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模范床伴》 第一章 他说，做爱是掠夺、是佔有，所以他并不喜欢所谓的前戏或者是爱抚，每一次见面都是直奔主题，甚至带有点疼痛的感觉，说是做爱更像是一种发洩情绪，又像是一种告解。 所以每一次的见面他们的目的都只会是旅馆，像是既定的流程、标准的程序，而开了房间后他们会分别的去洗澡，等到两人都准备妥当了就会倒在床上，没有任何的亲吻、抚摸，唯一的接触就只有事前的扩张而已，但往往还没有做足准备他就会喊着让他直接进来，虽然不至于受伤，可是从他紧蹙的眉头就不难发现那并不是多么愉悦的一件事情，而对他来说做爱从来就不是享受。 因为每一下的进出都标准的就像是教科书一样，不能太深、不能太浅、不能狂乱的失去理智，所以也就不存在着情深意动时喊着对方的名字，可是那一天他们都失去了控制，再也没有不能深入里头的规矩，当那一下猛然的顶了进去时，他的双手攀住了他的背部，甚至在那宽广的背上抓出了几条指印，他不断的张开了嘴喘息着，然后喊了他的名字。 「亚伯…」他是这么叫的。 这不禁让亚伯有些恍惚，甚至回想起了他平时冰冷的模样，以及他们诡异至极的第一次性爱。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一间酒吧里头，吵杂的环境、来来往往狂欢的人群当中，却有个极其格格不入的人坐在了吧檯，说是来作乐的却更像是在哀悼着什么，一席的黑色高领毛衣和褐色的风衣外套，规矩的不像样，儘管是这么不解风情的样子，但是不得不说配上那张清冷的脸却是好看的不得了，也因此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所以前去搭訕的人也似乎不少，但截至目前为止似乎都没有人成功过，这也因此更加的吸引住了亚伯的目光。 有些赤裸的，亚伯毫不忌讳的盯着对方瞧，这时亚伯一脸愜意的坐在沙发上头，左右两边还有着男女紧贴在他的身上，还不时着用着某些部位挑逗的往他身上蹭了两下，这画面看起来是极其的荒唐，但此时的亚伯却像极了紧盯着猎物的猎豹，整个人的视线就黏在了对方身上，而就在亚伯想着要不要上前去搭訕时，那人似乎就因为他赤裸的视线而转了过来，就在他们眼神对上的瞬间，亚伯很清楚的看见了他的眉头皱了一下，像是思考也像是困扰，接着他便起了身朝着亚伯的方向走了过来。 在那瞬间坐在亚伯身旁的男男女女都像是一副看好戏的心态，紧盯着这人走来，似乎都在以为他会因为亚伯有些无礼的视线而对着他发怒，但谁都没有想到的是他的第一句话却极其的不合他那张冰冷的脸。 「你能跟我做爱吗？你看起来很能玩的样子。」 在那句话之后，坐在亚伯身边的男女又分别都投出了讽刺的神情，就算看起来清高又怎么样，还不是跟他们是同类的人，在这个酒吧里谁看不出来亚伯是来自上层的人士，他身上总是带着一股好闻的味道，不像他们这里即使有着空气净化，却还是能闻见一点混浊带着各种废料的气息，没有人不想跟亚伯攀上关係，不只是因为他够大方，而是够好运的话也许还能离开这充满污染的地面，上层的生活又有谁不想去体验呢？ 原来这看似清冷的男人也只是在等着这么一个跳板，甚至表现出来的比他们还更加的不修饰以及狂妄。 但面对于这样的视线，甚至是不怀好意的眼神，那人似乎都没有把这些给看进了眼里，只见那带着翠绿色的眼睛看向了亚伯，没有退却也没有其他的情绪，就只是等着对方的答案，但过了一会在亚伯都没有回答后，他也没有失望、没有羞愤，就只是垂下了睫毛眨了一下，然后用了平淡不过的语气说了一句。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然而就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间有一隻手却拉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整个人给拽了过来，在那距离只有一两步的空间中，他们的视线交错，而亚伯笑了一下，蓝色的眼睛看起来有些张扬。 「你不打算听听看我的答案吗？」 「我以为你的沉默是表示拒绝。」 「我只是在想，我们该去哪里过夜比较好。」亚伯压低着声音在对方耳边说着，他的笑容有些肆意的衬着他的金色的短发更显得狂妄。 「旁边不远的地方就有一间旅馆。」对方说得很清淡，就好像他约的并不是一夜情的地方，反而像是严肃正直的老师在给学生做解答似的，完完全全没有一丝的情趣可言，但这可浇不熄亚伯的热情，反而更让他好奇了起来，这样的人在被剥的赤裸之后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于是亚伯就跟着对方走出了酒吧，这样的感觉到是蛮新奇的，往常都是他带着别人出去，甚至也是他带着人去开房间，而像现在这样跟在别人身后倒还是第一次，在那个过程当中，对方显然都没有要与他交谈的意思，只有偶尔的回过头来确定他有跟上而已。 在过去亚伯也有过不少的一夜情经验，在当下看顺了眼就直接带去进行儿少不宜的活动也是有的，但是从来没有人像这样如此的冷漠，像极了领队的教师一般，这要是在别人眼里大概是无聊至极的，但在亚伯的眼里却只是想着要怎么样在对方的身上染上了自己的气息。 而当他们一路走到了旅馆里头之后，对方也不曾开口问着亚伯有关于他的称呼，虽然一夜情的对象不过问私事是很常有的，但是连名字都不问这倒是很少见的。 一直到他们两人站到了服务柜台的前方时，对方才终于记得转过头来开口问道。 「双人床一间，三个小时？」 「我们需要住宿一个晚上，亲爱的。」 「可是我并没有要过夜的打算。」 「可我怕你腰疼走不了。」亚伯边说边在对方的耳边吹了一口气，微微走向前将身躯整个紧贴在他的后背，隔着薄薄的衣服似乎还可以感受到两人的热度，然而对于亚伯调情似的举动，他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抬起了头对着柜檯的服务小姐说着。 「一个晚上双人床一间。」 「好的，一个晚上双人床一间，一共是三千晶圆。」 柜台小姐说完，边将桌上的萤幕给转了过来，并且正对着两人的方向，在那蓝色的屏幕上方显示着房间的价格以及使用的期限。 看了一眼上面的价钱，亚伯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捲起了袖子露出了手腕上的光脑后就准备要对着屏幕刷下去时，他却在半空中就被人给拦截了下来，他看着那有些修长的手指搭在了自己的手臂上，忍不住的就想像起当那双漂亮的手在自己身上捻动的样子，光是想像亚伯就觉得有些气血翻腾了。 「怎么了吗？」这时亚伯的声音略带沙哑的问着，那被带起来的情慾让他的声音充满了威胁性，到了这时就算对方想躲，亚伯也不会轻易的让他离开了。 「既然是我约你的，那么就应该由我来付钱才对。」 说完，他并不等亚伯做反应，就直接的拉开了袖口，把手上的光脑往屏幕上一刷，当扣款成功的提示音响起来的同时，屏幕上也跟着显现出他的名字。 莱斯特?奎因。 在这行字跳出来的时候，亚伯瞇着眼看了一下，对于莱斯特的异于常人的举动，也开始让亚伯对这个人產生了好奇，过去他的对象里面哪一个不是巴不得他付钱的，甚至能拿到一些小礼物的话会更好，但是今天他不但没有花到其他的费用，甚至连旅馆的钱都不是他付的，这忍不住让他觉得有些好笑。 对于亚伯一个人不知道在那边笑什么的情况，莱斯特并不想搭理他，他仍是一脸平淡又冰冷的样子接过了柜台小姐递过来的房卡，在透明的卡片放进了他手里时，瞬间亮起了蓝色的光晕，而同时墙面上也跟着浮现出蓝色的小点。 「卡片已经记录您房间的资料，您的房间号码是c27，请跟着光点移动到二楼，然后右转，您将会看见您的房间，请注意磁卡会在明天中午时自动失效，需要在期限内到柜台交还磁卡，如果需要续住的话请务必先到柜台办理手续才行，谢谢。」 这时柜台的小姐十分尽责的对着两人解说，在说完之后还朝着他们鞠了个躬，而从柜檯到之后的带路、进到房间都已经变成了全自动化的服务，这样的服务也是地上层旅馆多数的型态，毕竟减少人力成本才能提高利润，也因为地上层的居民大多信用都非常的低，所以在这里续住的话通常都必须要先付款才可以。 虽然这作法看起来有些不太礼貌，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地上层的平均所得也只有两万晶圆，三千晶圆的花费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太小的数字，所以一般来说在这个旅馆投宿的客群多数都是一些生活比较好的，或是来自其他层的客人，毕竟这个旅馆在这里至少还算是整洁乾净的。 就在亚伯跟莱斯特顺着指示走到了他们的房门口时，莱斯特便将手上的卡片对着感应器嗶了一下，同时门锁也响起了一声开锁的声音，接着莱斯特便转动了门把入内，而就在他们进去的瞬间房间里的灯也跟着亮了起来。 这时亚伯驾轻就熟的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拖鞋，然后很绅士的放了一双在莱斯特的脚边，而看着亚伯如此熟悉的样子，莱斯特这才开口的问着。 「你很常来吗？」 「这里很方便，离酒吧很近。」亚伯曖昧的说着，虽然他没有正面回答着莱斯特的问题，但是意思也差不多了，像亚伯这样长期在酒吧做乐的人，又怎么会对这里不熟呢。 所以接下来当亚伯迅速的将房间内的湿度、温度甚至是灯光的亮度调到宜人的范畴时，莱斯特就不再意外了，看起来这些事情他做了不少回，驾轻就熟的很。 而在做完这一切之后，亚伯还很体贴的将莱斯特身上的大衣给脱下掛好，接着环着对方的腰将自己的下身给紧紧的贴了上去，某种蓄势待发的触感抵在莱斯特身下时，他似乎有些不适应的拉出了一点距离，但很快的又被亚伯给拉了回来。 到了这个时候亚伯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了，这个看似大胆什么都不在乎的男人，实际上应该没有跟谁有过亲密的关係，对于这样的发现亚伯并不太意外，只是他有一点好奇，像莱斯特那样的人，看起来并不像是为了享受性爱而来的，也不像是对他怀有其他的目的，并且依照莱斯特刚才付款的态度来看，他并不觉得对方会是为了钱财或是前往更好的区域而这么做，显然他本身就拥有在更好区域生活的资本，更直白的来说亚伯觉得莱斯特并不像是在这地上层生活的人。 不过这些在这个时候倒是一点也不重要，就在亚伯准备想要下手的时候，他的耳边却传来了莱斯特的一句话。 「如果我们要开始了，请先让我洗个澡。」 那是平淡到没有包含情绪的一句话，就好像在问今天晚餐吃什么一样，实在是没有情调到了极点，一般人要是听到了这句话也许会生气，但是亚伯却觉得这人有点可爱的笑了出来。 在他那声低低的笑声下，莱斯特还用着不解的神情看着他，还完全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了多么没有情趣的话语，瞬间亚伯只觉得自己有点不行了，要不是常年来培养出来的素养，他可能早就抱着肚子笑了出来。 在那这一阵低笑过后，亚伯又恢復了那个放荡不羈的模样，他的手指轻挑的在莱斯特的腰间摸了两下说道。 「不一起洗吗？」 「不了，我没有与他人共浴的习惯。」说完莱斯特便向后拉出了一步距离，而这一次亚伯并没有制止他，只是任由那个背影走进了浴室里头，直到浴室的门关上之后，他才又笑了出来，这到底是多么可爱的一个人阿！ 虽然十分可惜的不能跟莱斯特一起沐浴，但莱斯特也没有让亚伯等上了太久，当莱斯特只穿着浴袍走出来时，在他的脖子上还有水珠滑落，脸颊因为热气蒸得有些发红，瞬间亚伯的下身便紧了一圈，看着眼前诱人的模样，虽然他很想就这么直接的来了，但是当他接受到莱斯特催促他前去沐浴的神情时，他也只能十分配合的去洗了一个他人生当中最快的澡。 所以当亚伯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莱斯特还一脸诧异的看着他，但这一次亚伯并不打算留给莱斯特反应的时间，他先是一把的将莱斯特给压在了床上，接着双手撑在了莱斯特的两侧，此时两人之间就只隔着一个手掌的距离，热气在他们之间流窜，还夹杂着沐浴乳以及两人的味道显得十分的曖昧。 然而莱斯特却像是有些不适应的别过了视线，但亚伯却趁机低头吻了下去，在他含住对方的唇瓣时，有一种柔嫩的触感传了过来，而带点生涩的味道更加刺激着亚伯的征服慾，然而不等亚伯加深着这个吻，莱斯特便有些僵硬的别开了脸，制止了这个亲吻。 「你不喜欢我吻你吗？」亚伯温柔的问道，虽然他一向对自己的吻技很有信心，但是他也很清楚有些人并不喜欢跟一夜情的对象接吻。 「没有…我们不能不做这些直接来吗？」莱斯特问的很认真，但这下却换亚伯有些不太明白了。 「你是指接吻吗？」 「不止，还有其他的肢体接触，我的意思是说你不能直接进来就好吗？」 「这样你可是会不舒服的。」 这下亚伯换有些诧异的说着，毕竟没有前戏来爱抚挑逗起身体的感官，那就不像是做爱了，就算是喜欢疼痛性爱的也会是用另一种方式来代替，而不是完全的没有，如果只是不想接吻的话亚伯还可以理解，只因为有些人还是喜欢把吻留给真正心仪的对象，但莱斯特的要求却是让亚伯產生了疑问，莱斯特到底是为了什么在做爱？完全不像是要享受的样子。 「没关係，我只想要你进来。」 看着莱斯特无比认真的眼神，亚伯有些无奈，他其实完全可以不理会莱斯特的要求，但是他很清楚他要是照着自己的喜好，那么他跟莱斯特也许就只有这么一次了。 当亚伯意识到自己竟然在乎只有一次的问题时，他不免也对自己產生了惊讶，看来自己对于莱斯特的好奇意外的高，为了将来还有可能在跟莱斯特在一起，亚伯只好决定耐住性子配合着对方。 「好吧，但是我还是得扩张，这是为了避免你受伤，你应该不希望你真的下不了床吧。」 「我知道了。」 莱斯特说完便毫无罣碍的敞开了他的浴袍，将修长的身型展露在亚伯的面前，在那瞬间亚伯似乎觉得自己真的有点亏了，但为了不给莱斯特有不好的印象，他的确没有做太多馀的事情，只是专心的扩张着自己身下的身体，而在此时那张好看的脸上皱了一下眉头时，像是有些不太舒服，又或者是在忍耐着什么。 但就在亚伯准备妥当抽出了手指顶在了入口处时，在那瞬间莱斯特又再度的撇开了视线，身体还有些微的颤抖着，虽然在这时候停下是几乎不可能的，但亚伯仍耐住了性子开口问着。 「需要我停下来吗？你正在发抖。」亚伯哑着声音说道，低沉带点沙哑的嗓音听起来格外的迷人，但这也代表着他此刻的状态十分的不妙，要是没有强大的意志力，恐怕亚伯早就长驱直入了。 「不！不需要。」像是要证明自己的决心似的，莱斯特再次对上了亚伯的眼睛，这时他的眼神十分的肯定，即便他的身体还在些微的颤抖，但那双眼里却没有一点的退却。 不过在那之后莱斯特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因为被进入的感觉跟手指实在是相差太多，滚烫的热度太过于真实，还带着某种胀痛的感觉，就像整个人被侵蚀然后掠夺殆尽一样，他只能不断的吐气配合着亚伯的动作，试图把那些奇怪的感觉从大脑里给拖走，但是当他越想这么做时，他的脑袋就越像是糨糊一样黏在了一起，而就在亚伯往前挺进了一些之后，那股陌生的刺激感让莱斯特感觉到很不好，于是他连忙的开口说着。 「别…别再进去了…我…不喜欢。」 「是我弄痛你了吗？」亚伯沙哑的说着，并且十分的克制着自己身下的动作，比起做爱他反而觉得他像是在进行什么忍耐训练一般，要不是莱斯特太让他好奇了，不然他大概不会忍到这个地步，但为了让两人的关係不要到这里就结束了，他也只好忍着。 「没有…但是…我不喜欢。」 于是在莱斯特说完之后，亚伯又稍微的退出了一点，留了一小截根部在外头，这时他大概可以抓住莱斯特的一点想法，那种太过于激烈的、失去理智到只剩下感官的性爱是不行的，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不过他总觉得莱斯特想要的是一种被剥夺，但大脑却还要保持一点清明的感觉。 虽然这样不论是亚伯或是莱斯特都无法感受到真正的愉悦，并不是说亚伯对自己太有自信，但是只要他认真的出手的话，的确是有那个资本好让对方的脑袋空白，但面对莱斯特他却不能这么做，而他身下的动作也几乎是规矩到可以当选模范生了。 虽然不能完全的尽兴，但是亚伯不可否认的，那温度以及细腻的触感，却也让他有些兴奋了，以至于到顶了之后他还有些恋恋不捨，而扫兴的是当莱斯特从馀韵里回神过来以后，他的表情瞬间变得冰冷，虽然他没有多说些什么，但亚伯却很有自觉得从他的身体里头退了出来。 不过就在亚伯刚退出来的当下，一股灼热的黏腻触感也随着亚伯的动作流了出来，在感觉到自己身下的异样之后，莱斯特立刻就皱起了下眉头，同时亚伯也意识到了，莱斯特并不喜欢这样。 虽然亚伯用的润滑液是特殊的材质的，会在彼此之间形成了一种防护层，不论是对于承受的那方或是进入的那方都有着保障，当然防护的效果还是略比用套来的差。 「你没有带套吗？」这时莱斯特似乎有些不悦的说着。 「我用的润滑液本身会形成防护层，所以就没用了，不用担心这东西很安全的。」 「我知道，奈米生态的类型，会自动在表层形成了隔绝，一段时间后会代谢出体内，我很清楚那是什么，我也相信你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我不喜欢这样，事后的清理会很麻烦。」莱斯特打断亚伯的说着，他其实并不是担心感染的问题，而是在那之后的清理不太方便。 「要是你嫌麻烦的话，我很乐意的帮你作清理。」亚伯笑着说道，如果只是为了这个理由的话，那么他完全很乐意的帮莱斯特做这件事情。 「不用了，我会自己清。」 但莱斯特却冷冷的回答，并且在他说完之后就立刻侧过了身子从亚伯的身下离开，一点也不眷恋的就往浴室的方向走去，好像他们刚才做的亲密举动都不存在似的，只有大腿上随着他移动而滑下的白浊表达了一点的存在感。 看着这样的背影，亚伯甚至又觉得有些气血翻涌，但是他很清楚接下来要是在多做些什么大概就会被对方给讨厌了，所以他也只是盯着那个背影露出一个感兴趣的笑容。 而在莱斯特把自己打理乾净穿好衣物出来的时候，亚伯还全裸着躺在了床上，他看了亚伯一眼，眼神里完全没有情事过后的羞涩或满足，反而像是跟人谈完公事准备离去的上班族似的，只见他拿起了掛在一旁的大衣后对着亚伯说着。 「这个房间你想用到早上就用到早上，但是我得先回去了，谢谢你今天答应了我的请求。」 「亚伯，我的名字叫亚伯，将来如果有需要的话，欢迎你来找我，当然如果莱斯特你想跟我交换通讯码的话也可以，这样约起来更方便。」亚伯笑得很开，像是饜足的猫咪似的，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强烈的男性氛围，性感的异常，然而在莱斯特的眼中亚伯却只是像个在争领地的大型猫科动物似的。 话虽如此，但莱斯特也注意到了，亚伯刻意不说出姓氏的细节，以及在刚才付款时就已经将自己名字给记下的举动，也许有些人会觉得那是一种浪漫，但是莱斯特却很清楚，那就是上层的人，在保护自己的资讯同时也观察着周遭的人，对此莱斯特并没有觉得高兴或是不高兴，他只觉得与亚伯的性爱让人很放松，不过他也没有跟别人有过，所以也无法比较到底是好或是不好，但起码整个过程当中他都没有感觉到不舒适的时候。 「不用了，我并没有跟别人维持关係的打算。」 对于莱斯特的直接拒绝，亚伯并未恼怒，就只是露出了一个笑容问着。 「那么你还会去那个酒吧吗？」 「如果我有需要的话，是的，我会去那边，那么祝你好梦，亚伯先生。」 莱斯特礼貌性的朝着亚伯点了点头后就转身离去，在这时的空气中还夹杂着两人欢爱过的气息，那就像小猫伸出抓子在亚伯的心口上抓了两下，让人有些搔痒。 而在那之后，当亚伯再次遇到莱斯特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后的事情了，听酒保说这段时间莱斯特也来过酒吧，也曾经跟别人一起出去过，但从来都没有跟重复的对象出去，而且他选的都是那种看起来很能玩的人，所以也没有人能弄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甚至有人约他第二次还会被他拒绝，然而亚伯的出现却打破了这场纪录，甚至在亚伯还没有来得及多说些什么的时候，只是在莱斯特来到这里时走到了他的身边，曖昧的搂着他的腰，屏退了其他人想要前来搭訕的人，然后这一次莱斯特就很乾脆的跟着亚伯走了。 这时后亚伯很清楚，前面的那些人大概没有人像他那样，遵从着莱斯特的指示当个标准的模范生，虽然这样的性爱不能完全尽兴，但亚伯却很高兴着他还有着第二次或是第三次的机会。 第二章 从那天之后莱斯特便固定跟亚伯保持了这样的关係，的确如亚伯的预料，那些人里面只有亚伯愿意配合他的要求，所以与其随便找人碰钉子，莱斯特觉得不如直接找亚伯来的省心，反正只是做爱，亚伯从来也不会太过深入他的生活。 于是他们就一直维持着像是床伴的关係，每次见面不外乎都是在上床，刚开始的时候，莱斯特大概一个多月就会去约亚伯一次，到了现在有时后一个礼拜就见上一次面了，不知不觉间这样的关係也维持了一年，这让亚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竟然还没有对这段关係感到腻味，反而是他越来越热衷于在挖掘对方的一些小习惯跟喜好。 而在这一年之中，他们的关係似乎还有着一些变化，偶尔累了的时候莱斯特也会留下来过夜，早上甚至还可以跟亚伯一起吃一顿早餐，拿铁不加糖、蛋要半熟的，次数多了亚伯也渐渐明白了莱斯特的爱好，而通过这些他也更加的确定莱斯特的工作薪水并不低，因为在地上层吃自然的食物其实是有些奢侈，毕竟这里的居民们多数吃的都是加工食品。 虽然味道很多样，也不难吃，而且大多是做成口粮或是半液态方便食用的样式，但是这些加工食品却已经没有食物原来的样子，不过这样的食品营养成分还是很高，而且还能快速吸收，食用上也很方便迅速，这对地上层没有什么时间的人来说，是省时、营养又便宜的食物，也因此在地上层大多是以这类型的食物为主，不过却还是有些零星的传统饮食店家开在比较热闹的区域，毕竟在一些商业中心，总还是会有一些生活比较好的或者来自上层或是地下层的人们。 到了这时亚伯对莱斯特的工作也有些瞭解，莱斯特从事的应该是有关能源动力开发之类的，这并不难看的出来，而莱斯特所拥有的技术应该是足以在地下层生活的，虽然地下层是在地底下建设起来的城镇，感觉空间比较狭小并且整个很沉闷，但其实整个城镇都佈满了立体投影，有着蓝色的天空以及四季与时间的变化，甚至还有人造的假日光，另外还有着专属于地下可以种植改良过的观景植物和食材，虽然说所有的一切都带了点人工的味道，但是总比地上层那种只有重度污染的泥地与天空要来的好多了。 随着科技的越来越发展，地面上的污染是更加的严重，虽然也发明了许多可以净化环境的仪器跟设施，但人类总是贪婪的，谁会想多花费这么庞大的费用就只为了让地上的环境变得更好？ 他们只是在这片土地快要死亡之前，替它净化了一部份让它苟延残喘的存活下去，所以地上的泥土总是带着各种混合物的味道，而能够在地上存活下来的生物大多都已经是经过基因变异的，那过去曾经美丽的蓝色行星再也没有人能看的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研发出来的各种浮空的动力系统，人造的基地带着最纯净的土地和动物漂浮在半空中，还遮挡了地上一大部份的天空，只留下了厚厚一层几乎看不见阳光的废气空气，还有混杂着各种污染物的雨水。 而上层就是这块土地上唯一乾净的存在，同时也住着这世界前百分之十富裕的人，其实想要进入上层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只要你有钱能负担的起上层的税收，那么就可以移居到上层，然而光是上层一年的税收也许就是地上层的人这一辈子也挣不起的费用，所以说是简单但其实也很困难。 不过在这一年当中，通过两人的相处亚伯很肯定的，莱斯特是一个能够独自撑起研究的重要人员，像这样的人在地下层也能过上不错的生活，但莱斯特明明就在地下层工作，但是他却住在了地上层。 而亚伯会发现的原因是因为刚下班时的莱斯特，他身上污染物会比地上层的人来得少很多，这表示着他是离开公司后才沾染上一些在身上，明明能够生活在更好的环境里，但莱斯特却选择了住在了地上层，这一点便是亚伯最不能理解的，一开始亚伯只以为莱斯特是为了避开工作与居住空间，所以才来地上层寻找对象，但是后来他才发现莱斯特就住在地上层，虽然他曾经问过这个问题，但莱斯特并未回答他，而亚伯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了，这也是这一年来他们所培养出来的默契。 虽然在这段时间里，亚伯大概已经摸清楚了莱斯特的个性，他们偶尔也会聊一些看法跟观点，但亚伯却很清楚，对莱斯特来说他依旧什么也不是，只可以说是比陌生人还好一点的关係而已，毕竟不论是他或者是莱斯特，都没有向对方透露出那些太关于自己的私事。 莱斯特是基于什么与人保持距离，亚伯并不清楚，但是亚伯确很明白自己在这个地上层是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而在他去接任应该有的责任之前，地上层是唯一可以让他毫无顾忌放开手脚荒唐的地方，虽然在认识了莱斯特之后，亚伯就很少跟其他的小情人联络了，毕竟他把大多时间都留给这个让他感到好奇的男人。 而在那一天开完了无聊至极的家族会议后，亚伯可以感觉到祖父对自己的一些不赞同，所以在事后他又被父亲抓去了小房间里训斥了一顿。 亚伯自认自己是个有能力的人，继承家业什么的他完全不担心，但是他也很清楚他一旦代表家族出来之后，他的一举一动就要暴露在媒体之下，并且为了保持良好优良的形象，台面上他还得表现出绅士般的优良家教，而他现在唯一能狂欢的时候也就是他代表家族出现在群眾以前，儘管如此他也只能在地上层这种地方狂欢，毕竟在上层做过什么，将来都很好被人给挖掘出来，但地上层不一样，充斥着犯罪、贫困，跟本没有人在乎这一些，而这也是亚伯来地上层的契机，也是他想表现出给那些人看的自己。 好不容易在听完那漫长的训话之后，亚伯手腕上的光脑便在这时发出了微微的闪灯，这表示着有重要的讯息传来，在亚伯的光脑里只有少数的几个通讯有被他设置成这样的提醒，除了家族的事务之外，就只有莱斯特被他设了这样的提醒，有鑑于家族会议才刚过不久，这时应该不会有人来找他，所以亚伯很肯定那大概是来自莱斯特的通讯。 果然当亚伯点开了光脑讯息时，莱斯特的对话头像就立刻跳了出来，但里面却只简短的写了一句。 quot;今晚有空吗？quot; 真是简洁的不能再简洁，十足的莱斯特风格，当莱斯特这么问的时候，通常只有一个目的，而亚伯对于这个目是十分的乐见。 quot;有，随时都有。quot; quot;那晚上七点在酒吧见。quot; quot;好，不见不散。quot; 写完这句话之后，亚伯不自觉的勾起了一个笑容，这让前来找他的堂弟露出了一脸噁心的模样。 「我的老天！亚伯，可以把你那个噁心的笑容收回去吗？」 「要是不喜欢，你可以滚开不看，威廉。」此刻亚伯的心情很好，所以也就不太把威廉的冒犯给看在了眼里，对于这个小自己两岁，但智商跟外貌都跟自己不太一样的堂弟，亚伯还是很友好的。 或许应该说很难得的在家族里面这两个人的关係算是不错的，甚至可能都还比亚伯那个有点柔弱的大哥还亲，而关于他的妹妹那就更不用说了，十足的小恶魔一枚，所以与他最亲的大概就是这个堂弟了。 但是威廉的父亲跟自己的父亲却是十分不待见彼此的身份，不过威廉的父亲并不傻，在他们这一代最有可能成为家族权利中心的，大概就是亚伯了，虽然威廉智商上并不笨，但是他的心思跟心计上却是差了一大截，要是把他放在了顶端的位子上，哪天被人卖了都还在帮别人数钞票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比起亚伯的父亲野心勃勃的要将儿子推往高处，他倒希望威廉能找个值得信赖的人跟着，这也就是为什么威廉的父亲跟亚伯的父亲明明是不掐死对方不甘心的关係，但对亚伯却是像是一般长辈那样的关心，甚至有时候比亚伯自己的父亲还更像父亲。 关于这点亚伯并不是很介意，反而他觉得威廉的父亲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因为他一定很清楚，亚伯的父亲肯定是用菁英教育的方式去教导亚伯，所以物质上什么也不缺的亚伯只缺的是一种关心，而这也是为什么威廉的父亲很自觉的补足了这个区块的原因，对此亚伯并不觉得讨厌，毕竟他也只是希望自己在情面上多照看威廉而已，就算威廉的父亲不这么做，亚伯也仍旧会照看他这个堂弟，谁叫他这个堂弟在这家族里有点傻呢。 「你以为我想来阿！你最好自己照个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就算不想看也显眼的很，不过看你笑成那样，是你的小情人又约你了吗？」 「怎么，你有事？」 亚伯挑了挑眉头说着，关于莱斯特的事情他并没有隐瞒威廉，反正他在地上层玩的那些事蹟他的父亲和祖父也都知情。 况且地上层对亚伯的父亲和祖父来说，那种不入流的地方也没什么好在意，在亚伯还没正式代表家族里出现在公眾以前，他们对亚伯在底下的事情也不想管太多，只要不要闹出什么事情来就好，但就算闹出了什么，地上层的事情也都好解决，少了谁或是怎么样的，一下子就被掩埋过去了，毕竟在那种高度污染和治安不好的环境下，常常有人失踪也不奇怪。 「没什么，我妈本来喊你来家里头吃顿饭，但看你这个样子大概是去不了。」 当提到威廉的母亲时，亚伯才罕见的露出了真诚的笑容，相较于威廉父亲的心思，威廉的母亲就是一个很没有心计的人，她是真心真意的对亚伯好，而这大概是源于她只是个在上层平凡工作的人士，所以她少了那种大家族斗争的气息，她是因为工作上的专业所以才来到上层工作，居住的是公司提供的员工宿舍，而这种由公司担保进入上层的人员就不需要缴纳高额的税金，是由他们公司所支付的保证金来确保他们为优良公民的身份，以保障他们不会对上层造成任何危害。 但除此之外他们薪水的一半都还是要纳入国库，虽说如此但剩下的薪水甚至比地下的城市还高上许多，以这样的薪水来说在上层来说是几乎买不起东西的，但只要不乱花都存起来的话，将来可以回到地下层过上不错的日子，至少可以不用待在地上层那种高度污染的环境。 而威廉的母亲就是这么打算的，但最后却像是连续剧一样，跟他父亲谈了场恋爱，一瞬间麻雀变凤凰，当然其中的阻碍也不少，并且也影响了威廉父亲的将来，在当时威廉父亲是最有可能继承家族的人，最后却因为爱上了一个平凡的女性丧失了继承权，而这才造就现在由他们这一代寻找继任的情况。 至于威廉的那种单纯大概也是随了他母亲，虽然在大家族里威廉的个性并不好生存，但是亚伯他并不讨厌这样的人。 「那帮我跟安阿姨说声抱歉了。」 「我知道了。」威廉一脸笑着说道，接着挥了挥手像是驱赶着亚伯快走的模样，而那其中的含意亚伯很是明白，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威廉才能够调侃到自己，但亚伯现在心情很好，他并不想搭理对方，只是逕自的搭上大眾运输工具来到了交界口，然后才搭上了通往地上层的悬浮车。 其实以亚伯的家族来说，他是有私家司机的，再不然他也有自己的悬浮车，但是为了低调他一直都是搭层大眾的交通工具来到地上层，当悬浮车来到地上层的时候，外面的空气便是一片混浊，亚伯按了按手腕上的光脑，连动了在他胸口的一个小巧银色墬子，在墬子的中心处隐约有着蓝色的光芒，那是一种新型的能量磁场，在啟动的时候会在他的周边形成了薄薄的能量场，能够隔绝外头的不好物质，比起那些穿着大衣尽量包裹住自己的人来说，还要有效了许多。 而在下了悬浮车之后，亚伯能感受到地上层的空气中夹杂着许多燃料的悬浮粒子，甚至还带有点灼烧的沉闷温度，虽然地上层本来就污染的很严重，但今天的状况却是更糟，这让亚伯免不了的带起了放在口袋里的口罩，虽然他的口罩样式看起来很一般，就跟其他人带的没什么不一样，但仔细一看却能看见口罩的四边是紧贴着亚伯的肌肤，密合的没有一丝空隙，而薄薄的口罩体是用奈米科技外加一些特殊可以过滤的生物纤维的材质，可以有效隔绝调大部分骯脏的物质，虽然透过口罩吸进肺部里的空气已经清净了不少，但还是可以感觉出空气里带点温热的沉闷感。 这时亚伯不禁无法理解，莱斯特这样一个能生活在地下层的人，怎么会生活在地上层呢？虽然在这高度的污染下，地下层肯定也有些影响，但是地下层的所有出入及通风管道都是有过滤系统的，受到影响的程度基本上就不算高，而能直接强烈感受到污染的也只有地上层了。 这时在地上层的人们不是赶紧的回到家里，不然就是躲到了店家里头，虽然还没有到最糟的警戒状态，但是这污浊的空气也已经够让人不好受了，如果是在往常，亚伯看见了这么糟糕的空气，那么他有可能会转身就走，但是莱斯特今天约了他，亚伯并不想放弃这么一个机会，于是他只好忍耐的叫了一台悬浮计程车，在进到车内吹着过滤后的空气，这才让亚伯觉得好受了一点。 不过在亚伯报出了酒吧的地址时，司机却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因为酒把的位子其实距离他们很近，甚至会有公共的悬浮车会经过，以地上层的人来说，从这里叫计程车实在是很浪费钱的事情，不过司机看了亚伯一眼心里却是想着，像亚伯那样的人显然是无法忍耐外头的骯脏空气，况且这种钱对他来说大概也只是小钱，所以司机也就没多说的就把亚伯送到了酒吧门口。 好不容易当亚伯踏进了酒吧里的时候，他才没有了那种不耐烦的感觉，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那却是地上层的日常。 在亚伯脱下口罩坐到了贯性的位子上后，他立刻向吧檯的酒保要了一杯调酒，接着才恢復了以往从容不迫还有点放荡不羈的样子，在他喝下了一口酒之后，缓慢的让酒精充满了整个呼吸道，藉此遮掩掉那些沉闷空气所残留的气味。 「今天的空气很糟糕，对吧。」酒保看了亚伯一眼笑着说道，他很清楚这个来自上层的客人肯定很不习惯这些。 「环境署的还没有来净化吗？」这时亚伯问着。 环境署一直监控着整个环境的污染状况，每当地上层的污染快到临界值时，他们就会派人来做净化处理，将这块土地控制在还能居住的范围内。 「环境署？还早得很呢！现在只是黄色警戒的临界值而已，要到红色警戒他们才会派人来处理，况且是因为这几天是能源厂排放废料的日子，在加上早上下了一场雨把悬浮物都往地下带了，所以空气才会这么的糟，有可能过个几天就会比较好了。」 当酒保正对着亚伯解释时，酒吧的门铃再次的响了起来，从门外走进来的是莱斯特那张冷清的脸，在看见莱斯特进来的瞬间，酒保很识趣的在桌上放了一杯莱斯特常点的酒，接着便退了开来留给两人一点空间，对于这两人的关係酒保显然很清楚，所以他也不多做打扰。 就在莱斯特坐上了他的位子时，他摇晃了一下桌上的酒杯，然后才递到了嘴边浅浅的喝了一口，每当莱斯特这么做的时候，亚伯大概可以猜的出来他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心情不好的话需要我安慰你吗？」亚伯说的曖昧，边举起手来跟酒保点了两杯烈酒。 「没什么，不需要。」莱斯特喝完手上的调酒后冷淡的说着，语句似乎还带点酒精的味道让人有些心痒。 「需要帮忙的话可以告诉我。」这时亚伯说的不是客套话，如果是莱斯特的话他不介意多卖一点人情，但这时候的亚伯并不清楚莱斯特是为了什么在烦恼，也许如果他在当时就明白的话，大概就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不过这时的莱斯特对于亚伯类似示好的话并没有多做回应，对此亚伯也很熟悉，但就在亚伯以为话题结束了准备要前去旅馆时，莱斯特却看向了酒吧的窗外，像是盯着空气中的悬浮粒子问着。 「上层…是怎么样的地方？」 似乎是没预料到莱斯特会这么问的亚伯有些惊讶，他一直以为莱斯特对这类的事情并不感兴趣，毕竟他是一个能住在地下层却跑到地上层的人，这让亚伯稍微沉思了一下后回答着。 「中心的地方盖满大楼，楼层越高的话越浮夸，通常在商业中心的外侧会有一些公园或者是自然景观的保护区，现在我住的小区公园里的枫树正好开成了一片红，早上衬着阳光看起来倒是蛮别致的。」 「听起来很漂亮，红色的枫叶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有些鬼使神差的，在莱斯特说完，亚伯立刻从他的光脑里找出了他家公园的枫树照片，在过往的他是不会这么做的，因为就算只是一张公园照片也有可能透露出他的讯息，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莱斯特的模样，他却突然很想让他看看枫叶是什么样子。 当亚伯把枫树的照片从光脑里叫出来之后，只投射在只有莱斯特能看见的角度，在看见枫叶的照片时莱斯特的绿色眼睛似乎跃动了一下，亚伯说不清那是怎么样的情绪，下意识的他说出了不曾对任何人说过的话。 「喜欢的话，我带你去看。」 在说这句话的当下，亚伯的心里也愣了一下，带一个地上层的人去到上层，他是在想什么？ 一旦他要是这么做了，家族里的长辈大概会气到不行，一般不论他在地上层做些什么，他们可能都不会在乎，因为那是个很好掩埋掉的地方，但是带到上层？那可就不是同个层级的事情了，可亚伯还是问了，这一年以来的好奇心似乎有那么点不一样了。 而这样的邀请，对于地上层的任何人来说都是极大的诱惑，但莱斯特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又好像成了那个对上层没有兴趣的样子，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亚伯一眼然后说道。 「我们走吧。」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亚伯确很清楚的要去的是哪里，他并不在意莱斯特没有把他的话摆在心上，反正这也只是一次的间聊，要是莱斯特真的说要去，那么他才会感到困扰，在两人惯例的去到了旅馆的房间时，他们分别沐浴之后就直奔见面的主题，虽然程序都跟过去一样，但今天的莱斯特就是让亚伯觉得有点不太一样，像是有些焦躁的还没等亚伯扩张好就直叫他进来，甚至在完事之后也没有摆出让亚伯赶紧抽离的脸，反而在亚伯退出去前又让亚伯再来一次，直到莱斯特的腰痠痛不已后，他才放弃了继续的想法。 虽然比起过往来说，亚伯在今天吃的更加的饜足了一些，但是他也感受到了莱斯特的怪异，他开始有种莱斯特与他做爱除了像是放空脑袋之外，更让他觉得像是在惩罚自己。 「你有点奇怪。」在床上亚伯用着前所未有的温柔口吻问着，右手还微微的抚上了莱斯特的脸颊，带点安抚的味道。 「地下层的秋天不会有枫叶，除了气温的变化之外，剩下的就只有焦黑的土地和骯脏的河流，每个月有那么几天被净化之后，会稍微看得见天空，但很快就又会被染黑了，空气里飘满了悬浮粒子，甚至连雨水都是骯脏的，每当下雨的时候大部分的人只能躲到建筑物里，而那些不得不待在外面的人就得穿上雨衣，但是这里人买得起的雨衣又没什么防御性，各种免疫系统崩溃的疾病在这里很流行，你知道每年因为这种感染死去的人有多少吗？」 这是莱斯特难得说上了最多话的时候，虽然在他的语句里听不见难过的语调，也没有任何的责备，只是很平铺直述的说明一件事情，然而在那种语调当中，亚伯似乎查觉了很微弱的一点思念，那像是在说给谁听的，但那人却不是亚伯。 「你想到上层生活吗？」对于莱斯特的话，亚伯只能想到这样的提问，莱斯特是想到上层生活吗？ 「只因为地上层是劳动开发的层，所以这里就没有四季，也没有乾净的天空。」 「世界总是不公平的，莱斯特，这里并不存在公平的世界。」 「但是我说的不是公平，而是这里没有四季，没有晴朗的天空，只因为这里是地上层所以就不能拥有这些吗？」 「我没办法回答你的问题，莱斯特。」 「那是因为你们从来没有想过地上层的问题，这里只是建构你们上层的基底，只要能够存活对你们来说就足够了，所以你们不会去在乎地上的人们想要的是什么。」 「你是想改变地上层吗？」 「如果我说是呢？」 那瞬间亚伯沉默了，他无法回答，想改变地上层，有这么一个想法的，莱斯特并不是第一个人，但是为什么从来没有人成功过，在没有比亚伯这个上层的人还更清楚的了，因为大多数的人待在底层才能保障上层人的财富与权力，而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道理，有人贫困才有人富有，所以上层是绝对不允许有任何可以扭转他们生活的可能，所以莱斯特所想的事情也许很危险，但那又怎么样，他也不能阻止他或是为他做些什么，况且他们又不是热恋中的情侣，也不是故事里的那种爱的死去活来的主人翁，更不是什么生死相许的关係，他们活在这个现实里，活生生的、血淋淋的，没有那些童话、美好包裹的虚幻，只有一大堆现实筑构的横沟。 「那么我只能奉劝你不要这么做。」 在亚伯说完莱斯特就笑了，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莱斯特笑，那笑容很美但也很破碎，像是再也拼不成完整的灵魂，像是被撕裂又黏回去的破布娃娃。 「不，亚伯，我没有这么伟大的崇高理想，也不像是你所想的那样想替地上层做什么，我只是在想如果有一天阳光可以穿透这些骯脏的空气，那画面可能很美。」 在听见莱斯特的回答后，亚伯稍微放下了点心来，那一刻他有点说不准自己是怎么样的感觉，这一年来他跟莱斯特就像无数酒吧里欢爱的人群那样，对方会不会惹上麻烦压根与他无关，但他仍是松了一口气，也许这一年来他只是有点无法放手，莱斯特就像是一道难解的谜题，在还没解开以前，他并不想失去而已。 最后这个话题并没有再继续下去，莱斯特只是像往常一样去浴室里做了清理，对待亚伯还是一样的情绪，好像刚才展露出来的都是假像，但亚伯确很清楚，那大概是莱斯特隐藏起来的内心，他并不清楚莱斯特为什么封锁自己，甚至将性爱当做课题，就像是一件他必须要做的事情。 儘管亚伯的疑问很多，一直以来他也一直很乐衷挖掘莱斯特神秘的那一面，但这个时候亚伯确也感受到了，莱斯特的内心也许比他所想的复杂，而自己对于莱斯特来说也许比他想的更没有价值的意义。 他们就只是个可以做爱的对象而已。 第三章 而那天晚上莱斯特并没有离去，本来亚伯以为他们算是有些不愉快，然而莱斯特却像是没有放在心上，又或者他早就看透了他这个上层人的想法。 「你今晚为什么留下来？」这终于这让从来不问这些话的亚伯开口问了，在这个晚上他总觉得自己像是被揭开一层假面具，他不在是那个风情万种的亚伯，不在是那个无所谓任着小情人玩耍却不放在心上的人，那些他刻意营造出来的东西似乎都在一点点的剥落，好像他跟莱斯特成为这种固定关係开始，很多事情都改变了。 而这样的改变亚伯并不喜欢，他一向很清楚自己是站在什么位子上，该做什么事情、营造出什么样的形象，他很清楚，像这样乱了套就有点不像他了。 「腰很疼，现在走的话明天上班会腰痠。」莱斯特淡淡的说着，他穿着旅馆的浴袍躺在了床上，手上的光脑叫出来的是一些工作上的数据，他并不担心被亚伯看到了这些东西，因为这些太过于专业的数据亚伯看了也不懂，所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那你现在又在看些什么？」像是恢復以往似的，亚伯曖昧的将下巴抵在了莱斯特的肩窝说着，虽然大多的数据他都看不懂，但好歹亚伯也是接受了精英训练的，一些很皮毛的部分他还是看的明白。 看着各个数字对应出来的原子表，亚伯看得出来那是有关调和剂的研究，在现在已经发明了可以用少量的石油和天然气就產生大量动力的方法，但那其中必须添加一些强化物质以及调和剂，所谓的强化物质是来自外星球所发现的特有的晶矿，需要经过调和剂的运用才能跟石油与天然气结合，虽然两者结合后形成的新能源能够產生很大的能量，但同时所延伸出来的污染也很严重，地表就是因为这种能源而乾涸，然而却仍旧制止不了这种能源的开发与与运用。 「在看工作上的资料，调和剂的研究。」 「你今天问我的那些问题也是因为这个吗？调和剂与新能源的污染。」 关于这个话题莱斯特并未回答，但亚伯却以为他是因为工作与理想的衝突而有了今天的情绪，毕竟研究新的调和剂也只是在持续使用着那些高污染的能源，甚至完善它让它有更多的运用，一但这种能源可以更加广泛有效率的使用，那么地上层就更不可能有看见天空的一天。 「也许会有可以降低污染的调和剂。」一阵沉默之莱斯特才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可能有，但我们都很清楚所谓的环保都会增加成本。」亚伯淡淡的说着，环保的议题在这世界里并不是没有，但是只用在上层，像地上层这样的地方根本碰不着边。 「没有东西是不需要代价，想要便宜又乾净的能源是不可能会有，不过就算研发出可以降低污染的调和剂，大概也只会用在上层。」 亚伯从莱斯特的背后环抱着他却无法否认他的话，现在新的技术都是由上层掌握，所谓的研究都是需要大量的资金，而资金全都掌握在上层的手里，所以任何有价值的技术与东西都只会留在上层，虽然上层明明只拥有不到百分之十的人口，但是却着这世界百分之六十的资金。 「莱斯特你是因为研究这个所以不开心吗？因为研究出来也只能在上层使用。」 「这是我的工作，亚伯，没有所谓的开心与不开心。」那一天莱斯特是这么回答的。 氢能源是一种在过去很早就被研发出来的能源，它在使用上并不会產生温室气体或者有毒物质，最常见的就是水的產生，就结果来说它像是个最环保的能源，但是氢气一直都是分子的形态，光是电解、保存以及运送的成本就很高，更别提它会让金属脆化，管线的设置也复杂了许多，所以在石油、天然气与晶矿能產生高能量的技术產生后，这项技术就被深埋在档案资料库里。 虽然氢能源的成本很高，在加上保存上的困难，但是它在產生能量后会產生水的概念一直让莱斯特无法忘怀，也许他能够透过类似氢能源的概念，让调和剂最后產出的残留物都不再具有毒性。 这也许是一个很好的概念，但是莱斯特也很清楚这样的想法大概不会被接受，因为能够用最低的价格达到最高的產值，谁还要使用高成本的方式？也许他可以在现在的动力系统里导入一些氢能源的系统，这样也许可以降低整个的污染，但目前这也只是莱斯特的想法而已，而研究室并不会给予他支持让他研究这些东西，毕竟石油新能源產生之后，再也没有比这更低成本的能源了，而他们研究室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完善融合石油与晶矿的调和，使其现在的能源技术可以达到更高的功效而已。 所以莱斯特只能透过自己的研究项目里来偷偷的研发这个部分，虽然他等不到让那个人看见自己的成果，但是不这么走下去的话，莱斯特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做些什么。 在他记忆中肆意妄为的笑容与鲜红的发色总是像火焰一样燃烧，最后连生命也跟着燃烧殆尽了。 莱斯特想，他也许能够明白在那时后的对方在想些什么，在被掠夺过后的身体会產生出怎么样的感觉，他很清楚，那像是一种理由，又或者是畸形的欲望与希望的结合体，最后导致了他跟亚伯那样的关係，其实莱斯特并不讨厌亚伯，亚伯对他来说算是他人际关係里面称得上友好的对象，毕竟像他这样一个冷冰冰的人，能够与自己稍微亲近的并不多，尤其是在那之后除了亚伯之外再也没有人能够贴近他的生命。 这时莱斯特不得不说亚伯是一个很懂得分寸的人，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底线，所以也从不轻易的跨过，更不会去试探他，留给他一个舒适的距离，但同样的这也代表着他们两人什么关係也都没有。 但昨天晚上内心的吐露，让莱斯特忍不住的想着，他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衝着亚伯说着不着边际的话，还有点向他耍脾气的感觉，这大概是昨天那样的天气在加上接近那个日子，让他想起了不太美好的部分，因为那总是会让莱斯特忍不住的去想，也许他早点成功的话，那么是不是就不会有那样的结局，只是逝去的时间永远也回不来了。 而这罕见的让莱斯特在工作台上有些发呆，以至于他手上的试剂调配出不太正常的顏色时他都没有发现，直到他的助手忍不住的轻拍了他两下他才回过神来，当他见到自己手里正在冒烟的试管，莱斯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浪费了一管材料的话，等会他又得写上报告书了。 但既然错了不如就研究看看他调配出来的东西是怎么样的成份，也许如果有能用得上的地方，就可以免于写报告的命运，于是莱斯特便开始检验着那管液体与气体的成份运用。 也许所有的成功都是要加上一点运气的，当莱斯特看着检验出来的数据时，他的眼睛忍不住的发亮，这个液体似乎融合了氢气与晶矿的特性，像是在调配的过程中把空气中的水解成氢气了，而氢气与晶矿的液体混合產生了一种新的物质，在加热下可以產生热量，但產生后的气体大多又变回水气，虽然看起来还不太稳定但是却是一个可以研究的方向。 不过调配的过程莱斯特其实是有些恍神的，所以当他再次尝试重新条配的时候，就再也调配不出这样的溶剂，说不出来是基于什么心态，莱斯特并不打算把这个成果上交，而是趁助理不注意的时候将溶剂装进了特殊的外出箱里，然后塞进了包包里头。 这个突破其实让莱斯特的内心起了不小波澜，但是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必须要冷静才行，在这个溶剂与技术研发成熟之前他并不想把这个透露出去，因为一但被确认是有价值的產物，那很有可能就会被上层拿走所有的权力，在这个地下层的研究室里，又有哪部分是不属于上层人的呢？ 他们对于自己的研究一向都没有拥有的权力，为了不让这个研究从自己手里被剥夺走，莱斯特必须要小心，于是他写了两份报告，关于今天的试剂调配失败，然后像往常一样做着新的调和剂的数据研究，熬到了下班之后，莱斯特便背着背包离开了公司，而就在他离开前，他的研究室组长还特地的跟他打了声招呼，瞬间莱斯特只觉得自己有些紧张，就怕是不是被发现了什么，好在组长也只是惯例的与他聊了两句就放莱斯特离开。 在整趟的回家的路上，莱斯特都紧抓着他的后背包，也不清楚他的内心是怎么样的感受，这也许是他做过最疯狂的事情，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份执念化作了具象，在过去他也许只是给自己找个理由存活下去，所以才开始了那些研究还有性爱，但是当研究有了突破的时候，莱斯特才感受到了自己血液里的躁动与疯狂，那不在是一个自欺欺人的理由，而是他的必须要做出改变的选择。 在这些日子以来，为了让这些事情塞满他的生活，在那个他买下来当家的独栋小屋里，在他的后院有一间被他改造成简易实验室的悬浮车仓库，一般他只是拿来整理数据时用的，虽然十分的简陋但是保存实验的溶剂还是可以的，于是莱斯特便把溶剂装进了特殊的保存箱里，并且使用低温保存，降低融剂的反应与挥发，在做完这一系列之后，莱斯特便有些瘫软的坐在了地上，时间从这一刻好像开始滚动了，他似乎可以看见阳光穿透进表层的样子，那一刻他有些恍惚，他知道自己急于需要什么来塞满他的脑袋，而这一年来养成的习惯，让他最后忍不住的又发了讯息给了亚伯。 做爱是掠夺、是占有，像是一种发洩，这也是此刻莱斯特最需要的东西。 对于前天才刚见面的亚伯来说，当他收到莱斯特的消息时有一些惊讶，这似乎打破了他们两人最短的见面纪录，也许是昨天有些触动到莱斯特内心的关係，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亚伯觉得有些愉悦，这代表他是不是又更踏进了莱斯特内心一点。 这时的亚伯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然因为这样的事情而感到开心，甚至在他去赴莱斯特的约前他还特地去了一趟公园，在地上寻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一片在他心目中堪称完美的枫叶，除了五角的形状很完整之外，整个叶脉也很漂亮，叶子本身也是很均匀的红，他小心翼翼的用手帕将枫叶给包起来之后，就送去最近的花店做了乾燥的防腐处理，那是现在的一种最新的技术，可以将叶子里的水份抽取掉，但仍可以保持叶子的顏色，接着在叶脉中打进了一种新的防腐物质，使整片叶子不会腐败并且可以永远的保持着这个模样。 最后他把这个枫叶放进了一个精緻的小盒子里，包装的像是求婚戒指一样，这让包装店的店员有些无法理解，这么好的包装却只是为了要装一片落叶，不过上层人的思维一向都不是他们能够理解的。 而当亚伯带着礼物再次来到了酒吧时，莱斯特却已经早他一步在那边等着，他的表情有些焦躁，手指不断的敲在桌面上，这样的表情还是亚伯第一次看见，一向冰冷的男人露出这样的表情看起来却有点可爱，然而不等亚伯走到莱斯特的身边，当莱斯特抬头刚好看见亚伯时，他的双眼亮了一下，而那瞬间的光芒让亚伯恍了一下神，那也是他第一次在莱斯特的眼中看见了光亮。 就在亚伯还没从那震惊中反应过来时，莱斯特就拉着他出了酒吧，并且快速的前往了旅馆，一直到莱斯特把他推进房间里后，亚伯内心的疑问却在此刻是越来越深了，莱斯特这怪异的模样是怎么一回事？ 但这时莱斯特已经在扯着他领口的扣子，眼神看起来很着急，虽然亚伯并不讨厌莱斯特主动的样子，但这实在是太过于奇怪了，连他口袋里的礼物盒子都还没来的及送出去，他的外套就已经被莱斯特丢到了一旁。 「等等…莱斯特，你不先去洗澡吗？」亚伯从有些焦躁的从莱斯特手里抢回了自己的领口，接着快速的解着衬衫的扣子，要是再让莱斯特继续扯下去，他的那件衬衫可能就要毁了，虽然他并不心疼那件衬衫的完整性，但是穿着一件少了钮扣的上衣回去，用想大概也知道会免不了一顿责骂。 而在说到洗澡的时候，莱斯特的理智似乎恢復了一点，就算是在如此焦急的状态之下，莱斯特还没有忘记他的那一点洁癖，事前事后都需要洗澡的流程，像是有些困扰的，莱斯特睁着眼睛看着亚伯，看了看对方露出来的胸膛又看了一眼浴室的门口，手上还不忘着解着自己的钮扣，像是在难以抉择着什么，如果让亚伯来形容，那样子像极了让孩子从两种糖果里选一份时，两个都想要的困扰模样，不得不说那个样子实在是可爱极了。 最后莱斯特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的说着。 「不然我们一起洗？」 没有料到会得到这样答案的亚伯，露出了一个迷人的笑容后说了声好，接着他就脱光了衣服搂着莱斯特就往浴室里走去，那模样像是担心莱斯特会反悔逃跑的样子，他的右手紧紧箍在莱斯特的腰上，完全不给他反悔的机会，虽然莱斯特并没有想要反悔的意思，但对亚伯来说这机会实在太难得了，他可不想出了什么差错。 就在浴室的喷水孔喷出绵密的水花时，亚伯就往莱斯特的身上抹了一大块沐浴乳，虽然看起来是在正常不过的抹泡泡动作，但亚伯可不是什么正经人士，在几番的摆弄下，莱斯特只觉得他的下身一紧，某个部位便从泡沫中抬起了头来。 过往在做爱的过程中几乎没有什么过什么爱抚的前戏，而平时又几乎是禁慾状态的莱斯特，完全忍受不了这样的挑拨，如果是在平时的话莱斯特肯定会开口制止，但今天的莱斯特却像是完全没有馀力去想这些，整个人有些腰软的侧靠在了亚伯的身上，趁着这个势亚伯的手便摸上了那个抬起头来的地方，然后轻轻的上下捻动着。 「不─亚伯，放手。」莱斯特闷哼了几声说着，右手还有些无力的在了亚伯的胸口上推着。 然而此时的亚伯就像是得了甜头的小孩怎么可能轻易的撒手，虽然他跟莱斯特做爱的次数很多，但莱斯特从来不让他多碰身上的部位，也因此当他的手指缠绕上那炙热裹着湿滑泡沫的地方时，他就像是得到了新玩具的小孩一般，完全捨不得松手，甚至急于在那上头展现出他从来都没有机会施展的技巧。 在这时候他能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开始紧绷，莱斯特的胸口也跟着剧烈起伏，紧咬的嘴唇还带着隐忍着的声音，终于在一次颤抖的闷哼下，带着热度的东西洒满了他的手掌，这让莱斯特有些失神的张着嘴喘息着。 然而不等莱斯特回神过来，他就整个人就被亚伯转了身子从正面的压进了亚伯的怀里，他身上的泡沫也已经完全的被热水给冲净，只留下乾净洁白的身躯在亚伯的怀抱中。 而这还是莱斯特第一次被亚伯触碰前方而到达了顶峰，就在他的脑袋还没有转过来时，亚伯的手指却已经入侵了他温暖的体内，这时的莱斯特没有想到的是，只是洗了一个澡但他却被亚伯在浴室里给吃得很乾净，除此之外似乎还多了以往所没有的感受，在那一刻他才彻底的明白了，那时后那人说的，那种真正全身被掠夺走的感觉是什么。 在浴室里荒唐了一次之后，亚伯似乎还没有什么满足，他觉得自己又像是回到了气血方刚的的年纪，整个人只想疯狂的掠夺着眼前的人，就像是初次感受到性爱的美好似的。 当这疯狂的一切都结束了之后，莱斯特便躺在床上连一跟手指头都不想抬起，也不想去在乎大腿跟上黏腻的触感，虽然亚伯又趁机没有带套了，但这次莱斯特并没有馀力再说些什么，因为在那一阵激情过后，他内心的焦躁似乎跟着平復了下来，狂乱的神情也渐渐的从他的眼睛里退去，他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自己的每一次呼吸，他甚至可以清楚的听到自己耳边的心跳声，逐渐变成平稳的样子。 十分难得的，莱斯特任着亚伯将自己抱进了浴室里面，在事后的清理时他只发出了一点难受的声音后就乖乖的不动了，一直到这些都处理完毕之后，亚伯才又再度的与他躺回了床上，这时他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旅馆的天花板，甚至细细的数起了边上的装饰花纹有几个。 虽然刚才的狂乱对亚伯来说十分的满意，但他却没有忽略掉莱斯特的异样，尤其是现在他又恢復成往常冰冷的样子，就好像刚才的他是在发洩着什么一般。 「你今天不太一样。」最后亚伯开口问着。 「有吗。」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你多想了。」 莱斯特像是不想回答一般侧过了身子背对着亚伯，如果这情况发生在其他人身上大概会生气的离开，又或者是其他人这样对亚伯，亚伯大概也会觉得无趣的走人，但对于莱斯特他总是多了一点什么。 「我没有要探究你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你，莱斯特。」亚伯搂着莱斯特的腰说道，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此刻他的口吻有多么温柔。 「我真的没事，亚伯，只是工作让我有些亢奋，需要静下来而已。」 「所以你现在是把我当发洩的工具吗？」 亚伯有些无奈的笑着，这惹得莱斯特转过身去看着他，虽然莱斯特没有说话，但亚伯却看明白了他眼睛里的意思，就像是在说你不也是把我当作发洩的玩伴吗？ 虽然亚伯很想否认，他那种中规中矩模范式的性爱，对他来说根本称不上舒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可以配合莱斯特做这种无聊的性爱。 本来这一切都显得很温馨，也许是这样的氛围让莱斯特有些放松了，于是他忍不住开口对亚伯说着。 「如果有新型的动力系统可以改善地上层的污染，是不是也可以在地上层也种上枫树？」 当亚伯听见莱斯特这么说时，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研究新型的动力不是什么大问题，但问题是如果莱斯特是自己偷偷研究的话，那么他就会被上层视为反叛的因子，任何可能危及上层利益的存在都是不被允许的。 如果莱斯特只是单纯进行研究室的研究项目的话，那么根本就不会存在有可以改善地上层的研究，不是做不到，而是上层的不允许，所以莱斯特如果真的在做这件事情，那么肯定是私下做的，而那会引发多么严重的后果，亚伯甚至不敢去想像。 「莱斯特你不会在自己偷偷研究要用在地上层的动力系统吧？那可不是在开玩笑的事情。」 在亚伯有些严肃的问着这件事情时，莱斯特的脸也迅速变回了冰冷的样子，他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多馀的话，于是最后他也只能冰冷的答道。 「没有。」 「不要骗我，莱斯特，你刚刚的话里明明就有着那种意思，而且你今天的情绪也不太对，亢奋得太奇怪了，告诉我莱斯特你到底想做什么？」 「是你多想了。」 「别想骗我，莱斯特，不要当我第一天认识你。」这下换亚伯有些生气的说着，他其实也说不清自己反应这么大的原因，但他只觉得要在事情不能收拾以前制止莱斯特才对。 「不论是怎么样，真的也好假的也好，这些都跟亚伯你没有什么关係，我们也不是可以干涉对方的关係。」当莱斯特说出这句话之后，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在那个时候亚伯终于意识到了，他们就只是床伴的关係，又何必管上这么多呢？ 最后那一天亚伯跟莱斯特虽然没有再争执下去，但两人都沉默的离开了旅馆，在分开的时候亚伯不禁的想，的确，他们是一点关係也没有。 最初的时候也许是好奇，那张冷淡的脸被情慾瓦解后会是怎么样的表情，所以这一年来亚伯不断的配合着莱斯特，像是训养一隻野猫似的想将对方的戒心给慢慢的放下，然后在那过程当中套上绳索将对方给驯养，但最后被绳索给套到的到底又是谁呢？ 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很少跟那些情人玩在一块，最初是因为莱斯特只久久约自己一次，他还是跟那些情人保持着连络的关係，但随着莱斯特约他的次数频繁了，他就越来越少几乎是没有跟别人玩在一块，尤其是当他发现莱斯特到后来只会约自己时，他也几乎是只答应莱斯特的邀约，即便他明白莱斯特只约自己的原因，那是因为只有自己会配合他的所有要求。 但也许是在莱斯特只选择了他，又或者是因为莱斯特慢慢的在他面前暴露出自己的内心，这些都让亚伯在自己的脖子上绕上细细的韁绳，虽然亚伯从来不觉得爱情会像是小说里那样，轰轰烈烈、黏黏腻腻的，儘管威廉的父母就算是轰轰烈烈的那一种，但亚伯可不觉得自己会是这样的人。 他总觉得有一天也许他会爱上个温和的女人，不需要太漂亮、也不用温顺婉约，但起码看见她会有家的味道，内心会被烫的平贴，像是有暖流在心底流过，虽然没有浓烈的情感，但至少会有种温暖的感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来的这么平淡或是莫名其妙，甚至平淡到他几乎没有意识到，一直到他被对方拒绝在外时，心底所產生的异样才让他觉得那份情感有些不太一样。 也许细细的想还可以察觉出一点端倪，但过去的亚伯太把莱斯特当做一个难解的任务，把每次得到的心喜都当作是一种成就感，但又有谁会为了一个这样的理由而做到那样，是他自己发现的太晚了。 在回去上层的悬浮车上，亚伯看着手里没来得及送出去的礼物盒，有些烦躁的把这个盒子又塞回了口袋里，也许还不算太晚，亚伯很清楚，莱斯特那样的人可以一起玩玩，但是绝对不能放在心口里，不论是对自己或是莱斯特来说这样比较好。 而在那一天过后，莱斯特又足足有好一阵子没有连络过亚伯，而亚伯也在沉寂了几天之后，又回到了地上层的酒吧，像他过去的那样左右拥着不同的情人，男的、女的都有，在那几天他过得有些荒唐，身体得到了最大的满足，不得不说和莱斯特的那一年，除了上次不欢而散的那次比较尽兴之外，其他的时候他都得像个绅士一样什么都不能多碰，实在是憋区的很。 然而这几天亚伯虽然过的很满足，但是心里却觉得少了些什么，他总是能想起与莱斯特做爱时的那些烦人的步骤跟规矩，现在回想起来却异常的想念，而那天没来得及送出去的礼物盒子，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随身的带着。 也许是他在莱斯特身边待了一年，让他没有办法马上的抽离，时间久了总是会有些情份在的，而就在亚伯这样的对自己说着，当他还在思索着这些事情时，刚与他完事的少年却在踏过亚伯的大衣外套时，看见了从里头露出了一小角的白色礼物盒子，他有些兴奋调皮的将礼物盒拿在了手中说道。 「欸─这是什么？要给我的吗？」 一般来说亚伯并不会对这种事情感到生气，他甚至对待那些小情人都很大方，送送礼物也没有什么，往常那些情人如果跟他讨，他也就给，但这次亚伯却从心底传来了怒气，儘管那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是一片他从公园里捡来的枫叶，甚至可以说一点价值都没有，但他却觉得别人怎么可以去碰他要送给莱斯特的东西。 「谁让你碰的？」亚伯压低着语气说着，一边黑着脸将礼物盒子给拿了回来。 而似乎没有预料到会是那样情况的少年就被亚伯给吓着了，他的眼眶泛红用微弱的声音说着。 「对不起…我只是…」 看着对方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亚伯有些懊恼的叹了一口气，只是一片枫叶而已，他到底为什么要发那么大的脾气，就算不喜欢人家碰，好好的说不就行了？为什么要吼人，完全不像自己。 「抱歉，我今天心情不太好。」亚伯上前搂住了少年，并且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背，而这也让对方忍不住的在他怀里大哭了起来，为了补偿，在那之后他带少年去买了不少的礼物。 于是最后就在少年开心的拿着那些礼物蹦蹦跳跳的离去下结束了，而那些礼物的价格也许还远比不上亚伯的一件正装来的昂贵，就在这时亚伯突然深刻的意识到，上层与地下层就像是油跟水一样永远也无法互相理解。 第四章 在那天与亚伯不欢而散之后，莱斯特就没有再发消息给他，但是这一年来的惯性，让他在陷入焦躁时就会想连系对方，藉由做爱来缓和他的情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像是个性爱成癮患者，并不是说他有多享受性爱的过程，而是那种相连的接触，似乎可以触动着什么，将他的内心抚平，在最开始的时候明明不是为了这样的原因，但到了最后他也成了那样的人。 以前他不能理解的，现在似乎能够理解了，而在上班之馀，莱斯特也透过了一些管道拿到了些许的实验材料，有时是偷偷的在实验室里，有的时候是在自家简易的实验室里，好在要调配出他那天意外调出来的溶剂并不太需要很复杂的仪器，要不然他在家时还真的不好做上实验，到了这时莱斯特只想着要把这个配方给稳定调配出来，具体来说之后该怎么做他还没有一个想法，但命运总是不会等待人的，总是在你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后，改变就接踵而来，而这也是那一天在改变他们生命的时候，那人对他说的。 莱斯特还记得那一天空气中充满了悬浮粒子，温热的气温都不像在秋天，废气的排放让地面失去了冰冷的冬天，甚至连雪都几乎从地上消失了，虽然上层的空气一直保持着乾净，在那里会有四季也会有雪，但是当雪从上层掉落时，属于地上层的部分就会开始升高气温，当落到地面上时就只剩下夹杂着空污的雨水，骯脏的带着燃料的味道。 莱斯特一直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加班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太异常的事情，在过去他本来就是实验室里最常加班的人，除了与亚伯有约的时候，莱斯特并没有其他的私生活，所以做研究就成为了他生活的重心，而自从他没有再约亚伯之后，莱斯特加班的情况就变得更加的严重，又因为实验室里其他的同事并没有人与他有什么交情，所以对于他这种自謔的工作方式也没有人会去管他，只有实验室里的组长偶尔会关切他而已，至于关切他的理由，他想那大概也只是他身为组长的责任。 而在那一天莱斯特又在实验室里加班时，他的助理早就被他屏退回去，趁着没有人的时候，莱斯特就可以专心的做他的小实验，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当莱斯特离开了他自己的实验空间，最外面的办公室还很明亮，他们的实验组长就在电脑前输入着什么资料，这让莱斯特有些讶异，甚至有点心虚，他总是担心自己会被发现在做些什么，就如同亚伯之前警告他的，那并不是什么可以开玩笑的事情。这时莱斯特的面部有些紧绷，但好在他平常就是没什么表情的人，与其他人说话时也很疏离，应该不至于被发现什么才对，所以当莱斯特路过了组长的位子边时，他一如往常的与对方打个招呼就要离去，然而这一次组长却抓住了他的手，咖啡色的眼睛带着笑意的说着。 「我的资料就快整里完了，你介意等我五分鐘吗？我们可以一起离开，一个人待在办公室实在是太孤单了，你怎么能够忍受自己一个人老是加班？」组长边说边抓了抓他咖啡色的短发，像是有点可怜兮兮的模样。 「这没什么，雅各，我并不讨厌这样，而且我住在地上层，出去了我们也是往不同的方向，所以…」 就在莱斯特准备拒绝雅各的时候，对方却早他一步把他的话给打断了。 「那真是太好了，我也住在地上层，看吧！我们可以一起走。」 那一瞬间莱斯特的眼神露出了一点怀疑，这个实验室的薪水可以说是非常的好，在地下层都可以算是中上阶级，即便在当年莱斯特因为医疗预支了一大笔的薪水，但那也从来不影响着他的生活，除去每个月分期从他薪水里扣除的部分，也足够让他生活在地下层里，但他却生活在地上层是因为他的所有一切都在那里，所以他留下。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莱斯特听见雅各住在地上层时难免有些惊讶，虽然他没有多关心过这个实验室里的人，但是这个组长他还是稍微的有些了解，雅各的生活一直都很简约，甚至多数时他还很常吃着便宜的加工食品，以前他只当作雅各是为了省时间，毕竟他自己在实验室里的时候，也蛮常吃这类的食物，比起实验室里的其他人，雅各跟他算是这里面最朴素的人了，不得不说光莱斯特自己的助理，他的穿着打扮跟气质都看起来比他高端。 但也许是雅各私下有什么花钱的爱好也说不一定，在这个世界里本来就有许多的娱乐，像是三号实验室里的主研究员就喜欢去地上层的赌场，有好几次莱斯特坐上通往地上层的悬浮车时会看见他，而像那样的娱乐活动几乎是把那个傢伙的薪水给榨的差不多，也许雅各有什么昂贵的爱好，谁又晓得呢？ 但莱斯特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他本来就懒得与其他人相处的，更别提他最近要做的事情让他更不想与他人有过多的关係，但还没有等莱斯特拒绝，雅各就自来熟的一把抓着莱斯特的背包，然后放在了他身旁的空坐椅上，一副不让莱斯特走的样子。 这时候莱斯特只能叹了一口气，如果他表现的太激动或者太不愿意，那也许就有些奇怪，最后莱斯特只好坐在椅子上，等着雅各把资料打完，而这段期间他就点着自己手上的光脑，看起了最近的研究期刊。 这时雅各看了莱斯特一眼，在对方妥协之后就笑了一下，甚至他还看了一眼莱斯特再看的资料，忍不住的说着。 「你不会连下班的休间娱乐都在看这些资料吧。」 对于雅各的调侃，莱斯特并不打算回话，反正那些人总是说的那些话他也都听腻了，他早就知道多数的人在私下总是在嘲笑他，连私生活都没有，像个书呆子，但反正他也不介意，这些人对他来说并没有任何一点意义，所以儘管他们说些什么他都不会在乎。 千万不要因为那些不在乎你的人而觉得难过。 那时候她是这么说的。 在狭小骯脏的图书馆里摆的晶片都是沾染着油腻的污渍，连读取时都常常会有卡住的时候，只有在这种贫困又骯脏的地方，才会保留这种毁损的晶片，但莱斯特并不在乎，因为那小小的晶片对他来说就装了全世界。 这世界的所有一切动力都是由科学构成的，他喜欢那些结构与分子，它们有着无限的可能，在科学里面这些原子们都有自己的位子跟作用，没有贵贱，更没有谁是被拋弃的。 儘管这世界已经很少使用纸本类的书籍，但是书呆子这个说法依旧是保留了下来，其他的孩子总是喜欢叫他书呆子，或者是科学怪人，莱斯特不懂，为什么他就不能喜欢这些呢？ 那短暂的回忆不小心霸佔了莱斯特的大脑，连光脑上的资料也都没有看进去多少，直到雅各把电脑的电源关上，轻拍了莱斯特的肩膀时，他才回过神来。 雅各说的五分鐘，的确是五分鐘，这么短的时间表示着他应该早就把资料弄完了，剩下的只是在关掉软体还有关机收东西而已，这让莱斯特有些不明白，雅各到底是想做些什么？ 但是直到两人一起离开了实验室，并且将实验室的安全防护给起动了之后，雅各都没有多说些什么，他们像极了两个友好的同事，一起下班去搭着悬浮车，但莱斯特却很清楚这一点也不正常，因为在过去他跟雅各除了报告工作上的事情之外，就只有上下班的问候，两个人几乎是没有任何的交集，他完全不明白雅各把他留下来的原因是什么。 一直到了地上层，莱斯特冷冷的对着雅各说他要去搭往回家的公共悬浮车时，雅各却还不死心的一把抓住了莱斯特，像是不准备放他离开似的，那一瞬间莱斯特再也绷不住情绪的皱起了眉头，脸上是少有的不耐烦。 从那一天起他基本上很少会对别人有太多的情绪起伏，因为不论别人怎么对他，对莱斯特来说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而他冰冷的个性也鲜少有人会想搭理他，所以他已经有很久除了亚伯以外，有对着其他人展露出情绪的时候。 「你到底想干吗？雅各，我们之间并不是什么友好的关係吧。」 「别说的那么冷淡，我们每天上下班不都会打招呼吗？」 「我也会跟别人打招呼，那是一种礼节。」 「但是会这么友好回应你的就我而已。」 「所以呢？」 「我说莱斯特，其实你并不像你表面上表现出来的这么无所谓，要不然你就不会对每个人都打招呼了，也许你的内心深处是不是渴望着有人能够停留在里面。」雅各的眼神变的很深沉，完全没有了平常有点温柔和多管间事的模样，锐利的像是要看透些什么。 这时的莱斯特完全不明白雅各这么做的原因，但应该不会是因为他偷偷做的那些实验的关係，因为要是雅各抓到他偷偷做实验，根本不用这么虚与委蛇，他直接通报上级等着他被搜查就可以了。 「并没有，你多想了，我只是为了减少麻烦所以多少还是得做出社交的模样。」莱斯特说的很冷淡，眼神也很冰冷，而他说的也是事实，他并没有期待别人的回应，或者是跟他產生什么友好的关係，而是这么做其他人会比较少关注他一点而已。 在莱斯特的眼睛里，雅各并没有看到一丝慌乱或者情绪的起伏，他很确信莱斯特说的是真话，忍不住的雅各笑了出来。 「你真的是一个很有趣的人。」雅各笑着说道。 「但你却是很烦的一个人。」莱斯特皱起了眉头，他想与其这样会带给人错觉，还是他应该不要搭理这些人才对呢？ 「拜託，莱斯特，难得就只剩我们两个，就不能跟我去吃一顿晚餐吗？」 「我以为你的晚餐应该是你的加工食品口粮，你应该不需要我陪你吃口粮吧。」莱斯特说的平淡，但里面调侃的意味却很浓厚。 「我的天啊！你在调侃我吗？莱斯特。」雅各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似的，双眼瞪的很大，并且直直的打量着他，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似的。 「喔！我的天！我的天！我可没想过自己会有被你调侃的一天，实在是太神奇了，我的天啊！」 就在雅各碎碎念的时候，莱斯特觉得他的忍耐就快要到了极限了，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过他的组长会是这种个性？ 这也难怪他不知道，以前他们两人话说最多的时候，是汇报工作进度的时候，不然就是在开实验室会议的时候，其他私人的时间说最多也就是早安，跟下班的再见或是明天见而已。 早知道雅各是这种个性，别说五分鐘，连一分鐘莱斯特都不想等他，就在莱斯特冷着脸逕自的想要去搭公共悬浮车时，雅各却又一把的抓住他，力道大到莱斯特无法轻易的把他甩开，这让莱斯特的内心瞬间有些不好。 他并不想在大庭广眾之下跟雅各弄得太难看，并不是因为尷尬，而是现在无聊的人太多了，谁知道会不会有人把他们拉拉扯扯或者是在街上吵闹的画面丢上了网路，在这地上层，大家最喜欢的就是这些东西，每当街头发生些争执的时候，没过多久整个网路上都会放上相关的影片，就好像这就是地上层该有的生态，暴力跟各种的腥羶色。 莱斯特并不想成为被关注的焦点，而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在往他们那边看了，似乎在等着他们两人上演什么好戏似的，最后莱斯特只好败阵下来，他看着雅各非常认真的说着。 「一个晚餐，之后你就可以放我回家了吗？」 「当然可以，我保证。」雅各笑得很开心，如果不理解的人也许会以为这男人是个多么温柔的人，毕竟那个笑容看起来太温暖，但莱斯特却很清楚，这是多么一个无赖的傢伙。 也许他就不应该去吃那一顿所谓的晚餐。 莱斯特本来以为所谓的晚餐应该是在附近找个餐馆，虽然中午在实验室里他也是吃着营养口粮，他也不讨厌那些乾粮的味道，但实际上他更喜欢吃自然食材的食物，而就在雅各说要带他去很特别的餐馆时，他也就跟着他走了，但是当他们下了悬浮车来到了更贫困的区时，莱斯特开始有些怀疑，多数的餐馆应该都在商业中心处，像这样在地上层都快可以称呼边缘的小区，实在是不太有可能有自然食物的餐馆，而就在雅各带着莱斯特抵达目的地时，莱斯特觉得雅各大概有种特殊的能力，那就是把他惹火的能力。 看着眼前加工食品商场的标志，莱斯特觉得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窝火的感觉了，那是跟亚伯不愉快不一样的情绪，虽然那一天的亚伯也让他不是很愉快，但那不只是单纯的生气，他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他已经有太久没有去感受这么复杂的情感，光是连现在他都可以联想到亚伯，他都觉得这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 「你说的餐馆就是这里？加工口粮商场？」 「这里口粮的种类可多了，而且还很便宜。」雅各像是没有感受到莱斯特愤怒的说着，他的语气里还有种很欢脱的味道。 那一瞬间，莱斯特几乎是要转身就走了，开什么玩笑，口粮这种东西有必要特地到这里买吗？那种到处都买得到的东西，就算这里比较便宜是又能便宜到哪里去？口粮的价格已经很固定了，就算差再多也只是三块五块的差别，他是打算买多少来屯货才有价差？ 而这一次一样在莱斯特走人以前，雅各就抓住了他的手，他笑着问了一句。 「莱斯特，你的实验最近做的怎么样了？」 那个瞬间莱斯特的心跳加快，他甚至可以感受到他胸口在剧烈起伏，他努力绷着脸，回过头去看着雅各一眼，然后保持着冷淡的口吻说着。 「我的实验纪录都写得很清楚了，目前我研发的调和剂可以发挥晶石与石油的百分之七十的能量场，比现在一般的百分之六十五还高了五个百分点，而这个五个百分点所能增加的效益就很高了，但是条配的过程很严苛，我还在完善那个流程，所以前几天才会有两管的失效物品，报告我也在当天呈报上去了，你应该很清楚。」 「的确，如果是这个部分的话，我是很清楚，百分之五的效率，比起别人都还在为那个百分之二、三努力，你成果一出来就是百分之五，这也难怪上层的实验室都有意思想要挖你过去，莱斯特，你是少见的天才，你就不想去上层看看吗？」 「我说过上层不适合我，而我也不是什么天才，我只是连休息的时候都喜欢看实验期刊的人罢了。」 「那么你的新研究又如何了？」 「什么新研究？我不是已经汇报给你了吗。」 「我说的是带有氢能源特性的新型动力溶剂。」 那一句话之后，莱斯特的脑袋一片空白，他被发现了，为什么？而雅各又想怎么样？他在这里揭穿他很显然的是不打算把事情闹大，但又是为什么？ 就在莱斯特还没想明白要回答什么的时候，商店的大门就打了开来，那一瞬间将两人的吸引力都给夺走了，只见从玻璃门后面探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黑色的捲发有些零乱的掛在大脑上，有点黝黑的肤色因为脸上的鬍渣而显得有些邋遢。 「你打算在外面讲多久，雅各。」男人带着浓浓疲倦的嗓音说着，不时还打着哈欠。 「我不就正要带人进去了吗？总是要给人家一点心理准备。」 「你不会到现在都还没跟人家说吧？」 「我这不就要说了，还不是罗杰你打断我。」 那名被唤做罗杰的男性揉了揉一把头发有些慵懒的说着。 「随便你，可别说我没先提醒你，娜塔莉雅要是知道你擅自把人带来，肯定会气炸的，距离她回来你只剩十分鐘可以说服你的新人。」 在提到娜塔莉亚这个名字时，雅各的脸明显的抽了一下，像是有什么大难临头似的。 「该死的，罗杰，这件事情你不是应该要在最一开始就告诉我！」 「我现在不就告诉你了？顺带一提你只剩下九分鐘了。」罗杰说完就一把的把自己缩回去店里头，好像这一切都跟他无关似的。 「我的天，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你得先跟我进去，莱斯特。」 「我不要，雅各，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货物编号，sp19728，收件人代码lq，货物内容为晶石液化溶剂，这个理由够充足吗？」 「你…为什么会知道。」那是莱斯特用特殊管到订购的晶石溶剂，在现在晶石溶剂的使用及订购都是需要申请的，并不是说多难购买，但是都需要登记资料并且需要用途的成果及报告缴交，也就是说如果自己想私下做研究，那是不可能的，除了透过黑市订购的之外，而雅各现在说的也就是莱斯特透过黑市订购的订单编号，那是用于他现在私下研究用的。 「因为发货给你的就是我。」雅各笑的很开怀，但那瞬间莱斯特便明白了，此刻的他是不可能随便的离开了。 在现在人类的年龄随着科技逐渐的拉长，目前最长寿仍活在于世的是一位高龄一百五十岁的男人，这当然指的是上层，拥有良好的医疗资源以及各种延缓老化的药物，当然在地上层那种地方能活到七老八十就很了不起了，更多的人还在中年时就因为免疫系统的崩溃而离世。 所以儘管今年已经是二十六岁的亚伯，在上层许多人的眼里还是跟一个小毛头没什么两样，儘管他二十岁的时候就从菁英大学里面毕业，但这样的年龄并不是什么太稀奇的，不过亚伯仍旧比多数的人来得优秀，只不过目前已知最年轻毕业的是一名科学专家，在他十六岁那年就从大学里毕业，因为在大学里已经没有人可以教他任何的东西了。 虽然这些看起来十分优秀，但是在坎贝尔家族里头倒不算是太突出，就连威廉也是在二十一岁的时候就毕业了，然而亚伯被看好最有希望代表家族出去的原因，是因为亚伯的心思很縝密，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还要细腻。 他们所能见到的亚伯，都是他想展现给别人知道的，关于这一点没有人比亚伯的祖父阿道夫还要更清楚的，每当所有人都被屏退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下亚伯跟阿道夫两人时，那时他所表现出来的样子绝对跟平常在家族里看到的不一样， 「祖父，您找我？」亚伯说的很恭敬，但是那张脸却不苟言笑，不是冰冷也不是没有情绪，而是一种会让人窒息的严肃，像是狼群里的领头狼，高傲带着危险的气息。 「该是时候了，亚伯，收起你那个不正经的模样。」 「六个月后，你麦可伯父就要进入选战的最后阶段，议员的第三席次选举。」 「要是这场麦可伯父没有选上那么西尔家的势力就会扩大，虽然只是第三席次，但是我们首席跟第二席次与他们互相牵制，要是第三席次输了，很有可能会影响整个局面。」亚伯分析的说着，这也是为什么平时他们不太在乎的席次，这次却格外的被看重的原因。 「你说的没错，而且麦可这个蠢材居然还在这关键的时刻给我闹出了花边新闻，是嫌局势不够紧张吗？」 「我会帮麦可伯父选上的。」 「很好，除此之外我也要你正式的以坎贝尔家新生代出现在政坛上。」 「我知道了。」 「那些不该在台面上出现的东西要处理乾净。」 「我会的。」 「亚伯，应该不用我特别交代你什么，该怎么做该说什么话，你应该很清楚。」 「不用担心，祖父，我会有分寸的。」 「记着，亚伯，坎贝尔家这次选战一定要打成功，不能再让西尔家的人在站上风了，后年就要进行总理改选，我不想再看到丹尼尔那个跳樑小丑在檯面上。」 「我明白了，这一次我不会让西尔家支持的人上位的。」 「很好，记住我说的，要选对人，杰克的声势已经不行了，你最好找一个可以合作的对象。」 「这一点我心里有数。」 「你明白就好，去吧！去你的舞台好好的让那些人看看我坎贝尔家的骄傲。」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祖父。」 亚伯恭敬的朝着祖父鞠了一个躬后就离开了房间，然而就在他踏出了坎贝尔家的老宅时，亚伯的脸上却是嘲讽的笑容，而也是在那一天，亚伯删掉了他通讯里的所有小情人，并且切断了那些人可能会跟他连络的可能性，在地上层他一直都很小心，所以也不用担心谁手上会握有他的照片或是其他什么之类的，要是真有人不识相的想找他，那么也会在第一时间被他处理掉，关于那些的警示，不用他特别吩咐就会有人替他处理了。 然而当他手指滑在了莱斯特的名字上时，他却罕见的没有删去，谁私下没有一两个情人呢？ 就连他的父亲在上层都有着红粉知己，他的祖父也有个年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情妇，虽然去地上层的荒唐也是他的计划中的一部份，但是有些东西还是可以保留下来。 反正也不是他无法掌控的地步，这么想之后，亚伯便把莱斯特的通讯给留了下来，就算对方已经两个礼拜不曾跟他联络，但他却仍然想保留下来。 第五章 在进到加工口粮的商场后，雅各就带着莱斯特走到了后面的货仓区，在这时雅各却将其中一个靠墙的层架给推了开来，在推开的墙面上却出现了一个感应器，接着雅各在感应器上压上了他的右手食指然后输入了密码，而那本来像墙面的地方就突然的凸出了一块像门一样的方版，他勾着边缘把门板给拉了开来之后，出现的是一个大约可以容纳四个成年男性的空间。 「进来吧，莱斯特，接下来你看到的都是属于机密的部分，这个基地我们建立的很辛苦，你可不要说出去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雅各。」莱斯特看着眼前的空间有些犹豫，虽然不得以跟着雅各进来了，但是莱斯特却很清楚，一旦他跟雅各进去到了里面，不论等下看见的是什么，他都没有机会可以回头了。 「里面是我们的实验室，关于新的能源动力机组研究。」 「你们为什么要做这个研究，这要是被发现的话，可不是一句玩笑就可以带过了。」在这时候莱斯特突然有点明白了，亚伯当时对他说这句话时是怎么样的心情。 「那么你呢？又为什么研究新型的能源。」 「我只是因为刚好调配出来了。」 「别骗我了，莱斯特，如果你只是纯粹要做研究的话，大可将你的成果上报，你的发现上层一定会很感兴趣的，肯定也会愿意投入资金研究，只是这些东西被研究出来之后，一定只会被用在上层，所以你不说不就是想改变地上层的生活吗？」 雅各笑着说道，他在带莱斯特来之前，已经将所有的事情给调查过一遍，要是没有把握，他也不会轻易的就带莱斯特过来。 「那又怎么样，不论我的想法是什么，重要吗？你怎么知道我只是不想跟其他人分享我的发现而已，或者我只是在等更好的时机来把这项研究给卖出去。」 「也许，可能，这也是娜塔莉亚一直不同意我把你带来的原因，但是莱斯特，免疫系统崩溃的疾病，你比其他人还要更清楚，不是吗？难道你没有一点是为了这个而研究的吗？在我们这里的每个人，都很清楚关于那个疾病的无奈，并且很清楚染病之后那会是多么折磨人的一件事情，而你也是，你很清楚这些东西。」 当雅各说完，莱斯特的脑海里就浮现了那个被病痛折磨的不成人型的身影，红色的头发一搓一搓的掉，身上的皮肤长满了各式各样的泡疹，一旦抓破了就会面临伤口的感染，到最后全身上下几乎都没有一片完好的肌肤，再也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所以你们研究这些东西，是想改变地上层吗？」莱斯特问着，他的眼神异常的认真。 「是的，你不想改变吗？」 「我只是想可以看见地上层的天空而已。」 「这样的理由对我们来说很足够，放心吧，我们不会把你牵扯太多，我需要的是你头脑里的专业，那么现在你可以试着加入我们吗？我可不想强迫你进来。」 「我从头到尾都是被你强迫来的，不是吗？」 「唉呦，别这么说，我要是不这么做，你哪有可能跟着我走。」 这时莱斯特明白雅各说的是实话，以他的个性来说，要不是雅各一直缠着他不放的话，那他还真的是不会跟雅各有什么交集，虽然雅各现在看起来似乎给了他一个选择，但实际上他并没有给莱斯特做选择的馀地，应该说他其实很有把握，莱斯特不会拒绝他。 但最后莱斯特却是什么也没说的就跟着雅各进到了那个空间，在雅各把他拉开的门给关上之后，他便在墙面上的一块面板输入了一段数字，在经过瞳孔扫描之后，在他们前方的左右两侧突然出现了薄片金属正在逐渐的往中间靠拢，当两片金属闔上成为密闭的空间时，莱斯特这才发现原来这个小空间是一座电梯。 当电梯缓慢的向下，那下降的深度像是有好几层的样子，就在电梯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之后，前面的两片金属门才又再次的打开。 「欢迎来到我们的实验室。」雅各从电梯里走了出去绕了一圈说着，像是迫不及待要向莱斯特介绍整个实验室一般，虽然看起来是这样，但是莱斯特并没有错过其他的小细节。 从他刚才下来的高度跟种种来判断，他很确定这里只是一整个实验基地的一小部份，另外在这里能看见的大多都是一些简易的零件拼接，所以并不用担心机密会被外露。 这时有些兴奋的雅各边带着莱斯特去到了一间办公室里面，顺便与他说了一些他们想要做的事情，简单的来说他们想要改变整个能源產生的方式，以及新型的动力零件，将地上层的污染控制在最低，虽然这多少会提高了不少成本，但是却可以有效的改善地上层的环境，也可以改善地上层的生活，甚至可以提高地上层的价值。 而他们最想做的便是改变地上层人的生活，不用再像是阶级制度里的最底层，简单的来说，他们想要摆脱上层的控制，并且努力的拉近与上层的差距，不过对莱斯特而言他对这些其实并不感兴趣，但是在那个改变的过程里，不可否认的环境的问题是可以得到改善的，而这一点就符合莱斯特想要看见天空的理想。 在雅各前去找莱斯特时，除了是想得到莱斯特的那个研究之外，雅各也认为如果是莱斯特的话，大概可以理解他们。 于是在雅各的一番说服之下，莱斯特终于松了口说他会再考虑这件事情，虽然雅各再三的保证这不会影响到他在表面上的生活，也不会影响他在实验室里的工作，但莱斯特还是只能答应他会好好的考虑这件事情。 而就在他们的谈话还算是很友好顺利的情况下，至少雅各是这么的认为，但却在没有多久之后，一道崩溃的嗓音传了过来，似乎还带着一些歇斯底里的音调。 「雅各，路易斯！你为什么给我擅自带人进来？」 伴随着那一声怒吼，莱斯特可以看见一个绑着高马尾的深褐色头发随着对方的脚步在摆动，尖头的高跟鞋在地面上响起了啪答、啪答的声响，她快速的朝着他们走来，那张细緻又漂亮的脸上皱起了眉头，而带了一点绿的褐色眼睛微瞇，像是审问着什么一般看着莱斯特。 「喔─我的天阿！我都要被你吓坏了，娜塔莉雅，你就不能展现一下你的女性优雅吗？」 「优雅？你还赶跟我提优雅，雅各，你给我听清楚，如果不是你没经过我同意就随便带人进来，我会这样？」在雅各那句话之后，娜塔莉雅才再次的将视线放回了雅各的身上，她像是有些不耐烦以及愤怒的在地上不断踏着，这让安静的房间里透出了一点烦躁的味道。 「别这样，娜塔莉雅，亚瑟都答应我了，不然罗杰怎么会放我们进来。」 「喔─原来你是说亚瑟答应你了阿─」娜塔莉雅故意拉高着语调说着，她的表情像是稍微变了温和一点，但紧接她又用着一种高傲的语调说着。 「但我可是记得亚瑟说得是，娜塔莉雅觉得可以的话就带回来呢！但是现在我可没有觉得可以。」 「这不能怪我，是要让你点头太难了！」 「所以你就可以随便带人进来吗？」 「莱斯特很不错的，等你认识他的时候就会喜欢上他了。」 突然被点名的莱斯特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雅各一眼，只见雅各拼命的对着他使着眼色，似乎是想叫他说些什么来促进他跟娜塔莉雅的友好关係，但问题是如果他是这种人的话，也不会在实验室里依旧被其他人在私底下叫成怪人了。 所以莱斯特只是冷漠的看着雅各一眼，那种感觉就像是对雅各说，你得自己想办法才行。 而在这时的娜塔莉雅带着些许兴趣看着那两人的互动，似乎再等着他们能弄出个什么鬼出来，最后雅各像是放弃了，他叹了一口气说着。 「莱斯特，你就不能表现出什么吗？」 「你想让我表现什么？」 「一点…友好表现之类的。」说到最后连雅各自己都也有些心虚了，的确莱斯特就不是这样的人。 「你很清楚我不是这样的人。」 「说完了吗，两位男士，我们能进入主题了吗？既然你都把人带来了，那么起码得让我看看你的计画，表现一下这位新人的价值。」娜塔莉雅叹了口气说着，事情到了现在她不接受也不行，虽然她本来就有意思要接受莱斯特了，只是她需要多点时间来观察，但既然雅各都把人给带来了，那她也不可能随便的把人给放出去了。 所谓的共犯结构，就是要让对方承担一点责任这样才能避免被出卖的风险，当然一开始就选着有相同目标的人是更好的，因为有着同样的目的，就算意见不合至少也不会出卖对方。 「实际上我还没有答应加入你们。」这时莱斯特终于忍不住的开口提醒着。 「你还没加入我们？你说什么？」这一次娜塔莉雅是真的用高八度的嗓音在吼着，一双眼睛拼命的瞪着雅各看，如果眼神也能当武器的话，雅各觉得他大概会被戳的满身是洞。 「莱斯特说他会考虑的…」雅各仍然有些心虚的说着，到后面他甚至不赶去看娜塔利雅的眼睛。 「你是把我们当儿戏吗？雅各?路易斯，你知道这里有多少人是赌上他的一切吗？结果你跟我说你带了一个还在考虑的人进来，我真的很想剖开你的大脑看看里面装的是些什么。」 「如果你看过他的研究资料，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一定要带他过来。」 「我不管他有多优秀，雅各，我只知道你在玩火，你根本没有把我们的生命放在心上。」 「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这时雅各无比认真的看着娜塔莉雅，丝毫没有一点退让，「我早就赌上了我的所有。」 那一刻娜塔莉雅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在最后却什么也说不出话来，她有些焦躁的在实验室里来回的走动，似乎是希望得到一点缓解。 「放轻松一点，娜塔莉雅，莱斯特不会说出去的。」 「你怎么保证？」娜塔莉雅停下了脚步走到了雅各面前说着，好像要是雅各说不出什么好的答案，她就要一巴掌的把这男人给打醒了。 「因为我手上有着他的把柄。」 这时雅各有些骄傲的说着，但莱斯特想，他是不是该提醒这两人，他还在现场。 「你们是不是忘了我还在了？」 「没事、没事，反正我刚才也是这么威胁你来的，你也知道我就是会这么做的人了。」雅各耸了耸肩，像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段谈话的内容在最后是不了了之的情况下结束了，一直到雅各把莱斯特送回地面上时，娜塔莉雅看着他们的眼神仍带着一些警告，不过这些依旧都影响不了莱斯特，只是如果莱斯特真的想让地上层出现蓝色的天空的话，那么雅各他们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拿捏不定主意的莱斯特在回到家后就直奔了他的实验室，想藉着调配溶剂或检查数值来让自己冷静一点，但不管怎么做，莱斯特都无法放松下来，他将电脑上的实验数据关掉之后，有些焦躁的坐在椅子上，这时后他却想起了他不应该想起的人。 在莱斯特滑开了光脑上的对话纪录时，可以说是无聊到了极点，上面多数都是他在发消息问亚伯有没有空，而对方答应他的邀约而已，其他的再多也就没有了，亚伯从来没有主动邀过自己，那大概是因为亚伯很清楚他并不喜欢别人跨进他的领域，所以他从来不主动，只是站在了边上，每当莱斯特透露点什么或是喊了他一声，他这才悄悄的往前走了一步。 亚伯距离他的内心到底走了多少步，莱斯特并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他们的关係太诡异又有点可笑，别说他从来几乎不向亚伯透露出他内心的东西，就连亚伯实际上是怎么样的人他其实也不了解，光是亚伯的姓氏是什么他也从来都不知道，职业是做什么也不了解，甚至他是几岁也不清楚，他跟亚伯从来就没有向对方透露过自己的私人讯息，像他们这样的两个人，又要说能有什么关係呢？ 而这就是他们对彼此的不信任，但是每当莱斯特觉得有些烦躁的时候，他已经太习惯跟亚伯之间的性爱，好像只有这么做才可以抚平他的焦躁，从某些观点来说，他依赖着亚伯，但他们明明是这种关係，而这也让莱斯特觉得他们真的是诡异到了极点。 到了最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莱斯特又连络上了亚伯，他的讯息一样的简短，只是问着对方晚上有没有空，好像之前的那些不愉快都不存在似的。 然而莱斯特等了一段时间，他的光脑上却没有再收到了对方的消息，虽然亚伯也不是每一次都会马上回覆他的讯息，但也许是因为今天参杂了太多的情绪，这让莱斯特等的有点不耐烦。 终于在稍微晚的时候他接受到了亚伯的回信，而这也是第一次亚伯拒绝了他的邀约，说是今天太晚了，如果明天晚上莱斯特愿意的话，他倒是很乐意的跟他碰面，但是这一次亚伯不再跟莱斯特约在酒吧，而碰面的地点就直接约在了旅馆。 不知道为什么，莱斯特隐约觉得有些不对，虽然对他来说酒吧也不是非得要去的地方，以前去酒吧也就只是去寻找对象而已，后来他固定只跟亚伯约之后，其实他也有说过可以直接约在旅馆比较不浪费时间，但是亚伯却总说那样太没情调了，做爱他可以配合莱斯特，但他也希望莱斯特至少可以陪他喝一杯酒，而与亚伯喝酒其实很安静，多数亚伯也不会打扰他，两人就只是偶尔说个两句，沉默的把酒喝完，所以他并不讨厌，最后也就习惯约酒吧这件事情。 也许是上一次的不和谐，让两人退回了最纯粹的关係，这样也好，莱斯特觉得也许他该是慢慢的抽离这段奇怪的关係，尤其是如果他真的要加入雅各他们的话，虽然在当下他并没有答应雅各，雅各也没有为难他的放他离开，但是莱斯特很清楚，雅各是不会做没有把握事情的人，而答案是什么他自己的内心其实也很清楚。 而在隔天上班的时候，雅各都表现得都很正常，好像昨天的一切都不存在似的，他没有给莱斯特使眼色，也没有追问他什么，表现的完全没有什么不一样，虽然感觉有点微妙，但莱斯特却松了一口气，他反而比较害怕雅各对他表现出亲近，毕竟他并不喜欢那样。 而这一整天的实验下来，可以说是非常的顺利，调和剂的生產过程已经趋于稳定，接下来就是把细节写成流程表之后就可以往上送了，所以难得的今天莱斯特非常准时的下了班，距离他跟亚伯约的时间还有段距离，虽然他跟亚伯没有约在酒吧里，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去酒吧里喝一杯酒杀一点时间。 就在莱斯特一人坐在吧檯喝着调酒的时候，酒保难得凑了上来跟他搭话。 「亚伯等下会过来吗？」 这时莱斯特抬起头来看了酒保一眼，他不清楚对方为什么问他，于是他只对着他说，「我没有跟他约在这里，我是自己来的。」当然他跟亚伯直接约在旅馆的这件事情，莱斯特想他也没那个必要告诉他。 「你找亚伯有事？」 「唉─你这么多天没来了，可能不清楚，亚伯已经好一阵子没来了，你看看那群小可爱了没？」酒保边说边指了指一边的沙发区说着，而那里就是他第一次见到亚伯时他坐的位子。 莱斯特顺着酒保指的方向看着那上头的年轻男女，点了点头，似乎还不明白酒保为什么让他看那些。 「据说现在他们谁也连络不到亚伯，整个讯号都被切断了，而且也收到了通知让他们不要再缠着亚伯了，唉─上层嘛，反正那里的人就都这样，也许是玩腻了，这样的事情也不少，但那些人似乎还抱着一点希望，每天都在酒吧里等着亚伯出现，不得不说亚伯真的是一个很大方的男人啊！」 在那之后莱斯特就没在答话，而酒保也似乎嫌无趣的离开，他本来也只是想着这个让亚伯花了最多心思男人也许还会跟亚伯有所联系，现在看来也不过是这样而已，最后他就专心的去做着他的工作，而至于那些小情人，过了一段时间也许就会自己放弃了。 在这时候的莱斯特，虽然依旧面无表情的喝着他的调酒，但是内心已经有点不太一样，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亚伯不跟他约酒吧的原因吗？ 那么为什么亚伯还会答应自己的邀约，莱斯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特别，唯一称得上是优点就只有比较省心吧！他跟亚伯就只是见面上床也不用培养感情买买礼物什么的，简单来说就是方便，也许这一次也是他跟亚伯的最后一次，他想可能是他们维持了一年的关係，亚伯可能会想亲自的跟他结束掉这一切。 莱斯特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样的感觉，但是他总觉得心里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可他又觉得这样来说也好，毕竟这种关係还是不要跟单一对象要来的好，虽然跟别人的性爱大概找不到像亚伯那样配合自己的，但这世上的人这么多，总会有顺心的。 在这么想之后，莱斯特似乎也觉得没有什么的就去赴约了，在旅馆的柜台前他老远的就看见了亚伯站在那边不知道在跟柜台小姐说些什么，只见对方有些羞涩的笑了一笑，似乎是澈底的被亚伯给迷走了，不得不说以客观的角度来看，亚伯的确是一个很迷人的傢伙。 虽然他的金发剪的有点短，看起来有些锐利，但是他的眼睛却是多情的，尤其是当他笑起来的时候，眼尾带点弯度，总能让许多人失了心神，也正是因为那双眼睛让他有些稜角的脸显得比较柔和，然而莱斯特所不知道的是，那双在他面前老是很多情的眼，同时也可以冰冷到像是要将人刺穿似的。 就在莱斯特走到了旅馆大门口时，自动门就敞了开来而他也走了进去，在那瞬间亚伯的眼神又变了，不知道是不是莱斯特的错觉，虽然不再是刚才那样老是带着电的模样，相较之下他现在的眼神平淡了点，但是却多了一种放松。 也许只是错觉，所以莱斯特并没有说些什么的就走到了柜台，稍微的抬起了眼看了亚伯说着。 「房间订好了？」 「好了，就在等你，你喝了酒吗？」 「今天下班的早，所以去酒吧喝一杯等时间，早知道你这么早就来了，我应该先过来的。」 「没事，我也是临时多出一些时间，那我们走吧。」 惯性的，亚伯搂上了莱斯特的腰向前走去，在这个旅馆他们已经熟到不用看墙面上的指标都知道房间在哪里了，并且毫不意外的只要房间是亚伯定的，肯定是这里最高级的房间，虽然莱斯特觉得只是睡一觉而已跟本没有必要，但付钱的是亚伯，他喜欢这个房间莱斯特自然没有意见，而莱斯特也忘了到底是从什么时后开始，他们去旅馆时多数都变成亚伯在付钱，而莱斯特也不再坚持由自己付款，似乎有很多事情他都逐渐被亚伯给改变了，忍不住的他又多看了亚伯一眼，这男人的侧脸还是跟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没什么改变却又有什么不太一样。 「怎么了，是太多天没看见我，所以想我了吗？」在察觉到莱斯特的视线时，亚伯笑着说道，虽然这话说得有些曖昧调情，但是他却没有要得到回应的打算，因为莱斯特一直都是冰冷的、平淡的，甚至对于他的每一次调情都没有什么感觉。 「的确是好一阵子没见了。」 然而意外的莱斯特却回应了他，在房间的门口面前亚伯停了下来，双眼也忍不住的盯着莱斯特看，似乎是想知道今天的莱斯特是怎么一回事？ 然而面对着亚伯的视线，莱斯特却像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淡淡的看着他说着。 「不开门吗？」 「当然要，亲爱的，我们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个。」 亚伯笑了笑，边将手里的房卡放在了感应器上后，接着就熟练的搂着莱斯特进到了房间里面，就算隔了两个礼拜的再次见面，他们仍旧没有什么不一样。 就算这可能是他跟亚伯的最后一次，但眼前的男人却还是跟过去一样，在此时的莱斯特并没有感受到亚伯有哪里不同，今天的他们也跟过去进行过的无数次欢爱一样，一样的平凡，而亚伯到底会不会在这一次就跟他说明结束这场关係呢？这时的莱斯特并不知道，还是他会像那些小情人一样，有一天就再也传不了讯息给对方，然后收到了要自己不要去寻找的消息。 大概也会是这样吧，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对亚伯来说是特别的，他只是他无数的情人里面最诡异的一个，但那又怎么样？ 反正他本来想要的就只是一场性爱，怎么样开始又怎么样结束，又有什么关係呢？ 这时的莱斯特是这么想着的。 第六章 在那一天晚上的性爱一如既往，没有什么特别的，亚伯一样很遵从的莱斯特的规矩，而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那天晚上莱斯特并未离开，他躺在床上异常乖顺的让亚伯搂着，甚至有点像是躺在对方怀里似的，但他的眼睛却略过了对方看向了窗外，像是在看些什么似的，然而外头除了飘满悬浮粒子的空气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你在看什么？」亚伯难得温柔的说着，右手轻轻的在莱斯特的背部上下抚摸着。 而今天的莱斯特十分温顺，也不排斥他的触碰，虽然也只是摸背的程度，但亚伯却觉得他又好像更贴进了莱斯特一点。 「你有想过地上层原来是怎么样子吗？在上层还没有建立起来的时候。」 「莱斯特，你怎么还在想这个。」 「我一直生活在地上层，天空就是灰的，雨水是浊的，泥地上最多只长的出杂草而已，就算有植物长出了果实，里面的污染物都很重，一年四季除了温度有点变化之外就没有了其他的景色了。」 说到这里时，莱斯特彷彿不在是自己，在他的脑海中浮现的都是那人曾经说过的话，他就像是在重复那段话般的说着，只是不同的是原先说的人语气开朗，而他却是平淡的可以。 「听说以前有四季，在冬天甚至有些地方会下雪结冰，而夏天的太阳会很炙热，春天则是会长出新芽，秋天就会染上另一种顏色，还有大海也是蓝色的，甚至会有鱼群在里头，整个世界会有各式各样的顏色，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有一片的灰。」 虽然莱斯特的语气并没有特别的悲伤，也可以说是像念课文一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亚伯却觉得有一点的不捨，于是他把莱斯特搂得更紧了，在对方的发上落下了一个吻，虽然在他吻下去的时候，莱斯特的身体紧绷了一下，但是却没有把他推开，这显然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在下意识的亚伯把这个当作是他在莱斯特的心里其实也很特别的依据，所以在这种时候他并不排斥自己的亲近，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莱斯特是因为自己所下的决定而需要点什么来转移一下注意力，也因此他才没有拒绝亚伯的亲近，并且他认为这应该是他跟亚伯的最后了，所以才由着对方来。 「你想看的话，我可以带你去上层看看，只要你想我就可以带你去。」 亚伯想，这些年来的准备，虽然表面看起来他只是在享受人生最后的自由而已，但其实不然，他的计画里面虽然没有这一部份，但是在上层养一个地上层的人，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而且很肯定的是以莱斯特的能力来说，他绝对可以在上层以技术人员来过生活。 「但是我不想去上层。」莱斯特淡淡的说着，那不是客套话，他的确是不想去上层，更正确的来说他是不敢到上层去，好像去到了那里有些事情就会瓦解，所以就算他想知道雪是怎么样子，枫树是什么顏色，他也不曾想过要到上层去，在过去实验室的上层就有问过他要不要到上层去工作，但是他就是拒绝了。 「可是地上层是怎么样也看不到这样的景色。」亚伯的语调变得有些僵硬的说着。 「我知道，地上层是不会改变的。」 「莱斯特。」亚伯喊了一声，接着他稍微坐起了身子，并且将怀里的莱斯特给拉了起来，他伸出了手捏住了他的下巴，眼神无比认真的说着。 「答应我，莱斯特，不要做傻事。」 「亚伯，你所谓的傻事指的又是什么呢？」虽然莱斯特很清楚亚伯说的是什么，但他还是这么的问着。 「不要做会惹怒上层的事情。」 「想让地上层更好，为什么是不被允许的？亚伯，你可以告诉我，是不是只要在地上层，就算靠自身的努力也不能摆脱这里的身份？」 「你可以靠努力到上层去。」 「但我想去的不是上层，你懂吗？亚伯，为什么地上层只能是这样？」 「亲爱的，我很抱歉我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但是我只能跟你保证，你要是做出让上层觉得改变层级的事情，连我也帮不你。」 「我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毕竟这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不是吗？」 「最后一次见面？什么？你在说什么？」瞬间亚伯瞪大了眼睛问着，整个人直挺了背部，难道莱斯特是因为自己不能支持他，所以要结束跟自己的这段关係吗？ 但是当亚伯开口这么问道时，换莱斯特有些不理解，像是有些困惑的，他歪了一点头问道。 「你不是与你的情人们都把关係清理掉了？酒吧里的酒保告诉我的，我想是因为我前阵子都没约你，所以你才来不及跟我说。」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在明白莱斯特说的是什么之后，亚伯的表情又变回了原来温和的样子，他的右手微微的擦过了莱斯特的嘴唇，他还记得第一次做爱时吻在这张唇上的触感，从那一次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吻过了。 「是，我是结束与他们的关係，但是我没有想要结束跟你的，甚至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你去上层。」 在亚伯说出我没有想结束跟你的时候，莱斯特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多跳了两下，那个他曾经以为死绝的部分似乎开始在跳动，他一直以为自己对什么都不再有感觉，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开始松动了？ 直到昨天他都还不觉得自己对亚伯抱有什么不一样的情感，但是现在莱斯特却因为那两下的心跳开始觉得害怕，虽然这一年来他们最多也只是在上床，聊过的天可以说是少得可怜，但是莱斯特其实很清楚，亚伯是怎么样的配合他，是怎么小心的不踩着他的底线，这表面看起来亚伯并没有替他做些什么，但实际上为了配合他，亚伯做了很多，因为除了亚伯之外，莱斯特再也没有遇上其他可以在做爱方面这么配合自己的人了。 「谢谢你的好意，亚伯，但是我不想去上层，如果你不觉得烦的话，那么在我找你的时候，只要你能来地上层的话，那样就很好。」 「只要你找我，我能来就一定会来。」 在得到这个答案时，莱斯特勾起了淡淡的嘴角，那是他鲜少在亚伯面前露出笑容的时候。 不过也是在这时莱斯特终于明白了，也许一开始是因为性爱，但是现在能让他冷静下来的却是亚伯，只是莱斯特同时也很清楚，不论在亚伯心里他是怎么样的位子，亚伯在他心里又佔了多少份量，他们最多也只能是那样的关係。 于是在那隔天当莱斯特去到实验室里上班时，他便刻意的走在雅各坐位旁的走道上，然后小声的说着，「我加入。」 而那一天傍晚这两人便很有默契的一起加班到了最后，直到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两人时，他们才一起离开了办公室，当他们走往加工厂的路上，雅各难得开口的问着。 「你为什么会答应？」 「你不是很有把握我会答应所以才带我去你们的基地吗？」 「其实我只有一半的把握，毕竟莱斯特你的情绪太难判断了。」 「就像你说的，免疫系统的崩溃，我很清楚，如果地上层不是这样的地方，我也有可能不会是这样的我，但这却不是最重要的原因，最重要的是我想让她看看天空是什么顏色，因为她只能够从在这里仰望天空。」 「我想总有一天，她会看到的。」 在那之后莱斯特并未持续这个话题，只是他还记得她闪着一头漂亮的红褐色头发，在灰色的天空下显得异常的闪亮，就好像她是这世界里唯一的光亮，是这地上层的太阳，而她总是指着上层顶端的动力系统说着，「总有一天我会到那上面去，不论用什么方法。」 他记得她的笑容，记得她说上层是多么漂亮，记得她为了那个目标付出了一切，但是如果上层没有这么美好的话，那他该怎么办呢？ 所以如果她想看天空的话，那么他就替她在地上层开阔一片天空。 而这一次当莱斯特与雅各再度来了商场的门口时，雅各便直接的领着莱斯特走了进去，在他们才刚进到商场里时，在柜台的罗杰却张开了眼睛，一脸疲惫的看着这两人，然后有些慵懒的说着。 「你终于来了，新人，你再不来娜塔莉亚都要吵得我不能睡觉了。」 「我倒是觉得你睡得很好，罗杰。」 「你在开玩笑吗？雅各，看看我的眼睛，下面都是黑眼圈！」 「只要你不要再看恋爱喜剧到半夜的话，相信我，过几天就会消了。」这时雅各终于忍不住吐嘲的说着。 「算了，我不要跟你这种一点感性都没有的人说话。」罗杰说完，便闭上眼睛继续的在柜台前打起瞌睡，而雅各也像是见怪不怪的带着莱斯特去到了后面的仓库区。 这一次雅各不再直接下到了最后一层，而是一层一层的带着莱斯特参观。 而在这里的第一层主要都是办公的区域，也算是他们组织内部人员的办公区，他们称自己为盖亚，而那也是远古希腊大地之母的意思，是世界的起源，而他们的初衷便是将这片土地恢復到过往。 整个组织里的人其实不多，这时待在办公区的大概也只有不到十个左右，他们监控着地表的所有数据与污染程度，并且记录这些变化，而第二层则是重点实验区，这里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动力能源的研究，就像是莱斯特开发出的溶剂那样的实验室，另一边则是动力系统的开发，就算有了新的能源，那么也要有相对可以使用的机具与系统才行，而第三层也就是雅各上次带他去的那一层，是机具外表组装的楼层。 在雅各详细的跟莱斯特介绍完之后，他便带着莱斯特去到了地下一楼做了身份的登记，这时莱斯特才了解到这只是一个大约不到五十人的小群体，就算只对应上层的人口来说，仍然是少到可以用一隻手指头碾死的地步。 就在办完手续之后，雅各就带着莱斯特去到了属于他的那间实验室，当雅各才刚把实验室的门打开时，一个深棕色高马尾的身影就站在里头等着他们。 「我们又见面了，莱斯特。」这时娜塔莉雅笑着说道，边伸出了一隻手来。 在那一瞬间莱斯特便握了上去，然后淡淡的说着，「这次不生气了？」 「你成为了我们的一员之后，自然就没有生气的理由，欢迎你加入我们，基地的事情雅各应该都跟你解说过了吧。」娜塔莉雅与莱斯特握了一下后说道，接着就把手给收了回来。 「有，他说的很清楚。」 「那就好，反正有什么问题你就去找雅各吧。」娜塔莉雅一脸谁带来的人谁就负责照顾的样子说道。 于是莱斯特进入盖亚的第一天还算是过的很平顺，至于他研发出来的新溶剂也逐渐的在盖亚里研究出一个稳定的程序。 关于这个新的能源他们称之为氢石溶剂，而氢石溶剂最主要的特性就是在燃烧之后所產生的气体成份多数为水，而且经过系统的过滤之后，这些水还可以重复利用，因为带了一些微量元素，并且在没有毒性的状态下，还可以成为植物的养分，为了验证这个部份的数据，莱斯特还特地的把实验室的一角给挪了出来，然后种上了一些植物，虽然在前期死了不少的植物，都这都不是因为氢石溶剂燃烧出来的水气关係，纯粹是莱斯特在种植技术上的问题，不是水浇太多就是太少，最后以致于为了验证这个部分的可行性，来协助莱斯特的雅各几乎都要变成植物学家了。 不过好在其中得到最大的收益就是，雅各终日三餐只有口粮的可怜饮食终于可以加点菜了，也是到了这时候莱斯特才知道，雅各的薪水到底是都用在哪里了，他几乎将那些都奉献在盖亚的实验室里。 就在氢石的技术完善之后，雅各他们便开始着手进行设计氢石能源可以开发的动力马达以及仪器，而这已经是莱斯特进入盖亚的第三个月了。 但同时也在这个时后，莱斯特终于知道了，亚伯到底是个怎么样身份的人，这让两人的关係也处于越来越微妙的状态。 借在莱斯特加入盖亚的那天，亚伯也到了上层他的伯父的家中，当悬浮车停在了那个浮夸的宅邸前，亚伯的眼里露出了一股嘲讽的眼神，但很快的就消失不见了，而当他下了车之后，他便像是恭敬的晚辈一般露出了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十分有礼貌的敲响了麦可家的大门。 此时从屋里出来迎接他的管家也只把亚伯当作了一个普通的小辈，并没有特别的尊敬，也没有不礼貌，只是看了一眼亚伯然后轻描淡写的说着。 「先生正在书房议事，请您在偏厅稍后。」 「我知道了，麦克伯父有要事繁忙，那就不要打扰他，我在偏厅慢慢的等着就好，如果伯父真是忙不过来的话我可以改天再来拜访。」 「先生没有特别吩咐是否改日在访，只好委屈您先等候了。」 「没事没事，我可以等。」亚伯笑着说道，然而却在管家转身之后，在那个笑脸之下却浮现了嘲讽的脸色。 在书房议事？亚伯想他的要事大概是忙着在安抚他那个小模特儿情妇吧，前些日子的花边新闻被报出来之后，他就急忙的做切割，大抵是惹得美人不高兴了，麦可在这个小明星身上花费了多少心血跟金额，亚伯可是很清楚，虽然檯面上他得做些取捨，但是台面下麦可是不会放弃他这个情妇的。 真不知道阿道夫当初在想些什么，才把麦可送上这个位子的，虽然麦可是阿道夫的长子，但是无疑的是在他所有的直系血脉当中，麦可算是最没有能力的一位，就连亚伯的父亲都比这位好多了，虽然在亚伯眼里他自己的父亲也是个不怎么聪明的傢伙，毕竟他的情绪太容易被看穿，也很容易被搧动，但相比之下就比麦可优秀了许多。 要不是他父亲在年轻时，因为衝动而顶撞过阿道夫，威廉的父亲则是执意的娶了一位平民女性，不然这个职缺才不会落到麦可身上，这也是阿道夫给所有晚辈的一个警惕，就算是他的儿子，只要逆了他的鳞，他寧可让这个愚蠢的傢伙上位，也不会让他们尚未，反正以他的能力这点事情他还是能掌控得了，只不过阿道夫也许是太低估他这个长子的惹事能力了，只是一个第三席次的议员，以坎贝尔家的实力来说，躺着都能选上的东西却被他用的岌岌可危，到现在还要他替这个伯父善后，想想就就觉得可笑，不过这也是阿道夫给亚伯的一个试炼，只要他能稳住麦可的位子，那么下一个席次的选举阿道夫就会将资源用在他的身上，所以即便亚伯对麦可这个高傲的样子有些看不惯，但在这时后也只能先忍着。 而在偏厅里等待的时候，亚伯也没有间着，他已经将这次选举对手的资料都看了一遍，并且针对几个重点对象去派人查寻他们的私下生活，在做完这一切之后，他还拟了一份有关麦可的新闻稿，大概是在说麦可对于上层的某个环境自然保护区所做的公益措施，好在为了选举，不论是要用再自己身上还是其他人身上，亚伯早在这些年就透过各种身份层层的做着一些公益，等到需要的时候他便可以在最上层的人里安插着他想要的身份，而现在他手上写好的新闻稿就是依据这个所写的。 大抵上是说麦可一直秘密的做了这个环境保护的公益，却不想让别人知道，而这一次却是因为保护区的某个职员爆料才被挖掘出来的，又非常刚好的虽然这片土地被视为保护区，但是所有权人却是上层的一位非常有威严的植物学家，亚伯大概可以预料得到，当新闻稿发表出去之后，对方大概就会被他给拉拢了一半，毕竟亚伯做的除了是资金上的援助，还有他在去地上层的时后，如果有发现一些早期的植物种子时，也都会以学术的名义带给对方，这使得这个保护区的植物种类也越来越多。 当新闻稿写好之后，亚伯也不急着发表，就是等着麦可前来，而在等了一阵子之后，麦可才皱了一脸眉头的走了进来，看样子这位麦可伯父在安慰情人上倒是失败了。 要是可以的话，亚伯想麦可大概不想见到自己，虽然自己也有提过他可以改日再来，但麦可就算再怎么蠢也好歹是坎贝尔家的人，他很清楚亚伯是阿道夫叫来的，在这时候如果不把亚伯当一回事的要他下次再来，那根本是给阿道夫打脸，甚至他的地位还有可能会被两个弟弟给比了下去，所以就算他内心觉得亚伯有多么令人厌烦，但麦可还是不得不去见亚伯。 「让你久等了，亚伯，刚才实在是有事情走不开，你不会生伯父的气吧。」麦可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他的语气却是嘲讽的可以，就好像是要故意激怒亚伯似的，然而亚伯却没有摆出任何不愉悦的表情，反而脸上还掛着温和的笑容说着。 「没关係，伯父，你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在这里等着没关係的。」 看着亚伯不温不火的态度，反而让麦可一脸难看，他这个侄子一直很得自己父亲的重视，明明学校毕业后的这几年除了偶尔被叫去处理一些家族產业的事情之外，多数时期不是去地上层鬼混，就是跟他那些朋友同学玩在一块，根本没有任何建树可言，所以他真不懂在这么危急的时刻，父亲到底把这人派到自己身边是要做什么？ 虽然想归这么想，但是麦可却不能够表现出来。 而亚伯也像是对麦可的不耐烦视若无睹，他先是将刚才拟好的新闻稿给麦可看了一下，稍微与事实有些不同的是，他把这个出自于他手笔的规划说成是阿道夫给他的资源。 这时麦可看着有关于这个公益的新闻稿，不得不说他非常的满意，虽然他觉得亚伯大部分还不是仰赖阿道夫给的资源来给自己做事，但看在他新闻版面上以及后续规划处理上算是做得不错的份上，麦可也就觉得，让他稍微接受这个侄子也不是不可以。 等他把地位站稳了，到时候要把人弄走再说，因为要是连他自己都站不稳，那就更不用想替他儿子铺上一条路了，至于父亲现在会喜欢亚伯只是因为他的儿子还在念书，所以没有看见他的好，所以在自家儿子毕业以前，他是不可能让亚伯佔去了他的位子。 此时亚伯看了一眼麦可脸上的各种变化，而在他内心的嘲讽则是越来越大，他还真以为自己不清楚他那个脑袋在想什么吗？反正也就只有现在，就让他继续的自以为是的下去吧。 于是在亚伯的帮忙之下，麦可的声势开始逐渐拉高，甚至他的对手也接连的被报出一些丑闻，而这些都是亚伯在背后所做的手脚，他先是针对声势最高的敌人，然后联合次要敌人一起挖黑爆料跟攻击，先把最有可能的人给拉下来之后，剩下来的对亚伯来说就不怎么难对付了，另外他甚至还帮忙麦可安抚好了他的情妇，至于是怎么安抚的，亚伯想这就不用特地告诉麦可了。 总之在亚伯的操作下，麦可的形象是一天比一天的好，而麦可脸上的笑容都快给他笑出皱纹了，在同一时刻的亚伯表面上一直很低调的待在麦可身边做事，虽然看起来是那样，但是在那些不经意的被媒体捕捉的画面上，凭藉着自己那张好看的脸，亚伯马上就成为眾多人在网路上讨论的对象。 大家都在猜，麦可身边那个好看的小助理是谁，不是亚伯自傲，但是他的确是有着一张好看的脸，虽然比他好看的明星多了去，但在政坛上多数都是上了年纪的中年人士，许多人甚至因为日子过的太好所以身型还有些臃肿，就算有些比较年轻的政客，但是没有一个人像亚伯那样，还特的去做身体管理，甚至在穿着打扮上虽然很低调，但是却搭配的很好，简直堪称政坛里的小清流。 不是他的外表太强大，只能说是比起来他来，是他的对手们都太弱了，除了能力之外，一个人去关注一个人的时候，外表的第一印象都是很主观的，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亚伯在只要有媒体的场合，他都会十分注意自己的穿着与仪态，而果然如他所想的，他刻意营造出来的形象在网路上被疯狂的讨论着，这时后麦可再怎么不想让亚伯出来也不行了，还好在这几次露面时亚伯都表现的很谦虚，完全没有要抢走麦可光芒的意思。 就在麦可还在为亚伯这么识趣的表现而沾沾自喜时，他却不知道亚伯这么做却是在刷新自己的印象分数，因为多数人都十分喜爱他这样的态度，谦虚有礼，甚至还当选了最想跟他结婚的政治人物第五名，这对于一个还没有正式踏进政坛界的人来说，是非常难得的事情，紧接着亚伯的各种资料也开始在网路上被挖掘出来，虽然在二十岁就从菁英大学毕业，并不是什么破纪录的学歷，但也已经可以称之为天才的表现，另外还有各种公益形象也被人给报导出来。 例如在之前的人工海滩净化的公益活动里，就有人发现在自己照片的一小角边上，拍到了这个默默用净化仪净化沙滩的男人，甚至连他过去的同学同窗似乎都开始放了一些亚伯的各种消息。 有青春岁月时与朋友去露营的照片，也有课后帮忙同学写功课的画面，甚至还有高中时参加运动比赛的影片，看着这个青春少年逐渐成长成现在这样温暖的男人，已经有不少的人开始为之疯狂。 看着网路上的这些评论，亚伯忍不住的笑着拨起了光脑上通讯，不等亚伯开口说话在对方接通的瞬间，他就欢快的说着。 「怎么样？都说神是人造的，形象都是媒体包装的，我做的不错吧。」 「不愧是上城最大的娱乐公司，包装的手法很好。」 「当然，将来我可是要继承这个公司的，到时后你在政坛；我在媒体，还有什么是我们做不了的？」对方忍不住大笑了几句，而这样的情绪也同样的感染着亚伯而露出了一点微笑。 「小心点，凯萨，不要毁了我们多年的布局。」 「我知道，我会注意的，我就等着你之后把你那个伯父给拉了下来。」 「我会的。」 笑着把通讯掛掉之后，亚伯又点开了他跟莱斯特的对话框，这时对方已经足足有十天都没有跟他联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亚伯还没有一个答案。 但是他想即便是待在地上层，不过莱斯特大概也看见了上层的消息，他还以为对方并不会关心这些，可是他现在还又不能跟莱斯特联络，那么就给对方一点适应的时间吧。 第七章 莱斯特会知道亚伯的身份其实是一个意外，上层的政治对地上层来说，跟本没有多大的关係，因为不论是上层的谁当选，对他们来说都是一样的，因为地上层对上层而言就是拿来生產能源跟机具的地方，是生活所有一切的构筑，也是骯脏与污染的承受之地，所以地上层的人对他们来说也是最底端的人，没有丝毫的利益，唯一有的用处的地方也就只有劳动力而已，所以不论是谁当上了总统，或者是谁当上了国会议员的席次，对他们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差别，也因此莱斯特也从来不会去关注政治的新闻，是谁对他们来说又有什么差呢？ 但不同于地上层，地下层的人显然多少就会关心一些，毕竟地下层对上层来说用处多了一点，大部分的研发人员以及仪器精密的组装都是在这里进行的，上层的一些政策也比较会影响到他们的生活，尤其是跟能源有关的一些规定，像是之前新公佈的调和剂法规当中，其中有一项就是送往上层的调和剂当中不能含有哪些物质，另外还有一些劳工政策多少也会影响地下层的生活。 在说地下层的人也有一定比例的投票权，虽然不多，但是至少也是一些选票，当然地上层也有，但是基本上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而所谓的投票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着票数，只有上层的人才会有人人都有选票的资格，美其名是因为他们掌控了经济的命脉，所以没有比他们更能够做出正确决定的人了，至于地下层与地上层则是用配给的方式，也就是各区会自己做投票选择出几个代表，再由这些代表进行投票，所以即使地下层跟地上层拥有百分之九十的人口，但是他们拥有的投票数却不足整个票数的一半。 而这也就是所谓的阶级差别，只是用被上层用法律包装过，但谁都知道户口落在地上层的人就是没有什么资格，莱斯特虽然住在地上层，但是因为工作的关係，他的户口是绑在实验室的，儘管如此他并不在乎那些选举，但这并不代表他的同事们不在乎。 在某一次的午休时，莱斯特正在休息室里啃着他的口粮，喝着实验室提供的廉价咖啡，这时在他旁边的女职员们正看着光脑讨论着第三席次的议员选举。 「我的天阿！你们知道麦可候选人的助理吗？」 「你是说那个排行榜最想嫁给他的第五名吗？」女职员聚在一起闪着眼神说着。 「对，就是他！我的天，怎么会有他这么优秀的人，如果是他出来选我一定选他。」 「你根本是看脸选的吧。」其中一名女职员打趣的说着。 其实莱斯特并没有很想听她们在说些什么，说实在的他也不感兴趣，但很显然那些女士们聊起天来就忘了还有他这位男性的存在，在加上莱斯特的存在感一直都很低，所以也不怪她们没注意到莱斯特就坐在旁边。 「我记得他是麦可候选人的侄子，对吧？」 「没错，叫做亚伯?坎贝尔。」 在听见亚伯这个名字的时后，莱斯特只是觉得，真刚好他也认识一个叫亚伯的，在当时莱斯特还没有多想，但是在那些女性越聊越讲一些亚伯的事情时，甚至一些外貌上的打扮，这让莱斯特越觉得有些熟悉，他的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接着他把咖啡杯放了下来，心里想着的则是，应该是恰巧一样的名字，在说金发蓝眼的人上层可多的去了，而那个限量款的西装可能是流行，穿的人应该也很多。 其实在平时莱斯特并没有太注意亚伯的穿着，至于那套西装是因为亚伯穿起来的确很好看，所以前些日子他也才开口称讚了一句，而亚伯似乎就很开心的跟他说了一点西装的东西，所以他才有了印象。 只是流行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莱斯特虽然这么的想着，但是他还是点开了手腕上的光脑搜寻起网路资料，就在亚伯?坎贝尔的资讯跳出来的瞬间，莱斯特就明白了，的确，那就是亚伯。 为什么亚伯从来不说自己的姓氏的原因莱斯特总算明白了，那是因为他是坎贝尔家族的人，虽然坎贝尔不是什么太特殊的姓氏，但是上层有一个古老的政治世家，他们势力庞大，歷任的总统里有多少任是他们辅佐上去的，数都数不清了，总统未必是这个世界里最具有权威的，掌握了国会才是最重要的，而坎贝尔家族的势力早就将国会渗透的很澈底了，而所谓的政治其实也只不过是几个世家的廝杀而已。 虽然姓坎贝尔不一定会是那个坎贝尔家，但是来自上层的坎贝尔，肯定会被人搜查身分，这也是亚伯不说自己姓氏的原因，想起之前被亚伯整理乾净的小情人们，莱斯特想那大概是亚伯要从事政治的这条路，所以不能留下污渍与把柄。 他看着网路上亚伯谦虚和蔼的笑容，那是与他所见的亚伯不太一样，在他面前亚伯一直都是多情的，眼睛总像是带着电，微微上扬的时后能让人失去了一点心神，他是温柔的，但是也是无情的，他可以毫不留恋的斩断了那些小情人，但是为什么又留下了自己？ 是因为自己最省心？ 忍不住的莱斯特又开始想起了这件事情，而最糟糕的是他现在私底下做的事情，大概跟亚伯的身份是百分之百有衝突的，虽然就算亚伯不是坎贝尔家族的人，莱斯特做的事也不是亚伯这个上层的人所能接受的，但如果是坎贝尔家的人那又会更加的麻烦，虽然他跟亚伯也只是床伴关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莱斯特就觉得这样似乎会很不妙。 也许是应该跟亚伯把这个复杂的关係给釐清掉了。 从莱斯特知道亚伯的身份以来，他大概已经有两个礼拜没有约过亚伯，在实验室里工作完之后，他会去基地做系统动力研究的协助，有的时后待的太晚了，娜塔莉雅便会赶他回家，虽然专心做实验很好，但是莱斯特似乎有些拼过头了，好像他的生活除了研究之外就没有其他了。 这样的人对实验来说很好，也可以说是很专注很有毅力，但是怕就怕在这样的人其实内心很脆弱，所以娜塔莉雅其实很担心，她怕莱斯特的内心会在有一天失去了目标，失去了努力的价值，虽然莱斯特与他们还算是有着友好的互动，但是她很清楚他们不会是莱斯特的重心。 就在莱斯特被娜塔莉雅给赶回家好好休息的时候，他其实并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离开实验室时也才八点，晚上还很漫长，他就只不过是连续两个礼拜都在实验室里待到了十一点才走，连休假也去实验室而已，有必要把他赶走吗？ 在以前因为他会跟亚伯有约，所以有偶尔晚上会提早走或者是不去了，但是没有跟亚伯有约之后，莱斯特对这漫长的夜晚就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了。 这让他想起他第一次去酒吧时，其实就是因为夜晚实在是太长了，还有他很想知道那时后的她是在想什么，那是怎么样的感觉，所谓的被掠夺后的身心都空白是怎么样的一回事？ 很显然的她很享受性爱，也很喜欢性爱，如果性爱可以达到她的目的她也不排斥，因为身体也是一种资本，她总是这么说着，既然她拥有这么好的资本那为什么不好好的运用呢？ 其实莱斯特是可以带她到地下层生活的，但是她一直想去上层，而且对她来说地下层没有她能生活的空间，所以她一直待在地上，虽然莱斯特自己想的话他是可以去上层做研究的，但是去上层工作是不能带眷属，而且凭藉着他的工作也根本不可能让他们两个人都到上层去生活，那实在是太难了。 但是让莱斯特丢下她自己去到上层，他也做不到，所以他就只能一直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回过头来时对他露出的笑容。 你对我很重要，莱斯特。 她总是会这么说。 也许他只是没有勇气阻止她，明明知道她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可是他更害怕的是她眼里的火花会熄灭，更怕她不再这么的乐观坚强，因为她一直都是莱斯特心里面最耀眼那颗星。 而在不知不觉当中莱斯特又来到了那间酒吧，既然都走到这里了，那就去喝一杯吧，抱持着这样的心态莱斯特去到了酒吧里喝着调酒，自从他跟亚伯是直接约在旅馆之后，他也就几乎没什么来过这个酒吧了，当莱斯特再次踏进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让他有种第一次来时的那种感觉。 就像是在这个酒吧里他找不到容纳自己的地方，其实这里对他来说本来就有些格格不入，也许是在这之前因为常跟亚伯一起来之后，才会给他一种熟悉的错觉，而有些东西不合适的，终究还是不合适。 在酒吧的吧檯边上坐了一阵子之后，而前来搭訕莱斯特的人也不少，一开始莱斯特几乎都拒绝了，但是到了最后他想换个床伴也许也没有什么不可以，也许还会遇到一个适合的，但事实证明能像亚伯那样迁就他的人几乎是没有。 性爱的过程当中莱斯特脑袋是空白的，但是他却不喜欢，反而有一种焦躁的感觉，于是几乎是在对方才刚发洩过后，他就把人给推开然后进到了浴室里头去做清洗，没有跟亚伯在一起时的那种舒心，也没有办法让他的心更稳定下来，以前就算跟不合适的人性爱也不会如此，但今天的莱斯特就是觉得什么都不对了，他也不管对方露出多么诧异跟无奈的脸，逕自的穿上衣服离去。 然而就在莱斯特匆匆忙忙的从旅馆离去时，在他才刚走出大门后没有多久，就有人拉住了他的手臂，这个时候在地上层会遇上什么也不奇怪，所以在被拉住的瞬间莱斯特就准备转身抵抗，然而在那当下他却听见背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是我，不要紧张。」 瞬间莱斯特愣住了，他缓慢的转过头去，果然看见的是亚伯那张好看的脸，那是跟网路上不一样的表情，虽然网路上的亚伯看起来比较谦逊，但是却少了一种温度，而现在的亚伯眼里总是含着笑意，看着那个笑容莱斯特可以感觉得出来，那是真正来自心底的笑，其实莱斯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可以分辨的出来，亚伯是真心的笑还只是视情况而给出的笑容。 明明两个对彼此互相隐瞒的人，明明两个从不跟对方诉说些什么的人，为什么可以看得懂对方的情绪呢？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可以看懂你那张脸底下的表情，莱斯特。 那时候她是这么说的。 「怎么了，看到我不高兴吗？还是刚才那人把你弄不舒服了？」亚伯笑着说道，边往前走了一步拉近了他跟莱斯特之间的距离。 「所以让你不要随便找别人，找我不就好了。」亚伯挑了挑眉，拉高着语气说着，像是带了一点不高兴，然而莱斯特却仍然没有回答他，只是木然的看着亚伯不发一语，而就在这时后亚伯终于感觉到莱斯特的不对劲。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就因为我是亚伯?坎贝尔，你就不能跟我说话吗？」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亲爱的，你都没有约我，我很想你所以就来了。」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是我，亚伯。」 虽然莱斯特没有明说，但是那一刻亚伯却明白了他要问的是什么，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柔软，然后上前将莱斯特给拥入了怀里，果然他可以感受到怀里的人在瞬间变得肌肉紧绷，就像是仍然不习惯与人亲密接触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但就是你了，也许一开始是觉得有趣吧！毕竟这里的日子实在是有点无聊，一个上层的人在这里多受欢迎，你可以想像吗？但是待在你身边的日子，莱斯特，你让我很安定，我本来是想在你身上套上绳索，驯服你，让你成为我的小情人，但是我好像把绳索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了。」 「可是亚伯，我并没有握住套着你的韁绳。」 「告诉我，莱斯特，你是不是不自觉的也被绳索的另一端给绑住了。」 亚伯在莱斯特的耳边说着，低沉的嗓音听起来十分的有魅力，不得不说亚伯真的很懂得在什么时候拨动人心，但莱斯特并没有回答，他只是退了一步，从亚伯的怀理退了开来然后说着。 「今天可能要换一家旅馆了。」 「我以为你不是那种会怕尷尬的人。」 「我不怕尷尬，但是我怕麻烦。」 莱斯特说完，亚伯就笑了，他的笑声有点低，像是从胸口震动出来的声音似的，接着他揽过了莱斯特的肩膀说着。 「那我们就换一间旅馆吧。」 那还是一样让莱斯特感到安心的性爱，可是这一次当莱斯特躺在床上时，内心却十分的复杂，他明明不该，可是他却有点怀念被这人占有的感觉，内心跟随着身体突然的被填的很充实，他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汗水从他的脸颊滑落，低沉的喘息声在回盪，伴随着自己偶尔流洩出来的呻吟，脑中的画面越来越白，最后没有剩下一点顏色。 他们只是床伴而已，莱斯特这么的说服自己，这并不会影响他的研究，等到时间到了，就算莱斯特不想结束，终究是会结束的。 像亚伯那样的人，总有一天会娶一个上层的千金做为他的妻子，也许是家族的联姻，或者是一个简单的相亲，但不论是什么，他跟亚伯终究只是在对方生命里短暂的关係而已。 关于这一点莱斯特并不觉得难过，因为他一直以来都很清楚，尤其是在他下定决心加入雅各他们的时候，莱斯特早就知道了，他们会有这样的结束，只不过不是现在。 在这一次在做完爱之后，莱斯特并没有留下，而亚伯也没有拦他，他们还是那个平淡的床伴关係，至少他们都这样觉得，只是在莱斯特离开以前，亚伯还是忍不住的提醒着。 「莱斯特，不要试着去反抗这个制度。」 莱斯特看了亚伯一眼，但是他没有回答，反正彼此更深入的事情其实他们都不想知道，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他们改变不了彼此的立场，一开始就是从不同起点出发的两人，又怎么能够互相理解呢？ 从那一天之后，莱斯特跟亚伯做爱的时候，他们都很自觉得会避开了上层跟地上层的话题，虽然做爱的频率又恢復到了过去，可是他们两人的相处却是更加的沉闷，像是不想知道对方的立场似的，也许他们都有些逃避。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小半年，整个动力系统已经规范的很完善了，而亚伯也已经不是麦可的小助理，他用最快的速度参选了首席议员的选举，甚至还高票的当选，这让坎贝尔家族的势力稍微的压过了西尔家，尤其是在西尔家推出来的新生代虽然也很优秀，但是政客的味道太过于浓厚，相较之下亚伯多了那些人所没有的亲民，也因此在上层中间层级的选民当中大多数的人都十分支持着亚伯，甚至连地下层的支持者也不少，而至于那些顶端的大家族，那通常靠的都是交易跟协商组成的阵盟，形象什么的在他们面前根本没有任何的用处。 不过当亚伯从麦可的底下脱颖而出时，简直要把麦可给气疯了，但是台面上他还得假装很有风度的恭喜亚伯，私底下却是很想把对方给掐死，虽然阿道夫曾经警告过整个家族成员，家族成员之间不能互相陷害，当然是可以有良性的竞争，但是绝对不能互相抹黑跟泼脏水，毕竟名声这种东西可不只是攸关个人而已，影响的很有可能是整个家族。 然而麦可似乎已经把这个家训给忘的很澈底，他开始派人去地上层探听亚伯的黑幕，他就不相信亚伯在地上层玩过这么长一段时间，就没有留下什么把柄，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当他们拼命的搜索着亚伯过去是否有犯下什么污点，亚伯则是坐享其成的等着麦可让他去挖，那些麦可挖得到的东西，其他人肯定也挖得到，就算亚伯再小心，一定也会有什么不小心留下来的把柄，既然麦可想挖就让他挖，也省去他自己去查有什么是被他遗漏掉的，除此之外麦可的这个行为无疑的是违反阿道夫的规矩，只要在适当的时机把这些展露给阿道夫知道，不用他特别去做什么，麦可很可能就会毁了他自己。 所以就在麦可还在为了自己找到一些证据而沾沾自喜的时候，他却不知道亚伯早就已经准备好在等他了，一但他想把那些证据给拿出手的时候，那也就是麦可自取灭亡的时候，而就在亚伯觉得一切都在掌控当中时，有些东西却是他们无法预料得到的。 那一天是雅各下班之后难得没有去实验室的日子，虽然他跟莱斯特一样，是个没有什么休间娱乐的人，但好歹他觉得自己的人生比莱斯特有目标的多，就在他逛完了一间新开的食品加工卖场时，雅各却在转角处看见了莱斯特与一个男人走了过去。 这个发现不免让雅各有些无法置信，那个冰冷面无表情的莱斯特怎么很像要去跟人家开房间似的？ 虽然当初为了招募莱斯特，雅各将莱斯特的资料都调查了一遍，但是当时他着重在于莱斯特的过去，因为那些才是最有可能让莱斯特加入他们的原因，所以他们对莱斯特的现在与人际交往的对象也就没有了解的这么透侧了。 也因此莱斯特的这种面貌，雅各实在是没有见过，这让他感到有些好奇，所以雅各就偷偷的自己跟了上去，正所谓的好奇心害死一隻猫，雅各觉得那大概说的就是现在的自己了，因为当他在一个转弯之后追上去时，雅各却猛然的发现，那个搂着莱斯特的男人异常的眼熟，但好像又有点不太熟悉，就在雅各还在想他到底是在哪里看过这男人的时候，他已经先点开了他手腕上的光脑，朝着两人的背影拍下了照片，而也就在就在这时，雅各订阅的新闻消息也从他的光脑上传了过来，当他看见今年最年轻当选议员的简介时，雅各瞬间愣了一下，那个他一直觉得眼熟的男人，竟然是新当选最年轻的议员，这也难怪他会觉得他很眼熟了。 在确认亚伯的身分之后，换雅各觉得不太妙，虽然他相信莱斯特不会将实验室里的东西透露出去，但是亚伯的身份就像是一颗超大的炸弹，不管莱斯特再怎么小心，也许有一天他会无意间的将这些东西不小心的给洩漏出去，不论是莱斯特自己那边的不小心或者是亚伯自己家族的探查下，这些消息洩漏都会对他们都会造成剧烈的影响。 于是隔天在上班的时候，雅各第一次觉得上班时间怎么过的这么漫长，他一直看着手上的时间，想抓一个适当的时机来好好的跟莱斯特谈谈，但是整天下来，雅各实在是很难找到时间去处理这件事情，最后还是等到实验室加班，莱斯特成为最后一个离开公司的人时，在实验室外的大门口，只见雅各有些焦躁的在脚上踏着拍子，整个人眉头紧皱的在等着莱斯特的到来。 而当莱斯特才刚走出门口没有多久之后，雅各就一把的拉住了他，甚至好说歹说的把人拉去了雅各的公寓，这时后莱斯特并不清楚雅各这么做的原因，有什么事情只能够他们俩个人说？ 如果是关于基地的东西，那么去基地讨论就好，为什么要刻意的去雅各的家里？其实莱斯特并不习惯去到别人的家里，但是雅各看起来又有很重要的事情似的，最后他也只好顺着对方的意跟着去了。 毕竟雅各卢人的程度真的不低，当初雅各邀请他加入盖亚时，莱斯特就领教过了，不如先顺他的意看他要做什么再说。 而不得不说雅各住的地方实在是简洁了许多，是多数地上层的人能买的起或租的起的小公寓，比起莱斯特的独栋房屋，可以算是寒酸许多。 「说吧，你有什么事情？」坐在沙发上，莱斯特淡淡的问着，但显然对雅各的问话没有什么耐心。 「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什么话？要说什么？最近实验室很稳定，氢石系统的雏型也差不多要完成了，报告你手上也有一份，你还有要我告诉你什么？」 「我说的不是工作！」雅各有些焦急的说着，一脸很想直接点破但却又不能这么做的样子，看起来倒是有些滑稽。 「那不然是什么？雅各，我没有时间跟你玩猜谜。」 「那…那个男人呢？你就有时间跟他玩恋爱游戏吗？」 甚间，莱斯特的脸变了，虽然只是很细微，但是雅各却还是发现了，这时就要归功于这些日子以来他都跟莱斯特待在一起，不然要是在以前的话他根本就察觉不到这微小的变化。 「说不出话来了吗？莱斯特，你知道他是亚伯?坎贝尔吗？那个坎贝尔家族。」 「知道了大概几个月了。」 「知道你还…？」 「我跟他只是床伴而已，雅各，我们之间不存在于其他的关係。」 「床伴？不！莱斯特你压根不应该跟他有任何接触，既然是床伴，你就不能换一个吗？」 「没办法，雅各，其他人不会像他那样配合我，我试过了。」 在那时后雅各忍不住的想大喊着，你到底在床上是有多难配合，只有亚伯能配合你阿！ 第八章 雅各的担心，其实莱斯特很能明白，所以这也是在刚开始的时候，他想结束跟亚伯关係的原因，但总之他们就继续下去了，而且以他们现在的相处来看，他们彼此之间也不会去过问对方的事情，就跟他从来不会去问亚伯坎贝尔家的事情，亚伯也不会再问他关于地上层改变的事情，其实这样看来他们彼此之间根本不会影响着对方。 不论是亚伯还是莱斯特，其实他们很清楚，不管是谁，只要有一方去主动探究另一人的事情，那么也就是他们关係结束的时候了。 「雅各，你想太多了，我认识亚伯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他是坎贝尔家的人，对亚伯来说，我也只是个省心的上床对象，只因为我一点也不想透过他去到上层生活，所以他也不用担心怎么跟我结束。」 「就算是这样好了，我还是觉的风险很大，你就不能换一个试试吗？」 「试过了，那只会让我更焦躁而已。」 「等等，你跟亚伯上床难道只是为了让自己平稳下来？」这一下换雅各有些吃惊的问着。 「对。」 「怎么会？莱斯特你…是性爱成癮吗？可是你以前的纪录不是这样，而且你明明很讨厌别人的触碰，难到是…受到她的事情影响？」 雅各虽然没有把那个她给说出来，但是他跟莱斯特都很清楚，那个她说的是谁。 「也许一开始我只是想知道，那时后的她都在想什么，渐渐的就变成了一种习惯。」 「莱斯特，你需要的是医生，而不是性爱，你不能在这样继续下去了。」 「可是雅各，没有心的人又要怎么医治呢？」 那句话之后，雅各沉默了，因为莱斯特的心早就回不去了，关于这一点雅各十分的清楚，于是在莱斯特再三的保证，这绝对不会影响到实验室并且也不会有洩密的可能之后，雅各这才打算暂时的放过莱斯特，但其实雅各其实还是希望，就算要找人做爱，莱斯个最好是可以换一个对象比较好。 虽然雅各暂时的就放过了莱斯特，但是只要莱斯特不去实验室或者是提早走的日子里，雅各都会带着有点复杂的表情看着他，看到连娜塔莉雅都觉得雅各很奇怪，好几次他还被娜塔莉雅警告不要在这样紧盯着莱斯特瞧，这时娜塔莉雅只当作雅各是因为实验到了重要阶段，所以才紧迫盯人，但事实却不是那样，可雅各又不能说，最后雅各就变成了十分委屈的样子看着莱斯特，看到莱斯特有时都觉得有点尷尬了。 但好在就如莱斯特所言，这段时间都没有出过什么问题，所以雅各也就一直替莱斯特保守着这个祕密，直到又过了几个月，氢石的动力系统总算是已经研究得很完善了，当莱斯特在实验室里看着第一代研发出来的动力马达时，内心的情绪实在是无法言语，好像有什么渐渐的充满了内心。 从他加入盖亚以来，已经过了一年又三个月了，而他跟亚伯的关係也已经持续了快两年半了。 这是莱斯特从来都没有想过的样子。 在动力系统研究完善之后，关于整个动力生產的流程以及工厂零件的规划，盖亚都已经准备好一套的程序，甚至他们已经准备要去改变地上的工厂型态，算是为了庆祝他们的实验成功，整个实验室的人都被放了两天假，所有的人都跑去狂欢跟庆祝，在得到休息两天的指令之后，雅各果然又用神情复杂的眼神看向了莱斯特，但莱斯特却不打算管他，只是自顾自的给亚伯发了消息。 这时的亚伯已经是政坛里面十分稳定的角色，并且还得到了上层的一个边缘领地的行政权，这代表着那个领区除了当地选出来的区长之外，他就是同等职位的首长，而这个区的所有行政事务以及该区的警备都会由他们两人一同管理。 虽然只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区，但是并不是所有的首席议员都可以分到这样的权利，所以仍是有不少的人都在忌妒，至于他的麦可伯父，早在半年前他准备放黑料抹黑亚伯时，在消息发出来以前就被亚伯给拦截了下来，甚至一整套的证据都被送到了阿道夫的面前，虽然为了家族的面子阿道夫不好直接的对麦可做出什么样的惩处，毕竟他还是第三席次的议员，只是在那之后，麦可就像是被雪藏了一样，在也没有出现在政坛面前。 就在亚伯才刚闔上他领区的区长送来的文件时，亚伯的光脑就发出了微弱的光亮，在他看见是来自莱斯特的讯息时，亚伯忍不住的笑了，而就在他点开讯息画面之后里面的内容跟过去的每一次基本上都是一样的。 还是一样冰冷没有心意的简讯内容，上头只有写着时间而已，但这一句话却能让亚伯觉得很放松，好像一整天下来他就只有在这一刻是放松的，在回了对方时间可以之后，亚伯又翻开了手上的文件继续的看着，为了要在明天能不被其他的事情给打扰，这些东西他最好今天就得处理好。 而在那一天莱斯特约他约的比较早，亚伯很快的就明白那应该是莱斯特的研究告了一个段落，所以才有的自由时间，这时的亚伯只希望告一段落的研究，就只能是他工作上的那一个。 虽然亚伯在也没有再过问过莱斯特关于地上层动力研究的问题，但亚伯心里隐约就是有种感觉，莱斯特肯定没有放弃这个研究，但好在只有莱斯特自己的话，是很难做出什么影响的，就算他做出了新的溶剂跟动力系统，自己一个人是不太可能做出什么太大的改变，就顶多真的被发现了，以亚伯现在的势力来说，只要把那个技术拿去给上层使用，那么他就有保握让莱斯特可以平凡的过完他的人生，甚至政府那边他都都能压制下来，而他所能替莱斯特做的，就是保障他的生活不会受到任何的改变。 只是亚伯没有想到的是一向孤僻的莱斯特居然还会有所谓的伙伴。 当亚伯在旅馆大门口看见莱斯特的时后，这一次他也没有立即的把人给带了进去，只是站在门口搂着莱斯特的腰说着。 「要不要一起去吃个晚餐？还是你已经吃过了？」 对亚伯的提议，莱斯特显然有些惊讶，吃个晚餐如果是最开始的两人并不奇怪，但是在亚伯的身份暴露之后，他们俩人就真的再也没也过像这样相处过了，每一次的见面除了做爱之外就只剩下做爱，到底有多久没有吃过一顿饭，连莱斯特自己都要记不得了。 如果是在往常的话，莱斯特可能会拒绝亚伯，但是在这个时候他也想稍微的放纵自己，于是很罕见的他答应了亚伯的邀约，这也让亚伯清楚的感受到，莱斯特今天的心情是真的很好。 虽然是临时的决定，但是亚伯对这周遭的环境却是很熟悉，因为过去他就很常带着他的小情人们来到这里吃点东西，所以很快的他就带着莱斯特去了一间算是他蛮喜欢的餐馆。 整个餐馆的布置其实很简单，没有一般这种天然食材餐馆会有的华丽装潢，菜色看起来也普通了许多，但是在莱斯特吃上一口时，他却发现这里的料理方式是以保留食材本身的味道为主，而这恰巧也很对莱斯特的口味。 不得不说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亚伯早就将莱斯特的喜好给摸的一清二楚了，这时候莱斯特的心里稍微的觉得有点复杂，不可否认的亚伯对于自己其实花了很多心思，尤其是在自己几乎什么都没有表露之下，还能抓到自己的喜好，这明显的是上了心，只是他们谁也不能说。 于是在吃完了这个堪称是愉快的一餐之后，两人甚至在街道上散了一点步，当作是运动，虽然地上层只有一片的灰，街上也只有路灯在亮着，景色十分的单调，甚至没有一点情趣可言，但亚伯却不觉得无聊，毕竟能够这样跟莱斯特相处其实很新奇，甚至在这时候莱斯特也似乎比较能开口跟他说一些过去，避开了敏感的话题，莱斯特倒是说了一些他小时候的事情。 这时候亚伯才知道，莱斯特的父母早年就因为免疫系统崩溃的疾病去世了，在地上层这个贫瘠的地方光是养育自己或是自己的家庭就很困难了，跟本不可能有其他人会对他伸出援手，所以最后莱斯特就被送进了育幼院，在那个时候的莱斯特也才六岁，其实他对自己的父母印象并不深，他们常常早出晚归的工作，但三餐却还是只有少得可怜的营养口粮，甚至还是最基本廉价的原味。 父母对他好不好，其实莱斯特并不知道，因为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时间可以跟他们相处，最后染病了也只是在家中等死，他只记得父母嚥气的时候，他躺在他们的遗体旁过了几天，直到口粮吃完了，尸体都发出了奇怪的味道后，才被邻居给通报。 说起来其实在那时候的小莱斯特并没有什么感觉，他只是乖乖的躺着，想着大概等下就换他了，因为他的父母总是对着他说，就算再怎么挣扎还不是要死，出生在地上层贫民区的你，跟我们一样悲哀。 反正都要死了，什么时候又有什么差别吗？一个六岁的孩子是不可能独自活下去的，莱斯特很清楚，所以他就尽力的活到最后一天，然后等待着死亡的到来，不过最后他被送到了育幼院，而那也是他第一次看到电子书籍的时候，莱斯特的世界从此就產生了变化，命运是虚幻的东西，那是他父母很爱捞叨的话，但是科学却是实质的数据，不是那种抓不住飘渺的物质，当莱斯特意识过来之后，他的生活就已经是在抱着电子书中度过了。 这时的亚伯突然能想像，一个瘦小的身影把电子晶片插进了手腕的光脑上，然后仔细的阅读着上面艰深文字的画面，翠绿色的眼睛闪着光亮，一定十分的惹人怜爱，但同时也让人感觉到很心疼。 忍不住的亚伯握住了莱斯特的手捏了一下，只见对方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很显然的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过于悲伤的事情，而这只是现实而已，不过这也许可能是莱斯特个性冷淡的原因。 但又是什么会造成现在的莱斯特呢？ 亚伯想肯定不只是因为那个过去，他相信莱斯特肯定经歷过什么，而那份悲伤让他难以承受，所以最后才会想藉由性爱来感受一点人的温度，但是在心里却不愿意接受任何人的靠近。 虽然莱斯特没有说到关于那部份的事情，不过莱斯特可以跟他讲一些过去的事情就已经很难得了，也许是受到了这样的影响，亚伯也忍不住的说了一点他的过去。 比起莱斯特，亚伯的儿童时期真的没有什么太特别的，父亲对他很严厉，虽然母亲很温和，但是他们就只是像教科书里的家庭样本，虚偽的可怕，因为他的母亲对任何人都很温和，简直就像电视剧里的名门的千金，当然她的确也是这样的出身，她的一举一动，甚至连说出口的话都是经过算计的，主要都是为了维持她的优雅又贤慧的名声。 在别人眼里他的家很温馨，但亚伯却觉得很可笑，他曾经尝试着惹自己的母亲生气，但是到最后他的母亲也只是温柔的笑着跟他说，「亚伯，身为坎贝尔家的孩子，你要有自觉，不可以表现得这么粗鲁，要优雅迁让，不然妈妈会很难过的。」 虽然母亲这么说，但是有时后亚伯真的很怀疑，母亲是真的有情绪在里头吗？最后亚伯放弃了，在这个家里没有比名声更为重要的东西了，但还好虽然他跟他的兄长、妹妹不是什么太亲的关係，但至少这两人并没有像他的父母那样，三个小孩凑在一起，还算是有点家庭的感觉，要不然亚伯想，他大概会比现在更冷漠一些。 他跟莱斯特不同的地方是，莱斯特是对什么的感觉都很淡，所以很难跟人產生情感，而亚伯却是压根的少了某部分的情感，所以他可以对任何人摆出不同的样貌，对他来说表面要营造那些感情并不难，因为他内心没有，所以不会有任何牴触，但在面对某些人的时后，他是可以產生出情感的。 但是契机是什么他也说不清，也许是那些人强压在自己身上的情绪跟期待，所以让亚伯营造出他们想看见的样子，不过像是莱斯特那样从来没有对亚伯期待着什么的人，也从来不觉得亚伯应该要去做些什么，也因此在跟莱斯特相处时，那个他以为自己所没有的部份就会慢慢的跑了出来。 为什么是莱斯特，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而免不了的，在这个散步到的最后，他们一样去了旅馆，一样上了床，一样做了爱，这好像是他们的一个仪式，让彼此都能待在正确位子上，儘管刚才有的丁点不一样，最后全都抹杀在那个制式化的性爱里，但同时这也是他们唯一的联系，失去了性爱，也许他们就没有再见面的理由。 在那一天莱斯特并没有留下来过夜，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他看着那扇他不敢打开的门，他站在了门口，掌心微湿的握在了手把上，但最后他还是没有将门给打开的勇气，只是将头靠在了门板上待了一小会，就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 在两天过后，当莱斯特回到了基地时，他终于第一次见到基地的最高负责人─亚瑟，在基地的一年多的日子里，他接受过亚瑟的讯息，收过邮件，听说过亚瑟的事情，但是却没有实际看过亚瑟本人，据说基地刚建立的时后，亚瑟很常会过来，只是到后面稳定了，他就很少会出现了，他多数是为了维持基地的经费在奔波，而那么大量的金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莱斯特并不知道，而他也不好奇。 他只是在会议室里静静的听着亚瑟说着他接下来的安排，听着亚瑟如何先从几个小工厂开始推广，这些工厂都是难得没有上层资金流入的，也就是说他们比较不会受到上层的影响，而至于亚瑟怎么会有这些资料，盖亚里的人似乎都很习惯了，也没有人会去质疑亚瑟的决定。 只见那一头棕色的短发显得很柔和，近黑色的双眼却是很坚毅，他的语调令人觉得舒服，丝毫没有任何的压迫感，甚至对于其他人的问题也都很有耐心的一一解答，在这时莱斯特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雅各老是跟他说亚瑟是多么令人敬佩的一个人。 在亚瑟把所有的佈署都讲完一遍之后，又跟着一些核心成员开着会，完善整个过程，至于莱斯特就跟着技术人员整备了所有的仪器，做上了最后的检查，就在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时，亚瑟也正好结束了会议走了过来，当他走到了莱斯特的身边时便轻声的说着。 「终于跟你见到面了，莱斯特。」亚瑟笑着说道，并伸出一隻手来，虽然莱斯特其实没有很喜欢这类的接触，但他还很友好的握上了那双手，表达着自己的诚意。 「你好，亚瑟。」莱斯特说的很清淡，没有带上任何的情绪，他对亚瑟只有一些敬佩，但再多的就没有了。 「在盖亚还习惯吗？」 「跟在实验室里差不多。」 莱斯特的回答让亚瑟笑了一下，虽然之前就有听说过莱斯特的个性，但真正接触时又是另外一回事，看来这人真的是除了实验以外并没有其他的私生活。 「我很高兴你能加入我们，也因为如此我们的计画才可以提前。」 「没什么，如果我自己的话大概也做不到这些，毕竟动力系统这方面我没有你们的人来得专业。」 「希望我们的这个发明可以改变地上层的困境。」 「希望如此。」 虽然话这么说，但是莱斯特并打算抱上太高的期待，毕竟这世界六成以上的资金都掌握在上层，经济只要一被垄断也许地上层就撑不下去了，但在事情实际发生之前，莱斯特也不打算去预设立场，不论再怎么安排，未来都是难以预测的，而他们所能做的也只是尽力而已。 于是渐渐的在地上层开始有着新的动力系统的推广，他的成本比石油能源高出许多，在这个拼命降低成本提高生產力的现在，实在是很难说服别人，而他唯一的筹码就是这个新能源所產生的污染几乎是微乎其微，不过在地上层不论是空气的污染还是河水的破坏，所有地方的净化费用都是由公家买单，也因此石油能源造成的污染并不会增加他们的成本，政府也会定时派人来净化，使环境维持在尚可生存的阶段。 所以对多数工厂来说，环保的议题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用处，他们只在乎这个的营收效益会有多少，但经歷过长时间的说服，终于有几家小工厂愿意去试试，于是在黑市里，这个系统似乎正在悄悄的推广当中。 如果说盖亚做的是只是研发新的系统在地上层用，也许还不会招来这么多的麻烦，因为这是个有价值的系统，顶多是上层会有人来收购这项技术，并且将开发人员都给挖到上层去而已，但是很显然的，盖亚做的不只是这些。 在推广这套系统的同时，他们开始向商家阐述他们的理论，还有地球的永续经营，地上层不应该一直受制上层的压製，毕竟那些降低的成本所带来的利益多数也都是回到了上层，对地上层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价值。 上层只是用糖衣包裹着这些污染，然后给予地上层一些虚幻努力的理由，而地上层的许多人就为了这个被营造的出来的美好假像不惜牺牲一切，而盖亚的出现着实的让他们开始认清楚事实，而这也就是上层所害怕的。 于是当上层发现了有关盖亚他们所规划的这一套系统时，不得不说那是十分优秀的规划，除了降低了污染之外，甚至可以颠覆地上层的能源技术，藉此还能改善地上层的地位，使其不再成为整个世界的踏脚石。 当上层意识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们便已经派人去做调查，但在这个时候似乎也已经有点晚了，因为这个技术跟观念已经广泛的在地上层流窜。 就在新的议会议题里，当亚伯看见了有关于这件事情的处理方式时，他忍不住的开始感到担忧，还好莱斯特只有自己一个人，所以亚伯想这个有组织规划的事情大概与他无关，只不过是差不多的研究议题罢了，而这种思维在过去也有不少人有过，所以基本上也不怎么稀奇，以莱斯特的个性来说，实在是不是会参加这种拥有美好抱负的组织，然而事情都有意外的时候，这个上层拼命想要抓起来的组织里，却有着那个亚伯以为那个不会参与的人，但不知情的亚伯甚至还在围捕该组织的计画里出了一份心力，并且计画着怎么让这件事情成为他的跳板，所以就在亚伯想着怎么捕获他们时，莱斯特想的却是该怎么隐藏好自己的踪跡，两个人的立场在这时候已经成为了对立的两边。 到了这时，莱斯特也开始犹豫着要不要再继续约着亚伯，毕竟亚伯是上层的议员，甚至还提供了不少围捕盖亚的计画，虽然亚伯并不是整个围捕计画里的主要人员，但不论怎么说他都是有关联的，怎么看都不是能够再继续下去的关係，但是以亚伯对自己的了解，莱斯特在这时候突然的与他断了联系，那么才会引起对方的怀疑，这让莱斯特有点拿不准自己该怎么做才好。 而在同时因为盖亚成员开始被上层进行追捕，雅各也比以前更加的注意莱斯特的行踪，并不是说他不相信莱斯特，但他就是怕莱斯特在与亚伯的相处上，也许会被发现了什么，导致被抓去问话可就不是一句玩笑话可以带过了。 为了莱斯特的安全着想，雅各并不希望莱斯特再跟亚伯见面，最后莱斯特以不见面反而会引起亚伯的注意为理由，暂时保留了与亚伯见面的习惯，但也为了顾虑雅各的心情，莱斯特稍微的拉长了与亚伯见面的时间与次数，似乎也是想透过这一次好好的釐清他们两人的关係，但如果这些是这么好可以割捨的，那么在那之前亚伯跟莱斯特就能够与对方保持一个良好的距离，甚至斩断掉这个关係，但是他们却没有这么做，只是任由这个诡异的关係持续，因为一旦停止了，他跟莱斯特就真的回不去了。 所以在上次莱斯特连续两个礼拜都没有跟亚伯连络之后，亚伯这才有些不安的找了上来，因为他知道要是放任莱斯特不与自己见面，那真的有可能把一切都退到了原点，所以他才会不顾自己的原则，甚至让下属去搜查莱斯特的行动，在确认了对方的方位之后，才什么都不管不不顾的找了上去，而这也是亚伯为数不多不按照自己计画行动的一次，好像每次他打破规矩的时候，主要都是为了莱斯特，而似乎也没有其他的人事物可以像莱斯特那样破坏他给自己立下的规矩了。 第九章 在平静的水面上丢下了一颗石子之后，虽然小石子会很快的就沉入了水里，但是水面上的波纹却会一直的持续下去，而也许这在最后会成为滔天巨浪，所有的神话跟信念都是人造出来的，很多东西一旦有了破口就会越破越大，甚至被粉碎重建，而十分明白人心操弄与政治的上层又怎么能不理解呢？ 现在社会的道德世界观，就是他们一手建立起来的，地上层与地下层对上层的敬畏，也是这么来的，常久以来经济的打压与控制，让他们忘记了虽然没有资金，但是他们拥有的是整个星球的资源，有着是整个星球大多数的人口，只要他们意识到这件事情，儘管他们手里的武器落后上层许多，但是用鲜血跟生命总是能堆叠出突破口，所谓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地上层的人们其实比起上层来说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但是这么多年以来的影响毕竟不是一两天就能解决的事情，另外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为了改革而付出生命，所以即便许多人的内心都被动摇了，但地上层仍然是被掌握在上层里面的。 至于那些用了新能源的工厂，在刚开始的时后因为周遭的居民不必再忍受排放的骯脏废气，多数的人都十分推广这个能源，并且整个能源运作完之后所產生的水还可以拿来种植物，所以在附近的一些家境比较好的居民，也开始将家里的能源系统改用成这种新的系统，虽然在系统更换要花上不少钱，但是整个家里不再有那些废气，甚至还可以利用新能源所產生的水在院子里弄个小温室种植东西时，这个能源就开始被大量的推崇，许多稍微好一点生活水平的人都开始改用这种能源了。 一旦地上层的生活被改变了，上层就会失去了它的优势，讲直白一点就是当地下层恢復了过往的繁华，以及自然的景观恢復，那么上层就会变得落寞，这对于花了大量的金钱与时间在建立上层的人来说，这是不允许发生的事情，所以上层也开始对这个动力能源进行挞伐，而其中的理由便是它会破坏世界的经济，他们以莫须有的罪名替新能源冠上了高利润的假像，并且以盖亚是要用乌托邦的梦想来榨乾地上层的经济罪名，而盖亚的注目的就只是要将金钱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以这些论调上层开始进行各式对盖亚的洗脑宣传并且抹黑。 此外那些改用新能源的工厂也都被强制关厂，所有使用新能源的家庭也被军队给闯入，所有的器材在当下都被当作证据给扣押，甚至居民们都被列为相关的重要人员而被抓去问话，一时之间地上层的人，各个人心惶惶，谁都不敢让别人知道自己家里是不是有加装这些改良过后的系统，就怕家人被抓去军部问话，虽然最后那些人都有被放出来，但是上层急于在他们身上找出一些蛛丝马跡，甚至想找到有关盖亚的线路跟线索，于是他们还用了大脑的审讯，直接将大脑连接在电脑系统上，利用药物入侵他们大脑里的记忆，并藉此查询有没有跟盖亚相关的资讯。 而这种审问方式相当粗暴，甚至造成许多人的记忆错乱的情况，大脑本来就是很脆弱的东西，在过度审讯之下，已经导致有些人的智力退损，而这些所延伸出来的问题上层并不在意，也不去管那些因为他们而大脑被破坏的人，渐渐的被审问的人多了，受害的人也多了，甚至连不满的人也开始多了。 在这个人人自危对上层有些不满意的现在，网路上又直接炸出了一些消息，那就是关于一些上层大公司的营利及运作，从那些资料里可以看得出来，上层把地上层跟地下层当做了什么，他们压榨挤压着地上层的生活，那些过去看起来对地上层的保护政策，甚至净化的工程，还不是用榨乾地上层的资源，然侯拨出一小部份来给他们使用，当初说得如此温馨，说得如此替地上层着想，但是地上层的人却没有想到，他们做的远比不上他们从地上层剥夺的十分之一，而当这些资料被公开之后，连一直沉静的地下层也开始不平静了。 因为地上层主要是被污染还有土地的压榨，但是地下层就是人力的压榨，这时候地下层也才明白他们的付出与所得是有多么大的差距，虽然地下层并没有像地上层那样，有这么多的免疫系统崩溃疾病，而地下层的医疗也比地上层好多了，疾病虽然不是问题，但是身体的过劳就算是医疗多发达也是无法改变的。 在地下层生活的人，多数人的工作繁重程度让人难以想像，几乎没有娱乐的时间，这时不得不说，虽然莱斯特工作的时间也算长，不含加班的话基本上也快十个小时，但是他的工作时间与薪水在地下层当中，可以算是幸福的工作。 由此便可知地下层的人工作时数是有多么的长，虽然他们生活水平比地上层好上很多，但多数的人根本没有享受的资本，尤其是到中年以后身体衰退的很厉害，而他们的唯一安慰就是能带给家人稳定的生活。 不过当这些差距跟压榨被赤裸裸的被摆放出来时，再也没有人可以平心的面对这些事情，虽然很快的上层就将这些网路资料给清里的很乾净，但是已经有很多是被私人给下载并且保存了起来，不论怎么删都会有相关的帖子出现，最后上层快速的通过了网路安全法，从此网路上的所有发言都会被监控，另外为了保障个人的安全及方便性，说好听的是将光脑定位将个人讯息跟位子回报进政府主机里，美其名是在发生危急事件时，警方、医护都可以在第一时间就赶到现场进行救护，另外在交通上可以直接绑定个人资讯帐户，出入直接用扣款方式，不用在填写资料购买票劵，听起来像是十分便利，但是却是在掌控一个人的所有生活细节，监视着所有的人。 虽然这项政策大抵一定会执行，但是上层一直以来都还是会表面做做样子，公开审核投票，然而政府组成跟整个票数来说，上层都佔了百分之五十以上，这种投票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 不论议题是什么，上层的人也都只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通过，而这也只是走个过水场面，表达一下上层也是有在尊重其他层人的意见。 但这一次就没有像往常那样，那么好解决了，在政策刚推动出来讨论时，地上层就开始出现反对的声浪，甚至抗议跟游行也在几个区开始进行着。 那些区都是曾经被重点审问过的区域，他们的家人在脑损伤后承受了莫大的压力，所以这也是兴起了他们想要反抗的决心。 于是地上层开始乱成一片，本来就不太好的治安又变得更糟了，不时有上层的警员在地上层巡视，他们的态度称不上友善，甚至还有一些瞧不起地上层的味道，每次看着地上层的人时，都会不自觉得抬高下巴，带点高傲的样子。 虽然莱斯特的工作都是在地下层，但是他却住在地上层，看着媒体又在播最新一次的地上层的人跟员警的衝突，只见电子麻醉枪都出来了，几乎是没有任何的警告就朝着人群扫射，有多少人当场被电晕，然后倒在了地上，接着被奔跑的人群踩踏，虽然警方没有使用会致命的武器，但他们的所做所为却已经造成了不少人员的死亡，恐慌的气息在地上层开始瀰漫，这让亚伯忍不住的有些担忧。 quot;你那边还好吗？quot; 罕见的这是亚伯第一次打出与做爱无关的讯息，平时两人的通讯除了约时间上床之外，就没有其他了。 quot;我很好。quot; 也许是为了表达自己真的很安全，莱斯特是立刻的就回覆了亚伯的讯息。 quot;最近地上层不太安全，你要不要考虑去地下层，还是我接你来上层？quot; quot;不用了，我很好。quot; quot;你确定？quot; quot;我很确定。quot; 在莱斯特都把话都说得这么死之后，亚伯也就不好再说些什么，但他仍旧是会担心，于是想了一会他便决定主动的约上了莱斯特，毕竟他们也有好一阵子没碰面了。 quot;那你今天晚上有空吗？我们碰面。” “今天不行。quot; 而这也是难得被莱斯特拒绝的亚伯，因为往常几乎都是莱斯特在约他，没想到他难得开口就被拒绝了，在以前莱斯特如果有空档的话，就会自己主动来约他，虽然现在的这种情况也的确是不好约这种事情，但是说不上为什么，这一次亚伯的心理就是觉得有点怪，不过在看不出任何端倪的现在，他也不好去多说问些什么，毕竟莱斯特本来就不喜欢别人问太多，所以亚伯也就不好追问了下去。 还是派人去查看下呢？ 想到这里，亚伯就拨通了一个他能信的过的下属，然而在对方的通讯刚接通的时候，亚伯却突然的意识到，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 找人去跟踪保护莱斯特吗？他跟莱斯特又不能是什么关係，而他这么做又是要干吗？ 「议员？您找我？」当通讯器另一端的下属在迟迟没有听见莱斯特的声音后，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你…去帮我查一下这次地上层那个叫盖亚组织的资料，有多少资料都给我。」 「好的，我知道了。」 在亚伯掐断了通讯时，他忍不住露出有些嘲讽的表情，他像是嘲笑着自己又想要做些什么多馀的事情吗？ 虽然他已经当选了议员，甚至还拿到了上层某区的行政权，但在坎贝尔家里他的地位其实还没有站的很稳，大部分的实权还是掌握在阿道夫的手上，更别提他还得从同辈的家族成员里抢夺资源，虽然有威廉家里的支持，能够拿到手的资源他都拿下了，并且在私下亚伯也在培养着自己的势力，而凯萨也就是他势力范围下的友人。 凯萨?葛林，是星光娱乐背后葛林家族的直系血脉之一，虽然拥有最纯正葛林家的血统，但有着这样血统的可不只是他一人，他的堂兄堂弟多到数不清，而且他的父亲在星光娱乐里也只佔了一个不轻不重的位子。 凯萨的父亲是个安于平凡的男子，虽然平凡没有什么不好，但如果不是在这样的家族里，凯萨也不会认为那有什么，糟就糟在星光娱乐是整个上层最大的娱乐媒体公司，儘管凯萨的父亲没有要夺经营权的意思，但拥有直系血亲的身份，他们还是很常受到一些打压跟攻击，而他温吞的父母总是忍受着这一切，要他不要跟那些堂兄弟们吵架，而这也让凯萨十分的不满。 他跟亚伯认识的时候是在高中时，当年亚伯进入高中的时候，就已经有着一群人因为他坎贝尔的身份围绕过去，他当年对于对方并不感兴趣，甚至带点不屑的态度，这些政治世家背后有多少心计跟骯脏他是很清楚的，因为星光娱乐有很大一部份都是在帮忙着这些政客洗白、抹黑，虽然凯萨也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多正直的世家，不过牵扯到这种政治二代会很麻烦，虽然他很不满父母的做为，但凯萨也打算遵从着父母的指示，要是跟坎贝尔家的人太过于友好，导致他的堂兄弟姊妹们来找自己麻烦就算了，他可不想自己的父母也被他们的父母给找麻烦了。 结果凯萨没想到的是，他不靠近亚伯，亚伯却自己靠过来了，孽缘讲的大概是他们俩个人的关係，但从此他们也成为了彼此能够信任奋斗的存在。 政客最需要的就是媒体的光环，除了自家的资源以及阿道夫的协助外，亚伯能这么快就在政坛站稳了一席之地，这大部分要归功于凯萨替他营造的群眾魅力，包括当年网上出现一堆自己青涩时期的照片跟影片，成功的拉一波好感度，而这些都是来自凯萨的手笔，所以在亚伯当上议员之后，他在凯萨的事业上也提供了不少的帮助，就是这样的一个计画，他们一个打算拿下坎贝尔家的最高位子，一个打算拿下星光娱乐的经营权，两个人都为了各自的目标而努力着。 在这种时后，娱乐新闻公司有时后还比他们这些政客更能掌握到第一手消息，毕竟现在新动力能源的事情并不在亚伯的管辖范围，他也不好去跟负责的人探听太多，要是被误认为别有居心就更麻烦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亚伯对于这件事情隐隐觉得有些不放心，于是他又连络上了凯萨跟他要了这次事件的资料跟画面，反正就算是他多想也没有关係，总比真的有些什么而他却从来没有去探查。 在做完这一系列事情之后，亚伯看着那个灰色的通讯界面框，然后叹了一口气。 莱斯特，希望你真的没有做出什么不能挽回的事情出来。 也就在莱斯特拒绝了亚伯的邀约之后，他又专心的开始收拾着自己在基地里的实验室，最近地上层的盘查很严重，他们其中一个成员就因为是黑市贩卖的源头，虽然他源头的身份没有被曝光，但是因为被查到一些沾了点边的消息，所以就被抓去准备问话。 大脑的审讯跟一般的审讯不同，想要隐藏什么秘密都是不可能的，所以在警方逮捕他时，他一个衝动跑上了马路，接着就被高行驶的悬浮车给撞上了，大脑被撞的支离破碎，人还在医院里吊着一口气，但是伤势很重的大脑是再也不能挖掘出什么消息出来，甚至就算将来人醒了，智力跟记忆能恢復多少都很难说。 虽然看起来像是意外，但是盖亚里的每个人都很清楚，他绝对是看准悬浮车而跑出去的，毕竟一旦大脑接受审讯，盖亚里的秘密就一定会暴露出去，所以他寧可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保全基地，好在因为最近人心惶惶，许多做完大脑审讯的人都有着不小的后遗症，因此拒绝做审讯的人多着去，反应激烈的也不少，所以并不会被当作是心虚所做的逃逸。 虽然危机暂时解除了，但是收到这样的消息时，盖亚里的每个人情绪都很低落，毕竟这个转机是同伴用生命换来的，而他们现在还能够有时间准备撤离，也都是多亏了那人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危，虽然还吊着一口气，但是那个样子也跟死了是没差到多少。 至于上层的那些人会花费这么多的医疗在他们同伴身上，也只是抱着一线希望把人给治好，然后好做大脑审讯的目的而已，然而一个脑损伤的人又怎么能经得起这样的折腾？这时候他们寧愿他一直沉睡下去，最好永远不要再张开眼睛了。 莱斯特一直以为他对这个基地其实没有太多的情感，一直到得知这件事情之后，胸口才有种被闷住的感觉，他对于这种情绪很熟悉，每当她把自己打扮的漂亮出去赴约时，他也会有这种情绪，那是名为难过而他以为自己已经失去的东西。 盖亚不知不觉的在莱斯特的心里產生了点重量，就跟亚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为他发洩情绪的出口，那些他以为死绝的心，好像开始有了一点知觉，这样的改变其实让莱斯特觉得有些不安，他太久没有感受过这些情感，这种掌控不了自己的感觉实在不是很好。 但是又不得不说，这些情感让他觉得夜晚似乎不在漫长的可怕。 而就在莱斯特把东西收到一半的时候，雅各却悄悄的走了过来，他压低了语气对着莱斯特问着。 「你最近还有跟亚伯联络吗？」 「我有段时间没跟他见面了，怎么了？」 「他有没有怀疑过你？」 其实这个问题莱斯特也不清楚，亚伯知道他曾经在做新能源溶剂的研究，但具体内容应该是不知道的，虽然时间上很接近，但是雅各找他加入盖亚却是个意外，以他的个性来说一般只会自己研究，所以应该不致于被发现才对，但莱斯特又不敢说的很确定，当他对上雅各那张是真的关心自己的脸时，他又有点不好跟他说上实话。 「不会，我们只是上床的关係，没有聊过这些，他是知道我是调和剂的研究员，这种研究室的研究员还不少，所以也没什么值得怀疑的。」 「那就好，总之你小心点，不要让他抓到你的把柄。」 「我知道了，你也注意一点。」 在把话说完之后，两人便分别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数据之类的还能记录在晶片里面带走，但是有些成品就得取捨了，看着那些零件被拆解销毁的时候，莱斯特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样的情绪，但那过程当中有许多人都红了眼眶，就连娜塔莉雅都有些不忍的别过头去。 在基地大致都收拾乾净后也花上了三天的时间，像莱斯特跟雅各这种研究的成员倒是还好，但有些成员是负责兜售零件或是推广的，多多少少会在别人的记忆当中出现，那些曾经有在外头露过脸的成员们，都被亚瑟给带走了，而研究人员们多数都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在临走前娜塔莉雅给了他们每个人一个特别袖扣，那是个小型的迷你通讯器，里面已经输入了娜塔莉雅跟罗杰的通讯号码，娜塔莉雅在把袖扣交到莱斯特的手上时说道。 「这个通讯器不用怕被追踪，有事情就连络我们，不要自己处理，知道吗？」 莱斯特点了点头之后，接着又跟雅各交换了彼此袖扣通讯码，在做完这一切之后他们便从不同的出口离开，在离开以前莱斯特又看了一眼商场拉下来贴着歇业标语的铁门，胸口那闷住的感觉又更深了。 难道他们只能在这里结束吗？ 也许是察觉到莱斯特有点低落，雅各搂着他的肩膀笑着说道： 「不用担心，这里不可能会永远的结束，亚瑟他一定有计画的，这么多年来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被迫迁移基地。」 「以前也发生过吗？」 「其实我们从以前就一直被搜查，不只是因为新能源，还有亚瑟一直在给地上层的人们灌输的新观念，只不过以前还没有实质上的成果，所以檯面上你们不知道而已，四年前在地下层不是发生过一场火灾，把一家戏院给烧的精光吗？」 那件事情在当初新闻版面也报的很大，所以就算是莱斯特这种不怎么关心社会的人也都知道。 「难不成？」 「对，那是我们的上一个基地。」 雅各笑了一下，那时后因为没有时间撤离了，所以亚瑟当基立断的用一把大火把所有的一切都给烧了，只留下晶片数据带走，在那个时候比现在还要更难以忍受，而且在逃跑的过程当中，他们的有些成员再也张不开眼睛了。 在那一次的扫荡之后，亚瑟变得更加的小心，足足有半年时间都让成员们各自生活，一直到半年后，娜塔莉雅才连络上他们，而新的基地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后准备好了，而关于这些雅各从来都没有问过娜塔莉雅跟亚瑟，到底那些资源跟资金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他们要成立盖亚，这些好像是他们不想去回答的问题，儘管如此雅各还是选择相信他们，而亚瑟也一直一路尽责的当一个领导者，在任何时候都以他们的安危做为优先考量。 只是这一次不在像过去那样只是小范围的拘捕，怀疑的种子已经埋在了地上层的居民心里，上层现在极度需要抓到他们，并且重新的替社会制度洗牌制定规矩，人类一旦只要开始相信一个信念，那么久了就会失去反抗的心态，也许他们给地上层的自由还是太多了。 就算现在舆论比较多，但是只要久了把一些观念更深的灌进地上层的居民脑里，那么现在的活动也只会被当作是一次可笑的叛乱，最好是让他们要抓到盖亚的成员，然后从他们的身份背景来下手，然后在向地上层的人表示着，他们只是批着环保跟和平来成就自己利益的团体。 只要信念一崩盘，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很好处理了，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上层现在不择手段的也要抓住他们，而莱斯特他们现在能做的也只是把自己躲好，并且等着娜塔莉雅他们的通知。 在莱斯特重新回归一般的上班的生活之后，他还是没有连络亚伯，比上次的两个礼拜还要久，已经都快过一个月了，而亚伯也只是在这期间会发点讯息给他，但每一次都被莱斯特给带过了。 从基地关闭到了现在，已经过了快两个礼拜了，但是他们却还是没有收到一点的消息，而雅各也表现的跟平常一样，甚至在那之后就没有跟莱斯特有什么特别的接触，只有在偶尔的时候，两个人的眼神会稍微的交会一下，然后是微小的摇头就没有了。 然而在这两个礼拜以来地上层的衝突并没有因此而消退，反而是越演越烈，亚伯也开始对莱斯特的异常也越来越觉得不对，他看着手上关于盖亚的资料，努力的回想着有关莱斯特的研究，但是却没有在那之中找到一点的关联，虽然亚伯没有任何的依据，但是他却有种直觉，那也许只是他的多想，但无论如何如果莱斯特有牵扯在其中的话，要是被别人给发现了，那么就算是他也不能做些什么，毕竟他有他的目标，他不能为此而放弃。 然而每当他从窗外看出去，看着前方的小公园，他都会想到那个躺在在抽屉里，他一直没有送出去的礼物盒子，而盒子里的枫叶依旧鲜红。 第十章 又过了几天，莱斯特仍然没有与亚伯连络，这让亚伯觉得有些的焦躁，也许习惯与对方接触而產生安抚作用的不只是莱斯特，在上层与地上层情势紧张的现在，亚伯也正好可以为自己的政治生涯增添一点存在感，然而他其实很没有把握，盖亚真的跟莱斯特没有任何关係吗？ 前一阵子上层所追查的一个对象，被怀疑是跟新能源黑市有关的人，在追捕的过程中，对方就直接的衝向悬浮车，整个大脑损伤的很严重，虽然在这件事情以前，他就跟莱斯特就有段时间没有见面了，但是从那天之后莱斯特的情绪显然就有些不对。 从那时开始莱斯特对他似乎更加的冰冷，好像怕牵扯上什么关係似的，这种要拉出距离的样子，让亚伯实在很难不去多想，虽然他并没有找到任何证据是莱斯特跟盖亚有什么关係，但是他就是有种直觉，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于是亚伯再一次的违反自己的原则去了地上层，他并没有找人去调查莱斯特，但是却做了一件连他自己都不敢想像的事情，他站在悬浮车的车站前，想着这样总会遇得到了。 而就在其中一辆悬浮车停下来时，当莱斯特从车门边走了出来后，他看着亚伯说不出一句话来，先是惊讶，然后是紧张，这实在太不像亚伯的作风，亚伯不可能在车站等自己下班回家，怎么想莱斯特都觉得诡异至极，而接下来也忍不住让莱斯特开始怀疑，难不成是让亚伯怀疑了什么吗？所以他才会亲自来这里等他，而且说不定他今天的行程都让亚伯给监控了，所以他才能这么刚好的在他下班后到了这里，由于莱斯特今天比往常晚了一个小时才下班，他不觉得亚伯会在这里站一个小时就为了等他。 他比较相信的是有人在观察着他的行踪，然后亚伯在根据那人的情况抓准时机来到这里，至于亚伯会什么要这么做，莱斯特儘管不想去想那些原因，可是亚伯肯定不会是无缘无故的就这么做的。 而就在莱斯特看见亚伯的同时，恰巧雅各也从悬浮车下来，当他看见亚伯跟莱斯特在说话的样子，他的脚步也稍微的顿了一下，接着他便一副若无其事的走到了莱斯特的身边，当他正准备张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看见莱斯特朝着他打了一个暗号，只是一个眼神跟轻微的摇头，雅各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让他不要管这件事情然后离开，这让他有些不放心的看着莱斯特一眼，但仍然得到相同的眼神与答案，接着雅各就什么都不说的离开了。 在雅各离开之后，莱斯特这才开口对亚伯问着。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很多天没来连络我了，所以我就来这里看看。」 「你找人跟踪我吗？」 「没有，你怎么会这么问？」 「不然你怎么知道要在这里等我？而且我下班的时间又不一定，不要跟我说你在这里等了我一小时了。」 对于莱斯特的质问，亚伯笑了一下，然后才回答着。 「这个车站离酒吧很近，你说过你家离酒吧没有很远，而且这里的车会到地下层，所以我就想来这里碰碰运气，我的确是在这里等了一个多小时了，等到我都想放弃了。」 没想到会是得到这样答案的莱斯特，有些睁大了眼睛看着亚伯，眼神里充满了无法置信。 「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要是派人跟你的话，你会生气吧，在加上你最近不约我，也不答应我的邀约，可以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面对亚伯的提问，莱斯特并未回答，他只是看着亚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就在气氛有些尷尬僵持不下时，亚伯再度开口说着。 「至少可以陪我吃一顿饭吗？」 这时莱斯特才意识到，亚伯如果等了他一个小时，那很显然的一定连晚餐也都没有吃，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说什么莱斯特也无法拒绝对方，他只好稍微的点了点头后就跟着亚伯离开了。 这一次亚伯带他去了一个隐密性很高的餐馆，并且两人坐的还是包厢位子，这让莱斯特有些紧张，也许是他多想了，但他就觉得这样的地方看起来很不妙。 「你看起来很紧张。」亚伯淡淡的说着，别人也许看不出来，但是他一下就可以看的出莱斯特的情绪。 「大概是太久没见面了。」 这个理由亚伯显然是不信了，一个可以问陌生男人可以跟他做爱的人，会因为久久没见面约吃一顿饭而觉得尷尬，说什么亚伯是不太相信。 「你知道盖亚吗？」 在亚伯问这个的时候，莱斯特觉得自己额头上的青筋一直在跳，下意识的他想直接否认，但随后他意识到直接否认反而更加的奇怪，毕竟最近地上层跟上层的衝突剧烈，多数居住在地上层的都会知道这件事情。 「我知道，就推广新能源的组织，你问这个做什么。」 莱斯特说的很坦然，但亚伯还是忍不住的多看他几眼，然而在莱斯特的眼中亚伯定没有看到可疑的情绪之后，他才继续说着。 「离那个组织远一点，我是为你好。」 「那是根据你们上层人的立场来说，才会觉得盖亚不好吧。」 「我并不是以那个组织好不好来做为出发点，我只是以你的安全做为考量，莱斯特，不管那个组织是好或不好，都抵御不了上层的，你知道如果那些人被抓到会怎么样吗？不是被安着莫须有的罪名被下放到最可怕的监狱，不然就是强制洗脑改造，然后成为新的代言人，不论是哪一种，相信我，你都不会想体验的。」 莱斯特盯着亚伯看了一会，在确信对方是真的以关心他做为出发点后，莱斯特反而说不出来那是什么感觉，他们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反正那些事情也不会跟我有什么关係，你很清楚我不会跟谁有过多的联系，你也一样，亚伯。」 一句话直接点名了莱斯特独来独往的个性，也直接说破了这些日子以来，他没有跟亚伯连系的原因，他们实在靠的太近了，已经不是莱斯特可以承受的范围，而在那句话之后两人便陷入了一阵沉默，刀叉碰在瓷器上的声音清晰可见，安静到有些吓人。 「所以，你是因为这样才没有跟我联络？」 「不然还有什么原因？」 「不是因为你跟那个组织有所牵扯吗？而我是上层的议员。」 亚伯看向莱斯特的眼神十分的锐利，像是要看破他的内心似的，在那瞬间莱斯特的内心颤抖了一下，但他却不能表现出来，而他看向亚伯的双眼却是一点都没有退却，仍旧用平淡的口吻说着。 「你哪里觉得我跟他们有关係？」 「直觉。」 「我还以为你是个理性的人。」 听完亚伯的回答，莱斯特稍微的放下心来，他垂下了眼睛，动着手里的刀叉安静的吃着他的晚餐。 「我是，但是在政坛上往往也很需要直觉，尤其是下决定的时候，有些时候你并不能去保证事情的走向会如你所愿，而恰巧我的直觉一向很准，说是直觉你也可以用科学一点的说法，那就是我对事情的敏锐度很好。」 「关于这点我相信，但很可惜的，亚伯，这次你错了。」 「我希望你说的是真的，莱斯特。」 「不论是真是假，我对你都没有要说些什么的责任，亚伯，你跟我并不是那样的关係。」 「是，我们什么关係没有，所以出了事情我也帮不了你，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出事情。」 「你想多了。」 虽然莱斯特的态度依旧，但是亚伯却一直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的确只凭藉着直觉什么的，听起来是很可笑的理由，但是他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那是一种事情正在往他无法掌控的方向走去的感觉，而这种感觉他并不喜欢。 尤其是当莱斯特说他们之间没有关係时，对他而言亚伯跟其他人都一样的时后，那种微小的在胸口里不舒服的感觉，亚伯更是不喜欢，他知道莱斯特对他来说是特别的，但是他不能是那种特别，会影响到他的那种特别。 于是在那之后两人都没有再说上什么话，只是安静的吃着彼此的晚餐，好像之前那些累积下来的岁月都在这时消散的一乾二净，儘管对方都是特别的，但那又怎么样呢？ 而在晚餐过后，莱斯特站在餐厅门口有些不确定该往哪里去，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是直接回家还是亚伯另有安排，如果是往常，两人肯定会去旅馆做个爱在离开，但是现在似乎不适合了。 他看着亚伯，那双眼睛里没有情绪，而亚伯也同样的看着他，似乎在等莱斯特下决定似的，于是两人就这么盯着对方看了一会，最后亚伯叹了一口气，往前走了一步，礼貌性、友好的轻轻的抱了莱斯特一下，虽然在地上层并没有季节景色的变化，但入冬的温度还是有点冷，他能感受到亚伯的怀抱有点温暖，带着一股好闻的味道，不像自己满身都是废料的气息，那就是他们与上层人的差异，活在满是脏污的环境里。 在那个拥抱过后，亚伯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的礼物盒子，仔细的放在了莱斯特的手上，那一瞬间莱斯特张了张嘴准备要拒绝，但亚伯却在此刻快速的低了头，然后轻轻的在莱斯特的唇上落下一吻，顿时让莱斯特说不出话来。 紧接他将莱斯特的掌心给握好，将那个礼物紧紧的放在他的手心，他站的离莱斯特很近，身上的吐息都吹到了他的脸上。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是我家附近的枫叶，你还记得很久之前你曾经问过我上层是怎么样子吗？那时候的我就特别想带你去看枫叶，所以捡了一片做保存，但那之后我们有点不愉快，所以就没有送出去了，以后大概也没有机会，所以起码我希望你收下这个。」 莱斯特看着手上的礼物盒子却觉得有些灼人，好像某种刺痛从他手心的礼物盒上蔓延，但儘管如此他无法也不能将这个礼物给丢下，他有些茫然的看着亚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你曾经问过我，为什么是你？我也很想知道，因为不能是你，但偏偏是你。」 最后亚伯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转身离开，那高大的背影衬着一片灰的景色，不知道为什么莱斯特觉得那个身影看起来有些孤寂，而那同样是莱斯特想说的，因为不能是你。 握着礼物盒子，莱斯特回到了家中，而他的袖扣正在发出一点温度，早在不久前莱斯特就发现了，那应该是雅各发讯息给他的关係，不同于一般的通讯器，这个袖扣会在靠近皮肤的那侧发出一点灼热的温度，虽然不会烫伤人，但是也不会让你忽略它的存在，为了不让人发现这袖扣的不同，才会用温度来提醒着通讯。 而有些心烦的莱斯特在点开了袖扣上的通讯后，果然跳出来的是雅各发给他的消息，大抵上是说如果出了什么问题的话，让他赶紧跟娜塔莉雅联络，不要一个人躲起来解决。 虽然知道雅各是好心，但是莱斯特现在实在是没有心情去应付，但又为了不要让对方到时后紧张到直接联络娜塔莉雅，莱斯特还是拨了一个通讯给了雅各，在他再三强调没有什么问题之后雅各才放心下来，而莱斯特也只能解释着，只是他最近没什么连络对方，所以亚伯才找来了，虽然稍微安心了一些，但雅各仍旧提醒着莱斯特要他离亚伯远一点，在这时莱斯特才淡淡的回答着，他已经跟亚伯说开了，而他们的关係也已经结束了。 听着莱斯特这么回答，雅各这才没有继续多说些什么，而在掛掉通讯后，莱斯特却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看了一眼手里的白色盒子，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是当他看见在盒子里的枫叶时，就明白了对方是真的有花心思的，而对莱斯特来说，他最害怕的反而是这种，带着别人心思的东西。 那红的十分漂亮的枫叶，似乎在不断的提醒着他，送礼物的人是带着怎么样的情感，其实这些莱斯特早就知道了，很早很早以前，他们都已经变了，可是他们都不能承受那样的改变，所以只能放下。 在仔细的把枫叶给收起来之后，莱斯特把盒子给放进了抽屉里，而在那个抽屉里放的都是一些他再也无法打开来看的东西，可又捨不得丢不掉，那些都是承载了他许多回忆的物品。 隔天在上班的时后，雅各似乎有些担心的看了莱斯特一眼，看着对方照常工作的模样，他才完全的放下心来，由于最近拘捕的事态越演越烈，所以他实在有些担心，不过还好莱斯特已经跟对方切乾净了，那么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但就是这么一个平淡的上班日，突然之间有着大批的员警跟公家的稽查人员走了进来，此时实验室的最高负责人还不断的弯腰，好生好气的请他们入内。 在那些人进到实验室里时，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覷，似乎都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而雅各则是微微的站起了身，右手紧紧握拳后又慢慢的放下，他看向了莱斯特似乎在提醒着什么，接着他便走到了负责人的身边。 由于雅各是这个研究室里的组长，所以他前去关心一点也不奇怪，只见他温和恭敬的对着负责人问着。 「请问各位长官有什么需要协助的吗？」 「雅各，你来的正好，你把实验室里这五年有关动力调和剂的资料都拿来。」实验室的负责人一看到雅各就连忙说着，边带领着各个警员及稽查人员前去里面的休息室。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拿。」 就在雅各准备转身就走的时后，其中一名稽查人员却把雅各给叫了回来。 「等一下，我记得你们实验队所有的材料应用都有纪录吧？」 「是的，没错。」 「溶剂实验成果失败也都会写上报告吧？」 「对，我们对每一个材料都控管得很严格。」 「那好，把失败的报告也都拿过来。」 「我知道了。」 虽然雅各的表情仍就没有什么改变，不过他的内心冷汗却一直流下，那个新动力的研究就是莱斯特的失败成果里不小心调配出来的，虽然失败的报告，雅各也有看过并没有什么问题，但在失败溶剂的回收，莱斯特混合了一些东西把容量的毫升数也都补齐了，所以帐面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任何事情都很难说，在他经过莱斯特的身边时，还特地的看了对方一眼，似乎是在跟莱斯特确认有没有什么破绽，只见莱斯特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后，雅各这才稍微的松一口气，那些资料他都看过，并没有什么问题存在，他大概是太紧张了才会这么担心，不过让上层的人搜查起整个实验室，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在今天过后也许他应该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娜塔莉雅或者是亚瑟。 这五年来的研究室里的资料并不少，当雅各把这些资料都拷贝到晶片里面之后，他便前去休息室将资料提交，而那个提出要失败报告的稽查人员，就直接的将晶片给插进了一个平板的智能电脑，接着将里头的资料复製给其他的人员后，他们便拿着各自的电脑开始看起资料。 「先从失败报告看起，有问题的先圈起来。」 那个稽查员这么说着，很显然的对这些事情非常的有经验，那个偷偷被研发出来的溶剂，肯定不会写进成功生產的实验资料里，因为那里的资料都太容易被查到了，毕竟生產报告是每个公司主管、生產线都会收到，除非整个公司都是盖亚的，不然这个溶剂很有可能是某个研究员偷偷研究的，然后当做失败的数据处理掉。 而他们之所以会搜查莱斯特他们的实验室，也只是一个巧合，因为他们实验室的控管很严格，所有的资料都要填得很仔细，所以也是最容易搜查的，也因此才会先从他们做开始。 雅各本来是想待在旁边看着蒐查人员验证出来的成果，但实验室的负责人却叫雅各回去做自己的事情，对他来说这些都是他付钱的员工，就算来了搜查，在不影响的状况之下，他们每个人还是得回去做好自己的工作，不然损失掉的工作时间要算谁的？ 于是在负责人发话之下，雅各也不好一直留在哪里，他也只能离开了休息室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然后整理起他的实验数据，一个下午过去，雅各显然有些心不在焉，连工作的速度都有些慢，但好在也不只他一个人有这种反应，整个实验室似乎都有些受到影响，毕竟稽查人员跟警官坐在那边，谁还有心思好好的工作。 而时间也在一点一点的过去，那些资料根本就不是短时间可以看完的，但是稽查人员却留在休息里看着那些资料，而他们其实这么做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给这个实验室里的人员造成压力，在他们观看资料的同时，边不时的用馀光透过了玻璃窗看向了在办公区工作的所有人员，也恰巧现在都是实验室做数据报告的阶段，也因此所有的人员都在办公室里头工作，这也更方便的让这些稽查人员观察，并且利用这种心理压力来判断有没有人表现的异常。 而这时稽查人员的队长，也就是提出观看失败报告的男人，他手里正好拿着莱斯特的失败报告，在他的失败报告当中，其中有一份接近一年半的资料引起了他的注意，并不是那份报告有什么问题，而是那个时间点刚好可能吻合新能源开发的时间。 他边看着莱斯特的资料，边注意着莱斯特的动作，只见对方并没有什么异常，他像是完全没有受影响的在整理着他的实验数据，如果不是他本身的个性对周遭的环境就很不在意，那不然就是他在假装冷静，到底是哪一种，搜查的队长还没有一个答案，于是他压低了声音对着负责人问道： 「你们那个员工是怎么样的人？」 负责人抬起了头看了过去，在看见莱斯特的时候便开口说着。 「您是说莱斯特?奎因吗？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实验狂，整个研发区里就他工作最认真也最常加班，当然以公司的立场来说是件好事，不过在其他同事眼里他似乎是个怪人，跟其他人也没有什么接触，怎么了吗？他有什么问题吗？」 在意识到稽查人员不会随便指着人问时，负责人显然有些紧张，要是这种新能源是他底下员工弄出来的，儘管他是不知情，谁知道他会不会被牵连。 「没什么，只是觉得他表现出来的太冷静了，其他人或多或少都会在意，儘管这与他们无关，但下意识的他们都会往我们这里看，像是很害怕我们查出什么对他们不利或者误会的东西，但只有他完全不受影响，我必须要确认是他本来就是这种个性，还是他为了隐藏自己而这么假装的。」 「如果是莱斯特的话，那可能不是假装，毕竟他本来就不太在乎其他人，而且莱斯特是个奇怪的傢伙，之前上层十分中意他的研究，想让他到上头去工作，但是他却拒绝了。」 「喔─为什么？」队长挑了眉问着，似乎对这个话题十分的有兴趣。 「他说去到上层没有什么自由，而且连研究的方向都会受到严格的控管，所以他没有什么兴趣。」 「这样阿。」队长若有所思的说着，眼神不断的看向莱斯特，然而对方却没有丝毫要看过来的意思，也许他真的只是一个不在意其他人的傢伙，但不知道为什么，队长有种直觉，莱斯特也许没有这么简单。 于是他暗暗的在这人的资料上做下了註记，打算回去认真调查一番，但现在他可不想打草惊蛇，于是他对着自己的组员及警察同仁示意了一个眼神后，接着他们便告别了负责人离开了实验室，在他们离去时，组长还刻意的经过莱斯特身边的通道，想藉此看看对方有没有什么反应，但果然如他所预料的，莱斯特仍旧专心的看着自己的资料，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感觉。 而就在稽查人员澈底的离开了实验室时，莱斯特才忍不住的吐了一口长气，说不紧张那大概是骗人的，但还好他很习惯摆出没有什么表情的样子，在加上他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自己整理的数据上头，也因此没有露出什么不太正常的模样，他只要表现的跟平常的自己一样就可以了，虽然他也曾经想过是不是该跟其他实验室里的人一样，表现出一点点的紧张跟慌乱？ 但是表像的不像平常时的自己，虽然一开始的这种大眾化表现不会引起注意，但是如果被详细的研究观察的话，那么就会露出破绽，所以莱斯特还是决定表现的跟过往的自己一样，这样就算被搜查、调查，至少查出来的结果反而不会引人注意。 然而刚才的莱斯特太注意着做自己，所以他并没有发现自己早就被稽查队长给关注了，但是雅各却很清楚的看到，虽然刚才那名队长表现的并不明显，但是在那时实验室里的负责人往莱斯特这边看的动作太过于显眼了，在加上队长的一些细微举动，这才让雅各很肯定的对方刚才一定有问莱斯特的事情。 虽然雅各现在就很想去提醒莱斯特这件事情，但是他很清楚，如果他现在有什么举动，那么才是真的会害到了莱斯特，所以他也只能等待下班回到家，在用钮扣通讯器跟他说了。 而希望这一切只是他的多心，这时雅各只能在心里这么祈祷着。 第十一章 虽然亚伯并非是盖亚的搜查中心的人员，但是对于这次的事件亚伯却很关心，一方面是为了自己的政治路途着想，另一方面则是带了一点私心，他明知道那不是他能管的事情，也不是他应该要去在乎的，但是他还是这么做了。 亚伯想这也许没有什么，对方大概跟这一些都没有什么关联，就如同他自己本人说的，他一直都没有和谁有着过份亲密关係，自然也不会参与那样的组织，至于那些放心不下的地方，亚伯就只当作是自己的多心而已。 他看着最新的搜查名单，地上层的打压已经告了一段落，而现在要开始进行挖掘的是盖亚的成员，于是搜查的重点开始往地下层的研究室去探查，虽然这些研究也有可能是盖亚私下建立的研究室成果，但他们更相信这些人表面的身份多数可能是地下层研究室的人员，毕竟研发这些东西是需要大量的资金，盖亚的资金多数用来研究应该就很吃紧，所以那些人员表面肯定还有着其他的工作，此外也有可能是研究人员互相集结起来的组织。 因为上层是不可能自己掏金钱来做这种拿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而地上层的资金链跟本不足以做上这些，而地下层一直存在着一些黑市以及地下勾当的產业，虽然他们的资金无法跟上层比拟，但是却也不少，也因此上层认为盖亚很有可能是地下层黑市出来的组织。 所以这次的重点除了扫荡黑市之外，也先从各个实验室开始检查，虽然这样的搜查方式不见得是最快的，但至少不会放过任何的可能，而且很显然的在这次的事件里上层是决心要一次扫荡了。 看着第一批检查的实验室名单，亚伯大略的看了一下研究室的小组成员，接着他便在某个实验室人员当中看见了熟悉的照片及名字，那时亚伯稍微顿了一下手指，他看着照片上那张稍微有些青涩的模样，大概就知道那可能是对方刚进公司时所留下来的照片，依照现在的法规来说，每三年就得更新一次照片，很显然这家实验室倒是没有把心力花在这里了。 出于一些好奇，亚伯仔细的看着对方的经歷跟资料，他这才发现最近刚上市可以提升百分之五的调和剂居然就是出自于对方的研究，虽然亚伯一直很清楚，对方应该是个优秀的实验人员，但是看到这个最近被上层争夺炒做的技术跟配方，是来自对方的手笔时，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亚伯觉得有些许的骄傲。 但是看着莱斯特的资料与报告的时后，亚伯忍不住的起了一点疑心，专业领域的东西他其实不是很明白，但是在莱斯特的经歷里面，尤其是他的大学时期曾经针对氢能源做过研究，一般来说除非是被怀疑的对象要不然是不会查到那么细的资料，而亚伯也只是基于私心的好奇，所以才会在实验室成员里看见对方之后，才又去调阅了莱斯特的详细资料，虽然研究过氢能源的人不少，而那个研究在莱斯特的人生当中，可以算是小到不行的研究，只是因为在校内有关环保议题的课程时，他曾经写过氢能源相关的资讯，所以这才被记录下来。 而盖亚的新能源就是氢能源的新型生產与运作，虽然如此但是莱斯特的那份报告还是跟盖亚的新能源有些差异，但是在盖亚的新能源里面，能够看到一些石油能源调和剂的影子，再搭配莱斯特现在的工作，不免让亚伯有些多想了。 但这种巧合又不一定只会出现在莱斯特身上，况且莱斯特除了工作以外，唯一的休间活动或是会接触的人就只有与自己做爱而已，如果莱斯特真的是盖亚的一员，那他又怎么会跟自己维持这么久的关係？ 不过恰巧在前些日子他们算是澈底的断绝了这份关係，而亚伯却像是突然的想到了什么，他连忙调阅起那段期间有关新能源的搜查报告，就在差不多的时间上他看着一个搜查的意外事件，一个从黑市被挖掘出来的相关人物，在被调查时衝向了悬浮车，导致大脑损伤，目前正在医院做抢救治疗，然而所谓的治疗并不是为了让对方好起来，而是要做之后的大脑审讯，整个过常看起来有些残忍。 他想起来了，虽然莱斯特是在那之前就没在约他了，但是与他把话说清楚断绝却是在那之后没有多久，在当时他就曾经怀疑过会是因为这个事件而影响他们的关係。 也许莱斯特跟自己认识的时后，跟盖亚还没有什么相关，但在那之后要是唐突的结束掉与自己的关係反而会引起怀疑，所以莱斯特才会一直跟他保持下去，不过的确在那之前也曾经有过一次，莱斯特似乎想釐清跟自己的关係，不过却因为他自己找上了莱斯特的关係，所以才持续下去了，但是那个搜查事件可能是压夸最后一根稻草的原因，所以在那之后莱斯特就与他断绝清楚了。 亚伯想也许是他急于想找出莱斯特与盖亚的关联，所以才会这么的推断，虽然看起来很合理，但是这一切仍然是缺少了直接的证据，也有可能是他联想太多了，连忙的将手上的资料关掉之后，亚伯忍不住的想，是不是他太在意了？ 在稽查人员离开之后，当天晚上雅各就传了讯息让莱斯特小心一点，但莱斯特却觉得雅各可能有些太紧张了，毕竟他们的报告实在没有什么破绽，稽查人员会对他產生好奇，大概是因为自己冷漠的态度，而过去莱斯特就因为这样而受过不少的怀疑，也因此他觉得那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反而要是从现在开始表现得有些不同，那么才会真的受到怀疑。 随着稽查小组在地下层开始搜查各个实验室，以及对黑市的扫荡，渐渐原本只是地上层对上层的不满，开始扩大到整个地下层都有些受到影响，虽然在对地下层的时后没有像对地上层那样粗暴，但是仍旧受到不少的影响，有些甚至被怀疑的人员，或者本来就有做氢能源研究的一些学家，都被请去配合做调查了，连地下层的氛围都开始变得有一些紧张。 然而盖亚就像是消失一样，完全没有踪跡，就连莱斯特跟雅各都没有再收到消息，然而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寧静而已，终于在事件过了两个多月后，上层仍旧还没查到任何蛛丝马跡，而这件事也仅仅成为人们偶尔提起来的话题，就连莱斯特都觉得那段日子好像是很久远以前的事情，偶尔他也会想起实验室里的事情，还有亚伯。 没有了基地，莱斯特的情绪就不太会有需要发洩的时后，但是他还是会想起亚伯，甚至会下意识的看起有关上层的政治新闻，才短短两个月，亚伯已经在首席的议员里面佔了很重要的位子，甚至成为了一个党派的中心人物，那些他们荒唐的过去在这时更显得有些不真实，因为在媒体面前的亚伯与他的认知里的亚伯实在是落差太大了。 而就在这两个月的沉寂之后，莱斯特跟雅各终于收到了娜塔莉雅的消息，内容大概是他们会正面的跟上层对峙上，而之前的动作也只是将一些概念埋藏在人的思想里，然后在藉由上层的大动作来让大多数人意识到这件事情，上层在乎的永远只有自身的利益而已。 虽然娜塔莉雅他们那边已经有了一些动作，但是她却没有强制莱斯特他们回到他们那边，这次一旦参与了就再也回不去本来平静的生活，而他们本来就只是研发的人员，现在新能源的部分已经十分的完善，也不需要他们将自己奉献于危险当中，但如果他们愿意的话，娜塔莉雅他们仍然十分乐意的欢迎他们到来。 就在莱斯特还没有确认自己是不是要参与这次行动时，网路上的一段影片瞬间就掀起了轩然大波，那是一个十分漂亮的海岛，岛上的植物绿意盎然，沙滩上的海水也是清澈的水蓝色，夹杂着白色的浪花，而更令人惊讶的那是属于地上层的一个被归为重度污染遗弃的岛屿。 在影片当中可以看到大量的能量动力场，将海岛的周围与地上层的其他地方做出了隔离，大海在能量场的两侧成为了两种顏色，一边是骯脏的灰色，一边是乾净的水蓝色，虽然乾净的水域大约只有海岛外十海哩的范围，而这还是这片海域都还算浅层海岸的缘故，所以才能够在海底架设能量场，隔绝掉大部分的脏污。 影片里并没有过多的言语及词汇，只是这生机盎然充满了动植物的海岛已经说明了一切，接着是海岛的前后对比，以及这长年来净化的过程，足足花了十五年的时间，用了大量的净化仪器，才将整个海岛还原成到这个模样，而这时海岛上的所有设施用的都是新能源的动力马达，整个岛屿即使在有工厂的运作之下，仍旧保持得很乾净，而且也没有一般工厂会有的骯脏跟烟雾，虽然影片内没有说明些什么，但是这个岛屿已经给与整个地上层很大的震撼，而在这个影片的最后只是简单的属名了盖亚，一个用蓝色行星绘製成的美丽符号。 在这个影片一出来之后，整个上层都要炸翻了，不论他们怎么删去这些资料，过没有多久就会出现新的连结，而且每个影片的来源还来自各个区域，根本无法让人追踪，渐渐的地上层开始出现了不一样的声音，地上层是可以恢復成过去美丽的样子，只是需要时间跟金钱，而上层只是为了他们的自私而抹灭掉这一切，他们需要地上层来为他们製作所有一切的基础，但是他们却不愿意给地上层一个良好的环境，在过去他们只是利用许多的谎言来包裹着这一切，营造出地上层无法改变的事实，只能仰赖上层的救助来免于死绝，而上层才是他们唯一的救赎，但现在这个信念在海岛的影片出现之后就澈底的瓦解了，地上层是有着技术跟能力恢復他们的土地，只要他们不要再受到上层的控制就可以了。 其实这个道理十分的简单，在过去明白的人也不少，但是最高的科技、最尖端的武器还有资金都在上层，又有谁敢去挺身反抗？然而盖亚的出现就像是给了他们一个指引的明灯，一个完善的组织以及有规划的集团，于是开使声援以及想加入盖亚的声浪开始高胀，而整个行动也从这时后开始演变成军事跟政治的战争。 而在第一时间上层就为了这件事情招开了紧急会议，一旦地上层与地下层的民眾意识觉起，那么事态就会变成难以挽回，虽然上层拥有大多数的技术，但是许多基础设备工厂都是在地上层，另外地上层的人口也佔了总人口数的一半以上，真要是爆发全面性的动乱，上层也讨不到什么好处，然而在过去是因为地上层没有可以集结人民思想跟重心的存在，所以他们也就没有太放在心上，但是盖亚出现了之后，局势就变得不太一样了。 不过现在的好处就是地下层的态度并没有像地上层那么热烈，因为他们的位子太过于尷尬，一旦地上层恢復成过去的那个姿态，那么地下层就会成为最贫困、恶劣的存在，虽然他们对上层的诸多做法也感到不太满意，但是相较之下与上层站在同个立场不一定会吃亏。 于是在地下层的态度还在犹疑的状态下，上层决定先抓住地下层的居民，对他们开始释放出许多友好的政策，同时也派遣军队到了地上层，而武力与血腥的镇压便从这时后开始。 地上层也全面的进入了军事戒严的阶段。 在戒严令发出去的时后，亚伯最后还是发了消息给了莱斯特，他只说了句让他小心并且叫他不要再回地上层了，但莱斯特也只回了他一句，他知道了，谢谢他的关心。 语气冷淡生疏的就像陌生人一样，但亚伯对莱斯特的回应并不感到意外，而照目前看来对方的生活应该还没有受到影响才对，虽然他可以透过别的方式去了解莱斯特现在过的怎么样，但是亚伯就是想亲自去联络，想亲眼看见对方的回復，明明时间已经过去了一阵子，亚伯本来以为莱斯特会渐渐的从他生命里淡出，就像过去的那些人一样，即便有些特别的人，当终究会从他的生命中淡去，但是莱斯特却有些不一样，他在亚伯的心里一直站了一个位子，甚至会不时的跑出来宣示他的存在感。 为什么是我？ 这时候亚伯又想起了莱斯特问的，而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是他，可是就是他。 在戒严令开始颁布之后，超过晚间十点就不能够外出了，地上层的酒吧纷纷被强制歇业，连到地上层的公共悬浮车最晚的车次就是晚上九点，超过九点之后就没有车能够抵达地上层了，但是地下层跟上层的悬浮车仍就在通行，而这样看起来就是一件十分讽刺的事情。 接着在晚间九点半，开始会有军队开始在地面上巡逻，此时莱斯特只能紧了紧身上的外套，迅速的从小巷里走过，在军队赶人离开以前，莱斯特就先回到了他自家的宅邸，然而在他关上门的时后，他却看见了在他家的巷口转角处似乎有人正往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在把门关上之后，莱斯特先是站到了门前，透过着门旁的监视系统看着外头的街景，由于在地上层的治安没有这么良善的关係，所以家家户户几乎都有安装微型的监控，但很显然的对方肯定也很清楚这点，因为在莱斯特观看了好一阵子之后，都没有看见有任何人经过或者是接近，最后莱斯特只好上到了二楼，透过二楼的窗子用远端的望眼镜观察着四周，也许对方也发现莱斯特已经注意到他了，所以在莱斯特上到二楼之后，他便没有再看见对方的身影。 但事情并不会这样的就结束了，想了一下，莱斯特还是连络上了雅各，最近他们都是用袖扣的通讯器连络，所以也不用担心会被监控，在通讯器接通之后，莱斯特才淡淡的说着。 「雅各，我好像被人监控了。」 「什么？真的吗？你怎么发现的？」 「刚刚回家的时候，总觉得在我家的转角似乎有人守在那边。」 「那你有什么打算吗？」 「不知道，也许在观察一阵子，你呢？有什么打算吗？」 在莱斯特问这句话时，雅各也陷入了沉默，他很清楚莱斯特问的是什么事情，所以过了一会他才说道。 「我想去娜塔莉亚那边，不过莱斯特，一旦我离开了，实验室肯定会被搜查，到时候你的处境会变得更为难，也许我就不该把你牵扯进来，我只要想办法弄到你的实验成果就好了。」 「我并不后悔，雅各，所以你也不要觉得有所亏欠。」 「你不跟我一起来吗？去娜塔莉亚那边。」 「我会考虑的。」 「我知道了，我确定要走的时后会先跟你说的，就算你没有要跟着我离开，也至少替你自己找一个安全的藏身处。」 「我知道了。」 在掛掉通讯之后，莱斯特想，他在这里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不！也许是有的，如果真的要离开的话，他会想再见他一面。 而当亚伯再次收到莱斯特的讯息时，他先是稍微的愣了一下，接着嘴角勾起了一个笑容，如果莱斯特还会与自己连络的话，那么之前他所担心的事情就真的只是他的多想了。 由于地上层已经被控管了，所以亚伯与莱斯特便约在了地下层，那天莱斯特刻意加班加到超过时间点，在这时去投宿旅馆也就不显得奇怪了，在莱斯特离开实验室的时候已经是晚间九点了，虽然还不到地上层门禁的时间，但是已经没有车辆会开往地上层了，于是他便在离公司不太远的旅馆里开了一间房间，而他就在房间内等着亚伯的出现。 而现在的亚伯由于已经是公眾人物的关係，所以做什么事情都需要特别的小心跟注意，于是他特意的避开了人潮先让他的座车带着助理离去，接着他带上了口罩上了另外一台车，然后就到了公眾的悬浮车站，这时因为地上层的混乱，多数上层的人在晚上也不太会到地下层去，所以整个车站变得有些空广，而到了地下层之后，亚伯又招来了一辆小型悬浮车直接的开往了旅馆门口，在车内亚伯不免觉得自己有些疯狂，在这种时候他实在不应该做这种事情，但是他有种预感，他今天要是没有过来的话，他肯定会后悔，所以他还是来了，并且在来之前还要了威廉的光脑，为了不要留下任何的证据，他用了威廉的身份来到地下层，就在亚伯来到了旅馆的房门口时，他突然觉得有点紧张，这不免让他觉得好笑了起来。 很快的他便按下了门铃，在门口等了一会之后，他看着房门缓慢的打开，而莱斯特就站在门的里边等着他。 「好久不见，莱斯特。」 「好久不见了，亚伯。」 这时莱斯特向后退了一步让亚伯进来，而在亚伯在踏进房间里时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明明不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但是他却觉得时间过了很久，久到他都快忘了两人是怎么样相处的。 「你要先洗澡吗？」 亚伯对着莱斯特问着，而莱斯特也就点了点头直接的走进了浴室里面，一样的流程，一样无聊至极规矩的性爱，但是亚伯却觉得很怀念，甚至在莱斯特身上进出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有点激动，在上层的日子里，他并不是没有跟别人在一起过，但他就是特别的想念莱斯特。 而在两人都结束了这样的流程后，莱斯特又难得乖巧的躺在了亚伯的怀里，虽然亚伯很好奇莱斯特又来找自己的原因是什么，但是他心底又有个声音让他不要去问，似乎问了只会得到他不想知道的答案。 「你最近过的好吗？」最后亚伯只能开口这么问着。 「地上层很乱，街上都是军队。」 「你应该待在地下层的，在事情结束之前不要回去。」 「结束？怎么样的结束？镇压还是洗脑？」 「莱斯特…」 「算了，亚伯，我今天也不是为了要跟你说这些所以叫你来的，我们终究是不同立场的人。」 「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安全而已，至于那些不愉快的话题我们就不说了，这么久没见了，莱斯特你都没有话要跟我说吗？」 「你的政治路似乎走的不错。」 「原来你有在关注我吗？」 「就算不想知道茶水间的女同事们都在说。」 听着莱斯特的回答，忍不住的亚伯低低的笑了几声，从胸口震动传出来的笑声听起来格外的迷人。 「如果你说你有在关注我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但是我只看研究期刊，其他的东西我不怎么看。」 「我想也是，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把你装在口袋里带走。」 「也许装没几天你就会后悔了，我可能不如你想像的那样。」 「我从来不想像你，因为莱斯特你很独特，根本没有什么能代表你的。」 「一段时间不见你似乎更会说话了。」莱斯特像是带点不认同的看着亚伯，似乎是不喜欢他这样对待自己。 「大概是工作的影响，虽然说的话比较浮夸了一点，但是我从来不对你说假话。」 「但是你从来也不跟我说实话。」 「不该说的时候我会选择不说。」 「我知道，你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那是对你才会是这样。」 整个晚上莱斯特跟亚伯就这样说了一些没有什么太大意义的话，虽然他们的对话完全没有重点，但很罕见的是居然没有人想停下来，一直到亚伯不得不走了之后，他才在莱斯特的额头上留下了一吻说着。 「有问题的话就来找我，你知道怎么找我。」 「我知道了，你要是再不走等下人潮开始多了就走不了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随时都在等你约我。」 而这一句话，莱斯特并未回答，而亚伯也很清楚，莱斯特是不会回答他的，在他看见莱斯特的时候，有些事情他已经很清楚了，所以这也是他不想问莱斯特为什么又约了自己？ 一直到了悬浮车站，上了车之后，亚伯才忍不住的看向旅馆的方向，明明什么也看不到，但亚伯却看的十分的认真，他们大概没有下一次了吧！这时的亚伯忍不住在心里面想着。 而就在亚伯离开之候，莱斯特才对着紧闭的房门淡淡的说了一句，再见了，亚伯。 在这一天之后，莱斯特便下定决心跟雅各一起离开，并不是因为雅各要走他会受到牵连的关係，所以他才跟着雅各一起走，而是他也想知道自己能够走到多远，直至所有的一切都被燃烧殆尽为止，就跟那时后的她一样，奋力的往前迈进，即便走的遍体鳞伤都没有放弃过，就算双脚走的满是鲜血也没有停下，甚至赌上了自己的所有一切，那么他也就赌赌看自己的未来。 而当亚伯再一次接受到莱斯特的讯息已经是一个礼拜过后，但连系亚伯的并不是莱斯特，更直白的说亚伯并不是透过莱斯特而知道他最近过的怎么样，他会知道是因为在一次的议会质询当中，他看见了莱斯特无故旷职甚至连他的屋子都没有人回去的跡象，果然那一天的晚上是莱斯特与自己的告别，至于莱斯特去哪里，不用那些人去调查他已经很清楚了，为什么他会一直提醒着莱斯特远离盖亚，不只是因为担心对方，而是亚伯很清楚莱斯特唯一可能加入的团体就是盖亚。 所以他才会一直希望对方离盖亚远一点，但实际上他却很明白，关于地上层的事情，莱斯特从来都不懂得什么是妥协。 第十二章 莱斯特在决定要跟雅各一起去找娜塔莉雅之后，他也发了消息给娜塔莉雅，在规划好了时间跟路线，他跟雅各也开始准备必须要用的物品，首先娜塔莉雅利用了一些管道层层的寄给了他们新的身份识别光脑，然后也将悬浮车的车票给寄了过去，剩下的就是他们的一些私人物品了。 这时莱斯特拉开了一个抽屉，里面放的都是他丢不掉却也无法拿出来看的东西，其中就包含了亚伯送他的枫叶，想了一下之后莱斯特还是把枫叶给装进了包包里头，另外还有一本相本，一张证书，在来就什么也没有什么了。 然后他还简单的收拾了两套衣服，接着将他所有的研究资料拷贝进了晶片里，然后去了他的小实验室，将所有关于新能源的东西都丢进了垃圾处理系统，在将这些都处理完毕之后，莱斯特便静静等着两天后的到来。 那一天他跟雅各排了两天休假，但是在清晨天还未亮时，两人就从各自的家里出发，这时还属于在管制时段，照理说不能外出才对，但莱斯特跟雅各已经将巡逻的时间跟路线给弄得很清楚，于是在巡逻间的空档莱斯特便迅速的鑽进了巷子里头，贴着墙面小心的走着，有好几次当他看见巡逻的士兵从前面的大马路走过来时，他只能尽力的贴在墙上屏住呼吸，等着巡逻士兵走远了之后在小心的鑽了出来，这时他的心脏跳得很快，彷彿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似的。 但此刻他却不能多做停留，为了避免呼吸的声音过大而引起怀疑，莱斯特只能拉长了呼吸小心的吐气，好不容易来到了与雅各约定好的集合点后，莱斯特便躲在了巷子里头四处张望着，一直到对街的巷子里衝出了另一个身影后，莱斯特才勾起了一点嘴角。 在两人在会合之后彼此笑了一下却没有说话，只是互相点了点头就往他们的下个目标前进，此时他们越走越偏僻一直到了一个废弃的仓库里，两人才稍微的放下心来。 这个仓库在资料上是高度污染的区域，所以巡逻的队伍也不会到这里来，不过实际上这里早就被清空净化乾净了，只是一直没有人来检查，在往常这里是一些黑市会使用的地方与仓库，并且保密的很，要不是娜塔莉雅的路线这么规画，他们也不知道这个仓库已经是可以进去躲藏的。 接下来他们要在仓库里待到八点，而距离八点大概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虽然仓库已经是被净化过了，但是这里的门窗都被掩实的密不通风，整个内部还是稍微有一些沉闷，只不过此时的他们也只能忍着，一直到手上的光脑显示八点为止，莱斯特跟雅各才小心的从后方的出口离去。 虽然在这时候他们就不用担心军队的巡逻而继续躲藏下去，但为了避免被追踪，两人还是戴上了帽子跟口罩做偽装，而这样的装扮在地上层来说是十分的常见，所以也不用担心会被怀疑，毕竟地上层的空气并不是太好，因此多数人外出时都会做上防护措施，在上了悬浮车后，雅各跟莱斯特还分别坐在了不同的位子，他们尽量避免坐在靠窗的地方，以免被其他人给注意到。 接连的换了几个车之后又加上些许的步行，两人最后走到了一处被封锁的区域，那是在多年以前因为有害物质的洩漏，所以整个小镇都被封锁起来了，其实这些污染并不是不能解决，只是解决起来十分的花钱，在加上地上层的土地眾多，少了这一块也影响不大，于是就乾脆整个封锁禁止进入。 而这一个区块被一道厚实有又坚固的金属墙给围住了，在金属墙前面约三公尺的地方，还拉着黄色的封锁线，但莱斯特跟雅各并不在乎，他们跨越了封锁来到了墙边，边按照着娜塔莉雅的指示在墙面上拍打敲着，似乎在找些什么，终于在雅各敲到一处听起来像是空心的声音之后，他才兴奋的招了招手对着莱斯特喊着。 「我找到了！莱斯特。」 经雅各这么一喊，莱斯特也连忙走了过去，他俐落的拿出了包包里的螺丝起子，朝着金属板上的螺丝卡了上去。 「看来的确是这里。」莱斯特笑着说道，这个螺丝是特製规格的，他表面上的螺帽并不是一般十字或者是一字的，而是一个圆形上面有点花纹的，要用对应特定的螺丝起子才嵌的进去，而在卡上螺丝转动之后，他小心的将方形金属板的四个角落上的螺丝都给卸了下来，接着才把金属板给拿了下来，而出现在金属板后面的就是一块电子密码锁，在那上头只有一个小小的绿屏幕以及数字面板。 在这里每一个人都拥有自己的代码，要输入通过之后才能够进去，于是莱斯特跟雅各他们分别输入了娜塔莉雅给他们的代码后，旁边的金属墙便向内凹出了一个缝隙，就像是一个手把一样。 在重新的把金属面板给锁回去之后，雅各便走在前头，他用右手卡在了缝隙当中然后轻轻的往外头一拉，紧接着就拉开了一道像是门的金属板，在金属门被拉开之后，出现在里面的是一个不算长的金属通道，大概只有五公尺长，而在通道的底端还可以看见有着另一扇门的存在。 而就在雅各才刚踏进通道里没有多久，墙面上瞬间闪过了一点绿色的光线，接着一个机器音在通道里回响着。 「编号198673研究人员，雅各，路易斯已经确认，全身扫瞄验证无误，欢迎来到盖亚的第一基地。」 「居然是扫瞄通道，整个墙面都是感应电脑！」 雅各看着金属墙面有些惊讶的说着，要是刚才输入进去的编号跟人不符合的话，那通道很有可能会在瞬间关闭，把人给直接的关在里头，也许还会有武装器具攻击也说不定。 「刚才的绿光应该是生物扫瞄，准确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除非系统被入侵，不然没有人能骗的过这个系统的。」莱斯特说完也跟着踏了进去，同时那个电子音也在他的背后响了起来。 「编号198684研究人员，莱斯特?奎因已经确认，全身扫瞄验证无误，欢迎来到盖亚的第一基地。」 在通过了扫描之后，两人便走到了尽头的铁门面前，在把铁门推开后进入眼前的是一个大型的废弃城市，遭受严重污染的畸形的植物爬满了整个地板，几台悬浮车凌乱的停在了路边，四周安静的可以，像是没有任何的生物能在这里生存，虽然这里的污染已经被清洁乾净了，但是对这片土地所造成的损害依然保留了下来，除了那些变异的植物之外，似乎没有其他的植物可以在这里生存，而那些近黑色的植物还流着墨绿色的汁液，看起来就是不太友善的样子，整个街道的柏油路面也都因为这些植物从地下破土而出，所以显得破碎不堪，甚至还带了一点腥臭的味道，这让雅各跟莱斯特忍不住的戴上了口罩，根据那塔莉雅的指示，他们得先徒步的走到城镇中心的服务处才可以，于是从光脑里叫出了地图之后，莱斯特便跟雅各小心的在街道上走着，虽然这里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寂寥的模样实在是让人產生某种压力，就好像是那些老旧电影里面末日废弃的城镇一样，但如果上层不改变对地上层的做法，也许有一天地上层都会成了这个样子。 斑驳的水泥墙面上似乎还随着风吹掉落了一些尘屑，裸露在外的电线随意的在飘盪着，甚至有些还爬满了那些诡异的植物，一点都没有人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跡，宅邸的玻璃窗几乎都已经碎裂，而还残留在屋里的傢俱都佈满了灰尘，时间像是在这里冻结了，留在人们撤离的那一天。 「第十二区的n1小镇，总人口数末约有八万人，在镇中心有个大型能源工厂，他们所使用的调和剂是已经禁用的ra11型，调製的过程会释放出晶石的外能源辐射，另外晶石所產生的毒物也会对生物会造成极大的影响，虽然ra11型的问题一直都存在着，但是他的成本低廉所以一直在使用，而那些带着辐射的废弃毒物都只是简单的封存然后埋在整个小镇的地下，直到二十年前五月十六号，一场大地震震坏了底下的储存仓，大量废弃物外泄，两天内因为免疫系统崩溃死去的人就多达四千，在紧急撤离之后，多数人都在十年内因为免疫系统疾病而相继病逝。」雅各边走边说，他的语调很清淡，像是在介绍着什么，但长期与雅各相处的莱斯特却很清楚，现在的雅各有那么一点的不对劲。 「事件发生的时候我才只有十二岁，我爸把我包在防护衣里，连地板都不敢让我踩，所有的积蓄就买了一个防护口罩让我带着，所以我并没有受到太多的感染，但是我爸在那之后的第二年就染病过世了。」 「所以雅各你是因为这个加入盖亚的吗？」莱斯特停下了脚步问着，此时雅各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 「可以的话我其实更想让他们体验看看免疫系统崩溃的疾病是怎么样的感觉，只可惜我做不来所以只好加入盖亚了，不过我真没想到他们竟然把这里都净化过了。」 「我一直以为盖亚只是一个五十多人的小组织，就是我们之前那个基地的样子。」虽然在盖亚也待了一段时间，但莱斯特却从来没有触及到核心的地方，所以他一直以为盖亚只是在研究新能源而已，一直到那个海岛的出现，还有这个小镇为止，莱斯特才明白，盖亚也许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我是知道在亚瑟的背后还有着什么在支持着他，我们也只是某个一小分支而已，不过我也没想到会是这么庞大的组织。」雅各耸了耸肩说着，显然对这些不是很在意。 「但看来我们会渐渐明白的，不过首先我们得先走到服务处才行，别告诉我还有很远。」在这时后莱斯特比较关心的反而是这个部分，毕竟从入口开始他们已经走了二十分鐘了，似乎还没有看见服务处的建筑。 「大概走了一半了，前面街角在转过去就是了。」 随着越往中心处走去，街道就越是乾净，虽然如此但仍旧没有任何人烟的感觉，但这不禁让莱斯特觉得也许这里只是个开头而已，一直到两人走到了所谓的服务处时，那看起来像是有些斑驳的水泥建筑外又加盖了许多金属结构，简直诡异到了极点，就像是在一个破碎的花瓶上东补西补的样子，但是到了这里他们也不可能回头了，而就在他们抵达了服务处的金属大门入口时，一样有当初进来的电子锁，于是他们在依序把代码给输入进去之后，大门便左右的开啟，而在他们两人踏进入内时一样响起了刚才的那个冰冷的电子音。 虽然服务处的外表看起来有点残破，但是内在却是挺整齐的，宽广的大厅非常的乾净，但是却一点东西也没有，连原先在这里的柜台似乎都被拆掉了，取而代之的只有在入口处的一大片的感应电脑系统，不过就在两人才踏进去后没多久，他们背后的金属大门就自己合上了，而就在莱斯特跟雅各还在想接下来要怎么办的时候，从走廊的另一端传来了熟悉的高跟鞋脚步声。 雅各从来没想过他会有这么怀念这个声音的时后，当对方的身影清晰的出现在他们面前时，雅各笑着上前走了一步。 「好久不见了，娜塔莉雅。」说完他就给了娜塔莉雅一个拥抱，虽然两人在平常时看起来吵吵闹闹的，但是莱斯特很清楚对他们来说，彼此都是重要的伙伴。 而就在那两人结束了拥抱之后，娜塔莉雅也走到了莱斯特的面前伸出了一隻手笑着说道。 「欢迎你来，莱斯特。」 相比与雅各的关係，莱斯特与娜塔莉雅就生涩了一些，不过这也是源于莱斯特冷淡的个性，只有雅各那种自来熟的人才能跟他比较有亲密的互动，不过莱斯特并不在乎这些，因为他本来也就不需要这些情感，而亚伯则是他人生中的意外。 在娜塔莉雅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地下室，在经过了好几道检验口之后，他们才真正的抵达了盖亚的第一个基地，那是位于地下用金属盖起来的堡垒，在基地里的监控系统还可以看见整个小镇的街景，所以在莱斯特他们进到小镇之后，他们的行动就一直都在被监控着，直到确认他们两个人是安全的，娜塔莉雅才亲自上去把他们给带了下来，如果莱斯特他们要是有什么不太对的行为，或者是被人给跟踪了，那么基地的入口就会封死，并且会上了层层防护，到时要找也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就在娜塔莉雅大略的介绍完整个基地之后，她也带着莱斯特跟雅各去到了他们所属的宿舍房间，由于空间十分有限的关係，他们分配到的房间也非常的狭小，连卫浴都只有简单的淋浴设备，但比起武装人员还两个人一间相比，莱斯特他们的房间还算是比较好的，会有这样的安排是因为研究人员的作息比较不一致，所以不适合两人睡一间的安排，而武装人员则是相反，而在这种时期，对于这样的环境没有人会有什么抱怨的。 在莱斯特将自己为数不多的东西给整理摆好之后，他的的房门却响起了门铃声，这时莱斯特本来以为会是雅各或者是娜塔莉雅，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然而当他把门打开来之后，看见站在门口的人，却让莱斯特愣了一下，接着就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在此时对方笑着说道，那熟悉的声音让莱斯特有种时间错乱的感觉，然而对方却已经比他当年离开时更健壮了一些，皮肤也晒成了小麦的顏色。 莱斯特往后退了一步好让对方进到了他的房间里，由于房间里没有什么可以坐的地方，所以莱斯特便坐在了床上，而那名比他高半颗头的青年则是拉过书桌边的唯一的椅子坐下。 「兰斯…」莱斯特小声的喊了一句，罕见的他的眼眶里有些痠涩。 「夏洛特离开之后，我一直很担心把你一个人留在那里不太好，但是我有想要做的事情，还好你现在看起来过得很不错。」 「当时你说有想做的事情就是来盖亚吗？」 「对，早在黑市时我就接触过他们了，虽然我也曾经想过要带你一起来，但是我想夏洛特肯定不希望你接触这些，所以我就自己来了，没想到你最后还是来到了盖亚。」 「也许是夏洛特让我们在这里相聚了。」 莱斯特笑着说道，这时兰斯才发现在莱斯特的床头柜上摆着一张三个人的合照，背景是那个骯脏凌乱的育幼院，而这也是他们三人少有的童年照片之一，虽然都已经是青少年的年纪了，但在育幼院里哪里会有什么照片，而这一张照片一直都是夏洛特非常喜欢的一张。 「总之，你能来到这里我很高兴，有问题的话可以来找我。」 「我知道了。」 在兰斯离开以前，他走了上前给了莱斯特一个拥抱，而非常自然的莱斯特也回抱了回去，青年的体温还是一样的温暖，也一样是他熟悉的味道，好像有什么正在逐渐的恢復过来一样，而就在兰斯离开之后，房门还没关上以前，雅各像是看到了什么天大的八卦一般一脸惊讶的走了进来。 「我的天阿─莱斯特，你刚来就勾搭到了新对象吗？」 对于雅各夸张的表情，莱斯特并没有觉得厌烦，反而露出了笑容说着。 「以前就认识的人，你也太夸张了，雅各。」 如果说刚才雅各的惊讶是装出来的，那么现在就是真的，他认识莱斯特那么久，第一次看见对方有这样的笑容，整个人不免有些呆住了。 「喔─我的天阿！你刚才是在笑吗？这根本是奇蹟了吧！」 「你太夸张了，雅各。」 「那不然你说说看，你之前在我面前有这样笑过吗？」 答案是什么莱斯特很清楚，所以他并不想回答。 「你到底是来找我有什么事？」 「喔，我只是想说都快中午了，我们要不要一起去吃个东西？」 经雅各这么一说，莱斯特才感觉到自己也有些飢饿了，于是他便跟着雅各一起去到了餐厅用餐，从现在起他的人生就再也回不去的，而地上层的那些都被他给澈底的捨去，虽然在地上层已经几乎没有什么可以称之为朋友的存在，但是在上层却有个特别的人，他想着亚伯总是叫他离盖亚远一点，但是他早就是盖亚里的人了。 而在他跟雅各的失踪消息传上去之后，亚伯肯定就会知道，而他也一定明白自己是去了哪里，这时后的亚伯会有怎么样的表情呢？也许只是可惜了一下就把自己从生命里抹去了。 但其实亚伯在得到消息的时后，表现的非常的冷静，也许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样的一天，虽然说是如此但心里面闷着一口气的感觉实在是不太美好，但至少莱斯特走之前还记得跟他上最后一次床，那是不是代表着自己有些特别的份量，亚伯想到这里也只能无奈的笑了一下，但那又怎么样？在莱斯特离开的那一刻，事情就已经无法挽回了。 想了一下之后，亚伯招来了自己的秘书，把原本制定的计画都给推翻掉了，然后重新写了一份文案，内容主要是针对地上层的方针，但不同于现在的高压政策，亚伯用的是一种比较温和招揽的方式，其内容主要是说明即便将地上层以这种方式管理，甚至铲除掉不同立场的人，却也不能真正的杜绝这些问题，而且地上层的土地要是持续受到损伤的话，也会影响着上层的利益，不如双方协商彼此都能够接受的方式，毕竟地上层要改变，如果有了上层的资金会更容易一些，但为了不要影响上层的利益，多数的技术仍得保存在上层，这样一来地上的环境可以受到一些改善，并且能够安抚那些被挑起来的情绪。 在这份报告写完之后，亚伯便申请成为负责这次暴动的主负责人之一，在这一系列动作做完后，他也发了一份消息给凯萨以及威廉，而在第一时间威廉的通讯就拨了过来。 「亚伯，你是认真的吗？地上层现在是个大麻烦，而且很有可能怎么做都会引人非议，在说你这方案上层的那些家族会同意吗？」 「但如果我能把这些事情给稳定下来，那么将来对我的局势会很好。」 「是这样说没错，但前几天你不是说还要观望这件事情吗？怎么现在…？」就在威廉还在想亚伯为什么改变心意时，那份莱斯特失踪的报告便在他脑海里闪过。 「说实话，亚伯你该不会是为了你那小情人吧？」 「不是。」 「你不觉得你否认的太快就跟心虚一样吗？」 「威廉，不要把我跟你的大脑相比。」 「是，你是很聪明没错，但这可能是你第一次对人上了心阿！」威廉说完便气愤的掐掉了通讯，而他的那句话洽好说到了亚伯的心坎里，的确这还是他第一次对人上了心。 而在亚伯掛断了威廉的通讯之后，他紧接着也接到了凯萨的通讯，对方的声音有些急迫甚至不解。 「这是怎么回事？亚伯。」 「就你看到的那样。」 「你认真的吗？」 「凯萨，你有没有想过，上层虽然掌握了六到七成的资金，但是地上层跟地下层却有九成的人口。」 「所以？」 「如果我们掌握了这九成的人口，不比掌握上层来的差，毕竟上层大家族之间看的是利益，就算我们多会营造形象，那些核心家族都不会受到影响。」 「你说的是没有错…可是不会太冒险吗？」 「你想想看，我们这些日子以来的佈局跟详谈合作成功的有多少个？这个投资报酬率太低了，而地上层跟地下层的人们，需要有人跟他们站同一阵线，解决他们跟上层的矛盾，我们可以很轻易的得到他们的支持。」 「你要知道，亚伯，这个如果失败了，你就得面临被冷冻的命运。」 「我很清楚，但是你不觉得这是可以赌一把的吗？」 「亚伯，让我想一下，关于这件事情我需要好好想想。」 「我只能给你三天的时间，凯萨，这个计画要能成功，我还得需要你，媒体能够在人民心中造神，而我需要你的替我推动这一切。」 「我知道了，三天后我会给你答案的。」 亚伯看着暗下去的萤幕没有多说些什么，这个方案是可行的，他本来也就想朝着这个方式前进，但并不是这么快的就出手，他得在更惨烈的时候再来干涉，而他现在就开始插手，除了给自己带来更多的麻烦之外，也会曾加这件事情的困难度。 说是没有私心肯定是假的，在他收到莱斯特逃跑的消息之后，他就有些坐立难安，他怕莱斯特会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牺牲掉一切，在双方都还能坐下来谈的时候，才能将一切的风险给降到最低。 想到这里亚伯忍不住的在嘴角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原来他也是这种人，不过这件事虽然困难了一些，但是亚伯并不觉得自己无法掌控，而这也是他愿意修改方针的原因。 虽然有些困难，但亚伯想他还是能够掌控着这一切。 第十三章 在基地里的日子，莱斯特主要在于一些动力系统与新能源的结合，并且让那些生產过程中的水气能够有更好的运用，而同时在基地里也开始了新型武器的开发，在这个方面他们与上层有着太大的差距，不缩短这之间的距离，当他们被上层找到之后，一个精密部队就很有可能将他们给消灭殆尽，就算要谈判也必须要有相对可以谈判的资本，在加上地上层的居民虽然大多都跟他们站在同一阵线上，但是并不代表事情爆发之后，他们会完全的站在他们的那一方，毕竟当生命受到威胁时，那又是不一样的情况。 所以他们现在除了要增进自身的武装实力之外，也要让地上层的人们明白，妥协并不会成就任何事情，也许在最初可以得到缓解，但是终究只会被上层给蚕食乾净，到时候地上层想要改变就不太可能了。 为了让地上层明白这件事情，亚瑟他们已经制定了一套规划，虽然那会将他们十几年的心血给消耗殆尽，但是为了能够引起人民意识，是没有比这更为重要的，于是他们先是派遣了一部分人员去上层的地基浮空系统底部，然后窃取上头的资料，而在上层的地基浮空层一直都会有空中的巡逻队在巡逻，就在他们巡逻的时候，盖亚的先遣部队就被发现了，于是这一刻双方的人马就澈底得对上了。 空中巡逻部队先是回报并且申请支援后，就朝着先遣部队而去，双方人马在空中陷入了拉锯战，在这时先遣部队暂时拥有人数上的优势，在敌方支援抵达以前，他们将整个巡逻部队分化成两个区块，然后在逐一包围破解，而在半空中开始窜起了大量激光枪的射线，金属的飞行器因为被激光射中而產生了好几个黑点，接着引擎开始点燃爆炸，一台飞行器就在半空中烧成了火球坠落，在这个时候对先遣部队来说并不能恋战，毕竟亚瑟他们的计画并不是在这一瞬间就毁了上层的巡逻队伍，在他们拿到需要的资料还成功的当上了诱饵后，先遣部队就开始往地下层撤离，而上层的巡逻队伍也带着军队开始往前追捕，顿时警报器响满了整个空间，甚至在地上层也关闭了其他层来往的交通，红色的号志跟闪灯在街上四处乱窜着，人民也开始慌乱的躲进了家中或是最近的服务中心，整个街道开始乱成了一团。 而在半空中，两股势力的追逐还在持续进行，虽然看起来先遣部队有一度拉开了距离，但是过没有多久之后巡逻的军队就紧追了上去，两组人马就差点没有黏在一起的盘旋，但就算是这样，先遣部队还是顺利的完成了他的任务，在别人的眼中看起来也许只是先遣部队在一昧的躲藏然后被追上，但其实是先遣部队故意引着巡逻队伍来到了这里，一直到了一个四周碰不着边环绕的大海的海岛时，他们的目的就完成了，虽然为了復甦这个海岛花了他们许多的时间跟金钱，但是为了之后的计画，这点牺牲还是需要的。 就在先遣部队将上层的巡逻队引到这里来之后，过没有多久上层的空中军队也跟着过来了，这时盘旋在空中的飞行器跟一般在行驶的巡逻飞行器相差甚远，较扁平的机身在空中拥有较高的速度，而且相较之下驾驶舱并不大，大约只能容纳四个人，而这是属于空军的先锋，以速度闻名，因此机身也比较小了一点。 相较之下盖亚的先遣部队的机身就稍微比较大，很显然的就是比较旧一点的型号，但是驾驶的人手法很好，在速度上并不会输对方太多。 双方的人马开始在空中对峙，上层的空中部队按照惯例的发出了警告的通知，然而盖亚他们是不可能投降的，于是在五分鐘的对峙之后，两边分别开始对彼此开砲，在半空中的砲弹开始互相撞击炸裂，狂热的暴风吹的海岛上的树林东倒西歪，有些还被砲弹的碎片击中而开始倒塌，有些则是在地面燃起了微小的火苗。 在这时候从地面又升空了好几架飞行器，很明显的对方也有所准备，到了此时上层空中部队这才发现，这个所谓看起来无害的海岛上，有着小型的军事基地，于是他们也开始对着地上投射了大量的砲弹，在那一刻地表上的植被都染起了熊熊大火，在影片里的那个美丽模样已经不復存在了。 然而海岛中心的军事基地还坚守着他们的立场，底下的金属板左右开起之后，从里头伸出了几管对空导弹，随着第一砲开响，接连好几个导弹升空，开始追踪起敌方的军机，然而被瞄准的那几架飞行器先是快速的闪躲，接着又往地面低速飞行，然后在靠近海边时突然下降了一些在突然的高空升起，而导弹就在反应不及的状态下直直的落入了海面，在海底形成了一场爆炸，而在底下的能量场装置也因此毁损，瞬间骯脏的海水与乾净的水域混合在一起，海洋里的生物也在片刻就死了一大片，那片蓝色的海洋在此时已经完全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这场战争之下，海岛瞬间成为了一团大火，而岛上的基地也开始进行紧急撤离，建筑物的金属顶端在这时整个大开，一个中型的航空母舰随之升起，在它周遭还有着大批的飞行器，就在此时母舰的前方开始对着上层的空军散发出一种磁场干扰，是立即的就扰乱了飞行器的系统，让自动驾驶的部分完全失效，只能仰赖人工来做驾驶，然后趁着这个空挡，盖亚的所有飞行器都上了一层雾面的黑色面罩，而上层的空军在发现这件事情的时后已经太晚了，只能听见小队的队长在通讯里大喊着。 「有闪光装置，快进行遮罩！」 然而他们还是慢了一步，多数飞行器因为在闪光攻击下，所有的驾驶员都几乎失去了视线，连方位都无法确定，甚至有好几架飞行器也因此撞在了一块，而盖亚的航空母舰跟飞行器也就趁这个时后赶紧撤离，在这时在地上层的人们，只感受到远方有着一些光亮，但却没有人去关注这个部分，一直到几天后网路上出现的影片，才再次揭开了盖亚与上层的战争。 那段影片录下了盖亚去上层浮空系统所截取的资料，那是关于上层浮空动力系统的废气排放都是直接排进地上层的空气里头，而这也是为什么地上层的雨水会总是这么脏的原因，至于上层为什么可以保持这么整洁，这一点其实在许多人的心中是很明白的，但这却是一个不可以说出来的事情，而当这一切被摊在阳光底下，那就不是一件能够被接受的事情。 除此之外上层还利用一种新的能量场，在上层的底部空气製造了逆温层的效应，也就是冷空气在上而热空气在下的空气层，这一般是在对流层里才会出现的自然现象，发生的原因不明，但是这样的逆温层出现之后，会让所有的脏东西与悬浮粒子无法向高处飘散，最后只能往下沉淀，而上层的人就是依靠人为製造出的逆温层现象，把骯脏的空气给控制在地上层，而这也就是为什么地上层的空气会一直这么脏的原因。 也许曾经也有人想过，为什么地上层的空气到了上层就只剩下乾净的气息，原来并不是因为上层有大量的过滤系统，而是上层就直接把脏污都锁在了地上了。 在这些资料曝光之后，地上的居民开始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为什么地上层老是脏污，如果说是工厂大量生產的废弃，他们也就认了，但是上层让地上层大量製造出那些有害物质，又将那些脏污又都锁在地上，并且连同他们自己產生的废气都直接投放在地上层，想到这里地上的人们就无法忍了。 暴动也因此產生，各式的商家还有工厂几乎都进入了罢工阶段，只有少数几个大厂还在坚持着，地上层的行政中心几乎要被愤怒的民眾给包围，各式的行政长官都被关在大楼里不敢出来。 根据网路上查出来的最新消息，这些官员们的家人都有可以被送到上层的一处特别中心生活，那里有着乾净的空气和土地，也不用担心会染上免疫系统崩溃的疾病，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他们的行政中心总是乐于替上层掩盖这么多的事情。 在大规模暴动之后，上层的军队也开始大量进驻地上层，街上满是枪击的声音，鲜血跟黑烟染满了整个城市，废弃里还夹杂着鲜血的味道，在这一片混乱之中，盖亚也派遣出了部队，在第十二区作出了防线，渐渐的许多人开始往十二区移动，战争便全面性的爆发。 在战争开起之后，亚伯提出来了的方案完全进不了那些议员的眼，一但那些情绪被勾起之后，他们想要的就是用武力镇压这一切，用恐惧切断了他们不切实际的想法，温和解决这场战争？为什么要对打的赢的对手温和，这是上层人的思维，但有少数一些人却与亚伯保着同样的立场，并不是说他们多替地上层着想，而是一个自发性乖巧的人民总比高压统治下反抗的居民好处理的多。 况且地上层如果真的有损伤了，上层也讨不到好处，毕竟自然的资源其实大多还是在地上层才有，虽然动植物都差不多死绝了，但是各种元素都是从地上层提炼出来的，也因此他们不能失去地上层的空间。 以永续经营的概念，他们想亚伯的方法不一定是坏事，只要技术跟支援还有资金都掌控在上层就好，而给他们好一点的生活环境也不太会影响上层的利益，然而在战争刚敲响的时候，情绪过于高胀，多数上层的人根本不打算各退一步，所以亚伯的方案岁是澈底的被掩埋了。 在加上亚伯提出的这个方案，显然造成了某些人的不愉快，媒体便用墙头草来形容他，甚至认为他是想讨好地下层的民眾，而唯一替他说话的却只有星光娱乐，然而星光娱乐本来就是在上层独大的娱乐媒体，其他间媒体在看见它支持着一个名声迅速掉落的政治人物时，他们便开始群起攻击着亚伯跟星光娱乐，因为这可是一个把他们给拉下去的最好时机，只要星光娱乐的名声因此受到影响，那么它的利益就可以被瓜分出来，所以各家的娱乐媒体都在等着，这也让跟亚伯站同一阵线的凯萨也受到了不少的家族压力，甚至本来下放给他的权利都要被收回了。 「亚伯，抱歉，现在局势太糟了，那个死老头又打算收回我的所有权，我自己名下只有另一个小间的媒体公司不受他们控管，接下来我能做的恐怕就不多了。」 「我知道了，是我该跟你说抱歉，要不是为了我，你也不用被收回那些权利。」 「那本来就是我跟你一起打下来的东西，没道理到了关键时刻我自己撤走，总之你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然后在告诉我。」 而这时凯萨没有想到的是，他让亚伯想想接下来的计画，而那个计画又再一次的在上层掀起了轩然大波。 在这时的媒体走向，大多都在攻击亚伯只是为了政治着想，只是为了拿到地上层的支持，只是想讨好两边而想要上层去忍让，各种新闻媒体的标题都下的很耸动，政治世家亚伯?坎贝尔的真面目其实是个墙头草，或者是为了自己政治仕途，打算出卖上层利益的首席议员，各种批评在网上、媒体上纷飞，但亚伯似乎都没有受到影响。 那些人不就觉得他躲在了背后想囊括所有的好处不是吗？还请了一些军队里牺牲者的家属来做採访，说他不懂那些在前线牺牲的士兵们，他只是躲在萤幕背后享受着军队带给他的安定生活，然后又在背后支持着动乱的地上层，只为了他个人的利益着想。 看着这一篇一篇的报导，亚伯笑了一下，然后他便下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惊讶不已的决定，在事件炒的最凶的时候，亚伯申请了留职停薪，而其主要的原因就是他要加入军队用最前线的立场与盖亚对话，并且用他自身来实现他说的，三个层级的和平相处。 在亚伯申请加入军队之后，整个网路声浪又开始转向了，毕竟那些政府官员多数都十分爱惜自己的生命，能够前往前线的绝对不多，而亚伯的这个动作，无疑是在说明他不是为了个人的利益才做这些的，他是为了三层的和平共处才这么做。 趁着这个势，凯萨也特地替亚伯大肆宣传，并且将他的经歷再度的放了出来，过去在前面炒作的时候，多数都是将重点放在他亲民以及政治这一块，而这次有关战争的部分，凯萨特别将亚伯的另一个主修战争策略学系的学位给放了出来，在几乎和平的现在这几乎是一个冷门的科系，而这个系除了军事战略的指挥外，各类的武器知识与操控都需要学习，而亚伯自己又还多修了一门军事飞行器的驾驶，就算不是政治人物，他的经歷直接进入军队都是没有问题的。 其实当初亚伯在修这些系所的时候并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情形，当时他也只是为了能够拉拢部队，所以才修了这个学系来去理解军人话题，而军事飞行器驾驶纯粹只是兴趣而已，没想到却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不过凯萨其实是不同意亚伯加入军队的，毕竟战场上没有人能顾的了谁，也许一个不小心亚伯赔上的就是自己的生命了，虽然这样成功的拉拢了许多人的支持，但凯萨觉得这么做还是太冒险了。 而不只是凯萨，几乎是这消息一出来的时候，阿道夫就立刻把亚伯给叫回了主宅，前面光是针对地上层的方针他就对亚伯有些许的失望，但是基于要给他承担负责的空间，阿道夫仅仅只是发了消息稍微斥责了他，而自家父亲那边亚伯跟本没打算搭理，而如今这个举动就不在是阿道夫所能够接受的，加入军队？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但就算亚伯回了主宅挨了阿道夫一顿骂，话已经说出去了，就不可能收回，罕见的阿道夫对亚伯说着，「关于坎贝尔家的继承人，也许我该重新考虑了。」 然而亚伯只是笑了一下，恭敬的离开，而在他踏出阿道夫的房间后，脸上却是充满了嘲讽的笑容，虽然坎贝尔家的现任当家是阿道夫，但那又怎么样？ 亚伯从来不觉得从阿道夫手上得到资源才是唯一的方法，他最主要想做的是建立起自己的人脉，然后把坎贝尔家掌握在手里，只有弱者才会仰赖别人的施捨，虽然现阶段他还做不了这件事情前，但他会先忍耐，而他就等着看最后他跟那老头谁撑的比较久。 虽然亚伯并未打算理会自家父亲，但是在威廉父亲来了通讯时，他却有些犹豫，但最后他还是接通了那通电话，并且答应了威廉父亲的邀约，去到了威廉的家之后，亚伯直接跟威廉的父亲进到了书房议事，虽然说威廉的父亲在刚开始亲近亚伯也只是希望他照看威廉，但人都是有情感的，他对亚伯要从军这件事情表达了关怀，不是家族利益或者是其他，就只是很单纯的来自长辈的关心，这让亚伯稍微觉得舒心了一些。 「你确定要加入军队吗？战场上别人可不会在意你是谁，能保住自己的命就很难了。」 「我很清楚，我会斟酌情况的。」 「既然你都下定决心了，我就不多说些什么，但是我只想问你，你真的是像威廉说的那样，你改变了比较平稳的方针，甚至想用这种方式达到三层的和平，是为了那个地上层的情人？而且据说他还加入了盖亚。」 对于这个问题亚伯早就有心理准备，虽然威廉对别人的口风都很紧，但唯独对自家父母就是个大嘴巴，还好威廉的父母跟亚伯还算是同个立场，并且还指望他照看自己的儿子，所以也不用太担心。 「也不算是，他只是让我有了一些想法而已，不完全是为了他，在上层不管怎么样那些权利中心的人都已经把一切都给咬死了，跟本很难松动，我可不想永远都当阿道夫的好孙子，那自然得有些风险要承担，必须要去做别人不敢做的事情。」 「的确是如此，但就算是为了这个目的也不需要这么冒险，不过我也没什么立场可以说你，毕竟我可是直接放弃了那些东西，如果说真的是为了那个人的话，没有什么不好的，但我只希望你有想清楚。」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用担心。」 「那就好，注意自己的安全，我们都等着你回来。」 「好。」亚伯笑着答道，然而在他离开书房以前他却背对着威廉的父亲再度问了一句。 「你后悔让威廉跟着我吗？」 听亚伯问了这么一句，换威廉的父亲笑了一下，接着他才回答着。 「我不后悔，应该说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后，我更觉得我没有下错决定，因为这代表你不会因为什么随便的理由而拋弃威廉。」 「的确是这样，但我可能会因为他的多嘴而拋弃他。」 「那我只能让他少说点话了。」 那一刻亚伯与威廉的父亲气氛十分的和谐，而那恰巧是他原来的家庭里所没有的东西，也大概只有像那样的家庭，才能养出威廉这种没心眼的人吧。 在亚伯确认从军之后，不只是上层连地上层都充斥着这个消息，而在基地里做着实验的莱斯特当然也知道了，亚伯到底想做什么？到这时莱斯特才觉得他并不是很清楚，为什么要将自己置于这么危险的地步？明明亚伯的立场在他的面前时，大多是站在上层的方位去做思考的，但是为什么现在又不一样了？ 是因为自己吗？当莱斯特才刚这么想着时，他又连忙的摇了摇头，在想什么呢？他是不可能也没有这么大的份量，虽然这么说但是莱斯特却无法不去在意，而知道莱斯特与亚伯关係的雅各，在看到这个消息时也震惊不已，于是趁着没有其他人的空档，他小心的来到了莱斯特的身边，然后对着他问道。 「那个亚伯该不会是为了你吧？」 当雅各才刚问完，莱斯特就缓缓的抬起头来看着对方，那个眼神好像在控诉对方有多麻烦或者多愚蠢的样子。 「你觉得可能吗？」 「如果他的对象是别人的话，应该不太可能，但如果是莱斯特你就很难说。」 面对这种调侃，莱斯特决定不再去理会对方，开始专心的整理起手上的数据，然而有些情感很早就深埋在心里，怎么样也挖不出来，并且在遇到足够的养份之后，他们就会发芽成长，成为更坚韧的存在。 但就算那些萌芽的东西将自己的内心给缠绕，莱斯特依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对别人来说也许是很挣扎的一件事情，但是对莱斯特来说，没有所谓的挣扎，只是有点遗憾而已，对亚伯来说也应该是如此。 不过就算亚伯是为了三层的和平而加入军队，但不能否认的他们依旧是敌对的立场，在战场上相遇的时候，跟本不可能有任何的私情，所以不论亚伯的出发点是什么，但这也注定了下次碰面的时后，他们要接受的可能是另一方的落败或者是死亡。 但在战争才刚敲响的现在，也许他们还不用思考到这个部分，至少他们还能过上一段平静的日子，尤其是像莱斯特这样的研究人员，跟本不会到前线去，所以基本上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影响。 而这一切对莱斯特来说，也只是研究的地点换了，身份也换了一种而已，其他的就没有什么不同，在基地的饮食虽然多数都是口粮，不过偶尔也吃得到一些自然食物，所以也没什么好不适应的，他以前过的就是差不多这样的生活。 虽然待在基地里十分的安全，但是每当看见研发的武器不断的被送出来，武装的人员又替换了一批时，莱斯特也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感觉，好在每一次兰斯出去之后都还有完整的回来，虽然有时会带着一些伤，但总归是完好的。 比起有些再也回不来的，莱斯特觉得这样已经很好了，不过每当兰斯执行完任物回来，他去到医务室去看对方的时候，雅各总是喜欢用曖昧的表情看他，好像他跟兰斯有什么情愫一样，而关于这些莱斯特也懒的跟雅各说明，但这却导致了不用他特别打听，就会有人主动的跟他说兰斯的事情。 莱斯特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雅各老是调侃他时被其他人察觉的关係，在加上他都没有否认他跟兰斯的事情，所以基地里的其他人大概也认为他们是这样的关係，在加上兰斯还对自己特别的照顾，根本是落实了这个猜测，不过他跟兰斯两人倒是很清楚，他们彼此之间没有那样的情愫，真要说的话大概是像家人一般的关係。 在加上一些事情的影响，他们多少都对彼此有些放不下心，但这却不会影响他们各自的生活，所以在当年兰斯离开时，莱斯特才会没有任何的挽留，只是给了对方一个拥抱让他好好照顾自己。 而在那一天之后，莱斯特就再也没收过兰斯的消息，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那时的莱斯特是一直这么觉得，毕竟比起没有联络他更害怕收到不想知道的通知，但还好这时的重逢之后，莱斯特也明白了兰斯为什么没有跟他联络的原因，毕竟待在盖亚这里，兰斯根本不能跟他有任何的联系，那是对他自己也是对莱斯特的保障。 第十四章 在加入军队之后，亚伯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头发剪得很短，少了过去的温情但却多了一种俐落的感觉，甚至带了一点英气的样子，当亚伯加入军队的新闻画面被播放出来的时后，不少的少男少女也都跟着轮陷了。 他的声势也逐渐高胀着，而在加入军队之后，亚伯并没有像一些人猜想的，直接的用上了特权冠上了高等的军阶，而是依据了他的学歷、经歷给予了四级准尉的身份，甚至在基地里他还没有个人的私人空间，而是与其他三个准尉共用一个房间，房间的布置还很简陋，主要分两边的上下舖，然后有各自的衣柜跟书桌，卫浴则是使用公眾的沐浴设备，好在准尉跟军官的沐浴设备是跟一般士兵的分开使用的，这样至少不用跟一大堆人挤在一起，不过真的在战争时也就没有这些差别了，所有的资源都会是共享的。 在亚伯决定加入军队时，他早就放弃使用特权这个部分，因为要是用上了，那么对某些人来说，根本就像是作秀一样，所以既然他决定这么做了，那么他就要做到效果最好的程度，也因此他遵照着一切的规矩做事，这让一开始打算看他笑话的人，最后都笑不出来了。 谁能想像一个养尊处优的政治第二代，可以在军队里过上这么乏味枯燥的日子，在没有任务的时后，亚伯每天都跟着其他的士兵一起训练，晚上回到宿舍后还得看起军事佈局，简直认真的不得了，这也让他的舍友们对于这个半空降下来的人產生了一些好感。 本来他们以为像亚伯这样的人会在宿舍里摆架子给他们看，而身为背景普通的上层居民，十分的清楚坎贝尔这个姓氏所代表的是什么，就在他们都准备好要被亚伯当小弟指使时，没想到亚伯却没有这么做，甚至从来没有让他们替自己做过任何的事情，彼此之间的相处就像是不太熟悉的同事而已，说不太熟悉的原因是因为亚伯的身份特殊，即便他没有摆上什么架子，但对其他人来说依然不是好相处的身份，所以这才没有什么交集，但显然亚伯自己也不太在乎，除了做好自己该做的本份之外，他倒也不急着去表现什么，现在这个阶段本来就不适合做太多的事情，这样只会让其他人对他的印象不好，甚至觉得他就是想抢些功劳做个门面的，反正战争敲响了，就算彼此间再怎么不愿意，关係总是会改变的。 而很快的亚伯的第一个任务就此展开了，在与盖亚的防线上，上层做了第一波的攻击，亚伯所属的空军部队负责第一波的轰炸，在坐上飞行器时，亚伯稍微的有些紧张，但很快的他就将那份焦躁给压了下去，在空中的时后根本没有人能帮得了他，他们只能够仰赖着自己。 由于没有实战的经验，所以亚伯被分到了副驾驶座的位子，主要是协助驾驶的指令，而另外两个队员则是负责武器操控，在这个飞行器上装载着大量的武器，左侧跟右侧都有，正前方也有，一般来说驾驶主要的视角在前方一百二十度宽的距离，而左右的操控手也是各自负责一百二十度角，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圆形视角，不过其实人的视线是有一百五十六度，所以他们的视角都有重复了一些，这也让他们完全不用担心两个人之间的视线会有着盲点。 而这样看来亚伯就没有其他人的位子来的重要，其实副驾驶就算没有设立也影响不高，只要驾驶够优秀的话，基本上副驾驶能够做的事情就不多，但仍旧设立这个位子的原因在于，如果其他三人之中若有人发生了什么事情，至少还有一个可以递补上去的。 在飞行器起飞的瞬间，亚伯稍微的感受到了些许的离心力，他放松了身体躺在了椅背上，降低了开头会造成的耳鸣现象度过了短暂的缓衝期，他就坐挺了背部一副标准到可以当教课书的作战姿势，然后双手便摆放在拉桿以及按键上，呈现一个可以在最短时间内输入指令的动作。 当飞行器划破了天空时，亚伯还可以看见底下的地上层都垄罩着一股灰色的烟雾，几乎都要让人看不清楚里面是怎么样子，就在他们准备要抵达坐标上时，从那一团灰雾当中窜出了好几架飞行器，这一次飞出来的机型不再像上次那样有些老旧，但仍然是跟上层的有些不同，看着对方引擎喷溅出来的烟雾还带着一点水气，亚伯就明白了，那些都是以新能源作为动力改造的。 而有关于新能源的技术，亚伯在之前就有稍微的看过了，并且也找过人分析给他听，所以他很也清楚比起他们的石油能源，氢能源的爆发性跟持久性都比较好，所以跟他们不能跟对方耗上太多的时间，否则弹尽粮绝的就会是自己了。 然而对方的驾驶似乎也很熟悉战场，所以在第一时间内亚伯他们也佔不到什么好处，好几次飞弹擦着机身而过，亚伯都可以感觉到机身在颤抖，他们的驾驶也许还输对方一点也说不定。 在几次的交战下，双方的飞弹在空中爆炸，烟雾甚至遮挡了视线吹歪了他们的航线，而在烟雾的遮掩下，本来在对面的飞行器立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在这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很有可能就会改变整个情势，而在突然之间，亚伯突然感觉到烟雾的方向吹的有些奇怪，他来不及跟自己的队友说出他的发现，就在第一时间利用副驾驶的操控歪斜的衝了出去。 就在此时飞行器上的其他驾驶因为受到了作用力的影响，身体都歪向了一边，安全带也勒紧了他们的胸口，顿时驾驶有些不太高兴的转过头看向了亚伯，并且准备训斥他的时后，从他们刚才的位子下方却射出了好几枚的导弹，如果不是亚伯刚刚用副驾驶的系统衝了出去的话，那么现在他们很可能就被导弹给击中了。 不过亚伯他们虽然躲过了第一发射击，但很显然那个导弹是有追踪系统的，瞬间弹头立刻调整了姿势就朝着亚伯他们飞来，好在右侧的武装人员反应的很快，立刻就发射出小的拦截飞弹将那几枚导弹给击落，并且在那之后也瞄准了躲在他们下方的敌机射出了导弹。 在导弹射出来之后，驾驶座上的同伴才对着亚伯彆扭的说了一声谢谢。 「没什么，刚好从我这里的角度才看得到那个烟雾的波动有点不对，所以才发现到他们在我们的正下方。」亚伯给了对方一个台阶的说着，他并没有趁机宣扬自己的能力，而是把这个当作是角度跟位子问题，虽然这多少有些影响，但对方也很清楚，即便是他在亚伯的位子上，他也不一定能发现这件事情，在认知到这点之后，他们对待亚伯就有些那么的不一样了，不再把他当作是没什么经验只是来蹭热度的政治二代。 在局势稍微稳定下来之后，亚伯便恢復了他本来该有的角色，他对着驾驶的同伙开口询问着。 「我们的目标是轰炸防线，也许不应该在这里跟他们继续缠斗。」 「我知道了，下一波攻击甩掉他们之后就直接衝往防线。」 在那之后，驾驶对于亚伯像是对待战友般的信任，而且亚伯也说得很对，他们的目标本来就不是敌军，盖亚在防线上架了大量的防御工程，还有一些能量磁场，只凭着陆上的攻击突破会有些困难，不如从空中越过防线直接轰炸在内部的机台，只要他们在防线上弄出了一个缺口，陆上要攻占进去就不困难了，也因此亚伯他们的任务变得十分重要，一旦他们被纠缠住了，陆上就攻占不进去，于是在几次的攻击之下，亚伯他们先是俯衝低空飞在地面上，而这时骯脏的空气让驾驶无法一下子就看清整个画面，只能仰赖着机上的侦测系统，就在对方的飞行器跟上他们之后，亚伯他们却突然一个侧身斜飞了过去，与此同时亚伯联络上了陆上的战队，从开始到现在亚伯的判断没有出错的话，在他们底下应该要有一批车队才对，果然当他们联络上对方之后连忙的打上了坐标，要他们对空发射飞弹，而也就是在亚伯他们刚侧身飞过之后，对方紧接的就跟了上来，然后在那瞬间飞弹就射了过来，如果这个时间点掌控的不好的话，那么被射中的就是亚伯他们了。 虽然亚伯他们的作战方式非常的出奇不意，对方显然也没有预料到，但是没想到敌方的反应也非常的快速，第一时间就打开了能量场，这也让亚伯十分的惊讶，他没有想到对方的反应会如此快之外，他们居然在机身上还加装着能量场，就算是亚伯他们，他们的战机也没有加装这个部分，因为这一般是用在防线上或是航母舰上，除了能量场除了太耗能源之外，它们的建造也十分的昂贵。 不过对盖亚来说，在军人的数量上本来就比较稀少上，所以他们更愿意用上好的设备来保障他们的人员，另外新能源的系统让他们可以承受更多的损耗，所以就能够搭载上能量场的使用，不过就算是开了能量场，在飞弹如此近距离的射击之下，他们的机身也还是受到了损伤，就在此时在他们机身的右侧冒出了黑烟，整个右边的动力系统已经损毁，于是他们只能赶紧拉高了机身放弃继续追捕亚伯他们。 这时亚伯他们也趁机飞过了防线，虽然对方没有将他们给拦下，但是肯定会回报自家的军队，于是当亚伯他们抵达防线上空时，还有不少的飞弹便朝着他们射了过去，而为了闪躲这些飞弹，飞行器几乎是在短时间内左右闪躲，甚至立起了机身侧着躲了过去，此刻机上的飞弹也不断的往外射了出去，与对方的飞弹在空中形成了剧烈爆炸，但只凭着他们根本不可能完全的躲过，于是他们赶紧发出了坐标请求支援，而在那之后过没有多久，另一台刚结束与对方缠斗的飞行器也赶了过来，这时两台飞行器几乎是腹部贴腹部的直立的飞行，飞弹从他们的机身不断散了出来几乎要成三百六十度的漫射，而在突破第一道飞弹袭击之后，两台飞行器便立刻分散了开来，接着开始朝地面投射了飞弹，一阵爆炸声响起，地面的动力场便破了一大个口子，一个透明蓝色的磁区出现了一个大洞，而陆上的车队便开始针对这一点突破，就在完成任务之后，亚伯他们也在空中把剩于的飞弹给射完之后，就往基地的方向飞回。 在这一批与亚伯他们一起出去的飞行器总共有十二台，但却只有他们两台完成了任务，有三台在过程当中直接坠毁，至于其他七台都遭受到大小不一的损伤而无法继续执行任务，其中两台更是回到基地后就澈底的死机再也无法修復。 相较之下亚伯他们的机身遭受的损伤算是很小，就连另一台完成任务的飞行器都没有他们完整，然而在完成这一趟任务之后，亚伯他们并没有继续休息，而是将飞行器整修填充弹药之后，又继续的升空支援。 在动力场的突破之后，接连八个小时的轰炸，整个防线就被军队给突破了，而盖亚也向后退缩了一大段距离，到了这时双方算是暂时休战，因为对上层来说他们也没有足够的精力可以直接突破第二层防线，而盖亚也需要回到第二防线重新修整，并且增加防线的防御工程。 就在第一防线的战事结束之后，亚伯也因此而出名了，在那之前上层也曾经想突破第一防线的封锁，但是都没有成功，没想到亚伯一出战就成功的把防线给弄出了缺口，并且顺利的让陆上的战队佔领了第一防线，而这也证明了亚伯并不只是去做秀而已，他上了第一线，并且还对战事还有了贡献，另外这次的军事佈署还有很大一部份是採纳了亚伯上交的建议，在这些接连的曝光之后，亚伯身上便充满了光环，不同于那些大家族，亚伯的做法更让他得到年轻人以及其他民眾的支持。 虽然地上层对亚伯的评价褒贬都有，像是他打着三层和平的旗子，但也只参与了上层对盖亚的战争，看起来也只是替上层着想而已。 至于地下层，他们本来立场就比较微妙，不过亚伯的表现的确也吸引了不少年轻男女的崇拜，一个政治世家的少爷像个普通人一样从军，并且还没有用上任何的特权，像这样的一个人在配上那张好看的脸，亚伯瞬间都成了许多人的偶像，甚至比他当议员那段日子更吸引不少人的注意。 除此之外，为了表达出他当初的承诺，亚伯在战事稍微稳定的时候，还用上他自己的私人资源去帮忙重建一些遭受到波及的城镇，虽然能做的地方并不多，不过由于用的都是他的私人财產，完全没有用上坎贝尔家的资源，这也让不少人开始对亚伯改观了。 甚至认为亚伯并不是代表坎贝尔家才这么做的，他的所作所为就是他个人的想法，至于那些事情都是出自于他个人的意志，并且没有任何的政治利益，看着网路上这样的评论，亚伯就知道他的策略奏效了，因为在过去不论他做了什么，或者是有什么成就，多数人还是会把他看做坎贝尔家的亚伯，他的所有功绩都会冠上坎贝尔家，那么这样一来他想用自己的实力来不受坎贝尔家的控制也就很难，所以他才会被阿道夫一直给压在了底下。 但这次他加入军队还有包含他之前的那些法案，坎贝尔家都没有表示过支持，甚至是用一种冷处里来跟他做切隔，所以自然他现在做的这些事情，别人就不会在冠上坎贝尔家的名号，而这么一来亚伯就更能累积属于自己的势力，直到有一天併吞掉阿道夫的资源为止。 不过在亚伯声浪高胀起来之后，阿道夫的态度也跟着改变了，甚至几度还想连络上他给他一些特权，并且帮他竖立起民眾形象跟战事的功绩，然而这些都被亚伯给拒绝了，他让阿道夫一切遵照军中规矩，而这件事情过后让亚伯在军中的形象也逐渐好了起来，毕竟在军里也有不少的军二代，而实际真的能有什么做为的却是不多，但他们一下放部队就有着比一般士兵高阶的职位，并且蹭着别人的战绩就可以一路往上升，然而亚伯的功绩却是他自己用实力打下的，在休整一个礼拜之后，亚伯又跟着军队去攻打第二防线，而第二防线远比第一防线还难缠，甚至防御工程就做了三道，一度战线就胶着在这里，而亚伯也为此受了一些伤。 由于亚伯已经成为部份上层以及许多地下层人的偶像，所以在这次战线上时，盖亚便直接把亚伯视为一个目标，在多方追击之下，亚伯的飞行器受到了严重的损伤，甚至驾驶还因此昏迷，在这时亚伯仅能依靠自己来做驾驶，当他好不容易投射完飞弹返回基地时，整个飞行器几乎都要散了，左边的动力全毁，在左侧的武装人员也失踪了，机身破了一个大洞，驾驶昏迷，而右侧的武装人员则是重伤，亚伯仅靠一人完成了最后的投放，接着几乎是要燃烧马达般的飞回基地，这时他已经连正常的降落也做不到，当飞行器几乎是用减速擦撞地面的方式降落之后，跑道上立刻衝上了救护人员，因为在飞行器停下来没有多久，整台飞行器就突然的烧了起来，当救护人员把亚伯捞出来的时候，他半边的军服都烧成了一大个破洞，裸露出来的肌肤都被高温烫的翻捲开来，鲜血染满了他的半身，在经过两天的紧急治疗之后，他才从烧伤的感染中稳定下来，只要撑过最一开始的感染，后续的修復手术就不太困难，但亚伯只治疗了三天完成初步的疗程后又投入了战场上，这也因此在他的左大腿上留下了一道浅色的伤疤。 以现在的医疗技术要不留疤其实是很简单的，但是亚伯在没有把疗程做完的情况下，所以残留了一些伤疤在身上，而这些伤疤甚至替他带来了更多的支持跟爱慕。 莱斯特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在第一防线被突破之后，亚伯他们的军队就离他们更近了一些，因为亚伯的加入让战线更快的就被瓦解，照理来说在亚伯重伤的消息传出来时，他应该要替盖亚感到庆幸才对，毕竟亚伯除了是一般居民的偶像之外，许多人也因为亚伯而加入了军队，在他重伤消息传出来时，那些新兵的气氛的确有些低迷，而这对盖亚来说的确是一件好事。 但是莱斯特看着那在停机屏几乎烧成火球的飞行器时，他只觉得心里有什么在紧缩，甚至缠绕，然后一点点的压的让他难以呼吸，明明因为亚伯的关係，他们几乎昼夜不分的在替第二防线做补给，在实验室里也常常听到咒骂亚伯的话，但是他却在那个新闻放出来的当天，有些呆滞的坐在了床边，手上拿的是亚伯送他的枫叶，小巧精製并且鲜红，红的就像是染满亚伯半边的鲜血似的。 那一天莱斯特的不对劲都被雅各给看在了眼里，他趁着休息时间去莱斯特的房间里找他，因为最近两人时常一起做研究的关係，所以莱斯特将房间的权限开给了雅各，以至于当雅各直接打开房门进到莱斯特的房间时，他看见的就是莱斯特坐在床边拿着枫叶发呆的样子。 「那该不会是那个男人送你的吧？很显然这种观赏用的植物只有上层才有。」 这时莱斯特抬起了头，看了雅各一眼，那个眼神很平淡，并不打算解释些什么，他只是像平常一样开口问着。 「你找我有事情？」 「就算你不回答我，我也很清楚，莱斯特你知道你今天很不对劲吗？」 对于雅各的质问莱斯特并不打算回话，而他这样的态度让雅各有些受不了的继续说着。 「从那个男人受伤的新闻出来之后，你就心不在焉的，你这个样子兰斯要怎么办？」 提到兰斯时莱斯特有些无奈的看向了雅各回答着。 「我跟兰斯本来就不是那种关係，是你自己误会了，还弄的基地的人也都误会了。」 「你说我误会了？可是你对兰斯本来就特别的关心，他对你也一样，况且每次我问你，你也都不回答甚至不反驳，我实在不明白你，莱斯特，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不要忘记了，因为亚伯我们失去了多少同伴？上次兰斯因为跟他对上时还差点回不来，你都忘了吗？」 「我没有反驳只是觉得那并没有什么，就算我说没有你们也不见得会相信，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要多说？你说的那些我都懂，我也很清楚对我们来说他是怎么样的威胁，但不论我心里怎么想，我会做好我该做的不就可以了，其他的我并不觉得我需要交代什么，对你、对兰斯或是盖亚都是一样的。」 莱斯特难得的对雅各说了这么多话，这让雅各明白对方是真的生气了，他瞪大了眼睛盯着莱斯特看了一会，最后像是有些挫败的坐到了莱斯特身边说着。 「我担心你，莱斯特，也许你觉得我这样很惹人厌，但是亚伯?坎贝尔只会让你受伤，甚至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只会让你为难，我希望你能跟兰斯在一起是因为他是个好男人。」 「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是雅各对我或对兰斯来说，我们都不是那样的关係，我很清楚你的顾虑，也明白你是关心我，不然早在刚才我就让你出去了。」莱斯特露出了一点笑容说着，其实他一直明白雅各在想什么，他一直故意说着他跟兰斯的事情，大概也是希望如果自己真的要找对象，起码应该是跟兰斯，而不是亚伯那种身份的人。 可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人能控制的，如果可以控制那些情感，那么这世界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悲剧了。 「天啊！我实在是很不甘心。」看着莱斯特的笑容雅各有些不甘心的继续说着，「我不能否认亚伯那傢伙让你多了一些情感，在加上你碰见兰斯之后，你倒是有更多的表情了。」 「大概是因为也许在我心里，你大概已经没那么烦人的关係。」莱斯特笑着调侃了雅各，其实在刚开始的时候，他的确觉得雅各有点烦人，但是对方的出发点一直都是为了他着想，在怎么冷漠的人，对于这样的关怀是不可能不融化的，就像当年的亚伯一样，也是用很多的细节，无意中的关怀与配合，改变了两人之间的关係。 但就算是这样，莱斯特终究还是个理性的人，而亚伯也是，所以最后他们也只能成为现在这样的关係，如果没有这些，如果他们就只是当初在酒吧里相遇的两人，只有简单的身份背景，也许会不一样，然而现在的事实就是即便莱斯特没有加入盖亚，亚伯?坎贝尔的身份仍然是他们永远无法前进的鸿沟，所以他有没有在盖亚又怎么样？ 在说在莱斯特的心里，早就已经把他的一生交给了另外一个人，他永远只会跟亚伯保持着床伴的关係，不论他心里是不是有什么改变，他早就不打算再对其他人说上未来、说上人生，因为他的生活早在那个时候就结束了，所以他活的平淡、活的没有情绪，从来不与其他人有过多深入的交流，而这也是莱斯特的选择，他从来不因此感到后悔或者是难受，只是对于亚伯他总有点希望对方安好罢了，但在战场上遇到的话，莱斯特很清楚，他们都不会为了彼此破坏了原则。 在这时莱斯特是这么的想着。 第十五章 而第二防线的突破仍在持续进行着，与此同时亚伯也开始提出有关于三层的改善方针向盖亚宣扬着，他没有像上层的政府用反抗军来称呼盖亚，他以彼此都是为了改善地上层而战的人，只是双方的立场有些不同，有些事情需要慢慢的改善，有些事情需要人慢慢的接受。 亚伯承诺会慢慢復甦地上层的环境，但是这是需要时间的，并且答应会加强环境的净化，至于新的能源他们会从上层开始慢慢的往地上层推广，让三层都能够拥有良好的环境，由上层提供资金，盖亚提供他们的技术，大家一起慢慢的改善。 然而亚伯的提案并不被盖亚接受，技术掌握在上层，对盖亚来说跟现在没什么两样，也许刚开始的时后他们会尽力去净化环境，但是没有实质的将地上层的工厂及能源问题做改善，环境的问题就不会被根治，就算用慢慢汰换来让大家适应成本改善的理由，盖亚仍然觉得这只是上层的藉口，也许当他们放松戒心之后，他们就不会改善这个部分，对于上层，盖亚显然没有任何的信任，于是第二防线的战争仍然持续着。 为了突破第二防线，亚伯他们也花费了不少心力，但就在他们想办法突破第十二区的基地防线时，在第十区第二个基地早就已经预备完成，而且第十区的范围甚至比第十二区的还要大，因为第十区是整个地上层最贫困的人所居住的区域，环境又恶劣，这样的日子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未来，所以盖亚就也成了他们的希望。 与此同时第十二区的基地也已经开始进行局部的撤离，各种机密的技术及资料已经逐渐在转移中，当亚伯他们察觉到这件事情时，第二基地的防线已经建立起来了，虽然这让他们震惊，但是仍然需要先把第一基地佔领下来。 在第二基地开始运作之后，上层又组织了新的部队前往，而第一基地的攻打行动就开始有些延迟，也许还带有点故意的味道，就在这时亚伯感受到了政治上的考量，最近他的声势太过于庞大，那些核心家族想要削减他的威望，所以不能够再让他这么迅速的突破战线，而这也让亚伯忍不住的露出了冷笑，当他在第一线战斗的时候，那些政治人却自私的只为了自己的利益着想，他们只将第一线的士兵当作一种棋子跟手段，完全不在乎他们的这种行为，除了会延长战事之外，还会增加士兵们的牺牲，但对他们来说只要不危及自己的生命，那又怎么样呢？ 于是第一基地的战况开始陷入胶着，在那些临时搭建的军事基地里还常常可以听见防线上的战火，他们只能不断派遣部队去轮番攻打，光是亚伯自己就开了好几趟飞行器出去，每次回来都是狼狈不堪，身上充满了烟硝的味道，终于在第二道防线被突破了之后，第一基地的人迅速的撤到了第三道防线内，而那里已经距离第一基地的中心很近了。 在这时候第一基地里的研究人员已经开始进入撤离，但是现在这状况已经不是想撤离就可以随便撤离的，四周都被上层的军队给包围着，想要出去都是件难事，之前就有一车的人员遭受到攻击，也因此没有成功的离开，甚至还有人因此而丧生，虽然说在加入盖亚的时候，牺牲生命这件事情是每个人都有想过，但实际遇上的时候说不害怕肯定是假的，而这也让整个实验室的气氛陷入低迷，但是却没有人想要投降或是放弃，虽然有几个胆小的实验人员，甚至还会偷偷的躲在角落擦眼泪，不过莱斯特跟雅各两人倒是显得轻松自在。 所以他们便把撤离的顺序先让给了基地里的女性，而自愿的排在最后一批撤离的两人却是很镇定，因为越是在这种时候就越不能乱了阵脚，所以这也是他们愿意留守在最后的原因，如果让那些心理素质低一点的人留下来，只会加速第一基地被攻占的时间，现在他们要做的便是努力的延长整个过程，尽量的让其他人撤离出去，所以莱斯特与几个技术人员又在实验室里调整了能量场，试图更加稳固基地最外层的防护，还好地下的撤离通道已经在这些日子的努力下架设好了，只要趁着夜晚或者是凌晨比较不引人注意的时候，慢慢的从这个通道往外离开就安全了，而从这个地下通道出来的地方是一个被废弃的工厂，那是在十二区s1属于上层安全区的地方，也因此从通道出来时他们需要特别的小心，虽然看起来有些危险，但是能够混进这一区里的话，那基本上就是安全了，甚至还能够从这里去到新建立的第二基地，但由于这是需要时间、耐心跟注意力才能逃脱的，所以一次也不能带太多的人出去，这也因此造成了撤离的速度并不快，一直到基地里还剩下四分之一的研究人员时，第三防线却已经被军队给突破了，现在只剩下在封锁小镇时所建立起来的金属城墙，而到了这个时候儘管是待在地底下的莱斯特，他仍然可以听见上方传来的砲弹轰炸声，这表是着军队已经离他们很近了，甚至在城墙突破后没有多久，军队就会抵达他们现在的所在地，所以最外层的防御墙便成为了他们最后的希望。 到了这时他们已经无法慢慢的去撤离，所有的人都已经整顿好自己的东西后准备紧急离开，只剩下大约十二个研究人员做最后的守备，他们会在金属墙被攻破后直接啟动基地的自毁模式，并且快速的进入地下道后离去。 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莱斯特难得目送了兰斯上了飞行器，虽然他没有说些什么，但是兰斯却可以感觉的出来他的担心，这大概会是他们的最后一波的抵御，在那之后他们所要做的就是想办法从这场战斗里逃生，这样的时刻其实兰斯已经经歷过不少，所以他表现的很平淡，只是在最后给了莱斯特一个拥抱，让他好好照顾自己后就离去了。 而最后一层的金属防线足足抵御了一阵子才被军队攻破，而武装人员也在这时全部撤离战斗，同一时刻驻守在基地里的最后实验人员正在啟动自毁程序，然而军队攻击的速度远比他们所想的还快速，大概是用了感应雷达直接用飞弹炸在基地上方的服务处建筑上，此时整个基地开始摇摇欲墬，金属与水泥的碎屑也跟着剥落，就在这个紧急的时刻，基地的主电脑却开始发出了尖锐的警告声，因为飞弹攻击的导致自毁模式被迫暂停，需要用手动的方式来重新设定起动，而这让本来一脚准备要踏进地下通道里的莱斯特又缩回了脚步，紧接他用力的把他前面的雅各给推了进去，在对方连忙转过头来后，对着他震惊的脸上笑着说了一句。 「快走吧！雅各！」 就在雅各准备伸手去拉莱斯特的时候，他却用力将通道的门给关上并且整个给锁死了，此时在金属门的另一侧不断传来撞击声，而雅各的呼喊声也跟着那阵波动传了过来。 「不要闹了，莱斯特，快开门！我们一起处理比较快，你这样做根本是去送死！」 「雅各…」 这时莱斯特倚在了金属门前低声的喊着，他的心突然变得很镇静，也许他一直以来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他并没有想要寻死，但他或许想要的是一个结束，一个有意义的结束。 「我们都很清楚必须要有人留下，而我觉得我是那个最适合留下的人，别担心我，雅各，我从来都没有过想要寻死，所以我会奋力挣扎到最后一刻，如果我逃出去了，那么我们就在第二基地里碰面吧。」 「不！我不答应，给我开门，莱斯特！」雅各愤怒的敲着金属门，整个手掌都被敲得红肿。 「快走吧！不论是我或你都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所以再见了，雅各，我很高兴能够认识你。」莱斯特说完便从门边离去，而在他的脚步声渐远之后，其他的研究人员便拉着雅各赶紧离开，这时候在坚持下去也只是多浪费一个生命在这里而已，十分清楚这个道理的雅各最后只能红着眼眶泛着泪水的离去。 在刚才的飞弹攻击之下，整个基地都倒塌的乱七八糟，莱斯特闪过了倒下来的柱子，紧接着从许多的层架上爬了过去，当他终于来到了主电脑的设置系统前，他先是重新设定了程序，等待着电脑的重整，在这时整齐的机械音就在这个不大的空间中开始回响。 「系统重新设定，设定进度百分之十，百分之三十，百分之五十，百分之七十，百分之九十，百分之九十五，百分之九十九，重新设定完毕，请输入您的编号。」 莱斯特迅速的在面板上输入他的编号以及安全码之后，电脑系统便重新开始运作了起来，接着他手动压下了自毁程序，并且设定了时间之后，又开起了还完好的监控，就在此时军队已经从服务处的残骸中找到了底下基地的入口，而在那些往下搜寻的人员之中，莱斯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看着对方剃的整齐的头发忍不住勾出了一个苦笑，接着又连忙的设定了几个防护程序，现在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躲过这些士兵，并且想办法回到地面上，当自毁程序开始之后，底下的主电脑会引发小型的爆炸，将所有的资料跟实验室都给清理的乾净，然后底下的基地便会开始倒塌，要是不赶紧离开的话就会被这些建筑物给压在下头，而距离爆炸他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可以离开，但首先他得先想办法躲过这些军人才可以。 当亚伯跟着部队开始搜索底下基地的残骸时，一种微妙的感觉在他的内心理產生，研究人员通常都是在第一线就撤离的，所以不管莱斯特是不是待过这个基地，现在的他都不可能还待在这里，但是就是有种说不清的情绪在亚伯的内心里酝酿着，这大概是一种直觉，但亚伯想这也有可能只是自己有点想念那个冷冰冰的傢伙。 而这个基地目前看起来不太像是能支撑太久的样子，虽然在他们下来的通道上已经有用一些机械做好加固的措施，但是能尽快完成搜索才是最好的，于是他们分成了好几个小组在这个基地里搜寻着。 就在这时当亚伯来到了像是住宿区的地方，虽然天花板已经倒塌，整个隔间墙也倒的乱七八糟，但是仍可以看见一些人生活过的痕跡，大多数的私人用品都被留了下来，这在逃难时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带不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在稍微搜索过这个区块没有发现有活人之后，他们又继续的往基地里边去探索，然而就在这时有一组人员刚好在接近主电脑区时，遭受到了自动防御措施的攻击，在勉强还算稳固的金属墙面上，还有好几个雷射装置开始瞄准着入侵的军人射击，在这一阵攻击之下本来就岌岌可危的墙面又倒塌了一些，甚至有个队员因为闪躲不及，半个人都被压在了废墟之下，顿时通讯器里响起了一阵哀嚎的声音，当他们把受伤的队员给挖出来之后，他的胸口却已经凹陷了一大片，嘴角还不断冒着鲜血，这时他的同伴也只能紧急的往他体内打了一堆维持生命体徵和止血的药剂，这种药物虽然可以加强生命的活动，但是也只有半个小时的功效，等半个小时过后身体就会快速的衰败，他们得在那之前将人送进医做紧急处置才行，只要送医时能留有一口气在，存活下来的机率基本上就不低，也许会留下一些后遗症，但总归人能活着就好。 于是他的队友便紧急的将他扛在了身上，然后把倒塌的隔间金属板给推了开来，在他们终于进到了主电脑区时，电脑的萤幕上已经显示着倒数十五分鐘进入自毁程序，当他们看到了这个计时时，所有的人都傻了，因为这代表着不到十五分鐘的时间这里就会进入爆炸，另外这也代表着当这个程序被啟动时，这个基地里的人早就撤离乾净了，于是在主电脑区发现这些的小队赶紧对他们的同伴们下达了撤退的指令。 就在这时接受到指令准备跟着自己的同伴一起撤离的亚伯，在他撤离到一半的时候，似乎感觉到有声音从后方传来，这让亚伯忍不住的停下了动作，而同时也惹得他的同伴们有些困惑。 「怎么了，亚伯？我们得赶紧撤离，这里就要爆炸了。」 「你们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什么声音？只有很多碎屑掉落的声音，自毁程序都啟动了，这个基地不可能还有其他人待在这里，快走吧！在不走就会来不及了。」 随即亚伯往后看了一眼，明明知道同伴说的是对的，但是他就是有种奇怪的感觉，可他现在也只能强压下心里的这股诡异的感觉后，就跟着同伴往出口的方向离去，就这时在后边的一个角落里，莱斯特蹲在了地上看着那个离去的背影后呼出了一口气，本来是想从住宿区绕过去在到出口的，却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了亚伯他们，还好对方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而现在的他只能等他们走了之后再想办法怎么溜上去才行。 就在亚伯才走了没有几步之后，整个基地就开始大量的震动了起来，也许是刚才在主电脑室引起了骚动的关係，这导致整个基地结构开始在动盪，在这一阵摇晃之后，莱斯特再一次的被晃倒在地上，还好这时四周都有东西跟着掉落，也因此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不过在亚伯那边的状况就稍微的惨烈了一些，几个梁柱跟隔间的倒塌，把亚伯跟同伴给分了开来，他看着那小小的空隙，这很显然的是鑽不过去了，而他的同伴也在另一侧拉着柱子，试图的要弄出更大一点空间，但他们搬了许久，这根柱子却丝毫没有动弹。 「你们先走吧，我在找路出去。」最后在时间紧迫的情况下，亚伯只好对着自己的同伴这么说着。 「可是…」 就在他的同伴还在犹豫的时候，亚伯又继续开口的劝着。 「时间不够了，就算拉的起来，也会花上太多时间了，所以你们先走吧！我会想办法自己出去的。」 「我知道了，那你自己小心。」 在亚伯的同伴离去之后，亚伯便往基地里的深处走去，想从那里找寻看看有没有可以绕出去的路，而此时的莱斯特却在刚才的那一阵摇晃之下，稍微有些重心不稳的站了起来，在这时的他并没有查觉到亚伯正在往他这个方向走来，在他发现的时候亚伯的脚步声已经很近了，于是他连忙的蹲在了一道墙后，屏住了呼吸，在这时对莱斯特来说不管过来的人是谁都是一样的，就算是亚伯在有同伴的情况下，即便他们有着一些私情，他也不觉得亚伯会就这样的放他离开，而在这个时候的莱斯特并不知道刚才的那一场晃动已经将亚伯与他的同伴给分开，所以他一直思考着要如何在不被发现的状况下离开，下意识的他微微的向后靠了一点，然而他的背部却在这时不小心的撞在了一片金属板上，接着就发出了很细小的晃动声。 「谁？谁在哪里？」 当亚伯听见声音走过来时，莱斯特是越来越紧张，他不知道自己该是直接逃跑比较好，还是安静的等亚伯离开，但是在之前亚伯就已经察觉到些许的异样，莱斯特觉得亚伯不会这么简单的就离开，虽然他发出来的声音都很细微，甚至可以当做是基地摇晃所发出来的，只是以亚伯小心的个性他肯定会查看的很仔细，于是莱斯特牙一咬，想着在这个基地里他其实比他们都还要来得熟悉，所以只要奋力的跑出去跟躲起来的话他们不一定能追的上来，接着莱斯特便一鼓作气抓准了时机衝了出去，而在那瞬间，亚伯只看见了一席白色的上衣衝了出去，下意识的他连忙的追了过去，果然刚才他听见声音不是他的错觉。 虽然亚伯对于自己的体力跟速度十分的有信心，但是对方显然比他更熟悉这里的环境，在加上照明几乎毁了一大半的情况下，视线实在是太差，这才让亚伯没有在第一时间追上，但他看着那个背影突然觉得有些熟悉，在他的大脑回转过来以前，只见对方踩到了一块水泥块，脚拐了一下就准备要倒下去，但很不凑巧的在他倒下的角度上还有着岔出来的几条尖锐的钢筋，在那一刻亚伯只觉得自己的肾上腺素大概飆到了最高，他用着不可思议的速度衝了过去，一个扑过去便将那个人给揽进了怀里，接着他们因为作用力而倒在了地上滚上了好几圈，在那个过程中突出的锐利钢筋却在亚伯翻滚时在他的手臂上划下了一道血痕。 虽然亚伯还没有看清楚怀里人的是长什么样子，但是在抱住对方的那一瞬间，亚伯的身体却是稍微的颤了一下，那熟悉的触感跟身形他是不可能会忘的，也是在那一刻，亚伯的内心闪过了许多得疑问，为什么莱斯特会在这里，怎么没有跟着其他人一起撤离，还有这里很快的就要爆炸的讯息，他也知道吗？ 亚伯有太多的话想问，但在一时之间却问不出口，当他们停止了翻滚后倒在了地上，接着亚伯半撑起了身子，他看着自己身下的翠绿色眼眸，一时之间他也说不清是怎么样的情绪，他只知道当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吻了对方。 跟往常一样，莱斯特对于亲吻显然很不适应，他的身体僵硬的就像是有点不知所措，接着他侧过了头拒绝了这个亲吻，对此亚伯并不生气，反而是有种十分怀念的感觉。 「你怎么在这里？为什么没有撤离？」 莱斯特撇过头去没有回答，似乎并不想回话。 「算了，你不说我也不问了，但是这里就要爆炸了，我们得赶紧离开。」 在亚伯这么说的时候，莱斯特才转了回来看着他说。 「跟你一起走那跟留在这里被炸死有什么不一样？也许被炸死还比较乾脆一点。」 虽然亚伯明白莱斯特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那是因为他是盖亚的人，要是被军队发现的话势必要接受大脑审讯，而这会是一种很痛苦的过程，甚至死亡都比这还要好一点，虽然他能够明白，但是听着莱斯特这么一说，他就有种愤怒的感觉，于是他翻身过去然后站了起来，接着便对着旁边的废墟踢了一脚，完全没有过去那种理智冷静的模样，好像有什么情绪在心里头爆发了。 自从知道莱斯特离开后的担心、愤怒、失落，所有的情感都搅在了一起，他再也理不清那是怎么样的情感。 尷尬的氛围在两人之间飘散，直到机械式的电子音在废墟的基地里响着警报，这才将两人再度的拉回了现实。 「警告，距离自毁程序只剩下十分鐘，请尚未撤离的人员赶紧离开。」 「看来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去争论这些了，我答应你，莱斯特，我不会把你交出去的，反正我跟我的同伴也已经被分开了，他们也不知道你的存在，等出去之后你要去哪里我都不拦着你。」 听完亚伯的话莱斯特这才站起了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这时他能感觉的到他的左脚有些肿胀，大概是刚才拐到的关係，但现在这都不是重点，他看了亚伯一眼，思考着对方的话是否可以相信。 「虽然我对你有所隐瞒过，但至少我没有骗过你，相反的倒是你骗过我不少。」亚伯有些无奈的说着，他的眼神已经恢復了些理智，而脸上出现的也是莱斯特熟悉的笑容。 「好吧─我相信你，亚伯。」 在这么僵持下去谁也别想得到好处，不管怎么说也只能出去再说了，最后莱斯特只能这样的说服自己，随后他便拐着一隻脚走到了亚伯的身边，就在亚伯看见了他走路有些不太正常的样子时，眉头稍微皱了一下然后问着。 「脚受伤了？很痛吗？」 「还好，只是有点肿，没有什么大碍，应该只是扭伤了。」 莱斯特说的平淡，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大碍，虽然在那一刻亚伯兴起了想替对方检查脚踝的衝动，但显然莱斯特并不打算给他查看，而他们现在也没有多馀的时间可以争论这个，最后亚伯只能顺着莱斯特去了。 这次在两人的互相协助下，莱斯特告诉了亚伯另一条离开基地的通道，那是另一个小型的出口，在正门口的反方向，而现在通往正门的道路已经被倒搭的梁柱给封住了，所以他们也只能尝试从那个出口出去。 有了亚伯的帮忙，莱斯特可以感觉得到出去的速度比他自己走还要来的快，亚伯总是能在倒塌的建筑物里找出可以鑽出去的缝隙，甚至还能帮着莱斯特过去，而有了莱斯特对基地的熟悉，亚伯也不用在到处去找着出口，也因此十分鐘的时间对他们来说，算是很足够，然而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当他们抵达另一个出口时，整个铁门就已经被水泥压的变形了，怎么样也搬不开了，在倒数时间三分鐘后基地就要爆炸了，他们没有时间再去其他的出口，再一次的当亚伯拉不开那个变形的门板后，他笑着坐了下来，看着他身旁的莱斯特说着。 「看来我就只能这样了，从军这条路似乎赌错了。」他笑得有些坦荡荡，好像他们要面对的不是死亡一样。 「你后悔了吗？」莱斯特看着他问着。 「没有，我不做会后悔的事情，而且最后能跟你在一起似乎也不错，要是我不做任何的改变，那么我就不能摆脱坎贝尔家的控制，也不能知道是不是能够做到三层和平共处。」 「所以你做这些是为了…」后面的话莱斯特没有说出口，是为了我吗？这话似乎有些自负了，但是亚伯刚刚的话实在是无法让他不这么的想。 「如果我说是呢？」 这时亚伯看向他的眼神十分的深沉，莱斯特觉得自己好像就要被那双眼睛给吸了进去，在那双眼里他看不明白这是怎么样的情绪，但他只觉得那像是个深渊，要将他给掩埋了。 「其实我自己也不清楚，这是很奇怪的事，因为我一向都很清楚我要的是什么，我该做些什么，但牵扯到你我就不明白了。」 在这句话说完之后，机械的电子音响起了尖锐的叫声，第一场爆炸开始从主电脑周边响起，整个基地又开始松动，亚伯抬起了头看着上方逐渐松散的结构，等到爆炸整个运作开始，那些东西大概就会砸下来吧。 就在这时莱斯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神突然闪过了一丝紧张情绪，而亚伯也在瞬间捕捉到他的不对。 「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了？」 「这里附近有个废弃的下水道，也许我们可以从那里…」 不等莱斯特把话说完，亚伯便衝了过去一把的把他给捞了起来，在他们前脚刚踏离时，一整片的水泥石块便掉在他们刚才待的地方，这时地面扬起的灰尘忍不住的让莱斯特咳了起来，甚至连眼角都泛起了生理性的泪水。 「下水道也许不会受到爆炸影响，看来我们也只能试试了。」 在此刻亚伯仰起有些稜角的脸部线条，看起来十分的钢硬，但又因为那个笑容变得有些柔和，就像个骄傲的狮子一样，忍不住的莱斯特也笑了，说不定他们真的能够躲过这一切。 第十六章 在主电脑的持续爆炸之下，整个基地的结构开始松散，天花板也开始松动的往下掉落，亚伯扛着莱斯特闪躲过那些泥块，接着一股热风吹了过来，一个隔间墙也被炸了开来，火花开始窜烧进整个空间。 「到了，到了，就前面的那扇门打开来就有个向下的楼梯。」莱斯特赶紧的喊着，而亚伯也衝了过去。 然而就在亚伯抵达了位子的时后，他却发现在那扇铁门上面却有着一道铁锁，这时他赶紧将莱斯特给放下，然后奋力的往门板上撞去，金属的撞击声充满了整个空间，莱斯特光是听着都觉得疼痛，终于在好几次的撞击之下，整个门板稍微的变形裂出了一道口子，紧接亚伯拿起了一根钢筋插进了门缝之中，运用蛮力将铁门给撬了开来，在那一刻莱斯特看着亚伯摩擦到红肿还泛着血丝的双手，即便伤口不在自己的身上，他都替他感觉到疼痛。 但亚伯却像是不在乎似的，拉着莱斯特就把他往通道里推，这时爆炸跟火势已经燃烧到整个基地里面，而亚伯的通讯器也开始不断的发出了沙沙的声响，那似乎是他的同伴正在呼喊他，但亚伯却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在一阵爆炸下，向前一扑，抱着莱斯特就从楼梯上滚了下去，被亚伯护在怀里的莱斯特，虽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但是他可以感觉到坚硬的水泥阶梯磕在亚伯身上的撞击，还隐约可以听见亚伯每一下的闷哼声，在他们滚到了最底层一个地下通道时，从上方入口处窜出了大量的火花，水泥的碎屑还有灰层也都散了进来，把整个通道佈满了烟灰，这时莱斯特很清楚，整个基地已经坍崩了，只差这么一点他们就要被金属与水泥板给掩盖住了，然而不等他从那个爆破中回神过来，亚伯却在闷哼了几声后便把莱斯特给放开，接着侧着一边侧躺在地面上，虽然亚伯已经尽量稳住了自己的动作，但是莱斯特却仍然可以感觉到亚伯在动作时，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你受伤了？」莱斯特有些紧张的问着，他将手撑在地上半蹲在亚伯的身旁，就在这时他才看见了，亚伯那身军服的背后被烧去了一大块，背部的皮肤也被烧掉了一大块，看着那带着焦黑翻捲的伤口，莱斯特只觉得自己的心在颤抖，他刚刚就顶着这伤口护着自己滚了下来，那该有多痛？ 「没事…只是有点痛，并没有什么大碍。」亚伯皱着眉头笑道，也在莱斯特的帮忙之下站了起来，在这时他的动作有些缓慢，但是却没有因为疼痛而喊出一声，他看了一眼倒塌的入口然后低声的说着。 「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崩塌说不定会倒下来，距离基地太近都有可能会受到波及。」 莱斯特点了点头后说不出话来，半残着脚执拗的拖着亚伯向前走着，这时的亚伯知道莱斯特这么做是想减轻自己的负担，但是看着他脚受伤又要撑起自己的重量，实在是让他有些于心不忍，可那张脸却坚持的不得了，忍不住的亚伯笑了出来，这让莱斯特更加愤怒的瞪了他一眼说着。 「你还有心情笑？」 「抱歉，但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你的大脑到底都在装什么？什么时候还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想你。」 一句想你，让莱斯特愣了一下，他撇过头去不去看着亚伯，瞬间气氛又变得有些沉闷。 在充满上头持续爆炸而传来轰隆声的地道里，还有两人有些不稳的脚步声在回盪，不时有一些泥屑随着震动掉了下来，还好两人的光脑上还有照明系统，像手电筒般的灯光从两人的手腕上照了出来，不然在这黑漆的地下道里，实在是很难看得见前方的道路。 在一沉默之后，莱斯特这才吐出了一句话。 「我不是你的那些小情人。」 亚伯知道那是他是对自己的那句想你的回覆，莱斯特的意思他很清楚，他不是那些需要他哄着的小情人，所以不用对他说这类的话。 「我知道你不是，你如果是的话，我早就把你的通讯给删了。」 「也许你该删了。」 「我也这么觉得，但是我却删不了。」 「亚伯…你跟我…」 就在莱斯特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亚伯却率先的打断他的话说着。 「在我们刚经歷过生死关头的时候，你就不能先不说那些吗？就算没有感情加深，也不用现在急于和我撇清关係。」 亚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虽然很平淡，但莱斯特却听得有些发酸，他们话语里通常都没有太多的情绪，可是他们都能听得懂对方的情绪。 「我以为你是个很理智的人。」 「我也曾经这么以为。」亚伯笑着回答，语句里有些无奈，也许没有亲眼目睹的话，他至少不会这么深刻的感受，就算莱斯特在这里，因为这场爆炸而死去，在之后的开挖现场他看见了对方的尸体，他至少还能够稳住情绪，只是有可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感到一点后悔，然后缅怀着两人的点滴，在时间久了一点之后，就会把这些深埋在心里。 但是在亲眼看见莱斯特就在自己面前时，他没有办法看着对方死亡或者是受伤，一点点的伤痛就让他的胸口有股闷痛的感觉，那是比自己受伤还要难受的感觉，所以在基地里见到莱斯特的时候，亚伯就很清楚的明白，他的确是陷下去了。 他很肯定莱斯特对自己也不是全然的没有感觉，但是他却不能表现出来，好笑的是只要他们有谁把那些情感给戳破了，那他们就再也不能维持现在的这种关係，以他们现在彼此的身份，如果有了些什么，也只是让彼此更加的难受罢了。 所以他们最后什么也不说。 在通道里走了一阵子之后，爆炸的声音变小了下来，水泥碎屑也没有在跟着落下，这时的两人才终于放下了一点心坐了下来，但由于背部有伤口的关係，这让亚伯不能靠墙而坐，他小心的将重量压在了肩膀上轻轻的靠着一边墙，然后慢慢的吐出了一口气，这时他不免觉得自己跟烧伤真的很有缘，之前的烧伤才好没多久，现在又被烧掉了一层皮。 而在劳动与奔波之下，两人都有些疲惫了，甚至连嘴巴都有些乾渴，还好莱斯特的身上还带着一点口粮跟饮用水，这是他们本来为了逃生通道所做的准备，因为逃生通道里大概会需要走到近一天的路程，所以他们的身上都带着简便的食物，在加上即使到了地面也许还要逃亡一阵子，所以每个人都这么的准备着，也还好有这样的准备，不然他跟亚伯也许就要渴死在这个地下道里。 小心的拧开了瓶装水后，莱斯特只喝了一小口，虽然嘴里仍然有些乾燥，但是在不知道会在这个地下道里走上多久的前提下，他也不敢喝上太多，在他喝完之后他也递地给了亚伯，而同样的亚伯也只喝了一小口，缓解了一下嘴里的乾燥就没有再继续的喝下去了。 「这个下水道会通到哪里，你知道吗？」喘了一口气后，亚伯开口问着。 「我不清楚，我来的时候这个地下道已经没有在使用了，我只知道这里有地下道，但是通往哪里我却不清楚。」 由于基地倒塌，他们又被埋在地下不知道好几公尺深的地方，光脑现在完全的连不上讯号，但即使连得上亚伯也不能开通，一旦他的同伴找来，莱斯特的存在就很难解释了。 不过还好透过光脑至少还可以确认时间，这时候已经是接近傍晚的时刻，在体力过度消耗之下，两人都有些疲倦，而用过了口粮之后，亚伯便将光脑的亮度调低，并且让莱斯特把他的光脑设定成休眠模式，以免在他们走出地下通道前，就没有了照明。 在那一晚上亚伯其实睡的不怎么好，虽然他已经替自己注射了紧急用的用药，但是不知道他们会受困多久的情况下，也不清楚这个地下道要通往哪里，他并不敢把身上的药品都用完，毕竟他身上带的也只是紧急用的少量药品，在他们下来探查的时候，并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所以他身上带的补给品也不多，真要说的话也只有一些武器设备，但大多都早就让他给扔了，因为在逃跑时那些东西实在是太重了一些，而且还不一定能派的上用场。 就例如这个地下道的铁门，材质是特殊的金属材质，一般的子弹还无法穿透，所以亚伯也只能用蛮力给撞出缺口，然后用撬的打开，在这种时候一些简易的工具也许还比那些武器来好用的多了，所以亚伯毫不犹豫的将一些比较重并且大型的武器都给扔掉了，只在腰间留下了一把小型的能量枪，但那也只有六发的射击次数而已。 虽然在药物的作用下，亚伯感觉背上的伤口已经没有这么疼痛了，但是他仍可以感受到后半部的皮肤一直有种火辣辣的烧灼感，那样的感觉让他十分的不舒服，也因为是烧伤的关係，整个伤口的体表温度都会偏高，以至于让他觉得有些难受，而这也让亚伯一整晚都很浅眠，甚至是一点石子碎屑落了下来，都能让他醒了过来，但这一点莱斯特就有些不同了，亚伯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只有在他睡着的时候才会看起来柔和一点，那褐色的头发看起来也很柔软，也只有在这种时候，莱斯特才显得有些人味，因为平时的他实在是过于平淡跟冰冷了。 而在地下道的这个晚上，虽然不怎么美好，但是亚伯却觉得自己的心异常的平静，这大概是这些年以来亚伯最平静的时候，没有了那些纷乱的事情，亚伯第一次觉得这样也很好，如果他跟莱斯特都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话，那一切会不会都不太一样了？ 但是如果他不是这样的自己，莱斯特不是那样的人，也许这一切根本就不会有开始的可能。 大概是在幽闭的空间里，亚伯觉得自己的思维都有些跑偏了，他让自己不再去想那些没有答案的问题，接着他轻轻的摇晃着莱斯特把人给叫醒了之后，两人才又开始了漫长又无聊的走路活动，一直到接近中午的时候，两人才坐了下来休息一下后又继续的走着。 在这黑暗又没有尽头的地下道里，莱斯特甚至有种错觉，他们好像永远都走不到终点了，在这一整日走了下来，除了那个看不见尽头的通道之外，其他一点变化都没有，甚至也没有任何的岔路，或者是向上的通道。 「我们不会就要被困死在这里了吧？」亚伯笑了一下说道，一直这么的走着有时后他都很怀疑他们走的方向是对的吗？还是他们走错了，往前走又向后走的，所以才会一直没有任何景色的变化，要不是亚伯有在墙面上用石块划出一点记号，他都要怀疑自己有没有绕圈圈的在走。 终于到了第三天的中午，一个向上的梯子通道终于出现在两人的面前，在这时他们身上的补给品也所剩不多了，如果在不上去看看的话，也许就再也没有其他机会出去了，于是在几番的考量之下，亚伯走在了第一个，爬向了墙面上向上延伸的梯子通道，然后一步一步的爬到了最顶端。 然而顶部的金属盖似乎是被人给锁上了，不论亚伯怎么用力的推都推不开来，最后他只能掏出口袋的能量枪瞄准了卡榫的部分，这时他们只能祈祷着，希望这个金属盖不要是特殊材质，不然无法把卡榫射断的话，他们真的就不用出去了。 还好这次幸运女神终于跟他们站在了同一边，在能量枪射穿了卡榫之后，亚伯露出了一个笑容，他小心的推开了金属盖后，这才发现他们到了另一座废弃的金属建筑物里。 在从通到里出来确定安全之后，亚伯这才喊着莱斯特让他也爬了上来，当两人久违的回到了地面时，虽然地上的空气实在是不怎么样，但是总比地下通道充满脏污并且闷热的空气要来的好多了，至少不再让人觉得有些窒息。 在环顾了整个基地一圈之后，亚伯有些惊讶的发现这是一个能量的加工厂，里面满满的都是能量武器的能量匣，款式却是十分老旧的机种，没有一个是亚伯能用得上的，不过这些能量匣只要一经高温加热，就可以变成威力庞大的炸弹，而这个废弃的工厂可以说是一个超大型的炸弹也不为过，在亚伯看着头顶已经快剥落出一个大洞的金属屋顶，不免觉得有些担忧。 「这是你们废弃的能量工厂吗？」这时亚伯忍不住开口问着。 「我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地方。」 「上层是不可能让地上层做这种能量工厂的，因为太过于危险了。」 「不是因为怕我们拥有武器吗？」 对于莱斯特说的这句，亚伯并没有反驳，的确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之一，在地上层能使用的技术跟支援通常都是没有任何威胁性的，像这种武器部份的东西，只会在上层自己的工业区生產，而在上层工业区底下的地上层，污染也就更严重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第十二区上面的上层，在很久以前的确是工业用区，但后来却整个被重整规划掉了，具体的原因亚伯并不知道，因为事件发生的时候他都还没有出生，而相关的纪录也只写得很松散，虽然亚伯曾经好奇过，但是上层有太多台面下的事情，许多地方突然的改建或者重整之类的并不少，在利益没有衝突之下谁也不会去探究。 但亚伯对此开始感觉到有些奇怪，因为一个弹匣能量场怎么会盖在地上层，而且又跟盖亚的基地相连，不过看莱斯特的样子，这似乎又不是现在盖亚有在使用的设备，甚至可能还是件机密的事情，不过就算再怎么在意，也没有比从这里出去还要更重要的一件事情，好在回到了地面上之后，光脑的通讯就恢復了，但是为了不要让他的同伴第一时间找来这里，亚伯还是做了一点手脚屏蔽了通讯，让其他人没办法透过他的光脑确认他的位子。 接着他让莱斯特用他的光脑定位了他们的所在地之后，发现他们现在是在十二区另一处高度污染而被封锁的区域，看着这个能量匣工厂亚伯一点也不觉得意外，能量匣本来就是高辐射污染的东西，在上层这类的工厂都有层层的防护，为了就是避免辐射的外露，但很显然地上层的这个工厂除了安全上没有到标准之外，整栋建筑也岌岌可危，那些幅射能量像是随时随地就会外洩出来似的。 所以他们也不能在这里待上太多的时间，在确认最近的小镇位子之后，两人便朝着那个方向出发，而这本该是一段没有什么危险的路段，只要到了最近的小镇两人再分开就好，但是这一路上以来亚伯一直觉得有些奇怪，那是一种直觉，他总觉得他们似乎被人给监视着，而这样的感觉是十分诡异的。 如果是盖亚的人，那么只有他一个上层军队的人，根本没有必要埋伏，直接前来拘捕他就好，而如果是他的同伴也是如此，但他现在的感觉却像是有人不想让他们发现的跟着，完全不合乎盖亚或找是他同伴会有的行动，难不成在这片废弃的区块还有着其他人的存在吗？ 但随后亚伯又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十分的夸张，他看了一眼莱斯特，在感觉对方没有任何的异常后，他觉得也许是他自己有些过度反应了，但最后事实证明亚伯的直觉一向都很精准。 在距离最近的小镇他们还要走上一天的路程，在天色逐渐暗下来之后，亚伯跟莱斯特就在一个废弃的建筑物里头休息，以前住在这个废弃的区块里的居民似乎不太多，这里大多都是一些感染变种的树林夹杂着零星的小屋，虽然在某些比较密集的区块可以看到像是超市之类的存在，但是这样的佈局实在是有点诡异，不过现在也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等到脱离险境之后，在查也不迟。 抱持着这样的想法，亚伯便不去在意这个环境，仅仅只是将最后的补给品给吃掉后就赶紧躺下来休息，他们必须在明天走出这里才可以，不然没有粮食的情况下真的会很糟，尤其是在没有水的状况下，他们一定都撑不了太久，还好他们只要走半天的路就可以出去了，所以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然而就在半夜的时候，因为伤口而浅眠的亚伯，感觉到有什么正在接近他们，他闭着眼睛并不打算让对方知道自己还醒着，而是在感觉到有东西靠近他时，猛然的张开了眼睛，用着最快的速度翻起了身，然后在对方反应以前先是一把的撞了上去，在把人给撞翻了之后，在扑到他的身上，而这一连串的动作下来，本来睡着的莱斯特也不免得被惊醒了，他挺起了身子用光脑点亮了视线喊着。 「怎么了？」 凭藉着光亮，亚伯可以看见被他压在身下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的青年，他瞪着眼睛盯着亚伯看，另一隻手上还有着匕首，要不是亚伯压制了那隻手，显然那把小刀就会插进他身上。 「你是谁？你想做什么？」亚伯压着对方问道，然而那人却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在现在的世界已经有通用的语言，所以并不存在语言不通的问题，最有可能的就是不想回答而已。 「为什么会有人？」 受到眼前景象衝击的莱斯特，有些惊讶的说着，然而这时他却没有发现在他身后的墙角有一团黑影在蠕动，于是就在亚伯跟莱斯特把重心都放在了地上的青年时，从墙角里又跑出了另一名青年，他的匕首横在了莱斯特的脖子上，动作快到让莱斯特来不急喊出声来。 虽然亚伯一直都把注意力都放在底下的青年，但是在莱斯特受到攻击时，他不免也分心朝着他那边看去，此时他身下的青年膝盖一顶，身子一翻，把他身上的亚伯给翻了下去之后，就在他准备起身逃跑时，亚伯却早他一步动作，右手一勾便拉住了对方的脚踝，成功的让青年再度摔倒在地上，紧接他用最快的速度将膝盖压在了他的背部，大力到让青年发出了一阵闷哼声，似乎还带着骨骼被压迫的声响。 而这一下子就变成了双方手上互有人质的情况下，亚伯喘了一口气抬起了头看着挟持着莱斯特的傢伙，对方的手有些颤抖，像是不习惯这样的场面，他能够感觉的出来他十分担心他脚下人的安全。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的对话了吗？你手上有着我的人，而我手上有着你的人，我想我们都不希望他们有谁受伤。」亚伯开口说着，边故意施加压力在青年身上，成功的让他发出了一声哀嚎。 「你…你…你…先放开他一点，不然我划破他的喉咙。」挟持莱斯特的青年颤抖说着，看起来十分的害怕。 「可以，只要你们不要保持沉默就可以了。」亚伯说完便稍微松开了膝盖上的力道，接着那名青年就连忙的咳了几下，然后吸上了几口气，因为刚才被亚伯那样压着，几乎让他肺部无法呼吸，差一点就要因此而窒息了。 「你们是谁？有什么目的？」亚伯对着对方问道，在这时他很清楚他们既不是盖亚的人也不是军队，但他们想要做什么，亚伯却是一点都不明白。 「那是我们要问你们的才对，你们到这里来是想做什么？」 「我们只是路过而已，要去到十二区的e3小镇从这里穿过去比较快。」 「那你们为什么会在废弃的封锁区？」 「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以前，你不觉得应该要先回答我上个问题吗？有来有往的这谈话才能继续下去。」似乎在对方说清楚他们是谁以前，亚伯都不打算回答对方的问题，而这也让那名青年有些犹豫了起来，然而不等他回答，亚伯膝下的青年就忍不住的吼着。 「不要回答他，我寧愿死也不要你告诉他。」 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亚伯又重重的用膝盖压住了他的背部，这一次还能听见骨骼撞击的声音，接着那名青年疼的开口乱骂着，嘴里还吐出了一些呻吟，这让他的同伴心疼的落下了眼泪。 「不…不要！你快放开他。」 在对方带着哭音说着的时候，亚伯已经从腰间掏出了一把能量枪来，他对准了莱斯特身后的青年说着。 「我有把握在你把我同伴脖子澈底割断前就能轰掉了你的脑袋，现在医学的进步，他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还能救活，但是你跟你的同伴就会注定死在了这里，这个结果你应该不想要，而我也不想要我的同伴承担任何风险，所以为什么我们彼此不各退一步配合一下？你想知道我们是谁为什么在这里，我可以回答你，但是你也得回答我才行。」 亚伯的语句冰冷而严肃，丝毫没有一丝可以谈判或是拒绝的味道，而胁持莱斯特的青年本来就有些胆小，在亚伯的威胁之下，他最后也只能掉着眼泪点了点头像是同意了。 而他的同伴现在正因为被亚伯压着难以呼吸，虽然每说一句话都会有些困难，但很显然的他并不同意他同伴的做法，但是在亚伯再一次的压迫并且威胁着他说，要是他再轻举妄动他会直接轰掉挟持莱斯特的青年脑袋后，那名青年才停止了挣扎。 就在这时莱斯斯特跟亚伯才知道，除了三层的人口以外，在这地上还有着他们所不知道的人在生活着。 第十七章 在青年的解释中，亚伯跟莱斯特这才明白他们是一群被拋弃的人们，来自各个不同被封锁的区，那些没有能力存活在任何一层的人，他们便独自生活在这些被遗弃的地方，由于第十二区的这里污染度已经降低，即使住在这里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久而久之那些被遗弃的人就在这里型成了聚落，而他们的后代也是跟他们一样，因为没有任何的身份，所以无法在地上层生活，而他们如果有需要的时候，便会去地上层的工厂里打一些黑工，赚取所得，但是因为在没有可以代表身份的光脑之下，所以他们的薪水都是用物品来支付，像是一些贵重的金属物品，而这些东西可以在黑市里做交换买卖，由于在地上层的一些工厂里，常常有些见不得人的工作，所以像这样的工作通常都也不是支付钱币做为新资，而这样的工作也不会去过问你是从哪里来的，只要愿意做就会有职缺给你，所以他们一直都是仰赖这样的方式在过生活。 而至于他们为什么袭击亚伯他们，是因为亚伯跟莱斯特进入了他们村落的区域，在白天时亚伯感受到有人在监视他们的原因就在这里，他们躲藏在废墟里面观察着亚伯跟莱斯特，然后尽量的保持一点距离，因为亚伯的军人身份让他们感到很不安，所以他们才一路跟着。 至于攻击亚伯他们是因为胁持莱斯特的青年其实染上了免疫系统的疾病，虽然还不至于让免疫系统整个崩溃，但是在免疫系统低落的情况下，是很容易因为其他的疾病而病死的，尤其是在他们的环境里要得到治疗并不容易，毕竟治疗免疫疾病的药物并不便宜，虽然明明还在初期是还能治癒的阶段，但是对他们来说也只能慢慢的等待恶化，然后一步一步的等待死亡，所以最后他们俩人才鋌而走险来袭击亚伯，想藉着他的光脑或者身上的东西去地上层换取一些药物，但由于他们的行为太过于危险，所以其他人并没有打算跟着他们一起行动，因为其他的人只想确保亚伯他们会离开而已。 在听完青年的解释后，换亚伯沉默了，接着亚伯才告诉他们有关于十二区战争的事情，因为盖亚的基地战争其实离他们很近，在加上地上层与上层的事情因为闹的很大，所以就算是被遗弃的村落他们也很清楚这件事情，于是亚伯告诉他们，他跟莱斯特只是那场战役下的生存者，他们只是要去到村落里去而已。 在交谈之后，亚伯便放开了被他压在底下的青年，而莱斯特也同样的被松了开来，在两边人员各自回到自己同伴的身边时，亚伯这才发现原来那两个青年是一对兄弟，而生病的是弟弟，在最后亚伯又沉默了一下，他看着莱斯特一眼，虽然他没说些什么，但是莱斯特似乎却明白了亚伯的想法，接着他微微的点了一下头表示着同意。 「你们能够带我去看看你们的村落吗？」这时亚伯开口的问着，要是在以前他也许不会在乎这些，他所想的就只有怎么掌握权势，十足的政客思想，也并不是说他现成为了多有伟大梦想良善的人，而是在前线看了许多事情看之后，他似乎也多了一些情感。 他不一定会做些什么，但至少他想要去了解，而对于亚伯的请求，那对兄弟似乎有些犹豫，应该说基本上他们并不打算答应，因为一直以来他们一直偷偷摸摸的生存，并不想让任何人发现他们，虽然他们的生活水平相对低落，但是不可置否的他们活得的比任何人还要自由，就像是以前的人们，虽然没有那些高科技，但是在自己拥有的生活里，至少不是替谁而活，现在的地上层跟地下层，就像是替上层建筑地基一般的存在，而他们的生活就只是为了自己。 在看出他们的犹豫之后，亚伯便将他的打算告诉了这对兄弟，他并没有打算做些什么，也没有要暴露他们的存在，而是他想明白像他们那样的人是怎么生存的，因为他最近在构思一个可以让大家有和平相处的生活方式，所以要是能够了解更多个面向的话，也许会更好，而另外亚伯也承诺他们，如果他们愿意带他去了解，那么关于他们的聚落他也会私下给予他们一些帮助，让他们活的更方便一些，也会给他的弟弟送来药品。 虽然这听起来是很诱人的方案，但是那对兄弟说这并不是他们能够决定的，他们得先回去跟村子里的人讨论之后才能回復，而关于这一点亚伯并没有勉强，他让他们回去讨论后再说，不过亚伯说他会在这里等他们的回覆，就算村子不同意，亚伯也希望那对兄弟能够告知他一声。 于是在这样的协议之后，那对兄弟便离开了，只留下亚伯跟莱斯特独自在那个废墟的建筑物里，等到对方离去了好一阵子之后，亚伯这才重新的避开伤口的侧躺在地上，而就在这时莱斯特也走了过来躺在了亚伯身边，他看着对方的脸好一阵子，似乎都没有要闭上眼睛的意思。 「你打算就这样看着我看一整个晚上吗？」亚伯打趣的说着。 「你为什么想去看他们的聚落？」莱斯特这下像是有些忍不住的问着。 「我以为我刚才说的很清楚了。」 「你是说的很清楚，但是我实在是不能了解，亚伯，你本来不是这样的人。」 「那我本来是怎么样的人？」 「你不会在乎这些，你是上层的人，就连你加入军队，虽然我想那跟你后来成为全民般的偶像有些关联，但你绝对不可能只是因为三层的和谐这么单纯的原因才加入的，更不可能是…」在后面的话莱斯特没有说出口，但是亚伯跟他却都很明白那是什么，莱斯特要说的是，更不可能是为了我。 「你要是这么说话让我有些伤心，单纯政治考量的话我会有更好的做法，甚至不用上到前线来，也许莱斯特你不是佔了全部的原因，但是不能否认的是你让我起了这样的念头。」 这一句话说起来就像是告白一样，虽然并不是全部都因为莱斯特而做的，但是他却改变了亚伯本来的做法，成为了影响他生命的重要存在。 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莱斯特已经有些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微妙的氛围在两人之间飘散，而为什么这一句话莱斯特已经不想再问了，因为他很清楚他们谁也无法说出一个原因，许多事情就是没有一定的原因，尤其是情感。 以前夏洛特也很常问他，为什么是她？为什么莱斯特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也许他能说出他心动的瞬间，他能说出他喜欢她的哪里，但是他没有办法准确的说出来，为什么他只选择她。 因为感情是没有道理的，有道理跟条件的就不是情感了。 也许是为了要化解这微妙的气氛，也许是要让莱斯特心里的负担不要那么大，最后亚伯只是带点完笑的口吻继续说着。 「不过你真的很了解我，的确还有一些很复杂的原因，如果我不加入军队，人们对我的印象永远也只是坎贝尔家的人而已，但是我加入军队之后，对大多数的人来说，我只是亚伯，并不是那个衬着坎贝尔家族光环的人。」 「你想利用这个累积自己的势力？你不想要家族的资源吗？为什么？」 「有太多的原因我实在没有办法一下子就说的很明白，简单的来说那个老头肯定还会活很久，我不想等到他死了以后才能摆脱他的掌控。」 上层的大家族之间成员的内斗，长辈手上资源的继承，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就算是生活在地上层的莱斯特也曾经听过了一些，不得不说公司的休息室里真的是很好听八卦的地方，就算他没有在关注，但总是可以在其他人在聊天时听见，原谅他可没有偷听别人说好的嗜好跟习惯，是那些人总是忘记他的存在，也许应该是说他的存在感太低了，再加上他也没有什么特别友好的同事，基本上也不用怕莱斯特会把这些话告诉其他人，所以也就造就了那样的结果了。 「好了，睡吧！明天就算没有要去他们的村落，我们也得走上半天的路程。」 最后莱斯特点了点头，看了亚伯一眼，决定不在去想这些事情后就闭上了眼睛，而在他闭上眼睛后没有多久，他便感觉到有一股热度在往靠近自己，接着他便落入了一个怀抱当中，在刚开始的时候他其实有些不适应的绷紧了身体，但过了一会莱斯特却放松了下来，就像过去在一切还没开始以前，他们曾经会有的拥抱，在那些一夜情的夜晚，偶尔他留下来过夜的时候，亚伯也总是会趁着他睡着的时候把他拉进了怀里，那是一个有些不适应但是又让人怀念异常的拥抱。 但不得不说那个晚上，莱斯特睡得比平时还要好上许多。 隔天当天色亮了起来，外头亮起了灰濛濛的天空后，亚伯就醒了，不过在莱斯特清醒前他实在有些捨不得的看着对方的睡脸，然后在他的发梢上落了一个轻柔的吻，接着他才把人叫醒，要是换了一个时间背景，他们这样倒蛮像是一对在一起有段时间的伴侣，是那样的平凡带点甜蜜，但他们终究不是。 在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后，亚伯摇了摇莱斯特把人给叫了起来，看着他揉了揉眼睛，眼神里还带点迷茫，像是大脑还没醒过来的样子，甚至还有点迷糊的模样，这让亚伯实在是爱的不得了，他一直都很喜欢看这种时候的莱斯特，只可惜能见到的时候并不多，除了过去莱斯特很少留下来过夜之外，莱斯特一般也不是贪睡的人，大脑总是醒的很快，所以亚伯也很清楚，是这几天以来让莱斯特很劳累，所以才会睡的有点迷糊了。 而就在两人起来了没有多久，那对兄弟就已经回来这里找上亚伯他们，有些出乎意料之外的，来的不只是那对兄弟，总共大约有十个人一起过来，他们大多都是年轻力胜的青年，而在那些青年当中却有着一个比较有年纪的长者，他大概是能够代表村子里的人。 「听说你想去看看我们的村子是吗？我有些好奇你为什么会想这么做，一个上层的人又怎么会在乎地上层的人过得怎么样，又更何况是我们这样的黑户，看你的样子虽然从军了，但是也不难看的出来是来自上层的大户家族吧！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对于对方的质问，亚伯并没有任何的不愉悦，他只是带着礼貌性的口吻回答着。 「我叫亚伯?坎贝尔，至于你问我原因，我只能说我旁边的那位是盖亚的研究人员，在他加入盖亚以前是我的情人。」 「居然是坎贝尔家的人！坎贝尔家，真是太荒唐了。」那名长者忍不住的大笑了几声，然后看着莱斯特继续说着。 「关于盖亚掀起与上层的战争我们很清楚，不过我也很清楚你们坎贝尔家是怎么样的人，在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在上层做过基础劳动人员，所以不要觉得你能够骗得过我。」 在那名长者说出自己曾经在上层工作过时，莱斯特跟亚伯都有些惊讶，毕竟上层的工作待遇都很好，至少比起地上层跟地下层来说，但是为什么这位长着最后会成为黑户，这其中大概有许多原因，不过亚伯认为这不应该是他需要去探究的内容，所以他也就没有问了。 「的确，坎贝尔家是怎么样的家族，我很清楚，我不会说自己是怎么样的好人，但是能够让阿道夫那个傢伙露出生气的模样，我觉得做这些也很值得。」 这一下子那个长者像是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似乎对于亚伯的回答很满意，他又看了莱斯特一眼，像是明白了什么。 这时莱斯特很清楚，这位长辈大概当作是他跟亚伯的恋情受阻，所以为了爱情亚伯想让三层和平共处，并且打算让那个阻止他们的阿道夫感到难堪，虽然动机跟理由和实际上的有些差别，但是莱斯特知道，亚伯特地把自己搬出来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回答才有可能让对方同意亚伯他们进到村子里去。 「好吧！我相信你们一次，我也希望你说的会给我们资源这件事情是真的。」 「我承诺了你们就不会后悔。」 「那好吧，你们跟我们来吧。」 在长者同意之后，他们便带着亚伯他们去到了属于他们的村落，这时亚伯才发现他们所谓的村落真的离他们很近，近到对方要顾忌他们都很正常，因为这大约只有半小时的路程，在那个爬满变异植物的区里，在那些庞大的植被里面，有着一些用石头和废墟材料所搭建的小型房屋，小屋上黏满了各式各样的材料，看起来颇为凌乱，远远的看也许会误认成一个方块的垃圾团也说不定。 而在那些小屋的中心处，有几栋比较完好的废墟房屋，那看起来像是被方块垃圾小屋给环绕着，在长者的介绍之下，亚伯他们才明白，多数的时候他们都是各自生活在那个方块小屋里，但遇到了大雨或是气候不好的时候，所有的人才会一起挤进中心的三栋房屋里，虽然那三栋屋子还很完整，但是大家一起住在那里面的话，就完全没有什么隐私可言，所以大多数的时候他们是不会住在那里的，而那些废弃房屋也只是他们的避难所而已。 三个房屋就可以塞满了整个村子的人，这也让亚伯他们有些讶异，因为这样看下来那整个村子顶多大概也只有四五十人而已，而且多数都是青年跟中年的年纪，完全没有任何老年人的存在，那位长者已经几乎可以算是这个村落里最年长的。 而他们之所以不住在比较多废墟的城镇中心，是因为那些地方比较容易吸引人注目，就跟盖亚也是选了中心处盖了基地一样，所以为了躲避任何的可能的意外，所以他们通常都是选这种偏僻并且没有太多建筑的地方，而像现在这里有一些比较大一点的植物做遮掩又会更好。 根据那名长者的说法，他们这个聚落还算年轻，是一群流离思索的孤儿或者是独身一人的浪者所建立起来的，所以人口相对的稀少，而在亚伯问那名长者在这附近有没有其他的村落时，对方便不在回答他了。 其实亚伯可以感受的到，他之所以愿意带亚伯来看，是因为他们的生活已经十分的紧绷，在物资缺少的情况下，他们真的很需要亚伯的资助，所以他才带亚伯过来看，不然他实在是不想暴露出自己村子的存在。 在这个小聚落待上了一小段时间后，不得不说亚伯有些惊讶，在这里完全是他无法想像的生活，有点像是古地球游牧民族的生活方式，虽然说是这样，但他们里面因为有不少人会外出打黑工的关係，所以某些知识水平跟特殊技能其实还很高的，虽然那些人要在地上层混一口饭吃并不难，因为他们有着专长，但是他们却没有人想离开这个村落，在看见村里人的互动时，亚伯似乎可以理解了，因为现在不论是上层、地上层还是地下层，人与人之间已经很少有他们那样单纯的情感。 在看过这个小村之后，亚伯沉默了一会，他跟莱斯特一样继续的朝着他们的目的地前进，一直快到封锁区的边界时，亚伯才再度开口说着。 「我也许能够明白他们不想被发现的原因。」 这时莱斯特看了亚伯一眼回答着。 「因为他们比我们任何人都来的自由与温暖。」 自由跟温暖，听起来是非常简单的东西，但是却也是最困难的东西。 当亚伯跟莱斯特来到了封锁区的边界时，虽然两人都没有说什么，但是他们彼此都很清楚，分开的时间已经差不多到了，也许是想跟对方在多相处一下，他们谁都没有先提出来，只是慢慢的跨过封锁然后往村落的方向前进，而这大概是莱斯特做过最不明智的一件事情了。 就在他们快走到了小镇的边缘时，亚伯拿出了一块小石子往他自己的光脑上敲了一下，他对准发讯器的地方敲着，成功的让讯号接收器呈现故障的状态，这时的莱斯特很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要是讯号没有坏掉的话，亚伯在从基地里逃出来的第一时间却没有跟自己同伴连络，那就会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所以为了要让这一切趋于合理，他才敲坏了讯号器，而这也成功的让莱斯特感受到了，亚伯当初说不会把他交出去的话，是有多么的认真，就连这种小细节他都设想好了。 然而亚伯虽然想得很周到，但是大概好运用到了最后，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他们可以掌控的，就在他们才刚踏进村子里没有多久，在不远处的地方亚伯便听见了呼喊他的声音，此时的莱斯特只能背部僵硬的站在原地，虽然声音是从他们背后传来的，而亚伯也还没有转过头去做确认，但很显然那肯定是亚伯他的同伴们，至于亚伯的同伴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小镇上，已经不是莱斯特需要去关心的问题了。 对莱斯特来说，虽然他可以很坦然的面对死亡，但他可不想被抓去做大脑审讯，所有的记忆都被人看得很一清二楚，完全赤裸裸的被人给挖掘，就在他想着是不是要准备逃跑时，亚伯却拽住了他的手，甚至在他的手心上轻轻的捏了一下说着。 「你现在逃跑的话只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别动，我来处理。」 亚伯的这句话就像是定心丸一样，带给了莱斯特一点安定的效果，这让本来有些紧张的心跳似乎都跟着平稳了下来。 这时亚伯缓缓的转过了头，在他看见喊住他的人时，露出了一点淡淡的微笑。 「喔─我的天啊！亚伯你还活着，你还活着怎么都不跟我们连络？」 「我的光脑通讯被撞坏了，想说找到小镇后在想办法跟你们连络，那你呢？怎么会在这里，这时候不是应该要追补盖亚第一基地逃脱的人员吗？」 「你不知道，亚伯，当时我们都以为你死了，就在你阵亡的消息放出来之后，你知道整个网路还有现实世界都要疯了吗？有多少人联属要开挖那个基地找回你的尸体，你知道吗？」 「所以你们该不会真的是要做这种事情所以来这里补给用具的吧？」 「当然不是，现在第二基地的战场已经敲响了，明明在这种时候军队却还在分派系，大概是因为以为你死了，所以他们要营造出新的形象，就没有让我们参与那个行动，而是让我们在十二区的每个地方盘查有没有逃脱的人，今天刚好是来到这里巡逻而已。」 「原来是这样，既然你在这里就好办了，我就跟你一起回去报到就好。」 「那没什么问题，不过你旁边的那位是谁？」 就在亚伯的同伴问着的时候，也许他问这句话时并没有什么意思，但是这却让莱斯特不免有些紧张。 「没什么，在小镇外边遇上的，我请对方带我去公家的办事处而已。」像是要验证这个说法，亚伯半侧过身子轻轻的拍了拍对方的手臂说着。 「真的很感谢你的帮忙，找到了我的同伴后就不用再麻烦你了。」 在亚伯跟他说话时，莱斯特不得不半侧过身子面向了亚伯，在这个时候如果一直刻意的保持背对的模样那便会十分的奇怪，于是他微微的侧了一点身子，让半张脸稍微的转了过来，但仍是一个让人看不太清楚的模样，他看向了亚伯，在亚伯眼里读到了让他放心的情绪后，他这才开口说着。 「没什么，既然你找到你的同伴，那么我就不打扰了。」 在说完话之后，莱斯特便转了回去，然后往前迈了几步像是准备要离开的样子，然而却在他刚走后没有多久，亚伯的同伙却再度的喊住了他。 「欸─等等你先别走！」 被这么一喊，莱斯特又开始有些紧张，虽然他停下了脚步，但是他内心却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他，让他赶快逃跑，但他很努力的并且克制了这份害怕，然后停了下来，他顿了顿脚步似乎在等对方开口要说些什么。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在察觉到莱斯的紧张后，亚伯终于也有些忍不住的开口问着，在这时他也不清楚对方为什么要突然的叫住了莱斯特。 「没什么，我只是想说他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他也算是帮了你一点忙，队上肯定愿意给他一些奖励的。」 「没关係，我也没做什么，就在这里分开了。」 这一次莱斯特不给对方一点解释或者是挽留的空间，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赶紧的离开，虽然亚伯觉得莱斯特这么急着走会很容易引起怀疑，不过还好找到他的是队上的新人，似乎对这一切还不会想这么多。 「我是说了什么吗？不然我怎么觉得他很着急着走？」 「没有，不是你的问题，大概是我刚才缠着对方要他帮我带路的关係，在说对地上层的人来说，我们本来就是有点尷尬的存在。」 的确对地上层的一些人来说，他们是支持盖亚的，自然而然对于他们也就没有多少的好感跟好脸色，但碍于上层的关係他们也不太敢表现出来，而这也恰巧的让亚伯的同伙认为，莱斯特大概就是这样的立场，所以在亚伯解释之后，就没有一定要对方留下来接受奖赏了。 在这时亚伯看着莱斯特越走越远的背影，其实他本来是想确定莱斯特联络上自己的同伙，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再离开，只不过现在的情况下似乎不允许他这么做了，而下一次的见面亚伯也不知道他们会是以什么样的立场跟状态碰面，所以他只能将那个离去的背影给锁在了心里，并且将这份回忆好好的收藏了起来。 第十八章 在与亚伯分开之后，莱斯特便用上光脑连络上了雅各，在通讯接通的瞬间，莱斯特彷彿听见了雅各哽咽的声音，那一瞬间莱斯特就笑了，有些情感还是让人觉得很美好，总是会有一些人会让你做出改变。 在回到了盖亚之后，莱斯特这才发现第二基地的规模远比第一基地还要大上许多，整个第十区都已经快要成为了他们的据点了，在想起他与亚伯分开时对方同伴说的那些话，莱斯特想短期之内他们是不会再遇到了。 也许是刚经歷过生死关头，回到盖亚的第一天莱斯特并没有被安排去做些什么事情，反而是让他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在第二基地里的房间格局跟第一基地里的基本上是一样的，所以当莱斯特把一些私人的物品摆上之后，就有种好像还在第一基地里的错觉。 但说是私人物品其实也没有剩下多少，逃难的时候他只带了他床头与夏洛特和兰斯的照片，以及亚伯送他的小盒子，再度的把那个小盒子给收进了抽屉里之后，莱斯特便用了光脑看了一下有关于上层的消息。 在前几天还在哭天喊地的网路在瞬间像是在过节庆一般的热闹，亚伯还存活的消息一旦开始传了出来之后，在许多地方都自发性的庆祝，再一次的莱斯特感受到了亚伯受欢迎的程度还真不一般，但由于身上还有伤的关係，在亚伯在回归之后，第一时间就被送去了医院做治疗，这一次就算是亚伯在不愿意，医院也要强制将他给治疗完之后才会放他离开，毕竟无数的粉丝都在此时密切的注意着亚伯的健康。 就在莱斯特才刚把这个新闻给看到一半时，雅各就过来找他了，在他开门让雅各进到房间以前，他就先已经先把光脑上的新闻画面给关掉，以免雅各又要说他些什么，然而就算没有这些画面，在雅各的心里面对很多事情却也有了一些猜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第一基地坍崩的时候，我以为你死在里面了，然后过没有多久亚伯?坎贝尔的死讯也跟着出来，接着是在你逃出来跟我连络上没有多久，亚伯?坎贝尔没死的消息也跟着出来，你不要跟我说这些都是巧合。」 对于雅各的质问，莱斯特知道就算他在怎么隐瞒也都无法完全的掩盖过去，反正雅各也很清楚他跟亚伯之间的关係，与其那样就不如老实的说了出来，所以莱斯特便将那几日的事情都告诉了雅各，连十二区那群被遗落的居民也都说了。 在莱斯特说完以后，雅各陷入了一片的沉静，接着像是想了很久才开口说着。 「莱斯特，也许亚伯对你的好是真的，但是你不要忘了，他终究是盖亚的敌人。」 「我知道，我从来没有质疑过这点。」 「你知道就好。」 虽然雅各感觉还是想说些什么，但是莱斯特也才刚回到基地没有多久，大概是不想让对方一下子就承受太多的事情，所以最后雅各就什么也没说的走了。 其实那些事情莱斯特又怎么不知道呢？也许他看的比雅各还要清楚。 而就在亚伯被强制接受治疗时，当医生看见他背部的烧伤又忍不住的皱上了眉头，虽然这几天他已经很小心了，也注射了应急的药物，但那多数只是缓解疼痛用的，所以当亚伯到医院检查伤口时，医生才发觉他的背部很多地方都已经在发炎了。 这一次说什么医院都不会在他的伤完全好以前放他离开，要是让他身上再多几块明显的疤，那么他就要被那些粉丝给骂死了，他可不想一天到晚还得应付网路上的那些小鬼们。 于是亚伯便趁着治疗的时间，也连络上了凯萨跟威廉，让他们替他去查了一些事情，那就是关于十二区那诡异的封锁区，还有与其相对应的上层工业区为什么会被改建的原因。 而在好几天的追查之下，威廉甚至动用了一些他父亲的的私人资源，凯萨则是利用星光的一些资料库，在最后也只找到了几个当年曾经在工业区工作然后退休的人，而那些人都去了地下层，然后在偏远的地方隐居着，在威胁与利诱之下，凯萨跟威廉这才大概的把事情给拼凑出个大概。 在当年那个工业区曾经是一个上层家族的分支產业，虽然表面上生意看起来做的很庞大，但是内部的人员才知道他们是受到了怎么样的打压，那大概是源于家族之间的内斗，各种的能源匣的价格都被压得很低，而且检验的过程还异常的严格，长期被要求更换退货之下，工厂也开始无法负担这样的运作，但是当时的负责人也没有任何办法，最后他想出来的解决方式就是在地上层建盖工厂。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计划好的，有人在那个时候给了那个负责人一些意见，一开始是因为工厂建在地上层的话，那么有许多的设备就不用要求的这么严苛，而且人力上也不用上这么高的花费，于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成本自然的就会降低，而在成本降低之后，对于其他人的无理要求，甚至是各种砍价杀价，都意外的能应付过来，然而好景不常的是有些事情总是会曝光。 在第十二区的一个工厂里，因为作业员的疏失，辐射大量的溢出，超标的辐射引起的各种灾情，在一瞬间就引起了上层的注意，最后这笔生意买卖就被人给发现了。 在那之后第十二区工厂建造的区域就被封锁了，而那个分支的长者也被处理的很乾净，而当年的负责人也在羈押的途中，因为免疫系统的崩溃而死去，在当时的报告是这么说的，辐射外漏时那位负责人也在现场，所以也遭受了不少的幅射污染，从此之后那个家族分支在那个家族里就几乎没落，甚至成为了某个卑微的存在。 看着威廉与凯萨给的资料，亚伯不得不去想，盖亚在第十二区建造基地的理由是什么？还有他总觉得盖亚并不是单纯的为地上层谋取福利而已，如果是这样的话，应该有更好的做法才对，但是盖亚就像是要挑起上层跟地上层的仇恨，更正确的来说他好像是想把上层给推翻的感觉。 像是有什么关联在这里头，但亚伯却在一时之间想不出来，最后他打算从人的身上开始下手，他让凯萨跟威廉继续追查那个家族分支的资料，毕竟所谓的巧合很多都是有计算跟关连的。 在吩咐完这些事情之后，亚伯又吩咐了几个能够信任的下属去到十二层的隔离区，实现了他的承诺。 顺便也在休养的时候打理了一些他个人的產业，檯面上阿道夫并不知道亚伯拥有多少的个人资源，那是因为他都利用人头来层层管理整些区块，所以在地上层跟地下层除了有他个人的实验室和工厂之外，甚至还有好几个地方的土地所有权都是归他所拥有的，简单的来说他要是在那几个区块把自己称王都没有问题，但亚伯是不会那样做的，因为任何有分裂上层政治的行为都会被肃清，他想掌控整个上层但这并不代表他想被上层给肃清，以他的实力来说是不可能自己对付整个上层的。 而在把这些事情都安排好了之后，亚伯也差不多做完了整个疗程要出院了，要不是他背上没有留下任何的伤疤，在加上他个人的强调之下，他的医生大概还想把他留下做更详细的检查，但现在可不是他能待在医院里悠哉的时候了。 因为西尔家的继承人在之前已经用着他的死讯踩了一波好感，现在对方的声势有逐渐扩展起来的样子，在加上他拥有西尔家的所有支援，这些东西可是不容小覷的，亚伯可不希望他努力从军然后回到上层了以后，整个势力都落入了西尔家的手里，但是自从他之前拒绝了阿道夫的连系之后，坎贝尔家再也不把他当做是继承人看待，因为在多数人的眼里，亚伯的行为已经与坎贝尔家无关，就算他们现在帮亚伯塑造出任何的形象，那都不会对坎贝尔家有任何的帮助，所以不如把资源花在家族里的其他小辈身上。 即便是自己的血亲，在阿道夫的眼里没有比家族的利益更为重要的东西，所以他可以很轻易的就拋弃了这个过去对他来说最为疼爱的孙子。 虽然这因此让亚伯失去了很多的资源，但是对亚伯来说至少他手上的资源不是阿道夫想要收走就可以收走的，这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为了在政治圈上还有一席之地，亚伯在休息的时候也完善了一个关于三层之间的法案，这样的改革虽然会影响着上层的一些利益，但是在另一个层面来说，也许是扩大经济的方式，因为上层的土地一直都是很有限的，浮空的系统需要大量的能源支持，也不是说建造就能够建造的，而且也不能将整个天空都给覆盖完，要是地上层没有任何的阳光，那么就会引发更多的问题。 在这个有限的空间里，他们能做的也就只是这样，但如果算上地上层的区域那又有些不同，对于属于自己的领地，人们总归是会不一样的，虽然新的法案看起来是帮助地上层发展，但他同时也将地上层划分成上层的所属区，这样一来上层除了拥有土地之外，还多了一些营运与经济的项目，甚至在拥有自己所属的区上，可以让上层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满足感，虽然谁也没有说破，但是成为一个领地的所有者，谁看了都很心动。 毕竟在上层的浮空土地是无法给谁独自拥有的，虽然他们可能有使用的权限与权力，但是上层的浮空基地都是属于公家的范畴，并不能掌握在单一的人手里。 虽然这样的法案还存在着一些漏洞，就怕有些上层的人把地上层当做所有物反而更加的肆虐，于是亚伯为了这个又制定了另外的法案，也就是地上层的居民可以自由转移所居住的区域，另外他们也可以集体提出申诉，要求更换所有权者，经查证如果有疏失的话，那便可以将所有权进行转移，再由其他人做接手，这么一来就可以制衡上层家族的权益，毕竟人口流失以及更换所有者都是他们不想见到的。 而不等这个法案掀起怎么样的风波，亚伯就已经先回到了军队里去。 这一次亚伯所属的军队在攻打第二基地的战线时，因为无法独自撑住整个战线，所以亚伯他们最终还是被招回去援助，由于第二战线的防御比他们所想的还要难以攻克，各式的能量武器简直像是不用钱似的搬去前线运用，这让亚伯也不禁开始怀疑，盖亚如果只是一个地上层开始的组织，那么它哪来的这么多经费呢？ 只有上层才能有拥有这么庞大的财力，但是上层的人又有谁会想提升地上层的权益来砸自己的脚呢？除非是有些特殊的原因，如果是以亚伯自身来说，他想改变现在上层权力中心的组成，是因为加上一点私人因素，那么盖亚呢？ 利益方面，亚伯不觉得盖亚有什么利益可言，所以这也许是出自某些私人的情感，而这也就为什么他让凯萨跟威廉去调查有关于人的部分，唯有从人下手，亚伯才能够了解盖亚的目的是什么。 不过在搞清楚这些之前，亚伯也只能回到军队做他应该做的事情，不论怎么说他代表的还是上层，在战争中他是不能改变立场的。 而第二基地的防线远比第一基地的还要坚固，甚至对空也有许多的对策，大规模的干扰器让飞行器靠近时会產生电脑错乱，在只能手动驾驶之下就很难闪躲大量的对空导弹，有好几次亚伯都差点被那些导弹给射了下来，飞行器毁损到不得不回基地做整修，但是不突破防御线的话战事只会胶着在这里。 但可能是因为第一基地就是从空中被突破的，所以这次盖亚格外的注重空中的防御，而地面上的战线本来就因为大量的防御能量场，所以不是很好突破的，在加上持续的战争下去，也只是增加对周遭居民的影响。 毕竟砲弹总是有弹开、飞歪或者是各种偏离航向的时候，在附近的住宅区早就因为好几个导弹落下而被炸得乱七八糟，还存活的人只能往其他的区跑，然而本来就活的很贫困的区，在自家被毁掉之后，存款也没有剩多少之下，到了其他区也只能算是难民般的存在，虽然在地上层有设置一些紧急救助的地方，但是受到灾害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根本不可能照顾到每一个人。 大火在防御墙上灼烧，而在动力场就要失效以前，盖亚早就派遣部队前来反击，因为能量枪相互射击的关係，整个第十区成了光亮的一片，地上也倒满了染着鲜血的尸体，虽然革命是要鲜血的，但是到了现在莱斯特似乎有点不确定了，他们做的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毕竟死去的人太多了，在第二基地里充满着被社会拋弃的底层居民，他们加入盖亚成为军队的原因，为的也不是什么崇高的理想，他们只是想活下去而已，但是看着那些人从基地里出去之后就再也回不来的样子，莱斯特也说不清楚是怎么样的情绪。 不在基地中心的人也许不知道，但是莱斯特却很清楚，亚伯多次透过无线电来联络盖亚，以停战作为协议，觉得双方应该先消停一会，彼此好好思考后续跟未来再做打算。 虽然对于亚伯，莱斯特是有些相信的，可是莱斯特却不敢肯定的是，那些人是不是只是把亚伯推出来当做一个突破口而已，说是那样说但实际那些高层真的会这样做吗？ 而对其他人来说，亚伯本来就是十分可恨的存在，所以他的提议也不一定能够相信，于是在这样的考量之下，也怕亚伯会趁着通讯时入侵他们的系统，基地里的高层是连回应都不回应，所以在没有沟通之下，双方的战线仍然持续进行着。 在连续各种方案都无法突破之后，上层的军队开始提出了新的攻略方式，不管怎么说盖亚都还会需要额外的补给，凭他们攻占的区块根本不足以应付这样的军事，还有一些能源科技很显然的是来自上层的东西，于是除了地上层之外，上层的所有货物跟贸易也开始进行搜查。 这时许多上层的企业也因此感到不太愉快，毕竟上层的生意里面，大家多少都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在里头，被军队这样盘查难免会有曝光的时候，甚至在军队搜查的时候，与那些被搜查的企业有过节的政商人士，也会趁这个机会派人去挖掘他们的违法证据。 受到这个战争的影响，除了军政与企业开始分裂之外，上层的经济也受到了影响，整个世界到了现在已经是乱成了一团。 企业跟政治一向都是有掛勾的，于是政治人物开始抨击军队的作法，对此军队就不干了，他们检查的只是有没有非法的武器跟能源，至于后面一些生意上的违法还不是那些企业自己的内斗，是他们自己找来政治人物安排稽查人员去抓对家的违法生意，这又关他们什么事情，他们自己把上层弄得一片混乱，现在又要怪是军队搜查的关係。 但是不找出盖亚的补给路线，这场战争就无法结束，死在前线的军人也越来越多，在加上各种军费预算一直被刁难跟删减之下，这场战争是越来越难打，虽然在一开始盖亚的武装人员就比他们少上了很多，但是在这些日子的宣传之下，许多地上层的人都加入了盖亚，而这也让盖亚补充了不少的人力资源，在这样下去他们的军队也许会被耗尽。 为了不让人力吃紧，军队也开始向地上层跟地下层招募，甚至都寄出了非常优渥的薪水跟方案，当然在这些被放出来的时候，那些议员又对此评论攻击了一番，当事情变成了这个样子，亚伯便决定暂时离开军队，回到了上层处理这些政治问题。 当亚伯暂时復职出现在议会大厅时，其他的议员对于亚伯表现出显得不太耐烦或者敌对的模样，甚至也有些像是看好戏般的看着他，不过少数有些是跟他站在同一阵线上的议员给了他一个友好的拥抱。 在针对军队搜查及招募的议题上，亚伯对此提出了方针，关于搜查，所有的过程都不公开，也禁止不相关的人员介入，像是在过去趁着军队搜查的时候，稽查人员也跟着跑去检查货物的情况也被禁止了。 整个搜查的过程只能有军队的人员与企业员工而已，除此之外搜查出来的内容一律保密封存不得外露，至于其他的稽查人员要稽查货物的话，那就得由他们自己提出申请，等搜索票下来后再自行检查。 光是这样的处理方式，议会就可以开上了整天的会议，对于军队的搜查，亚伯认为是不可以中断的，最后在多次投票以及讨论下，这条法案增加了附带条款，也就是只能用一定比例的抽验方式，不可以抽查所有的货柜，因为那样实在是太耗费时间与人力成本，谁都不想为此浪费太多的时间与金钱。 而在亚伯要求抽验的货柜必须由军队系统随机抽籤之后，这个法案才算是达到了些许的共识，而接下来要解决的就是预算的问题，那些政治人物是不可能在下放预算到军队上，毕竟每个年度的预算都是固定的，如果增加了军事的部分，那么其他的地方就要被缩减，而如果要增加整体预算的话，那么就必须要先上提方案在经审核，然后提出如何解决增加预算的问题，但这些政治人物都有自己相关的企业在合作，或者自己本家就有着企业，虽然最快解决预算的方式就是落实一些税收的部分，但他们谁都不愿意自家税收被增加，而现在地上与地下层又成了那样，他们也不可能从那里捞到什么来增加税收了，况且真要是这么做了也只会惹得连地下层跟地上层一起混乱。 最后预算的问题，亚伯是提出减少上层驻守部队的经费来增加战线的军队费用，毕竟驻守军队大多都是待在上层而已，他们主要是保障上层的安全，所以在武器以及其他地方的维护其实都没有频繁的需要做更换，而在这共体时艰的情况之下，减少他们的经费总比减少其他部分的经费要来的好，所以最后也就这样拍板定案了。 在亚伯花上好几天的时间，把上层的事情都处理完之后，他又回到了军队去报到，在亚伯魄力的解决掉这些问题之后，网路上对亚伯的崇拜也越来越高，甚至就连军队在对待亚伯上的态度也不太一样了。 因为在亚伯的帮忙下，军队总算可以正常运转，而这当然是一般人的眼里，看起来是这样，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这底下还牵扯了不少的事情。 偶像跟神都是人造的，那是亚伯最常说的，而他的人气大多数都是凯萨帮他运作的关係，许多人总是盲目的，当有人发起了些什么，很容易就有人跟上，而作为上层星光娱乐的家族后辈之一，凯萨十分的清楚该怎么样去造一个神，当然中间被打压抹黑的阶段肯定要有，但是得小心运作，等到声势再次浩大了起来之后，一切就会不一样了。 而至于军队的问题，亚伯早在回去上层时就找过了一些军二代世家，因为在长年以来几乎没有战争的关係，让这些军人士家早就很习惯平稳的生活，但在盖亚敲响了战争之后，对他们来说很多事情就复杂了许多。 军费其实一直都很充足的，但是用在哪里都是不可言喻的，而这些军警高官世家自然也有合作的企业，那些编列预算的武器买卖、能量盒、装备等等的购买，都是巨大的利益，但战争真的敲响时，影响的层面不但多之外，他们也必须也要面对随时可能要到前线的预备，所以亚伯这才找上了他们，并且提供了可以解决问题的一些合作。 其实亚伯在议会上提出的方案，任何人都能想到，但是能不能推动又是一回事，在上层这些利益交错复杂的环境下，怎么得到别人的支持才是重点，最后透过那些军人世家亚伯又拿下了几个议员的支持，但条件是亚伯要自己站出来承受其他反对方的攻击，多数的人都不想提出来的原因就在于谁也不想把自己弄成了标靶。 于是在亚伯出来当标靶之后，上层意外的又恢復了某种和平，而这样的结果很显然的并不是某些人想要的。 亚伯其实很清楚搜查货物上，根本很难查到那个补给线，毕竟盖亚从很久以前就在运作了，要是这么容易就能查到的话，那么这场战争早就结束了，但亚伯却还是建议让军方继续搜查的原因就是，他很清楚这样的搜查行为会引起怎样的动乱，而这也许也是盖亚的布局，也许应该说那个隐藏在盖亚背后的人。 所以他让事情朝着对方的希望前进，然后再一次的解决掉他，让上层重新恢復平静，亚伯想在这种情况下对方肯定会很生气，也许说不定还会对他做些什么，而这恰好是给亚伯一个认出对方的机会。 因为在威廉那边的调查也遇到了一些瓶颈，所以亚伯才不得不用这种方式来让对方露出一点破绽，顺便藉此提升自己的名气，刚开始的时候那些人也只当亚伯是跳樑小丑，拥有那些地上与地下的粉丝支持又怎么样？ 然而当那些人成为了一股巨大的资源时，他们便无法再像过去那样无视着亚伯的存在，甚至他们开始想打压他的人气时，这才发现网路的趋势已经不是他们所能够控管的。 虽然他们掌握了大多数的资金，但是他们的人口永远比不上地上跟地下的庞大，九成的人口就算用鲜血也能让上层的地基动盪，而这长期被打压的人民虽然不知道自己所拥有的力量，但亚伯这个游走在上层与地上层的人却是很清楚。 第十九章 虽然盖亚的补给线还没查到，但是战线却不能一直卡在这里，为了寻求突破口，军队订製了新的方针，也因为此时的盖亚一直在吸收地上层的居民当做他们的军队，所以他们便打算从这里寻求突破口。 在地上层动盪的时刻，许多居民都四处的移动，而在第十区的一个动乱的小村子里，却搬来了好几个年轻人，他们看起来有些狼狈，身上的牛仔裤都洗的有些发白，就连衣服的领口都稍微的翻起，手上的光脑都还是政府核发最基本的款式，在那上头还有许多摩擦的痕跡。 当这样的几个青年搬来的时候，很快的就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毕竟稍微有能力的人都从这里搬走了，因为在这个区域不但会受到战争的影响，还会有一些砲弹随时会掉落，所以留下来的通常都是没有什么能力可以搬走的，另外还有一些是抱持着有特殊目的与想法的人，而这个所谓的特殊目的也是他们搬过来的原因。 刚开始的时候那几名青年表现的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在这个容易受到波及的地区，因为人口大量的减少了，所以工作比反而以前好找许多，但是薪资真的是有些惨不忍睹，不过这几名青年似乎也不是很在乎，于是他们便应聘了一家工厂的操作员，主要是操作机台搬运着大型器具的工作，而这家工厂因为建立的规模很大，并且在工厂周遭又设有能量场作为保护，所以虽然在战场附近，倒还是维持的很好，唯一的困扰就是许多员工都搬走了，所以正在面临着人手不足的状态。 还好这新来的几名青年解决了他一些迫切的问题，在机台的操作上也很上手，看起来并不像是生手的样子，当时间来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他们一群人就很容易的聚集在一起聊了一下子的天。 原来他们都是在本来的区生活不下去了，所以才来到这里，虽然在第十区会有危险的疑虑，但是这里房租很低在加上工作很好找，所以他们也就搬了过来，与其在其他地区像是下水道的老鼠般生活，还不如换到这里来比较好一点，至少还有一些尊严。 而且他们大多是在原先的地方惹上了一些事情，所以还被上面的人给盯着，像是他们其中的一名青年，就因为公司的女同事被负责人给骚扰，在当时他挺身而出结果就被对方给针对了，至于他帮忙的对象没有感谢他就算了，甚至还在他被排挤遭受困境时离他远远的，就在这时他终于体认到善良在某些地方是没有什么用处的。 所以最后他离开了他的家乡，反正他家也就只剩他自己一人，所以也没有什么好眷恋的，而诸如此类的故事其实还真不少，在这个现实里虽然没有明确的阶层身份，没有直白的层级划分，但是权跟金钱早在无形当中把人划分了等级。 而这几个年龄相仿在网路上认识的青年，也许是背后的伤痛太过于类似，所以很快的就打成了一片，并且最后一起来到了第十区并且共租房子来生活，甚至他们也很快的就跟工厂里的一些老手们混的很熟，毕竟留在这里的，不都是被社会遗弃的人吗？ 这些相似的背景让他们很快的就对这里產生了熟悉感，而话题也一路从自身到了这场战争之上，有些人对此不发表言论，毕竟上层对这些管的很严，要是多说了什么被发现的话，那么就不是被抓去审讯这么简单而已，甚至有些人因此就没有回来了，因为担忧这些人会是盖亚派出来招募地上层的人，所以多数被怀疑的人都会要被做大脑的审讯，在那之后许多人都留下了严重的副作用，或者就再也没有清醒过来的跡象。 但有的却像是不畏惧般的发表了一些言论，他们认为只有盖亚才能够扭转这病态的社会，在他们发表这些言论时，有些人则沉默的不敢说话，因为就在他们谈论这些事情的时后，早就有人悄悄的把这些话给记在了心里。 毕竟现在检举一个有不当言论的人是有奖金可以拿的，在这样的世界里，同事、室友或是认识的人里面，要是有人突然不见没有回来的话，那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于是在某天的下午，当这五名青年下了工之后，还前去超商补给了一些日常用品，而就在他们的回家路上远远的就看见了上层的纠察人员正往他们的方向走来，联想起这几天的发言，就算不确定是不是针对他们，也让那几名青年连忙的转身快步走去，然而在他们发现对方也加快脚步跟上来的时后，他们便明白了，对方的确是衝着他们而来的。 于是他们赶紧加快了脚步在大街上跑着，但是他们又该跑去哪里？一时之间他们内心也没有一个底，因为一旦拒绝接受调查就会被通缉，那么绑订身份的光脑就不能在使用了，这也会导致他们许多地方都去不了，甚至有可能只能流落街头或成为游民，但是不管怎么样都比被抓去审讯要来的好。 而就在他们在小巷子里四处乱窜的时后，在他们前方却突然有人把他们给堵住了，在这时后如果不赶紧过去的话，等会就会被人给抓到，所以其中一名青年忍不住的往前走了一步，然后对着前面的人说着。 「我们跟你没有任何的仇恨，也不想对你动粗，麻烦请让我们过去，我会很感谢你的。」 在那一句话之后，挡住他们的男性微微侧过了身子然后笑着说道。 「我可以让你们过去，不过在后面的巷子里已经有警察追了过来，我敢保证不出几个巷口你们就会被他们给抓走了。」 「那是我们的事。」为首的青年说完后便快速的从那名男性的身边走过，然而他才走没几步路对方又继续开口说着。 「但如果你想活下来，我可以让你们活下来。」 这一句话成功的都让他们停顿了下来，带着有些疑惑的眼神他们看向对方，的确以现况来说他们根本逃不了警察跟纠察的追捕，但是这人是为什么要帮助他们？他们到底怀有什么目的？ 「你是谁？有这么好心？还是你是警察派来要骗我们的？」 「我要是警方的话，直接拘捕你们就可以了，既然我都能在这里堵你们，那为何不跟我的同事一起来，你们难道不奇怪那些人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跟上吗？」 一经对方的提醒，他们才意识到他们跟纠察的人员根本没有距离的太远，照理来说他们应该要已经追上来才对，如果没有追过来肯定是有什么原因，但这个人为什么要怎么做？他们谁也不明白。 「在思考下去我的同伴就拦不住了，想活着的话就跟我走。」 那像是一种蛊惑，也像是黑暗中的唯一光明，最后那五名青年只好跟着那位男性离去，他带着他们穿过了几条巷子，从几家店铺的后门穿越而过，最后在一个死巷面前用手掌在墙面上按了一下，顿时闪过了绿色的光芒。 「编号19812442确认，允许进入。」 在那什么都没有的水泥墙面突然的从中间敞开了一个入口，在那名男性跨过去之后便对着他身后惊讶到说不出话来的青年们说着。 「还不跟上来吗？」 这时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的五人，这才赶紧的跟上了对方的脚步，当他们跟着走进了墙内后来到了一个很狭小的空间，感觉是利用建筑物的错位所营造出来的，因为隔着水泥墙面，他们可以感觉到左右两边传来的微小震动跟声响，路人的脚步声还有店家说话的声音。 「放心吧！声音传的进来但是传不出去，他们听不见我们的。」 在那名男性说完之后，他便在墙面上的一个面板上输入了几个数字，接着在地板上又开起了一个方型的小洞，而在这个洞内有着一个向下的楼梯，在那底下似乎带有着一点的光芒。 「从现在开始你们最好紧紧跟着我，不然被当作入侵者的话我可不负责。」 在那名男性说完，他便顺着向下的楼梯走去，在这时那五名青年也只能认命的跟上，而就在他们走了大概有一两层楼的深度之后，他们才抵达了楼梯的平台，在那个过程当中，楼梯的墙面似乎一直在闪着一点绿色的光芒，那像是跟上方水泥墙一样的感应电脑系统，就在他们被领进了底下的空间时，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整面墙的电脑系统，在那上头的画面则是整个十区的监控以及他们的个人资料，在电脑的主桌前有三名人员正沉默的监控着整个画面，在他们的身上同时也装备着好几把的能量枪，能够配备这样的武器和拥有这样的基地，这五名青年开始在心底產生了一个想法，就像是要验证他们的猜测似的，领着他们下来的男性双手张开，像是介绍着这整个空间似的说了一句。 「欢迎来到盖亚，这里是第二基地的第一个哨站入口。」 在进到盖亚之后，这五名青年很明白的知道自己已经回不去了，但不过就算没有来到这里他们本来也就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而基于安全上的考量，在他们被带到中心处的第二基地时，第一时间他们的光脑就都被缴交了出去，全身还作了一个更详细的扫描，对此他们并没有什么意见，毕竟这里是盖亚。 想着自己是因为提倡盖亚的好而被检举，接着被纠察人员给追捕，然后在被盖亚的人给救下，这整个过程彷彿就像是一场梦一样，虽然他们多少本来就有想加入盖亚所以才会来到第十区的，但是具体该怎么加入却没有人明白，一直到今天他们被带进盖亚里才了解，不过他们当初的确也是因为听别人说想进盖亚的人得来第十区，所以才来的。 在他们的身份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基地便发给他们新的光脑，在上面有假造的身份资料，如果他们有需要到地上的时后，这个就可以让他们在地上通行，不过若是一些要连通政府机关的系统那就不行了，因为那会很容易就被察觉到破绽。 不过他们才刚加入盖亚，根本没有可以独自上到地上层的机会，就算现在已经核定他们的身份没有问题了，但是最近上层军队查他们查的很严，一直想找到他们的通路，所以他们也不得不小心一点。 甚至还将他们五人的住宿给分开，避免有所谓的同伙与内应，而且房间都是以双人共用的，而他们的其中另一床则是安排了基地里的资深武装人员，虽然说是就近照顾以及帮他们熟悉环境，但另一个层面看来就是另一种监视，只不过他们多数都没有意识到而已，只是当作这房间本来就是这么分配的，再来他们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回去了，自然对基地的安排不会有太多的意见。 而就在这五名青年被安排去各自的房间时，莱斯特恰巧的从走廊上走了过去，而其中一名青年的背影却让他觉得有些眼熟，然而当他仔细的去看时，却又觉得对方的脸让他很陌生。 也许是错觉，莱斯特是这么想着，也有可能是过去在哪里看过，但一般来说莱斯特对其他人并不怎么上心，所以有这种熟悉的感觉倒是有点奇怪，不过在最近上层的部队频繁的攻击下，莱斯特也有些疲倦，因为要替防御工程增加抵抗的设备，他跟其他研究人员已经再投入新的动力场装置好几天了，也许是因为这样或许才產生了一点错觉。 然而就在莱斯特刚走了过去之后，那名他觉得熟悉的青年却转过头去看了他一眼，接着就去到了他自己的房间。 待在盖亚的第一天并没有发生什么太多的事情，除了熟悉一下环境之外，每个人还得到了针对各人的训练计画表，由于他们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技能，所以也只能成为武装人员训练，不过也许是因为在工厂里是操作机台的关係，在训练飞行器还有路战车的驾驶上，他们倒是很快的就熟悉了。 这大概要感谢那些机器的基本原理上都差不多，而长期在工厂驾驶的经验，也让他们转换一下就可以很轻易的上手，在经过两个礼拜的特训，他们五个人也被编列进了军队里头。 然而在这两个礼拜里面，虽然他们对整个基地已经是很熟悉了，然而他们却没有人见过这个基地里的负责人，也不知道是谁开起了这个话题，一旦开始讨论了，他们都对建立起这一切的人都感到有些好奇。 「你们知道吗？据说基地最高负责人叫亚瑟，但他很少会来基地，真的不知道他都在哪里。」 「有，这个我有听说过，我在前几天训练的时候还问过别人，但好像很多人都没见过亚瑟。」 「不过我听说亚瑟最近好像会来基地。」就在其中一名青年这么说着的时候，其他四个人便十分好奇的看向他。 「你确定吗？你听谁说的。」 「前几天刚从训练室出来的时候，听到了几个高层的谈话，好像是为了一些能源跟武器的事情，顺便让新进的成员也认识一下亚瑟。」 「天啊！这是真的吗！好期待看见亚瑟的那一天喔。」 于是当天五个人就在讨论亚瑟是怎么样的人当中度过了，而在这个小小聚会结束之后，那五名青年的其中一位，却独自去了淋浴间，在把门关上之后，他便用了特殊的药水涂抹在脸上，接着就从他的脸上剥落了一层生物纤维，这一种生物纤维可以平贴在脸上，并且改变人的五官，由于跟皮肤非常的贴合，材质也是有机体製的，所以就算是扫描也检验不出来，而且透气性还很好，就算带整天带着也不会有任何的不适感，然而也许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自已有些不太适应，每天都要趁着空档把面具给摘了下来，透了一下气之后在带回去。 还好他当初就把药水製成颗粒状的，并且缝在了他衣服上做装饰，除非是特别拿去检验不然还真看不出来问题，不过虽然这一切都做得很周到，但是唯有身形是无法去改变的。 亚伯很清楚莱斯特或许已经对他起了一些怀疑，因为在这两个礼拜以来说是巧合也好，在好几次与莱斯特在路上遇上之后，莱斯特就像是对他上了心，都带着怀疑的眼神看着他，越看他就越觉得疑惑的样子。 不过这也难怪，毕竟两人曾经有过长时间的亲密接触，所以会被发觉也不奇怪，当初军队在盘算出这个卧底计划时，多数人都反对他进行，毕竟他那张脸的辨识度实在是太高了，卧底起来就比其他人麻烦了许多。 但是为了弄清楚盖亚到底是谁在运作，在加上亚伯替自己订定了一个掩盖方式后，那些高层也就不再继续坚持，毕竟亚伯的确也是一个心思细腻很好做卧底的人选。 于是就在军方替他跟另一个卧底做好了假身份之后，他们两人还刻意去了自己身份登记上的出生地生活了一阵子，然后在网路上用一个失意的年轻人身份又认识了其他人，最后跟着别人一起来到了第十区。 而接下来的事情就进行得十分顺利，就连亚伯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但说是顺利其实也是军队在后端做了不少的事情之下才能达成的，就连居家的一些生活痕跡都模拟的很好，完全不用怕被对方给追查。 在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等亚瑟出来之后，确认他到底是谁然后跟盖亚的关係是什么就可以了，就在浴室里亚伯将自己的思绪给釐清楚之后，他才再度的把那张假脸给贴了回去，而这看似没有什么破绽的举动，却没想到当亚伯从淋浴间出来之后他会在走廊上遇见了莱斯特。 「你叫亨利，对吧？没想到我们这么巧又遇上了。」莱斯特开口说道，不同于以往冰冷的情绪，他带了着一点温和的口吻说着。 这时如果让基地里的其他成员看见了，大概会惊讶的不得了，但在莱斯特有想要确认的东西下，他不得不表现出亲近可人一些。 「是的，我是，请问奎因先生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虽然莱斯特跟亚伯真的只是巧遇，但是就在刚才莱斯特看亚伯的眼神里很显然的也有些不对， 「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就只是我想移动房间里的一些东西，有些太重了我搬不太动，可以麻烦你帮忙我一下吗？」 被唤作亨利的人看了莱斯特一眼，随即叹了一口气说着。 「在哪里？」 「从这边过去。」 莱斯特说完便示意着亨利跟着他走，在这时他也只能跟着对方前去，其实以这个基地房间里的配置，用想的大概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太重移不了的东西，所以很显然的这只是一个藉口而已，虽然知道这只是藉口，但是亨利还是跟着莱斯特走了，一直到两人进到了房间以后，莱斯特这才把房门给锁上。 「要移的东西在哪里？」亨利看了一眼几乎没有什么大型物品的房间问着，这里有的只有在桌上摆了一些纸张，那看起来似乎是莱斯特的习惯，在那上头被写写画画不少东西，大多都是跟实验有关的。 「你没有话要跟我说吗？」莱斯特看了亨利一眼说着，本来他还有些不确定，但是他现在却是很确定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时亨利叹了一口气说着，似乎还带点无奈。 「因为我只有可能会对你的身形感觉到熟悉，亚伯。」 「也许我应该感到荣幸，这代表你比想像中的还关注我。」 亚伯笑着说道，虽然他的脸上有着偽装，但是却无法改变他的身形，不过这还得要相当熟悉的人才看的出来，一般人大概是察觉不了。 「你来盖亚想要做些什么？」 「你应该很清楚，莱斯特，军队一直无法突破你们的防御工程，所以就派人进来了，怎么，你要检举我吗？」 对于亚伯的提问，莱斯特撇过头去，当初在第一基地里时对方护着他的回忆还在他脑终出现，并且在他同伴发现他们的时候还替他掩护放他离开，莱斯特还记得那几天亚伯顶着背部的烧伤一直都没有睡好，那些回忆太过于深刻了，深刻到他无法忘怀。 「你走吧，你现在走的话我会当作不知道的。」 「但如果我不走呢？」 「亚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把这个基地毁掉，在这里有多少人你知道吗？」 「不要太相信盖亚，莱斯特，它也许不如你想像中的那么好。」 「如果你想拿上层的那套论调来跟我说的话，就免了，地上层过得怎么样，我比你们这些上层的人还要明白。」 「我说的不是地上层要求净化改变得这件事情，单纯说的只是盖亚。」 「什么意思？」 「难道你们就没有怀疑过吗？这些资金跟技术还有设备是怎么来的？很多东西都不是地上层能弄得到的。」 在亚伯说完这句话之后，莱斯特略带狐疑的眼神看着他。 「听我说莱斯特，盖亚的目的可不止是为了地上层这样的理由，你记得在十二区我们看见的那个能量工厂吗？这可能牵扯到一些上层的家族内斗。」 「怎么可能，如果是上层的家族纠纷又为什么要用地上层的名义来掀起战争？」 「因为上层的权利中心组成已经是不容易去被改变的，但想要颠覆这些或者报復那些中心的人，只能利用地上层的人跟资源，唯有战争才能够改变这一些。」 「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说的。」 「我没有，所以这才是我来这里的原因，不弄清楚盖亚的真正目的，不论这场战争最后是谁赢，事情都不会这么简单的落幕。」 亚伯的这番话开始让莱斯特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去揭穿对方的身份，不论怎么说他都不想看到亚伯在自己面前受到伤害，但是他也不想让基地因此而被攻占，况且如果真的像亚伯所说的，要是盖亚只是打着地上层的名号完成自己的復仇，虽然说目前这看起来对地上层来说是好的，但是真的会是这样吗？ 武装人员不足一直都是盖亚的一个问题，关于盖亚吸收武装人员的方式，在有些地方的确也不太恰当，除了一些本来就想加入盖亚的人之外，更多只是在地上层因为战争而走投无路的人。 像亚伯他们被招揽进来的方式还算恰当，但有的可就不是这么一回事，有好几次他曾经目睹过有些武装人员出去时，在有些人的眼里都是没有任何的光彩，那像是一副心死等死的模样，虽然战争本来就是残酷的，他也明白盖亚需要这么做的原因，但是对于那些还弄不清楚状况的人来说，一旦踏进了盖亚，就再也没有可以出去的机会，甚至也不可能回归原来的生活，毕竟只要被发现待过盖亚，那么接下等待他的就只有大脑的审讯而已。 因为这些矛盾和细节所以让莱斯特迟迟无法作下决定，他只能看着亚伯无法说出任何话来。 「给我一点时间，莱斯特，我必须要确认亚瑟的身份以及他背后的状况，在没有见到人以前我是无法下判断。」 「就算你见到亚瑟那又怎么样？你要怎么确认？」 「我会想办法的，只要让我确认亚瑟是谁就好，难道你不觉得好奇吗？莱斯特，你加入盖亚这么久了，亚瑟的背景是什么你清楚吗？」 被亚伯这么一问，莱斯特发觉自己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的确他对亚瑟一点都不了解，应该说除了雅各跟兰斯之外，整个基地里的人他都不了解，就连娜塔莉雅的背景是什么他也不清楚，在以前他并没有关心这些，应该说他没有想过要关心，但是在亚伯提出来之后，莱斯特不禁也开始有些怀疑了。 的确这个基地有太多东西都透露出上层的味道，像是感应电脑的这个技术在地上层根本不多，而盖亚的基地却几乎遍佈这个系统，而且还是很高端的那一种，这的确以竟让人很怀疑了。 还有一些武器，那些根本都是地上层没有过的东西，如果地上层这么容易就可以拿到这些武器，那么早在很久以前就会有人试图做反抗，根本不用等到现在，而这些种种的疑问都让莱斯特内心的犹疑扩大，让他一时之间也无法作下任何的决定。 看着亚伯，莱斯特想，他也许是不是该相信这个男人？ 第二十章 最后莱斯特决定给亚伯一点时间，毕竟过不久亚瑟就会到基地里了，而目前亚伯他们能掌握的也只有基地的一些运作方式跟现况，虽然这些流露出去对基地会有着影响，但是技术层面的东西以及防御墙的佈置亚伯他们都还不知道，只要这些没有洩漏出去的话，那么影响也就不算太大，因为只要攻不进来的话，就算知道基地里的配置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 而这些机密通常也只掌握在比较资深的人员里，像亚伯他们这种才刚进来的人，是不清楚这些事情的，而这也是莱斯特愿意在给亚伯一些时间的原因。 在那之后他们又过了一个礼拜相安无事的日子，不过从那天起莱斯特就特别注意着亚伯的行动，甚至在对方接近实验区时还会特别的注意，这让亚伯不免觉得对方好笑的有点可爱，他能够理解莱斯特这么做的原因，毕竟他隐瞒了自己在盖亚的这件事情，所以他不能够再让自己知道什么机密的东西，而亚伯其实也没有打算窃取这方面的资料，毕竟亚伯的突破口从来都不是这些技术，人才会是最根本的原因，不论盖亚对地上层来说是不是好的，一旦那些不纯的心思暴露出来，他们负责人可能是上层的身份曝光之后，那么在盖亚里面自然会掀起一些动盪。 到时后就算不多做什么，也许就能够让盖亚自己给瓦解，到时后为了要挽回自己的名声，盖亚可能要做出一些改变，而这才是亚伯的最终目的，毕竟以现在的盖亚来看，他们的攻击意味都太过于浓厚，根本无法与上层沟通，而彼此坚固己见的话也只是让双方都损失惨重而已。 虽然上层的人都不想被剥夺利益，但是不可否认的面对那些中心的家族，其他家族也对他们颇有意见，但是却没有人有能力去推翻掉他们，为了稳固自己的势力，他们儼然已经成为了密不可封的合作关系，而他们现在需要的就是能够影响这一切的事件，而当上层与地上层的关係上有改变时，最大受到牵连的就是那些家族，至于他们其他人也许可以凭藉着与他人合作重新的将这一切给洗牌，这也是亚伯开始思考三层和平共处的方案时，在私底下所作的决定。 一些上层中间层家族的第二代，或者跟他一样大家族的分支，在那些人里面有着一些跟他有共同想法的人，在加上军人世家因为近年来的和平，其实权利跟影响力早就大幅降低了，所以有些人是可以接受这些改革的，但是要改成什么样子就还需要在商谈，而那之前亚伯所提出的有关于领地的方案，也是他跟这些家族的下一代所讨论出来的，只要垄断了那些中心家族对地上层的影响力，那么就是掐断了他们的资源，能抢走多少是多少，如此一来他们再也不能如此独大，而这些才是檯面下亚伯真正的想法，但这一些却是他从来都没有跟莱斯特提过，所以莱斯特也一直以为亚伯只是为了上层的政治而作了这些。 就算亚伯提了一些三层和平的方案，莱斯特也只会当作这是一种政治上的考量，可能还有一点自己的因素，但是他从来都不会忘记亚伯是来自上层的人。 而就在亚瑟来到基地的那一天，新训的武装人员也开了一个未来实施方针的会议，大抵说的是盖亚对于将来復甦地上层的规划，也算是一种收买稳定人心的演讲，关于这种操作亚伯十分的清楚，毕竟在军队里头也有着类似的东西，而在最后亚瑟便上了台说了一些激励大家的话，就在亚瑟出现在台上的时候，亚伯便稍微的愣住了，虽然对方顶着一头棕色的头发，和近黑色的眼睛，五官也有点不太一样，但是亚伯确实对于亚瑟感觉到有些熟悉。 不过是在哪里看过的，亚伯确有些无法确定，很有可能对方跟自己一样是做了一些偽装，虽然样子改变了，但是人的气场却没有改变，所以他才会有这种熟悉的感觉，但不论亚伯怎么去回想，但他的大脑里就是建构不出任何的影子。 而就在当天结束的晚上，不等莱斯特去找他，亚伯就藉口去了莱斯特那边，在房间门关上的时候，亚伯连忙的对着莱斯特说着。 「你的光脑借我一下。」 「你想做什么？」这时莱斯特有些警戒的问着，边用手盖住了他手腕上的光脑，就像是做出防备的模样。 「放心，我跟你保证，绝对不是传递资料或者是危害基地的事情，我只是需要看个资料。」 在亚伯的再三保证之下，莱斯特这才把自己的光脑从手腕上解了下来，然后带在了亚伯手上，因为亚伯还只是个新进的人员，所以他的一切都还在监控当中，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亚伯不能用自己光脑的原因。 而就在亚伯带上莱斯特的光脑后他第一个查的居然是几年前的他念的大学毕业名单，接着他快速的翻过了每个名单上的人，从他在学校能遇上的几届都查了透澈，但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而莱斯特也对亚伯的这个举动有些不太理解。 「你查这个要做什么？」 「也许你会觉得很荒唐，但是我肯定见过亚瑟，只不过不是这个模样，他让我感觉很熟悉。」 查完了自己在学校里的同学之后，亚伯又查起了交换学生名单，终于在一个曾经交换过一学期，与他们做学生交流的另外一个大学里，亚伯看见了他熟悉的样子，那张照片的五官跟亚瑟有些差异，头发是更浅一点的亚麻棕，眼珠的顏色也比较淡了一点，似乎在某些角度下还带着一点绿，当3d的人物影像投影出来的时候，莱斯特终于明白亚伯说的像是在那里，那并不是五官的像，而是一种感觉，这两人有种给人很相像的气场。 「也许只是气场有点像的两人而已。」莱斯特说着，毕竟两人的长相确实有些差异，虽然五官可以改变，但是就凭这样也很难确认他们是同一个人。 「有可能，但是我一直觉得可能不是这么简单。」 然而就在两人谈话到一半时，莱斯特的门却响起了开锁的声音，亚伯先是一愣有些惊讶的看着莱斯特，在发现对方也同样惊讶之后，他就连忙的关掉了光脑上的资料，迅速的把光脑戴回了莱斯特的手里，而就在这时，莱斯特的房门也被打了开来，而站在莱斯特门外的却是雅各。 这时莱斯特才想起，因为前段日子的研究两人又交换了彼此房间的权限，跟在第一基地的时候一样，不过多数的时候他们是不会在没有通知对方的情况下就直接的进去，除了某些比较紧急的状况下会直接去对方的房间外，在加上最近的实验很稳定，所以雅各已经很少会来到他的房间，这也让莱斯特因此就忘了。 所以当雅各打开了房门发现还有一个陌生的男性也在里面时，瞬间雅各的表情就有些尷尬，有鑑于之前莱斯特与亚伯的那种关係，所以在雅各的认知里莱斯特如果需要有人来发洩他的压力也是很正常，只是这种好像直接撞破的场景显得有点尷尬，而且这两人在此时还坐在床缘边，甚至那名男性的手还握在了莱斯特的手腕上，实在是曖昧到不能再曖昧了。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雅各有些尷尬的说着。 「没有，你怎么会来，雅各？」莱斯特绷着一张脸说着，但是他的内心却是非常的紧张，不是因为这种貌似被好友撞破一夜情的现场，而是对于亚伯，雅各也很熟悉，如果他们两人没什么交集也就还好，但是他不确定亚伯继续待在他房间的话，虽然样貌不一样，但是雅各难保不会察觉到什么。 「不是他找你有事，而是我找你有事。」 就在这时在莱斯特的门口响起了另外一个声音，在那个声音传出来的时候，亚伯很明显的背部僵硬了一下，不过他的动作很细微，要不是莱斯特被他握着的手突然紧了一下，莱斯特也不会发觉。 在亚瑟说完，雅各便往旁边退出了一步让对方走进了莱斯特的房里，而就在莱斯特还在一脸惊讶的时候，亚瑟却已经走了上前弯着腰给了莱斯特一个友好的拥抱。 「第一基地的时候，还好有你在，我一直没有时间过来跟你道谢，所以我想说要给你一个惊喜，只是没想到你的房间还有其他的人存在。」亚瑟看了亚伯一眼，那个眼神像是看透了些什么，在那一瞬间亚伯就知道了，亚瑟跟他一样，他们都认出了彼此。 「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然而莱斯特并没有发觉到那两人的异样，只是仍努力维持着平时的模样说话。 不过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亚瑟却用了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才站直了身子对着雅各说着。 「我有些话想要跟莱斯特说，雅各你先去忙吧。」 在这话里驱逐的意味十分的明显，虽然雅各有些不明白亚瑟为什么要找莱斯特，但是他一直以来都是很相信亚瑟的，所以最后就没有多问什么的离开了，而在雅各离开了之后，亚瑟这才对着亚伯笑着说道。 「亚伯?坎贝尔，您大驾光临还真是我们的荣幸阿。」 在亚瑟直接点破亚伯的身份时，莱斯特先是一脸惊讶，但他惊讶的是被对方发现的这件事情，他张着嘴试图想解释着什么，但是亚伯确对他摇了摇头，接着他也露出了他一贯的笑容说着。 「伯尼?泰勒，虽然看起来不太一样了，但是我想我应该没有认错你，大学交换学生的那一学期我们还是同一小组的专业。」 在亚伯说出伯尼这个名字时，亚瑟却是笑的有点夸张，甚至连眼角都还带有一些泪水的模样，接着他吐了吐几口气把情绪给稳了下来后说着。 「伯尼要是知道你还记得他大概很高兴吧。」 「你不是伯尼吗？」亚瑟这么一说就换亚伯便有些疑惑的问着。 「我不是，虽然很常有人说我们两个给人的感觉很像，不过我是他的双胞胎弟弟，异卵的，所以我们长的有点不太一样，不过我的确也在脸上动了一些手脚，不然回到上层的时候会有点麻烦，就跟你一样。」 「伯尼知道这件事吗？」 「你说呢？我们伟大的亚伯先生，你终于想起来要关心你那个可怜的小组成员了吗？」 「听着，我知道当年我们对他没有很友好，但是好歹我也算是帮过他。」 「的确，没有你的话伯尼大概撑不了整个学期，毕竟你身边的那些朋友都是上层中心的继承者，自以为高人一等，对于我们这种人多是嘲讽，而伯尼又是个比较安静的性子，你虽然让那些人的恶作剧适可而止，只不过你的出发点也只是不想惹事情而已，只是可怜我们家伯尼还以为你是特别的，谁知道在那一夜过后你只对他说，抱歉，我们就只是睡一晚的关係，还让他伤心了好久。」 「所以这就是你们成立盖亚的原因吗？」 「你是指因为伯尼被你拋弃？还是被你那些不入流的朋友给欺负了？醒醒吧！别把你们自己当做这么有影响力。」 「不对，盖亚不可能是你们创立的，以年纪来说你们太年轻了，盖亚的活动最早在二十几年前就有跡象，虽然还没有实际的纪录，但是根据我推论是这样子没错，总不可能两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就创立了一个组织吧。」 「不愧是亚伯，看来你调查的很清楚，那么我就直说了，第十二区的事情你也差不多弄清楚了吧？」 「果然是跟那个有关！但是详细的资料却是短少了许多。」 「你当然查不到，那些上层中心家族这么骯脏，怎么会让你查到那些，那个是因为他们而支离破碎的家庭，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其实他们有人还活的好好的，而这些就是创立来颠覆上层那些噁心的人，当初明明是他们让那个家族在地上层设立工厂的，说得这么好听，但是在最后利益达到之后，就把所有的过错引到了他们的身上，甚至为了拿走属于他们工业区的使用权，用了不少的骯脏手段，短时间内让那个家族背负了许多罪名而家破人亡，而现在也是该让他们付出代价的时候，凭什么他们就可以随意践踏其他人的生命。」 「所以你们也只是在利用地上层来对他们报復而已。」 「利用？那是你们这种上层的人才会说的话，地上层的人跟我们一样，受到了多少你们的欺压，我只是替我们维护权益而已。」 「如果你是为了地上层的权益的话，明明有更好的做法，但是你现在就只是想让整个上层都毁掉而已。」 「那是你的感觉，你以为上层是可以沟通的吗？」 「为什么不可以？」 「别以为我不清楚你的那些法案，那只是让上层的势力重新洗牌而已，地上层还不是一样在上层的控管之下。」 「但是我赋予了地上层可以抵制的能力。」 「抵制？那可真是笑话，你以为你说的那些投票真的有用吗？你以为他们找不到解决的方案？」 「但是直接毁掉哪一个层对事情都是没有帮助，你们想做的其实就只是想让地上层跟上层掀起全面的战争，虽然在那上头只有百分之十的人口，但是你知道这样就有多少人吗？」 「那你又清楚到目前为止战争消耗了多少人口，被上层纠察抓去大脑审讯的人又有多少？」 「因为这场战争死亡的接近五千人左右，受到波及的人大概有七十万左右，但是上层一旦崩溃了，在那里的是接近七亿的人口。」 「对，但是你少算了一样，这十年来地上层因为免疫系统崩溃而死去的人有三亿，而且那个数字还在逐年增加，要是在不改变死去的人也只会更多，从上层开始建立之后，因为这个疾病死去的人绝对不只那七亿。」 「我不否认这件事情，但是肯定有更好的方法可以解决。」 「收起你的天真吧！亚伯，总之我是不会让你改变这一切的。」在亚瑟说完，他便把莱斯特的房门给打了开来，而从外头走进来的身影却也让莱斯特愣住了，只见兰斯沉着脸走到了亚瑟的身边。 「把那个人给我带走，关进特别牢房里面，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去看他。」 「我知道了。」 兰斯看了莱斯特一眼后就走到了亚伯的身边，随后他从身上的暗袋里拿出了一副电子手銬，只要带上了这个手套，要是亚伯想偷偷的离开基地的范围的话，上头的警报器就会响，并且手銬上还会发出微弱的电流，阻碍当事者的离去。 一旦戴上了这个手銬基本上就没有逃脱的机会，因为在中心的基地出来之后还有一大片的住宅区，所以在逃离盖亚的范围以前就会被人给抓了回去。 但就算明白这些亚伯也很清楚，他现在也不可能去做任何的反抗，毕竟他一个人实在是没有办法从这些人的手下逃走，与其这么做给自己找上麻烦，还不如先配合对方，等到有适合的时机在想办法逃走就好，毕竟亚瑟现在也没有要杀他的打算，就在这时亚伯不免庆幸着自己成为偶像之类的存在还挺有用处的，因为这些原因所以亚瑟不能随便的让他死在这里，要是用在适当的时机，那么他那些粉丝也许就会改变立场支持盖亚，但如果用错地方那么效果就会改变，只会让更多人加入上层的军队而已。 而在电子手銬牢固的扣住了亚伯的双手时，他还笑了一下，像是这些并不会造成他太大的困扰似的，他既然进来卧底了，那么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会是这样子的情况，只是在兰斯在押解他的过程实在是不太友善，有时跩了他一把，或者是把他给稍微的绊倒，完全的小学生作态，不过同时的亚伯也可以感受到兰斯对他有着很重的敌意，甚至巴不得他死在这个基地里的感觉。 不过大概是亚瑟有特别吩咐的关係，所以兰斯跟其他人倒也没有做上太多的什么，而且他被关压的牢房基本上还不算太差，虽然有一面墙都是透明的加工玻璃，但是在里面还有一间很小的卫浴设备，除了有点没隐私之外，亚伯觉得搞不好比他在基地里分配到的房间还要更好，至少不用跟别人分享同一个房间，不过这也有可能是因为他的身份比较特别，所以才有这种特殊的待遇，他们大概也怕把亚伯跟其他的犯人给关在一起反而会出事，并不是怕亚伯有什么危险，而是对方要是被亚伯煽动了的话，那么才会比较糟糕。 对于这样的安置，亚伯的态度一直都很平静，然而就在此时莱斯特的房里却不是这么一回事，当兰斯把亚伯带走了之后，房间里又只剩下莱斯特跟亚瑟，这时的亚瑟看了对方叹了一口气说着。 「莱斯特，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没想到你在第一时间内居然没有通报基地。」 莱斯特看了亚瑟一眼后淡淡的说着，「我也只是比你早一个礼拜发现而已，况且我也很想知道亚瑟你到底在隐瞒些什么？甚至我连亚瑟是不是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亚瑟这个名字并不少见，所以我只是没有告诉你们我的姓氏而已。」 「关于这一点你倒是跟亚伯做的是一样的，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也是这样。」 「莱斯特，其实你跟亚伯的事情我早就知道，尤其是在第一基地里你逃脱出来之后，在加上亚伯的新闻，大概就可以判断出一些经过，但是我想问的是，莱斯特你自己是怎么打算的，你对于基地的贡献我从来都不否认，但是现在这情况让你自己的立场很微妙。」 「我想做的事情一直都很简单，从我进来盖亚的时候就说过了，我只是想在地上层看见蓝色的天空而已，但是亚瑟你所想要的却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的确你的做法可以替地上层改变这些，但是有些时候你跟上层的那些人没什么不一样，那些被你认为是应当的牺牲，你也许没有想过他们是怀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死去的，但是你为了要颠覆上层，所以让死去的人更多了。」 莱斯特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非常的平淡，但是那个论调却也让亚瑟想起了亚伯，很显然的那的确是他十分讨厌也不想去面对的部分，他看着莱斯特许久都没有说话，最后像是有些无奈或者一些可惜的看着莱斯特。 「的确，我不否认，只不过我从来没想过一直都不在乎这些的你，居然也开始关心起达成目的时的过程跟手段了。」 「我们都以为自己很冷漠，只是有的时后看见了某些武装人员的眼神，还是会让人觉得有些不太好受。」莱斯特垂下眼睛说的，所有的一切都需要牺牲，他能够理解，只是并不代表他看见那些绝望的表情会没有任何的感觉。 不论在盖亚还是地上层，他们最终都只是一枚被别人掌握在手里的棋子，而他们要选的也只是在相较之下比较好的未来罢了。 但是就算没有了上层，谁又能保证这个社会就不在有阶级了？在最初的时候人类都活在地上，但是在这个社会里面依然有划分等级，也许他们做的也只是把三层融合并成一层，其他的就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而到了最后亚瑟也没有什么话好跟莱斯特说了，在离开以前他只是跟莱斯特说着，这段时间就让他不要离开房间了，饮食方面他会请人送来，虽然表面的话说起来像是要让他好好的休息，但是莱斯特却很清楚，这大概是变相的关押吧！更别提在他的房门口还总是有一人在站哨，每次当他打开房门的时候对方也会睁着眼盯着他，虽然莱斯特没有想要逃跑或者做其他事的打算，但是被这样盯着实在不算是太好受，而在那之后又过上了几天，雅各来到房间里探望了莱斯特时，他看着莱斯特不发一语，但脸上的表情却又像是有很多话想要说一般，最后还是莱斯特开口问了，雅各才一窝蜂的说了出来。 「想问什么就问吧，这样憋在心里可不像是你会做的事情。」 「你…有透露过给亚伯任何有关基地的事情吗？」 「没有。」 「那为什么你要帮他？只因为他在第一基地里救过你吗？」 「我只是想知道答案而已，我想亚瑟大概没告诉你他来自上层。」 「在那之前他…是没说过，但是在盖亚早期的人员里面，大家大概都有些心知肚明。」 「但是你却没有告诉过我，雅各，你跟亚瑟一样，你们最想要的就是毁灭上层不是吗？」 「那些利益薰心不顾其他人死活的存在，根本没有资格生存下去，或者剥夺我们该得到的东西。」 「可是雅各当你这么想的时候，那你们跟上层又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 「他们靠剥夺根侵佔你们得到利益，你们靠伤害他们完成自己的目的，战争敲响的现在，受到影响的从来都不是中心的人那些物，死去的不论是上层还是地上层，都只是一些普通的人而已，我不觉得我们想改变是错的，但是改变并不是靠掠夺其他人完成的，而且这也不能解决根本的问题。」 「别跟我说你同意亚伯的那个法案，那明显的那就是有很多的问题。」 「但至少他是以三层和平共处来做思考的。」 这一句话说的让雅各说不出话来，的确盖亚有很多的问题，而他最大的问题就是他的所有一切都包含着对上层的仇恨，就连他自己也是，所以对于莱斯特的话他却是没有任何能反驳的地方。 第二十一章 而在雅各说完的隔天，兰斯也罕见的来了，莱斯特看着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一脸深思的兰斯，反而让他觉得有些好笑，他实在是太久没有见过对方的这个模样。 「为什么？」 这一句为什么，兰斯没有问出问题，但是莱斯特却听明白了。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大概亚伯也想知道，开头的时候我们谁都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 「我以为夏洛特走了，你就再也没有办法接受其他人了。」 「我也这么以为，在最一开始的时候我是觉得难受，接着把那些事情都处理好之后，你也走了，我一个人在那个家里觉得很冷清，那时候我很想知道夏洛特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是再想些什么，所以我去了酒吧，认识了亚伯。」 「不要把这件事情牵扯到夏洛特，那是对她的不尊重也是对你的感情不尊重。」 「兰斯，我爱夏洛特，这一点从来都不会改变，她也是我这一生中唯一爱过的女人。」 「只因为亚伯是男的，所以你就再次接受他吗？」 「如果男性就可以，那么跟我上床过的人可不只是亚伯，很多事情是没有一定的道理，就跟我没有办法准确的说出我爱夏洛特的原因，因为我就是爱她，所以关于亚伯我也无法告诉你原因是什么。」 「莱斯特，你到底是想怎么样？」 「我没有想怎么样，应该是说你们到底希望从我嘴里听到什么？不论是你或是雅各还是亚瑟，你们都用你们的期望在看着我，你们只是想从我嘴里听见你们想听的答案而已，但是兰斯，我就是我，永远不会是你眼中的我。」 在莱斯特说完之后，兰斯叹了一口气然后说着。 「难怪夏洛特总说你比别人还要难以抓的住，因为你看得太清楚了。」 「可是你跟夏洛特都把我给抓住了，不是吗？」 「可是我却不能改变你在亚伯这件事情上的立场。」 「因为这本来就是不同的事情。」 「莱斯特告诉我，你的内心是想怎么做？我不是为了谁所以问你，但至少我希望你能跟我说实话。」 「我的想法一直都很简单，我只是想在地上层看见天空而已，那个夏洛特说的蓝色天空，我没有办法带她去到上层，但至少我想把天空带来给她，但是我也没有办法因为这个目标，所以看着更多人因此而受到伤害，在最一开始的时候我只是想研发出一个可以改变地上环境的能源，也许就像盖亚还没建立起基地时所做的事情。」 「但你也很清楚这么做之后引发的后果是什么，许多人都被审讯，上层根本就不允许这样的东西存在。」 「你说的没有错，兰斯，但也许我只是想相信亚伯而已，也许我觉得他能做得到。」 「他是上层的人，莱斯特，你别傻了。」 「可是，兰斯，亚瑟也是上层的人。」 「他跟亚伯不一样，他可是亚伯?坎贝尔，他可是在权力中心的家族，他现在享有的不就是那个家族带给他的东西吗？他怎么可能会做出毁损上层利益的东西，你不要被他给欺骗了，他现在只是用谎言来动摇你。」 「不，兰斯，如果你有仔细的看过了亚伯的所有资料，那么你应该很清楚，他现在的一切是由他自己努力得来的，他甚至在提出那个三层和平的法案时就被坎贝尔家族给拋弃了。」 最后在兰斯无言以对的情况下，这个对谈最终还是结束了，由于他无法改变莱斯特的想法，所以莱斯特只能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过偶尔在雅各来找他做研究的时候，他还是跟过去一样的帮忙雅各一起寻找着答案跟方针，而莱斯特这么做又更让人觉得匪以所思，不得不说莱斯特在研究上贡献了很多，盖亚有今天的规模他也有一定的功劳，可是又因为亚伯的事件让某些知情的人对他有些芥蒂，但很显然的他本人并不在乎。 不过也因为亚伯的关係，现在第二基地整个开始做了人员的清理，似乎就怕有其他的卧底也跟着一起混进来了，尤其是当初跟亚伯一起进来的其他四个青年都被重点调查，然而亚瑟没有注意到的是，连亚伯自己本人也都被隐瞒着，除了他们这一批，后面陆陆续续也有军方的卧底，而且他们保持着一定的通讯，至于亚伯其实他才是那个几乎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而这其中有没有什么猫腻又很难说，不过也许是因为亚伯的身份本来就很敏感，而且在他本人坚持要去做卧底之下，也许他早就被当作诱饵使用了。 那些与亚伯合作的人，因为亚伯之前的规划已经趋于完善，势力也算是结合的稳当时，所以现在的他们反而不一定需要亚伯的存在，当然他们也没有刻意的去陷害他，毕竟当初这个卧底行动大多数人都是不同意他去的，不过既然他坚持，那他们也只是利用一下这个环节。 说到底他们也只是没有告知他，在他卧底进去之后，军队又送了其他人进去，而最后亚伯之所以知道则是因为他被拘捕后，他们有些人就带着盖亚的基地的资料逃了出去，甚至在最外层的防御工事上还做出了破坏，而在最后五个逃跑出去的卧底有一个成功的回到了军队，从那一天之后战线就有了不同。 本来处于胶着的情况，到了现在却对上层来说似乎变得有利了一些，在加上被破坏的防御墙成为了突破口，大量的军队都以这个为目标开始攻击，这几天下来盖亚不断的响起军事警报，出去的武装人员也越来越多，情势已经变得不怎么乐观。 虽然亚瑟本来是想透过拷问亚伯来知道军队的佈局，也许这样还能挽回一些场面，然而亚伯因为被当作诱饵的关係，所以实际上到是什么情况他也不清楚，在测谎显示他没有说谎之后，亚瑟更是气到把杯子都摔在了地上。 「你不觉得你很可悲吗？亚伯，你最后还不是被军队当作诱饵给放出来了。」 「不会，因为如果我是他们，大概也会做一样的事情，毕竟有个主动要往枪口上撞的人，自然就要好好的利用一下。」 「你居然还有心情说这些，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亚瑟愤怒的拎起了亚伯的领口说着，平时那个温和优雅的形象已经不復存在了，此时娜塔莉雅多次张了张口像是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却是什么也都没有说，因为战线逐渐趋于弱势的关係，亚瑟已经为此好几天都没有闔上眼睛了。 而且似乎有些关于亚瑟的风声也有跟着走漏，最近上层到地下层查的很严实，上面的资源也开始减少，而亚瑟也无法轻易的离开基地，在这样的压力之下，儘管是亚瑟也很难以承受，毕竟第二基地跟第一基地不同，这里几乎可以说是他们正式的据点，不管怎么样这个基地都不能被攻陷，现在只能看罗杰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早在第二基地建立起来吸引着许多人的目光时，罗杰也就去到了第九区，并且在那一区最贫困的小镇里进行了第三基地的建立，但上层因为在战争之后都抓得很严格，所以他们的基地都只能往地下建立，并且都是偷偷的在进行的，好在罗杰所在的区域是第九区最混乱的地方，军队也没有花太多时间去做搜查，现在基地已经差不多要完工了，只剩下防御工程跟第九区的一些居民处置问题而已。 要是第三基地建立起来了，那么上层的军队势必要被分散开来，以上层的人来说除非事情到了很危急的时候，不然他们是不会将保障上层安全的军队给派遣出去的，所以只要撑到第三基地建立起来，一切就会好转。 但是就像亚瑟得不太到上面的援助，第三基地那边也是差不多，在现在这么大的风险之下，上面能偷偷运过来的东西其实并不多，在这种时候亚瑟便当机立断把所有的资源都留给了第三基地，毕竟基地已经快要完成了，不能卡在这里，而这样一来他所需要承担的压力也就更大了。 「你不会杀我的，因为我是你最好的人质。」亚伯淡淡的说着，因为他现在人气还算是很高的情况下，只要把他被掳的消息放出去，那么不论是亚瑟或者军方那边都不能随便出手，因为他们都需要顾及群眾的观感，所以亚伯暂时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危险的，反而是亚瑟的情形比较紧张一些。 在被亚伯点破了这一点之后，亚瑟便放开了亚伯的衣领，他只能怒瞪着对方什么也不能做，的确就像亚伯所说的，他现在根本不能杀他，要是杀了亚伯也许会群聚上层的普通民眾与地下层的人，他们可能会因此加入上层的军队，而这样一来只会让情势变得更糟。 「我可以帮你，亚瑟，如果你愿意的话。」 「帮我？我有没有听错？你有搞清楚你自己的立场吗？你一个囚犯能做些什么。」 「你很清楚我有什么影响力。」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有什么值得我相信的？谁知道你是不是只是想骗我把你给放了。」 「就凭我也讨厌中心的那群人，但是我能够用比较温和的手段来让他们慢慢失去现在的优势。」 「你自己也是中心的家族之一。」亚瑟带着怀疑的口吻说着，坎贝尔家族在政治界里站了什么样的地位你比我还要清楚。」 「那么你应该也很清楚我现在的势力是我自己换来的，与坎贝尔家没有关联。」 「那又能代表什么吗？这并不代表你是可信的。」 「可我想要的人在你手里。」 亚伯说这句话后换亚瑟有些惊讶，亚伯的意思是他可以为了莱斯特而背叛上层吗？ 「你要怎么做？」亚瑟有些疑惑的开口的问着。 「那个我推动的法案其实只是第一部分而已，先是让地上层有了选择的观念，选择谁可以当他们的掌控者，并不是一昧的接受，而是慢慢的建立起新的观念，将来也许就可以独立出去，但这是需要长久的时间，不论是对上层还是地上层来说都是。」 「不行，我们需要现在就独立出来。」 「亚瑟你很清楚，你的态度踩得这么硬是得不到好处的，在说了如果你的身份曝光了，除了那些一路跟你走来的人会无条件相信你之外，其他人是很好煽动的，这一点你不也是很清楚吗。」 「你是在威胁我吗？」在亚伯说完话之后，亚瑟虽然有些愤怒的盯着他看，但他却又觉得亚伯说的又不是没有道理。 「我不是威胁你，我只是告诉你风险，现在的你还是可以自己下决定。」 这一次亚瑟沉默了，毕竟亚伯说的每句话都採到了他的点上，让他想否认也不行，的确如果能得到亚伯的支援的话，那么他们的风险就会将低，似乎还能分化上层家族之间的关係，甚至那些崇拜亚伯的青年也许会更换立场。 虽然在当下亚瑟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这个议题也似乎是没有一个答案，然而在亚伯被囚禁接近两个礼拜之后，关于亚伯失联的消息就在网路上炸了开来，而放出这些消息的到底是谁，亚伯心里很清楚，这时候他真的不得不说凯萨不愧是星光娱乐的继任者之一，对于这些媒体操作手法熟悉的不得了，总是能抓准大眾的心理，并且在适时的时候煽动民眾的情绪来达到他们的目的，所以为了能得到多数人的支持，亚伯失联的消息就被凯萨给传了开来，瞬间就把他营造成悲剧性的英雄，虽然凯萨做的这件事情并不是亚伯授予的，因为自从他到了盖亚之后，他就没有跟凯萨连络过了，至于凯萨怎么知道自己被俘虏这件事情，亚伯想大概是军队里有凯萨的暗线。 但总之凯萨这么做无疑的是逼迫军队不能对他的情况置之不理，也是让亚瑟在此刻更动不了他，毕竟光是亚伯失踪的消息就已经让上层还有地下层多了一批自愿的人加入军队了，要是现在又发出什么对亚伯不利的消息，大概军队的大门就要被人群给挤满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亚瑟不得不再度从亚伯那边开始下手，这时他想起了亚伯说的那一句，他想要的人在自己的手里，于是亚瑟念头一转就去了莱斯特的房间，其实亚瑟很清楚，单纯以莱斯特的安全来威胁的话大概起不了太大的作用，毕竟亚伯不是那样的人，但是由莱斯特劝说的话也许会不太一样，所以亚瑟才找了莱斯特，把话给说了清楚。 颠覆上层的事情他们可以先不做，但是他们绝对不能失去的二基地这个领区，一旦第二基地守不住了，第三基地可能就会直接的胎死腹中，现在正是他们的关键时后，怎么样都不能够出任何的问题，而本来在大方面就是站在盖亚那边的莱斯特，在亚瑟承诺会先专心的以地上层的生活与环境改善为主之后，莱斯特便答应了亚瑟去跟亚伯商谈，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之于对方有多大的影响力，不过在亚瑟的请求下他还是去了。 莱斯特在被带到亚伯的牢房时，忍不住的觉得这人也没有活的太差，而当亚伯看见来的是莱斯特后，他也忍不住的勾起了嘴角，看着对方一脸精神很好，甚至没有之前睡眠不足的样子，亚伯也觉得这件事情反而提升了两人的生活品质。 不过由于牢房里没有任何的其他傢俱，只有一张平铺在地上的床，所以莱斯特也只能坐在了床上边挨着亚伯而坐，就在在他坐下的瞬间，亚伯笑着搂住了他说着，「现在是换美人计吗？」 「那这个美人计有用吗？」 「当然有，一直都有，但是我还是想听听你想要怎么说服我。」 「盖亚会以恢復地上层的环境为目标，不会在对上层做出针对性的行为，我们想要的只是一个乾净的生活环境，不用暴露在骯脏的空气当中。」 「可以告诉我吗？莱斯特，为什么你这么执着于这件事情，原谅我这么直白，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肯并不是什么爱社会爱人民的人，你有你的善良跟惻隐之心，但是你不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亚伯的话里并没有任何的褒贬，而莱斯特的确也一直都是感情平淡的人，即便自己对他有些不同，但是莱斯特也不会因此为了自己而违背了他的原则，更不会展露出这么强烈的坚持。 「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但那是个很长的故事，而且那个跟这些都没有相关，我以为我们今天的重点是在地上层的改变的方针上面。」 「但也许我听完你的故事之后我就会改变心意。」 「好吧，那大概要从我育幼院的生活开始说起。」 在父母亲过世之后，莱斯特就被送进了育幼院，在那里也有着其他与他相同遭遇的孩子，莱斯特刚到育幼院时对谁都很冷淡，也许是因为父母的关係，他对什么都没有特别的喜好，所以其他的小朋友总是喜欢拿他手上的东西，或者是抢夺一些玩具什么之类的，但反正莱斯特也不怎么感兴趣。 也许是因为莱斯特这样的性子，在加上他总喜欢往图书馆里跑，所以他才被其他的孩子当作了奇怪的人，也因此常常被别人捉弄，对此莱斯特似乎也不太介意，但是却有人不这么想。 当再一次有一个小孩抢走了莱斯特手上的点心时，一个红头发的少女走了过来，她生气的一把夺过了对方抢来的点心，然后又把人给推了一把，愤怒的把点心塞回了莱斯特的手里后，这才手插着腰大声的说着。 「自己的东西要保护好，一个人只有一份。」少女像是看不惯莱斯特的软弱说着，然后又对着被她推倒的人吼着，「不要老是欺负别人，只会欺负比自己弱小的人都是废物。」 「你说什么！你这个傢伙…」 那名被推倒的小孩生气的大吼着，就在他站了起来准备扑上来时，旁边却有人一脚的把他给踢了开来，那是一个与少女有些神似的男孩，表情有些冷酷，他的话基本上也不多。 「别碰夏洛特。」男孩皱着眉头说着，像是碰了什么骯脏的东西似的，而他这一脚踢的不轻，很快的就惹得对方倒地大哭，这么一来他们便把育幼院里的教师给引了过来，明明什么也没做的莱斯特最后却得跟这对姐弟一起被叫到走廊去罚站，这下莱斯特就忧鬱了，等下的自由时间他想去图书馆来着，看来他今天是去不了了，他有些无奈的看着他身旁的姐弟，但想着对方也是为了帮他，最后那些话他便没有说出口了。 而在夏洛特在发现莱斯特盯着自己瞧时，她便露出了一个可爱的小酒窝笑着说道。 「我知道我很可爱，所以你不用这样看着我，刚才我只是看那傢伙不顺眼而已，每次有新来的他都那样，真是丢死人了，对了，我叫夏洛特，旁边的是我弟弟兰斯，你呢？叫什么名字？」 「莱斯特。」 这时的莱斯特只是简短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在刚开始的时候他只觉得那对姐弟是一个小麻烦，不过在老师奔跑着过来吼着，又是你们两个的时后，莱斯特就觉得对方大概会是一个大麻烦，但不知道为什么从那天开始夏洛特总爱黏着他，而且只要夏洛特跟上来，兰斯也会安静的跟在后头，最初的时后莱斯特还觉得有些困扰，但久了倒也习惯了，虽然夏洛特总是说莱斯特去图书馆很无聊，但是每一次她都还是会跟着一起过去，在有一次夏洛特难得拿了一本罕见的纸质绘本时，她端到了莱斯特的面前，只见那些泛黄的纸张上还有许多的污渍，简直糟到了可以，但夏洛特却是一点都不嫌弃的，反而像宝贝一样抱在了怀里，接着她翻到了某一页对着莱斯特说着。 「你看这就是天空，据说上层的天空是蓝的，海水也是蓝的，甚至可以看见生物在里头游泳，整个世界充满了各种顏色，总有一天我一定要到上层去。」 那时窗外的阳光衬着夏洛特的笑容，那是一个十分温暖的笑，好像是这小小的图书馆里唯一的希望，荒野里开出的一朵花那样的艷丽，夏洛特的美并不只是因为她的外表，而是她有着比谁都还要炙热坚定的一颗心。 也许是从那一天开始对莱斯特来说，夏洛特就有些不一样了，那时后她展现出来的光芒就像是在他贫瘠的内心里洒下了一抹阳光似的。 而在夏洛特十八岁的时后，她就离开了育幼院，而兰斯也提前跟她走了，至于莱斯特因为特殊生的关係进到了大学里念书，虽然整个四年的学费跟住宿费都不用给付，但莱斯特还是需要靠打工来给自己赚取生活费，好在他就在实验室里当助手，生活还算过的去。 而那时有空的时候夏洛特就会去找他，然后莱斯特便会带她去逛逛校园，接着两人会去一个小茶舖喝着茶，虽然这对莱斯特或者是夏洛特来说，一杯茶的费用十分的奢侈，但是那也是他们十分珍贵的回忆。 在这四年里夏洛特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她在酒吧里工作着，主要是帮忙端酒跟招揽客人，在这大量自动化机器的现在，其实这也只是一个噱头而已，又因为夏洛特的外表很亮眼，所以一直很受客人的欢迎，不过当她踏进社会里之后，夏洛特才终于明白要到上层那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情。 虽然夏洛特受到了许多人的喜爱，也从客人那边拿了不少的小费，但是这样赚钱实在是太慢了，于是她想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店，抱持着这样想法的夏洛特比以前更卖力的工作，所以能够去见莱斯特的时间也就少了很多，最后就变成莱斯特会利用休假来去看她。 其实他一直跟夏洛特维持着很微妙的关係，他们彼此心里都明白，但却没有一个人说破，兰斯曾经无数次的对两人说，你们就乾脆直接交往吧！但最后他们都笑着没有说话。 莱斯特是爱着夏洛特的，他很清楚，而他对夏洛特而言也是特别的存在，但是他却也很清楚的感觉得到，夏洛特并不希望他们的关係变成那样，她不是不爱莱斯特，而是因为莱斯特在她心里太特别了，好像天上的星星，你永远都捨不得摘下来放在手里，就怕会因此而失去了他的光芒。 莱斯特还记得，夏洛特交第一个男友时，她在当时显得有些不安，大概是怕自己知道了以后就不再来看她了，说是不难过其实是假的，但是对莱斯特而言，没有比夏洛特高兴更为重要的事情，因为夏洛特带给了他以为自己所没有并且缺失掉的情感。 所以在夏洛特有些紧张说着自己交了男友的时候，莱斯特也只是握着她的手说着，「如果他对你不好就叫兰斯去揍他一顿。」 听着莱斯特的回答，夏洛特笑了，她知道没有什么能够影响着他们。 而在第一个男朋友之后接着是第二个，然后是第三个，来来去去的夏洛特经歷过了好几个男友，但是却没有一个可以维持很长久，而她也总是因为这个被兰斯念了一顿，让她找个稳定的对象，不然有时候还得帮她应付那些分手的男性，实在是很麻烦。 至于莱斯特似乎对这一切也很习惯了，他很清楚夏洛特在每一次恋爱的时候都是竭尽全力的，所以每一次的分手她也是会难过，但在每一次受伤之后她也从来不会放弃，就跟她那个蓝色天空、蓝色大海的梦想一样，她一直都没有放弃过。 到了最后夏洛特甚至存满了一笔钱，跟着在酒吧里认识的几个人一起开了另一间酒吧，但这也许才是改变他们的开始。 第二十二章 在当时夏洛特开的酒吧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在规划的，有的时候兰斯会过去帮她的忙，而莱斯特在放假的时候也会过去，至于其他的投资者主要都是金钱上的投资，所以其他事情都归夏洛特自己在管，所以这也可以算是夏洛特自己开的酒吧。 在酒吧开张的时候，夏洛特每天都忙的不可开交，而她自己就是店里的最大的招牌，几乎每一天都在店里忙到天亮才回去，因为作息颠倒的关係，夏洛特与莱斯特的见面的时间就变得更少了，多数当莱斯特去找她的时候，她才刚下班回家准备睡觉，在这时莱斯特也不会吵她，就只是帮忙她整理一些家务，甚至把解酒的饮品放在了桌上，就是怕她睡醒了会觉得头痛。 刚开始的时候，酒吧的生意还算不错，甚至来的客人也不少，所以她很快的就回本了，甚至还能分红给她的那些投资者，但是渐渐当这条街上开了新的店之后，她的生意就被刮分掉了，甚至还有一些替孤单寂寞的人找伴的酒吧，在这些相较之下夏洛特的酒吧就显得单薄了许多，在加上那一阵子金融上的风暴，连带着影响了整个地上层的生意，到最后酒吧连维持最基本的运作都做不到了。 在这个时候有个追求夏洛特好一阵子的男人找上了门来，他说他能帮忙夏洛特完成这些困难甚至可以给她一些帮助，但他希望夏洛特可以留下来陪他过一晚，或者是当他的女朋友，刚开始的时候，夏洛特很犹豫，但是酒吧的生意却是一天比一天要来得差，要是再不做点什么酒吧就会倒了，而这个承载了她所有希望的酒吧，说什么她都不能放弃，于是在这样的信念下，夏洛特赴了第一次的约。 而那一天晚上结束之后，当夏洛特回到了家里，她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样的感觉，其实对方对她也没有太过分，只是当这场性爱牵扯上金钱跟利益的时候，她就有种说不出来的纠结或尷尬。 就算站在莲蓬头下淋着热水，但是夏洛特却觉得自己丢失了心里的某一块，怎么样也补不回来了，但是不可否认的，因为那个男人的援助酒吧又安定了好一阵子，而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渐渐的夏洛特对于做爱这件事情看的很单纯，并且也把这当作是一种需求，也许是因为这样，夏洛特开始很习惯跟别人有着一些身体上的关係，并不是每一次都是跟金钱有关，但是对夏洛特来说，做爱可以让她的思虑更为清楚，甚至她对这一切似乎有些上癮了。 一直到这个时候，莱斯特仍然陪在她的身边，但也只有兰斯会在偶尔的时后给她一些责骂，不过从以前他就很拿夏洛特没有办法，尤其是在夏洛特固执起来的时候，就更难处理了。 最后就算兰斯不喜欢夏洛特用这种方式生活，但是他也不能怎么样，只能尽量的维护夏洛特，并且帮忙她把店内的生意平稳下来。 在那个时候，虽然莱斯特总是替夏洛特感到有些心酸，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过这段情感，他只是想着如果哪一天夏洛特累了，在她转身想要休息的时候，自己一直都会在，并且不会带给她太大的压力。 莱斯特只是想默默的陪伴在夏洛特的身边，只要夏洛特开心那么他也就开心，而在当时莱斯特也已经毕业了，并且在地下层找到了不错的工作，他也曾经问过夏洛特要不要跟他一起去地下层，但是夏洛特说她的一切都在这里，都在那个酒吧里头，所以她并不想离开，另外在这里虽然离天空很远但是却还可以看得到，所以她并不想去到一个看不见天空的地方，虽然地下层的生活比地上层好，可是地下层反而更像的一个巨大的鸟笼，将他们都给囚禁在里头。 不过事事无常在莱斯特以为他们的生活就会是这样的时候，夏洛特却开始生病了，一开始只是感冒，但是当那个感冒越来越严重而且不会好的时候，莱斯特的内心就有些焦虑了，因为在前一阵子地上层有发生过一件很严重的污染，在那时候的天空都还下着一片黑雨，莱斯特还记得那一天晚上整个地上层看起来凌乱不堪，他有些担心的带着防护的用具就打算出门去找夏洛特，因为在那时为了酒吧的进出货问题，所以夏洛特不得不出门，但她终究是没有等到莱斯特就自己出门去了，儘管新闻都在警告着所有人最好都待在家里等着这场雨过去，但是却也起不了多少作用，毕竟在地上层来说，没有比时间更为宝贵的东西，如果是在一般的状态之下，也许不会这么严重，但是最近夏洛特因为酒吧的事情身体已经有些操劳，在这些污染物的雨淋之下，终于引发了急性的免疫系统崩溃。 如果发现的早还有办法处理，但是夏洛特又一直以为自己只是感冒所以不去看医生，等到兰斯跟莱斯特觉得不太对劲强致送医检查后就有些晚了，而在初期的时后夏洛特除了接受治疗外，还是不愿意把酒吧给关掉，后来要不是兰斯接手，不然她还不愿意乖乖的接受治疗，本来她还以为这是没有多严重的病，毕竟地上层的人得过免疫系统崩溃的还不在少数，有些人好了但是落下免疫系统低落的后遗症，而有些人却死于多重感染的併发症里。 这时夏洛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病到底有多严重，只因为那时的身体还没有遭受到强烈的反扑，不过到了最后光一点小病毒就会引起严重的感染时，夏洛特终于明白她也许就只能到这里了，也明白了为什么莱斯特跟兰斯总是不让她看自己的病单，因为上头大概写着的是还剩下多久的时间，或者是多低的存活率。 她知道兰斯跟莱斯特不会放弃治疗她，就算只是为了多让她活一天而已他们也都愿意，到了现在夏洛特虽然还没有放弃希望，但是她也不希望这对她来说最为重要的两个男人，因为她而失去了生活。 尤其是莱斯特为了她每天下班都跑来医院照顾她，但是无菌病房的费用实在是非常的昂贵，夏洛特知道兰斯已经花光了他们姐弟俩的所有积蓄，甚至莱斯特几乎也都将自己的薪水给赔上了，这么庞大的费用已经压的他们喘不过气来，但是在她面前他们却谁也不说。 于是在有一天夏洛特对兰斯说道，「把酒吧卖掉吧。」 当下兰斯十分的惊讶，就怕夏洛特是因为失去了希望而这么说着，因为夏洛特现在是再也不能恢復健康的状态，所以才会想把这个承载了她所有梦想的店面给卖掉，也许是明白自家弟弟的想法，夏洛特对着兰斯再度的解释说着。 「我得先花钱把病治好才行，以后你在陪我重新开一个酒吧。」 那天夏洛特的笑容很温柔，在病房里像是染起了一股温暖，虽然夏洛特从来没有放弃过希望，但是夏洛特的状况却是越来越糟，常常进出手术间的次数不在话下，而在有一次因为兰斯去了别区工作，在医院照顾夏洛特的莱斯特在法律上并不是夏洛特的亲属，所以当夏洛特因为感染而昏迷时，急需要家人的签属才能进行一种新型的治疗，不然就只能用传统的方式，但此刻夏洛特的状况很危急，传统的治疗方式致死率非常的高，但是新型的治疗方式因为还没有完全投放进医疗系统内，在测试的阶段需要有本人或家属的签名才可以，所以那天兰斯便最用快速度衝了回来，在签署完文件之后，他跟莱斯特两人有些茫然的等在了手术室外头。 当手术的灯熄灭之后，夏洛特就被推到重症病房去做监护，虽然这一次兰斯还算是来的及时，但是莱斯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如果发生了什么情况，他终究跟夏洛特在法律上是没有任何的关係，所以也不能帮她决定任何的医疗行为。 于是在之后夏洛特清醒后，莱斯特便递给她结婚申请单，唯有成为她的丈夫才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当夏洛特第一次看到申请单时，她笑着退了回去说着。 「你不需要为我做到这样。」 「这不只是因为医疗的考量，而是夏洛特你很清楚你对我有多么的重要，至少在最后的日子我希望你能用我妻子的身份来活下去。」 在最后夏洛特同意了并且也签署了那份文件，但同时她也要求她的医疗要改成居家的养护，一开始莱斯特和兰斯都反对着，但是夏洛特却笑着说，「我可不想当住在医院的小妻子。」 最后莱斯特在跟公司预借了一大笔薪水后，签下了长时间的工作合约，并且以每个月都扣局部薪水的方式做为偿还，然后在家里佈置了一个无菌空间的病房，当夏洛特转移到了莱斯特在地上层准备的房子时，那一天夏洛特哭了。 她的用意本来是希望让他们少花一点钱，所以才想做居家治疗，但是莱斯特却为了她做到了这样，在那一瞬间夏洛特不禁的想，为什么她要浪费这么多时间？那些老是不顺利的恋爱，她明明知道因为莱斯特在她的心里总是有个位子，所以她对她的男友们总是会有些愧疚，而他们也总是不能接受夏洛特跟莱斯特这么亲密的关係，只因为莱斯特在她的心里太重要了，甚至乾净的像是她不应该触碰的，她怕自己会成为对方的负担，但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也许她从一开始就什么都不要管，就应该跟莱斯特在一起才对，但是在多的早知道都挽回不了现在，在那之前她明明跟无数的人有过亲密的关係，有的是因为情感而发生的，有的是因为利益以及工作上的需求，更或者到后来她似乎很习惯用这个来发洩自己。 虽然她与许多人有过亲密的关係，可是现在她跟莱斯特却得保持一个很友好的距离，因为免疫系统崩溃的关係，所以导致她不能跟任何人有太亲密的接触，一个拥抱大概就是他们两的人的极限了，现在看来这样的情况倒是有些讽刺，只不过对她跟莱斯特来说那也不是最重要的东西，而是在这段有限的时间里，他们能留给彼此多少回忆而已。 从确诊到最后，夏洛特在短短的两年内就走完了她人生的最后，当莱斯特捧着那小小的骨灰埋进了墓碑下的小坑时，他已经看不清眼前的视线，明明没有下雨但是新覆盖上的泥地却落下了水滴，原来失去会这么疼痛，因为夏洛特而衍生出来的情感，似乎在这一天也跟着失去了。 在夏洛特的葬礼之后，兰斯也跟着离开了，而那个他们一起生活的家对莱斯特来说宽广的有些可怕，那为了夏洛特所佈置的无菌房间，他再也没有勇气打开，而在不需要照顾病人之后，莱斯特也开始觉得夜晚很漫长，他只能坐在沙发上回忆着两人间的点滴。 他记得夏洛特燃烧自己生命的样子，记得她因为一些原因而与别人过一夜后的表情，她说做爱是一种掠夺，把所有的感官跟情绪都带走了，到后来她像是习惯了这种方式，就在这时后莱斯特突然的很想知道那时的夏洛特是怀抱着怎么样的感觉，像他这样的人还能有被掠夺的东西吗？而这也成就了他跟亚伯的开始。 「所以你是为了让夏洛特看见蓝色的天空才这么做的吗？」亚伯在听完莱斯特说完他跟夏洛特的故事后说着，只是为了一个这样的信念，莱斯特就愿意做到这个地步。 「因为我没办法带她到上层，所以我只好把天空带来了。」 「如果你早一点告诉我的话，也许我可以帮你把她带上去，可以重新帮她在上层安置一个位子。」 这时莱斯特笑着对亚伯摇了摇头说着。 「这里才属于我们，而且如果地上层不是这样的环境，那我们也就不用经歷这些事情，亚伯，你知道吗？免疫系统疾病到了最后，身上的皮肤没有一块是完好的，简单的一个病毒就可以导致皮肤的感染与溃烂，你能想像一个爱漂亮的人要怎么忍受这些还要笑着跟你说没关係吗？」 莱斯特虽然说这些的时后，表情看起来很平淡，但是亚伯却知道他的内心却是很难受，于是忍不住的他将莱斯特拥进了怀里，在他的耳边说着。 「我是不是没有机会了？」 在亚伯问这句话的时后，莱斯特愣了一下，但他很快的就明白了亚伯再问的是什么，他的内心曾经只放的进去夏洛特一个，一直以来他也以为再也放不下东西了，但是一个人的心能放多少东西，这是永远无法衡量的。 「你跟夏洛特不一样，你没有办法取代她的位子，她是我这生当中唯一爱过的女人，不过亚伯我也不觉得有人能取代你，就算是夏洛特也一样。」 没有什么华丽的词汇，也没有肯定的语句，更没有直白的喜欢或是爱，但是亚伯却觉得这比其他的所有一切都还要来的打动人心，莱斯特能对他说出这句话来，这大概比我爱你还要来的有份量，他稍微的松开了莱斯特，然后看着那双绿色的眼睛，乾净的翠绿上只映着自己的影子，接着他就吻了下去。 在这一次莱斯特没有抗拒他，也没有将他给推了开来，虽然只是张着嘴任亚伯肆虐，但是这对亚伯来说已经很足够了，明明两人做过了不少的亲密接触，但是直到现在，亚伯才觉得他真正的进到了莱斯特的心里，到了这时他们之间的距离才缩到了最短。 虽然也许在离开这里之后，在未来他们还是有立场衝突的时后，但是亚伯想在那些之外，他们谁也都无法否定他们现在的情感。 而在那一吻过后，亚伯带着笑意看着莱斯特说道。 「好吧！我得说你的美人计目前成功了。」 「目前？」 「因为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够成功，但是我会去尽力尝试，我希望我们不在有立场对立的那一天。」亚伯认真的说着，然后再度在莱斯特的嘴上啄了一下继续说着。 「现在帮我叫亚瑟过来吧。」 这时莱斯特有些无奈的看了亚伯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好像那层隔绝在他们两人的薄膜给戳破了以后，亚伯对待自己就有些随心所欲了，像是刚才的亲吻，根本就是想到就直接做了，虽然莱斯特对此还是有些不太适应，但至少没有任何的反感。 而就在莱斯特离开牢房去找亚瑟的时后，亚伯难得陷入了沉思当中，如果改变了立场也许会失去他现在所有的一切，因为要兼顾这些实在是不太容易，在现在的战线里面立场不太稳定的也只剩下地下层，对地下层来说虽然一样受到了上层的压榨，但是如果地上层的环境改变了，那么地下层也许会变得比地上层还要低的地位，那么那些努力的在地下层购买房產的人肯定就不愿意了。 所以要怎么拉拢地下层那么才是现在的重点，而关于这个部分，亚伯在目前仍然没有想法，不过他知道如果他被关在这里越久的话，那么对整个事情只会越不利，不论是对亚瑟来说还是他自身，那都不是一件好事，所以现在他还必须先跟亚瑟达成共识，好让对方放他出去才行。 而这一场两人的对谈，足足进行了两天，最后亚瑟跟亚伯总算是达成了共识，在把亚伯放出去之前，亚瑟还特地的在网路上发表了一份声明，他表示对于亚伯，因为他理解对方有在想与地上层的人来做沟通，所以他愿意无条件的释放亚伯，希望藉由这个动作来让上层的人理解，他们不是无法沟通的，而他们的诉求就是对地上层的环境復育与净化。 就在亚伯被放回去了之后，整个网路又开始掀然大波了，有些人对亚伯起了一些质疑，认为他是跟盖亚有什么利益上的掛勾，所以对方才会把他给放出来，但有的人认为，因为只有亚伯才能让这整件事情用和平的方式落幕。 不过在亚伯在回到了军队之后，除了接受了医疗的检测有没有受伤之外，也被军队内部抓去审讯相关的问题，毕竟之前卧底的人都是拼死拼活的逃了出来，但亚伯却是这么轻松的就被放出来，在这件事情上让军队有所质疑，虽然他们的质疑是正确的，但是在某些民眾的观感里还是不太好，于是风向又纷纷的开始转变。 而所有的事情就像缠绕的绳结，越牵扯越多，也更加的复杂，就在亚伯回去军队成为了眾多人瞩目的对象时，军队也有着他的考量，所以对于第二基地的入侵也稍微的缓慢了一些，于是趁着这个时机亚瑟便想赶快完善第三基地的设置，也因此他将第二基地里的一些研究开发人员都秘密的送往了第三基地，至于莱斯特也在这批的名单当中。 亚瑟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虽然他跟亚伯已经达成了协议，但是他们彼此都很清楚那个协议，随时都有可能因为各种情况而成为一个没有用的东西，而现在让他们合作最主要的原因只有两个，第一亚伯需要从第二基地理出去，第二是加上莱斯特的关係，而亚瑟自己那边则是需要稳住情势的原因。 当然对亚伯来说，如果能开起地上层跟上层的沟通管道，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因为身为第一个推动这件事情的人，如果这些事情发生了之后，那么他在民眾的心里高度就不是其他人可以取代的。 为了达成这个目标，亚伯又制定了几个新的方案，也就是说当地上层復育之后，地上层的环境一定会成为更加适合人居住的地方，为了要平缓地下层，在加上现在的世界都是以地下层做平衡跟稳定的，虽然地上层吸收了所有的污染，但是许多技术层面的东西，都是在地下层做支援跟输出的，而上层最主要的就只是运作资金跟掌握技术而已。 所以亚伯提出了地下层有比上层更有优先购卖地上层的房屋权利，而且也会在地下层投入更先进的循环系统，这样即使是在地下层，虽然没有那些自然的植物景观，但仍然是却是最稳定的环境区域。 当这个法案被提出来之后，上层也就不乐意了，先是地上层然后是地下层，每一个都在压缩他们的优势，渐渐开始上层的人对于亚伯的做法也有些犹豫了，以前在上层的普通民眾眼里，大多数人都把亚伯视为偶像，但对这些人来说，要在上层生活也花费了他们不少的力气，所以谁都不愿意从顶端落下，而现在亚伯又接连提出来有关地上与地下层的提升方案，这会间接的导致上层的优势逐渐失去，于是在这件事情出来之后，亚伯在上层的支持率开始下降，但是他却开始得到了一些地下层跟地上层的支持。 而从这里开始凯萨就不太能理解亚伯想做些什么，在无数的通讯当中，两人总是争执的很厉害，在军队的怀疑跟审讯之下，还有朋友的不理解，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亚伯总是特别的想念起莱斯特。 他曾经觉得他们不是什么轰轰烈烈的关係，但现在看来似乎也是那么一回事了，也许在最一开始的时候他如果知道会有这些影响，也许他根本不会选择开始，毕竟他原来的目标比现在的情况要来得简单许多，他本来只是想站在上层的中心，成为能够影响许多决策的人，不再受到阿道夫的掌控而已。 但是现在他却希望三层可以和平相处，不再有谁压榨谁，虽然这是一个靠实力说话的世界，但是一旦成为了恶性循环，那么就成为了互相压榨的世界，亚伯不得不承认，即便他一直生活在阿道夫的压制下，但是他还是比多数的人要来得幸运，因为从出生开始就处在权力中心的他，很少感受过这世界的不公与恶意，而关于自己的转变是好还是不好，亚伯也没有办法说出一个答案。 不过亚伯想，像他这样的人肯定不只一个，他之所以愿意为了地上层做出一些改变，那是因为莱斯特，那么在上层也许也有跟他一样的人存在，在想到了这点之后，亚伯便让威廉着手去调查这件事情，而关于这个部分威廉也十分的赞同，毕竟他的父母也可以算是上层跟地下层的恋爱，所以亚伯的想法跟他要做的事情，他是十分的认同，但是坎贝尔家族却不是这样想的，此时亚伯的父亲大概已经是气到不想承认他的身份，而阿道夫更是直接发出声明说，亚伯的所做所为与他们无关，他就像是家族里的一个耻辱，但是亚伯却一点也不在乎，毕竟这个家族里带给他的也只有扭曲的价值跟情感而已。 他们要怎么来去看待自己或者是不承认自己，对亚伯来说一点也不重要，而且不论有没有莱斯特，在他的心中有一个永远也没有改变过的目标就是他要推翻阿道夫，然后脱离坎贝尔家族的掌控，甚至反过来掌控他们，虽然现在的情势大概让他没有机会可以掌控坎贝尔家族了，但是如果他现在做的事情成功了，那么他一样可以给这个虚偽的家族一个致命的打击，甚至连带的将那些久居中心的家族们也会受到了影响，他们不在是那么牢不可破、随心所欲，而也许这样的世界会比较好，也能够走的比较长远，在这时候的亚伯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一旦不以个人利益去思考这件事情，那么他就需要更多的理由来去说服自己，现在的做法比他原来的规划还要来的好。 第二十三章 就在亚伯还在为了三层的方案以及许多事情困扰的时候，莱斯特已经跟着其他研究人员动身前往了第三基地，这本来是很机密的事情，甚至连出发的日期都是临时决定的，他们在好几天前就已经着装完毕然后等待着转移，但是上头却一直都没有发出任何的跡象，一直到今天突然的发出了消息让他们赶紧转移，虽然莱斯特他们很清楚会这么做应该是为他们的安全考量，毕竟要是先告诉他们确切的时间的话，那么他们受到伏击的机会就会更大了，所以基地才会要他们在几天前先整理好随时可以走的行李，然后在今天发佈之后，只给他们一个小时的时间做撤离。 而在这一批离开的人员里面，除了莱斯特之外，还包含了雅各，另外兰斯则是负责整个行动安全的护卫，这看似没有什么多大的问题，却在半路上遭受到了上层军队的埋伏。 能量枪在第九区的边界炸了开来，虽然那只是一个偏乡的小城镇，但是镇上仍住了许多一般的民眾，他们甚至没有收到任何军队的通知，就这么的被捲进了战争里头。 这时的亚伯因为被调查的关係，所以不能离开军队的监视，而且这种与盖亚之间的衝突，他们也不会让亚伯前去，于是当亚伯接收到盖亚在筹备第三基地，并且技术人员都在往第三基地转移的消息时，他的内心就已经產生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他对亚瑟还有一定的了解，所以他很清楚，如果他是亚瑟的话，莱斯特一定会在这次的迁移的队伍当中，主要是要断绝莱斯特与自己有太密切的接触，以免让自己掌握了第二基地里的一些高级机密。 而在这个时候盖亚的人因为遭受到军队的伏击，所以分散成好几个小队在第九区的边界躲藏，虽然还没有任何关于莱斯特被逮捕的消息，但是亚伯在也没有办法再继续的等下去了，虽然此时的亚伯在军队里的身份有些尷尬，但是他毕竟也是跟着军队出生入死过，在军队里面仍然有些跟他有着革命情感的同伴，于是亚伯便拜託了这些人甩掉了军队的监控，前往了第九区。 莱斯特在遭受攻击的时候，兰斯第一时间就带着他跟雅各逃跑，因为这次转移的人员大多都是实验人员，所以整个情势对盖亚来说很糟，他们几乎没有太多可以反抗的能力，也因此只能带着人在第九区躲藏。 此时第九区已经开始进入了封锁与警戒，为了躲避追击他们甚至藏进了下水道里，骯脏污染的气味遍佈在肺部，几乎让人难以喘息，但就算是这样他们也只能忍耐，在下水道里不知道走上了多久，他们也只能依靠兰斯的判断继续前进，他们一直走到莱斯特都有些开始分不清楚自己转了几个弯，太过于浓烈的污染呛的他有些难受，而雅各也是一样，只有兰斯还硬挺着比他们两人好上一些，还不时的要拉着他们往前走，在这时莱斯特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似乎就要停止运作，闷热的感觉让他有些窒息，恍惚中他似乎看见了年幼的自己窝捲在父母尸体旁的样子，但就在他踉蹌的差点跌倒时，兰斯又拉了他一把，他才有些茫然的扶着下水道的墙壁喘着气息，这时他已经顾不得那面墙脏不脏了，这里的气味实在是让他太难去忍受。 「忍着点，在走一段我们就出去。」 兰斯的脸色其实也不太好看，他的呼吸也开始加重，眉头也紧蹙着，那红色的短发上还沾满了泥污，看起来狼狈不堪，但他还是挺着身子带着莱斯特跟雅各继续走着，虽然兰斯也想让莱斯特休息，但是在下水道待越久对他们是越不好，于是他只能勉强的把莱斯特给拉了起来，然后催促着对方跟雅各继续的往前走。 在下水道里的时候，几乎感觉不到时间上的流逝，一片黑只剩下光脑的照明，终于在莱斯特觉得自己就要到极限时，兰斯带着他们爬上了一个向上的梯子通道，在靠墙的梯子顶端是一个像是水沟盖的金属盘，在爬上去之后，上头的空气远比底下的好上了一些，这也让莱斯特的大脑清醒了一点。 而他们三个人就一直撑在了这个梯子上，至于兰斯像是在等着什么，而就在莱斯特撑到觉得有些手痠时，他也只能继续的硬撑着，金属的桿子在他的手上留下了暗红色的勒痕，虽然撑在这里有些耗费体力，但是他们都知道下方的污染实在是太严重了，在底下只会让他们的身体受到更多的伤害，就在莱斯特觉得自己就要撑不住时，最上面的兰斯便开始挪动动了金属圆盘，他小心的把金属盘慢慢的掀了开来后，他便从缝隙中观察着外头一片黑的景色，在那之后他才放心的爬了上去。 接着他把光脑的照明调到了最低，在把莱斯特跟雅各赶紧拉上来后，又把圆盘给盖了回去，这时三个人身上狼狈的就像在泥地里滚过一样，就连身上都还带着下水道的气味，虽然回到地面上让他们有种可以喘过气来的感觉，但是他们却不能在此多做停留，在兰斯拉着他们离开的时候，莱斯特才发现这里是一个废弃的工厂，而这个通道似乎是工厂的排放污水的下水道，这也难怪整个下水道都是严重的污染，即使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在没有人的处理之下，那些污染也仍旧存在着。 虽然他们最好在这里先把自己给清理乾净，但是在地上层乾净的水源可是很昂贵的，自然的河流水源也都是受到污染的，于是兰斯只能找到几个还算乾净的布料，将三人身上的泥污给整理过之后，就赶紧的离开。 而这几日是莱斯特过上最难受的日子，没有乾净的清理，在加上污水的感染，他似乎染上了一些疾病，他的身体不断发着高烧，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的，只能依靠着兰斯与雅各拖着他走，他的视线开始逐渐模糊，许多的回忆在脑袋里混成了一团，夏洛特的笑容、亚伯的那双眼睛、死去的父母以及年幼的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搅成了一团，像是在他的大脑上给出了撞击。 有的时候莱斯特会呢喃着说着不着边际的话，这让兰斯担心的不得了，他担心莱斯特感染了急性的免疫系统崩溃，但是他们却没有办法带莱斯特去就医，因为一旦去了医院等待他们的就是上层的追捕，在最后没有办法了，兰斯只能用他的光脑连络上了那个他这辈子都不想连络的人。 在当初在亚瑟放亚伯离开时，是由兰斯亲自护送他出去的，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亚伯曾经给过他一组连络通讯，那是亚伯私人特地设置的通讯，不用怕被任何人追踪，当时亚伯是这么的对他说着。 「我知道你会护他周全，所以需要的时候连络我。」 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兰斯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嘲讽的笑容，他说他不会有需要连络亚伯的时候，却没想到这么快的就打脸了。 当通讯被接通的时候，兰斯听见了亚伯焦急的声音，他已经在第九区找了一天，他秘密的在打听他们被袭击时逃跑的路线，但是他根本无法确认莱斯特是往哪里逃走的，还好兰斯先与他联络上了。 他们并没有进行太多的通话，只是约定了一个废弃的小区做为集合的地点之后，就结束了通讯，在那之后亚伯也连络上了几个对他十分忠心的下属，让他们小心的赶往他所指定的地点，就在这时亚伯不禁庆幸着，好险他还有培养一些属于自己的势力、事业以及一些私人的武装部队。 这些东西一直都是被他压在台面下的，为的就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自己拥有着多少的资源，而在亚伯跟自家的武装人员匯合然后赶到了与兰斯约定好的地点时，在那里他看见了莱斯特十分虚弱的样子，忍不住的他的内心又是一阵紧缩，胸口闷痛的感觉让他十分的难受，甚至比他自己受伤还要来得难受。 「这些人是谁？」 这时本来以为只会有亚伯一人的兰斯，却在看见亚伯身后还跟着五六个人时，忍不住的对他们起了一些警戒。 「他们是我的私人武装部队，不用担心他们会洩漏你们的事情，他们多数是来自地上层跟地下层的人，所以对你们反而不会有敌意。」当初亚伯在培养自己的势力时，他所筛选的人员都是来自地下层或是地上层，而原因就是他不想要有上层的人来介入，因为那样变数会太多，而在亚伯帮助那些人改善了他们家里的生活之后，自然那些人对他的忠心度也就会很高了，也不用担心在面对上层的人时，他们会有太多的考量，而现在也正好成为了他最大的助力。 虽然亚伯这么解释着，但是兰斯还是带了点狐疑的看向了对方，但是在这种时后，莱斯特的状况时在不是很好，所以最后他也只能放弃挣扎选择相信亚伯了，因为莱斯特的状况要是再继续拖下去，最后也只会跟夏洛特一样，而这也是他最不想再经歷过一次的恶梦。 在兰斯把莱斯特交给了亚伯之后，他就打算自己带着雅各离开，但在那当下亚伯却阻止了他，他看着兰斯一脸戒备的模样，罕见的耐住了性子解释着。 「你把莱斯特带给我，我很感谢你，要是让莱斯特知道我就这么的放你们走，他肯定会对我生气的，我可以跟你们保证我不会把你们送去给军队，让我把你们送到比较安全的地方，不然最起码也要清理掉身上的污染物在走，一直这么下去对你们都不好。」 亚伯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兰斯的心坎里，他也许还能撑得下去，可是他知道雅各也已经濒临到极限了，他似乎也已经快撑不住，如果有地方可以清理掉身上的污染物的话自然是最好的，可是他还是不知道他们是否能够信任亚伯吗？亚伯对莱斯特是有着特殊的情感，所以把莱斯特交给他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是自己在基地里的那段时间对亚伯可不算太友好，虽然目前亚伯跟亚瑟有着协议，但是那个协议到底有多坚固还是脆弱，兰斯根本没有任何的把握，就在兰斯还在犹豫的时候，被亚伯搂在怀里的莱斯特似乎稍微的清醒了过来，他艰难的伸出了一隻手拉着兰斯的袖口，这代表的意味很明显，他想让兰斯跟自己一起走。 他知道莱斯特信任亚伯，只是… 但此时的莱斯特明明就已经很虚弱了，却执傲的勾着兰斯的袖口不肯放手，在最后是兰斯败阵了下来，他有些无奈的说着。 「好，我跟你们走。」 就这样亚伯带着他们在一个边界的小村里躲了起来，由于整个第九区都在搜查的关係，所以最好是躲到别区里去才好，不过在第九区的边界在现在被守的很严实，所以也不是这么容易可以出去的。 好在亚伯身上还带着一些应急的药物，在他施打进莱斯的身体里后，他的发炎跟排斥反应似乎降低了不少，他身上的免疫系统似乎还有在运作，这代表着情况还没有这么糟。 但不论怎么说都得让莱斯特进行治疗才是最重要的，于是亚伯在凌晨边境被封锁的哨站，找到了一个防备最薄弱的出口，他先让底下的人瘫痪了附近好几个哨站的系统，甚至造成那一区域的大停电，接着在由几个人去引开巡守的人员，趁着哨站出现短暂的空档，他便背着莱斯特，然后带着兰斯跟雅各就跑出了第九区的境内，就这时他们立刻前往了第八区，但也没有在第八区多做停留，他们几乎是直接赶到了第七区，在稍微感觉到比较安全之后，亚伯才把莱斯特送进了一家私人的诊所，为了不要被追查，亚伯透过下属的光脑支付了大量的费用后，以身份不入系统的方式做为医疗，而也是在这时确诊了莱斯特的免疫系统崩溃疾病，好在亚伯当初有做一些应急的药物处理，只要好好的修养应该就可以痊癒了。 而在他们抵达了第七区之后，雅各跟兰斯也一起休养了几天，不过他们实在是不能一直跟亚伯待在一起，虽然亚伯信守了他的承诺，在这一路上也算是对他们蛮照顾的，但毕竟他们跟亚伯并不是什么太友好的关係，在这一次兰斯说要带雅各离开时，亚伯并未阻拦他们，只是给了他们假的光脑身份，好让他们可以用这个去到其他的地区，虽然在他们身上的盖亚的光脑也有一样的功能，但是亚伯认为多准备也不是坏事，毕竟他们是被埋伏袭击的，所以很显然的在他们的人里面肯定还有上层的卧底，既然这样他们的光脑身份是否是安全的就还不一定了，于是亚伯便建议他们不要再使用了。 而这一次兰斯并没有拒绝亚伯的好意，因为亚伯说的没错，他们是当天才决定要离开基地的，可是军队早就在那边等了，很显然有人在他们决定离开后就马上通知了军队，也还好他们决定的很临时，军队埋伏他们的人数也来不及准备太多，所以他们才能够分散的逃离，但是不是每个人都逃走了，兰斯也很不确定，现在最重要的是得先回第二基地才行。 在兰斯他们离开之后，亚伯便待在医院陪着莱斯特做起了治疗，这时亚伯从军队逃走的事情也已经闹到了台面上，有人说他是要去支援盖亚，也有人说他其实是被军队给处理掉，各种荒诞的说法都有，这让亚伯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待上太久。 但现在莱斯特的安全实在是令他非常忧心，于是他在地上层一个几乎是属于他势力统筹下的小镇里给莱斯特安排了住处，他打算在治疗完之后就先把莱斯特送去那里做修养，而他的武装部队人员大多也是驻守在那边，只要莱斯特待在那个小区里基本上是很安全的。 如果可以的话，亚伯实在很想把莱特藏在口袋里带走，可是他知道他没有办法，因为上层的人一直很想抓到莱斯特，除了他是盖亚的人之外，上层早就发现新能源的技术与莱斯特有着密切的相关，只要进行大脑审讯的话，那么上层也可以得到这个技术，而对于一直想掌握这个能源配方的上层来说，莱斯特显然是他们最想抓到的人之一，所以为了莱斯特的安全着想亚伯只能先将他给藏了起来。 虽然亚伯从来都没有跟莱斯特说过他现在的处境，可是在医院的时候莱斯特也会听到一些护理人员的讨论，由于亚伯支付了庞大的费用，在加上地上层对亚伯现在是好感比较多的状态下，所以他们并没有通报亚伯的存在，只是会说一些上层新闻动向，而在那时听到的莱斯特总是不免觉得有些难过。 本来就因为自己的关係，亚伯的处境就已经不是太好，这次又因为要救自己，还几乎赔掉了他在上层的势力范围，虽然他推动的方案因为某些利益的关係，所以当初与他一起合谋的家族仍在推动着，毕竟这个达成之后他们可以将上层的势力给重新洗牌，只不过他们把一些友善对待地下层与地上层的方案都给拿掉，变成像是争夺地上与地下层的使用权力。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们相信地上层的人更厌恶权力中心的家族，所以让地上层能够投票表决自己所归属的家族企业的话，他们觉得自己比中心的那些人更加的有利，所以他们并不介意给地上层一些的自由选择权力。 而在这个时候亚伯对于地上层与地下层来说，更是一个鲜明的形象，毕竟他成为了第一个或是唯一的一个替他们认真谋福利的上层人士，随着他在上层的声势是越来越低，但在地下层的却是相反。 在亚伯本人出来以前，这样的趋势还会一直持续着，所以在这时莱斯特不只一次的劝亚伯去做他该做的事情，但是亚伯却仍然坚持的待在他的身边陪着他继续做治疗，只有偶尔会用光脑连络一些事情，并且进行安排，亚伯到底在做些什么，莱斯特其实并不清楚，而亚伯之所以没有告诉莱斯特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们立场上的关係，而是莱斯特知道的越少那么才是对他越高的保障。 一直到莱斯特可以出院了，亚伯这才带着莱斯特离开了医院，在出院的那一天，他们身边并没有护卫在跟着，起码不是跟在他们能看得到的地方，像是要庆祝一般，亚伯带着莱斯特去了餐厅吃饭，他们就好像回到了战争以前那段诡异关係的日子，这让莱斯特忍不住的有些许的怀念。 很多东西并不是不怀念，而是被压在了心里，如果在那个时候他们就确认了彼此的心意会不会有所不同？莱斯特并不知道答案是什么，但也许是经歷过这些才能让他们走在一起。 而在吃完饭之后，两人还一起逛了街，比起第九区的混乱，第七区虽然也有管制，但却是祥和许多，在加上两人在外表上做了一些偽装，所以也就大辣辣的像普通的小情侣一样走在了街上，这时亚伯牵着莱斯特的手，内心十分的充实，那是他从来都没有过的感受，当外头的纷乱被他们暂时给拋在脑后，整个世界好像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而已。 而在夜幕垂下当两人走进了旅馆之后，在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他们都有些失控，这是莱斯特第一次与他互相扯着彼此的衣服，在也没有过去的那些的规矩，如教科书上的性爱，亚伯边亲吻着莱斯特身上的每一个区块，像是怎么亲吻都不够似的，在上面留下了许多的痕跡，甚至他扳着莱斯特下巴让对方承受着自己的深吻，而在两人躺在了床上时，他们已经全身赤裸，连呼吸也都跟着加重。 那些在过去亚伯所没有机会施展在莱斯特身上的技巧，在这一次他全都都用上了，他看着莱斯特绿色的眼睛带着水气，眼神有些迷离，白皙的肌肤因为情慾而染得通红，而曖昧的水声也随着他手指进出的动作而响了起来，当他曲起了手指故意顶在了'莱斯特敏感的点上，成功的让他听见了莱斯特带点哽咽的声音，那就像猫抓子在他的胸口上抓了两把。 最后亚伯忍不住了，他将莱斯特的大腿分的更开，然后长驱直入，他觉得自己像是个情竇初开的小伙子，只能紧扣着莱斯特的腰往对方的体内衝去，在他把自己嵌进了最深处的时候，莱斯特的双手攀住了他的背部，甚至在那宽广的背上抓出了几条指印，此时他张开了嘴喘息着，然后喊了他的名字。 「亚伯─」 在那一声吶喊之下，亚伯有些恍惚，甚至让他回想起了他们第一次的相遇，以及他们诡异至极的第一次性爱，而对比现在的情况，亚伯只能说他过去实在是错过了太多的美好，互相理解后的性爱与之前相比实在是差了太多。 而在这时莱斯特也终于体会到了，当大脑完全空白后是怎么一回事，而那样的感觉如果是亚伯带给他的，他并不排斥，甚至是不讨厌，在过去他对亚伯是种畸形的依赖，依赖两人之间规矩的性事来抚平他心里的缺口，但是现在的性爱却是充满了情感，就算所有的一切都被对方给掠夺走了，他也只感觉到一股温暖在心头，这时他似乎有点明白了，夏洛特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人的温度，她在跟那些人交往的时候，虽然内心仍有着自己的存在，当是他也相信在当下夏洛特是真心的爱着他们的，她也曾经想过要跟那时的人过上一辈子，只可惜他们却做不到，就跟现在的自己一样，谁也不能把夏洛特从他的心口里挖走，但是他对亚伯的情感却也是真的，没有一丝的虚假。 而在那一天晚上之后，在清晨时亚伯在莱斯的额头上落下了一吻，那是极其温柔的吻，没有带着其他的含意，就只是单纯的表达着两人的情感，然后亚伯就轻轻的摸上了莱斯特的脸说着。 「他们会送你到我的势力范围内，在那里等我，如果之后你想回盖亚也可以，但是等我回来再走好吗？」 亚伯说的很温柔，像是请求一般，他并没有强迫莱斯特要跟他走或者是留在他的身边，因为他知道莱斯特有自己的生活，所以他并不想剥夺走，只要他还愿意与他见面就可以了。 「我会等你回来，所以…」莱斯特拉着亚伯的手说着，像是有些担心，绿色的眼睛直盯着他看，似乎是要把他的所有一切都刻在眼睛里。 「所以你一定要回来。」 没有想到会是得到这样答案的亚伯笑了一下，亲暱的抱了莱斯特一把，接着才从床上走了下去，在简单的洗漱过后，他穿上了笔直的军装，整个人也透出了一点严肃的味道，但他的脸上却还勾着一点笑容，那是面对莱斯特才会有的笑容。 「那我走囉。」 亚伯笑着与莱斯特挥了挥手，接着走出了那一扇门，如果说这时的他们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也许他们都不会轻易的离开对方，但是未来的事情又有谁能想得到呢？ 第二十四章 亚伯在离开了饭店之后，他便去了第七区的市中心，同一时刻莱斯特也已经在他的私人武装部队的护送下离开了，在他独自去行政机关部门报到之后，军队就立刻派遣了人来围堵他，整个过程亚伯都十分的配合，甚至配合到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而就在亚伯被军队羈押回去时，所有的新闻都在争相的报导，连网路上也都掀起了高度的讨论，许多地上以及地下层的人开始替亚伯喊委屈，甚至谴责军队跟上层政府机构的安排，但有任何有不恰当的言论几乎是在刚发出来的时候，就立刻被网路安全部门给删掉了。 言论上的控管是越来越严重，上层开始想将一切都给改掩盖过去，甚至开始进行更严格的言论管制，而高压的统治下总是会引起人民的反抗，然后在各个区块掀起了不小的暴动，接着开始有人便以亚伯的名号成立了新的组织，而这些人都是威廉和凯萨在底下刻意运作的。 由于上层中心的那些家族已经专制很久，许多大家族间总是有许多不成文的规定，连恋爱甚至都失去了以往的自由，家世以及利益才是婚姻的考量，但是仍然有些跨越层级间的恋爱不是被扼杀在摇篮里，就是受到百般的刁难以及阻碍，当这些人团聚起来之后，加上对亚伯的支持，硬是掀起了一小股势力。 到了这时过往的政治以及三层间的秩序已经是澈底的崩盘了，而在这些事情的作用之下，盖亚的第三基地也已经建造完成了，而第二基地也成功的挺过了军队的攻击，在有了第三基地的支援，军队一时之间没有办法把盖亚给整个拿了下来。 另外在战乱的时候，在过去本来被压制的军队世家也在这时候开始崛起，虽然在亚伯逃离的时后，他们之间的合作也已经崩盘了，不过这也并不影响他们持续用着亚伯的那一套方针来试图改变上层中心的组成。 毕竟当人民已经有了反抗的心态后，若是处理的不恰当那就会是全面性的战争，不过现在已经距离全面性的战争已经快没有什么差别了，虽然军队打着亚伯的方针但却稍微的修改了，主要在于维护着上层的优势，并且加大了军人的权利，而这时那些政治世家再也无法像过去那样压制军人世家，毕竟他们现在还得仰赖他们打赢这场战争，就在这时的亚伯被也视为政治罪犯被羈押送往上层，而在同一时刻地下与地上层的许多区的政府机关也开始围绕了许多抗议民眾。 所谓的造神就是这么一回事，尤其当他的现况更加的惨烈时更能引起共鸣，悲剧性的英雄，凯萨是这么说着，在他专心的帮忙煽动这些言论时，他已经将自己的势力给转移出了上层，甚至在地下层亚伯的势力范围内重新建立了新的媒体系统，而当他自己的家族想要抓住他来制止亚伯的造神运动时，凯萨早就不在上层了。 而威廉也一样，当他找到那些跟他父母一样的上层人士之后，就已经去到了在亚伯当上议员时就曾经被分配到的上层领区，并且在那里建立起了新的亚伯堡垒，虽然只是一个不起眼边境的区域，但是配合的他们各家的势力范围，硬是成了一个独立的新区块，甚至与地下层亚伯的势力形成了一整个连通三层的势力。 当事情变成了这个模样时，对于亚伯的处置他们就得更加的小心，甚至在押解他的过程都得十分的注意，就怕那些人组成了队伍来拦劫，不过对上层的中央政府来说，如果他们找人来拦劫可能会更好，毕竟这样一来就可以让亚伯更落实违反国家安全的罪名。 然而亚伯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在上层的一个大家族分支有一群人突然的也佔领了一块边境的浮空城，然后宣布脱离中央政府，接着他们与盖亚连成了一个新的战线，当一个年过半百优雅的女性在网路上播放影片之后，所有人才惊觉，原来盖亚背后的所有一切都来源自这位女性。 接着她开始在网路上播放有关十二区那个被废弃的区域，还有那些强迫关闭的能量枪的能源厂，以及当年上层中心家族的阴谋，此外还有自己是怎么从这些逃过一劫存活下来的，为了弄乱上层的所有秩序，她忍着一切用尽心机成为上层中心家族里的一员，她嫁进了某个分支的家族里，表面上她是温顺替丈夫解忧的好妻子，但是在那些家族的眼皮底下她开始创立了盖亚，而至于之前一直查不到的盖亚补给，那也是因为那个家族囊括的是上层跟地上层的大眾交通网，所以所有的走私都不是透过那些货仓，而是载人的大型悬浮车，他们将零件拆成极细，一点一小点的藏在了那数以万计的车上，然后慢慢的运到地上层在组装，所以这才没有被发现。 当那个家族分支的先生赶回自己的家中时，得到的只有妻子的一封道歉信，并且一个新的光脑，在信里面有着她的无数歉意，她说她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唯有对不起自己的丈夫，因为利用他的信任所以她才能成功，她知道她这么做会影响他在上层的生存空间，可是她必须这么做，因为这是上层欠给她的，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自己的丈夫能用这个光脑去找他，来到她建立起来的堡垒，跟她还有他们的孩子一起奋斗，然而这却是那个男人在上层所遗留下来最后的身影，他并没有去盖亚，也离开了自己的家族，接着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了。 到了这时亚瑟与他的双胞胎兄长伯尼也开始出现在公眾的平台上，在当年伯尼就学时期遭受到上层中心世家子弟的欺辱，在加上亚伯当年对他的遗弃，虽然亚伯一直本来就是秉持着来者不拒的态度，他并不排斥跟任何他觉得不错的人上床，但是当他们尝试从亚伯身上得到一些情感的时候，亚伯就会离他们很远，甚至不再与之有任何的交集，亚伯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毕竟他的态度一直以来都是这么明确，但有时候人总是会用自己的思考去想他，他对那些跟他上床的人都很好，但最多也只是这样，一般来说亚伯是不跟上层的人玩，因为会有太多的麻烦事，但是伯尼算是他人生当中的一个意外，所以这也让伯尼误会了自己是很特别的。 但是当亚伯态度做出来之后，被伤透心的人在每个酒吧里乱窜，即便总是有许多人对他指指点点，说他是想攀上亚伯这个中心人物而失败的男人，明明知道那种场合舆论特别多，但是他就是没办法不去喝个烂醉，往往都要亚瑟把他给接回家，他的荒唐行进甚至得不到父母的谅解，人生苦闷的像是要结束了一样，但再一次的上层交际场所里，他遇上了一个贵夫人，他与她像是老友般聊了许久，甚至那些无法对父母说的委屈全都说出来了，在那一天贵夫人轻轻拍着他的背，像个慈爱的长辈告诉他这世界就是有这么多的不公，权力中心的人总是把他们耍的团团转，但这就是这世界的法则。 那时伯尼哭着说，「为什么世界这么不公平，他们也是人，为什么就得被那些人耍着玩。」 接着贵夫人安慰了这个大男孩，她温柔的用手帕抹去了他的眼泪说着。 「如果你愿意的话，要不要跟我一起改变世界。」 在那之后伯尼便加入了盖亚，而那所谓的贵夫人也就是盖亚的创办人，她的身份跟她所能参加的场所，让她很轻易的就集结了那些被上层中心家族压榨过的人们。 经过了漫长的准备，在地上层掀起了各种活动后，到了现在终于开始朝着他们的目标前进了。 而这长年以来被人根深蒂固的秩序也开始逐渐被瓦解，成为了三个秩序在互相拉扯，然而上层中心家族掌控整个秩序已经十分悠久了，即便现在变成了混乱的模样，甚至还得受到军人世家的压制，但是他们始终拥有最多的资源与技术，一时半会他们仍然是这世界最大的势力范围。 而他们现在最先要做的就是瓦解亚伯的造神行为，毕竟比起盖亚，亚伯的根基短了许多，虽然他们膨胀起来的声势快的可怕，但是同时也很容易瓦解，至于要如何瓦解亚伯，莱斯特便成了他们的第一目标。 在莱斯特被护送前往亚伯的势力范围时，一路上他们遭受了许多追击，没有一天是可以安稳睡觉的，亚伯终究还是低估了上层那些人的紧咬能力，对他们来说只要把亚伯这个反叛势力心中的偶像给瓦解，那么他们的组织就没有什么好畏惧的，而莱斯特就是瓦解亚伯最好的人物。 为了保护莱斯特的安全，武装人员甚至找人装扮成莱斯特的模样，他们分了好几组人马走了不同的线路，而其中莱斯特走的是从盖亚的势力范围绕过去的路线，之所以走这个路线的是因为如果他们真的护不了莱斯特的时候，至少盖亚还能够护住他，所以才走了这条线路。 然而军队却花了比他们所想的还要多的军力去追捕，盖亚的战争被他们暂时放置在一旁，全心全力的用在瓦解亚伯身上。 这时的莱斯特正跟着武装人员绕到了第十一区，准备透过第十二区直接到达亚伯建立的第四区势力范围，而这条线路也是亚伯跟亚瑟的交易之一，他们协商的内容就是互相合作，并且建立两个连通的沟通管道，以维护改变地上层为初衷的合作方式，这他们所谓的连通管道的建立是藉由第十二区被毁掉的第一基地，由于第一基地整个被炸毁的关係，也基于当时亚伯所属的部队也在第十二区澈底的扫荡过，所以十二区被重新编列为安全的区域，然而他们却没有想到的是被毁掉的第一基地只是一个部份，在所有的关注都从十二区离开之后，他们又悄悄的建立了起来。 可是当莱斯特才刚踏进十二区时，他已经遭受到猛烈的攻击，能量武器在悬浮车上打穿了好几个孔洞，车体的引擎甚至在开始冒着烟，但是驾驶却没有放弃，在高速行驶下还接连着转弯在住宅区里乱窜，希望藉此甩掉那些军队，然而车体实在是受损的太严重了，在智能面板发出尖锐的警告声后，护卫便按下了安全逃生装置，在瞬间他们坐椅便形成了一个胶囊状将他们给包裹了起来，接着从车体上喷了出去，在他们才刚脱离车体后没有多久，悬浮车就爆炸了，而安全胶囊也因为爆炸的馀波在地面上四处撞击，在那狭小的空间里，莱斯特只觉得自己像是个破布娃娃，整个人四处的撞在包裹着他的金属仓里，他甚至还能感觉到一股顿痛，连同他的大脑也疼痛不已，当他还在意识模糊的阶段，有人打开了他的金属仓，接着把他给拽了出来，随后撑着他的身体就开始逃了起来，这时四周的景象开始有些模糊，他的眉骨上还落下了一点血滴，而就在刚才的衝击导致他前额也受伤了，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是才刚从免疫疾病休养过来的身体却是很虚弱，他甚至有些无法辨别方向的走着，当再一次护卫搂着他翻滚了过去之后，在他们身边闪过了一个着电流的大型捕捉网，在地面上滚了一圈的莱斯特吃痛的哼了几声，在隐约之间护卫还往他的怀里塞了一些武器，他撑着莱斯特的脸试图让他保持清醒，在这样下去他们谁都无法逃出去，所以他让莱斯特自己先走，在由他们去吸引走军队的追捕，因为在这时军队里应该没有人会想到，他们竟然这么大胆放莱斯特自己一人逃走。 在这时他们努力的跟莱斯特讲解了路线，而在恍神当中莱斯特只能点了点头，然后用嘴巴不断的重复着护卫们的话，在最后一次护卫们确认莱斯特没有说错之后，他们就往与莱斯特完全反方向的地方逃去。 撑着建筑物的墙壁，莱斯特有些虚弱的走着，他的大脑还没有从刚才的爆破下恢復过来，莱斯特光是辨别自己的方向都有些吃力，即便他很努力的照着指示前进，但是到了最后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到底是走到了哪里，孤独与恐惧感不断的冲击着莱斯特，人群带给他恐惧，但是独自一人也让他十分的没有安全感，在这时他无比的想念亚伯，那个每次在他危急的时候跑出来的傢伙，可是他知道这一次他只能依靠自己了。 因为这时的亚伯正在被上层给羈押着，在前些日子的那些报导也让他的心里难过的不得了，亚伯如果没有认识他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结局？ 莱斯特想他身边的所有人是不是都注定没有什么好结局？他的父母死的卑微，然后是夏洛特也死了，而兰斯跟雅各也不知道成功的逃走了没有，现在亚伯又被上层羈押，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死神，专门带给别人的就只有死亡。 各种的情绪不断衝击着莱斯特的神经，所以当他稍微回过神来时，却发现自己早在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废弃区域，街道上充满了破败的建筑，剥落的水泥块不时跟着掉落，像是在宣扬着自己的存在，而这个地方莱斯特却感觉到有些熟悉，就像是第一基地里的下水道通道刚出来的废弃区，但是在当时他们并没有在这片土上待上太久，所以莱斯特也不是很确定，毕竟这样的地方在每个区里都有，他甚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在不在第十二区，于是在多日的劳累以及衝击之下，莱斯特再也无法继续的走下去了，他靠在一栋建筑的墙上然后闭上了眼睛，而在朦胧中他却看见了有人朝着他走了过来。 亚伯，是你吗？ 在莱斯特落入黑暗前最后是这么想着的。 在军中的监牢当中，亚伯的待遇其实还不算太差，虽然以他的名义成为了新的势力，但是亚伯从来没有想过要毁了上层，毕竟毁灭之后的伤害太过于庞大，他最终还是一名政客，所以用一个政客的角度来去思考，就算他不同意上层的做法，他也不会去毁灭对方，而这就是他跟盖亚的不同。 亚伯相信所有的东西都存在着协商的可能，只是该怎么说服别人或是控制别人那就是另外的一种技巧了，在当时因为他跟亚瑟的合作所以让他多了喘息的时间，而这也让上层的那些人开始產生了一些紧张的动作，果然如亚伯意料之中的，上层的人打算先拿他先来开刀，不过当他们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却也让亚伯多了一个可以谈判的空间，他开始强烈的要求议会跟总统开起跟其他层的对话，并且用一种沟通的态度来进行对谈，然而在前期的议会跟本不打算跟亚伯谈话，所以他的请求一直被忽略着。 虽然亚伯被上层羈押着，但是在那之前他早就有吩咐过威廉跟凯萨接下来该怎么运作，一时之间上层还真不能随便的终结掉亚伯的生命，而盖亚的根基也越来越稳固，几乎扩大到有六分之一的领地与人口，到了这时上层已经不得不去正视这个问题，毕竟盖亚跟亚伯不同，他们的目标明确，而且更能网罗地上层的年轻人，于是他们成为了一个独立的区块，建造了属于他们的政府，所有的一切都以民主公开自由为目标，并且他们还架设了大量动力场，开始针对他们的领区进行净化。 从战争胶着到三家势力范围的瓜分，已经过了大半年过去了，祥和跟安全两个字似乎离这个社会很遥远了，最后在亚伯的努力之下，上层终于开起了跟亚伯的对话，他们谁没有想过盖亚会膨胀的这么快，相较之下亚伯的威胁就少了很多，如果他需要分心在面对两股势力，别说无法重新将世界回归成一个政府的状态，也许他们唯一拥有的优势也要消失殆尽了。 毕竟现在盖亚掌握了新能源技术，这个技术的成本虽然较高，但是不忍说这种能源能够应付极大的消耗，导致在军事上、防御上他们也跟着快速进步，甚至有些东西还超越了上层，在这么继续下去他们光是技术这一块，就让上层没有什么优势可言了。 而在议会重新开啟与亚伯的谈话时，他还不知道莱斯特在第十二区遭受了军人的追击，而至今仍是下落不明的状态。 由于上层的方针本来就是以亚伯的提案做修改的，为了表达诚意他们再度与亚伯进行对谈，好完善这套法规，虽然还是有些差强人意，但是总比引发全面性的战争要来的好，不过至少对地上层以及地下层来说，他们会得到更好的环境以及生活空间，虽然比起盖亚来说，没有办法像他们那样復甦地上层的所有环境，甚至上层需要比他们更多的时间来改善这些，可是战争都是令人害怕的，所以这样的改变对多数人来说都是可以接受的，毕竟当战争来临时，死去的是自己的兄弟姐妹或者朋友时，那样的伤痛又有谁能够承担呢？ 从战争以来牺牲的人数并不少，墓园里新建立起来的坟墓也不少，不论是地上、地下还是上层，战争的伤害都是一样的。 为了结束这场战争上层愿意对亚伯做出妥协，但是他们与盖亚的纷争实在是太多了，已经不是互相体谅就能够理解的，所以亚伯就成为了他们唯一的突破口。 在一次公开的审判当中，亚伯被免去了所有的罪证，但是必须终身接受电子锁的监控，然后在他的光脑上还必须加装监控系统，虽然这听起来不太自由，但是他终于从牢房中给放了出来。 接着亚伯被释放后就招开了议会议题，重新的完善地上层与地下层的规范，所有的污染都要以阶段性做改良，增加的成本必须由上层买单，而各个企业跟家族也可以以个人名义赞助某个区域或小镇，那么他在那一区或小镇就可以得到经济上的优势，也就是说他能够得到比别人更优惠的成本与价格，另外也可以主导当区的发展，虽然感觉上他们还是有些受到上层的压制，但至少环境得以改善，所有的利润也不在被那些家族给私吞，地上层会越来越好，至于地下层也一样，并且环境的建设也会受到升级，并不会让他们因为地上层的復甦而成为了最下层的地位。 甚至地下层也开始导入天窗计划，在地上层復甦成功之后，地下层与地上层便可以开挖类似天井的窗口，让上头的自然阳光透过各种反射照亮系统照亮整个地下层，不在是这么虚假的立体投影，就算在地下也能感受着地上层的时间变化。 带着这些方针计画，亚伯来到了地上层与地下层开始做宣导，而当他从上层被释放出来后，在地下层的悬浮车站，威廉便等在了那边，到了这时他们已经有快十个月都没有见过面了，在威廉看见亚伯的瞬间，他的眼眶都红了，虽然在三个多月前亚伯就被无罪释放，但是接下来的三个月他几乎都在议会里与那些中心家族交锋，甚至好几度遇上自己家族的后辈甚至还被攻击，但这些亚伯都不在乎，因为对他来说坎贝尔早就不是他的家。 然而就在威廉给了亚伯一个友好的拥抱时，亚伯这才意识到，在这批前来接应他的人当中并没有莱斯特，而在这时他只以为莱斯特是回去了盖亚，而在这时也还没有人敢跟他说有关莱斯特的真相。 当亚伯好不容易算是安顿下来之后，他跟盖亚的合作也已经岌岌可危了，虽然双方不会互相攻击，但是他们也不是过去那种可以互相通联的友好对象，好在亚伯还在被关押的时候，凯萨跟威廉以及他们的父母就已经帮忙亚伯掌控着他的势力范围，在那时他们跟盖亚其实还有着相互联系，并且互相帮助不被上层的中心家族给蚕食掉，大概算是一种技术上与资讯上的互相交流资源，当然彼此之间的核心技术他们都没有透漏给对方知道，毕竟他们的合作最主要是保障他们自家的势力的安全而已。 而在之后当亚伯被判无罪并且在议会里开始运作开始，他们跟盖亚的资讯流通就几乎断绝了，虽然彼此还能相互联络，但是资讯与技术已经不在流通，并且在双方的连络通道上也加强了戒备，就是为了有一天彼此的关係走不下去之后可以直接的封锁。 对于盖亚的态度，亚伯早就有猜测了，毕竟他们终究是不同的目标，而且待在盖亚的人多数是遭受过十分惨烈的对待，所以他们自然也不能这么轻易的就原谅那些中心家族，在加上他们现在拥有的势力范围，他们怎么样也不可能妥协，至于亚伯光是要将现在他们能掌控的地上层、地下层与上层恢復良好的连系上，就花费掉了他大多的心力，所以他也没有心思再去处理盖亚的这一块，但至少三层的和平在他看来是可以实现的，虽然很缓慢但是亚伯想他是可以给莱斯特带来他想要的天空，虽然不知道这要花上多少时间，但是至少这不在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每当亚伯想起了莱斯特的时后，他总是会开起了光脑，看着两人为数不多残存下来的痕跡，有的时候他很想问对方还好吗？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直到他真的问起威廉这件事情之后，却已经是他来到地上层后的第一个礼拜了。 这时候的亚伯特别的后悔，为什么他没有在一开始就问起这件事情，这让他又白白的浪费了一个礼拜的时间。 而他的莱斯特到目前为止已经失踪九个多月了，也就是他被羈押后没有多久莱斯特就在第十二区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