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的恋爱手记(np)》 房间里 纱织懒懒靠在艾德里安身上,少年纤细劲瘦的肉体被漂亮的骨架撑着,剧烈运动后身上铺着一层薄汗,眼眸像是倾倒的名贵红酒,流转着情欲的意味。 “不要,我很累。”纱织把食指探进艾德里安口中,抚摸他的牙齿,平整,只有两边生出尖尖的角,“所以平时装乖都是骗我的吗?” 纱织用指腹在利牙上按了按。 “才没有。”艾德里安轻含住少女纤细苍白的指尖,口齿含糊说道:“只是因为太想黑木小姐了。” “我也很想你。”纱织主动抱住艾德里安,语气认真:“真的很想。” 艾德里安一直剧烈如同架子鼓般的心跳,在这一刻得到了安抚。 艾德里安伸手拿过衬衣披在纱织脊背上,粉红长发像泡沫一般散在自己怀里,少女的体香和自己的气味混合在一起,欢爱后的痕迹还未散去,他有些失控。 他不能太久见不到她,即使每晚都会偷偷溜进她的房间里,可是远远不够,他必须要听到她声音,看到她的笑容,闻到她的味道,他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只有这样才能被抚慰。 本来只是想留在她身边。 可是得到的甜言蜜语越多,奢求的就越多,哪怕只能饮鸩止渴他也甘之如饴。 “最近有去学校吗?” 他把她的头发细心轻柔地分好,语气也是轻柔的:“没有了,因为很担心黑木小姐,不过功课都没落下。” 纱织的心稍微有些触动,“艾德里安,我把你从一个笼子里带出来,并不是为了让你再进入其它笼子。” “我不这样认为,”艾德里安顿了顿,“黑木小姐,我很高兴现在拥有的生活。” “这样吗?”黑木纱织仰着头贴着艾德里安的脸,有些冰凉的触感,“我也很喜欢有艾德里安的生活。” 他的脸随着黑木纱织直白的话语有些发烫,少女的脸像一块甜腻柔软的糖和自己贴在一起,铃兰香味熨着体温散发出来。 “黑木小姐要跟我一起去换衣服吗?不然可能会感冒噢。”艾德里安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 他明明想要听到更多,可心脏的剧烈跳动警示他再这样下去,心脏可能会爆炸。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要更多。 纱织贴在艾德里安身上,低声耳语:“那你抱我过去。” “荣幸之至。”艾德里安抱起纱织回了自己房间,纱织搂着他的脖子,深深诱人的锁骨上有些她的唇印,她像好奇般贴上去吻了吻。 艾德里安像是被纱织的动作烫到一般惊了一跳。 怀里的人感受到了慌乱和忽然的不稳,疑惑喃喃自语,“我很重吗?” “没有噢,一点都不重,是黑木小姐的吻很轻,像羽毛一样,有些痒。”他牢牢抱住怀里的人,却又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打开房间门,是日系装修风格。迎面是六个榻榻米大小的休息室,书桌上摊着书本和笔记,再往里走里面是大约十四五个榻榻米大小的卧房。 墙上请有名画师画了垂直樱,宣鼎香炉里点着白茶味的熏香,茶几上放着用金粉描出铃兰花样的茶叶罐,在漆黑的罐身上显得耀眼异常,却又毫不突兀。 从艾德里安搬进来第一天开始,纱织就嘱咐过月前,艾德里安的房间可以随自己的心意布置,本来以为是更加欧式简洁的风格,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倒是让纱织有些惊讶。 “欸,你会喜欢这种风格吗?” 艾德里安把纱织放在床上,又拿靠枕给她垫上,“我从小是在花街长大,所以会更亲近传统文化。” “艾德里安穿上和服一定也很帅气呢。”纱织幻想着眼前男人身穿和服靠在窗下,欣赏满枝樱花的样子。 肯定也很动人吧。 艾德里安看着小猫一样的纱织,伸手摸了摸她的发尾,粉色头发像一朵朵小花开在艾德里安手心,“随时都可以,只要黑木小姐想看的话。” “我的话,从未变过。” 黑木纱织没有明说,但艾德里安明白了——是指那天傍晚的话,他不必讨好任何人,他要为自己而活。 可是三味线、戏曲、茶道、和歌,都没教会他怎么开心。生命对于精灵来说实在是太漫长了,在这漫长的时间里,只有黑木小姐是他想要的,哪怕以后都只能在她的影子下活下去。 “我会记住的。”他再次心口不一,“我去拿衣服给你换上,别感冒了。” 艾德里安打开房间的暖气,正要打开衣柜时手顿了顿,好像从来没有买过女装…… 刚刚只想着怎么把人哄进自己房间,关键的问题倒是忘了,不过如果能够看到穿自己衣服的黑木小姐…… 艾德里安鬼使神差地拉开衣柜门,里面整齐的放着几套女装,看上去就是十分昂贵的类型。 怪不得一直没有看到月前,他真是很奇怪的人,意外的包容程度很高呢。 艾德里安暗暗在心里评价。 “怎么了?快过来啦!”纱织撒娇似的半跪在床上,丰满的奶子从扣的松松垮垮的衬衣里透出来,白皙修长的腿跪成M型更像是一种无声的邀请。 整个人看上去很欠干。 “等会再穿衣服吧,黑木小姐,我改变主意了。”艾德里安重新解开自己的纽扣,走向纱织。 走回笼中(h) 他的吻温柔缠绵像蛛网般落在纱织身上,好像是没有攻击性,但当人发觉时,已经动弹不得了。 “不……不行了,腰好酸。”日系昏黄的灯光从纸盏灯透出来,黑木纱织粉色发尾染上光的颜色,调和成一种更加温柔的粉。 随着她起伏的动作,发丝像是礼物盒上的丝带,从她光滑白皙的肩头滑进艾德里安的锁骨、胸前、肩膀,把两个人包裹在一起。 她的奶子剧烈晃动着,一丝不挂的身体也被灯光渡上暖意,脸颊因为刚刚持久像要吃人般的吻变得潮红。 不再是冰冷的瓷娃娃,是更有生机,脸上带着潮红的怀春少女。 “黑木……小姐。”精灵颤抖着,眼睛湿漉漉地叫着自己的名字。 “我……在。”他冰冷纤细的手指贴上她的腰窝抚摸,她嘤咛着,在他身上被快感折磨的神志不清,分开的嘴唇又被按住后脑勺贴上。 舌尖缠绵。 他汲取着她甜美的气息,眼睛泛起一层水雾,还是不够,只有贴的更近,才能让他的不安消散。 他究竟有多害怕失去她呢? 当她眠在床上像一具失去生命特征的娃娃时,他的心像是缺了一块,不断有风吹进来,让他变得更冷,精灵的体温几乎在那段时间达到了零度。 他亲吻她的指尖,在夜里祈祷着。 她会打开他的笼子和他牵手回家、两人吃一份冰,上学早晨在车上她会靠上他的肩膀小憇,在餐厅吃饭会皱着眉把不爱吃的菜挑进他的碗里,上课时她会悄悄朝他眨眼,再往他的手心塞进一块薄荷糖…… 他们在晚风下接吻,他观察她的睡颜,治愈她的伤痕,看到她的时间都是欣喜的,等待的时间也是,见面的时间都是关于黑木小姐的,一个人的时候就反复回忆,不断让自己沉迷其中,汲取更多的甜。 可在她昏迷的时间里,精灵更多是手足无措。 他甚至无法光明正大走进她的房间和她相见,那是年轻家主不允许的,他只能笨拙地探听她的脉搏心跳,用人类的方式确定她的生命痕迹。 他会每天放血和那位自己并不怎么喜欢的执事一起做沙拉,只是为了期待她醒来时能够吃上喜欢的东西,也能治好为别人留下的伤疤。 黑木小姐应该是完美的,他最爱的主人。 回忆氤氲潮湿铺满整个脑海,再睁开眼时冰凉的液体倏然从眼角滑落。 “怎么哭了?”温柔的询问压制着情欲的尾音,使声音轻微地发抖起来。 艾德里安看着那双精致张扬的红眸此时充满怜惜地望向自己,他的声音带着沙哑:“真是太好了……” “什么?” “黑木小姐还在我身边这件事,真是太好了。” 纱织笑了笑,伸出猩红的舌舔掉了他的眼泪,“取悦我吧,小狗。” “让我高兴的话,我会一直把你留在身边。” 在意识失去之前,纱织宣布了自己的誓言。 她把项圈戴上了他的脖子,这是他所希望的,即使她曾经想放走他。 黑木纱织此时才明白,有一种漂亮的鸟只能被豢养在笼子里,如果把这种鸟儿放去天空或者广阔无垠的树林,对这种鸟只会是伤害。 它们无法适应大自然残酷的胜者生存法则,太累,太吃力,也太不优雅。 它们更愿意待在玫瑰和金丝编织的笼子里,有人精心照理饮食,高兴了一展歌喉,不高兴了就需要人嘘寒问暖,必须被人握在掌心视为珍宝,才是它们的人生意义。 他的眼泪成了打开她第二人格的钥匙,他将她压在身下,尽情取悦她。 发出带着情欲好听的、让纱织无法抵抗的声音、舔弄她的奶子、阴茎极具技巧性的插弄着,“黑木小姐……我……可以给你……我的全部。” 泪盈盈的红眸倒映出精灵隐晦到几乎扭曲的欲望,令人几乎绝望的快感让她几乎无法思考。 太舒服了…… 她的小逼死死绞住艾德里安的阴茎,不受控制的痉挛,他用力深捣着她的花心,爱液从交合处流出,两人大腿根都被浇透了,皮肤被淫水染的透亮,小逼也被干得发烫,看上去更好肏了。 艾德里安的眼眶发红,看着心爱的人在自己身下发浪发骚。 “唔……好舒服……艾德里安。”她断断续续地娇喘,喊出他的名字。 “好喜欢……哈……被干的好舒服……” “小狗……是我的乖小狗在干我……” 少女甜腻的叫声几乎要让他发疯,清亮的肉体拍打声结合着密密麻麻的吻,撞击一次比一次猛烈,每一下都花心上,他猛的肏干几下,浑浊的精液填满小逼,让这场欢爱达到了高潮。 “汪汪。”他吻了吻她的眉眼,柔声哄她入睡。 如骨如肉 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被艾德里安一件件迭好,像折手工品般精细,白色睡裙在他手上成了待拆的礼物盒。 纱织枕在曾被他泪水打湿的枕头上,皮肤白的炫目,连细微的蓝色血管都能窥见。少女的身体被细致擦拭过,套着一件宽大的男式黑色短袖,沉沉睡去。 他看着她乖巧的睡颜,嘴角不自觉勾出一个弧度,这次艾德里安的心里没有不安。 她在他的一隅角落安睡,这是属于他的小小王国。 他曾在这里读书写字,发呆休息。在她压着的柔软床单上,他也曾半倚在那里,压抑、喘息地呼唤她的名字,一次次,一遍遍,直到眼尾发红,把自己弄的乱七八糟为止。 现在她近在咫尺,离他一步之遥的距离。…… 他可以摸她柔软的发尾,掐着她的腰说调情的话,也可以让她摸摸自己的头,告诉她自己有多想她,可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只想静静地看着她,想把缺失的遗憾补回来。 现在他不用等到深夜偷偷潜入黑木小姐的房间,不用再被黑木哲拒绝,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待在她身边。 一阵甜蜜的满足感在他心脏洇开,像是被糖水浸湿的棉花。 “叩叩——”房门轻微地响了两声,艾德里安脸上露出少有的不耐烦,不忘记给床铺加上隔音魔法才磨磨蹭蹭地去开门。 预料中的身影站在门外,还是燕尾西服,装饰丝巾折成玫瑰放在胸前,从头到脚的一丝不苟,彰显执事淡然清冷的气质。 “有事吗?月前君。”打开门后,艾德里安的语气温柔,刚刚不耐烦仿佛是错觉。 “请跟我来客厅。” 和礼貌用语完全相悖的是本人的行为,月前自顾自地走在面前,看样子完全没给人留拒绝的余地。 艾德里安看了一眼房间的位置,像确认什么宝物一般。 随后叹气,跟了上去。 薄荷属性的植物攀在透亮的玻璃上,眼睛透过玻璃可以看见外面几株酸苹果树在阳光下开着白色的花,视线再往过偏一偏可以看见写着“玫瑰屋”字样的木牌。 屋里,被黑木哲碾碎的铃兰植物位置重新放了一株更昂贵漂亮的铃兰——是黑木哲特意让园艺师培养出的新品种。 花瓣沾着露水散发着浓烈馥郁的香气。 月前熟练地沏了一壶绿茶,点茶的动作十分优雅,一招一式赏心悦目,比起喝到珍贵的茶叶看到如此正统的点茶更是难得。 “月前君,真的只是个普通执事吗?” “为什么会这么问?”月前把飘着清香茶叶的茶碗放在艾德里安面前,语气波澜不惊。 他对这种问题已经习以为常。 “以月前君的才能,当一个小小的执事未免也太可惜了吧?” 艾德里安的语气中居然真的投出几分惋惜,目光也真诚得很,仿佛真的再为一个天才感到可惜。 月前敛下睫羽,茶碗中的雾气一点点把睫毛沾湿,“你不必感叹可惜,我只是普通人,所以也只是普通的执事。” 艾德里安慢吞吞饮了口热茶,“那么,作为普通的执事,月前君找我是为何?那些衣服又是为什么呢?” “艾德里安,那些小心机我都可以包容你,但我想你应该清楚她永远会是黑木家的大小姐。” ——所以不会和花街出来的精灵有任何正面、积极的可能性,知难而退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艾德里安挑了挑眉,有些诧异月前的直接,不过如此是自己看到餐厅那一幕应该会更崩溃吧? 是的,他是故意勾引黑木小姐在餐厅做爱的,进一步退一步都是他算计好的,那一隅欢愉也会成为他对抗其他对手的武器。 特别?他就是最特别的。 他狂恋着黑木小姐,所以更加坚信他的感情才是最炽烈真挚的,其他人都配不上他的黑木小姐。 花街?精灵?可笑至极,他会证明他的价值,他的砝码远远不止这些。 艾德里安冁然一笑,那张脸美的惊心动魄,“谢谢你的提醒,月前君。不过我想黑木小姐现在更喜欢我的这些小心机。” 如雾气一般轻柔的语气却字字砭在月前心上。 和精灵完全不同类型的执事,出神地盯着盆栽,冰蓝色瞳孔隐晦不定,“当然,身为大小姐的执事我最擅长处理大小姐不需要、或者玩腻的玩具,祝你好运。” “这些废话,我在花街就听够了,你知道的,我的母亲是花魁,是最会取悦人的类型,”艾德里安把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起身附在月前耳边,刻意柔软的音色如奏乐般,“所以我也会好好用这些技巧抓住黑木小姐的心,不让月前君拿到我的处理权。” 不在黑木小姐面前,艾德里安连伪装都觉得费力,花魁独有的冷漠矜贵气质,和平时温良小狗判若两人。 “她只用爱自己,其他人都不需要。”月前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他,或者是自语。 不是没有过别人出现,可他记得明明以前她最需要他来着。 “我和黑木小姐,如骨如肉。” 人蛊 “我和黑木小姐,如骨如肉。” 像是玻璃糖质感般的谎,艾德里安说出来却是底气十足,语气平静犹如陈述事实一般。 月前叫住精灵抬腿要走的背影,“艾德里安——” “骗骗我可以,别把自己骗了。” 艾德里安的脚步稍微一滞,背对他摆摆手,随即快步离开。 失控。 月前有些疲惫地阖上眼,他和他预想的轨道开始偏离,黑木纱织究竟在黑魔术书上写了什么,让他的行为一次次出人意料…… 像是找到了一个突破口,这些天所有异常的举动都有了宣泄和解释。 起身,在这扇窗牖能窥见外面盛大的红色,“真是是鲜艳到让人觉得寂寞的颜色。” “她真的喜欢铃兰花吗?不过也无所谓了。” “月前,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喜好朝三暮四,却又想把所有宝物尽收囊中。” “不过反正都会被玩腻,被丢掉——” “我多情又无情的大小姐。” 月前一字一句,像是劝告,更像是给自己重新做好防线,他眯起眼眸,像观察蛛网上垂死挣扎的猎物般,无情危险。 随即,他伸手折断开得最好最烈的那朵铃兰花, 生命的线已经交在别人手上够久了,也该让他自己掌控了。 —— 二楼房间里。 直到阳光暖烘烘地照在年轻家主精致的睡颜,他才缓缓睁开眼睛,恍惚间摸到的却是失去某人温度、变得冰冷的床铺。 像是遭受毒蛇撕咬,黑木哲迅速清醒过来,心脏随着主人的不安强烈快速跳动着。 她不在房间里。 黑木哲顾不上穿鞋赤脚下了楼,白色和服松垮穿在身上,单薄的衣服显出深深诱人的锁骨,黑色藤蔓纹身缠在莹玉般的皮肤上,平添了几分妖冶颓废。 黑木哲的语气带着焦躁,“她人呢?” 每次在自己妹妹的事情上都会表现出与平日不同的一面,像是硬生生给自己创造了软肋。 月前举止恭敬,语气却带着几分散漫,“如果是在找大小姐的话,抱歉,我并不知情。” “你——连个人都看不好吗?”黑木哲似乎忘了是自己将她囚禁起来。 “如果我有接近大小姐的机会,当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月前看着黑木哲越来越不好的脸色,并没有住嘴的打算,他的语气带着几分嘲弄:“所以不是因为黑木大人自己无能吗?” 烟雾在空气中弥漫,黑木哲的指尖亮起小小的火星。 吸烟,过肺,重吐。 “人类的感情你不能理解很正常,至于你的话,这次我会看在她的面子上放过你,没有下次。” 他做出了退步,在没有找到和好解药之前,不要把关系弄得更僵也可以,这些都是他的示好。 月前打了个响指,驱散了房间的烟雾,“我对人类的感情没什么兴趣,等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我会主动离开。” 黑木哲有些难以置信。 黑魔法书召唤出来的怪物,在黑木纱织身边已经快有三年之久。 糜烂快活的三年。 召唤出月前的契机,是纱织某次去地下城拍下昂贵珠宝的附赠品——一本装帧精致写着怪谲文字黑色古书。 最开始是被当做装饰品丢在一旁的,毕竟是从小见惯奇珍异宝的大小姐,略翻一翻直到新鲜感过了也就罢了,直到那个迷离的深夜。 “哈……你真的爱我吗?”短款羽绒滚边丝绸裙包裹着女人玲珑剔透的曲线,她修长纤细的双腿迭在一起,随着动作隐约可以看见诱人至极的花穴。 长相俊秀的男人跪在昂贵柔软的波斯地毯上亲吻着她白皙圆润的脚背,眼里尽是痴迷,“黑木小姐,我是真心爱你!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去做,什么都可以给你!” “哪怕是杀人放火,只要黑木小姐轻轻地一个吻,我都会去做!” “黑木小姐…黑木小姐……” 男人痴痴喊着黑木纱织的名字,就像信徒渴望得到主的回应。 黑木纱织勾了勾手指,男人立刻像哈巴狗一般贴了过来,“是吗?那么为我去死也没关系吗?” “当然,为黑木小姐做任何事情都是我的荣幸!哪怕是死神来临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只要黑木小姐愿意让我一亲芳泽……”他的唇几乎要贴到纱织的唇,气氛旖旎暧昧,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浓重欲望。 黑木纱织笑出声来,夸张大幅度的笑声,胸前大颗昂贵精致的红宝石项链随着她的动作拍在胸脯荡出肉波,色情又放荡。 黑木纱织的音色带着蛊惑:“太好了,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就让我们一起开启这个甜美的夜晚吧。” 腥红之月 鲜血染在地毯上,一堆零碎到看不清形状的东西被铺在上面,形成怪异的躯干。 它们就是刚刚那个男人。 他被黑木纱织细腻精巧地解剖。眼珠、耳朵、手指、大腿、肝脏…… 像一棵枝繁叶茂的树,上面挂满了礼物。 放在柜角的古书发出沙沙的声音,纱织饶有兴趣地伸手把书从一堆晃眼的珠宝首饰中抽出,动作有些粗鲁,珍珠项链随着拉扯崩开,圆润、发着柔光的珍珠散落了一地。 纱织连眼神都懒得给一个,低头随意翻开了书页,里面的文字晦涩难懂,说是文字更像是扭曲怪谲的符号,让人摸不找头脑。 她吃力地辨认着,“月圆之夜……尸体……鲜血?……召唤……”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鬼怪或是神明,又或是精灵,只不过和小说里被那些物种统治世界不同,这边更像是宠物。 被当做名贵品种的小狗小猫一般高价拍卖,又或者被肢解用来做实验。 在人类虐杀的宴会中,大家都学聪明了,他们要么远离人群,要么披上画皮混入人群。 从远处看,人浪汹涌,从近处看,百鬼夜行。 悦耳的男声从身后传来:“要和我签订契约吗?我可以满足你任何愿望。” 少年冰蓝色的瞳孔看到地上的“作品”微微放大,只是一瞬,便恢复正常。 黑木纱织向前走了一步,仔细端详面前忽然出现的陌生人,不算是正派的长相,但是足够好看,眼睛的颜色也很特别呢,不知道做成标本后会不会也是这么透亮? 他丝毫不介意面前少女像是看物品一般打量的眼神,反而保持不动让她更好的观察。 纱织在心里默默给面前的人打了分,用丝帕擦了擦手,语气轻快:“那你呢?你的愿望是什么?” 男人抬眼看了一眼被黑木纱织随意丢在床上的古书,“你打开了月典,我会实现你的愿望。” “月典?”纱织顿了顿,“噢……你是说那本破书吗?也不是什么重要东西,你要喜欢拿去就好了,” 纱织扑到床上把书拿在怀里,狡黠地笑道:“不过作为条件,你要帮我把地上的东西处理好。” 纱织边说话边晃着双腿,短裙锢在臀上,纤细的双腿在灯光下泛着冷白的颜色,脚趾的红色指甲油比任何名贵珠宝来的更加摄人心魄。 甜媚如丝的语气,配上撩人意味十足的动作,真是让人很难拒绝的邀请…… 男人却只是漫不经心地看了纱织一眼,“如果我不答应的话,你会立刻撕毁月典,对吗?” 是十足十的诱惑,可他不会忘了身处的场景,七零八落的肉块、空气中甜腻的味道和血腥味掺杂在一起、红色血液在纯白地毯上辉映,她对他卖弄风情,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精心设计过那样完美,普通人会上这种当—— 但是恶魔不会。 “如果你这样揣测我,我会难过的。”黑木纱织啪的一声合上书,有泄愤的意味在。 “我答应你,不过你费尽心思召唤我只为了这个?”他扫了一眼地下的东西,像看垃圾一般的眼神,就算是给他的祭品也不用这么重口,实在是太难看了。 “召唤你?” 男人敛下睫羽,纤长的睫毛如同透明蝴蝶般,“嗯,不然你为什么连着几个月摆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她应该不止一次尝试召唤他了,为他供奉的尸体也越来越多,他从里面挑选喜欢的手臂,心脏,头发,嘴唇,舌头…… 除了眼睛之外所有的器官都是拼凑的,他所拥有的只有一双眼睛和破碎的灵魂,她给了他新生,按照月典的规则,他要和她签订契约,完成她的心愿。 纱织的语气带着几分俏皮和揶揄,“你误会了,我并不是为了召唤你,我也并不清楚这本书有什么作用,我只是在研究人类终极奥义罢了。” “你是学者,还是哲学家?” 他说出的古板词汇让黑木纱织忍不住笑出了声,“噗嗤……你真的很有意思呢。” “如你所见,这些人都是口口声声说愿意为我去死的人,所以我就大发慈悲给了他们机会——”黑木纱织像想起了什么令人感到不快的场景一般皱了皱眉又继续说道:“可是他们骗了我,当我拿出蝴蝶刀时,他们向我求饶、认错,痛哭流涕难看至极!丑死了,简直是太丑了……” “既然都答应了要为我死去,怎么能反悔呢?” 黑木纱织从床上起身,抬脚碾碎了滚在地上的眼珠,语气中带着怨恨,精致带着攻击性的长相更显得盛气凌人。 对他来说,黑木纱织给他的第一印象绝对不算很好。 穿着沾满血迹的裙子,动作粗鲁的不像个淑女,自说自话,疯狂病态,但她的红眸却流露着与行为完全不同的清澈,他这次选了这具尸体的手骨,因为它曾感受过眼前人的体温,他想知道,她是谁。 是魔鬼,精灵,还是妖怪? “你想找到愿意为你而死的人?和我签订契约吧,我会帮你的。” 他声音平静的不能再平静,面容没有一丝变化。 黑木纱织迅速从刚刚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好像歇斯底里只是错觉,她的眼神带着警惕,“为什么一直蛊惑我?我可不觉得这是一桩好买卖。” 他不理会她的质疑,打了个响指,地上的东西消失不见,房间整洁如新,断掉的珍珠项链回到了纱织如天鹅般地脖颈上。 “已经很久没人能打开月典了,我想看看月亮。” 身份牌 黑木纱织闻言推开了窗户,月亮圆满地挂在天上,是红色的。 黑木纱织转过头,烟粉色长发随风飘起,她的声音在风中显得更加清冷:“我要心甘情愿为我而死的人,他的心、身体也只能属于我。” “明白,我的主人。”月前半跪在纱织面前,亲吻她的左手,薄唇触碰到她肌肤那一刻,身体所有细胞都在叫嚣,像是被打翻的火山,每一处的血液都开始沸腾,滚烫,想要更多靠近她。 签订契约的两个人,在月光之下交换名字,他们在彼此的身体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宣誓主权。 纱织——刽子手,一掷千金,貌美心狠,玩弄人心。 月前——黑木家大小姐最忠心的狗,杀人的剑,没有人格,一切以大小姐的意愿为先。 他们的身份牌从这一刻鲜明,他侍奉她,她怜悯他。 —— 黑木哲重新点燃了烟,呛人的烟雾把月前从回忆中扯出来。 “你主动离开当然最好,我对你们的事没兴趣。” “是,这样最好。”月前身上蔓延出如同人偶般温润的气息,从回忆里走出来的人,翻开自己偷偷藏起来的身份牌—— 月典里面封印的恶之恶魔,在天使和恶魔的战乱中肉身被焚烧,灵魂被碾碎,只剩下眼珠狼狈躲进月典,逃过一劫。 沉睡的时间比他想象的漫长,他被鲜血一点点唤醒,一点点重新组装自己。 精挑细选的皮囊,差的只有一副会流出炽热鲜血的心脏,要充满欲望,要绝对的恶。 从他第一眼看到黑木纱织就选定了她,他对她撒了谎,恶魔不会无条件完成人类的愿望,事后他会取走她的心脏。 从房间走出的艾德里安站在另外一个角落,嘴角是温良的笑:“麻烦声音可以放轻一些吗?黑木小姐还在休息。” 黑木哲语气依然不好,声音却放低了几分。“她为什么会在你房间?” “啊?我也不知道,大约是想见谁就会在谁身边吧。”艾德里安在沙发角坐下,语气淡然,又说道:“之前黑木小姐生病我还很担心,不过看现在的样子已经无碍了,真是吓了我一大跳呢。” “真是无聊。”黑木哲把烟掐灭,转身上了楼,赤足踩在大理石上有些冰凉。 关上门,黑木哲冲了冷水澡,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镜前的人眼圈还是乌青,金色眼眸却熠熠生辉,发丝的水珠低落在肩膀上,藤蔓纹身在浴室暖色的灯光下平添邪魅。 他拿毛巾草草擦干头发,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几天没有好好睡过觉,但现在还不到休息的时候。 晚上有重要的应酬,这两天堆积的事情虽然青木爱时帮着处理了不少但还有很多也需要他自己拿主意,本来想等她醒来亲口说些什么,但等了几天最后什么也没说成。 为什么自己会冲动任性到使用那么危险的禁术? “你的身边为什么总有那么多的人?”黑木哲盯着自己手上的伤疤,粉色新肉生长的过程手心总是痒痒的,连带着他的心也是躁动不安。 这次她又要过多久才能和他说话呢?又要像之前一样吗? 回忆和纱织的相处,其实并没有特别惊心动魄的大事,都是一些琐事,都是最平常不过,不值得一说。 可就是这一件件碎事成了他记忆中波光粼粼的河,他沾满鲜血的双手,疲惫不堪的身体都在这里洗净,每当他觉得自己像个厉鬼一般,这条河就会把他的理智洗濯,他又是黑木哲了。 他用和纱织受过同样伤的右手近乎怜爱地抚摸自己的脸,眼神痴迷:“不要生气,想要什么哥哥都会给你的,一直待在哥哥身边吧。” —— 从陌生的房间醒来,纱织还是有些不适应,像是自己依旧身处在幻境一般,心突突地跳着。 白茶清香从不远处飘来,看着墙纸上描绘的樱花,纱织回过神松了口气。 她懒懒穿衣起身,趿着拖鞋下了床,茶几上早就晾好的温水纱织咕噜咕噜喝了一半,这才开始更细致地参观房间。 书桌上的笔记字迹工整隽秀,她随意翻看着,直到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满了自己的名字。 零碎地布满整张纸,没有其它文字附加,只是写着她的名字。 艾德里安在每个课间扬起笑容礼貌拒绝同学的邀请,安静趴在桌子上想着那个人的眉眼,笑容,笔在手中不受控制地游走着,等他反应过来时纸上已经写满了她的名字。 是完全不受控制的感情,他掩盖般地把本子压到最后却还是阴差阳错被本人翻了出来。 纱织重新翻回第一页,在写的遒劲有力的签名旁补上了一句:我也很想你。 草莓发夹 手表时针明晃晃指向五点,已经这么晚了吗?纱织甩甩手,望着天花板发呆。 要见的人,要处理的事,都让她提不起劲来。艾德里安也不知去向,话说平时再过半个小时就要用晚餐了吧? 黑木纱织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去盥洗室重新梳洗了一番。 长发束成麻花辫,粉灰色休闲运动服,唇色樱红,整个人看上去像块融化的太妃糖,甜蜜极了。 纱织满意地照了照镜子,是呢,拥有这样的皮囊还会有什么烦恼呢? 她专心顾影自怜,连敲门声都未曾注意到。 直到镜中映出那身黑色西装,她对着镜子甜蜜一笑:“好看吗?” “很好看,红宝石是最衬你的,大小姐。”他像变戏法般从指甲翻动出一枚发夹,是用红宝石做成的草莓图案,和今天轻松活泼的运动风相得益彰。 月前站在她身后,端着她的下巴,强迫她在镜中与他对视。 镜子是冰的,冷的,他的视线却是炽热,偏执,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廓,“在我心中,大小姐的样貌无人能敌。” 他没有温度的手像毒蛇缠在她的咽喉,触感冰冷黏腻,手臂宛若无骨,像是蛇腹般柔韧,只要稍微一用力她就会变成一具甜美的尸体。 “是吗?”纱织勾出风情万种的笑,尾音刻意上挑,听上去充满诱惑力。 月前贴的更近,几乎要吻上她的耳朵,“我从不说谎话。” “这样吗?那这次也不要让我失望啊,月前君。” 说笑间,纱织已经挣脱月前的手,和他拉开一个身位的距离,毒针从草莓发夹中弹出抵上月前的脖子。 致命坚硬的针在肌肤上留下痕迹,再用力一点儿就能扎进血管。 纱织还是笑着,指尖的动作却用力了几分,“我到底要说多少遍呢?月前君?”他又一次想干预她的生活,替她做出选择,这是她绝对不能容忍的。 “大小姐,我只是做了我认为对你有益处的决定。”语气谦卑,无辜几乎要从他冰蓝色的眼眸溢出。 “不需要,我不用任何人替我做决定,可惜这个道理,无论我说再多次你都不会明白。”纱织的语气带着惋惜,眼神却如结冰霜般。 “反抗我,你从未放弃过——” “在你心里,你一直扮演着饲主的角色不是吗?”发夹被纱织推进颈部煞白到半透明的肌肤里。 月前一声不吭地承受着,眼神中有说不明的复杂情绪。 期待她醒来的人,对她撒谎的人,企图压制她的人,尽心尽力侍奉她的人,都是他,他的内心为何总会为她摇摆不定? 一开始就应该知道,从被比较、权衡的时候就不该带感情。 天秤的两端,从来没有赢家。 鲜血溢了出来,纱织用手搽掉血珠,温热的指尖触碰到皮肤时,月前不自主地颤栗,像被红色的火焰灼伤一般,被她触碰到的、那一块小小的肌肤开始滚烫。 黑木纱织的语气有些赞叹和惊讶:“没想到你这样的人,血也会是热的。” 草莓发夹在空中抛出漂亮的弧线,精准丢进了废纸篓。 纱织看着他的嘴唇一点点发紫,本就不见血色的脸更加煞白,几乎成了半透明的白色,他不乞怜她,她的目光就永远不会落在他身上。 “大小姐,我还是觉得它很适合你。”他偏头看着废纸篓里鲜红如血的发夹,第一次和一样物品产生了共情。 他固执的话激起她的逆反心理。 “是吗?那你觉得艾德里安和康芥谁更适合我呢?我想听听你的建议。” 毒素在体内蔓延,她的声音听上去开始模糊,像隔了层玻璃般,月前抬眼望她,只觉得她像抽象画家画的油画一般,整个人是由色块拼成的。 粉色、红色、白色调和的恰到好处,可想细看却怎么样也看不清。 —— 这是黑木纱织的习惯,在装饰用的的饰品里混入致命的毒药,是保命的手段,也是万一遇到不测给自己一个了结的机会。 黑木家游走在黑色领域,取下别人性命或者舍弃自己生命的觉悟她早就有了。 他努力站稳身形,沉吟片刻,给了她答案:“无论是家世背景,还是其它方面,都是康芥家更胜一筹。” “欸,我还以为月前君和精灵相处的更加愉快呢。” 是黑木纱织惯用的语气,试探掺杂在玩笑中。 冷汗把衬衫浸透了,月前的状态是肉眼可见的苍白,虚弱,“我自始至终都只会为大小姐一人考虑。” 纱织说着不痛不痒的闲话,硬生生磨到门外传来第二次敲门声。 私人时间 “你的话到底还有多少可信度呢?一百?五十?还是零呢?”纱织压低了声音,用手帕擦掉他额头的冷汗。 是濒临死亡的破碎感,可他不会死,只有锥心蚀骨的痛和她的一丝柔情像茧一样包裹住他。 “需要我去开门吗……大小姐。”月前退了一步,避开和她目光对视。 纱织反应比他更快,她把他推倒在榻榻米上,俯身压上去,他的呼吸开始絮乱,不知道是因为她,还是毒发的难受。 居高临下的姿态,她用手蒙住他的眼睛,吻住他。 周围静得可怕,彼此交换着呼吸。 失去了视觉,他觉得自己像是在亲吻一块华贵冰冷的绸缎,他想从她身上汲取一些无论是真心假意的温度,可惜没有。 零度饮冰般的吻,毒素在他体内扩散,情动一分难忍的痛就牵引他一分,他连附和一个吻的力气都没有,像是被抽空的人偶温驯的任凭摆布。 “你在期待我对你做些什么吗?”她的手摸上了他裤子鼓鼓囊囊的一团,语气轻佻。 倏地恢复视线,让他看到了她的神情,她的眼睛浓稠如血,像是一杯待人品尝的名贵红酒。 但月前知道,当你的舌尖接触到红色液体的,得到的只有苦涩、辛辣难以形容的奇怪味道,这是她一贯的伪装,开始总是千好万好,得手后又是另一番光景。 他只是安静望着纱织,疼痛让他更加冷静,即使他现在亟需她的抚慰。 他也只是看着她,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半响没听到回答,黑木纱织不耐烦地从月前身上起来,烟粉色长发重新梳理整齐,“以后没有允许不许让我看见你再踏入这个房间,这是命令。” 纱织推门而去,背后隐约传来他的声音。 “我的血是热的,一直都是。” 是,他今天近乎固执的态度。 明明是一起等她醒来的人,为什么后来者得到优待?如果是这样,他不介意杀了他,这也算愿意为她而死了吧? 在她一次次任性中,他的手早就沾满鲜血,杀人和把紫甘蓝切成漂亮的细丝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他们的关系如果从一开始就是不稳定的圈,那他会想办法让她稳定下来。 门外站的人让纱织有些意外。 “又在使性子吗?大小姐。”紫罗兰般的眼眸望着自己是止不住的笑意,梦中的吻让人身临其境。 纱织打量了眼前人一眼,白色休闲服,笑容可掬,“偷听墙角可不是什么好习惯,青、木、组、长。” 最后四个字被纱织咬的很重,颇有些揶揄的意味。 “误会,只是想邀请纱织小姐共进晚餐而已。”他是让人觉得如沐春风的长相,温柔得像是河水里温润透明的石子。 眼角微垂,像是小狗般望着你,白色头发柔顺搭在眉眼处,看上去毫无攻击力,不像是黑道组长,身份更贴合于学校里很受女生欢迎的音乐老师,或者是喜欢在天台独自听歌看书的学长。 “是吗?我可不记得我们关系有亲近到可以单独相处。”纱织的眼神在寻找另外一个身影,他从不会离开她这么久。 “我还以为纱织小姐和我是战友呢。”青木爱时还是笑着,“毕竟我收下了纱织小姐的贿赂。” 他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眼神无辜。…… 纱织先注意到的是他脸上的酒窝,浅浅的,回想起的不是吻,是那天她从二楼一跃而下被他接住,青柠和柑橘的香味和那天的太阳。 “好吧好吧,不过说好了你请客。”纱织用手摸了摸自己莫名发红的脸,掩饰般的走在前面。 “当然,不过很寒酸,没有高级料理噢。”青木爱时趟着步子跟在纱织后面。 “哈?只有暴发户才会想着天天吃高级料理,你真是够土的……” 纱织边说边顿住步伐回头吐槽青木爱时,后面的人还没来得及收住步子,撞了个结结实实。 生理性眼泪马上从眼眶落了下来,痛!纱织捂着鼻子,抱怨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及时抚慰到了。 “嗯?撞到了吗?都怪我不好,很疼吧,揉一揉就好了。”手指温柔贴上纱织的额头,语气也像哄小孩般放轻了不少。 “真是!走路能不能看路啊,我明明都停下了你还能撞上,讨厌死了!万一把我撞傻了怎么办!” 面对大小姐蛮横无理的指责,在青木爱时眼里更像一只撒娇的猫,他揉着额头,看着她懒洋洋站在一脸享受,嘴角不自觉弯了弯,“是我不好,没有下次了。” “麻烦死了,把手拿开啊!”虽然被揉的很舒服,但纱织可不是什么可爱小猫,气呼呼地继续走在前面,刚刚脑子里担心的事又被抛到一边了。 青木爱时只是像尾巴一样跟在纱织后面,手下的人看到有些诧异,想打招呼只是被青木爱时摇摇头制止,用口型无声说道:“私人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