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民国NP)》 第37章聂霜是不是经常吃你的奶（H） 雨消云散后，两人赤裸地贴在一起。。 小楼整个人躺在聂霆身上，她上半身趴在聂霆胸膛，奶子被压扁了。 聂霆伸出手，在她背后游弋抚摸，摸到她外溢的乳肉后，又将其翻了个身。 他将她压住后，垂下头继续吸她的奶子。 小楼发出一身叹息。 奶头已经被他吸得艳红了，上面还沾染了他的涎液。 他伸出手抓捏着她两团白嫩的奶子，观测道：“小楼你这里长大了一些。” 小楼想大概是最近伙食太好了，再加上这里经常被揉捏，确实是长大了一些。 聂霆起身跨在小楼胸前，用紫黑的鸡巴，插进她两乳之间。 他用大掌揉捏住她的奶子，使劲向中间挤压自己的鸡巴。 他挺立着的阴茎，被软滑的奶子包裹后，硬得越发起劲。 聂霆用力挺动着，鸡巴在白嫩软滑的奶子缝隙间抽插。 小楼很累，这么短时间经历了两个男人旺盛的性欲，她确实有些招架不住。 她无力地抓着床单，潮湿的小穴里开始冒出淫水。 她两腿难耐地磨蹭着。 聂霆粗长的阴茎，时不时还顶到她的下巴，她看到冒着水液的马眼，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龟头。 聂霆酥麻了一下，没有守住，直接泄出了精液。 意外喷了小楼一脸。 小楼无辜地眨了眨杏眼，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白浊。 “刚刚洗完澡，又脏了。”她小声抱怨道。只好先起身用毛巾暂时擦了擦。 聂霆见她这副模样，真想在床上肏死她算了，免得她还有精力出去勾引别的男人。 射完后，聂霆靠在床头，点燃了一支烟。 小楼靠在他的胸膛，眯着眼睛。 聂霆带着一股醋味地问：“聂霜以前和你睡一间房的时候，他是不是经常吃你的奶？” 小楼虽然和聂霆做过无数的爱。 但是面对他这样问她和别的男人的私隐，小楼还是有些尴尬。 她离开他的怀中，坐起身扯过毯子，盖住自己的身体。 “你在说什么呢？”小楼不想回答。 他见小楼不正面回答，脸色越来越难看。 聂霆越说醋味越大，“我看过他吃你的奶子，你老实说，聂霜有没有舔过你的逼，有没有用他那根没发育好的小鸡巴，肏你的逼？” 小楼脸一红，她锤了一下聂霆的胸膛，“你问的什么话？没有！没有！聂霜还是孩子，他怎么会懂这些？” “他是吃过我的奶，只是这样而已。”小楼细声回答道。 聂霆想到之前在聂公馆，他有次在二楼听到了小楼的声音。 那时候门没关严，他发现她站在聂霜的房里。 聂霜那个混小子，痴迷地吮吸着她的奶子。 吸就算了，又摸又舔，成何体统？ 聂霆就是那次开始看聂霜不顺眼，都十四岁的人了，这么大了。居然还倒在女人身上要吃奶，毫无男子汉气概，没出息的东西！ 也是在那次，聂霆在梦里开始频繁地梦到小楼的裸体，梦到自己吸她的奶子，还把发硬鸡巴捅进了她的身体。 聂霆二十多岁的人，还没开荤，居然在看到弟弟吃女人的奶子后，晚上还梦遗了。 周围像他这个年岁的人，基本都是有女人的。 聂霆之前没有考虑这件事，是因为没有遇到喜欢合适的人选，他不想随意建立起这种关系。 他不知道小楼是不是合适的，可她确实是他喜欢的。 所以聂霆才提出让小楼和聂霜分房，故意棒打这对鸳鸯，因为他有自己的私心。 第38章你怎么撞人 小楼拖着疲惫的身躯去了学校。 她看着书本上的字，忍不住想要打瞌睡。 她想到之前自己和贺云的事情，她没有留下来而是跑了，那天晚上也没有回去见贺云。 不知道贺云会怎么想呢？ 他会不会觉得她很轻浮？ 她为此烦恼。 小楼上课听那些内容，似乎要开始分神了。 小楼心中警铃大作，她赶紧直起身，拍了拍脸蛋，告诫自己赶快清醒起来，读书是万分重要的东西。 她好不容易能来这里学习，不能浪费时间东想西想的。 情爱这种事情，不是现在该纠结的东西。 小楼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后，整个人精神多了。 这里的课程对于她来说，依旧是那么难，好在她周围的同学都对她很有耐心，肯教导她。 中午时。 小楼随着好友赵熙夕和胡素墨去食堂打饭，她们手中拿着饭盆排着队。 叁人打好饭后，一起去靠窗的位置。 可胡素墨刚准备占座，就突然出现一道身影，那人用胳膊肘顶了一下胡素墨。 导致胡素墨的饭盆被整个打翻了。 胡素墨一恼火，转身过去骂了句：“干什么啊？你怎么撞人啊？” 胡素墨一看来人有些眼熟，原来是宁淑婉旁边的跟班，她瞬间噤了声。 赵熙夕也识趣地拉着小楼往后退。 “算了，让给她们好了，我们去别的地方。” 小楼嘴快问了句：“她们抢座为什么不给我们道歉呢？” 小楼看着被打翻的饭菜，有些心疼，现在这个世道，食物是极为珍贵的。 小楼往前一步，准备替胡素墨出头，好好讲讲道理。 结果当她看到对面中间的那女生后，她直接愣住了。 为什么宴会被莫禽兽骗的那个女孩，也在这里念书？ 完了完了，怎么解释呢？ 小楼想到自己毕竟是撒了谎的。 宁淑婉也看到了小楼，眼神倒是料到了，一脸嘲讽道：“哟，今天倒是遇上了熟人。” “我还想……”宁淑婉话还没有说完。 这时候。 忽然一个食堂打扫的清洁员工，从天而降了。 清洁工阻断了小楼和宁淑婉之间的某种奇怪的氛围。 大概是因为这个清洁工，人矮矮小小的，所以存在感很低。 这位清洁工说了句：“同学们让一下，就让张阿姨来清理下地面啊。” 张阿姨嘴里小声念叨着：“剩菜装回去给狗吃，不然太浪费了。” 双方都退了几步。 这也是个避免起冲突的好时机。 小楼也借坡下驴闭了嘴，也不和宁淑婉纠缠。 叁人另外找了位置，小楼和赵熙夕把饭菜匀出来给了胡素墨一份。 叁人吃这一顿，着实有些不顺心。 胡素墨似乎有些不甘心，嘴里叨叨着：“不就是家里有钱有势吗？至于这么横吗？” 赵熙夕眼色提示到胡素墨快点闭嘴，别让人听到。 小楼有些不解。 胡素墨凑到小楼耳旁解释：“学校之前有人得罪过宁淑婉，之后就被整治得退学了。咱们得小心点。” 小楼想到自己那晚上在舞池大闹，那个叫宁淑婉的人，曾说会找她算账，这下不会真的得罪人了吧？ 在惴惴不安中，小楼吃完了一餐，整个下午都有些不消化。 她很难得才争取来到这里，如果因为得罪人闹出事，被退学的话，她不确定以后是否还有这样的机会。 第39章新校医 没过多久，小楼才知道自己的担心居然不是多余的。 宁淑婉转到了小楼所在的班级。她站在讲台上，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小楼。 小楼下意识和距离较近的胡素墨相视了。 两人感觉自己要触霉头了。 体育课时。 大家都换上了运动装。 因为是女校，所以大家没有什么避讳的，拉上窗帘后，大家都是直接在座位上换衣服。 小楼刚换完衣服，就被胡素墨和赵熙夕一起拉了出去。 “你说这宁淑婉为什么转来我们班级？我那天没有得罪她啊，她们打翻我的饭盆，还有我给她们让座了。她为什么还要转到我们班，不会是来折磨我的吧？”胡素墨一脸忧愁。 小楼想解释说，她的可能不是你，目标是我。 “叮铃铃。”这时候上课铃声响了。 叁人一脸忧愁地跑到了操场。 跑步时，宁淑婉和别人使了个颜色。 小楼旁边的一个叫吴雪皑的女生，绊了她一脚。 小楼直接往前一倒，当细嫩的皮肤，摩擦到了粗糙的地面，瞬间被划破。 后面的人群，直接绕开了小楼，没有停下脚步。 吴雪皑她停下脚步来到小楼身边，蹲下身道歉：“哎呀，不好意思啊。我是不小心的，我扶你去医务室吧。” 小楼本想让自己的两位好友扶自己去医务室，可是她们已经跑远了。 这时候吴雪皑已经和老师打好了招呼。 小楼想不麻烦她了。 吴雪皑却殷勤道：“别推脱了，先处理伤口要紧。” 两人来到医务室后。 小楼这才发现校医居然换了人。 原来是女校医李老师，现在变成了一个名叫周旭的男性，周旭扫了眼小楼的胸部和腿部，这种凝视，让小楼有些不自在。 吴雪皑这时候说去上个厕所。 小楼伸出腿和手让周校医清理。 周旭人不算高，体型有些微胖，但他比女校大部分的学生都高。 他穿着衬衫，外面套着一件白大褂，口袋里还夹着一只派克笔，他梳着油油的大背头，一副海派的腔势。 小楼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那个叫莫清寿还是简仁的坏男人。 小楼想到贺云对那个男人的称呼，好像叫黎燕回。 或许这个也是假名呢。 她想到黎燕回也是这种斯文败类，人模狗样的做派。 不过再怎么样，黎燕回的脸，也比周旭的脸好看千百倍啊。 要不然自己当初怎么会被骗。 可能是她从小在聂家，聂霆贺云，还有聂霜，都是皮相优越的人，可能见惯了好看的人。 像周旭丑的这么别致的人，还靠这么近，小楼内心确实有些嫌弃。 周旭这张脸，细看坑坑洼洼的，尤其那双眯眯眼，让人感觉有点不适。 这时候周旭对她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 小楼更抗拒了。 她不知道原来的李校医为什么离开了啊？ 小楼穿着运动短袖短裤，大白腿这样架在周旭腿上，这样的行为，她越发不自在。 她告诉自己，这人是校医，只是正常触碰。 可是到后面绑绷带的时候，周旭的手掌似乎可以朝着小楼的大腿根处摸了一下。 小楼被恶心得瞬间抽回了腿。 她警惕急忙道：“谢谢周老师，我已经好了，我先回去了。” 周旭拉住小楼的胳膊，将她往里面拽：“别着急啊，现在体育课还有大半节，你不如先坐在这儿休息一下吧。” 第40章那个叫简仁的不是个好人 校医室门忽然被踢开。 之前离开的吴雪皑带着宁淑婉一起来了。 她们后面还跟着几个小楼不认识的女生。 小楼料想到这下大事不妙了。 宁淑婉歪了下头，摸了摸自己卷发，轻松说了句：“表哥，你先提前下班吧，我有些事情要做。” 周旭一看是宁淑婉，有些扫兴道：“行吧，别闹得太过火啊。” 小楼垂着头想要跟着出去，这时候被其中一个女生拦住了。 “怎么走了啊？” 小楼看了她们一眼，“那个……我已经包扎好了，医务室就让给你们吧。” “噗呲。”宁淑婉凑近了道：“你不是说你和简仁结婚了，还有两个孩子吗？怎么这会儿看你在这儿上学，不像两个孩子的妈妈啊，你和我岁数应该差不多吧？” 宁淑婉伸出手，用食指蹭了蹭小楼的脸颊。 小楼往后挪了点，她不知道怎么解释。 于是她面露难色道：“其实……那个叫简仁真的不是好人，我当时撒谎，只是想让你尽早离开，不要被他那样的坏人给骗了，他可是拆白党，骗过很多女人……” 宁淑婉食指忽然用力划拉了一下。 “嘶”，小楼捂住了下颌，掌心印出了一丝血迹。 小楼不解地看着宁淑婉。 宁淑婉根本不在意简仁是不是拆白党，而是在那么重要的宴会，居然被这个叫楼孟兰的女人给搞砸了，害得她丢人现眼。 “闭嘴吧你！”吴雪皑忽然变了一副面孔，直接推了一把小楼。 小楼再次摔倒在地。 宁淑婉上前往小楼受伤的膝盖处，故意踢了一脚。 “你们要干嘛？”小楼抱着膝盖后退了一步，刚包扎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了。 宁淑婉哼了一声，：“上回让我丢人，这会儿你也给我丢一次人，不过分吧。” 小楼继续解释道：“上次我真的不是想让你丢人的，简仁不是个好人，你不能被他占便宜！” 宁淑婉想到这茬就生气，被人骗这种事情，在圈子里十分丢人，大部分都是私下解决，结果这个楼孟兰居然大庭广众之下闹开了。 宁淑婉蹲下身，抓了一把小楼的头发使劲拽。 小楼头皮一阵头痛，准备反抗。 “砰”一声。 医务室的门再次被踢开。 吴雪皑被忽然推开的门顶着后，往前摔了一跤。她转过头愤恨道：“谁啊，这么不长眼睛？” 这时候门口拿些拖把的矮小女人说了句：“哎呀，不好意思，这个点，我要打扫这里的，我见打不开门，就用力踢了一脚。没想到今天受伤的人这么多啊。都挤在医务室了啊，不过我看周老师好像提前下班了啊。” 小楼这时候看到了门口救星后，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就往门口跑了。 宁淑婉见人溜了，瞪了一眼这个矮小的清洁工，“你叫什么名字？” “张晓芬。”矮小的清洁工笑眯眯回答道。 宁淑婉哼了一声，带着几个女生离开了这里。 张晓芬这时候嗓音变换了一副腔调，无奈摇头感叹道：“啧，老黎你真是‘艳福不浅’啊。” 第41章你怎么和黎燕回有仇的 小楼放学后，和赵熙夕还有胡素墨道别。 这时，她有些茫然地站在校门口，她在思忖着，要不要告诉聂霆自己惹了麻烦，好让他替自己解决。 如果说了，他会不会因此发现她和贺云的事情呢？ 一会儿老李会过来接自己，要不要让老李直接送她到聂霆那儿呢？ 小楼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状况，完全不知道怎么处理了。 “小楼。” 这一声呼喊，把小楼的魂都吓掉了。 贺云跑到她面前，“总算找到你了。” 小楼左顾右盼，生怕聂霆会发现她见到了贺云。 趁着老李还没来，她对贺云说：“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小楼拽住了贺云的胳膊，直接离开学校门口。她拉着他急速走了两条街，见没什么熟人后。 小楼才开口：“你怎么找到我的？” 这时候，两人停下了脚步。 贺云很疑惑，她为什么要这么慌张？当他看到了小楼脸颊细微的划痕后，他伸手触碰扣住她的脑袋，凑近了观察，焦急问询：“你的脸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和同学打闹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就是一点点小伤，都快好了。”小楼扯了扯校服裙子，遮盖住膝盖的伤口，她怕贺云看到又会多想了。 贺云挠了挠头，“那你要小心点，伤到脸，可不是小事。” 小楼敷衍道：“嗯嗯。” 缄默了一阵。 贺云意味深长地看着小楼，见她这副当没事情发生过的模样，憋屈得很：“你这算什么？” 小楼抬起头望着他，扯了扯他的衣袖，“贺云，我们找个地方再聊吧。” …… 小楼再次来到了贺云的住所。 她坐到了沙发上。 贺云替她倒了杯水。 小楼拉了拉裙子，“其实我没有故意躲着你，一直想找机会和你聊聊，只是没有时间，那么你呢，你怎么找到我的？” 贺云叹了口气，“别忘了我是做什么的，找到你还不容易吗？” 贺云看着小楼，“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小楼？” 贺云想问很多问题，不过他最想知道，自己在乎的问题。 “你指什么呢？”小楼想到那个晚上，不禁脸有些发热。 贺云揉了揉太阳穴，“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当然是先订婚。” 小楼呆呆地回望着他，琢磨到“订婚”二字的时候，瞬间放大了瞳孔。 “贺云你说真的吗？”小楼没想到会这么简单。 年幼时，她只是偷偷幻想过，因为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为什么要怀疑？当然是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当然要在一起，你是女孩子，应该比我更在乎这种事情。” 贺云模样颇为严肃。 小楼口干舌燥，更多的是，感觉到了不真实。 她想到自己现在的生活，完全仰仗于聂霆，可是贺云她也不想放弃，她思考了一下，只好先同时稳住两边。 “贺云，你知道我现在在念书，我很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所以订婚的事情，晚一点好吗？” 当小楼这水灵灵的杏眼望着他的时候，贺云忘乎所以了，他点了点头。 两人相拥在一起。 贺云总算想起来自己一直没提起的话题。 “小楼，其实我一直有疑问，你怎么和黎燕回有仇？” 第42章聂霆会扒了她的皮 小楼面露难色，她该怎么解释？ 她曾经因为黎燕回的伪装，而深信不疑他是个好人。 她那时候眼神不好，觉得黎燕回和小时候的贺云有些相似，加上黎燕回有些学识，和有耐心，她暂时把黎燕回当做了贺云的替身。 结果还被拆白党骗了十年的老本，她的脑子当时完全昏掉了。 小楼支支吾吾道：“当时他装成老师，装腿断了，我就一时心软，没有细想，就把钱给他治腿了。” 小楼删减了很多，只提到这些。 贺云眉头微蹙，却仔细观察她的神色，随机眉头舒展了。他问：“原来如此，那你早该跟我说的。所以他有没有对你做点什么吧？” 贺云想到这伙拆白党都是对女性下手，下意识以为黎燕回会对小楼揩油。 她见贺云神色紧张了很多。 小楼马上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大概我也是个穷的，他很快离我而去，他没有对我做过下流的事情。” 贺云松了一口气。 贺云还试探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隐瞒我？如果是难以解决的难题，或许可以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 小楼想到自己和聂霆的关系，还有聂霜的离去。 还有今天在学校的事情，简直头快炸了。 可是这些都是不能对黎燕回说的。 贺云想到这些年不在聂家，小楼和聂霜关系应该是最好的。 可是聂霜却被送去了留洋。 贺云猜测道：“你怕大哥不同意？我现在已经离开了聂霆，他管不了我，而且我也没有他迂腐，如果你嫁给我，我不会有三妻四妾，你就是我贺云唯一的太太。” 贺云还想继续说下去，这时候小楼忽然抱住他。 小楼觉得自己心急了，目光短浅，明明她可以等等的。 她不想放弃贺云，只要给她时间，她一定可以搞定聂霆那边的。 “对不起。” 这次，或许她真的做错了，她太心急了，把事情搞成了这副境地。 贺云听到这句对不起，下意识以为她在拒绝。 “为什么，你不想吗？可是你那晚说过要做我的女人的。”贺云十分不解。 小楼眼眶微微翻红，她离开他的怀抱，“我没有不同意，我愿意和你一起，你不要瞎想。” 她吸了吸鼻子。 “那是因为什么？”贺云捧住她的脸，盯着她，不错过她脸上一丝的反应。 小楼垂着头，避开他眼神只是，继续用那个理由解释道：“你看我现在还在上学，订婚和结婚的事情，我们晚一些好吗？” 小楼哄骗着贺云。 小楼想到聂霆对她有一种奇怪的占有欲，要是让聂霆知道她答应贺云的求婚，她在两头哄骗。 她肯定会被聂霆扒了一层皮的。 第43章喜欢上楼孟兰 放学后，这个叫张晓芬的女清洁工，低调地走进了一条弄堂。 一分钟后。 一个穿着长衫，带着一顶黑色英伦绒帽的矮小男人，从弄堂里出来了。, 对面一个穿着西装，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的高挑男子，从一个药房出来后和宋铭喜接了头。 两人步伐一致，一起进入了一栋隐蔽的宅子内。 关上门后。 “怎么样了啊？”黎燕回询问道。 宋铭喜挑动着眉毛揶揄道：“老黎，看来你平时的活儿，不简单嘛……” 黎燕回白了宋铭喜一眼。 宋铭喜很厌恶宁淑婉这类人，他身形矮小，不需要靠皮相引诱女人。 他平时只需要扮一些老头老太，低调地混进目标所在地就行了。 可组织里的张鹏和黎燕回，就不一样了。 和这群上流阶层的女性社交，是这两人的特长。 张鹏就更独特了，可以男女通吃。 不过，张鹏前阵子入网了。 黎燕回这次因为那个叫楼孟兰的女生搞砸了计划。 两人本欲撤退的。 可老黎非让他再混进女校试试，再找找机会。 “你已经暴露了，在这里停留太久的话，只会深陷进去，如同张鹏。所以……老黎， 你真的想好了吗？”宋铭喜觉得风险实在太大了，有必要提醒黎燕回的举动。 黎燕回背过身，像是陷入了回忆，他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或许没发生那些事情，黎燕回本人的轨迹，是当一个教书先生，耐心地教导学生。 他沦落到拆白党，每天以虚假的姿态面对那些人，久了之后，好像不知道哪张才是自己的真面目了。 他不想放弃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某个画面被串联了起来后。 他才察觉，是不是曾经有一瞬，他对楼孟兰是真心的？ 黎燕回掏出一枚银质的戒指，这是他亲生母亲的遗物。 后来被聂霆买来送给了楼孟兰，楼孟兰听闻他当时腿断了后，拿去典当所有饰品。 黎燕回一开始接近楼孟兰，不就是为了这枚戒指吗？ 后来他查实，楼孟兰只是聂家的女仆，并不是私生女。 聂家的人也没有参与过十多年前的那场抄家。 他一直想找个机会，还给她那些财物。 没找到好的机会，就被她找上门，扇了一巴掌。 那一巴掌，他没有生气。 这会儿的宋铭喜有些看出苗头了，他看着黎燕回傻乎乎地摸着脸笑，好像痴呆了一样。 他眯起眼睛，凑近了怀疑问：“啧……老黎，你不会喜欢上那个楼孟兰了吧？她没什么钱，没什么价值的。而且查明白了，她也不是我们的目标啊。” 黎燕回随即收回了笑容，恢复原来的表情，否认道：“你瞎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这次对宁淑婉的计划放弃的话，有些可惜。” “你的身份都识破了，怕是也骗不到什么。”宋铭喜皱着眉头。 他想老黎一直很机灵的，他虽然出卖皮相，但是从来不和任何女性发生关系，抽身也快，只要他们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要是按照往常，如果有了风险，他们早就离开这里了。 尤其张鹏，还是被那个南京来的神探抓住的。 那个叫什么贺云的探长，现在就在上海，这对他们来说，计划的危险性也会提高。 第44章本身就是个人渣 宋铭喜自认为是有天赋干这个行当的，从小的经历，让他观察人十分细微。 况且他本来就不是好人，他一出生，有记忆的时候，就已经在这个组织了。 宋铭喜回忆起小时候刚见黎燕回的时候，这个少爷满身脏污，眼神灰暗颓废，他却能看出，这位少爷身上的衣物，曾经是价值不菲的。 他在黎燕回的偶尔提到过的经历中，勉强拼凑出黎燕回流浪的真正原因。 这个组织里曾经有过很多成员，留下来活下来的，只剩下他们几个了。 …… 黎燕回颠沛流离的这十多年，他的心里本应该滋生不出一点感情的。 他永远记得年幼丧父后，他跟着母亲带着大笔遗产，回了母亲的家乡重新发展。 一个年轻貌美，富有的寡妇。 她在娘家的亲弟弟死了，而年迈的外婆，没有任何能力护住这对母子。 在这样封建的旧社会，他们在吞噬女人骨头的时候，会更容易点，因为有一千种法子合理化。 因为法律没有用，公平没有用。 比的是，谁的权势更加滔天。 那些亲戚和乡亲，见他们孤儿寡母加一个老妪，实在是太好欺负，起了恶念。便污蔑黎燕回母亲和人偷奸，将她浸猪笼沉了塘。 黎燕回的外婆当夜就被气死了。 那些人又是怎么联合当地人，抄了他们的家的。 黎燕回总在想，自己是不是也应该死在那个夜晚的。 这样自己是不是会轻松点？ 可是他怎么甘心，他咬着牙撑下去，他长大了。 他被梦魇折磨的十余年，母亲被人凌辱后的心如死灰，被沉塘时屈辱的脸庞，年迈的外婆无力地呐喊……这些，都已经深刻地烙印在他脑海中。 他清楚记得，自己怎么从那场大雪里活下来的，一无所有的他，没有在那场高烧死去。 他记得他们每个人的样子。 这十多年，由于他个人实在过于渺小，才依赖于组织。 好在，他还有这么一张脸可以利用。 他也因此庆幸。 在一次次磨练实践中，与日俱进的情感技巧，也让他在复仇和任务中，更加得心应手。 他每次看到那些人在事后，一副被掏空家底的绝望表情，他就快乐到无以复加。 黎燕回记得第一次的目标，那时他打扮的光鲜亮丽，年幼良好的家教，让他装成一个漂亮的富家子不是很难，大概……那会儿他才十五六岁吧。 他浑身发冷，克制住，不让自己发抖。 他睁大了眼睛，注视着这夸张的一切，这个奢华的世界和外面天差地别。 他愤怒，厌恶，他曾经走过饿殍遍野的灾区，才来到这里。 他看到了这里的人，是如何纸醉金迷，他们从四处掠夺压榨而来的民脂民膏，就这么毫无愧疚心地享受。 他们喝着昂贵的三星白兰地，抽着进口的玛雅西卡斯雪茄。 他们一夜的消费，够普通老百姓吃喝五年。 黎燕回收起冷笑，他想自己可能是众多倒霉蛋中，不起眼的一个。 可能黎燕回他家的财富，在落到这群人手里，可能也是被这样挥霍掉的。 黎燕回觉得自己看到这样的场面也好，这样他不会有愧疚感，一切复仇都变得那么理所应当了。 黎燕回来到上海，接近宁淑婉，是因为他看到了宁淑婉脖子上带的翡翠项链，是他母亲的嫁妆。 是他母亲最喜欢的项链。 这条项链，宁淑婉不配拥有。 可惜宁淑婉只在某些重要场合和时分戴，他靠近宁淑婉，夸她和那条翡翠项链很配。 他提议那场宴会上，让宁淑婉再次戴出来。 舞池那次，他趁着亲吻的时刻，就要得手了。 结果被楼孟兰这个女人搅局了。 至于他和楼孟兰的相遇，黎燕回想可能只是一次不凑巧的错误。 这是他唯一一次会愧疚的经历。 她那么穷，还翻出所有老本。 可是他本身就是个人渣了，这有什么好愧疚的？ 他很努力劝说自己。 第45章不是第一个找我 宋铭喜看着黎燕回，他想要透过黎燕回的表情来揣测。 宋铭喜记起今天宁淑婉欺负楼孟兰的事情，他或许可以借此测试一下。 作为黎燕回的同伴，他可以偶尔捕捉到黎燕回真实的想法。 因为这阵子的黎燕回太反常了，反常得不像个败类了，居然像个正常人了。 …… 黎燕回听完宋铭喜说的。 他握紧了拳头，眉头禁蹙，他对于宁淑婉这个人的厌恶，更深刻了。 那场舞会，其实他也不会真的亲宁淑婉。 他厌恶她这类人，甚至搂着她的腰与其共舞，他都快要作呕了。 那时候他准备了迷药，只要一拿到项链，就马上离开，他并不会和宁淑婉发生任何关系。 这时候，宋铭喜叹了口气。他心想老黎啊老黎，怕是要阴沟里翻船了。 “这次我会好好盯住她，你放心吧。”宋铭喜拍了拍黎燕回的肩膀。 宋铭喜和黎燕回还有一个共同点，对于光明是向往的。 只是偷偷的。 * 贺云送小楼回来了。 两人在新嘉公寓的楼下纠缠了一番，小楼叮嘱他别上来。 贺云只好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的手。 当小楼将钥匙插进了锁孔中。 聂霆在她打开门的时候，就站在了她的对面。 他似乎等待了很久。 小楼被吓了一跳。 她脑海中迅速闪过，刚刚自己和贺云在楼下亲密的画面。 完了，完了，这下不会被聂霆抓到了吧？ 这次真的露馅了？ 她心跳得剧烈。 小楼眼神中透露出几丝懊悔，她应该在更远一点的地方和贺云告别的。 似乎是这段时间的经历，给了小楼荒谬的勇气，让她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聂霆，怎么站在门口呀？” 聂霆等着她关上了门。 他神色阴鸷得可怕，身上散发着一阵阵凛冽的寒气。 聂霆张开了口询问：“你去哪里了？” 这句话带着沉重的压迫。 小楼刻意忽略，只是尴尬笑了笑，努力搪塞道：“我……就是和同学到处逛了逛，所以晚了一些。” “和谁？” “就是赵熙夕她们啊。”小楼发现自己这番话，确实没有说服力。 他一声轻嘲。 聂霆垂下头，朝她走来，死死盯住她，他伸出手，猛地掐住她的脖子。 将她困在他和墙壁之间。 聂霆咬牙切齿：“楼孟兰，你每次骗我的时候，是不是都觉得很有成就感？” “我是不是给你脸了？你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吗？”聂霆恨不得掐死她。 小楼憋红了脸，努力深吸了一口气，她不禁瑟缩，想要挣脱聂霆的桎梏。 是啊，她算个什么东西？她这些，都是朝聂霆讨饭要来了的。 所以她从来都感觉不真实，只要聂霆想要收回，那么她将可以一无所有。 她很早就知道，所以她不爱聂霆，也不会爱，她从头到尾都觉得这是交易。 “你真的有把我的话，认真地听进去吗？”聂霆凑近了问她。 他眼中闪过几丝复杂的情绪，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颈侧。 “为什么在学校受了伤，不是第一个找我？”聂霆本打算为她解决这件事的，现在想想这个死没良心的小姑娘，她应该吃点苦头。 小楼瞪大了眼睛。 她想到今天的事情，她浑身起了鸡皮，聂霆究竟在她周围安插了多少眼线？ 她做了什么，他总能知道。 小楼快要被这种畸形的掌控欲逼疯了。 聂霆这个人，为什么比聂霜还有难缠？ 她咬了他一口，可是聂霆的手却越收越紧。 小楼惊诧于他都不怕痛。 逐渐的，小楼感受到了喘不上气，在他小腿踹了两脚。 聂霆才逐渐冷静，松开了手。 聂霆察觉自己失态得过分，他深吸一口气：“我让你听话点，你是听不懂吗？楼孟兰，你是不是仗着自己有资本，所以认为，我会像聂霜那种傻子一样，好拿捏吗？” 小楼明白自己的心思和能力，和聂霆都不是一个等级的。 她不爱聂霜，也不爱聂霆。 除了…… 想到贺云，小楼忽然冲动了。 “那……我们可以结束。” 第46章像条被抛弃的老狗 听她说完这句话。 聂霆开始冷笑，拳头攥紧了，他咬牙切齿，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此时的他，似乎更像是在嘲笑自己。 他居然被这么一个女仆，给玩弄了。说出去，真的会被人笑死。 聂霆很想当个小气没度量的男人，他想破口大骂楼孟兰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啐她一脸，控诉她是多么水性杨花！ 明明是她亏欠了他。 他甚至想和她撕扯，借此滚到床上，好用一场激烈的情欲来绑架她，让她留下来。 可是不行。 这样不行的。 这样太掉价了。 他应该是有教养的，何必沦落到跟其他的男人争风吃醋，这个世界又不是只有楼孟兰一个女人。 和楼孟兰这样女人结束后，他或许可以和其他女人。 对，他选择一个门当户对，家世清白的女人。 他的眼皮子不应该这么浅。 聂霆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口不择言。 他怒极反笑：“楼孟兰，你最好别后悔，哪天沦落到讨饭，可别来求我。” 离开我，你会有好日子过吗？ 望到她脖子上的红痕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没克制住自己，下手重了。 可是心中的怒火，让他没有怜惜了。 他一个男人，真的要为了让她，争风吃醋，迷失自己吗？ 此时，他望着楼孟兰，她捂着脖子粗喘着。 她恐惧地睁着那双极为诱人的杏眼，可她在听到两人之间可以结束的时候，她眼神似乎亮了一下。 聂霆气得更为胸闷了。 这让聂霆十分不甘，可是他不敢表露。 他极力装作平静不在乎的模样。 楼孟兰她说：“聂霆，对不起，谢谢你的照顾。” 她打开门，毅然决然地离去了。 她居然没有回头望一眼。 这让他感受到了荒谬。 聂霆一直都认为自己是有魅力的，是可以让她驻足的。 结果事实告诉他，从头到尾都是他的自恋。 一点让她留下来的理由都没有了吗？ 哪怕是贪恋他能给的物质也好，聂霆感受到了很清晰的心碎。 他就好像一条在大街上被抛弃的，脏兮兮的老狗。 小楼走了。 她就这样，一样东西都没有带走，就迫不及待地逃离了他的身边了。 这让聂霆开始怀疑，自己就这么不堪吗？ 问题出在哪里，为什么两人最终还是分道扬镳了？ 第47章夜袭 小楼还以为聂霆会气得掐死她。 她当然顾不上收拾什么东西了，反正她也没什么自己的东西了。 夜已经深了，走在大街上，她很茫然。 她这会儿跑出了好远，一个人有些害怕，所以吗，她这是自由身了吗？ 聂霆真的就放她走了吗？ 小楼想了想自己，她只是一个下人，一个女仆，或许聂霆早就对她厌倦了。 她这样离开，或许根本不值一提呢？ 她松了口气，顿时感觉整个人都轻盈了，她想到了贺云，她可以正大光明和他一起了吧。 她朝着贺云的方向跑去。 似乎是即将迎来了自由，眼前的一片乌云，暂时蒙蔽了她的双眼。 当她在路过一条弄堂口时，一双陌生从黑暗处伸出来的手拿着帕子，猝不及防地捂住了她口鼻。 小楼下意识屏住呼吸。 究竟是谁？ 这种力度，小楼推测这个暗处的人，是个男人。 她使劲挣脱，却还是不小心吸入了些许迷药，她怕自己没有逃脱的机会，只好假装晕了过去。 那人踹了小楼一脚，见她没动静后，脸上遗漏出一丝窃喜。 这个男人，这时候应该把人送去一个地方。 可是当他抬起小楼身体的时候，痴迷于她侧过头露出了白皙的脖颈。 这让对方咽了下口水。 他感受到自己裤裆里的家伙开始站立了起来。 他想反正这个女人已经晕了，他迷奸过后再送过去，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就算发现了又能怎么样呢？ 他将小楼拖进一个隐秘的弄堂里。 小楼感受到自己校服的盘钮，被人用力撕扯开了。 大概是吸到少量的迷药，她感到了头晕目眩且无力。 她用力咬舌头，直到舌尖感受到了蔓延的铁锈味，她靠着疼痛，勉强清醒了。 她睁开眼，仔细分辨，看到了周旭的脸。 小楼想到了，这人是之前在学校里，对自己毛手毛脚的男校医。 她这一瞬间，感受到他在舔舐她的脖颈，她简直快要把吃的晚饭给吐了。 小楼暂时不挣扎。 她摸索到旁边垃圾堆里的树枝。 当她校服被扯开，刚露出内衣的时候。 就是这个时刻。 小楼用树枝恶狠狠地刺进他的脖子里。 由于吸进了迷药原因，小楼的力气比平日里小了很少。 树枝的尖端还是刺破了周旭的脖子，流出了不少鲜血。 周旭狼狈地捂住脖子，发出了一声尖叫。 他往后倒去，痛骂道：“你这个贱人，贱人，老子我弄死你！居然敢捅我！” 小楼努力爬起身，她往后退去，却发现躯体异常沉重，甚至无法站起来。 周旭很快用领带止住了血，他走过去，拽住往角落缩去的小楼，“贱人，我看你往哪里躲。” 周旭粗暴地往她脸上扇了两巴掌，这回的小楼头更晕了，直接昏了过去。 第48章离开我，看你活成什么样 再醒来时，小楼感受到了脸颊上的肿痛。 她皱着眉，轻嘶了一口。 她不自觉地舔了一下口腔内壁，已经被牙齿嗑破了。 脑海中，忽然闪过几幕惊悚的画面。 小楼吓得心脏狂跳，反应过来后，她迅速检查自己的衣物。好在，衣服穿得好好的。 她的手深入裙子内的腿根处，没有被入侵的感觉。 没有液体，也不疼痛。 她松了口气。 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阴暗逼仄的屋子里，前面是一排排的黑色铁栏杆。 她扶着墙起身，仔细回忆着。 怎么会在这里的啊？ 小楼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她先是被周旭捂着鼻子，然后被扇晕了。 之后…… 她对后面的事情一无所知。 外面一个穿着巡捕制服的人，路过她的面前。 小楼看到对面的人，才发现自己在巡捕房，她是被暂时拘留了起来。 她焦急问：“为什么要抓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旁边的巡捕看了她一眼，“你不是杀人了吗？还装什么装？” 那个巡捕不耐烦地走了。 “你说清楚什么杀人？什么情况！” 很快，醒来的小楼被拖进了审讯室。 审讯的人，将光打在小楼脸上。 “说为什么杀人？”逼问的语气。 “什么杀人？”小楼先是捂住眼睛，适应光线后，她不解。 “你们学校的校医，周旭死了。” “死了？”小楼心凉了半截，“不关我的事情，我记得……我记得是他捂住我的口鼻，想对我不轨的，我还来不及反抗，不对……我只是用树枝轻轻捅了他一下，我被他打晕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位巡捕不耐烦地下了定论：“果然是你杀的人，周旭被树枝捅了两下，捅死了。” “什么？” 小楼口干舌燥，手不停冒冷汗，她抓着头发回忆，解释道：“不可能的，我明明只捅了他一下，怎么会死呢？” “我当时吸了一点点迷药，根本没力气彻底捅死他……” 对面的巡捕，心里当然知道实际情况是什么。 只是这个女人，有人花了钱被人针对，他当然要把罪名扣在她身上。 张裕在审讯室外面看到了小楼。 他知道小楼和贺探长的关系。 谁知道贺探长这几天像是被刻意支出去。 张裕已经派人联系通知贺云了。 小楼出来时看到了张裕，她突然拽住了他，神情十分慌乱道：“小张是你？你帮帮我，好不好。我真的没有杀人，你帮我通知贺云好吗？” 张裕一言难尽地看着小楼，“我不认识你。” 他把手一甩，面色变得冷漠。 小楼咬着唇，被人拽走了。 张裕这么做，是怕巡捕房的人识破，如果被他们知道他已经求助于贺云，那么贺云的救楼小姐的难度会更大。 他这时候假装不认识，才是最好的方案。 小楼狼狈地被关押着。 她不是没吃过馊饭，只是很久没有过过这种苦日子，暂时不习惯。 小楼已经想到最差的结局了。 她现在和聂霆决裂了，或许没有人可以帮助她了。 或许她以后就是个杀人犯，被关进提篮桥去了。 到时候，每天都要吃这种饭了。 难道自己真的要这样饿死吗？ 她不允许自己娇气，硬着头皮吃了下去。 大概是很久没有吃过变质的食物。 半夜她胃开始翻涌，吃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再加上心里绝望，竟然开始发烧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 水也摄入的不够，又吐了很久，小楼有了脱水征兆。 小楼被关着的这几天，迅速消瘦了。 少女有些婴儿肥的脸颊，被削尖了。 她发烧闭着眼梦呓时，嘴里不停喊着：水，水…… 这种求救的讯号，像是得到了反馈。 她梦到一片清泉，她迫不及待埋了进去，大口大口饮着水。 一股甘甜，润泽了她干涸已久的喉咙和口腔。 迷糊糊间看到有双大手，拂过她干裂的嘴角。 “离开我，看你活成什么样了？” 第49章曾经的噩梦 在高烧的折磨中，小楼翻来覆去呢喃。 已经神志不清的她，嘴里先是喊着妈妈，后来喊的是贺云。 陪伴小楼的这个男人，在听到了贺云的名字后，终于心灰意冷。 他想，一个人内心深处的呼唤，是不会骗人的。 是最情深意切的。 受骗的是他和聂霆。 聂霆一脸嘲讽地盯着昏迷的小楼。 可他觉得更可笑的，是他自己。 他想他应该用点手段了…… 小楼梦到儿童时代的恐惧，那是一场深埋心底很久的噩梦。 小楼生于一个渐渐败落的富农家庭，到他父亲这代还有些家底。 只是随着父亲的吃喝玩乐，吃喝嫖赌，很快家底也所剩无几了。 母亲是别的村嫁过来的，漂亮勤快了，却不认识字。 小时候。 小楼记得，家里所有家务，甚至耕田施肥，劈柴这种粗重活儿，也是母亲操持的。 父亲酗酒，每日游手好闲，最喜欢赌博。 终于连没剩下多少的家底，都彻底输光了。 他把坏心思打到了家里，母亲貌美被那些豺狼惦记上了。 可是母亲不识字，父亲直说这个契约是担保的，盖上了手印，他就可以借点钱，来还债了。 就这样，母亲被骗后，盖上了手印，她被丈夫典当了。 那人拿着典妻契念道：“孟松定欠李武白银一百两，无力偿还，将妻子楼氏典当……” 那人又说：“这上面有手印，不能抵赖吧。” 小楼的母亲去了更为富裕的那户人家，被借了肚皮生孩子。 产子那天难产，母亲直接死在那户人家的家里。 人家嫌晦气，直接盖了块白布，就抬了出来。 小楼悲恸无比，回去找父亲把母亲接回来。 他却喝得醉醺醺，嫌弃已经死去的母亲早就肮脏了，不配回他们老孟家。 小楼记得那时候自己八岁，她拿着一块木板拖着母亲回去，找了个空地，亲手埋了母亲，因为不认识字，她无法立碑。 小楼咬着牙暗自发誓，这辈子都不要被男人骗。 她要识字。 之后，她去村里唯一一个认识字的女性那里，请求让那位女性当自己老师，教自己识字。 只是太多变故，没多久那个女老师，就离开了村子。 没多久，那个混账东西就又娶了个女人，生了个弟弟。 小楼在弟弟出生后，时常被混账和他老婆一起毒打。 小楼在一个冬天，宁愿忍受饥饿寒冷，也要离家出走。 她想她活不过这个冬天了。 她和其他乞丐一样，冻死在路边。 一辆路过的小汽车停在了这荒野，他拿出一份干粮给了小楼。 车上那个温柔的女人探出头来，“好可怜的小姑娘啊。” 接着。 那个十几岁，穿着精致衣物的男孩说：“我叫聂云，你愿意跟我回去吗？” 小时候的聂云，也是戴着一副眼镜，教过小楼几天字。 可是小楼没来几个月，二少爷聂云，就和家里关系闹僵了，二少爷经常回外婆家住。 二少爷聂云十八岁那年，对聂家彻底失望后，改回母性和聂家断绝了关系。 小楼想了想，二少爷聂云。 不，是贺云。 贺云给她的温暖和善意，让她愿意相信这个世道还是有好人的。 而当时她被黎燕回蒙蔽，也是因为伪装的黎燕回，有些部分很像贺云。 让小楼误以为黎燕回，会同贺云是一样善良的。 第50章断头饭 再醒来时，小楼身上被换了干净的衣服，也换了一间更为干净的关押室。 等到吃午饭时，她面前的饭，有烧鸭腿炒鸡蛋，和青菜。 以及一碗干净的水。 她捧起来仔细闻了闻，居然不是馊饭。 她一时间想到了什么，开始泪流满面，大口大口吃着饭。 为什么！ 明明她才是被欺负的那个，今天不吃馊饭，伙食这么好，必定是断头饭无疑了。 可能，等下她就要被拖去枪毙了。 小楼悲痛欲绝，她不能做个饿死鬼，一碗烧鸭腿饭吃得干干净净，水也哐哐喝完了。 她用袖子豪气地抹了抹油亮的嘴唇。 来吧，她会接受死亡的。 可是当十分钟过去了。 半小时过去了。 她刚刚的坦然渐渐完全熄灭了，随之是越来越害怕。 这样等死的感觉太可怕了。 她不甘心地流着泪，为什么刚刚重获自由，又要被拉进了深渊了？ 小楼以前的梦想，不，不是梦想。 或许只是一个能够生存下去的欲望。 她仅仅希望自己能够靠着小少爷聂霜的喜爱，能够在聂家做点活，包吃包住一辈子。 不至于像大街上那些人那样挨饿受冻，衣不蔽体。 温饱对这个时代的绝大部分的人来说，就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 可是她见识过了多彩多样的世界后，她不想当井底之蛙了，她想要更多，她想要见识想要平等尊重，想要别人的爱。 聂霆喜爱她，是把她当做一件可以掌控泄欲的物件。 她只能，在他划出来的范围内，拥有那么几丝自由意志。 如果她一直是个井底之蛙，没有这么多思想，是不是不会这么痛苦了？ * 这天，方明桓秘书来了。 他是代表聂霆来的。 小楼眼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只要你肯承认自己杀人，我们会找个本来就要死的女囚犯代替你，出来后你会有新的身份。” 方明桓说了很多她以后要做的事情。 小楼本来光亮的杏眼，听到要承认杀人，要用新身份永远被聂霆掌控住。 她越听越绝望。 承认杀人，就意味着，楼孟兰这个人的名字永远要背负杀人犯的名头。 聂霆明明有其他能力解决的。 她知道他有的。 他是故意要折辱小楼，让她收起反抗，不规矩的心思。 小楼缩回角落，垂着头。 她语气低落：“你回去吧。” 方明桓瞥了她一眼，“明天考虑好了，请答复我。” 等到方秘书走后，她浑身发冷。 她问，她有选择吗？ 聂霆已经替她选择好了。 可是小楼不想当杀人犯，她不想死，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杀人。 她忽然有个念头，自己死了，宁死不屈后，别人会相信她是清白的吗？ 或许不吧。 小楼做了一个有骨气的决定，她咬破手指，写了封血书。 她准备撞墙自尽。 她不愿意选择跟从聂霆。 她眼睛一闭，正准备冲刺时，因为一声叫喊，刹车住了。 “楼孟兰！” 第51章穷凶极恶的歹徒 小楼被这声吼叫，吓得一激灵，脚底一滑，直接趴在了地上。 “楼小姐，不要做傻事。”来人正是小张巡捕。 张裕慌慌张张开门，扶起了小楼。 他刻意凑到了她耳边小声说道：“我已经通知贺探长了。” 小楼起身，先是有些疑惑，接着感激地看了眼张裕。 谁知道这时候，又来了两个面色有些不善地巡捕，他们押走了小楼。 “楼孟兰，跟我们走。” 小楼转头不解地看着张裕。 她还想问问张裕是怎么回事。 可是张裕却朝着小楼使了个颜色，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 …… 小楼被押上了一辆黑色轿车，被绑来了这个偏僻之地。 一路上她问过旁边的人，他们都不理他。 只是让她闭嘴。 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她才在巡捕口中得知。 宁家小姐，也就是宁淑婉被绑架了，对方不要求金银，而是要求置换出楼孟兰。 两个巡捕抓着身为嫌疑犯的小楼，押送到了这里。 这两个巡捕绑着她的手腕。 小楼是被推搡着下了车来到这里。 她一路上都很狼狈，如果不是知晓这件事，他们突然带她来到这么荒凉的地方，不然她大概会真以为自己，要在这里被枪毙了。 小楼就这么心惊胆战了一会儿。 直到几分钟后，出现两个人影。 一阵窸窣声，他们从芦苇丛中走了出来。 黎燕回拉着被绑着的宁淑婉。 此时的宁淑婉，她眼中没有对黎燕回的爱恋，只是恶毒又死死地盯着黎燕回。她嘴被绑了一圈布，根本没办法开口说话，不然她肯定要辱骂一番这个拆白党。 黎燕回他只是笑了笑：“宁小姐，何必这么看着我？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只是用你换一个人。” 他的语气和善又温柔。 宁淑婉想，这个人真是个斯文败类，之前要不是看中他这张脸，才不会被他有机可乘。 对面落魄无比，又消瘦许多的小楼，她看到了黎燕回后，眼珠子瞪得极大。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黎燕回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为什么绑着宁淑婉？ 两名巡捕脸色十分难看，要是这件事办不好，他们可能掉脑袋的。 不过周围有宁家派来的人潜伏着，胜算应该会大点。 这两名巡捕面上，稍微放松了点。 其中一位想到宁家给的好处，便挺直了腰板，对黎燕回说道：“你识相的话，赶紧把宁小姐放了吧，你也知道宁家的势力，你认为你今天能走得了吗？” 这两名巡捕说了很多废话，像是拖延时间。 黎燕回手里握着枪，他只单单注视着小楼。 很快，他察觉到了她外观上的一些变化。 面对眼前两个女人，皆对他投来愤恨吃人的眼神，只是他对于小楼，略微心虚地撇过了头。 在听到了一身奇怪的鸟叫声后。 黎燕回举起枪，迅速击毙了对面的两名巡捕。 刚刚那两名自信满满的巡捕，还在为自己拖延时间成功还自豪，就这样带着笑容而倒地了。 接着，从芦苇地里走出了一个矮小的男性，“收拾那群人，着实废了点力气。” 两声枪响，就是擦着她的耳边过得。 小楼被吓得打起了嗝。 她不可置信地转头来回左右看了眼，周围刚刚两个活得好好的人，就这么死了？ 她恐惧地看着黎燕回和那个矮小的男人，她浑身发抖，努力挪动着沉重的脚步往后退。 他们是穷凶极恶的歹徒，会不会把她先奸后杀？ 她只是甩了黎燕回一巴掌，应该不至于这么惨吧！ 第52章拉上贼船 而一旁的宁淑婉，则是被吓得胡乱哭嚎了，她崩溃地往一旁缩去，可是她喉咙里的哭声，全被绑住的布给堵住了。 只能听到她憋屈的抽泣声。 黎燕回再次举起枪，他淡漠地看着宁淑婉,。 似乎是要准备将她一枪爆头。 他连同那份对她的厌恶，都一起抛散掉了。 小楼颤抖着看着黎燕回的操作，他杀掉宁淑婉后，岂不是轮到自己？ 这可不行！ 在他扣动扳机事，小楼硬着头皮，直接一个往前撞击，把黎燕回的手撞歪了。 他枪里的子弹射到了一旁，并没有打到宁淑婉。 宁淑婉彻底被吓得晕了过去。 听到他闷哼了一声。 此时的小楼，才发现自己彻底扑到了黎燕回身上，柔软的胸部被撞得生疼，她忍不住眼角泛出一些泪花。 她此刻呆愣住了，她抬起头刚想张嘴，脖子就迎来一下重击。 画面一黑，她也直接晕了过去。 * 再醒来时，她感觉身体摇摇晃晃的，有阵恶心晕眩的感觉。 她睁开眼，晕乎乎地摇了摇脑袋，等到视线彻底清晰，才发现自己身处一辆正在行驶的轿车上。 而她身上，正披上了一件男士外套。 她想到之前的事情。 心脏又开始剧烈跳动，她慌乱惊呼：“啊，救……” 下一秒，她被旁边的人捂住了嘴巴。 黎燕回笑眯眯地叮嘱她：“我们现在是逃犯，你确定这样大叫好吗？” 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颈侧。 他的眼神勾人，眼尾天生带着一股诱人的深情。 之前他总是戴着眼镜，所以并不明显。 这张脸，这双眼睛惯会骗人的。 小楼还是疑惑地回视他。 她眼神随即变得厌恶。 在驾驶座的宋铭喜好心解释道：“小姐，我们三个，现在可是被认为是同伙了，你现在上了贼船，逃不开了。” 黎燕回松开她，直接扔了份报纸到她膝盖上。 小楼捂着胸口，用力地喘息了几下，她完全搞不懂现在的情况，“什么意思？” 黎燕回指了指那处：“自己看吧。” 她只好翻开报纸。 竖着的大黑标题写着：拆白党竟为雌雄大盗。 她有些吃力地从右到左阅读：“贼婆名为楼孟兰，此人潜伏在聂家数十年，她落网后，她的相好贼公简仁前来搭救，简仁策划绑架宁氏千金，盗窃黄金珠宝，宁家此次损失惨重……” 什么东西？ 小楼看到这篇，将她定性为黎燕回同伙的新闻后，直接两眼一黑，又晕倒在了车椅上。 她给自己按了下人中，喘息了几口气，才缓过来。 贼婆，盗窃，绑架，这些字眼来回在她面前穿梭。 “为什么？为什么写我的，就是真名？写你的却是假名？这也太不公平了吧！”小楼万分痛苦地看着这份报纸。 黎燕回挑了挑眉，回答道：“现在知道用假名的好处了吧。” “好处？正常人谁用假名，谁像你们，整天偷鸡摸狗，做坏事！”小楼彻底崩溃了。 宋铭喜正开着车，听到这句话皱了皱眉。 黎燕回倒是没什么反应。 小楼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事情发展到这种境地。 她在聂家这些年，很久没有遭遇这种级别的风浪了。 她本来是宁愿死，也要不愿意背负这样的污名，可还是失算了。 第53章杀周旭的人 小楼痛苦地抓着头发，神情悲痛。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便问道：“你们为什么会救我？为什么要拿我和宁淑婉做交换？” 小楼想，难道他们想用她来威胁贺云，或是聂霆？ 为什么救她的不是贺云呢？如果是贺云，那他一定会还她清白的。 黎燕回凑过来，挑起她的下巴，故作暧昧地问道：“你真的不知道吗？” 小楼皱着眉反感地后退了一下，“我怎么会知道？” 小楼将脑海中所有的事情关联了起来，忽然开窍了：“所以杀周旭的人是你，对不对？” 小楼想到那天晚上的时候，她明明捅了周旭一下，周旭怎么第二下被捅死了？ 而她想到之前巡捕说拿她置换宁淑婉，芦苇地里，黎燕回想要杀了宁淑婉，还有报纸上说的他盗窃了珠宝黄金，和宁家有牵扯的，从始至终是黎燕回。 周旭又是宁淑婉的表哥。 小楼看着宋铭喜的背影，总觉得熟悉无比。 她脑海中闪过几个矮小的女性背影。 那个路口指路的老妪，和女校里扫地的阿姨…… 所以宋铭喜这个人，一直以一种伪装的方式，隐藏在她周边。 小楼发现了这个问题，此刻觉得毛骨悚然。 她开始怀疑，这周旭说不定就是撞破黎燕回什么事情，才被灭口了。 黎燕回收回了手，“你倒是聪明。” 小楼见他承认的这么爽快，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过，黎燕回杀周旭不是为了灭口。 他只是痛恨，干这种强奸妇女下作事情的畜生。 对于周旭的死，小楼只觉得他死有余辜，没什么可惜的。 可小楼想到自己已经被定性为拆白党同伙了，她以后该怎么办呢？ 她抬起头问：“你们杀了宁淑婉了？还有为什么拉我上贼船，不杀我？你们要利用我做什么？” 宋铭喜噗嗤一笑。 “小姐，看来你真的很害怕我们啊。” 他们没有回答。 * 跟着他们很久，小楼已经快要饿晕了。 小楼进了一家酒店后，舒舒服服洗了个澡。 而黎燕回给她买了新衣服。 她穿上后，感觉不对劲，为什么给她买这么好的料子？ 黎燕回却解释：“都是同伙了，自然是我们组织的人了，穿着光鲜点，才能骗人啊。” 小楼摇了摇头，拒绝道：“我是不会帮你们去骗人的！” 宋铭喜调笑道：“你这种演技还是算了吧，要是你去骗人，可别连累我们，不过你像个假名字倒是真的。” 小楼挠了挠头，她现在是通缉犯，臭名昭着还上了报纸。 以前的名字确实用不了。 小楼给自己取了个假名，名叫兰楼。 “兰楼，倒也可以，我可以继续叫你小楼了。”黎燕回揶揄道。 小楼瞪了他一眼，是谁害得她到如此境地？ 她很想贺云，不知道还能回到上海见他吗？ 她的找个机会联系贺云，告诉他事情的真相，让他帮帮自己。 三人同桌吃饭，小楼看着这么一大桌子菜，咽了口口水，她真的最近吃太差了。 所以，这一顿她吃的狼吞虎咽。 黎燕回看到她明显消瘦的身形，问道：“这些够吗？不够的话，还可以再叫。” “够了，够了。”小楼感觉能活着真好，先填饱肚子再说。 之后，小楼跟着黎燕回和宋铭喜住进了一栋还算气派的宅子，三人暂时蛰伏在此。 几个月后，小楼偶然间才得知，宁淑婉并没死。 第54章不担心老黎 小楼在离开上海后，因为报纸的事情，实实在在颓废了很长一段时间。 她不知道为什么情况，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再到后来，黎燕回和宋铭喜经常出去做事，她也对他们的事情不感兴趣，她现在一无所有，又是个通缉犯。只觉得未来灰蒙蒙一片。 她如今靠着黎燕回的“好心”，能吃得好住得好，可她认为总有一天，他们也会对她不利，扔下她。 这种局面维持到某天。 宋铭喜急急忙忙回来，神色掩饰住了慌张。他告诉小楼要撤退了，这个地方也不能留了。 小楼知道跟着这群人，应该如此，哪有踏实日子可过？ 她想自己或许是麻木，太迷茫，居然就跟着这两人这么久。 就这样，她先跟着宋铭喜坐火车去了重庆。 路上。 宋铭喜问她：“你怎么都不担心老黎啊？” 小楼抬起头，瞥了眼宋铭喜，“他是我的谁？我为什么要担心他？” 究竟又是谁？把她弄到了这副境地，现在她没了书读，没了安稳日子过，也远离了爱的人。 想想就来气。 宋铭喜皱了皱眉，语气之中维护着：“你不应该这么对他，他费了好大劲才把弄你出来的，本来我们都可以一走了之的。” 小楼如今听不进去，没有纠结其中的含义，只是“嗯”了一下。 宋铭喜摇了摇头，也罢了。 老黎自己的事情，就应该让他自己去解决。 到达重庆后。 小楼提着行李箱，跟着宋铭喜来到一处低调的民宅。 虽然没有之前住的那处大，却也十分干净整洁。 宋铭喜主动解释道：“这处老黎派人半个月打扫一次的。所以灰不多。”他们两个糙男人无所谓，再破点的住处，也能将就。 老黎却提前来信，嘱咐打扫的人再收拾干净点，生怕小楼受点委屈。 小楼住上了二楼。 房间很大很宽敞。 而宋铭喜住在一楼，两人出去吃早饭的时候，他提到：“老黎大概明天下午回来。” 小楼仿佛失去了灵魂，对什么都心不在焉，只是随意地“嗯”了一声。 宋铭喜见怪不怪，心想真是孽缘。 翌日。 小楼睡到日上三竿时。 闻到了楼下炒菜的香气，似乎是家乡菜的味道。 她穿好衣服，洗漱完毕，下了楼。 见到了宋铭喜穿着围裙，准备了一大桌子菜，不算精致，都是家常菜，却十分诱人。 小楼看了都咽了口水。 “你这是干嘛，平时不都是出去吃的吗？”小楼疑问。 宋铭喜摇摇头，“都跟你说，老黎要回来了，这次不一样，他忙完了大部分事情，所以，这次我们能休息很长一段时间了。” “我们不用到处搬了？”小楼问他。 “是啊，应该安定下来了，毕竟累了这么多年了。”宋铭喜看着门口，他和老黎奔波这些年，颠沛流离，如果不是老黎遇到了小楼，想落脚了。 也不可能这么快安定下来。 忽然之间，狂风大作，屋外倾盆大雨。 宋铭喜想到早上晒的衣服，拍了拍大腿，“我去楼上收衣服了，你拿伞去路口接老黎。” 小矮人宋铭喜一溜烟就窜上楼了。 “为什么要我去接……” 小楼叹了口气，只好拿起一把伞出了门。 这几个月她过得浑浑噩噩的。 吃了睡，睡了吃。 此刻，她踩在石板路上，感受到了湿润清新的空气。 在她深吸了一口气，脑袋忽然变得清晰了，连同混沌的思绪，逐渐明朗了起来。 她感受了秋风的凉爽。 啪嗒啪嗒像是珠子滚落的声音，是雨滴打在雨伞上的奏鸣。 忽然一个穿着身朴素长衫，戴着眼镜身材颀长的男子，拎着行李箱一路跑了过来。 两人越靠越近后，小楼才发现，这人居然是黎燕回。 在相隔数十步的距离，黎燕回忽然停了下来。 眼镜片被彻底打湿。 缄默了几秒。 想到天这么冷。 小楼打伞跑过去，替他遮雨。 “你愣着干嘛？怎么现在才回来？” 黎燕回和她对视，接过伞后说：“天这么冷，以后不必出来等我。” 第55章怎么能碰她的贴身衣物呢 天气逐渐变冷。 小楼独自坐在窗台边，一动不动地望着楼下的风景。 她最近时常愣神，今天也是如此，直到打了喷嚏，她才缓缓回过神来。 小楼叹了口气，来到这么陌生的地方，在这里没有朋友。 而老宋和老黎经常出门做事情，她一个人留在屋里头，有些烦闷。 如今世道乱，老黎出门前叮嘱她，一个人的时候，最好少去外面走动。 咦。 小楼才反应过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习惯称呼他们为老黎老宋的。 经过这阵子的相处，和他们熟稔后，她和他们沟通起来，确实方便了很多。 小楼感受到了寒意从领口渗进去后，掩上了窗。 她没多少件衣服，只好缩进了床上。 下午来了月事后，小楼开始头脑发昏，小腹胀痛。 或许她想是吹冷风着凉了。 以前在上海的时候，她很少会这样，哪怕来了月事，聂公馆里也有热水供应的。 她看了眼换下来的脏衣服，要用热水还得烧，还是先回被窝躺一会儿好了。 晚饭的时候，老宋做好了饭喊她下来。 小楼只好病恹恹地起身下了楼。 坐在餐桌前，她食欲不振，看着这些大鱼大肉，有些反胃。 黎燕回察觉到了，“怎么了？” 小楼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没有食欲。” 她硬逼着自己吃了几口。 “那我给你弄点清淡点的？”见状，黎燕回起身，翻起衬衫袖子，去往了厨房。 “不用了，我稍微吃两口就行了，你别忙活了。”小楼连忙低下头，夹了两口青菜和鸡蛋，快速把碗里剩下的米饭吃完了。 她不敢浪费粮食，现在城中的大米这么紧俏，她要是浪费，那就太作孽了。 小楼害怕给他们添麻烦，她现在无依无靠，要是一副娇小姐做派，被他们赶出去可怎么办？ 小楼没地方去了，她想到前几天自己偷偷溜出去大街上。 发现如今乱的很，最近一降温，街上就冻死好多人，饿死好多人。 看得她心揪成一团。 以前她还有聂家依靠，现在不行了。 她怕自己也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 到了晚上的时候，小楼发现黎燕回特地烧了热水喊她。 小楼本来打算今天将就一下的，没想到他居然准备好了热水，那么这样她今晚睡觉的时候，终于可以爽利一点了。 清洗玩了后，准备入眠时，她躺进柔软的被窝里蹭了蹭被面。 * 小楼这两天头晕晕的，吃完了睡，睡完了吃，她发现放在盆子里的衣服不见了。 她挠了挠头皮，她明明攒了几天，放在这里的，怎么会不见了呢？ 她上天台后，发现原本脏污的衣服，已经被晒好了。 家里就两个男人，谁帮她洗的？ 而且她裤子上还有血污，怎么能碰她的贴身衣物呢？ 月事过去后，她脸色好多了，吃饭的时候，她镇定自若地提了句：“你们谁帮我把衣服了啊？” 黎燕回说了句：“是我，我见你脸色不好，碰不了冷水，所以我顺便替你洗了。” 瞬间，小楼脸色通红，“谢谢，下次我自己来就行。” 小宋抿了口红酒，“老黎我的袜子也攒了一堆，你也‘顺便’帮我洗了吧。” 黎燕回夹了根青菜甩到宋铭喜碗里，翻了一下白眼：“你也碰不了冷水啊？莫不是下面被劁了一刀？” “怎么说话呢你！”宋铭喜见不得黎燕回嘴这么毒，可对却十分贴心。 真是同性相斥！可悲。好歹他们是这么多年同伴。 第56章你跟踪我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第57章我不喜欢猜来猜去 黎燕回耐心解释着：“你不是本地人不知道。这也不怪你，但是这个地方，女人进去了，就再也没什么好下场了。” 小楼转过头，望向那块舞厅的招牌。 她问：“所以，你是本地人？你知道了些什么吗？” 黎燕回摇了摇头，“我也不是本地人，可我知道的比你多。” 两人一起往家的方向，走了回去。 “那里是葬身过无数女人的淫窟，所谓的女服务员，就是娼妓。” 小楼听到他说这两个字的时候，顿下了脚步。 “居然是这样？”她身上忽然起了阵鸡皮，有些心惊肉跳。 “如果你想找工作，我会给你介绍工作，你最好不要一个人出来，你不是当地人，很容易吃亏的。” 黎燕回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呆愣在原地，提醒她：“还愣着干嘛？跟上来啊。” “嗯，知道了。” 小楼狐疑地反复打量着黎燕回，她猜不透他究竟想的什么。 她又想到，他之前骗了她。 他真的会这么好心？ 小楼在回去路上绞尽脑汁，面露一丝痛苦。 黎燕回安慰她：“别害怕了，已经过去了，况且根本没发生什么。” 小楼在这里根本没有归属感，她也不经常出门，也没有主动结识这里的人。 这里的方言，她也听不太懂。 或许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根本没想到在这里建立起联系。 她最想要的，还是想去找贺云。 她咬着唇，小脑瓜转了转，想了一个极为难堪的办法，可是只要能回去的话，她牺牲一点也没什么的。 况且，她分析今天黎燕回紧张她的模样，他不像是会将人卖出去的那种人。 联系之前的种种，小楼忽然有了一个非常荒谬的猜想。 …… 小楼月事终于结束了，她今天特地洗了个澡。 趁着入夜，她鼓起勇气，主动敲了黎燕回卧室的房门。 黎燕回戴着眼镜开了门。 他见是小楼敲门，神色诧异。 “什么事情？”他带着一丝疏离。 小楼有些忸怩道：“我能进去说吗？” 进入后，她发现他的房间，很整洁。 她的视线随意扫了一圈他的卧室。 一张床，床边是一张红木书桌靠着窗边，书桌内侧摆放着一盆芦荟，和一盆她不认识的绿植。 靠墙是并排的衣柜和书柜。 书柜上很多书籍，有中文也有外文的。 而黎燕回摘下了眼镜，他合上了书本和一些纸张，似乎他刚刚在伏案忙碌着什么。 “你坐吧。”黎燕回招呼小楼坐到了床上，而他自己拖过书桌旁的椅子过来。 两人面对面时。 暖黄的钨丝灯闪了一下。 小楼对他身上的疑问，曾经多次想要探究的冲动。 她在想了自己之后应该走的路后。 随之，这些疑问，全部咽了下去。 她和他不是一路人，她也不想过这样的生活，她要找贺云，和贺云结婚。 她爱的人，始终是贺云。她得为此而努力。 “黎燕回，你是不是喜欢我？”她直接问道。 氛围瞬间变得尴尬。 两人又开始僵持。 缄默了一会儿后。 黎燕回深吸了一口气，镇定地问：“你怎么了，为什么这样问？” 黎燕回眼神闪躲。 小楼忽然将身体挪到他面前，半蹲地上，仰头望着他。 眼神十分天真，她直视着他，努力引诱他。 “不喜欢吗？不喜欢的话，为什么要带着我这个累赘？为什么要救我出来？为什么帮我洗贴身衣物，为什么对我体贴？”小楼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黎燕回。 黎燕回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神色继续变得冷漠而疏离。 小楼觉得他掩饰得确实很好。 不过，她现在确信黎燕回对她有意思，毕竟洗碗，洗衣服，带她去买衣服，不像是普通朋友会干的事情。 她也不清楚自己哪里吸引到了黎燕回，或许这点能帮助她自己，那么她愿意利用。 她伸出手，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交缠。 黎燕回抽回自己的手。 小楼又有耐心的，继续将他的手，贴到自己脸上。 她很真诚：“我不喜欢猜来猜去，这样会浪费很多时间，黎燕回，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是一个男人，应该比我直接点吧。如果不说清楚，这样不清不楚地生活在一起，你让我怎么办？” 第58章热吻交缠【二合一】 黎燕回的目光，终于回到她身上。 他心跳得有些厉害，神情似乎显得有些局促。 小楼正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 这时。 黎燕回喉头一咽，他认真问道：“你问我喜欢你吗？如果我说是的，那你怎么回答？” 黎燕回觉得自己，在不知不觉间，竟退化成了愣头青。 明明他混迹风月场所，有些年头了的，却在此刻，这么得不知所措。 之前种种荒唐的经历，就算是逢场作戏，也不至于让他现在表现得如此稚嫩。 可事实就是这样，他还是会被她的话给打动。 黎燕回在不经意间，被小楼拿捏住了。 小楼刻意偏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她起身脱掉了披着的外套，直接侧身，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这是我的回答。”她勾住他的脖子，主动用唇贴了过去。 两人的唇相触。 黎燕回的瞳孔，瞬间放大。 他震惊得顿住了身躯。 这几秒之间，他没有任何回应，也不知道如何回应。 她温热的呼吸，释放在他面颊上。 旖旎和暧昧的柔情，逐渐包围了他。 小楼伸出舌头，温柔地舔舐他的牙齿。 黎燕回终于卸下了所有的防备，他沉溺于她特地编织的幻境中。 他闭上了眼睛，搂过她的腰，不由自主努力加深了，这个吻。 这是他和她的第一个吻。 很快他掌握了主动权，两人舌尖激烈地交缠着。 房间里，回荡着两人津液交织，发出的粘腻声，和喘息的声音。 小楼很快感受到了身下，他的反应。 他动情了。 黎燕回的手掌，在她腰间和背部来回摩挲，他站起身来，忍不住抱着她，去了床上。 小楼仰躺着，黎燕回很快覆在了她的身上。 “小楼，小楼……”他痴迷地喊着她。 “燕回。”她在他耳边亲昵地喊了一声。 黎燕回抱住她，两具火热的身躯，紧紧贴在一起。 小楼勾住他的脖子，含住他的下唇。 黎燕回着急地按住她的头了，使劲回吻。他伸出舌尖勾缠她的，汲取她口腔中甜美的津液。 小楼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她主动解开了他的衣扣，掌心很快抚摸到了他赤裸的胸膛，触感告诉她，他的身躯十分精瘦。 “燕回，燕回。”小楼在喘息间，喊了他几声。 “小楼，你害怕吗？”他忽然停下来问。 小楼想到黎燕回是个花花公子，又是个拆白党。 他难道在担心她没有经验？ “唔……为什么要害怕？我有经验的。”小楼没有想隐瞒，自己有过两个男人的事实。 在听到她说的这句话后，黎燕回的动作瞬间迟疑了。 只是，他很快调整好了情绪。 他有些吃味地堵住她的嘴，继续和她热吻交缠。 他心中生出几丝嫉妒来，却不敢抱怨。 黎燕回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在这个关头，说这些话。 他不介意她曾经的经历，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只要她以后足够在乎他。 他的手伸进了她的裙子里，摸索到她的腿根处，褪下了她的内裤。 湿润的花瓣散发着热度，他触碰到了其敏感的花核。 小楼忽然夹紧了他的手，“唔……” “我弄疼你了吗？”他能感觉到她的私处，是很柔软敏感的地方。 他胡乱摸索着，“是这里吗？” “没有，现在……现在还不是疼的时候。”小楼很快从他笨拙的反应就猜到了，他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 所以他之前都干了些什么？她想。 拆白党是白当了吗？ 黎燕回怕她看出自己的笨拙。 他直接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了两人身上。 小楼握住他的手，往自己睡裙里伸，触碰到了她柔软的乳房。 在被窝中。 黎燕回将额头贴住她的额头，两人靠得十分近距离。 他手按在她的胸部上，没有动作。只感觉自己触碰到了饱满滑嫩的肉体。 他的另外一只手，却将她两腿分开，自己将已经挺立的性器，在她的私处蹭了蹭。 小楼手伸进被窝，摸到他粗壮的阴茎。 她主动张开腿，抬起腰，凑了过去。 黎燕回扶着性器，缓缓入了进去，只进入了一个头，他就开始喘息。 他感受到了自己的阴茎，被湿滑的穴肉给包裹得紧紧的。 “小楼，小楼。”他迟疑着，没有继续前进。 黎燕回只觉得一股快意从腰后开始扩散蔓延。 他这一刻幸福得快要死去了。 而小楼感觉自己的小穴被撑开了，身下实在是胀得难受。 她喉咙里发出几丝磨人的呻吟。 小楼也没想到黎燕回这种小白脸，那里居然会这么粗，且粗得过分。 她这段时间没有经历过性事，实在是很不习惯被陌生的性器入侵。 小楼见他停滞不前，她主动抓住他的指尖，往自己挺立的阴蒂上揉。 这时候。 “燕回，你摸摸我，你摸我我才会舒服的。” 她想，这该死的，他怎么前戏的花样，会这么少。 她看着他这张漂亮诱人的脸，他皱着眉，眼尾有些泛红，又是一副进退两难，苦恼的表情，她的穴里突然就泛出一股水意来。 她不得不承认，黎燕回这张脸，确实很有资本。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处境对调了。 小楼记得他还当教书先生的时候，她那会儿会经常会看着他这张脸失神，只是那时候的她，是透过这张好看的脸，在怀念贺云。 现在，和她性交的是黎燕回。 在她想到了贺云后，心里忽然有一丝愧疚。 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和黎燕回讨价还价。 她想都没想就直接脱口而出，“之后，让我回去好吗？” 黎燕回紧绷着身子，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回去？回哪里去？” 小楼趁机说：“你得到了你想要的，如果你需要，我还可以陪你一段时间，只要你可以放我回去找贺云。贺云他是巡捕，他可以帮我……” 炽热的欲望，瞬间被一盆凉水泼灭了。 黎燕回绝望地闭上了眼。 尽管很煎熬，他还是咬着牙，退出了她的身体。 他掀开了被子，狼狈地穿着衣服。 他咬牙切齿，红着眼道：“你何必说那么多好听的话，来给我听，到头来，也是作践你自己。” 他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黎燕回一刻都待不了，衣服随意地穿上后，他直接“砰”一声，摔门离去了。 小楼还仰躺在床上，她胸口还在起伏着，身下的湿润，和被入侵过一半的痕迹，提醒着她。 刚刚确实发生过一些旖旎的事情。 由于她说错了话，现在终止了。 难道不是应该，像和聂霆那样做交易一样吗？ 黎燕回生气了。 小楼思忖了一番，她应该在事后，或者过几天再提的。 第59章我和他终归不可能了 小楼这几天在家，都见不上黎燕回几面。 偶然一次，她深夜下楼倒水喝。 人刚从厨房出来，就迎面撞上了刚回来的黎燕回。 他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眼神逐渐暗下来。 他垂着头，没有同她打招呼，就上楼了。 小楼盯着他的背影，本想开口说点什么来叫住他，话还在酝酿呢，他已经消失了。 他这副对她避之不及的模样，让小楼陷入了沉思。 她嘴里喃喃道：“真的要这般吗？” 小楼又端着瓷碗，灌了一大杯凉水，咽了下去。 她擦了擦嘴，心中回味到，可是他以前在上海骗女人的时候，不就是一副轻佻风流的模样吗？ 这次轮到她和他做点交易，也只是让他给点盘缠，这样她好回去找贺云。 他居然就生气，还甩脸子了! 况且她之前老本被他骗光了，拿点回来不过分吧！ 这还有天理吗？ 黎燕回居然气这么久，让小楼难以理解。 小楼也不是没想过，干脆偷点什么东西，然后买车票回去算了。 想想这两人毕竟救了她，而且小偷行径，她确实做不出来。 这天。 小楼和宋铭喜说了句，她需要出去买点女性用品，宋铭喜麻溜地取出钱给她，嘱咐道：“那你顺便把今天的菜，一起买了吧。” 小楼接过钱，去了菜市场。她这会儿才发现这里是真的很热闹，以前她没有主动观察过，了解过。 今天用着宋铭喜给的钱，她买了不少自己喜欢的菜。 可能是宋铭喜看她乐意出门，不是死气沉沉后，最近就把采购买菜的活儿交给她了。 她正好趁机揩油，昧下一部分小钱，进自己钱包里了。 这几日小楼出去闲逛，开始和附近的阿婆婶婶打成一片，她琢磨过，几天揩油一次菜钱，很难攒够盘缠回去。 速度太慢了，要攒到猴年马月。 小楼在这里打听了一段时间后，其中一个常买菜的阿婆，介绍了一份工作。 “裁缝铺正好招人，你要不去看看？” 这群买菜的阿婆，消息十分灵通，哪家招人，有什么合适的活儿，都能跟认识的人提一嘴。 “好啊，谢谢您，今天您的菜，我包圆了。” 阿婆笑着抱着一把菜，塞到小楼菜篮子里。 小楼去面试的时候，见老板是个中年男人，姓钱。 他问了几遍后。 小楼提前准备编了个些假的经历，正好用到了。 “我叫兰楼，你可以叫我小楼，我从华东那边过来的，认识字，读过几天中学……” 如今认识字的人不多，哪怕小楼这种半文盲，也会更好找工作一点。 裁缝铺的钱老板，打量了小楼几眼，又询问了一些其他问题。 小楼就照实回答了。 只不过她说是和两位哥哥住在一起。 钱老板点了点头后，说：“行，小楼，那你明天过来吧，喏，这是工作服。” 他递过来一套迭好的服装。 小楼打开看了下，这是一条还算保守的米白色中长连衣裙，裙摆到了膝盖位置。 “每天上班都要穿的。”钱老板叮嘱道。 找到工作那天，小楼不知道怎么和黎宋两人开口。 第二日。 小楼上班前遇到了老宋，她主动坦白：“老宋，我老是在家里没有事情做，其实……我找了一份裁缝铺的生计，以后中午，我就不回来吃饭了，我在外面解决了。” “啊这，你怎么不和老黎商量呢？”宋铭喜最近出门打探事情忙了点，没工夫盯着小楼，所以并不知道这件事。 小楼咬着唇，抱怨着：“那我也得见得到他人啊。他不想见我，我也没办法，反正我也不会打扰你们太久的。” 宋铭喜皱着眉看着她，“你们怎么回事呢？成年男女那点事情，说清楚就好了，何必一个个装不熟。现在好了，一个白天不在家，一个晚上不着家。” 说完，宋铭喜又摇了摇头：“真是搞不懂你们。” “我和他终归不可能了。”小楼仔细想了想。 第60章我只想好聚好散 小楼第一天在裁缝铺工作，稍微有些手忙脚乱，不过给客人量尺寸，记录一些需求，并不难。 暂时没遇到困难度高的活儿。 钱老板是个好相处的，很多时候会提醒，她想过阵子熟练就好了。 小楼下班，已经是傍晚时分。 她走出店门口一段距离，发现黎燕回正也缓缓走了过来。 他穿着一身哔叽黑灰色西装，黑色皮鞋，头发打理得很整齐。 她直直地盯着他，眼前他这张小白脸，西装笔挺的模样，似乎和以前他在上海当拆白党的时候重迭了。 她晃了晃脑袋，回了神。 黎燕回走到她面前停下了，主动解释：“我看天色不好，可能会下雨，所以给你带伞了。” 果真，这时候下起了雨。 小楼刚刚想接过伞。 黎燕回打开了黑色的长柄雨伞，两人合撑了一顶。 他根本没给她接过伞的机会，两人合撑了一顶，就不算送伞。 小楼不知道他是避讳这个，只觉得他脑子有病，只拿一顶伞，非要两个人挤着凑合干什么？ 她只好和他挨近了点。 小楼想到既然他肯主动破冰，那她也往前一步好了。 “对不起。”小楼道歉了。 黎燕回愣了一下，他转过头，望着她的侧脸出神。 “没有什么可对不起的，你的处境，我知道我有很大的责任，所以你担心的事情，我会负责。”黎燕回承诺道。 他做的一切，导向了这样的结果，本来就是牵连到了无辜的她。 黎燕回已经彻底掩盖不住自己的私心了。 而小楼却直截了当道：“我以后不会对你做什么了，我会严格把握我们之间的距离，那晚上的事情，你忘掉吧。” 黎燕回，停下了脚步。 小楼也迈不出腿了。 两人皆转过身，互相对视。 “忘掉？”黎燕回眼神很平静。 他手攥紧了伞柄，手背的青筋抽搐了一下。 下雨带来了几丝湿润的凉气，在两人之间涌动。 “嗯。”她回应。 “你那天问我的事情，我给出了答案，所以你现在说忘掉，也就是要拒绝？是要反悔？” “嗯。”小楼点了点头。 “其实也不算反悔，你也知道的，那天就是一个尝试，尝试了不行而已，算不得反悔。”她还是解释了一下。 “你倒是抽身得快。” 这时，黎燕回脸上的平静，终于开始瓦解。他像是控诉什么负心人一般。 “你应该没资格说我吧。”小楼被他这副表情搞得开始窝火了，忍不住抱怨。 黎燕回深吸了一口气，“是我主动的吗？是谁来敲门，谁坐我大腿的？你现在说拒绝就拒绝，你当玩呢吧？” 小楼这时候鬼火噌一下子冒上来了。 她本来想着，两人那段半拉的露水情缘，她愿意扯下脸道个歉，这阵子攒点钱，避过风头，就回上海找贺云了。 她也不想和黎燕回计较什么了。 可这黎燕回说的什么鬼话啊！搞得她好像才是玩弄人的拆白党一样！ 她当初被谁牵连的？她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不幸，罪魁祸首，不就是他黎燕回吗？ 怎么轮到他用这种口气来质问她了？ 小楼直接扯着他衬衫领口，拽到了一个隐蔽的小巷里。 她皱眉怒目斥道：“黎燕回！你别给脸不要脸啊！当初谁骗我钱的！又骗我感情的！你自己做拆白党，和多少个女人搞了，在我面前装什么？还来问我。还有……我到了如此境地，是谁害得？” 他手中的雨伞不稳，伞沿的水珠，甩了两人一身。 小楼继续骂道：“你以前骗我的，我也不想计较了，我只想好聚好散。如果你看我不顺眼，给我车票钱，我马上打包行李滚蛋，省得咱们互相恶心，看不顺眼。” 黎燕回做了这么多年拆白党，自己算是糟了报应，阴沟里翻船了。 他气得冷笑，咬紧后槽牙问：“我乱搞？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小楼没好脸色道：“那不然呢？你和宁淑婉的麻烦，为什么非要扯上我？我现在背井离乡，一无所有，不都是你害得！别以为救了我一命，我就什么都不记得，我只是不想计较！” 她经历了差点死亡，已经没有多余的心力，也不想和他扯一些没用的了。 黎燕回胸口憋着一股浊气，怒极反笑：“好，好得很！所以你想走，想离开这里，你要找谁？” “聂霆还是贺云。”他声音越来越低沉。 牵扯出了，她那段不光彩的旧事。 第61章他都知道床上伺候我 小楼脑内的思绪，“嘭”一下地炸开了锅。 他们一个两个都清楚，谁都能耍她。 就她最蠢了，自以为拿了点好处，总以为自己付得起代价。 她索性破罐破摔。 小楼倒也不怕他说，反正他俩都是出卖过身体的，谁又比谁高贵？ 她讽刺他：“找谁都好！他们都是我的男人。我回去，也总比呆着这里，受你的窝囊气好！真没见过你这么抠搜的男人，在你身上榨不出一分钱，还要倒贴钱。买张车票回去，还要我自己累死累活的。” 她就专挑最难听的话来刺他，“天晓得，我这段时间过得什么日子！” 小楼想到背井离乡的委屈，和被迫离开贺云的不甘，没了老本就算了，还被当成了畏罪潜逃。 一切都是如此可恨又不公，想到这儿。 她就是想争取一些，让自己日子过得稍微好点。 一个两个都来找她麻烦。 她没忍住，一股脑发泄在了黎燕回身上，嘴上就骂得更狠了。 听她说完后。 黎燕回也是第一次经历，被女人贬得一文不值。 黎燕回太阳穴跳了跳，一瞬间只觉得难堪无比。 他咬牙道：“住嘴……我缺你吃穿了吗？给你钱，恐怕你早跑了。你这种钻钱眼的女人，难道只会勾引男人上床，来获取利益吗？” 小楼脑袋瓜嗡嗡的，恨不得一锤子抡死他。 “你看你说实话了吧，你这个混蛋。”小楼气得锤了他胸膛几下。 她怒吼道：“册那！覅面孔！我是会勾引男人，那你呢？你不也是卖的？区别就是，你的肉体卖给女人，黎燕回，你有什么资格，说我钻钱眼里！” 她也彻底说开了：“我卖给聂霆，他都知道床上伺候我，比你厉害多了，你个愣头青，伺候那么多女人，活还这么差！那天晚上你不走，我都想踹你下床，滚开！” 她楼孟兰要是真钻钱眼里，怎么会把老本掏出来给他！ 小楼气得心绞痛。 黎燕回这个狗男人，是她见过最抠的男人，除了吃穿好点，她手头上，根本没有多的钱做主，完全被死死拿捏住了。 “我卖的？”黎燕回也气得心绞痛，眼睛都红了。 他扔了雨伞，一把扯过小楼，“你再说一遍！” 小楼的衣服，瞬间被冰冷的雨滴浸湿了，火气非但没有降下去，反而爆发得更严重了。 而黎燕回神色越发越阴鸷。 “说就说，你就是卖的！”她想，要是他敢动手，她就和他拼了，大家一起死算了。 黎燕回咬牙切齿，“你再说一遍！” “你聋了吗？要我说几遍！” 很快她身体感受到了寒气入侵，冻得她牙齿发颤，这样无意义的僵持，她不想再继续了。 从今天起，她自己找法子。 小楼觉得他不可理喻，好好的雨伞不撑，非要两个人吵架淋雨，冻出毛病怎么办？ 被雨水糊了一脸，小楼这会子终于开始冷静，同时冷了心：“我这两天会搬走的，以后我们不用再见面了。” 小楼甩开他的桎梏，直接走人。 “站住。” 小楼没有听他的话， 一路小跑回去了。 第62章被困废墟 小楼踏进门口的时候。 宋铭喜正喝着茶，他放下了报纸，走过来。 他见小楼浑身湿透了，周身还散发着寒气。 宋铭喜一头雾水：“老黎不是给你拿伞了吗？你怎么还淋湿了。” 小楼嘴唇都冻得发紫了，脸色很难看。 宋铭喜不打算多问了，挥了挥手：“算了算了，天气这么冷。我正好烧了热水，你先去洗澡了吧，不然得了风寒，就要命了。” 小楼浑身打颤。 她去了浴室泡了热水澡，很快恢复了体温。 穿好衣服出浴室的时候，她看到黎燕回穿着湿淋淋的衣服，将将回来，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客堂。 她收回视线，像前几天他对待她那般，冷漠地上楼了。 宋铭喜扫了两人一眼，摇了摇头，“痴男怨女，作吧就。” 宋铭喜这阵子忙着关注时政，他总觉得不适合继续留下来了。 可是老黎在这里暗地里，总是忙着那件事。恐怕这阵子都会待在这里了。 宋铭喜回忆起，在他们来之前，这里发生过轰炸，虽然消停了一阵子，宋铭喜总感觉很心慌。 他低头扫了眼报纸，满目都是日军到处侵略的恶行，看完后。 宋铭喜烧掉了这份红色刊物，确认它变成灰后，才清理。 翌日。 黎燕回发烧了，他在房间躺了一天。 而小楼继续裁缝铺的工作。 直到第三天下午，小楼下班回来了。 黎燕回稍微好转点后，披着外套，精神有些不济地来敲了小楼的门。 小楼正在往行李箱里塞衣服。 他咳嗽了几声后，直接过去，合上了皮箱。 小楼不解地看着他，又后退了几步，同他保持距离。 黎燕回垂下了眼帘，“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可以让你走，可不是现在。你现在没有地方去，你一个独身女子住外面，不太安全。还有，你知道外面战乱了吗？” 独生女子在外面没有陪同，很容易被人卖了。 小楼皱着眉，怀疑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黎燕回刚想开口。 此刻。 一阵紧急的警报声响起。 接着更残酷更震耳欲聋的轰炸声，伴随着硝烟味气势汹汹而来。 这里没有人是做好准备的，一阵阵慌乱的吼叫声，哭闹声，由远到近。 嘈杂声纷纷涌入耳朵。 一声又一声，震耳欲聋。 小楼忍不住缩起了脖子。 轰炸后，产生的剧烈的抖动，烟灰滚滚。 也在顷刻间。 就是在他们所住的隔壁，被投放了一枚炸弹。 瞬间。 小楼和黎燕回，也被波及到了。 小楼转头望向窗外的时刻，一阵气流乱涌入了进来，粉尘扑面，呛得人喘不过气来。 墙壁倒塌的瞬间，黎燕回眼神中，露出最为惊恐的情绪。 “小心。”他下意识呼唤她。 小楼也从茫然转为恐惧，才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只是还是太慢了。 屋顶砸下来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被拽入了宽阔的胸膛。 接着是一阵黑暗。 她只觉得有温热的手掌，护住了她的后脑勺。 两人被重物压得倒地。 鼻腔里是浓厚的粉尘，眼睛也睁不开。 …… 等彻底清醒后，她透过废墟的缝隙看到了月光，她低声呻吟，忍不住哀嚎，身上太痛了。 接着，厚重的血腥味围绕着她。 她很快想到了发生了什么。 小楼摸着紧贴自己的另外一具身躯，黎燕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她彷徨失措道：“黎燕回？黎燕回！” 可他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他们二人被房梁压住了。 面对死亡的恐惧，让小楼哭出声。 “别吓我，你不能死啊。” 在黑暗中，小楼错乱了气息，她摸索到他的脸庞，指尖探了探，他的鼻息。 她在探查到他还有微弱的气息后，确认黎燕回还没死，她才松了口气。 小楼哽咽着，努力推开旁边压着的重物，可是丝毫不动。 “你不要死啊，黎燕回。谁来救救我们啊？” “老黎！老黎……”一阵嘶吼声。 废墟堆上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小楼察觉是宋铭喜的声音，她大喊着：“老宋！我们这里！” 她往低下摸，摸到了一块碎裂的砖块，拼了命往旁边敲击。 她一边发出敲击声，一边叫喊着。 宋铭喜听到了呼救后，迅速赶来了。 “黎燕回！楼孟兰，是你们吗？” “是我！”小楼回应他。 宋铭喜趴在地上听到了微弱的呼喊身后，大喊人往这里来，让他们过来救人。 小楼喊得嗓子都哑了，忽然她感到胸口一阵剧痛，随即喉头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她彻底失去了知觉…… 第63章捡回来了一条命 再次醒来时，小楼直直地躺着。 她闻到了一阵刺鼻的药水味道。 很快，她察觉到胸口还是很疼，动弹不得。 “你肋骨断了，好好躺着吧。”旁边的宋铭喜开了口。 宋铭喜眼圈发黑，胡子拉碴，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样。 “老宋。我怎么在这里？” “是我听到你的呼叫声，才喊人挖你们出来了，还好你晕之前吱了声，不然我真怕。还好，你的伤不重，就是老黎……” “黎燕回怎么了？”小楼追问道。 宋铭喜双手捂脸蹭了蹭，调整情绪后说：“没什么，捡回来了一条命。” 他靠在椅子上，安慰道：“你也别多想了，好好休息吧。” 小楼看着这顶简陋的医疗帐篷内，这里架了几十张木板当病床。 “这次大概死了上千人，城内医疗资源不够，能在这里疗伤，已经比很多人好多了。” 宋铭喜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这几天他照看黎燕回和小楼，还不停帮着附近的人，去废墟挖掘救人。 这些天，他看到的残肢断臂，和断掉的头颅，让他反胃了好几天。 小楼察觉到了，宋铭喜的两颊迅速消瘦了下来，她感激道：“谢谢你老宋，谢谢你救了我和黎燕回。” 宋铭喜摇了摇头，“他是我的亲人，我救他是应该的。” 小楼想到之前和黎燕回吵架，想到灾难来临的那一刻，他朝她扑了过来，护住了她。 那天，她还想损他的。 可如今她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气了，只要他还活着，她什么都不计较了。 “我想去看看黎燕回。”她刚想起身，就痛得嘶哈了一声。 “唉，还是等你好点了吧。”宋铭喜揉了揉睛明穴，舒缓了一下眼睛。 他现在头疼欲裂。 在这里的宅子已经被炸毁了，他现在已经没有去处了，每天只能大街上找个干净的地方睡一觉，将就一下。 如今需要救助的人太多，他也不愿意和受伤的人抢。 小楼吐了口浊气，“老宋，那你帮我去看看他怎么了，看他有什么话，要和我说的。” 宋铭喜点点头：“好，等他醒了，我通知你。” 医疗帐篷内，混浊的气息越来越重，小楼昏昏欲睡。 她在这里休养了几天后，趁着能下床的功夫，打听到了黎燕回在哪里。 她找到黎燕回的时候，他还在昏迷。 他的肩部被刺穿了，失血过多，右臂也骨折了。 她忽然生出一丝愧疚，要是之前不吵架就好了。如果他死前，她还和他置气，她会难受一辈子。 小楼借了个盆子，去打了盆水，替黎燕回擦了擦脸面和四肢。 她坐在病床前，摸了摸他长出来的胡茬，想着让宋铭喜带刀片，她给他清理一下。 她擦拭他脖颈间的是，他缓缓睁开了眼，抓住了她的手腕。 小楼和他对视了。 “你醒了？” 黎燕回没有回答。 “你先缓缓，你受伤很严重，先别动气。” “我去喊老宋过来。” 黎燕回用力抓住她的手腕不松，“你别走。” “怎么了？”小楼不走，坐在了床边。 “我不走，你先好好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