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假日(1v1H)》 清晨浴室(h) 阮斐回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春日清晨宁静,阳光也淡薄,从掩着纱帘的窗外照来,模模糊糊照亮她的身形轮廓和脸上沉郁冰冷的神情,像一场驱不散的夜色。 她将钥匙放在进门处的柜子上,在玄关脱了鞋,又贪凉似的一股脑脱掉身上的外套、衬衫、长裤,随手往地板上一扔,光着一双脚便朝着浴室走去。 浴室里正有人在使用,磨砂玻璃门后是透亮的暖光和淅沥水声。 阮斐毫无顾忌,径直拧开门把手,一个招呼也不打,施施然走入了水汽氤氲的室内。 林宿白正站在花洒下冲澡,听见声响,并不意外地侧头看来,一双氲着水光的眼睛眨了一下,似乎是在询问阮斐有什么事。 他天生就比别人白上许多,白皙的皮肤在暖光下泛出一种清透的莹润色泽,身上不见任何色差,赤裸的身躯劲瘦修长,肌肉线条起伏清晰,几道陈年疤痕划过也无损美感。热水冲刷下,晶莹的水珠接连自他脸上滑落,顺着脖颈滑过胸膛,往下流淌。 阮斐没有说话,她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踩过地板上湿润的防滑垫走上前去,从后抱住了林宿白。 她将脸也贴上对方的背脊,亲昵地蹭了蹭,感受着面皮下那温热鲜活的皮肤触感和熟悉的沐浴露气味,叹了口气,逐渐被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笼罩。 就像是肢体接触会产生什么奇异的生物电流,微凉的手指也抚摸上林宿白的身体,在他腹肌线条的凹陷处逡巡,内衣肩带随着她的动作掉落下来。 “十三……”阮斐微合着双眼,沙沙的声音,喟叹似的叫。 若有似无的催情气息在浴室内浮动,带着一些阮斐的味道。林宿白都不用询问,就知道阮斐此时此刻的性欲正强烈,渴望着一场能酣畅淋漓释放自己欲望的性事。 他握住阮斐在他身上游走抚摸的手,转过身来将阮斐一把抱起,放在旁边的洗手台上坐着,然后单手掐住阮斐的下颌,撑在洗手台上俯身吻下来。 唇齿相接的那一刻,阮斐不由得打了个激灵,蓬勃的性欲就像是要破体而出,穴里汪出一滩水,在急切催促着什么快进入其内。她攀着林宿白的肩膀,急切的哼哼,又引着他抚摸自己。 清晨的情欲最容易被调动,原本只是唇齿间如同恋人般轻柔的亲吻很快就变了调。阮斐到现在依然没学会热烈接吻,只能被动地张开嘴,感受着林宿白用力亲吻吮咬着她的唇瓣,纠缠着湿热的唇舌,阵阵战栗,和仿佛要被掠夺一空的氧气。 渐渐的,托着她下巴的那只手往下,爱抚过脖颈和肩头,再向下解开内衣的扣,握住滚圆绵软的胸乳揉弄起来。 阮斐轻喘了一口气,完全被调动性欲,她双手搂上林宿白的脖子,主动抬起胸来往他手里送,又不得章法地舔吻着他的锁骨。修长的双腿夹在对方的腰间,水蛇似的贴紧,皮肉摩擦着皮肉,隔靴搔痒似的蹭着那根已经变硬的性器,提出要求:“来,进来。” 林宿白被她小狗似的啃咬逗笑了,抬起手来摸了摸阮斐的脸,大拇指揉了两下唇便轻轻撬开了牙齿,进去逗柔软的舌玩。他看着灯光下阮斐迷离的眼,轻声说道:“宝儿,明明这么聪明,怎么还是学不会亲我呢?只有挨肏的时候乖。” 阮斐这个人,就跟她的刀一样,只关心最重要的致命时刻,其余的能省则省。不喜欢的事不做,不关心的事不听,喜好心性好像打小就没变过,就连在床上也只想要能让她畅快高潮的部分——其余的,其余的这不是有林宿白来完成吗? 她心安理得享受着林宿白的服务,林宿白也心甘情愿地服侍着她,像对待女王一样供着,不用她口交,也不用学着如何让他舒服,半点不受累。所以至今业务不熟练。 阮斐吐掉嘴里林宿白的手指,孩子气地撅了一下嘴,似乎是想证明她还是会亲的,双臂环着林宿白的脖子将人拉下来,将唇印上他湿润柔软的唇,好好亲了几口。不带任何情色挑逗意味,干脆又认真,像在奖励她最心爱的狗狗。 林宿白便又被逗笑了,放过了她,搂着阮斐的腰让她抬臀,然后将她早已被打湿的内裤脱下,放到一边的水槽里。 早在组织里的时候,就有专门的老师来教授他们如何进行性爱,所以比起寻常的同龄人,阮斐和林宿白是更早接触到性和熟悉性的。他们在接受性爱教育前没有接受过爱情教育,更不可能接受,所以性于他们而言就像其他本能需求一样,饿了就吃饭,渴了就喝水,想要就做爱,如此而已。 阮斐的手指随着林宿白的手指一起向下,抚摸过腰腹,没入双腿之间剃掉了毛发的阴唇。 她湿得厉害,手指在柔软肥厚的阴唇里几乎滑得找不对位置,阮斐呜咽了一声,被林宿白按住敏感的阴蒂揉弄了两下,又屈起食指用指节顶蹭起来。几乎是刚被蹭了两下就高潮了,难耐的弓起身靠在林宿白身上颤抖喘息,在汹涌的高潮快感中又被深深吻住,潮吹的水湿了林宿白一手。 “你难道,就是这样一路忍回来的吗?”林宿白看她这么激烈的反应,不由得怀疑她究竟忍了多久。他把手从阮斐的腿心抽出,扶住自己的性器轻轻拨动花唇,用头部在那颗深红充血的阴蒂上蹭了蹭,惹来阮斐一片余韵的战栗,穴口又吐露许多滑液,稍稍一顶,便被穴口吞吃了进去。 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杀手们多多少少都有些怪癖。阮斐也不例外,她有杀人见血便兴奋性起的怪癖。今晚是她杀手生涯来第一次独自外出执行任务,想来是见了不少血,兴奋得不像话,却还能一路忍着回来找林宿白解决。 “嗯……杀了他就开始,我就立马回来了。”阮斐应着,偏过头去方便林宿白亲吻她细白的脖颈。脖颈是她的绝对敏感带,被亲吻的时候,就像赌徒在万丈高空走钢丝,刺激而危险,偏偏还要赌自己能赢。 林宿白忽然张口一咬,阮斐便本能地屏住了呼息,心跳骤然加速,感觉到林宿白灼热的呼吸拂在她的颈间,调情似的吹了吹她的耳垂,“乖,别夹,让我进去。” 穴口的两片唇肉完全被打开,撑成了阴茎的形状。阮斐吸了一口气,声音似哼似泣,脸上带着一抹潮红的绯色,在情热中眯着眼喘息着。林宿白也喘了一声,托住她的两条大白腿,将人拉向自己,两人的结合处变得更加紧密。 阮斐被顶得哼了一声,双手撑在台面上,被林宿白抱起来,人半是悬空地挂在他身上,一下一下往更深里肏。 也和接吻一样,林宿白的动作一开始也称得上温柔体贴,但很快便让阮斐招架不住,随着他越发凶狠的肏动,乳波晃动,一层一层的快感如同海浪般打来,堆积在身体深处。无法预料到的强度,带着未知的危险沉沉压来,甚至会让人有些害怕。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阮斐总觉得今早的林宿白情绪跟往常有些不一样,肏得比平时凶,要得也急,就像是有什么不满一样。可她又不是很确定,她是个情感觉知很迟钝的人,她自己也知道,时常连自己的情绪也不能觉知,又怎么能摸透林宿白的想法? 阮斐维持着半悬空的姿势被不停顶肏着,酸麻的急剧过电感不断随着脊柱攀升,很快便又到了高潮。 然而在她承受不住战栗颤抖时,林宿白的肏动却没有停,密集的快感逼得她不禁仰起头来,拉长了白皙的脖颈,像是缺氧般大口喘息起来。 情热的汗水顺着她的肌肤流下,滴落在台面上。 中途林宿白射过一次,拿下花洒头随便冲了冲两人身上的汗液和黏糊的体液便丢到了一边,压着阮斐让她扶住墙上的栏杆,从后面肏了进来。 后入的体位比刚刚在洗手台上进得更深,阮斐双腿有些发软,拉着栏杆将头抵在冰冷的瓷砖墙面上,而身后是火热的身躯,像将她死死困在这方天地般抵着她,一边箍着她的腰,一边揉弄着她饱满的乳肉,刮擦着发硬的乳珠,粗大的阴茎一次次顶开娇嫩的穴口强势进出,淋浴的水声也盖不住这性交的动静。 身体染上情欲的粉,阮斐偶尔被顶到敏感处,带着哭腔哼一声,又偶尔喊几声“十三”,喘息不已,走音的语调说不清是痛苦还是快乐。总之让林宿白也越来越疯,掐着她的腰一下下发狠往里撞,顶住宫口用力碾磨。 淋浴的花洒一直没有关上,蒸腾的水汽充斥在这片狭窄空间,换气扇自动运作起来。明晃晃的灯光打在林宿白光裸白皙的背上,照亮他随着动作起伏的肩胛骨和背脊,上面同样滚落着情热的汗珠。 他在做爱时从来不喜欢说什么,包括助兴的情话,只时不时低哼一声,抱着阮斐柔软的身躯不停索要,压抑难耐的喘息。又在感受到阮斐快高潮时加快了动作,低下头舔吻着她的后颈,前面困着人的手往下,找到阴唇内那颗被冷落的柔软阴蒂揉搓了起来。 一边被肏穴,一边又被揉着阴蒂,阮斐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她无助地抓住林宿白的手臂,在濒临失控的快感中摇头说不要这样。 然而林宿白的回应是更加变本加厉地碾磨了两下,抬起她的腿肏得更狠,于是毫无预兆的,猛烈的高潮像兜头泼下的冰水般降临了。 阮斐带着崩溃的哭音尖叫出来,浑身绷直,连呼吸都暂时停止,在这一刻真像是死掉了一般。 好一会儿,她才恢复意识,眼前有些发黑,又有些朦胧看不清。直到嗡嗡的耳边听见林宿白埋在她发间深呼吸的喘息声音,感受着对方剧烈的呼吸,才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林宿白也被她高潮时紧紧收缩的穴道夹射了,此时还埋在她体内没射完精。 阮斐回过神来,长长舒了一口气。心还在如擂鼓般跳动着,她抬起软绵的手擦了擦眼边的生理眼泪,任林宿白继续抱着,在绵长的余韵中和他一起平复着呼吸,浑身放松,一动也不想动。 不想改变 阮斐再次睁眼时,时间已经接近中午,明亮的阳光透过窗帘间的缝隙倾洒入室,细细照亮了堆迭在地毯上的床单一角。她窝在被子里无声打了个呵欠,转身抱住身后的林宿白,像只小猫似的往他怀里拱。 呼吸间全是林宿白的温度和味道,是她极为习惯的气息。这样已经习以为常到仿佛天经地义的生活让阮斐根本想象不出,如果有一天睁眼醒来发现身边的人不是林宿白,会怎么样?便只好被对方习惯性地拥进怀里后,又贴着他温暖光裸的胸膛蹭了蹭,从被窝里钻出来,睡在枕头上瞧林宿白的侧脸。 林宿白还没有醒,或者醒了,还不想起,安安静静合着双眼,黑色的睫毛浓密,鼻梁高挺、眉目舒展,显得漂亮又脆弱。 用“漂亮”“脆弱”这种词形容林宿白或许有些奇怪,但他精致漂亮的皮相的确就给人这种感觉。 阮斐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到林宿白时的场景,那是在一场设置在东南亚森林中的生存晋级赛里,忘了是几岁,反正不大。他似乎从小就知道太过漂亮的外貌只会给他招来祸事,所以遮掩得很好,头上戴着一个古怪丑陋的面具,像个有钱人家的小少爷一般在丛林里闲庭信步,见人便出手,招招致命,毫不留情,一度成为其他孩子的“怪物”阴影。 后来,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呢?好像也不是认识的,他在他们那批孩子里排行十三,她排十四,又正好一男一女,理所当然被就近点名,安排成为今后的任务搭档,要求此后一桌吃、一床睡、一同生、一起死。 走入分配到的宿舍那晚,她没有对这个“怪物”挥出一早藏好的刀刃,于是,危险可惧的“怪物”也摘下了面具,露出其下色如春花般的昳丽真颜。 从那时的回忆里出来,阮斐伸出手指先是摸了摸林宿白的鼻梁,又戳了戳柔软的脸颊,揪起他的脸皮来轻扯,听见林宿白无奈的声音响起:“宝儿——别闹。” 阮斐不理会他的制止,坏心眼一起,变本加厉地屈起腿,用膝盖去顶蹭林宿白腿间那半硬的东西,很快便让其彻底苏醒。 林宿白也睁开了眼。他注视着阮斐笑盈盈的双眼,一展臂将人拉到了身下,撑起身用膝盖顶开阮斐的双腿,拍了一下她的屁股,“不睡了是不是?”接着便拿硬起来的性器在她腿心浅浅地抽插磨蹭。 两人今早上从浴室闹到床上,只随意擦干身上换了床单便睡了,此刻没穿衣服,在被子下腿挨着腿,肉贴着肉。林宿白不过磨了会儿,阮斐便湿润起来,拉着他的手放上自己的胸乳,被熟稔地揉弄着乳珠抚慰起来。 她眯起眼睐了墙边的钟座一眼,纤细的腕子被压在枕头上,长发如黑缎铺散,“你快一点,下午还有课。” 林宿白低下头来,用高挺的鼻梁蹭了一下阮斐的鼻尖,轻轻应了一声“嗯”,而后便分开花唇,往已经足够湿润的穴道里顶了进去。 阮斐被顶得轻哼了一声,像片羽毛悄悄挠在人的心上,绵软地拉长。她只来得及说这么一句,便被林宿白吻住了唇舌,压在床上顶肏。情动的交合水声咕唧,在洁白的床被下暗涌。 下午的课是两节全校通识教育选修课,数学文化,教授是个喜欢自顾自说话的老头,冷门得门可罗雀。 阮斐和林宿白来得准时,选了阶梯教室左边靠窗的位置坐下,桌上摊开着笔记本和讲义,听讲台上的教授不着边际的讲讲停停,想到哪儿说到哪儿。 或许是缺什么就想要什么的缘故,脱离组织后,两人并没有选择去满世界周游旅行、声色犬马,或在某个赌城过着挥金如土的奢豪日子;而是选择了像他们的同龄人一样,来到一座繁华安宁的城市,普普通通地进入大学校园,仿佛忘了前事一样念书、生活。 生活总是在他处,有人觉得惊险刺激的冒险生活很有趣,也有人没见过守序安稳的地上世界,很想体验一番。 很快,一节课毫无波澜地结束,老教授端着茶杯出去接水,学生纷纷从后门开溜。 阮斐趴在桌面上,枕着手臂侧头看向身旁的林宿白,漂亮的眼睛缓慢地一眨一眨,卷翘的眼睫像两把轻巧柔软的刷子。 林宿白也放下了笔,撑头看着她,伸出修长的食指去轻轻拨动她的睫毛,忽然问道:“昨晚的任务怎么样?顺利吗?” “很顺利。”阮斐把他的手指捉下来,握在手里,原本没打算提及,却在被对方曲起食指挠了一下手心后,说了实话,“就是有点不太习惯。” 昨晚是她这十年来第一次单独行动。哪怕这只是一个小小的任务,不用关心布局,不用关心牵扯其中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只需要在目标人物逃窜到穷途末路之时,为他奉上最致命的一击,仅此而已。可阮斐还是觉得不习惯,就像是一个人出门忘了带上自己的另一边身体,头重脚轻,总走得偏偏倒倒。 林宿白观察着阮斐的神情,也趴下来,看着她说道:“昨晚我也没睡好。”他修正了一下,“没睡着。” “所以,”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商量的温柔,乌黑清亮的眼珠盯着阮斐,“以后我们不分开了,好吗?” 阮斐没有即刻回答,垂着眼沉默下来,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其实,上个星期我碰见十六了。” 见林宿白对此事毫不意外的神色,阮斐便知道他对她见十六的事果然是知情的,于是改了改腹稿,长话短说道:“她跟老十分开了。” 怕林宿白不能准确理解什么叫她传达的“分开了”,阮斐还补充了定义:“就是她和老十掰了,解散了,各过各的,再不相干了。” 和他们一样,十六与老十也曾是一对出生入死的默契搭档。 林宿白耐心听着,很配合地接话:“嗯,为什么?” 为什么? 这也是阮斐的疑问。就像人们相信地心引力是存在的、自然而然的一样,对于从小在组织里长大、接受这样观念和培养起来的他们来说,与搭档的关系牢不可破这件事也是无需任何怀疑的。哪怕组织头儿被干掉、大厦倾倒,他们四散而去,不必再为组织卖命,这种关系也是不会改变的。 她觉得,她和林宿白这样的生活,会一直持续到死亡为止才对。 但十六的出现却告诉她,没有什么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于是,她向十六提出了疑惑。 “因为我不爱他。”十六这样回答,她看着阮斐,看向她的眼神同样不解,“十四,你难道从来没想过吗?过去我跟他搭档出任务,跟他一起生活,是我没得选——我们每个人都被安排着、决定着,谁又有得选呢?那并不是我真心想和他一起生活。你明白吗?” “从前也就算了,但现在不一样了。”她的眼神柔和下来,嘴角也有了笑,“我遇到了一个爱我,我也爱他的人,我想以后都能跟他在一起。我不想再过之前那样的生活了,所以我不需要再有搭档,就分开了。” “爱,十四,你懂什么是爱吗?” 阮斐没有吭声,但她疑虑思考的眼神,已经替她做了回答。 十六就笑笑:“十四,或许有一天,当你遇到这样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了。” 阮斐真想一刀扎过去,她这一刻突然就理解了那旧时代被人宣告了“上帝已死”的教徒的心情,觉得对方那“真理之笑”碍眼至极,令人作呕。她的确不知道未来会出现什么变数,她只是突然自私地想到,如果未来有一天,出现一个“这样的人”把十三从她身边抢走,那么她就会像身体被活活劈成了两半一样,永远无法再正常活着。 她怎么能让自己这样? 可林宿白是怎么想的呢?以后又会怎么想?偏偏这都是她无法左右的事,令人焦躁。 于是阮斐思考良久,尝试着去接下了一份独自完成的暗杀任务,想看看自己能不能“独立行走”。 结果是,她不想这样。 空旷的风在阮斐眼里呼啸而过,她枕着手臂,仍旧缓慢眨着眼注视着林宿白,轻柔的阳光在她脸上落转,鬓发被微风吹动,“她说想要过新的生活。” “那你呢?”林宿白伸手将她被阳光染成金色的发丝别到耳后去。 阮斐轻声说道:“十三,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就很好,我不想改变。” 本以为林宿白会纵容地点头说好,就像过往的每一次她提出要求一样,却不料他静静看了她两秒,忽然笑出声来,眉眼笑得弯弯的,动静引得周边同学都在好奇探头。 他温和笑着对上前排一个总侧头偷瞄阮斐的男生的视线,转过头来倚在座位靠背上,“没问题,宝儿,你不想要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他伸手点在阮斐的唇角,像想让她笑笑一样轻轻一勾,看着她说道:“你也要记住这句话才好。” 夜间气息(h) 晚间林宿白从健身室里洗漱完出来,阮斐正侧身坐在沙发上自己跟自己下国际象棋。 客厅没有开灯,一半是黑暗,一半被过道昏黄的暖光照亮。棋盘敞亮在光中,阮斐坐于黑暗。 她白净的手指捏着一枚黑棋,另一只手撑在棋盘边,翘着脚晾晒刚涂好的血色指甲油。柔亮的黑发披散,只露出半张全神贯注看着棋盘沉思的姣好面容。 片刻的沉默后,“啪嗒”一声,黑棋轻轻落下棋盘格内,阮斐伸手,拨倒了白方的王,将军。 直到林宿白走上前来的时候,她还在脑内复盘着这一局的得失,把翘着的腿放下,自然地朝他打开双腿。林宿白便俯下身来,纵容又熟练地将她抱进怀里,托着臀从沙发上抱起,往卧室走去。 阮斐依偎在他的肩头,完全不使力,晃荡着光裸的腿,整个儿挂在林宿白身上。 走了一半了,她才从棋局中回过神来,想起一件事:“十三,秦釉约我们这周末去玩。她,她男友,还有她的两位朋友一起去,好像是去市郊的哪座山里吧。” 秦釉是阮斐进大学后新交的朋友。说是朋友也不准确,毕竟朋友是双向的,而现在的情况是,秦釉单方面表现为极力想和阮斐做朋友。 “你想去的话我们就去啊,我没有意见。”林宿白抱着人走进卧室的房门,在床边坐下,让阮斐顺势跨坐在他身上,极好说话地看着她,“你们确定了时间地点告诉我就行,我来准备要带的东西。” “嗯。”阮斐乖乖应声。 卧房里也没有开灯,一室暗寂,纱帘暧昧半掩着,窗外的灯光不足以照明,任诡谲的黑暗蔓延。 借着过道透来的光,阮斐一低头便能看见林宿白睫毛在脸上投下的淡淡阴影,随着他的垂眼,双眼皮褶舒展出流畅的线条,形状优美的唇也被昏昏照亮。 她伸出小小的舌尖舔了舔自己的下唇,看见黑暗中林宿白的喉结滚动。 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也不知道是谁主动的,只知道发现的时候,两人的唇已经像是被引力吸引般贴在了一起,互相舔吻着纠缠,鼻息相闻,难舍难分。 他俩好像总是这样,经常会莫名其妙就开始一些过分的亲昵,然后演变成一场性事。完全不受控制,仿佛随时随地都处在一种很饥饿的状态般,上一秒还在正常讲话,下一秒声音便已消弭于唇齿的触碰间。 总在渴求,渴求着对方来填满自己无穷无尽的欲望。 林宿白吻得很欲,唇舌炽热又直白,双手撩起阮斐睡裙的下摆,不住抚摸着她的身体将她按向自己,时而温柔地啄吻,又时而吮咬,游刃有余满足着阮斐的情欲。若即若离,时快时慢,像在尽情品尝一块就快化掉的蜜糖。 接吻的水声不断,阮斐坐在林宿白怀中,浑身发软地搂着他的脖子,呼吸急促紊乱,心跳剧烈,被吻得有些换不过气,身下内裤的布料已经湿透。 林宿白也早就硬了,灼热的阴茎抵在她的小腹前,像是颗心脏般,随着他满足撩人的叹息兴奋搏动。 流出的水让穴里一片滑腻,阮斐微微跪坐起来,身体撑起的高度让林宿白顺势而下,嗅着她的气息流连吻过嘴角、下颌、耳垂和脖间,再一路向下,将胸前那颗因为发硬而顶起了睡衣的乳珠隔着衣料含入口中,轻轻一咬。 阮斐抽气一声,感受着林宿白隔着衣服吃她的乳肉,双乳涨涨得发痛,觉得非得有什么东西来帮她舒缓一下才行。她的喘息随着林宿白的吮咬起伏着,柔软的身躯也贴着他微微摇摆,犹觉不满足,干脆彻底拉下了摇摇欲坠的睡裙肩带,将双乳捧到林宿白的面前。 林宿白笑着将唇边的殷红乳珠叼入口中,另一只手也覆上了另一边的雪乳,极有技巧地揉捏起来。 阮斐被照顾得无微不至,微喘着眯起双眼,眼里迷蒙欲色浓重,双手揽在林宿白的后颈,一边喘息,一边动情地抚摸。 “宝儿。”林宿白抱着阮斐,自胸口又吻上锁骨,在她颈间沉醉地轻嗅,好像那里有着什么吸引他的香味似的。他微阖着眼,指尖撩起阮斐的长发,说道:“你每次生理期的前几天,身上都会有一种味道,你知道吗?” “什么味道?”阮斐思维混沌地问。 林宿白侧过脸,嘴唇贴近她的耳垂,带着笑意,轻轻开合:“香味。” 求欢的香味。又骚又甜,让人上瘾。 阮斐听他笑了,便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但来不及去深究,就被抱起来放倒在了床上。林宿白压下来,一边吻着她的唇,一边将她的内裤脱下。 阮斐曲了腿,在林宿白的亲吻中含糊道:“十三,不要了。”她微微撑起身,打开腿拨开肥厚的阴唇要他去看,“有点肿了,再插会疼。” 今早上已经做了两三次,中午又来了一次,没有节制的频繁使用这里交媾,让这会儿肉穴里面的小阴唇看着有些红肿,上面挂着晶莹的液体,像是受到了欺负一般,可怜得直哭。 林宿白低头看了一眼,靠近帮她呼了呼,微凉的气息扑在柔嫩的花穴上,惹得穴肉翕动起来。“那我给舔舔,好吗?”他直直盯着那处,眸色幽暗,着魔一样对着花穴吻下去,滑动着喉结大口吞吃起来。 跟她能两天不眠不休照常行动的人不一样,阮斐的穴娇贵得要命。太粗暴会喊疼,多做几次就要红肿,就算是林宿白也拿她没办法。 他们才开始学着做爱的那会儿,阮斐的身体没那么敏感,林宿白也并不熟悉她的爽点,每次都要先用唇舌或者手指将下面那张娇气的嘴玩得熟软透湿,才能顺利地进去。 火热的舌头舔弄吮吸着充血硬起的阴蒂,湿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腿间,阮斐忍不住用腿去夹,急促喘息着,后腰绷直弓起,把穴直往林宿白嘴里送。 偶尔她撑起眼皮,于朦胧夜色中看见林宿白埋首在她身下低垂着眼睫认真舔吃的神情,淋漓的水光也将他的唇打湿,亮亮的,连下巴也沾染着,欲念浓重,像只诱人的魅妖。 铺天盖地的快感将阮斐攫住,如同织了一张细细密密的网将她笼罩其中。林宿白舔得很深,灵活湿软的舌头也模仿着性器抽插的动作往她阴道里肏,高挺的鼻梁偶尔随着动作顶住阴蒂,让阮斐受不住地绷直了小腿。 白皙小巧的脚一点一点的踩踏在他的肩上,脚背绷起,新涂的红色指甲油让一颗颗指甲看上去,犹如名贵的血色宝石。 “唔……”阮斐很快便扛不住这密不透风的快感,林宿白实在太了解她喜欢的地方和频率了,她像被一条舌头狠狠肏了般,带着哭音和痛苦轻哼,小腹抽搐着夹紧了林宿白的头,无助地迭声喊林宿白的名字,呜咽着潮喷出来。 一大汪水顺着她红透的穴和林宿白的下巴流下,林宿白抬起头来,也在平复着急促的呼吸。他白皙的皮肤彻底被情欲染红,盯着阮斐失神汗湿的脸,明亮的眸光像内里燃着火。 还有没结束的性欲依旧迫切地烧在两个人的身上。 他将阮斐拉起来,抱在身前,要她把双腿微微并拢,跪好。然后将硬挺的阴茎插入她双腿间的缝隙,贴着阴唇和腿缝间的软肉跟她腿交。 阮斐腿根的肉也细嫩,林宿白被她夹得吸了一口气,掰过她的脸去吻她。 于是,阮斐在林宿白的嘴里也尝到了自己下面的味道,微微的酸,少量的腥,带着股难以言喻的骚味,闻起来真有种诱人的甜。 阮斐穴里的水流得更多,随着林宿白的动作被不停涂抹在她的腿根处,黏黏糊糊,一片狼藉。好像忘了刚刚是她自己说不要肏穴,放荡地用臀去蹭林宿白的胯骨,摸着身下那根肿胀坚硬的性器,拿着头部想往自己身体里塞。 却被林宿白抓住了手,贴着她哄:“乖,今天不进去了,肏腿宝儿也舒服的,来自己摸摸。”说着便引着阮斐的手自己抚上胸前的乳珠,抓起乳肉爱抚。 阮斐头昏脑涨地靠在林宿白怀里,后背贴着他结实火热的胸膛,听着耳边林宿白压抑而性感的喘息和他剧烈的心跳,觉得既痛苦又愉悦,像就快要死掉。那又粗又烫的阴茎快速在她腿间抽插着,每次进出时都会顶开阴唇,将前面刚高潮过的阴蒂顶个正着;滑到后面去的时候,又像是要顶进穴口,往里进入。 她被林宿白撞得一颤一颤的,几乎就要夹不住双腿,向前扑在林宿白抓来的枕头上,像只发情的母兽一样翘着臀让他肏腿。腿根被摩擦得发红,她却还在欲求不满,埋在枕间,闻见的都是他们交合的气息。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让林宿白肏进去好了,疼也没关系,肏肿了也没关系,反正他们的时间,还有很多。 假日出游 周六的天气晴朗,天高云淡,山花烂漫,些许陡峭的盘山道上,一辆黑色越野飞驰而过。 林宿白专心驾车,阮斐坐在副驾座位上,正翘着腿拿着手机翻看今日报道出的一则新闻——边南富商死亡的背后,竟牵扯出一条长达十年的人口贩卖黑色产业链。 忽然,车内后座传出一声痛苦呻吟,一个混血样貌的年轻男人穿着一身血衣浑身是伤的躺在那里,试图弄出些动静引起前面两人的注意,“我说,你们两个到底打算休假到什么时候啊?外面都快翻天了,你们还真有那个闲情逸致在这里装大学生啊?” “不是装啊,”阮斐觉得他说得奇怪,纠正道:“我们真的有在念书啊。” 年轻男人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捂着隐隐作痛的伤口,夸张地哀哀叫唤:“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听不懂别人的言下之意啊,十三你怎么受得了她的!”又听见林宿白在笑,不禁翻了个白眼,牙酸道:“真受不了你们!” 他吐完槽,话锋一转,又说道:“‘灰影’都出来了,你们知道吗?” 阮斐浏览完新闻,暗灭手机屏幕放到一边,说道:“看来他还是把那个‘王’杀了啊。” 不管是“灰影”还是“王”,都是阮斐之前在一次任务行动中认识的人物。 地下世界有着许多常人难以相信真实存在的东西,比如一座有进无出的监狱岛。四面环海,鲜为人知,岛上尽是被关押进来的穷凶极恶之徒,而出岛的方式只有一个——杀,相互的厮杀,最后的胜利者,方可出岛。 前两年组织还没解散的时候,阮斐和林宿白曾为了一个刺杀任务,确保某个人一定不能再出岛,伪装成岛上的狱警进去过一次。那“灰影”是天生嗜血的连环杀手,喜好拔掉猎物的一嘴牙齿,而“王”则是他的同性爱人,监狱岛上曾经最有可能博得头筹出岛的人。阮斐跟他们没什么交情,倒是林宿白前两天收到了“灰影”发来的一封邮件,邀请他们一同去发财。 年轻男人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说道:“是啊。所以,‘王’的家族开出了一份悬赏令,2000万美金,买‘灰影’的项上人头,不来赚一笔吗?” 林宿白悠哉提醒他:“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能不能活到明天吧。” 正是出了十九这么个岔子,林宿白和阮斐才不得不推迟原本的出行计划,在周五的凌晨先去邻市接应这个把自己半条命玩掉的疯子,送他去医院,再开启他们的周末度假时光。 当然,为了不让他再多耽误他们的时间,林宿白送十九去的私立医疗机构也离他们要去游玩的景区很近,将人丢过去后,转道再走半小时便可以去跟秦釉几人汇合。 阮斐见后座迟迟没人再回声,不由好奇回头:“十九?真死了?” “没呢。”林宿白神色淡漠,看着眼前的山路,连个余光也没分给后座,“昏过去了而已。” —— 越野车驶进那隐于清幽山林之中的私立医疗机构大门时,时间已经将近上午十点。 早已等候在此的医疗团队小心翼翼地将昏迷不醒的十九从车内搬了下来,疾跑着推车进了手术室。 林宿白要去办理十九的各项手术及住院手续,阮斐便接过方向盘,把车开去了医院后面的服务区,交给专人清洗车内残留的血迹。 中午阮斐和林宿白随便在医院吃了点饭,待车清洗完毕后,便驾车前往了约定好的民宿度假。 清明之后,春季的温差开始变得明显,白天升温迅速,晌午过后,阳光变得炽烈。 下车的时候,阮斐的鼻尖洇出了些细细的汗珠,在拿纸巾去擦之前,顺着一道投来的视线看见了等在大门前的秦釉。 秦釉见她看来,连忙热情地挥了挥手,两三步迎上来,问道:“你那个朋友没事吧?” 对于迟到的理由,阮斐也没想多花心思去修饰,只掐头去尾地描述为:一个朋友正好受伤住院了,她和林宿白先去探望一下再过来。 阮斐想了想,十九应该死不了,便道:“不严重。” 秦釉不疑有他,待林宿白去车库停好了车、提着行李箱走过来,便欢欢喜喜地将两人迎进了屋内。 秦釉和男友张嘉实是昨天下午到的,在山间订了栋作为民宿出租的两层小别墅,安排了一场两天两夜的山间度假。除了邀请了阮斐和林宿白外,还邀请了他们各自的两名朋友。 一进屋,正在客厅各玩各的其余三人,便都看了过来。 秦釉高兴地先跟阮斐介绍:“这是张嘉实,我男朋友,你们见过的。”她指着一个身材高大的运动系男生说道,又依次介绍过独自坐在沙发上的明艳女生和正拿着手机跟张嘉实开黑打游戏的男生,“这是成诗,还有任子辰。成诗是我朋友,文院的,他们院在另一个校区,你们可能没见过。任子辰是张嘉实的哥们,对面K大的。” “这两位便是鼎鼎大名阮斐和林宿白,我们院的模范情侣。”她带着与有荣焉的骄傲神情,也将阮斐和林宿白两人大方介绍出去。 林宿白牵着阮斐拉着行李箱走过去,在众人让出的位置上坐下。 他并不过分客气,也不显得倨傲,整个人轻松随性,张弛有度,跟人说话时带着点和煦的笑意,拿捏着一种恰到好处的社交距离。他的状态几乎没有表演的痕迹,若是不了解的林宿白的人,当真会以为他就是这样的人。 阮斐一言不发地坐在一旁,看着林宿白与其他几人寒暄。她向来不应付这些社交场合,也不在乎别人怎么会看她,只等着林宿白出面料理好一切,把话语权都交给了他。 只是她发现当林宿白说话的时候,尤其是他笑起来的时候,那个名叫成诗的女生的目光会不时隐晦地向他偏移。于是,出于一种占有欲的心理,阮斐也将目光淡淡地投向她,扫了一眼后,又看向林宿白。 林宿白察觉到阮斐的视线,转头向她看来,眉间还带着些浅浅的笑意,像这瞬间越过窗棂照来的春光。他抬手拨了下阮斐有些汗湿的额发,轻声问:“困了吗?” 阮斐心领神会,知道他这是不耐烦了,点了点头。 林宿白便以要去午休为由,停下跟几人的寒暄,带着人上了二楼,走向留给他们的主卧房间。 刚一关上门,林宿白脸上“阳光开朗男大”的表情便骤然消失,变脸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阮斐对此见惯不怪,解了扎着的头发,将有些汗湿的衣物脱下,打开行李箱找了条凉快的连衣裙换上。 她换得倒是一派坦然,连文胸也解下脱了,白嫩的乳上,殷红樱桃一点而过,被掩进薄薄的衣料下,有种法国电影镜头里少女的天真娇憨。 换好衣服一回头,就见林宿白正目不转睛地坐在床边看她,阮斐有些疑惑地走过去,问道:“怎么了?不睡午觉吗?”刚刚说要午休的人不是他? 昨夜为了还一个倒霉的人情,他们被十九临时叫去接应他的行动,熬了一夜。她不用开车,倒是在车上睡了一觉,林宿白是真的一宿没合眼。只是他生得漂亮,精力又好,一夜不睡也看不出疲态。 林宿白看着阮斐这诱人而不自知的可爱模样,将她拉到跟前,压着她倒在床上,故意把全身重量都压上去,咬她软玉似的耳垂,“真不想再出去了。” 阮斐便想到上次三天两夜的摩洛哥旅行,他们两天都是在酒店房间里做爱,到了第三天才终于走出酒店大门去逛逛的事。回想起当时混乱的情形,阮斐蓦地有些腿软,伸手去推他,并没有使劲,撒娇一般的力度,“重。你快睡觉了。” 林宿白翻身往旁边一让,将她拉到身上,往上抱了抱,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小孩入睡一般,“陪我睡会儿。” 阮斐趴在他身上,窗外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斑驳的光影随着微风在她背上呼吸。 午后的阳光晒得人暖洋洋的。 阮斐也觉得有些困倦了,打了个呵欠,轻声让林宿白脱下了外套,然后被抱着一滚。两人躲进窗下纱帘的阴影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这两日的安排,互相贴着睡去。 黑暗衣柜 阮斐一觉睡到了下午三点,再醒来时,听见林宿白接起电话的声音。通话内容听着像是医院那边的专家会诊出一个治疗方案,想请他过去讨论一下。 阮斐心说林宿白也不是什么专业医生啊,跟他讨论有什么用?还不是请过去坐那儿听着。但毕竟事关十九的命,费力捞回来的,总不能折在这时候,便从林宿白的怀里起身,下床去给自己拿了瓶矿泉水来喝。 林宿白的目光随着她在房里走来走去的身影移动,一边看她从行李箱中翻出笔记本电脑来,抱着坐上沙发,一边一心二用地敷衍着电话那头的通话。 挂断电话,他拿起阮斐放在一边的水也喝了一口,走过去坐在旁边,看着她的电脑屏幕说道:“一会儿我去医院一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晚饭你跟他们吃,有事打电话。” 阮斐眼睛专注盯着屏幕上滚动的代码,也不知听没听进去,拖长声音“嗯”了一声。 林宿白便捏住她的脸转过来,鲜丽的唇像被捏成了一朵花苞。阮斐不满被打断,眨着黑葡萄似的眼睛看他,被捏起的嘴唇肉嘟嘟的开合:“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林宿白出门的时候,阮斐也跟他一道下楼去。 正好秦釉和那名叫成诗的女生在楼下的开放式厨房做芒果西米露,见林宿白出门去了,便盛了一碗西米露给阮斐,问她这事有什么事吗? 阮斐也懒得编造理由,便道:“住院的那个朋友情况又不好了,他过去看看。” “这样啊,”秦釉点点头,心有戚戚然地说道:“哎,情况反复是挺麻烦的。” 成诗忽然插话道:“是在这儿附近的医院吗?我记得这周围好像就只有一个疗养院?” 她问话是试探,这里是山清水秀、寸土寸金的景区,哪有什么寻常的公立医院会选址到这里来?只有一家在Y市都十分有名的医疗疗养机构,据说只为些达官贵人提供服务,不对外开放,有钱也进不去。 “那可能就是那里吧。”阮斐说得像自己没去过似的,面上兴趣缺缺,并没有展开讨论的意思。 秦釉适时说道:“晚上有吃什么的想法吗?嘉实说这里有家餐馆评价还不错,要不我们晚上就去吃那家吧?” 阮斐没有意见,她答应秦釉来参加这个六人的周末度假,本就是图新鲜。虽然秦釉一早就跟她说过,安排这次度假主要是想撮合成诗跟任子辰两人,为了不显得目的明显,才又多约了他俩,但现在阮斐觉得,成诗估计对任子辰兴趣不大。 比起任子辰现在在哪儿、在干什么,她似乎更感兴趣林宿白的事,绕着圈打探他们的信息。 吃过西米露,趁着收拾东西洗碗的空当,成诗又跟阮斐聊起话题:“阮斐,你别怪我唐突啊,我就是有点好奇。秦釉说你跟林宿白是青梅竹马,从小就认识,在一起很久了,是有多久啊?” 阮斐思考着她到底想问什么,“十年。” “那你们岂不是十岁就认识了?”成诗有些吃惊,又问道:“是小学同学吗?还是家里住得近啊?” 秦釉爱听八卦,听见阮斐头一回说起自己跟林宿白的事,也不去给张嘉实送西米露了,立马凑过来听。 “住得近吧。”都住在一个训练基地里,怎么不算住得近呢? “哇。”秦釉听着有些羡慕,“从小住得近,一起长大,谈恋爱,真好啊。” 成诗也露出艳羡的神情,她暗暗打量着阮斐的衣着和鞋子,这些都是她只在杂志上见过的品牌,目光又不动声色地在她手腕的奢侈品手链上划过,开玩笑道:“那你们是什么时候谈恋爱的啊?要是初高中的时候谈,岂不是很容易就被家里发现了?” “不会啊。”阮斐终于知道成诗想打听什么,直接丢下一句重磅炸弹:“他没有家人。” 说完,她也不管秦釉和成诗听见后是什么反应、会有怎样的猜想,将自己的碗洗好,放回置物架上,上楼去了。 留下秦釉和成诗两人面面相觑,自知失言。秦釉无奈地说道:“少问点吧!” 其实阮斐说了谎。林宿白并非什么没有家人,相反,她还曾经见过林宿白的母亲一面。 那是约莫14岁那年,在一场觥筹交错的宴会上。她和林宿白调整了面容,扮演着一位华裔投资商的一双儿女,在人群中伺机寻找着对目标人物下手的机会。 阮斐还记得那是在一场舞会之后,人们纷纷笑着在交谈,目标人物端着酒杯打算转场下一个大厅,她与林宿白也不动声色地跟上。 就是在走出舞厅的一瞬,背后忽然有个不敢确信的惊喜声音叫道:“阿正!” 没有人因此停下脚步。 于是那美貌的夫人急急忙忙追上前来,冒昧地拦下了他俩。 那真是一张玫瑰花一般的脸庞,一走出来,让整个走廊仿佛都亮堂了起来,美丽、绚烂,恰如一朵正值花期的名品花朵,被精美包装。而她那双宝石一般的漂亮眼睛,简直跟林宿白如出一辙。 林宿白长得很像她,是不需要询问,就能确定他们一定有着亲属血缘关系的相像。 阮斐没有出声,用余光偷瞄了一眼林宿白,又轻轻打量起这位穿着高定礼服、带着昂贵珠宝的年轻夫人,等待接下来事态的发展。 那位夫人站在林宿白的面前,来来回回将他看了好几眼,试图从他身上找到什么证明,但没找到。她踌躇好几秒,才开口,有些尴尬但却一定要硬着头皮问道:“……阿正,是你吗?” 林宿白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明白过来,像个真正出身上流社会的公子般,绅士地拿出手帕,递给她擦了擦酒水打翻时倒在手上的酒液。同时,温和的笑了一下,彬彬有礼地向她说道:“夫人,你应该是认错了,我姓周,没有叫过‘阿正’这个称呼。” “抱歉。”那夫人便很快调整过来,脸上露出恰如其分的歉意微笑。 但她的双眼依然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林宿白,“我不是故意打扰的,请你见谅。我的孩子失踪了,我只是看着你的背影很像他,一时间情不自禁……我想,他如果长大了,肯定也就像这样一般。” 林宿白理解地点点头,带着悲伤的假面客套安慰:“夫人节哀,未来还长,相信你们一定会再见到的。我和妹妹这会儿还有些事,先失陪了。”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自然从容、毫无异状的模样,让阮斐那时候以为,或许真的只是长得相像的巧合罢了。 直到——那次的任务完成后,林宿白没有选择立马离开、返回组织复命,而是拉着她随便走入了一间无人的房间,走到那衣帽间中立着的封闭衣柜前,打开门拉着她倒了进去。 衣柜的门没有完全掩上,阮斐跌坐在林宿白身上,被他抱进怀里,在晦暗不明的黑暗中,闻见旧木料和防虫药丸的气味。 这只是一座被其主人用来招待会客的庄园,衣柜几乎只是摆设,内里空空荡荡,除了黑暗,什么也没有。 林宿白抱着她坐在最里面的角落,双手箍着她的腰,像抱着一只枕头般将身体与她严丝合缝地贴紧,头埋在她的肩上。 对方的呼吸就在耳边,这样近的距离,阮斐能清晰感受到他情绪的起伏,以为,或许他会开口说些什么,但是没有。很久很久,他就这样信赖的、孤独的静静依偎着她,并不做什么,也不要她做什么。 两道平稳的呼吸漫无目的地充斥在这片黑暗的逼仄角落,沉默蔓延。 阮斐没有说话,也并不知道此时此刻的林宿白正在想什么。她怔怔看着两人紧挨的腿外,那块被阳光照见的地板,只觉得他们两个好像不是坐在一个黑暗的衣柜里,而是一座无人环海的孤岛上。 恍惚间,她又想起那晚马来半岛上夜间潮湿的空气,想起风吹过棕树林时沙沙的声响,他们坐在那小小的山坡上,看着海水打来白浪,看他们就像被浪花拍打在海岸之上的小鱼。 要靠着汲取对方身上的温暖,口中残余的水汽,才能存活下去。 都是到了后来,阮斐才被告知,那天在宴会走廊见到的貌美夫人,的确就是林宿白的母亲,但至于为什么不肯相认,又为何离家分别、抛弃掉过往的一切,他却始终不愿说明…… 想到这些已经过去很久的事,阮斐的心情忽然有些低落。 就像是一下子觉得,跟人出来度假也不是想象中那么新奇有趣,至少,林宿白不在身边的话,她似乎察觉不到这些事有多有趣。 这一刻,她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情绪,让她想给林宿白点个电话、或者发个信息,但是说不上来要这样做的理由,更没有行为的内容,仅仅就是想要这样做。 所以阮斐也只是拿出手机划拉了一下,便压下了这股冲动,开门走进了房内。 雷雨天(微h) 到了晚上林宿白听完专家们的研讨会回来,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春日的天气多变,明明刚才在路上时还晴朗多风,一进屋,外面却忽然毫无预兆地打亮了一道雪白的闪电。 闷雷在随后几秒响起,林宿白转头向窗外看去,见天边云头低压,云层中隐隐滚动着雷声,蓄着隆重的气势,像是势必要在今晚酝酿一场惊雷暴雨。 阮斐并不在民宿中,他询问了秦釉才知道,阮斐嫌纸牌桌游无聊,自己一个人泡温泉去了,一刻钟前刚走。便径直上楼拿了一件外套,出门去了。 成诗的目光追着他出门,任子辰见了便笑,故意说给大家听一般评价道:“还真是一刻也离不得。这人刚回来,脚都没在地上沾一分钟,又追出去了,他们感情真好啊,你说是吧,成诗?” 成诗没有搭理,收回目光,随便打了一张牌出去。 秦釉跟张嘉实对视一眼,心里都在嘀咕:看来这对襄王有梦神女无心的,这次是成不了了。 在距离别墅民宿大概步行二十分钟的地方,有一家很有些名气的温泉酒店。只是现在正值旅游淡季,今晚的天气也并不适合山中赏月,室内温泉池中没什么人,空空荡荡,昏黄暧昧的灯光舒适地将铺着小鹅卵石的汤池路径照亮。 林宿白找到阮斐的时候,她正披散着一头湿漉漉的黑发,安静坐在靠近落地窗的池里看向外面,池底蓝荧荧的灯光将她的面容照出一种近乎妖异的美丽。 外面是电闪雷鸣,她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着,像是在跟什么对峙一般,警惕听着雷声,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落地窗外一道又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黑暗的天空,将一切短暂照亮。 或许是她盯得太专注,又或许是外面的雷声太响,以至于林宿白都快走到近前了,她才听见来人的脚步声,转过头望来。 起初她的神色还是空茫的,但很快她便看见了林宿白,离开一直坐着的池边,像一条美人鱼般轻盈灵动地拨开水面,游过热气蒸腾的温泉池,来到林宿白的面前。 哗啦的声响伴随着她的出水,无数晶莹的水珠从她白皙的肌肤上滑落,跳珠溅玉般重新落回水里。黑色的分体泳衣衬得她肤色更白,胸型圆润饱满,腰肢细软,眉眼间还残留着未彻底褪去的冷漠神情,被一瞬劈过的闪电照亮,惊心动魄。 阮斐仰头看着站在池边的林宿白,再往前迈了一步,像是幻化出双腿的人鱼走上了岸来,带着一身水汽埋头躲进林宿白的怀里,又伸出手捧住他的脸,找准他的双唇,急切地垫脚吻了上去。 爆裂的雷声落下,林宿白也不顾阮斐满身的水把他的衣服打得透湿,将人紧紧抱进怀里,低下头来回应着阮斐的吻。 这是阮斐少有的主动的吻,谈不上什么熟练的技术,却在明确地表达着她对他的需要。她吮吸着他的唇,带着些不得其法的啃咬,仿佛也不知道自己还有舌头可以使用,来来去去也只是含着他柔软的唇瓣纠缠,于是吻了几下便打算停止。 但是林宿白没让,他扣住了阮斐的后脑勺不让她后退,接过了这个吻的主动权。 他吻得又深又重,像是在肆意掠夺阮斐的氧气与热量般强势,不懂得半分收敛,很快便吻得阮斐换不过气来,鼻腔里哼哼提醒。 林宿白依言停下来放开阮斐,将她的头按向自己的胸膛,手虚虚捂在阮斐的耳朵上,一边平复着呼吸,一边梳理着她打湿的长发,问道:“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忘带手机了。”阮斐大口喘息着呼吸,将头埋得更深,依偎着他说道:“外面又打雷了。” 林宿白低头看着她被又一道闪电照亮的眼睫,心里忽然升起一种少见的、难以言喻的情绪,让他把声音放得更低、更柔和。他抱着阮斐,将脸贴上她的发顶,安抚地摸着她的头发说道:“嗯,没事的,没事的,我会陪在你身边。” 阮斐害怕打雷天,一直以来都是如此。那份恐惧来源于她生命中一道完全没有办法抹去的天堑,一条将她从原本幸福安稳的生活中撕裂、推向另一处深渊的巨大裂缝。 跟林宿白是自发进入组织的不同,阮斐是被人贩子拐来的。她那时候年岁太小,应激后又记忆受损,不记得自己是从哪里被拐的,不记得家在哪里,除了知道自己叫甄宝儿外,连家人的信息也都记不清了。 同样也是在这样一个惊雷雨天,她因为不肯听话触怒了高壮凶狠的人贩,那男人一下将弱小的她掼到地上,连捆数个耳光,扇得她晕头转向,双耳嗡鸣。 她的尖叫哭喊比雷声更大。 人贩暴力撕扯掉她的衣服后,又来掐她的脖子,掐得紧紧的,几近窒息,就快要把她掐死。 或许是怕后面卖不出好价钱,那人贩最终没有侵犯一个几岁女童,也没有真正下死手,让她命丧当场…… 这段濒死的、噩梦般的经历已经过去了很多年,然而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与绝望、甚至是屈辱却永远地留了下来。即使那时的具体记忆早已模糊,即使那魔鬼一样的人贩说不定早死在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即使她已经成长到要是再遇见这样的事情,能让对方死上一百次一千次,但这狠狠鞭笞在她灵魂上的伤痕,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消散,横亘在每一个与阴影类似的雷雨夜中。 阮斐侧着头将耳朵贴在林宿白的胸膛上,仔细去听他胸腔里那颗心脏的有力搏动声,好像这样,就能对抗外面那一遍遍响起的骇人雷声和她耳边的尖叫幻听。 林宿白深吸一口气,抱着人仰头看向被幽暗灯光模糊照亮的天花板。水面粼粼的波光也在其上浮动,又消失在一次又一次亮如白昼的闪光之中。 他并不因为阮斐在杀人时很利索就认为她不需要保护和帮助,相反,他总想多为她做点什么。 许久之后,林宿白在只有幽微光亮的黑暗中开口,池底荧蓝的微光映进他漂亮的眼底:“宝儿,想要做爱吗?” 阮斐抬起头来,脸颊上刚刚接吻缺氧惹出的潮红还未散去,她看着林宿白,望进他的眼里,有些红肿的唇轻轻开合:“要。” 话音刚落,在雷电交加中酝酿许久的暴雨便倾盆落了下来,声势浩大地打在林叶之上,将这一方天地围困。 林宿白将带来的外套披到阮斐的肩上,没去给她找鞋,而是直接将人抱到了身上,让阮斐的双腿夹在他的身侧,就这样把她托着臀抱了出去。 面对面紧贴的姿势让两人都无比清晰地感觉到对方身体的变化,阮斐的穴隔着一层泳衣布料和一件半湿的衬衫摩擦在林宿白身上,明显感觉到对方性器也在逐渐变硬抬头。 如注的暴雨让他们没有办法再返回民宿,已经被唤醒的情欲也不容等待,林宿白抱着阮斐去酒店开房。在等待前台小姐办理入住的时候,阮斐仗着躲在外套之下无人看见,坏心眼的隔着打湿的衣料舔林宿白的乳粒,又轻轻地咬。 于是换来刚刷卡进房间,连灯都没开,林宿白便扔了房卡,一把关上门将刚刚恶作剧的阮斐压在门上狠狠亲吻。 阮斐背脊硌着冰冷坚硬的门板,双腿完全悬空,被吻得快喘不过气来。她白皙的大腿勾着林宿白的腰,在激烈混乱的接吻水声中急促喘息,就像下一秒就要窒息。 幸好林宿白很快便放过了她的双唇,向下吻去,火热的唇舌辗转过下颚、脖颈,来到她被泳衣包裹的胸前,往上推开那碍事的布料,含住已经完全硬挺起来的乳珠吮吸。 阮斐喘息着贴着门逐渐滑落下来,赤裸的双脚踩到地面上,她将手指插入林宿白的黑发间,看着自己的双乳被他的唇舌和手肆意揉捏玩弄,忽然觉得身下的肉穴也变得又湿又痒。 还没有发话,林宿白便像已经从她难耐的扭动中看穿了她的想法,那只揉捏着她左乳的手向下,伸进小小一片的泳衣下面抚摸起来。 湿热柔嫩的穴里黏滑一片,他分开阴唇,揉了那敏感的阴蒂一会儿,又试着用修长白皙的手指插进紧致的小穴里,模仿着性交的动作去拓开穴道,抠弄她要命的敏感点。 阮斐被他灵活的手指玩得浑身颤抖,小穴湿透,又被吻住唇跟他交换呼吸。她被吻得晕头转向,双手胡乱在林宿白的身上摸索着,指尖发软的解开他衬衫的扣子,去触碰他火热的身躯,又去解他的裤子。隔着内裤揉弄了两下那硬挺的性器,便将它拿了出来,喘息着对视林宿白欲色浓重的眼睛,缓慢地摸。 她圈着阴茎抚弄的动作十分生疏,像第一次见这根每次都能肏到她崩溃哭泣的性器一样,摸得磕磕绊绊。林宿白也不嫌弃,吻着她耐心地指导:“重一点,快一点,往下,再往上来……” 阮斐心跳如擂鼓,好像全身都在被焚烧,随着手上动作的顺畅,看着在情欲中色气眯眼的林宿白,逐渐找到了一丝掌控他的乐趣。 她好像真的再也听不见外面那可怖的雷声了,只能听见这里他们两人的喘息和心跳,听见林宿白随着她动作起伏的呼吸和撩人的轻哼。他们互相摸着对方的下体,分享这一刻私密的享受体验,咕叽的水声在黑暗中作响,好像除了眼前这个人,这场性事,什么都不重要。 全身镜(h) 很快,林宿白便不再满足于他们之间的摸摸抱抱,他掐着阮斐的腰将她抱起,放在进门处的柜子上,褪下她腿间湿透的泳裤,分开腿低头咬了一口她大腿内侧白腻的软肉,接着便舔上了花穴。 阮斐吸了口气,脚背绷直,挂在她脚踝上的一小片泳裤随之滑落下去。 林宿白炽热又柔软的舌顶开两片湿滑肥嫩的阴唇,舔弄着她的阴蒂,就像是在报复她刚刚在前台的恶作剧一般,也将那小小的脆弱肉丁含着吸了吸,用牙齿轻轻地咬。 “啊——”猛烈如同过电般的快乐让阮斐根本承受不住,一边更汹涌地流水,一边难耐地用双腿夹住林宿白的头,带着哭腔求饶:“别……别咬……” 林宿白闷声地笑,却不肯放过她,双手抓住她的腿根,唇舌不讲理地叼住那颗可怜充血的阴蒂上辗转吮吸。偶尔舔进空虚的穴里中安抚一番,像阴茎那样顶肏,又勾着内里的软肉缠绵。 阮斐双手撑在柜边,手指用力到发白,张着双腿被吃得身体难以抑制地颤抖和抽搐,她仰头大口喘息着,咬着唇呜呜咽咽地呻吟。 淋漓的情欲就像外面的倾盆大雨,着了火的雨,将她淋得透湿,让她无处可躲,逃脱不得,最终哭着在林宿白的唇舌下泄了出来。 一大股潮喷的水不仅打湿了她的穴和腿根,流在柜子上,还沾在了林宿白艳丽的红唇上,在黑夜中折射出晶莹魅惑的水光,诱人非常。 激烈的高潮冲击让阮斐有些失神,她在剧烈的心跳中喘息着,软绵绵地抬手捧起林宿白动情的脸,在高潮余韵中懒散地半睁着双眼看他。 腥甜的催情气味充斥在这片空间,林宿白将阮斐抱了下来,让她自己去选个地方,然后弯腰捡起刚才丢在地上的房卡,插进墙壁上的凹槽里。这个房间终于有了电。 阮斐双腿软绵地踩在地板上走了几步,直到林宿白打开了玄关的灯,暖黄的灯光照来,她才在面前的一块穿衣镜中看见了自己此时的模样。 那镜子里的人一张脸上神色迷蒙,双眼含着水雾,脸颊潮红。一头半干的头发凌乱披散在后背,身上的黑色泳衣被推到了胸上,不知羞耻地露出两只雪白滚圆的乳和其上颤巍巍挺立的殷红乳珠。下半身的布料更是不翼而飞,一双赤裸的腿上只有夹在腿根的红色指印和水迹解释了她的失神从何而来。 这副淫靡色情的模样比她在某次任务中,在游艇上看到的参加群p宴会的妓女们还要淫乱,还要不堪。 阮斐不由停住了脚步,无措地站在原地。 林宿白走上前来,从后拥住阮斐,灼热硬挺的性器抵在她的后腰,吻着她脖子问:“在看什么?” 阮斐看着镜子里的人影有些犹豫,但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太骚了。”尤其是,她近乎一丝不挂,身后却站着衣服裤子只是微微敞开的他。 林宿白便抬起眼也去看镜子,而当他的眼神与镜中阮斐的眼神对上,后者便忽然转开了眼,害羞一般不再对视。 这样的反应让林宿白觉得有些新鲜好玩,他轻轻捏着阮斐的下巴,让她把头重新转回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吻咬着她发烫的耳朵尖,低低地说:“不骚,宝儿这样可爱。” 他伸手解开阮斐身上最后的泳衣布料,扔到地上,拢住她雪白的胸乳揉捏,就像在镜中展示他平时是如何抚摸这副身体一般,一手箍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拨开下面一片水光的阴唇,当着她的面插了进去。 阮斐看得有些混乱,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喜欢这样还是不喜欢,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拿过冰冷的枪,拿过墨水钢笔,还会在钢琴键上轻盈地翩飞,像雕塑家的作品一样漂亮。牵着她的时候,干燥而温暖,指间带着枪茧,此刻却如同轻抚一朵玫瑰一样抽插在她的穴里。 更多的水液从穴里涌出,将林宿白的手指完全浇湿,阮斐随着他的动作轻哼或颤抖,看着镜中自己被抬起了一只腿,向着镜子打开腿心。娇嫩的穴口挂满晶莹的水液,翕动着,像张小嘴般含着身后林宿白的阴茎头部,慢慢吃了进去。 内里层层迭迭的褶皱被粗大的柱身顶开,阮斐快乐又痛苦,她垫着一只脚,另一只脚被抬高悬空,扶着林宿白有力的胳膊,看着镜中的自己被一下下的顶肏肏得摇摇欲坠。 乳波摇动着,皮肉相撞的声响不绝于耳,下身的花唇几乎被撑到了最大,艰难地含着那性器吞吐,穴肉都被蹂躏得发红。 阮斐红着脸转过头去看林宿白,眼神迷离,微张着双唇就像要索吻,所以林宿白吻下去了。 镜中映出的画面似乎也同样刺激着他,让他比平时更加兴奋,他咬着阮斐的唇,吻得热烈,下身也发了狠一般死命往里肏,拉着阮斐的手一起去摸她不断跳动的惹眼的胸脯,捏着乳尖揉。 偶尔闪过的电光从窗外照来,照出镜子里的他们像两条蛇般纠缠在一起,在迫切的喘息中相互贴近,通过唇舌和性器的连接融为一体,亲密而无间。 阴穴被肏得红肿肥大,飞溅的汁液掉落在地板上,房间里腥甜的气息越来越浓。阮斐不知道林宿白已经肏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快站不住了,不断攀升的快感让她脊柱发麻,腰酸腿软,就像是在靠着林宿白揽着她的手臂和插在她穴里的性器才能站立。 必须提出点什么:“去……去沙发,十三。” 林宿白也知道她快站不住了,将人抱起来,阴茎从穴里滑出,随着他的步伐一下一下拍打在阮斐的腿心。 坐到沙发上的时候,阮斐又闹了小孩脾气,看见他竟然还穿着衣物,泄愤似的扯掉了林宿白的衣服裤子扔到一边,将他推倒在沙发里,抬腿跨坐到他身上,伸手摸了摸两颗睾丸,便拿着阴茎在滑溜溜的阴唇里找到自己的穴口,慢慢坐着吃了进去。 “嗯……”阮斐仰起头,拉长了纤细的脖颈,手撑在林宿白的腹部,自己前前后后扭动着屁股,使用着性器快乐。 林宿白慵懒靠在沙发靠背上,看着阮斐闭眼享受,伸手将她散落在肩头的黑发拨到后面去,挺腰也往上顶。 但他顶得恶劣,每次都正好打乱阮斐的节奏,让柔软的内壁撞在不可意料的地方。 这个姿势让阴茎进得太深了,能肏到宫腔,不过磨了几下阮斐便受不住,抬起身直往上躲。却被林宿白拉回来,重重肏进去,每次都专往她最受不了的地方用力。 她不住喘息挣扎,被林宿白一把扣进怀里,两人的身体贴合得没有一丝缝隙,呼吸间全是林宿白的喘声和气息,心跳也越来越急促,肌肤上全是闪烁的汗水。 在迎来高潮时,她尖叫喷水,又被林宿白掐着腰继续不断地顶肏。她被肏得哑然失声,咬上林宿白的肩头在他背上留下指甲划痕,巨量的、过量的海潮欲望铺天盖地向她压来,脑内似有绚丽的万花筒在旋转,天旋地转中,就像要死掉。 透明的水顺着阮斐的双腿流下,她哭着从濒死的高潮中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也在不由自主收缩着穴道不断夹着林宿白的性器。感受到他在体内抽插的动作也逐渐加快,像是要射精,阮斐喘息着提出了一个并不算过分的要求—— “十三,你射给我看好不好?我想看你射。” 阴道里的性器跳了跳,林宿白放慢速度,被欲色染得漆黑的眼瞳危险地盯着她,又在她穴里肏了几下后,拔出来贴着肿大的阴蒂摩擦,克制着征求阮斐的意见:“射在哪里?” “都可以。”阮斐自发扭着腰也去用阴蒂磨阴茎,舒服得直打颤,伸出舌尖舔他的下巴。 林宿白呼吸一窒,抓着手她的手握上那根蓄势待发的东西,快速撸动起来。饱胀的性器上青筋突突直跳,很快便开始出精。 小小的铃口颤抖着,在撸动中射出了好几股乳白的精液,打在阮斐的腹部,甚至溅到了胸上,又顺着引力往下流淌。 林宿白舒了一口气,埋首在她脖颈间深呼吸,手指插进她沾着精液的湿滑指间问她:“好看吗?” 阮斐抿唇一笑,想到林宿白在刚刚射精时候模样——那被欲望支配而皱起的眉、重重滚动的喉结和低哑性感的哼声,没有说话。 两人抱在一起,躺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打算起身去浴室洗掉这一身的狼藉水液。阮斐倒在沙发上不愿意被林宿白拉动,摇着林宿白拉着她的手说:“你先去,你洗完我再洗。”不然,她一定又要在浴室里被肏了。 林宿白假装没看出她的小心思,从善如流地放开了她的手,先去浴室冲洗了。 等阮斐洗完了澡,吹干了长发穿着浴袍出来,她便被林宿白一把捞起,扔到了床上。 林宿白一条腿半跪在床上,抓住阮斐的脚踝将她拖到了自己身下,撑着手臂困住她吻下去,嗅着她发间的香味说道:“有些画面是要收费的,你不会想白看吧,宝儿?” “我刚吹干头发。”阮斐不满地哼哼着。 林宿白撩开她脸上的发丝,将她的腿拉开,搭在自己的大腿上,把腿心的穴摸得出水,“一会儿我再帮你吹。” 温热的气息压下来,阮斐顺从地张了嘴,同林宿白细细的接吻,身下刚刚被肏得大开还没有合拢的软穴也轻松吞下了他灼热蓬勃的欲望。 安静的夜里,只有唇齿间的亲吻水声和下体性交的动静响动。埋首在被褥间,阮斐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的雷声已经停了。 雨在淅淅沥沥地下。 番外一 (一) 阮斐被拐卖时刚过五岁生日,还在读幼儿园的年纪,穿着一身喜庆新衣,皮肤白皙,眼珠乌黑,小小的两个丸子头上别着兔绒团团发夹,玉雪可爱。 拐她的人贩倒过好几手,最后一家本想以高价把她卖去东南亚或者欧洲的淫窟当雏妓,却碰上个财大气粗的杀手组织来买人,看中阮斐的脾气和脸蛋,将她挑走。 于是,她和其余几十个孩子一起,被丢进了这个组织的储备训练营。 孩子们的内心或许相当脆弱,又或许相当容易被环境所塑造。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在哭,但随着能留下的孩子一个一个的减少,他们开始适应这场残酷的生存训练游戏。 到了十岁那年,阮斐作为他们训练营里最后胜出的十个孩子之一,被送去东南亚的某座原始丛林内参加最后一场生存晋级赛。 “最后一场”是她的教官说的,她只说这是目前阶段最后的选拔,至于她要跟什么人、多少人竞争;选拔之后晋升去哪里、做什么;失败了又会怎样……没人再跟她透露。 也就是在这场生存晋级赛里,阮斐遇见林宿白。 她无意撞见他跟另一个孩子的谈话,更不想听见他们密谋其他孩子手里的信息与分数。 被发现时也只是坦荡戒备地从比她人还高上许多的草丛中走出来,装作听不懂他们英文对话的警惕模样,在那戴着怪物面具的男孩走到她面前时,面色不变,心跳如雷,听见他问:“哑巴?” 阮斐确实不爱说话,心想哑巴就哑巴,一声不吭地攥紧背后的武器,用余光盯紧男孩手里始终没有放下的雪亮刀刃。 他们最终没有交手,戴着怪物面具的男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她后面找到一个机会脱身离开。 那时阮斐以为是他轻敌,或是有什么对女生手下留情的奇怪原则,后来才知道,这丛林生存晋级赛里,同样也流传着一个关于她的传闻——有个“不爱笑的哑巴女”,她仿佛是哑巴,又可能是聋子,漂亮、狠辣,从不说一句话,但遇见她的人,谁也别想从她那里讨到好处。 他衡量,然后做出了适时的、相安无事的决定。 (二) 选拔晋级赛后,阮斐成功获得了一个排名,也因此被送往了一个位于马来半岛的秘密基地。 基地坐落于种植园的深处,四周有着成片的棕树、椰林,每天都有专人来运送物资、负责他们的饮食起居,像是自成了一个与世隔绝、不被打扰的小社会。 只是这个社会没有文明,没有安宁,只有野蛮的丛林法则和血腥的杀戮教学。 所有通过了选拔来的孩子都被安置在此处,大大小小、年龄不一,接受着不同阶段的课程训练。 然后某一天,有人向他们宣布,将把部分人两两分组,作为以后的任务搭档一起训练、共同居住。 这个消息让一些孩子感到兴奋,但更多的,是无所谓如何被安排的漠然。 在后面的几天训练里,阮斐偶尔会听见有人在背后嘿嘿笑着讨论谁会跟她分配到一起,她晚上被抱住的时候会叫还是会哭,哭不哭得出来、有没有声音? 阮斐依旧没什么表现,像是坐实了自己是个哑巴的设定般,依旧一声不吭,不与人来往。 拿到被分配好的房间号后,也只是不询问、不质疑、无所谓地走进去,在椅子上坐下来,然后握着一柄藏好的锋利餐刀,等待着她的“搭档”到来。 她想,如果踏进门来的这个人是她讨厌的人,那她需要换一个。 但出乎意料的,打开门的是那个戴着可怕怪物面具的男孩。 他似乎刚从训练场上下来,面具上还沾着一两点血迹。注意到阮斐的目光后,他抬手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看见其上的血点,嫌脏地抛到了一边。 露出的一张脸,漂亮精致,雌雄莫辨,如春花般绚烂。 他像是这里的主人一般自如地坐下来,又拿起桌上的茶壶和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用中文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似乎不想落入下风,阮斐出声反问:“你叫什么名字?” 听见阮斐清晰出声,林宿白有些惊讶,抬眼看了她一眼。不过也没有惊讶太久,他喝下杯中的水,似笑非笑地说道:“我没有名字,不过现在,你可以叫我十三。” “十四。”阮斐有样学样,也报出自己的排名,搪塞过去。 当晚,阮斐并没有扎出藏在手里的餐刀。她已经了解到,这位排行十三的“怪物”男孩,有着不俗的实力,她很难得手。便暂时收了刀锋,像往常一样,自顾自完成功课、洗漱、躺下。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林宿白并没有乖乖听从上面的要求跟她睡在一起的意思,阮斐也懒得管他到底要怎么睡觉。 在熄灯的黑暗中,她睁眼听着另一道陌生的呼吸声,绷紧神经警惕着,在久久没有察觉到危险后,渐渐浅眠过去。 (三) 之后的日子便那样过下去。两年间,循环往复着学习、训练、考核、外出执行任务这几个枯燥的环节,跟从前的几年似乎没什么不同。 只是阮斐和林宿白的关系一直不咸不淡。 虽然,他俩被指定成为了注定要同生共死的任务搭档,但谁也没打算真心交付,将对方真正当做同伴考虑起来。他们私下大部分时候都是各过各的,不会去热络寻找对方感兴趣的话题,更不会去打破两人之间井水不犯河水的界限。 直到——一次看似寻常的事件带来转机。 那天阮斐正在练习外伤缝合,忽然有颠颠看乐子的人跑来跟她讲,林宿白跟人打起来了。 基地内禁止私斗,违者会受到惩罚,而作为林宿白的搭档,按规矩也要被连坐。阮斐不想不明不白就领罚,于是也跟着去看了看。 打架的动静弄得很大,几乎大半个基地有空闲的人都来了,将林宿白围在中间起哄叫好,像是在看地下黑拳的现场般,唯恐天下不乱地替趴在地上的三人数着倒地的秒数。 林宿白打得很狠,几乎没有留半点情面,一片狼藉的大厅里,他踩在其中一人的头上,冷冷垂眼看着,看着对方完全失去反抗的意志,趴在地上再不动弹,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人群中的阮斐已经从周围的讨论声中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便在更多人发现她并起哄之前,快速转身离去,回到了房间。 没多久,林宿白也回来了。看见她在房里,掀了掀眼皮,什么也没说,自己去拿药箱处理手上的擦伤。他最近到了变声期,嗓子时常充血,平时说话也像跟阮斐呆久了似的,变得能省则省。 阮斐一直看着他,等到他慢条斯理涂完了碘伏,重新放好药箱,打算出去时,才开口问:“为什么要打架?” 她不是想知道林宿白为什么要打那三人,因为直接原因很简单,她已经从围观者那里听说了——那被打的三人问林宿白她好不好睡,愿不愿意交换出来。 这样的事,在这个基地不是什么伤风败俗、有违道德的行为。基地里并不禁止性、任何形式的性行为,只要不影响训练和任务,滥交也无所谓。一些年纪稍大些的孩子早就是个中老手,又正是躁动时候,十分热衷于向年纪稍小些的孩子输送此类经验,以彰显地位和权力。 所以阮斐不明白,这有什么好为此动怒的?他们羞辱和压迫的人又不是他,他完全可以像老十那样为了显得合群和“成熟”,对此欣然允应;也可以像十二那样哈哈笑着把话题转移婉拒,何至于变了脸色,踹翻桌子打人呢? 阮斐并不觉得,这是像看热闹的人口中所说的,“为了她,冲冠一怒”。 林宿白正要开门,闻言说道:“这事跟你没关系,你也不用担心领罚。” “我不明白,这事跟你没关系才对。”阮斐说,“反正被谈起的又不是你们。” 林宿白并不争论,敷衍说:“那就没关系吧,我只是心情不好,他们正好撞上了。” 往常话说到这个份上,阮斐便该懂了,他一点也不想再谈这个话题。只是这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执拗起来,一定要林宿白给出答案,逼迫着他说道:“你是为自己的占有欲受到了挑衅和侵犯而生气,还是为我受到了羞辱而生气?” 林宿白忽然转身大步走向阮斐,强硬地用腿分开她的双腿,挤了进来。 十三岁的少女,正像是一朵芙蕖含羞待放的时候,褪去了小女孩的圆润乖巧,下巴变得尖尖的,显出几分清丽动人的绰约风姿。 阮斐神色平静,任双腿被人打开,就好像不知道对一个稚嫩的少女来说,这是个极度危险的姿势一般。 林宿白再进一步,俯下身来撑在她的身侧,对上她平静坦荡的眼睛,问道:“现在你是什么样的感觉?” 进入青春期后,林宿白的身量长高了许多,身形也有了很大改变,这样压过来时,阮斐感觉到了压迫。她背向后靠在椅背上,看着林宿白说:“我曾经被关在一栋建筑内,教官说活下来才能出来,其余的不管。和你走进房间那天一样,我偷偷藏了小刀,在那些人强奸了其他女孩后,来拖我的腿的时候,我把刀扎向了他。捅了几刀我也不知道,那是我第一次杀人,”说到这里,她的脸上控制不住浮现一个浅淡的笑容,“却好像亲自宣告了一个噩梦的结束,我意识到我也是有反抗的力量的。” “之后我一直加倍努力,去获取自保的能力。可以说,我并不逊色于你,在这里,只要我不愿意,没有人能拿我怎么样。但是你好像不是这样认为,为什么?” 原本,林宿白只是想吓吓她,却不料听到这样一席剖白。他沉默滚动了一下还不算明显的喉结,在听见有人去拖她腿的时候,埋在内心深处的东西,好像有什么被触动了一下。他理解这样的恐惧和屈辱。 他看着阮斐,像是第一天才认识这个女孩一样,盯着她问:“你想确认的到底是什么?” 阮斐也不清楚,她其实挺难弄懂自己的,难理清此刻翻涌在她心中的陌生情绪,索性单刀直入:“我只想知道,你真实的想法。这样我才能有下一步的判断。” “判断什么?” “你是怎样看待我,我又该怎么对待你。” 林宿白笑了一下,“要是我不想说呢?” 阮斐伸手推开他,将双腿并拢,眉目低垂,“那我就不用做出任何改变,也可以不用再想这些我也不是很明白的事情,最好不过。” 林宿白完全懂了,阮斐是想要知道他的真实想法,为此,她也愿意敞开自己的心扉,交换他的实话。如若不然,两人之间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就像之前一样。 沉默的空气在时间中沉淀,他看着阮斐思考了许久,最终选择了开口:“我讨厌听别人这样谈起,无论是你,还是我妈妈。我并不仅仅因为你被羞辱而感到生气,也痛恨被这样打压和支配,我讨厌这种屈服于‘规则’之下的软弱,所以我给了他一拳……也可能是好几拳,不记得了。十四,请问你满意了吗?” 阮斐点点头,礼貌道:“谢谢你。” 忽然,她又没头没脑地补充了一句:“其实我不叫十四,我叫甄宝儿。” 番外二 珍宝儿。 宝儿这个名字实在可爱,让林宿白的眼里染上了一丝同情,没再说什么嘴硬讨嫌的话,开门出去了。 这一回与其说是斗殴但不如说是单方面殴打事件过后的惩罚,真如林宿白所说,被他一力承担了。阮斐左等右等也没等来通知她去领罚的教官,只等来了带着伤回来的林宿白。 基地的体罚残忍、不掺水分,他的伤养了近半个月才好。 倒是这半个月里,他俩之间的关系比之从前两年都要拉近。不仅同辈的十九打趣着他们是要当岛上彻底违禁的“异类”了,小心被清理;甚至连平时很少露面的管理者也将他们二人分别叫去问话,严厉询问是否对彼此产生了情感。 青春年华,少年慕艾,这些放在外面的世界都是十分自然寻常的事情,但在这座基地里,却是不被允许的。 这里允许性、允许暴力、血腥、压迫、阶级……一切底线之下的东西,唯独不允许爱。 因为爱情是个危险的东西。它让人看见“自我”,产生强烈的不被控制的自主意识,幻想与爱人共度一生,去追求什么“美好的东西”,因而也就会生出不该有的反叛之心。 这是一次又一次,每一轮都会在组织里被证实的事情。它太危险了,不该被作为工具的杀手靠近。 但或许,组织里长年累月的反人性教育真的让他们不识爱恨,阮斐和林宿白被管理者叫去测试后没多久,又无事发生地把人都放了回来,继续着训练—任务,这样日复一日的生活。 有时候,连林宿白都会怀疑,他是否已经适应并且成为了这种生活下的一个人、一柄杀人的利刃?是否他以后都将这样生活下去……? 这样的问题,起初他以为只是他一个人的困惑,毕竟同龄的其他人都适应得这么好——美酒、女人、金钱、杀戮……这样的生活对他们来说已经足够充实刺激——直到有一天,他听见阮斐也向他这么问起。 那是一个,十分静谧、有如梦幻般的夜晚。 低矮的山坡上,没有他人。林宿白和阮斐半夜从沙滩散步到此,并排在坡上坐下,在湿热的海风中看天,也看海。 纬度低的地方,天空也好像变得很低。头顶璀璨的星河倒悬,远远的海浪在黑夜中翻涌,在那里,采珠的渔船灯光偶尔明灭,彻夜不绝,而在那更外边,是无尽的海。 忘了他们那天到底是经历过什么才难以入眠,之前又谈起过什么,林宿白只记得那时夜风穿过棕树林,他忽然听见阮斐轻轻地问:“十三,你觉得你当时走进这里时,做的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吗?” “这里”,指的是组织。他不是被买来的,他是在地下世界漂泊一段时间后,追寻着获得更强的力量自发加入的。 可是在这里,许多年了,他们好像也并没有找到任何归属:一方面,他们就像被某种力量牵引着,无法真的像其他人一般彻底堕入黑暗之中;但另一方面,却永远也无法再回到另一个世界了。 像坠入海中找不到岸的人。 他侧过头,静静看向阮斐发丝被吹动的侧脸,而阮斐在风中看着天边,看着那遥远的海平线尽头,茫然呢喃:“我们今后,会去哪儿呢?” 流向漩涡中的沉默的海底?亦或是……更远处,那未知的命运中? ———————————— 小更一节,后面还有,写完了会贴上来。搞不好有肉吃 番外三·完(初夜h) (五) 迷茫、困惑,似乎是青春期永恒的主题。 与精神方面对应的,男女身体二次发育所带来的变化也同样在困惑着他们去新奇探寻。 说不清是青春期荷尔蒙的浮动导致,还是以杀戮为生的日子实在太过冰冷,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两人也习惯了互相依靠着入睡,变得形影不离。 一起学习训练,一起吃饭生活,一起外出执行任务,奖励是一起,受罚也是一起。 他们好像被人为捏造成了一个连体婴儿,并逐渐接受自己的身体也同样属于另一个人这个事实。 会在千钧一发的生死关头攥紧彼此的手跳下冰冷的海水,也会在夜晚的黑暗中试着触碰彼此温暖的身体。 林宿白习惯了阮斐正在发育的胸部不小心碰到了就会喊疼,阮斐也习惯了每天早晨醒来都会有硬邦邦的东西抵在她身上。 于是便如同其他这个年龄段的少年一样,他们也在这样的环境与身体的吸引下对性产生了好奇,并于某个夜晚,约好去摘取了禁果。 两人的第一次并不太顺利温和。他们找了一部性爱教学影片,学着里面的人那样,互相抚摸着彼此的身体以唤醒对方的欲望,动作青涩而生疏,却摸得像是两个被烈火焚烧的人要相贴着降温,又像是两个饥饿者迫切向对方争夺和索要赖以生存的食物。 林宿白把阮斐压在床铺与墙壁的夹角中,捞起她光裸的大腿,一边啃咬着她脖颈上受伤未愈的一道疤痕,一边抽出水光淋漓的手指,压抑着喘息把硬挺难耐的性器往湿软的花穴里送。 阮斐被情热烧得头昏脑涨,几近缺氧,只觉得有什么比手指粗壮得多的东西撑开了她下面的身体,破开了一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神秘道路,来到了她的体内。那根灼热的东西在里面进入、搏动,像是要把她撑破一般不舒服的肿胀。 “好胀……”阮斐的手像是要推拒,却只摸到林宿白火热紧致的胸膛。她睁开眼睛,顺着林宿白肌理分明的胸腹一路往下,看到身下那连接两人的东西是如何插在她的体内。 她曾在第一次林宿白晨间起反应的时候,好奇将它拿出来看过,但当它进入她的身体时,却好像是另一番体验。正如林宿白平时掩盖在衣襟下的身躯,修长、年轻、充满爆发力,而在此刻性感得要命。 阮斐从没有和谁这么亲密过,这样过火的肌肤之亲完全突破了她的心理底线。混乱的夜里,她难受地轻哼,拧着眉去咬自己的手指,感受着自己下身被一次又一次强硬地顶开,陌生又密集的快感沿着发麻的脊椎爬升。 林宿白也同样在被这种亲密的结合突破着底线。他的性器深深埋在湿软紧致的穴道里,被其内穴肉裹紧吸附,让他有种寸步难行的不可控感,几乎是在凭借着本能向里面抽插肏干。 汗水打湿他的鬓边,顺着下颌线滚落下去。第一次受到这种刺激,他出精出得很快,射过之后,他将半软的阴茎退出来,摘下其上的避孕套打结扔到一边。 阮斐还以为这肿胀的性爱折磨就此结束,汗湿着一张脸撑起身看来,却看到林宿白又重新拆了一只避孕套。而他才刚射过的性器又已经在充血抬头了。 察觉到她的目光,也抬起幽暗摄人的眼看来。 没有关闭的性爱教学视频里,男人粗壮的阴茎还在女人的穴里不停抽插着,女人夸张但撩人的叫床呻吟充斥在黑暗的房间内。阮斐看着屏幕中两人赤裸交缠在一起的身体,被林宿白抓着手腕压在枕头上,再次顶进来,一边肏穴一边吃她小小的白嫩乳尖。 她的双乳正在发育中,平常稍微用力些触碰就会疼,林宿白也很清楚,因而只是生疏但轻轻地舔舐,偶尔张口一咬,便咬得她浑身颤抖。 “不要咬……”阮斐难耐地扬起头,小口抽着气。 她想伸手去捂,却被林宿白抓住另一只手压到一边,她只得挺起腰将腿夹在林宿白劲瘦有力的腰上,摆动着身体尽量躲闪他火热的唇舌。 可这样的动作无异于火上浇油,林宿白不仅不肯放过她,还松了她一只手,改为按住她的后腰,把人往自己身前按得更近,挺身进入得更深,似要将穴道里每一寸褶皱都肏过。 花穴被撑得大开,两片阴唇也被撑得完全贴在了粗大的肉茎上,滑腻的水液在抽插中不断流淌,顺着腿根落到洁白的床单之上,一点一滴晕开。 两人的喘息和心跳都随着交合的频率越来越快,腥甜的催情气息也在凌乱的床铺间翻涌,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要破土而出。 阮斐空着的手无助地在床铺上抓挠着,揪起床单喘息不停,脸颊滚烫,就像下一秒就要失去意识。 昏暗的光线里,她双眼茫然无神地看着林宿白,绯红的唇被咬得红肿又水光潋滟,开开合合,像绽放的玫瑰。白皙的肌肤上飞红大片,被情欲染色,双乳也在随着顶撞的动作颤颤挺立,浪荡而靡丽。 平日里的冷淡疏离已经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这样欲色撩人的阮斐让林宿白如同被蛊惑般低下了头,闭眼去亲吻她的唇和嘴角,贴着柔软的唇瓣辗转,低声感慨:“……真是要命。” 阮斐却已经听不见林宿白在说什么,她像是完全被拉入了欲望的旋涡,难以得到满足的膨胀渴求让她催促:“快一点,十三,快一点。” 林宿白便依言快起来,又深又重的顶肏让她很快攀升到顶峰,绷着身体高潮起来。 阮斐几乎承受不住着高潮时被滔天巨浪当头打来的激烈快感,咬着指节呜咽着哭出声来,穴里也不受控制地涌出大片水液,仿佛尿了一般淅淅沥沥的滴下来。 然而她的高潮却不是这场性事的结束。林宿白等她这一阵缓过来便继续动起来,将她从枕头上拉起来,抱在身上摇摇晃晃地肏干。 阮斐高潮过后的身体敏感异常,眼泪涌出来便止不住。她坐在林宿白的身上,白皙的胸脯上覆着一层薄汗,在未熄灭的屏幕蓝光下闪烁,大张着双腿像是被他的性器完全肏透了,灼热的阴茎顶在她的身体里,宫口都被顶得酸软,被掐着腰用破碎的哭声求道:“十三……不要了……唔……别……” 她快受不了了。 但林宿白似乎不知道节制,依旧箍着阮斐的腰索要不停,甚至在这次射过之后,不再满足于戴套进入她的体内,舔着唇跟她商量:“我就这么进去好吗?” 他抚摸着阮斐高潮下微微颤抖的身体,漆黑的眼眸犹如夜色一般危险,像一脚踩空就会坠落下去的深渊,声音却显得异常温柔,“这次结束,我会射在外面,好吗?” 阮斐没有力气拒绝,她的嗓子也哭得哑了。娇嫩的穴口被肏得红肿肥大,还在含着那阴茎吞吐。她高潮了不知道多少回,浑身汗湿发软,晶莹的眼泪珠儿挂在湿漉漉的睫毛上,累得连抬起眼睫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早已没人去关心教学视频里别人的性爱是怎样发生、又要怎样动作,他们只全凭心意和本能去贴近与占有、贪婪索取快乐。 最后一次阮斐被林宿白压在了墙上,跪在床上分开双腿从后面进入。脆弱稚嫩的双乳被拢在掌心缓慢捻揉,冷硬的墙面和火热的身躯牢笼一般困着她的身体,让她无路可逃。脆弱的蝴蝶骨轻颤着,又被一个吻安抚。 清亮的月光透过玻璃窗外的椰树林照入室内,在床铺上生长,在两具纠缠不休的年轻身躯上起起伏伏,最后照亮了林宿白的承诺—— 快射精时,他将满是两人体液的阴茎从阮斐收缩不止的穴里拔了出来,快速撸动两下,压着鲜红可口的性器头部,闭眼深深叹息着射了出来。艳丽的性欲描画着他惊心动魄的眉目。 乳白的精液打射在阮斐汗涔涔的后腰肌肤上,又盛进腰窝里,随着两人唇齿间深沉交缠的呼吸,缓缓下滑,是放纵的欲望倾泻。 秘密 一夜雷暴雨之后,第二天天气放晴。 山中早晨的空气清新,微风温柔。青山一碧如洗,天空万里无云,金砂似的阳光倾洒在远处的湖面之上,闪着碎碎的璀璨细光,绘出一副湖光山色。 订的房间正对着湖景,阮斐穿着酒店替她从温泉馆拿回的衣物,吊着一条白皙的胳膊趴在观景的阳台护栏上,昏昏欲睡地听着林宿白打电话跟秦釉他们报平安。 明媚春光中,轻柔的暖风拂过她头顶的发丝,轻轻地吹。 林宿白拿着电话,一边应着秦釉等人的话,一边单手将趴在护栏上的阮斐捞起,抱在怀里坐进一旁的藤椅中,捏她的手指玩。 阮斐听着他们说今天计划去爬秀云山,还要去山上的寺庙多买些平安福、学业福,打了个无声的呵欠,眼角洇出一滴困倦的泪。 又听见碰面的时间还早,抽出手来擦了擦,靠在林宿白的胸膛上,闭眼又睡去了。 因着大家基本周一上午都有课,周末这一天便基本没再安排什么紧凑活动了。 上午趁着天气正好,登高爬山,拜拜香火寺庙。 成诗仍是兴致不高,对任子辰爱答不理,而作为任子辰的哥们,张嘉实对此也颇有微词,将秦釉拉去一旁说话。 这几人复杂的人际关系都不关阮斐的事,她也懒得去关心了解,只跟林宿白一起专心爬山,感受登临山道时四周景色的变化,倒是真正来游玩的人。 中午六人在庙里吃过斋饭,回来收拾了收拾各自的东西退了民宿,计划下午四点前,趁周末返程堵车高峰期还没来的时候返回学校。 阮斐他们自己有开车来,便不用跟秦釉四人挤在一堆返校。走前,两人想起躺在医院里的十九还不知是死是活,特意驾车又过去了一趟。 私立的医疗机构环境清幽,鲜少有病患入住,洁白干净的走廊里笼罩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静得落针可闻。 或许是听见阮斐的脚步声,在快走到十九的病房前时,一个脸蛋红扑扑的漂亮小护士率先开门跑了出来,抱着文件夹礼貌向阮斐问好后,快步走开了。 阮斐挑了一下眉,心中有所了然。开门走入房内后,果然见十九已经醒来,精神也很不错,即使刚动完手术,包着纱布吊着石膏板也丝毫不影响他调戏小护士。 十九一见她进门便开口招呼:“哟,瞧这是谁来了?稀客呀。”他嘴健康,且闲着,又见只有阮斐一个人进门,没见林宿白的影子,便问道:“你老公呢?” 阮斐看他一眼,懒得搭理这称呼,只说:“去给你结账了。” “那多不好意思啊。”十九嘿嘿笑了两声,“劳你们搭救我,还要劳你们破费。” 阮斐淡漠道:“没关系,反正刷的是你的卡。”怕十九不信,还特意报了串密码数字增加话语的可信度。 “嘶——”十九又觉得伤口在隐隐作痛。 缓了好一会儿,他重新转过头来。见阮斐还站在原地,不像是要走的样子,上下打量了她两眼,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精神一振,兴致勃勃地说道:“诶,十四,趁着这会儿十三不在,跟你说个事怎么样?” 阮斐不太感兴趣地问:“关于什么?” 十九便得意一笑:“关于十三。”他的双眼狐狸一般弯起来,似乎是觉得有趣,笑容加深,“关于十三的妈妈。” 阮斐眨了一下眼,并没有露出惊讶的神情,甚至装作自己也不曾见过林宿白的母亲,不面露好奇,只冷淡道:“你怎么知道是他的妈妈?” 十九没能欣赏到阮斐的惊讶表情,见她还是这副冷冰冰的模样,不由有些遗憾,“长得那么像,还能有假?不过后面嘛,这确实也很令人好奇是不是?我就私下调查了一下……没想到故事很精彩呢。” 阮斐凉飕飕的眼神瞟过去,十九便立马说道:“没告诉别人!这个嘛,应该也算是十三的私事,我不过是偶然撞见,又好奇一查,哪会宣扬出去呢?告诉十四你也是因为你和十三的关系不一样嘛。 那位夫人现在已经来到了K市。这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不是刻意避开,哪天他们突然街头相见也未可知……总之嘛,我只管把这个信息告诉你,至于要不要告诉十三,这个烫手的山芋就交给你咯。” 凡是沦落到组织里当杀手的人,谁没个不想再提起的过去? 一般而言,他们都不愿挖掘别人的过去,既是保卫自己的秘密,也是给他人体面。 但阮斐又想起那天与那位美丽夫人的相遇场景,想起林宿白从头到尾的回避态度,即使知道不应该,却还是在知道这个信息后,生出了对此的好奇。 她皱起眉头,看向十九:“你查到了什么?” 病房采光极佳,春日下午的阳光正好,薄薄地扑在阮斐身上,像在闪着细碎的金光。十九注视着她为林宿白的事沉思的神情和轻蹙的眉头,觉得真是赏心悦目,愉悦地说道:“回头注意查收邮件哦~” “哎,十四,再跟你商量个事怎么样?” 阮斐不由好奇他还有什么秘密想要抖落,却听来一句——“有没有考虑换个男人?” “组织都解散了,你俩绑定的搭档关系也不是什么不可违抗的命令了,”他看着阮斐,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十三的危险程度可不低啊,难道,你就没想过试试别人?” “别人?”阮斐闻言笑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着躺在床上吊着药水的十九,轻轻踱到他的床前,俯下身去,“你说的这个别人……是指你么?” “也不是不可以……当然,荣幸之至。”阮斐头一回离他这么近,十九觉得,他都能嗅到阮斐发丝上淡淡的香味。小苍兰的味道,埋藏着一些雨后苔藓的气息,苍白,清冷…… 十九正心猿意马地想着,手背上倏地传来一阵刺痛,他猝不及防叫了一声,定睛一看,却是阮斐猛地拔了他的药水吊针,扔到一边。 带血的针头滴答着药水,阮斐直起身来,又笑了一下,冷冷地看着十九说道:“庆幸你没有在输氧吧。” 见她脸色如此,十九看了一眼手背上涌出的血珠,哈哈笑起来:“姐姐,开个玩笑,怎么还当真了?” 但阮斐并不觉得好笑,“十九,我知道你见过十六,甚至可能是通过她才知道我和十三在这里的。这个问题,她差不多也向我问过,可是我只觉得讨厌。” “我要做什么、不要做什么,我自己会选,不需要你们来劝说和教导,明白吗?” 她不爱跟人沟通,以至于似乎让大家都觉得她是个没有自己想法、林宿白说什么便是什么的傀儡娃娃,看见便想来撺掇两句,好显出他们的“自主”来。 阮斐没有再理会十九,冷着脸开门走了出去,却正好在走廊碰见和医生护士一起来查房的林宿白。 也不管还有外人在场,阮斐直接扑过去告状,赌气道:“别给十九找医生了,我看他生龙活虎,命长得很!今天就让他滚吧!” 林宿白笑了一下,摸了摸阮斐的头替她“顺毛”,“怎么出来了?他气你?” “是啊,你立马把他抓起来打一顿。”阮斐没好气道。 医生护士便都笑起来,敲了敲门,拿着检查的仪器开门进入了十九的病房。 阮斐突然想起她拔了十九的吊针管子,还在那里漏着药水,立马抓起林宿白的手:“快走!” 林宿白纵容地由着她拖着他的手臂快步向电梯方向走去,笑着问:“又干什么了?” 阮斐没答话,只在快步行走间想着十九带来的那个消息,她到底要不要告诉林宿白,又该怎样开口才好? 梦境 之后又过了几日,一封秘密的调查邮件如约而至。 地下世界有地下世界的情报网,在这里可不讲什么法律道德,只要给够了报酬,什么秘密都能挖到。 阮斐说不好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心理,一方面,她觉得她和林宿白之间不应该有隐瞒和秘密;但另一方面,她又隐隐担心这个消息会造成什么可怕的后果。于是,便如同之前孤身赴约去见十六那样,她也将这件事先瞒了下来,趁着林宿白去处理其他事情的空当,独自在房中点开了邮件的调查内容。 难得,在即将点开邮件附件时,阮斐忽然感觉到一阵窥探别人隐私的愧疚和不安,动作停住,心也在一种迟疑中高高提了起来——但她还是点下了鼠标左键,打开了文件。 下一秒,林宿白母亲的资料一览无余地呈现在屏幕上。 出生于港城的交际花,没什么家庭背景的中意混血,拍过广告陪过酒,从小便靠着一张漂亮娇媚的脸蛋大杀四方,又惯会看人脸色,年纪轻轻便成了圈子里炽手可热的名人。 显然,小小的港城绝不是她大放异彩的舞台。在最年轻漂亮的年纪,她带着过上向往生活的美好愿望,漂洋过海去了美国,旋身于当时的政商贵人之间,追捧者甚众,很是吃得开。 常常伴着不同的男伴盛装出席各种宴会,奢华享乐,通宵达旦。 这样的生活改变在一个意外事件。她怀孕了。 孩子父亲是谁,连地下世界的暗网也给不了确切的信息,她似乎打定了主意守口如瓶,也在那一两年间淡出了上层社会的名流贵族圈子,像要安安心心生下孩子,过安定的生活了。 只是很可惜,这个漂亮的女人在前半段的人生里学到的只有享乐和挥霍无度的生活,她没有独自养活孩子的能力。但尽管如此,也竭尽所能给孩子安排了一系列的课程,像培养一个富家少爷一般培养着这个漂亮聪明的孩子,靠过去积累下来的珠宝首饰维持着母子二人的花销。 不久,名品衣服首饰都变卖光了,她便又重新做回从前的行当,周旋于各个愿意供养她的男人之间。 名流贵族们的玩物换得很快,也从来不缺年轻貌美的新宠。她的地位不复从前,只得抓住每一个机会、每一位还念她一份旧情的男人,甚至不惜自降身价,去奉承曾经她看不上的货色。 一年后,她带着孩子跟一个新来此地发展的华裔地产商结了婚。 华裔地产商年纪四十出头,不是头婚,膝下也没有孩子,出入各个露面的重要场合都带着她和孩子。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对这个孩子极尽喜爱,便是亲生父子也不过如此。 如果生活就这么过下去,倒也不失为找到了一个圆满的结局。但故事又再次迎来了转折—— 一场熊熊的大火忽然在某一天的夜里,于华裔地产商的家里燃烧了起来。 火灭之后,没有人伤亡,但那个孩子却被人掳走,失踪了。 这场绑架案当时轰动了各家媒体,无数猜测和新闻稿传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然而纵火的匪徒却逃之夭夭,被绑架的孩子此后也再没了任何音讯,不知是死是活。 女人和她的地产商丈夫都对此事伤心欲绝,当时的新闻也写满了夫妻二人痛失爱子的悲苦。 许久的搜寻无果后,两人于第二年搬离了那座伤心的城市,去了别处发展。 后来的近十年间,这对夫妻从福利院收养过几个小孩,先后做过地产、贸易、金融各种生意,也经历过双方的出轨、短暂的换妻等游戏。 生意运势有起有伏,这次他们便是在金融业赔了一笔,经人介绍想来内地发展,寻找机会、尝尝甜头…… 机械翻看完林宿白母亲后来的个人资料,阮斐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一个很精彩、跌宕起伏的人生经历。 虽然里面提到“小孩”的信息总共只有寥寥几笔,但她似乎也可以想象,从前的林宿白是生活在怎样的一个环境里。 他应该从没有吃过苦,从小被精心培养,过衣食无忧的生活,拿许多的证书与奖项,之后又成为了地产商的继子。如果不是那场大火和绑架,他说不定现在已经接手了继父的产业,成为一个真正的富家少爷,过着与当前截然不同的生活。 ——可是他的态度,又在表明他不是那么愿意认回母亲、重新回到过去的生活,至少,14岁的时候并不愿意…… 阮斐出神地想着这些,思维漫无目的地穿梭,又在一瞬的回神后,立即将邮件痕迹清理地干干净净,看着与十几分钟前没有任何区别的电脑屏幕,慢慢闭上了眼。 原本,她就不知道该如何向林宿白提起此事,现在看完这些过去的故事,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她要去主动询问林宿白的想法吗?还是装作对这一切都不知情? 乱翻翻的思绪困扰着阮斐,让她有些心不在焉地完成了晚间的洗漱,连身体乳都忘了涂,草草吹干头发便躺上了床。 她的反常林宿白当然都看在眼里,但阮斐是个倔脾气,如果她没想通、还不想说,便不会对任何人提及心里的想法。 睡前,林宿白将人抱进怀里,抚摸着她的长发,试图去询问她究竟在烦恼什么,果然得来的是一句“没事。” 阮斐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顾虑什么,总之直觉告诉她,现在还不能对林宿白开口。再等等,她还需要好好想一想,好好发现一下,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或许是睡前一直在思考着这事,迷迷糊糊入梦后,阮斐做了一个梦。 梦里,仿若时光倒转,人再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她又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场景。金碧辉煌的舞厅,衣香鬓影间的宴会,她仍是14岁的模样,和同样年纪的林宿白一起扮演着投资商的一双儿女。 所有的一切和已经发生的事情一样。他们一面伪装参加宴会,一面紧盯着目标人物的行动,在目标人物走出宴会舞厅后,也立马不着痕迹地追了出去。 然后,被一位光彩照人的美丽夫人从后面出声叫住。 只是这一次,林宿白没有再装作不认识她,他似乎早已厌倦了这样刀口舔血的杀戮生活,在对方询问他是否是她的孩子时,选择了和这位美丽的夫人相认。 失散多年的母子二人终于再次团聚,她呆呆地站在一旁,看着互诉衷肠的二人,像是一脚踩空坠落,不知何去何从。 梦里,阮斐拉住就要走远的林宿白,慌忙去问:“十三,你要走了么?你后悔了么?我们……” “宝儿,你一定要问这些吗?”林宿白开口打断她的话,悲悯却又像已经洞悉了她的想法一般,眸光锐利的看向她,“有些话,你真的想听吗?” 阮斐从梦中惊醒。 心还在为刚才那一幕咚咚直跳,睁眼所看见的却是熟悉的天花板。 夜深人静,黑暗沉寂,窗外隐约的路灯灯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薄薄的、缓慢的变化,像是接引人回到现实的光束。 房内物件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身旁林宿白的呼吸和体温也真实传达到了她僵硬的身体上。 阮斐动了动手指,在触碰到林宿白的手臂时,意识到刚刚的一切只是一场荒诞梦境,忽然心里一松,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也就是在这时候,她心中倏忽一动,明白了这连日来的忧虑究竟是为何,愣怔了好一会儿。 然后手向下伸去,像是要抵御噩梦、寻求庇护一样,躲进了林宿白的手心,握紧了他的手。 实感(h) 林宿白在阮斐的手握上来的一瞬便醒了过来。 他本能地回握住阮斐的手,侧身将人拢进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发顶,轻轻出声,带着些惺忪的睡意,“做噩梦了吗,宝儿?” 阮斐不说话,只埋头往他怀里躲去,将腿也塞进他的腿间缠着。 察觉到她不安又委屈的情绪,林宿白深呼吸了一口气,睡意完全消散。他缓缓睁开眼,看着黑暗中印在墙上的隐约光影,一下又一下安抚地摸着阮斐的黑发,好一会儿,才出声问道:“十九那天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阮斐蜷缩了一下食指,林宿白便道:“那天从医院回来,你心里就一直装着事,不是吗?”他抬起阮斐的下巴,要她从怀里抬起头来,自己也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能跟我说说吗?嗯?” 或许是黑夜会放大人的情感,或许她刚刚从一个噩梦中醒来,阮斐忽然感觉到自己心中,一种像是脆弱的情绪涌现上来。她不由去想,亲人有血缘的牵绊,恋人有誓言的盟约,可他们拥有什么呢? 从前,他们被组织无形的、不可反抗的手捏在一起,必须得互相依靠对方才能走过悬在深渊之上的细细钢索。但现在不一样了,他们已经来到了平坦的路途,哪里都是安全,也往哪个方向都是选择…… 林宿白在耐心等待着阮斐主动开口,像从前等待不愿意袒露心声的“哑女”说出自己的想法。 阮斐与他沉默对视着,下一秒,又垂下了眼睫。 毫无疑问,在她还没弄懂自己的糟乱情绪时,梦境其实已经具象化了她潜意识里最大的恐惧。 于是阮斐发现,她担心林宿白会离开的恐惧,从没有消散过。 从十六找到她、告诉她会有这么一个可能起,直到现在,这份害怕会有人来抢夺林宿白、害怕林宿白会与她分离的不安,依然深深根植于她的潜意识中。 甚至今天在点开邮件之前,她都在阴暗地想,要是林宿白过去生活得并不好就好了,这样,她就能有足够的理由说服自己他不会愿意回去。 可是在她读到的信息里,除了不能选择的出身,林宿白的过去已经比组织里的所有人好上太多,他有什么理由一直留下来? ——那毕竟是他的妈妈,他的亲人,比其他所有人都更有权威和理由与他存在联系。 扪心自问,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父母亲人是谁、知道他们现在就在很近的邻市,她心中真的会像听见陌生人的消息那样,对他们目前的生活全然没有好奇的波澜吗? 这很难去假设,但应该,多少还是会有些好奇的吧…… 阮斐的思绪转过很多,良久,她才借着夜色的遮掩,在黑暗中试探开口:“十三,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自己家人的消息,你会……怎么想呢?” 林宿白没想到困扰了阮斐几天的烦恼竟会是这样一个问题,正想不假思索回答他没有家人,不考虑这些,却在下一秒,对阮斐这个看似莫名提及的话题警惕起来。 因为失去了年幼时的记忆,亲人和家庭对阮斐来说都是很淡很遥远的东西,她从不主动去思考寻找,除非,她现在的确接触到了一些相关信息。 想到一些可能,林宿白的表情瞬间沉了下去,连同他的心一起。 还好黑暗此时也同样给了他遮掩,让他看不出什么异状。手指在阮斐的脸颊上流连,林宿白顿了两秒,放轻声音问:“为什么想到这些?” “因为……”阮斐重新抬起头来,胸中翻涌的情绪像在逼迫着她做出选择。 林宿白紧紧盯在她的脸上,仔细观察着她最细微的神色变化,望着她摇摆不定的眼睛,心在对方话语的酝酿中一点一点提高。 仿佛下一秒,就要听她说出她已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家人,想要回家团聚去了。 而阮斐在短暂的纠结后,烦了这样拖拖拉拉的犹豫,干脆打算把一切都和盘托出了。 她坚定下来,再次开口:“因为——唔!” 却不料林宿白忽然不由分说地捏住她的脸吻下来,以炽热的唇利落斩断了她口中的后半句言语。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凶悍而蛮横,林宿白一把按住阮斐的肩膀,翻身将人困在身下,带着不容反抗的脾性撬开了她的牙关,用力攫取着她柔软的舌,要她一个字也再说不出。 “嗯嗯……”阮斐只得用鼻腔哼出两个叫林宿白名字的音节,林宿白却不肯停下。 她被狠狠压进床铺间,被吻得快换不过气来,刚抬手想去稍微推拒一下对方压下来的胸膛,便被林宿白锁住手腕,重重压到了枕头上。呼吸紊乱,心跳失速,不一会儿,连眼里都不可避免的蓄上了一层水光,潋滟在眼眶。 馥郁的荷尔蒙气息在升腾,两人的唇舌不依不饶地纠缠。 林宿白的手抚摸过阮斐的腰肢,向下托起她的大腿根,将人拉向自己,紧密贴合在一起,清隽白皙的面容上也迅速沾染了情欲的色彩。 因激烈亲吻而勃起的阴茎隔着裤子抵在阮斐的腿心,像他剧烈跳动的心脏般搏动着。 他掀起眼皮盯了阮斐一眼,灼热的吻放过她的双唇,向下吻去,滚烫的印过脖颈和胸口,卷起凌乱的睡裙下摆,含住已经硬起来的殷红乳珠轻咬吮吸。 阮斐这下才得以大口呼吸,像是得了特赦,去摸埋首在她胸前的林宿白的脸,“……十三?” 林宿白主动侧脸蹭了一下阮斐放在他脸边的手,没有回答。掌着她的腰,一边吃她雪白乳上点红的乳珠,一边脱下了她的内裤和身上的睡裙,扔到一边。 他也快速脱掉了自己的衣服,扶着怒涨饱满的龟头顶开湿润的花唇,去碾磨那幼嫩柔软的小小阴蒂。 “唔……”阮斐被磨得舒服至极,已经忘了刚刚的思维进行到哪里,又为何会突然莫名其妙开始这一场性事。 她在阴蒂快感的敏感电流里微微颤抖着身体,轻喘着呻吟。又被林宿白捉住手腕,引着她的手一起向下,去摸湿热黏滑的自己的穴。 难以视物的黑夜里,任何感官都仿佛被无限放大。阮斐听见两人身体相连接处的暧昧水声,手指摸到林宿白的阴茎在她的阴户上来回滑动,阴蒂在一次次的顶肏中变得充血发硬,便更显得翕动着的穴口空虚万分。 透明的滑液在情动中流出,亟待着有什么来填满。 因为前几天例假的到来,两人已经近一星期没有做过,平常即便是最简单的肢体接触也能迸出火星,更何况是眼下如此黏腻的亲密行为。 阮斐完全被点燃了情欲,她满脸潮红地看着林宿白,拉着他同样湿漉漉的手指,双眼半眯着,媚得像只妖精,像撒娇,又像求欢,主动挺着腰去迎接他的性器,“十三,进去……插进去……” 林宿白漆黑的眼睛注视着暗夜中的阮斐,在情热的焚烧中,伸出舌尖舔了舔艳丽的唇。 在性爱上,他向来都倾向给阮斐不错的体验,以她的感受为先,只是今晚,他发现他似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并不想控制。 在阮斐说出那句话后,他拉过她的双腿便对着那娇嫩湿软的花穴肏了进去,半点不讲温柔。 “啊——!”还没有完全准备好的小穴一下子被粗壮的性器撑开,阮斐立即难受地哼起来,喊着“好胀好深”想要拒绝后退。却被林宿白抱了起来,分开腿坐进他的怀里,死死箍住了腰,肏得更深。 他像是饿了许多天一样,刚顶进来便快速抽插起来,每一下都肏到最里面,对阮斐的不满意也全然不理会,只按着她的后颈跟她密不透风地接吻,下身则狠狠地进攻。 “啊,啊,慢点……啊——” 体内的粗长性器因为姿势原因很容易便顶到脆弱的宫口,林宿白又肏得那样重那样深,阮斐根本受不住这样直接猛烈的刺激,有些发憷,抱着人的双手也不由自主地在他的背上抓挠。身体随着他毫不留情的顶肏快速起伏,一会儿像是在天堂,一会儿又坠下到地狱。 林宿白一面掐着她的腰,一面忍不住去吻咬她的身体,咬住那在他身前晃动弹跳的胸乳,也把另一边抓起来揉捏。 阮斐压抑地轻哼着,浑身都在发抖,被顶磨得酸软不已的宫口让她毫无反抗之力,像在冲撞的快感中被煮沸了一般,皮肤滚烫又敏感。 那快感就像没有在堆积,而是每一次都尽数释放在了她全身上下。 绵软的双臂搭在林宿白的肩上,又在剧烈的动作中掉落下来,被林宿白抓住,她被压回到床上,被动地被他不断亲吻、填满与占有。 可奇怪的是,她心里却有种反常的充盈感,在交缠的指间被抓紧。 肉体不停相撞的声响回荡在黑暗寂静的房间内,林宿白低低喘息着,汗湿的额发被他用手指梳了上去,露出一双像是海底冷焰的眼睛,幽深而沉郁。 他直起身来,看着身下在快感中浑身绯红的阮斐。晶莹的细汗在她的乳波浪荡的胸脯闪烁,洇湿的黑发在床上铺散,而他的手握在她的腰上,那雪白纤细的腰肢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宝儿……”他愉悦又痛苦地闭眼叹了一声,却因混杂在喘声中,性感模糊,没有被人发觉。 穴里的水随着两人的交合不断流出,情热的汗珠也从两人赤裸的身体上滑落。 阮斐头脑昏沉,被这样剧烈的性爱烧得浑身是汗,氧气也缺失。只能像溺入海水中的人一样大口喘息,在一个又一个打来的浪头中贴着林宿白同样火热的身体寻求安全,然后再在不断地肏弄中,被一个俯下身来的吻忽然带上席卷而来的高潮。 当这巨大、猛烈的高潮来临时,阮斐只觉耳边“嗡”了一声,脑子里断了线,眼前骤然发黑,身体重重下坠。 那一刻,她几乎都以为自己是失去意识昏过去了。 只能听见自己沉重激烈的心跳和喘息声。 高潮下,她的穴肉不可自控地收缩着,绞紧了插在她穴里的阴茎痉挛。 紧密窒息的包裹让林宿白头皮都在发麻,他快速肏动着在高潮余韵中而承受不住哭喊的阮斐,那身下喷出的水把床铺弄得一片狼藉。 强烈而密集的快感中,他听见她无助的喊着不,又在听见她混乱喊着他的名字时,心头一跳,射了出来。 阮斐也在濒临崩溃的边缘有了喘息的机会,慢慢将紧绷的腿放松。 所有的繁杂情绪也仿佛都随着这场射精释放出去。 性事结束后,林宿白没有急着拔出阴茎,他抱着连手指尖都在颤抖的阮斐倒在床上,轻柔地为她擦去脸上的泪,平复了一下呼吸,问道:“不哭了,宝儿,弄疼了吗?” 阮斐感受了一下自己被撞得火辣辣的下身和胸口被咬得快破皮的乳珠,摇了摇头,埋进林宿白的怀里,张嘴报复性的狠狠咬了他一口。 林宿白轻笑起来,抬起手放在她的唇边,故意去拨弄,“来,你再咬,我还挺喜欢的——你喜欢吗?流的水都比平时多。” 阮斐哼了一声,倒在汗涔涔的夜色里,埋头平复着呼吸,好好休息,为一会儿的开口说话积攒着力气。 时间刚过凌晨两点,显然,他们还有些事没解决。 过去 高潮后肌肤相贴的安宁温存有种奇特的愈合魔力。 阮斐趴在林宿白的怀中,就这么休息了一会儿,等到身体逐渐恢复力气,从床上起身,打开了床头的复古台灯。 静谧虚无的黑暗一霎被光亮驱散。 昏黄柔和的灯光照亮这床头一角,轻纱似的披在阮斐的身上,在她优美流畅的肉体线条起伏处落下强烈的明暗交界阴影,也照亮白浊的精液从她大腿内侧滑落的景象。 林宿白也跟着坐了起来,随意靠在床头,见阮斐只是抽出湿纸巾简单擦拭了一下身上混乱的水液,而不是去洗澡,便知道她还打算继续刚刚的话题。 阮斐一向执着,他都知道的,对于她在意的话题,的确不是中途打断就可以蒙混过去的事。林宿白暗叹一声,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做好接下来将会听到不爱听的消息的准备。 或许是一场酣畅激烈的性事让两人之前压抑的情绪都得到了释放,眼下的气氛变得和缓许多,倒是比刚刚在互相蒙蔽的黑暗中,更适合谈话。 室内静得只有墙边钟座里钟摆“咔哒”摇摆的声音。 阮斐收拾完双腿间的狼藉,将湿纸巾扔进垃圾桶,转身走了过来。 很奇怪,当真正在光线下看清人对话时,她觉得之前梦醒之后的那些担心、害怕、纠结都像是从她身体里抽离出去了。她忽然不想再去考虑如何试探林宿白对此的态度,又该如何兜着圈子开口,这些纠结已经不再有意义,她想直接去表达心中疑问。 于是阮斐重新在床边坐下,看着暖色灯光下神态平和、正等着她说些什么的林宿白,从他的眼神中得到了一种安定的力量,这次平铺直叙地开口:“十三,十九说见到了你的妈妈,在K市。” “你……要去见她吗?” 林宿白愣了一下。完全没料到阮斐会突然提起此事,一下子没明白过来阮斐在说什么。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从阮斐嘴里听到这个消息,更没有想过,真正困扰着阮斐的,会是他的事情。 所以回味过来后,他向阮斐确定:“就这件事吗?” 阮斐缓慢点了点头,反问道:“难道不重要吗?” 林宿白的唇角先他的思维一步翘了起来。 他有些想笑,在这一刻先是觉得庆幸,他所担心的没有发生,又觉得自己果然小题大做。多种难以言明的情绪在胸中涌荡,让他有种十分戏剧性的体验,大起又大落,最后得到的结果竟超越他过去所能体会到的一切熨帖。 既像是头一次知道自己可以乱想到什么地步,还能为此有这么多情绪反应;又像是头一次在阮斐的心中看清他的分量。 ……还有除此之外的许多许多。 这些情感和思绪都让他鲜明而真实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存在,正活在当下这一刻。 林宿白将阮斐拉入怀中,闭眼用鼻尖轻蹭着她的侧颈,靠在肩头舒适地长叹:“不重要。”他顿了顿,也向阮斐坦白了自己的思虑,“我以为你会说是你找到了家人,想要回去了。” “怎么会是我,”阮斐还在追问:“那你要去见她吗?” 林宿白干脆摇了头,“不。” “为什么?”阮斐想到调查信息中看来的过去,又想到当年林宿白见过他母亲之后的情形——如果他真的不在意,为何又那么难过?她忍不住从林宿白怀里起身,看着他说道:“如果不是那场绑架,你也不会从家里被带走,沦落到现在这……” “绑架?”林宿白难得出声打断了阮斐的话。他神色古怪地看着阮斐,又一下子明白过来,笑了起来,“是吗?是这么对外界说的啊。” 阮斐嗅出了不对劲,“难道……”这事情另有隐情? 林宿白重新将阮斐拉回自己的怀里,捻起一绺她的黑发,绕在指尖打转,问道:“十九找给你的资料?”从他逃离的那天起,他就不再关心那对夫妻后来如何了,所以没去搜索查看过这些东西,不过也大概猜到会被人挖出来的信息有那些。 “上面说,是有人闯进了你家里,放了火,又掳走了你。”阮斐算是默认,把看到的信息都复述了出来。 林宿白了然地点点头,看着缠绕在指尖的发丝,面上忽然浮现出一个有些邪气的笑,“其实那火是我放的。” “也根本没有人来掳走我。” “都是一些自诩体面的人,为了面上好听,瞎编的说辞罢了。” “那你……为什么?”阮斐不知道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记得,见到林宿白的时候,他和她一般大,都只是十岁的孩子。 林宿白垂眸看着她。他原本以为,这些已经过去的事情将永远被他割断、埋葬,永远不会再被提起,也不想提起。但是真到了这个时刻,却又觉得好像没有秘密什么不能被展开。 他曾经憎恶自己的妈妈被人骂婊子,就像他会被嘲笑是婊子养的、没爹但又到处是daddy的小孩一样。 “宝儿,你既然看了调查的信息,也应该知道我的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林宿白开口。 阮斐想了想,她的生命中完全缺失母亲这个角色,其实也不是真的很能理解,“她为你做了很多事情,应该是爱你的吧。” “我以前也是这么骗自己的。”林宿白说。他的声音平缓,语气冷静,像是完全从这段经历中抽离出来,只作为一个冷眼旁观的观众在评述,“但很可惜,她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她自己。” 她生下他,只是试图去踏上走向豪门的红毯阶梯。 为他提供优渥的生活、贵族般的教育,只是为了圆她母凭子贵的幻想。 多少个日夜,她从不投来关心的目光,只带着不同的男人来到家中纵情享乐,将他关在狭小的柜中,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他按着她的要求,学习各种语言、礼仪、乐器。每日练习,一点不敢懈怠。 小的时候,他从不敢说不想再练琴,因为那会让她爆发。 会先把从其他男人身上受到的痛苦和压迫都施压到他的身上,再言辞恳求、声泪俱下地告诉他:“阿正,你爸爸以后会来接我们回去的,你会成为豪门的少爷……你是注定要享福的孩子,你的血统高贵,礼仪、文化、音乐,这些当然必须学会啊!钢琴练累了?那画画呢?我再给你请个教画画的老师好不好?” “你不能这样啊,你知道妈妈为了你牺牲多大吗?你不能丢脸啊,要是回去之后被他们看不起怎么办?你那些哥哥、姐姐、婶伯叔姨都是会吃人的啊,你一点错也不能被他们挑出来!” 她固执地编织着这个美好梦境太久了,连她自己都被骗得深信不疑,但林宿白很清楚,恐怕连她也不知道,他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后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现实终于告诉她,没有人来认领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于是她趁着自己还算年轻貌美,跟一个地产商结婚了。 林宿白第一次见到这个地产商就觉得不舒服,他看向他的眼神,就像曾经那些出入他们家的其他男人偶尔趁他妈妈不注意,瞟向他的眼神一样滑腻恶心。 这个人喜欢男孩。喜欢漂亮、软弱、毫无反抗之力的男孩。 他不信母亲没有察觉,可母亲依然大力掰着他的脸,扯开他的嘴角逼他对新daddy笑一笑。 是什么时候有了出逃的计划?林宿白记不起来了。 那地产商看他的眼神日渐露骨,也会以向福利院捐款、资助孩子生活的名义带一些孩子回来又摸又亲。 他在给林宿白施压,只为让他接受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一切都让林宿白心惊胆战,每天都活在防备之中,脑子里有一万种如何反抗然后逃走的设想。 所有人都觉得,他妈妈是做了无比正确的决定,为自己和他的以后找到了衣食无忧的依靠,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了。哪怕——哪怕是要他像他妈妈那样,用漂亮的皮囊去取悦男人,那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富人的圈子有许多根本不能见光的糟糕烂事,比起那些猎奇的爱好,这只是其中最稀松平常的一种,连他的妈妈也这么认为,并亲手为他关上了出口的大门。 “他只是想亲近你,阿正,去陪陪爸爸吧,让他高兴,这样我们以后都好过。” 巨大的、刻骨的、无边的、被母亲抛弃出卖的恐惧,在这一个晚上,化成了可怕而丑陋的黑色魔影,倒向了这个年幼的孩子。 没有点灯的房内,地产商站在锁死的房间一角,露出阴森的笑。 按照安排,他应该吓得哭了,求饶了,妥协了,乖乖接受这样命运的支配了。 这是权力在施压,这是金钱在施压,这是弱小者活该被置于餐盘的社会规则在施压。 但林宿白假意妥协、趁其不备刺向了那个男人,他不同意被摆布。 趁着地产商眼睛受伤的空当,他打翻了墙壁上装饰的烛台,放了火,连自己也稀里糊涂的跳窗逃走了。 别墅的层高很高,他从窗户上踩着水管跳下,受了伤。所幸逃离的路线每天都会仔细规划分析,何处可以通过、何处可以藏身,几乎成了呼吸一样的本能,再利用上路上一切所能使用的东西…… 或许是他真的已经为此筹谋了很久,或许又是他们根本不认为他一个小孩能有什么能力反抗,轻敌而松懈,总之他真的从那座宅子逃出来了。 钻出高耸的铁门,奔向了无人的茫茫夜色之中。 过去的牢笼被他头也不回地甩在了身后,而他即将面对的,更加广大而黑暗的世界,才刚刚开始。 讲述完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放火逃离,林宿白从那已然有些模糊的回忆中出来,才发现阮斐已经愣怔望着他许久。 灯光下,她的神情有种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不忍与动容,像在替林宿白觉得不公平。林宿白打趣她:“怎么这样看我?是觉得我很可怜吗?” 阮斐缓缓摇了摇头,仰视着林宿白,眼里蕴着闪烁的亮光,像上涌的泪意,又像遥远的星光,“我觉得你很厉害。” 设身处地地想,如果这一切是发生在她的身上她会反抗吗?会的。可如何精心计划,又如何拿出孤注一掷的勇气彻底与过去一刀两断、干脆离开,去迎向更广大的风浪……这些都不是容易的事情。 都是光想想,就会让人感到退缩和软弱的事情。 没有人……没有人敢去一头扎进无边的未知夜色中……阮斐不禁抬起手,轻柔地抚摸在林宿白的脸上。 她不清楚那正流动在心里的酸涩感受是什么,只觉得好像看见了林宿白的过去,看见那从家逃出、一无所有的小孩是如何从看似光鲜亮丽的上流社会跌落黑暗的地下,在险恶危险的人群中摸爬滚打,向每一个机会挣扎求生。 “十三……”她开口的声音哑然,也不知该如何再说下去,只能全凭冲动的心意,去吻在他似尚带着冰冷夜色的眼上。 林宿白握住阮斐的手,闭了眼,贴着她说道:“从那天起,我没有一天有过回去的念头。跟她之间,我也已经做了了断。” 在那个黑暗的衣柜中,他替自己选择了新的“家”。 他喉结滚动,将手指收紧。交缠的呼吸中,他寻上阮斐的唇,渴求地、细密地吻,“我已经做出了选择,宝儿,你要一直陪着我。” Doyou?(h) “嗯……”阮斐闭眼从鼻间哼出应答。一个吻结束,她从林宿白的怀中起身,跨坐到他身上,看着他精致漂亮的眉眼,忍不住用目光去触碰和描绘。 “我应该早点问你的。”她主动去吻林宿白,轻柔的吻贴着眼皮和高挺的鼻梁印下,又辗转落到他的唇角。如果她能早点去问,去知道这一切,那就根本不会有今晚这样傻傻的纠结时刻了,也许也能…… 也能什么? 阮斐停下来,托着林宿白的脸颊看着他,澎湃的心潮一下又一下翻涌而上,激荡在她的心间。停顿中,好像有什么答案就要呼之欲出、被她抓住。 她想知道十三的过去,想了解更多关于他的事,想要知道那些跟她在一起以外的经历。 开心的,去为他高兴;难过的,则为他分担这份痛苦的重量。她真想更早一点做到这些。 林宿白却笑了,他摇了摇头,目光柔软地看着阮斐,坦白说道:“你早问了也没用,我那时候根本不会说的。” 想到十几岁时候林宿白的模样,阮斐也不禁笑了起来。她又想起阿九曾经教过她的一句话,认同地点着林宿白的唇,垂着眼睫慢悠悠地调侃他:“我知道……毕竟‘天塌了也有小男生的嘴顶着’,不是吗?” 林宿白闻言,轻轻挑起一边的眉尾,揽着阮斐的腰将她拉下,硬挺勃起的粗大性器抵蹭在她的腿心,容色轻佻地问:“我只有嘴硬吗?” “不是。”阮斐从床上跪坐起来,读懂了此刻暧昧的气氛,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缓慢看了林宿白一眼,一手攀着他的肩,低头看着他的唇吻上了去。 她的吻技仍旧说不上有什么进步,只是简单地用柔软的双唇去触碰一切,偶尔伸出勾人的舌尖舔舔,浅尝辄止。在林宿白的唇间逗留,又顺着下巴往下,吻到脖颈,贴着凸起的喉结舔吻,想起来时,轻轻用牙齿咬一咬。 动作慢吞吞的,根本吃不饱,像场甜蜜的酷刑。 林宿白喉头收紧,身体也变得紧绷,上翘的阴茎硬得发疼,但依然保持着靠坐在床头的姿势,毫不反抗,予取予求地任阮斐半趴在他的身上尽情咬吻。 昏暗的灯光下,阮斐饱满的双乳沉甸甸地垂下,几乎快落到林宿白结实的胸膛上。绸缎似的黑发披散在后背,纤细柔韧的腰肢塌下,身体弯出一个柔美的弧度,像只猫儿。林宿白火热的手掌在她的肌肤之上肆意游走,抚过背脊和腰肢、光裸细腻的大腿,然后顺着流出来的滑腻水液,摸进了腿根。 阮斐的呼吸一下子变重,她一边舔着林宿白的喉结,一边感受着那修长的手指拨开了她紧闭的柔软阴唇,插进其中勾出了一汪水,又熟门熟路地找到她敏感的阴蒂,用指腹和指节交替着揉弄起来。 “啊——”酥麻的快感让阮斐的身体紧绷发软,她不得不停下来,埋头在林宿白的颈间,无法自控地皱起眉轻喘,去咬他的侧颈。 于是那手指也放过了被揉得肿大发硬的阴蒂,拢住整个阴户用力揉了两下,在湿热黏滑的肉缝中轻轻下滑来到了穴口,插了进去。被湿软难耐的穴肉一下一下包裹夹紧,模仿着性交的动作抽插起来。 “怎么停下来了?”林宿白另一只空闲的手抚上阮斐的胸脯,捏着一边的乳,用食指去揉搓上面那颗变硬的殷红乳珠,“不要亲了吗?” “不亲了。”阮斐被他的手指玩弄得浑身过电一般发软,倒在林宿白的身上,听着身下那黏腻的水声,吞吃着手指的穴口阵阵发痒,涌出更多的水液来,只想要比手指更粗壮的东西插进去,去填满她的欲望。 她伸手去摸林宿白腿间那硬挺的性器,撸动着便要往自己的穴里塞,满眼的欲求,“唔——十三,你插进来,我想要,你进来。” 林宿白抽出湿淋淋的手指,起身将两人调换了一个姿势,把快软成一滩水的阮斐压到了床上。 他一压上来,阮斐便在熟悉的气息和床铺间回想起了刚刚被压着做时那激烈失控的快感,像是现在还残留着那时天昏地暗的疯狂余韵,她颤抖了一下身体,抬头跟林宿白说道:“十三,你温柔一点。” 林宿白低下头来吻她,一边吮着她红润的唇,一边分开她的双腿,往已经被肏得烂熟透湿的软穴里顶了进去。他哼声问:“不喜欢那样吗?” 不是不喜欢。阮斐被缓慢地顶弄着,仰面躺在洁白的床上,黑发雪肤,神情柔和,卷翘的眼睫颤巍巍的,乌黑清澈的眼珠看着他时,像是最圣洁的修女。却在用最纯洁无瑕的表情说出淫靡赤裸的话语:“我害怕……像要被你肏死了。” 林宿白动作一顿,很意外竟会听到这样的话,唇边呵出了一个笑。 他低下头来,用鼻尖去轻蹭着阮斐的鼻尖,亲昵地吻着她。又在睁眼时,低垂着眼帘,漆黑的眼在背光的暗夜中锁定在她脸上,犹如危险惑人的吸血鬼,轻声抛出了一个问题:“那你想不想?” 他的声音低下去,侧头贴在她的耳边,语息灼热滚烫,“被我肏死。” 阮斐心神一荡,体内震荡的冲击波复杂得难以言喻,像是灵魂都被撼动。 她抬手勾住林宿白的脖子,将他抱紧,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我不想和你分开。” “嘶——” 林宿白忽然张口咬她,骤然降临的锐痛让她一下子夹紧了穴道,又在下一秒被一下下大力地肏开。 “啊!” 不久前才被狠狠欺负蹂躏过的花穴根本经受不住林宿白如此猛烈的攻势,在快速的抽插中红肿一片,合也合不上,吐出更多混合了之前射进去的精液的滑腻水液,在两人身体猛烈的交合中迅速被打成白沫。 阮斐也承受不住再来一次刚才那样强烈的性爱,想要躲闪,却被林宿白先一步扣住了腰肢,真像是要兑现肏死她的话语一样,深深吻着她把人压在床上不断肏干。 床铺震动,肺里的空气被快速挤压,穴口也被肏得又爽又疼,阮斐的眼泪不可自控地掉出来,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她甚至怀疑,她会这么被肏坏。但除了贴紧林宿白之外,似乎别无他法。 “十三……慢……嗯……轻、点……”她含糊地在接吻的间隙让林宿白轻点,却被抱起来,摆成分开腿跪在床上的姿势。 “跪好。”林宿白喘息了一声,白皙的胸膛起伏着,垂着欲望浓重的眼,伸出舌尖将唇边晶莹的唾液舔走。他拖来一只枕头交给阮斐抱住,将那披散汗湿的黑发拨去一边,吻着她向下弯曲舒展的脊背,掐着她的胯骨再次从后面肏进去。 真是很奇怪,他们现在明明已经是这么近的距离,近到没有缝隙,他却还在渴望着更加紧密过分的东西。林宿白情不自禁地吻在阮斐的颈间,伸手按在她的胸乳上,将人往自己身前抱紧。 “嗯……”阮斐埋头在蓬软的枕头上,思维混乱,什么也看不清。身后紧贴着林宿白火热的身躯,两人被情热打湿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处,急促的喘息混杂在一起,连剧烈跳动的心脏都像是同步了。 后入的姿势让阮斐高潮得很快。 她一边被肏穴,一边被毫不留情地重重按揉着阴蒂,堆迭的快感让她叫都叫不出来,只能压抑着哭声埋在枕间抽气。喷出的水打湿了床单,连骨头缝里都是酥麻一片,像打入了什么过量的毒药,颤抖着身体承受着林宿白不知餍足的肏干,连魂都像是要丢了。 不知道这一次是什么时候结束的,阮斐高潮过几次后,早就完全丧失了时间概念,到后面连思维都胶着起来了。 她只知道她被林宿白从床上打横抱起,两人的身体火热,浑身是汗,房间里毫无节制的欲望的味道浓得化不开。 而林宿白原本打算抱她去洗澡,却又在给她喝水时,把她放在客厅的餐桌上肏了起来。 万籁俱寂的深夜,初夏的风轻轻地吹动纱帘。 阮斐坐在冰冷坚硬的餐桌上,随着他的动作起伏或沉醉,张开的双腿夹在林宿白的腰侧,被托着摇晃。她抱紧林宿白有几道抓痕的宽阔的背,听着他的喘息与心跳,蹙着眉放任他的不停索取,身上全是疯狂的情欲痕迹。 一切都密不可分地交融在一起,两人的体温、呼吸、正在共同体验着的一切。 这就好像是回到了很久之前,那时他们尚在组织,每一次出任务都像是赌博,赌是会死,还是继续等待下一场赌局的开盘。 因为没有什么未来可抓紧的,他们每个人都活得不管不顾。在每一次出任务后,回来都是一场仿佛没有明日的尽兴挥霍。 众人解压享乐的方式各不相同,而阮斐和林宿白是在房间做爱,没有止境,隔绝外界,一直做到精疲力竭为止…… 仿佛是林宿白也心有灵犀地想起了什么,黑夜中,他抬起阮斐的脸,抽出阴茎俯身吻下来,吮咬着她红肿的唇瓣,温存的轻吻。 “宝儿……”林宿白微微退开些许,借着些许微弱的灯光注视着阮斐,看着她的眼睛,轻声提议:“你还愿意回到那种生活吗?” 他的声音充满干涩,叫人听不出的颤抖,“无序、危险、不确定,短暂活在当下,生死不知。” “我们仍去那些危险之地,过刀口舔血的生活,除了没人再能命令左右我们,一切都跟过去一样,好吗?” 阮斐仰头看着林宿白,闪烁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说哪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涌了上来,在她哭红的眼眶里打着转。 “我以为……你不会再想过以前那样的生活了。”他们现在有了全新的名字、身份,可以没有忧虑地活在阳光下,不用担心明日,一年到头,连个抢劫事件也不会遇上。 这多好啊? 林宿白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摸着她的发顶将她抱紧,“怎么会呢?”那才是他们长久以来熟悉的生活,不是吗?“你会愿意吗?” 阮斐吸了一口气,紧抿的唇线颤抖着,眼泪在眨眼间忽地落下来,她埋头在林宿白的怀里,将环在他背上的双臂收紧。 说是自私也好,说是不知好歹也罢,总之阮斐渴望过上的,从来都不是一份平凡安宁的生活。 她想要的,是在危险中十三牢牢牵住她的手,是两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分开的唯一选择。是高压下的信任陪伴,是共同去经历一切。哪怕那世界是凶险万分的死地,哪怕他们最后什么也没有。 可阮斐都愿意去选择。 只有在那样的环境里,她的生活简单、目标明确,在十三身边,什么也不用担心。世界末日都无所谓。 “十三,”阮斐抬起头来,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却露出了笑,“我当然愿意。” 我当然愿意。 跳下深渊,直至在某个危岩上,跌得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