徐哥添乱。”说完,又要蹲下。 狗子也顾不得他手上的油,扯住他的手就往外跑。 徐飞被他扯的一个踉跄,终于有些生气了:“我说你有完没完?我没空和你玩,撒手!” 狗子憋了一肚子话,鼓着脸拼了命的把他往外拉,徐飞也被他这一股子的劲头吓住,竟然真的被他拉了出去。 一出酒吧,狗子开始四处张望,最后定住了一个方向,便拉着他往那边跑。 徐飞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任由着狗子拉着扯着往前走着。 跑出去三个街口,狗子气喘吁吁的停下来,疑惑的自语:“哪去了?明明我刚刚就在这看到的。” 徐飞扯回手,甩了甩淤青的手腕,无奈道:“你倒底让我看什么?” “就是……”话说到一半,狗子又硬生生的停住了,目光有些心虚的游移,就是不敢看徐飞的眼睛。 徐飞见他表情有异,知道里面一定有诈,表情也严肃起来,走到他面前,不容他逃避:“还不说实话?信不信我今天就让你尝尝夜之泰拳的味道?” 狗子本能的护住头,还是摇头不肯说。 徐飞比了个手势,吓了他一下,甩甩的,没时间和他在这里干耗,便要走人。 &nb 冷傲影帝的秘密:小妻难追要给力 第三百七十八章 徐飞这个男人 怕吓到她,待她走到安的地方他才追上她。 施甜只觉得面前一暗,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她面前,她抬起头,面色有些惊讶:“徐哥?” 自上次傅井博一事后,她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一方面是她有些愧疚,再则,傅井博不知何时偷拿走她的的手机,把徐飞的电话给删掉了。 徐飞看着思念许久,如今却近在咫迟的脸,心里百感交集。 “……你,天这么黑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他问道,暗暗将沾满油污的双手背到身后。 话音未落,只见施甜的小脸闪过黯色,她垂了下头,双手握在一起:“我又离家出走了。” 果然如他所料。 徐飞也没问她是为什么,就热情的邀请她:“你一个人太危险了,要不要……去我工作的地方坐一会?我马上就要下班了。” 似乎感觉自己的邀请有些唐突,他又补充道;“狗子和小刘子也在,你记得吧?就那个满脸胡子,和一个头上没毛的。”他说着,还在头上比了比。 施甜噗哧一声,忍不住笑了:“徐哥,狗子要是知道你这么说他,一定会造反的。” 徐飞不好意思的笑笑:“那你,要去吗?” 施甜本来也没什么地方可去,想了想,轻轻的点了下头。 徐飞掩下眼底的惊喜,立即掏出手机给狗子打去电话:“去订个包房……话那么找打啊!再让人送几个果盘进去,要个清静点的,你看着办。” 挂了电话,他转过头,挺大的个子却有些局促不安:“那,我们走吧?” 两人转身往回走,徐飞走在最外侧为她挡着来往的车流,施甜看到,心里想着这男人倒是很体贴,越发感觉他的前女友一定是瞎了眼,傅井博别说有他十分之一的好,就是百分之一,她现在己经幸福的穿着婚纱为他生猴子了。 她无声的叹了口气,这就是命。 两人终于来到了酒吧,狗子己经订好了包房,徐飞径直把她带了过去,一推开门,狗子和小刘子都在,看到施甜,两人立马站起来:“又见面了,来来,大家都是老朋友了,就别客气了,坐坐。” 徐飞也道:“进去吧,就当这是家,别拘着。” 施甜点头,走进去,在椅了上坐下。 有服务生过来送果盘,人在门口徐飞没让进,自己端了,又反脚将门踢上,亲自送到施甜面前。 “没吃饭吧,你先吃这个垫一点,等我下了班,咱们去吃大排档。”徐飞道。 “这太不好意思了,我吃这个就可以。”徐飞赚钱有多辛苦她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这次钱包落在傅井博车上了,她一定会请客的,哪里好意思让他请? “施甜,你就别客气了,能请到你吃饭,那可是徐哥梦……唉呦,你踢我干什么?”狗子捧着脚疼的嗷嗷直叫。 小刘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踢你?我还想掐死你呢,哪壶不开提哪壶! 忙换了笑脸:“你放心,不用我徐哥请,我刚开的工资,本来就是想请大家出去热闹热闹,一会把几个兄弟都叫上,咱们不醉不归!” “可得了吧,还不醉不归,就你那点工资,连微醺都不够!”狗子专业拆台。 “我说你这人咋回事?找揍是不是?!” “怕你啊,从小打架你就没打过我,咱俩顶多算平分秋色!” “还平分秋色,我让你凭伤入院!” 两人拌着嘴就闹到了一起。 施甜看着有趣,倒是暂时忘了心里的烦闷。 徐飞偷偷看着她,见她抿直的嘴角放松了下来,心里也微微松了口气。 又嘱咐了两句,徐飞便回去工作了。 平时要一个多小时的工作,硬是被他半个小时就弄好了,经理来检查的时候还揶揄他:“小飞啊,我真不知该说你是进步了,还是从前怠工了?我听小林说,你带了个女孩过来,说说,有情况?” 徐飞没理会他的揶揄:“我可以下班了吗?” “可以,好好玩吧,明天放你半天假。”说完,经理还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一脸了然的表情,“我也是打年轻时过来的。” 徐飞回过味来,挺大的一个男人却顶着一张大红脸,结结巴巴的反驳:“没,没那回事,可不能乱主,人家有男朋友。” “有男朋友怎么了?不是没结婚吗?结了还能离呢,你怕什么?我说徐飞,你可别后悔,爱情这种东西,丢了就没了,以后也碰不到了。你长点心。” 经理走了,徐飞却站在原地发起了呆。 包房门外,徐飞狠狠搓了把脸,才推开门走进去。 大家正在唱歌,狗子和小刘子其它的不会,这么多年混场子调动气氛还是有一招,施甜也没架子,和他们玩的很不错。 他进去的时候,施甜正在和他们玩纸牌,施甜想必输了很多,脸上粘着约,正拧眉犹豫着打哪张牌。 徐飞走过去,只扫了两眼:“双k。” “徐哥,你下班了?”施甜仰起头,一张小脸巴掌大,被灯光映的白里透红,可爱乖巧。 徐飞不自在的咳了声,撞见狗子八卦的目光,立即投去一抹肃杀的回眸。 施甜玩牌不行,因为数学不好,也不记牌,于是很听话的出了双k,小刘子是下家,顿时苦了脸。 “徐哥,你是不是看了我牌啊?” “你徐哥还用看牌?就你们那玩牌的套路我早就门清了。”徐飞拉了高脚椅在施甜背后一坐,为她坐阵,指着四下里的两人道,“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等着糊大墙吧。” 狗子跃跃欲试:“徐哥,打我!打我!我们好久没玩牌了!” “行啊,你这么欠揍,我没理由放你,等着。”再看施甜时,声音却是软了,“可以出这两张,他手里应该还有一对,等他打了,再出这两个,他如果不出,直接三个轰他。” 施甜懵懵懂懂,也不太懂 冷傲影帝的秘密:小妻难追要给力 第三百七十九章 醉酒 声音飘进耳朵里,徐飞先是一愣,继而才明白过来她在问什么,明明一滴酒没碰,一张英俊端正的脸却从头红到了尾,薄唇动了动,深黑的眼眸在灯光下微微闪烁。 施甜见状以为他没听清正要重复,小刘子拿着酒瓶插到两人中间,大着舌头:“徐哥,你今,今,今天可是太不给我们兄弟面子了,来,干,干一杯!” 徐飞刚刚酝酿好的情绪被打断,无奈的接过小刘子递来的酒杯,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将酒仰头喝光了。 “徐哥,你这就不对了,小刘子的酒你喝,我的你也得喝!” 徐飞摆摆手:“今天不行,改明个,我请哥几个!” 众人却不依不饶,趁着气氛好,大家一哄而上把徐飞围在中间,一人一杯,没一会的功夫,桌上的酒就见了底,大家笑着散开了,只余下徐飞用手撑着头,似乎有些不舒服。 施甜只好把刚刚的话题先放下,凑过去,看了看他,见他深埋在掌心的额头都是皱紧的,有些担心道:“徐哥,你还好吧?” 徐飞抬头冲她笑笑:“……没事。” “施甜,我们徐哥的酒量可不是吹的,想当年徐哥一个人喝倒了对方一桌人,虽然后来就进医院了,可这事在道上都传遍了,放在现在那就热点,得上头条的。” 徐飞不由的瞪了狗子一眼,施甜却没察觉,好奇道:“为什么要和对方比喝酒?” 虽然她也经常去酒吧玩,可是大家顶多是玩玩牌,拼酒的时候也有,也就是一两瓶,多半是为了女人,还真没见过一个吹倒一桌人的。 狗子也是喝大了,根本没留意徐飞的眼神,大大咧咧道:“不就是为了他那个前女友吗,呸,就是那个谁谁谁,她也不知咋的得罪了李哥的人,被人按在酒吧里不放,徐哥去要人,对方不敢动徐哥又气不过,就想了这么一个损招,徐飞当时在医院里抢救了三天,酒精中毒,那个死女人敢后还敢劈腿,我他妈的,不说了,气!” 狗子把酒瓶往桌上一砸,一张红脸气的发青,一桌子的人也是个个义愤填膺,挥着拳头仿佛现在就要去那女人报仇一样。 施甜不由的看向徐飞,真没想到这男人这么重情义,心里刚刚压下去的念头又隐隐的冒起来。 “别听他们胡说,就是一些误会,也没他们说的那么夸张,大家把话说清了,陪个不是就完了,狗子,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了你这张嘴!” 狗子顿时怂了,嘿嘿的讪笑了两声:“我也没说错什么啊,事就是这么个事,当时还是我送你去的医院呢。” 徐飞挥了下拳头,狗子才彻底没声了。 徐飞一直不是很喜欢说自己的事,在他看来自己没学历,没能力,除了交了一帮道上的朋友真的没什么值得夸耀的事,况且为了自己的女人赴汤蹈火天经地意,一个男人如果在女朋友遇险时躲到一边那才是个窝囊废,才让人看不起,这就是一个正常男人该做的事,他没觉得有什么了不起。 施甜眨眨眼,感觉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个宝藏,越是往下深挖,越是能挖到好东西。 不过一个短暂的插曲,大家马上就把这件事给忘了,又开始热热闹闹的玩起来。 闹到大半夜,大家喝的东倒西歪。 小刘子摇摇晃晃的去结帐,狗子人己经不见了,施甜找了一圈,才发现他不知怎么的跑到了老板娘的贵妃榻上睡的呼呼大睡去了。 大家或扶或搀的都站了起来。 施甜低下头,看向俯在桌子上的徐飞。 “徐哥?徐哥?” 徐飞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下四周,然后试图撑着手臂站起来。 “你是不是醉了?”真如狗子所说徐飞那么厉害,也不至于这几瓶就倒下了,所以施甜有些迟疑。 徐飞摇了摇头,又甩了甩脑袋,而后看了眼门外的天色:“……天黑了,我有一个朋友是开宾馆的,你今晚就去他那住吧。” 说着,人又站了起来,只是站的有些不稳,除了脸色有些发红,倒还算正常。 施甜也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心里却是在担心,严殊不知道她去了哪,现在一定担心坏了,至于傅井博……她己经不想去想那个男人了。 “徐哥,你的手机借我一下。” 徐飞有些迟钝的点了下头,掏了掏,从裤子的口袋里把手机递给了施甜,施甜按下安里的号码打了过去,不多时,电话就被人接起了。 严殊的口气果然很焦急:“小甜,你在哪?别耍小孩子脾气,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妈,我今天可能回不去了。”她看了眼又跌坐回去的徐飞,着实有些不放心,“你放心,我和朋友在一起,没事的,还有……你别和井博说,反正他也不在乎。” “什么朋友?你那几个朋友我都打过电话过去,都说不你在,你什么时候交的新朋友,妈妈怎么不知道?” “唉呀,就是一个朋友啊,是个很好的人,你真的不用担心。” 严殊自然不放心,这么晚了,又是和傅井博吵了架才跑的,现在又说不回来了,要和朋友在一起。 “小甜,我让老李去接你,别打扰别人了,告诉我你在哪?” 施甜匆匆说了句我明天就回去,然后就把电话挂了,顺便还关了机。 她现在回去,没准傅井博也会过来,他是不在乎她没错,可她妈一定不会容许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她真的不想再让两边的家长插手她们两人的事了。 正要把手机还给徐飞,这才发现徐飞竟然躺在桌上睡着了。 灯光下,男人的脸微微泛着红,汗湿的发粘在他的颊边,薄工薄唇微张,显得有些无辜,多了几分莫名的孩子气。 她笑笑,轻轻摇了摇他的袖口:“徐哥?起来啊,不能睡在这啊,你家在哪?” &nbsp 冷傲影帝的秘密:小妻难追要给力 第三百八十章 又闯祸了 走到施甜面前,他把弄干净的围巾交给她,然后才看向街边的出租车:“先上车吧,外面太冷了。” 施甜当着他的面把围巾围起来,只露出半张脸,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不怕,有徐哥的围巾呢。” 徐天感觉脑子嗡的一声,刚刚清醒的大脑又短暂的晕眩,定了定神,他才迟疑道:“这围巾,和你真……真配。” 施甜见他脸色微红,有些不自在的挠着头,一时间又感觉好笑,又感觉好神奇,这样的男人她也是第一次见到,明明是一张硬汉的脸,却青涩的不行,连和女生说几句话都要脸红。 “谢谢,哪天我洗干净就再还你。” “不用,不用,没几个钱。”他忙摆手。 “不是钱的事,我什么都没做,怎么好收你的礼物?又不是什么节日,况且,你这是向人借的吧?”她冲他眨眨眼,看得徐飞又是一阵脸红心跳。 “……你,你怎么猜到的?” “这围巾一看就是手工织的,外面的料子才没有这么厚实呢,况且,”她笑了笑,露出揶揄的神情,挤了挤眼睛,“这上面还有香水味呢,蜜桃的,是成熟型的。” 徐飞一愣,他当时只是担心她冻着就随手向酒吧的服务生借了一条,哪里想到这么多,正要解释,施甜又摆摆手,把围巾的尾巴扔到肩后去,对着他道:“徐哥的行情果然不错啊,是我太操心了。” 徐飞的眼里闪过不解。 施甜己经拉开车门:“徐哥,上车吧。” 徐飞只好走过去,却是让她坐进去,自己坐在车门边,关上车门,他对着司机道:“xx宾馆。” “咦?司傅等一下。”施甜转头看他,“不是送你回家吗?” “当然是先送你去宾馆。”徐飞说的理所当然,怎么可能让一个女人送他回家然后自己一个人去宾馆? “可是你都醉成这个样子了,宾馆在哪,我自己去也可以的。” “我没事,”他半侧过身子,让她能够仔细打量他,“你看,不是没事了吗?” 其实他的酒意还有些,就是在硬装,从前跑业务的时候,一场酒局下来,他必顺是撑到最后的,把人都送走才能去卫生间狂吐,所以也练就了一个本事就是能撑,实在不行就去吐一吐,左右都不能倒下。 这次是大意了,不知道酒让人给换了,不然也不会在施甜面前出丑了。 施甜有些将信将疑,刚刚看他还醉的不省人事,转瞬间又好像好了很多,她坐直了身子,始终有些不太放心,新闻不总是在播出租车司机把醉汉扔到哪里自己开走的新闻吗?这么冷的天,要是真的扔在外面一定要冻死的。 可是徐飞又这么坚持。 想了一会,她的眸子一转:“那,如果说我想去你家拜访一下呢?” “……我,我家有什么好看的?” “上次要不是叔叔过来,我们现然可能还是敌人呢,我想去看看叔叔。” “他一个糟老头子……”自知说错了话,徐飞懊恼的住了嘴,心里闪过挫败,他就是这么一个粗人,和施甜相处的越久,越是能感觉到自己的骨子里的粗鄙,不禁挠了下头,微叹道,“他现在也该睡了吧。” “我们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徐飞还是没有给出答案。 “我说二位,你们倒底商量好了没啊,不然我就去拉别的活了。”司机不耐烦的催促道。 施甜赶紧顺着话题:“对啊,别争了,不然我们真的要11路回家了。” 徐飞真的无法拒绝施甜的祈求,只好说出了自己家的地址。 路上,徐飞还是不太舒服,施甜看出他的不地劲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偷偷把窗子开了一半。 车子开到一半,徐飞的电话突然响了,响了好久,他才接起来。 施甜只听到他恩了一声,然后忽然就坐了起来,表情变的很严肃/ “你们好端端的招惹他们干什么?!地址给我,都给我老实点,不许动手!等我到了再说!” 挂了电话,徐飞沉声报出一个地址。 施甜迟疑道:“出了什么事吗?” 徐飞这才回过神,身上的杀气一瞬间散了,硬扯出一丝柔和来:“没什么,闹了点小误会,我先把你送去宾馆。” 施甜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出事了,从电话的内容也大概猜到了一些。 “是不是……他们惹到了什么人了?” 徐飞似乎不太想说,只说让她别担心。 车子一路开向宾馆,徐飞让施甜下了车,把她带到宾馆里,宾馆的老板是他朋友,对方承诺一定会好好的照顾施甜。 徐飞安排好后,转身面向施甜:“那,我先走了……你别担心,这店是我朋友开的,要是哪里住的不好了你就给我打电话,明一早,我顺路给你带点早餐,你有想吃的东西吗?” 施甜摇摇头。 徐飞又站了一会,实在找不到什么要说的,点了下头,这才转身走出去,坐上车子离开了。 刚电话是小刘打来的,小刘那帮家伙也不知是没喝尽兴还是故意要把空间留给他和施甜,一帮人转头又跑去别场喝了,结果冤家路窄,碰到了死对头,对方成心挑衅,就说小刘子他们话里话外的点着他们,现在把店门一堵,一定要他们陪理道歉才肯放他们走。 这帮人可不像徐飞这帮兄弟,他们就是一群地痞无赖,家里有几个闲钱成天的游手好闲,之前在酒里几人惹事被徐飞一帮人给教训了,从此就结了梁子,上次还找人 冷傲影帝的秘密:小妻难追要给力 第三百八十一章 徐哥求你个事 一人难敌四手,徐飞处处受辖制,对方像是商量好了一样,最硬的拳头都往徐飞身上招呼,再加是一帮人之前喝过酒,自制力大不如从前,根本无力还手。 施甜急的团团转,想找人帮忙却发现周围连个看热闹的人都没有,生怕溅到血一样,只有老板娘站在一边急的哇哇叫。 施甜赶紧跑过去,想借手机报警,可转念一想,如果报警了徐飞岂不是也要进去了。 可是不报警,这样打下去,再好的人也完了。 施甜好气自己没有毕秋的聪明,这个时候只会着急无助,却想不到任何的办法。 砰! 又一道巨大的声响,然后是琉璃门礁掉的哗啦声,施甜一把将脸捂住,根本不敢看,她怕倒在地上的是徐飞。 这时,她听到小刘子像野兽一样的吼声:“我c了,你们这帮孙子,有本事冲着我来,这事和我徐哥没关系!” 施甜猛的回过头,大亮的灯光下,徐飞的脸看的一清二楚,他被逼到了角落,手里端着一个椅子,四周是虎视耽耽,蠢蠢欲动的人群,而小刘他们却被人隔在了外面,干着急也没办法。 她也不知道她是哪来的勇气,一个平时连吵架都不敢多听的人,竟然不顾老板娘的阻拦,一个人径直的跑向了饭店。 门外人只顾着打架,倒没人注意到施甜,这才让她得了空钻了进去,一进去,她瞬间就闻到了各种刺鼻的气味,地上是碎掉的酒瓶,浓烈的酒精让人的理智更加的难以控制。 施甜压制着心底的恐惧,跑到收银台后面,在里面找了找,终于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徐飞的后背被铁棍砸了一下,胸口一阵闷,不禁抬腿将对方踢倒,却有人借着这个空档将椅子砸了下来,他躲了过去,却把后背留给了对方,重重的两脚让他往前狠狠一冲,人撞在了墙上,他顾不得腰上的巨痛瞬间回身,一个回旋踢将两个扫在地,又猫腰抱住一个人腰,将对方狠狠的摔出去。 眼前慢慢涌上来的血雾让他意识到自己受伤了,恐怕今晚真的不能回去了,老头子不知又要怎么训他。 随手抚了一把,他慢慢的直起身,右手轻轻握拳,冷酷的目光缓缓扫过周围的人,鲜血从他的额角流下来,让他看起来像是从地狱回来的魔鬼。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不敢上前。 徐飞吐了一口血沫,知道今晚一定是场苦战了,他用力一捏,骨结发出咔咔声,眸子一凛,就要上前。 “您好,我们己经接到了您的报警,正在派最近的执勤民警赶往您那时里,请您保持电话的畅通。” 一片寂静中,话务员的声音显得异常的明显。 大家一愣,报警?谁报的警? “李少,有人报警了,我们还是撤吧!经官了就不好了。” 被称为李少的男人一脸的不甘心,今晚虽然人多,可他是一点便宜也没吃到,脸上还挨了徐飞几拳,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可是老爷子最近对他收的很紧,真要闹出事来对他也没什么好处。 “徐飞,你给我记着!这次放过你,不代表我下次还会放过你!走路小心点!走!”男人一声令下,众人也不再恋战,纷纷的跟随着离开了。 小刘子跑过来,扶住徐飞:“徐哥!你怎么样?” 刚撑的一口气一散,他才感觉哪哪都疼,他抬眸扫了一圈,目光定在收银台的后面。 小刘子会意,悄悄走过去,一把将躲在后面的女人揪了起来:“就是她报的警,这女人可真……施甜?”小刘子瞪大了眼,一脸的不可置信。 徐飞不着痕迹的甩开了朋友的手,眼里也是一抹震惊,丝毫没注意到她竟然跟着他过来了。 施甜惊魂未定,一张小脸吓的惨白,手里还握着一把剪刀。 看到徐飞的脸,她先是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才不甚确定道:”他,他们走了吗?“ “行啊,小瞧你了施甜,没想到你……等等,你不会真的报警了吧?”小刘子说到一半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啊,她报警他们往哪跑啊? 施甜赶紧摇头:“我没报,是我一个朋友,她是学主播的,我就让她帮了我一个忙。没想到会有用……” 她当时还在想要是不管用,她就豁出去,直接跳出来说是报警了。 徐飞看着她,目光一直从她微白的小脸移到她还在发着抖的手上,好一会,他对着众人道:“都散了吧,回家的回家,有伤的今晚借住一下把伤处理好了再回家,下次长点教训,别这么冲动了,人都不小了,给家里着点想。” 他这一番话说下来,众人都不由的沉默了,特别是小刘子,事情就是他惹的,却是让徐飞替他挨的揍,一颗心像在滚油上煎着一样难受。 众人你扶着我,我持着你准备往外走。 徐飞叫住小刘子:“你手里还有多少?” “钱包在这了,不够的话我去取,我卡里还有。” 徐飞点了下头:“把人店砸了得赔,你先垫着,我回头开了工资……” 不等他说完,小刘子激动道:“徐哥你要是还想认我这个兄弟,就别再提这事了,我这心里都挺难受了,这里的事交给我吧,你身上有伤,施甜,麻烦你送徐哥去医院。” 施甜忙点头。 徐飞还想说什么,小刘子把他往外一推,摆明是让他走。 徐飞了解他的个性,也只好妥协。 “我们去医院吧。”施甜担心道,完不知道他除了额头上的伤都伤在哪了,但一定很严重。 “不用,这点伤算什么?我回酒吧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施甜有些生气:“你批评别人可是道理一大堆,到了自己这就不作数了?这叫小伤?你头上的伤口再不处理就要破伤风了!” &nbsp 冷傲影帝的秘密:小妻难追要给力 第三百八十二章你男朋友来了 施甜急着道:“徐哥,我们都能出去的……” 她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徐飞有案底这件事她曾经听傅井博说过,但是接触下来,她并不相信徐飞是那种大奸大恶的人,反倒是为人很仗义,所以她相信之前的事也一定是义气用事,不是他故意的,况且,这次双方都有受伤,论情论理也不该只压着徐飞一帮人不放,没准等那帮人抓住了,双方私下里一调解事情就解决了。 徐飞看着她着急的样子,心里微微有些感动。 “别担心,我没说我出不去,就是老头子那边一时间找不到我恐怕得担心,这帮猴崽子的话他又不信,只能拜托你我,你帮我去看看他,就说我最近帮朋友处理点事,晚几天回家,千万别担心。” 施甜忍着泪点头:“我知道了,你别担心。” 一边的桌子旁,警察闻声抬起头,笑道:“你这还挺伶香惜玉,这么明白事理还打什么架?还砸人家的店,人家开个小本生意容易吗?” 徐飞连连点头:“是是是,这不是喝大了,下次不敢了不敢了。” 小刘子也站起来,一帮人隔着铁条子七嘴八舌的求着饶。 “先别急,正抓人呢,你们总不能和空气打吧,等那帮人找到了再一起审。” “别介啊,我知道你们的流程,可以先提审,我这酒劲过了,都想起来了,您就来审我吧,这不也给您省时间不是?”徐飞道。 “急什么,你们打架那会怎么没想着这么麻烦就不打了?这么大的人了做事之前也不好好考虑一下,坐下坐下,再吵就把你们一个个都关单间里。” 徐飞只好住了嘴,虽然一直担心施甜,也只能耐心的等待。 孰料,一直等到天亮,对方还是没能任何的消息。 期间,有人来送饭,徐飞借着这个机会问道:“人抓住了吗?” “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这一块托您们的福多太平啊,你看这里,统共才我们几个人,这么点案子您不可能不知道的,哥们,透点信。” 对方根本没理他,送了饭就走了。 徐飞站起来,一脚将饭盘踢飞,在窄小的空间里走来走去,最终走到墙边,迟疑的,手指屈起,在墙上敲了敲。 好一会,施甜有了回应:“徐哥……几点了?”她没有手机,这里面也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她只知道过了很久,久到她的腿都冻僵了。 徐飞看了眼手机,心里一阵挫败和后悔。 哑声道:“九点了。” “啊……天亮了啊。”她这一夜未归,妈妈一定要急疯了。 她把头埋到膝盖里,又是焦急又是无助,想给家里打个电话却没有手机。 等等,手机。 她慢慢的站起来,走到铁门边:“徐哥,你的手机借我一个好吗?” 幸而电话还在他身上。 徐飞赶紧寻声也走过去:“好。”掏出手机,却递不过去,最后只能作罢。 “你要打给谁?我帮你打吧。” “我想打给我妈,你别对她说实话,就说我……在朋友这,让她别担心。” “好。”徐飞找到通话记录,翻到施甜之前打过的那个号码打了过去。 大家默契的将他挡在身后,除飞弯着腰,等着对方接起,才压低了声线:“阿姨,我是小甜的朋友,对,她是在我这,我们这一帮朋友常年不见好不容易才聚就没放她走,您放心,等聚会完了我会让人送她回去的……她去卫生间了,这样吧,等她回来我让她给您去个电话?接?不用不用,我们这里很安,您放心,喂?信号不太好,什么?我先挂了,回头我让她打给您。” 挂了电话,他把手机调到了飞行模式,这才走出来。 “电话己经打过去了,别担心。” 施甜哦了一声,又走回到角落里。 徐飞在墙边站了一会,心里别提多难受。 他走到一边,坐在大家中间。 大家不是第一次进这里了,之前年少轻狂时没少被‘请’过来,但好在最后拿了钱就了事了,虽然没少被老头子骂,可是见到兄弟被欺负,每次他都要冲到第一个,可是如今把施甜牵连进来,他才真的有些后悔了,也不由的开始认真的想起未来来。 就像老爷子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你能护着他们几天?难道你要看着他们一辈子混下去?” 可是不混生活,大家又能做什么,都是边缘人,除了一腔热子热血,什么本事也没有,连他们的家人都己经放弃他们了。 徐飞烦燥的撸了把头发,就听着小刘子道:“喂我说,都别苦着脸,不就是钱嘛,又不是第一回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大家默不作声,但表情似乎也放轻松了一些。 “是啊,不就是钱嘛,我刚换的工作大不了我和老板预支个一年,不够的我再想办法!” “一年?你当你老板是慈善家?”徐飞拧眉道。 大家一愣,感觉到他的心情不好。 小刘子是这里和徐飞关系最好的,此时也有些不敢说话。 静了静,徐飞又道:“现在你们有工作,如果再有下次,你们又没有工作怎么办?钱从哪来?是去偷还是抢?还是磺着脸向家里要?” 小刘子见氛不对,赶紧笑道圆场:“哪能啊,我们可不是那种人,再说了,钱是王八蛋,没了我们再赚,有手有脚的还能饿死?” “是,你们现在可以将就,有的是力气,十年呢?二十年呢?有了家庭,有了孩子,父母老了,住院上学吃饭看病,孩子哭着要玩具,老人等着钱买药,这些钱你们从哪来?”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觉今天的徐飞十分的不正常。 徐飞也感觉自己是有些激动了,施甜的事就像是一个触发点,将他长久的不安都点燃了,他知道大家都信任他,正是这样他才会有一种责 冷傲影帝的秘密:小妻难追要给力 第三百八十三章你是我的未婚妻! 有人打开了铁门。 “出来吧。”警察对着施甜道。 徐飞己经站了起来,也看了到立在门边的男人,他侧了侧眸,努力去张望隔壁的施甜。 施甜只觉得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喉咙口,又紧张又惶然,更多的是惊讶,傅井博能出现在这种地方是她想象不到的。 可震惊过去,她剩下的只有抗拒。 “起来啊,你还想在这里定居啊,快点,别耽误我们办事!” 施甜只好站起来,慢吞吞的走出去。 走到一半,她又转过去取大衣,大衣被她垫在身下坐了很久,上面是灰,她一边拍着,一边偷偷的瞄向门边。 徐飞看到她走出来,紧提的心终于放下,可随之而来的却是一后怆然,知道她这次一回去,可能又不知何时才能见面了。 手指一紧,他叫道:“小甜!” 施甜停住脚,回过头来。 徐飞感觉所有的话都卡在嗓眼里,却怎么也吐不出一句合适的话来,她的男朋友就在门外,这个时候他说什么好像都不太合适。 好一会,他尴尬的笑道:“回去后好好休息,别感冒了。” 施甜点点头,以为他也很快就能出去:“你们也要好好的,如果有什么困难,就给我打电话。” 徐飞笑笑没说话,胡乱的撸了把头发。 大家看着徐飞这个样子都不知该说什么好,难得对一个女人动了心,对方却有了男朋友。 门外传出一道轻咳,然后是男人颇为不耐的声音:“要不要我为你办个长驻证?” 施甜的脸一白,笑容僵在唇角,面对着徐飞的目光,她有些不自在的转过身:“我先走了。” 徐飞看着她的背影,忽的,又看向门边的男人,目光逐渐的阴沉下来。 施甜走出房门,门外清新的空气马上将她包围。 她抱着自己的大衣,闷着头站在男人的对面,目光里,只有男人一双擦的光亮的皮鞋。 傅井博盯了她足有一分钟,那冷漠的眼神像一根钢针从她的头顶钉下去,不用抬头也知道有多冷酷。 她连呼吸都感觉很困难,身子微微发着抖。 这时,一边的小民警开始催促他们离开。 傅井博这才迈开步子,转身走了出去。 他的步子很大,施甜要小跑才跟得上,不知走了多久,他们终于穿过长长的走廊,回到了明亮的办公室里。 傅井博走到警察的办公桌前,开始办理相关的程序,施甜左右看了看,最后走到一张椅子旁坐下了。 在冰冷的地上坐了一晚上,浦一接触到柔软的坐垫才知道自由有多宝贵。 她乖巧的坐着,把大衣卷成团放在腿上,安安静静的等待着。 手续有些多,需要家属签字,傅井博直接签了字,身份是配偶。 把文件交还给对方,傅井博转过身。 施甜己经在椅子上睡着了,头斜靠在椅背上,小手还规规距距的抱着自己的大衣,像只等待领养的小动物。 傅井博的眼神却有些阴骛,从昨天开始,他就一直在寻找她,派了人,又四下找人打听,几乎把x市翻了个遍,她倒是自在,说什么和朋友在一起不用担心,结果还是和那帮小混混玩在一起,最后还把自己弄到了警察局。 要不是他受李老爷之托帮他儿子过来周旋一下,他还不知道这女人这么厉害,不但会打人还把人打的不轻。 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施甜不安的动了动,傅井博收回目光,又转了过去。 “我们今早提问了那个叫徐飞的,他己经部担下来了,她基本可以排除掉了,不过她也需要做个笔录,帮我们梳理一下事件和案情。” 傅井博压低声线:“她应该不知道什么,就是碰巧被困在那了。” “这个你说不算,我们也说不算,当时老板娘报警可是说她们是认识的,虽然没有动手的可能,但是必要的程序还是要走的。” “就不能简化一下吗?”他停了下,“她胆子有点小,恐怕也得不到什么信息。” “别怪我多嘴,作为她的配偶,你是不是也该负一些责任,那晚了让她一下人和一帮混混在一起,这怎么能不出事?” 傅井博脸色阴骛,只是沉默。 “行了,你让她过来,做个笔录就可以走了。” 傅井博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到施甜面前。 施甜在梦里感觉面前立了一堵墙,缓缓向她倾压而下,巨大的压力让她陡的睁开了眼睛,然后就撞入一双风雨欲来的眸子里。 如果眼神能杀人,那么她现在己经被男人杀掉并且封棺入地了。 她不由坐直了身了,知道这次是她的错,难免有些心虚。 傅井博瞪了她一会,才道:“一会问什么你都说不知道。” 施甜:“……” “听见了没有?!” 施甜微微一抖,这才赶紧点头。 傅井博直起身,好似一眼也不想多看她一般,转身走了出去。 门外是一帮等着报案的人,他嫌吵,径直走了了走廊,一抬头,正看到了李家那个不成器的二少爷,一脸不耐的坐在长椅上。 他正想回避,对方却看到他了,脸色一变,勉强换了一副笑脸。 “傅少,傅少留步。” 他和李正曾经有过几次接触,但是受不了对方张扬跋扈的性子,后来就没再一起玩了,可是李家和傅家是有生意来往的,李家的大儿了算是有点出息,但是年前查出了重病,李老爷无法,只好转而准备扶持老二,谁知这小子一点也不省心,三天两头的惹事,此次,正是李老爷拜托他帮忙解决一下,希望能把影响压到最低,别影响公司上市。 他前脚一来,人没? 冷傲影帝的秘密:小妻难追要给力 第三百八十四章傅井博救我 “还是想想回去怎么向老爷子交待吧!” 老爷子? “你把这件事告诉你爸了?”施甜震惊道。 她一直以为两人的事不经过家长这是最后的底线了,虽然她很少能瞒过严殊,但是她从来没有主动把她们的事讲给妈妈听,可是他竟然告诉家里了。 “你以为老爷子活了这么多年是白活的?我找了你一夜他会不知道?恐怕在我到之前他就知道你在这了,他可不像我这么好脾气,你还是想想怎么解释吧。”傅井博冷声道。 现在她的身分不同,立场自然也不同,做出这样的事老爷子恐怕不会擅罢干休。 这女人,真是一天不给他找麻烦就不舒服! 施甜有些慌,暗暗握住了手指:“那怎么办?他会不会,罚我去跑祠堂啊?” 她真的怕死了那个又黑又冷的地方,上次为了傅大哥闯进去后,当天晚上她就做了好多的噩梦,她真的很怕那里。 她不禁昂起头,小脸上一片无助。 傅井博看着她皎白的小脸,经过一夜的折腾,她的脸色有些憔悴,但一双眸子还是晶晶亮亮,像是盛了水一样。 就是这么一张无辜的小脸,把他折腾的死去活来。 他抬起手,掐住她的脸颊,把她提到面前,黑眸里卷着沉重的黑雾:“你和一帮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的时候怎么没想起你还有个未婚夫?现在想起我了?”他松开她,看着她用手揉着酸胀的下巴,恶狠狠道,“没人管你,自祈多福吧!” 说完,就大步的走了。 施甜想追,只是一回身的功夫他人就不见了,又有人过来赶她出去,她被人赶到门外,被冷风一灌,顿时打了个寒颤。 这时,身后有声音响起:“小姐,您先上车吧。” 施甜看看面前紧闭的大门,知道一时半会是等不到傅井博的,只好先转身回到车上。 在车了吹了会空调,她才算暖和过来,只是傅井博一直没有回。 这时,司机的电话突然响了,只见他拿起来听了几句,然后就把电话挂了,随即他发动了车子。 施甜正看着窗外发呆,听到车子的启动声不禁一愣,疑惑道:“你家少爷还没回来啊。” “小姐,老爷刚打来电话,请你去傅家一趟。” 嗡。 施甜整个人一惊,手就要去开车门,车子却己经开了起来,施甜看着窗外急速掠过的风景,唯有在心里祈祷傅老爷能放过她一马。 半个小时候,车子驶进了傅家的大院。 看着那越来越近的房子,施甜的心都提了起来。 车子终于缓缓停下,施甜知道无可逃避,只能慢吞吞的推开车门下了车。 己经有佣人在外面等待了,看到施甜,便纷纷上前:“少夫人,老爷就在大厅,您快进去吧。” 施甜的心又是一抖,抬起头看着面前巍峨华丽的建筑,叹了口气,由着佣人领着自己进去了。 “老爷,少夫人来了。” 傅老爷抬起头,看到施甜跟在两个佣人身后,埋着头站在大厅外的门边,脚步踌躇就是不肯迈进来。 他从鼻间哼出一道冷气,拿起拐仗重重的砸向地面:“进来!” 施甜吓的腿一软,抬起头看到傅老爷铁青的脸色,顿时知道事情不好,本能的就要转身往外跑,却被两个佣人挡住了去路,半扶半推的推进了大厅。 施甜被推到 傅老爷坐在沙发上,神色严肃的盯着她。 “你昨晚去哪了?” 上来就是这个问题,施甜预感自己死定了。 咬着唇,嗫吁道:“出,出去走,走走。” “去哪了?” 都说虎父无犬子,傅井博生起气来就像极了老爷子,只是气势上还是不如他爹,被傅老爷这么一瞪,施甜现编的谎话都吓没了,一张小脸雪白。 “我,我……” “说不出来了?那我帮你好不好?深更半夜,你跑去和一帮游手好闲的男人喝大酒,还和对方一起打群架,最后被关进了警察局,我说的没错吧?” 施甜如霜打的茄子,完不敢说话了。 傅老爷目光如炬,盯的她不敢抬抬头:“我来问问你,你觉得不经过未婚夫的允许,就和一帮男人出去喝酒,这样的行为合适吗?” 施甜哆哆嗦嗦,哪里还敢说半个字,一副听凭处置的怂样。 她的乖巧并没有让傅老爷消气,他先是冷笑了一声,然后厉声道:“你马上就是我们傅家的儿媳妇了,你要知道你的每一个举动都代表着傅家,做事之前你就不能过过脑子!?这事如果被媒体知道了,对傅氏会有多大的影响?” “……对不起。”施甜只能诚心的道歉。 “这三个字最没价值,我不需要你没诚意的道歉,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即然己经是我们傅家定下的儿媳妇,那一切就按着傅家的规距来,来人,把少夫人送去祠堂!” 施甜猛的抬起头,一脸惊恐。 有佣人过来抓住她的手脚,她愣了一下才开始拼命的挣扎,可是哪里挣的开,她不禁求饶道:“傅老爷,我错了,我不会再有下次了,你放过我一次好不好?我不要去那里,我不要!” “施甜,你要记住,傅家不是你们施家,没规没距,小户人家,你也不能像你母亲,嫁到了傅家就给我本本份份的做你的二少奶奶,要是让我知道你有一点败坏傅家的行为,即使井博护着你,我也不会放过你!你就在祠堂里好好反省吧,把这次教训记在骨子里,一辈子都别忘了!” “我不要,傅老爷,傅老爷!”施甜又哭又叫,却还是被拖出了大厅,塞到了摆渡车上,不多时,车子就停在了祠堂外面,她的心也随之提到了最高,趁着一个佣人不注意,她一把夺过她的手机,一边跑一边按下那串熟悉的号码。 好一会,电话才被接通。 “哪位? 冷傲影帝的秘密:小妻难追要给力 第三百八十五章送我个良人吧 毕秋前一晚找了大半个晚上,最后还是给严殊打电话才从她语意不清的话里得知施甜在朋友那,至于是什么朋友严殊也不说不清,只让她不要再管了。 毕秋得知施甜安后,又累又乏的她便回了家,不知是不是治疗的原因,直接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凌晨两点多,她突然从床上爬起来,一双眼睛清明的很,毫无睡意。 她坐了一会,突然站起来下了床,打开冰箱探头进去找了了,没找到相要的东西,于是抓起钱包走下了楼。 小区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里,毕秋买了几瓶啤酒,付款后径直的走出了小区。 路灯投下幽幽的光亮,四周安静的仿佛世界只有她一个人了。 她不知走了多久,面前出现了一片人工湖,她找了块空地坐下来,把酒打开,斜倚在堤岸边喝了起来。 今晚的夜色格外的美,没有云朵,肉眼就能看到那满天的星辰,她一口口的喝着,凉风吹来,混着地面的冷气一点点侵蚀着她的皮肤,她感觉有点冷,可是不想冻,这种被麻痹的感觉反倒让她感觉很轻松。 喝光了一罐,她把瓶子捏扁扔在一边,又伸手摸了一罐。 一罐接着一罐,不知喝了多少,眼前的风景也变了,一切都仿佛打了滤镜一般,朦朦胧胧飘飘渺渺,她试了几次才坐起来,捡起手边的一块石头扔出去。 石头擦着水面飞出去,打出几个水花,她仿佛找到了乐趣,一个接着一个的扔出去,只是身子不稳,有几次险些跌进去,她对水的恐惧比她想象的还要深,于是她退了两步,颇有股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自觉感,再一摸,手边几罐没开封的酒竟然没了,她回头找了找果然没有,再往水里一看,原来是被她当成石子人扔了。 她有些生气,却不知该对谁发脾气,想要站起来再去买,又瞬间跌回去,一时间懊恼充满了她的心,也不知是因为那几瓶被误扔的酒,还是其它别的什么,总之鼻子很酸,就是很想哭。 事实上她真的哭了,直到有什么从下巴上滴下来到手背上,她才后知后觉的摸了把脸,即惊讶又不屑于这么怯弱没用的自己。 她不想让自己沉浸在这样的情绪里,于是决定再坐一会就离开,这时,她突然看到一抹亮色疾速的从瑰丽的夜空中划过,落入了远处的黑暗里,她猛的一愣,喃喃出声:“流星……” 距离上次看到流星己经不知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她费力的撑坐起来,仰着头看向天空,期待着能看到第二颗。 结果没一会,她就看到了第二颗,那是一道托着长长尾巴的明亮光点,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脑中的念头一闪,她低声道:“请让她康复。” 说完,她睁开眼,那抹光早己经没入了黑暗中,也不知她来没来及,她有些坐不住了,于是挪到一颗大树后,靠在冰冷的树干上,又开始等第三颗。 今晚一定是她的幸运日,上帝一定是觉得最近对她太过份才把运气一股脑的还给她了,她陆续的许完了四个愿望,等第五颗出现的时候,她竟然不知该许什么了,眼看那颗光亮就要没入黑暗,她的经唇一动,吐出了一句:“那就给我个良人吧。”说完,她自己先笑了。 “毕秋啊毕秋,你说说你多可怜,向老天爷要男人,可不可笑。”她摇头晃脑,便要撑着手站起来,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还有些迷糊,看也不看号码,大头舌头把电话接起来。 “谁啊?” 此时,黑色的轿车安静的停在一座公寓楼下面,车窗半放,冷空气吹散了车里的暖气,男人却好似没有察觉一般,浓的像染了夜色一般的双眸直直的望向头顶的某个房间,吐出的声音也是沉寂而和缓的:“你睡了吗?” 房间的灯是关着的,他不确定她是睡了还是不在家。 刚许完要个男人,就在男人给她打电话,毕秋乐不可支,傻笑道:“这么快就派送了,我还没说条件昵,能不能退换货啊?不满意我是不要的。” 那浓浓的醉腔仿佛格着电话都能闻到她此时身上的酒气,男人深而重的双眉终于微微敛起,伸手推开车门:“你在哪?” 如果在家,不会不开灯,难道还在医院?也不可能,酒吧?不可能这么安静? 他抬手招来下属,准备随时派出人去查找。 电话里,女人还在耍着酒疯:“你连我在哪都不知道?业务能力太差了,我……我在地球啊。” 南黎川挥了下手,对方会意,开始往楼上走去。 看着下属走进了楼道,他才微倚在车门边:“好,我知道了,你身边还有什么人?” “……你来了,就是两个了。” 只有她一个人,喝的酩酊大醉,这女人…… 他尽量语气平静的安抚着她的情绪,不多时,手下从楼上跑了下来,示意敲门没有人开,而他也没有在话筒里听到敲门声,她不在家。 他眼里的平静有了一丝裂纹,想起她之前在电话里祈求,再到她在照片里的落寞神情,他终于坐不住了。 “去周边看看,特别是公园一类的地方,再去便利店问问她有没有过去,找到人马上回报我!” 下属点头,看着他道:“大少爷,您去车里休息吧,您现在的身体还不能吹冷风。” 南黎川只是用手挥退对方,语气从未有过的柔和,对着话筒说着话:“我迷路了,你告诉我你在哪里好不好?” “……不要,找不到就不要来了,这么没用我收到了,嗝,我也是要退货的。” “我只是对地球的路不太熟悉,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毕秋迟疑了,她的确不该这么苛刻的,如果这个走了就没另一个来替换,她岂不是亏大了 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她才不是很情愿道:“你能看到 冷傲影帝的秘密:小妻难追要给力 第三百八十六章我同意 南黎川腾出一只手稳住她身形,然后才用一种对孩子说话般的口气:“小心点,莽莽撞撞的。” 说完,他把手里的的砂锅放在桌上,拿开了盖子,顿时,排骨的香气飘满了房间,汤汁还在沸腾,咕噜咕噜的冒着泡,米白色的汤汁让人食欲大开,里面红的白的,配料十分的充足,简直是一锅十大补汤,最后还不忘放上她喜欢吃的甜玉米。 他起身,不忘提醒她:“还热着,先别偷喝,去洗手。” 她就像被人按了暂停的按钮,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脑子里像有风在来往穿梭。 直到他的身影没入厨房,她才猛的回神,头一点点的撇向厨房的方向,然后双腿有了意识,开始迈开。 从茫然到惊讶到最后完的苏醒,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她两步并做一步跑到厨房,一把从后面抱住了男人的腰。 南黎川被她撞的往前一冲,幸而的手里的东西己经放下了,可还是撞到了滚烫的锅边,可他的注意力却部投在了背后。 毕秋把脸紧紧贴在他的后背上,隔着一层落落的睡衣,她能感觉到男人有血有肉的真实的存在,不是梦里的,也不是电话里那个飘渺不可捉摸的声波,他是真的在这里! 她慢慢收紧了自己的手臂,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再把她分开一般。 南黎川偏过头,只看到她垂在颊边的一缕黑发。 但是不用多看,她握到手背发青的双手己经出卖了一切。 他的唇张了张,很想转过身将她抱到怀里,将一切真相都告诉她,可是他不能,他不能这么自私。 父亲的忌惮并非只是空穴来风,他现在手上还没有大权在握,根本没办法保护她,但凡一天不能将她完护在羽翼之下,他就一天不能让她知道真相。 他终于找回了一些声音,带着一丝的笑意和刻意的调侃语调:“你就算再饿,我也没办法现在就变出来。讨好我也是没用的。” “南黎川……”她的声音发颤,隐约带着哭腔,好像很不容易才叫出他的名字,随着她吐出声音,他的后背也慢慢的洇湿了。 这声音也让他的心跟着一紧,隐约猜到她要说什么。 他的唇一开:“你先……” 话音伴随着她的声音一起发出来,最终还是被她盖住了。 “我同意!” 他的心猛的一颤,像一朵被风吹起的蒲公英飘到最高处,又缓缓的落下来,迎着阳光,带着温暖,最后幸福的落在了肥沃的土壤里。 毕秋又把他抱紧,那么紧,仿佛要把他嵌入身体里,然后她大声道:“你那个狗屁不通的合作计划我同意,我们在一起,你利用我也好,不喜欢我也罢,我不给你反悔的机会了!如果你今天没出现在这里我也许还能放了你,是你自投罗网的!” 好一会,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急促的呼吸声。 空气里飘荡着肉汤,蛋花羹,青炒菜,拍黄瓜的味道,热热的水蒸气飘在厨房的上空,阳光从厨房的玻璃照进来,照亮了空气里飞舞的细小尘埃,一切都琐碎而真实。 毕秋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心里越发的坚定起来,她不想再逃了,不能再逃了,如果说之前的她还有犹豫,那么飞机上的一别,医生对她说的那段话就是对她最后一击。 也是那时她才发现,比起这一切,她更想要的永远都是他,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 她把脸埋进他的睡衣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 “别走了好吗?你想要什么我给你。” 南黎川微叹了口气,右手扯开她的手,一个转身将她的手压在身后,左手压住她的后脑,吻上了那双想念许久的双唇。 她的唇还有些肿,边缘有些脱皮,但这并不防碍他的求索。 毕秋仰着脸,没有一丝的抗拒,反倒无比的乖顺,这让南黎川越发的珍惜。 他把右手松开,沿着她的后背下滑,最后握住她没滑的手肘,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到料理台上,自己上前挤到她的面前,半压半侵的将她压向后面的墙壁。 他的吻与以往有很大的不同,完没有一丝的急迫,反倒无比的温柔,像一片雪花一样轻轻落在她的唇上,再离开,再轻点,最后慢慢咬住…… 毕秋感觉身子有些发软,双手下意识的攀住他的脖颈。 熟悉的气息,霸道,冷酷,**,却又温暖体贴,热烈的让人融化,天知道她有多想念这个人的吻,想的几乎要发疯。 两人好一会才分开,毕秋气喘吁吁,红着脸倚在他的肩上,南黎川闻着她散发着清香的发丝,不着痕迹的在她的发上落上一吻。 然后才借着这个姿势轻声道:“毕总想清楚了?这合作一开始就不容你单方面叫停了,你最好考虑清楚。” 毕秋抬起头,脸上还是红的,眸子里有着淡淡的水气,看着他的脸,一字一句道:“叫我毕秋。” 他停了一秒,忽的一笑,眸中一点星辰坠入黑沉的大海,将她深深的覆住:“这只是个称呼。” “叫我毕秋。”她却坚持。 “……毕秋。” 她的神色一瞬间缓和下来,小手摸索着去拉住他的手,放在掌心里轻轻摇了摇,然后才道:“……我考虑清楚了,汇爱现在这个局面,也没什么可以拿乔的资本了,我还能图别人的几分真心?左右都是一样的,还不如换一点我想要的东西。”她说完,才去看他的眼睛,想从他眼里看出一点不一样的东西,可惜没有,只有一片深沉。 她不免有些失望,却强打起精神:“我也有条件,希望你能答应我。” “你说。” “第一,我希望你不要插手太多汇爱的事,你需要的可以和我提,我会斟酌着用我的方法给你想要的。“毕竟这个公司不是她自己的,还有很多东西要顾忌。 他点头,毫不犹豫:“好。” “然后,我希望投资能一步到位,汇爱现在没有精力等待你长线操作,那些老家伙也不会给我太多的机会。” “可以。明天投资就会到位。” 她没想到他回答的这么干脆,倒是愣了一下,作为毕总她此时应该很开心的,可作为毕秋,却不认为这样你来我往公平明确的交易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最后一条……我不会干涉你的生活,但我希望,你不要让我难堪,至少,有些事……别那么大张旗鼓。” 她说完,不给他回答的时间,便倾身咬住他的唇,然后跳下了料理台,回到卧室拿出手机,开始嘱咐秘书准备签约的事宜。 南黎川从门缝里看着她的背影,半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唇,唇角微微的扬高。 毕秋打完电话再出来,饭菜己经摆满了桌子。 厨房的门开着,男人穿着围裙在料理台边忙碌着,电视打开了,播着新闻,是男人之前不常看的财经频道…… 她一个恍惚,仿佛又回到了月前。 “把手洗了。”男人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毕秋回过身,南黎川用毛巾擦了手,然后解开了围裙,露出里面灰色的睡衣。 “……你从哪过来的?”她忽然道。 南黎川看过来,片时,才明白过来她在问什么,淡淡回道:“医院。” “我托人查了很多医院,你不在y市。”她当时让施甜查了那么多医院,没理由查不到他,除非他根本不在x市和y市。 他回道:“我只是不想把事情弄大,你也知道当天守在下面有很多记者,便临时让人送我去了一个疗养院,正巧有一个朋友在那里……” 她对他的回答深信不疑,眼里露出心疼的神色,走上前,摸到他的手臂,一路仔细的打量,恐怕会漏过什么:“哪里受伤了吗?” “只是一些擦伤。”他暗暗将双臂背向身后。 “让我看看。”她说完就要去撸起他的袖子,却被南黎川的大手挡住,他的眸深深浅浅,“毕总,你越距了。” 一声毕总,成功的让毕秋的动作停住了,她瞪向他,与其说是愤怒更不如说是嗔怪,微咬住下唇,她僵僵的放开手。 南黎川撇开目光,越过她走到餐桌旁;“我只是怕毕总假戏真做,入戏太深。那天的事,我带着什么目地你应该是知道的,即然合同成了,我也不必再弄什么苦肉计,所以毕总真不必在意这些。” 毕秋立在原地,一时间只觉得冷的发抖。 半晌,她转回到桌旁,一屁股坐下,手指着最远的排骨汤:“我要那个,你帮我盛!”口气是任性的。 南黎川马上拿起她面前的碗,为她盛了一碗,汤舀最浓的部分,排骨肉也是去了骨的,又成功的避开了她不喜欢的配菜,然后把汤放在她面前。 毕秋拿起勺子,舀了一口到嘴里,香浓醇厚,是他一贯的好手艺,她把勺子放下:“我想喝酒。” “早晨不许喝酒。”他头也不抬道。 “我渴了。” 他于是起身,走到冰箱前,? 冷傲影帝的秘密:小妻难追要给力 第三百八十七章安慰 南黎川走到她面前,见她表情很是严肃,目光也是一眨不眨,不由的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 “怎么了?” 毕秋微微的啧了声,咋了下唇,又把目光移开,扫了一圈空荡荡的停车场,双手背在身后荡了荡,道;“你以后还是少穿这种衣服吧。”不等他问,她好似无奈又好似气恼,“太招锋引蝶。像个浪荡的公子哥。” 他还以为她要说什么,笑着把她拉过来,五指在她圆润的肩头细细的辗摩;“又不是我要穿的,不是你给我准备的,怎么又怪到我身上了?” “我哪想到你的杀伤务那么大?随便一套衣服上身都好看的不得了。” 莫名的被夸奖了一番,南黎川也不知该气恼还是该开心,半搂着她的肩同她走到电梯前,抬手按下数字键,然后才道:“你对自己就这么没信心?” 毕秋看着慢慢变化的数字键,手指微微蜷紧,她当然有信心,只是有些事上,信心并不代表一切,就好比爱情,如果钱能换来爱,她也不必这么小心翼翼做微伏低了。 “总之不要穿就是了。” 叮,电梯站开了,她率先一步走了进去,与他拉开距离。 南黎川的手指在半空蜷了蜷,最后还是收回,放回到口袋,两人一左一右,程都没有再交流。 电梯停在五楼。 电梯门一开,毕秋就要走出去,却有一只大手扼住她的手腕,她一愣,扯了一下没扯开。 南黎川己经走到她身旁,右手正缓缓将墨镜戴上,只余下深刻的下颌线。 “我们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他说着,就主动拉着她走出了电梯门。 毕秋一个踉跄,快步两步与他并肩,男人松了手,改为搂着她的肩膀,这样亲呢的姿势,别说是和南黎川,就是和顾永也没有做过,她的眼睛四处乱瞄,唯恐谁会看过来,可是心里却升起一股隐密的甜蜜,好像是在品尝着恶魔的果实,明知不可以,却又抑制不住那巨大的吸引力。 她僵手僵脚,一路被他主导着。 幸而今天不是周末,人也不多,只有店里的店员不时的看过来。走了一会,南黎川的脚步微停:“要不要进去看看?” 毕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一家极简风的女装店,店里的衣服款式极为的简约,但是很显气质。 她对于衣服的追求一向很……极端,要么就是成熟的工作装,要么就是随手一捞套上的舒适风,况且,她现在最需要的是先买顶帽子,于是摇头:“no,way,这也太简单了,我……” 男人丝毫不理会她的意见,大手一揽,将她揽进了店里。 “欢迎光临,先生,女士,您们想要什么样式的衣服?”服务生迎上来,态度热情。 毕秋今天没化妆,也没戴什么东西遮掩,这么明晃晃的大灯下,她感觉像被剥光一般,很没安感,特别是旁边还站着南黎川…… “不用了,我们就是看看,你们先去忙吧。” “那一排的衣服都拿下来试试。” 毕秋不由的抬头瞪了眼男人,南黎川好似没看到,依旧伸手四处指着:“那件,那件,还有那件,拿到试衣间,相同色系的配件也准备一下。” “好的。”服务生一看就知道来了大主顾,忙上下忙碌起来,很快就把把男人要的衣服准备好了。 毕秋暗暗扯他的手,等他看过来,才小声道:“你就不能低调一点?”这是生怕对方认不出她们两个。 她倒不是怂,只是真的不想多事。 男人的眸子在灯光下深深浅浅:“你未嫁,我未娶,我们光明磊落,又没有妨碍到别人,有什么不可以的?” 这话说的倒像是她小人心思了,可她们真的是光明磊落吗? 她有心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作罢了。 服务生过来请她去换衣服,她很自然的把背包交给他,然后走进了试衣间,等进去后,她才意识到背包里有各种名片,保险箱的密匙,手机里还有大量客户的信息,只要他有心,可以拿到很多东西。 几分钟后,毕秋从试衣间走出来,一眼就看到坐在长椅上的南黎川。 气质华贵的男人左手将手机按在耳边听着电话,右手则置在膝上,一双又黑又沉的眼眸扫着地面,眼底透着一丝慑人的冷酷,听到声音他抬起头,那一秒,他的目光来不及收敛,直直的撞向毕秋。 她的心不由的一紧,表面上还是一副平静的神色,施施然的走到镜子前。 南黎川挂了电话,起身,走到她身后。 毕秋从镜中看向他。 他高出她大半个头,宽肩窄臀,紧实的肌肉在大衣下还能显出清晰的轮廓,越发衬出她的娇小与纤细。 他把双手压在她的肩上,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那目光莫名的让她混身发热。 片时,他道:“可以,再试试下一套。” 她摇头:“我要那么多做什么,这一套就行了。” 他从镜里看向她,片时,他点头:“好,依你。” 结帐的时候,南黎川并没有过来抢着付钱,倒是很自然的把衣袋接了过去拎在手里。 两人又走了一会,毕秋在一家店门前停下了。 南黎川的电话一直没停,但是他一直没接,毕秋转身对他道:“我进去就行了,你把工作解决好。” 南黎川看着她,又看看那个造型诡异的店面,似乎也没什么兴趣进去,点头,道:“我在外面等你。” 毕秋摆摆手,然后走了进去。 店里的衣服也同外面很相似,不是黑就是白,颇有股压抑的感觉,她在里面走走停停,心思不知飞到了哪去,最终,她停在一件衣服面前。 南黎川打完电话己经是十几分钟后的事了,转身,看到毕秋还没有要出来的意思,似乎是想起了她惨不忍睹的审美,他抬脚径直走了进去。 一进店里,他就看到 冷傲影帝的秘密:小妻难追要给力 第三百八十八章我就是想和毕总公开 毕秋感觉心里一荡,男人的话直击中她的内心,祖父走的太过突然一句话也没留下,这才是她最遗憾的,他这一辈子风风光光,成大事做好人,也不枉这几十年的人生,与其说是遗憾,还不如说是她自己的遗憾。 她又抱紧了他一些,回想着和祖父生活过的日子,每一天都是快乐的,心里一会酸一会甜。 南黎川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抱着她,等她的情绪平静的差不多了,他才将她放下来,用手把她额前的发丝抹平:“明天好好表现,让老爷子开开心心的走。” 毕秋己经完的恢复过来了,闻声挑了下眉:“真该让你见见老爷子,他应该会很喜欢你。” 南黎川也笑道:“我们见过。” 她一愣,这才想起那次刘光耀闹事,就是他和老爷子一起过来的,当时没察觉什么,此时一想,却不禁有了些心思。 “是你去找的老爷子?”不然怎么那么巧两人一起出现?况且老爷子这人可是挑剔的很,不是什么人都会接受的,但看他对南黎川的态度好像还挺欣赏。 南黎川倒也没否认,大大方方的点了头。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走走出去,己经到了中午时间,商场的人渐渐的多起来,毕秋经过一个小店里顺手买了顶帽子和口罩,武装后才感觉安感又回来了,仰头看着身边的男人:“你怎么知道应付不了他们?” “直觉。” 毕秋暗暗翻了个白眼,还直觉,好像他当时多了解她一样。 “就算老爷子不来,我也能收拾帮那老东西。你是不了解他们,一个个色厉内荏,刘光耀就算得到点便宜,看在老爷了的面子,他们了也不敢太放肆,顶多就是被指着耳根子骂上几句,我可是他们的财主,把我弄倒了,对他们也没什么好处。” “在我面前不用嘴硬。” 毕秋一哽,挑眉看向男人自然的神色。 南黎川却换了个话题:“这么厚的帽子你不热?” 毕秋当时心急,也没细挑,捡了一个就付款了,戴在头上才发现是夏天的那种防晒帽,里面还有一层厚厚的布料,再配上商场的空调,确实有些热。 她把帽子转了转,微微欠起来一些透气,还在死撑:“不热啊。” 南黎川才不理她那些鬼话,直接一把将帽子抓下来。 “唉?你还我!” 南黎川把帽子拿在手上,任她跳来跳去的抢,等她抢累了,他把她头顶飞起的一缕头发压平,道;“你怕什么?我一个被你通辑的前雇员都不怕,你这个老板倒先吓成这个样子?” “谁说我怕了?”毕秋硬着脖子反问道。 南黎川顺手将她的口罩也摘了:“不怕你糊这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 “你这人!”毕秋下意识的用手捂住脸,一双眸子滴溜溜的扫着四周,声音从指缝里闷闷的发出来,“有什么事我们回车上再说,你先把东西给我。” 南黎川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直接把东西一卷扔到了垃圾筒里:“东西就在那,去拿吧。” 毕秋又急又气,跺着脚:“你做事之前好歹问一下别人的意见好吗?”她怎么就忘上他霸道说一不二的性子了,真是要气死人。 两人的争吵己经引来了一些人的注意,特别是南黎川这人高马大气质出众,单单是往那一站就是一道风景,他却丝毫不受影响,一双手臂半抱着,拧着眉看着她道:“毕总是觉得和我在一起很丢人?” 毕秋见众人都看了过来,不由的有些慌,埋下头想暂时离开这里,南黎川却上前一步,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一时心急:“我们不是还没签约吗?万一你反悔了,我这算什么?我可不想再给别人做嫁衣裳了。”最后一句她越说声音越小,说完就不免有些心虚,这不是她的真心话,她就是一时脱口。 她不由的偷偷看了对面的男人,大大的墨镜罩着他的眼睛让人看不见他在想什么,倒是一双唇抿的笔直,她暗叫一声糟糕,忙上前,讨好一般扯住他的袖口,“都中午了你不饿吗?走,我请你吃大餐。” 南黎川纹丝不动,慢条斯理的扯回了自己的袖子,还用手指弹了弹,声音也如沉到了泥土里一般:“不敢,被人看到,毕总又要以为是我想借着您炒作。” 完了,这是真生气了。 毕秋又是无奈又是想笑,这么大一个男人有时候真是幼稚的要死。 “我就是开个玩笑。”毕秋陪着笑,推着他,却怎么也不动,这男人就像是粘在了原地一样。 南黎川也不理会这越来越多投来的目光,竟然一摘手,就要摘掉墨镜,毕秋可吓坏了,往前一扑抱住他的胳膊,好声好气的哄着:“我错了我错了,我这给您赔不是行吧,你别和我一般计较。” 南黎川的手压在镜框上,一双眼从下面斜睨着她,毕秋赶紧把笑容扯到最大。 好一会,南黎川才松了手,却依旧抿着唇,一副冷漠的姿态,毕秋赶紧趁机将他拉子出去。 一路来到餐厅,把他推到角落的座位上,一颗心才算落了地,毕秋叫来服务生,还没等她开口,南黎川先开了口:“我没胃口。” “有的有的。”她笑着把菜单举起来,“你家的招牌菜是哪个?算了,最贵的,每样来一盘,鲜榨的果汁来两厅,就这些吧。” 服务生走后我,毕秋的小手悄悄的摸过去,男人撤回手,她执着的再次摸过去,终于揪住了男人的小指,担在手里捏实了,笑道:“我不是都道歉了吗?你可不许这么小气啊,我今天为了你可都破产了。啧啧,这小餐厅,价钱可比得相米旗林了。” 南黎川转头看向她,手指被她摩梭的有些发痒:“我也就值这两盘菜。” “说气话,你比这菜值钱多了。”听到他终于出声,她忙借着台阶搭话,“你也知道我是有口无心,平时有李念在身边还能挡着我一些,这些年的毛病改不掉了,不过,我们的关系,是不是还是低调一点的好?你看我现在焦头烂额的,再弄出什么桃色事件对你对大家都不太好,再等等,等风波过了……” 冷傲影帝的秘密:小妻难追要给力 第三百八十九章她活该 “文件做好了吗?” “都按您的要求做好了,不过少爷让出那么多,就是不知道股东们的意见会如何?” 南黎川接过他递来的合同,拿在手里仔细的看起来,淡淡道:“我会说服他们。就按着这合同办吧。” “好的。”对方接过文件,转身为南黎川拉开车门,等对方上了车,自己才走到驾驶座,发动了车子,也将车子缓缓开了出去。 车子平稳的行驶着,男人看着后视镜里的南黎川闭着双眼正在休息,想了想,迟疑道:“少爷,您和毕小姐走的这么近,我怕会引起老爷的不快。他虽然暂时的妥协了,但是从长远来看,老爷应该不会容许毕小姐的存在吧。” 南黎川仍然不睁眼,左手不着痕迹的搭在右臂上,声音也有些疲惫:“不管我怎么做他都不会满意,与其如此,不如把我的态度表明出来,他现在手里只有我一颗能用的棋子,还犯不着和我扯破脸,我越是张扬,他就越是不敢轻举妄动,暂时,我也只能想到这一种方式来保她了。” 过去他总是想他只要够低调也许父亲就能对毕秋放下戒心,可是昨天的事让他明白,不管他多小心,只要他心生怀疑,就能毫不留情的除非她。 父亲现在一直在试探他,看能控制他到什么地步,所以他必顺有某些事上摆明立场,告诉他这个人不能动,才能让他有所忌惮,当然吾震坤能忍他多久他也不知道,他只能尽他所能快一些的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一切。 “少爷对毕小姐真是用心良苦。” 用心良苦…… 连一个外人都看得出来,那女人也不知是迟钝还是神经大条,明明那么精明一个人,偏偏在这种事上笨拙的不得了,凭他的个性,若不是心在她身上,别说是一个汇爱,就是十个汇爱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车子继续行驶着,不多时,驶进了医院大门。 医生是事先预约好了。 医生的诊室里,医生仔细的检查着南黎川的手臂,那表情好像在看一个怪物,确认了半天,才无奈的推了推眼镜:“不住院?” 南黎川点头。 一旁的林泽上前补充道:“我们先生有很多事要处理,所以还请您帮忙安排一下后续的处理。” 医生早就知道答案还是不死心的问这么一句足见他这伤的难冶。 坐下来,打开药单,却迟迟开不出药,还是语重心长道:“我还是建议你们住院的,因为创伤口的消毒和换药是需要无茵的状态的,这样才能保证伤口的逾合,就算有再多的事,也不能拿身体开玩笑啊。” 南黎川慢慢屈起前臂动了动,有些疼,但不防碍运动,上前一块新伤是之前在厨房里烫到锅沿所致,感觉有些感染才过来看一看。 “帮我换药吧。”他道,声音不大,却己经表明了决定。 医生叫来了护士,对方看到伤口也是一惊,两人还从来没见过有这么重的烧伤还一脸平静的人,处理起来也小心翼翼。 一个小时才算是换完药,后续还有其它的步骤,但是南黎川己经有些等不及,频频看着手机,公司伊始,事情繁多,他可没有时间浪费在这医院里。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 他示意林泽帮他拿出来,看了眼号码,眼里的不耐顿消,转身,用着和缓而低沉的音调道:“到了吗?” “恩,到了,这一路相当的拉风了,你这车子买的不错啊,这一路旁车都躲的远远的,畅通无阻的就到了公司。这车子什么时候你不想开了折旧卖我吧,开着还挺顺手。” 他微微一笑,却没有发出声音,我只有眼里堆着笑意:“毕总不是不知道我有多吝啬,卖是不有卖的,你可以开着,颜色不喜欢就去换,我让人把手续送过去,就是有一点,车里的装置不能动,等你哪天烦了再送回来就是了。” “呦,这么大方,我还有点不习惯了,想当初啊,你为了一件外套追了我三个星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哪个墓里挖出来的这么宝贝。对了,今晚我可能不回去了。”她说这话里有些迟疑,因为不知道这话合不合适,毕竟两人还没签合同,这关系就算没定下来,万一人家根本没想回她那,她不就是自作多情了? 但是话丢出去了,也就必顺硬气了,她只隔了一秒就补充道:“我就是怕你没处去又跑我那,白白扑个空。” “我知道了。” 她脸上微晒,把钥匙在掌心抛了一下:“那你好好工作吧,我挂了。” 电话挂断,南黎川眼里的温情也散尽,对着护士道:“把药开了,我回去弄。” “这不行吧。”护士求助的看向医生。 医生满肚子牢骚,看到这样的病人就想多嘴几句,却被南黎川的目光逼了回去,只好勉强点头。 …… 此时,与医院相隔十几公里的某处酒店包房内,正一片和气,众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李正端着杯子,桌上十几个空掉的白酒瓶子,人己经喝的有些上头,满脸通红,大着舌头:“这,这是傅少,从今起,就,就是我兄弟了,你们,你们都给我好好的记着,以后见了傅少就是见到我了,都给我尊敬点!” 众人附喝着,也拿着酒站起来。 傅井博无法,也站起来,应付着这一帮醉汉。 他倒不想和李正交好,只是这李家手里握着一个矿石的采办,傅家的一个项目正巧需要大量的矿石做原料,虽然李家和傅家相比那简是天上地上,完不足以拿来相提并论,可在生意场上,有时候握着货源那就是为大,连傅家这种,也不得不暂时收敛住傲气。 冷傲影帝的秘密:小妻难追要给力 第三百九十章是她的幻觉吗? 这时,管家在外面敲门,声音是关切的:“二少爷,您明天还有事,还是赶紧去休息吧。” 从很早起傅井博就有个疑问,为什么傅家的每个人都像长了十几双的眼睛,不管他在家里做了什么事马上就会被知晓。 他又站了一会,抬手把窗子关上,却没有回到床上,而是走到房门前,拉开了那扇木门:“想让我睡就别让她叫了!” 管家一脸错愕,不禁侧耳去听,却什么也没听到,又抬头确定了一下他的脸色,似乎明白了什么,语气里透着一丝关心:“二少爷今晚喝的不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让人去煮一些醒酒汤?” 砰! 房门被人甩上了。 傅井博从前的脾气不是这样的,虽然较之于严肃认真的傅少商来说活泼酒脱了不少,但是待人还是很客气有礼的,特别是对待像他这样的老员工,很是谦逊有加,有时候甚至于多了几分依赖。 一切的转变似乎是从他毕业后开始接触公司的业务开始的。 管家不敢多猜,只叫了人守在房外,嘱咐他一有事就去叫他,然后才离开。 傅井博关了灯,拿出了耳塞,转头去寻找睡意,辗转了几圈,他从抽屉里摸出了褪黑素,盒子还没开封,是他秘书帮他买的,说是对于休息很有帮助,一个多月了他一直没碰过。 他坐起来,拧开了灯,没有水,直接将药片扔到嘴里,咬碎后咽了下去,药末的粉面在喉咙里飞散着,呛得他咳嗽了几声,忘了耳里塞着耳塞,一时间耳鸣起来,嗡嗡的杂音声中仿佛又夹杂了什么声音在里面,他甩了甩头,倒下去,再次将耳塞放入耳中。 …… 之前有李念在,公司离了毕秋还是能正常运行,有什么急事大家都有意识的去找李念去解决,可是李念现在在医院,归期不定,毕秋这小半天的假都请的异常心虚。 走进公司,大大小小的文件像雪花一样的砸下来,她看着秘书渴望又无奈的眼睛都有些不敢直视,不过幸而那帮老家伙最近倒没怎么惹事。 不过这也是自然,吾总的投资进来了,大家的利益又来了,这时候闹事不是自断财路吗? 毕秋处理完文件,借着电脑的光看到嘴唇还是有些肿,于是推了两个酒会。 秘书走进来,把一份传真过来的文件交给她。 毕秋看了一眼,是葬礼的程序表。 老爷子这辈子没什么信仰,只信自己,所以葬礼也不好按某种仪式来弄,便依造着最稳妥的中式葬礼来办,墓地就在西山后面的半山腰上,紧挨着几位长辈…… 毕秋扫了一遍,没看出什么问题,心里不禁有些诧异,云志尹竟然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为自己造势。 员工都下班了,毕秋为了赎那半天假,还在办公室里熬着。 正埋头修改着合同,冷不丁,有人来敲门。 她抬起头,以为自己听错了,况且那声音又短又轻,于是又埋头下去。 “毕总。” 就在她重新投入到工作里时,一道低沉而诡异的声线像羽毛一样划过她的耳边。 她陡的一惊,不着痕迹的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间,八点。 这个时间上楼的电梯早关了,只有持着总裁特有的电梯卡才能激活,连保安都没有这样的特权,更不可能是从安通道上来的。 她微微欠身,右手在桌子下面摸了摸,摸到了一个小小的电棍拿在手里,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走到门前,她试图透过那层磨砂窗子去看,只是一团黑暗,门外也没有了声响,她深吸了口气,陡的将门推开。 一阵冷风灌进来,门外空空如也,只能隐约看到桌椅了的形状,她抬手将外面的灯打开,随着灯光大亮,一切都无所遁形。 她愣了两秒,退回到办公室,然后将门反锁,心这时才感觉到后怕,一阵冷汗过后,她有了些理智,迅速回到桌旁,按下保安室的电话。 对方向她保证绝对没有人进去过,每个监控都看过了,连大门的监控都显示没有人进入过公司的范围。 对方这么言之凿凿,她倒不能再怀疑了,毕秋冷静了两秒,吩咐了两句,然后才挂了电话。 几分钟后,两个保安人员从安通道爬了上来,气喘吁吁的出现在毕秋面前,还是拍着胸脯保证一路上没遇到任何人,连外面的办公室也检查过了,也是没有人。 毕秋感觉对方看她的眼睛都透着一股诡异,只能假装镇静的解释是风吹动了门。 可她知道并不是。 随着保安下了楼,坐上车的那一秒,她又甩了下头,抬手摸向嘴唇不禁以为是中毒带来的副作用,可那一声毕总清楚的让人头皮发麻。 车子径直开去了医院,下了车,她打了一个电话,对方是她之上午时通过人介绍认识的一个考授,对方的名头大,工作也忙,不容易才能碰到头,毕秋便赶忙过来了。 敲了门,还没进去她就听到对方正在和人通电话,似乎也是在沟通患者的事,毕秋听着他对那人的口气十分的恭敬,双方约好了时间,就是明天。 她似乎来的不是时候。 终于等对方打完了电话,她一脸笑容的走进去。 教授倒是态度很谦和,没什么架子,但是一等毕秋谈到有一个串者想请他去看看,老人才圆滑的推拒道;“真是抱歉了,我最近真真的没有时间了,再有两天我还要飞国外参加一个科研项目,不如我把你介绍给我的一个学生,他可是我最骄傲的一个学生了。” 话都说了这份上就是在逐客了,毕秋站起身,道了谢,走到门口,脚步又是一迟疑,忽然又转身走了回来。 “实不相瞒,我说的这个病人就是我母亲,我知道您工作很忙,我在这里恳求您,哪怕抽出几个小时的时间也好,我实在是找不到其它的办法了。” 男人还是叹着气,表情里写着同情:“真的很对不起,不是我不想帮你,像你这样每天过来求我的人很多,我只有一双手,一个身体,也不是华佗在世,如果大家一致认为这 冷傲影帝的秘密:小妻难追要给力 第三百九十一章你不能见死不救! 毕秋这才动了动,似乎也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主动松开了手,自己坐到了椅子上。 南黎川一贯的好厨艺,就是两个炒青菜也炒的色香味俱,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在饭店做过,毕秋即使没什么胃口,也无法辜负男人的好意和殷切的目光,抬起筷子夹了起来。 南黎川就坐在她身边,虽然不多话,但是递水倒茶细心的动作倒是不少。 毕秋吃了几口就放下了。 南黎川也没说什么,把碗收拾了送到了厨房,等收拾完毕,她还坐在原位,像是有话要和他说。 他擦干净手上的水珠,然后走到她面前。 毕秋仰起头,小脸认认真真的看向他,嘴皮动了动,南黎川知道她需要个过程,也不打断,在她面前坐下来,耐心的等着。 好一会,她细不可见的叹了口气。 “我就是顺路,看到家里的灯还亮着就回来看看,那,我先走了。” 最终,他还是什么也没等到。 毕秋说完,垂下头来,一颗颗系好衣服的扣子,然后站起来,抓了包包就要往外走。 “等等。” 毕秋站住,看到南黎川关了电脑,拿了钥匙向她走来。 她还没明白过来他的举动,他就己经来到她面前,从衣挂上拿下外套披在身上,对着她道;“我送你。” 她只愣了一秒:“不用,我有车。” “太黑了,不好开。” 她还要说什么,他己经用手臂表明了他的意思,将她推出了房门,随即自己关上了房门。 等电梯的时候,她还是不想让他过去。 “真的不用了,我开车又不是一年两年了,再说了,你这车子不是改装过的,能有什么危险?” 电梯的壁板上映出南黎川硬朗有形的脸庞,深黑色的羊毛大衣及膝,彰显出他深沉的气质,一双眼在灯下越发的黝黑深邃,被他看着就仿佛会被吸进去一样。 她看的有些呆,冷不丁被男人在眼神里抓住了,一时间脸红心跳。 电梯门缓缓打开,她率先走进去,然后南黎川才进去,按了数字。 电梯门一关,南黎川就把她拉到怀里,用大衣的衣摆将她罩住,男人雄厚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有些紧张,仰着头看他干净的下巴。 “你怎么不长胡子?”她冷不丁的问。 “谁说我不长?”他似乎感觉她的问题有些好笑。 “我就是没见过啊。” “没有哪一个男人会大摇大摆的把自己的邋遢暴光出来的,除非,他同意有人寸步不离。” 你就直接说我没有这个资格好了。 毕秋没想到一个无聊的扯皮也能扯得自己不痛快,暗暗鼓了鼓腮,决定冷落他一分钟。 南黎川却俯将过来,把她的脸一转,近距离的咬着她的耳朵:“怎么不说了?” “我怕自己和南总不在一个频道,说的多了惹南总烦。” 这是在闹脾气了。 “毕总这个样子,就像是等着人哄的小孩子一样。” 毕秋挣开他的手,把脸埋到他的衣摆下,只露出一双眼睛,心道,你才是小孩子,你家都是小baby。 南黎川再想把她揪出来就不容易了,两人较了一会劲,电梯也到了一楼,南黎川只好暂时放过她,左手一松,把外套褪下来就势留给她,自己走出了大楼去提车。 毕秋裹着肥大的外套,站在寒风中竟然也没感觉有多冷,一直等到车子的大灯照过来。 南黎川打开车:“上车。” 车子换了一辆,比借她的那辆低调,毕秋对车子有一些了解,但也没看出其中的门道,只是感觉坐上去很舒服,车子开起来也很稳。 她在车座上动了动,好奇的打量着。 “南黎川。” “恩?”南黎川侧头。 “我能不能采访你一下?” 南黎川低笑了一下,配合着她摆出认真的表情:“那我得和我经纪人商量一下,不是什么采访我都接受的。” 毕秋才不理他,径直道:“请问一下,暴富后的心情是怎样的?” 从一个为了几百块加班费能赌她一天的小新人,到现在出手阔绰的南大总裁,这样的心路历程她真的很好奇。 特别是像南黎川这样的男人,她真的很想知道他是怎么完成这个身份的互换的。 南黎川就猜她问不出什么正经的问题。 “没什么感想。” “突然间银行卡里是钱,每天的油钱都抵上你之前几件外套的价钱了,再也不用去住那个没水没电的破公寓,还能用钱砸你前老板一脸!这么爽的事你真的没什么感想?” “你觉得我会应该有什么感想?” “开心啊,兴奋啊,造作啊。” 南黎川将手肘压在车窗上,一双眼看着前面的道路,声音淡淡的:“你是这么想的?” “当然了。”她就是一个俗人,可没他那么超脱的境界,如果没有钱,她现在恐怕连认识他的机会都没有,这么想想,钱的确是挺重要的。 南黎川轻扯了下唇角,眼底微微的闪烁了一下:“如果可以用这些去交换其它的东西,我宁愿交出现在的一切。” “恩?唉?等!停车!停车!”毕秋突然伸手碰了他一下,南黎川也不知她看到了什么,方向盘一扭,将车子停在路边。 车子刚停稳,毕秋就推开车门跳下车。 南黎川也跟着走下去。 毕秋快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下,手指着前方路边的一块草坪,对着南黎川道:“你去看一下。” 南黎川看着只顾着指使他自己却一动不动的女人,有些皱眉,他的洁癖她又不是不知道,这种草丛里能有什么好东西? 毕秋见他不动,有些急了,推着他:“你去看看嘛,就一晃而过,我也没看清楚,唉呀,你一个大男人墨迹什么啊。” 南黎川头顶两个井字,看着她:“你怎么不去?” “我,我不是女人吗?” “这时候你觉得拿性别说事有用吗?” 面对着南黎川质疑的神色,毕秋只得? 冷傲影帝的秘密:小妻难追要给力 第三百九十二章别委屈了自己 毕秋一步一停,将心虚表现到了极致,睁着一双和那小奶狗差不多的黑眼睛,可怜又祈求的看着他。 被两双眸子望着,南黎川只觉得额头一鼓一鼓的跳,有心想斥她两句,最后还是作罢了。 毕秋等了等,不见某男人原地暴发,这才小心翼翼的走走车门边,扒着入下来的车窗,用力眨了眨眼睛,想眨出几分的可爱来:“我让店员帮它喷了宠物香水,香着呢,南大人,好人做到底,你看它多乖啊,我记得小区楼下有一个宠物店,你回程时把它放在那,等我回来直接就能取了好不好?” 她总觉得把狗丢在这有种遗弃的感觉,况且那店又小又破,几只小狗关在一个笼子里精神看起来都不大好的样子,她是真的舍不得。 车子打火的声音代替了男人的回答。 她一喜,把棍子放下来,郑重其事的对着箱子里的小奶狗道;“你可记住了,要不是这位英俊的男士放你一马,就没有你光明的未来了。” 南黎川撇过头,不想理会她的逢场作戏。 毕秋笑嘻嘻的把箱子抬起来,放到后备箱,小家伙倒像是真的有点通人性,乖乖的卧在箱子里,不吵也不闹。 毕秋在箱子上拍了拍,转身回到车门边,迟疑了一下,还是拉开了后座的车门,乖乖的坐进去。 南黎川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毕秋立即摆出一张讨好的笑脸,似乎生怕他在回程时把狗再丢出去。 车子又继续行驶起来,不多时,一幢华丽的建筑隐约出现在眼前。 “就停在这吧。”再往里面就是云家的地盘了,倒不是她怕南黎川被人发现,而是她不想让他掺和到这一摊破事里面。 南黎川没说什么,将车子缓缓停好。 毕秋解开安带下了车,一回头,看到南黎川也下来了。 他走到她身边,身姿笔直挺拔,双手袖在口袋里,跟着她一起眺望着远去的建筑。 己经有不少的车停在远处的空地上,庄园里灯光黯淡,能看到星点红色的光线,余下的都是一片黑暗,压的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暗暗深吸了口气,突然感觉手心一热,有手指爬上来,拢住她的五指。 她侧头看过去,男人的侧脸冷冽如同刀刃,她迟疑的握紧手指,故做轻松道;“为了你的眼睛好,这两天就不要看新闻了。” 南黎川垂下眸来,低声道:“别委屈自己。” 毕秋的心一紧,心里生起一丝暖意,这一句比任何的安慰都让人感动,她平复了一下心情,随即点点头,松开他的手,就要往前走去。 他又猛的将她拉住,她一个不察撞到他怀里,一根手指抬起她的下颌,唇上一热,四处都是男人的气息。 他的吻很轻,触了一下就离开了,随即轻轻将她放开,口气平静道:“等你回来去便利店买些东西。” 她正沉浸在他给她带来的悸动中,冷不丁的一愣:“啊?买什么?” 要买什么他回去顺便买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让她特意跑一趟? “须后水,剃须刀这一些,如果方便,再买一些狗粮。” 她瞪大了眼睛,就见他唇角勉强一勾,将她轻轻一推,自己则回到车里,下一秒,车的大灯打开,为她照亮了前行的路。 她的心怦怦跳个不停,好一会,才向他挥挥手,大步的走了出去。 云志尹在这种事上一向很体面,让人挑不出半点的毛病,毕秋走到大门口,己经有佣人认出了她,忙把她请了进去。 一路,她遇到不少的亲戚,旁枝的,远房的,见过一面,或是从来没见过的,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倒都是一脸的悲伤。 路上被人安置了不少的白灯笼,绰落有致的和花园里的互相照应,几个大门都有着大大的‘奠’字,大门外,则摆了不少送来的让讣告。 她一路从这些布景里穿过,感觉好像是在做梦。 进了大厅,所有的人都看过来,见到是她,忙都站起来。 云志鹏,云志刚,云博心都在,还有几个远走远一些的姨娘和表弟,表妹…… 她扫了一圈,没找到云志尹。 管家不知从哪走了过来,苍老的脸上挂着一抹灰色,似乎比之前老了十几岁,有些支撑不住的感觉。 “小姐,你来了。” “……有些事耽搁了。”她道。 话音未落,就听着一道低笑,然后是讽刺揶揄的声音:“是啊,可不得忙着赶紧把公司弄到自己手里,也不知道老爷子要是能看到,会不会后悔当年扶持了这么一个东西。”出声的正是云志刚。 管家在下面偷偷拉住她的袖口,恐怕她会被激怒,毕秋暗吸了口气,还没幼稚到和他在这里争论,只当没听到。 “小姐,跟我去楼上换下衣服吧。” 毕秋点头,两人随即上了楼。 楼梯的扶手上也被缠了黑布,所有的花和植物都被撤掉了,一片死气的样子。 她走着走着,忽然看向三楼的楼梯,那是通往书房的方向,从前祖父最爱在那里办公,她也是在那里和他学习到了很多的东西。 如今,物是人非,回忆还在,人却不在了。 她终于还是没忍住,眼圈隐隐有些发红。 到了二楼,两人正要穿过走廊,毕秋忽然停下脚步。 管家一脸不明也跟着站住,毕秋侧头看了眼一旁的房门,忽然将耳朵贴了上去。 隔着一层厚厚的门板,其它的她倒没听见,只听到一句暴喝:“你敢!” 她一愣,继而里面传出了女人的哭声,撕心裂肺,让人几乎不忍心听下去。 她直起身,正迟疑的时候,听着远去的佣人道;“小姐?!” 下一秒,屋里的声音停止了,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来,云志尹面无表情的脸出现在房门后面。 “你们怎么在这?” 管家最先反应过来:“是我要陪小姐过来换衣服。” 毕秋移动着目光,从云志尹身后看到了会在床上的女人,她披着一头黑发 冷傲影帝的秘密:小妻难追要给力 第三百九十三章守灵 一进到祠堂,先是一阵浓重的香味传来,老爷子的棺木前摆了不少供人过来祭拜的香炉,每一个里面都插满了长长的香,也不知之前来了多少人。 云志刚,云志鹏,云博心三个儿子跪坐在在侧,其余的小辈则跪坐在右侧,毕秋看了眼,便转身往右边走去,捡了自己的位置跪了下来。 祠堂在里安静的只有烛火噼啪烧尽的声响,毕秋不敢抬头,始终只看着那棺木的一小角,好像这样就能避开祖父己经离开这个事实。 这时,左侧的胳膊被人碰了一下。 她回头,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挺漂亮的,鼻子眼睛都像极了她母亲,气质倒是与她母样大相径庭,长了一张和善亲切的脸。 “姐,你要是累了就往后靠一点。” “没事的。”那女孩是云博心的女儿,好像是叫李蕊,跟的是原来的父姓,她是云博心怍养的女儿,据说是他教授的孩子,自从教授夫妻双双车祸之后他就把这孩子收养了,只是从来没带回过家里,两人只是每年能见上一面而己,那教授夫妇之前也来家里做过客,还给她带过小礼物,所以她才记得。 云志尹竟然能允许她进来,这到让毕秋不免有些吃惊,要知道这外面不少的旁戏亲属都是不允许进祠堂一步的。 也不知是不是跟谁生活久了就会多少有些相像,她瞧着这女孩竟然多少有点肖像她三舅,特别是那管鼻子,又直又挺,长在一个女孩的脸上倒是有些英挺了。 “姐,姑姑怎么没来?”李蕊疑惑道。 她说的姑姑就是云影青,云家最小的一个女儿,也是她母亲。 毕秋猜测她爸可能根本没把她妈生病的事告诉任何人,所以连云家的人也不知道,她迟疑片时,回道:“祖父的事对她的打击很大,前几天就住院了,恐怕送不了他老人家最后一程。” “是不能来还是不想来啊?”远远的,那声音里的冷意都能戳的人牙根子发疼,毕秋只装没看见,又把身子往后坐了坐。 云志刚可没有因为她的忍让而放过她,他在这一场闹局里什么也没得到,落得两手空空,心里自然不甘,正想借着一个由头发泄出来,哪里管这是什么时候,啐了声:“你这一家真是来讨债的,一个拿着家里的钱去帮衬一个渣男,一个拼了命的把东西往自己那里划,不愧是流着你那个出轨爹的血,真是让人高看一眼。” “志刚,别说了。”云志鹏在一边劝道。 “呵,你不说话我都忘了,这还有一个老奸巨猾的,你藏的也够深的了,平时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关键时候油水可是一点也没捞啊。” 云志鹏深深的低下头,不知是愧疚还是无奈。 “你也养了个好女儿啊。这么看起来,这个云家最傻的就是我了,你们一个个都是影帝啊,也不知道老爷子在上面看着这些会不会后悔的想诈尸啊。” 云志尹一直没说话,闭站双眼跪在蒲垫上,好似入了定一般。 毕秋拧着眉,终究还是无法忍受他拿祖父开玩笑。 “四舅,今天是祖父守灵的日子,请你能克制一下。” 云志刚呵笑,正要再开口,一旁,久示开口的云博心出声了:”老四,今天是爸的日子,有什么事等事情过了再说吧。” “呦,我们与世无争的二哥也下凡了,不过说到这我倒有个事挺疑惑的,二哥,你那花房是天庭啊,怎么就你那开着灯,红的绿的黄的摆了一屋,你也不怕老爷子……” “闭嘴!”斥责的却是云志尹。 云志刚额头暴起青筋,却意外的什么也没说,发泄性的把手里的东西往火盆里扔着。 时间过的异常的缓慢,入了深夜,祠堂里也越来越冷,若不是借着火盆里的一点热气,毕秋几乎要冻僵了。 可她的心却是平静的,能送老爷子最后一程不管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还没到毕秋的时间,云志尹就走了过去将云博心从蒲垫上扶起来,毕秋这才瞄见云博心的脸色异常的惨白,长而浓密的睫毛覆在脸脸上,在烛光下投下一圈的光影,看上去倒像是在哭一般。 “没事吧?”云志尹问道。 “没事。”云博心挣出自己的手,还要跪下,却被云志尹扶住,严厉的神色看向毕秋:“你来。” 毕秋本来也是想过来交班的,只是被他目光一望,胸口无来由的多了一分不舒服。 云志尹把一个水杯交在他手里,随即声音大了一些:“你这身子不好就别在这熬着了,你的心意父亲也一定看到了,听话,回去休息吧。” “我没事的。”云博心还要坚持。 “让你回去就回去。” 不知是不是毕秋的错觉,云志尹好像很不希望云博心留下来,话语里甚至带上了命令的口吻。 最终,云博心还是妥协了,看了眼倌木的方向,才转身走了回去。 毕秋把孝衫的下摆一撩就要跪下。 “小秋,你母亲没来,你就代她多尽点孝,下一个轮值也是你,大家也累了,去轮班休息,别把身子弄坏了耽搁了明天的事。” 语罢,云志刚好像一秒也不想多呆,大步流星的走了,几个小子辈的也都起来了。 李蕊犹豫着走过来,刻意的压低了声线:“姐,我一会来换你的班,你再坚持会。” 毕秋向她投去欣慰的一笑:“不用了,去好好休息,明早还有很多事要做。” 李蕊走后,毕秋便闭上眼睛,专心致致的给祖父守灵。 要不是一旁的火盆里传出细碎的声响,她还以为祠堂里己经没人了。 她睁开眼,看到云志鹏正埋着头,用一根木棍翻腾着火盆里的纸屑,火光映着他的脸,说不上多悲伤,却也没什么生气。 小爱的事始终让她不能释怀,时至今日,她也不知该用什么身份来对待他,索性重新闭上眼睛。 这一跪就是三个小时,寒风划过她的皮肤,浸入她的每一条骨缝,她直直的跪着,仿佛立成了一座雕塑,轻轻一碰就要断掉。 “我来吧。”一片死寂中,云志鹏的声音显得很清楚。 毕秋正在和寒冷做着斗争,哆嗦着开口:“……不必。” 云志鹏却撑着身子站起来,走到她 冷傲影帝的秘密:小妻难追要给力 第三百九十四章遗嘱 那一秒,她的心里还是涌起一抹遗憾,想起祖父说过想看着她结婚生子,也想享受一个四世同堂的快乐,可终究还是没等到。 她把手机放下,双手合在一起,俯身给他长长的一拜。 毕秋在祠堂里守灵,自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 之前一帮人从祠堂出来,就和其它旁支的亲戚一起去了大厅,云志尹招呼大家坐下,把佣人都赶到了外面,大厅里安安静静,都在等着他开口。 云志尹扫了一眼众人,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才道;“今天是老爷子的日子,我本不该说太多,但是我想了很久,有一件事我还是不能瞒着大家,索性就着这个机会公布吧。” 这话说的莫名,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我,大概也猜到了一些,都窒气凝神的等着他开口。 云志尹把椅子拉开,坐下来,双手按着额角,神情稍显疲惫,似乎是被这件事折腾了很久。 小爱主动站起身走过去帮他按摩着肩膀:“大舅,你要说什么就说吧,现在你是这里的大家长,你说的话大家都能听的,况且,你为云家做了这么多事,大家也是看在眼里的。” 她这把话一说,众人就不好不表态了,只能纷纷开口。 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云家兴,她们就有好日子过,云家乱,她们也别想沾到一点好处,老爷子走的急,一点话也留下,这个葬礼就像是黎明前的平静让人又惧又怕,生怕这个家也会像其它的豪门一扯就散,分崩离析,都跟着揪着心,就想着借这两天探探话风,好明智的站队,当然大家心里绝佳人选自然还是云志尹的,先不说他的能力如何,他管理着云氏这么多的产业,真想分出来可没那么容易,况且,谁知道他这些年自己又往腰包里搜刮了多少? 大家只知道自己的钱都在云氏,如果哪天几个兄弟打起来,云志尹一拍两散,连个后路也不留,那他们才是真的没有什么瓜烙吃了。 云志尹待大家的声音平息了,才缓缓的开口:“老爷子并非没留下东西。” 此话一出,大家都有惊了。 他的意思是老爷子有遗嘱?那为么这么多天还不公布? 众人都一脸惊疑,而同样震惊的还是云志刚,他猛的抬起头,像听到到什么不可思议的内容:“什么?你说什么?不可能!” 老爷子走的时候他们都在场,如果真的留下了什么他不可能不知道,八成又是他用来迷惑大方的计俩。 谁相信,他都不可能,也不可以相信,汇爱他一点油水没沾到还让云志尹把他的股份弄走了,他就指望着云家的这点东西了,他要是敢把他的这点东西也弄走,他绝对不会擅罢干休! “别急,我知道这个消息时也是很惊讶的,大家会有这样的反应我也很理解。” “好!那你说说,你是怎么知道那个鬼东西的?!”云志刚粗声质问道。 气氛莫名的变得凝重起来,大家也不敢开口,只敢偷偷的观察着形势。 云志尹扫了一眼大家,而后,目光缓慢的落在角落里,从进来后就一直很安静的男人身上。 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云志鹏微不可见的一抖,头埋的更深了。 云志刚啐了一声,事关自身的利益,他有些坐不住,一脚将椅子踢到旁边,在客厅里走了两步,触到郭玉莲给他使的眼神,才勉强又坐下来:“说啊!你从哪知道的?” “你来说吧。” 大家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过去,最后落在了云志鹏的身上。 他一直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也一声没有吭,大家简直都要忘了这个身份颇为尴尬的人了。 云志鹏抬了下眼,又马上埋下头,有些无力承受一般。 众人等了等,小爱突然开口了。 “祖父的事让他受了很大的打击,不如让我来说吧。” “你个小丫头知道什么?!”云志刚眼里一抹轻蔑,看着他们父女就像在看一坨垃圾,老爷子一走更是没了什么顾忌,再加上小爱人中作梗让他丢了那么大一块肥肉,心里更加忌恨,“个废物,连个话都不会说,这样的人说出的话大家还指望有几分的可信度?老爷子是疯了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托付给他?” 小爱只当没听见,声音平静的向大家开口道:“祖父的身子还不错时,的确草拟了一份遗嘱,当时我父亲一直在他身边贴身伺候,祖父曾想把这份遗嘱交给他来保管,可是我父亲顾虑太多,谁想到后来他走的这么急……” “那遗嘱呢?” 有人心急着发问。 小爱迟疑了一下:“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了?” “不会被谁藏起来了吧?” 各种猜测声在大厅里响起来,伴随着各异的眼光,不停的在这云家的几个儿子身上打转,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首先,大家不能单凭一个小姑娘的话就来判断这遗嘱是否真的存在,其次,更是不知道这份所谓的遗嘱如今在哪。 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云志刚知道现在不表态,事情就不知要托多久,他现在是怕他这个大哥了,只想速战速决。 “我说,要么,把东西拿出来,按上面的办,大家你好我好也痛快,要么,就当那个东西不存在,按着律师说的来,大家各凭本事,能拿到多少是多少,大家觉得怎么样?” “老四,你先别急,我想我们这所以想找到那份东西并不只是想分点什么家产,把自己的那份拿到手,我们还是想知道老爷子临终有什么愿望,是不是有什么话留给我们?作为儿女,这些不是比家产更重要吗?” 云志刚感觉脸上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青着脸看着他,明明最阴险最擅长搞小动作的就是他,现在却像个慈儿孝子一样装什么大善人,偏他还有苦难言。 “是啊,还是及早把东西拿到手比较好。” &n 冷傲影帝的秘密:小妻难追要给力 第三百九十五章疑雾重重 云志尹看着他目光闪动,知道他被说动了,这才笑着拍拍他的肩:“一奶同胞,我总不能害你,这一页说翻说翻过去了,再说,你也不是那块料,劳心劳力的事你也做不了,不如做个逍遥王爷,我会保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你自己想想吧。” 此时别处,当众人都散开后,云志鹏甩开小爱的手,身子摇了摇,有些无力承受的姿态。 手指颤抖的抬起来,指着他一直疼爱的女儿:“你……你,你这是做的什么事啊!”说完,一声长叹,望向天空,“我对不起老爷啊,我,我还不如死了去上面向他赔罪好了!” 小爱的唇角勾了勾,清晨的薄光里,她的脸色也显得异常的清冷。 “爸,你口口声声老爷老爷,你那个老爷给了你什么?” “闭嘴!你有什么脸提他?你现在就是帮凶你知不知道?!” 小爱抬起手,看着自己修剪的干净的指甲,声音不冷不淡:“我只知道我妈在医院,你在外面打工,学校向我要学费我都拿不起,而你口里的老爷喝的一杯茶,都够我妈一个月的医药费了。” 她不顾云志鹏愤怒的眼神,抬起头,目光里闪过一丝嫉恨:“他不如不认你这个干儿子!那么我也不必背着云家外孙女的身份在外面丢人现眼!他有管过你的死活吗?有叫过我外孙女吗?他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留给他的亲外孙女了,我算什么?我们三个就是他行善的一个工具而己!” “我让你闭嘴!要不是老爷,你爸我早就饿死了!” 小爱冷冷一笑,眼里闪过讥讽,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好像你认了这个干爹你就发达了一样,不还是一样生不如死,”她见他要开口,便打断他的声音,“爸,我们谁都说服不了谁,从我妈住院,我为了交伙食费要出去派发传单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钱就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谁要说钱不是好东西那人就是个傻瓜!我不管你对那个老爷子有多少感情,对我来说,他就同一个陌生人没什么区别,我有自己的选择,那个选择能给我带来我想要的东西,就是这么简单,而你,如果,只能配合我。” 云志鹏踉跄一步跌坐在花坛上,随即用双手捂住双眼:“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小爱走过去,蹲在他面前,声音又温和下来,祈求道:“爸,那天你也看到了,我偷了那么多的资料,如果这件事被捅出去,我就要坐牢的,你也不想看着我的后半生在监狱里度过吧,还有妈妈,你也不想让她总是靠着止疼药来维持吧,她还那么年轻,你不能让她现在就去死啊,大舅答应我了,只要我帮他,他就给我们一大笔钱,到时候我们就搬到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帮你做一块老爷子的牌位,你就天天帮他烧香念经求他原谅你。” 见他只顾捂着眼睛不说话,小爱摇着他的手:“爸,求你了,再说这个家原本就该是他的,你想想,还有谁能撑起这么大的云家?小秋吗?别开玩笑了,她一个女人能做什么?爸,你好好想想吧,如查你真想告发我,那么我也心甘情愿,只希望你能对我妈妈好一点。”说完,她站起来,与那祈求的声音不相配的是一双冰冷的眼眸,她弹了弹衣服的下摆,带着胸有成竹的表情离开了。 五点钟,终于有人进来了。 仪式在六点开始,大家需要提前准备一些东西。 毕秋被人扶起,双腿己经没了知觉。 李蕊走过来,接过佣人的手,把她扶到一边。 “姐,去那边坐一会。”周围一片混乱,李蕊于是将她扶到了远一些的花坛边,那里恰巧有一处秋千。 毕秋冷的打颤,李蕊把外套脱下来给她穿上,然后陪着她坐在一边。 毕秋缓了一会,有力气开口了。 “谢谢。” 李蕊笑了笑,没说话,帮她捂着手,这孩子一向不怎么爱说话,总是很乖巧的跟在父母身边,后来父母出了事,听说云博心是第一时间赶过去的,陪了她很久才让她缓过来,虽然不常往家里带,但是云博心会常常过去陪她,也算是很负责了。 “你今年大几了?”她都有些记不住了,只记得她比毕静小一些。 “大一。” “哪的大学?” “y市的y理。” “好学校啊,这次请了几天的假?” “三天,我本来想多请几天,云爸爸不答应。” “三天够了,一个人在外地还习惯吗?” 李蕊点头:“云爸常来看我,他没空的时候,大舅也会过来。” 云志尹?可没听说他去看过毕静和小爱,倒是对李蕊格外的关心。 兴是两哥俩感情好,所以格外的关照一些。 毕秋点点头,突然手里的电话响了,她随即将电话接通。 是秘书打来的,来给她送衣服。 毕秋让她在花园里等,自己随即站了起来,却不料脚还是一麻,李蕊及时扶住她。 “姐,你要拿什么,我帮你去拿。” “也好,她就在花园的东门,你取了送到大厅,我在那等你。” 李芯点头跑开了。 毕秋又缓了一会,感觉舒服了一些就下了秋千往大厅走去。 一路上,不免会碰到一此熟人,大家点个头就分开了。 云家旁支的亲戚很多,但是平时都不怎么走动,要是没有云氏这根线牵着,说不定早就不联系了。 毕秋走了一会,不知为何,突然抬起头来。 只见三楼的某一个房间,阳台的窗户大大的开着,窗帘被风吹的飞起,一抹白色乍然发现在清晨的薄光里,让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她愣了一下,才认出是初雪,也不知佣人是怎么看护的,竟然让她一个人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她正要喊她进去,就见她斜着头,目光高高的看向某一处。 那一瞬,福至心灵,她突然下意识的看向楼顶的方向,果然,那灯还是亮的。 她的脚步不由的迈开了,进了大厅没有停下,又一直往上走去,径直走到顶楼。 站在那扇门前,她还是迟疑的,可最终,好奇心大过了犹豫,她伸手,推了一下门,竟然没锁。 门应声而开,一瞬间,刺眼的光亮让她抬手捂住了眼睛,待眸子适应了光线后,她看清了里面的状况。 上次来堆的满地的花这次少了很多,但还是有很多没见过的花草,真的如云志刚所说漂亮的像个花园一般,与外面的气氛格格不入。 她信步走进去,不多时,就走到了那扉小门边,上次没敢打开,这次她却无比的好奇,这里面难道有什么东西与初雪有关吗?不然她为什么一直望向这里? 她的手慢慢抬起,手指触到锁头冰凉的温度时,一? 冷傲影帝的秘密:小妻难追要给力 第三百九十六章救我 刚好这时有个佣人跑过来,说是下面有一些事情需要云志尹去确认一下。 云志尹又看了眼毕秋,最后一甩袖子走掉了。 毕秋早就料到两人肯定会起冲突,也没放在心上,拿着衣服转身往卧室走去,准备把衣服换掉。 李蕊跟着她一起过去了。 毕秋捡了一个没人住的房间,转身将房门关了,脱去了外面的外套。 李蕊在一边很紧张的看着,见她脱去了外面的衣服,就俯身将袋子里的衣服拿出来,这才犹豫着出声:“姐,你真的要穿这个吗?” 毕秋头也不抬,拿出衣服抖开,衣服被熨的很平整,版型也很合适,伸手解开钮扣,套在身上,开始埋头系扣子。 李蕊又上前一步,走到她背后,看着镜中的一身白衣,与大家格格不入的毕秋,只能硬着头皮:“姐,你是不是不喜欢孝衫的款式啊?那要不要,我帮你去问问有没有其它款式的?我想家里应该有准备吧。” “小蕊,这事和你无关,你不用管。” 李蕊也不想管啊,可是这个家里,除了大舅和云爸爸,她就和毕秋还算有点亲近,她本来就无父无母毫无依靠了,这三人算是她在世间最后的三个亲人了,她是真的不想看到她们之间起了什么冲突然。 况且,她虽然只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学生,但也会经常上网的,所以之前毕秋和云志尹的事她还是知道一些的。 她私心里还是不想看两人再把矛盾激化了。 她想了想,忽然眼珠一转:“姐,你等一等,我马上回来,你要等我啊。”她说着拉开门跑了出去。 毕秋没理会她,换好了衣服,她又把白色的礼帽戴在头上,宽大的帽沿盖住了她的眸子,她在镜前看了一会,便拉开门走了出去。 李蕊去了云博心的房间,发现他不在,便径直跑向了楼顶,果然,在那里发现了他。 云博心就坐在阳台边的椅子上,背靠着墙,仿佛见不得阳光一样把自己隐在黑暗里,怀里抱着一个什么,听到声音,他受惊一样抬起头,看到是李蕊,眼里闪过温和。 “怎么慌慌张张的?小心,别摔了。” 李蕊是第二次来他的花房,她径直跑到他面前,拉住他的胳膊:“云爸爸,你下去劝劝小秋吧,我怕他和大舅会吵起来。” “恩?怎么了?”云博心问道。 “你的手怎么这么热?”李蕊一握才发现他发烧了,不禁后悔过来打扰他,“没,没事了,你发烧了,我扶你回房去休息吧。” “你刚刚说小秋和大哥怎么了?”云博心追问道。 “……小秋一定要穿自己带来的衣服,大舅好像很不开心,外面好像来了很多媒体,我怕他们会闹起来,想着大舅最听你的话,就想让你去劝一劝。” 云博心撑着墙壁站起来,毫不犹豫道:“走吧。” 李蕊过去扶住他,还是有些担心;“可是你还在发烧。” 云博心摇摇头;“我吃过药了,对了,孝衫好像在我房间,你帮我拿来一下。” “哦,好。”李蕊跑下去拿了孝衫回来,云博心直接套在身上,李蕊帮他绑好带子,两人便一起下去了。 李蕊的担心不是没道理的,因为两人刚走出大厅,就看到毕秋和云志尹两人站在大厅的门口,冷冷的对峙着,不知僵持了多久。 一边站着几个佣人,有一个手上举着一套黑色的孝衫,大要是为毕秋准备的。 云博心见状,赶紧走过去:“这是在做什么?你们先下去,把大门关上。”他挥退了佣人,然后便看向云志尹,“小秋愿意穿什么就穿什么吧,你就别管了。” 云志尹头也不回,口气里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她想怎么胡闹我都不管,就是今天不行。别想把那一套娱乐圈的坏风气弄到云家来!” 毕秋抬起头,眼角眉边都是清冷:“你想做样子给人看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我只想按我的心意去送祖父最后一程。” “心意是要用心的,不是你换套不一样的衣服就行了,我没功夫和你在这里争论,赶紧把衣服换了,仪式就要开始了!” “是啊,你也说了服装不重要,那我换不换有什么问题?” “小秋,你别逼我发火,我不想在老爷子这么重要的日子时和你起冲突,你如果心里还有一点对他的尊重,就赶紧把衣服换了!” 毕秋在心里发笑,他想弄个风风光光周周整整的葬礼好给他脸上贴金,这点心思好像谁不知道一样,她己经妥协了很多,但是这件事她绝不妥协,她就是要穿着祖父喜欢的颜色送他最后一程。 哼笑了一声,她转身,就要走出大门。 “我看今天谁敢放你走出这个大门!” 毕秋转过身,不知从哪跑出四个黑衣黑裤的保镖来,将她团团围住,挡住了她所有的去路。 云博心看到这个场面,焦急的不得了,忙走到毕秋身边:“你们这是做什么?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大哥,你快让人退下去。” “博心你让开,这丫头早就狂得不得了,我今天一定要让她吃点教训。” 云博心见劝不了那个,只能回身去劝毕秋。 可后者也是一脸的冷意,决意要与他对峙到底的表情。 云博心一声长叹,眼里迅速闪过什么,突然抓住孝衫的下摆,一个用力,孝衫应声而裂露出里在浅米色的针织衫,然后抬起头来,眼底一抹怆然的神色,看向脸上闪过震惊的云志尹;“大哥,要抓,你把我也一起抓了吧。” 冷傲影帝的秘密:小妻难追要给力 第三百九十七章这个男人 时间也不容她想太多,她便被人群半推半拥的往前走去。 这个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毕秋相信云志尹也有他的办法去解决这件事。 况且初雪有病的事就算报出去也不会对云氏有什么影响,反倒会为云志尹竖立一个深情的人设,反倒是助他一把。 毕秋只是无法始终无法释怀,初雪那最后的两个字倒底是她的幻想还是她真的在向她求救? 终于,棺木沿着庄园走完了一圈,被送出了大门。 门外,数十家的媒体都等在那,黑压压的人群都在等着第一手的新闻。 前来送行宾客则被安排的最前排,也均是一身黑衣,气氛无比的肃穆。 毕秋抬眼扫了一圈,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这其中,竟然还有刘光耀。 对方一身黑色的羊毛大衣,腰摆处被鼓起的腹腩撑的要暴起,也像模像样的挤在人群里,他也察觉到了毕秋的目光,抬头往她这边看了眼。 两相生厌,都不禁把头扭了过去。 毕秋不懂云志尹请他来做什么,他在汇爱的所作所为他不可能不知会,这是摆明着想硌应她吗? 毕秋挽了一下袖口,突然感觉有一道目光斜后方投来,她不禁扭过头。 顾永就站在人群的最左侧,也是一身的黑色的羊毛大衣,身材笔直挺拔,他比之前清俊消瘦了不少,显得五官更加的立体,原本的温和和清朗都被一抹凝重所代替。 他的胸口别了一朵白色的小花,双手握在身前,一双深沉的眼眸直直的看向她的方向。 他竟然也来了…… 毕秋冲他扬了下唇角,表示问候,顾永似乎扭了一下唇角,毕秋随即便把目光移开了。 人群和棺木在门口等待了一会,等法师做完法事后,才送上了华丽的灵车。 接下来,一行人就要去殡仪馆了。 毕秋等人都上了车,才随意选了一辆黑色的车子,打车车门,正准备坐上车,一道身影一晃,也迈上车,砰,车门关上了。 她抬起头,小爱正一脸的笑意:“姐,上车啊。发什么呆?” 毕秋愣了一下,就要下车,小爱挽住她的胳膊:“姐,我们是不是需要聊一聊。” 毕秋停了一下,又坐了回来,随手将车门关上了。 车子缓缓启动,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跟在前车之后。 密闭的车厢里,空气不是很流通,暖气开的倒是很足,让人很容易感觉困乏。 从昨天到现在,她都没有闭过一次眼睛,滴水未尽,肚腹空空,又在寒风里吹了那么久,再好的体力也有些支撑不住,她把头靠向座背,用手捏着眉间;“你要说什么就直说,这里没有旁人。” “姐,你是不是很恨我?” 果然很直接啊。 毕秋也毫不犹豫:“犯不着,总之没有之前那么喜欢就对了。” 小爱千想万想也没料到她会这么回答,倒是一愣。 毕秋睁开眼,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我猜,他许你不少东西,包括治好你妈的病,或者送你出国留学?” 小爱又是一惊,不过转眼又笑起来:“什么都瞒不过姐,不愧是祖父亲手挑选的人。” “行了,别给我戴高帽了,我真要有那么厉害,也不用栽的这么狠,怪就怪老爷子教了我一堆有的没有,就是没教我人心难测,画虎画皮难画骨。” 小爱眼里闪过一尴尬,好一会没有说话。 毕秋也没心情和她吵架,早晚都要站队,她只是站在了对她最有利的一方,她也没理由苛责她,只是她该知道一旦她做了,她们就不可能再做姐妹了。 “姐,我也没奢求你能原谅我,我走出第一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做错了,可是我不后悔,我今天过来只是想和你说声抱歉。”她一顿,才道,“就算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会这么做。” 毕秋略扬了下唇角:“你今天就是想让我听你的心路历程吗?” 小爱转过身:“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不过……”她突然停下,看了眼前排的司机,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向她示意了一下,然后点开微信开始打字,不多时,毕秋的手机就收到一条微信。 小爱:不管你信不信,我要的东西我己经拿到了,我也不想再出卖良心了,有一件事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毕秋挑了下眉,看着小爱抬头对她笑道:“姐,不管我做了多少错事,你始终是我姐,我们的关系不会变的。” 毕秋的手机震了一下,低头看去,见手机上又多了一条微信。 小爱:老爷子去世前留了一份遗瞩,当时是准备交给我爸保管的,他当时顾虑太多没有收,现在遗嘱不见了,但是我相信凭云志尹的本事很快就能找回来。 这个消息倒是真的让毕秋惊讶了一下,她抬起头,也回之一笑;“也许吧,谁知道呢。”手上打着字: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小爱:我己经拿到我要的东西了,至于云家怎么波荡都与我无关了,我也没理由再骗你,况且,我爸那个人你还不了解?有什么话你直接去问他就好了。 毕秋抬头看向她,小爱向她点了下头。 毕秋收起手机,什么也没说,闭上眼眸开始休息,小爱也没有再说话。 再长的路也会走到尽头,车子终于到了殡仪馆。 毕秋推开车门下了车,就看到路的两排浩浩荡荡的人群,都是来送老爷子最后一程的。 小爱走到她身边,姿态亲呢的扶住了她,毕秋没有甩开她,和她一起? 冷傲影帝的秘密:小妻难追要给力 第三百九十八章他的守护 右脚踩进门内的时候,操持礼仪的人正在念悼念词,偌大的一张纸己近尾声,她险些就要赶上不上。 这么多的媒体,她若是再迟上一步,不知又要被做出多少的文章。 毕秋只扫了一眼站的规整,从头至尾都没有抬起过头的男人,就知道是谁在搞这些小猫腻。 她挤开众人,径直走到亲属之间。 众人都偷偷望过来,毕秋只是埋着头,不去理那各异的目光。 小蕊偷偷看着着在她面前的毕秋,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也没敢出声,只偷偷扯了下她的袖口,等她转过身来,才交给她一朵鲜花。 毕秋冲她笑了笑,又埋下头去。 终于到了亲属致敬的环节。 毕秋跟在前人身后,慢慢的向棺走去,所有的镜头也都转了过来,这第一手的资料谁也不想错过。 按着程序,每个手里都拿着一朵花,需要放在棺木的上面,毕秋手里拿着花,目光流连在那深褐色的棺木上,想到一会就就要看到祖父那张长睡的脸,心情又隐隐有些波动。 大家沿着棺木走了一圈,云志尹再次走到棺木的前面,他停住脚步,对着躺大里面的老人静静的站立了一会,然后将手里的花放了进去,就在众人以为他要离开的时候,他又将手袖入口袋,从里面掏出一个东西,放在了老人的枕旁,然后才抬脚离开。 倒是有这个风俗,亲属通常会在老人的身旁放上一些老人生前喜爱的东西,寓意着长久相伴,众人也没多做理会,纷纷上前,将花放上去。 终于到了毕秋,她先是闭了闭眼,然后才缓缓睁开,她想这个画面她一辈子都不会再忘记,不管做过多少心理准备,她也无法坦然的接受那个她最重要的己经离她而去的准备。 她深吸了口气,俯正身轻轻的将花放在云志诚的枕边,目光流连了很久才要起身。 这时,她突然闻到一股香味,并不是鲜花传来的味道,她的眼一定睛,就看到祖父的枕下似乎鼓起一块,露出半个像小瓶子一样的东西,她征了下,趁着没人注意,飞快的用手挑起枕边,一个绿色的小香水瓶安静的置在枕下,那浓烈的味道就是从那瓶子里发出来的。 她一愣,马上将瓶子拿了起来。 云志诚有很严重的过敏性鼻炎,闻不得香水的味道,连公司的女员工都禁止喷涂任何的香水,这是云氏上下都知晓的事情,毕秋紧握着瓶子,强忍着愤怒走向云志尹。 云志尹正在和一边的人低声商量着事情,对方突然看到毕秋怒气腾腾的走过来,声音不由的停下了。 毕秋挤开那人,把瓶子举在面前;“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这么直直的就过来了,完没有顾忌周围的媒体,此时有一半的镜头都偷偷的转向她们的方向。 云志尹一脸的平静:“我不懂你的意思。” 毕秋只以为他是对云家的财产有兴趣,顶多是贪而己,可是他这个举动无疑让他又多了一层恶,她就不明白了,祖父那么看重他,疼他爱他扶拔他,他怎么能这么做?生前伤他的心,死后也不让他安息! “我在说什么你心里清楚!你明知道他不喜欢香料,你还在他枕边放这个?!” “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他有鼻炎,闻不了这种刺激性的味道,你不要说你不知道!” 云志尹摇了下头:“你可能记错了。” 两人的争论声也引来了更多的目光,毕秋知道她此时不该激动,可是云志尹可以害她,可以耍弄她,却不该拿他的父亲,她的祖父开玩笑! “祖父有鼻炎的事这里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而且,公司的章程里就有一条,入职的女员工尽量不要在办公时间使用香水,这一条就是祖父亲手拟定的,你敢说没有吗?” 相对于她的激动,云志尹的反应则平静了很多,那无奈的笑甚至让她感觉自己像个无理取闹的孩了。 “小秋,你在外生活那么久,很多事都记不清楚了,有鼻炎的是我,父亲是因为我的才拟了这么一条规定,本意是想让我能够好好的工作,我念着他对我的疼爱,才想用这么一个物件寄托一下我的哀思,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是这种场合,我希望你至少能看在他的面子上忍一忍。” “你撒谎!”毕秋捏紧了拳头,很想把手里的香水瓶丢在他脸上,他陷害她也就罢了,还想去恶心她祖父,好一会,她平复了心情,“好,按你所说你真的有鼻炎,那你是怎么把它带过来的?” “小秋,有什么事我们以后再说,先让父亲安安静静的离开好吗?” “怎么?心虚了?”毕秋哼笑道,“好啊,你现在就向祖父道歉,这件事我马上翻篇。” 云志尹抬眼扫了一圈,眼里似乎闪过一无奈,然后他抬起脚,就要往棺木的方向走去。 这时,突然有一个站了出来。 “小秋,你别闹了,这是什么场合你分不清楚吗?那瓶子是我帮他拿来的,老爷子生前就喜欢弄香舞墨的,怎么就鼻炎了?你在家里才住过几年?这脚前脚后的都是你大舅在照应着,你能有他了解老爷子?本来他今天是想自己带过来的,我怕他会受不了就帮他带了一路,临进堂前才给了他,我没猜错的话,他口袋里应该还有脱敏的药瓶,你之前做了什么我们都不想说了,可是你在这个场合还胡闹真的太让人伤心了。” 毕秋认出了说话的,是她的一个姑姑,平时不总见,也说过几次话,印角不深。 她这番辩白倒显得是她多事了,可是她怎么可能记错祖父 冷傲影帝的秘密:小妻难追要给力 第三百九十九章这男人还有温柔的一面 她侧过身,看着南黎川露出的半点后脑和肩膀,问出了心里的疑问:“你不会一直在外面守着我吧?” 她问出这话完是下意识的,可是说出后她就有些后悔,总感觉自有些讨没趣,只能马上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你是不是有什么朋友家里也出了事?” “没有。”南黎川干脆利落的否认了。 她哦了一声,心里隐隐有些窃喜,却不敢表现出来,像是偷吃了锁在柜子里的甜点,总要偷偷回味才安。 车子一路疾驶,开的倒是十分平稳。 毕秋昨晚一夜没睡,此时两个眼皮子直打架,忍了一会还是抵不过睡意睡了迂去。 不知睡了多久,她隐约听到耳边有说话声,她没睁眼,只竖了竖耳朵。 “您就要这些吗?我那里还有逗猫的玩具和一些猫薄荷,您要是第一次养还是听我的,把这些都准备了,不然一定手忙脚乱,问一下,您那猫多大了?” 是去给猫买东西了吗?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毕秋想睁眼看看,可四肢无力,像是陷入了梦魇,隐约听着南黎川清冷的声线:“大概一周左右。” “那要记得着去打针,还有牛奶,现在只有喝牛奶,可千万不能喂它吃人吃的东西……”絮絮不止的唠叨声像是念咒一般催着毕秋更困了,可是她还是想多听听男人的声音。 “多谢。”南黎川的声音再次传来,也打断了老板的话。 毕秋心道完了,南黎川要不耐烦了,却听他停了停,又接着,“它一直在叫,是哪里不舒服吗?” “这个正常,因为离了母猫会缺少一些安感吧,最好还是要有人经常的去抚摸它照顾它,千万不能扔在一边不管。” 毕秋心里失笑,很好奇那个放在一边不管的男人此时是什么表情,终于费力睁开眼睛,半撑起身子往外看去。 车门外就是一个宠物商店,小小的店面可能是第一次迎接来这么尊重的客人,老板和老板娘都跑了出来,还有个小娃娃站在窗子边,扒着小手往里好奇的看着。 大眼触到小眼,两人都是一呆。 那娃娃生了一张白玉般的小脸颊,扎着两个羊角辫子,一双又大又黑的眼睛眨啊眨,看的人心都要化了。 毕秋和她大眼对小眼了半天,忽然想起什么,俯身从座椅的空隙探去前排的座位,打开储物架,从里面拿出两个棒棒糖来。 那是她昨天放在车里的,听说心里烦燥时要多吃甜,人会傻一点,于是买了整整一盒,车里和办公室各放了一半。 她剥开了糖纸,俯身过去放下车窗,将手臂伸长,递了一根出去。 “呶。” 小娃娃被突然出现的脸吓了一跳,小手一松落了脚,两个羊角辫也随着晃了晃,一脸不安的咬着食指,眼里闪动着渴望又拘束的光茫。 毕秋以为她是不会吃,把另一个也剥了糖纸塞到自己嘴里,津津有味的裹了裹,再次把手里的糖伸过去。 “妈,妈妈说过,不许要陌生人的东西。”小娃娃奶声奶气却义正严辞的拒绝了她的好意。 东西送不出去,毕秋有些讪讪,感觉自己好像个傻瓜。 正要缩回去,凭空一只大手探来,把棒棒糖抽了过去。 “唉?”毕秋抬头看去。 南黎川和店主说着话,宽大的手掌握着那根棒棒糖,看起来异常的可笑。 她愣了愣,看到小娃娃的目光也盯着那个方向,一条小小的舌头伸进伸出的,可爱的紧。 她把身子往外探了探,就要去抢回来,南黎川仿佛身侧面有眼睛,轻轻一收,就让她落了空,然后他转过头来,冲她眨了下眼睛。 那一秒,灿烂的阳光终于冲破乌云,细细密密的洒下来,像是碎金散了男人一身,从他黑色的发,到他长长的睫毛,英挺而深刻的五官,最后挂在他唇角的两侧,一直暖到她的心里。 她像是被什么击了一下,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南黎川和人说完话,果然被善意的推销了一堆的猫咪用品,付了钱,他转过身来。 他的身后,毕秋脸颊微红,身子半挂在窗外,脸上堆着一抹不合适宜的傻气,半点毕总的样子都没有,像只懒懒的晒着太阳的家猫。 他停了下,唇角隐约一抹笑纹。 抬脚走到车旁,目光扫了她一眼,方才蹲下来,把手里的棒棒糖递到了女孩的面前。 女孩还太小,还没到因为美色而乱了心神的年纪,依旧用老套的借口推拒道:“妈妈说了,陌生人的……” “叫叔叔。”他道。 “……叔叔。” 南黎川点头,顺势把糖递了过去,“叔叔不是陌生人,吃吧。” 呦,没想到这男人还挺有一招。 毕秋赶紧借势也来了一句:“叫姐姐。” 南黎川头也不回,抬手在她头上胡撸了一把:“淘气。” 她有些讪讪,脸红红的,心也怦怦跳个不停。 女孩接过糖,道了谢,一脸欢喜的拿着糖去找妈妈,老板娘忙过来谢谢二人,一脸信任的把女孩推到两人面前,自己就去忙了。 “谢谢叔叔,谢谢姐……” “叫阿姨。” “你才阿姨!别听他的,乖,叫姐姐。”毕秋循循善诱,“叫姐姐的话,我这里还有好多品味的,香蔗芒果大苹果,随你选。” 南黎川看着她,打趣道:“这么自欺欺人好吗?” “我愿意,有钱能使鬼推磨,有糖就能变姐姐,有本事你也让她叫你声哥哥。” 南黎川摇头失笑,颇有些自知之明。 因为有一些东西要临时准备,两人就有一搭没一搭的逗着小女孩。 毕秋发现南黎川在带孩子这方面还有很有一套的,女孩不但很快就喜欢上了他,并且很信任的主动开始分享她在学校里有了小男朋友的事,明明是个大冰棍,也不知哪来的育儿经验。 冷傲影帝的秘密:小妻难追要给力 第四百章 为我受的伤? 毕秋也没养过狗,但是手下的一个秘书养过,还总拿照片给她看,也聊过一些养狗的经验,她大概也了解一些。 小东西见到有人来,颤颤巍巍的抬起头,一双大大的眼睛占据了脸庞的三分这一,嘴巴一张,小小的三角嘴泄出一声奶叫,有些急迫的想要站起来,但还是太虚弱,又坐了回去,一副弱小又无助的样了。 “你乖啊,我去帮你洗个热水澡,然后我们换个新家。” 小狗也不知听没听懂,歪着头打量着她,小尾巴艰难的晃了晃,湿漉漉的大眼睛瞧着她,一副全然信赖的样子。 毕秋起身拿了个脸盆,放了一些热水进去,又取了之前南黎川买的宠物清洁用品,倒了些,用手搅了搅,然后端着盆回到箱子旁。 小狗见人来了,就用力的表示着它的友好,毕秋伸手摸了摸它有些微湿的小脑袋,不知怎么,心里就涌起一股难过。 把它抱到盆里,用手轻轻舀着水。 “你没有了妈妈……我没了祖父,我们还真是一对难兄难妹啊……以后我就就叫你小缘吧。” 它之前在宠物医院洗过澡了,并不脏,只是毕秋想着那人的洁癖,恐怕必顺要把它洗的香香才能有被接纳的可能。 此时,南黎川正在厨房里做着饭。 不用猜他也知道她昨天肯定一天都没吃东西。 青菜洗好下了锅,虾去了头和尾,扯了虾线,扔在锅里煮少时便捞出来,一边的炖煮的粥己经好了,他麻利的将食材放进去,最后把用鲜菇吊好的汤也倒进去,又打了一些蛋花,再次扣上盖子,只一会,香气就从厨房里飘了出去。 毕秋现在也有了双狗鼻子,闻着味就知道这位大厨今天又开火了,还是贵宾级的,她下垂的唇角微微挑高了一点,抓起它的两个小肉爪,细细的洗着它的肉噗:“不过我比你幸运一点,捡了个大宝贝回来。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除了有点不解风情……小缘同志,你可得给我好好巴结他,把他气走了,咱俩都要喝西北风喽。” 南黎川隐约听着她在浴室里唠唠叨叨,也不知在说什么,不过这样的她,至少比在那个憋着一股劲什么也不说的要好。 最后又做做了一个蒸蛋,南黎川把饭菜摆上桌,摘了围裙,准备去叫浴室里的女人吃饭。 拉开浴室门,还没来及出声,就见一片雾气缭绕中,一道白色的身影随着毕秋的尖叫一起扑了上来。 “别,oh,no!” 慌乱过去,毕秋赶紧用手挥散了雾气,然后就看到了最不想看到一幕。 南黎川干净的西裤上被踩了一圈可疑的小梅花印,钱子的周围则是一圈的水渍,而那个闯祸的小东西早就不见了踪影,不知去哪撒欢去了。 毕秋不由的心虚;“我没想你会进来,家里的吹风筒坏了,我想把它晾着自然干的……要不,你去换件衣服吧。” 南黎川僵着手脚,余光瞄着一片狼籍的浴室,眉头又是拧了拧,有些想发作,又只能隐隐不发的僵硬。 毕秋胡撸了一把头发,双手搭在浴缸边上:“要不要这么夸张啊,我洗的干干净净的,还喷了宠物香水,它现在比毛茸玩具都干净。” 再干净也是个动物,南黎川着实无法忍受和宠物共用一个浴室,虽然最开始是他把它丢进来的。 他张着手,直接把外套脱下来扔在一边,这是不打算要了,然后就去外面拿了拖布和清洁工具,埋头打扫起来。 毕秋躺在舒适的热水里,看着堂堂的南大总裁奋力的拖着地,那种感觉又奇秒又好笑。 不多时,南黎川把地上的水渍弄干净,又转身出去了。 毕秋以为他不会回来了,于是将身子整个泡进了浴缸里,想用这个时间想想事情。熟料,那个人却去而又返,而且径直的走向她的浴缸。 虽说两人己经袒呈相见过很多次了,毕秋还是有些害羞,又把面子往水里面缩了缩 南黎川转身关上浴室的门,不多时,水蒸气又漫了起来,拢住了整个浴室,一片朦胧中,毕秋看到男人脱下了自己的衣服,抬脚迈入了浴缸。 小小的浴缸顿时有些拥挤起来,她红着脸,故做镇静道:“我洗好了。” 一只大手从她腰间探来,直接她拉了回去,她往后一仰,撞到一个坚硬的胸膛,然后就再也起不来了。 “别乱动。”他哑哑的声线滑入她的耳中,她被他有些鼻音的声音撩的头皮发麻,终于不敢再动了。 他用水把头发发丝撸到脑后,露出英俊而深刻的五官,然后抓起一边的打泡巾,倒了一些沐浴乳进去,就开始终她擦起身体来。 他的力道大小正好合适,毕秋被他鼓弄的有些想睡,于是把重量都交给他。 “你打算养它?”他漫不经心的开口。 “恩……恩?呃,是有这个打算的,也就是个打算。” “我们俩个都没有时间。” “我尽量抽空?”见他口气有动摇,她忙道。 他又倒了些洗水液在手心里,揉出泡了,扣在她的头发上,开始慢慢的揉搓起来:“宠物不是只养活就可以,它们还需要陪伴。 毕秋也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可是虽然只有一天,她还是对小东西有了感情,哪能说送就送啊。 再说,他不是也买了笼子和玩具,这难道是留给她玩的? 她闷着唇不说话,用手有一搭没一搭的玩着水。 南黎川瞧着有些发笑,她这副样子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不是不让她养,是她工作己经很累还要分心照顾这么个小东西,况且,这狗的身子弱的很,哪天去了她不是又要伤心了。 “先养几天吧。”她试探的再次开口,见他不说话,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摇了摇,“求你,真的养不了,我们再送好不好?” 水气熏的她眼底都有了雾气,在灯下闪闪发亮,倒是有些肖像那小东西,他垂下眸,吻住了她的唇,起初只是轻吻,而尔就有些失控。 但最终,毕秋还是轻轻推开他:“改天吧。” 他也没说什么,帮她把头上的泡沫冲干净后,就起身走出浴缸,打开喷头,用凉水冲了起来。 毕秋不敢抬头,只听着那压抑的喘息声都感觉血液在沸腾,她默念着清心咒,把身子偷偷的潜到水里,可还是抵不过本能,偷偷睁开眼看了过去。 一层层的雾气围绕在男人的周围,他的身体修长而结实,皮肤被肌肉胀起,闪烁着健康的光泽,她的目光随着水珠一起从他的皮肤上一路滚到脚底…… 偷偷咽了口口水,她默默的闭上下眼,感觉水也有些凉了,于是站了起来,拿了浴巾包住自己,跨出了浴缸。 这时,南黎川也恰巧关了喷头。 浴室里的雾气渐渐的散了,毕秋的皮肤被蒸的发粉,她走到镜前,拿出干发帽想把头发包起来。 “别用这种东西,湿气散不出去。”南黎川只一侧身就抢过她手里的东西。 比秋一个眼花,从镜子里看过去:“吹风筒坏了,等我……”她的声音猛的一停,突然转过身,抓住他的胳膊举到面前。 那右臂的一侧,有一条长长的烧伤的伤口,虽然上面粘了纱布,可早就被水浸湿了,从纱布里浸出黄色的药水。 南黎川几乎忘了这件事,不禁将胳膊抽了回去,随手用毛巾擦了擦,就要把浴袍穿上。 “是那天伤的……”她抬起头,眼里闪动着复杂的神色,有气恼还有心疼。 “不是。”他把浴袍系好,开了散气阀,“工作时弄的。” “你还要骗我……”所以那些天他消失的无影无踪,根本就不像他说的什么被朋友扣下了,而是去冶伤了。 这么严重的伤……如果断裂的部位再靠近他们一点,那么她现在是不是就看不到他了? 她默默扯住他的手,把他拉到了卧室,又取来了药箱,伸手褪去他的睡袍,小心翼翼的把纱布拿开。 纱布后的情景又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当机立断:“去医院!” 南黎川却不甚在意,拿了消毒棉随意擦了两下,就要穿衣服。 毕秋却无比的坚持,她匆匆换了衣服,头也也来不及管,又推又拉的把他推出了房门。 …… 医生在毕秋充满压力的目光下为南黎川检查了一遍。 “伤口有些感染,我的意见还是住院,也方便我们换药和观察,你们商量一下吧。” “住院。”毕秋一锤定音,然后就要拿着手续去办往院。 南黎川把心急的女人拉过来,对着医生道:“开些药吧。” “你怎么回事?是工作重要还是身体重要?这事我说的算,住院!” 南黎川的唇角勾了勾,被她焦急的表现所取悦,吐出的声音却不是那回事:“最近有几个项目在跟,和汇爱的合作也要提上日程,这个时候我不在,下面一定会乱了手脚,创业初期对于一个刚刚建立的企业为说意味着什么,你不是应该最了解的吗?” 毕秋憋红了一张脸,死死咬着唇,有心反驳,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南黎川转向医生:“我可以每周来复查。” “唉,那也好,不过还是要注意,每天三次换药,还要伤口清创……” 两人走出医院,毕秋小心全程翼翼,那架势好似他伤的不是胳膊,是四肢都废了。 上了车,她还牢记着医生嘱咐不要让伤口暴露在高温下,于是硬着头皮将空调关了。 南黎川被她的小提大作弄的哭笑不得,不过她这么紧张他,倒是让他很受用。 “一会把我送到x路,你直接回家休息。” 毕秋一愣:“你要去公司?” “今天本来有个项目要跟进……现在还不晚。” 毕秋有些生气,也不知在气谁:“你那个什么金牌助理呢?就戴眼镜那个。” “他有他的事。” “不是我多事,心腹这种东西你一定要多培养,就好像现在,真要等你胳膊废了再找人顶替你?没有人我可以帮你推荐,别得等慧星撞地球了再……” 南黎川笑着俯下身,勾住她的脖子亲下去,半晌,他放开她,手指擦掉她唇上的水渍:“一条手臂换毕总的盛情,还是很值的。” 第四百零一章 你把我们的孩子怎么了?! 毕秋推开他:“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南黎川眉头一皱,向后仰去,脸上闪过痛苦的神色,毕秋立刻慌了的手脚,解了安全带就要下车。 “骗你的。”南黎川又是一笑,也不管她微微发红的眼圈,轻轻探身将她抱住,“我答应你会按时涂药,等我到了公司就发招聘启示,可以了吗?” “这可是你说的!”毕秋在他怀里窝了一会,才轻轻脱了身,将车子发动。 本来是想送他到公司的,可是他说有要先去见一个客户,只好将他在中途放下了,毕秋见他走进了一家男装店,不多时,着了一身西装出来,完全看不出任何的不妥,一直等到他的身影没入了一幢大楼里,这才将车子扭转回头。 这里离她的公司也不远了,但是她念着家里的小东西,只好先回家,想着把它安置好再回公司。 一推开房门,小东西和她碰了个面对面。 此时,它的精神可是好了很多,小尾巴摇的像个螺旋桨,嗷呜一声就向她扑过来,她用双手接住,捏住它柔软的肚皮:“淘气鬼,你知道你差一点就要被送走了吗?” 小家伙吐着粉粉的舌头,一双懵懂的大眼睛眨啊眨,汪汪的叫了两声,引以为荣的样子。 毕秋找出南黎川之前买的狗窝和一些玩具,敲敲打打的终于把它的小家做好了,选了半天,她最终将它的小窝放在了客厅的转角处,在食盆里倒了食物和牛奶,又拿了宠物香水四处喷了个遍,然后就开始收拾小家伙的烂摊子。 一边擦着地上的小梅花印,她一边发愁,这才一周大小破坏力就这么惊人,这要是长到几岁,恐怕她真的要换房子了,南黎川想的也不全无道理,她们都没时间,总不能为了照顾它专门雇一个人有家里……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终于收拾完了,毕秋累的瘫倒在沙发上,突然感觉腰上有什么硌着她,摸出来一样,竟然是她的手机。 奇怪了,她在车上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怎么会在沙发上? 屏幕上黑的,她按了开机键,手机开了,显示还有大半的电,应该是被人关了机。 她几乎没用多想就猜到了嫌疑人,多半是南黎川偷偷藏起来的,要不是他突然去了医院,这个手机恐怕明天才能被‘找’到吧。 毕秋心里一热,这男人关心人的方式总是这么隐晦,让你无从察觉。 果不其然,只一会,手机里跳出一连串的信息提示音。 有未接来电,有信息,有邮件提醒。 毕秋只点开一个,是秘书发来了,是说今天直播的事己经在网上引起了不小的反响,问她要不要压一压。 毕秋回说到公司说,然后就抓了包包下了楼。 路上,她又给母亲的主冶医生打电话,听说她今天的状况也不是很好,听护士说是她自己偷偷用手机看了什么,受了点刺激,毕秋知道她肯定是看了直播。 母亲的事她真的毫无头绪,被教授拒绝后,她也试着去考虑别的选择,可是这个病在国内本来就是个特案,一切的研究都还有起步阶段,而国外的专家也不可能来国内会诊,以她母亲现在的身体更是不可能舟车劳顿的出国去求医。 所有的路都仿佛堵死了。 毕秋到了公司,经过秘书的汇报她才大致了解了一下她离开后发生了情况,她走后,仪式也继续进行着,只不过被拖长了一些时间,因为云志尹去找她了…… 要知道网上平空生事的人都不少,更不要说毕秋今天提前离场,又看似她的离开耽搁了下面的流程,把整个环节都打扰了。 毕秋也知道自己的确冲动了,这事怪不得别人,她认打。 “不用压了。”网民有时候只是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你越是压越是反弹,这事就当是她的一个教训,她认了。 “对了,毕总,吾氏的资金进来了,一次性进帐。” “吾总倒是个爽快人。”她喃喃道,“看来,哪天一定要请他出来吃个饭了。对了,李念还没出院吗?” 她这几天也没顾得上她,不过听说秘书一直有派人去探望。 “本来是定好今天出院的,我也派了人过去,可是等我们到时,病房就没人了,护士也说不好人是去哪了。” 毕秋听的糊涂:“什么叫不知道人去哪了?” “听护士说,李助理说要出去透透气,然后人就不见了,打手机也没人接,我正想和您汇报这个事呢。” 毕秋一愣,掏出手机打过去,果真没人接。 她有些费解,李念可不像是这么胡闹的人,一定是有什么事才逼得她逃出去了。 她几乎第一时间想到了江离然。 幸而,她手机里还有对方的电话,她寻着号码打过去,这次,电话倒是接了。 “喂?”很不耐烦的声音,而且听得出是在外面,有车子呜笛的声音。 “是我,李念在你那?”她开门见山。 江离然哼笑,特有的嗓音像砂粒磨擦后的质感,听的人心惊肉跳,他的心情不好,这是毕秋的第一直觉。 “毕总一来电话就给我定罪,我是不是应该感觉荣幸?” “李念才出院,经不起你折腾,你赶紧把人给我送回来!或者你说个地点,我让人去接。” “谁告诉你那女人在我这?”这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毕秋也是傻子,听这口气也有些狐疑,难道李念不是他接走的? 那她会去哪? “我也正想说,你见到她,麻烦转告她一声,孩子的事我不会擅罢干休!她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孩子? “什么孩子?”她的话还没问完,对方己经挂了电话。 毕秋更是一头雾水,也没心思等下去,拿了钥匙就下了楼。 打了一大圈,最后,她接到了李念的电话。 问清楚了地点,她匆匆赶过去。 那是一个很小的旅馆,只有四个房间,都不用身份登记,老板娘听到她的问话头也不抬的一指:“二楼,最左边那个。” 毕秋踏着老旧的楼梯上了楼,在暗的不见光的走廊里找了找,才找到她所说的那个房间。 她抬手,才敲了一下,房门就开了。 李念站在门后,外套里面是医院的病服,脸色有些差,但是精神还不错,屋里没有开灯,拉着窗帘,光线很暗,空气里飘荡着泡面的味道,海鲜味的。 “进来吧。”李念说完,便转身进去了。 毕秋跟着走进去,反手关上房门,屋里的光线就更暗了。 李念坐着一张矮凳子,正西里呼噜的吃着泡面。 毕秋走到她对面,没有坐的地方,只能站着。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李念鼓着腮帮,用力的咀嚼着,头也不抬:“什么?” “你说呢?为什么从医院逃出来?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不接电话?这是什么鬼地方,你就不能找一个好一点的宾馆?再不济,为什么不联络我?你在躲什么?”毕秋一连串的问题。 李念终于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心满意足的推开泡面桶。 “我可是病人唉,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毕秋把她桌上的东西收拾了,把她拉起来,一起坐到床上。 李念用手轻轻揉着肚子,看得毕秋心惊肉跳。 李念一抬眸,撞见她一脸心痛又遗憾的表情,有些莫名:“你干嘛这种表情?” “你……你是不是……那个了?” 江离然说的孩子,难道是…… “哪个?”李念一征,忽的想到什么,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他去找你了?” “你们两个倒底是怎么回事?他让我问你……”她一咬牙,“孩子的事,你是不是……怀孕了?”早在李念家里的时候,她就有这个怀疑了,只是后来事情太多把这事给打过去了,现在在一想,没准是江离然知道她怀孕的事,她才仓惶逃掉。 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脸色也严肃起来;“你不许瞒我,倒底怀没怀?” “这是我的事吧。”李念却显得一脸无所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瞒我?” “如果我说没有,你相信吗?” 毕秋看着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李念叹了口气:“我没怀孕。” 毕秋心里一松,却又想起什么:“可是他为什么提到孩子?而且你跑什么?” “我隔壁住了个车祸的孕妇,和我同名同姓被护士弄混了,我想他是设法拿到了那份了错的诊断病志了,昨晚,他打电话给我,让我等他回来,我又不傻,等着被他五花大绑?自然是先逃了。” 毕秋将信将疑,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犯着得骗你吗?亲爱的老板,你先让我在这里躲两天,等他疯病好了我再回去。” “即然你没怀孕,谈清楚不就行了?大不了再做个检查,把正确的报告拿给他。” 李念长长的叹了口气:“做什么做?那个孕妇因为用错了,己经流产了。”说完,她肩膀一塌,“这回,我算是说清楚了。” 第四百零二章 你要一直躲下去? 李念把枕头抱在怀里,也是一抹很无奈的表情:“我哪知道事情这么巧,他现在一门心思以为我把孩子弄没了,你觉得我说什么他会相信吗?再说了,我为什么要向他解释?就算是我没保住这个孩子,那也是我身上的骨肉,他一个供货商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供货商这个词让毕秋噎了一下,好一会没说出话来。 “那你就打算一直躲下去?他早晚会找到你的。”以江离然的实力和手段,找到她只是时间问题,而且,时间越久,事情就越不好解释。 李念当然也清楚。 她转头,旧事重提:“你不是要外派我吗?不然我明天就飞吧,我觉得南非的市场可以考虑一下,让那帮老黑哥儿们也体验一下我们黄种人的文化魅力,你把事情办好了,我们机场见。” 毕秋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 “李念,不是说你能躲多久,如果躲了就能解决问题,你想去火星我拼了命也把你送上去,重点是,你们两个要把事情说开了。” 李念拿过一边的水瓶,拧开,却没有喝,反反复复的玩着瓶盖。 这几天的院住得她削瘦了不少,毕秋进门时就发现了,病服像个麻袋一样的套在她身上,过去的丰腴都不见了。 好一会,李念把瓶子放到一边,终于说话了:“小秋,我心里很乱。” 她很少露出这样迷茫的表情,毕秋不由的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但是你不能一直躲下去啊。” “你说就那么一个坏东西,我就是放不开了!他玩女人,玩男人,赚的钱也不干净,花言巧语,没个正经,连起码的守约都无法遵守,可我就是放不开了,我在飞机上,看着南黎川护着你,我当时就在想,这要是死了,我摔了个七零八落的,他敢不敢给我献一朵花?当时又想死的为什么不是他?我李念要脸有脸,要钱有钱,在圈子里动动手,也有大把的男人前赴后继,他是眼瞎了找那么个婊里婊气的女人,这是恶心我呢?后来飞机起火了,我就想死了也好,恶心他一辈子,可是又不甘心,凭什么?我李念就栽他手里了?”她说到激动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他也配!?” 毕秋有些心疼,这样的李念她们没见过的,江离然竟然把她逼的这步田地。 “后来我被救了,护士过来说我怀孕了,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感觉?我当时就觉得很解恨,江离然,你看,你还是百密一疏……”她的眼睛很亮,好似又回到了那个时候,可是转瞬,又变为一片冷漠,“我竟然还想着给他生孩子,真是笑死人。” 毕秋自己的感情就没个出口,更没有立场去劝别人。 “我知道他派了人在医院,怕是要等我一好马上就要抓我回去,这么多天,他连个面都不敢露!” 哪怕他当着她的面来质问她,也好过派两个人,像对待任何一个不值一提的人一样把她抓过去,她也说不出是失望他的懦弱,还是失望他的不在乎,于是出院当天,她假借着去卫生间,骗了护士的钥匙,直接打开门跑了出去。 她的行李在事故里遗失了,身上统共只有一个手机和一块手表,她是把手表压在老板娘那才换得这一个房间。 想到这,她才道:“你身上还有钱吗?” 毕秋身上也没有多少现金,她把钱夹倒过来,加上钢蹦,一共六百多块,李念把钱拿在手里掂了掂,一块钱也不放过,心里盘算着能在这里住多久。 “你不会想一直住下去吧?” “不然呢?让你家南大神和他打一架好放我一马?我在这里暂时还是安全的,他就算再有本事也得找上一阵,放心吧。” 毕秋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只好道:“如果你真的想散散心,我放你几天假,但是外派的事就算了。” 原本她是想把李念送出国的,可是此时不比当初,她这副样子出去她也不放心,而且她内外交困,真的不能少了李念,最重要的是,以江离然的本事,出个国多轻巧的事,谁能阻止得了他? “也行,随你。”李念得新露出笑容,好似刚刚的事己经忘了,“这几天你有事就打楼下的电话,没什么事就别联系我了。” 毕秋点头,把自己的外套留给了她,又答应明天再来看她,这才才和她告了别。 出了旅馆,她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医院。 她还是想再争取一下,如果有院方出面协调,李教授或许能给她们这个面子。 车子径直开到了医院,毕秋直接去了院长的办公室,两人虽然没见过,但是对方倒是久闻她大名,很客气的请她落了座。 毕秋也没有多话,直接表明了来意。 “原来令母就在我们医院?” “所以还要请您出个面,请李教授一定要腾出一点时间。您的面子李教授还是要的。” “原来你是说李啊,这就巧了,他现在就在医院。你等等,我给他打个电话。“说着,就拿起了桌上的办公电话。 毕秋微微一征,想起李教授上次说他马上就要出国的事,果然是有扯谎,心里隐隐有些不快。 不多时,电话就接通了,院长还特意按了免提。 “老李啊,你在哪呢?” “我在楼上,这里有个病人很值得研究研究,可有要晚一会再下来,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是这样的,我这有个朋友,她母亲也在我们医院,你看看,是不是抽空也给去看一看?” “院长,不是我不给您面子,我手上的项目实在是太多了,这个病人看完,后天我就要飞美国,实在是……” “这样吧,有什么事我们见面聊。” 挂了电话,院长一招手:“走,我们当面会会他,我倒要看看他倒底有多忙。” 两人随即起了身往外走去。 问了护士,两人知道了李教授所在的办公室,于是坐着电梯上去了。 到了地方,两人一推门,李教授正在和一帮科室里的专定围在一起开着小会,研究着病人的病情,听到声音,众人都抬起了头。 毕秋惊讶的看到里面竟然有她母样的主冶医生。 “院长?您怎么过来了?”众人不由的站起来。 李教授是最后一个站起来了,想必己经猜到了他们来的目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开会呢啊,没事,我就是来看看。”说话间,他踱步到了桌旁,拿起一份资料看了两眼,“研究的怎么样了?” “刚开始。” “老李啊,什么病人能你给难成这个样子?”院长打趣道。 李教授知道他在套他话,也没说话,倒是一边云影青的主冶医生替他回答了:“其实是我的一个病人,呐,您不是见过了,家属就在您身后站着呢。” 此话一出,有三人一起愣住了。 院长最先回过神:“这也太巧了,我说老李啊,你这个做好事不留名的个性还是一直没改啊。害得毕总急了这么久,你可真是的。” “原来那个病人就是你的母亲啊。”李教授的表情也缓和了,“这样就好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尽我的全力去找到医冶她的方法。” 毕秋点点头,谢过之后,却总感觉哪里不对,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李教授,您上次当我面接的那通电话,是不是有人拜托您来看看她?” “是的。” “是谁?” “……对不起,我不方便透露。对方说过要保密的。” “是男是女您总能说吧?” “……是个女人。” 女人?会是谁?竟然能让李教授这样的人露出敬畏的神态。 她想了一路,还是想不出可能的人选。 …… 南黎川打电话说要加班,毕秋早就料到,饭菜让阿姆放进了锅里温着,然后发去语音:“记得换药,十点前你不回来,我就去你公司了。” 南黎川只回了两个字:好的。 家里少了个人,毕秋只好去找小缘,小家伙被放置了一天,寂寞无聊到了极点,极需要一点人气来温暖它,撒了欢的撞笼子,想要跳出来。 毕秋在外面看着它,用手指点着笼子:“这可不行,你得乖点,没事露露肚皮,握个手,咬咬尾巴,顶多追个拖鞋,不然你的魔鬼男主人就要把你送人了。” 小缘瞪着一双滚圆的眼睛,尾巴摇的很欢,根本没听进去,努力想把小小的身子扔出大大的笼子。 毕秋和它玩了一会,闻到它身上又有了点味道,于是又把它抱到浴室,洗到一半,她听到手机响了,湿着手就去接了。 结果,电话里却没有人说话。 小缘在浴室里不知撞倒了什么,砰的一声响,她喂了两声便把电话挂了,嘴里吼着小缘:“我的祖宗唉,你可饶了我吧。” 走进浴室,她的头都大了,小缘把盆弄翻了,地上全是水,沐浴也弄倒了,到处都是泡沫,它则在泡沫的海洋里耍的开心。 毕秋把它抱起来,它还用尾巴甩她,弄得她满身的泡沫,这时,她听到有人按门铃。 她一边躲着小缘的攻击,一边应着声走过去,就在一门的一刹那,小缘的尾巴打到她的眼睛上,她唉呦一声,往后面仰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瞬间,尾椎传来的前让她发出一道巨大的尖叫声。 好一会,她才从巨痛里缓过来,扶着腰,一点点的站起来,咬牙切齿道:“谁啊?” 没人应,她以为是南黎川没带钥匙,随手打开了房门,门外空荡荡,连个鬼影也没有,她莫名的正要退回来,却瞧见中间的电梯,刚刚下行到下一层,这说明刚刚有人离开。 她愣了两秒,不知为何,身上突然闪过一层寒意,仿佛又回到那一晚,在办公室里,那一道清楚无比的毕总…… 第四百零三章是少爷救您出来的 …… 此时彼处,施甜却没有这么幸运了。 她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一双哭的红肿的眸子绝望的望着面前深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还要时不时的忍受着从四面八方传来的诡异声响。 她没有手机,也没带手表,所以她根本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 她被关在这个该死的地方有多久? 最开始,她还会闹,拒绝吃东西,用力撞门,扯着嗓子喊人,甚至对外面的佣人说再不开门她就要把自己撞死,可是不管她说什么,外面的人都不发一声,除了每天给她准时的送饭让她知道外面是有人把守的,这么多天,她都没有听到过第二个人的声音。 这里面虽然也有人来打扫,可是因为是家族的重地,根本不允许外人随意的进入,只有一周打扫一次,所以这里面是香烛的味道,刺的人嗓子都有些发痛。 最恐怕的还是那些摆放在一起的牌位,被火红的烛光一照,那些字都显得狰狞了起来,仿佛随时会从里面探出一只手来,把她抓过去。 好为了避开那些,只有躲在角落里,头顶就是一个祠堂的通风口,寒风时不时的灌进来,冻的她手脚都开始麻木。 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里关上多久,只能在心里祈祷母亲会向老爷子求求请,把她放出来,至于其它的,她真的不敢奢求了。 猛的,她又听到门外有声音,算算时间,应该是给她送晚饭来了。 她挪动了一下发麻的双腿,踉跄的站起来,扑向大门。 随着锁头咔的一声响,链条也被人卸了下去,紧闭的木门终于露出了一丝缝隙,她迫不及待的,像以前无数次一样将手紧紧的扒在门缝隙里,用尽力:“求你们去告诉老爷,我知道错了,放我出去吧!” 一出声,她才知道自己的嗓子都哑了,粗的根本听不见在喊什么。 佣人也早己料到她会来这么一下,丝毫没有被吓到,往后微微退了一下,顺势将装着晚饭的竹篮放了进去,尔后,有人上前扒开她的手,木门再一次被关闭。 她不放弃的拍着木门:“求求你们,帮我传个话,或者,帮我叫二少爷过来好吗?求求你们了……” 没有人回应。 她喊了几分钟,终于喊不出声音来,嗓子疼的她直掉泪,她转过身,又默默的窝回到那个角落,继续绝望而无休止的等待着。 黑色的车子从大门驶入,一路畅通无阻的驶进庄园,最后停在了中心的空地上。 佣人上前拉开车门,恭敬的叫道:“二少爷。” 傅井博伸出一条腿,笔顶的西装裤没有一丝褶皱,他的左手里还拿着一份财务报表,一边看着一边走下了车,司机随即将车子开去了车库。 佣人过来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 他专注的盯着那张报表,一边向前走去。 四处的灯都亮着,映着地上初下的积雪,一片莹莹的银色。 突然,他的脚步一停,放下报表,侧耳听去。 身后的佣人一脸莫名,走上前道:“二少爷,您在听什么?” 傅井博扭过头:“你们没听到?” “什么?听到什么?”两个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对方的脸上看出了疑惑两个字。 “算了。”他静了一会突然道,继续往房子里走去。 客厅里,佣人们刚刚服伺了傅老爷休息,又马上赶过来服伺傅井博。 这几天二少爷回来的越来越晚,她们也不敢睡,只能守着。 傅井博脱了大衣,接过佣人递来的热茶,随口问道:“今天家里有什么事吗?” 说来也好笑,这么关心家里情况的竟然是以往从来对家里的事不屑一顾,连家里换了大件衣具,粉刷了新的楼梯颜色都不会注意到的二少爷。 佣人诚实的回答道:“老爷上个月看中的那匹种马关来了,己经送去马厩了。” “还有呢?”傅井博靠着沙发,随手将报表翻了一页问道。 佣人心里犯着滴咕,也不知道他问的指什么,只敢捡不重要的说:“花房里的黑玫瑰开了,老爷命人送了两盆去公司。” “继续。”男人头也不抬,也不知是因为报表太过无聊想找个事做,还是真的想听些什么。 佣人侥尽脑汁,苦思冥想,这时,一边的佣人向他使了个眼色,见她还是不懂,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主动接话:“今天少夫人的母亲打来电话,但是老爷正在午睡我们就没去打扰。” “哦?”傅井博把报表放下了,深黑的眸在灯光微微一闪,“知道了什么事吗?” “这个我们不敢……”那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打断。 “我猜啊,应该是想问问少夫人的状况,其实,昨天也打过的,就是老爷一直不肯接……” 傅井博看了看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二少爷,我姓白,叫白丹。” “你以后就去负责少夫人吧。” 白丹连连点头,一脸诚惶诚恐的表情。 傅井博没有再说什么,又把报表拿了起来,突然,他又把报表一放;“吵死了。” 白丹反应过来,忙道:“您听到的,可能是少夫人的喊声吧,我听看守的佣人说,少夫人这几天也不肯吃饭,总是喊着要出去,听说祠堂里冷的要命,这两天又下了场雪,还不知里面是什么个状况。” 傅井博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也没什么表示,却也没的打断她的话。 白丹多聪明个人,她眼珠一转,主动请命:“二少爷,不如您去和夫人说一说,让她认个错就出来了吧,您的话她一定是听的。这样吵下去,把老爷再吵醒了就糟糕了。” 傅井博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旋即站起身:“是啊,把老爷子闹醒了就不好了,我还是去看看吧。” 祠堂外,傅井博下了车。 一旁看守的佣人看到他来了,都赶紧跑过来。 “二少爷。” 傅井博点点头,一张脸夜色里显得隔外的冷薄,他看着那扇紧闭的木门,这不是挺安静的吗?为什么他总是听到她在叫? “她这几天怎么样?”他问道。 “少夫人……好像对饭菜不是很满意,送进去的饭都很少见她有吃。” 傅井博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又上前一步,伸手拿起那个铁质的链条,在手里掂了掂;“这是新安的?” “是的。”佣人回道。 “你们这是在防贼呢?你们这么多的人,她一个女人还用弄这种东西?”他的声音微微带笑,听不出是讥讽还是在斥责。 大家只知道少夫人和少爷的感情很一般,明明都要结婚了,还成天闹矛盾,少夫人这事虽然没闹有沸沸扬扬,可傅家的人还是知道一些的,大家私下里都在打赌这两人什么时候能离婚。 听着这话,佣人斟酌了一下,才壮着胆子道;“我们也是怕少夫人跑了的话……再给少爷惹麻烦,就弄了这么个东西。” 傅井博笑了一下,一副和善的表情:“让你们费心了。” 不等佣人们说什么,他的脸被寒风一吹,瞬间变了色,那眼里的冷漠像刀子一样向人逼来:“你们要不要帮我物色一个新的少夫人?干脆,这少爷的位置也你们来坐坐好了?” 扑通一声。 佣人们吓的跪倒在地。 傅井博收回冷漠的目光,看着那木门,唇角抿直:“打开!” “少爷,可是这是老爷的命令。”佣人一脸紧张的回道。 “少废话,我让你开就开!” 见佣人还是不动,他四处扫了一眼,捡起一个铁棍,用力向铁链砸去,溅起的火花让众人都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 外面的声音也终于惊动了施甜,她抬起头,惶然的以为是自己的幻觉,这几天她总是能听到有人来救她的声音,可是最后都证明只是假象,她不想再被社样的幻觉纠缠,于是用手捣住了耳朵。 傅井博砸了几下,终于把链锁砸坏,他伸出手,看向一边吓的不敢说话的佣人:“钥匙。” 谁还敢不给?于是伸手把钥匙递到他手上。 傅井博用钥匙打开了锁头,伸手,将木门推开。 吱呀一声,一片月光随着木门的空隙跑了进去,空气里,还能看到飞舞的细小的尘埃。 傅井博只停了一下,便大步的走过去。 直到他站在面前,施甜还是没有察觉,直到他用脚踢掉她脚边的竹篮,然后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将近三天没有梳洗,她的头发都乱的不成样子,脸上沾着可疑的灰尘,只有一双眼睛又圆又大,染着从外面洒进来的月光,像一鸿波光粼粼的湖水,那里面布满了惊惧和茫然。 他抿了抿唇,以为会从她的眼里看到惊喜。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他道,果然松开了手,露出嫌弃的神色。 施甜还是一副征愣的表情。 傅井博等了等,没等到她的回嘴,不禁猜测这女人不是被关傻了吧。 再低头一看,脚边的晚饭丝毫没动,怪不得原来圆圆的小脸都瘦的只剩下一巴掌了。 “知道厉害了吧,傅家可不是你们家,你要是后悔,现然还来得及。” 施甜愣愣的出神,唇上的两抹黑渍让她像只流浪在外,食不果腹的小家猫,可气,却也透着一股可怜。 该受的她也受了,他的气也消了,于是转过身,率先往外走去。 走了两步,没听到跟上来的脚步声,再一回头,险些气倒。 那女人像个柱子,稳稳的立在原地,要不是那双眼睛还在眨,他都要以为她己经化成僵尸了。 他大步走回去,两手扯住她没剩下多少肉的脸蛋:“你还要发傻多久?!” “啊,疼疼疼疼……”脸上的疼痛终于让她认清了此时的现实不是她的幻觉,她哑着嗓子叫道,想从他手里挣脱,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傅井博过足了手瘾,也出了气,两手一松,改抱成双臂。 施甜摸摸自己发疼的小脸,然后期期艾艾的抬起头:“……傅井博,你,你是真的吗?” 傅井博拧起眉:“你不会真傻了吧?” “不是,我……我这几天,总能听到你过来,你再不来,我真的要傻掉了……”想起这几天的经历,她又是一个寒颤,迫不及待想从这里出去,于是走上前,不计前嫌的拉住他的衣角,恐怕他又要把她丢下,“我们先出去!” 傅井博带着一个小尾巴从祠堂里走出来,白丹跑过来,把一个件外套披在施甜身上。 外面的佣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傅井博道;“老爷子问起来,就说我被她吵的没办法工作。”拖着颤颤兢兢的施甜往摆渡车那走去。 坐上车,施甜又立即离他远远的,像个本能性的动物。 他也嫌她脏的像个脏脏包,也没搭理她。 车子停在华丽的别墅门前。 傅井博跳下车,施甜却没有跟着下去。 傅井博走到门口,头也不回:“三秒内,你如果不出现在这里,我就让司机把你送回去。” 这句话威力十足,施甜一下子从车上了跳下来,摇摇晃晃的走到他身后。 傅井博看了她一眼,那表情好似在说,敬酒不吃吃罚洒,自讨苦吃。 己是深夜,大厅里的灯己经熄了大半,只余上几盏壁灯还亮着。 白丹己经跑了回来,前前后后的又是倒茶又是帮她去楼上放水。 施甜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奶茶,感觉七魂终于回来了几个。 她真的没想到是后放她出来的竟然是傅井博,她还以为最想让她呆在里面的就是他……不过如他所说,也许他真是被她吵烦了,早知道她就该没日没夜的叫,也许早就出来了。 傅井博不知道她的小脑瓜里在想什么,他坐在她的对面,双手伸一,摊在沙发背上,两长腿探出来,即使如此大赤赤的坐姿也让他做出一副贵公子的气质来。 冷傲影帝的秘密:小妻难追要给力 第四百零四章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傅井博看完时间退回来,就看到他身下的小女人红着脸,露出可疑的表情,看到他还刻意的闪开目光,一看就是心里有鬼。 他停了一下,唇角露出恶意的狐度,突然就把身子跌了下去。 施甜啊了一声,被沉重的身子砸中,顿时有些发蒙。 转瞬间,男人身上滚烫的温度透过她薄薄的一层睡衣传到了她的皮肤上,烫得她又是轻轻一抖。 她一瞬间的慌了心神,七手八脚的想把他推开。 “别动,”他道,沉的像墨一样的眸子闪烁了一下,气息故意喷在她的颈间,说出的话不辨真假,“我腰疼。” 施甜才不信他的满口胡言,她面前的男人早不是她刚认识时的那个端方温润的君子,现在他嘴里的话她一句也不信! 用手推开他的脸,“你起开!” 他的身子压得她有些发麻,最要命的是他身上的气息将她团团包住,让她己经开始心猿意马,念什么经也没用了,这男人天生就是她的克星! 傅井博瞪了她一眼,是由衷的气愤起来:“你这女人有没有点同情心?就是这么对待病人的?” 施甜打量着他,考虑着这话里的可信性,却是看不出个什么,将信将疑,手下还撑着他的脸,神情却有些动摇了:“我才不信,你好端端的疼什么?”昨天不是还生龙活虎的? “前几天骑摩托摔了。也没去医院。”他胡口乱绉着,却看到女人的神情由质疑慢慢的变得焦急起来,声音不由的一停,微不可见的挑了下眉,继续道,“疼了几天了。” 那丁点的质疑都消失的一干二净,施甜不上的手一松,就要把手往他的腰上探去,临近了,又觉得有些不妥,一时间讪讪的举在半空。 “那你,你起来啊,把医生叫来给你看看。”最终,她道。 他做出一个病人该有的姿态,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流氓到底:“都说了动不了。” “真的动不了?”她现在几乎己经相信了,因为傅井博之前从来没有这样示弱过,他总是会找任何的机会挖苦她,这样的一面倒显得十足的珍贵了。 傅井博也说不出他是什么心思,就是感觉这样惊慌焦急的施甜看起来格外的顺眼,比前几天在看守所里为那男人求情时的样子好看多多了,他也不想再深入的想太多,只顾着当下的有趣。 “你以为我愿意靠着你?” 是了,这种口气看来是真的了。 施甜真的有些慌了,生怕他是动了筋骨到时候再留下什么后遗症,张嘴就要喊佣人。 大手一伸,男人的掌心直接盖住她的唇:“嘘,别让人知道。惊动了老爷子就麻烦了。” 施甜征征的看着他,然后点了点头。 应该有人说过,施甜这女人在一众的千金小姐们里面只能算是清秀,五官乏善可陈,要真说有什么,就是那双眼。 她的眼睛格外的漂亮,又大又清澈,长长的睫毛像一排小扇子,她次眨动都带起一股无辜的可爱,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成一道月牙,瞳孔折射着多层的色彩,会引着你想要往里面看去,然后就会看到自己的投影,那感觉异常的奇妙。 更何况,现在那层奇妙里还夹杂着深深的关切。 她的热气还在像羽毛一下一下的骚着他的掌心。 傅井博近在极近的距离里看着她,忽然就感觉胸口慢慢有人什么鼓捶着她,血液冲到头际,好像提醒着他一定要做些什么才行。 他的手慢慢的抓住她有些无措的小手,举到头顶,右手来到她的颈间,两指一错,夹住她睡衣的一块布料轻轻扯了开来。 领口翻开,皮肤就暴露在他的眼皮子下面。 施甜忽然清醒过来,皮肤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傅井博……” “嘘~”他的目光好像一尾蛇,在检查着自己的领土,那样的自在和充满着掠夺性。 她在他的目光下有些头昏脑胀,直到他的唇吻下来,她才被迫接受他突如其来的亲近。 两人之前有过一次经验,但也不是很愉快,后来一系列的事,到现在两人虽然不是形同陌路,也像是被人硬拴在一起的两个敌人,虽然知道她们早晚是要结婚,这种亲密也不会少,她还是无法说服自己现在就和他做这种事。 她推开他,一个翻身,竟然从他身下躲了出来,一屁股摔到了地上。 傅井博怀里落了空,有些被打扰的愤怒。 施甜急忙爬起来,把领口拢住了:“我去帮你叫医生!” 叫个屁医生!他现在需要的根本不是什么医生好吗?! “回来!”他冲着她喊道。 施甜却跑一点也不像那个体育课从来没及格过的她,转眼就到了门口。 傅井博也装不下去了,一瞬间撑着手臂坐起来,但还是晚了一步,施甜己经拉开门跑了出去。 她一路跑下楼,正巧看到在客厅里指挥着佣人打扫的管家,于是扒着楼梯叫道:“李叔,二少爷的腰伤了,家庭医生在吗?” 管家听到声音不禁一愣,抬起头来看到她又是一征,忙把手里的活计暂且放下了:“少夫人?您,您怎么回来了?您不是在……”不是在祠堂里关着吗? 施甜也管不了那么多:“你先别管我了,你家少爷受伤了,你怜快叫医生来。” 管家回神:“哦,好,那您再等等,我马上去。” 转身,却是找人给傅老爷报了个信,这才打电话给家庭医生。 施甜也不敢回去了,光着脚站在楼梯的转角等医生过来。 没等来医生,却等来了气势汹汹的傅老爷。 施甜一见他就有些腿软,头也不敢抬,缩手缩脚的靠墙站好。 傅老爷打量着她,从鼻间哼了一声:“衣着不整就往外跑像什么样子?” 冷傲影帝的秘密:小妻难追要给力 第四百零五章 成全你们 一瞬间,就算迟钝如施甜也明显的感觉到气氛的变化。 床上的男人姿势都没变,用手撑着下巴,露出好看的侧脸,若不是那唇角微微抿直,几乎让人看不出他情绪的变化。 “哪个徐哥?”他施施然的问道,声音己经有些发凉。 如果施甜这里及时的打住,傅井博是打算放过她一马的,毕竟这妮子今天的关心他很受用,他这人也不是铜铁做的,还是有点良心的。 他在等她的回答,施甜也在心里打着仗,明知道下一句话可能惹怒他,还是无法对徐飞的事置之不理。 她嗫吁着道:“……我知道这件事很麻烦,不过我……” 傅井博拥被而起,直接坐了起来,截口打断她:“知道麻烦你还问?” “唉?你,你腰……”她指着他忽然就自动痊愈的腰,震惊的说不出话。 傅井博大赤赤的坐在床上,一早上的好心情被打散了,哪还有心思和她演戏。 “我看你就是罚的还不够!是不是祠堂还没呆够?!”还敢为那个男人求情,她是一点也不把他和老爷子放在眼里! 施甜果然被他吓住了,那几晚的回忆简直是她一生的噩梦。 傅井博见她一脸呆征,手心里还化着满手刺鼻的药膏,不知怎的,心又有些发软,用着鼻音哼了声,自觉口气还算不错:“你以后少理会那帮人的事,傅家的规距是多,但是以你的性子也不用这么害怕,你只要不惹事,一直这么乖乖的,我倒可以护你平安……” 施甜一个激灵,想起了什么:“你的腰根本没事!你怎么又骗人!?” 傅井博愣了两秒,才明白过来她还在刚刚的话题里,一时间被她的迟钝弄得不知说什么好,有心说她两句,又有种在欺负残智儿童的恶劣感,最终还是作罢,掀了被下了床,往卫生间走去。 施甜一愣,赶紧跟了上去,期期艾艾的咬着唇,寻找着合适的机会再努力一把。 傅井博放了把凉水洗了脸,然后把剃须刀拿出来准备刮胡子,突然在镜中看到立在门边的施甜。 “要么进来,要么出去。”他说完,便专心政政的收拾起自己。 施甜迟疑了一下,迈着小步走进来:“……我就说几句,你听我说完好不好?” “如果还是那个男人的事你不用说了,我没兴趣。” 没兴趣她也要说:“……徐哥当晚真的什么也没做,是那帮人先来挑衅的,他是自卫,我都看到了,我可以做证人,你和他们说一说,让我作为证人可以吗?” 啪! 傅井博把剃须刀摔在池子里,从镜子里瞪向她:“你真是死不悔改!” 施甜被吓住,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道:“我不是想为他求情,如果他真的做了我也不会为他辩解,但是他……” 傅井博气极发笑,他转过身来,靠着水池的台子,抱着双臂:“他打人了对吧?砸了人的店没错吧?也许你说的对,他这次没有主动动手,可是下次呢?他这帮人,总有一天会闯出大祸,你能帮他一次,还能帮他一辈子?” 敦甜急道;“他们己经决定改过自新了,徐哥己经有了目标,大家也都同意了。” “他们说?他们说你就相信他们?他们倒底有什么法术让把你迷的团团转?你说的那个徐飞,从头到尾都是个骗子,他从来没告诉过你他坐过牢,你还相信他的话?他们说会改过自新?用什么?就凭他们一脑子热血?这个社会可没有那么善良,没有多少机会给这样的一帮人。等他们尝到了失败的滋味又会变徊原来的样子,这样的人有什么可可怜译的?” 施甜咬唇,明知道他说的不对,却又说不过他,忍了再忍,口气僵硬:“我了解他,他不是那种人。” “哼,我看你不只了解他,”他靠近过来,气息嗖的发冷,“我看你是喜欢上他了吧。” 施甜强忍着寒颤和退意,冷静道:“我没有。” “没有?你是爱上而不自知吧。”他看着她倔强又脆弱的小脸,收敛了表情,冷哼了一声,讥诮道,“你不是有个很有本事的母亲吗?为什么还来求我?” 施甜垂头不语。 傅井博看着她就闹心:“她能逼着我娶你,救个人有什么了不起的?或许她还有本事让老爷子退了这门婚事,成了你们俩个,两其美不是吗?” 他的每一个字都让她的心痛一分,她突然说了声抱歉,然后扭头跑出了卫生间。 听到房门的关半声,傅井博抱然抬起拳,一拳砸在墙上,眼里闪过噬血的眸色。 …… 毕秋的防备心还是有一些的,当即就给楼下的保安打了电话,对方调了监控,给了她一个不是很好的答案,监控被人破坏了,而且只有她这个单元的被破坏了,什么资料也调不出来,但是他当时巡逻时,倒是真的看到有一辆陌生的车子停在小区里,等他再回来对方就开走了,之所以他多看了一眼,是因为那车子没有牌照,款形也是国内少见的,像是改装过的。 毕秋是被之前的几次事件弄怕了,有备无患,于是给南黎川发了微信,要他回来时注意一些,别的没多说。 锁了门,又把桌子也推了过来,然后就抱着小缘坐在客厅的沙发里,脚下踩着一根棒球棍,报着这样坐上一夜的打算。 只是她没想到南黎川会回来的这么早,当耳边响起钥匙开门的声音,她第一个反就不是惊喜而是戒备。直到房门被人推开,露出南黎川的半张脸来。 她愣了一下,小缘从她手上掉下来,嗷呜一声,转了两转,冲着门外的南黎川奶声奶气的叫起来。 毕秋这时才清醒过来,跑过去把桌子挪开,拉开了房门。 南黎川反手将门关上,直接把她拉到怀里。 她闻到他身上的风尘赴赴,知道他是从公司一路赶回来的,不由的将他抱紧,享受这一刻的安心。 南黎川扫了一圈室内,看到沙发 冷傲影帝的秘密:小妻难追要给力 第四百零六章 我们先生请您过去 晚上。 毕秋洗了澡从浴室里出来。 卧室里开着一盏壁灯,灯下,南黎川正在看着邮件,对她倒是没什避讳的。 毕秋爬上床,自觉的转了过去,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不多时,有人帮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毕秋看了几页就看不下去了,把书扣下了,她听见身侧南黎川打字的声音,脑中不由的浮现出他修长的手指敲击在键盘上的样子。 “要处理的事情不少吧。”好一会,她问道。 南黎川停下,向她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回道:“还好。就是一些零碎的事情比较多。”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隐了没一会,毕秋就有些困了,临睡前,她迷糊的叮嘱道:“别睡太晚。” 南黎川恩了一声,等她睡下了,便把灯给熄了,就着电脑幽比蓝光处理着文件。 凌晨,毕秋感觉肚子不舒服,一睁眼才发现他还在工作,那条受伤的胳膊下面垫了一个枕头,似乎不太借力。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把他手臂下面的枕头抽出来,然后把自己的肚皮垫上去,寻了个角度,又睡了过去。 她的肚皮又软又暖,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南黎川侧眸,借着几缕月光打量着她,半晌,他叹着气,把电脑关了放到一边,然后侧身将她搂到怀里,和着她的呼吸声一起沉沉的睡了过去。 …… 隔天一早,毕秋醒过来,一边的床己经凉了,等她走出卧室,南黎川己经在厨房里忙碌了。 她倚在厨房的门口,一件睡衣穿的松松垮垮,衣领半敞,大半个肩头露在外面,被清晨的阳光染了一层瓷白,她还没有察觉,打着哈欠,懒洋洋的睨着他:“闹钟都没响,你起这么早?” 南黎川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径直将手探到她的后脑,用力向自己压来,然后就是一个深长而热烈的吻,毕秋被他推到墙上,皮肤敏感的感觉到他的大手正沿着她的锁骨打着转。 她先是一愣,然后就安心的享受着他的索取,微微掂起脚,用双手缠住她的脖子,将身子完全向他靠过去。 一定没有人警告过她,千万不要惹早晨的男人,但是南黎川还是放开了她,把她按到桌上,给她拿了一杯牛奶。 毕秋一张小脸泛着粉色,眼底还残留着未褪的情欲,人呆呆征征,目光随着南黎川的身影移动着。 “一会你要出门,时间恐怕来不及。”他把牛奶替她打开,那段话就吐在她的耳边。 她本能的一瑟缩,没来由的来了一句:“不用那么久吧?” 话音一落,她的脸突然爆红,赶紧给自己灌了一大口的牛奶,也不敢看南黎川的方向,在心里狂骂自己是个白痴。 果然,南黎川离去的脚步一转,毕秋嗅到危险的气息,就要起身离开,两只大手猛的探来,将她困在椅子上,男人深不见底的眼眸压过来:“不用急,等晚上我会证明给你看这点时间够不够用。” 他说完就放开她,转身去了厨房。 毕秋拍拍自己滚烫的小脸,深有种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觉。 吃过了饭,南黎川果然开始催她出门。 她一脸莫名,看了眼时间还不到七点,南黎川从她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摆在她面前,声音平静:“去看看你祖父。” …… 还没到早高峰,车子一路都开的很顺畅。 男人专心的开着车,心无旁骛的样子让人着迷,可是她却有心思欣赏这些美景。 南黎川不但知道她一直心念着什么,还帮她订好了鲜花和相关的用品,这份心意让她有些感动,可是一想到那份细心与她身后的汇爱挂沟,她又涌起深深的寒意。 她怕的是她食髓知味,他却突然抽身,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面对那样的光景。 车子开上盘山路,熟门熟路的开向了云家买下的那座山,也是云家祖坟的所在地。 不多时,车子在进山的大门口停了下来。 云家的山当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没有人带领或是相关的电话指示是不可能放陌生的车辆进去的。 毕秋对他道:“我去说一下。” 然后推开车门下了车。 南黎川看着她走到那看门的面前,两人说了几句,毕秋突然有些激动起来,径直的就要往大门里走,那男人虽然不敢有肢体接触,却也是拦在她面前不让她通过,不一会,屋里又跑出一个个,两人一前一后挡在门前,把大门挡的严严实实。 南黎川自然无法坐以旁观,推开车门,走到毕秋身后。 “对不起小姐,没有大爷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你们叫我一声小姐是知道我是这家里的大小姐,我想去看看我的祖父为什么不可以?!让开!”毕秋喝道,脸上一抹冷色。 “真的很对不起,可是这是大爷的命令,而且,就算我放了您进去,后山的那道门上也落了锁,连我们都没有钥匙。”看门人一脸为难道。 毕秋气极,云志尹这是要把事情做绝,不就是想让她主动去求他? 这时,南黎川忽然抬手按在她的肩膀上,示意她冷静,然后他看向二人:“云先生并没有说有人闯入会怎样是吗?” “这……”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明白过他是什么意思。 “云先生问起来,就说我南黎川强行闯入,有事来找我。” 说完,他搂着毕秋回了车上,俯身为一脸莫名的她系好了安全带,然后发动了车子。 车子以雷霆之势向大门冲去,两个看门人吓的魂魄齐飞,哪里还敢拦,纷纷逃了出去。 车子与铁门撞击在一起,发出巨在的声响,然后两道大门便轰然倒塌,他脚下油门不停,径直将车子往后山开去。 又顺利的把后门上的锁撞开,一路疾驶,终于驶到了一片安静的墓地。 他停下车,熄了火,回过头,看到毕秋一脸复杂的神色,右手还死死握着车上的把手。 他什么也没说,俯身帮她把安全带解开,推开车门。 “去吧,你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哦。”她这才回神,又看了他一眼,下了车。 南黎川随即也下了车,从后备箱取出来鲜花和祭拜的物品,走到她面前。 毕秋伸手接了,抬脚走了两步,余光看到他投来的影子几乎将她覆住,莫名的,她回头道:“你要不要也……算了。”她最终还是作罢,拿着东西往半坡上爬去。 山上,十几座墓碑安安静静的躺卧在那里,从高到低,按着辈份依次的排列着,她曾经来过一次,是祖父带她来祭拜他的亲人,那时的她没有想过有一次,祖父也会安眠在这里。 她很轻松的就找了了祖父的幕,他被安置在中间的位置,临着他的父母,墓碑很新,也很漂亮,用白玉做的碑片安静的躺在脚边。 她深吸了口气,慢慢的蹲下来,将鲜花和带来的东西,仔仔细细的摆上去。 树影绰绰,隐约能看到毕秋雪白的身影。 南黎川抱着双臂立在车头前,一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己经半个小时了,她还是没有下来的打算。 他正考虑要不要把外套送上去,余光瞄到一行人正沿着小路上了山,他的眸孔微微一缩,眼眸眯起。 来人很快就到了南黎川的面前,打头的男人倒是很斯文的样子。 “南先生,久仰大名。” 南黎川看着对方伸来的手,脸上的没有半丝的变化:“我不觉得我有什么值得你久仰的。” “这就是您自谦了,您和小姐的那些事可是传的沸沸扬扬,先生也对您早就颇为感兴趣。” 南黎川目光嗖的一冷,声音却依旧平静淡然:“我弄坏了你们先生的东西,他生气是应该的,他想做什么?” 男人笑道:“先生只是很喜欢南先生的个性,想和您交个朋友,如果您方便,想请您去家里坐坐。” “可以,不过不是现在。” 男人马上会意,伸手一挥,后面的人陆续的走过来,手上拿着各种祭拜的东西,种类十分的齐全。 “这些东西会弄上一阵子,足够您赶回来了。” 南黎川扫了一眼,哼笑了一声:“你们倒是想的周道。” “这只是先生的待客之道,南先生,请吧?” 南黎川直起身,伸手弹了弹衣领上微不可见的灰尘,又看了眼毕秋的方向,然后便随着对方离开了。 …… 毕秋跪了大半个钟头,膝盖都有些发麻,想着南黎川还在山下面等她,于是起身准备离开。 这时,从侧面的山道上走来一行人,打头的人她认识,是祖父生前的一个贴身的佣人,众人提着东西来到云志诚的墓前,然后依次的把东西放了下来。 “小姐,您终于来了。” 毕秋羞愧的垂下头,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男人把东西摆好,把一柱香递到毕秋的手上:“老爷生前总是在念着您,我想他也很遗憾您没有出席他的葬礼,您就在这里多陪他一会吧。” 毕秋沉默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第四百零七章小秋,你要帮我 本来计划的半个小时,硬生生往后推迟了一倍的时间,等她站起身,己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了。 照片上的老人慈眉善目,少了生前的一些威慑,和她记忆里那个疼她到骨子里的祖父重合在一起,她把眼底的酸涩眨掉,然后转身往山下走去。 她倒是没怀疑这帮人为什么会过来,按着风俗,云家有人过世,之后的一个月都会派人来不时的祭祀打扫,这人又是祖父生前很信任的佣人,自然是由他来主持。 远远的,毕来看到车子就停在她们分别的地方,她的心无来由的安定下来,抬脚往车的方向走去。 到了车前,她却没看到人,找了一圈,才看到英俊的男人正拾阶而上,转眼就来到车前。 她往他身后看了眼,没看到旁人,有些疑惑:“你怎么从山下过来的?” “和他们谈了一下大门的事。”他三言两语,解释了一下他离开的理由。 她点头,表示很理解:“这件事你不用管了,回头我让派人过来修一下,云志尹恼的是我,也犯不着找他们的麻烦。” 两人上了车,车门一关,毕秋突然拧起鼻子嗅了两下。 南黎川正在系安带,没察觉到她的动作,一抬头,忽然见她的脸就在眼下。 “怎么了?” “……没什么。”她用手拧了下鼻子,直过身,把安带系好, “对了,车子是不是要送修了?不然我开去吧,你让司机接你,顺便去医院把药换了。” “不用了,我己经联系好了。”说话间,他把车子打火,然后缓缓的开了出去。 不谓是经过改装的,连撞了两个大铁门竟然还安然无恙,连一丝杂音都没有。 车子开出墓区,驶上平坦的大路。 她起的有些早,此时有些昏昏欲睡,便倚在椅子上准备睡一会。 南黎川看了她一眼,抬手将外套脱下来,随手盖在她身上。 那外套厚实暖和,盖在身上十分的压风,隐隐散发着一股……花香。 她迷迷糊糊中拧起鼻,深深的嗅了一把,意识突然清明起来,她暗暗抬起手,抓着衣服送到鼻上,又用力闻了闻。 没错了,这个味道她知道,是云博心花房里的味道,是众多花的香味混杂在一起形成的味道,自然的情况下根本不会有这种味道。 那一秒,她有种冲动,想问他倒底去了哪,可终究,她还是什么也没说,眼闭着,却再也没有睡意了。 南黎川把车开到与人约定的地点,两人下了车,南黎川把钥匙扔给对方,等对方把车子开走,她才看到后面还停了一辆车。 相对于之前的那辆,这辆就有些迷你了,可是车子的线条和颜色都非常的低调奢华。 南黎川把钥匙递给她:“试试?” 毕秋看了他一眼,心里升起好奇,有些蠢蠢欲动。 她坐上驾驶座,南黎川很信任的坐到了副架的位置,毕秋看着车里的装饰,和那几扇看起来很普通但实则暗藏玄机的车窗,心里由衷的喜欢,但是也有些疑惑:“这车也是你的?” 虽然有过小qq的经历,可那毕竟是经济原因,以现在的南黎川来说,根本不可能看上这种车吧。 就那一双大长腿,现在就以一种很困窘的姿态委屈的缩在车厢里。 “朋友介绍的,照顾下生意。” “呦,南总好大方,什么时候你也照顾下生意,我那还有十几个电影剧本没投资,商量下,打个亲情价怎么样?” “不用。”男人回道。 毕秋耸耸肩:“这也太直接了,真是不给面子。” “不用打折。”男人的眼睛很深,犹其是瞳孔是异于常人的淡褐色,里面折射着一层层的阳光,让人看了有种被一层层包裹的柔软感。 毕秋老脸一红,心道这男人要是真撩起人来也真是要命。 忙转多了话题:“这车给我开?” “恩。”南黎川突然倾身,随之而来是又是一那股子奇香,像一分冷水在她沸腾的热情上浇了一下,逼得她不得不冷静下来。 南黎川把手探到窗外,帮她把后视镜调整好,然后才坐回去:“这个车里有报警装置,按下这个铵钮会第一时间将你的地址和录音发到我的邮箱里,窗子是防弹设计,所以不要轻易将窗子放下来,轮胎也是经过改造的,山路也可以跑,但是尽量不要往山上去……” 毕秋被迫的接受这些让人莫名其妙的保命知识,一时间又糊涂,又狐疑。 “等一下,你怎么说的好像我要去前线一样?你是不是太小心了?你放心吧,仇富的人是很多,可是也没必要逮到个总裁就下手吧,更何况,您老不是说要天天接我上下班吗?” 她的玩笑直接撞到冰柱上,南黎川用手指重重的点了点报警装置:“专心一点。” 她哦了一声,只得专心下来。 跟着男人学了一大堆,又被男人逼着复习了一遍,男人才算放过她。 “今晚我可能会加班,可能要晚一些到,你要是无聊。就忍一忍。” 她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不禁噗哧笑出声,冲他挤了挤眼,把手把在方向盘上:“南总放心,我不会出去给你戴绿帽子的。” 不等他回答,她发动了车子,将车子开了出去。 毕秋坚持送南黎川去医院换药,换完药,又要送他去公司,南黎川还是坚持在中途就下了车,又是见客户这个老借口,毕秋就不信邪了,赶情他开的是个皮包公司怎地?这么见不得人? 所以在他下车之后,毕秋只是绕了一个圈,从侧面又绕了回来,本想把车子停在某处,然后下车去跟跟他,谁曾想,却接到了施甜的电话。 毕秋一边努力张望着渐行渐远的男人,一边对着话筒道:“小甜,我有点急事,一会再打来吧。” “小秋,你先别挂,我是借的别人的手机,我在xx路这,前面的桥好像塌了,一辆车子也没有,你能不能找人来接我一下啊?” 毕秋一征:“你跑那去做什么?”那块不是森林公园的地界吗?离市区少说也有一个小时路程。 施甜简直脸说:“……我迷路了。” “好,你等着,我马上过去接你。” 毕秋挂了电话,再一抬头,哪里还看得到南黎川的身影,只能寻找下一次机会了,她把车子调头,向原路驶了回去。 一个小时后,她在施甜所说的地点找到了蹲在路边,瑟瑟发抖的她。 施甜上了车,人在座位上抖不停,毕秋把空调打到最大,好一会,她苍白的小脸才算有了一丝血色。 毕秋缓缓将车子开上公路,一边看向她:“前两天阿姨给我打电话,说是你不见了,后来又说找到了,你又和她吵架了?” 施甜又冷又饿,人困顿的不行,脸上连一点精神气都没有,可怜兮兮的。 “没有。” “那就是和那个混蛋了。” 施甜没说话,这是默认了。 毕秋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好,施甜离家出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种孩子气的举动实在和她这个年纪不符,可作为朋友,她只能站在她这一边。 “下次你再想走,就来我家,或者我帮你租个公寓。这样我也能放心一点。” 施甜小脸上一片麻木,毕秋看了两眼,才发现她瘦了好多。 她担心道:“你真的没事吗?” 施甜坐直了身子,看着她,欲言又止,好一? 冷傲影帝的秘密:小妻难追要给力 第四百零八章 敬酒不吃吃罚酒 至于是不是真的了了谁也不知道,只是后来李家就不再和汇爱合作了,之前的合作到一半的项目也找了源头撤了资。 这个妮子真是会惹事啊,还专挑她不想碰的人惹。 可是施甜能求到她,也是走投无路了。 毕秋在脑中过滤了很久,才找到一个人,兴许那人能帮她牵个线。 把电话打过去,对方一副诚惶诚恐的口气,听到毕秋想求他帮忙,还没等她说出是什么就拍着胸口说没问题,毕秋于是把事情说了一下,倒是没说出施甜的名字,只说有个朋友和李家的少爷闹了点误会,想让他从中调和一下。 对方满口答应,事情也办的利落,没出一个小时,就给了她答复,说是李正同意了,但是想两人吃个饭再谈。 毕秋就猜到会是这样,硬着头皮答应了,电话刚挂,李正的微信申请就进来了,毕秋看着那个熟悉的头像,心里默念着忍字头上一把刀,点了通过。 这时,她的车子己经停在了公司的停车场,她熄了火,走进电梯,按了数字键,电梯门缓缓关闭。 叮,微信声响了。 “毕总,真是好久不见了。” “是啊,李少别来无恙啊。” 对方的消息回的很快,像是一心在等她回信:“怎么说呢?其它倒还好,就是身边始终没个可心的人,孤孤单单的怪可怜的。” 毕秋咬着牙,被他话里赤裸裸的试探恶心的不行。 手指敲着键盘:“李少未免太挑剔了,您想要找个可心的人儿那还不容易?勾勾手指,那不是大把的美人往上扑?” “这毕总就不懂了,美人是美,可惜都是胸大无脑的草包,我要的是那种有趣的女人,最好像只小野猫,那种调教的感觉才叫一个棒。” 还野猫?挠不死你! 叮,电梯开了,毕秋走出电梯,秘书赶忙起身,把准备签字的文件递到她手里,她接过,大步走进到办公室,把文件往桌上一丢,人便坐到皮椅上。 “那就祝李少早日得此佳人了。” “毕总就不好奇,我心里的那个人是谁?” 毕秋咬碎了一口白牙,心里己经把这个猥琐的男人痛打了几百遍,手指敲着键盘:“算了,这是李少的私事,我不便打听。” “怎么不便?你不问怎么知道那人是不是你呢?” 这混蛋!这么多年了,还敢掂记她! 要不是为了施甜,她一定把电话打过去骂得他狗血淋头,让他知道这世上有一种受伤什么叫野猫的反调教。 毕秋想了想,刚想好要回什么,一个微信跳出来,正巧这时桌上的电话也响了,她接电放的时间把那个微信点了开来,等挂了电话却忘这回事,径直按了语音道:“能得到李少的抬爱是我的荣幸,有什么事今晚见面再细说。” 她刻意把声音放的很柔,生怕对方不敢来。 等发送过去,她才想起刚刚好像有微信进来,再一定晴,顿时如遭雷劈,愣了两秒,她手忙脚乱的撤回了消息,乖乖的回道;“我己经到公司了。放心吧。” 原来她马要回复李正的信息回到了南黎川那里,毕秋汗津津的看着面前的微信界面,只希望她撤的快,对方还来不及点开。 叮。 微信声又至,她犹豫着把眼睛把到手机上。 “李少是谁?你今晚要去哪?不是公事就马上回家,我准时来接你!不谁找理由!” 毕秋在心里哀叹一声,果然还是让他听到了。 “是公事,一个新启动的项目,会有很多人过去的,你放心不会出事的。”打完,她心里也泛起狐疑,她干嘛要像个小学生一样向他报备?她一个公司的总裁准时下班像什么样子?有应酬不是很正常的嘛,难不得以后每一天都要和他请示不成? “几点?地址?”对方又发来信息,言简意赅,符合他的人设。 毕秋不想把他也扯到这件事里,随口编了谎:“丽华,晚上七点,我会带秘书一起过去,你去好像不太合适,你要是有意结识我以后找机会做个东,大家聚一聚。” 微信沉寂了一会。 “好,只此一次,有事给我电话。” 毕秋长长的松了口气,直接按下语音:“遵命,mua!”然后放下手机,拍拍自己发红的小脸忐忑的等着对方的回复。 “恩,收到。”对方回了三个清清淡淡的字后就没了下文。 毕秋撇了撇嘴,深知他的没情趣也没报多大的希望,随手将手机摆到一边翻起桌上的文件。 这时,手机又过了一条信息,她太专心也没听到,直到中午休息时,她拿起看时间才看到那条安静躺了很久的微信,她莫名的点开,一个双手送出飞吻的小熊赫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愣了一秒,想象着他那样一个男人板着一张老干部的脸去网上搜索这种可爱的表情包的画面,心里抵不住的甜蜜。 葬礼的事热闹了两天就消停了,云志尹竟然没在上面大做文章,这让毕秋有些诧异。 有了吾氏的投资,汇爱似乎渡过了那段艰难的期,一切都在往正常的方向发展。 汇爱的财务报表也做出来了,虽然年末出了点事,但是整年的盈利情还是不错的,毕秋拿着报表看了看,发现南黎川的名字在名细的数据里出现的极高,不禁有些遗憾他放弃了演员这个行业做起了老板。 总体来说,汇爱今天是盈利的,股东们也都能拿到分红,而明年的计划己经实施几项,正在洽谈的还有几个,只要不出变故,汇爱明年的发展也是可期的。 这份报表终于让紧张了许久的毕秋松了口气,也算是她向祖父交了一份及格的答卷。 毕秋轻松之余,突然想起南氏的投资,她把文件翻了翻,果然看到最下面压的一份合同,她把其它的扫到一边,专心的看起合同来,南黎川这次可真是大手笔,与汇爱直接签了三个亿的项目投资,是对之前顾氏撤资的那个影视基地的投资,合里里约定,南氏出地出基建,汇爱则负责文化产出和后续的推广营销,后续的盈利均分,损失共担。 这合同无可挑剔,完全是对汇爱有利,毕秋想也没想,直接叫来了秘书,让她安排一下签约仪式。 处理完这件事,秘书才提起年会的事。 临近春节,汇爱每年的年会也要开始准备起来了,秘书等着她帮忙拟一个主题。 毕来想了想,拿出纸,在上面写了两个字:期待。 希望汇爱未来可期,也希望她关心的一切,也会如汇爱一般可期。 忙到临近下班时间。 李正又传来微信,提醒她不要忘了晚上的饭局。 毕秋在路上给医院打了个电话,得到的消息也不错,医生们进行了会诊后也给出了几个方案,正在抓紧时间确定最有效的一个。 七点钟。 车子停在豪森的楼下。 毕秋走下车,抬头看了看面装饰奢华的酒店,随手给秘书发了微信:“如果二十分钟后我还没有给你信息,就来这个地址找我。”然后她抬脚走了进去。 此时,她还不知道豪森己经成为李家旗下的一个产业,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来到约定的地点,毕秋站在三楼的的电梯外,看着那一扇扇紧闭的包房门,眉头不禁有些皱起。 这时,走廊那侧传出一道嘻笑的声音:“毕总,真巧,我也刚到。” 她回过头,看到李正一身卡其色的牛仔外套,单手袖在口袋里,前额的发被发胶抹到脑后,衬着嘴角的那抹笑,怎么看怎么流里流气。 她到此时,就有些想回去了。 李正走到她面意,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伸手把包房的门推开了:“毕总,请。” 毕秋不动,也是笑着看向他:“我以为三楼是大堂。” “哈哈哈哈,毕总还怕我吃了你不成?放心,我再大胆,也不敢光天化日的对你下手,再说了,我这人还是很绅士的。” 毕秋还是不动:“不了吧,我们只有两个人,选这么个大包房太浪费了,不如我们去楼下吧。” 李正还是勾着那抹笑,只是眼皮垂下来一点,遮住了半边眼白,显得有些阴阳怪气:“毕总这是求人的态度?你知道我今天推了多少酒局来见你?这么不给面子的吗?即然如此,那就算了。毕总去求别人吧。” 毕秋静了一会,然后笑道:“我开玩笑。” 李正这才重新翻起眼皮,将门一推;“那就,请吧?” 毕秋咬咬牙,抬脚走了进去。 毕秋前脚一进去,后脚李正也跟了进来,把门一关。 毕秋听着那门声,不动声色的选了靠近窗口的位置坐下来:“李少,事情你也大概知道了,俗话说出来做事的,都是多个朋友比敌人要好,今天你就卖我个面子放他一马,当然,我也不能让李少凭白的损失,有什么要求你就提,只要我能办到的,我绝对答应。” 李正用手擦过椅子的扶手,一步步的向她走过来,直到在她侧面站定,那手有意无意的擦过她身后的椅背,形成一个半环住她的资势,然后俯下身,暖味道:“我想要什么,毕总还不知道?” 毕秋微微往后一仰,笑容不变:“李少,你觉得我还是当年那个一无所知,任人欺负的小女孩吗?” 李少为她眼里的清冷微微一征。 毕秋拿起一个杯子,径直的倒了一杯酒,举起,递到他的面前:“我今天是报着友好的态度和你来谈这桩交易,我相信李少也是个明白人,知道这里面的得失,我能找上老林帮我这个忙,也是因为他曾经对你父亲有恩,而我祖父,当年恰巧帮过他,如果李少不帮我,我大概会和老林去直接拜访李老爷,我相信他老人家不会对一个恩人拒而不见的。” 李正暗暗咬牙,夺过她的酒,仰头灌了大半杯,打了个酒嗝,突然又笑了:“哈,你少诓我,你真有办法还会来找我?你觉得儿子和恩人谁比较重要?你看看我这张脸,我的胳膊现在还拿不起东西,都是拜那个混蛋所致,老爷子就我一个宝贵儿子,恐怕比我都想杀了那个东西,帮你?别做梦了!”说完,他把酒杯递到毕秋的唇边,又向她压过去,“小秋,从第一次见你,我就对你念念不忘了,你不知道你当时多可爱,青涩的像个小花苞,眼里堆着胆怯和紧张,那一脸的慌张就像只落在狼窝里的小兔子,也不知你那个老爷子怎么敢放你出来,你以为那帮男人是对你心服口服?屁,他们早用眼睛把你扒了个遍了,要不是忌惮你祖父,你以为你还能好好安然无恙到现在?帮你可以,我只要说两句你那朋友就能出来,不过条件吗?也不多,陪我一晚。” “呸。你也配!”毕秋咄了一声,猛的站起来,“即然李少不同意帮这个忙那就算了,我也不强求,不过以后李氏要是出了什么事,也别怪汇爱落井下石,就凭你今天的一番话,就够你死上一百遍了!” 李正上前一步,邪里邪气的挡住她的路:“呦,往哪走?你走的了吗?这酒店上上下下都是我的人,你今天是插翅也难飞了。” 毕秋打掉他的手,李少跑到她面前,手心里忽然多子一把钥匙,只见他拿在手心里晃了晃,然后当着毕秋的面,把钥匙扔出了窗外。 “现在,我看你还有怎么跑,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别说救你朋友,等老爷子把李家传到我手里,汇爱想要多少投资都没问题,我知道你最近有些麻烦,只要跟了我,我包你以后风风光光,没人再敢欺负你!” 毕秋露出惊讶的神色:“就凭屈屈李氏就能让汇爱风风光光?李正,你是从来没去李氏上过班,还是没看过李氏的报表?” 李少的脸一僵。 毕秋大声笑起来,眼角一抹讥讽:“你还不如考虑一下怎么把李氏搞起来比较实际。经商是靠这里,不是靠你可爱的自信心。”她用手指点了点太阳穴,唇角一抹揶揄弧度。 偷鸡不成还得了一盆子奚落,李少恼羞成怒:“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今天就让你知道嘴硬的下场!” 第四百零九章 神兵天降 说着,他突然抬起脚将椅子踢倒,然后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当着毕秋的面对着话筒道:“把三楼的出口给我看住了,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挂了电话,他一脸狞笑的看着毕秋,一步步的向她走过去:“我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招,你的后台现在也倒了,还有谁能来救你?” 毕秋慢慢的往后退去,脸上强制的镇静:“李正,你有没有想过后果?我是不可能放过你的!” “谁tmd管得了这么多?再说女人就么一回事,睡之前说着不要不要,睡了以后就整天粘着你不放,放心,我的技术不错,包你试过就忘不了的!来吧,宝贝!”他向毕秋扑过去,却被毕秋躲开,她跑到门口,试着拉了几下把手果然打不开,这时,李少己经来到身后,电光火石之间,她从包里掏出一瓶什么向他喷去。 李少没防备她还有这么一手,顿时一阵惨叫,捂着眼睛大叫起来。 毕秋掂了掂手里的防狼喷雾,又看向一脸闯苦在原地打转的李少,脸上一抹嘲讽:“李正,我不是提醒过你了,我己经不是当年那个任你欺负的小女孩了,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是你。” 李少用力的抹着眼睛,愤怒的大叫:“毕秋,你以为你能逃得出去吗?等我抓到你,有你好看!” “是吗?那你就试试,如果你还能站得起来的话。” 李少一征,看着她冷静的表情,顾不得眼睛上的火辣,狐疑的挑眉道:“你少在这故弄玄虚,除了那瓶子辣椒水你还能弄出什么花样?我不过是一时大意,你还真以为你能从这里逃出去?” 毕秋的脸上丝毫不见慌张,她今天是下了班直接过来的,里面还是那件雪白大衣,在灯光下,衬着一张小脸如玉般的白皙,眸中闪动着一丝揶揄的笑意,唇角却抿着了几分的清冷,让人又热又冷的仿佛被猫抓一样的痒。 李正舔了舔嘴唇,色眯眯的盯着她,再也等不下去了,能把这么一个女人弄到手,他就算蹲上几年的号子也值了。 他忽然向她扑了过去,毕秋却不躲不闪,口中默念着什么,等他离的近了,才听着她在念:“三,二,一。” 他还没弄懂她在做什么,就只觉得双腿一软,人一下子跪倒在地。 “你,你给我喝了什么?!那杯酒!”李正直到现在才明白过来原来那杯酒是加了料的,他竟然大意了。 谁能想到她能在那杯酒里加东西?她还真是有备而来! “没什么,一点蒙汗药,就是你们这帮公子哥常用的东西。”毕秋慢慢俯下身,用手背拍拍他汗津津的脸,眼角依旧是弯的,但是声音却慢慢的冷了,“难受吧?不舒服吧?让你们也尝尝被你们欺负的那些女人受过的痛苦,一报还一报,你也不算亏。” “毕秋!你,你给我等着!我……我是不会放过你……你的!”李正的声音越来越淡,人猛的一翻白眼,就倒了下去。 毕秋看着地上犹如死猪一样的男人,用脚踢了两下,确认他彻底昏过去后,她走到门口,拉了拉,又走回到窗边。 这药的效果只有一个小时,她必顺在一个小时内从这里逃出去,可是李少让他的人把出口给赌住了,她必顺想个办法把他们的人支开。 找谁帮忙呢? 南黎川的名字是第一个从脑中划掉了,开玩笑!要是让他知道她今晚根本不是去什么酒会而是跑过来见这么一个男人,还是只身前往,一定要会撕了她的。 想来想去,一个名字在她脑中闪过。 柳邵真接到她的电话,声音里的惊讶毫不掩饰。 “毕总?真是没想到,你能主动给我打来电话,这么时间来电话,毕总该不会是有什么表示吧?” “柳少,我想请你帮个忙,不知你现在方不方便?” 柳邵真从沙发站起来,推开一旁的女人,笑道:“毕总有事我自然不能推辞,说吧,什么事?” 他应的这么痛快倒是让毕秋有些吃惊,她愣了两秒才把事情大概的说了一下。 柳邵真己经拿了大衣,闻言有些无奈的失笑:“毕总你可真是会惹麻烦,这件事后,你可真是欠了我一个大人情了。” “那是当然,当我欠你的。” 挂了电话,毕秋开始耐心的等待。 十分钟后,她隐约听到门外有响动,她走到门边,把耳朵贴上去,猛的听到一声闷哼,是人被打倒的声音。 她还道柳邵真这回玩真的,就听到门外传来钥匙开门的声响。 竟然这么快! 毕秋退了一步,等着对方把门打开。 这时,她的手机突然传出一条短信:“毕总,前面出了事故,我大概还有五分钟能到。” 毕秋一愣,一股寒意从指尖一直传到四肢百赅,仿佛那晚在办公室,以及后来在家里时的感觉又到了。 她缓缓的抬起头,开锁的声音还在持续着,她却不住的后退着,一直退到窗边,再无可退之地。 咔,门被人打开了。 毕秋看到三个身材高大的陌生男人,表情都十分的冷峻,看到毕秋,打头的男人换了一抹轻松的表情:“是毕总吗?我们是来接你的。” 毕秋暗暗握紧手里的辣椒水,笑道:“是柳公子派你们来的?” 毕秋敏锐的捕捉到对方微不可见的一征。 “是的,柳公子在楼下,请和我们走吧。” “好的,不过我的衣服湿了,我要去整理一下,你们在门外等我一会。” 对方似乎料想她也逃不到哪去,三人对视了一眼,便重新退了出去,将门关上了。 毕秋强自镇定,走到一边的角落,给柳邵真回了短信;“所以,门外的人不是你派来的?” 柳邵真的电话过来了,幸而她开的是静音,她忙接起来。 “门外有几个人?” “三个,个头挺高,像是练过。” “我可弄不来这样的人,我就是带了几个兄弟过去,你是不是还惹了别的麻烦?” “我惹的人多了,可想要我命的还没有吧,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还有多久能到?我拖不了太久。” 她隐约听到柳邵真命令司机从小路绕过去,然后柳邵真道;“三分钟,你尽量拖住他们,实在不行就报警吧。” 报警?她脚边还有个被她药晕的男人,她哪敢报警? “好,我等你。” 挂了电话,毕秋猛的看到手机上还有一条微信,她本来都要把手机揣回去了,看到发送人又硬生生的掏了出来。 是南黎川在查岗:拍张你现在的地点过来。 毕秋都想哭了,她倒是能拍一张门外那三个男人剪影的照片…… 她是真的不想把他再牵扯进来,先不说门外的是谁,有没有危险,柳邵真马上就到了,这两人要是撞到一起,她的下场恐怕会更惨。 她找了个角度拍了一张窗外的景色发过去,又附送一句:“人还没到,我在窗边吹吹风。” 南黎川:这大冷天吹什么风?回去坐好。 “哦,遵命。” 南黎川:等人来了再传一张,别让我视频通话。 “好的,南大人,您认真工作吧,我保证乖乖的。” 南黎川:好。 毕秋看着那发来的字,叹了口气,这时,门外传来了声音:“毕总,你收拾好了吧,我们该走了。” “啊,等一下,我马上就好。”看看时间,还有一分钟,毕秋抓紧手机,一扬手将桌上的酒瓶弄掉了,“唉呀,你看我这么不小心,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把酒瓶弄掉了,再给我两分钟,我收拾一下就出去。” 可对方明显己经不想再给她机会场,一个男人直接推开了房门,看向一脸尴尬笑容的毕秋:“等您上了车再弄吧,柳少也等急了,请您和我们过去吧。” 毕秋扫过对方微微握紧的拳头,知道硬拼肯定是不可能拼得过的,只能认栽,抬脚走了出去。 一行人走到电梯前,毕秋从电梯门上看着身后的三个男人,她确定肯定没见过这三个人。 是谁派来的呢?云志尹?他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 还会有谁? 看着变化的数字,她突然笑道:“我的肚子有些不舒服,先让我去一趟卫生间吧。”她说完,抬脚就要跑。 却被一个男人迅速的扼住了手腕,她甩了一下没甩开,男人收起笑容,冷冰冰道:“毕总还是省省力气吧。” “你们倒底是谁派来的?!”毕秋大声质问道。 “毕总放心,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请你随我们走一趟。如果您不反抗的话会更好。” 毕秋感觉手腕几乎被捏碎,她皱着眉,忽然听到叮的一声,电梯门随即在身后缓缓打开。 因为面对着三个男人,她看不到电梯里发生了什么,只是一瞬间,她看到三人的眼里闪过戒备,然后她的后颈突然被用一只手臂揽了过去,随即,对面的男人便被人一脚踢倒,下一秒,她的眼睛被人盖住,只听着耳畔几道肉体撞击的声音,然后四周就安静下来。 她的脖颈一松,一个男人走到她面前:“毕小姐,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她用手摸着脖子,还有些惊魂未定,抬眼看到面前站着四个男人,均是黑色的西装打扮,再看一边的地上,那三个男人仿佛死了一样纹丝不动。 她有些惊惧的退了一步:“他们……” “只是昏了。” 她这才松了口气:“你们是柳邵真派来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柳邵真领着一帮人从侧面的安全通道跑了下来,一看到面前的情景也是一愣。 好歹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柳邵真马上恢复了冷静:“各位,朋友还是敌人?” “他们不是你派来的?”毕秋也是一愣。 “那看来是朋友了。”柳邵真看了眼地上的三个,啧了声,岔开话题,“我们先离开这里,等他们察觉过来就麻烦了,这毕竟了李家的地界。” 毕秋点点头,正要走,又忽然停住,转头看向那帮了她的几个男人:“是谁让你们过来的?” “毕小姐不必多问,请您随这位先生先离开,余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处理。” 毕秋也觉得这不是个说话的地方,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然后抬起脚和柳邵真离开了。 几人离开后,打头的男人信步走到地上的一个男人身旁,抬起脚踩住对方的手指,直到对方前的醒来,他才把皮鞋移到对方的脖子下面,微微用力;“是谁派你们来的?你们有什么目的?” 男人吐了一口血水,却什么也不肯说。 男人松开脚,又一脚将对方踢晕,然后命令其它人:“先弄走。”自己走到一边,给某人发去了一条微信;“大少料想的不错,那几辆车果然有问题,人己经安全了,那几人我们会带回去细细审问。” …… 楼下,一行人己经走出了酒店,毕秋本来坚持要自己开车回去,可柳如真却怕有人在路上赌她,索性好人做到底,决定送她回家。 上车前,毕秋突然停了一下,然后四处张望了一圈。 柳邵真在车里问道:“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她摇摇头,怀疑自己今晚是吓到了,有些疑神疑鬼,不然怎么会感觉有人就在那树后看着她? 毕秋了了车,司机发动了车子,然后将车子开进了无边的黑暗里。 这时,黑色的宾利从树后缓缓开了出来,不紧不慢的跟随着前车,开上了公路。 车里,柳邵真打完电话,看向毕秋:“毕总,你今晚可真是幸运,刚刚我那几个哥们说,那几人一看就是练家子,恐怕我们这几人也不是他们三个的对手,你有平安的从这里走出来,还多亏了那几人的功劳。你真的不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 毕秋摇摇头:“我现在脑子一团乱。” “李正那个人,在圈子里都不被人待见,仗着老爷子有几个钱,作威作福的,你放着我柳邵真这么好的男人不要,去招惹他做什么?” “你以为我想?还不是想受了朋友的托付,算了,不说这些了,今晚的事,李正怕是不会擅罢干休,你离他远点,免得被牵连。” 第四百一十章 夫管严 “什么朋友能让你这么赴汤蹈火?实话,我有点嫉妒。”柳邵真又恢复了一脸痞邪的模样。 毕秋瞥了他一眼:“少来,你都是有未婚妻的人了,就不要到处沾花惹草了好吗?” 柳邵真闻声哈哈笑起来:“你这么关心我?连我有未婚妻的事都知道?你放心,不管何时,毕总都是第一位,只要你愿意,我马上推掉这门婚事和你喜结连理,这个成语用的没错吧?” 毕秋也不是故意要去探听这位柳少爷的事情,实在是小李走后,现然这个秘书生怕自己的工作做的不到位,把她从里到外摸了个遍,每天恃机筛选消息,大事小事事无俱细的一锅端,唯恐自己的工作出了差池。 “柳少还是饶了我吧,我现在的麻烦还不够多吗?” 她只知道他的未婚妻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自己年纪轻轻的出来单干,现在手下经营着一个餐饮的连锁企业,柳邵真能把这样的女人追到手,也是了不起。 柳邵真终于收起了玩笑的心思:“你有什么打算?汇爱和云氏硬抗的话,好像没有几分胜算,你不会就这么坐以待毙的。” 他这人平时看起来没个正经,一旦认真起来倒是真的有那么几分的魅力。 两人似乎还没到这个份上,毕秋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今天的事多谢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一定不会推辞。” “别改天了,就今天吧,我朋友酒吧开来,给捧个场?” “这……”毕秋有些为难,频频看向手机,己经将八点半了,她再不回去谁知道南黎川会做出什么事。 但脑中又一个激灵,她这么怕他做什么?明明是他在利用她,怎么变得好像是她在求他一样,她身为汇爱的老总,却像个小学生一样处处束手束脚这可还行?难不成以后出差,也要每两分钟发一个行程定位给他,想想都感觉恐怖。 从前的他的确也专制,好像也没到这么恐怖的地步。 看到她没回答,柳邵真又道:“毕总不会是有门禁吧?”那口气,带着试探,又有些好笑。 “这倒不是,就是祖父才刚走,我……” “这都什么年代了,难道还要你守孝三年戒酒戒婚丧?毕总,你可不是这么古板的人,人走如灯灭,去了就是去了,你拿这一套颓唐我就太让人伤心了。再说,就是去捧个场,你不喜欢呆一会就走也可以。” 毕秋想着去坐一会把这个人情还了人就轻松了,一咬牙:“好吧。” 柳邵真把她载到了酒吧的地方。 毕秋一看到门口那么多人就有些不想下了,柳邵真己经将车门推开了:“请吧,毕总。” “不如我让人送个花篮过来,或者明天我再拉朋友过来捧个场?” 柳邵真倚在车门边,唇角半扬,英俊的侧脸堆着一抹意味深长的表情:“毕总不会真是有情况了吧?这么束手束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夫管严呢。” 毕秋只好从车里下来。 酒吧门口的人看到柳邵真,都笑着迎上来,毕秋也暗暗惊讶,才短短一段时间,他就能结交这么多朋友。 “这位是?”终于有人发现了他身后的毕秋。 毕秋用领子挡着半张脸,的确看不太出具体的样子。 柳邵真有些好笑的把她拉到面前,出奇不意,拉下她的领子:“这位都不认识?” “这好像是……” “毕总嘛!” 经人一提醒,酒吧老板才回过神:“瞧我这不识好歹,毕总,久仰大名,久仰大名!今在您能过来,我这酒吧真是蓬荜生辉!” “哪里哪里。”毕秋和对方握了手,几人客套了一下。 “走吧,别都站在这了,我里面还准备了节目,今晚你们啊,都不许走,不醉不归!” 毕秋心下焦急,又看了眼手机,倒是没信息,不过时间是九点多了,她可没多少时间了。 被人引了过去,毕秋跟在柳邵真身后,听着老板夸夸其谈他的酒吧如何的好,却是有些心不在焉。 老板将她们领到舞台下面的雅座,又让服务生拿了几瓶昂贵的红酒,打开瓶,倒了两杯,分别递到柳邵真和毕秋面前。 “两位贵客,我这小小的酒吧能把两位请来真是我虚某人的荣幸,我先在这里敬两位一杯。” 柳邵真笑着举起酒杯:“我倒是其次,贵的是这位,她可是掌握着x市最有名的影视媒体资源,毕总只要为你说上几句,你这酒吧可就是一飞冲天了。” “是是是,毕总动动小手指,都够我这个小酒吧吃上一年的了,我再敬您一杯。” 毕秋有苦难言,连喝了两杯,不敢再喝下去,就要把杯子放下,那老板却感觉自己的招待还不够热情,暗暗向服务生使了个眼神,不多时,毕秋只觉得一阵浓重的香脂气,身边赫然出现两个肌肉大汉,一左一右,像两座大山把她围在中间。 “柳少,我们去那边看看。”老板笑的有些神秘。 柳邵真心领神会,两指摇着手里的酒杯,看着毕秋道;“那,毕总慢慢玩?我去别处看看。” 毕秋赶紧扯住他的衣服,脸上的笑都要僵掉了,压低声线对他道:“你往哪走?你赶紧把这两人解决掉!你这不是害我吗?” 柳邵真也俯身过来,那双桃花眼定定的看在她的脸上,右手轻轻劳起她颊边的一缕发丝:“毕总年纪轻轻的,何必这么古板?及时享乐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懂的。放心吧,今晚只有拿着请柬的人才能进来,这里都是自己人,绝对干净,尽情享用吧。” 毕秋一把没抓住,就让他站了起来,再想上前,面前轰然坐下一个肌肉男,操着让她肉麻的语调:“毕总,这里人太多了,我们去楼上的包房吧。” 毕秋尴尬的往后退了一步,却又撞上另一个硬硬的胸膛,却是另一个男人也坐下了。 毕秋几乎要被他们身上的香水味熏死了,正要站起来逃掉,就听见微信的提示音。 她扒开两个男人的手,掏出手机,就看到屏幕后摊着南黎川的微信。 “在哪?” 毕秋脑壳都疼了,一面忙着让两个男人离开,一边给他回信息:“我马上回去。” “在哪!” 两个字,显示了对方己经在愤怒的边缘了。 她突然想起柳邵真的那句夫管严,莫名的就有了股对抗的意识:“我说了马上回去就马上回去嘛,烦不烦啊。” 信息发过去,她马上就后悔起来,手指悬在撤回键犹豫不己。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被男人一把抢了过去:“毕总手机有什么好玩的?和我们玩嘛,我们很有趣的。” “把手机还我!”毕秋伸出胳膊要去抢,对方却站起来,拿着手机跑了出去,毕秋当然要去追,一来二去,三人就跑到了二楼,等毕秋从对方手里抢回手机,对方己经推开了包房的门。 “毕总,你就陪我们玩玩嘛,你看看你,衣服都湿了,去里面换件衣服吧。” “对啊,外面这么冷,你再感冒了,走嘛,进去嘛。” 毕秋又不傻,转身就要走,却不知被谁一股大力抓了进去,随即,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 此时,酒吧外,浓重的树阴下,一辆黑色的宾利如鬼魅一般停了下来。 南黎川将车子熄了火,把手机拿起来,将上面的信息又看了一遍,额头微微的拧起,随即,视线投注到窗外的酒吧里。 此时,柳邵真正和老板在三楼的包厢里喝着酒,就见一个服务生跑过来,对着老板的耳边说了几句,对方随即站了起来,道:“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这是我开业的第一天就这么不给我长脸!这不是让别人看笑话嘛!” 柳邵真问道:“出了什么事?” “有人把我们门口的花篮全都偷走了。还换上了一堆垃圾。” 柳邵真也是一征,这种事他也是第一次听说,不禁道:“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这么恶心人的事,八成是和谁结了仇。 老板想了半天也没想起和谁结过仇,只得赶紧下去收拾残局,等他下去,门口己经围了一堆看热闹的人,原本干干净净的大门口此时脏水横流,别提多恶心。 他也顾不得去找是谁干的,赶紧叫来了服务生打扫,众人都避得远远的,还有一些就赶紧跑进了酒吧,生怕被味道熏到了一般。 谁也没注意到这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穿着一件黑灰色的及膝羊毛大衣,衣领翻高,盖住了大半张脸,额发也很长,全身上下唯一露出的就是一管挺直的鼻子。 他转瞬间就消失在众人之中。 老板终于收拾干净了大门口,一抬头,看到远处站着几个脏兮兮的小男孩,每个人手里还拿着一个袋子垃圾,他一瞪眼:“就是他们,把他们给我抓过来!” 等把几个孩子抓到面前,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有人给了他们钱,让他们这么做的,还说垃圾搬的越多钱就越多,可是他们谁也说不清对方的长相,只听过他的声音,很好听,又很低沉。 此时,酒吧内。 男人在一楼找了一圈没找到他要找的人,于是掏出手机打过去,手机却没有人接。 他在酒吧里细致的寻找着,一边不停的打着她的电话,却依旧没人接听。 手机那头依旧是无人接听。 他拧着眉,把目光投向二楼。 避开了酒吧里的服务生,他信步走到二楼,相较于一楼的喧闹,二楼则显得安静了许多,一间间的包房都是房门紧闭,一丝声音也听不到。 他沿着走廊走着,不时的再次按下那个电话。 不知走了多少间,他突然听到一边传来了手机的铃声,他一征,扭头看去,看到右手有个卫生间的标志,他停了一下,走过去,那铃声越来越明显,他把电话挂断,那铃声也随即停了。 就是这里没错了。 他正要抬脚,却看到上面的标志是女卫生间,他往两旁扫了一眼,抬手将那个标志摘了下来,扔到一边的垃圾筒里,然马大步走进去。 庆幸,卫生间里并没有其它的人,他想象中的尖叫声也没有出现,反倒是一眼就看了倚在卫生间角落里,一身狼狈,憨然大睡的女人。 她的手机就握在掌心,领口半开,长发凌乱的披在肩上,衣领是湿的,应该是之前有试过用凉水冲脸,却依旧没让自己清醒过来。 没有靠近,他就闻到一股的酒气。 他拧着眉,几乎想用眉间拧死她,然后他走过去,俯头看了她一会,才慢慢的蹲了下去。 “醒醒。” 被用手拍在脸上,女人却一点清醒的样子也没有,他停下动作,有些皱眉,似乎不知该如何下手,最终,他还是将手捞到她的腰间,微一用力,便将她抱了起来。 几乎是一瞬间,他的脸上就被赏了一巴掌,女人睁着满是醉意的眼睛,大声斥责:“我是你们能碰的人吗?松开!放开我!” 被无辜受累的男人此时敛起了深如墨湖般的眼眸,眼底泛起一丝危险的气息。 “谁碰过你?” “你们少诓我,还敢学他……嗝,学他说话!我警告你,不要把我惹急了,我会让你们后悔的!” “就是我。”南黎川沉沉道。 毕秋一愣,恍惚间看向他,又夸张的眨了下眼睛,还是摇摇头:“南黎川……嗝,比你帅多了,你少骗我,放我下来!别逼,逼我报警!” 南黎川此时也不知该开心还是生气,这女人喝醉了酒小嘴倒是挺甜的。 毕秋在也怀里挣个不停,还张开嘴作势要咬他,南黎川只好将她放到洗手台上,虚虚的圈着她,等她冷静下来,才问她:“醒了吗?” 毕秋打了个酒嗝,人还是半醉半醒,一张小脸红的像个苹果,双眼迷离,也不知喝了多少酒。 一想到有人恃机灌醉她不知要做什么,他的血管就尽数的爆起,像有一头野兽要跳出来将那些人撕成碎片。 可最气的还是她,乖乖的回家不就好了?还跟人去什么酒吧! 他瞪着眼前人事不知的毕秋,最终还是任命的将她抱起来,此时毕秋己经没了力气,乖乖的倚在他怀里,嘴里时不时的跳出几句胡话。 他抱着她走出卫生间,一抬头,看到走廊的尽头站着一个人,那人正在打电话,余光瞄到二人,不由的一愣,手上的电话也停了。 第四百一十一章 惩罚 随即,他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然后挂了电话向两人走过来。 在两人面前站定,柳邵真瞄了眼窝在他怀里,被他用衣服盖住了半张脸的小女人,收起玩笑的心思:“南黎川,没想到你真的回来了。” 南黎川看着他,从记忆里将他搜索了一遍,都有不是什么好回忆,但是今天要不是他及时到场,事情恐怕会更麻烦。 脸色是一如继往的平淡:“幸会。” “真没想到在这里能看到你,呃,门外的垃圾,不会是你弄的吧?” 对此,南黎川不置可否,一张俊脸正气浩荡,完全看不出任何的心虚。 柳邵真有些哭笑不得,这男人可真是太有趣了。 “那个,你们俩个……不会是在交往吧?”柳邵真早就察觉到今晚的毕秋有些不正常,不只是频频看手机,一听到要和他去酒吧时的那表情,真是,啧啧,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养了一只母老虎。 他之前是知道一些他们两个人的事,可是后来南黎川突然失踪,汇爱又对陆佳佳做的那么绝,外界都在传两人是因爱生恨了,如今南黎川又悄悄的回来了,这两人不会是来真的吧? 南黎川的眸子清静如水:“这好像和柳少没有关系。” “别生气,我没有恶意,我就是有些好奇。”柳邵真急忙摆手表示清白。 这时,南黎川听见楼下传出声音,好像是有人往楼上来了,他把衣服扯住盖住毕秋的整张脸,抬起头看着柳邵真道:“中国有句俗话,叫做好奇害死猫。”说完,他抬脚往前走去,大步的往楼下去。 两人离开之后,老板带着一帮人从另一个楼梯跑了上来。 “你们说有陌生人上来了?确定是跑到二楼来了吗?!” 其中一个服务生站出来:“我当时看着他有点眼生,然后就注意了一下,看到他往二楼来了,后来才听说店里出了事,马上就报给你了。” “好你个家伙!敢阴我!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我虚某人是家猫还是老虎!给我搜,一定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大家听到这话瞬间呈鸟兽状散开,开始一间包房一间包房的走过去。 柳邵真看热闹不闲事大,不知从哪弄了根烟出来,夹在指间,闲闲的送到唇间,吸了口,看着那包房里传出一道又一道惊讶的叫声。 “柳少,你一直在二楼?”老板突然注意到了一旁的柳邵真。 柳邵真把烟灰弹弹,笑着点头:“对啊。” “那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过来?” “可疑的人啊,”他拉着长声,等把对方的好奇心吊足了,才瞬下的摇了摇头,“还真没有,你是不是弄错了?” 虚老板也没有亲眼见着,只是听着吧台的服务员这样说的,正迟疑间,一个壮硕的肌肉男终于从被反锁的包房里走了出来,脚步踉跄的走出门口,然后就一下子倒在了地上,脸上一抹不正常的潮晕。 “你……你不是陪着毕总的吗?”老板认出了倒在地上的男人就是他之前派去服伺毕秋的人,眼里又惊又是疑惑。 这时,又一个男人从包房里爬出来,也是一脸不正常的红晕,不知是喝了多少。 “没用的东西!”到此时,老板还是以为他们没把毕秋伺候好,只好先奔过去准备赔理道歉,跑进包房,哪里还有半个人影?地上歪七扭八一堆的空瓶子,空气里飘荡的酒精味浓的让人头疼。 他愣了一下,跑回来:“人呢?你们把人弄哪去了?” “酒……她在酒里……加了东西,人,跑,跑了……” 柳邵真噗哧一声笑了,毕秋啊毕秋,可真有你的。 …… 酒吧外。 南黎川避开众人,抱着毕秋来到车前。 伸手拉开了车门,然后把搭在她脸上的衣服移了开。 女人在他怀里睡的很熟,一张小脸堆满了信赖,也不知之前要咬人的是谁……脸蛋红的像个小苹果,长长的睫毛堆在眼脸下,被风吹的轻轻颤动。 他静静的看着。 耳中,她绵长的吸吸和她偶尔咋嘴蹦出的胡话都变得得十分的悦耳,直到身后传出吵闹的人声,他才将她放好,把衣服脱下盖在她身上,然后回到驾驶室,将车子开了出去。 毕秋这一觉睡到了凌晨三点多,她感觉有点渴,于是迷迷糊糊的想起来找水喝。 人刚坐起来,耳畔传来男人低沉的声线:“醒了?” 她的大脑有几秒的当机,有些迟钝的看向声音的出处。 昏黄的灯光下,南黎川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身上一件薄薄的针织衫,双手盘在胸前,一脸清冷的望向她的方向。 她眨了眨眼,还有些糊涂:“你……怎么不睡啊?我要喝水……” 南黎川抬手,从桌上拿起水杯,将里面事先倒好的水递给她。 毕秋接了,咕咚咕咚的喝了大半杯,才用一抹嘴唇,将杯子还给他,心满意足的又要倒回去睡。 “喝饱了?”男人的声音又再次游进她耳中,她半睁着眼皮,拼命的往柔软的被子里钻,嘴里咕噜咕噜的回答,“恩,饱了。” “吃饱睡足了,我们也该做点正事了。” 比秋一个激灵,眼睛瞪圆了,酒意顿时飞走了一大半,她慢吞吞的转过脸,看着男人隐在灯光下有些阴沉的脸,莫名的一阵寒意。 过了一会,准备湖弄了事:“什么,听不懂,好困……” “不用装了,你睡之前我给你灌了两碗醒酒汤。” 毕秋藏在被子下面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一听他这种口气就知道他是准备秋后算帐了,心里更是没底气。 “给你三秒种,自己出来,或者,我把厨房那半锅的醒酒汤再人你灌下去,让你彻底清醒。” “南大人~”她扯着嗓了,绵软的唤道,人乖乖巧巧的坐起来,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拼命的眨出几分的天真来,“你看,天都黑了,这大半夜吵到人不好,有什么事,我们明天说?” 南黎川阴森森的一笑,一口整齐的白牙映着那昏黄的光,别提多瘆人。 “放心,这小区的隔音效果很好,就是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发现。” 毕秋讪笑:“有话好好说,念什么台词啊。” 南黎川也不和她废话了:“是你自己说,还是我逼你交待?” “就,就没有第三种选择吗?”她弱弱道。 南黎川从鼻孔里挤出一丝笑来:“有,或者,我搬出去,给毕总腾地方。” “你这人真是……”动不动就出动核武,不就是仗着她在意他! 她不禁有些泄气,知道也瞒不了他多久,索性将她今晚为了施甜去见李正的事都说了出来,但是丝毫没提去酒吧的事,因为她也不确定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万一是柳邵真送她回来的,她这一担白不就暴露了吗? 南黎川听她陈述完,却没有动声,似乎还在等着什么,她心里没底,心虚的看着他:“大人,没了,小的都说了。” 南黎川忽的站起来,毕秋吓的一瑟缩,却见他径直的往外走去,不多时,厨房里传出锅碗的声音,她的头皮陡的一麻,寒毛都竖起来了,忙不跌的扑到床边:“我说,我说!” 那半锅醒酒汤下肚,她恐怕就要去医院了。 片时,南黎川的半个身子现出来,倚着厨房的门,一双冷清的眼落在她身上,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毕秋只好又把柳邵真请她去酒吧捧场的事也说了,不过她还是私心的掐了一断,毕竟她和那两个男人什么也没做,也不影响什么对吧。 “没了?” “……没了。” 南黎川突然勾起半边唇,哼了声:“屡教不改。” 毕秋就知道事情完蛋了,趁他要起身的瞬间,跳下床,电光火石之前将房门关了,咔的一声落了锁,然后拍拍胸口,一副大难不死的侥幸感。 “开门。”门外,男人冷清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她用背抵着房门,和他谈条件:“开门也可以,你把这事翻篇。” “不可能。”男人斩钉截铁道。 毕秋有些抓狂,她又不是故意的,又不是她让老板给她找两个壮汉来陪她,况且她也逃出来了,她这种身份,这样的事情肯定少不了嘛,他也不用这么小气吧。 “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我今天己经很累了,好好休息明天再说不行吗?” “你原本可以不用这么累。” 毕秋的脑壳疼,这男人真是无法沟通。 “下次!我下次一定和你报备,你不同意我就不去,可以了吧?” 门外一阵安静,毕秋心里一喜,以为事情有转机,乘胜追击,“这次是意外吗?我也没想到李少那人这么不上道,这事我也吃到教训了,下次我一定更加谨慎,南大人大人大量,饶了我这次,我下次……” 门外还是没有任何的回应,毕秋心里生疑,猛的想起上次南黎川从窗外天外飞仙的场景,胸口一紧,偷偷将房门开了一条缝,果然,门外半个人影也没有,她气的走出去,正要将房门从外面锁住,就感觉面前一道黑影,她的腰一紧,被有捞起来,直接抱着回到了卧室。 南黎川将她压在床上,大手扼住她的两只小手按在头顶,用膝盖压住她乱动的双腿,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毕秋用力的扭着身子:“好卑鄙,你个大骗子!” 南黎川等她闹的差不多了,才凉凉道:“还不是毕总方传身教?” 毕秋瞬间闭了嘴,双眼游移:“你先放开我,我头晕。” “那是酒喝的还不够多。” 毕秋被他挤兑的说不也话,瞪着一双眼睛,道:“……我又不是故意的,他非要给我塞那两个男人,我不,不也推了吗,不是推不掉嘛,但是我后来也把他们灌醉了啊,一点便宜也没被占到,你倒底在气什么啊?” “两个?”南黎种磨着牙,脸色更加的恐怖起来。 自知说错了话,毕秋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南黎川也是气疯了,只知道他在酒吧里遇到了点事,却不知道是跑到那和牛郎喝小酒去了。 他把她翻起来按到膝盖上,大手高高一扬,然后落下。 毕秋的脸先是疼的一白,然后就是臊的一红,拼了命的开始挣扎。 “我都坦白了你还生什么气啊?南黎川,你,你放开我!我都多大的了,你敢!你再敢打一次试试?!” 南黎川面色阴沉,眼里黑的像要滴出墨来,想起自己今天为她担惊受怕,她去跑去的男人喝花酒,还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又扬手打下去。 毕秋嘶了一声,倒吸了口冷气,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敢打。 想想自己这一晚,先是被李少言语羞辱,再是被一帮陌生人挟持九死一生,最后怕他生气,顶着自己醉死的可能也要把那两个男人灌倒拼命的逃出来,结果回来面对的不是他的关心,而是一通责问,还挨了打。 鼻子一酸,眼小啪嗒的掉下来,瞬间打湿了他的睡裤。 南黎川手上一停,毕秋破罐子破摔,放弃了挣扎,一副任君处置的样子。 南黎川的手最终还是收了回来,口气却没有多少缓和:“你还委屈?” “你打吧,打死我算了!” 南黎川把她扭过来,让她坐在他腿上,毕秋疼的皱眉,偷偷把屁股欠了一点缝。 南黎川问她:“你是觉得自己没错?” 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打一个巴掌给个甜枣这套路她早就玩过了。 她把头撇到一边,冷着一张小脸,只是眼角的泪珠不停的滚下来。 这种无声的哭泣最致命。 南黎川知道他不该心软,这次不让她记下教训,凭她的个性,一定还会有下次,下下次。 他狠下心,口气冷漠起来:“如果毕总觉得我管得太宽了,那就算了,我不会再来打扰你。” 他说着,果真将她放下来,然后站起身走了出去。 毕秋咬着唇,看着他毫不留恋的背影,眼泪掉的更凶,直到门外传出大门开动的声音,她才真的慌忙,赤着脚跳下床追了出去。 追出大门,南黎种己经一只脚迈入了电梯里,她一步跃过去,从后面将他抱住。 “不,你别,别走,我错了,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要打就打吧,别走行吗?”她哭的越发的凶,眼泪浸湿了他的衣服,双手收紧几乎要勒进他的皮肤。 他在心里暗叹了一声,忍着转身的冲动:“毕总自由惯了,恐怕不会习惯另一个人的约束,我看我们的约定就算了吧。” “不!不许你这么就!我以后不会了,真的不会了!”她的口气又强硬下来,“我们的合同还没签,你敢单方向悔约,这辈子都别想和汇爱扯上关系!”见他不说话,她的表情又软下来,颇有些慌乱的扯着他,想扯出电梯,无奈男人的力气太大,她气喘吁吁,男人还是纹丝不动,她又是恐惧又是委屈,突然一闪身进了电梯,“好,你不想住这,我们搬出去,一起走!” 他俯着身看她,她一张小脸热泪纵横,眼睛红的像个兔子,被泪浸湿的发软啪啪的粘在她的颊边,素面朝天的她,也就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哪里有半点毕总的样子? “毕总可要想好了,今天你应了我,以后就不许再犯了,这是你亲自应承的。” 她见事情有转机,哪里还想得了那么多,忙不迭的点头。 他这才喟叹一声,将她拦腰抱起来,匆匆走出电梯,回了房间。 将她放到床上,他起身准备倒些热水让她泡泡脚驱驱寒,人刚起身,衣服就被人扯住了。 毕秋有些慌张的看着他,他愣了一下,拍拍她的小脸:“我不走。” 毕秋这才松了手,他去浴室放好了热水,然后走回来,把她抱到进去。 毕秋坐到椅子上,身子就不禁一瑟缩,偷偷把屁股挪了挪,她以为自己的小动作南黎川没注意。 南黎川用水盆接好了回到她面前,把水盆放到她脚边。 毕秋正要把脚放进去,身子陡的一轻,人就坐到了他柔软的腿上。 他捧着她的双脚慢慢浸到热水里,一边帮她撩着水,一边问道:“还疼?” 他那两个确实下手重了点。 毕秋小心的打量他的表情,见他好像己经消了气,这才壮着胆子控诉起来:“疼死了……你那是举铁八十公斤的手,我才多少斤,你也下得去手……”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隐隐带了一丝的娇嗔在里面。 他淡淡的笑了,右手挪到她被打的地方轻轻揉捏起来:“你不乖,还怪我下手重?你撒谎的时候就该想过下场。” “好,打住,不许再提这岔。”生怕两人又因为这个话题吵起来。 泡jiojio是最舒服的,特别是还有男人给你细致的做脚底按摩,毕秋靠在他怀里,被他熟练的业务弄的昏昏然,全然忘了刚刚两人的不快。 直到被男人重新抱起来,她还有些意犹未尽:“哪天再来一次?” 南黎川贴着她的耳廓,声音如狡猾的蛇:”我还有更舒服的,你要试试吗?“ 第四百一十二章 你的女人你自己管好 南黎川在她的pp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差使人差使上瘾了?” 毕秋被放到被子里,头陷在柔软的枕头里,舒服的闭上眼睛,不多时就进入了梦乡,窗外己经是隐隐有了晴光,根本睡不了多久了,他索性起身去了客厅,掏出手机,和对方叮嘱了两句,隔天,新开的酒吧陌名的出现了发聚众斗殴事件,被勒令整改半年,说来也奇怪,其中伤的最重的不是打架前线的保全人员,反倒是躲在里面全程没敢动手的两个男公关,听说被打的面目肿胀,完全认不出人来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也没人深究这件事,还以为就是个单纯的打架事件,毕秋也是在一个月之后偶尔一次和柳邵真在酒会见面时才听说这件事。 把时间再倒回到现在。 李少被毕秋摆了一道当然咽不下这口气,他找人查了一下徐飞的关系网,最后把终于发现了施甜这个人,后来才知道这个施甜竟然和傅井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有人说傅家己经准备迎娶这个儿媳妇了。 想想那天傅井博为他周旋,全程没提过施甜这两个字,李正心里隐隐的不快,即然你早知道你未婚妻也是其中的帮凶一个,这完全就是你的家务事了,怎么还好意思来领我的情? 毕秋他是一定要对付的,只是不是现在,现在李家握着傅家的想要的一个资源,就是有说话权,他傅家再厉害不也得低下身段应和着他李家?他李正还是懂得柿子要可软的捏这个道理,于是当天请人做东,把傅井博给请了出来。 两人一见面,傅井博就露出惊讶的神情:“李少,你这眼睛……” 李正的眼睛被毕秋的辣椒水热情招待了一下,在医院处理地大半天,回来还是这副样子,又肿又红,看人时像是在对眼。 他不说还好,李正的怒气瞬间有些压不住。 “傅少,这事你不知情?” 傅井博一愣,虽然知道他不会无事请他过来,但这话说的他却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我不明白李少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正一摆手,打门外进来一个黑衣男人,手里举着一部手机,点开一段视频,按下播放。 视频里记录了毕秋走进酒店,最后又被人送出酒店的画面。 播放完毕,李正看着他道:“傅少有什么话说吗?” 傅井博倒是认出了毕秋,只是不明白那女人和他有什么关系? 随即笑笑,摊手:“我还是不明白。” “傅少就不用装了吧,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毕总这次过来找我,你不知晓吗?” 傅井博摇头笑道:“毕总是毕总,我们又不熟,她做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 “是吗?”李正要笑不笑,一只手盖在自己的右眼皮上,隐隐还有些发疼,咬牙切齿,“毕总可是为了你的未婚妻而来,你怎么会不知道?” 傅井博眼底微光轻轻一动,唇角的弧度淡了一些。 “我这眼睛就是拜她所赐!说实话,她当时要不是借着你未婚妻的名头来找我,我也不会卖她这个面子,说来说去,我还是卖你傅少的面子,可是谁想到,她这么不识抬举,竟然敢对我下手!傅少,这事不管你知不知情,你于情于理都得给我个解释了。” “为了我未婚妻而来?”片时的沉默,傅井博幽幽开口。 李正松开手,脸上己经难掩怒气:“怎么?傅少连未婚妻都不认了?施甜不是你的未婚妻?我还听说个有趣的事,那天的事你未婚妻也在现场,可是傅少好像丝毫没提过这件事啊,我还以为你真的是受我爸的托付来救我,原来是以公谋私啊。傅少,你这就有点不地道了。” 傅井博重新冷静下来,淡淡笑道:“没错,她是我未婚妻,不过这件事我也是刚知情,至于毕总的行为,我真的不知情。” “不知情?你未婚妻的绿帽子都要戴到你头顶了你会不知情?!她为什么要替那个徐飞求情?你是真看不懂还是装着看不懂啊?” “李少,有事说事,这件事即然己经了了,你也不要再多心了,毕总害你受伤,你就去找毕总,没理由把气撒在我头上。” 李正按捺着怒气,论嘴皮子他是说不过傅井博,可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眼球子转了转,忽的一笑:“傅少,你这也是性子急了点,你别放在心上,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提醒你,女人没几个安份的,就喜欢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我们傅李两家也是多年的好友了,我当然是向着你这一边的,再说,我们的合作不就快开始了,我们两家之间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头,不然面子是小,损失是大你说是吧?”他一啧嘴,“自己的女人该管就得管,别等出了事就来不及了,我话就说到这了,傅少自己回去想想吧。” 李正起身走了。 门一关,傅井博脸上的笑便收了。 他不知道施甜竟然去找毕秋去赎人了,这个女人,真是一天不添乱就不舒坦。 李正的话像根刺一样扎和他混身不舒服,自己的女人竟然要轮到别的男人来提醒他看好,那李正还是个大嘴巴,回头不知在圈子里传些什么,这女人还没娶进家门就己经是个麻烦了。 他噌的站起来,碰倒了椅子也不理会,大步的往外走去。 车上,司机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怒气,小心翼翼的问道;“少爷,接下来要去哪?” “去严家!” …… 楼下的佣人听到门铃声,于是过去开门。 门一开,看到傅井博那张英俊却冷陌的脸,佣人只愣了一秒,便向着楼下喊道:“快去叫夫人,姑爷来了!” 听到姑爷两个字,傅井博的脸色又阴沉了一分,对着佣人道:“你家小姐呢?” 佣人也被他的脸色吓到,嗫吁着:“我,我不知道。” 傅井博扫了她一眼,将她推开,大步走进去,目光四处寻找着。 这时,严殊听到佣人的声音,披了一件外套从楼下走下来,正撞见要往楼上走的傅井博。 两人不由的停下脚步。 严殊看着他的神色,就猜到他心情不太好,不动声色道;“井博,你来了。” “她呢?”傅井博淡淡道。 “小甜?小甜不是在你们傅家吗?你怎么还跑来和我要人?”严殊也是一愣,为着他话里的冷淡。 施甜这几天一直在傅家是傅家的佣人暗暗透露消息给她的,她虽然猜到施甜在傅家可能过的不是很如意,可是这是她的必经过程,毕竟她们两人的事她只能帮到这了,以后的生活就要看她自己的努力了。 所以她后来就没有再去找了,谁知这傅井博却跑到她家里来找人了。 傅井博弧疑的看向她,片时,忽的转身就走。 “唉?井博?你这是什么意思?小甜不在你那?你们又吵架了?” 严殊一直追出了房门,看着他坐上车子,疾驶而去。 直到车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严殊才叫来了李叔:“快去查一下出了什么事,务必把小甜给我找回来!” …… 傅井博在车上打着电话。 “查到了给我消息。”挂了电话,他再次拨打那个打了多少次的电话,依旧是关机,他把手机扔到一边,闭目靠在座背上,双眉深拧。 那边调查的很快就来了信息,说是徐飞的父亲曾经接到了施甜的电话,并且把电话号码给了傅井博。 傅井博看着那个座机号,冷着脸打了过去,接电话的却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喂?找谁?说话,这是公用电话,别耽误时间。” “请把你的地址给我。” 对方的女人十分的警觉,要知道在她们那里住的多半都是不想被人找到的人,她嘟喃了几句,说了句神经病就把电话挂了。 傅井博再次打过去就没有人接了。 同时,另一边调查的人也有了线索,说是查过沿路的监控,在一个路口看到过施甜的影子,傅井博把地址告诉给了司机,可是那个路口有四个岔口,不管哪一条都通向很远的地方,这样盲目的找下去也不是办法。 傅井博看着车窗外无数的街口,也许施甜就藏在这街口的一个小旅馆里,那么脏的地方,她也住的下去! 他鬼使神差的又打了那个号码,电话响了几声,被人接起。 “王姨?有电话,王姨?啊,你找谁……王姨不在,我是这里的住客,你要是没有急事的话可以一会再打来吗?我也有一个电话要打……” 他的手一紧,声音就这么出去了:“姓施的,你还知道和我玩捉迷藏了!赶紧把地址给我!” 电话那端,施甜被傅井博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几乎握不住话筒,一张小脸惨白惨白,愣了两秒,就要把电话挂断。 “你敢挂电话,我就让人把这个电话呼死!” 施甜猛的一抖,手指僵在原地,挂也不是,走也不是。 他,他是怎么知道她这里的电话的?她明明都藏的那么好了。 “把地址给我!”傅井博又道。 “……不,我不能给你。”又不是她一个人在这,还有李念呢,她把地址说了,那不是害了李念吗,“你有什么事,你,你就在电话里说,我听着呢。”她强打起勇气,结结巴巴的对峙。 傅井博长吸了口气,遇到施甜之后,他这个动作做的是越来越熟练,几乎要成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了。 “你手机呢?” “没收了……” “你就不能买一个?!” “……我没钱。” “怎么不蠢死你?!” “你,你打来就是骂人的啊,那我挂了!”施甜气的不行,这男人就是有病,病的不轻的那种!她还要给毕秋打电话问问徐飞的事呢,他偏偏占着电话不放。 “你给我听着,徐飞的事就此打住!别让我知道你和他再有什么联系!毕秋那你也暂时不要联系了!” 施甜又是一愣,他怎么知道她去找毕秋的事? 施甜正在疑惑,又听他道;“听到没有?!” “……不是你说,让我自己想办法?你这人真不讲道理!” “和你这种蠢女人有什么道理可讲?!” “你才蠢!我让毕秋帮我的忙和你又没关系,我不用你管!” “你以为我想管你?要不是你顶着我未婚妻的身份,你以为我愿意理你?!” 施甜冲着话筒大喊:“那你就不要理我啊!” 话毕,两边都没有再说话,只有放筒里,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好一会,傅井博道;“我是来通知你,不是和你在商量,让我知道你再帮那个男人,我会让你后悔的。” “谁,谁怕你,有本事你……喂?喂?!”施甜瞪着那个不断传来忙音的话筒,生气的咬唇,恨不得穿过那条电话线跑到他面前狠狠咬上他一口。 挂了电话,她迟疑了一会,才给徐飞的爸爸又打了电话。 “叔叔,对的,我知道你在等我电话,徐哥不是不接您电话,是电话真的掉了,等他买了新手机我把号码告诉您好吗?不用担心,徐哥做事有分寸的,恩,改天我去看您。” 挂了电话,施甜的心情更加沉重,徐叔叔似乎己经察觉到了什么,电话里一直在问她是不是徐飞出了事,她必顺尽快把徐飞救出来。 可是傅井博是怎么知道她去求毕秋的事? 她一脸弧疑,把电话打给毕秋,毕秋似乎在医院里,她听到两个护士正在核对点滴时间的声音。 “小甜,我这边有些忙,你拜托的事我很抱歉,不过我会再想想其它的办法,具体情况一会再打给你再细说。” 施甜只好把电话挂了。 等来等去,施甜却无法坐以待毙了,时间拖的越久,徐叔叔就越会察觉,即然毕秋也帮不上忙,她索性自己去找那个李正,她就不相信,这个男子油盐不进! 她告别了李念,然后打了车回了家。 一推开家门,她就看到母亲坐在客厅里,一脸的担心,看到她,她急忙奔过来,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施甜撒谎她去看朋友了,然后说朋友生病,家里又暂时拿不出现钱,想从她那借点钱过来。 严殊心里也有些怀疑,可是施甜能主动回有己属不易,不过是借点钱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当下就给了她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一百万的存款,密码就是她的生日。 施甜拿着钱走出去,先是打车去了银行,取了几十万出来,放在新买的背包里,然后背着这个沉沉的背包去了李氏的大楼。 第四百一十三章 你这个惹祸精! 走进大楼,前台把她给拦了下来。 “小姐,请问你要找谁?” 施甜强作镇静:“我要找你们李总。” “那您有预约吗?” 施甜摇摇头。 对方抱歉道;“那就很抱歉了,没有预约的话,我们李总是不会见您的。” 施甜没有李正的电话,自然也提出上预约,可是她今天必顺见到他,正无计可施,突然,身后一阵脚步声,然后两个前台的工作人员突然恭敬的垂下头道:“李总好。” 李总?李正?! 施甜一下子转过身。 李正被一帮人簇拥着,手里打着电话,目不斜视的往前走去。 施甜之前在警局城远远的看过他一眼,此时一眼就认出他就是李正,于是不顾前台的阻拦,一步跑到他的面前。 李正也被她吓了一跳,停下脚步。 两个保安跑过来,一左一右拉住施甜的胳膊,想把她拉出去。 施甜挣不开,只好冲着李正道:“李总,我们见过的,我姓施,我叫施甜,我真的有急事要找你!” “施甜……你就是施甜?”李正一愣,眼睛一亮,然后挥了手,示意放人,抬脚走到她面前,一双豆大的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眼里一抹意味深长,“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施甜摆脱掉两人,用手揉揉疼前的手腕,正要开口,一看到周围这么多人又把话咽了下去。 李正见状,便道:“你们都去工作吧。” “李总,你有时间吗?” 李正不答,却是向门外看了眼,然后问道:“你一个人来的?” 施甜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用意,很单纯的点了点头。 李正的唇角涌上一抹笑来,招呼着她:“走,去我办公室说。”然后对着两个前台喊话,“把下午的约都推了,就说我有事。” 李少领着她进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关闭,开始往上升去。 施甜站在一边,双手握着背包的带子,一直在心里想着如何说服他,丝毫没注意到男人贪婪的目光。 李少也是没想到施甜会主动来找她,而且,他也没想到施甜竟然是这么一个纯的像朵小花苞的小女孩,他以为能成为傅井博妻子怎么也得是个美艳的大美女,可是就是这么一口,偏偏就是他最好的,像他这个层次的人,什么样的女人碰不到?就是这种清纯的像个大学生的很少遇,遇到也是矜持的不给碰,谁知今到倒是有一个主动送上门来了。 他的目光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从她笔直的后颈,到她纤细不盈一握的腰身,最后落在她被牛仔裤包裹的两条纤长笔直的双腿上。 暗暗舔了下嘴唇,他主动道:“施小姐是第一次来我的公司吧?” “……啊?哦,对啊。”施甜抬起头看向他,却总感觉他的目光有些不舒服,又把头垂下去,“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李总。” “没有没有,哪有的事?你把我电话记下,下次再来直接打我电话,我出去接你。” “不用了……我就是有一件事,想求你帮帮忙。” “先不说这事,到了。”随着他的话音,电梯也停在了十二楼,电梯门打开,李正率先走了出去。 施甜看着那大敞的电梯门,不知为何,脚步却有些迟疑,脑中一会是徐飞那张隐忍的脸,一会又变成徐叔叔担心牵挂的声音,再一会,傅井博的警告声又破空而来,杀得她一个激灵。 “施小姐?想什么呢?出来啊。” 李正的声音打断她,施甜点点头走了出来。 两人走进李正的办公室。 李正让秘书倒了两杯咖啡后就让对方离开了。 李正坐在施甜的对面,一双目光开始贪婪的打量她。 “尝尝味道,我对生活的要求还是很高的,咖啡一定要现磨,就像是我对工作,对配偶的要求都是很高的。” 施甜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她把包背摘下来抱在腿上,突然抬起头,目光坚定道:“李总,请你放徐飞一马。他欠你的,我替他赔给你。” 李正早知道她是为了徐飞而来的,闻声,也没露出太过惊讶的表情:“这个,不太好办啊。” 施甜一听有些急:“好办的,只要你同意私下里和解,徐飞就能出来了!这对于你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我的意思是,我为什么要放他?”他往沙发上一靠,目光有些肆无忌惮,“他之前就找过我麻烦,我当时也没和他计较,放过他一次,这次也实在是不给我面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我打成这副样子,你觉得我还能放过他吗?” “我知道,我替他向你赔理道歉,他不是故意的,他就是,太担心他的那些朋友了,再说,李总你这么心胸开阔的人,也不要和他们一般计较了,你的医药费我替他们赔付你看好不好?” “这可不是钱的事,是要给他们一个教训,做错了事就要受罚,他们父母不管教,我帮他们管教了。” 施甜咬着唇,好一会,将手里的包往桌上一放,拉开袋子,露出里面成沓的钞票来:“这里有四十万,如果不够的话,我再去取,李总,求你放他们一马,我替他们保证,以后他们绝对不会再犯事了!” 李少俯下身,从中拿出一叠来在掌心拍了拍,翻起眼皮:“这钱是哪来的?” “……是我自己的。” “哦,我还以为是傅少给你的,我就说嘛,傅少前脚刚说不管这事,后脚他未婚妻倒是找到我门上来了。”他把钱一扔,又重新靠回去,左脚抖着二郎腿,“我很好奇,你今天来找我傅少知道吗?” 施甜眼底一闪而过的心虚。 李正幽幽的笑了。 “……这事和他没关系,徐飞是我的朋友,我,我有权力自己做主。” “哦,这样啊,我懂了。”他看着桌上的钱,又看看一脸期冀的施甜,“徐飞对你来说很重要?” “他救过我……”她迟疑,不知有些话该不该说,“他是个好人。”所以她不忍心看着他才开始的新生活就此被打碎。 “小甜,你恐怕还不知道我个圈子人的规距,我们这样的人,差的可不是钱,是面子,他徐飞错就错在亏了我的面子,我李正差钱吗?” 施甜被他看得发毛,他不要钱,那他要什么? 这时,李正突然站了起来,施甜看着他走到她的身旁,慢慢的坐下来,近距离的对着她道:“你再想想,还能什么能讨我开心?我等你,不急,我有一下午时间给你。” …… 车子疾驶在公路上,车里开着空调,可是低气压却不是空高所致,而是坐在车后座的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低气压。 司机了是有苦难言,从早上他家二少爷打完那通电话后,人就有些不对劲,人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就让他拉着他一遍遍在街头转,速度还不能太快,也不知在找些什么。 终于,就在要将一条街转上第三圈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沉沉的声线:“停车。” 司机赶紧找了地方将车子停下来。 傅井博放下车窗,直直的盯着一处看。 司机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看到一个不起眼的二层门市房,一楼的玻璃门上贴着一些小招贴,上面一行小字:打印,复印,住宿。公用电话。求租请打:8652xxxx。 后排传来开门声,傅井博己经推开门下了车。 推开那扇寒酸的玻璃门,傅井博一眼就看到了放在门口的公用电话,上面写着电话的号码,和他手里打来的那个号码无异,他看着坐在柜台面,看着他愣神的中年女人:“你这里有没有一个叫施甜的住客?” “……你谁啊?”那女人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又开始警觉起来。 啪。几张钞票扔在柜台上:“有?或者没有?” 女人心花怒放,急忙把钱抓起来塞到口袋里:“有有,楼下第二间,是和另一个女生同住的。” 傅井博摘了对方递给他的钥匙,大步的上了楼梯。 楼梯又窄又黑,还很陡,墙上都是陈年落正的灰尘,他一边走一边皱眉,等到了门口,眉己经皱的极深了。 掏出钥匙,他打开了房门。 门一开,一个枕头飞了过来,等两边的人看清了对方,李念放下胸前的一个棍子:“傅井博?” 傅井博只愣了一下,开始四处打量,房间很小,一眼就看到了头,根本没地方藏人,他重新看向李念:“她人呢?” 李念一见是他,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把棍子扔在一边:“走了,回家了。” 傅井博看了她一会,像是在评估她话里的可信性,片时,他把门一关,又走了出去。 车上,司机惊奇的看到他的二少爷没一会就回来了,身边也没有别人,他一上车,又吩咐道;“去严家。” 到了严家,傅井博径直下了车走进严家,没一会,人又出来了,这回他的脸色更加的阴沉,几乎是风雨欲来前的平静。 他在车上坐了一会,黑着脸道:“去李氏!” …… 施甜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此时,她站在角落里,手里握着一个木质的雕像,一双眼睛瞪大了,紧张又恐惧,无助的盯着躺在地上的那个男人。 李正的头顶破了一个洞,汩汩的鲜血从那个洞流出来,沾湿了一大片的地毯,而造成这一切的凶器,就是她手上的那个木质雕像。 李正似乎想坐起来,可是马上他又倒下去,一双猩红的眼死死的瞪着她,声音虚弱:“来人……来人啊……” 第四百一十四章 我是他男人,这错我来担 可是他忘了外面的几个秘书都被他暗暗的遣走了,此时,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但谁能想到一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女人竟然敢还手?还是拿了东西直接往他的头上敲,真不愧是毕秋的朋友,一个比一个狠! 李少看着地上的血,不禁有些怕了,他从小到大,除了被徐飞打那回,还没流过这么多的血,一时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对着一边紧张的女人虚弱的喊道;“你,还傻站着……干什么,快叫……急救车……我tmd的要死了……” 施甜还是征征的缓不过神,己经被吓傻了。 刚刚她和李正正在谈事情,他突然就从后面抱住她说什么喜欢她,要她陪他一晚上他就放了徐飞,她当然不肯,后来的事情她有些记不清了,等她清醒过来,就是眼前这副样子了。 李正喊了几声,只好放弃了改为自救,他扶着桌子要站起来,想自己拿手机报警,谁知,他好不容易才站起来,施甜一看到他又起来了,所有找恐惧都回来了,二话不说抡起那个木雕又是一下子,李正倒下去的瞬间心里想的是,老子这是头,不是保龄球,再敲下去就要坏掉了! 等他二次倒地,施甜才总算回过神,手里的木雕一下子掉在地上,手足无措起来。 李正己经没力气说话了,翻着白眼瞪着天花板。 施甜迟疑着,往前走了一步,用脚尖碰了碰他的头,李正惨叫了一声,施甜忍着恐惧:“我送你去医院……但是,是你先动手的,我,我是自卫,这事和我没关系!” 你tmd的都要把老子打死了,你还没关系?! 张口却是道:“好,你,赶紧,的,叫人……” 施甜慌乱中,抓了他放在桌上的手机,正要打过去,却有一个电话进来了,她没留意,直接按了接听,就听话筒那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李正,人是不是在你那?” 犹如在海中看到了一个浮木,施甜顿时对着手机喊道:“井博,你,呜,你快来,我,我杀了人了……” 长久的沉默,那边才再次传出声音:“你冷静一下!把事情说清楚!” 施甜忙用手背擦了一下眼泪,声音抖的不像话:“他,要欺负我,手边有个木雕,我也不知怎么的,他就倒了,头上有血,好多的血,他是不是要死了?” 又是一阵让人窒息的沉默,然后傅井博的声音突然压低了:“先去看看外面有没有人?” 施甜失了魂一样,忙点头,想起他看不到,又重重的恩了一声,然后走到门口,将门轻轻拉开,看了一下:“没,没有人。” “把门锁好,除了我,不管谁叫都不要开门,去休息室拿一条毛巾,看看有没有药箱?” “哦,好,好!”她像找到了主心骨,听话的跑进了休息室,找了找,果真找到了一个药箱,又拿了一条厚厚的毛巾出来。 “我找到了!下,下面要做什么?” “先用棉签把伤口上的血擦掉,看看伤口有多大?” 施甜在李正面前蹲下来,对方还没有完全昏过去,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以为她还要补上一下,想动又动不了,只能用眼睛威胁她。 施甜不敢看他,只把目光定在伤口上,也不管他疼的直打颤,用棉签擦掉血渍后,他头上的伤口也暴露了出来,足有半指长,还在往外流着血。 她腿一软,就坐倒在地。 “怎么不说话?” 她颤抖着抓起手机,一边哭一边哽咽道:“伤口很长,还在流血,我,我还是去叫救护车吧……” “不能叫!”他声音严厉,然后突然又缓和了一些,“是横切伤还是贯穿伤?”似乎是料到她可能不太懂,又补充,“有没有伤到骨头?” “没,没有。” “按我说的做,药箱里有清创药,这些你会用吗?” 施甜勉强打起精神,在药箱里果然找到了清创药和纱布:“我在学校里学过一些。” “慢慢来,不用怕,他只是皮肉伤,处理的好,不会有什么大事。” “找个软一点的东西垫在他头下,喂他一点水。” 施甜一一照做了,心里也慢慢的有了一些力量。 就在她想询问他一步要做什么,电话突然断掉了。 她喂了几声,又按着号码打过去,提示的却是关机,而此时,李正的头上虽然包扎了纱布,鲜血却透过纱布渗了出来,她手足无措慌乱的一遍遍打着他的电话,得到的却都是电话己经关机的提示。 施甜一屁股坐到地上,看着面前己然昏迷的李正,终于无助的哭了起来。 …… “fuck!”车里,傅井博对着电量不足突然关机的手机低骂了一声,把前排的司机吓的一抖, 正要把司机的的借来,才想起李正的号码存在他的手机里,他也记不住,只能阴沉着脸叮嘱司机把车子再加速。 施甜度过了她人生中最难熬的十几分钟,李正头上的血越出越多,时不时的还会抽搐一下,她真的等不下去了。 从地上爬起来,她摸到李正的手机,颤抖的按下了120,就要按下拨打键。 猛的,安静的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她一征,猛的回过头,后背撞到桌子上,紧张的盯着那扇门。 “是我。开门。” 施甜的眼睛慢慢瞪大,然后猛的跑过去,一把将房门打开。 门外的男人有些气喘,头发因为奔跑而显得有些凌乱,一张俊脸如寒意料峭,深邃的眸光落在她身上,还没启唇,怀里就撞入一个柔软的身体。 施甜真的怕极了,傅井博的出现简直就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她收紧手臂,生怕他会突然消失。 傅井博的手在空中僵挂了几秒,在她的背上拍了拍:“人呢?” 施甜慢慢的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退到一边,让开了身子。 傅井博警觉的关上房门,走到李正身边,检查了一遍,然后头了不抬的对着施甜命令道:“你先下去,我的车在楼下,让司机先送你回去,这两天就在家里呆着不要乱跑。” “那你呢?” “哪那么多废话?让你走你就走。” 施甜还想说什么,傅井博站起身,利落的把桌上的钱收进背包,拉上拉链,扔到她怀里:“以后要花钱向我要,我是你男人。”见她还是不动,“走啊!” 施甜转身跑掉了。 傅井博把纱布打开看了下,倒不是什么重伤,只是额头破了,但是伤口是三角伤,可能需要疑针,还会留疤,以李正这臭美的性格,恐怕也挺难办。 他把李正挪到床上,处理了伤口,然后就静静的等着他醒来。 一个小时候,李正终于苏醒了。 一看到床边的傅井博,李正的脸色骤的一变:“……我们的梁子,结,大了……” “李少还是好好养身子吧,李氏这几天动荡不安,你得好起来准备接你老爷子那摊。” 李正想起来,却没力气,只有干咬牙:“你女儿是想砸死我啊……傅少,我今天也不要别的,你把那女人送进去,关个一年,我们两家关系照旧。” 傅井博弹了弹衣摆,有些无奈:“你都说她是我女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女人推出去像什么话?不合适吧,况且,李少,我女人平时乖的像个小白兔一样,怎么到了李少这,就又哭又闹还学会打人了?李少要不要给我解释一下,这之前倒底发生了什么?” 李正自知他不占理,可是男人嘛,玩个女人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们又不是什么真爱,还不是因为利益绑在一起的,玩就玩了,摆出一副深情男人的样子给谁看? “傅少是想为了一个女人和我翻脸吗?你可别忘了,那些资源不知道有多少人抢破了脑袋想要,我连你哥都没给,专程给留着,对你算了不错了吧,你就这么报答我?” “李少想要女人还不简单,想要谁我做东帮你牵线,可是你碰的是我女人,是不是也太不给我面子了?” 李正哼了声,有些无所谓:“一个女人而己,大不了再换一个。” 傅井博敛下眼眸,唇角抿出一丝讽刺的波纹,片时,又收敛了:“倒底是我女人犯了错,我是她男人,这个错我来担。” “好,就等你这句话!”李正心里得意,终于把他这句话给逼出来了,他一直觊觎傅家手里的一块商业区的地块,那可是寸土寸金的地方,风水也极旺,做什么都赚钱,他很早就想把那块地弄过来,可是傅家不放,现在这块地是傅井博在管,他将眉一挑,就这么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傅井博的脸上竟然毫无惊讶,对他的贪心早己经了如指掌。 “所有权的出让权在老爷子手上,我只有使用权。”他道。 “可以,免费让我用上十年,这件事就了了。你看怎么样?” “八年。” “十年,一年不能少。” “……成交。” …… 施甜没想到司机直接把好送回了家,车子停在家门口,听到车声的佣人出来迎接她。 她避开佣人的手,失魂落魄的走进房子,当着严殊的面,把背包和卡放在桌上,然后就要上楼。 严殊拉住她,看到她胸口溅到的血渍,怕吓到她,只能用轻声询问:“告诉妈妈,发生了什么事?你身上的血是哪来的?你受伤了吗?” 第四百一十五章结婚 施甜张张嘴,眼泪像珠子一样掉下来。 这可把严殊吓坏了,急忙把她拉到一边坐下,然后挥退了佣人,自己在她面前蹲下来,轻声安抚道:“好了好了,没事了,你到家了,有妈妈在。” “妈,我……我又闯祸了……”她一下子扑到严殊怀里,哭的不以自己。 好一会,等她止住了哭声,严殊才慢慢的问道:“能告诉妈妈了吗?你今早说用钱,可是现在你又把钱拿回来了,还有,井博之前也来过,你们是不是吵架了?你身上的血哪来的?” 一提傅井博,施甜又开始抖起来。 好一会,她低声道:“妈,你给……他打个电话吧,他手机一直关机,我也不知道状况,你什么也不要说,就问问他……回来了吗?” “好。”严殊拿起桌上的手机,给傅井博打了个电话,可惜还是关机。 施甜又不肯说话了,抱着膝盖坐在椅子上,衣服也不肯换,每几分钟就要提醒严殊打个电话。 几个小时后,那通电话终于打通了。 严殊开了外放,声音大到施甜也听的清清楚楚。 “我没事,己经在公司了……这两天不要让她出门了,好好在家呆着吧。”停了一下,他的声音又重了重,隐隐带了危胁的意思,“听到了吗?” “啊,我,我知道了。”施甜忽然应声。 然后电话就挂了。 听他的声音事情应该是处理好了,她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办法才让李正消了火,但她就是莫名的相信他,同时也有些愧疚,又给他惹麻烦了,可是一想到这麻烦本来是可以避免的,如果他当时能和李正好好说一说,也许对方会碍着他的面子把徐飞放出来。 说来说去,是她做事太没分寸,是她的错,她不该推诿,改天可以出去了,就亲自向他道个歉吧。 她从椅子上下来,这才发现手都是软的,严殊过来扶着她,把她扶到自己的房间。 佣人放了热水,施甜却只想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严殊坐在床边,看着她萎靡的神情。 “还是不肯和妈妈说吗?你别忘了,妈妈理你的避风岗,不管发生了什么,妈妈都会在你身后的。” “妈。”她迟疑着,不知还要不要开口,可是严殊一眼就看出她有事需要帮忙。 接话道:“说吧,不管是什么事妈妈都能帮你,我可不想看着我的小公主每天这么烦恼。” 施甜这才想到可以求她妈把徐飞救出来,于是犹豫着把事情说了出来。 严殊听到徐飞的名字,表情就不太好看了,又听她说徐飞被关在警局,一张脸己经阴沉到了极点,可是看到施甜这么烦恼,她又不好置之不理,只好答应她会努力一下。 这件事倒也没太麻烦,她直接找人去和李老爷了通融,对方自然要卖她一个面子,没出两天,事情就解决了。‘ 徐飞出来的那天,严殊也去了。 徐飞只知道李正同意私了了,钱也没要,只让他们保证以后见了李正要避开走,少惹麻烦。 徐飞出来后才看到门口停了一辆车。 车里的女人长了一张和施甜有些肖似的脸,不过比施甜更加的漂亮,保养得当的脸上看不出年纪。 女人看到她,推开车门走下来。 “徐飞是吧?我是施甜的母亲。” 徐飞还有不太适应外面的阳光,抬起手遮住了头顶的太阳,几天没有收拾,下巴上的胡茬都出来了,人倒是英俊周正。 “阿姨,你好,小甜还好吗?”他不知道是严殊把他弄出来的,还以为是施甜让母亲过来接他的,还有些不好意思,“您不用接我,这离家也不远,我走回去就行了,别把您的车弄脏了。” “徐飞,我听小甜讲过你的事情,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徐飞的脸微微泛红,笑的有些憨直:“小甜是这么说的?没有,我也没她说的那么好。我就是个普通人。” “所以,有些话我就直说了。” 徐飞见她唇角的笑收敛了,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阿姨,你想说什么?” “这次是我把你弄出来的,小甜为了把你弄出来,差一点就出了事,要不是我应下来,不知道她还要犯多少次蠢,你知道,小甜就是这么个孩子,人不太聪明,傻里傻气的,谁对她一点好她就付出十分的真心,正是因为这点,我才要帮她筛选朋友,你们两个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只是一时新鲜才觉得你有趣,可是你想想,你遇到她之后给她添了多少麻烦?她是有未婚夫的人了,你让她未婚夫怎么想?” 徐飞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质问,而对方,还是施甜的母亲。 他的手垂下,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徐飞,你如果把小甜当做朋友,以后就不要再联系她了。”她转身,拿出一个袋子,“这是我的一点见面礼,我听小甜说你们想做生意,拿这钱当本钱做一点正经的事吧。” “我不能要。” 严殊把钱往他脚边一丢:“这个社会最要不得的就是清高,就当是我的谢礼,谢谢你上次收留小甜。”严殊拉开车门,不等他反应,车子便开走了。 这时,小刘子和狗子从远处跑过来:“徐哥!你真的出来了?!当时接到电话我还以为他们在诓我呢!你怎么样?他们没虐待你吧?走,我请你们吃肉!咱们今天必顺不醉不归!” “好好的包怎么往地上扔啊,真是……我去,钱?!这,这得有一百万了吧?!”狗子看到地上的包包,随手捡起来,却看到里面装满了钱,厚厚的几大叠,怎么说也得有一百万了。 徐飞没答话,抬手把钱拿过来,绑好:“你们去查一下那辆车,能不能查出地址?” 小刘子反应最快,一 冷傲影帝的秘密:小妻难追要给力 第四百一十六章 他的温柔只属于别人 她的声音很小,没想到傅井博也听到了,低头扫了她一眼。 施甜被几个年龄相近的女生拉到了沙发上,大家七嘴八舌的想从她嘴里扒出她和傅井博的恋爱史。 施甜有些受宠若惊,根本不知道他有这么多的表妹,而且各个都这么漂亮机灵,相较之下,她就显得呆头呆脑。 “嫂子,你是怎么把我哥那颗钻石给挖下来的?你知不知道,从小我哥就是这一片的男神,周围的女孩都喜欢他,争着抢着要和他玩,我们几个妹妹可沾了不少的花,没少收到他那些追求者的礼物,我还想说以我哥这受欢迎的程度,这辈子恐怕都要流连花丛了,没想到这和早就被嫂子你给收了!你快说说,你是怎么把他拿下的?” “对啊,我哥那种人,鼻孔都朝到天上去了,校花追他他不动心,明星也看不上眼,我那女同学漂亮的像个仙女他看都不看一眼,我还以为他要娶个天使呢……那个,嫂子,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 施甜也没往心里去,别说别人了,就是那个姚楠都比她漂亮有气质,她不禁偷偷抬头,傅井博就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单人沙发上,一张脸在柔和的灯光下散发着迷人的魅力,他正在和长辈们说话,根本没留意这边的状况。 她收回眼,摇了摇头:“没事的,我本来就是个普通人。” “嫂子,你别理她,也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她小时候还暗恋过表哥呢。” “你敢说你没有?!” “我才没有,表哥不是我的菜,我的理想型啊,是另一种。” “屁啦,你倒是说说是哪种,我看你就是在转移话题,你还能找到比表哥还帅的男人?” “怎么没有?你等着!”女人说着,掏出手机,翻出一张存了很久的照片,举到众人面前:“呐,不给你们开开眼,你们就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几个女生凑过来,施甜也随意的看了眼。 “南黎川?”施甜惊讶的脱口。 那张照片是在一个游轮上偷后的,男人站在甲板上,一身白色的晚礼服色勒着他修长而挺拔的身体,半长的头发拢在脑后,扎成一个小辫子,夕阳照在他的侧脸上,将他坚毅而英俊的脸描绘的如画如梦。 “嫂子,你说什么?你认识他?” 施甜摆摆手,正要否认,又突然不太确定了:“手机可以借我看一下吗?” 女人把手机递过去,施甜把手机拿到面前仔细的看了看,心里有些狐疑。 这男人的侧脸真的很像南黎川,可是气质又不太像,而且,南黎川的个子好像比他要高一些,头发也没有他这么长…… 施甜也有些恍惚了,一时间拿不定住意。 “嫂子?你倒底认不认识啊?” 施甜抬起头,把手机递过去,摇头道;“我认错了,你在哪拍的这张照片?” “前几天我去法国玩,在船上拍到的,是不是很帅?” 几个女人也开始叽叽喳喳的参与进来,施甜插不上嘴,有些无聊,于是四处张望,突然,目光就和傅井博撞在一起。 隔着众人,他的目光看似随意,却深的像个无底洞,把施甜瞬间就钉在了原地。 下一秒,傅井博就将目光移开了,好像那一眼只是无意投来的。 施甜暗嘲自己的自作多情。 这时,一帮女人己经从上一个话题跳了出来,又把矛头一致的对准了施甜。 “嫂子,你可别想逃,我还没说你和我哥是怎么在一起的呢。” “对啊,说嘛说嘛,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我们还等着学习呢。” 施甜被她们哄的有些发窘,摆着手道:“我们,没什么特别的……” “肯定有的,不然我哥为什么铁了心的要娶你呢?嫂子一事有什么过人之处!” 施甜有些无力招架,不禁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傅井博,却见他的头偏向了一旁,目光温柔,正在和刚刚进来的辛小卉说话。 那种温柔,是从来没有给过她的。 她的心里有些难受,耳边是众人的起哄声,她捏了捏手指,低声道:“可能是他被我追的烦了,就,就顺水推舟了吧。” “嫂子你也太敷衍我们了,追我哥的人那么多,怎么不见他娶别人呢?“ “对啊,嫂子,你是不是不喜欢和我们聊天啊?” 施甜一脸困窘,正要摇头,突然听着耳边一声小心,众人都不由的抬起头,原来是辛小卉的盘子险些掉了,傅井博及时的起身在季一把手,那七八杯的饮料全都洒在了他洁整的衣服上。 “你看我,也太不小心了,你快去换一件吧。”辛小卉一脸歉意道。 傅井博也没有生气,顺从的点了点头,然后起身上了楼。 施甜征征的出神,胸口隐隐有些发闷,她能想象如果对方换成了她,他一定会吼她是个蠢女人。 他的温柔可以给很多人,就是从来不给她。 “嫂子?你倒是说啊。” 施甜回神,看着几个女人的眼睛都盯着她,等着她的答案,她咬了咬下唇,淡淡道:“也许是娶了我,他就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吧。抱歉,屋里有点闷,我想出去走走。”说完,不理会众人诧异的目光,起身走了出去。 走出房门,凛冽的寒风顿时如刀子一般刮来,她拢了外套,在小路上漫无目的走着。 她其实早就放弃了对傅井博的奢望,也没敢期待他会爱上她,她只是做不到对一切都无所谓,还是太年轻了吧,生活里只有爱情,他的一言一行都会被放大无数遍,分分秒秒影响着她的心情。 她在心里骂着自己没出息,不知不觉间,人就走出去了很远,然后施甜悲催的发现自己迷路了。 真是太丢人了,她无力抚额,千成不能让人知道,她偷偷转身,正准备溜走。 突然瞄见远处的树丛后好像有火光,那火光忽大忽小,被风吹的摇摇摆摆,在漆黑的夜色里格外的吓人。 施甜的头皮一乍,混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 谁会在家里烧东西?还是在这样的日子里,难不成,像小说里写的,是有哪个佣人对人不满,所以暗暗的弄什么邪魅的仪式? 她本应该走的,可最终还是抵不过好奇,悄悄的走了过去。 扒开树干上的枯枝,她偷偷往里望去,看到的情景让她又是狠狠一震。 蹲在那烧东西的不是别人,却是傅家的大少爷,傅少商。 他穿着刚刚见面时穿的那件外套,人半蹲在地上,手里拿了一截的木棍,在翻腾着面前一个小小的火堆,还不时的把手边的东西扔进去。 施甜听到他念念作声,仔细听去,好像听到什么:“回来了吗……” 再一看他的脸,火光下,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冰冷的让人心惊,深眸里跳跃着火苗,却像一个机器一样冷漠无情,动作也是一板一眼,从头到尾,都让人看不出他竟然是傅少商,好似一个被人操控的木偶一样。 她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害怕,本能告诉她要马上离开这里,她松开手,正要转身,却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人一瞬间向后仰去。 几近跌倒地时候,一双手臂接住了她,随即,那人捂住她的嘴,将她拖到了树干后面。 “谁在那?!” 施甜睁着惊恐的眼睛,听着傅少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沉重的像踩有她的胸口上,她的手心都溢出了汗,心跳快的不像话。 脚步声停在她们身后,半晌,又慢慢的走了回去。 这时,那人松开了手,扼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大步往前走去。 走出去一段距离,他才甩开她,冷着脸道:“你乱跑什么?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你把一家子人丢在里面自己出来吹冷风,你是不是脑子也被风吹坏了?!” 南黎川换了衣服回来却找不到施甜,问了人才知道她是出来透气了,一大家子的人都在大厅里,她一个主角却跑了出去,真是胡闹。 施甜却没心思理会这些,她看着身后隐隐的火光,还有些心有余悸:“傅大哥他……好像有点不对劲。” 傅井博却拉过她:“你还有心思管别人?我说的话你倒底听没听进去?” “啊?哦,听到了。”她垂下头,表示乖顺,心思还在傅少商的身上,然后头顶就被人弹了一下。 “还敢走神!” “干嘛打人啊……”她摸了摸有些疼的发顶,咬着唇不甘心的反驳,“你不是也跑出来了嘛……”真是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霸道! “还敢顶嘴?我为什么出来?还不是为了找你?你真是!” 施甜害怕的护住头,傅井博看着她那张懦弱的小脸又好气又好笑,一想起就是这么个东西把李正给打的不成人形,又隐隐有些得意,这丫头也就在她面前乖的像只小羊。 “走了。”他一挥手,率先抬起脚走了出去,走出几步,却发现施甜没跟上来,一回头,见她还看着傅少商的方向,傅井博直接大上走回来,扼着她的手腕,将她拉了回去。 第四百一十七章 你从来都没想过娶我吗? 两人回到大厅,大家正聊天明天的后天的婚礼上,见两人主角回来了,辛小卉笑着站起来:“来吧,还是你们两个讲吧,我一个外人该让贤了。” 傅井博松开施甜的手,径至走到一边坐了下来,施甜一个人空落落的站着,手心那一点男人残留的温仿佛是错觉。 辛小卉看到她,热情的走过来,把她拉到傅井博身边,暗暗给他使了个眼神,男人方才对着施甜道:“坐下。” 施甜这才坐了下来。 “小甜啊,你嫁到傅家就放心吧,傅家的家规一向很严的,别看傅家是个大家族,可是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的事是允许的,更别说井博这个孩子从小就让人省心,你算是享福了。” “叫三爷。”傅井博暗暗提示。 施甜叫了声三爷,对方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来,让佣人交给她:“这是我三爷的一点心意。” 施甜哪里敢收,就要推回去,傅井博把红包压在她的手心里,面上带着笑,声音却是低低的警告:“让你拿你就拿,别惹事。” 施甜从小就跟了母亲生活,家里也没什么亲人在,更是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她后知后觉的说了声谢谢,把红包收下了。 三爷开了头,大家也纷纷的给了礼物,连几个表妹都拿出了精心准备的礼物,很快,施甜的面前就被礼物堆满了。 施甜不住的点头感谢,被傅井博凉透的心又一点点的暖回来,她想,也许以后的日子也不会那么难过,大家看起来都很好相处的嘛。 大家聊着天,时间过去的也很快。 终于到了晚饭的时间,佣人过来提醒大家晚饭好了。 大家一起欠身,往餐厅走去。 施甜也站起来,却被傅井博拉坐下来。 “你有准备回礼吗?”他问。 施甜一个愣住:“回礼?我不知道……”后面的话在傅井博的目光中慢慢的吞下去。 她是真的不知道有这些礼术,也没有人教她这些。 傅井博看了她一会,倒也没说她什么,抬手叫来了管家,低声嘱咐了几句,对方点头:“二少爷,礼物我早就准备好了,等吃了饭,我就以二少奶奶的身份分发给大家。” 施甜垂着头,只觉得脸上如火一样烧。 “走吧,吃饭了。别让客人等太久。”傅井博站起身,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等着她一起。 她知道这是给大家看的。 两人一起来到餐厅,大家己经在长长的椅子上落了座,首位上,之前一直没有露面的傅老爷也现身上。 施甜一看到他,就不由的想起那晚的祠堂,两腿打颤。 偏偏,两人位置就被设置在傅老爷的左手边。 施甜感觉到傅老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即使什么也没说,她的腿也有些发软,她不禁一把拉住了傅井博的衣摆。 傅井博回过头,眼里明显闪过一丝疑问。 施甜只当没看见,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两人落了座,傅老爷才收回目光;“少商呢?” 管家忙道:“好像是出去了,我派人去叫一下?” “有什么事这么忙,家庭聚餐也敢缺席?你去找一下!” 管家抬脚走了出去。 施甜偷偷看向门口,想起刚刚看到傅少商的场面,不知道该担心哪一个。 “吃饭,别左顾右盼。”傅井博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 施甜急忙坐直了身子。 “老傅啊,你看看你多幸福,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优秀,老二又早早的成了家,接下来你要等的就是抱孙子了。” 傅老爷听到这脸上才有一点开心的样子,笑道:“这也要看他们争不争气了,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了。” “嫂子,你听着没,姨丈这是在催你呢,你和我哥可得加把劲,别让姨丈等的太久了。” “这事用不着催,年纪轻轻的,我们不说他们也忍不住,我就怕出来的太快,大家都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井博,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一片的打趣声中,施甜只能干巴巴的笑,手边的勺子都要被她捏弯了。 身畔,傅井博给自己倒了杯酒,两指间,那酒杯里火红的液体正微微的荡漾。 “这事急不来的,再说我们还年轻,要这么早的孩子也是拖累,你说是吧?”他把话题丢给了施甜。 “……恩,不急,不急。”施甜点头附喝。 “什么叫不急?孩子又不用你们带你们怕什么?只要生出来不就行了?小甜,不是我说你啊,女孩子不需要什么事业,你只要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就ok了,男人回到家能有个温暖的氛围,有妻有子,那就是幸福了,你可不能听井博的,听我说,赶紧要孩子。” 施甜面上笑着,心里却不是滋味,这是她能决定的吗?她又不是果树,还能自己稼接的。 “我听井博的。”她把话又踢还给了傅井博。 傅井博斜瞄着她,后者根本不看他,只顾鼓弄着碗里的小梨球,很无辜的样子,他随手将杯子放下,道:“大家先别操心我,我还是操心一下大哥的事吧,我这个弟弟抢了先,大哥的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想法。” 一提到傅少商,大家的表情都有些拘紧。 倒不是不敢说,而是不知该怎么说,因为事件的当事人之一,就在她们中间坐着。 辛小卉抬起头,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一切随缘,少商现在以事业为重,我也尊重他的决定。” 傅井博看着她,笑道:“你看我不也是事业家庭双丰收,这两者本来也没什么冲突。” 其它人借势也开始附和起来。 施甜抬头看傅井博,他却是看向辛小卉听,那目光深的让人心惊。 辛小卉只是摇头不语,平淡的目光却掩不住其中的难过。 “那个,我来敬大家一杯吧。”施甜突然站起来,转圈没找到杯了,一把将傅井博的杯子拿过来,不等男人来抢,便灌了大半杯,“谢谢大家今晚能过来,我本来不是这个家的人,但是因为井博将来要和大家成为一家人了,希望大家能够喜欢我,我也会尽力的做一个……合格的傅家儿媳,那,那大家一起喝吧。” 她这么一打岔,众人自然是把辛小卉的事抛在了脑后,只得纷纷举杯站起。 辛辣的液体流到喉咙,施甜呛的一咳,这时,酒杯被一只大手夺过去:“那我也借花献佛,先敬大家一杯。” 施甜偷偷坐下,突然开始打起嗝来,这是,辛小卉起身走到她身边,温柔的帮她拍着背。 “谢……嗝……谢” 辛小卉俯下身,低声道:“是我要谢谢你。” 施甜也不是故意要帮她的,只是她当时的眼神让她仿佛看到了自己。 这个小小的插曲很快就过去了。 大家继续着晚餐。 好一会,管家才和傅少商一起走回来。 众人看到傅少商,眼里都是掩饰不住的惊讶。 原本儒雅俊秀的男人,此时神情呆滞,衣服脏乱,被管家暗暗的领着往里面走,眼里全然没有神彩,倒像个提线木偶一样。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道椅子被碰倒的声音,辛小卉飞快的站起来,奔到了傅少商面前。 男人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前方,身上凉的像个冰块,但是前额的发却像是被火烧焦的,卷曲在额前。 辛小卉握住他的手,感觉手里像握了一个冰块,不由的担心起来:“少商?你怎么了?” 管家偷偷给傅老爷使了个神色,后者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一沉。 半晌,他道:“少商最近工作太忙了,先送他回去换件衣服再回来。” 辛小卉急忙扶着男人上了楼。 餐厅的气氛突然变的很诡异,谁也不敢出声。 施甜想,原来刚刚不是她的错觉,傅大哥果然很不正常。 可是好端端的人怎么突然就……还有他嘴里说的那个回来了是什么意思? 过了一会,傅少商重新回来了。 虽然人还是冷冰冰的,但是较之之前倒是好了一些,他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来,辛小卉忙前忙后的帮他拿碗倒水。 “啊,你看小卉多贤惠啊,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儿媳妇就好了。”见气氛太尴尬,有人试着缓和一下气氛。 辛小卉的脸微微有些发红,侧眸,看了傅少商一眼。 后者却只顾吃着碗里的东西,辛小卉的脸色微微一窒,片时,苦笑着收了回来。 “老傅啊,不如借着这个契机,把少商的婚事也订下来吧。” 话音未落,就得到众人的附和。 傅老爷多少也有这个意思,傅井博这个做弟弟的先结了婚,于情于理都有些不太好看,而且辛小卉这个儿媳妇是他一直很看好的,能力强,人也贤惠,即能主内又能主外,家世也般配,两人也相处了这么久,理该把婚事提一提了。 他抬头看向自己的大儿子,道:“老三这话倒是提醒了我,你和小卉的婚事是不是也该定下来了?” 话毕,辛小卉不禁抬起头,连施甜都替她紧张起来。 傅少商:“……” 第四百一十八章 逼供 大家都在等着他回答,他却不为所动,目光望着面前的碗碟,没有要吃的意思,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辛小卉的表情,从紧张期待,到最后的伤感,及至最后的绝望。 她忽的转身,不看众人,只留下一句:“对不起,我想起东西落在楼上了,我去取一下。”然后便落荒而逃。 啪!傅老爷筷子重重的砸在桌上,也是一脸的阴沉。 众人更是不敢出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今晚是怎么了,一个个都不正常。 傅井博抿着唇,深深的看了傅少商一眼,轻哼了声,拉了椅子坐下来,径至的吃起饭来。 施甜看看傅少商,又看看一脸尴尬的众人,终还是不放心,转身向着辛小卉的方向跑去。 辛小卉跑到二楼卧室,就要关上门,施甜一时着急,来不及多想便伸手挡住房门。 “啊~”一声惨叫,吓的辛小卉急忙收回手,然后将她拉进卧室。 施甜疼的直吸冷气,被辛小卉按到床上,后者去找药箱去了,不多时,提着药箱跑回来。 “让我看看。”辛小卉道,把她的手拿到面前。 拇指和食指都肿,看起来伤的很厉害,施甜是最怕痛的人,打针都要有人在一边蒙住她的眼睛,根本不敢看,眼角挂着泪,可怜兮兮的看向辛小卉:“会掉吗?” 她小时候砸坏过指甲,那是她一辈子都不敢回想的经历。 辛小卉被她的反应逗笑了,一边拿出药膏,口气温和道;“真像个孩子一样,等我涂了药,两天三就会消了,你也是的,知道会夹到还要伸进来。会有点疼,忍着点。” 施甜嘶了一声,全程不敢看自己的手指,等她弄好,她把被包成蝉蛹的手指举起来,又偷偷伸到身后。 辛小卉埋着头收拾着药箱。 施甜也不太会安慰人,但还是犹豫着道:“辛姐,你别伤心了,傅大哥不是那个意思。” “什么意思?”辛小卉说完,自嘲的笑了一下,把箱盖扣好,表情认真的看向施甜,“他的心我懂,他是犹豫了,他不想娶我。” “没有,不会的,傅大哥怎么会不想娶你呢?你这么好,换作我,我也要娶你做妻子!” 辛小卉笑的有些凄然,抬手抚摸着她的发顶:“你不要安慰我了,我什么都清楚的。”她把手拿开,又起身走到桌前,为自己倒了杯酒,轻啜了一口,目光看向窗外的满天星光,“今晚他是去花园了吧。” 这话里肯定的口气让施甜一时间连编谎的勇气都没有了。 “……我,我不知……” “我知道你看到了,你可能没注意,你身上有烧火的味道。” 施甜一愣,鬼使神差抬起胳膊,想嗅一下,余光却看到辛小卉了然的目光,才知道她是在诓她的。 辛小卉仰头又灌了一口酒,立艰呛的咳起来,她抬手婉拒了施甜上前帮忙的举动,待咳声停了,她轻声道:“如果时间能倒回,我宁愿希望自己回到那一天之前,我不会去问井博那个女人是谁,那样是不是就会快乐一些?” 施甜的心也跟着揪起来,她知道辛小卉很爱傅少商,就好像她很爱傅井博,所以她才更加理解她的感受,明白这份求而不得的爱有多痛苦。 “原来……你都知道了。” 辛小卉把杯子放下,双手撑在桌子上,仰头笑了两声,眼神里一抹难掩的痛苦;“我早该发现那一晚开始他就开始不正常了,他从前在工作里从来没有出过错,前几天他还把一笔合同的数额写错了,导致傅氏直接损失了几千万,你没发现叔叔今晚的心情很不好吗?” “哦,是有点。”平时傅老他对傅少商不说是宠爱,也是信任有加的,可是今晚他的神色,好像在看一个废物。 “可能叔叔也看得他的异样了,前几天他们父子俩谈了一次,我也不知道谈了什么,然后这几天每天晚上,他都会一个人偷偷跑到花园里,有一次一个佣人看到了他在烧东西,我这才知道他一直在和那个女人联系。” “联系?她不是己经死了吗?”话毕,她才知道说错了话,这不是说明她当时就在偷听吗?但是想收回己经来不及了。 幸而辛小卉并没有在意,她点头,又摇头:“只是法律意义上的死亡,谁也没有找到她的尸体,”她长叹一声,苦笑道,“他怕是走投无路了,竟然想着要用这种法子把她找回来。” 竟然是这样。 施甜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 傅少商这样算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那你还要继续等他吗?”半晌,施甜这样问道。 辛小卉垂下头,似乎在很认真的思考着这个问题,片时,她抬起头,眼里一片坚定:“我等。” 施甜不知是该替她开心还是担心,她追傅井博的时间绝对比她和傅少商的时间要长,可是她依旧什么也得不到,可是辛小卉毕竟不是她,她那么,又长的这么漂亮,说不定真的能打动傅大哥的心。 “行了,你也别为我担心了,你和井博就要结婚了,有没有想过以后的事?” “什么事?”她有些茫然。 辛小卉摇头失笑:“你是打算在家里相夫教子,还是出去做一番自己的事业?这些你都要考虑好,结了婚,很多事情就不依你了。” 她还真的没想过这些,一直以为她都是随遇而安的性格。 辛小卉的话点醒了她,直到下了楼,她还在想着她说的话。 回到餐桌,气氛似乎比她走之前好了一些,但是大家也不太敢问辛小卉的事情了。 傅井博己经吃饱了,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陪着大家聊天。 施甜偷偷看了他一眼,傅井博有所察觉,侧头看她:“怎么了?” “啊,没事。” 傅井博拧了下眉,他没追问。 终于,晚餐结束了。 她感觉终于解放了,可随即就听着大家招呼着要往楼上的娱乐室去,看样子是还是节目。 她偷偷拉住傅井博,低声问道:“己经十点了,他们不回家休息吗?” 傅井博似乎没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语气里一丝的惊讶:“这两天他们都会住在这里。傅家所有的大事,各旁枝的亲属都会聚在一起,少则两三天,多则十几天,你今晚也不要回去了,明一早,大家有个巡山祭司祖的活动。” “……”该不会这几天她都要住在这吧,每天陪着他们玩? 可是她有门禁的,平时也是十点多就睡了,此时她己经困的眼皮都睁不开了。 “我也要去吗?”她试探着问道。 “你是今天的主角,你觉得呢?”说完,他便抬脚,跟着众人往楼上走去,施甜无法,也只得跟过去。 她早就听说傅家的楼顶有一个超大的多功能的娱乐厅,里面包括酒吧,舞厅,影厅,甚至还有泳池,可这还是她第一次过来。 门一开,她就惊呆了。 她从小也是被严殊富养大的,什么场面没见过,可是在家里开这么大的一个多功有厅,她还是第一次见。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超大的客厅,客厅的东南西北有四个门,分别通往不同的厅室。 大家己经分开往不同的门走去,施甜在原地迟疑,不知该去哪个,其实她现在最想去的就是影厅,放一个舒缓的电影,然后呼呼大睡。 “嫂子,你怎么还站着?走啊,我们去跳舞!”一个女人跑过来,拉住她的手把她往舞厅里扯,施甜一边求饶一边说她不会跳,还是被对方拉了进去。 门一开,激烈的音乐声震动着耳膜,里面的灯光全换成了五颜六色的霓光灯,随着音乐巨烈的摇晃着,晃得她头晕。 她是喜欢玩,可是从来不喜欢这种很闹腾的环境,当下就求饶道;“我真的不会跳舞。” “什么叫不会跳?学一学不就会了?来嘛!” 对方还是硬把她拉到了舞池里,她发现来这里玩的都是年轻一辈的,大家似乎很热衷于这个氛围,随着音乐声尽情的扭动着身体。 施甜立在原地,很是尴尬,总有种东施效颦的感觉,怎么动都别扭,她想逃,对方却不让她走,几个人甚至把她围在中间。 “嫂子你太紧张了,来,喝酒!”不知是谁递了她瓶啤酒,推着她的手让她喝下去,她被灌了大半瓶,人就有些昏昏然,又被人塞了半瓶红酒,她己经没力气推拒,咕咚咚的不知喝了多少。 周围的环境开始变了,所有的东西都在摇晃,她嘻嘻的笑了一声,打了个酒嗝:“真,真好渴。你们怎么都在转啊……” 众人见状,贼笑着把她扶到吧台边的椅子上,有人把音乐声调小。 都是大半的大孩子,在长辈面前还有点拘束,私下里一个比一个无法无天。 “嫂子,你和我哥倒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是你追的他,还是他追的你?” 施甜的头往一边倒,很想睡,声音迷糊:“我……追的他……追,好久呢……” 大家一阵尖叫。 “我来我来,嫂子,你有没有和我哥,那个啊?”一个男生不怀好意的问道。 “……恩?”施甜显然没听懂,一双大大的眼睛里布着水雾。 “就是那个啊……” “我来,就是你们睡在一起了没有?” 话毕,众人都有一阵偷笑,然后就认真的等着她的回答。 施甜眨眨眼,眼前五颜六色,就是看不清是什么:“……睡……哼,我不说……” 大家一片哀嚎:“说嘛,说嘛!” 施甜却不肯出声了。 大家无法,只好换了个话题:“那好,我来问,嫂子,你觉得我哥这个人好不好啊?” 众人都在窒气凝神等着她的答案,却没察觉房门被人推开,一个身影走进舞厅。 第四百一十九章 那年只是一个误会 音乐声太大,施甜根本没听清他们在问什么,一张娇憨的小脸抬起来,露出茫然的神色,黑黑的眼珠覆着一层水气,亮闪闪的,衬着一张小脸白里透红。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空气里流动着一股异样的气氛。 “嫂子长的,也挺好看的。”半晌,傅井博的一个远方表弟抓抓头说道。 “你想什么呢?这是你嫂子!” 男孩抓抓头,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感觉这女人好像也挺可爱的,也不像她们私底上说的那么普通吗,虽然说还是有点配不上他哥,但也是个挺讨人喜欢原小女孩,年纪看起来也不大…… “嫂子,我们是问,你觉得我哥怎么样?” “对啊,即然是你追的她,说说他哪点打动你了?” “你们问的也太清汤挂水了,别浪费时间,等我哥来了就没机会了,去去去,我来。嫂子,我哥的吻技是不是很好啊?” 都是年轻人,刚从学校出来有的还没工作,身边也没同龄人结婚,大家憋着一股劲都感觉新奇,可不全都使到施甜的身上,更何况傅井博虽然也算亲切,可那是高岭之花,大家亲是亲,可过份的话题从来不敢说,这么难得的机会大家可不想放过。 只听他公开的女友就那么一个,叫什么姚楠,这女人能把那女人给打败,一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大家蠢蠢欲动,恨不得把傅井博的底裤都扒下来。 施甜被她们弄的头晕,撑直了身子想站起来,隐约中还是觉得傅井博身边最安全,可下一秒,就被人重新按下去。 “嫂子,你今天不把我们打发好了,可别想离开这里哦。”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混乱中,她又被灌了几杯,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趴在桌上昏昏欲睡,她一喝醉就想睡,乖的不得了,简直来者不拒。 有人凑过去:“嫂子?” “……恩。” “你追了我哥多久啊?” “……六,嗝,六年。” 大家一阵窃笑,又是人凑过来:“嫂子,你和我哥,是谁先告的白?” 施甜一双眼半睁半闭,也不知听清楚没有,没有多大的反应,待对方问了第二遍,才给出一点细声:“……没,没有告白。” 没有告白?难道是水道渠成?情到深处直接在一起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没想到我哥还挺猛的,就这么把嫂子弄到手了。” “你懂什么?这叫习惯了,你想想,追了六年唉,换作有人追我这么久,我也感动啊。” “我来我来,嫂子,你觉得我哥的吻技怎么样啊?” 大家难掩看八卦的表情,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情。 “这么好奇,不如亲自来试试?”猛的,身后一道低哑的声线响起。 大家愣了两秒,才纷纷呈鸟兽状散开。 “嘿,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不是和四姑他们去玩台球了吗?” 傅井博淡淡的扫了眼众人,最后把目光落在施甜的身上,声音也听不出喜怒:“是我防碍了你们胡闹是吧,不然我现在就离开让你们继续?” 大家讪笑,虽然傅井博不如傅少商那么严肃,可只要一板起脸还是很吓人的。 “哥,我们没有恶意,就是想和嫂子增进一下感情。” 傅井博哼了声,这帮小仔子们心里在想什么他会不知道?不就是杨后天的婚礼上借机来糗他,这帮孩子的花样特别多,呈出不穷,他可没时间和他们胡闹。 走过去,在施甜发烫的小脸上拍拍:“醒醒。” 这不算温柔的动作让众人心里打起了嘀咕,他们里面可是有见过傅井博和姚楠在一起的样子,那绝对是温柔体贴,反观下来,就显得他对施甜格外的心不在焉。 有人壮着胆子:“哥,难得今天大家都这么高兴,你就陪我们玩一会吧。” 大家也跟着附和起来。 傅井博见施甜也醉的不轻,想了想时间还早,终于妥协了:“别闹的太过,我明天还有事。” 大家忙点头,几个一起把傅井博按到施甜旁边的椅子上,心怀不轨的给他倒了杯酒。 傅井博摇晃着手里的酒杯,狭长的眼眸里划过一抹笑:“想把我也灌醉来丰富你们后天的素材?” “我们哪敢啊。这不是开心吗。”大家纷纷求饶。 傅井博还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不过看气氛这么好,倒也没推辞,仰头把一杯酒干了,众人一脸期待的神色。 傅井博却面不改色,一点异样也没有。 傅进博笑着把杯子放到桌子,单手撑住下巴,似笑非笑:“就你们这点东西,早就是我玩剩下的了,下面还有什么?深水炸弹?四色骰子?连坐?” 他每说一样,大家的脸色就逐渐变得丧气起来。 “哥,你不要这样嘛,也太扫兴了,我们当然没你懂的花样多了,不过有一点你可能比不过我们。”女孩眨眨眼,看向一边醉的不轻的施甜,“你敢不敢和我们赌一把?” 傅井博无所谓的轻笑一声:“赌什么?” 大家来了兴致,几个小脑袋凑在一起商量起来,这时,施甜的头往后移了一下,险些就要掉下吧台,男人不着痕迹的出手,将她的小脸重新移到桌面上,撤回手时,掌心还是热的,傅井博皱着眉,瞪了她一眼,后者混然不知,眸子半睁,一脸任君处置的可怜样。 大家商量好了。 “就赌默契问答,看看你和嫂子的默契好不好,输了你就要喝酒!” 傅井博挑了下眉,在心里估量着这个游戏的危险性,最后还是因为对自己的酒量很有信心才点了点头:“时间不多了,就给你们五道题的机会,输了的话,后天就给我乖乖的,不许惹事。” “成交!”众人蠢蠢欲动,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大家恐怕会浪费掉。 “我先来。”男生一步窜到面前,“那个,第一个问题,嫂子最喜欢看的电影类型!” 话毕,一声嘘声,拜托,就五次机会,谁要听这种无聊的事情啊。 傅井博脸上一抹轻松,这女人又怂又笨,恐怖片不敢看,科幻片也看不懂,还能喜欢什么,张口道:“爱情吧。” 女人们赶紧凑到施甜面前,把她摇醒,连声问出问题。 傅井博根本没打算听,只等着看答案出来那帮小子们的表情。 施甜被人弄起来,不禁有些娇嗔,眸子茫然打量了一下四周,才迷糊的给出了一个答案。 大家顿时一阵尖叫,然后就纷纷拿起酒瓶给傅井博倒酒。 傅井博被一圈人挡在外面,要本不知道施甜说了什么,自然不肯喝。 “嫂子说了,她喜欢看科幻片,奥特曼打小怪兽的那种,哥你输了!” 傅井博拧着眉,深深的怀疑这帮小兔崽子们在骗他,一定要自己确认一下,可是施甜己经换了个方向再次睡了过去。 杯子里被重新倒满,他最年轻的一个表递,去年才刚留学回来的一个男孩,把杯子递到他唇边,好像终于看到他吃憋的样子开心的连眼睛都笑没了。 傅井博看他一眼,把杯子里的酒一仰而尽。 “再来再来。” “哥,嫂子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 “为什么都是关于她的?倒底她是你哥还是我是你哥?” 一帮人嘻嘻哈哈:“哥你别急,后面就是你的了,快答快答啊!” “粉色?”女生不都喜欢这些东西? 一帮人又去骚扰施甜,结果就是傅井博又被灌了一杯,他拨开众人,把施甜的小脸抬起来:“你是装的还是真的?”不会是那帮人小东西做的套,一起来耍他的吧? “哥,愿赌服输,是你对嫂子了解的不够,你该反省。” “就是,嫂子都要嫁到傅家了,这些基础的入门问题哥你都不知道,你们这恋爱是怎么谈的啊?” 傅井博松开手:“行了,别太过份了。” 大家吐吐舌。 “第三个问题,我来我来,请问,嫂子这一辈子最难忘的事是什么?” 傅井博直接把手伸向酒瓶,众人赶紧把酒拿开。 “哥,你就试试嘛,你想想,嫂子和你有没有什么让人难忘的回忆啊?比如,你送过她什么礼物,或者她生病你做过什么让她感动的事?” “没有。” 众人:“……” “我认输。”傅井博直接抢过酒瓶,倒了一杯喝下去,也不理会众人诧异的目光。 好一会,才有人道:“就算你认输,我们也要听听标准答案。” “别浪费时间,下一个,问完都给我回去休息。”傅井博发话,可众人都有些不甘心,这么有意义的问题,浪费了多可惜。 有人悄悄凑过去,跑到施甜的耳边快速的问了出来,也没奢望她会答,却见她的眼皮动了动,忽然撑着身子坐起来:“……那年,胡同里,他……嗝,把人打跑掉,像个大英雄……”说完,人又倒下了。 众人挖出了大新闻,表情都不一样了,纷纷看向傅井博,一副准备吃瓜的样子。 傅井博微微一愣,近而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诡异起来,然后他把拳放到唇边,轻咳了一声:“行了,时间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吧。” “唉,唉?不对,还有两道题呢!唉哥?” 傅井博己经起身,将施甜拦腰抱了起来,后者一闻到熟悉的气息,就安心的往他怀里一钻,彻底睡了过去。 傅井博收回目光,说了句:“都回去休息”然后便大步的走掉了。 第四百二十章 傅少商出事了 身后一帮人哇哇大叫,傅井博丝毫不理会,抱着人走出了舞厅。 门外,收拾好了情绪的辛小卉刚刚过来,就看到傅井博抱着施甜从门里出来。 施甜显然喝怕大醉,一副人世不知的样子,小小的一团,缩在傅井博的怀里。 辛小卉看着她通红的脸不禁有些担心,上前道:“她怎么喝了这么多?明天不是还有很多事吗?你怎么也不劝劝她?” “嘴巴长在她身上,我有什么办法?”傅井博心里也存着一股子气,那帮崽子们胡闹也就算了,她还配合着他们闹,自己什么酒量不知道?只知道给人添乱,要不是他及时把她弄出来,谁知道她还要被那帮小东西挖出什么料出来,这么大的他,一点防备心也没有! 辛小卉知道这两人的关系一直很迷,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而且她始终感觉傅井博心里是有施甜的,只是他一直没有察觉罢了。 如今看两人的样子,倒是比之前和谐和了不少。 便道:“她今晚还回去吗?” 傅井博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岔开了话题:“他呢?” 虽然没有指明是谁,辛小卉还是马上明白过来。 她从房间下来,客厅里己经没了人,她是问过管家才知道大家转移了战场。 她过来,多少也是带着一点想见到他的期待,可是很明显,他不在这。 她摇头,声音里有一丝勉强:“可能是太累了,回去休息了吧。” 傅井博的眼神冷的像冰,一张脸高高的睨着她,有些悲悯,又有些气怨:“那你就去找啊。你难道不知道他在哪?” 辛小卉微微一颤,抬起头来,触到男人了然的目光,不由的又把头低下来。 “井博,我们的事……”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截口断下:“你以为我想管?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他一副深情不寿的模样,恶心的狠!”他说完便停下了,因为怀里的女人突然动了一下,手指不舒服的杵了一下他的胸口。 辛小卉微叹了口气,最近她好像很容易叹气,叹到她都有些厌恶起自己来:“你先送她回房间吧,我帮你向她家里说一声。” 傅井博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抬脚离开了。 两人走后,辛小卉便也从娱乐厅里走了出来,管家正拾梯而上,她走过去,问道:“看到大少爷了吗?” 管家的表情有些怪异,思量再三,才道:“夫人,您找少爷有什么事吗?要不要我去转达一声?” 辛小卉心里咯噔一声,己经猜到他在哪了。 她今晚穿了一件白色的小洋装,旗袍款式,领口有三个珍珠的纽扣,腰线收的很好,垂坠的料子打在膝盖之上,露出一截藕白的小腿,长及肩的黑发挽成了一个优雅的发髻在头后,露出一张娴静而雅致的脸庞,妆容更是精致,可这样用心的打扮,傅少商甚至没有看上一眼。 她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水晶吊灯,然后对着管家道:“就说天晚了,夜里凉,让他早一点回来吧。” “唉,好,我这就去转达,夫人您……也早点休息吧。” 见她点了头,管家才转身离开。 辛小卉迈着脚步踩在楼梯上,一阶一阶,高跟鞋与木质的地板相触,发出轻脆的声响,她慢慢的走着,走到二楼,来到一楼,越过大厅,终于走出了大门。 寒冽的冷风瞬间吹过来,像刀子一样片在她裸露的皮肤上,她却好似感觉不到一般,一步步的往前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一小簇的火光越入她的眼中,在这样的黑夜里,显出了几分的诡异。 …… 管家站在一边,有些无有为力的挫败感。 不管他说什么,傅少商都好似没听到,人半蹲在地上,不时的拿起盆里的东西投到火堆里。 火光映着他面无表情的脸,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正这时,他突然听到身后的树枝一阵晃动,一道雪白的身影从树后走出来。 管家一惊:“夫,夫人?” 辛小卉看着傅少商,道;“李叔,你先回去吧,老爷子如果问起来……就说少爷和我在一起。” “这,天这么冷,您还穿的这么少……” “回去吧。”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话里的意思己经很明显,管家迟疑的离开了。 管家离开之后,辛小卉走到男人面前。 对于她的到来,男人也是毫无不理会,若不是手上还有着动作,简直让人觉得他就是个木偶。 辛小卉把目光投向他面前的火堆,突然抬起手,从盆里抓起一把剪纸,扔到了火堆里。 暗黄的冥纸一落到火里就瞬间成了灰烬,火光耀了一下,又慢慢恢得了平静。 她静静的陪着他烧了一会,直到盆里的东西没有了。 男人的手抓了个空,迟钝的扭过头看了眼空荡荡的铁盆,然后才后知后觉,看向一边的辛小卉。 辛小卉:“天冷了,回去吧。” 男人的眼睛像是生了锈的机器,每一次转动都很困难,里面的神采也像被面前的火堆尽数烧尽了一样,只余下空荡荡的灰白。 她有些害怕,一直都只是从远去偷看过,却不知他的样子变得这么陌生。 “少商,我们回去吧。” 傅少商看了她一会,突然撑起身子站起来,辛小卉以为他要回去了,却见他踩着僵直的步子走到了树后,俯身拿了什么出来,竟然是一大包扎的整整齐齐的冥纸。 她不知道他还藏了多少在树后,他是打算烧上一整晚吗? 傅少商走回来,把袋子拆开,将盆子倒满,又蹲下来,机械的重复着之前的动作。 辛小卉看的心惊,一把抓住他的手,苦苦哀求:“少商,我们回去吧,求求你了,你不要吓我好吗?” 傅少商甩开她,力气极大,辛小卉摔出去好远,手心压到凌厉的石头瞬间疼的皱眉,她还是不管不顾的爬回来,扯住他的袖子:“……好,你想烧我陪你烧,我们烧完这袋就回去好吗?” 傅少商还是没有回应,辛小卉在他面前蹲下来,雪白的旗袍沾满了泥渍,裸露的小腿在寒风中冷的发疼,她咬住下唇,抓起一把冥纸,扔到火堆里。 那么一点火光根本温暖不了任何人,辛小卉拖着被冻到发麻的双腿,把最后一张冥纸扔进火堆。 傅少商终于没有再站起来,他看着慢慢熄灭的火堆,神情突然变得茫然。 辛小卉握住他的手,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傅少商竟然也没有抗拒,被她拉着往回走去。 两人回到大厅,佣人见到两人的样子也不敢说什么,急忙去拿毛毯披在辛小卉的身上。 辛小卉的声音有些发抖:“准备一些夜宵送到大少爷的房间,还有,再煮些姜汤。” 两人回到房间,辛小卉开里忙前忙后,帮他找出换洗的衣服,又去浴室放了水。 走出浴室,她看到傅少商还坐在椅子上,姿势都没有变过,毫无生气的样子。 她走过去,半蹲在他身前,抓起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哽咽着:“少商……你倒底是怎么了。” 她从来没有这样的慌乱过。 虽然到了第二天,他就还是那个潇洒气度的傅家大少爷,可是到了晚上,他的样子越来越不正常,而且一天比一天的严重,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帮他。 她曾经想过送他去医院看一看,可是傅家的大少爷去看精神科,这样的新闻万一被传出去对他的影响会极大,而且他也未必会同意,可是除此之外,她真的想不到任何的办法了。 正想着,傅少商忽然一把推开她,站起身,大步的走出了房间,辛小卉一愣,赶紧追了出去。 傅少商的脚步奇快,不一会就来到了三楼的书房,辛小卉只为及及扑到门上,门便被他从里面锁住了。 辛小卉试了几次,只能在外面敲门:“少商?少商?你把门打开好不好?你不要吓我!” 她的叫喊声惊动了佣人,辛小卉才想起管家手里应该有备用的钥匙,急忙让佣人去叫管家过来,不多时,管家便过来了,可是手里却什么也没有。 “夫人,钥匙前几天就被少爷给拿走了。” 辛小卉隐约感觉有些不对劲:“他这几天一直在书房吗?” “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吧。”管家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无奈的回道,索性也不再隐瞒她,“起初,我也以为少爷是在里面办公,可有一次,我听着里面声音不对,回报了老爷后,用备用钥匙把房门打开了,结果看到少爷站在窗前,窗子大开着,他手里拿着一张纸,右手拿了一个打火机,点燃后嘴里念念有声的,也不知在说什么。”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当时他怕傅少商出事,就想过去把他拉进来,傅少商突然一扭身,脸上的笑还未泄干净……那笑容,至今管家想起来都感觉后背一凉。 辛小卉听了他的话,更不敢等:“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倒是可以找人把门劈开,可是……今天来了多的亲属,又是二少爷的好日子……” 管家的犹豫她懂。 辛小卉迟疑着着看向面前的房门,半晌,对管家道:“你下去吧,我守着就行了。” 管家看着她憔悴的面庞,心里也是一阵的心疼,只好转身离开了。 辛小卉挨着门站着,里面什么声音也没有,就好像她的心,一片死灰。 第四百二十一章 大少爷出事了 另一边。 傅井博抱着施甜走下楼,途中,遇到了两个佣人,一个手里拿着老爷子常用的茶壶,看样子是要去服伺傅老爷子。 见到二人,佣人急忙停下脚步:“二少爷……夫人。” 傅井博只扫了两人一眼,点了下头便离开了。 两人中有一个追过来:“少爷,需要做一些醒酒汤送过去吗?” 傅井博停下脚,似笑非笑:“你要送哪去?” 佣人看着他微凉的眼神,有些被看穿的窘迫,结结巴巴:“是,是我多事了。” 傅井博轻哼了一声,抬脚大步的离开了。 这家里的佣人各个唯老爷子马首是瞻,像个移动的监控探头,他敢肯定,回头这佣人就得欢欢喜喜的跑去报信。 踢开房门,傅井博抱着施甜走进房间,却没有把她放在床上,而是一转,扔在了椅子上,索性沙发够大,足以装下娇小的女人,施甜在沙发上轻轻一滚,就找了个舒适的角落安静窝了进去。 傅井博直起身,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他这人虽然谈不上洁癖,但是用施甜的话来说就是很龟毛,自己不喜欢收拾房间,却受不了房间乱七八糟,就像他今晚也喝了不少的酒,可是就是受不了别人身上的酒气。 拧着眉把沾上了酒气的针织衫脱掉,又去解衬衫,解到一半,门外传来敲门声。 “二少爷,是我。”是管家的声音。 傅井博只好停下动作,走过去拉开房门。 门外果然是管家,手里拎了一个背包,看起来颇为了眼熟悉。 他先是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傅井博,目光在他解开了几个扣子的胸口打了两转,这才笑道:“少爷,您看看这是夫人的背包吗?” 傅井博也没太注意施甜,只觉得颜色有些熟悉,便点了头,伸手接过,正要关门,又听管家道,“少爷,夫人这样醉着,明天起来一下很不舒服,要不要煮些醒酒汤过来?” “谁说她今晚要住在这了?”他反问,表情终于有些不耐,“你一会就找人把她弄回去。” 管家继续笑道:“少爷,家里的几台车都派出去接人了,这个时间恐怕也打不到车了,再者,明天的事情那么多,夫人留在这里也好商量。” “需要和她商量什么?她只管嫁进来就行了。”他一时间心里烦燥,对着门外的人也没有什么好表情,“你回去告诉他,不用天天派人来监督我,我该做的都做了,不想做的,你们也逼不了我!” 管家哪料到自己的一句关心会让他发起脾气,只得把话题岔过去,安抚道:“少爷您误会了,不是老爷的意思,是佣人过来报告说夫人喝醉了,我就来看一看,那您们先休息吧,我不打扰了。” 回应他的是重得关上的房门。 管家在门外站了一会,也有些无奈。 傅井博对这门婚事的态度明明白白,可他一直觉得他对施甜这丫头还是有些在意的,否则以他的个性,就算外人再怎么施压,他也不会同意这门婚事,可是两人一会好一会坏的,弄得他也有些糊涂了。 管家摇头叹气,又想起傅少商的事来,一时间也是头疼不己,这傅家的两个少爷没一个让人省心啊。 正思想着,就见一个佣人慌慌张张的跑来,气喘吁吁的道:“李叔,你快上楼吧,楼上出事了。” 待管家和佣人跑上楼,门口己经围了一帮人,他走过去,扒开众人,看到书房的门己经开了,辛小卉站在门内,一脸焦急的看向窗口。 书房的窗户一向是密封的,当初设计的时候为了美观,在窗子上方装了一个装饰性的石雕,可此时,那窗子竟然被傅少商打开了,他人站在窗子边,寒风吹着他的衬衫猎猎作响,桌上的文件落了一地…… 佣人结结巴巴的向他讲述着过程:“夫人不放心,就,就让我们找来了工具想把门打开,门一开,里面,里面就是这个样子了……” 辛小卉一动了不敢动,生怕自己的举动会吓到里面的男人。 管家也没料到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现在的傅少商己经完全不正常了,他赶紧让佣人去通知老爷,自己则走过去,扶起辛小卉。 不多时,己经睡下的傅老爷被人簇拥着赶到了,一看到门内的情景,他的眸孔缩了一下,厉声道:“你给我过来!” 这一声,惊的在场的众人都是一激灵。 辛小卉的心又提起来,想过去劝他不要这么激动,又碍着身份不敢多话,只能提心吊担的看着窗边的男人。 “你们先下去做好保护措施。”管家驱散了大部分的佣人,只留下两个,然后才对傅老爷低声,“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叫什么叫!满屋子的客人你是想让大家看笑话吗?” “可是少爷的状况,好像不太好。” 傅老爷咬着牙,额上暴起青筋,他当然看得出来傅少商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可是今天来了那么多的人,明天还会有更多人过来,一定不能出任何的状况。 “先把他送回他的房间,找人看好,这两天他就不用去公司了。” 管家点头,伸手一挥,两个年轻力壮的佣人便走过去。 辛小卉看得心惊肉跳,也想过去,傅老爷叫住她:“小卉,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这两天就留在家里看着他。” 辛小卉点头,犹豫着道;“爸,少商的状况好像有些不对,会不会是这阵子的压力太大了,不如让他放一阵子假,我可以陪他出去散散心,这样兴许他就能好起来了。” 她满怀期翼,却听着傅老爷冷冰冰的声音回道:“他有什么压力?那是他该做的,这么大的傅家交给他,他开心还来不及,他如果这么脆弱,就不配做我傅家的人了!” 辛小卉一愣,只能把下面的话都咽下去。 这时,两个佣人终于抓住了傅少商,他挣扎的很厉害,两人艰难的把他推出了书房,辛小卉也要跟过去,突然,她看到窗边的阳台上落了几张纸,他犹豫了几秒,还是走过去,借着关窗的瞬间,将那几张纸迅速的收进了口袋,然后才追着傅少商而去。 傅少商被架回到他的房间里,两个佣人把他按到床上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傅老爷看了眼还在挣扎,眼睛发红的大儿子,干脆的命令道;“把绳子拿来!” 辛小卉一听就知道他想做什么,慌忙跑过去,按住傅少商的一只胳膊,祈求道:“爸,不能这么做,少商只是一时的糊涂,你给我点时间,我留在这里守着他,一定不会让他跑出去的!” 傅老爷还是让人下去了,不多时,佣个拿着粗麻绳子回来了,辛小卉见那人抖着绳子就要捆住傅少商,不禁伸手推开他,人扑在傅少商的身上用全部的重量压住他,一边向着傅老爷摇头:“爸,你了解少商,他怎么能忍受自己像个病要一样被捆着?求求你了,让我留下来吧,我一定会看好他的。” 傅老爷的眼里终于有了一分软化,辛小卉乘胜追击:“爸,时间也不早了,明天还有很多事需要您处理,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呢,不会有事的。” 辛小卉做事一向有分寸,最重要的是,还有佣人在,的确是不能做的太过火。 半晌。 “好吧,不过你要看好他,如果让他跑出来,我就让人把他送到小楼里关起来。”说完,他便转身走了。 辛小卉松了口气,看到管家要走,便道:“李叔,麻烦你在外面把门反锁了。不管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开门!” 管家一惊,不由分说的拒绝;“这怎么行?” “还有别的办法吗?”辛小卉说完,眼里泄出一抹苦笑,看向身下不断挣扎的男人,“就这样吧,挺过了这两天,我会想办法劝说他去看医生的……” 管家张口欲言,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转身关上了房门。 咔,是房门上锁的声音。 辛小卉来不及松气,身子就被人重重的掀开了,她一路滚到地上,来不及起身,面前人影一闪,傅少商己经爬了起来冲到门前,用力扯动着把手,那动作,似乎要把房门扯下来一般。 辛小卉不顾身上的疼痛爬起来,从后面抱住他,无奈傅少商的力气太大,辛小卉有些脱力,还是无法捍动她,最后自己却被推倒在一边。 她一头撞在椅子上,把椅子都撞倒了,这声音终于惊动了傅少商,他茫然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回过头,看向坐在地上轻声呻呤的辛小卉,麻木的眸子突然一动,迈开大上走到她面前,有力的手臂瞬间将她圈到怀里,紧紧的搂住。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一连迭的对不起,让辛小卉有些莫名,又有些欢喜。 傅少商抱的十分的紧,紧到她几乎喘不过来气,可是她很开心,因为他还是在乎她的,她费力的抬起头,正想说她没事,傅少商一个用力,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她的脸,瞳孔里涌动着一股异样的热情,像海水般将她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