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巴克【女明星vs特种兵】》 前情提要(h) 我也不想一开始就上肉的,但是后面进肉会有一个过程,所以我先把前面他们发生了什么先放在这儿,就当作是前情提要吧,懒得有些童鞋再去翻我前面的一些残作,因为凛冬我可能会废掉,或者重修,我不太满意那个故事。 前情:上一本书有提到过,女主角宋慧韵是男主角陆荀拓哥哥的未婚妻,但他哥哥只是利用宋慧韵的身份角色来扮演一个乖外孙,仅此而已,女主角单纯被他的色相吸引过,但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 男女主产生羁绊是因为某天晚上,男主角不小心睡了女主角。从此以后他一发不可收拾地喜欢上了这个女人,仅仅是靠那些幻想的、理想中的她,他就爱上了她。 下面是他们发生关系那天晚上的细节,我更新的后一章就是正文故事,老样子剧情流,剧情多,肉还是蛮多的,我在研究一些刺激的玩法。 陆荀庭:女主的未婚夫(无肉体关系,只是名义上的) 林逸舒:陆荀庭的cp ……………………………………………………………… 宋慧韵打开陆荀庭的房间,又是黑白灰的配色,她拿着一件暗红色的真丝睡衣,和一个iPad走进陆荀庭的浴室,他的浴室里有女人的东西,甚至还有玫瑰味的沐浴露。水是她下楼前放好的。 她脱下衣服,皮肤冷白,胸部饱满如同一颗软桃子,胸口有一颗痣,腰是细细的蚂蚁腰,腹部是沟壑明显的马甲线。 头发随意束起,坐在浴缸边,把陆荀庭的酒打开,喝了一口,味道有些奇怪,但喝多了又很好喝,喝完之后胸口都是暖暖的,宋慧韵坐进浴缸里,拿出新接的剧本,开始看。 这酒是陆荀庭给林逸舒准备的催情酒,本来是那次塞葡萄的时候要拿来引诱林逸舒喝的,结果没想到林逸舒不经肏,陆荀庭就一直没用,没想到被宋慧韵喝了。 陆荀拓比陆荀尘回家早,陆荀尘还要在温柔乡里睡,他不行,他得回家,他庆幸今天喝得不是很多,只有一点微醺,还是老样子占陆荀庭便宜住他的房子。 陆荀拓打开门,陆荀庭家一片漆黑,往楼上去,陆荀庭的房间开着,他就打开门走进去,宋慧韵洗澡没关好浴室门,陆荀拓见浴室灯开着反手把卫生间等关了。 宋慧韵正看到男女主的感情戏,身体有点不自觉的发烫,她摸了摸小穴,没想到居然有滑腻腻的热液,不自觉的一声淫叫从喉咙里发出。浴室的灯突然熄了,她被吓了一跳以为是跳闸了,她的小穴开始发出一股股痒意。 陆荀拓听到浴室里有女人的声音,他今夜喝了一些酒,脑子虽然还没转过来,但本能的他做起防御动作以为是特务,他脚步轻悄往浴室去。 慢慢走近,一个如玉般的美人,一脸痛苦地躺在浴缸里,她的手在小穴里进出,一脸憋着叫声的痛苦,浴缸里的宋慧韵,细眉轻轻皱起,满脸潮红,抿着嘴,双眼迷离,只看到了一个男人的影子,她以为是幻觉,就伸手去捞。 陆荀拓没料到她有这手,一个不留神被滑到在浴缸里,他刚要伸手去拉她,却被宋慧韵抱住脸,催情酒挥发很快,加上她泡了澡,现在只是越来越饥渴,她渴望立马有人肏她。 宋慧韵抱住来人的脸,拉近,陆荀拓这才看清,这是他大哥的老婆,他甩开她的手,要从浴缸里出去,宋慧韵却拉起他的手往她胸上摸。 她的胸细软柔滑,在水里还泛着水光,陆荀拓看得眼睛雪亮,阴茎一下子就硬了,他从小是军事化管理的,和陆荀尘那些十几岁开荤的不一样,他没开过荤。 陆荀拓一下子身体就软了,他看着宋慧韵的胸,升起了强烈的欲望,他的内心在挣扎,这可是他大哥的老婆啊,他要是睡了会被家里把鸡巴剁了的吧。 宋慧韵见来人没动,抱起来就要亲,她直接啃到了陆荀拓的鼻子,然后一直往下啄啄啄啄到了陆荀拓的嘴巴,陆荀拓的心跳当时就加速了,他脸部线条硬朗,和宋慧韵接吻下颌线一直紧绷着,虽然长年累月风吹日晒,他的皮肤还是很好。 他看见宋慧韵的眼睛就那么闭着,她把舌头伸进他嘴里,好像吃到了他带有酒味的口水,皱了皱眉,陆荀拓被她勾引了,深深迷醉,面对这么主动的美丽女人不动心太难了。 他抱着宋慧韵,脱掉了上衣,月光之下,那是一具白花花的身体啊,胸前肌肉健硕,有水从脸上滑到腹肌明显的沟壑之间慢慢隐没在水里。 陆荀拓低头亲吻宋慧韵的脖子,她把一对蜜桃般的肉团往陆荀拓嘴边送,陆荀拓含起乳头就没轻没重地吸。 “唔……嗯……” 宋慧韵不舒服地抱着陆荀拓的脖子,陆荀拓身型板正,脖子长没有任何前倾的毛病,就是一条直线,陆荀拓紧绷着侧脸,浴室里满是沐浴露的香气,催人迷醉。 陆荀拓把她抱起来,揉她的胸,宋慧韵也不甘示弱,手去解他的裤子,皮带开了,但是裤子拉链一直拉不开,宋慧韵哼哼得着急,陆荀拓邦她拉了一把。 硕大的肉棒被释放出来,陆荀拓被她摸得很硬,他带着一些迟疑的伸手去摸她的小穴,宋慧韵哼叫了一声,有点站不住的跪到了浴缸里,这是一个占了半个浴室的浴缸,陆荀庭特意改装了要拿来和林逸舒浴室play的,却没想到成了陆荀拓的温床。 宋慧韵跪到陆荀拓肉棒边,肉棒弹了一下,弹到了她嘴边,宋慧韵的嘴就自己去寻肉棒,她找到热源,双手放在肉棒上,给陆荀拓口交。 她没伺候过男人,只是凭着本能,含进嘴里舌头软软扫过根冠,牙齿会时不时扫过棒身,陆荀拓的肉棒没什么味道,当兵的爱干净,只是有点大,宋慧韵的嘴巴包不住,又想包住,一直用力吞肉棒,陆荀拓的阴茎被她顶到喉咙,他被她刺激得抓着她的丸子头抽插。 宋慧韵被突然的刺激得难受,不停收紧喉咙,插了几十下之后陆荀拓射到她嘴里了,一个处男的第一次射精居然交待给了口交。这说出去还了得吗? 陆荀拓把宋慧韵拉起来,抱着她的腰吻她,她感觉到了男人浑身发热,抱着男人的腰把双腿勾到他身上,陆荀拓抬起她的屁股,坐在浴缸边缘,一边吻她一边抠小穴。 “嗯……啊啊啊……唔”她声音极其娇软,宋慧韵控制不住地夹腿。 手指不够,还要更大的,她靠在陆荀拓怀里去吸咬他的乳尖,手难耐地摸着他的喉结,他腹肌紧绷着,陆荀拓摸到她的小穴位置,捅了进去。 “嗯……唔……”被陆荀拓突然进入,宋慧韵的小穴季度亢奋,夹着陆荀拓的肉棒吸,陆荀拓要紧后槽牙开始肏宋慧韵,她的小穴又烫,逼水很多。 “啊……啊……额额……嗯啊……”陆荀拓把她抱起来不停大操大干,宋慧韵的脚勾在他屁股上,小穴是他们之间唯一的连结点,紧紧吸附收缩着。 宋慧韵小穴的痒被肏得无影无踪,她开始感受到了陆荀拓肉棒的存在,在她小穴里不停整根没入,她被做得腿软,只能紧紧抱着他,不要摔下去。 她带着娇声不停喘气“……啊……啊……肏我……嗯……额额……宝贝肏肏我……嗯……不行了”。 插了几百下宋慧韵实在受不住了,以往她和一些男人做,基本上射了一次,肏得就不会很疼了,今天为什么小穴里的肉棒还是又烫又硬。 她以为又是在自己选的男朋友那里,谁知道她小穴里插的是陆荀拓的肉棒,陆荀拓没做过爱,只能像打桩机一样不停肏她。 “嗯……啊嗯……啊啊啊……” 她的小穴发疯似的抽搐着,小穴漏尿一样的开始潮吹,她夹着陆荀拓的肉棒,陆荀拓粗粗喘气,要不然军队里怎么说干个女特务比在军队抽烟罚得重呢,这和女人做爱比让他跑五公里还累。 宋慧韵还是热,抱着陆荀拓不肯下来,要去亲他的嘴,她的乳头被压成一个饼似的,水乳交融,四乳相贴,他的肌肉梆硬,宋慧韵小腹的皮肤被磨得通红。 粉嫩的小穴被通红肿大的肉棒撑的透明,陆荀拓抱着她出了浴缸把她放到床上,宋慧韵推倒他,扶起肿胀的大肉棒,直接坐了下去,以前她选男朋友睡,肉棒稍微大点爽了就行,毕竟这个世界上也不是人均二十厘米,可是这跟肉棒和她平时睡的完全不一样,至少她的小穴夹不紧。 宋慧韵不信邪的用力夹,“……唔……嗯……额”陆荀拓被她夹射了,一股浓精有力地打在小穴里。 “嗯……啊……” 宋慧韵挺着身子,陆荀拓喘着粗气高潮之后她倒在他身上,趴着不动她的小穴收缩着就着这个姿势睡着了。 陆荀拓抱着宋慧韵不知所措,高岭之花一样的嫂子被他睡了,他现在没有更多力气思考,抱着宋慧韵,肉棒一抽出来她就哼哼,陆荀拓索性插在里面抱着她去隔壁房间睡了,陆荀庭的床一片濡湿,实在是不适合睡觉。 抱着走的时候,肉棒又是浅浅的顶,“嗯……嗯……”她摸着他的胸肌不停把头贴在胸上摩擦,男人滚烫坚实的胸膛,有十足的安全感。 ……………………………………………………………… 作者小声哔哔:开新文啦,大家喜欢的话,就帮我投个珠珠吧,谢谢。 慧韵 深夜的纽约灯火辉煌,宋慧韵站在曼哈顿复式顶层公寓的落地窗前,薄荷绿色的指甲间夹着一根女士香烟,红唇轻启,将一口烟雾缓缓吐出。 “就看你,是想一直做明星,还是想当宋董了。” 屋子里只亮着壁灯,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躺坐在皮质沙发里疲惫地捏了捏眉心,一杯泡着冰块的酒入喉,儒雅帅气的脸上仍旧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他将喝完酒的水晶杯抬起,在手中端详把玩等待窗边女人的回答。 宋慧韵转身看着陆荀庭,说实话,他这样很性感,看克制者为情不能自已是她最喜欢的戏码。 “陆先生,你说什么呢?宋董这个位置本来就是我的。” “明白,汇滨你父亲的股份到我手上以后,我会原原本本交给你,五百万美金明天银行开门就会进你的账户,宋小姐觉得这些作为我们解除婚约的补偿,够么?” 男人沉稳声音响起,一家大型集团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五百万美金的转账,犹如阳光下毫不起眼的尘埃。 这不太够,她还想要和陆氏这颗树绑在一起,要和他们有血脉的粘连。 宋慧韵嫣然一笑,其实她要的远不止如此,和陆荀庭相处这么久,他的能力与野心实在出众,如果说他是合并几家公司大刀阔斧的改革者,她就是背后不发一言闷声搞大事的野心家。 她需要这样的人,为她要做的事情添砖加瓦,锦上添花。 “谢谢你,陆先生。”她把烟头熄灭,扔在烟灰缸里,烟尾仍闪着星星之焰。 陆荀庭也是一笑,把水晶杯放在玻璃茶几上,他拿起一条嵌满钻石的项链,为她戴上,这是陆氏珠宝珍藏级的重工豪品,价值千万美金。 “这条,就非常符合明天的拍摄风格。” 宋慧韵这样的女人,当明星可惜了,漂亮是她最不值一提的东西,这是陆荀庭对她的评价,如果她从商,会开拓出很大一片商业林,她的眼光独到,商业灵敏性不输他,如果有心培养,恐怕不到三十岁,就能建立一个规模不小的商业帝国。 可惜了,她是一个女性,更可惜的是她的父亲并没有心思全力培养她。 “谢谢。”她的卷发被他拨弄到一侧,试戴珠宝的红痕散落在冷白的天鹅颈上,如同吻痕。 宋慧韵看了他一眼,男人的眼睛只落在她颈上的项链上,心中油然而生的是羡慕和嫉妒,她羡慕那个被他宠爱的女人,嫉妒那个女人得到了一个如此有价值的男人,如果是她得到了他,宋慧韵不敢想象,她能少走多少弯路。 汇滨她父亲手里的股份价值与她现在手里拿着几家公司的股份相比,根本没有可比性,她手里捏着的钱比陆荀庭想象中还要多。 她手里还有两支完全属于自己的信托基金,拿她所在的娱乐圈相比,她已经可以徒手造至少十家大规模娱乐公司。 可惜,她的大学,学习专业并非金融,当她接触到金融有笼统学习的时候还是和继父的孩子一起收购了一家小规模的投资公司,那是他们一起学习之后的练手项目,说是一起学习,其实是两个继兄陪着她玩老师布置的课后作业。 她比不上他们从小接触企业金融,时常有大把公司企业给他们练手,她自认只能做一个嗅觉灵敏的学习者。 * 大瓜,大瓜。 知名女星宋慧韵疑似与陆氏集团未婚夫感情不合,遭到未婚夫厌弃,已经连夜被遣返回国。 宋慧韵在美国当地时间12月2日晚上十点和未婚夫同进纽约公寓,几个小时后连夜赶回长岛的海边庄园,并未在曼哈顿公寓过夜,疑似与未婚夫感情不合,被发遣边疆。 据悉,陆氏集团总裁陆荀庭与宋慧韵订婚后也一直是绯闻不断,甚至有人爆料过这位总裁和其他女人同居。 ………… 宋慧韵人还在飞机上,看着经纪人发过来的消息,捏了捏眉心,海边庄园是她妈和继父家,陆荀庭事业再成功也比不上她继父家是美国长岛本地的老钱贵族,她只是回家睡觉而已,发配边疆?什么边疆,4.9亿美金的海边庄园也算边疆? 她打开手机的飞行模式,把手机扔到床上。 陆荀庭坐在飞机的另一边看着飞机上随配的报纸,宋慧韵把一杯香槟递给他,陆荀庭抬头看了眼她,宋慧韵坐在他对面,对着窗户叹了口气。 又要回国面对逮着私生活不放的媒体,又有一堆头疼的问题,等他们解除婚约的消息正式放出,宋慧韵连在陆荀庭这避着偷懒的机会都没有了,现在这样坐在他的私人飞机上喝香槟的时光,她还挺珍惜的。 “外面怎么知道我和你要解除婚约的消息,你放风声了?”宋慧韵看着对面的男人,听见她的话,他连眼睛都没抬,目光仍旧落在报纸上。 “我没有。” 他还需要宋慧韵的身份,花了这么大力气订婚又取消,他还没傻到没利用完就把她放走。 “繁越在机场等我,我要你待会儿和我一起出机场。”没等陆荀庭答应,她起身就走了,这根本轮不到他说拒绝。 私人飞机行驶平稳,宋慧韵穿着浴袍躺在床上看杂志,几个按摩师在给她做身体护理,久久在窗边给她的私人营养师打电话沟通方案。 床边挂着几套衣服,待会儿出机场穿的,久久把宋慧韵选的一套熨了熨,其他的都被人收到行李箱里。 “待会儿给我选那边那个米白色的行李箱吧,我挽着他的时候用。”宋慧韵指了指角落里那只小行李箱。 三个小时后,飞机平缓降落在A市国际机场,宋慧韵一身穿着简单,白色v领微绒上衣,黑色做旧牛仔裤露出纤细的脚踝,一双亮皮白色尖头高跟鞋无任何特殊性标识,长发是精心打理过的,扎成一个低低的马尾,发尾微卷。 她的妆容也和以往她本身的风格不同,是低饱和的杏色淡妆,整个人气质温婉,具有很强的亲和力,她右手挎着一只浅棕色的通勤包,拿着行李箱,左手挽着身价五千亿英镑的帅气未婚夫,中指仍旧戴着和未婚夫同款的钻石戒指。 在她出机场的一瞬间,粉丝、狗仔、代拍,蜂拥而至,不停闪烁的闪光灯,和上千部对着她拍摄的手机,她看不清楚前行的路,只能在保镖和未婚夫的保护下优雅地上了未婚夫的白色古斯特,人群拥挤,陆荀庭一只手把着她的肩膀把她护在怀里,另一只手帮她提着行李箱,他很懂她的意思,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舒服。 她微笑着和粉丝打招呼,全身都散发着一种,我和我的未婚夫很好,他很爱我,我完全不担心别人把他抢走的松弛感。 谣言不攻自破。 她是聪明的,一言不发就能解决所有危机,她和陆荀庭分坐两侧,久久坐在她旁边看微博消息,宋慧韵这次大张旗鼓把未婚夫推到闪光灯下,两个人的照片早已经登上微博热搜,尤其是宋慧韵,被拍得美得不得了,她粉丝很满意陆荀庭这个姐夫。 超话里、热搜广场下早已经各有个各的狂欢,久久拿微博小号看着这些消息那是一个眉开眼笑。 宋慧韵闭着眼睛靠在一边养神,眼皮都没动一下。 荀拓 201x年新年夜。 凌晨两点。 母亲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已经第十天了,男孩笔直地坐在重症监护室外的椅子上,才十八岁的年纪还未脱去少年稚嫩的青涩,他皱着眉头,心里在不断纠结反复。 医院走廊的电视里一直循环着一支广告,有一支口号不停循环在男孩的耳边。 “参军报国,无上光荣……” “参军报国……” “…………无上光荣……” ……………… 广告循环到第二十遍,男孩缓缓抬头看着昏暗的医院走廊尽头,那扇门被迅疾推开,那一刹那的光亮刺进他的眼睛。 母亲再度抢救。 男孩“唰”地起身,怔怔望着重症监护室昏白灯光下,浑身插满管子重度昏迷的短发女人,呼吸微弱,嘴上交叉贴着医用胶带嘴里插着一根管子。 他转身,戴起黑色连帽卫衣上的帽子。 在第五十遍“无上光荣……”中离开了医院。 医院外下着雪。 天冷。 不及他心冷。 “哥,”手机贴在耳边,他站在飘雪的街道,抬头看天,雪花落进眼睛里,街上热闹祥和,不时有人走过擦过他的肩膀,“帮我写个推荐信呗,我要去当兵。” 这是母亲拼命守护的万家灯火,他看了一眼四周。 母亲倒下了,他要继续守护。 * “黑巴克、圣婴、禾风、饭团子、朝仰、白蛇,隶属于中国人民解放军血铸特种部队……” 发霉的水泥墙上爬满青苔,扒壁虎沿着墙上的缝隙顺势生长,几个穿着黑色T恤的男人围在一张发黑的脏桌子边。 晚间气温下降,蚊虫绕着灯芯飞舞,为首的男人一边扇蚊子一边在昏暗的灯光中翻看着手上的A4纸。 “血铸特种部队专门从事特种行动,海陆两栖类部队,尤其擅长沙漠、热带雨林、海上地区地形作战……” “全能啊……” “圣婴,队长、指挥、突击、爆破、狙击,真名詹文乐…………” “白蛇,医疗兵,养了一只叫烟灰的史宾格犬,真名程慕……” “黑巴克,狙击手、突击,真名陆荀……” ………… …… 这些资料只有一半信息,对他们来说浅显皮毛,对特种兵来说危险致命。 几个男人还在念着,显然不知危险已经悄然将至。 瞄准器一头,男人在热成像夜视仪里瞄准前方的一颗脑袋开始轻轻扫射。 嗖。 嗖嗖嗖。 带着消音器的先进自装狙击枪声响弹落。 男人松开抠动扳机的手指,瞄准器另一头的几个男人应声倒地。 “查老子。”男人走上前踹了一脚死人脑袋,翻开夜视仪,一手扶枪戒备,一手开始翻看桌上的资料。 “作战中心,”男人翻了几页内容,大致浏览了一下,随后确认地说:“我们的身份泄露了。” “艹他妈,这些杂种怎么搞到的。”同频的对讲机里禾风恨不得骂死这些杂碎。 “找到目标后,立即撤退。”另一个频道里的传来一道镇定地女声。 他们的身份是由国家安全总署直接挂钩保护的,有人能动到他们的身份信息,看来敌人已经开始渗透到内部了。 他们的身份泄露的危险系数不亚于医护人员的职业暴露,医护人员面对的是各种致命病毒。他们面对的敌人是国内外无孔不入的各式犯罪组织,一旦身份泄露就意味着家人和自己的生命将会受到威胁,特战行动必须立马就此打住。 “黑巴克收好资料,确认这些马子还有没有气。”圣婴蹲在窗边戒备,沉稳地声音传来,倒是让其他几个人的怒气减了不少。 “禾风继续搜索其他目标,除人质及目标外其他人就地处决。” 禾风端着一把自己改装后的狙击枪,环视四周答:“收到。” “白蛇,带着烟灰继续搜。” 白蛇揉了揉烟灰的头答:“收到。” “其他人,保证这栋楼里的敌人一个都不能活着出去,找到人质和目标立马撤,现在开始清房。” “收到。” ** 军用直升机很快带着几人退出了战场,机舱内气压很低,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但就这么退出来,说实话,很孬。 身份泄露不是他们的问题,他们的全部行动却要全方位停止,几个人要面临的是无限假期,对于普通人来说,无限假期是很爽的,对于特种部队的他们而言,除去必要的假期,这样的休假是在浪费他们和战友的生命。 这个国家需要他们,公民需要他们,他们的身上担着各自的理想和抱负,也担着保家卫国的信仰。 猛烈的风吹过机舱内几人干裂的嘴唇,他们的身份文件被陆荀拓紧紧锢在怀里,这几张纸一张都不能被吹出去,哪怕是在这个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 一个小时后,直升机降落在指挥中心,陆荀拓他们连行李都还没来得及放下,直奔指挥中心的会议室,沉重的头盔压在脑袋上,根本不及这份文件给他们的心理带来的压力重。 “看过这份文件的都杀了?” 陆逸禾站在长桌前,一份份翻看文件,然后倒吸一口凉气,这上面的信息,详细程度已经与国安署里他们的身份信息吻合程度达到百分之七十五。 “读的几个都杀了,其他还有多少人看过这份文件,不知道。”陆荀拓沉声,心神还是稳的。 “这肯定不是一手交过来的,国安局干什么吃的,这都保护不好?”詹文乐看了一眼禾风,禾风熄了火。 “我立马叫他们调查,三天后回国。”陆逸禾把文件拿起就急匆匆离开了会议室。 澡堂里,几个裸着身子的男人站在淋浴的喷头下,强劲的水流自上而下一寸寸打在男人健硕的肌肉上,陆荀拓把头上的泡沫冲干净,小麦色的手有力拂过剪着板寸的头,手臂上有细细的伤痕,还有几条缝合过的疤。 水汽氤氲,小麦色一直蔓延到肱二头肌处,肱二头肌往上的肤色是健康的白与小麦色形成巨大反差,被水打着已经泛着红色。 “拓二,我们走了啊,你娘们儿什么啊洗这么慢。”禾风裸着上身走过陆荀拓的隔间,只看见人背着他。 陆荀拓没答话,禾风和白蛇带着几个兄弟已经出了澡堂。 他靠着墙喘着气,掌中缠绕着一只珍珠项链,手握着昂扬的性器上下套弄,这是她的项链。 他想象着她的身体,蜜桃般的翘乳,柔软的小腹,被他咬得红肿的嘴唇带着他的口津,插入她的柔软时她迷离的眼神,她高潮时高亢的媚叫,在最后关头他射了出来,精液射到手心。 圆润的珍珠沾上了精液,他喘着气,小心地擦了擦,一场高度紧张的战斗结束,他好想念她,想吻她了。 陆荀拓喜欢他嫂子这件事,陆荀庭是第一个察觉出来的,也是他第一个发现他们做了爱这件事的,那天他回陆宅发现冰箱里的酒少了一瓶,问了保姆才知道那晚这里有两个人过了夜。 为此陆荀庭特意致电问了他,哥哥问他觉得自己喜不喜欢她,他默声没说话。 后来是哥哥先说的,他说:我和她只是形式订婚,我喜欢的另有其人,你要是喜欢她我就和她退婚,别有心理压力,我不喜欢她,你喜欢就自己去追。 绷着的神经松懈下来,他这才松了口气,答道:我知道了,谢了,哥。 提名 十二月的娱乐圈,年终大总结,这一年播的电影,演过的电视剧,上的热搜,本身的流量,全部都会以数据和奖杯的形式呈现。 宋慧韵坐在化妆室里,身上是一件Rose·Edie高定湖蓝色荡领修身吊带长裙,裙子一侧是高开衩的设计,她翘着二郎腿,黑色细带高跟鞋抵着化妆台,化妆师正在往她嘴上补口红。 繁越从外面急匆匆跑进来,忙起来整个工作室的人都不够用,她跑到机场去接珠宝去了,陆氏珠宝刚刚空运送了几套珠宝过来供宋慧韵挑选,繁越把珠宝箱子摊开在桌子上,里面躺着三个黑丝绒珠宝盒子。 盒子一一打开,盒子里躺着的珠宝,是个女人看了都挪不开眼睛,湖蓝色水滴型切割蓝宝石铂金项链,配着同色扇型耳坠;钻石澳白珍珠项链,配套的珍珠耳饰珠色圆润光滑;复古9k淡紫水晶野珠项链,配梨型切割淡紫色钻石。 全部都是质地上乘的货色,宋慧韵的手指一一滑过,最后拿起澳白珍珠项链旁边的珍珠耳饰,戴在耳朵上,今晚她参加的可不是一般的颁奖活动,戴太漂亮的首饰太过于喧宾夺主,她应该要低调一点。 在演员这条路上,从她刚进娱乐圈就在摸爬滚打,她实在不属于天赋型选手。 她演第一个女主角的时候有导演曾经说过,宋慧韵最适合演《西西里的美丽传说》里的女主角,他欣赏她的美貌,但绝不苟同她的演技,这句话无疑是赤裸裸地贬低,说她是一个长得好看却没用的花瓶。 宋慧韵怎么处理这个事儿的呢?赔着笑脸,还是要继续演的,努力去参透剧本,参磨前辈的演技。她要吃这碗饭,铁了心要吃,所以最后演到导演能不骂她还能说两句还可以,就因为这两句还可以,她开始了长时间的影视进修。 她是个舍得对自己狠心的女人,有时候甚至享受一些心理自虐带来的大幅度痛感,一个女人一个人在这个圈子里浮浮沉沉这么多年仍能拥有极致的理性和大事降临前的冷静,她经历的何止万剑穿心的痛。 晚上八点,红毯正式开始,宋慧韵跟着同剧组的演员一起走上红毯,这届玉华奖电影节是由国家承办的,也就是说这是中国电影奖里含金量最高的电影节,这是会在国家电视台播出的颁奖晚会。 同组的男演员叫傅盛禾年纪比宋慧韵大十岁,却是一位很儒雅随和的男人,他今天的造型成熟复古,他穿着一身民国感的复古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地梳起。 在电影里他与宋慧韵有百分之八十的对手戏,宋慧韵走在红毯上,挽着这位先生的手臂对着摄像机浅笑,大方与她的粉丝打招呼。 她是知道自己的能力在何处的,那几年网剧不热,这个市场没人看好,她刚回国在国内没什么名气,一年演四部网剧,可能三部播不了,后来互联网发展越来越快网剧大热起来,她赚了很多人气。 这么多年演戏,拍影视剧学了一些东西,除却这些,她一直在影视进修,拍广告、拍mv的空隙她从来没闲着,一直在学习表演,有时候还跑去大学旁听,这几年相当于一边上大学一边实习。 她身上有韧劲儿靠自己的实力,一步一步攀登高峰,仍旧一步一步走到大荧幕。 去到大荧幕这个选择是精心准备过的,她从来不消耗自己受众的耐心,每年都会固定有新剧产出除去为自己新剧宣传,她很少去参加综艺节目。 她知道,演员要保持适当镜头神秘感。 * 晚上九点整。 本应该关门的食堂,后厨却亮着灯。 禾风和白蛇带着饭团子跟着炊事班的兵在后厨煮火锅,这是他们馋了好久的一顿。 “诶,哪个龟儿吃火锅儿吃微辣哦,给我都放。”禾风拿过白蛇手里的一碗红色的干辣椒倒进正在炒料的锅里。 “博博儿,你龟儿子,劳资吃不到那么辣的。”白蛇把碗放到灶台上,右手钳住禾风的脖子。 禾风真名叫李元博,是锦城人,白蛇真名叫程慕,是庆城人。 “程二娃,你辣都吃不得,当啥子庆城崽儿。” “你们两个别搁这儿碍眼了,去叫队长和拓二,还有小默子。”一旁往灶里添木柴的饭团子把一块大木头添进去,又把火拱了拱。 两人看了眼饭团子,用普通话齐声道:“是,王鸣同志都发话了,立马去。” 两个人嘻嘻哈哈跑出去叫人。 晚上十点,油光锃亮的木头圆桌还散发着油漆味,桌上摆满了下火锅的菜,桌子正中间放着两台电磁炉,锅里正在咕噜咕噜冒着泡泡,桌边围满了血铸小队的队员,一共六个人,六个大汉。 “乐哥,把电视遥控板给我。”坐在电视机下面的詹文乐把遥控板扔给程慕。 其他人倒酒的倒酒,下菜的下菜,安静的食堂里只有他们吵闹的回声,炊事班的兵早已经拿着李元博给的iPad和吃的到宿舍玩去了。 “今天站在这个舞台上的感受和以往完全不一样,高朋满座,盛友如云…………” 电视机被程慕调到了CCTV6,男女主持人正在铿锵有力、字正腔圆地主持,没办法,部队的电视里一共只有12个频道,全部都是CCTV,只有这个电影频道他们还喜欢看。 “今天怎么没电影了。”程慕本想去找遥控板,又找不着在哪儿。 “算了,就看这个吧。”王鸣把一盘牛肉下到锅里。 “谁给我放的辣椒。”坐在一边张默仰把碗里的辣椒挑进李元博红彤彤的油碟里。 “你小子。”李元博摸了摸张默仰的小光头。 张默仰把他的手拍开,到程慕碗里去夹香菜,程慕这个小子不爱小米辣,就喜欢吃香菜,李元博碗里是红彤彤的,他碗里就是绿油油的。 “第二十三届中国电影玉华奖,优秀女演员提名宋慧韵《悯沙》……” 提到宋慧韵时陆荀拓正在清汤锅里夹牛肉,张默仰吃不得辣,特意给他煮的清汤,他也就挨着他坐吃点清汤,他抬眼,电视机里正在放《悯沙》的片段。 片段过后便是他朝思暮想的那张脸,温婉明媚,带着淡淡的笑意和摄像机打招呼,他的眼神突然一滞,那是他为她挑选的三套珠宝里的珍珠耳饰,她真的戴了,圆润的珍珠在她耳边微卷的卷发里时隐时现。 “啊,是她,我的女神啊,获电影奖提名了。”程慕吃了一块卤肥肠。 “她以前演了一个刑侦网剧,在里面演的女武警,特别能打拳法特帅,她的马甲线特漂亮。”程慕眼睛冒星,开始眉飞色舞地给大家安利。 他本来也是抱着嘲讽的心态看的这部网剧,并不看好,结果没想到粉上一个女明星。 “我看你是只想看人家的马甲线吧。”詹文乐喝了口啤酒,瞟了眼屏幕,女人确实很漂亮。 陆荀拓吃着牛肉,挑眉道:“什么网剧还能看人马甲线。” “你看都不看这些,你懂啥啊。”程慕吃了块鸭血。 宋慧韵在这部网剧里演的是女二,那时候她接戏基本上是来者不拒,有一天看到这个剧本觉得挺有意思的想挑战一下自己,为了这部戏挨魔鬼训练,被教练折磨惨了。 “不像我的女神,世界十大狙击手之一柳德米拉·米哈伊尔洛夫娜·帕夫利琴科。”李元博谈起他的偶像,眼里都是满满的敬意。 前苏联最伟大的女狙击手柳德米拉·米哈伊尔洛夫娜·帕夫利琴科,在丈夫因战争死亡以后,投军当了女狙击手,打击敌人十发九中,一击毙命,枪法顶尖,洞察力强,她的耐心如同穿石之水,恒久细致。 她一生共击杀纳粹德军309名,其中包括36名纳粹狙击手,她也曾在战场上受伤过、骄傲过、迷失过、得到和失去过,但唯一不变的是她要结束战争的决心。 “李元博,要死了你,什么都比。”程慕给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几人又热热闹闹地进了下一个话题,谁也没提心里担心的事儿。 ……………………………………………………………………… 作者小声哔哔: 世界十大狙击手之中唯一的女性,这是一部俄罗斯和乌克兰合拍的电影,我看了这部电影以后狂哭,真的,家人们,珍惜和平反对战争。 “痛苦如此持久,像蜗牛充满耐心移动,而快乐如此短暂,兔子的尾巴掠过秋天的草原。” 这是她的墓志铭。 电影名就叫《女狙击手》。 硬菜 冬日的天空是灰蒙蒙的,风卷起落在雪地里的枯叶,落在刚刚停下的公交车边,站外的写字楼裸眼大屏上,一个穿着白色抹胸缎面礼服裙的女人,正在缓和的大提琴曲中与其他人种的模特一起展示手腕、脖子、耳朵上的珠宝。 公交车上全是人,学校已经放了寒假,几个女孩子挤在一起,一边小声外放着一段采访,一边拿着手机飞速打字。 “很可惜,我们慧韵与玉华奖最佳女主角失之交臂啊,听说慧韵在今年年末参与拍摄了陆氏珠宝的第一支全球广告宣传大片啊,我们也是知道陆氏珠宝成立至今,从来没有过任何代言人,请问这个是慧韵的未婚夫提前送给您祝贺的礼物吗?” 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一边打字一边说:“哇,这个记者是谁放进来的啊,这不是摆明了在人家伤口上撒盐么。” 穿着黑色羽绒服的女孩啧啧道:“宋慧韵这么漂亮,为什么不独美,看看这个未婚夫三天两头爆出丑闻,他一个月爆出的丑闻头条,比韵姐一年都多,今年他们的公关团队忙坏了吧。” 几个女孩忽然闭了嘴听着宋慧韵的回答:“我的未婚夫是一个公平公正的人,这个机会也是我有争取过的,谢谢大家的关心。” “哈哈,我就说我韵姐怎么可能靠他一个男人嘛,她可是汇滨集团的大小姐诶,就算是联姻韵姐也不输他好吧。”黑色羽绒服的女孩满意地笑着说。 确实,她宋慧韵用不着靠未婚夫得到一个代言,她早就拥有了三个高奢品牌的全球代言,陆氏珠宝的代言,是陆荀拓眼巴巴送给她的,是陆氏主动接洽的她,是她明知道会有争议还是本着尽职尽责的原则,接受了代言。 公交车到下一站,高大的男人从她们身边路过下车,长发女孩不经意看了他一眼,连忙拉旁边的女孩示意她们看外面。 车门外站着一个双手插兜的男人,穿着米白色的飞行夹克,里面是一件烟灰色的连帽卫衣,下面穿着一条同样颜色的工装裤。 美式板寸,五官硬朗,身高目测一米八几,很帅,是那种一看这男人就是个硬菜的帅,本该是一身痞气身上却冒着一股正气。Y省从没有过长这样的男人。这样的长相能立马让女孩子们脑补一部校霸小说。还没等她们拿出手机拍照车就开走了。 陆荀拓提着一些简易的行李下车,站在车边等待下一趟公交车的到来。 刚刚把包放到公交车站的椅子上,陆逸禾就给他来了电话。 “荀拓,你又去你那个俱乐部了?” 陆逸禾从情报局的指挥中心里走出来,冬日的晚风寒冷,詹文乐给她提着背包,站在远处的吉普车边等她。 “对,我回去看看俱乐部,你还是老样子去妈那儿?” “当然。”她走到吉普车边,旁边的寸头男人在抽烟,看着她的头发被风吹动。 “詹文乐在你旁边呢吧,姐,他怎么把你哄好的。”陆荀拓打开车门。 “关你屁事,给爷爬。”詹文乐抢过陆逸舟手里的手机,直接挂了,把手机扔到一边就抱着陆逸舟就开亲。 “切。”陆荀拓还没说完就被挂了电话。 * 两天后。 晚上十点,拳击俱乐部里仍旧热血沸腾。 陆荀拓正坐在拳击台二楼正中心的沙发里,脸上表情淡淡,手里细细抚摸着一杆长枪。 “你给宋慧韵的珠宝代言我已经给你投放到位了,你看见了吗?”大哥的办事效率一向雷厉风行。 听到宋慧韵这三个字,陆荀拓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又摸了摸自己的头。 “看见了,谢了,哥。” “你在Y省?” “对。” “有时间回趟陆宅,一起吃个饭?” “行。” 陆荀庭挂了电话。 陆荀拓把手机扔到桌上,弯腰拿起桌上的茶杯,浅浅喝了一口白瓷茶盏里面淡绿色的液体。 红蓝色的射灯来回变换,楼底下的看台人声鼎沸,拳击擂台上现在正在中场休息,扭着水蛇腰的白皮举牌女郎在下面一一出场,给拳击手们一点喘息之机。 “狄由,这些女孩子现在是多少钱一个月。”他看向一旁戴着卫衣帽子窝在沙发里玩switch的男孩。 叫狄由的男孩想了一下说:“你之前开的一个月一万五,我没变过。” “不够……就……” “够。老哥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这里我管着绝顶够。”狄由笑了笑,打断他哥们儿的话。 他一个月给俱乐部里boxer的工资比外面不知道高多少,俱乐部现在如日中天,陆荀拓愿意给有潜力的boxer请有名的教练训练,这里是真拳头见真章的战场,不惧名利,大家都愿意留下。 从他十一岁开始接触拳击起,十五岁进入Y省的顶级拳击俱乐部,从一个不起眼的小孩一直打拳打到成年,完全有资格成为一届拳王,他却从来没有过职业生涯,努力那么久也只做了一个拳击陪练,家里人不同意他玩拳击。 他抱臂看着下方的擂台,这里就是他的拳击帝国,他十七岁那年问大哥要的生日礼物,那时候他未成年,大哥就用自己的名义给他开了一家拳击俱乐部,大哥是名义上的老板,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掌权者。 “要过年了,年终给大伙儿多发点红包。” 他看了俱乐部的账本,狄由这小子从小脑子滑头适合做生意,把俱乐部经营得风生水起,陆荀拓跟他从小一个家属院长大的,两人是在一起混得最久的兄弟,相处时间陆荀尘都要排第二。 狄由抬起头,眉欢眼笑地说:“放心,御下之术上,小狄我还是有点心得滴。” “哥,你这次打算在这儿呆多久,年底请大伙儿吃饭,你也来呗。”狄由喝了口桌上放着的可乐。 “我就不去了,过几天我要去趟A市,你跟大伙儿吃尽兴。”陆荀拓拍了拍狄由的背,“这一年辛苦你了兄弟。” “哥们儿,客气什么啊,这俱乐部我搭着你也吸你不少血,我不亏。”狄由扶了扶自己的眼镜,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活像一个打着哈私吞老板钱财的账房先生。 “吸我血?我揍死你。”陆荀拓看着他,擦了擦拳头,他的手臂孔武有力,揍死十个狄由也不在话下。 拨动 A市连日发布了低温预警,南方的冷是侵入骨髓的,整个城市仍在冻僵中运行。 陆荀拓把车开进景上揽汀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他搓了搓手,对着手心哈了口气,倒不是因为冷,是因为开车开了太久,手僵了,打开车门下车看了眼地下停车场,那个位置没有她的车,应该是还没回。 他估摸着她的公寓里肯定什么都没有,走出停车场打算去附近的便利店买点东西。 附近只有一家罗森还开着,店里开着空调,他推开门帘,收银员坐在柜台里打盹,显然被他突然来的动作吓到了。 收银员是个女孩,只看到一个剪着寸头,身材高大,一身黑的男人走进来,只给了她一个背影。他看着不像来买东西的,倒是像来砸场子的,心里多少有点发怵。 这家店比较大,他在库房门旁边拿酸奶,习惯性地带了几包巧克力。 便利店晚上要清货,库房门没关,里面有人在拿电脑看电视,他选东西的时候余光就看见了一个人。 电脑声音开得蛮大,大概是因为这个员工没买VIP的原因,他还要看几百秒的广告,其中有一个就是宋慧韵的,那是她在法国当模特的时候拍的一个香水广告。 她的长相带着一点攻击性,笑起来的时候温柔美丽气质明媚,会让人联想到一个词语:温柔情妇。冷脸的时候会让人觉得,哦?这个女人不好惹。 她爷爷是中加混血,她也隔代遗传了一点混血基因。 这支广告是她二十一岁的时候拍的,那时候她刚刚和繁越签订合同准备慢慢在国内露脸,广告是她靠自己的努力去面试得来的。当然,也因为有法国摄影师朋友的推荐,这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展示香水的模特。 她穿着一件挂脖的黑色修身长裙,前面没有过分追求性感,就是中间挖空了一点露出到胸口那颗痣的位置,背部的设计更有意思一点,全露背只用两条细细的黑色皮带把两边扣起来,她还鲜明地染了一头红色的头发。 她这头红色的头发也有意思,不是平常的红色,是染的凯尔特人天生红发的红色,这颜色很挑人,她倒是用得随心所欲。 视频里蓬松的红色长卷发搭在她背上如同红色海藻,皮肤白得发光,黑色的挂脖开衩长裙像从她身上长出来似的贴身,转身走了几步简直让人神魂颠倒,这条裙子是后面开衩,黑色的高跟鞋,冷白精细的小腿,臀部翘又性感。 她只拿着淡蓝色的香水瓶子转了几圈,拍了几个站在法国某个不知名建筑前给镜头的眼神,和其他模特一起走了几步,这个香水的主旨就是要打破固有规则,香水用料很大胆,适合各个年龄群体,所以什么人种的模特都有,比她有个性的模特也有。 但陆荀拓只看到了她,第一眼就看见了。 好像从那天晚上之后,他的眼睛会自动过滤,明明没回来之前还好,但是回来之后慢慢地就会开始想起她。 有时候是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然后转眼一看,还真是她,是她的广告。 结账的时候,他把自己买的巧克力送给了收银员,抱歉刚才打扰了她休息。 收银员倒是被他这样的举动弄得不好意思,没有顾客会在意一个收银员是否会被深夜里的开门声音打扰。 他拿着收银员帮忙加热的三明治,坐在外面的长椅上,打开手上的瓶子仰头喝了一口酸奶,冬天的冰城很冷,他呵出的气变成长长的雾消散在便利店暖色的灯光里。耳尖被冻得通红,鼻尖也有些发红,他喝完酸奶双手交叉,椅在椅子上发呆。 远处滚动着红色的灯牌,三明治热了又冷在他身边冒着热气,外面没下雪,冷空气却侵入他的四肢。 坐了会儿,他起身回了小区,年关将至到处都是张灯结彩,他上了电梯,电梯里都贴着红色的倒福。 指纹识别锁开门后的一瞬间,他身上的冷气像是都被轰走了。 门口的指纹识别他仍旧能用,开门,温馨的客厅里亮着暗暗的灯。 家里有人。 这一刻奔波的疲惫,压抑的思念,消散的消散,翻腾的翻腾,他在玄关处换了鞋走进室内,液晶电视播放的电影已经放到片尾曲,女人早已经窝在沙发里睡着了,头上还有一只小小地纯白色缅因猫跳来跳去。 陆荀拓跪在沙发边的地毯上,轻轻拂开她的长发,在她的脸颊处落下一个吻,宋慧韵没睡得太死,刚好被亲醒。 “嗯?你怎么来了。”她看了一眼挂钟,晚上十一点四十五。 “赶过来的,你现在饿吗?我去洗个澡给你做夜宵。” “嗯。”??宋慧韵起身,换了部电影。 陆荀拓把包里没吃的三明治放在厨房的桌子上,然后进浴室快速冲了个热水澡,她到衣帽间里翻出来一套新的家居服扔到床上,一会儿他能穿。 陆荀拓洗完澡出来下半身缠着浴巾,出来就看见了床上的衣服,他换上,走到客厅,宋慧韵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想吃什么。” 他打开冰箱,里面塞得满满当当,菜、水果、面包、牛奶、气泡水、矿泉水、果汁原浆、茶、燕窝…… “随便。”她看着电视漫不经心地回答。 随便这道菜是世界上最不好做的菜,陆荀拓打开水龙头开始洗菜,他今天晚上本来是打算将就一下吃个三明治了事的,但是对她,可不能将就。 给她做了碗面条,卧了个荷包蛋,摆盘很好看,她晚上不能吃太油腻的食物,第二天容易水肿不好看。 从这一周开始她的工作室已经开始放年假了,虽然短时间内她没有工作要求,但该保持的东西,她还得保持。 陆荀拓把面端在餐桌上,她吃的食物,怎么搭配,怎么计算卡路里,他早就刻在脑子里了。 “吃吧,煮了面。”他走过去,混着羊毛毯把她抱起,抱到餐桌边。 “我又不是小孩子,”她看了眼碗里的面,“给我倒杯绿茶。” “晚上喝什么茶,一会儿该睡不着了。”他把她的拖鞋拿过去放在她脚边。 即使头发睡乱了,素着一张脸,她还是那么美,一只手撑着脸,另一只手在碗里挑菜。 他还是进厨房给她倒了一杯绿茶,杯子轻轻地被放在桌上推到她比较好拿的地方,这一见时隔了五个月,他恨不能现在就按着她做一场。 “我喝茶不是为了提神,是为了解渴。”她仰头喝了一口杯里的茶,他这才看清她毯子下的衣服扣子已经解到了胸部的位置。 心突然咯噔了一下。 她知道他会来,他一定会来陪她过年的,他承诺过的,所以这段时间她身边的位置是空的,腾空等着他来填满而已。 …………………………………………………………………… 作者小声哔哔: 没想到吧,他俩早搞上了。就是,拓子还在长征。 69(h) 身上抱着的女人已经迫不及待地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跪坐在他身上,距离近得他都能闻到她身上的奶香味。 他的手臂很好看,圈住她的时候很有安全感,她喜欢正面和他接吻拥抱的感觉。 就是,这个小子接吻还是不太熟练,根本不会法式热吻,每一步都需要她带着做。 “拓拓,”她裸着半个肩膀,黑色的内衣带吊在肩上,声音勾人“你有多久没做了。” 她轻轻喘着气,他的接吻技术又退步了。 “上次之后,就没有了。” 陆荀拓压着声音把她扑倒在床上,吻着她的耳垂,在她的颈侧处留下几颗痕迹,他抱着她啃,闻着她身上的香味,“拓拓,”她的声音还是很柔,“你不能老啃我,你要解我的衣服呀~” 他喘着气,不是不想解,是很珍视,是觉得不能这么快但又不得不快,他激烈地吻着她,解开睡衣的手有些颤抖,好几次都差点把她的扣子拽下来,心里一直在克制自己不要粗暴对待她,她是他的梦寐以求,她是明珠。 心有猛虎,但这朵蔷薇要细嗅。 一切仿若梦境。 冷白的肌肤,饱满的胸部被黑色蕾丝内衣包裹着两团雪一样的糯米团子,手轻轻拂上她胸前那颗痣,他才敢真的确认,是了,是她。 他伸手去解她身后的内衣带,却什么都没摸到,宋慧韵见他愣在那儿,知道他不会解这种内衣,带着他的手把手按到内衣下方的暗扣上,说了一声:“笨蛋。” 扣子“啪”的一声,解开了,他脑子里那根弦也“啪”的一声断了,薄荷色的指甲拂上他的唇,宋慧韵以女上的姿势坐到他腿上,这个小子难道是太久没做连一点男人的本能都没有了吗? 他的小麦色是晒出来的,领口和衣服下的肌肤颜色有点不明显的色差,欣赏价值极高的肌肉身材着实令她的兴致很高。 “搂我的腰……” 他的手搭在她精细的腰上,她的身材火辣,触到她的腰,他就有抬头之势,“对,然后,我现在再教你舌吻,不要再忘记了。” 她柔软地舌头主动伸进他口腔的那一刻,他感觉脑子里有东西炸开了,就软软地带着点绿茶清香的舌头,慢慢地、软软地伸进他嘴里,这种感觉很难言喻,摸着她腰的手轻轻揽着她。 她的手比较不安分,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都脱掉,把裙子也拉开,手按在他的腹肌上摸,全心全意勾引着他。 他倒是有一种小媳妇第一次洞房的害羞感,尽管他的第一次还是和她在一起的。 她松开他的嘴,“我湿了。” 脱下黑色的蕾丝丁字裤,就着月光的确能看清楚裆部那团深色,她湿得厉害,他也硬得高涨,宋慧韵要稍微生猛一点,她居然想解开他的内裤直接进入正戏。 黑色的内裤被她脱下,粗长的性器弹到她纤细的手里,宋慧韵上下套弄了一下,陆荀拓看着她缓缓低下头,在性器上先轻轻亲了一下,他有仔细洗过,性器上现在都是她浴室的沐浴露味,混着点花香,和他本身的味道相悖。 他被这一亲给弄得硬得发痛,宋慧韵知道必须先让他射一次,要不然,待会儿他肯定会不知道节制的做,受累的还是她。 性器被她缓缓含进嘴里,双手捧着性器在下面套弄,她脑子里突然有个想法,陆荀拓正闭着眼睛沉沦,她突然却停了动作,抬头说:“我要69。” “什么69。”他控制着自己不拿手去按她的头。 宋慧韵从他身上下来,把小穴露出来对着他,“我们互相舔。”她把小穴放到他乳头的位置蹭了蹭,他的乳头立马激凸起来,随着小穴离开,乳头处留下了她的水痕。 “快点给我舔啊,我受不……啊……” 陆荀拓反应过来掰开她的屁股,充血的小穴暴露在他眼前,他掐着她的腰,先伸手摸了摸她的小穴,然后用嘴去舔,她早就洗过澡了,身上都是香香的味道,小穴的味道和他是同一种沐浴露的味道,穴口流出微咸的爱液,他高挺的鼻子抵在屁股后面,宋慧韵动情地叫了一声。 “嗯~” 她吃着他的性器,跪在他身上,性器被她扶着,她还恶劣地舔了舔他的精囊,陆荀拓被刺激得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 她自然而然地靠着他,他总想享受这样的温存,裸体的、一丝不挂地让肉体与肉体相触,仿佛这样灵魂就能碰撞在一起低语爱意,靠她心的距离更近,他一边舔咬她的阴蒂,一边伸出一根粗长的手指缓缓进入她的小穴,他在有限时间里和她滚床单的日子并不多,在做爱方面他还是天真的初学者。 她的潮水不断自小穴溢出,动情的浪叫着,他找回了那晚的感觉,那晚被她攻陷,爱上她的感觉,雪白的翘乳贴着他下腹,长长地睫毛扫过着扇起风,他要与梦寐以求的人交欢,理智被情欲覆盖,与她共赴沉沦吧。 “嗯,宝贝宝贝,我要射了。” 他说要射时宋慧韵正在给她深喉,他的性器很大,她的嘴都张麻了,她把龟头从嘴里退出来,混着口津手上下套弄,她还时不时舔舔龟头。 “嗯……嗯……啊啊啊……拓……慢……” 另一头,陆荀拓伸着两根手指,男人的手指很粗,在她的紧穴里快速抠挖,她被刺激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快感来得太快,她抓着性器寻找安慰,最后陆荀拓射了出来,量很大,她的睫毛上都沾了精液,宋慧韵也被他抠到了高潮,高潮之后他还拿嘴去舔咬小穴。 她累得趴在他的性器边,下半身还在被他刺激,穴里很胀,在被他不停刺激出水。 陆荀拓把她捞起来抱到胸口的位置,以女上的姿势,扶着他的性器,缓缓插入湿润的小穴,他的手轻轻落在她的后腰,顺着脊柱沟而下摩挲着她的腰窝,他的手触感是嫩滑的,她的受感是被他手上的薄茧刺激地电流感,小穴发着热,甬道里很舒服,他们互相贴着距离近让人听得清是谁的心跳过快。 她双颊的绯色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尖,眼睛是轻轻闭着的,他拿手轻轻拂去她睫毛上的精液珠,她的唇周都是精液和她的口津,他给她擦了擦,知道她不舒服,现在并没有急着抽插,只是把粗长的性器插入了小穴。 他的尺寸很大,怕她受不了,他在等她适应,她的胸口还在大幅度起伏,修长的美腿落在他的两侧,她靠在他肩膀上喘息,而后是一阵轻轻地娇吟,小穴开始收缩起来他知道,她适应了。 陆荀拓扶起发烫的硬物,在她的穴里轻轻抽插,他的体温比她烫太多,硬物不急不徐,尽可能有频率地磨着小穴,宋慧韵被他温柔地磨着眼泪都要出来了。 “嗯……好胀啊……” 他能感觉她的小穴已经熟了在发烫,阴唇轻轻翕动着想要他的硬物更深入一点碾磨花心,她的腰在发颤,只想让他来动,室内都是他们相交处发出的的黏腻水声。 他被声音蛊惑得神志不清,抱着她的手轻轻抚摸,然后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滚烫地硬物一顶到底,她被惊得来不及感受,下一秒小穴的感觉袭来,发痛、发涨充斥小穴。 他太大了,小穴甚至来不及反应收缩,酥麻感如同浪花层层堆积,幸好在此之前她足够湿润,每一次都被撑得叫不出来。 夜还很长。 沉沦(h) 浅紫色的床单上到处都是深色的水痕,陆荀拓已经射了今晚的第三次精,他的腹肌充血喷张后在下腹处撑起条条青筋一直蔓延往下,已经换了好几个姿势了,最后一个姿势是正面对入,宋慧韵已经快被快感搞晕了。 这个小子一旦掌握技巧开荤,势同饿狼要将她完全吞没,胸上已经有了轻微的红色痕迹,激烈地抽插之间,媚红的小穴被他撑得泥泞不堪已有一些红色痕迹沾在他的肉棒上。 这一次性爱要比以往更激烈一点,陆荀拓已经插红了眼,在第四次高潮之后,还想要换姿势再战。 “嗯……呃呃……拓……拓拓……我不行了……啊啊!!!” 话音未落,她又一次高潮,大股地水柱从小穴处射出,打湿他的腹肌,甚至有一些飞溅到他的脸上,宋慧韵感觉自己快要被他做坏掉了,潮吹过后就虚弱地别过脸喘着粗气。 陆荀拓这才被她的水打醒,轻轻压在她身上,头埋在她颈间渴求她的爱抚,她也同样抱着他,他听着她加速地心跳,闷闷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内射了。” 宋慧韵早已经累的说不出话来,躺在床上重重的喘着气,抱着他的脖子喘道:“没关系,没关系的。” 他把她抱起来翻了一个身,宋慧韵174的人被他抱得像160一样轻松,性器还在她体内,她也懒得叫他出去。 黑暗中,他轻轻抽出性器,只听见“啵”地一声,碾磨花心的性器从中取出,积在小穴里的精液和淫水不受控制从她穴里流出。 他起身去浴室给她放水洗澡,有力的臂膀把她抱起,她如同一摊软肉靠在他的怀里,他抱着她慢慢坐进浴缸,她在上他在下,背靠在他的腹肌上,赤身裸体等待体力恢复。 他的食指和中指压住她的小阴唇,想要帮她抠出小穴里残留的精液,刚刚入过的小穴很好进入,她的穴口还没完全恢复紧致,他抠得很快,尽量不去折磨她。 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帮她把精液抠出来,头从她颈间往下看,灯光下,她的小穴已经肿红,伴着精液出来的还有血丝,他懊恼自己真的做太猛了。 她偶有几声轻吟,但更多是由他所为,她已经没有力气管其他的事情了,只想好好睡一觉,他的胸膛温暖,抱着她的手很有安全感。连浴缸里的温度都刚刚好。 抱着她的手,愧疚地轻轻揽着,下身已经清理好了,小穴还未完全闭拢,冷白的长腿搭在他腿上,蜜桃般的翘乳上有微红的咬痕,她的双颊潮红,头靠在他的锁骨处,正闭眼睡觉。 他的背也没有比她好很多,薄荷色的指甲虽然短,但威力毫不逊色,抠得他背上到处是充血的红痕,脖子上还有不受控制吻上的吻痕和零零星星的几个咬痕。 泡了十几分钟,他把她抱出浴缸,浴巾在趁手处,他把她包起来,她的床上已经是一片狼藉,从衣柜里拿出她的睡衣,给她穿上,抱着她到客房去睡觉。 宋慧韵躺在床上睡着,陆荀拓在她的药箱里找药,这一折腾,已经折腾到了凌晨四点,他裸着上身到厨房去给她倒水,把她扶起来哄着吃了药,其实她已经很少让人内射了,和陆荀拓在一起后,她只让他内射。 以前宋慧韵并不喜欢处男,她觉得很麻烦,不喜欢黏腻的感情,她只有欲望,没有那么多感情来跟谁七情六欲,但是意外和陆荀拓搅在一起,她觉得身边有这样一个人陪着,也还不错,他懂事、贴心,不会过分要求什么东西,有时候还能给她惊喜,很少粘着她。 如果真的要提有什么好处, 那他的好处就太多太多了,他的第一次是她,他的尺寸很大每次都很爽,他会听话地跟她做,他很温柔,如果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他会说抱歉,他尊重她。 陆荀拓在她身边睡下,把她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她实在困得不行,因他靠近,被子里有了热源,她翻过身手要去抱着他的脖子,寻找最佳睡觉姿势。 陆荀拓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看着她,心里被爱意填满了。他的家庭很和谐,母亲是解放军女少将,父亲是珠宝行业的小龙头,这几年生意越做越好,姐姐也是海军,现在在国家指挥中心工作,跟他们一起上战场并肩作战。 他家庭美满,父母恩爱,姐姐也总是护着他,受父母和姐姐影响,他从小身上的责任感就很重,他信奉一生一人的爱情观,但在宋慧韵这里,他受了难。 宋慧韵的世界里,爱情只占百分之五,如果爱情妨碍到了她,她可以直接不要爱情。她富有、聪明、漂亮还努力,陆荀拓觉得自己是可以顺着她的,毕竟是他要先喜欢她的,先动情的人,是输是赢都不好说。 只能说他从心底里珍视她。 他爱的很克制,克制得不得了,克制到饶是一年一句话都没有跟她说过还是喜欢她。 那一年里,他在很多地方见过她,大多是她的广告,或温柔或冷酷的。 在缅甸某个不知名面馆破旧的电视机里,越南某条不知名的高速公路的广告展牌上,老挝公交车车身,边境战友不小心刷到的社交平台,他的梦里,如梦似幻,如同一只女海妖魅惑缠绕他的心,他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繁越的营销很成功,她对宋慧韵的营销格局很大,不止把宋慧韵这颗棋子下在了国内。宋慧韵早年在国外混得很不错,外网粉丝超百万,她只是近几年想靠演员身份在国内发展,国外的人脉还在。 他送给她陆氏珠宝的首位代言,如果她愿意……陆荀拓轻笑了一声,她怎么会愿意,如果他不主动来找她,来表明心意,或许这一辈子他们都不会有交集,她是可以找到比他更好的人的,就是哪怕她不要爱人,她也能过得很好的。 陆荀拓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眉眼,她动了动脑袋,他不受控制地想,如果她真的嫁给了哥哥,他会怎么样。 有时候他真的很嫉妒哥哥,觉得他哥怎么那么了解她,帮她压过热搜,他把她的左手从脖子上拿下来看着她空无一物的中指,每次看到宋慧韵和陆荀庭一起戴的订婚戒指,他心里就有些难受,如果她最后嫁的人不是他,他该怎么办,抱着她的手收了收力道。 每当他看见她的绯闻传出时,他心里时常想哪怕求着她爱一场也好啊,这样的想法卑微与否他根本不在乎,他不受控制地沉沦在她给的梦里。 ……………………………………………………………… 作者小声哔哔: 要怎么样的爱才能配得拓子这么深情的孩子啊。 没空 一觉醒来,身边的人已经不在,宋慧韵揉了揉腰,拿出手机开始玩起来,陆荀拓的作息一向规律,即使昨天睡得很晚,早上仍旧是六点钟起的,雷打不动。 宋慧韵没起,他正围着围裙在厨房忙活着做饭,早上一大早就出门去买菜去了,她是从不回宋家过年的,他想着她有假期,正好可以做多点她喜欢吃的。 “起来吃饭。”他解了围裙,穿着白T蹲在床边叫她,宋慧韵正在玩一款鹅捉弄人的游戏,他过来时,手机正发出鹅叫声。 “起来吃点东西再玩。”他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不做任何造型的时候,她的头发大多是黑长直的样子。 宋慧韵把手机扔到一边看着他,他露出一点略微害羞的表情,不太敢一直看着她的眼睛,一看,他就会想到昨晚的缠绵,昨天晚上他的梦里都是她在叫拓拓。 “拓拓,”她伸手去抱他的脖子,“我怎么睡这儿了。” 他就着她圈着脖子的手,慢慢起身,让她起来靠在他身上,脸有些发烫道:“你房间太乱了,昨天晚上没来得及收,我刚刚已经给你重新换过床单了。” “嗯,有你真好。” 她不是那种故意高冷玩欲擒故纵的人,也许正是她对感情没什么太大的依赖,让她摸不到和男人相处的边界感,她不懂什么矜持,想夸男人就夸,想哄男人就哄,这套男人们也很受用,宋慧韵就是摸索出经验了,她是百试不爽。 这些年她交往过几个男友,每一个男人对她都念念不忘,她不太会念念不忘,让她感情上头的人太少了,能让她为感情泛起太多波澜的人自然也有,她当然可以难过。不过在悲伤来袭之前她早有预判,会把这点情绪全部拿去变现,变成工作。 无所谓,悲伤和利益没冲突,坦然接受失去,也是人生的必修课,多烈的感情她都能戛然而止。 “你还给我换睡衣了,好贴心。 ”语气不是腻人的娇,就是正常语气,但在听者这儿就全然不同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他们已经谈了很久的恋爱,陆荀拓压下心动,轻轻揉了揉她的腰。 “吃饭了,吃了饭再看看你要不要睡。”搂着她腰的手不自觉轻轻摩挲着她材质舒服的睡衣,小小地掩饰因她主动靠近的心动,心跳很快,每一次接触都很快。 “嗯。”她回了一声。 陆荀拓揉了揉她的头发,出去把早餐摆上桌,宋慧韵刷完牙出来,他已经坐在沙发上看新闻了。 路过客厅时,她把昨天晚上被他扯坏的睡衣扔到他身上,“扯坏了,你今天去给我买一件新的。” 其实她的睡衣很多,衣帽间里有一小块地方专门放的睡衣,国内外品牌方这些年送了不少衣服,她都让久久和繁越带了很多走,她就是起了顽劣的心思,想看他能给她买什么样的睡衣。 宋慧韵坐到餐桌上,餐桌上摆放着一些补物,陆荀拓把睡衣放在沙发上起身到厨房切水果,宋慧韵扶额,他是不是有点太娇呵她了,虽然昨天晚上他折腾得的确厉害,但还不至于一大清早起来喝当归乌鸡汤,上面还飘着枸杞的吧。 “今天我就去给你买。”他把一盘红心猕猴桃摆在她面前,“汤会不会有点凉。” “没事。”宋慧韵端起汤来喝了一口,汤表面结了一层膜,油有点重,喝进嘴里没有太大的药味。 “你是不是忘记了,我要保持身材,汤有点太油了。”她拿纸擦了擦嘴上的油。 “没忘,但是想你吃好一点,你太瘦了。”昨天晚上掐她的腰,一把就能掐过来,都不敢用力,怕掐坏了。 “好吧。”心里是有被他感动到的,知道他心疼自己,所以为表感谢喝了一整碗鸡汤。 她手边的饭菜与她平时的早饭相比,已然是丰盛很多了,她手边放着一碗白粥,旁边的小碟子里盛着辣白菜,面包和煎蛋在离她稍远一点的地方。 她吃了半碗粥,又喝了点汤。 “我要吃面包和煎蛋。”陆荀拓乖乖递给她,顺带还有她常吃的蓝莓酱,罐子不太好开,陆荀拓自然的给她开过再递给她。 “这几天不保持身材了,我中午想吃你做的红烧肉,还有葱油拌面。”她拿纸擦着手上沾着的蓝莓酱。 “好,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下午我想要和你一起去商场,我想吃冰激凌,你给我买。”她今天已经吃得够多了,但和他在一起,她难得想要放纵自己。 * 他们出门是下午六点,宋慧韵是全副武装的,坐在他的副驾驶玩手机,手机里时不时发出鹅叫声。 过年期间城市有些空,很多人都是来A市务工的,过年大部分人都回老家了,路上一点都不堵,平时走三十分钟的路今天二十分钟就到了。 进到商场,还是没什么人,她挽着他的手臂, “我要吃麦旋风,顶层有个牛排餐厅我订了,是我朋友开的,你一会儿送我上去,你再去给我买睡衣,你知道我喜欢哪种的。” “嗯。” 陆荀拓到麦当劳的窗口买了一个麦旋风,又跟着她上七楼,这家牛排店在商场的顶楼,顶楼这一片全都是牛排店的,甚至不远处还有一个停机坪,每天都有新鲜的食材从国外空运过来,这是宋慧韵姐们儿弟弟开的店,至于为什么开在顶楼,这就是小少爷的心情了,毕竟这个商场都是他家的。 宋慧韵推开门,服务员一看就知道是谁,立马把她引到了包间,陆荀拓屁股都还没沾一下椅子就被她打发去买睡衣去了。 “宋小姐,牛排还是要您和连小姐一起来的时候那些吗?”服务员给她倒了杯茶。 “嗯,晚一点上也可以,我等人,谢谢。” “好的。”服务员给她关上门。 宋慧韵继续玩手机,点回鹅的界面,微信跳出来一条姐妹小群的消息。 连狗:【你跑我弟店里坐了?】 韵:【对。】 宋慧韵四下看了一眼包间,怀疑连迪妗在里面安监控。 韵:【你往包间安监控了吧。】 连狗:【放屁,我弟给我递上来的消息,他多关心你啊。】 匡狗:【@韵,出来喝酒,有男模,连狗酒吧。】 韵:【@连狗,滚。】 韵:【@匡狗,不去,我约会呢。】 从微信界面退出来,刚刚点开游戏界面,又打进来一个电话号码,一般很少有人能拿到她的私人电话号码,能拿到的都是合作伙伴或者朋友,宋慧韵接起电话。 “喂,你好。” “………” 宋慧韵皱眉,觉得是不是什么黑粉,还是耐着性子又喂,你好了一遍。 “过几天一起吃个便饭?”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她恐怕这辈子都忘不了。 宋慧韵一时,有些语塞,这个声音,上一次听到是多久她早已经忘记了,反正就是在他开口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她就知道是谁。 宋锺念 她的前任。 这是一个宋慧韵一见就能和他燃起火的男人,这个燃起火不止脾气,还有那方面。 她以前很爱他,特别爱,爱到哪怕现在宋慧韵就是块枯木,只要溅了一点名为宋锺念的火星儿,他们立马就能死火燎原。这个男人夺走了她太多东西,初吻、初恋、初夜。 她对外貌特挑剔,两个人在一起就是因为他那副皮囊,他特帅,是合她胃口雅痞的那种帅,他又聪明,脑子特灵光。为人嘛,说好听点叫风趣幽默,说难听点叫绅士又流氓。 两个人高中的时候就好上了,那时候宋锺念在床上特喜欢讲法语给她听,哄她。 “没空。”她的声音很冰冷。 “那就三天后,在我们以前常吃的餐厅见。” 宋慧韵挂了电话,包间里开了空调温度高,她的外套已经脱下来了,现在穿着一件灰色的圆领卫衣,纸杯里的麦旋风已经化了水珠在纸盒子外面流,她拿起勺子挖了几口冰淇淋。 倒霉 陆荀拓提着一个白色牛皮纸袋子进牛排店时,还被服务员拦了下来,宋慧韵只在包间点了两人份牛排却没告诉店员她等的那个人是谁,他怕暴露她的身份还是选择给她打电话。 进到包间,给他们关门时服务员才正眼看了他一眼,他身材好,长相也好看,难怪宋小姐能带他来这里吃饭,服务员关上门时心里都还在想。 她坐在落地窗边欣赏着晚霞,这几天天气虽然还是冷,今天却出了太阳,但冬日的晚霞没什么看头,看的还是城市霓虹, 桌上早已经摆上了菜,宋慧韵已经切了一块牛排开吃了,陆荀拓走过去把盒子递给她,宋慧韵接过袋子瞟了一眼,是一个法国品牌,睡衣已经用盒子包装了起来,感觉布料不是很多。 她没心情打开来探究,又切了一小块牛排送进嘴里,桌上摆着法式焗龙虾、洛克菲勒烤生蚝、蓝蟹蟹饼、油封鸭腿……还有一些甜品,陆荀拓的牛排是连迪妗平时爱吃的带骨肉眼牛排,宋慧韵叫他们按着平时她爱吃的来。 陆荀拓看着牛排上摆着的迷迭香有点皱眉头,他不是很喜欢他的牛排里有这种东西,但还是拿起刀叉开始切牛排。 宋慧韵的那份她只吃了三分之一就把盘子推到一边不想吃了,拿过巧克力舒芙蕾盘子拿起勺子吃了几口,又造了几口圣代冰淇淋。 看起来她的心情没有出来的时候好,陆荀拓也就自觉地少言语,宋慧韵吃到鲑鱼籽薯饼时包间里的气氛好像才好了一点。 陆荀拓把她的惠灵顿牛排给她切好,叉了一块送到她嘴边,她吃了一口。 其实宋慧韵只是在考虑要不要和某些人见面,她的心里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只是被他这一约心里那些压抑感情的冷漠又被放了出来,有种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的感觉。 “你先吃,我去打个电话。”没等陆荀拓回答,宋慧韵就打开门出了包间。 她找了一个空包间,先给她的经纪人去了一个电话,那头的繁越刚刚吃过晚饭,看见小祖宗来电立马接起电话。 “繁越,你知道宋锺念吗?” “宋锺念?我不太清楚。”繁越有点疑惑,打开电脑文档翻看宋慧韵下半年约谈的剧本表格,果然在人物关系一栏里找到宋锺念的名字。 那是她们年后有意向要谈的一部电影叫《杀手》,今年谈明年排的电影,这个电影的导演是宋锺念的小姨夫,叫张翰藻,国际大导演,实力雄厚,获得三次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两次柏林金熊奖、四次奥斯卡提名、三次玉华奖最佳导演,一次戛纳电影节评委奖,可以说是中国电影届天花板级别人物。 宋慧韵听着繁越说着,心里若有所思,这位张导繁越接洽很多次了才终于同意和他们见个面,吃顿饭,宋锺念的小姨其实也是宋慧韵比较相熟的熟人,《杀手》这部电影剧本她早就看过了,很好的一部电影,她近一年才开始慢慢转战电影圈,如果有机会得到这部电影的女主角,当然很好,这个本子根本不会缺女主角。 “韵韵,韵韵?怎么了,你听见我说的了话了吗?”繁越叫了她好几声。 “什么?额,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别给自己压力太大了,以后和张导合作的机会很多,别担心。” “哦,我还有事,挂了。” 宋慧韵挂断电话,繁越知道,这个小祖宗肯定不会就此作罢,她摇摇头,只好随她去,宋慧韵的脑子转得太快了,只要她开口问过的东西肯定是有意义的。 宋慧韵的确找到了绝对能接到这部电影的缺口,她给连迪妗去了一个电话,不到五秒,电话被接起。 “喂,韵子,要过来?”连迪妗的声音里带着一些喝醉酒的味道,宋慧韵一听她就是在包间里和男模玩游戏故意输了蹭人腹肌玩。 “你现在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听我说,给你一分钟。” 那边连迪妗从一个爱尔兰男孩的怀里走出来,打开酒吧的空包间,坐沙发里。 “说吧。” “宋锺念什么时候回来的。”她磨着自己的指甲。 “他今年准备回国发展物联网,他的公司去年就已经在准备了,确切来说他这些年一直在美国和中国往返,三天前才确定留在中国。” 连迪妗对这些消息一向精通,尤其是她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没有她不知道的事儿。 “他约我吃饭。” 连迪妗听着这句连眉头都没抬一下,宋锺念本来就是她们圈子里的人,到目前为止连迪妗都还是觉得,他们两个人很配、会复合,早晚的事儿而已,没必要想太多。 “那不是很正常吗?他回来不找你找谁。” “什么意思。” “我问你,你想不想吃这颗回头草。”连迪妗从烟盒里拿了一只烟出来点燃。 “想吃啊,怎么不想吃,他那么帅,那么有钱。”连迪妗一听就知道这个小祖宗憋着什么坏,这一句里恐怕只有他帅和有钱是真的。 “你吃回头草就这个态度?我说也只有宋锺念能兜得住你了。我认真问你,你到底想不想吃。” “吃不吃有什么所谓?” “我怕他被你蹂躏太深,无法回身。” 是这样的,被宋慧韵瞄准的人,应该有担心自身的警觉。 宋慧韵手的抠着包间椅子上的皮和连迪妗打太极回答吊儿郎当。 她心里头是有犹豫的。 有犹豫就是还想再纠缠,就是心里头还有舍不得,宋锺念带给宋慧韵的那些,到目前为止没人给得了,她宋慧韵从骨子里就不是一个愿意归于安分的人。 她有一个贤惠的名字,然而她的全部行为却与名字相悖。她的父母在她十一岁时离婚,在十一岁之前她有很幸福的家庭:相爱的父母,有钱的家境,良好的教育资源,各种各样让人难以企及的好。 打破这份幸福的人是父亲,在母亲怀第二胎的时候出轨,小三的儿子比她小六岁,他求母亲的样子很可笑,他说他只是解决生理问题,他很爱她,很爱很爱。 后来…… 后来母亲流产,孩子夭折,母亲签署离婚协议书时再三问她,韵韵要不要跟妈妈走。 她当然知道跟着妈妈走她会更好,妈妈很爱她,她会得到很多很多爱,但她理智的选择了跟着爸爸,不是因为她更爱她爸,是因为她从小就知道女人在社会立足多难,何况还是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 她不希望她妈再嫁会被人诟病带着一个拖油瓶,她更希望她亲爱的父亲被人如此诟病。所以那个小三上高中时才带着另一个拖油瓶嫁进宋家,还成功给她爹吹枕头风,搞得她爸把汇滨半壁江山拿给那个儿子挥霍。 同样的,她把她爸名声也搞得很臭。 “那你先不担心,我看看他怎么勾引我。” “行,今晚真不来啊,来吧姐们儿,爱尔兰男模,匡子就带这一次,明天人就飞法国了。”连迪妗把烟给熄了,估计一会儿她两就聊完了。 “今天有约,爱尔兰男模是吧,下次让赵匡再带一批过来,钱我给。” “韵姐大气。” “少来这套,滚吧。”宋慧韵挂断电话,心里突然升起了干劲儿,就像枯萎的花,一下子吸饱了水一夜回春,她的玩心上来。 看看吧宋锺念,看看这次是谁输谁赢。 有人要倒霉了。 …………………………………………………………………… 作者小声哔哔: 大家,新年快乐呀。 电影 宋慧韵回包间时陆荀拓已经吃好了,他不喜欢玩手机,只是抱着手臂笔直地坐在椅子上等她,她点的餐实在太多,他吃完自己的牛排已经吃不下了,其他的餐有些都没动过,原封不动地摆在桌上。 “你吃好了?”她坐回位子,拿起外套,“吃好就走吧。” 陆荀拓拿过她的外套给她穿上,“刚刚是有什么事吗?” “就,工作上的事情,怎么了。”她捏了捏他的脸。 “感觉你出去之前不太高兴。” 宋慧韵心里有事的时候是能被看出来的,她整个人周围气压会变得很低,脸上会有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臭脸。 “啊?刚刚解决了,”她拉了拉他卫衣的抽绳,看着指甲说:“我觉得我指甲颜色该换了,我们一会儿下去买指甲油,还有你今天想看什么电影。” 看电影,这是陆荀拓还没和她做过的事。 宋慧韵早就把手机滑到了电影院选片的界面,把手机递给他。 “我觉得这部看起来还不错。” 薄荷色的指甲划过屏幕,纤细的手指擦着他的手指,她指了指屏幕上的一部喜剧电影。 陆荀拓却看到了下面的一部,“ 我想看这个。” 宋慧韵的头靠近他,凑到他面前去看手机,这是一部动画电影,“坏…蛋联盟,好,就看这个。” “选哪个座位。”他点进选座界面,手指停住。 “这个电影看的人好少哦,选,我看看……”她伸手逮住他的食指,东点一点,西戳一戳。 她低着头思考,过了好一会儿,她闷闷地说:“拓拓,我想和你接个吻先……” 她抬头看着他,陆荀拓觉得自己有点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接吻,接吻。” 她闭上眼睛,轻轻嘟起嘴巴,陆荀拓看着她,心跳疯狂跳动,他觉得他会被这个女人撩死。 最后他只是低头在她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在外面接吻他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你,昨天晚上我不是教了你舌吻吗?”宋慧韵心里得意,就是喜欢逗他脸红。 “电影马上开场了,选哪个位置。” “这个。” 最后两个人选了最后一排中间的位置,因为时间已经较晚,又是过年期间,他们这个厅只有两对情侣,都在他们的座位前面,宋慧韵戴着口罩,他们买了三个联排位置,宋慧韵坐中间,一边靠在陆荀拓身上,另一边放爆米花和可乐,还有陆荀拓买的睡衣。 “我今天可没化妆,你要保护好我,要是被拍了我肯定会生气的。”她小声地在他耳边说话。 电影院里这么黑,谁看得见她呀,陆荀拓心里笑。 “嗯,我会保护好你。”他抱着她,下巴轻轻抵在她头上。 她轻哼一声,“被发现了揍你。” 陆荀拓轻笑了一声,握着她的手,电影已经放过了片头,开始进入正片。 宋慧韵看了几分钟,觉得这个电影还挺有意思的,本来她不喜欢看这些动画电影的,只是突发奇想想和陆荀拓一起看个电影,要不然回家也只能和他啪啪啪,人都带出来吃饭了,看看电影也是情趣。 陆荀拓倒是看得很入神,她抬头看他,他正在专心看着电影,完全是一副要把电影好好看完的认真模样,她伸手去拿爆米花,把它抱在怀里,电影院里的爆米花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格外香甜,她吃了几颗,又往他嘴里塞。 陆荀拓低头接过她的投喂,情侣之间不过如此了吧,他在这边暗搓搓地想着,宋慧韵起身,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她就想干一些坏事,她把爆米花放在一边,抱着他的脖子吸草莓玩。 “不要动,你想别人注意到我们吗?”她在他耳边轻轻说话。 当然不想。 她埋在他颈间,他的头已经低下来任她亲吻,脖子被她吸得痒得不行,下半身也开始有了抬头之势,他一直说服自己冷静。 电影最后怎么看完的陆荀拓不知道,只知道影厅里起亮灯时,宋慧韵已经全副武装好,等所有人都走光了,她才拉起他的手起身,他觉得她好像电影里那只狐狸。 出电影院,人虽然稀稀拉拉的,但也比他们来的时候多了很多,宋慧韵今天戴了一顶黑色棒球帽,又戴了一个医用口罩,她可不戴黑色的那种,别人都没戴口罩就她戴个黑色故意惹眼,戴医用口罩假装感冒的人才是最合理的选择。 她这样一幅武装还好了很多,素颜、口罩、帽子、衣服遵循上宽下紧原则,上面一件短款棕色羽绒服,下身是一条黑色微喇休闲裤,除了个子高点,头发洗了飘逸点,和一个普通女生没什么差别。 问题就出在身旁的陆荀拓身上,他身姿挺拔,穿的衣服太好看了,今天的衣服是宋慧韵拆海外品牌方送过来的衣服时看见的一套,是某品牌的上一季的冷门主题风格叫Bad boys at school ,宋慧韵选了几件本来打算自己穿的,拿出来看见就觉得还是适合陆荀拓穿,他本身的风格很硬挺,穿上这套加上帅脸,好家伙这下子成了宋慧韵被围观的元凶了,宋慧韵被护在他怀里,引得路人纷纷投来羡慕的眼光。 陆荀拓倒是神情自若地揽着她的细腰,这个样子像美式电影里的活力男孩带着心爱的女孩出来约会。 宋慧韵心里打鼓,打定主意要赶紧走,万一被拍到她宋慧韵在有未婚夫的情况下和一个帅哥一起看电影,这是要上头条的事情,她一想到就觉得脑袋疼。 陆荀拓抱着她的肩膀,脸上表情不变,他这点警觉性是被宋慧韵练出来了。 “别怕。”陆荀拓揉了揉她的肩膀。 灼热的男性气息笼罩着她,他在给她依靠,抬头看他,绷着脸,看着周围,像在狩猎一样,也许此时此刻她才能发现,把她护在怀里的是一个想要保护她的男人。 她觉得,就,还挺暖心的,就这样吧,她拉了拉自己的口罩,挺好的。 护着她那只手轻轻地,他的眼睛自然地看着她的发顶,眼里全是温柔,她没看见不知道这些。 电梯到地下停车场,陆荀拓把她塞进自己的车里,“你在这里等我。” “干什么。”她疑惑。 陆荀拓把车打燃火,打开空调,“你不是说要买指甲油吗?” “你知道我喜欢什么颜色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全买一遍就知道了。” 他没跟女孩子谈过恋爱,在情感上犹如盲人摸象,偏偏他要攻略的对象还是一个很不好看透的女人。 “那你去买吧。”宋慧韵打开手机,点进游戏界面。 …………………………………………………………………… 作者小声哔哔:拓子这个年纪的话应该是在大学里读书的,如果是读书他就会是有一点这种bad boy的风格,但是他本身正气很重啦,就是那种你第一眼看到他帅,第二眼看到就会觉得他很靠谱的那种男孩。 炮友(h) 手触到墙上的感应板,感应灯按序亮起,没开大灯,屋内的小灯都开得比较暗,还是可以看清房子格局,是比较温馨一点的简约美式风格,色调以暖调为基础,大色块是由米白、原木、瓷白、暗绿组成,客厅很整洁,沙发旁边堆着一堆书,上面还有一个咖啡杯。 客厅角落里摆着两大盆绿油油的盆栽,电视柜的角落里又是一堆书,上面摆了一盏蘑菇状的小台灯,发着暖色的柔光,整体感觉就是简单温馨,不像宋慧韵会喜欢的风格,但她本人就这么搞了并且很喜欢。 宋慧韵坐在沙发上抱着猫,陆荀拓把几个包装好的盒子放到她脚边,那天晚上去订了一整套指甲油,那家店一时半会儿调不齐货,有些颜色稀有,还得从海外仓运过来了,他付了定金,店家承诺今天送过来。 “你买的是我代言的品牌啊。”她笑着表情里带着一些玩味。 “嗯。”他坐在地毯上把包装都拆开,“你看看喜欢什么颜色。” 宋慧韵坐到地上开始认真选色号,她挑选了几个摆在茶几上,黑色、裸粉色、车厘子红、米白色、baby蓝,还有一些闪片。 “这些。” 上百瓶的指甲油里,她就按照以往喜欢的选了不到十瓶,陆荀拓拿起她选的颜色看了看,又默默把其他的收好。 “你给我涂吧,涂脚。”她的下半身穿着运动短裤,一双白腿皮肤细腻光滑盘坐在他身边,说完话她把腿伸到他怀里。 “就这样涂?”他看其他的女孩做指甲不都有灯,还有一下磨指甲的工具吗? “就这样。”她把车厘子红的那瓶递到他面前。 “你把棉花糖给我抓过来。”她从电视柜下面抽起一本杂志,封面是她。 宋慧韵坐在沙发上,陆荀拓把猫抓过来放到她怀里,这是她妈的猫生了崽,从美国回来那天和她一起落地的。 她抱着猫看杂志,他坐在地上给她涂指甲油,空气中有她点的葡萄香薰的味道,他摸着她的脚,轻轻地一个一个涂上颜色,她的脚很好看,涂上这个指甲油白得不得了,就是他技术不好,她连看都没看一眼就知道,所以懒得瞄一眼他糟糕的技术了。 涂指甲,只是因为她喜欢这种被人捧着的感觉而已,现在的陆荀拓对她来说只是闲的无聊的时候送上门来的玩具,一个器大的炮友。 葡萄的味道在空气中很浓郁,棉花糖已经跑开了,宋慧韵的杂志看得差不多了,陆荀拓也涂到了最后一指,她移开杂志看了一眼,感觉还不错,至少卸掉的时候很好卸。 指甲油已经干了,她的脚还放在他的大腿上,她动了动脚趾,他穿的是她选的家居服,裤子是灰色的,关于男人的下半身有个说法,叫长顺短凸,她看了看他的裆部,觉得有点不对,真正大的男人是又顺又凸。 她踩在他腿上,陆荀拓把指甲油盖起来,拿起她的脚吹了吹她的小脚趾,宋慧韵从他手上挣脱,脚对着他的胸轻轻一踢。 他被推倒在地毯上,宋慧韵跪坐在他身上,撩开他的衣服,面料之下是手感极佳的腹肌,薄荷色的指甲在上下摩挲。 她的头发低低束起,中分的长刘海落在侧额前,眼神勾人看着他的眼睛,然后低头吻他的嘴唇,捧着他的脸咬他的唇,他的胸膛快速的起伏,一只手揽着她的腰。 他突然想起程慕说她的马甲线很漂亮,他想看一看,手环过她的腰,盈盈一揽。 “你那里肿了,我们今天先不做,好不好。”语气是温柔的,他耐心地帮她把耳发撩到耳后。 这几天他们做得很频繁,和他在一起的话她基本上不禁欲。 他昨天晚上给她擦身子的时候倒是看见了她的小穴,被弄得一片红肿,他撞得厉害,她本身又白,轻轻收力皮肤就会发红起来,她身上被他蹂躏得触目惊心。 宋慧韵倒是被他这一击温柔,弄得有点儿泻火她抱着他的脖子接吻,还哼哧哼哧地去拉他的衣服,不一会儿他的上衣就被她拉下来,露出精壮的腹肌,她只套了一件灰色的圆领卫衣,一扯下来,里面是一套紫色的薄蕾丝内衣。 “你硬了。”她直勾勾看着他。 这个颜色不好驾驭,偏她穿上性感勾人,她胸部圆润饱满,肤色冷白,衬上这紫色,加上客厅的葡萄香薰,如同被剥开的紫色葡萄,胸口那颗痣也勾引着他,陆荀拓咽了口口水。 宋慧韵低头看着他,把胸从内衣里放出来,凑到他嘴边,抬头看她表情好像在说:都喂到嘴边了,快吃吧。 他被勾了神一般含住她的乳珠,伸手捏住她的绵软。 “嗯……唔……” 她仰着头,把一对翘乳往他脸上送,乳间香在他鼻尖蔓延,她的身上独有一种温柔地奶香,平时她自己闻不见,只有他闻到了,一碰到她他就能闻到。 室内灯光昏暗,他仍能看清身上坐着的女人那对白花花的翘乳,左乳侧有一颗小红痣,她的乳尖偏红一点,像颗红色的杨梅,吃了的那侧比没吃的更红,另一只他没吃,只有一点点激凸。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只妖精已经把他的裤链拉开了,他抱着她的细腰,看见了她完美的马甲线,她的体脂率只在百分之二十,马甲线是恰到好处的美,若她多吸口气,小腹两侧都能显现她的盆骨骨骼形状,他一只手就能掐住她一大半腰。 其实他们的体型差距很大,陆荀拓只是一众肌肉汉子里稍显含蓄一点的肌肉汉子,在宋慧韵这里,他拥有绝对的体型优势,可他却还是被她压在身下,为她倾倒。 两个人都赤裸着上半身,他起身头埋在她的胸上,她的抱着他的头,试图离他更近一点。 “现在,你还……嗯……想做吗……” “想做……”他的脑子里游走着想要和她灵肉合一的想法。 一只带着薄茧的大手抚在她娇嫩的乳上,另一只手揽着她的细腰轻轻摩挲,她如同女王一般以女上位的姿态低下头与他接吻,缠绵地热吻,很快他就忍不住了,把她抱到沙发上。 从小腹一直吻到小穴,穴口已经流出了亮晶晶的淫液,她的小穴已经不再红肿,说来好笑他不知道小穴兴奋充血会红肿,他以为是自己太用力撞伤了她。 他张口,含住了两片小小地阴唇,入口的只有她的咸,舌尖毫无规律地取悦她,偏偏又误打误撞在她的点上。 “唔……啊啊……拓拓……” 她用腿夹着他的头,手指插入他的发间,腿呈M 型躺在沙发的一头,想要他更激烈一点,又沉溺他的温柔,快感让她的下体不受控制地分泌出更多淫液。 他低着头不知力度地去含吮她的阴蒂,刺激得她淫叫连连,她甚至能听见他吞她淫水的声音,她不受控制地流了好多水。 “拓拓,别……别咬……” 高潮的最后一刻,他小小地咬了一下她的小阴蒂,她被舔得控制不住,直接高潮。 又一滩淫水从穴内涌出,进了他的嘴里,他起身,身下的硬物已经肿得他发痛,马眼处已经吐出一些液体,他看了她一眼,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一个避孕套套上,就着穴口的淫水,缓缓插入。 这个过程有点长,刚刚插进去,她的脚趾就痛得使劲缩着,他进得慢她甚至能感觉到硬物的跳动,她被顶得有点难受。 她的手紧紧抓住枕着的靠枕,这样的靠枕她的腰部也垫着一个,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招惹他,这就是她不喜欢太大的原因,太大了高潮来得太快,偏偏他技术又不太好。 他的腹部青筋暴起,用尽全力抵到她的极限,她被插得小腹直颤,小穴里全是胀痛,痛感强悍地顺着尾椎骨往上游走,喉咙里的空气好像被抽干了一样,她张着嘴缓缓喘气。 触底的一瞬间,陆荀拓发出一声满足地慰叹,他跪在沙发上,起身到她身边,一边吻她,一边开始抽插,客厅里是抽插的水声,棉花糖被关在厨房一直挠门。 他全根没入,毫无规律地深浅都来式肏弄她,她被磨得不行,小穴失禁了一般,淫水不停随着他的活塞运动流出,高潮时他抱着她加速抽插,直到射出他才抱着她在她耳边喘气。 小穴紧紧地包裹着他,她的穴里是一片火热的胀感,全身已经被他肏软了,这一刻哪怕是要她的命,她都没有还手之力。 高潮后两个人紧紧抱着一起,等待贤者时间,本来就只是图她爽,他不想做太多,怕她承受不住,他进入时她难受的表情他全看在眼里。 他的耳边仍有她浅浅地喘息声,在这样的硕大下高潮到全身绵软是宋慧韵的极限,不是他的极限。 ……………………………………………………………………… 作者小声哔哔: 来吧,下一章来我们念哥。 心静 日本弓道起源于中国的射箭术。 中国古代六艺即:礼、乐、射、御、术、书中的射,就是射箭。古代中国的《礼记》 传入日本后,日本射箭不仅有了一定的发展,还在此基础上形成了今天的弓道。 所谓弓道:“一生、一射,一射、一生也”、“射如流水”,都是弓道带来的感悟,弓道又被称为“站立的禅。” 弓道最讲究修心,借箭修禅,正射而中,每箭求真,只有通过行为上的高度约束与心身统一,人才可以心平气静,进入一种“道”的状态。 宋慧韵穿着长遮脚踝的弓服,站在亭子中央,手执长弓,箭在弦上,她瞄中靶心,一箭离弦,中靶。 “你是有多烦和他见面,都逼得你来修弓道了。” 连迪妗做完弓礼,拉开一把长弓,一箭离弦,偏靶,她侧头看着宋慧韵,她已经又起一弓。 “弓道讲究修心。”她射出一箭。 只有心静下来,她才能从宋锺念那里拿到最多的利益,只有这样她才能全身而退让自己不再受到他的伤害。 “要是实在不行,我们就不去了,不就是个宋锺念么。”连迪妗理了理自己的弓服,她的长弓早已经被人拿去收起来了。 “后劲儿这么大,你都如临大敌了你知不知道。”她看着那头来换靶的服务员,“我看你不是在修弓道,你是把那个靶子当成宋锺念了。” “我没有把靶子当成任何人,是我需要心静一静,太浮躁不好打太极。”宋慧韵长舒一口气,又拉起一弓。 “韵子,要不然我们不见他了。” “今天天气不错,不见可惜了。”宋慧韵射出最后一箭,把弓交给旁边的人。 * 落地窗外是一大片金黄的树叶,阳光正好,树叶被轻轻吹起,A市这片区域内唯这一棵树是金黄的,其他的要么是只有树枝,要么是蒙着灰尘的绿。 西装革履的男人已经在这张桌子前坐了半天了,只一个背影,落在窗前就是一副画,他梳着成熟的背头,发蜡只涂了鬓边至后两处,发胶打得并不多,全身都散发着禁欲的气息,和他少年时的模样早已不同。 就像某本男士商业杂志形容的那样,在他的清瘦的面庞之下是值得细细品味的儒雅、淡漠,他清冷却不傲慢,在资本世界里霸道利己是基石,若能超越这层,他便可领略更高的真谛。 男人看了看腕表,拿起桌上的白瓷茶杯,只看着窗外,手机在餐桌上,已经关机,今天是他的私人时间,他不接受任何工作上的打扰。 身后缓缓传来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即近,能上得来这里的只有一个人,男人没转头,因为怕心里有些东西又落空。 宋慧韵拉开他面前的椅子,他这才侧头看了她一眼,只这一眼,他知道自己逃不掉,如多年以前看到她那一眼一样。 她的头发半扎起来,耳垂处点着两个小小的扇形耳坠,驼色大衣,腰间束起,长款大衣摆下露出黑色的长裙裙角,黑色的丝袜,墨绿色的丝绒面高跟鞋,鞋中间点着方钻,她站在这里,哪怕没有浓妆,就像一个掌权者。 宋锺念不禁想,若她当了集团董事长夫人,恐怕在董事会面前,她更像是董事长。 男人自诩站在金钱和权力的顶峰,顶峰游戏里不会有女人出现,可为什么他敢这么想她,因为这些真理永远只在大炮的射程范围之内。 宋慧韵坐下,看着对面的男人,深蓝色西装,深棕色领带,银色领带夹,侧脸下颌线明显,成熟了,也清瘦了,唯一不变,还是那么帅。 也是,他要是不帅,她当初可看不上他。 “说。” 宋锺念转过身,正对着她,“我们先吃饭。” 服务员很快上了菜,十道家常菜和以前他们来点的那些一样,他知道她的口味不会变,原封不动地点了一桌。 宋锺念盛了一碗饭放在她面前,“这家饭店我们以前常来。” “…………” 宋慧韵没答话,只提起筷子,看了眼碗里的饭,珍珠米,粒粒饱满。 “三年前,它差点开不下去,我就把它买下来了。” 如果宋慧韵记得没错,他回国定居不到一个月,她夹了一块干煸四季豆。 “嫁给我吧。” 宋锺念从西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他打开,缓缓推到宋慧韵面前,她瞄了一眼,手里夹菜的动作没变,里面是一颗古董珍藏级珠宝9.35克拉的哥伦比亚祖母绿钻石戒指,宋慧韵看着都觉得勒得慌。 她挑了一口饭在嘴里,慢悠悠地说道:“宋先生,我不缺男人。” 她擦了擦嘴,一副要公事公办的样子,这顿饭她才吃几口,三分饱都算不上。 “我也不缺钱,你知道的。” “这个戒指,款式也很丑,我不喜欢。” 她看着他的眼睛,眼底半丝情绪都看不出来,只是盯着他,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珠看他的心。 “那我要怎么办。” “……”她沉默,她也在想他能怎么办。 这个人,她是没有办法忽略掉的。 如果说,她少女时代是一场漫长的雨季,那他就是那把她抬手就能触到的伞,他从来不是抓不住的风,她也从来不是不会停的雨。 “这枚戒指的名字叫一生所爱,是我们分手那年,我在香港买的,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觉得,它属于你。” “所以它叫一生所爱,我就是你的一生所爱吗?我在佳士得看到的珠宝不止这一套,我觉得那些珠宝每套都应该属于我,但我还是没买,你以为是为什么。” 是她没能力买吗?放屁。 是她在选择要不要的时候,选了不要,这个世界上的珠宝很多,买不完的。 “我可以都买给你。” “你觉得是钱的问题吗?宋先生,恕我直言,求婚,你连跪在地上这个过程都没有,这不叫求婚,你也不爱我。”她的语速缓慢,就像在念一段漫长拗口的台词。 连陆荀庭和她逢场作戏假订婚都惊动了他家老爷子回国,还回了祖宅祭祖昭告祖先,偏他宋锺念在这里搞特殊。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在美国见到我的下属了吗,怎么样,她的滋味不错吧,她应该是比我顺从的。” 宋慧韵微笑着看着他,表情仿佛在说“你看,你连回答都给不了我。” “我跟她怎么可能有……” “宋先生,”她起身,打断他的话。 “你那么聪明,看人下菜碟这点事还不简单,只要你稍微调查一下就能知道我现在最在乎的是什么,你应该知道的,并且我希望,” 她手撑在桌上,与宋锺念平视,看着他的眼睛道:“你,能带给我好消息,希望那时候,我们还有下文可谈。” 她走了,不急不徐,步调缓慢,在他们的感情里,先动情,先回头的人都是他,她永远有选择要不要他的权力。 他捏了捏眉心,靠在椅子上,她真是浑身带刺,扎得他心难受,却也如预料般该是如此,对待前任还能友善那只能说明对方已经不爱。 缓慢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手机在手边不停震动,如同知道他的约会已经结束一般。 宋慧韵走到楼下眉眼里都噙着笑,路过尤林娜的法拉利时,她正在和一个漂亮女孩激吻,看到她路过,她立马一把推开那个女孩。 看宋慧韵这个得意的表情,她就知道自己这个哥哥,还是不中用啊,太温和了。 尤林娜拉起副驾驶那个漂亮女孩的左手,把泡泡糖吐进她的手心,女孩子“哎呀”了一声,她摸了摸女孩的头说:“带你去买包。” ……………………………………………………………………… 作者小声哔哔: 一个在讲爱情,一个在说现实,牛头不对马嘴。 绝情 宋慧韵回到家时,陆荀拓正坐在客厅看军事新闻,满屏的英文,讲的是叙利亚的事情。她有些疲惫,按了按脖子,把手提包扔到他身上,坐进沙发头靠在他身上。 陆荀拓抱住她,“在外面吃饱了吗,还要吃夜宵吗?” 这话问得,好像她出去偷腥他问她吃饱了没有一样,她需要跟人交代吗,宋慧韵笑了一声,她心里是有点烦的,玩心又起。 “怎么,你觉得在我的后宫里地位不保了?” “什么?” “我今天的确吃饱了,和其他男人。” 陆荀拓压下心里的情绪,“我不是问你和谁睡了,我只是问你要不要煮夜宵。” 今天是除夕,他做了一桌菜等着她回来吃饭,她却连一个信息都没有,晚上反而跟他说她和其他男人已经吃饱了。 “听不懂么,我已经吃饱了。” 他还没吃,在等她,确切来说等了她一天,从昨天早上他起床开始她就不在家。 宋慧韵起身,想起来什么似的,又说:“你们家老爷子回国了吧,按我说,荀拓啊,你该回去看看你们家老爷子了。” 她又走近他,附身,手撑着他的肩膀,亲了亲他的脸颊:“我觉得,明天就是个好日子。”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回了卧室。 陆荀拓啊,下次再见吧,这段时间姐把你玩腻了。 她一分面子都没给他,甚至可以说半分真心都没放在他身上,人总是在这样的惨烈里认清现实。 有时候,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在执着个什么劲儿,他对宋慧韵真的要谈喜欢,大概是从他第一次做梦梦见她开始,后来是一次次地在各种地方看见她的广告。 她如同一个影子,在他们有关系那天开始她就像一个无法被毁掉的程序,被植入他的大脑,大脑一开始正常运行着,忽然有一天像中了病毒一样,他很想要她,想压着她的腰狠狠地插入她,想要对她做在梦里那些难言的事。 对她的喜欢,经他不断的想象、美化,形成了他的爱。 然而当真正接触到她,她身上的秘密、冷漠,和认识她时的截然不同。却让他在不得不思考自己是否爱上了理想中的爱人时,又在一次次性爱和与她的接触里沉沦。 这份感情越来越深,她的陪伴也越来越少,当他惊觉,却早已苦海难回身。 当晚他就离开了景上揽汀。 * 一周后。 公交车到下一站,男人下了车。 陆荀拓看了一眼表,已经晚上八点,他离开公交车站台,到对面的大商超去买零食,陆荀尘在地下停车场等他。 “嘿,bro,我就说你坐公交车没我快。”银色的大G旁边站着一个一身黑的男人,脑袋上戴着一顶黑色的棒球帽,刘海压在眉前,浅蓝色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没放下的衣袖下露出的皮肤上纹着几句德文,指间夹着一只烟,还在烧。 “你他妈跑那么快,把我车开走。” 陆荀尘把手搭在陆荀拓肩上,“我去,不是吧,你小子怎么还在长高。” “你少抽点烟不就跟我一样高了。” “少贫,你上去买零食吧,我就不去了。”陆荀尘看起来心情不好。 “你他妈的,别给老子跑了。”陆荀拓使劲推了他一把,然后从他身边走过。 陆荀拓知道自己要买什么,目的性很强,买完就走,这次回家团圆,家里小孩子很多,他们两个被家里人打发出来买零食,他买了两车零食,一个帅哥,推了两车满满的零食,引得商场里的人纷纷侧目。 他坐进驾驶室,陆荀尘看了一眼时间。 “我靠,你变态啊,二十分钟搞完。” “你闭嘴吧。” “你确定这些东西小孩子们喜欢吃?” “确定。” 这些小东西很简单,他从小就习惯了照顾人,虽然是弟弟家里却是他一直在照顾姐姐,心细,人看着虽然块头大,接触之后却亲和得不行,陆家的小辈里小孩子大孩子都喜欢他。 “说起来,陆逸禾今年还是不过来?” “我妈还没好,我姐要过去照顾。” “哦。” 车子开动,陆荀尘打开他车上的音响,里面只有一首歌孤零零的躺在那儿。 他调大声音,歌曲的前奏响起,是陆荀拓一直喜欢听的《night changes》。 “你说你多变态,你就一直喜欢听这一首?”陆荀尘指着显示屏上的歌词。 “我没有很多时间开我的车。”陆荀拓心沉下,没转头看着前面。 “难怪,你车不行。” 路上有点堵车,他们回陆宅的时候,家里的小孩子们已经等不及要吃东西了,几个大点的小孩听到他们进门的声音立马就围过来。 陆荀拓抱起沙发角落里的小孩,放到腿上逗着玩,陆荀尘回屋子就一直在打电话,外面的事跟他没关系似的。 “吃饭喽,小朋友,大朋友们吃饭了。” 说起来陆家有点奇怪,团圆的日子总要稍微晚一些,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家里大大小小的人才能坐满这一桌。 今晚,陆荀庭依旧缺席。 ** 宋慧韵洗完澡,坐在落地窗前喝着红酒看着窗外风景。明天,眼前最显眼的那块广告位置将会被她霸占,不仅在寸土寸金的A市,全球最显眼处的广告牌位,都将有她的一席之地。 所以说为什么要嫁给他陆荀庭呢,有他在,她在娱乐圈里能少走多少弯路。 可惜。 一口红酒缓缓入喉,她伸手,纤白的手指上还带着前几天拍摄时做的枣红色指甲,轻轻按下加湿器的开关。 浴室还有淋浴的声音,一个身材健硕的法国男人正在她的浴室里洗澡。 她拿起桌上几个月前繁越递过来的一个剧本开始当小说看。 “S,”男人从浴室里走出来,这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法国模特,宋慧韵和他在酒会上认识的,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了一段时间,关系仍旧是模棱两可的,除了陆荀拓,她就只有这个床伴。 男人浅绿色的眼眸看着眼前躺椅上轻轻摇动的女人,他走过去,裸着的上半身肌肉上还有点点水星,宋慧韵看了他一眼,怀里刚满月的纯白色缅因猫听到男人的动静,从她身上跑下去,去蹭男人的小腿。 “Maxce,”她起身,声音里带着柔媚。“到床上去吧。” 她似乎对法语或者说她对法国这个国家有一些执念。 在众多男人里,她最喜欢和法国男人纠缠,他们总是自带浪漫的气息,温柔魅惑地包裹着她,看着她的眼神又是那么深情。 外面下着雨,有雨水打在玻璃窗上,室内气氛很不错,加湿器混着雪松味的香薰,味道悠然,男人抱着她的腰,吻了吻她的额头,她趴在他的胸上看剧本,他的手轻轻拂过她的脊柱沟,偶尔会用法语说几句她好美之类的甜言蜜语哄她高兴。 最喜欢这些男人用法语说话给她听了。 如果是上了一点年纪,成熟稳重又带点雅痞味道的男人,她会在这样的男人身上花点时间给点感情,然后感情在某个不爱的瞬间戛然而止。 她知道她的归处,感情上断裂式的自虐,疼痛的不止她一个人,她享受痛的快感,她厌倦这个世界,感情给的心脏痛点她最喜欢,看到自己因为感受到情绪难过,她会觉得自己还活着。 说来有些无厘头,这样的疼痛对她的另一半不公平。 …………………………………………………………………… 作者小声哔哔: 韵子是有一些心理创伤,对不起啦拓子,让你喜欢上一个这么难攻略的女人。 痛苦是她保持清醒的良药,有句话说的好,拥有极致的理性之前必先经历万剑穿心的打磨。 惊弓 宋锺念有一段时间没再约她,那次见面后,繁越给她去了确切消息,张瀚藻要见她,不是在酒楼,是他家,也是宋锺念的家,寰宫岛。 在A市,寰宫岛,本没有岛,从建岛、治湖,他们花了近十年的时间,建造了一个带码头的别墅。 宋慧韵回想起高中和宋锺念在一起的时候,他很少回家,都是拉着她住在离学校最近的顶层公寓里,那年放暑假和父亲一起参加他家的酒会去过一次,能在寸土寸金的A市徒手造阁楼,这个宋家的实力,不容小觑。 也是在那次宴会上,宋慧韵的家族开始衰落,一个宋家势微,另一个宋家崛起,其实兴盛不是一夜之间,衰落也不是,这世上势微的宋家何止千千万。 “韵韵,我怎么觉得你又瘦了呢?”久久坐在后排。 “今天早上称了新鲜的体重98斤。” 她最近吃的可素了,大部分时候天天吃的都是那堆保养品,皮肤白得发光,拍摄前12个小时最好是不进食的,她只喝了一点桑葚黑枸杞原浆,一直到今天早上,洗完脸消完肿,她才喝了一大杯白开水垫着胃,刚刚久久才把咖啡递给她。 “你这皮肤状态也好,嫩得能掐出水来。” “废话,我有状态不好的时候吗?” 好像还真没有,别的不敢说,她的颜值是绝对的没得黑,对于工作的敬业态度,堪称内娱版拼命十叁娘,你要她叁天瘦五斤她饿死都要办到。 这次拍摄是在室内,宋慧韵八点到酒店,繁越在酒店外面等她们,车停在停车场,久久下车,打开后备箱,拿出宋慧韵的礼服裙子。 化妆间里,宋慧韵刚刚换上高定的品牌礼服,化妆师在往她脸上上粉底液,是一直合作的化妆老师,画起她来得心应手。 只花了二十分钟,妆就上好了,本来就是为了突出珠宝的美丽,有时候人就不用画得那么美丽来喧宾夺主了。 头发是烫好的蓬松大卷,礼服是古早的一套限定款手工礼服,红丝绒地质地,胸前是抹胸设计,但设计了两个小尖角做为巧思,下身高开衩到腿根,开衩处有金线刺绣上的玫瑰花,剪裁完美贴合她的身材,连手指甲都是与裙子相配的金色亮片指。 戴在她脖子上的是一条18k白金红宝石钻石项链,十颗二十克拉的红宝石被白钻环绕,总长46cm,70ct的纯天然缅甸红宝石,色彩浓郁艳丽,透净的高色级红宝石搭配高色级高净度的优质钻石,流光溢彩,走到哪里都足以惊艳众人。 红唇红裙,配上这套红宝石项链,更衬她气质明艳张扬,耳环是红黄配色,戒指也是高色级的鸽子蛋黄宝石。 这一套是陆氏珠宝价值千万美金的重工豪品,走出去是要给宝石配保镖的。 陆荀庭坐在拍摄场地的椅子上喝咖啡,时不时看一眼在那边拍照的女人,他手里是一份汇滨旗下子公司的上市企划书,全都是宋慧韵名下的产业,被啃噬得很凋零。 一般财力雄厚的大集团是不会想要上市的,上市公司的缺点大于优点,这点宋慧韵的父亲怎么会不知道。 但为什么他还要上市他女儿的公司,稀释他女儿的股权,这其中的原因恐怕也只有宋慧韵清楚,当初的汇滨集团岌岌可危,如今的汇滨里头究竟还剩下多少骨头,陆荀庭心里有一个数。 但唯一他看得出来她父亲真的没在对这个女儿再抱有希望了,一般来说一个公司要上市,大概率是缺钱了,上市只是说得好听,它的本质含义可不好听。 汇滨是不缺钱的,那他就是在打压他的女儿,陆荀庭双手交叉,他和宋慧韵商量怎么把他父亲的股份移权给她时,她说过,要私底下给,不要大张旗鼓,不要一下子就让她父亲发现他手里的股份没了。 琢磨一下意思就是,不要惊她弓下的鸟。 陆荀庭觉得他应该清楚了她想干什么,哀莫大于心死,比起她靠着他拿到股份到她父亲面前炫耀,她更想自己毁掉父亲,诛心比夺权有意思。 她要是男人,现在汇滨的太子,早就是她。 陆荀庭抬眼看了看她,皮肤冷白,红裙宝石衬得她贵气十足,开衩的裙子露出白皙的大腿,摄影师好语气地提醒她换pose。 她和善地笑着营业,还会凑到摄像机面前去看照片。 这组照片寓意开年红,是要拿去贴在各个城市最显眼处的,微博等社交平台也是要用这组照片宣发的。 现场很多工作人员都被宋慧韵这套美住了,化妆师也在她穿戴上珠宝后默默求了一张合影,拍摄一直到晚上才结束。 陆荀庭坐在一辆黑色宾利飞驰里,车停在地下室,宋慧韵早已经换好衣服,她打开副驾驶先把包扔了进去,再坐进副驾驶。 陆荀庭给她递上一杯咖啡,还有一份撒着糖霜的甜甜圈,今晚他们要回冰城。 “谢谢。” “客气。” 宋慧韵放下咖啡,动了动脖子她实在僵得难受,戴项链的地方已经被磨得发红,围着脖子围了一圈红痕,这就是美丽的代价。 车子滑出地下停车场,陆荀庭今夜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等红绿灯时他把她的订婚戒指递给她,她拿出来戴上,其实她很需要一个像陆荀庭这样的依靠,一个纯粹且强大的依靠,有时候太独立也会累。 “股份拿到之后,我会让人和你对接。” “你在美国有公司?” 宋慧韵闭着眼睛,“对。” “你的公司规模还不错,经营得很漂亮。” 宋慧韵侧头看了眼他:“说明我看人眼光好。” “总裁是谁。”陆荀庭看着前面。 “一个女人。”宋慧韵倒是起了兴趣,直勾勾盯着他。 “哦,我以为是个男人。” 她轻笑:“陆总真会开玩笑,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宋慧韵。” “不是说叁个女人一台戏么,你那里顶层就两个女人了,再来一个岂不是要唱戏。” “我以为,陆总格局很大,不会对女人有刻板印象。”宋慧韵喝了口咖啡。 金字塔顶端的游戏,确实一直由男人统治。 “开玩笑的,我觉得汇滨如果换成你的肯定会更好。” “我知道,汇滨是YUN登陆中国的土壤,我会让YUN把它吞掉。” 来娱乐圈玩,只是需要一个她只能做到这个份上的外壳,迷惑她的父亲,她一直都在找机会,轻拿重摔,毁掉一个骄傲自满的男人。 “祝你成功。” “谢谢。” 动须相应 陆荀庭带着宋慧韵先回了一趟沉家,沉老太太一直等着他们回去,车开到院子里,沉老太太就站在廊下等着她。 其实宋慧韵有时候真的很像沉蔓,年少时候的沉蔓意气风发,在自己的世界闪耀着光芒。 宋慧韵这个孩子是有些截然不同的,她身上却有沉蔓嫁人之后那种历尽千帆的沉寂感,她身上的沉寂是需要静下心来品味的,她们的人生也是截不同的。 沉老太太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这个外孙自然是无心品味这朵花。 “外婆。”宋慧韵跑过去,其实全身都是酸痛,她俯身抱了抱沉老太太。 “你好啊,慧韵。”老太太拉着姑娘进了屋子。 陆荀庭在院子里拿宋慧韵的行李,沉老太太给宋慧韵泡了杯茶,宋慧韵其实很喜欢沉老太太这个屋子,是江南式的中式庭院设计,院子不大却收拾得干干净净。 “慧韵,这一路过来和荀庭吃过晚饭了吗?没吃我现在叫人煮点。” “嗯,我还真有点饿,外婆。” “哎呀,我就知道你们年轻人,忙起来饭都不会吃的呀。” 宋慧韵笑了笑,看着老人家叫人去生火做饭,沉老太太仁慈,有大智慧,一个女人能在丈夫与女儿死后仍守住丈夫的遗产,并且将沉氏越做越大,这其中的辛劳,宋慧韵也是在自己创了公司之后才开始体会的,更何况沉老太太还带着一个陆荀庭。 一个算是杀死她女儿凶手的人的后代,她要用多少的时间化解那些恨。 “外婆,不用做太多。”陆荀庭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下人。 “嗯,你可以饿一饿,我的外孙媳妇不能饿着。”沉老太太把桌上摆着的绿豆糕往宋慧韵面前推了推。 “尝尝,苍翠斋那个老大厨一个月只做五炉,那个老头我认识,你们今天刚好赶上了。” “嗯。”宋慧韵拿起一块糕饼,吃了一口,好吃,恰到好处的甜,入口即化,都不用刻意配着茶吃。 “慧韵,你跟我进屋子,小庭子,你在外面守着饭,一会儿饭桌上见。” “知道了,外婆。”陆荀庭翻着桌上放着的几本蓝色封皮的书。 宋慧韵被老太太拉着走进屋子,她把宋慧韵拉到她的贵妃榻上坐着,自己扭头去找东西。 “你们今天是赶过来的吧,要回冰城见那个陆老头?” “是的,外婆,您怎么知道。” 沉老太太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药箱,“哼,我还知道你是刚刚结束了工作,跟着荀庭来的。” 她把药箱子放在茶几上,“衣服拉开,你这个伤口怎么都不处理一下呀,哎呀,这些金银器伤的不容易好,小姑娘皮肤这么白嫩。” 宋慧韵闭着眼睛,酒精触到皮肤,那一刻疼痛来袭,她紧绷着身体,片刻之后又放松下来,伤口蔓延着舒服的凉感,她眷恋这样的感觉。 “慧韵啊,你一直这样跟着荀庭是亏本的。” 宋慧韵睁眼,“您知道。” “我当然知道,你知道的呀,我喜欢你,但是我左右不了旁人的心思,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有些东西不能急,你再耐心一些,或许会有不一样的天地,动须相应,慢慢来,我们女子,慢些也无妨。” “荀庭,从小就对那个女孩有执念,他就是太贪胜,所以他才逼走了那个女孩,我明明都告诫他了,不得贪胜,算了,你们这些孩子总是听不进去的,总归要自己经历了,头破血流了,也就明白了。” 沉老太太收了药箱,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只高冰种翡翠手镯往宋慧韵手上套。 “外婆,这……我不能要。”既然已经不是他家外孙媳,肯定不能再要这些。 “拿着吧,我知道你不缺,这是我嫁妆里头的,你要是担心那个女孩子,你放心好了,里面还有一只顶级正绿的,那个颜色生机勃勃的,我也是想请你帮帮荀庭。” 沉老太太在她旁边坐下,“以我这个外孙那个狗样子,他追不到逸舒那个孩子的,我也没多少日子就要去见你阿姨了,我放心不下荀庭啊,我不愿意看着这个孩子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啊,慧韵呐,你是聪明的孩子,他犯浑的时候你一定帮我点醒他,你就带着这只镯子,他不敢拿你怎么样的。” “外婆,我……”我不够资格管别人,我连自己都管不好。 宋慧韵低下头,除了爷爷奶奶和母亲,再没有人像沉老太太这样了。 “我有一个问题,可能会冒犯您,但我想问。” “说。” “陆家算是杀害沉阿姨的凶手,您为什么不给陆荀庭改名。” “我猜你应该是想说,为什么不恨荀庭,不恨陆家。”沉老太太顿了顿。 思虑良久,她才开口,“孩子,我恨的,但我知道,我才是情绪的主人,是我掌控我的情绪,不是我的情绪掌控我,我们的日子还很长,况且,荀庭身上也有我女儿的骨血,我不把他教坏就好了。” 沉老太太心中,有平和的力量,她知道逝者已矣,生者应该往前走。 “好啦,你坐会儿,我去看看饭。” 宋慧韵低头,她觉得自己做不到,至少现在,她做不到。 * 陆荀庭和宋慧韵是要睡一个房间的,他在里面洗澡,她在外面玩手机,陆荀庭洗澡很快,他洗完澡出来,她进去。 等她出来时,他已经打好了地铺,他不会和弟弟的女人睡在一起。 “你今晚睡地上?”她坐到书桌前擦头发。 “是啊。插板在书桌后面。”他起身帮她插上吹风机插头。 “外婆知道我们的关系了。”她打开吹风机,开始吹头发。 穿着睡衣的两个人一站一坐,虽然陆荀庭的腹肌的确诱人,她却没什么心思看,她今天很累。 宋慧韵吹完头发,陆荀庭已经在书桌边站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问:“什么时候知道的。” “陆先生,以我们两个这种交往状态,你觉得什么时候看出来的。”她把吹风机放回卫生间。 “确实。”他靠在书桌边擦拭她吹头发时落下的水滴。 “还有,外婆送了我一个镯子,她嫁妆里的,我不好拿的啊,你拿走吧,找个机会还给外婆。”她从手腕上取下镯子递给陆荀庭。 她心不静,实在没什么心思掺合别人的事情。 小叔叔 第二天,两人中午才出发回陆宅,到家已经是晚上,陆宅门口早已经有狗仔蹲守,长焦镜头如同一架大炮,架在花坛草丛里,陆荀庭从驾驶室里下车,打开副驾驶,宋慧韵搭着他的手下车。 “你说,这陆家老宅为什么非得在冰城,冷得要死。”二刘把身上的羽绒服紧了紧,看着周围的情况。 “我哪知道,妈的,宋慧韵他们进去了。”阿样停下按快门的手。 “你说,这宋慧韵和陆荀庭是不是真的,我看着挺真的啊,昨天晚上在沉家过夜,今天又回了陆家。” “娱乐圈,真真假假的,这姐这个月的行程这么满还有空陪着她男人回家,看来跑不了。”二刘擦了擦鼻涕,擦完把卫生纸揣在兜里。 “拜托这姐争点气,别到时候给这个男人甩了。” “得了,看不到人了,晚上再来拍好了,我们现在赶紧回车上吃点东西。”二刘猫着身子出了花坛,阿样紧随其后。 “晚上怎么拍,他这里连树都是枯的。”阿样打开车里的空调,外面全是雪,冷得要死。 “附近全是别墅区,连进大门我们都是烧高香混进来的。” “肯定有办法的,这里比景上揽汀好进。” 景上揽汀这个小区建在A市市中心,一般住进去的基本上都是少爷、千金、明星这种人物,安保方面做得那是一个铜墙铁壁,业主进去是有生物识别的,亲戚来访要给业主打电话的,一般人也买不起这个房子,里头简直专门就是给这些富二代修的,私密性好得不得了。 反正他们是恨透了那房子,那怕是站在对面楼架着最长的长焦镜头也拍不到人,人家用的窗户都用单向玻璃,也没人有钱在她们住宅对面买房子,根本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 “哎呀,这次要是不行,回去就给宋慧韵写点绯闻什么的就行了,你看看刚刚陆荀庭不是扶着她腰吗?咱写她怀孕,到时候肯定能上热搜,肯定会有人买单的。” 阿样嘴里念念有词。 他们也不想写她这些绯闻啊,可是没办法啊,他们要吃饭,没有新闻,报社怎么会养他们,其实写一些假绯闻对宋慧韵并不会有太大影响,反而是他们,只要她一次绯闻,他们就能拿到一家老小的生活费,宋慧韵不会因为这些绯闻失去什么的。 这些想法,是他们这行潜移默化默认的想法,拿假绯闻搅浑水,明星平平淡淡的生活谁要看。 * 陆荀拓在厨房里给陆荀庭他们拿了些吃的,家里的下人都在准备晚宴,他们吃的不多,也不用另起炉灶。 宋慧韵坐在客厅里,陆荀庭在一边坐着看文件,他在问她这几个子公司有哪个不能动。 陆荀拓站在厨房门边,通过厨房门的缝隙有意无意地看了他们几眼,他自认对她执念很深,即便她没交付半分真心,他还是喜欢她,喜欢一个人哪有那么多值不值得。 从宋慧韵进门那一刻开始,他的眼睛就没从她身上挪过窝。听到他们进门的声音时他在沙发上抱着荀构玩。 她笑着看了他一眼,礼貌性的,陆荀拓因这毫无意义的一眼,能明显听到自己心跳砰砰的声音,他笑着、自然地和她打招呼,叫了一声嫂子。 “嫂子,看什么呢你们。”陆荀尘从厨房里走出来,靠在沙发上。 “你嫂子名下的公司要上市。”陆荀庭翻了翻其他文件。 “哦?都开始准备合并了?” “不是合并。”宋慧韵补了一句。 陆荀拓端着碗出来时,听见了这一句话,“吃饭了,哥,嫂子。” “我就不吃了,我还有一个线上会议,荀尘你跟我过去一起开会。”陆荀庭收起文件。 “不是吧,哥,哪儿有会啊,我不去。” “不去你把跑车还我。” “好了好了,跟你走。”陆荀尘跟着陆荀庭出门。 他知道,陆荀拓没有多少时间和宋慧韵相处,他也没想到,陆荀拓喜欢的居然是宋慧韵这种女人,她这个人太复杂了,看透她是需要功力的,他恐怕还有好长一段路走。 宋慧韵吃了几口桌上的饺子,昨天晚上他们包的,味道还不错,就是有几个饺子上面还有指纹,有些还奇形怪状的。 陆荀拓坐在沙发上没说话,宋慧韵吃饺子只能吃饺子皮,因为回去还有拍摄,晚上又有家宴,她实在不能多吃,把碗拿进厨房,她故意摔碎了碗,陆荀拓进来时她也顺理成章地把手指划破了。 “现在在我们家算新年,新年摔碎碗可不是好兆头。”他声音有些僵硬,随后又缓和,从桌上抽纸擦了擦她的手。 “小叔叔喜欢我也不是好兆头吗?” 陆荀拓的心咯噔顿了一下,然后开始猛烈跳动,他的眼神落在她美丽的脸庞上,她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仿佛要把他看穿。 “我的手没事,”她把手从他手里抽回来,“但是,我现在想亲你,可以吗?荀拓。” 她受伤的食指抚摸上他的侧脸,要陆荀拓乖乖回心转意太简单了,只要她示好,他总会来的,他就像一颗石头垂直的滚入她这个火坑。 宋慧韵轻轻咬上他的唇,陆荀拓的双手先是撑着她的肩膀,随后又紧紧抱住她,他抱着她那刻,宋慧韵就知道,回心转意了,她闭着眼睛任他的舌头侵入她的口腔。 他的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幸好今天她没有把头发挽起来,她的头发摸起来又软又滑,他动情地吻着她。 “想做吗?”一吻结束,她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荀拓,我上次跟你发脾气了,你难过吗?” 她没那么难过,对一个人愧疚这种感觉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难过,我很难过。”他抱着她,声音闷闷的,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轻轻揉了揉她的头。 可是当她说要亲他的时候,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沉沦。 “对不起。” “什么?” “现在你还难过吗?” “好像好一点了。” “那你想做吗?” “想。” 浴室(h) 窗帘并没有被完全拉上,外面的天有些阴沉,巴洛克风格的卧室里仍旧温暖,壁炉里的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跳跃的火光映射在男人的背上,他解开她的大衣。 大衣之下是一件黑色的真丝吊带睡裙,翘乳被黑色的蕾丝包裹起来,她的脖子处已经被他吻红了,这是他买的那件裙子。 这条裙子在橱窗里的样子就很美,那家内衣店装修风格与众不同,并不是寻常的魅惑甜心风,它的风格很清冷,极简,可以称得上是性冷淡风格。 那家店简单到,橱窗里卡拉卡塔大理石雕刻的完美身材女模特穿着这条黑色真丝吊带睡裙只打了两束暖光,模特的站台下中的位置有一排耀眼的银色烫金法文:Vous vous appartenez à vous-même.(你属于自己。) 陆荀拓第一眼看见就觉得属于她。 大手抚摸过她的细腰,一边接吻一边脱下她的大衣,睡裙的吊带从肩膀处滑落,皮肤骤然接触空气,她起了鸡皮疙瘩,胸前的两点也跟着激凸起来,陆荀拓这才看清,她没穿内衣,来这里就是带了蛊惑的心思,就是要和他做。 “嗯……唔……” 他扯下她的睡衣,含住凸起的乳珠动情的吮吸过于投入,宋慧韵被他含得又痛又爽,她的腿间早已经挤进了男人的身体,他的手臂撑在她的身体两侧,肌肉处于兴奋状态,他吻咬着她的乳房,轻含慢碾如同一只嗜血的吸血鬼,在享受自己的盛宴。 她早已经换上了车厘子红的指甲,纤白的手指插入他的发间,她的腿环上他的劲腰。 “嗯……要我给你口吗?”宋慧韵抱着他的脑袋,他的头发已经有些长了,摸起来有点刺手。 陆荀拓定住,抓着她的翘乳,“嗯”了一声。 “抱我……女上……我要坐你身上……” 陆荀拓一只手把她抱起来,黑色的内裤包裹着一大团已经抬头的性器,宋慧韵拉下他的内裤,性器弹出来,她伸手捏了捏,嗯……硬度还不够。 她刚要俯下身子去含性器,陆荀拓却猛然从欲望里回神,不行,他没洗澡。 陆荀拓突然起身伸手抬住她的下巴,去吻她的嘴唇,宋慧韵先是有点懵,随后又反应过来,抱着他接吻,这是一个由他主动的吻,毫无技巧,却温柔至极。 “我没洗澡,”他的嘴唇已经沾染了她的口红,“等我洗个澡我们继续。” 宋慧韵对他戛然而止的行为有些烦躁,“等你洗完兴致都没了。” “我们一起洗。” “浴室play ?” 陆荀拓没说话,拉下她左侧的隐形拉链,帮她脱完衣服,宋慧韵脱下黑色的内裤,抱着陆荀拓,腿环在他腰上,小穴蹭在他腰部的位置,陆荀拓感觉有一个吸盘吸附在他的腹肌上,他抱起她,交颈相拥她在他耳边喘着气,多少有一些暧昧意味,他的耳根开始泛红。 浴室只有淋浴,花洒过了三秒冷水后就是热水,水温一直是陆荀拓喜欢的温度,打在宋慧韵身上是真的有些冷,温水一触到她皮肤,她就开始起鸡皮疙瘩。 “嗯……冷啊……” 陆荀拓抱着她,拿背挡着温水,又调高水温,一般他觉得烫背的温度就很适合她,混着水汽的热水自上而下淋湿两个人的身体,陆荀拓手捧着她的脸,温柔地和她接吻。 他总是这样温柔,宋慧韵闭着眼睛,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感觉总是不如他,不如他这么有趣,不如他这么听话。 水流之下,双颊的绯色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尖,温流打湿身体,嫣红地唇互相交碰,潮水将他们包围,吻到深处,她动情叫他:“嗯……肏我……” 肏我…… 他闻言,把她抱起,修长的美腿环在他的腰间,拖着她的臀肉,她环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喘息,而后是一阵舒服绵长的娇吟。 陆荀拓扶起发烫的硬物,在她的穴口轻轻摩擦,他的体温比她烫太多,硬物不急不徐,尽可能有频率地磨着穴口,他的体温比她高很多,身体烫得不行,洗着澡脑袋上都在冒汗。 他的睫毛沾着水珠,她的长发贴在他的身上,他抱着她的臀部调整了一下位置,扶着肿大一次次开始擦过她的小穴。 宋慧韵被他弄得很痒,充血绯红的小穴不断流出花液,她抱着他的脖子,声音有点急切地说:“我要……进去……嗯……” 宋慧韵话音刚落,他势如破竹,贯彻到底,宋慧韵被他插懵了,他进去后没动,过了几十秒,宋慧韵的小穴开始反应过来,胀痛感姗姗来迟又来势汹汹。 “嗯……啊啊……” 小穴被他填满了,好胀,胀感已经传到腹部了,小穴有规律的吮吸着他的性器,陆荀拓抱着她倒是没有抽插,只是在浴室里走了几步。 他刚开始走,宋慧韵还能忍,他多晃几步,她就开始声音细碎地呜呜叫,小幅度的抽插比大开大合激烈的性爱更为折磨,她的小穴被磨得流水不断。宋慧韵去吻他的嘴唇寻找着安慰。 昏黄的灯光下,她被他抱着后背抵在浴室白色的瓷砖上,陆荀拓掐着她的腰开始九浅一深的抽插,宋慧韵被插得找不到支点,手去拉他的脖子,却不小心触到他喉结上的凸点,陆荀拓躲了一下,开始更为猛烈的抽插。 “ 嗯嗯……啊啊……啊……啊……” 他突然开始加速,她睁眼,拉着他脖子的手几次打滑拉不住,一只手死死拉着他的手臂想让他轻一点,他的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连做爱的爽感都看不见,不像是想要和她做爱才做的,像是在为了她爽才答应做的。 宋慧韵被他的粗大弄得小穴开始发疼,“嗯……好胀啊……亲……亲亲我……啊啊!!” 还未来得及接吻,宋慧韵送出了今天的第一次高潮,是极致的,她微微张着嘴巴,喉咙里的氧气都像是被挤出去了,明明没有口交,喉咙却有些疼。 她的小穴高潮后不断收缩,陆荀拓停下来抱着她把她放到洗漱台上,一只手垫在她屁股下面。 宋慧韵喘着粗气,抱着他的脖子。 “疼吗?” “疼。” 彼时陆荀拓已经退出去了大半,“我只射一次,你还可以吗?” 才一个星期没做,宋慧韵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受不住他了,“你太大了……轻点……” 陆荀拓就这这个姿势又往里顶,开始轻轻地抽插起来,宋慧韵庆幸自己今天早上因为赶时间只涂了口红没打粉底液,要不然现在这个情况该多狼狈。 陆荀拓又把她放下来,翻了个身,以后入的姿势把她抱起来肏,洗漱台上有个镜子,宋慧韵能看清他的表情,明明很爽,却还在忍耐。 强有力的手臂环着她的细腰,身下在不停抽插,浴室里是花洒的水打落到地上的声音、肉体拍打的声音。 后入式抽插高潮来的很快,宋慧韵趴在洗漱台上已经腿软,叫不出声,如果不是他抱着她的腰,她早就滑倒了,陆荀拓把她抱起来亲了亲脸蛋,他又是内射的,这里不可能有避孕套。 “我又内射了,抱歉。” “没关系。” “你不在乎?”他心里有些激动,随后宋慧韵又给他泼下一盆凉水。 “嗯,我在吃药。”意思就是我不会怀孕,你连负责任的机会都没有。 陆荀拓突然觉得自己刚刚一闪而过的想法有些卑劣,用孩子来困住一个女人,这太蠢了,也太不尊重她了,他把她抱回床上,性器仍旧没有拿出来,她趴在他身上休息。 nightchanges 仍旧是下雪下得不停的晚上,刚刚结束了陆家晚宴,宋慧韵跟陆荀庭站在一起送走了几家的亲戚,陆荀庭和几个亲戚寒暄了几句,扭头跟她说今天晚上还有事要处理,就自行离开了。 陆家过年很热闹,院子里每个角落都洒满陆家小辈吵吵闹闹的声音,很温馨,宋慧韵也只坐在远处的棚子里看了看,这份热闹不属于她,陆家长媳这个身份早晚要还的。 陆荀拓在厨房帮着陈妈收拾碗筷,陆荀尘在客厅和爷爷一起下围棋。 “陈妈,您去休息吧,这边我来就行了。” 陆家的下人们都喜欢这位小少爷,小少爷脾气好,能干,话虽然不多,但每次来都会帮着她们干活。 “少爷,这怎么好,每次都是您来。” “没事的。”陆荀拓把最后一只盘子放进洗碗机,“也只是顺手的事。” 他看着窗外,女人穿着一件黑色的皮草,坐在棚子里喝咖啡,他只能看清她的侧脸,旁边的炉火映在她脸上,头发只是简单的低挽了一个丸子,露出的耳朵上面点缀着一颗色泽极佳的珍珠耳饰,低调优雅。 那对耳环是他给她戴上的,他的嘴角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低着头把茶杯清洗干净。 “拓哥哥,你该出来给我们唱歌了。”陆秋秋拉着陆荀拓。 他这才回神,看着拉着他衣摆的小豆丁。 “少爷你们过去吧,这边我来就行。”陈妈拿过陆荀拓手里的杯子。 陆秋秋把几个小孩都招呼到一起,向着宋慧韵坐的棚子出发,这是小孩子们每年的保留节目,让陆荀拓给她们唱歌。 童子军浩浩荡荡地进了宋慧韵所在的棚子,这个棚子很大,布置得很典雅,周围是有做防风措施围起来的,中间有一个很大的火盆。 小孩子们从棚子里的桌子下面拿出一个个折迭小板凳,绕着宋慧韵围成一个小圈,宋慧韵有点懵,她刚要起身,陆荀拓抱着一个奶奶的小豆丁走进棚子,后面跟着陆七七,手里拿着一把吉他。 “坐下来听吧,帮我带一下荀构。”他指了指怀里流着口水的小孩子,看着她咯咯笑,亮晶晶的小眼睛发着不想被拒绝的光亮。 “哦,好的,你们这是……” “小孩子们闹着要听歌玩。”他爽朗一笑,把荀构交到宋慧韵怀里。 宋慧韵抱着荀构,她身上有淡淡的清香,皮草柔软,她轻轻逗一逗孩子,小孩子便对着她咯咯笑。 陆七七把吉他交给一个稍大一点的男孩子,自己抽出折迭板凳坐在最前面,一本正经地说:“我宣布,今年的难忘今宵,现在开始,有请拓哥哥给我们演唱一首英文歌《night changes》” “当然,是因为我们的笨蛋拓哥哥一直只会唱这一首歌。”七七话音刚落,棚子里的小孩子们都咯咯笑起来,宋慧韵也低头淡笑。 陆荀拓的眼神会不经意地落在她的脸上,看见她笑,心里也是升起一股暖意。 陆家过年的氛围真的特别好,特别融洽。 她羡慕。 七七看了眼拿吉他的男孩,他给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吉他清润的歌曲前奏响起。 “We’re getting only baby ……” “停,停,停,拓哥哥,你是不是在欺负小孩,真的当我们没学过英语吗?从头开始……” 七七稚气的声音响起,陆荀拓抠了抠脑袋,秋秋走到陆荀拓身边,自己爬到他身上,奶声奶气地说:“哥哥,不许耍赖。” 陆荀拓大概是有些紧张,大脑错乱,歌词不知道记到哪段去了。 宋慧韵听到秋秋的话,眉眼噙着笑着对他说:“秋秋说得对,哥哥不要欺负小孩子。” 声音温柔,看着他的眼神也温柔,像在看一个孩子,这时的宋慧韵也不过才二十六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男孩的吉他声再重新响起,陆荀拓怀里抱着秋秋,清了清嗓子重新开始唱, “going out tonight,change into something red. Her mother doesn’t like kind of dress …… …………” 陆荀拓会唱这首歌完全是因为陆逸禾,那时候他们的母亲觉得家里有女孩总要有点艺术细胞,就叫他爸给他姐姐报了一个声乐班,他姐爱研究赛车,对这些完全没兴趣,又不想拂他妈的面子,就威逼利诱陆荀拓去上声乐课。 结果他爸完全了解他姐不会去,随便给报了一个流行音乐演唱班,唱歌的,每次家里派陆荀拓送他姐去,他姐就把陆荀拓往里塞,自己坐外面吃冰激凌。 陆荀拓没什么艺术细胞,这首歌老师教他教了一个学期,他也抱着认真的态度学了一学期,自此以后这首歌的歌词、调子,完完全全刻进了陆荀拓骨子里,那段时间做梦梦见的都是老师教他唱歌。 陆荀拓还记得,他最后一次上这个课,那天结束课程他发现父亲的车停在路边等他,姐姐在坐在后面生气,因为他爸发现他姐上课在外边买冰激凌,他爸不猜都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有一年过年陆爷爷听说陆荀拓去学了唱歌,叫陆荀拓唱,陆荀拓刚开口,陆荀尘笑得脸都变形,陆逸舟看见他笑弟弟揍了他一顿,死小子这才闭嘴。 这件事不知道怎么传到陆七七这儿的,她现在每年都要组织小孩子们来听,因为陆荀拓唱这首歌唱得很好听。 他是不做则已,一做就一定做好的类型。 宋慧韵静静听着他唱歌,火炉里的木头是松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的松木香,偶尔有木头发出的噼哩啪啦声。 这首歌她以前上学的时候也听过的,那个原唱组合里有一个男人她那时候很喜欢,当时在法国当模特还有幸和这个男人合作走过一场秀。 小孩子们听完之后就都跑开了,十点钟有人在放烟花,宋慧韵坐在椅子上抱着小孩,看着陆荀拓声音温温柔柔地说:“唱得真好听,”然后看着荀构,声音更温柔地说:“对不对呀,构构。” 陆荀拓有些不好意思,“你今天住这边?” 看着她的眼神,是试探、期待、喜悦,偏偏宋慧韵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一直抱着荀构玩。小孩子身上奶香奶香的,她很喜欢,抱着亲了又亲,荀构雪白的小脸上都是口红印。 “那不然呢,要不然你今天晚上来你哥这边和我一起?” 陆荀拓低头给炉子添了块木头,“伸手。” “什么。”荀构还在她怀里抱着,陆荀拓把孩子抱到自己怀里,从卫衣口袋里摸出一个黑色皮质的小盒子。 “你这是要求婚吗?”她的耳尖和鼻尖都冻得通红,看着陆荀拓。 “不是,”他打开盒子,又说:“你要是想的话,我准备准备。” 宋慧韵看着他笑。盒子里面是一条手链,银色的细链,中间有一块小小的羊脂白玉狐狸趴在手链上,很低调的款式。 “这是新年礼物吗?”她摸了摸玉狐狸,触手生温。 “不是,是你的生日礼物。” “可是我的生日都过了。”她过生日的时候开了直播,那天晚上他全程都看了。 但其实她不是很开心,那只是为了和粉丝一起过生日,宋慧韵本身不喜欢生日,更不喜欢大张旗鼓地过生日,她不喜欢,也许因为心里从来没有期待过。 “11月6号,我记得。”她说的每一件小事,她的每一个小爱好,他都记在心里。 至于为什么没有早一点给她,他是三天前才拿到这个手链的,手工定制的玉功夫下得深也要慢慢来。 陆荀拓的眼神直勾勾地锁定在她身上,他看到她的眼睛有些亮晶晶的,像要掉眼泪了。 其实宋慧韵有一些触动的,好吧,其实是很深的触动,甚至是感动,她从未奢望过任何惊喜,她喜欢这种被人记着的感觉。 “你这次是不是能留很久。” “对。” “跟我回去吧。” “好。” 上一次被人惦记着是什么时候?不记得了。 但这种心被温柔滚烫的东西填满的感觉。 很好,她喜欢。 …………………………………………………………………… 作者的抱歉:骚瑞,我忘记了 喜欢你 巢城地势一向不平坦,冬日的盘山公路上树木繁茂,陆荀拓开着车往山上跑。 陆逸禾这个人有意思,开赛车场开得大胆,为了搞喜欢的事情直接买下一个山头,这座山是陆逸禾开垦的赛车俱乐部,经营好几年了,早已经从私人俱乐部发展成了国际赛车场。 这个赛车俱乐部早已经不满足于普通的国际赛场,山顶上是修葺成熟的大规模国际赛车场,设施完善,远超国际水平,赛道整体布局是一个禾字型,这个造型当初难倒了不少设计师,还好重金之下必有莽夫,有个美国设计师接下了。 赛道一个“禾”字,简单粗暴说明了这是谁的地盘。 盘着山的公路有两个上山方式,一条供给底盘低的赛车上山的沥青马路,一条完全符合拉力赛标准的野地赛道,只不过这条赛道虽然刺激,但由于地形因素,距离太短,陆逸禾挺不满这一点的。 修车间里,冷色白炽灯下两个日本改装车师傅正围着一辆黑色道奇地狱猫察看,车身被飞沙走石磨得有点花,这么漂亮的黑色被刮花,师傅惋惜地摸了摸车身。 “この车には他に问题がありますか?”(这辆车还有其他问题吗?) 陆荀尘抽着烟坐在驾驶室里,都说欧美男人花期短,他偏不,二十四岁的年纪身上仍有少年气,中美混血俊颜更偏欧美,黑色的卫衣帽压着一头卷毛,蓝色的眼睛失神望着车库的卷帘门。 “先生、车体の摩耗がひどいので、他のところは吊って见なければなりません。”(先生,车身磨损严重,其他地方要吊起来看。) 陆荀尘又抽了口烟,心里止不住叹气,得了,老婆和心头爱总得没一个,这辆道奇地狱猫是这两个日本人改造的,还是得大老远叫人过来。 他从驾驶室里出来,“ありがとう。”(谢谢。) 他顺着车库的铁道楼梯往上,手触到灯的开关,车室里出现五辆改装后的顶级赛车,他靠在一辆车旁边抽烟。 自从陆荀尘千里追妻这事儿在圈子里头散播开来,谁不认这哥一句情种,一个风流无比的浪子,偏偏长了一张看狗都深情的脸。 更可怕的是浪子收心了,在圈子里浮沉多年,他爱上了一个他完全拿捏不住的女人,这个女人既非能拿捏住他的女强人,也非温柔似水佳人。 在他眼中,她是一个全新的存在,一个从不被任何事物禁锢的灵魂。她没有温柔,她任性无礼,横冲直撞,没他有钱,甚至外表说不上是传统的美丽。 但,就是为了这个人,他甘愿献出他视做一切珍贵的东西,甚至是生命,因为如果没有她,他想自己应该会早死在某个过度纵欲后的夜晚。 他为她飙坏了一辆踩油就飘的道奇蝰蛇,怎么说呢,他差点飙死,可人姑娘那张淡漠的娃娃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带着墨镜,臭着一张脸拂袖而去。 这事儿传到陆逸禾耳朵里笑了他好一阵子,但陆荀尘不以为然,为了他亲爱的老婆,哪怕是飙坏二十辆也在所不惜,这会儿他倒是巴不得造个金屋把老婆藏里面。 “嗬,哥,你怎么全运过来了,拿我姐这儿当保管室啊。”陆荀拓摸了摸一辆奶油白的丰田supra,这辆车车身没有任何标识,没有任何多余喷涂,纯纯陆荀尘的改装收藏品,外面买不到的玩意儿。 “我还没运……”陆荀尘话没说完,就接到一个跨洋电话,他接起,“Say……” “Sir, madam, on the racing track.”(先生,夫人在赛车场) 陆荀尘捏了捏眉心,沉着声音跟保镖说:“OK, I'll call her.”(好的,我会给她打电话。) 挂断电话,陆荀尘回身,陆荀拓早已经走了。 陆逸禾这个停车场修得很赛博风,远处还有一个压着红光的圆柱体水泥大楼,整体像刚刚有框架的毛胚楼,里面是一层一层的环形赛道,隔着这么远距离还是能看到在红光中一闪而过车灯,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也不绝于耳。 宋慧韵走上顶楼,着实没想到这顶楼还立着一家711,店面很大,开在这里是不怕没生意的吧。 陆荀拓上来时就看见她坐在桌子边,仰头喝着一瓶雀巢咖啡,他记得她是很喜欢喝咖啡的,但应该不会喜欢喝这样的调制咖啡。 “喜欢玩赛车吗?”他坐在她身边,食指扣在凉茶罐子的拉环上,拉开环,喝了一口。 宋慧韵翘着二郎腿,裸色尖头高跟鞋鞋尖在空气里点了两下子,这个小动作,他没看见, 宋慧韵淡笑开口:“不会开。” “这里为什么有家711,开在楼顶似乎太不合乎常理。” “我姐男朋友开的,我姐选的地,不知道他们两个奇葩怎么想的。” 此时已经是下午,顶楼上的晚风带着些凛冽的寒冷,天边是一片澄澈的晚霞,如同被打翻的芬达橘子味汽水,散落在远处。 她穿着一件暗红色的毛呢大衣,脖子上围着一圈颜色雪白,毛型圆润的兔毛围脖,耳间的小钻石耳饰被风轻轻吹动。 陆荀拓并没有并排和她坐在一起,他坐的位置在她后面一点,他只能看到她被风吹动的发丝,看着她的脑袋一只看着远处,一句蓄谋已久的话,鼓着勇气又一次脱口而出:“我喜欢你。” 他的声音怯怯,四个字慢慢蹦进她的耳朵里,她没回头,“知道,你说过。” “我不是也说过吗?我对弟弟不感兴趣。”心照不宣的,知道彼此都只是玩伴,这句话是在点他,不要有太多遐想。 “没关系,我说喜欢你,就像我跟你说新年快乐一样。” 借着这个橘子汽水一样的晚霞单纯又自私地表达自己的心意罢了。 他心里有些难受,带她来这里,是想带她来他的世界晃一晃,哪怕一点点也可以,挨一点边也可以。 “谢谢,我会记住的,”她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看到他后面,晚霞下的711灯牌,“你很特别,在711下面说喜欢我的,你是第一个。” 不忍心伤害这个刚刚哄好的小朋友,大过年的,认真说伤人话不合适。 便利店里,门口的门铃不时响起欢迎光临,尤林娜穿着一身红色的赛车服,看着那头的两个人,她一早就瞧见了,靠在711店门口吃着棒冰。 看见这样晚霞的人,不止他们两个,她吃了几口,把棒冰扔进垃圾桶里,离开了楼顶。 黑豹 A市有叁家大型美术馆,其中两家都是宋锺念家的,有一家美术馆修得颇有创意,这家美术馆位于A市荔山半山腰,主场馆是悬在半空中的正方体建筑,整个美术馆的建筑排列极其规整,仿佛拥有者有严重的强迫症,哪怕是一株草的高度都要严格把控。 穿着黑色抹胸礼服长裙的女人站在一幅巨大的油画前欣赏着自己的画作,画上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美洲黑豹,毛色油亮,爬行之姿,每一根毛发都清晰可见,美术厅还没有完全开放,只开了几盏射灯,黑豹幽绿的眼睛在灯光之下发出淡淡的绿光。 太美了,太像了,涂着黑色中甲的纤指捏着高脚杯,女人玩味地看着画作,血液里翻腾着许久未起的兴奋,她仰头饮尽杯中的香槟。 这是尤林娜的超写实油画作品展,画这幅巨幅美洲黑豹花了她八年时间,能让她留长情的东西太少了,她却对这幅画作有着几乎病态的执着。 “尤小姐……”一个带着银框眼镜的短发女孩走进来,“采访已经准备好了。” “谢谢,你叫什么名字?”尤林娜把香槟杯子递给她。 女孩眼睛圆圆的像一只小鹿似的怯生生看着她,“您叫我小圆就好了,我是才过来的助理。” 这是她第一次见这位青年画家,她研究过她的画作,每一幅都很震撼,见到她本人,却又与想象中的画家不同,她很漂亮,温和的美丽,看起来并不病态反倒像一朵高悬在心尖洁白的山茶花。 也许是因为她的脖子上用白色丝绸缎带系了一朵白色蝴蝶结的缘故吧,看人的眼神不知道为何会让她心头一颤。 关于她的八卦,她也曾经听说过,尤林娜是宋家继母的女儿,与铭宋集团董事长宋锺念是异母兄妹,国内关于她的消息很少。 寥寥一言就能概括她:小叁的女儿,随妈姓。 她从小在绘画方面有极高天赋,高中毕业以后离开了中国,前往意大利博洛尼亚美术学院学习超写实主义油画,她在国外呆了八年,第一场油画作品展开在纽约,那幅叫做《垂青》的超现实画作让她在一众画家之中一战成名。 她的作品不仅仅是有生气,更多的是有一种流动的记忆的感觉。 尤林娜在中国并没有什么太大名气,也许只有顶层画家圈子里的人才认识她,在国外她的名气很大,巨幅油画作品展最后一站她选择了中国,这是结束的地方,也是开始的地方。 会客室里,尤林娜正在接受采访,前面的感想已经过了,现在是核心环节。 “尤小姐,听说您的最后一展将展出一幅从未面世的作品,请问这幅万众期待的重磅作品与您以前的绘画风格会否有所不同呢?” “这幅作品是我少女时代一直想要完成的愿望,它表达的情感要更生涩直接,与我现在的风格也绝对不同,这是带着少女时代感情的产物。” “哦?那我们真的非常好奇和期待这幅作品,我们也了解到,尤小姐您的最后一展,是于本月十五号开启,为何大众观赏时间是在十六号呢?” 终于问到点上了,尤林娜心中豁然,看着镜头的眼神突然明亮起来,轻轻说出一句话,“这幅画,我想先邀请一位故友和我一起观赏。” “哦?请问这位故友,是……” “她是我创作这幅作品的初心。” “我们非常好奇这个Ta,是男性还是……” “只是一位非常思念的故友。” “好的……,接下来我想问您……” ……………… * 摄影棚里有一个大电视,上面放着尤林娜的采访,宋慧韵懒散地扫了一眼,转头问繁越:“她邀请我去看这个展?” “对,她的助理来联系的我们,邀请你在十五号去看这个展。” “疯了。” 宋慧韵刚刚结束一部广告拍摄,饿得没力气想更多的事情,但还是告诉繁越,叫她拒绝。 这些年铭宋势头迅猛,圈里有目共睹,尤林娜也是宋家人,圈里关于她的消息却很少,如果不是发现当初那些事情的始作俑者是她,宋慧韵想,她还是愿意去看她的展会的。 可惜尤林娜这个女孩,看起来不染尘埃,实际她就是尘埃本身。 陆荀拓在停车场里等着接她回家,车里开着空调,宋慧韵进来暖暖和和的,她靠在椅背上,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一上车就陷入了昏迷。 “吃点车厘子。”陆荀拓把保鲜盒的盖打开,带着水珠的碗被塞到她手里。 “喂我,手抬不起来了。”她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陆荀拓用湿纸巾擦了擦手,拿起一个车厘子喂到她嘴里。 “这几天这么累,可以休假吗?”他把手放在她面前,方便她吐核。 “怎么,心疼我?”一颗小果核吐到他手心,他又给她喂了一颗车厘子。 “嗯。” “那你是做好饭出来的吗?” 宋慧韵抬手去捏他的耳垂,他的耳垂捏着很舒服,就是他的耳朵形状不是太好看,练拳击的耳朵都受过伤,会出现一种叫饺子耳的情况,他的耳朵就是这样,耳蜗处有些鼓鼓的,但幸好他耳朵不大,很少有人注意到。 “做好了,本来想给你带些吃的垫垫肚子,想了想还是我们回去一起吃。” “嗯,吃什么。”她又吐出一个果核。 “你喜欢的都有。” 知道她饿了一天,吃的东西早就准备好了,“果汁,你们拍广告真的就十二个小时不进食?水都不喝?” “嗯,要不然不好看,我要是丑了网上会有人骂我。” “不丑。” 他抬手擦了擦她唇上鲜艳的口红,手抚到她的后脑勺,轻轻吻上她的唇,她的嘴里还留着车厘子的鲜甜,本来闭着的双唇慢慢被他的舌头撬开。 “情人眼里出西施?”宋慧韵看着他的眼睛,从吻里脱身开口。 “嗯,你说是就是吧。”他把落在她眼睛处的发丝拨开。 气氛一时间升温,又一吻落下,她闭着眼睛,接受他的入侵,他的吻从来不强势,是温柔的,是用尽了所有理智克制着自己的温柔,她时常在想他真的是当兵的人吗? 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他从不强制她,他总是耐心地温和地,有人说爱是克制,他爱她吗?如果是真的,她愿意接受吗? 闭上眼睛的这几秒,她的脑子里居然浮现出了这样的想法。 她愿意接受吗? 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轻轻划过他的脸颊,伸手捧着他的脸。 其实爱或者被爱,这个权利给或者不给又有什么分别呢?她又不会被爱情困住。 在爱里自由来去如无人之境,是她的天赋。 她的手捧住他的脖子,反客为主,缠绵的吻从一个人的口腔转到另一个人的口腔。 爱的本质是什么,谁又真正搞得清楚。 浅屿 夜晚的港城寒气未消,保姆有些抱怨地锁上院门,早上刚刚打扫干净的屋子,还在吃晚饭的时候被人通知再去打扫一遍,就奇了怪了,一年叁百六十五天,叁百六十四天没人的屋子,怎么就要一天扫两次了。 冷风吹过院子里深绿的树叶,冬末春初的季节,死绿的颜色没有生气很正常。 两天之后,宋锺念将会在港城举行一场他出任铭宋集团的CEO的上任仪式,届时将有各集团领头人出席,他大老远将这个酒会选在了港城最大的邮轮上。 本来应该是在A市铭宋大楼的,说来有些难过,他突然就不想了,一个人站在铭宋大楼他的心里莫名涌现出很多悲伤压得他喘不过气。 是为什么呢? 原因太多了。 浅屿的新式别墅设计前卫,客厅里开着灯,泳池里映着浅屿水湾区的夜景,宋锺念坐在自家别墅里,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放在手边,人没动,发呆似的坐着放空自己。 回想当年种种,一子下错,是否还有回旋余地他不知道,那一子是不是一把斩断余情的快刀他也不清楚。 回想和反思的过程太长了,长到他有些模糊和麻木对宋慧韵的感情了,他说不清楚是什么,是年少时未消的不甘心,还是成年后仍旧想要和她携手共度余生的决心,他也纠结着。 桌上摊着一个十九路棋盘,上面摆着一局白子赢的棋局,棋局静置在他面前一如当初与人下棋时一样,他甚至还在思考,黑子当初怎么就输了呢。 这是多少年前的棋局,他都忘记了,只记得下这盘棋时是加州的一个夏夜,坐在落地窗前面和他博弈的人执黑棋,只下了十子输给了他。 这盘棋执黑子的人是宋慧韵,短短十子,她目标明确地掉进他设计的陷阱里,像一只落入蛛网的蝴蝶,她说:是我输了,宋锺念,我认栽。 然后,他们分开了,很平静,没有想象中的撕裂和争吵,那样的离别不适合他们。 至于那晚为什么要下这盘棋,他也不知道。按道理来说,黑子比白子多一子,她可以先发制人也可以寂静中勃发,为什么非要输给他,这是他到现在多少年都参不明白的。 宋锺念喝了一口杯中的红酒,白色衬衣被他靠得有些皱,他捏了捏眉心全身上下都透露着那股子出差带来的疲惫,客厅的电视里播放着宋慧韵获提名的那部电影,不时有她说台词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 他看着那张脸有些出神,从兜里摸出手机给助理打电话,说到帮宋慧韵约张翰藻这回事,不能不唠唠他姨夫,这是电影圈子里出了名的难买通,他们一家子人全是资本家,姨夫有底气所以作品才能那么好。 同理,宋锺念出马可能并不会百分之百成功,姨夫确实看重家庭,但事业和家庭他分得很清楚。 但,宋锺念还是成功了。 天时地利人和都在帮他。 电话那头助理还在确认,宋锺念将烟掐灭,挂断电话,他给宋慧韵去了一封邀请函,很正式的邀请她作为重要嘉宾出席他的上任酒会。 即使再次相见两人之间的气氛已经有些微妙,可他们之间从没有那些骄傲和拉不下的情面,都是大家族出身的人,都明白所谓的骄傲和自尊不过是局外人堆砌到他们身上的海市蜃楼,现在所前行的每一步都是前因推动的结果。 * 两天之后,宋慧韵如约出席宋锺念的上任仪式,身边挽着的人是陆荀庭,两个人出现的时间有些晚,但也很快就上了热搜,因为在此之前陆荀庭又被爆出轨。 宋慧韵对宋锺念的圈子已经不感兴趣了,所以他发给她的邀请函她是没答应的,他给她安排的首席位她也没坐,似乎今晚她只是陆荀庭的伴侣,挽着他谈笑风生。 “怎么着,宋总嫉妒了?”身后响起一道戏谑的声音。 宋锺念的眼睛从宋慧韵的背影上移开,转身看到穿着一袭藏蓝色丝绒连衣裙的女人,她看着宋锺念,戏谑调笑的嘴角还没放下,轻轻上前,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捏着高脚杯轻轻碰了一下他的酒杯。 男人看清来人对着她轻轻一笑道:“嫉妒什么。” “宋总,你的眼神收着点吧,看你这要把我们韵子吃干抹净的样子。”连迪妗啧了一声,看向别处。 连家也是A市的传奇,这么多年就没有衰过,出来的子孙要么吊儿郎当到处挖土,要么闲云野鹤天边牧云,到连迪妗这代,她是个到处玩,到处投资的富二代,她弟弟是个吃货。 两个人对站在一起,周围都是来祝贺的宾客,连迪妗看着他的眼神发着光,那是一种期待和无限的欣赏。 宋锺念答不出其他话,只能沉默,他看着远处女人的背影,她的美丽还是如此迷人,黑色的西装连衣长裙衬得她美丽又知性,她身旁的男人还轻轻揽着她的腰,与其说他嫉妒,不如说他更希望她身边的人换成自己。 “韵子马上要嫁给他了。”连迪妗的声音轻飘飘飘进他耳朵里。 宋锺念听到只是轻笑,喝了一口杯里的酒,连迪妗侧头看他,他的脸上写满了我不相信四个字。 “你不信?” “我信。”宋锺念放下酒杯,“但她的合法丈夫只能是我。” “你小子,还是够有种啊,可是我们陆总也不是等闲之辈啊,韵子很喜欢他的。”连迪妗喝了口杯里的红酒,这酒回味偏涩,她稍微皱了皱眉头。 “她喜欢他哪儿。”宋锺念看着她,眼里没什么波澜。 “他和你完全不一样,这么说你明白了吗?”连迪妗把杯子放在旁边的桌上。 宋锺念的眼神不再停留在她身上。 如果和他是不一样的类型,宋慧韵又喜欢的话,他很可能被秒得渣都不剩,他见过宋慧韵拒绝男人的样子,他们相爱过所以他了解她的,她有多绝情,感情上有多么另类他也见过的。 如果她真的喜欢的是一个全新的、完全不同于他的男人。 那么,他完了。 宋锺念脑门上的青筋咚咚跳了几下,本来如履平地的心突然感觉踩漏了一拍,没由来的心慌,他只能安慰自己喜欢不是爱。 连迪妗看着他,心满意足自己的目的达到,给了一巴掌,该给糖了。 “不过,我们韵子还喜欢法语,你试试,说不定有效果,宋总你知道的,我最支持你了。” 连迪妗重新拿起一杯香槟喝了一口,“这酒不错,记得买一车送我。”她扬了扬手里的酒杯,拍了拍宋锺念的肩,人走了。 k(口交h) “下面,让我们有请铭宋集团新任CEO,zony宋发言……” ………… 台下响起掌声,旧日好友隐没在各大财团领头人群中,巨大邮轮上,暖色灯光下,红丝绒地毯上,发言台的聚光灯打在摆满鲜花的桌上,男人穿着深蓝色西装,双手撑在话筒两侧,背后是一块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港岸的霓虹和翻滚的海浪。 “大家好,我是宋锺念,将会接任铭宋集团CEO及董事会主席职务。” 话筒传递出的声音清朗沉稳,没有夹杂任何私人情绪,疏离又温和,宋锺念看着台下,围在他前面的首先是闪光灯、记者,其次是宾客,再次是人群里一些熟悉的面庞。 连迪妗淡淡举起酒杯,隔空敬了宋锺念一杯,她耳间的高奢双子星钻石耳环闪耀着不凡的光芒,她淡笑着,眼里大有替他看着江山现在他回来,她让位的轻松,A市富二代圈子里的K回来了。 尤林娜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说不起眼的角落其实不够客观,于她而言这是最佳席位,手边有上乘红酒,还不用看见那个耀眼的兄长,不过只要她稍稍移动一点点位置,就能瞥见门后天雷勾地火的宋慧韵闭眼吻着一个穿着西装的帅气男人。 陆荀庭位于这场酒会的边缘地带,他不是主角,来酒会只是因为和铭宋有合作接洽的项目,他知道宋锺念是宋慧韵的前任,这会儿把着酒杯,若有所思地在桌上上下把玩着陆荀尘的打火机。 陆荀尘在甲板上抽烟,挺拔的黑色西装下是常年健身的恰当身材,他额前的刘海已经有些长了,头发卷卷的,吐出的烟雾在高挺的翘鼻间穿过,看不出什么表情,其实是在发呆,呆到一向令他恶心的海水腥味他都已经忽略。 这个酒会不算低端,各个财团来的都是主角,这里没有想要傍大款的小叁,如果是以前,他这幅失落的模样早就让邮轮上一些女人湿了裤裆。 宋慧韵今晚可谓是玩得最开心的一位,前面是旧日情人的任职演讲,后面陆荀拓已经跪在她裙子里面开始玩口交。 陆荀拓一向是随宋慧韵的,在公共场合玩他留的心眼子比较多,但是今晚似乎有些不一样,宋慧韵湿得很快,从两个人干柴烈火开始接吻,到现在进入的房间门前人来人往,她享受这样的刺激,一直憋着没出声。 在裙下藏那么大一个男人,要忍着不开始骚叫对她来说很有难度,尤其是陆荀拓的口交技术不到家,时不时他的牙尖就会碰到她敏感凸起的阴蒂,她腿都软了,小腹好涨。 黑暗的房间里,视觉被剥夺,感官体验更上一层楼,宋慧韵喘得很厉害,精心设计的发型已经因为情欲乱掉,她的脸又红又烫,如果这个时候陆荀拓能看见她,那她的脸上就是一副粉底液都遮不住红的狼狈。 不知道受何种刺激,陆荀拓似乎也有些兴奋,也许是今晚的海风吹的,又或许是看到她和哥哥成双成对的模样心里沾了醋味。 他从她裙底下钻出来,凭着本能摸到房间灯的开关,灯亮起的那一瞬间他才看清楚面前的女人,她喘着气,两只高跟鞋早已经脱在脚边,宋慧韵没力气了,夹着一双长腿靠着门往下面滑。 “没力气了?”陆荀拓看着她往下滑,伸手抱着她的腰,他的耳尖红得滴血。 “明知故问。”宋慧韵抱着他的肩膀,他的身上早就沾染上了她的味道,香的。 “要不要我肏,嗯?” “嗯?” “我要肏你。” 这倒是让宋慧韵有些难以置信,他很少说骚话,尤其是这种带有强烈性暗示的字眼,他在床上的时候连这两个音节都没发出过,宋慧韵觉得他说过尺度最大的两个字应该就是高潮。 陆荀拓抱起她往里面走,不得不说宋慧韵的豪门本能是蕴藏在骨子里的,哪怕是误打误撞也都能撞到邮轮的豪华套房。 这个套房算是豪华套房里较次一等的,不太隔音,靠在门板上能听见外面人走过谈话的声音,再仔细点甚至能听到宋锺念的声音。 陆荀拓把她放到床上,脱掉一直束缚着他的西装外套,白色的衬衫从西裤里扯出来,他在她面前上演脱衣秀,她就像一个金主爸爸,只需要躺着不动,他来动就好了。 金主爸爸这个想法一瞬间闪过,宋慧韵慢慢躺到枕头上,慢慢解开胸前金色的纽扣,黑色蕾丝内衣包裹着一对翘乳,由于礼服风格比较大女人,料子比较硬挺,她的胸前皮肤被磨得发红。 陆荀拓把她按在床上,手指轻轻摩挲着她花掉的红唇,“口红花掉了。” 他轻轻吻了吻她的脸侧,心里吃味,想要通过性爱略施惩罚,那么到底粗暴是惩罚,还是温柔是惩罚,陆荀拓有些模糊,上边吻着下边手也没停。 男人的手指拨开黑色的蕾丝内裤,一根、两根,现在还不够湿进不去,他挤进她腿间,更用力地去取悦她让她流出更多的水。 “嗯……卡住了,轻点。” 冷白的长腿为他打开,她的长发散落在枕头上,意乱情迷都是为了他,陆荀拓抽出两只手指,银丝绕指,宋慧韵喘气发出一声低吟。 掐住她的腰,丝毫不犹豫地释放出胯下勃起的巨器,缓缓插入带着惩罚坏心的寸寸碾磨和她肉体合一,性器插到底两个人都发出满意的慰叹。 正面入的姿势,陆荀拓抱着她,性器由轻到重开始抽插,今晚的他有些改变,但宋慧韵丝毫没有察觉,男人在床上能不能让她爽,这个她最看重。 穴心流出的粘液越来越多,性器一次一次带出的水由可以看见银丝的黏到水一样的附在肉棒上这个过程不到五分钟,宋慧韵的情欲高涨,穴软,腿软。 “嗯……啊啊啊啊……唔……” 粗臂抱着她,压着她的长发,他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快到马上就要高潮了,再快一点,被插的淫叫不止。 虽然,淫叫也是做爱获得快感的一种手段,但宋慧韵是真的爽到了。 “嗯……慢一点……慢一点……啊啊……” 高潮的前一秒,只离快感一丢丢的距离,陆荀拓停下了抽插,狡猾的不给高潮,延长快感式性爱,将高潮的次数累计到一个阈值一触即发,灭顶的极致高潮会使她全身抽搐,的确是一个好的惩罚方式。 爱恨 早晨的伊丽莎白港,海风很温柔,宋慧韵难得纵欲早起,一个人在饭厅吃饭,美国那边的大事早已经有人毕恭毕敬汇报完毕,喝完最后一点咖啡,扭头看着巨大的玻璃窗外。 天空还翻着鱼肚白,海面很平静,昨晚正式的上任仪式之后,真正的狂欢才刚刚开始,一只如幽灵般的游艇如同一支注射剂,缓缓注入巨大的邮轮,现在很多人还在温柔乡里吧。 宋慧韵点了一支烟,走到离玻璃窗最近的位置,抱臂看着海面,这片区域里只有她一个人,她伸手推开一扇正方形的透明窗,海风猛地灌进,水滴状的巴洛克风格黑钻耳环被风吹得乱舞,黑色的卷发也被风吹起。 她吸了一口烟,抖了抖烟灰,虚眼看着外面的风景。 “好久不见,” 宋慧韵闻声转头,尤林娜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慧韵姐。” 故人相逢并无万般欣喜,宋慧韵只看了她一眼,转过头继续抽着她的烟。 “慧韵姐,忘记我了?”尤林娜拿起桌上静置着的红色烟盒,盒面上写着Black Stone。 “我不是同性恋,也没有艺术细胞去欣赏你的画。” 宋慧韵仍旧抱臂抽烟,尤林娜看着她的侧脸深吸了一口气,有些释怀地说:“我知道,只是邀请姐看画。” 宋慧韵轻笑了一声道:“你还想害我啊。” 此话一出,尤林娜心中发哽,万年玩味的脸立刻换了表情,只看着宋慧韵的背影,什么都说不出口,她能说什么。 宋慧韵不提,尤林娜,你自己倒是忘记了曾经自己有多么卑劣了吗? 如果说,宋慧韵的少女时代,宋锺念是雨,是递给她伞的爱人。那么尤林娜就是雷暴,是灾难牌局的发牌人。 宋慧韵把烟碾灭在她面前的烟灰缸里,看着她的眼睛,慢慢附身与她平视,纤细的手指帮她把头发抚到耳后。 “我没有忘记那些折磨,怎么样,对你来说是不是最大恩赐。” 尤林娜的眼睛习惯性地向下,看到宋慧韵敞开的胸口,仍旧是那对让她入魔般痴迷的翘乳,只是上面,带着暧昧的吻痕。 宋慧韵看着她,这样的场景只让她想起高中毕业时发现尤林娜是所有事情的始作俑者那天,自己曾经爱屋及乌的妹妹,是高中时将她置入深渊的恶魔。 “尤林娜,我说过,我不想见到你,我也不要你喜欢我。” 尤林娜看着她的眼睛,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有波澜,是对她厌恶的波澜。 很好,哪怕是厌恶,她也喜欢。 “我喜欢哪用你管。”尤林娜脸上带着笑,她笑起来的样子人畜无害,像一只蓝色眼睛的布偶猫,常年未见紫外线的皮肤泛起潮红,才说完这番话,她自己都觉得起鸡皮疙瘩。 宋慧韵厌恶地推开她,“你不会觉得自己这样还挺深情吧,怎么跟你哥一样。” “慧韵姐,你知道的,高中以后,我和我哥关系就不好了,我的生母根本不出面宋家的事情,我们不靠宋家,我追到这里,到你面前,一遍遍来恶心你,只是为了跟你道歉。” 宋慧韵看着她的眼睛眼底里什么情绪都没有,仿佛是在以上帝视角看着一只下雨屋檐下渴求主人垂怜的小白猫。 “抱歉,我当初给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尤林娜低着头,抠着指甲上的肉。 这些错误不是单个的,是数量词,是很多错误,是几乎能把人完全毁掉的错误,是一个十几岁骄傲的少女无法承担的错误。 “我知道了。” 几乎是尤林娜话音未落,宋慧韵立马接起她的话。 “就没了?” “我知道了,我不原谅。”宋慧韵没什么太大的表情。 其实高中时,宋慧韵的性子奇怪,很叁分钟热度,亢奋起来的状态就是一颗吸满水生机勃勃的窗台植物,冷漠起来大部分时候是悲观的,她曾经一度怀疑自己有双向情感障碍。 也许是家庭原因令她过早成熟,过早拥有极致的爱恨体验,偏偏在那时候她没有为自己遮风挡雨的伞,爷爷奶奶的离世让她更加沉默寡言。 到现在她都很少有强烈的爱恨情感,像尤林娜这样的人,她不在乎。 她不太把尤林娜这一番事放在心上,只是一只想引人注意的小猫小狗而已,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反复咀嚼曾经的痛苦是耗命的行为,至少在尤林娜做的那些事上还不至于她恨她多少年,她还要往前走。 “你走吧,尤林娜。” 宋慧韵也不信她会认错,也可能这些事她都忘记了,忘记了高中的时候那些痛苦不堪的过往,那些记忆如同秋日的飞花乱红,眼花缭乱间她早已经分不清楚留给自己的还有些什么剪不断的情感。 “慧韵姐,我邀请你看展是真心的。” “看你什么展,和女人做爱之后迸发的欲念灵感,还是意淫我之后恍惚间想象到我光着身子和你缠绵,” 宋慧韵转过头看她,用很平静的语气继续说:“还是……你在你哥哥房间安针孔摄像头拍我和他做爱的视频,然后用绘画的方式告诉所有人,我是一个荡妇。” 尤林娜有些不想再看宋慧韵,被她说得很愧疚,这就像一个刑场,审判者在高台上数着你的罪行,却发现后面还有罪行,只是那个人还没说完。 * 少女时代的爱恋邪恶又纯粹,爱恨直白不掺合一丝杂质。 那时的宋慧韵不算蒙特沃德国高最瞩目的明星,但她是最独树一帜的存在。 不是差生,脑子聪明,人长得特别漂亮,家庭条件还不错,性子很洒脱,做事很喜欢按着自己的舒服来,比如说一场很重要的化学考试,她能考着考着睡着,等到发成绩,化学二十分,她仍旧能在年级榜前十。 富裕家庭培养的孩子,因为金钱勾勒的基本土壤她们可以任意追求想要的生活,国高里面的孩子早已经不再有普通的攀比行为,有人会在某天下午上完课后拥有一个去巴黎参加时装周的邀请函,有人会因为爱好特长去很远的地方参加比赛,大部分人都有很多选择。 她没有,除了个性洒脱,脾气不好点以外,她在生活上没有其他特权,她得规规矩矩地在学校上课,搞不搞特殊这东西,由不得她,甚至她的人生在她父亲手里是明码标价的。 尤林娜是在高二的某天趴在教学楼二楼等着一个女孩给她买水时看上宋慧韵的,那时候谁也不知道她会爱上一个女孩,并且这个女孩是一条永远不会和她相交的直线。 说来场景有些荒谬,那是教学楼的背面,风吹过繁盛的树叶,树下,她公然和宋锺念在一起接吻,宋锺念吻得很投入,然而宋慧韵那双眼睛,在无神乱瞟时对上了楼上尤林娜略带惊讶的眼睛。 她根本不惧,眼神毫无波澜,甚至还有挑衅的意思。 那天晚上尤林娜梦见了宋慧韵,也梦见了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 后来因为宋锺念,她们频繁见面,她又见到了这双眼睛,她听见过她和宋锺念做爱时的叫声,她高潮的时候会难得柔软下来,叫声很媚又绵长。 慢慢的,她开始想看到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能不能为她掀起波澜,如果有情欲更好。 所以后来她不择手段地造谣污蔑中伤她,她很想看看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有对她愤怒或者什么其他情感。 总之,她不要怜悯,她想要那双眼睛也为她湿漉漉一回,就一回,够她回味一辈子了。 自己人 叁天后宋慧韵才和陆荀拓一起回了A市,来接她的人是久久,陆荀拓这回倒也成了她的助理,带着口罩穿着一身黑衣服帮她拿行李。 她身边挽着的人,是陆荀庭。 和年初刚刚回国一样,还是万众瞩目,闪光灯在她面前就没停过的闪,依旧是温婉明媚的妻子模样挽着自己的未婚夫,两个人演技都很好,至亲夫妻的模样被演绎得淋漓尽致。 只是,陆荀庭有点低气压,他一向不喜欢这种抢弟妻的感觉,不论如何他都不喜欢,何况这个弟妻他压根就没想过娶,无非就是大家相互利用行个方便的关系。 他不想弟弟难受,这是真的。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点小醋都吃,反正闹的又不是他。 “下个月,”陆荀庭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位的弟弟,“还有一场酒会,早点把档期留出来。” “陆总什么时候连这些都开始亲力亲为了。” 宋慧韵笑着打开一瓶矿泉水喝起来,她敢肯定陆荀庭知道她和陆荀拓的事。 什么时候知道的。 说不定他们两个人勾搭到一起的时候就知道了。 “交给我助理对接吧。”她指了指副驾驶那位。 久久坐在靠前的座位,心里倒是铺满了问号,宋慧韵什么时候有的新助理,她没听繁越说过,看样子不是公司安排的,难道是陆总给的人?他们关系什么时候到这个地步了,她睁着两个葡萄似的大眼珠子滴溜溜转,满是好奇却不敢看后面的两人。 陆荀庭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弟弟在前面,他可不比自己有的是时间谈情说爱。 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说服自己这个执拗弟弟来当苦工的,以前这两个人不在一起,没到他面前的事他都反而要去帮两个人制造机会见面,现在她的胆子倒是挺大。 如果不是因为弟弟,他不想理这些事,他对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妻已经仁至义尽,帮她拿汇滨的股份,这个东西是弟弟拜托的,要不然他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去趟宋家的浑水。 这个女人真精,知道把握不住他就把握他弟弟。 “嗯。” 终究还是没说什么,他自己的感情都经营得一塌糊涂,其他的他就不帮倒忙了,免得哪天她要真成了自己弟媳,恐怕要找他算帐的,她就是这样的性格,想起来了说不定就会报复他。 到景上揽汀,久久跟着宋慧韵下了车,司机下车帮他们拿行李,陆荀拓看了陆荀庭一眼,手机里大哥发来一条消息:留下,有事。 久久拿着行李箱,瞄了一眼副驾驶,这个新助理好帅,不愧是陆总身边的人。 诶?陆总安排这么好看的人在身边难道不怕宋慧韵把持不住吗? 这是在给她们这位主子挖坑吗?久久拉着行李箱,走到电梯旁边一直愣神忘记按电梯。 “想什么呢?”宋慧韵看了她一眼,按下电梯按钮。 “啊哈哈,没有,我刚刚在想这个月的行程我们是不是要下剧组了。” 久久脑袋上冒出冷汗,跟在宋慧韵身边也经历过很多坑,她性子原本大大咧咧的,现在也不得不多思多想,毕竟宋慧韵叫宋慧韵不叫柳下惠,这么帅的男人她都喜欢,宋慧韵呢? 陆总是不是要坑自己主子了,用美色诱惑自己主子一来一个准啊。 “是要进组了,这次好像是在大漠。” “慧韵姐,”她看着电梯一直攀升的楼层,“今天那个新助理是陆总的人吗?” 宋慧韵看着手机的眼睛看了久久一眼,“是啊。” 当然是啊。 “他好帅啊,”隔着车窗都能看见,他坐在车上倒是不像助理,“繁越姐那边知道吗?” 宋慧韵还好奇她怎么莫名其妙来一句他好帅,感情是担心自己犯浑被套。 “放心,我心里有数。他……算自己人。” 算自己人吗? 算吧。 * 陆荀庭本来今晚打算直飞国外的,为了陆荀拓还是留了下来。 “荀拓,最近还好吧。”陆荀庭点燃一支烟,抽着,电梯一直上升,他看着不断攀升的数字。 他不太希望自己弟弟被欺负,整个陆家,陆荀拓是最正的一根苗子。 陆荀尘没人欺负得着,陆逸禾更是没人敢动的,现在和京城子弟谈着,以后不知道谁嫁给谁。 只有陆荀拓了,整个陆家最软的柿子,宋慧韵赌牌倒是赌得很准,陆荀拓二十二,现在才找了一个真心喜欢的,他们从小亲密无间,长兄如父,他当然要帮着。 “很好啊,哥。” “没什么委屈的事吧。” 他说的是谁,陆荀拓知道。 一老早就跟他说过的,这个女人很难搞,她心思很重的,总之不是贤妻良母那款可以形容的。 “我没事,这次就是陪她一起去,她怎么可能欺负得了我。” 弟弟到底还是要比他们这些老狐狸单纯,宋慧韵在各方面都胜弟弟一筹,要弑父夺位的女人,真要那么单纯早就被他们宋家那起子人吃了。 “你怎么当上她助理了。” 陆荀庭知道陆荀拓不喜欢搞公司什么的,他们两姐弟都不喜欢,所以家里的珠宝产业才会交给他来一起看着,不喜欢上班,现在倒是跑来当个小助理,他好歹也是陆家的人。 “情趣啊,哥,你瞎担心什么呢?” 陆荀拓到他哥面前倒是活泼了很多,一家人的原因吧。 “你也太迁就她了。” 大哥偶尔关心,难得。 “还行吧,我还没迁就更多呢,哈哈哈。” 陆荀庭打开房门,走到门口就灌进来一阵冷风,独居男人,没人关窗户,怎么屋里连个佣人都没有。 “喝点?”陆荀庭到酒柜里挑了一瓶。 “也行。”他把窗户关上,“哥,你出门把窗户关上吧,下雨别把地板泡坏了。” 陆荀拓看了看地,挺贵的木地板,站着都能闻着木头那股子幽香味。 陆荀庭没说话。 这套房子是别人孝敬的,地板好不好的都是送的人该操心的事。 “喝,”陆荀庭把酒杯推到一边,“你这次在这边留多久。” “时间还没定。”陆荀拓解开西装纽扣,他不喜欢这种勒着肉的感觉,这身西装快被他的肌肉撑爆了。 “什么时候退下来。” “没那么快呢,哥,我还不想退。” 陆荀庭看了他一眼,心里放心了,得了,没到任性的地步,他心里也有数了。 “好好谈。”陆荀庭喝了一口酒,本来他想说好好玩,但这话对陆荀尘说说还可以。 对陆荀拓,没必要,他很较真。 他一向是让人放心的,这是全家公认。 “嗯。” 清明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A市的天刚蒙蒙亮,连家大小姐的房里难得亮着灯,今儿祭祖。 “姐,韵姐那边用不用带一份。”连迪妗的床上躺着一个小帅男,穿着拖鞋躺在床上嚼着口香糖。 宋家和连家关系匪浅,两家人连祖坟都在一个陵园,在A市独享一个风景优美的山景陵园,位置又是极佳的旺子孙地段。 “带啊,韵子家就她一个人,宋伯一向和韵子不对付,他们一家估计是不会去那边的。” “韵姐她……” “诶诶诶,你后面不用说了,你不配,你韵姐从来不缺男人,”她补了补眉。 “再说,宋锺念对她虎视眈眈,你还想什么呢,你怎么玩都可以,别打我的人主意行不行。” “念哥不是和韵姐早就分手了吗?分手了单身了大家都有机会。” 连迪宇不服,宋慧韵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女神,女神啊,仙一样的人物,懂不懂啊,得到手他都要斋戒沐浴,上告祖先的。 “你看看你这样,你配吗?连迪宇,你有公司给……”连迪妗想了想,又踢了床上穿着黑色卫衣的男孩一脚,“滚出去,烦死了,长舌妇一样。” * 晚宁花店。 “诶,小韵?你来啦,哎呀,最漂亮最大的卡布玫瑰,早晨刚刚从Y省空运过来的。”花店老板娘从里间拿出一束淡黄的玫瑰花,只稍稍修剪过一下,最简单的包装方式,花是最新鲜的,上面还有晨起的露水。 老板娘穿着一条浅咖色棉质连衣裙,笑着把花递给一辆黑色宝马驾驶位上坐着的女人。 “谢谢赵姨。” 宋家的佣人,照顾宋慧韵长大的,宋慧韵搬出这边之后,叫赵姨的想在这边开家花店,离宋家不远。 忠仆难得。 宋慧韵送了一个黄金地段的铺面给她,是属于她的产业里小小的一个铺面,很不起眼的产业,是其他人裁剪下来给的边角料。 有时候就是你指缝里流出的这一点点边角料,对地位与己身不平等的人来说都是天上掉黄金的恩赐。 即便是边角料,这个铺面也是在槐明路正街,这里的生意最好做,花稍微雅致一点就有大批人来买单,周边住的都是达官贵族,吃他们的钱也够了。 全黑色宝马M5,缓缓驶进名为宋家花园的大门。 这算是宋家的老宅,外表上看就是普通的别墅,却是宋爷爷在寸土寸金的上城,直接买下的上世纪花园住宅,占地面积有5280平方米,这是宋爷爷送给宋奶奶的礼物和承诺。 宋爷爷并不姓宋,他是外国人,家里的孩子都随的宋奶奶姓。 宋嘉席躺在阳台上吃葡萄老远就瞭望到了他姐的车,黑色宝马M5,开进来的动作干净利落。 杀气一年大过一年呐。 “宝马M5,姐,你这车配置得一百来万吧。”宋嘉席摸了摸停在院子里的车。 穿着黑色西装裙的女人下车,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场,杀气重。 头发束成干练的马尾,西装裙下是一双十一厘米高的高跟鞋,站到宋嘉席面前比他还高。 “谁是你姐,少攀亲戚。”语气冷淡。 还是熟悉的配方,宋嘉席笑了。 他们家的关系蛮奇怪的,他挺喜欢他姐这个冷淡性格的,他妈怵他姐,他爸对他姐很冷淡。不对,应该说他姐直接不理他爸。 宋慧韵把车钥匙扔给管家,提着奶奶最喜欢卡布玫瑰径直走进宋宅,走进去,一眼就瞄到了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没理。 直接上楼。 二楼,爷爷奶奶的房间仍旧保留着。 她推开门,里面干净整洁,和去年她来时看到的一模一样,看来管家和仆人都在用心维护。 爷爷的大衣和帽子仍旧在衣柜里挂着,奶奶的骑术服仍旧摆在最显眼的位置,玻璃橱柜里奶奶和爷爷结婚时穿的西服与婚纱仍在,好像他们从未离开过她。 她把卡布玫瑰插进奶奶最喜欢的描金白瓷花瓶里,花瓶是管家一早摆好的,玫瑰上还带着水珠,含苞待放很漂亮。 她从兜里拿出钥匙,打开奶奶的古董嫁妆柜子,里面有她小时候的照片,还有爷爷奶奶写给对方的信,这个柜子里最值钱的东西不是奶奶的珠宝首饰,而是这些信和照片,宋慧韵每年都会来看一遍。 精神支柱也是缺一不可的呢。 爷爷奶奶把最值钱的遗产留给了她。 门口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门打开,“姐,吃饭了。” 宋慧韵把柜子锁上,开口,“滚。” 宋嘉席悻悻地关上门,宋慧韵再摸了摸爷爷奶奶的照片。 打开门,宋嘉席还候在门口,等着和她一起下楼。 “你是不是gay。”高跟鞋在木质的楼梯上哒哒作响。 冷不丁来这么一句,宋嘉席直接被问懵了。 “啥?”旁边的女人双手插在裙子兜里,宋嘉席落在她后面。 “那就是同夫。”她看了他一眼,加快速度,先于他下楼。 管家已经将烧给爷爷奶奶的纸钱准备好了,宋滨白跪在二老面前,叁叩九拜。宋慧韵很烦,平时自己演戏都够了,看自己父亲演戏这种子欲养而亲不在的戏,真够烦。 宋慧韵蹲在一边给爷爷奶奶烧纸钱,火光摇曳在二老的黑白照片上,宋滨白跪完就沉默离开了,宋慧韵留到最后,给爷爷奶奶上了香。 这个家里只有两个人不能进这个屋子,是宋嘉席和他妈,前者没资格,后者没必要,老爷子生前就明令禁止的。 外面的饭桌上,他们一家人早已经围坐在一起,宋慧韵抽开下席的椅子,她不想挨着他们这些人里任何一个人坐,每年今天,她一般在这里待不过叁个小时。 “林娜呀,好久没见你了呢,你妈妈还好吧。” 坐在男主人旁边的女人漂亮优雅,头发温顺的低挽着,看着尤林娜表情是温和的,可能是顾及着今天的日子,她没笑。 林梅霜,是这个宋家的小叁,说来真的好笑,这就是她和宋锺念的共同之处。 “妈妈很好,”坐在林梅霜旁边的女人看了一眼男主人对面吃饭的女人。“也很挂念林姨,还说要我选个时间来看您呢,真是抱歉,选了今天,打扰您了。” “怎么会,”林梅霜给旁边穿着浅蓝色针织衫的女人夹了一块肉“尝尝这个。” 宋滨白对宋家二老一向只是表面亲的,清明节并不重视,埋多好的陵园,多好的地段,都是二老生前自己选好的,甚至埋进去他都没去看一眼。 清明节上香,家里摆牌位,是为做戏,为堵汇滨董事会和幽幽众口。 宋慧韵这幅叛逆和冷情随了谁,显而易见。 “听说你妈妈当年劝你父亲买了一块地,这块地好啊,现在成香饽饽了。” 主位上的男人发话,饭厅的气氛一时间有点热。 宋慧韵听出来了,讨好的意思,讨好尤家讨好尤林娜的意思。 纵然尤林娜的母亲再是小叁,那也是体面的小叁,按着古代的说法来说,这种人叫贵妾,她家在山西,挖煤的。 呦鸣集团。 近些年煤老板的事迹已经不像早些时候那么大张旗鼓了,但呦鸣集团千金入住铭宋集团逼走正宫的事,在当时的行业内还是轰动不小,尤家和那边的宋家大出血了多少,宋慧韵知道。 “爸爸,” 宋慧韵听着这个两个人的对话,心中了然,看来宋滨白要和他们家联姻了,真有意思,继子女与继子女之间要联姻。 “我要结婚了。” 此话一出,宋滨白放下筷子,他的女儿要结婚,本来应该是喜事,可惜他高兴不起来。 如果宋慧韵要结婚,他是要举家搬出去住的,宋家这个宅子是宋慧韵的,宋滨白现在只有这里的使用权。 “长辈说话,你平白无故插什么嘴,你妈妈没教过你礼仪吗?”宋滨白喝了一口面前的白酒。 也是,他忘了,他和她妈妈早就离婚了,她妈妈不在她身边,谁教她。 只是宋家现在还轮不到她做主,他是主人家,而她只是仰仗他而活的菟丝花,只是给一支基金就可以打发的。 一个,女孩,而已。 做主的事,还是应该男人来。 “姐,是陆总吗?我见过陆总的,他好厉害……” “够了。”宋滨白怒嗬。 宋嘉席讪讪闭嘴,林梅霜给他使眼色也叫他闭嘴。 “是那位陆总啊,很优秀呢,和韵姐很配,恭喜啊。”尤林娜淡笑着插话。 饭桌上的人各怀心思。 这个清明,过得糟糕。 体面 宋慧韵没再说话,在这个家,她终究是如履薄冰,对男人,不能有指望啊。 自己的父亲都……不堪托付。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是要闹,要生气的,现在不会了,已经决定要做更大的密谋,这点小为难就雁过无痕吧。 “我倒是还没问你,你把你名下的产业交给那个陆家小子折腾,折腾什么呢?我还会觊觎你那点财产不成?” 就是这样的,这个父亲总是喜欢当众给她难堪,更难听的话,还没说出口。 “滨白,不说了啊,林娜还在这里等着吃饭呢。”身旁的女人轻声细语,好一副顺着毛的模样。 宋慧韵吃了口桌上的素菜,“爸,我那些产业凋零成那个样子,也就是找个专业的人帮我打理而已,对汇滨没有影响的。” “我也得勤奋一点不是,以后嫁人了不能连自己的嫁妆都不留点吧,我是注定婚姻不会幸福的呀。” 宋滨白的脸上变了又变,始终还是没开口,旁边的林梅霜按着他的手不让他发作,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女人,顺着视线看去,尤林娜还在等着下文,不能发火,更不能出丑。 “哼,你当初如果早肯听我的话,还需要外人打理你那点产业么。” 宋慧韵又夹了一筷子盐焗鸡,她好言语道:“父亲的决断总是英明神武的,怪我愚昧无知。” 餐桌上原本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因为宋慧韵几句不走心的话,偃旗息鼓。 晚餐过后,她又被叫到父亲的书房。 这个书房是以前爷爷的,书架上有些书很有考究,但,如果随手抽出一本翻开,就能发现已经很久没有人翻动它们。 这个父亲,或许是一个色厉内荏的草包,肚子里有半点墨水和道行吗? 应该是有的吧,如果没有,他又怎么能撑起汇滨这么多年,虽然一直都是不温不火,但也可能跟她一样,只需要做决策,劳累的事交给别人。 或者,仍有她的助力,那年被自己的父亲献给…… 屋子里的男人骂起人来理所当然,打断了宋慧韵的思绪。 “你看看你,穿的是些什么东西,你都25了吧,整天在绯闻的风口浪尖上……” 宋慧韵一般是不进这个屋子的,小时候爷爷奶奶在的时候进得多,他们去世以后,她也没来过几次。 “你就应该好好念你的法律系……回国之后……” 这个屋子被装修得一点风格都没有,土不土,洋不洋,很难看,不知道说他传统还是open,或者说他在潜移默化地改变着曾经拥有这里的人设计的格局。 “你就应该叁从四德,好好的在家里跟你林姨学规矩,干什么跑到美国去,跟你妈学得……” “够了。”宋慧韵双手插在兜里,手在兜里动了动。 其实有点想抽烟。 “爸爸,好几年前妈妈在美国跟拜克叔叔生了一个儿子,很可爱,拜克家族,你知道的吧,您肯定知道,毕竟是您这辈子都接触不到的家族,” “妈妈的教养,远比您想象中还要好,恐怕她这辈子唯一一次失控都给了您吧,我伟大的父亲,” “我这次回来说结婚,哪有那么快啊,看看您那个觉得自己控制不住大局的模样,我的未婚夫不至于让您如此的如临大敌吧……” 现在就开始打压人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唾沫星子要先淹死人再说。 “我不喜欢法律,但是我想如果我的法律学得很棒,那么我第一个要告的就是您。” “做小伏低,给您这种男人提供情绪价值才是最蠢的行为,” “我明白您的虚伪与冷漠,您骨子里面冷,我比您还硬上叁分,请您不要再挑衅我了,” 宋慧韵拿起书架上一本《孟子》。 “我们给彼此留最后一点体面,” “ 如何。” 宋慧韵把那本书放回书架,便离开了。 宋滨白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心里有什么东西倒塌,又有一些东西他突然明白了。 宋慧韵,毕竟不是在他身边长大的孩子,她是父母教的,不应该啊,她为什么和自己不一样。 给彼此留最后一点体面,这样的话,那样稳定的语气说出来,他突然觉得自己矮了一截。 这样的掷地有声像极了勾思慧。 宋滨白坐回椅子,心中爬满复杂的情感,时过境迁,他终于在脑海里回想起那个女人的模样,她坚韧又温和,嗯……还带着一些游刃有余。 宋慧韵,他们的女儿,在宋家已经被忽略的尘埃,说话居然这么有力量,叫他无可反驳。 宋滨白一瞬间居然觉得,汇滨,应该交给她。 “滨白,没事吧。”林梅霜端着茶走进来,“消消气。” 宋滨白看了她一眼,饶是已经四十,女人却还是难掩温婉的美丽,保养得宜,岁月在她脸上有痕迹,却不多,现在她俨然是一副富家太太的模样。 女人把手搭在男人肩上轻轻给揉着,“慧韵这些年虽说一直活跃在荧幕上,评价一直是不错的。” 林梅霜此言一出,倒是打消了宋滨白心中那点子对女儿的不满。 交给她? 荒唐,一个女人,一个戏子,怎么登得大雅之堂。 只是说话厉害的丫头罢了。 * 宋慧韵刚刚把车开出宋家花园,却被一辆红色敞篷超跑拦住了去路。 傍晚的天是清澈的,云大朵大朵的浮在天空,像橙子味的舒芙蕾,奇怪的清明节,上午天气还不太好,下午天好得跟洗过一样。 路旁开满大红色的杜鹃花,穿着浅蓝色针织衫的女人戴着墨镜从车上走下来,直发温顺,微风吹过带动发丝。 “慧韵姐,”红唇轻启,纤指撑在车窗边。 “你要和宋嘉席结婚?” 宋慧韵摇下车窗。 “请你和我一起看展。” “到时候,带着你的尾巴可要滚远一点。” “15号。” 两个女人,四目相对,在说什么,彼此心里都清楚。 “好。”浅蓝色针织衫的女人,对着她笑。 “我会去。”宋慧韵没什么表情,关上车窗,黑色宝马从尤林娜身边擦过。 目送远去的黑影,坐回车里,明白了一些东西。 宋慧韵啊,依旧夺目,依旧势不可挡。 看来自己买YUN的股票这个决定很正确嘛,迟早有一天她会杀到她父亲面前的,尤林娜等着看这一天,或许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她就一直在等着看汇滨山倒的那一天。 没有人能忍受那样的屈辱。 纸醉 “喂?韵子。” “场子给我准备好。” * 选择娱乐圈这种腐烂的圈子,这种掩饰,是她做得最正确的选择,至少事实证明,她没错。 她的确混得很好,酒场上的人情世故,万人追捧之下的努力,被侮辱后的忍气吞声。所有苦难,她都吞了,曾经头破血流,换来这么多年,娱乐圈稳打稳扎的地位。 走到今天这一步,面具已成,利剑在铸,快了。 陆荀拓给宋慧韵打了五个电话,宋慧韵都掐灭了,从宋家花园到连迪妗的酒吧只要半个小时。 陆荀拓打第八个电话时,她正坐在连迪妗的酒吧里喝酒。 身边坐着是赵匡带过来的模特,而她在跟一个德国男人调情,男人的手摸着她的细腰。 “哟,韵子,心情不好啊。”掐着嗓子的男声,在她的卡座上方盘旋。 宋慧韵一只手夹着烧着的烟,一只手捏着酒杯,翘着二郎腿侧坐在男人的身上。 心情糟糕,却早已经收拾好了自己外表的糟糕,和男人说话时自信张扬。 宋慧韵看了赵匡一眼,抽了口烟,语气淡淡,“我心情很好,你这位总监先生马上就是我的了。” 男人听到了她的话,吻了吻她的红唇,顺着红唇往下吻着她的脖子,纷乱的虹光扫过,她的裙子扣子早已经解到了胸部以下的位置。 她眯着眼睛,享受男人的亲吻,酒吧里放着一首鼓点节奏极重的《SexyBack》,不远处是人群狂欢,金发碧眼的男男女女在舞池里欢呼,那边有人在撒一沓又一沓绿色钞票。 宋慧韵给的。 她望着那处狂欢的人群,涂着红色指甲油的纤指捏着水晶杯仰头喝完最后一口DALMORE whisky,?酒精上头,身下的男人抱着她。 眼前的世界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这才是属于她宋慧韵的世界。 “匡子,以后别给我介绍法国男人了,我不要了,我改喜欢德国男人了。”她醉着,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赵匡。 赵匡喝着酒,怀里躺着一个美国男模特,眉毛一挑,“我也觉得德国男人比法国男人好。” 两人相视一笑,宋慧韵好像回到了以前那个玩世不恭,游离感情的状态。 陆荀拓坐在停车场里,还在给宋慧韵打电话,他先是打给了久久,可久久却说今天她有私人行程,他焦急地等待着,电话那头却始终没有办法接通。 也许她是有其他的事情。 她什么行程都没跟他说过,这些日子和她在一起,除却她工作的时间,两个人除了做爱就是玩,他像被她包养的小白脸。 陆荀拓准备打最后一遍,电话通了,是连迪妗接的,她说她在这家酒吧。 这是陆荀拓第叁次走进这家叫LOSE的美式风格酒吧,陆荀尘把它列为国内他最喜欢的酒吧排行榜前叁,这家酒吧里的人、酒、风格,都为他所爱。 但陆荀拓不喜欢。 “陆荀拓?” 陆荀拓看着眼前披着中分长发的漂亮女人,她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吊带,有些卷发落在白皙的锁骨上,让人移不开眼睛的漂亮,第一眼美人,不过陆荀拓觉得她属于那种温柔的蛇蝎美人,能笑着给你下砒霜的类型。 “你好。” “叫我连迪妗就行,我是她姐们儿,她在最里面的位置。” 连迪妗笑着看他。 波澜不惊,谁没几个男人呐,这个看起来不错。 酒吧里红光笼罩,还未推门进去就听见里面鼓点极重的歌曲声。 他跟着连迪妗慢慢朝宋慧韵所在的包间走去,穿过狂欢的人群体味混着各种各样的香水味,熏得他几乎窒息。 他在纷乱的灯光之中,终于看到了坐在卡座上的女人,她的衣领大开至内衣处,露出锁骨,黑色的蕾丝内衣隐隐可见,身边没人,只有一个gay里gay气的男人坐在她身边看着她。 其他的莺莺燕燕连迪妗都叫走了。 每年这个时候宋慧韵都会来酒吧买醉,这个时候如果她有男朋友连迪妗就会把她交给现任,如果她没有,她也不会把她交给其他男人,一般就扛回去自己照顾。 “这是赵匡,也是我们姐们儿,看到他你就能相信男女之间是有纯洁友谊的。”连迪妗跟他介绍旁边穿着时尚的男人,画着精致的欧美妆,对着他两眼放光。 “你好。”他转头看了他一眼。 “你好,帅哥。”赵匡看他的时候,媚眼如丝,上下打量,目光最后落在他的臀部。 “你车停哪儿的。”连迪妗问。 “地下室。” “钥匙给我,我给你开出来,你把她脸挡着点,待会儿匡子带你们从后门出。” 陆荀拓把钥匙递给她。 “什么车牌号啊。” “京A00018。” 连迪妗挑眉,“那辆双门敞篷的G500?” 这辆车她早就瞧见了,帅死了。 “嗯。”陆荀拓语气沉稳,把身上的衣服脱给宋慧韵,搭在她身上。 “我们韵子的男人眼光真好,赵匡,这是韵子的,你少对着人家放眼炮,想挨揍吧你。”连迪妗看了眼眼睛放光的赵匡,说完就走了。 陆荀拓把宋慧韵抱起来,她真是喝得烂醉,扶都扶不住,抱着她,坐到沙发上,她早已是妆容狼狈,眼泪和着黑色的眼线液往白皙的脸蛋上滑。 “她怎么了。”陆荀拓开口,看着赵匡。 赵匡早已收起色眯眯的目光,姐们儿妻不可欺。 “我们韵子在家里受委屈了,只能跑出来买醉。小哥哥,带她回去你好好照顾她,别吼她嗷。” “…………”陆荀拓沉默,只是摸了摸她泛红的脸颊,又揉了揉她的头发,早上扎的马尾已经散开来了,似乎是感觉到在人怀里,她安心地晕了过去。 她从来没跟他说过这些,难过了就跑出来买醉。 怎么什么都不说呢,他可以被依靠的。 没过一会儿,连迪妗就打电话过来,陆荀拓把她抱着,赵匡给他们护航,从酒吧后门出,把她放到副驾驶。 跟连迪妗她们道了谢,便开车回了景上揽汀。 “韵子这男人真不错。”赵匡看着远去的车。 “哪儿不错?帅倒是帅,不过你又怎么看出来的。”连迪妗抱着手臂,看着他。 “唉,好歹我也当了这么多年男人啊,我也在男人堆里打转,这男的情绪稳定,没嫌弃女人喝醉,衣衫不整,诶,这就不错啊?” “你?你是男人?少给自己脸上贴金。”连迪妗抱着手臂往回走。 “我不同意,一个毛头小子配不上我的韵子。” “得了吧你,你看男人眼光,我恨不得在你眼睛上吐口水,死舔狗一个。”赵匡在她身后碎碎念着。 “烦。” 掐我(h) 卫生间开着暖色的灯,已经吐过叁回的女人被扔在浴缸里,按着她教过他的,卸妆、擦脸,女人任他摆弄,被人吮吸过的乳头像一颗红梅,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冷气弄得激凸。 陆荀拓轻轻给她擦着脸,黑色的眼线刚刚擦去,她的眼角又渗出泪水,仍有黑色的痕迹,没擦干净,翻开她的眼皮,果然,下面还有没擦干净的眼线。 拿着浴巾的手一寸寸擦过她已经被水烫得泛红的肌肤,腰仍旧盈盈一握,已经卸过妆的脸蛋皮肤红润白皙,男人一言不发地擦拭着细腻的肌肤,是温柔的醉后清洁。 宋慧韵闭着眼睛,泪水又从眼睛里滴出来,她耍着赖要去抱面前这具因她炽热的躯体,一种很淡的体香很缓地进入她的鼻腔,那是一种很温暖的水果香味,又夹着一些淡淡地麝香味,也许是他沾上了她的某瓶香水的味道。 总之她就是想抱着不撒手。 当她是醉了吧。 温柔和爱是能被感受到的,也许感觉只是转瞬即逝,但只要感受到过,爱就来过。 有力地臂膀抱着她,一步……两步……五步……十步……,身体被轻轻放在绵软地床上,床头柜边又有推拉柜门的声音,她的头被放到男人大腿上,耳边又响起吹风机的声音,是在给她吹头发。 那只手时不时拨弄过头发,他的目光一定是关注着她的,她想,一定是的。那只手刚刚摸过她身上,有点痒,但她不讨厌他的茧把她的皮肤刮得那么痒。 她闭着眼睛,这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像船撞了冰水后掉进冰水里的活人,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又被人捞起来,泡进温暖的热水,被人细心地照顾。 她喜欢这种感觉的。 视线由模糊到清晰,由近焦到远视再到锁定焦点,唇舌主动贴上了某个人的唇,温柔、细致。 和曾经,大相径庭。 运作的吹风机被人关了开关,一只手攀上她的后背,只是接吻、拥抱。 没有性爱,又或者说是不是因为男人不行,他还没硬起来,心跳很快,他的耳朵红了,身上开始发烫。 自己身上也烫了,内裤的位置已经有了潮意,想要被肏到失神的性爱。 那就干吧。 女人的手顺着衣摆先缠绵地摸了一把男人的腹肌,然后重心慢慢下移,摸到了已经勃起的性器。 “你是喝醉了。”男人的声音带着克制的欲,“我们不要……” 不能乘人之危。 更重要的是不要在不清醒的时候做爱,她记不住这种感觉的,这种他唯一能带给她的不一样的感觉。 “那你就当我是清醒的吧……” 那双眼睛直勾勾看着他,里面好像有些委屈的情绪,眼底噙着泪水,今天她好像格外爱哭。 为什么呢?因为即使情感已经极力克制着变得愚钝,可爱与不爱还是那么明显,即便不一样,却还是让她感受到了。 女人已经脱下身上的浴袍,他的目光顺着她粉红的脸往下看去,落地灯暗色光下她的脖颈、肩膀、起伏的胸脯、手臂,每一处都攀升着一种叫情欲的东西,没有人能拒绝。 绝色佳人。 吻落到他唇上,女人跨坐在他身上,赤身裸体,他伸手就能触摸到那份柔滑,陆荀拓突然觉得身体攀升起一点痒意,尽管他极力克制,可是女人还是像一只女妖,慢慢扒光他的衣服。 意乱情迷地接吻,今天到底吻了多少次,不记得了。 强有力的臂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肏我……”宋慧韵拿起他的手,把那只一用力就能掐死她的手放到脖子上,“掐我……” “什么?”男人在她的面前粗重喘息,似乎是没听清楚她的要求。 “掐我……掐到你不想掐为止……” 陆荀拓的脑袋“轰”地响了一声,然后他真的看见自己那只手慢慢用力,性器也撞了进去,掐着她的手并没有使劲,只用了小小的力气,他更多的是要掐她的腰,好让他入得更深一点。 他熟练地找到那一小块敏感点,性器顶端一次次擦过加重快感。 快感,一下子从掐着的脖子转移到了小穴,里面慢慢涌出更多腻滑,男人的动作也越来越深。 那块敏感被戳到顶峰,陆荀拓伸手去揉她的阴蒂,一下子,穴内和穴外双重高潮,女人突然媚叫一声,然后穴内甬道紧紧咬住性器,大脑享受了极致快感,开始兴奋起来。 宋慧韵抱住他的脖子和他舌吻,高潮之后的例行抚慰,性器仍埋在她体内,他第一次都还没射。 他们早已经开启无套内射时代,宋慧韵告诉他的,她有在吃药,她有一家专门为她保持身体健康的研究所,叁十个科学家为她身体工作,她只需要按时吃药她就不会怀孕,且这些药没有副作用,专门为她研发。 “要后入吗……拓拓,你还没射,” 今晚的她,太不一样了,陆荀拓心存疑虑却住了嘴。 “趴好。” 性器出去后又重新撞入,后入的姿势进得很深,室内很快响起肉体拍打的声音,女人温顺的趴在身前,时不时有女人闷着的喘叫声,如此温顺,陆荀拓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成了其他人的替代品,她从没有这样过的,一次都没有。 精液射入小穴,陆荀拓抱着她睡在床上,手碰到她的乳,用手摸到心脏的位置,她的心跳很快,胸脯起伏也很大。 不是心动的心跳,是一场累人的性爱之后气喘吁吁的心跳,是累了,不是感情。 他把头埋到她背上,性爱过后的室内都是精液的味道,尽管性器还在体内,那种味道仍旧漫得到处都是,他不想出去,即使她不喜欢这种一直放在里面的行为。 女人早就累极而眠,极致的性爱是比安眠药效果更好的药,她的心理医生说的,美国人,有时候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至少在睡着前一刻她是愉悦的。 * 凌晨一点,街上有叁叁两两的人,陆荀拓穿着一件棕色卫衣坐在药店门口的长椅上,手揣在兜里,兜里是避孕套和碘伏,他总是介意她吃药的。 吃药是她的事,戴不戴是他的事。 坐在椅子上,手机摊放在大腿上,陆荀尘在跟他打视频电话。 “嘿,bro,年底我要回国,带我老婆去陆逸禾的赛车俱乐部玩,” “你现在在哪呢?” 他仔细凑近屏幕一看,“怎么在药店?” 陆荀拓没把手机对着自己,他的脖子上现在全是她弄的红痕,“出来买点消毒的东西。” 陆荀尘这些日子正陪着陆荀庭全国各地到处跑,忙着事儿呢,“你怎么有空给我致电?你老婆又不见了?” “狗屁,我老婆跟我可好了。” “你跟女魔头是要结婚了?” 早八百年前就听说olive又怀孕了,好像她不愿意跟陆荀尘结婚。 “哪儿那么快,她还不想结婚,我就是想托你件事儿,你知道我有很多跑车,我准备全运回国内,放陆逸禾那儿。” “怎么想的,放我姐那儿,她可收费不低。”陆荀拓食指扣在凉茶罐子的拉环上,拉开环,喝了一口。 “我知道,我老婆太彪了,她怀孕叁个月了,开我的阿斯顿马丁出去飙车,你见过这么彪悍的孕妇吗?”陆荀尘说起这事儿半分担心都没有,语气里头全是骄傲。 “靠,真牛,” 视频这头陆荀拓竖起大拇指。 “当年玩枪的时候就见识过这姐的彪悍了。” “对啊,帮帮忙兄弟,最近我和哥都忙,我忙着给我的车找一个家,哥忙着伤心难过,理解一下。” “行,到国内了说一声,我叫詹文乐过去接。” 陆荀拓又喝了一口凉茶。 “行了,挂了。” 春日凌晨的风吹过,还是感觉有点寒意,陆荀拓却不想回去,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这样的性爱,为什么要他掐她。 又转念一想,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他看着天空,这样的天空,连星星都看不到。 沙尘 “这小妞谁送的……” “不知道吧,汇滨董事长送过来的。” “这么漂亮……啧,胸真大诶……” “好像还是学生……蒙特沃德国际……” “啧,别去碰,今天晚上要送到铭宋去。” ………… “慧韵,你和我外甥在一起感觉怎么样……” …………… * “我就说嘛,这个吴导,又把韵姐骗来这么荒芜的地方演戏,沙子裹着风我都呼吸不了……”久久靠在前排座位给繁越发语音。 保姆车平稳行驶在西北地区偏僻的高速公路上,微信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消息一直发不出去,最新款的5G国产手机信号接收都有些困难。 宋慧韵靠在车后座上睡着,已经是傍晚,四月份天气逐渐回暖,西北虽然荒芜,风景却美不胜数。 陆荀拓给她拉了一下搭在身上的空调被,她的脸上还挂着拍摄之后的大浓妆,连妆都没来得及卸,连轴进组。 她这个人,闲的时候闲不住,忙起来是拼了命的忙,陆荀拓跟着她一起跑了半个月行程,说实话如果他不是特种兵,他还真没宋慧韵能扛。 每天的碳水摄入少得可怜,如果不是为了活着,陆荀拓觉得她都能不吃饭,难怪那么瘦,事多食少,每天亏着胃,不是长久之事。 宋慧韵醒来时,心情不太好,又做了高中时代的恶梦,臭着一张脸从包里拿了一瓶药,倒了两片在手心混着水草草吞下,也忘记了,今天赶拍摄,还没吃饭。 久久听见后排倒药片的声音,不敢说话,这时候宋慧韵吃药,那一定是心情不好到爆炸,她转过头看了一眼手机,随后倒头假寐。 “我有点冷,要你抱着我睡。” 前排,久久的耳朵雷达似的竖起,她偷偷瞄了一眼司机师傅,没表情,果然是繁越精心选的人,看起来不是个事儿多的。? 宋慧韵换了个姿势靠在陆荀拓怀里,工作时间带自己的人过去确实不是宋慧韵的风格,但陆荀拓不一样,具体个怎么不一样法,原因太多,简单说几条就是: 1.他不黏人。 2.好打发。 3.比久久会照顾人。 把人带去片场,方不方便还不都是跟导演交情的事儿,总之好处大于坏处,她也懒得想那么多。 到达剧组订的酒店,久久张罗着把行李箱带进房间,很偏远的地方,就是这么远的地方仍有狗仔跟着,陆荀拓跟着久久下车拿行李。 能行动的,他都不推辞,久久倒是挺喜欢团队里多一个帮忙的男孩子,很多东西太重了,她一个人也搬不动。 到房间,久久跟着把行李箱放进去,宋慧韵没说话,有点头晕,坐在沙发上看手机,主演小群里导演已经发了消息,最近沙尘暴天气拍不了,明天要剧本围读。 “韵姐,要吃点什么吗?今天拍摄都没吃东西。”久久打开行李箱,把里面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挂上。 “都行。” “那我点一些养胃的,今天晚上应该有点冷,我放水你泡个澡早睡。”久久说完到浴室里去放水。 还有一个人呢? 宋慧韵扭头看了一眼房间,陆荀拓没进来,他在干嘛。 “你在门口杵着干什么。” 宋慧韵打开门,这人站在门口,不知道干什么。 “哎,我叫小陆在门口等的,我给他安排了房间。”久久从里面跑出来。 “避嫌啊,这边狗仔可多了。” “小陆?他是陆荀庭弟弟。”宋慧韵有点不耐烦,走进屋子。 久久看着她,站在原地,脑子还有点懵,陆荀拓走进来关上门,她这才反应过来。 她居然叫陆总的弟弟在外面候着,这几天还使唤他做这做那,他居然一句怨言都没有还供她使唤。 “什么?!那……” “他跟我睡。” “好。”久久立马拿起玄关处的手机关上房门走了。 走到屋外,她才给繁越发了个救命的表情包。 “你干嘛吓她。”陆荀拓坐在她旁边。 “我哪句吓她了,你不是陆荀庭弟弟?还是你不跟我睡?” 陆荀拓笑了,捏着她的手,是觉得她说的太直接了。 ** 久久惊魂未定地走在回房间的走廊上,打开房间门,还是给繁越去了一个电话,这属于工作的一部分,她得看着宋慧韵。 “越姐,你知道陆总派过来的助理是谁吗?”久久坐在床上,以一种又懵又明白的释怀感说话。 繁越还在给宋慧韵准备洽谈下一部电影的资料。 “谁啊。”繁越停下来喝了一口水。 “陆总弟弟。” “谁?”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陆总弟弟,跟着我们到这边来了,越姐,你赶紧准备公关吧,要是被拍了,那得是多大的风浪啊。”久久说话时还看了眼外面的天气。 外面一片黄色,黄云压城城欲摧。 唉。 她本来以为只是有暧昧关系的助理而已,怎么就成了陆总弟弟了呢,两头不能得罪。 挂了电话,久久一头倒在床上,这些天使唤陆总弟弟干重活的情景奇迹重现,她拍了拍脑门,怎么就使唤了那么多次呢,怎么那么多次这个陆总弟弟就不吭声呢。 富家子弟的贵气和傲气呢? 不过她翻了个身,又想,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帅,怎么就没看出来他与众不同呢?他还是挺好相处的,不会那么小气,把她使唤他的罪行上达到陆总那个天庭吧。 暴富小分队(3) 繁:【陆总弟弟帅么?@韵】 久久看了眼微信,繁越在三人群里发的,什么啊,这个时间还能八卦。 韵:【图片】腹肌很大,身材很好,我很满意,公关你看着写,他的身份要保密。 久久看着手机里放大的照片,是一个男人裸着上身的背影,倒三角身材,看起来肉就是很紧实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陆总弟弟这个滤镜的原因,她觉得这个男的后脑勺都好帅。 久:【韵姐,明天早上六点围读,下午三点开机仪式正式开始】 韵:【okk】 久久的意思是,别折腾太晚,明天要起很早。 苦水玫瑰 永县位于肃省中部,L市西北部郊区,是古丝绸之路的重镇,河西走廊的东部门户,亚欧大陆之要冲。 宋慧韵一大早被剧组统一的大巴车拉到永县,吴导安排的,顾名思义要过来沾沾地气。 “喝点?”陈旎文把矿泉水递到宋慧韵面前。 是同组的男演员,年纪比她大一点,没她火,人是正经央戏毕业的,气儿正,演的都是精品,以他的演技火是迟早的事,长相嘛,不是细皮嫩肉的,是那种一看就是个品行端方,正人君子的模样。 宋慧韵觉得他比较适合去演政治剧,他的模样太板正了,那种正襟危坐、不可亵渎的模样,去演个什么厅长、书记,保不准能火,她和他不是第一次搭戏了,两个人认识很久了。 “谢了,老陈。”她接过他手里的水。 这回的戏,一个字能形容,苦。 来的地方苦,她接到这部戏的女主角,命也挺苦的。 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永县某村妇女,一个人是那个时代所有妇女命运的缩写,这个女孩要更惨一点,父亲是从疆省来的远迁人,爱上了村里的女人,自然而然地生下了孩子,疆省人生来自带北美高加索人的面部特征,那个时候的村子哪里出过这等人物,都以为是外国人。 生下来的小姑娘生得异域风情,虽然漂亮,却因为传统观念,不为人所容。 “这回难度倒是挺大的,吴导能叫你,我是没想到。”两个人慢慢在一起逛着。 “你是没想到,我能舍得吃这个苦来这里拍吧。” 毕竟这部戏对演员的要求很高,基本上是对艺术有追求的人来拍的,这种是不要求回报高低的,拍这种艺术底蕴浓厚的农村题材电影,导演一般是不怎么有钱的,这属于写实派来的。 “毒舌。” 男人笑了一下,看了一眼面前面容偏西化的女人,漂亮,高挑,可是她真的适合这个角色吗?她有东方女性娇小温婉的气质吗? 可是转念一想,剧本里都说了她爹是身材高大的疆省人,母亲是劳动妇女,劳动妇女,可能是慈爱身体很结实的,也可能是皮肤黝黑带着被父权驯化厌女特质的。 又转念一想,他太狭隘了,对女性有刻板印象。 宋慧韵看了他一眼,见他在发呆,“想什么呢?人介绍特产呢。” 他的目光落到女人脸上,耳边是永县扶贫干部的声音。 一位女干部,戴着副有点脏的银框眼镜,戴着一顶花帽子,皮肤还是晒得有点黑,牙齿却很白,笑起来嘴边有两个酒窝,用一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正在台上介绍永县特产——苦水玫瑰。 苦水玫瑰是有异于其他地域的不同品种,经林业专家和特色农作物专家分析,该物种具有原始天然灌木基因,长期处于高海拔、寒冷、干旱少雨的生长环境中,形成了“苦水玫瑰”特有的品质和优势,具有很高的经济和科研价值。 高处却胜寒,少雨也绽放。 “我们永县的苦水玫瑰,虽然生在贫瘠之地,却是世界四大名品玫瑰之一,我们的玫瑰可香……” 宋慧韵扭头看了眼四周,在这个小院子里围着的都是来看热闹的村民,年纪小的小孩子们蹲在地上看,还有一些很小的孩子拉着一根细小的绳子,绳子另一头牵着小羊羔,站在最前面,葡萄似的漂亮眼睛滴溜溜地看着他们这些外乡人。 陆荀拓和久久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看见她的目光,他朝她笑了笑,安静地站在那里,休闲的运动套装和勤劳的永县格格不入。 “这个女干部卖苦水玫瑰花茶看起来不错,要不然我买点送你?”陈旎文拍了拍她的手臂。 宋慧韵回头,“我叫我助理给买了,你买自己的就行。” 接下来,除了开机仪式,就没什么特别的项目,只是宋慧韵没想到吴导是永县人,这部戏只有她和陈旎文两个人是专业的演员,其他角色都是村里人演的,他们的几个主要配角也都是村里人。 难怪陈旎文说难度很大,坐在回程的大巴车上,宋慧韵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傍晚的L市很冷,但是天空却很好看。 她其实喜欢这种折磨自己的电影,也喜欢这种折磨自己的环境,卸下一身的光环,踏踏实实做点喜欢的事情,不把自己框在一个圈里,什么都试试吧,反正她要价也不高,单纯为了远离城市尘嚣来的。 “你这个角色,看起来太像一个异类了,我真不敢想象西北农村,有这么一个西方面孔,来这里碰撞出一些故事。”陈旎文坐在她身边,聊天似的说话。 “发生在异类身上的事,才能最直观、真实的呈现出他想表达的丑恶。”宋慧韵调整了一下坐姿。 “不过这是艺术电影,被骂应该也不会太狠。” 两人断断续续又聊了会儿,声音低低的,车很快便到了酒店。 “明天见。” 车到站时,陈旎文又拍了拍她的肩膀。 “回见。” 回程路途挺远的,宋慧韵一路没睡,就看着车窗外,久久和陆荀拓跟着其他工作人员一起坐在这辆大巴车上。 到酒店已经很晚了,久久打电话订了饭,还在跟繁越汇报行程,这部戏的拍摄周期很短,是一个很简单的故事,因为资金问题,导演把精华部分都给他们来演,剧本宋慧韵已经读过很多遍了。 “你怎么想着来拍这种电影。” 这是宋慧韵裸着身子,进浴缸的时候,陆荀拓问的。 “那我应该演什么电影。”宋慧韵躺在陆荀拓怀里玩着他的手指。 “你好像没演过这种电影。”他轻轻地摸着她的背,这样幼滑的肌肤,那里能有西北风沙在人民身上的淬炼的影子。 “试试呗,哪有一直让我演白富美的。” 其实一共也没演过几次白富美,演的要么是配角要么是打戏,她长得漂亮,却很少演花瓶角色,倒是哪里苦她往哪里去。 “那我守着你,跟你一起。” “跟我一起演戏?” “跟你一起吃苦。” 宋慧韵笑了,起身抱着他的脸亲了一口。 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是借着那些角色,借着每一路的风景,在一点点找回一小部分丢失的自己,疼痛好过麻木。 情欲(h) 天黑以后,窗外的天终于看不见漫天飞舞的黄沙,可还是风大得很,吹得玻璃呼呼作响,屋里不冷不热,床上人影重迭。 陆荀拓将性器再次缓慢插入她的小穴时,他已经射过一次,宋慧韵抱着他,任由他挑弄自己的乳珠。 在又一次高潮来临时,她的心里突然泛起了一个词语──甜蜜。 就像夏日开满荷花的水面,蜻蜓在碧绿的水波中点起的涟漪。 为何突然有一种甜蜜又温暖的感觉,是谁给她的呢?又是谁在默默陪着她。 这不是身体里任何一种激素分泌的作用,也不是药物带给她的愉悦感,这就是一种普通的,被充满的感觉。 是情欲吧。 终于达到顶峰,陆荀拓把射满精液的套打结扔进垃圾桶,两次高潮,他的大脑还处于兴奋状态,性器软了又抬头。 年轻人,精力且旺盛着。 “再做一次?”男人喘着粗气,又撕开一个套子往性器上去。 “别戴了,我给你口。”宋慧韵侧躺在床上。 月光之下赤裸的洁白女体,妩媚生辉。 “你拉我起来。” 他伸手拉过她的手臂,她借力坐起来,陆荀拓就在床边站着。 他慢慢靠近,纤指握住他的欲望,滚烫的,掌心贴在上面,热气都要把她烤熟了,她一握性器又硬了不少,马眼处已经吐出透明的粘液,青筋凸起。 他的手只是轻轻放在她的发顶处,没动,甚至都没有插入她的发间,怕待会儿她放进嘴里,自己控制不住用力让她深喉,这不行,会影响她拍戏。 温热的红唇轻轻包裹住勃起的性器顶端,龟头卡在女人的上腔肉壁,陆荀拓低哼了一声,摸着头发的手微微用力,手背上被憋得青筋暴起。 宋慧韵一点点用舌头慢慢地勾勒顶端形状,并没有急着吮吸,陆荀拓有点憋不住了,他好像插到最里面去,好想……深喉。 灵巧的舌头滑过棒身,她又稍稍含进一寸,前面又磨又吸,后面没进口的部分,她拿手一直抚慰着,这比前面两次全根没入式性器更加磨人,这次是无套在她的口腔里,她还故意磨人。 他捏了捏她的乳珠,又一只手去揉她的翘乳,月光下,她吞吐欲望的模样很可人,她就在他的小腹处,在做最亲密的事情,宋慧韵的牙齿刮到了棒身,他看了看她,性器又肿了一分。 他不想被她口了,想要从她嘴里出来,女人却像长了反骨一样,握住性器差点吞到根部,几番吞吐之下,陆荀拓受刺激,射进了她嘴里。 深喉实在是太急了,他受不了的,她给他口他都是受不了的,宋慧韵抬头看着他喘息的模样,性器从嘴里缓缓退出,射得太多,精液也从嘴角开始慢慢流出。 “快吐出来。”陆荀拓把手伸到她嘴边,等着她把精液吐出来。 宋慧韵看着他,突然想看他看着她把精液吞下去的样子,脑子这样想的,她也早已经这样做了。 “你…不要吞了,快吐出来,听到没有。” 陆荀拓拿她没办法,他总不可能给她抠出来吧。 她不会接受这样的。 “我全部咽下去了。”宋慧韵擦了擦嘴角,他这个反应还挺出乎意料的。 “你,为什么吞啊…” “因为我喜欢,”宋慧韵去抱着他的脖子,“我还没吞过这个东西,我好奇。” “以后都不要吞了,” 陆荀拓摸了摸她的头发又继续说:“会刺激肠胃,不好,我以后都不会让你这样了。” “所以你在担心我的肠胃?”宋慧韵把头靠在他肩膀上。 “不然呢?” “那我现在饿了,我想吃A市的牛油果三明治和莓果酸奶,你会给我买来吗?”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又开始携风伴雨,风吹得玻璃呼呼响,现在要吃跨越两千多公里外的两样小食物,这是根本无法做到的事情。 这个要求很无赖。 宋慧韵只是觉得好玩,本来也就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没要求他做到,只是想听他说可以来哄她罢了。 “可以,但我现在做不到,我只能给你找点其他吃的。” “什么吃的啊。”宋慧韵起身,穿上自己的浴袍已经往浴室里去了。 “在房间里等我就行。” 陆荀拓起身拿床头的纸巾擦了擦已经软掉的性器,衣服裤子一件件穿好,又整理过床铺之后带着装着卧室垃圾的袋子出门去了。 外面下雨吹风天气很冷,他倒是庆幸她没跟着出来吹着。 幸好剧组订的酒店在市区,还有二十四小时开着的蓝牌便利店。 推开门进去,店员已经在开始处理今天过期的食品了,沸着的关东煮锅已经关掉了插线板开关。 陆荀拓没说话,径直走进去,拿了几盒酸奶,又拿了几袋土豆泥火腿三明治,晚上这个时候吃的已经不好找了,她又不会吃速食,怕脸肿了不好看。 “三明治需要加热吗?”店员把酸奶放进购物袋里。 “需要,谢谢。” 他等得无聊,拿起柜台边的草莓巧克力,看了看,又捡了几块在手里。 “这个也要。” 低沉的声音,和运作的微波炉声音交织在一起,小铺里开着空调很温暖,结账的女孩却大气不敢出,拿起巧克力的手都有些颤抖。 这片社区前几天出过当街杀人事件,对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网红,被砍得血肉模糊,弄得人心惶惶。 “一共是二十五。”女孩子声音怯怯。 今天晚上值班的同事请假,她一个人真的有些害怕。 “支付宝。”陆荀拓把付款码放到她面前。 女孩恭敬地扫完码,然后走到微波炉边,数着秒,等着微波炉加热后好送走这个客人。 陆荀拓察觉到女孩子有点害怕,自觉站在离柜台后一步的位置,低头玩手机。 三十秒后,微波炉终于“叮”地一声,站在旁边的女孩如蒙大赦,把烫手的三明治装进袋子递给陆荀拓。 “谢谢。” 陆荀拓本来想用习惯性安抚法去安抚这个女孩,但想了想觉得很不妥,直接走掉可能比他做点什么更好。 前几天的杀人事件,他看新闻的时候看见了,这个案子闹得很大,女主播在短视频软件里有两百万粉丝,粉丝一直在各个网站发声,案子越闹越大。 空投 “快点回来,”宋慧韵挤了两泵面霜正往脸上涂,“没摸着你的胸,我睡不着。” 她说这话的时候,陆荀拓已经到酒店门口,正往电梯门口去。 “我马上回来。”陆荀拓挂断电话,快速按了两下电梯上行键按钮。 宋慧韵根本没打算等他,擦完脸就去倒了半杯温水准备摸安眠药吃。 陆荀拓推开门的时候,她刚刚吃完安眠药放下水杯。 “怎么才回来,”她起身到梳妆镜前又涂了一层厚厚的唇膏。 陆荀拓把酸奶放进她的随行小冰箱里,知道她就是说着玩的,明天她一早要起来拍戏,今天晚上不会再吃任何东西了。 “给你买了一点酸奶,你明天早上可以喝。” 宋慧韵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坐在床上说:“你赶紧去洗澡吧,我要睡了。” 在暗示她需要人形大玩偶抱着睡还要有温度的那种。 尤其是陆荀拓的胸手感极佳,腹肌也是,宋慧韵摸着就能很快睡着,吃了安眠药之后摸着睡效果更好,第二天早上起来心情都是好的。 “好。” 陆荀拓脱下上衣,宋慧韵往他身上看,胸肌上有几道抓痕,乳头还有点红,有时候他的乳头可比他本人可爱多了,至少是粉红色的,吸红了就是充血的红色,不过那里是他的敏感点,他不太喜欢让她碰。 可宋慧韵是会听,会顾及人感受的主吗?该怎么玩她还是连哄带骗的玩。 浴室的玻璃门上刚刚起了一层薄薄的水汽,水汽模糊了玻璃门里面健硕的身影,陆荀拓简单冲了个澡围着浴巾走出去,宋慧韵居然还没睡,正睁着眼睛发呆。 “在想什么。”陆荀拓坐在一侧。 宋慧韵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等你给我摸,啧,你搞成这样勾引谁啊,我今天晚上不会再做了。” 陆荀拓没说话,刚躺进被窝,宋慧韵主动贴到他怀里,头枕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手摸到他软软的胸肌上,时不时还要捏两下。 他刚刚洗完澡,身上都是她的橙花沐浴露味。 这个男人,香的。 “拓拓,你几岁了。”宋慧韵闭着眼睛,聊天似的开口。 “二十三。”陆荀拓回答。 “嗯,我好像都没跟你过过生日。” 陆宅回来之后,陆荀拓送给她的玉狐狸不知道被她塞到什么地方去了,一直找不到,她刚才躺床上发呆就是突然想起来这个。 “我过生日的时候在部队。”他的声音低沉,说完话揽着她的手臂,轻轻亲了一口额头。 “嗯……那,你是……”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陆荀拓看了眼床头,知道是她的安眠药起作用了,难为她了,一直等着要摸着他睡。 * A市,早上八点。 习惯性熬夜到凌晨三四点的人,好不容易起了个大早,过了懒劲儿,现在就剩下亢奋了。 狄由坐在A市这家老字号面包店里,等着店里烤的牛油果三明治,外加莓果酸奶,陆荀拓吩咐的,越多越好。 抬手拿起咖啡喝了口,看着红墙街道,路过来来往往的行人,这家店昨天晚上就被包下来了,今天不会营业,有几个赶着上班的上班族看了这边几眼,估计是想来买。 可惜今天烤炉烤冒烟了也只烤牛油果三明治,狄由玩着手机,下午要坐直升飞机,直飞到L市,幸好陆家对国内航空公司都有大量投资,无论是私人的国际航线,还是国内航线申请批准都是很快的。 陆荀拓起得一向要比宋慧韵早,起身的时候她的手还摸在他胸口,把她的手拿开一看,好家伙,都捏红了,他揉了揉她的手俯身轻轻亲了她一口,起床洗漱。 七点整,宋慧韵起床洗漱,陆荀拓在阳台晨练,等宋慧韵刷完牙,陆荀拓已经把狄由先一批送过来的三明治和酸奶摆上了桌。 “你早上叫人空运过来的?”宋慧韵擦了擦脸上的水。 “嗯,是A市那家,你喜欢的话我可以每天叫人送。” “会不会太铺张浪费了。”宋慧韵看了看桌上摆放整齐的牛油果三明治。 “你喜欢吃吗?” 这倒是把宋慧韵问住了,其实不是特别喜欢的东西,只不过是随口一提的玩笑而已。 “嗯。”她也不是随便扫人兴致的人,人家千里迢迢送过来的第一份,好歹伸手不打笑脸人。 “那就不浪费,我还叫人带了很多,下午运到你们剧组去。” “剧组的人不一定喜欢吃,不过都带过来了,就送一些去吧,给我留几份。” 拿他的心意去送人情,感觉好像也还不错,没想到他会这么周到,陆荀庭来探她班的时候从来不会准备这些,连面子都不想给,她也懒得在乎。 宋慧韵吃完早饭再去的剧组,陆荀拓和久久跟着一起去,久久是个表面看起来憨憨的女孩子实际上人很聪明,陆荀拓和宋慧韵在一起住,到现在都没有被狗仔拍到。 陆荀拓要比久久大一些,生活中他习惯性照顾女性,所以相处这么久,久久对他没有恐惧,甚至大多数时候两个人还能谈上几句。 “哇,这个好好吃,好久没吃了。”久久坐在化妆室的沙发上,陆荀拓坐在一边背着久久准备的宋慧韵的化妆包。 “久久,”宋慧韵滑着手机,身边的化妆老师已经离开了化妆室。 宋慧韵抬眼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一会儿你带他去房车上吧。” 宋慧韵难得关心人,陆荀拓看着她,被化得黑了好多。 “OKOK,我立马给赵叔打电话。”久久吃了几口三明治到窗台边去掏手机。 “拍摄的时候你就在房车里等我吧,片场那边不好去太多人,在房车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好。”陆荀拓盯着她,眼睛不带挪一下的。 “看我干什么,不好看了?”宋慧韵拉着两只小辫子问他。 现在的宋慧韵和平时那个漂亮高冷的样子完全不一样,现在是一个皮肤有点黑,肤质细嫩,脸颊上带着两坨红,因为年纪不大脸颊泛红的地方还被晒坏皮的模样,有点接地气。 “化妆师技术太好。”陆荀拓笑了一下,摸了摸她的假小辫。 “拉倒吧你。” 他不是 吴导这部电影不属于需要多少流量明星来撑角色的种类,宋慧韵从来没有给剧组发福利的习惯。 所以到晚上拍完戏后,陆荀拓的牛油果三明治热腾腾送过来时,陈旎文惯性的停顿了一下,还确定性的问助理这个真是宋慧韵准备的? 今天开拍的第一天就搞这套,明明大家都说好的,不搞这一套的。 陆荀拓把最后一批三明治送过来,顺便在片场等宋慧韵一起回去。 “说好的不搞这套。”陈旎文穿着中山装,看起来人很板正,化妆师在拆他头上的发夹。 “未婚夫带过来的,你吃就行,别跟我客气。”说这话的时候宋慧韵身上裹着一层棉衣,手上带着一只烟,还在抽。 她说这话陆荀拓在旁边,他自然听见了,心里还有些高兴,他今天在房车上等了她起码八个小时,她忙起来真是连人影都没有。 * 四月中旬,宋慧韵回了趟A市,她只有一个行程,就是早答应尤林娜的去她那里看展。 脚刚刚沾到景上揽汀的木地板,连迪妗的电话第一个打进宋慧韵的手机。 “回来了?出来嗨。”连迪妗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指挥着面前的模特转圈。 宋慧韵坐飞机坐得脑袋疼,敲了敲僵硬的肩膀,“几点?” “十一点吧,今天有大货,你来不来。”连迪妗摸了摸面前的裙子,觉得质感不好,摆手叫模特走开。 “我洗个澡,你晚上十点过来接我,”宋慧韵解开衣服,紫色蕾丝边内衣包裹着一对雪白,像颗软甜多汁的葡萄。 “欸,去你家那个大的,透明酒吧。” “还想玩大的啊,行啊你,赶紧洗个澡,休息一下,姐姐马上来接你。” “得,叫上匡子吧。”宋慧韵本想点一根烟,奈何找不到打火机,只能把烟扔回去。 陆荀拓在厨房,本想给她准备一些吃的,他姐却来了电话,要他立马回Y省一趟,很急的事情,要他立马扔下手里所有事。 所以宋慧韵被扔下了。 本来说好的,今天晚上她好好休息一晚,后天看完展再一起回L市继续拍戏,他陪着她,结果陆荀拓扔下一句对不起,夺门而出。 罢了,当初说好的。 她只是愁着今天晚上一个人睡不太舒服,刚好连迪妗来给她送礼物了,好姐妹就是贴心。 宋慧韵洗完澡出来,连迪妗正坐在客厅吃陆荀拓临走之前给宋慧韵煮的面,“你这么快来了,我还没化妆。” “你画什么啊,这么漂亮,吹吹头发擦个脸,换上骚衣服跟我走就对了。”连迪妗喝了口面汤。 “你们家面挺好吃的啊,你那个小男朋友做的?” “什么小男朋友?”宋慧韵扔下浴袍,里面只穿着成套的内衣内裤。 连迪妗走上前抓住一只绵软,揉了揉,吊儿郎当答:“上次来我酒吧接你那个,你们同居了?我记得你不是在拍戏吗?” “哦,他啊,他不是。”宋慧韵转身拿起一条针织连衣裙。 “啧啧啧,我就说,亏匡子还说你那个炮友是个好男人呢。”连迪妗坐在床上笑。 “匡子说他好男人?”宋慧韵拉了拉裙子,觉得还不错。 “是啊,我就觉得这毛头小子怎么配得上你,你要喜欢毛头小子不如去把我弟的钱都骗过来,咱俩三七分,你七我三。” 宋慧韵看了她一眼,笑道:“你是不是亲姐,合谋坑弟弟钱。” “我是亲姐啊,我是你亲姐,哈哈哈。” 连迪妗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起来什么似的又说:“韵子,宋锺念回来了,你真不考虑他?” 宋慧韵撩了撩头发答:“我现阶段,只考虑钱,谁有钱,我跟谁。” 连迪妗听到这句话,笑得合不拢嘴,“那你有福了,宋锺念身家五千五百亿英镑,早就远超钻石王老五的概念了。” A市,不,可以说到整个欧美地区,垄断物联网发展制造业的元老级人物,身价早就低调过千亿英镑,手里的钱一个银行都装不下,这样的男人,才堪配她。 “哦?那我钓一下就让他上钩给我花钱吧。”宋慧韵没什么表情,慢慢走到珠宝区,看着几款价值不菲的钻石手表。 这话说的冷情,像是对他没有什么指望,他声名在外,势头那样大,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他权势滔天却也投鼠忌器,不敢扰她发展。 “你这三角猫手段,那么拙劣,也只有他肯陪着你玩了。” 连迪妗想到了多年以前那场竞技,他们两个人争得头破血流,到最后分手,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原因,可她私心里就是觉得,宋锺念是最配她的人。 “这只腕表可以吧。” 宋慧韵扬了扬手里小巧的腕表,伊丽莎白时期的古董,价值…无价。 “你又不是去洽谈合作,就算是合作,他们那些人配见这只表吗?” 纵然知道拜克家族是豪门中的超级豪门,第一次见到这只古董手表时还是把连迪妗吓一跳,她家算有钱的,但还没有钱到能拿古董当玩具的程度,伊丽莎白女王结婚时的腕表,就是油画上的那只,这本应该是由英国王室代代相传的,如今就在她手上,被随意的甩来甩去。 她本可以不用这样辛苦的,连迪妗转念一想,但如果不是因为她对父亲的恨,世界上恐怕再也没有宋慧韵这个人了,恨也是让她活下去的动力。 可是恨过之后呢?日子总要过下去吧,宋慧韵那么好,不能让她后半生无依无靠吧。 “我哥哥的女儿拿这些表丢着玩,普通人怎么就不能见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她把表戴在手腕上,又往头上抹了一点护发精油,打开吹风机在那头吹头发。 “下次请你去我家做一套皮肤管理,新开的从韩国过来的设备人也是合作很久的老师,你去露个脸以后都在那里做,不要钱,用你这张漂亮脸蛋给我做宣传。” “行啊。” 又见 晚上十一点,连迪宇坐在酒吧里吹胡子瞪眼,喝了两杯他姐最贵的红酒,最近不知道什么地方给她姐孝敬过来不少上好红酒,味道还不错。 “老沙,你说我帅还是那个男的帅。” 在吧台边调酒的酒保看了一眼坐在旁边吊儿郎当的小少爷,又瞧了一眼那边矜贵的男人,“少爷啊,”他摇了摇手里的酒。 咱们能不能不跟这种大佬比啊,老沙心里一个抱怨,平时昧着良心说话也就算了,那么有钱有为的人面前还得舔着脸夸这个吊儿郎当的吃货少爷,真是钱难挣屎难吃。 “当然是我们小少爷年轻有为啊,少爷帅。”老沙说完就走开了,这话说出口他都得锤自己两拳。 老沙又看了看那边的男人,铭宋集团CEO啊,物联网巨头啊,他都给他贡献了不少钱呐,连他家的灯、马桶,总之一切有智能家居的地方都有铭宋啊。 男人坐在那边喝酒,这时候酒吧场子还没正式热起来,宋锺念拉了拉领带,喝了一口酒,翘着二郎腿坐在卡座上等人,他那块场子只有他一个,跟他关系好的几个富二代都没来。 奇怪,A市可是他们的地盘,当初连迪宇还是个初中生的时候,宋锺念就已经是A市富二代里极具声名的富少爷,人帅这点就懒得再提了,做事儿永远一股子低调的冲劲儿,家底厚得很神秘,家里有人从政,整个宋家早已经冲出了普通富二代所属范畴。 人出名得,当时连迪宇班上大部分男生都拿他当对手和偶像,他们的国际学校是合并在一起的只分初高中部,那时候所有男生都渴望跟他们打球,与大部分校园男神流行的打篮球爱好不同,宋锺念那会儿是校排球队的。 所以跟少爷打球,你得搭上一只队伍,代价可不小,有时候人高兴来就打,不高兴就不来。 有段时间宋锺念倒是愿意天天往排球场跑,连迪宇还捡便宜和他打过一次排球,那时候宋慧韵爱是看他打,他就天天去,热恋期的情侣嘛,要天上的星星男人都愿意给的。 连迪宇又喝了一口姐姐的红酒,好喝,要求他姐分点到他餐厅里面去,上档次的好东西。 他扭头又看了一眼那边的男人,仍旧是没什么表情的靠坐,没有看手机,没有目的的看着其他地方,他出现在这里,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 意识到这一点,连迪宇拿出手机,还没拨通姐姐的电话号码,一声清脆的门铃声响吸引了他的注意,之前门开开关关那么多次,唯有这一次,引他注意。 抬头那一刻,他觉得整个人身体都软了,那边的人看了几眼大厅,然后目光锁定到吧台,径直朝他走过来,他觉得整个世界都被隔绝,只听得见她走过来时高跟鞋和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 她的美,很强悍,直接剥夺他整个视觉,第一眼看见叫人绝对挪不开眼。 “傻看什么呢?”连迪妗皱着眉,在连迪宇面前打了个响指。 宋慧韵看了他几眼,“你弟傻了吧。” 那张脸就在他眼前,眼睛看着他,手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大,蜻蜓点水,他却整个人软了下去。 心脏处的感觉很强烈,强烈到心如同被一根直径11.5mm,长12m的螺旋纹钢筋狠狠刺穿,心动到痛。 有这种感觉的不止连迪宇一个人,坐在那边等了一晚的那位也是。 无论你什么富二代,只要你爱了人,你都得学会等待,聪明点的、识相的就得学会侍机而动。 宋慧韵几乎是没有犹豫地跟着连迪妗上了二楼。 “匡子呢?”她扫了一眼包间。 包间里谁都没有,和楼下渐渐开始热闹的氛围不一样。 “匡子在路上,刚刚闪过电话。” “韵子,说真的,谁让你当大明星的,今天外面舞池里多少小鲜肉啊,你没福气去看,我还得在这儿陪你。” 宋慧韵拉开窗帘,透明的玻璃包间红蓝紫灯光飞射,下面是人头攒动的舞池,她头一扬:“看啊。” “摸不到看个屁。” 宋慧韵拿起桌上的威士忌喝了一口,觉得味道一般,把杯子放下,看向下面的时候,脑子里不知为何,竟然想起了在陆家过年的时候,陆荀拓坐在她身边唱歌的样子。 “带烟了吗?”她问。 “桌上。”连迪妗眼神示意。 宋慧韵走到桌上,弯腰捡起桌上红色包装的写着Black Stone的盒子,“你怎么不换烟啊。” “习惯了。”连迪妗看了眼她,又继续说道:“还是老东西好,熟悉,知道自己的喜好。” 她把烟拿到手里,“什么新东西老东西的,你学你们家老头子啊,我出去抽根烟。” “韵子,小心点儿啊。”她又不放心道:“要不然在里面抽得了。” “我不喜欢在房间抽,太闷。”宋慧韵扭头离开包间。 几乎是在她关门的一瞬间,连迪妗拿着手机打了个电话。 宋慧韵走到酒吧走廊尽头的阳台打开烟盒,这家酒吧是连迪妗的,楼上是不对普通人开放的区域。 点燃抽烟,晚上走廊上有点风,幸好她们习惯用防风打火机,烟被风一吹,烟燃得好,消耗也快,基本上是她抽一口,风吹一口。 “抽闷烟?”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到耳朵里,能感觉到他有些摇摆不定,是深思熟虑过了。 可宋慧韵不想回头,更是不想认。 “你不也抽么?”宋慧韵抱着手臂,没回头看着远处灯火。 宋锺念看了眼左手,和她一样夹着一根烟,“上次,是我太鲁莽了,我太冲动了,你不要往心上放。” “嗯,你确实太莽撞,然后呢?”宋慧韵觉得有意思,谁不喜欢被人给捧着啊。 “我就说连迪妗今天晚上莫名其妙跟我说什么旧货好,原来你在这里等着我。” 她第一眼就看见了放在连迪宇酒杯旁边的红酒瓶,怪她记性好,一眼就知道在什么地方见过。 “是我请她约你的,主要是你……和我界线划得,太分明。” 具体来说就是,分手时,他被她从好友圈里除名,到现在,好不容易有理由寄邀请函,却被她拒绝拉黑,他连她唯一的私人联系方式都没有了,要找她只能出于公事。 “既然知道我的态度,今天约我,还想努力一下?” 宋慧韵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走廊上的风,来得好啊,吹得她比什么时候都清醒。 “ 我真是时运不济,老被你们家人缠上,现在都开始渗透到我身边人来了。” 烟刚好抽完,带着点余热的烟头被宋慧韵碾灭,烂账,搅不清楚的,饶是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搅了多少年,仍旧是笔烂账。 “对不起。” “你了解我的,口头的东西我不信,大家有嘴都会说。” “况且,”宋慧韵侧头虚着眼看了他一眼。 “ 你觉得好的不算,你要真心想挽回我,就应该清楚,我想做什么。” “别拿珠宝那种俗物砸我,直接拿出你一千亿身家给我,我再考虑考虑,毕竟我眼高于顶不跟穷人谈感情,你总要先把入场费交了吧。” 宋慧韵转身正对着他,这才看清他的脸,仍旧那么矜贵,黑色的定制西装下是严于律己多年体脂率一直保持在百分之八的完美身材,发丝、面部,每一处都是精心打理。 “如果真的是这么简单,那就太好办了。”男人向她走进,轻轻揽住她的细腰,他的身上有淡淡的玉龙茶香。 宋锺念的眼神落在她飘飞的发丝上,他知道的,他们的事情从来不会好办。 “是啊,我就是这么好办。” “我不是这个意思。” 宋锺念在她耳边出气,只感觉到她的手轻轻去握他的食指,力道很轻,把他的手从腰上解开。 “你我不是一路人,你继续纠缠,我不会客气,毕竟,我是不吃两次亏的。” 宋慧韵看了他一眼,离开了阳台,即便暧昧,即便有前缘,那又怎么样,她对他是有感情,并且这份感情放到现在来说,依旧很深,可这并不代表他勾勾手指她就会上钩。 撬心 到荔山美术馆这天是个阴天,仍旧是宋慧韵自己开车来的,这个行程没有透露给外界,她的粉丝以及一直试图挖掘她隐私的狗仔至今都还以为她在L市拍戏。 美术馆主建筑门口早已经有两个工作人员候着,她把车钥匙交给工作人员,跟着她们走进美术馆。 尤林娜的审美,她是从来不会怀疑的,这里面每幅画都曾经在不同城市展出过,甚至有些画是第一次见人。 “宋小姐,小心台阶。”宋慧韵看了眼脚下,突然多出来一节台阶,差点踩空。 整个会场重心只在最中间一副遮起来的巨幅画像上,这应该就是尤林娜采访里说的,和以前都与众不同的画。 “宋小姐,您稍等,我去请主理人。” 宋慧韵朝她点头,安静的大厅里只剩她一个人,慢走几步都能听见自己的高跟鞋悠闲地踱步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的声音。 “我这辈子还真是了无遗憾了,能让你等我。”尤林娜从楼上走下来。 她穿着工装背带裤,束着丸子头在楼上工作室里画画,手臂、脖子、脸上都有不同颜色的颜料,她最近又开始研究其他画种。 她是想过要穿得漂漂亮亮见她的,可惜临门一脚,她不愿意了,这就是她原本的样子,至少她觉得自己不装。 “给我看看吧,你的画,不辞辛苦求着我来看的,什么旷世奇作。” 宋慧韵看着那块黑色盖住的地方,她打算看几眼就走的,实在是她没有艺术细胞,欣赏不来艺术。 “看这幅画前,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尤林娜把手揣在工装背带裤口袋里,看着宋慧韵的侧颜,大概是美术馆里有点冷,或者是灯光的原因,她的皮肤肤色呈现一种油画上白人皮肤的白色,让她一瞬间想到了将要完成的画作上,人物的底色。 “你死缠烂打,就是为了问我问题?你怎么早不问。” 言外之意就是,浪费她时间。 “我不是故弄玄虚,我只是好奇。” “那你问。” 宋慧韵看着尤林娜,这样的她,反而让她放下防备,第一次在一个曾经伤害过她的人身上感到一种叫真诚的东西,这让她觉得很有意思。 “你以前,有了解过我的画展吗?” “从来没有,我不关注无关的人。” “你喜欢什么画。” “我没有艺术细胞,不喜欢画。” “我可以和你交朋友吗?” “我不交朋友。” 尤林娜问完,走下台阶揭开幕布,是那幅巨幅黑豹,很美,很灵,很震撼,这是宋慧韵看到这幅画后脑子里不自觉蹦出的三个词语。 “我第一次办画展是在纽约,我特别喜欢那个城市,不仅仅是因为你曾经住在上东区,还有那个城市的首字母缩写代表我和你。” 尤林娜的声音回荡在厅内,多年的爱倾泻而出,可此时此刻那个人,是她感情里的门外人。 “我第一次正式见到你,那时候你是我哥的女朋友,我知道你们很相爱,是我害了你,可是我不后悔,如果你不恨我,是不是你永远都不会记得还有我这号人物呢。” 尤林娜自嘲似的走上台阶,想看着她,宋慧韵双手插在黑色修身连衣裙兜里,意味深长地回答:“是。” 宋慧韵现在特别想抽烟,想得不行,她觉得面前这个人特别有意思,尤林娜现在特别无措,她可是盛名在外的艺术家啊,在她面前,怎么说,像个偷了钱被家里人逮住的小孩。 她站在比她高的地方,高高在上地宣判她从来没有进入过宋慧韵的世界,甚至从前那些只是一场可笑的闹剧,她不在意。 “我第一次在我哥家里见到你,那时候我就知道我栽了,那天应该是你俩刚做完,他在厨房给你煎牛排,你坐在客厅玩他的狗,穿着一件白色吊带,坐在餐桌边,白里透红的皮肤上留着淡淡地吻痕,好漂亮,我甚至都能脑补出你身上的香味,” 宋慧韵看着尤林娜那张冷艳的脸,浓眉大眼,只要她发狠,身上的攻气什么都盖不住,她喜欢纹身,喜欢抽烟,喜欢不停地在别人身上寻找感情,一路漂泊,最后还是回到这个是终点也是起点的地方。 “那时候,我用的香水是菲拉格慕,在你哥房间里拿的,他觉得我迟早会过去,什么都准备好了。” 宋慧韵耐心解答,一丝丝把过往嚼碎解剖给她看。 “分别以后,我常想起,以前你去我家马场骑马那天,你骑着我哥的马,在马场溜他的杜宾,那天看你骑着马溜杜宾的不止他一个,还有我,这也是这幅画的灵感。” “我常常觉得自己很卑劣,可是设身处地想一想,我的劲敌是我自己的哥哥,我爱的人,是我的嫂子,我和我的嫂子是同性,一开始我是不接受这样的性取向的,是我自己被你吸引了。” “在意大利的时候,我一直画不好这幅画,老师一直说我不适合画动物,我觉得这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画动物了,我爱上的女人,她是一个既充满生机又如一潭静水般的女子。” 很多很多爱上她的细节,尤林娜没说出口,比如,意识到喜欢她的时候,眼睛不自觉会追随她,喜欢偷偷靠近她,闻她身上的味道,有时候不小心看到了她内衣,会偷偷记下款式,回头去买,买回来发现,无论什么尺码,都穿不出她的味道。 比如,她们关系亲密的时候,她也揽过宋慧韵的腰,她的腰很细,锁骨极其漂亮,胸也漂亮,两颗桃子似的,她和她哥在一起的时候是笑得最多的时候。 比如当去韩国参加了一位名媛朋友的婚礼时当那个新娘穿着简约的长裙走出来,她竟然发现自己看见穿着婚纱的人是宋慧韵。 比如,在创造这幅巨画的每一个夜晚,痛苦悔恨,苦苦盼求灵感一丝一现的折磨。 如果要她选一次,她还是会选择以女儿身爱上她,至少那样她们就不会因为感受到爱的身体不同而受伤。 “原来你这么爱我,可惜了,”宋慧韵走下台阶,站在高她一阶的地方。 “喜欢,爱,根本不是你伤害我的理由,原本我是完全不在意你这个人的,现在,我知道了原因,只会让你更被我排除在外,我又没病,我要谈女朋友也不会喜欢一个打着爱我旗号伤害我的女人,别只感动自己了尤林娜。” “以后大家就都别见了,祝你展出顺利吧。” 悦耳的高跟鞋踏着地板声远去,宋慧韵不会为这些动摇的。 她这颗心,一但奠定基调,就撬不动了。 谨微 陆荀拓回Y省是陆逸禾的临时起意,让他从3800公里的地方赶回并不实际,所以她选了个折中的地方,让他开一夜车便能回到她面前。 是以,当陆荀拓开出城又兜了很大一圈,又被告知地点有变,急匆匆推开位于苏园陆宅的大门时,陆逸禾正坐在大厅的太师椅上喝盖碗茶,茉莉花茶,茶汤色特别漂亮。 “一回来就跑到A市来,跟陆荀庭的未婚妻搞到一块,还瞒我瞒得严严实实。”短发女人坐在上位,脸上看不出太大的怒色,轻轻放下盖碗茶。 “姐,你让我回来就这事?”陆荀拓坐在陆逸禾旁边。 “不然呢?我要见你还需要什么理由?真把自己卖给那个女人了?” 陆荀拓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只能低着头沉默。 苏园这个宅子是古宅,鞋子踏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很干脆,走廊上就由远到近传来一双鞋子走了的声儿。 陆荀拓抬头一看。 门口走进来一姑娘,齐肩短发被盘起,这姑娘皮肤瓷白,一张小脸素着,生得秀丽,月弯眉,樱桃嘴,颇有江南风情,她穿着一套浅青色的丝质连衣裙,搭了一件小羊绒衫,手里捧着一瓷盘子绿豆冰糕。 姑娘姓葛,名字叫谨微,表面看着柔柔弱弱人畜无害一姑娘,背地里,人是国安局外加国家安全部秘密任务执行人,跟陆逸禾这个搞指挥的能玩到一块的人物, 姑娘性格和善,说话做事圆满周到,脑子转得快,反应敏捷度很高,反侦察能力强,年纪比陆荀拓要小一岁。 “放下吧,忒重。”陆逸禾抬眼看了眼面前漂亮的姑娘,又瞟了眼陆荀拓,还是低着头装死。 “拓二哥?前几天不是说在L市吗?” 葛谨微看了几眼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也许是在姐姐或者外人面前,他有些不大想说话,好几个月没有执行任务,人白回来一圈。 “是一直在这几边跑而已。” 葛谨微看了眼陆逸禾浅笑了一声,原本是她在这边和人接头,陆逸禾觉得太危险,把陆荀拓叫过来的。 “是因为谨微在这边有个任务,你明天跟她一起去,谨微,交代一下细节。”陆逸禾拿了一块桌子上的糕点,起身离开大厅。 “好。” 葛谨微也没扭捏,当即和陆荀拓说明任务细节,以及他需要配合的地方,他们是最熟悉的人,是战友、朋友更是家人。 * 陆荀拓和葛谨微最有默契,这是整个血铸小队都很认同的事实,尤其是在任务中扮演情侣,两个人很在行,有时候好到队里的人都会模糊他们的关系。 “这次收到情报我会立马回报给其他作战部队,你也可以早点脱身这个任务。” 两个人靠得很近,这样的窃窃私语只有他们听得见。 女人穿着一条连衣裙,坐在吧台,艳色的灯光在她脸上乱舞,看似漫不经心地在和旁边的男人聊天,实际在观察周围情况。 “你要去救那个收集情报的女同志?” 陆荀拓一只手拿着装着酒的杯子浅浅喝酒,一只手按在她身后的凳子上,只是微微侧头看着她,并没有任何逾矩行为。 “小禾姐跟你说的?” “说了一点,她说他们并没有同意你的行动。” 他看了一眼其他地方,似乎有人在周围。 一个穿着西装大腹便便的光头男人,朝葛谨微走过来,陆荀拓把手收回,转身看着其他地方。 男人在葛谨微旁边说了几句,随后离开,她扭头跟陆荀拓悄声说:“我们回车上去。” 陆荀拓跟着她回到一辆商务型奔驰上。 “同不同意这个线人我都要,她是在帮我找情报的时候被抓的,一个女孩子,我要尽全力救她。” 她看了一眼陆荀拓,示意他坐后面。 “你知道,你们是有战俘训练的吧,” 葛谨微把车门关上,开始进行粗略检查,防止车上有人安装针孔摄像头或者窃听器。 “其实我们也有,所有的秘密任务执行人都要参加特训营的战俘特训,虽然跟你们的比起来,我们这个不算什么,但那还是很可怕,说句没骨气的话,到现在回忆起来我是如何度过的那几天我都害怕。” “更何况,她是帮我们找间谍才被抓的,今天我无论拼尽什么人脉都要救她出来。” 葛谨微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手放在方向盘上,他们位于一条昏暗的巷子口,第一次在这种安全的地方接头,明明危险系数相对于其他地区执行任务来说不高,葛谨微却仍旧打起十二分精神。 这些年,她们一直和银行家、货币基金极客、中层外交官打交道,致力于在这其中寻找可靠的线人,为国安局提供更高效的服务。 一个可靠的线人培养起来起码要按照年为单位计算,除了是因为自身事情连累了那个女孩,葛谨微更不想失去这个线人,她培养一个人脉出来是很困难的事情。 她接触这行也才堪堪四年,这个线人是她培养的第一根苗,不想被掐。 这么些年,她也有一则,就是护短,她的苗,她的人,被掐了,她是会找到源头把人杀了的。 “是因为我们的事情?”陆荀拓看着她。 “对啊,所以小禾姐才叫你来的嘛,”葛谨微看了他一眼,怕他多想又道:“而且她身上也有我想要的东西。” “那今天来只是为了得到她的位置情报?” “对。” “来得及吗?” 这个问题其实把葛谨微难住了,来不及是大概率事件,他们现在坐在外面,陆荀拓没有枪,现在的情况是如果有人拿着枪来干他们,他们只能跑,或者打架挨枪子儿,这个任务如果没有葛谨微执行,几乎就可以说再也不会有人过问。 她坐正身子,笑着答:“来得及,我又不止跟你们关系好,我得到消息立马去跟领导博弈去,到时候你们这一队应该就可以恢复工作了,我尽快把你们的事情平了,要不然以国安局更新换代的速度,恐怕你们这一行人最后,要么退伍,要么只能被退到疆省、羊城训练新兵蛋子。” “别勉强,虽然我们都想回去,不过你自身安全最重要。” 陆荀拓说完这一句,葛谨微迅速看了他一眼,秀丽的脸浅浅一笑答:“知道,不用担心。” 关心 不愧是在安全地带执行任务,葛谨微只能感叹这次接到的情报简直顺利,她几乎连脑子都没动。 回家的路上开车的是葛谨微,时间比较晚了,回去路上也是畅通无阻的,葛谨微忙完,想起什么似的,跟陆荀拓闲聊。 “拓二哥,你是不是,谈恋爱了,现在是不是急着回去?”葛谨微笑了笑,瞄了一眼后视镜。 陆荀拓在后座坐着,没什么表情,谈到和宋慧韵的事,他总是煞有心事,“你们应该都调查得底朝天了吧。” 这点倒是葛谨微疏忽了,也许是太在意他,所以忘记了凡是她问出口的问题,能查到的东西她早就查完了,不确定的才会来问。 “哪有,例行关心而已,诶,要不要吃火锅,我现在刚好有点饿了。”葛谨微握紧方向盘,听出来陆荀拓话里那点苦恼了。 宋慧韵这个人,葛谨微调查得很仔细,在国内生活过的部分基本上可以细化到她读书的时候每个星期有多少零花钱,大概在什么地方消费。 谁让她有那个能力,谁叫她偏偏一开始就对陆荀拓有不一样的感情呢。 宋慧韵。 她不是一个好搞定的普通情人,但是有一点葛谨微可以确认,他们的关系,无论是恋人还是炮友,哪一种都不会长久。 宋慧韵和谁都是旗鼓相当,她漂亮、聪明,哪怕是在陆荀庭面前她都从来没有配不上和低位者的姿态。 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甘心去做一个男人的附属品,谁在她身边都会被她的光芒掩盖,这样的女人,这样骄傲的女人,她可以一直独身,一直去寻找爱情里的新鲜感和浪漫,却不算稳定关系里的良配。 陆荀拓和她培养感情,葛谨微反而觉得还不错,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经历过感情上风雨的人,对待下一段感情反而会更稳定长久。 看完那份冗长的身份文件她反而松了一口气,如果陆荀拓喜欢她这样的女人,那只能代表她也可以,她们是一类人,强大、独立、聪明,虽然有时候太聪明,太透彻不一定是好事。 接近凌晨一点的火锅店只剩下海底捞,陆荀拓不吃辣,葛谨微喜欢吃辣,两个人都是油碟,桌上摆着菜,锅才刚刚开始热。 “看你这么愁,怎么了,她不喜欢你啊?怎么提起她,这么沮丧,我还没见过你这幅样子呢。” 她把火稍微开大了一点,锅很快就滚了,她拿起旁边的肥牛往锅里下,听起来像是无意聊来的话题,让人没有任何防备,陆荀拓从来不会对亲近的人有防备。 葛谨微看了他一眼说:“要是小禾姐知道你这样,肯定要笑你了。” “我跟她基本没关系。” 陆荀拓拿起一盘肉倒下去,如果他想要关系他当然可以直接了当的告诉她,大胆地追求她,但是他一样都没有。 他可以在某天突然离开她,他也可以选择要不要继续找她,某些方面来说他一直在占她便宜,但他对她绝对是忠诚且真心的。 “确切来说是我不敢跟她有关系,如果和我在一起,她要付出很多,她凭什么为我付出那么多代价。” 葛谨微听到这里简直忍不住笑出声了:“不是,拓二哥,原来你是怕啊,你这就是怕她太厉害,怕自己受伤害,我没理解错吧。” “我不怕受伤,我只是不希望因为我给她造成麻烦和困扰,我不能一直陪着她,也有可能哪天我就死了,难道要她一辈子等我吗?我是特别爱她,可是我也想保护她。” 他这一席话,应该是憋了很久的吧,意识到这一点,葛谨微又开始感到担心,心不在焉地给自己夹了一块滚烫的牛肉到碗里。 “可是,你有没有问过她的想法呢,万一她就是渴望一段稳定的感情呢。” 作为一个接受过正常情感教育的男孩子,一个拥有责任感的男人,他应该是这样子的,他感受到过充沛的爱。 一个从小就是被爱着,被期待着的孩子,他明白怎么样去爱别人。 他很重情,甚至有时候很依赖情感,但一个如此重情的人,要他像现在这样,在热烈地爱着一个人的时候,按兵不动,不为难她,为她思考后路,是不是也可以说,这是一种强大又值得尊敬的特质呢。 他喜欢人家,也应该为人家考虑更多。 喜欢天上的星星,你也得考虑自己有没有那么大的坑装不装得下吧。 “拓二哥,你都没有试一下,怎么知道她就一定不会答应呢,我可不是怂恿你啊,小禾姐叫我查资料的时候,我也看过一些关于这位的事,她的情史里真正承认过的男朋友,真的只有一位哦。” “而且,人家还如胶似漆地在一起好几年呢,那个男的还很出名,是铭宋的CEO吧,叫宋锺念,你现在几乎每天都在她身边打转,不会没有听说过吧,昨天他们还见了面呢。” 不管她有意还是无意,终极的目的,就是给他种疙瘩,葛谨微看了一眼陆荀拓,他只是叹了口气,什么情绪都没有。 她不知道,她越是这样说,陆荀拓就越觉得是自己的问题,他觉得是自己没胆子去要结果,他怎么可能为此生她的气,他不也是扔下她就潇洒走了。 “你还真是得试试,要不然这对你不公平,对那位也不公平吧。” 听到对宋慧韵不公平这句,陆荀拓才算是缓过神来,“对她怎么不公平。” “你想啊,这些事情都是你一个人琢磨的,你自己否定了她在感情里的决定权,这还不是不公平啊,你给了她那么大的自由,但是怎么偏偏关键的事情上,你自己就决定了呢。” 她吃了块肥牛,又继续说:“我只能说,这都是你自以为是的想法,你找人家好好谈一下,说不定,真的,你就有女朋友了。” “况且,”葛谨微吃完一块牛肉,清了清嗓子说:“爱哪有那么多顾虑。” 说完这句话,她自己都停顿了一下。 是啊,爱哪有那么多顾虑呢。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蠢,又看了几眼陆荀拓,今晚他几乎没有动筷,话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她真希望,他没有听进去她的话。 她不想把自己变成推进他们感情,伤害自己的元凶,可是她却忍不住,她都种下了一颗孽果,自己又不想做坏人。 她不想自己变成这样,不如坦诚一点。 “你真该试试,虽然我没谈过什么恋爱,但是毕竟我还是个女的啊。”她笑了笑,又低头去吃自己碗里的肉。 “我知道了,谢谢啊。” 逗弄 这两天都让人过得疲惫,至少在宋慧韵这里是这样的,连着两天拒绝人,宋慧韵觉得头疼,谁都不如陆荀拓。 是啊,在此时此刻更能体现他的难能可贵,他从来都没有让她感到过不快,和他吵架,只是因为她的捉弄心上来了,或者纯粹是腻歪了想找其他人。 手里拿着一杯红酒,怀里抱着一只小白猫,宋慧韵躺在阳台的躺椅上吹风,说起来还是这个躺椅舒服,这是陆荀拓从意大利订做的,漂洋过海半个月才送过来,送过来也不要她操心,一条龙服务上门,款式也比她以前那个中看不中用的好多了。 他是懂她的。 转念,又突然想到连迪妗跟她提过的有没有想过结婚这个想法,她倒是没想过,不过要她现在想一想,决定是谁,从各方面来说,似乎真的有一个人选──陆荀拓。 他的家产可观,虽然没富到他哥或者宋锺念这个地步,可是世界上有钱人那么多,永远一山更比一山高,哪里是比得过来的。 人品,嗯,是贵重的,比所有富家子弟都要好太多,根正苗红,世俗对男人的道德要求很低,可是他遵守得比她想得还好,也可能是她没注意到。 总之是好的。 他对她也还好,仔细思考了一下,又觉得自己可笑,她这样的女人怎么会想到结婚,先不说婚姻的好处, 就婚姻本身而言对女人来说可就不是件值得炫耀的好东西,它意味着很多东西,其中也不妨有卖身的嫌疑,一纸婚约就要她放弃她的一大片森林,代价好大。 “吃饭了。” 陆荀拓是一早赶回来的,他回来的时候宋慧韵还在睡觉。 “你先吃,我再躺会儿。” 虽然这几年下来,她已经不再像以前一样,一年换着十几个男友,有时候还会猎其他的男人寻欢,可是她身边确确实实还徘徊着几个,说不定哪一天,她也许会再回到宋锺念床上。 她不该去想要一份稳定的感情,也不需要,成年人应该拥有更高阶段的洒脱,何况,她那么有钱,权利嘛,也有,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国内她默默无闻,在美国的贵族圈里,她也是有不小名号的。 这也多亏了这边的爷爷奶奶,从小就把她往贵女方面培养,琴棋书画虽然不是全部精通。 但,总是通的。 骑射是她爷爷教的,插花、茶艺专门请过老师教,为人处事的道理、豪门里面对付男人的手段奶奶也教过。 曾经,她也是一个世俗定义上的上层阶级的好姑娘,可是有钱人家的好姑娘过得也挺累,虽然爷爷奶奶总是有备无患地教她,把她教得自己撑得住自己。 可要说真把她一把推成今天这样的恩人,还得说是宋滨白。 “那先吃点果切。” 盘子轻轻递到她手里,盘里切好的果块整整齐齐,颜色好看,种类也多,他似乎总热衷于让她过健康的生活。 “这两天我不在,是不是没吃饭。” 厨房里除了饮水机和咖啡台动过,没有动火的迹象,男人坐在她旁边,拿起剪子给身边一盆黑松修形状,这是他唯一能留在这里的东西。 “不吃饭?我疯了,我去外面别人请我吃的。” 她往嘴里送了一块西瓜。 “嗯,你吃就行。” 他身旁的黑松是大盆栽,经他照料小有好看的形状。 宋慧韵看着他剪盆栽认真的样子,突然玩心又上来了。 “荀拓,上次我回家,我爸叫我结婚,你说我该和谁结婚,要不然你帮我选个对象吧。” 她笑着看着他的眼睛,语气认真,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样子,阳台上的风有点大,吹得她的黑发飞舞,她笑着把头发别在耳后,眼神温柔,这一瞬间,陆荀拓觉得,她可能真的要结婚了。 是了,她二十六岁了。 “……” 他别过头剪他的盆栽,“你不是和我哥还有婚约吗?” “那是假的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陆荀拓又低头剪着盆栽,良久,他才慢慢开口:“要选一个爱你的,尊重你的人。” 陆荀拓没看她,默默放下手里的剪刀,爱她,尊重她的,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他,明明他一直都在做到。 那为什么不能是他。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她一副听进去的样子。 她这样,是不是代表,她从来不喜欢他,不喜欢就是不在乎,不在乎就是无所谓。 “那……” 宋慧韵话被他堵在嘴边,他起身很快,扣着后脑勺就是舌吻。 她逗他的,本来想接着逗他说:那是不是可以嫁给他。 话被堵了,她也就心安理得接受他的亲吻,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他们像一对热恋的情侣一样热吻,一吻毕,陆荀拓抱着她,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这样的味道令他心安。 要纠缠,就要承受得起纠缠带来的疼痛。 “我刚刚是想问你,为什么不说你。”宋慧韵抱着他,他的心跳得飞快。 “你不在乎我。” 你不在乎我,我问也是徒劳。 这个回答,让宋慧韵心里一颤,原来她是这样的吗? “你也不要逗我了,我会当真的。”他轻轻地在她耳边说话。 宋慧韵笑了一下,“荀拓,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也不错,可是我不想因为一棵树放弃一整片森林,你懂我吗?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或者委屈可以现在就离开我。” 她把头埋在他的脖颈间,她是算定了他不会走的,她宋慧韵不会连这点自信都没有。 “是我主动找你的,但我把我的离开权交给你,你厌烦我了我就走。” 他认真了,对待她的问题,他从没有不认真过。 违背天性,违背围猎法则,这种感觉就像是他自己把锁链套进脖颈,把感情里的有利权交给了她,到底是多爱,才能做到这个地步。 她该不该要呢? 这一瞬间,她突然有了其他想法,原本她一直克制自己,不该有渴求稳定关系,现在又她觉得,也许拥有一段稳定关系也不错,和陆荀拓在一起这么久,她几乎没再联系过其他人。 多变的情感,也是爱的一种表达,那是直属于她的感受。 “帮我点根烟吧。”宋慧韵躺回椅子。 一只点燃的烟送到她手上,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这样像巨婴一样的生活,这就是他在爱里蠢笨缓慢的探索,很慢很慢,平和的爱,笨拙地第一次爱一个人就是这样的干瘪无味。 可,在某天,就会惊觉,丝丝入骨。 宋慧韵吐出一口烟,抬手,从指缝里看着天空,一字一句问他:“要做爱吗?” 她想做。 自己动(h) 阳台的风吹得越来越大,好像是有要下雨的迹象,宋慧韵骑在陆荀拓身上,他的上衣被她扒了下来,赤裸着上半身抱着她接吻,在阳台上做爱,她还没有这样过,细细轻吻之下她只觉得,还有一些小意浪漫。 陆荀拓的手托着她的屁股,手指在真丝面料的裙子上细细摩擦,她在家里穿得很随性,白色的吊带长裙,露出洁白的脖颈,黑色的直发随风飞舞,她的手抱着他。 “要是下雨就好了。” 宋慧韵闭着眼睛,呼吸有些急促,她仰着头让他亲吻脖颈。 陆荀拓脱下她的裙子问她:“为什么想要下雨。” 宋慧韵抱着他,把头抵在他的肩膀上,他身上,总是有一股橙花香味,她的身体赤裸和他贴在一起,沾染上他的味道。 陆荀拓抱着她,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这样,心和心贴得很近。 她没回答他的为什么。 又是一阵风吹过来,她缓慢开口:“你看,我的身体起反应了。” 陆荀拓将她抱得更紧,像是要把她嵌进怀里,源源不断地热源向她的身体倾送。 他不知道,下雨天拥抱,是她最容易爱上一个人的时候,这是一个秘密,谁也不知道,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陆荀拓起身把她抱了进去。 男人性感的身材很快勾动室内燥热的气氛,宋慧韵的内衣被扔在一边,她被压在他身下接受他的亲吻,由上而下的轻吻,一直到帮她脱下最后一道防线结束。 已经红透的小穴暴露他在眼前,她是个传统的三点粉,男人摸了摸穴口,已经有透明液体从里面出来。 其实这个三点粉特征总是被宋慧韵嫌弃,她不喜欢这种太过于稚嫩的特征,她喜欢乳晕或者阴唇颜色更深一点,深一点更性感。 人呐,总是有了好东西,还想着更好。 男人分开她的腿,双臂用力,把她拉到自己嘴边,埋头到她腿间,含住那颗小珠,女人几番想要起身去抓男人的头发,皆以失败告终。 她抓着床单,终于在他的舌头进入穴里乱搅的时候叫出了声,好大一声喘叫。 女人面色潮红,眼睛里已经起了雾,小穴被他刺激个不停,宋慧韵感觉自己被他欺负了,明明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变化的口交啊 “荀拓……”她低声叫他,“给我。” “给你什么。”他喘着气,看着她的眼睛。 宋慧韵不得不承认,沾染上情欲的陆荀拓更性感,尤其是现在这幅,面颊泛红,眼神里带着挑衅看着她的流氓样。 她想被他肏死。 “肏我,我要你……呃。” 话是被他的直接插入剥夺掉的,他的性器头部突出,整个棒身笔直,每一次插入都直击敏感,重入之下,爽之中带着胀痛让宋慧韵又爱又恨。 他掐住她的腰乱入,勃发的性器已经被刺激得完全肿胀,在刺激不完全的润穴里研磨,他俯身抱着她,呼吸沉重,猛地低头咬住她的乳珠。 说是克制,说是为了她,到头来暴戾和怨气都用在了床上。 他收着力气弄她或轻或重,磨得她不停流水,穴里只有肿胀感,高潮竟是一刻都没来照顾她,陆荀拓开窍了?她抱着他的背,任他驰骋。 “你在想谁。”男人哑着声音,看着眼神空洞,有些失神的女人。 他抱着她翻了个身,坐在床头,她的床头有一面镜子,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腿盘在他腰上。 这个姿势是性器完全交合的女上,宋慧韵劳累地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时不时咬一下他肩膀上的肉。 “动一动呀,拓拓。” 她的腰肢轻轻晃动,带动穴里的性器,好爽。 陆荀拓捏着她的臀瓣,轻轻拍了一下,清脆的声音在室内回响。 “自己动。” 双手离开她的腰,双臂撑在身体两侧,他张开腿,任她骑坐在他的身上,他要她自己动,宋慧韵看着他的眼睛。 陆荀拓又吻了吻她,下身顶了顶她,“动吧。” 他说动吧,她就像得了命令的娃娃,开始动起来,一开始是轻轻地插入,她坐着他的性器,明明知道自己的G点却始终戳不到 。 她把他推到床上,最后一半性器顺利地全部顶入,头到宫口,两个人皆是爽到极致的慰叹,宋慧韵踩在床上晃动腰肢,随着动作越来越快。 第一次高潮终于在她的晃动下到来,他掐着她的腰,在高潮临门一脚突然开始用力迎上,双重作用力下,她的高潮爽到小腹抽搐。 她倒在他的身上,一边是无法控制袭来的快感,一边是安慰般的舌吻,她彻底没了力气,趴在他身上。 终于等到她的穴湿透了,陆荀拓抱着她起身走到卧室阳台边,外面已经开始下雨,他撑起她的腿,在高潮余韵还未过去时,已经开始下一轮进攻。 香蕈型的龟头碾过敏感,宋慧韵累了,像只猫一样任他摆布,她只想靠在他肩膀上,偏偏他不让,腰被他掐住下身在猛烈抽插,她几次被顶得受不住。 室内,只有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性器交合处泥泞的声,还有女人难耐的嗯嗯啊啊声,仔细一点还能听到门口小猫儿挠门的声音。 他的耐力是被她调教上去的,第一次射精是在床上,压着她面对面,迷离的神情当着她的面给她看,射过之后,他吻着她,缱绻黏人。 她喜欢精液慢慢滑出来的感觉,所以总是不让他戴套。 全插入的内射很深,白色的精液自穴内缓缓滑出,与已经充血红肿的阴部形成十分淫靡的画面,如同玫瑰花上沾上了乳汁。 他又硬着插进去,后入的姿势,她几乎已经被磨得没了力气,全靠他捞着她的腰,她只剩被床单闷住的喘叫。 第二次内射是背对着的女上姿势,她踩在床上,他全力抽插之间,他内射,她直接被干喷了出来,水柱老高,她本能想往后倒却被他掐着腰,有些水喷到镜子上,她都能看见水珠划过她绯红的脸。 好淫乱的画面。 高潮之后,他坐起来,先是捏了捏她的乳,再是伸手捏她穴间的小珍珠,又插了两下惹她娇喘,随后又捏了几次小珍珠,潮吹余韵的水有一次喷出,弄了他一手,她彻底被他玩得没了力气。 又是以舌吻结束。 华宴 A市土地寸土寸金,市中心价更高,高楼耸立的商业林中,铭宋集团的摩天大楼已经屹立其中二十年,来来往往的对手博弈多年,许多集团因赶不上新时代的步伐或对赌失败被淘汰,铭宋却稳若泰山,今年与海外公司合并更是让铭宋在这其中一骑绝尘。 天幕已至黄昏,穿着西装的男人拿着黑色的钢笔签完最后一份合同,秘书离开后,他扯了扯领带坐在办公桌上看着落地窗外女人的香水广告。 桌上有一杯醒过的红酒,还有一份来自法国高奢香水品牌的邀请函, 香水的名字──Secret。 是他回国前收购的最后一家品牌,她是全球代言人。 那么就由他来买断,不惜一切手段,打击他们的经济构架,打碎又重铸,三天的时间,换boss。 Secret母公司经他授意,又向代言人提出拍摄邀请。 宋锺念看着大屏幕里女人微笑明媚的容颜,明晃晃地流淌着性欲,纵然他们分别多年,纵然他的身边已经换过几任女友,都和她不一样,哪里都不一样,身体不一样,叫声也不一样。 他曾经疯狂地追寻除她以外的快感,疯狂地爱别人,到头来才发现,寻不到,爱不上。 别人都言浪子回头金不换,可他从不是浪子。 * “Hi,Arabella.” 华灯之下,宋慧韵转头。 “OMG,Giselle,OMG,My sister.” 宋慧韵和面前身高180的拉美裔女模特贴面拥抱,在法国当模特时近乎同期的好姐妹,现在这位已经是今晚Hamiltion珠宝晚宴全球代言人之中最被器重的。 全球超模,现在在T台上一步已达48w美金,已经是蓝血拿满的超级女模。 “陆太,陆董有事情找您。” 宋慧韵朝Giselle 一笑,用口语说了一句失陪,她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男人,陆荀拓一脸严肃,背着手站在她身后。 在L市的戏终于杀青了,结束了苦日子,这个行程就来了好日子,不以代言人身份参加晚宴以陆氏集团陆太身份参加晚宴,她不用戴上昂贵的首饰,当人体展示柜和高级销售员。 她今天晚上只用好好地见几位投资人,认识几位董事。 宋慧韵拿着酒杯朝里门走去,也不知道外面对她的称呼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好像他们订婚也快一年了吧,是不是大家都觉得他们的婚事是板上钉钉了。 “刚刚是在跟我在法国的姐妹聊天,我没被缠住,怎么不会看呢。”她靠在门边,用有些抱怨地语气跟他说话。 被一袭墨绿色吊带鱼尾长裙束缚,她笑着看他,连微笑的幅度都不敢太大。 陆荀拓没说话,只是默默欣赏她笑意盈盈的样子,特别想要伸手捏一下她的脸,不过他要是捏了,她肯定生气。 他穿着西装,今天晚上又被她匡来当保镖,宋慧韵拍拍他肩膀又说:“这么积极,今天晚上要是有人给我敬酒那就你挡好了。” “好。” 宋慧韵喝完杯里的香槟,把被子递给他,“我想喝香槟,再帮我拿一杯。” 宋慧韵靠在白色高脚桌边,看着陆荀拓走的方向把手上的腕花拿下。 “陆太,我就说我俩会回见。”陈旎文拿着高脚杯走过来。 “陈旎文?我还以为你掉咖了,才看见你。” 他穿着高定礼服,今晚的造型帅气又板正,不过宋慧韵和他拍戏那么久了,他再好看也是看腻了。 “陆太刚刚出现我就看见了。”男人缓缓开口,他说话很礼貌,或许就是这层原因,宋慧韵很愿意跟他交谈。 京城子弟嘛,从小在天子脚下,京城大院生活的人,进娱乐圈,也是体验生活。 “什么陆太啊,少编排我。”她笑了笑又道:“别人看不出来是假的,你难道也看不出来?” 都是大家庭出身,就不打哑迷了。 “那,有机会再见。”男人笑着朝她扬了扬手表。 宋慧韵笑着点头,不理解,这种晚宴,受邀的大部分明星都是这场宴会的高级销售员,最难卖的珠宝,今晚都会上圈里流量小鲜肉的身,最后被富婆买走,没想到陈旎文这种富二代对这个也有兴趣。 陆荀拓是看着陈旎文走了才跟着把酒递到她手里的。 “怎么才来。”她抱怨道,又起了歹念似的想找个地方,让他帮她散散热,刚刚喝了一杯香槟,起劲了,毕竟船上那次,她可没忘。 “你在跟别人说话。”他不便打扰。 “你真是一点都不吃醋啊,无趣。”宋慧韵端起酒杯不理他,自己去晚宴里玩。 连迪妗今晚是接到宋慧韵出没在这场宴会里的消息才来的,她提着裙摆,在各式各样的裙子与西装里找宋慧韵。 自从上次撮合她和宋锺念见了一次,宋慧韵再也不跟她说话了,现在要是有个喇叭,她非要在台上喊宋慧韵的名字,把她的脸丢尽。 宋慧韵正在跟几位董事谈话,大家都一口一个陆太的叫,现在有多亲热,以后发公告解除婚约就有多尴尬,何况她要当宋董,不想当陆太。 几个男人堆在一起讨论今年几家顶级投行,顺便夸了几句陆太,他们不想深入和一个太太谈这些东西,商场里的门道他们懒得跟女人说那么多,她们懂什么呀,都是看在陆氏、沉氏面子上才让她听他们讲话的。 几个人言语之间的那点行情,宋慧韵听得明明白白,听了几句她就开始走神,走神之际就看到了人群里走来走去的连迪妗,恐怕是来抓她的。 宋慧韵跟几位董事道别后,就自己往楼上休息去了。 楼上是给贵宾准备的休息室,宋锺念刚刚脱下被楼下一位小姐用酒打湿的西装,好老套的手段,他擦了擦皮肤上残留的红酒,可惜了他的衬衫。 他坐在沙发上,衬衣下摆处还是一片红酒渍,这红酒专往他裤裆泼,搞得他心烦,本来就是为了在晚宴上见宋慧韵,没想到看见她跟两个男人相谈甚欢,不想看了转身刚走几步就来了一个迎裆泼,直挺挺地泼过来。 秘书已经去给他拿备用衣物了,他还得等上二十分钟,因为晚宴没结束,带物品进出都有些困难。 一千亿 宋慧韵挑了最不起眼的走廊尽头里侧那扇门,门是虚掩着的,正当她犹豫要不要敲门的时候,走廊上传来高跟鞋声音,懒得和连迪妗掰扯,她干脆进了门把门反锁。 珠宝晚宴准备的休息室其实和酒店一样,因为上世纪的珠宝晚宴表面上是交际晚会,实际上是选妃现场和身体交易中心,这样的晚宴通常会准备有床的休息室,这是亘古不变的传统,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 这间休息室里开着灯,宋慧韵只在门厅处,没往里去,走错门打扰别人雅兴是宴会上常有的事,她不想扫鸳鸯的兴,也不想看活春宫。 外面的人没进去,不代表里面的人不会出来,宋锺念是听见动静了的,只是没想到来的人是她,他还特地把西装外套穿上了,防的就是泼他酒的小姐过来看见他性欲大发、饿狼扑食,他不是什么草都吃的,他也是很挑的。 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奇葩的东西,你说它不眷顾你,现在它就来了。 女人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别样的表情,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惊讶,她总是这样,面对他,处变不惊。 距上次见面已经是半个月后,本来是打算过些日子,香水拍摄上见面的,现在就见了,见了就见了吧。 宋慧韵看着他,“打扰你了?”手指了指他身后那扇门。 “并没有,衣服弄脏了。”他脱下西装外套,露出下衣摆处的酒渍。 宋慧韵看了一眼,明了。 今日送过来的泼裆酒,明日的秋波暗送。 他这样的人,不会永远只等一朵花,他的生命里也不会只有一朵花愿意为他粉身碎骨。 他圈里公认的完美情人,帅气多金,深情专一,对女朋友尊重贴心,他不是好说话,大部分时候都是向下兼容罢了,他出手从来不小气,因为他从来不交往为一点点小利益折腰的女孩。 不是他看不上穷人,是能到他身边来的人从来不会差。 他忙忙碌碌多年,发现爱的还是她,多年以后再回头,才发现她从来没有为他停留过。 他可以花很多时间去别人身上寻找她的影子,他可以爱别人,她为什么不可以,他凭什么让她难忘他多年。 只能他难忘她,只有他难忘她。 多年以后,他已经是圈里的大佬人物,是圈子里出了名的难约,一场年年都有的销售珠宝晚宴得他贵步踏临,他一来,他就成了这场宴会里最大的资源,明晃晃的一块肉,人人都想咬一口。 要不是为了她,算了,是为了自己,是他自己的欲望,想见她一面的欲望。 他怎么可能有难忘的人呢。 怎么不可能呢,这个人还这么成功,这么让他高攀不起。 “宋董艳福不浅。”佳人淡笑。 “想要的不来,就不算。”他只能看着她,淡淡开口。 “很难相信,世界上还有宋董得不到的。” 她的钓心上来了。 天时地利人和啊,宋锺念。 他心里了然,宋慧韵怎么会说废话,是又看上他什么东西了。 他愿意给。 “很多年前不小心弄丢一只猫,她把我抓伤了,好大一个口子,我身上留了印,心里也留了道印。” 有意思,宋慧韵坐到他身边的沙发上。 ?今夜她穿的裙子,他低头就能看见她一对翘乳,唾手可得。 “宋董喜欢猫,买一只不就行了,何必纠结多年以前那只,说不定那只猫早就开花结果了。” 开花结果。 这个词语没过男人心头,她意味不明地指的是哪只猫,他都未来得及回味。 “我就想要她,我要找回来,她总会来的,对吧。” 只要他都给,只要他使手段,她总要回来的。 “对,”她的眼睛看着他,直勾勾的,“宋董想要的,都能得到。” 答案就在那里,他们没撕破脸,离开的时候双方都很平静,都默契地不打扰,没闹得很难看,无意识的都还觉得感情没完。 “我给你一千亿行不行,你把YUN的汇款渠道给我,我就投资你们最近做的那个项目,收益都给你。” 她的一千亿入场券,他想给她,还得亲口来哄她,得到她允许才能汇过去,不是他想给就能给的。 她不缺钱,也不缺人爱的。 宋慧韵挑眉,做惊讶状问:“英镑还是人民币。” 这两者之间差距可大了。 他笑了笑说:“英镑。” 很大一笔钱,可以说是他的小半壁江山,拱手相送,他已经有这么大的财产支配权了吗?她靠近他,伸手抚摸着他的侧脸,怎么这个人永远都比她快一步。 “可是,我不想以后有财产纠纷。” 她既不是他的太太,也不是他的情人,这么大一笔钱,她收了,他随便安个罪名,她也不会完蛋,就是麻烦。 “我是不是要写上自愿赠与,你才肯收。” “还是合作吧,和我美国那位总裁一起收购汇滨,感兴趣吗?” “只要宋董肯收我的小小敬意就好。”言语之间有些从前在一起时互相调侃的意味。 前任就是这点好,破冰只需要几句话。 感动啊,这么大一个董事长,还挂念着她这个半路出家的小小董事。 “宋锺念,别让我发现,你不值得我今晚收你的入场券。”她起身和他拥抱。 他身上滚烫,西装外套已经脱去只穿着一件打着领带的白衬衫,隔着一件,她仍然能感到他硌人的肌肉,袖子撸起的手臂上,有一个小小的船锚纹身,他把她圈在自己怀里,木质的茶香气混着红酒的味道令她迷醉,搭在肩上的长发也染上了这个味道。 宋锺念吻了吻她的额头,一千亿换得吻美人,换谁都觉得这个女人凭什么,换到他们这里,他给得心甘情愿,该给的,她陪了他那么多年,最好的年华都给了他。 “韵啊,我很想你。”他的声音低沉,带着蛊惑的意思,又带着些颤意。 终于可以和她好好说话了,这么多年了。 “你要想着我,不要坑我。” 宋锺念轻笑,摸了摸她的发顶,怎么就这么油盐不进呢,所以男人呐,不能喜欢太聪明的女人,喜欢太聪明的下场就跟他一样。 爱,向来是心甘情愿甘之如饴地沉沦。 真的不是博弈,如果是,那就让她赢。 ……………………………………………………………… 作者有话说: 我没想到韵子这么厉害,不过,我们拓子怎么办。 懂她 宋慧韵走出休息室,陆荀拓坐在楼梯口的长凳上等她,楼下是宴会,楼上是休息室,那个位置,找人是最好的。 “怎么坐这里了。”她拉着裙摆走过去,坐在他旁边。 “找不到你。” 陆氏涉猎广泛,商业版图横跨欧亚,可这位少爷大抵是真心不喜欢应酬这种东西,这么大的宴会,没人认识他,倒是有几位名媛一直给他塞电话号码,他都扔了,规规矩矩坐在这里寻她。 她把手放在他腿上,慢慢说:“刚刚谈了一场生意,我好累。” “那回去给你煮银耳汤。”他拉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多放几颗冰糖。” “放五颗。” 两个人坐在盛宴无人在意处。 “走吧。”宋慧韵起身。 带她走吧,再多留在这里一秒,她的心都要为那个男人动摇了,再坚硬的冰,深处也总有暖流吧,她也不是坚不可摧。 回程路上,来接他们的人是久久,陆荀拓开车,久久陪她坐后排,告诉她,以前代言的香水品牌又找她安排行程,拍摄就一天的事。 就一天的事,她走了神。 宋慧韵看着窗外,A市的晚上总是比白天更美,她不想听久久的日程通知,她只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睡着。 她觉得好累,每一次和以前的人碰撞,她都精疲力尽,雨中奋力前行的鸟儿,也会渴望有一个枝头可以停靠。 车停在十字路口,久久见她不想说话,便闭了嘴,此时此刻,车上很安静,她彻底侧着头看着窗外。 车慢慢起步,转换许多景色,街头一晃而过金色的麦拱门,突然就想起了那年在英国。 要问宋慧韵是在什么时候不爱宋锺念的,要她想的话应该是在英国吧。 应该是她在英国的最后一个学年,因为胃痛,她一个人去做了一次全麻胃镜检查。 无论在哪里做胃镜检查,都要求多一个人陪同,可她谁都没有带,医生向她确认是否有人来接她时,她随便指了一个路人,做完了一个人走的,英国的医生技术不太好,给她手背扎针,扎完之后一直没止住血。 那时候,她坐在医院的走廊哭过一回,哭得像是全世界都对不起她。 心痛是止不住的,扎扎实实地痛,就是在感情上碰的。 如果再多走一段路,她恐怕早已心甘情愿嫁作他妇。 唉。 爱,会让人做很多傻缺的事,她也做过,也当过傻缺。 这么久了,她自己都惊讶,当初自己脆弱得不像话,也就是二十一岁的年纪,那时候连迪妗都傻缺地为了追爱满世界跑,她却已经开始经历离别。 “韵姐,连小姐让人送了一些东西,留在东门门卫室,”久久看她不想理自己,就嘱咐起开车的司机,“那就麻烦陆少跑一趟了。” 久久的话让她回神。 车已经停在了景上揽汀门口,久久说完便下了车,车又开,又停。 陆荀拓打开后备箱,把连迪妗放在门卫室的东西装上车,再次进驾驶室的时候,他递过来一盒杨梅冰沙。 从楼上下来开始,她就一直心不在焉,他自觉地少说话,察言观色这门学问是陆家老头子手把手教他的。 原意是教他学会观察他人达到利己的目的,不是叫他拿来这么用的,这根本不利己,反而越观察越爱,看越多越亏。 “你怎么知道我想吃。” 她看着后视镜,男人瞥她了一眼,缓缓道:“看你今天晚上酒喝多了,感觉你要吐了。” 听到这话,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笑着打开冰沙盒子。 回味自己以前有多惨,这不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吗? 他们的世界,不需要示弱来达成目标的,要手段,打铁要靠自身硬,要钱还得自己来。 宋慧韵挖了一口送进嘴里,冰冰凉凉的,又有杨梅的香气,又酸又甜,好吃。 他是懂她的。 有时候,你说爱一个人,你不如说,你懂一个人。 于他此刻而言,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 余珊带着一套西装姗姗来迟,临上楼时,却于拐角处遇见老板的…前爱人,和另一个男人十指相扣,正要离开。 女人看了她一眼,轻轻点头算是打过照面。 她也礼貌地朝她点头,宋慧韵她是认识的,恐怕跟着老板到现在的,就没有不知道她的。 ──老板心里的…朱砂痣。 原谅她那时最喜爱看张爱玲的小说,是以,用朱砂痣一词形容她,是她认为的最为恰当的词语。 当然,前提是那个人见过那个年纪的宋慧韵。 她是前宋太留给宋锺念的人,以前宋太还在宋家的时候就非常不喜欢小宋董这个女朋友,拿她的话来说就是,对一个人一开始有了成见,那这个成见就一直会带在那个人身上,只要她一看就她,就想起了那些成见。 而宋太对宋慧韵的成见,大多来自宋慧韵背后的宋家。 时至今日,每一次见到她,她仍会想起,那晚那个伤痕累累的女孩,眼睛憋红了都不肯哭,红着一双眼睛,用几乎哀求的语气跟她说:“余珊姐,求你了,别告诉他。” 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她闻到了女人身上隐藏的香水味,很明显。 余珊踩着高跟鞋跑上楼去,打开门,帅气的小老板站在窗边抽烟,屋子里除了烟味,和一点点女人的香水味,没有其他味道。 “把我准备好的钱给那边吧。”男人脱下衬衣。 余珊心里一惊,随后又平复答:“是,宋董。” 这笔钱,或者说这个机会他等待了多久。 五年。 这个时间不长,但已经足够自己结婚生子做出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 回程路上余珊开车,宋锺念坐在后面的闭目养神,看不出来他高不高兴,小宋董长大了,心思越来越难猜了。 她想,或许宋太真的错了,以小窥大太过片面,那个女孩子不是那样的人,至少她和她贪婪无德的父亲不一样。 又一个绿灯亮起,余珊起步。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其实到了某一刻就已经走尽了,后来人再怎么留,都是强求,不然怎么会有人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狂恋 “嗨,看我们韵姐,挂脖长裙,漂不漂亮。” 视频里的女孩背对着镜头,披肩长发带卷被海风吹起,长裙随风动,女孩在抽烟。 听到视频里的女声叫她,女孩转身,拿走相机。 录像视频画质感人,是连迪妗在日本旅游时日思夜想非要买的复古ccd。 宋锺念抽着烟,看着屏幕里的女孩,她抽着烟,海风吹过,媚眼如丝,唾手可得。 一根烟燃尽,那年她几岁,十八。 那么漂亮,性格又冷。 做起来也迷人,能把他迷死,那时候,宋慧韵是个性冷淡来的,每次做他都非得把她磨到叫出声来,然后和她舌吻。 一向是他恋她更多,恋她微笑时的明媚,高潮时烧红的耳尖,是年少时的狂恋。 恋得一旦得到一个和她有相似之处的人就把人往死里做。 圈里的人玩俄罗斯轮盘,玩深水炸弹、恶魔吐司,身边的人十四岁就玩女人,诱奸、强奸,进局子,出局子,他的教养和习惯不允许他乱交。 他的十八岁,她从国外转来,他花了三个月追到她。 结束是在二十二岁,是他爱得还不够。 她的离开,一开始只是会让他呆顿的空白,随着时间越推越远,他发现,她要走了他半条命,半个灵魂。 * Secret香水此次推出的新款香水名为狂恋。 将由全球代言人Arabella·Song代言。 新品发布会帷幕落下。 法国调香师Lucien·Eva以一对恋人相恋又分别为灵感缔造了这款香水。 前调是微苦发涩的浆果味。 中调加入带着微微皂感的橙花与黑莓。 后调夹杂着麝香,其中又加有冷调松针。 在故事的主人闻过初香之后,最终敲定加上一朵土耳其玫瑰。 ** 新品香水是在参加宴会那天晚上一起放到门卫室的,混在连迪妗送的礼物中间,临到拍摄前两天宋慧韵才拆开包装。 盒子整体是黑色的,上面有这家香水标志性的银色烫金工艺,打开纸盒,香水本体设计是极简风格,瓶身是方形淡紫色,外加一个玫瑰金瓶盖,瓶身最下方印着一小排法语。 宋慧韵看得懂,那是法语版写给德洛丽丝的信,字体小小的。 法国调香师确实喜欢搞这些浪漫。 香水盖子她没拧开,看完那排法语就放进了柜子里。 陆荀拓在门口拆纸皮,客厅被她拆东西拆得乱糟糟,棉花糖咬纸皮咬得不亦乐乎。 “臭小猫。” 她抱起抓纸皮的小白猫,摸着小猫脑袋坐到沙发上看他拆纸皮,时不时还叫他拆仔细一点。 陆荀拓是个好男人,这不是贬义的,这是和他在一起这么久,她缓慢地发现,他会习惯性的照顾人,尤其是女的。 起先是久久发现的,一开始宋慧韵觉得她就是拍马屁,这不就是对谁都好,中央空调嘛。 或许这个特点放在其他少爷身上,总会带着这样拈花惹草的意味,或陷阱或诱惑,总而言之是贬义词,甚至同性要是知道了,还要骂他拉高做男人的标准。 但要放在他身上,说他中央空调到处暖人那就不合适。 在其他人身上,这或许是闪光点,是值得炫耀说“看,我尊重女性,我这个人教养多好,选我准没错。” 于他而言,这仅仅只是他的教养和习惯,是他本来就会那么做。 毕竟,宋慧韵还没见过谁会把快递包装纸盒一个个拆扁,然后按照大小捆起来整整齐齐放到垃圾桶边,他说会有保洁员拿去卖废品,捆起来只是顺手,方便提走。 她说他真是一个好男人。 他说是个正常人都会这么做,然后,又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你之所以觉得这些平常的事情发生在男人身上很迷人,只是因为现实生活对有些人的道德要求太低。” 这句话像是在教她识人,她切了一声说:“小屁孩。” 可是看着电影回头一想,他说的没错,觉得这些所谓的优点很迷人,只是因为生活中太多人目的不纯。 她突然有点喜欢和他在一起。 看着他收拾屋子,带着围裙,进客厅,又进厨房,突然特别想休假,在家里放纵一个月,每天睡醒了就起来吃,吃饱了再睡,晚上再缠着他,让他交公粮,然后她做累了,只需要睡到第二天自然醒。 他是个周身都是烟火气的人,是一个没有被生活与无奈搓磨成功的人,他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没有人像他。 这样的人,无论给谁都是难得。 她就这么信了他。 信他好都是真的,信他真的喜欢着她。 他的爱慢慢滋养着她,多好,滋养心上的花是幸福的。 他不说华丽的语言,只是默默地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等着她来。 醒来时递上第一杯可以入口的温水,三餐配合她的口味。 背对他睡时,他会把她抱在怀里,他的体温很高,是安眠催化剂。 安抚她那些年的苦痛,轻轻润泽她的灵魂。 他是填补伤口的蜜糖。 漫天飞舞的狂恋,到最后都会挥发散去,唯有这罐蜜糖,他就在这里,一打开瓶盖,她就能尝到。 ……………………………………………………………… 作者有话说: 所以,你是要狂恋还是要蜜糖。 嫉妒 陆荀拓离开宋慧韵前,她病了一场。 不是大病,就是发高烧,人烧得迷迷糊糊,发现是在凌晨。 那天她接了一通电话,人早上出去,晚上回来,一个人在阳台上坐着抽了会儿烟,饭也没吃直接蒙头就睡了。 她皮肤白,发烧烧得脸红如熟虾,整个人开始迷迷糊糊起来,叫都叫不醒,他想了办法给她退烧还是没用,最后还是起来打扰久久,麻烦她打私人医生电话。 难为他,凌晨叁点,还在厨房熬汤,她没吃东西,难受得连眼睛都睁不开,脑袋上的冷汗他擦了又擦,偶尔她还有几声梦呓,凑近去听,又听不清晰。 一直守到早上六点,她才安然睡去,他抱着她吻了吻她的额头,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关于宋锺念的事,只是一个小小的雏形,但她爱过,这一点够他嫉妒。 * 一周前,陆荀庭、陆荀尘回国,几个人好聚了一次。 他去过的酒吧屈指可数,所以回味起那晚的话,记忆尤其清晰。 “她的前任是宋锺念。” 大哥抽着烟,西装革履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疲惫的意味,说完这个名字,他抖了抖左手抽了一口烟。 “宋锺念?”陆荀尘接起话,看了眼陆荀庭。 “就是Zony·Song。”陆荀庭看了陆荀拓一眼,眼里有些难以言说的意味。 到这个地步,该他知道,他面临的敌人多么强劲。 “靠,Zony?”陆荀尘的兴致被这个名字勾起。 说到这个他就来劲,同类之间总是惺惺相惜的,但是宋锺念于他,那可是同类而非池中物啊,特别的东西,总是让人印象深刻。 他们交锋过两次。 是在大哥和宋慧韵传出订婚消息后,佚名当时痛失他公司的合作,凡此种种,历历在目。 后面陆荀尘又说了些什么,陆荀拓不记得了,只是提取出几个词语,左不过是夸他的。 说他是哈佛物理学院第一才子,那时物联网技术在国际上并不成熟,他联合哈佛实验室研究的万物互联技术,此技术沿用至今,分支出很多产业。 陆荀尘很少夸人,他欣赏同类,珍惜同类。 是以,话说到最后,他啧了一声说:“难怪他不肯跟陆氏合作。” 他只能旁观她的曾经,在侧陪伴,能做到不嫉妒的是圣人,他不是,所以他嫉妒他。 由爱亦生忧,由爱亦生怖。 ** 宋慧韵梦到了一回高中。 这么多年第一次。 这个梦,她醒不过来,只能如溺水之人,任由梦境,越演越深。 是关于宋锺念的,一些她不应该需要的记忆。 那时候,她刚从美国回来,国内没有好友,性子不炙热 ,更不善左右逢源,身边要好的两个朋友都在美国,大家还念的不是一个州的高中。 她住在曼哈顿上东区拜克家族豪宅。 就读的私立贵族学校是精英摇篮,严格的家庭保护使她在滥交和毒品肆意的美国叛逆青少年环境里脱离。 在那里每个人都有命定的家族使命。 她随两个继兄一起接受过拜克家族的精英教育,那是人性表皮之下克制的兽性教育。 回到国内,教育环境和国外不一样,在父亲和继母手下生活就和在祖父母身边生活更不一样。 她的父亲是个自私自利、不计后果的混蛋。 也是在这样的困境里,她遇到宋锺念。 是她的大幸,也是她的大劫。 或者,更具体点来说,她的皮相和他的喜爱,是她的大劫。 房间里仍旧开着很暗的灯,宋锺念进出的速度缓慢,她被磨得哼哼叫,叫声盖过了床架因动作而发出的声音,每次都是这样,磨她,进得很深,吻着她的锁骨,咬一口她的乳侧,她皮肤白很快就会发红。 做完这些小动作,他才喘着气射了出来。 他趴在她身上,在她耳边喘气,刚刚做完的声音带着色欲,气氛里全部都是欲望,他喘着气时不时亲她的耳朵,性器并未从里面出来。 “你妈妈,是不是不喜欢我。”宋慧韵喘着气,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肩膀。 “谁说的。” 穴里的东西又有了抬头之势,他身下的女孩皱着眉,被他胀得很难受。 过了一会儿,她才半扬点声调说:“都这么说。” 身上人已经被她勾硬了,开始抽插起来,听到她的回答,他重重一顶,“都!” “是谁。” 宋慧韵不满,狠狠抠着他的肩膀,承受着他的力道,语气极不满地跟他说:“别跟我打太极,你妈是不是不喜欢我。” 身上人喘着气,没停,“她没当着我说啊。” 他的动作没停,说的话也是吊儿郎当,这个时候,压抑了许久的东西顷刻爆发。 正当他要深顶的时候,宋慧韵推开他,起身,沾满体液的性器猛然滑出,随之而来的是宋慧韵赏的巴掌,力道很大,他的侧脸立马就起了巴掌印。 她刚刚和他做完一场,几乎还没歇气儿,又被他顶着,甩完一巴掌后,她已经没了力气,还是撑着,压着声音说了一句:“滚出去。” 宋锺念不解,明明是她先起头的。 “你到底……”他的怎么了还没有说出口。 宋慧韵又是一句“滚。” 明明刚刚还在耳鬓厮磨,她的改变,只是顷刻之间。 还没下床就不认识人了。 他走之后,宋慧韵没穿衣服,团着坐在沙发上抽了只烟。 那是她最挣扎的一段时间。 因为,她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当成筹码拿去交换利益,她被他亲手送去当别人的玩物,像一个玩具接受侵犯。 那个侵犯她的人,是宋锺念的舅舅,接盘处理他们事情的,是宋锺念的母亲,是以当她试探他的时候,他的态度打痛了她。 他什么都不知道,被保护得如此之好,令她嫉妒。 那天晚上那只烟特别呛,她最不喜欢烟,点的是他的,他不会在她面前抽烟,做错事的也不是他,所以她挣扎。 胆小鬼 “起了?” 陆荀拓把早餐摆在桌上,看了一眼刚刚醒过来的女人,才洗漱完,白净的脸上还沾着水珠,一滴一滴往白色的丝质睡衣里掉,胸口位置被打得有些湿,人倒是很精神。 “嗯。”她拉开椅子,拿起一片面包塞进嘴里。 “刚刚接了个电话,今天晚上我要回去。”他把手里的粥放到她面前,已经吹过了温度很合适。 “去很久?”她放下面包,搅了搅碗里的粥。 “嗯。”他看着她,嗓子眼里挤出来这么一句。 “一路顺风。”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端起碗吃了几口粥。 过了一会,她又语气平静地问他:“我们怎么联系。” 她看着他,眼神里似乎有一些不一样的情感在闪烁,很轻,很少,不足以撬动她。 “联系?” 他们,很少联系吧,这一年来,每次他来,都靠默契,他不过问她的行程,她也从不过问他。 “你哥哥说你在部队,你们部队,我怎么联系你。” 他看着她,这一瞬间,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他总是犹豫的理由,害怕,就是害怕像现在一样,离别情绪,他看不得。 “你想联系我啊,给我发消息就行。”虽然他收到都不一定能回。 “我不喜欢等人的,叁分钟热度,过了就没了。” 她看了他一眼,随后又看向其他地方,这话说完即后悔。 陆荀拓没说话。 叁分钟热度,过了之后,下一次是什么时候,你等的起吗? 等不起。 “我再给你舀一碗吧。” 不回答这个了。 不回就是答案,宋慧韵看着他进厨房的背影,挺有意思的,如果在她说完那话之后,他再说点什么戳破他们的关系,那么相聚很快,分开也很快。 他还想有下一次来这里,她确信。 “我是觉得,我可能后面会很忙,你回来我可能不在这边。” “没事,我来给你打扫卫生也可以。” “我可以请保洁阿姨。” 突然想要步步紧逼,突然想逼他,那就做。 “昨天晚上我跟宋锺念在一起,宋锺念,你肯定知道,陆荀庭那么关心你肯定都会告诉你的,但那是我告诉他的版本,你不知道,我很爱他。” 宋慧韵的眼睛里很少有光,尤其是提到一个人的时候,她平日里总是一副谁都不愿意多给几个眼神的样子。 只有现在,陆荀拓在她眼睛里看到了兴趣这种情绪,她很少会这样,即使他把她送上高潮,她也不曾露出过什么特别的情绪。 “他给了我一千亿,要回到我身边,你说我该不该。” 宋慧韵就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反应。 “你的身边不会只有一个人,”陆荀拓看着她,“对吧。” “那就是该。”宋慧韵的语气冷淡,然后起身。 他的避而不答,于宋慧韵而言是懦弱和背弃,她不喜欢那种黏黏糊糊的情感。 “我明白了,但是,我的身边也许以后真的只会有一个人,”她看了陆荀拓一眼又继续说道:“只能是他。” 才怪。 陆荀拓没说多的话,见她起身,他又收了碗筷,收拾完厨房已经快十一点,他又打扫了房间,下午一些又出门去超市采购。 陆逸禾给他打电话催上路的时候他还在给她理冰箱,锅里熬着汤,桌上是煮的细致搭配过的蔬菜,色和味都是对宋慧韵胃口的。 他是个糙人,基本上不过细致日子的,只是因为他一向将就她。 宋慧韵上午生了气,吃了点安眠药一觉睡到晚上,她的生物钟一向混乱,她自己作的。 她觉得陆荀拓可能早就走了。 走了也好,走了也好。 她走出房间,整个屋子都是黑的,外面的霓虹闪烁,却仍旧可以清晰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沉默的影子。 宋慧韵打开灯,靠在墙上看着他,这个人,唯唯诺诺,现在又坐在这里,有意思。 “家里我最后一次收拾过了。” “陆荀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想清楚我们的关系,要不然我俩玩完。” 宋慧韵睡前心里就绷着这件事,她觉得不吐出来老梗在心里难受。 陆荀拓连看她一眼都不敢,电视机里放着国际频道的新闻,他看着屏幕,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良久后,他还是开口。 “可以给我一点时间考虑吗?” 他并不算擅长表达情感的人,他把自己封印在名为爱她的牢笼,他不确定,他的身份加注给她的后果她是否能够承受。 或者确切地说,他不相信她那么爱他。 他的手机已经震动了第叁十次,最后一次之震动了不到十秒,他可以想象陆逸禾甩手机的样子。 “冰箱已经填满,房间我已经打扫,窗台的花我已经请久久帮我照顾。” 他看着她。 他不就是在等着和她道别么。 心里的情绪如同一块吸满酸涩的海绵,然而他不想露出一点点马脚,叫她发现。 “陆荀拓……我以前对你确实不上心。” 宋慧韵看着他那张脸,他的头发已经长长了,前段时间她带他去剪头发,她的专属Tony还打趣他们说,男士的头发是夫妻共同财产,那时候,她一点也不反感。 “我觉得你可有可无,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的好……” “现在我知道了,也就这样,是你当初跟我说的想要照顾我……” 在与陆荀庭接壤愿望落空的时候,他是送上门来的笨蛋。 “你太懦弱,所以我们玩完。” “我喜欢勇敢的人。” “你不是。” 陆荀拓看了她几眼,还是没说什么,默默交出了这个家里的备用钥匙,还有她的保姆车钥匙、宝马车钥匙、保时捷钥匙……桌上摆了一堆。 “你不要生气,好好照顾自己。” 他从她眼皮子底下离开,走到门口,又轻轻给她飘来一句“再见。” 这声“再见”随着门一起关上,被关在这间屋子里。 宋慧韵躺在沙发上,手触碰到他刚刚坐过的地方,转头看了看那块地方。 “胆小鬼。” 宋慧韵看着天花板,她的身后,用餐区域亮着温暖的灯光,她的晚餐还冒着热气,不论何时吃温度都刚好。 宋慧韵突然觉得,还有谁能这样将就她,宋锺念能做到吗? 他一个公子哥,嘴比她还挑,只会煎蛋和意面。 绯闻 宋慧韵的广告是在陆荀拓离开后一个月在全国推广的。 还有一支广告片还未发布,宋锺念坐在观影室里看着大屏幕里的广告,未发布的广告里,有他,有她。 一旦发布,他们之间的关系,天下皆知。 以今时今日宋慧韵的影响,很多关系会被弄得复杂。 手中的烟烧到尽头,烫手了宋锺念才把它扔到羊毛地毯上,屋子里的冷气够足,烟圈烧得很尽,只在灰白色的地毯上留下一个焦黄的圆圈。 “珊姐。” 宋锺念看着大屏幕上那张明艳的脸,缓缓说:“明天发布出去吧。” “宋董三思过了?” “过了。” 怎么不过呢? 前生沉浮几度,还是忘不掉她,不是她,谁能让他做到这个地步。 他们这个圈子,深情能做到这种地步,够厉害了,再厉害的人物,也没有如她一般的了。 * Secret最后一支广告大片曝光是在周末凌晨,本应万籁俱静时,这支广告却惹沸了互联网。 铭宋集团、CEO、参演宋慧韵的广告大片,这支香水叫狂恋,以故事为调创造出来的。 是谁的故事,答案不言而喻。 更重要的是,一个集团CEO,怎么可能屈尊降贵和一个戏子相配。 可就是配了。 宋慧韵看着这个广告,心里没什么触动,喝着红酒泡着热水澡。 她看着窗外风景,一刹之间,觉得物是人非,觉得宋锺念真的没变,形势压人是他手段。 他要把她拉回那个圈子,拉回他的圈子,就像以前一样,他可以给她提供肥沃的土壤,肥沃到什么地步呢。 连他的家族都不顾了吗? 怎么可能。 宋慧韵拿起手机给陆荀庭打了电话,几天前陆荀庭就跟她说了,汇滨的股份已经妥当,只需要轻轻踢一脚,就尽落她手。 她忽然觉得不够。 * 宋慧韵和陆荀庭解除婚约的消息是宋慧韵一手放出的,那支广告发出之后,她的公关部已经疯了,头脑风暴之间,上面却突然发出一则解除婚约的说明。 一招反败为胜,霎时间宋锺念成了男小三。 铭宋集团CEO,成了男小三。 还有什么比这更抓马的么。 宋慧韵只抛出一块砖,后面的玉是大众和媒体自己献上来的。 这事儿发酵了好几天,她就是存心搅浑水,跟宋锺念斗底牌,给他一个老娘不将就的态度。 媒体就不一样了,为了夺人眼球什么词语都敢往人身上按,群众对她没有同情心,同性、异性对她恶意都大,媒体大肆渲染,说她朝三暮四,拍到与好几任男友同进出酒店。 平日里嘲讽她的、黑她的人本来就不少,现在知道她背后的大树没有了的人更加变本加厉嘲讽。 陆荀庭看着这些乱事,只能佩服她还敢出门到他这边来签股权转让协议。 她是站得定的。 事态过了有两天。 之前跟宋锺念一起吃饭的照片也被爆出来,宋锺念还留着这手。 狗仔爆出来的,取标题:陆氏集团长子未婚妻,知名女星宋慧韵出轨铭宋集团总裁,到底是女主水性杨花,还是宋氏与陆氏的商业联姻失败。 一个美艳的女人和两个事业有成的男人之间的纠葛本身就极具话题性,围观的吃瓜群众越来越多,先是很多人骂宋慧韵,但是后来几方都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事情发酵到第三天有些吃瓜群众居然磕起了cp。 有关于宋慧韵的热搜词条,浩浩荡荡排列在微博上,霸了一周的榜单,现下情况越演越烈。 点进关于cp的热搜词条,更是一场cp粉的狂欢。 有些人站陆宋,原因是宋慧韵和陆荀庭在陆宅及陆氏珠宝宣传时期的视频照片cp感太足,一个是豪门贵女,一个是豪门贵子,相视一笑牵着手带着订婚戒指的画面冲击力太强。 不过随着宋慧韵与陆荀庭正式发出声明解除婚约,那点希望他们结婚的声音已经被取而代之。 一大部分人喜欢双宋,因为两个人的广告大片宋锺念的目的太过明目张胆。 还有他们的高中校友爆料,说他们高中就一直在一起,有些人说是陆总横刀夺爱,现在宋锺念要把她夺回去,事情发展得简直像小说。 审时度势:高中跟这两个一届的,高三他们两个谈了,女的很厉害,高三从国外回来的,神神秘秘的,就是那时候她高中名声不太好,有人说她被大佬睡了。(49900赞) 这条很快被删了。 没有不喜欢吃的:高中同班,当时羡慕死宋慧韵了,长得巨漂亮,男朋友宋锺念圈里出了名的公子哥,她成绩特好,但是性格不好,反正没有荧幕前那么礼貌啦,她高中的时候可不是平易近人的大姐姐。附照片(jpg)(38990赞) 小松菜:@没有不喜欢吃的, 博主想要原图,拿来当手机壁纸。 下面一堆加1。 那张照片里,宋慧韵穿着国际高中的校服,披着头发戴着耳机坐在便利店门口写题,模样认真。桌子上放着两瓶罐装可口可乐,宋锺念坐在她旁边划手机,两个人距离很近,阳光懒洋洋地洒在这对恋人的身上,如同一层金光。 小麦哩:我靠,双宋终于有人磕了,当时我们国际高中都磕疯了,特喜欢这一对,郎才女貌,女生好像之前名声不太好,但是物以类聚,应该是男生把她带回正途了,那时候很多人模仿学姐的穿搭,还有人找她同款口红,后来才知道那是她自己的唇色…………(37490赞) 开了cousin:好喜欢双宋,尤其是两个人还有前缘,之前看陆宋还蛮喜欢他们的,就是两个人太豪门夫妻相敬如宾了。(23456赞) 不喜欢冰糖葫芦:这一对是真配啊,我感觉宋慧韵和宋锺念是真的互相喜欢,要是两个人能在一起也是一段佳话啊,想爬墙…………(17890赞) 磕cp的话题是具有引导性的,毋庸置疑这是繁越的手笔,加点引导性比一杆子捂死了什么都得不到强,这招也是繁越跟宋慧韵学的,国外的手法,她当时现场教她的。 最好的艺人是和谁都能有cp感的,对于宋慧韵这点繁越很满意,黑红,红红,都是红,关键是这个祖宗自己后台硬,不怕,那么多年风风雨雨都过来了,多少绯闻都闹过了,更不怕这个。 弑父 九月二日的凌晨,当宋慧韵和宋锺念的事情还在网上发酵的时候,当万人对宋慧韵口诛笔伐的时候。 业界屹立多年,在几年前差点灭门经历崩塌最后被秘密挽救的汇滨集团正式易主。 宋滨白看着被蚕食的公司,最后一点点躯壳在他手里消失殆尽,吞下公司的神秘人迟迟未现,任他脑汁绞尽也未能找到那个人是谁。 天命如此。 他老了。 宋慧韵是在第二天走进那间办公室的,她父亲维持一生的荣耀,被她亲手肢解,再一口口吞下。 那种滋味,无法言喻。 一滴生墨滴落纸上,墨在纸上散开,办公室的门也被推开。 高跟鞋在庭中泛响,那张脸由模糊到清晰,宋滨白这才看清。 其实高跟鞋响起的时候他也猜到了,只是不愿意面对。 那是他的女儿。 被他厌弃的女儿,被他当作玩物一样嫌弃的女儿,除了前妻,这个女儿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人,因为他歉疚。 他无耻的点就在于,他根本不会直视自己的歉疚。 他拥有无耻的占有欲,宋家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 她把父亲逼到这里,逼到在这家他视为生命与权利象征的公司里,逼他在这里恭候她来签字,拿走最后一点股权,换取最后一点养老钱。 宋慧韵坐在他的面前,看着自己的父亲,两个人默然不语。 对视片刻,宋慧韵伸出涂着大红色指甲油的食指,点了点桌面上整整齐齐摆好的文件,在签字那一栏,她的指尖多停留了几秒钟。 一面的男人穿着西装,却是那么颓老没有生机,一面的女人妆容素淡却朝气蓬勃,举手投足尽是从容,几分钟之后汇滨正式属于宋慧韵。 他中了她们设计的圈套,宋滨白只知道这个圈套很大,却不知道这背后有三家集团支持,华尔街疯子、商界名流、财团家族鼎力搞他。 宋滨白签字的时候,手突然卸了力,在最后一份文件上写下自己名字时甚至有几分微不可查的颤抖。 “这家公司以后会怎么样。” 许久之后,宋滨白开口,他面对不了这个女儿,因为他太清楚,为什么她想要得到这家公司。 “被我毁掉,你,要亲眼好好看着。”宋慧韵的柔声,语气稳定。 稳定的可怕,稳定的他都能看清楚这份稳定下汹涌的杀意,让他觉得不寒而栗。 “嗯,公司里还养着这么多人,他们的归宿,你给一个。” 他太清楚怎么样逼疯宋慧韵了。 “宋滨白,你不应该担心他们,你应该担心你自己,这是你最擅长的,” “其他,鳄鱼的眼泪,繁复的心眼,都不用跟我耍。” “你只有两个选择,”宋慧韵抬眼看着宋滨白的眼睛,认认真真,一字一句地说:“要么等着我一层一层把你生吞活剥;要么你现在就在我面前跳下去,跟我赎罪,说你错了。” 宋滨白看了宋慧韵一眼,长舒了一口气,“你才像我。” 随后,他走到窗边,用力推开窗户,四十六层,凌晨,冷风冽冽,他吹了一会儿风,毫不犹豫选择了跳下去。 他本来就要跳的。 汇滨是他的命,没有什么比夺走汇滨更让他崩溃。 宋慧韵看着那扇窗户,外面的亮光打在她的脸上,风吹乱她的头发,而她,面上无表情,眼角却跑出一颗豆大的泪珠。 最后一刻,人生尽头的最后一刻,他还在算计她。 人之将死,他用跳楼忏悔了过错,也让她担上了弑父的嫌疑。 明明以前他们很好的,明明以前他是很爱她的。 几乎在他跳下去,落地的一瞬间就会有人发现宋滨白的尸体,这个消息很快就会炸锅。 她很快又会成为众矢之的。 在警察来之前。 宋慧韵踏上了通往顶楼的电梯,陆荀庭算得很定,她的父亲不会活着忏悔,他会在地狱继续厌弃她。 直升飞机在顶楼的停机坪上启动,螺旋桨扇起的风让她看不清楚那条路,泪水如潮涌,她以为自己早就不会哭了。 来接她的人是她安排好的,今夜天气极好,为了保持这几天的天气适合飞行,她甚至强行改变了天气。 有钱什么都好办,上面人只知道下了命令要发射五百万一发的炮弹,人工驱云,下面人只道这几天的天气晴得异常,好几日以汇滨大楼为原点天空万里无云。 宋慧韵上了飞机,趁夜直飞东京,距离不能太远,去东京兜个圈子又带人回来收拾汇滨的事情。 这属于板上钉钉的事情,她是出国避风头。 * 宋慧韵的事情,陆荀庭挂在心上,当晚就跟陆荀拓联系了。 各方面都很棘手,尤其是当陆荀庭提到宋慧韵逼宫弑父的事情时,陆荀庭能清楚地感觉到对面那头的沉默。 陆荀拓不知道她这些事,更不知道她的决定那么果断,陆荀庭跟他说,是以宋慧韵的集团为主力,美国那边和他的推动为助力活生生把她父亲逼到了绝路。 这条绝路,要么脑袋裂,要么身败名裂,还要坐牢,再过两天就是她父亲六十岁的生日,宋慧韵说争取不让他看到六十岁的太阳,她就真的没让他看见。 她的心这么狠,陆荀庭问他,要放弃她吗? 放不放弃是由他说了算么。 “帮她。”陆荀拓开口,几乎没有再思考他又说了一遍,“帮她。” 不问原由,因为他想为她遮风挡雨,哪怕一点点,他愿意上赶着找罪受,热脸贴冷屁股,他就是做了,能帮上她就是最好的。 陆荀庭默了半晌没说话,随后又再一次警告性的跟他说:“宋慧韵不是一个很好的女人。” 她不是一个可以掌控的女人,陆荀拓没想掌控她,爱一个人,就是在他力所能及之处给她自由。 她是可以共担风雨的大树,她可以和他们站在一起共享雷霆雨露。 顷刻之间陆荀庭突然觉得,他的权衡利弊相比于弟弟的赤诚,简直自惭形秽。 “好。”陆荀庭挂了电话。 门被轻轻叩响,屋子外的女人走进来给他端了一杯咖啡,问了一句在跟谁打电话。 他说弟弟。 给陆荀拓打一次电话很不容易,不知道他这会儿蹲在哪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驻派。 败军 宋滨白跳楼的消息给房地产业一记核心重锤这毫不意外,这几日,宋家忙着奔丧,财经频道铺天盖地对于汇滨未来走向的揣测。 被提及最多的是宋氏的公子哥宋嘉席,连铭宋大楼都被波及,私下的小群里都在传宋家接下来的打算,却无人提及宋慧韵。 这很奇怪,她是宋家长女,刚刚解除婚约又丧父,汇滨现阶段还能运行只靠董事会一力独撑,这期间,她一次都没有出现过,网上有过揣测却也很快偃旗息鼓。 宋家更没有提过召开新闻发布会,因为宋家的人已经无枝可依,宋滨白是独子,没有父母兄弟。 宋家是败军。 宋家花园里,林梅霜更是一夜白头,宋滨白的公司,他一向自私捂得紧,她平时的经济来源一向归汇滨信托基金办公室管。 宋滨白一向不放心女人。 对于宋嘉席的栽培宋滨白没少花心思,可惜他不是块料,林梅霜一向宠着儿子,本来有长远打算的,可惜儿子还没培养到位,宋滨白先出了事。 整个宋家已经无人可用,宋慧韵消失,汇滨的股份宋嘉席那份也被拿去孤注一掷了,他们没有话语权,算起来反而欠了债,家里只剩老弱残兵,宋家花园这栋别墅又是宋慧韵的。 一切矛头都指向宋慧韵,偏她人又不在。 宋锺念给宋慧韵打电话,被她拒了三个,那会儿她正在跟美国那边的人开电话会议。 宋慧韵在金融、管理版块确实没有特别敏感的神经,但她有挑人的眼光,更重要的是她有钱啊。 她不需要太懂这些,她只需要商业嗅觉敏锐,再雇这些人来给她卖命就行。 宋锺念给宋慧韵去第四个电话才被她接起,她很忙,他知道,留着晚上这会儿的时间就是候着她的。 “在忙?” 这头,宋锺念靠在办公室的沙发里看着落地窗外,繁华的A市,一望无际的金色霓虹,中间有一处建筑,汇滨的大楼灯火不灭。 “忙过了。” 宋慧韵打开免提,到厨房拿了一瓶红酒,红色的液体倒入水晶杯,像是在庆祝她的胜利。 “什么时候回。”宋锺念捏着手机,斟酌一番言语之后又说,“请你吃饭。” “宋董的饭,我哪能不吃。”宋慧韵喝了一口酒,“具体时间再约吧,我忙。” 宋慧韵说完话,没等宋锺念的答复就挂了电话,她的时间也是掰成几段花的,等美国那边派人收拾了汇滨,她就要从东京回去,还得去演戏,能屈能伸她学了八成。 陆荀庭在这件事情上帮了不少忙,出钱出力,宋慧韵知道是谁给的授意,她心里明镜似的她跟陆荀庭之间的帐早已经平了,人情陆荀庭早就一笔一笔的给她妥善地还清了,要真是迷迷糊糊不清楚,她哪有今天。 她心里是感谢他的,她不过是持着他对她的喜欢利用他。 * 宋慧韵是在宋滨白下葬之后回国的,汇滨已经由宋慧韵谈下的人过去出任董事,代替她在汇滨工作,这个人很妥当。 他们都是拜克家族在美国投资的学院培养出来的优秀成员,履历完美,经历丰富,如果他们敢背叛家族成员,会被直接处决。 她还是扮猪吃老虎那套,等过些时间她得在汇滨出现一趟,算是复出吧,这些舆情一个大过一个,多多少少都与她有关。 压在她身上的舆论太多不利于她发展演员身份,她可是准备一直吃这个壳子的,这些年走下来,她对演戏获奖也是有些执念的。 她刚刚落地A市,立马回了宋家花园,林梅霜识相知道这套房子她半点都要不着,已经搬走了,现在宋家花园是完完全全属于她的。 可惜,她不能一直住这儿,房子太大了,最好的地段,保卫森严,这样狗仔拍不到她,那就没意思了。 约饭 和宋锺念约吃饭,地址是在他家,主宅里边,家里的人都走得七七八八,他爸跟后妈在国外,他妹不回家住,家里就他和他小姨,小姨也只是偶尔过来看看他。 宋慧韵自己开车去的寰宫岛,她有一辆保时捷卡宴,一直放在地下室很久没开过,正好去他们那边她倒是可以开一开,他们家在A市保密性最好,最安静的区域,这块地一般人买不到,这都不是有钞能力就能搞定的事儿了。 繁越坐在车上跟她絮絮叨叨关于张翰藻的事儿,宋慧韵听了几脑袋,心里又开始算计起其他的事儿,她想在宋锺念身上大捞一笔。 管家把她们引至客厅,才听见声儿,沙发上的女人就看着了宋慧韵,还是那么漂亮,不愧是是她看上的人,可惜她姐姐不喜欢。 “小韵,你来啦,快坐。” 宋慧韵走进沙发才看清沙发上的女人,她笑意温柔,穿着灰色的长款针织衫毛衣裙,小腹已经微微隆起,她走近,她便去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她身边。 宋锺念的小姨叫霍敬枚,是张导的第二任妻子,两个人谈了很久的恋爱。 她之前是一个拍野生动物的摄影师,高中宋锺念第一次带她回家,霍敬枚见到宋慧韵就特喜欢。 她这辈子,没拍过几次人,宋慧韵算一个,其实宋慧韵跟她算不上特熟,但她随宋锺念叫她小姨。 宋慧韵本想客套,可是他的小姨应该是对她最熟悉的人了,他们之间的恋情,也是他的小姨知道最多。 “小韵,我老公的女主角已经定了,就是你,明年把档期留下来,你今儿留下来吃个晚饭再走。” 霍枚见宋慧韵犹豫,又陪着笑补了一句:“就当陪我,我在家都要发霉了。” 霍敬梅本来就喜欢宋慧韵,又成了心想帮侄儿,自然是要把人留下为主。 宋慧韵脑子转得快,没看繁越表情这事儿她就猜了七成。 吃个晚饭也不是不行,那时候宋锺念不就回来了。 他早就搞定了这个女一号的问题,她了然,是他想见她。 那就赏他一个脸面。 “好的,那就谢谢小姨和张导的赏识喽。”她笑意盈盈,言语里都是谦虚。 繁越在一旁一脸问号,她觉得这个项目是不是太过于顺利了一点,见面才几分钟就已经全部定下了? 宋慧韵看了她一眼,喝了口茶,自己可以在很多事情上谨慎,可以做了最次选择来避免最坏结果,但是宋锺念这人很靠谱,他舍不得害她,她笃定。 * 晚餐时,宋锺念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他前几天去了外地谈项目,刚刚从外省坐飞机回来。 看到宋慧韵的那一秒,心才定下来,他一下飞机就开车赶回来了,也不想看手机上霍敬枚的消息,他想自己亲眼看她在不在。 人留下了,正坐在沙发上。 “哎呀,锺念,怎么才赶回来,小韵都过来好久了。”霍敬枚给他使眼神,叫他把握机会,随后人就出了客厅到花园里去了。 她坐在沙发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红茶,繁越下午跟她说了几句话,说完后就和霍敬枚道了别,离开了寰宫岛,她算是看出来了,这是这个小祖宗自己的情债,小祖宗最烦她们来插手这些,她识像,下了早班。 下午张翰藻和她谈了一些关于电影的想法,老实说张翰藻特讨厌这种关系户,拉低质量不说,事儿也挺多,要供着,他喜欢一些会沉淀自己,有灵性的演员。 但宋锺念说:她很有意思,她特喜欢这个角色,就算今天他没提她,她也会成为他的女主角,不过更让他感兴趣的是宋锺念说的后半句话。 这个一向优秀,对艺术和爱情没什么天分,也没追求的侄儿,居然恳请他把机会给宋慧韵,他说:她太优秀了,他好不容易能在摸得到她的地方触碰她一次,请他帮帮忙。 这个侄儿在外面叱咤风云,是个别人上赶着舔他的角色,什么时候求人办过事儿啊,他随随便便给他投资点,他也会给他面子的。 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女人有多么优秀,没想到她的确令他惊喜。 无论是谈吐、教养还是对角色的理解。看得出来是个肯吃苦的。 拍他这个电影,这个角色是个很费心思的大角色,各方面要求都很多,她吃得特别透,还跟他完善了一些意见,他觉得有意思。 宋慧韵的大名,多多少少他听人提过,只是还了解不深,今天谈起,觉得她为人谦虚和气,甚至有几分相谈甚欢。 ** “好久不见。”他走到她面前。 宋慧韵看了他一眼,语气缓和道:“外面下雨了?” 她听得见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他的衣服上亦有几块深色的水渍。 “机场回来一路上都在下雨。” “刚刚赶回来?” “刚刚赶回来。” “嗯。”她点头,“谢了。”她指的是张导的电影。 “应该的。”他的语气是轻和的。 他慢慢走近,缓缓坐在她身边,“汇滨的事情,还好吧。” “还好,明儿我去露个面收拾一下就行了。” 还能有什么事儿,演戏而已。 宋锺念懂进退,这个问题点到为止,问多了她会烦。 “哎呀,你们两个人不要说了,吃饭了吃饭了,吃完饭说。”霍敬枚挺着个大肚子走过来,拉着宋慧韵过去吃饭。 古朴雅致的餐桌上,四人相对而坐,宋慧韵坐在宋锺念旁边,餐桌上有一半的菜都是她喜欢的。 讨好,吸引,他的意图太明显了。 “小韵,尝尝这个红烧肉。” 霍敬枚夹了一块红烧肉在她的碗里,宋慧韵笑着接过,尝了一口,还是以前的味道,看了一眼宋锺念,他正看着她。 “怎么样,是不是和以前一样,阿念说你喜欢吃,把以前的厨子找回来给你做的。” “嗯,好吃。”她点头。 她已经不那么爱吃红烧肉了,已经不喜欢这家的红烧肉了。 所有人都觉得,她宋慧韵一定会吃宋锺念这颗回头草,只是时间问题,只是这姑娘心里还有芥蒂,毕竟感情不能破镜重圆,得重新建立。 可姑娘本人不这么认为。 玩火 吃完晚饭,宋慧韵站在他的书房阳台,眼睛没有焦点,漫无目的地扫视着楼下。 纤长的食指与中指之间夹着一支香烟,因为早秋下着雨,风不小,吹得烟灰直掉,她看着楼下出神,烟没入嘴抽,就让烟燃着。 外面还淅淅沥沥下着雨,雨滴时不时会溅在阳台玻璃护栏上,溅进来的雨滴又会落在宋慧韵棕色的长西装外套上,这样她手里的烟也沾上了潮气。 宋锺念站在她身后,书房阳台的护栏外,他种了一些玫瑰,这会儿被雨打在花瓣上特别美。 他们刚刚谈到哪儿了? 噢。 “你们和霍氏做的那个项目挺漂亮的。”宋慧韵漫不经心开口。 铭宋旗下地产要和霍氏联合,在A市再添一座地标建筑。 “我舅舅对这个建筑有执念,本来应该和汇滨做的,铭宋只是捡便宜。” 宋慧韵听到他舅舅这两个字,眼神里的厌恶收敛不住,这两个字如同重锤砸在她难以抑制的暴戾情感里。 宋慧韵冷着脸,回头看他那一刻又换了一副脸色,语气不生硬,柔和着跟他说:“你少来,我爸还不是被你舅舅带着做,现在集团都被人吞了,我弟弟庸庸碌碌,我又不得我爸喜欢,现在除了有点闲钱,投投资,更没心力做汇滨的项目,明天去,又不知道是什么腥风血雨。” “你说这些人什么来头,怎么就把我爸公司吞了。” 宋慧韵很早以前就跟宋滨白断了往来,宋锺念是知道的,甚至在高中的时候他还收留过她一段时间。 宋滨白在圈里的恶名,他是知道的,他舅舅说过,宋滨白这个人,很不地道。 “没事儿。”宋锺念走到她身后,手轻轻环住她的腰肢。 “以后铭宋会鼎力相助。”他声音温和有力,她靠着他,除了能汲取他身上散发的热气,还能感受到他的心脏在强有力地跳动。 他的手臂突然用力圈着她的腰,袖子撸起的手臂又露出那只船锚纹身,在宋慧韵的手臂上,和他同样的位置,那个位置选择什么都没有了。 曾经那块肉上是和他一样的船锚纹身,分手之后,她直接做手术把肉挖了。 那时候她心狠,不打麻药直接挖的,挖了肉,心也坚固了。 那个疤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她动了几刀,这块疤就会不丑陋,甚至会按照手术方案长出与原肌肤相同的肉,一点颜色都不会变。 “那之前那段时间,你掀起腥风血雨,什么意思,背地里收购我代言的香水,还把广告牌到处投放,” “ 别人都骂我朝叁暮四,配不上你,” “ 宋董在行业内是香饽饽,现在和你传绯闻,我前面也是个呼风唤雨的主,这回我又成公敌了吧。” “还有啊,”她顿了顿,“ 你是真不怕我未婚夫为此跟我吵架?” 她的声音带着不腻人的娇气,那是一种由她演绎的示弱。 “抱歉,是我鲁莽,”宋锺念认下自己的过错,毫不犹豫,“你跟他订婚,一起出席铭宋,只差一点就要结婚?我一想到就睡不着。” “那些日子,我到处参加宴会,想见你,跟你说话……” 可惜那段日子,到处都认定陆荀庭和宋慧韵金童玉女,晚宴上讨论最多的就是这一对,珠宝宴上那些人,人人公然叫她陆太,她都不否认。 连迪妗也为了逼他,直接开了大招。 他那时候连宋慧韵的黑名单都没出,处处都能听见宋慧韵和陆荀庭的事情,有时候在铭宋都能听见那些小姑娘在看这些八卦。 他还能坐得住? 商业联姻可不会给人时间反应,也许在他喝茶的某一刻,她的户口就跟别人并到一起去了。 这太考验一个男人的耐心了。 “他跟你吵了?” 宋慧韵朝他一笑,头朝他贴了贴,“陆先生不会跟我吵。” 宋锺念的脸贴着她的发丝,她身上有一种经过体温烘烤过的香水后调,他猜不出来是什么香水,只知道怀里这个人,她的滋味,至今令他魂牵梦萦。 她的手臂轻轻抬起,抖了抖烟灰随后抽了一口,吸烟过肺,吐出的烟圈消失在雨幕之中,她过转身,又对着他吸了一口,吐出烟雾,尽数喷到他的脸上。 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抚摸着他的侧脸,将刚刚吸过的最后一口烟送到他嘴边。 宋锺念拿过。 她的手轻轻抚过他的眉弓,看着他抽烟,她在他耳边轻轻开口:“所以你是慌了,急了,慌不择路了,连你们宋家家族的教导你都违逆了。” “宋锺念,我好久没看你这样了,我是不是,快把你逼疯了。” 她轻轻抚摸着他的额头,突然轻轻地在他侧脸交出一个唇印。 “宋锺念,我要你,” 他看着她红艳的唇,咽了一口口水,“帮我。”两个字,她轻轻缓缓地说出。 听到这两个字,宋锺念立马得到一种空前的,来自宋慧韵直接输送给他的安全感,没有什么比被爱的女人需要这种感觉,更能让在患得患失中的男人颅内高潮。 这种患得患失感,在她说出自己需要他的这一刻达到高潮顶峰。 他们这类男人很喜欢这种不值钱的情绪价值,这会让他们有一种飘飘欲仙的玩弄感,让他们基本上告别自己那些条条框框。 他们认为自己是全局的掌控者,甚至说认为自己是赌徒。 但其实一个人没办法完成一场完美买卖。 愿不愿意配合他装逼的那个人,才是决定让他是否出牌顺利的庄家。 什么位置,什么价格,怎么留白,如何把握,是否给出价值,都由庄家决定,而不是所谓的全局掌控者。 可。 一旦开局,你死我活。 夜色(h) 男人的欲望被勾起得很轻易,只要一吻,他就不可能控制了自己,他吻得很动情,也很有技巧。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在这个时候想起了那个不会接吻的人,第一次和她接吻,他连气都不会换。 察觉到她的分心,宋锺念捏住她的下巴,手指微微用力,迫使她张开嘴,他要和她舌吻,不管她心里想的谁,他都要把她抢回来,她是他的。 她的口红已经被他吻花,他胸口的衬衣扣也已经被她解开,两个人你攻我一城我掠你一州,谁都不肯罢休。 他把她放到书桌上,身体挤进她的腿间,她今天穿着是知性的,很少见过宋慧韵温柔女人的一面,她向来不会在性事上勾搭他,一向是他需求更大。 宋锺念闭着眼睛吻得忘情,她的的衣扣亦被他解下,再进一步,他脱下她的外衣,她也同样没闲着,不一会儿两个人就脱得只剩最后一道防线。 宋慧韵喘着气,两个人突然对视,他又突然伸手抱住她。 他靠在她的肩膀上说:“真好。” 回应宋锺念的只有宋慧韵带喘的呼吸,还有窗外下着的雨,窗台穿进的风。 “兜兜转转,我们还是在一起,人生至幸莫过失而复得。” “我们分开,这几年年。”她开口,“你想过我没有。” “想过。”他贴着她的身体,渴望与她的心再进一步。 “想过。”宋慧韵复述了一遍,她感受着他又对她进了一步。 她享受荷尔蒙带给她的昏聩,任他动作。 任由他脱下内衣,任由他低头含住他梦寐以求的那只翘乳。 他到底是不是无时无刻在想她,现在的宋慧韵根本不在乎,他们分开多少年,是不是破镜重圆,她也不需要他给这个感情下定义。 宋锺念掀起她的裙子,进行着下一步,他的书桌上摆满他的文件,他们两个人喝剩下的红酒。 她记得少女时代来这里的时候,她会觉得这里是避风港,是给她提供热源和力量的地方,因为这里有他,有他为她制造的麻烦买单,有他可以百分百依靠。 现在呢? 她只觉得物是人非,再没有归属感,这里就像那些曾经相爱过的记忆一样,已经麻木了,她不会为他守身如玉多年,他也是。 早就回不去了。 宋慧韵湿的很快,这其中宋锺念的功劳不小,她却一直闭着眼睛任由他摆弄,她的腿环在他的腰间,他撞入那一刻,感觉陌生又奇怪。 说实话,没有和陆荀拓做的时候爽。 她的心里总是膈应着一些东西,而他虽然照顾她,可是两个人做起来却始终少了一点情趣。 和旧情人,还是以前深深喜欢过的,要死要活爱过的,她突然发现自己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重欲。 或者说那个能勾起她欲望的人把她的的欲望也带走了。 她没办法跟别人?! 意识到这一点,宋慧韵猛地睁开眼,宋锺念的喘息和感官上给她的撞击,她才感受到。 身体里开启了自动保护机制似的,不停分泌润滑小穴的液体。 她应该享受,而不是扫兴,占便宜也好,钱也好,得到他今后的助力也好,总之她要占到更多的东西。 他是成年人了,这么多年风风雨雨都过来了,他们都徘徊过,两个人彼此之间都做过错事。 她对他是很偏心、很仁慈的了。 宋慧韵起身将宋锺念压在身下,他看着她扶起他的性器,缓缓坐下,整根肿胀勃起的性器她一点不剩,全数吞下。 宋慧韵倾身,微微抬臀,掐住宋锺念的脖子,夜色之下,她的长发尽散于肩膀,有几丝头发贴在脸上,衬得她有几丝凌乱,像只女妖趴在他身上索求。 然。 她面上的表情却并无媚态。 “动。”她语气僵硬,发号施令。 宋慧韵一只手撑在他的腹部,居上临下,以一种轻视他的眼神,轻蔑地看着他。 宋锺念被她看得,心跳加速,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下身升腾起一股燥热。 他伸出双手抓着她的手腕,用力一顶,宋慧韵的身体僵住。 他又蓄力一顶,而后渐渐深深浅浅的研磨她。 夜色笼罩的内室里,回应他的只有宋慧韵急促绵长的喘息,还有掐着他的那只手,微微上力的力道。 他知道,她开始爽了。 “你爽了。” 宋锺念掐着她的腰,在临近高潮之时停了下来,他看着宋慧韵,她的耳尖绯红,胸口起伏很大,面上看起来只是冒了点汗,可下面却缠他缠得很紧。 宋锺念抱起她,将她压在身下,咬了咬她的耳垂,抓着她的翘乳,手突然用力捻着乳珠,在她耳边说:“叫给我听,我让你更爽,只差一点点了,是不是。” 说这话的时候,宋锺念又轻轻地顶了顶她,滚烫的性器占满小穴,高潮的阀门一触即发。 “给我……啊……”她低声呻吟,甚至妄图通过夹紧性器高潮。 宋锺念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唇,他俯身与她接吻,身下,她的腿盘绕在他腰间,他轻轻勾动她的欲望。 第一次高潮尖锐来袭时,宋慧韵的手又一次被拉到他的脖颈上,平日里商场上雷厉风行,收拾人毫不留情,只有别人求他的宋大公子,在她身上脱去了所有魅力,心甘情愿把掐脖子当作情趣。 宋慧韵一只手紧紧掐住他,另一只手与他十指相扣,稍长的指甲刮破他手背皮肤,留下带着血色的痕迹,手掐住脖子的地方亦有相同的痕迹,看那个高度那是衬衫领遮不住的地方。 宋锺念吻了吻她的锁骨,他眷恋送她高潮时她穴内的紧致,两个人最脆弱的地方紧紧相接,交合处泥泞不堪,宋锺念又开始发力,绵长的一夜尚未过去。 窗外下着雨,屋内没开灯,下雨天夜色里阴郁的气氛连内室里都有一点,宋锺念几番狠撞,宋慧韵的眼角被他逼出泪水,小腹处已经微微鼓起,里面的水有点多。 她胀得很难受,一只手掐他已经不再满足她的折磨欲,他要拉着她陷欲,她也要他痛,她有多爽,他的后背就有多痛,只要泛起汗,他的疼痛便会加倍。 收尾 “汇滨集团九月叁日发布公告称,汇滨集团董事长,宋滨白先生已经于当地时间凌晨五点不慎坠楼身亡,汇滨集团已于九月二日完成巨大人事变革,九月十日,也就是今天,我们将迎来汇滨集团新任董事长,本台将继续跟踪报道。” 财经频道对宋家的事情很关注,毕竟大集团出这么大的事情,董事长在公司易主那天坠楼,这背后,各种可能性都值得深究。 * 仍旧是那间办公室,没开灯,屋里陈设未变,只是十几天没打扫灰蒙蒙的,由于宋滨白的坠楼,汇滨群龙无首,这几天忙起来的时候谁都顾不上想。 到了晚上谁都觉得这间办公室散发着隐隐的不祥之气,连保洁阿姨都嫌晦气不肯进去打扫,自然新来的董事也不会想要这间办公室。 宋嘉席坐在办公室沙发上等着宋慧韵过来,他父亲这间办公室他来过多次。 从小他就受父亲倚重,家里唯一一个姐姐,对他嗤之以鼻,从不拿正眼看他。 懂事以后他就知道了,他才是外来者,且不说他在经商一事上有没有天赋,就算有,他大概率也不会去要。 因为这后面的辉煌裹挟着多少肮脏,他知道。 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所以他宁愿吊儿郎当装糊涂,也不要一个必须用尽手段,绞尽脑汁,有时候还需要牺牲女人,用特殊手段才能维持生存空间的集团。 宋嘉席知道,他的母亲也曾经是集团灰色利益链中的一员,他的姐姐也是父亲利用的对象,这样的父亲,这么自私的人,令他感到失望,他从不仰望他的父亲,他甚至鄙视。 宋嘉席虽然是私生子,人虽看起来吊儿郎当,但做起事来绝对靠得住。 这些年他拿着从宋滨白那处坑蒙拐骗得来的钱开了几家民宿,也做了些投资,当个小老板生活能过得不错,他觉得踏实,有这一点他也知足。 至少,不用刀尖舔血。 宋慧韵来汇滨的行程是早就被扒出来了的,她本就有心做文章,所谓的出现在汇滨主事,只是为了下任董事过来做一些安稳人心,收尾的工作。 这是拉大众好感的时候。 宋滨白的事出了不到二十四小时,宋慧韵就已经安抚好了汇滨董事会的心。 四个小时的电话会议,宋慧韵表达的权衡,给出的利益,无一不让他们惊叹,宋家居然还有这号人物。 “等多久了?” 宋慧韵推开玻璃门就看见宋嘉席坐在沙发上等着她。 她从包里掏出纸巾擦了擦沙发,然后坐在他对面。 “没多久,也就半个小时而已。”宋嘉席沉下声来看了一眼宋慧韵。 仍旧漂亮,妆容素淡却透露着精致,脸上一点疲态都没有,看着他看自己,她还朝他笑了一下。 宋嘉席觉得心情挺好的。 他为什么这么维护这个姐姐,他觉得颜值也是一方面吧,毕竟有一个这么漂亮的人做姐姐,在小初高都让他占尽风头。 其次是因为这个姐姐,是最真实,最聪明的人,这一点才是他真正会这样会维护她的原因。 宋慧韵在家里对他无视、冷漠,却从不在外人面前下他面子,他知道自己是私生子,可宋慧韵从没有跟他说过多么难听的重话。 她的冷静、教养、道德人品,比她身上所有光芒都要迷人。 “你在汇滨里已经不持股份,但是我给你一块产业,是你一直在考究的两家茶园,一个在Y省一个在Z市,我都买了,这个是合同,你直接签字吧。” 宋慧韵用肯定式的命令语气跟他说话,从包里拿出两份轻飘飘的合同,慢慢推到宋嘉席面前。 宋嘉席本来上扬的嘴角,僵在半空,他看了一眼合同,又抬眼看着宋慧韵。 “姐──” “我知道你跟霍氏那个小姐有感情,但是我也不怕告诉你,霍氏要跟汇滨一样,只是早晚问题,” 宋慧韵看着他。 “看在你以前帮过我的份上,我给你一个心理准备,也给了你一个不错的补偿。” 从父亲跳楼那天开始,宋嘉席就有预感,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宋慧韵这天看起来好像还出奇的好说话。 “我只有一个问题,姐,你会伤她吗?” 他看着宋慧韵,心里有一个必然的结局。 他问这话却很没有底气,他是知道所有事情原委的人,父亲甚至还教过他,财政界上层男人在性事上的奇特癖好,他们又该如何利用这样的癖好去讨好人心。 “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 宋慧韵起身,到宋滨白的酒柜里拿了一瓶红酒,宋滨白这个人,有个怪癖,每向那些人献上一个女人,他就会在他的宝贝酒柜里放一瓶红酒。 宋慧韵手里这瓶红酒是拜克家族,在法国波尔多波亚克的酒庄产的,这款酒是拜克家族私人定制酒,从不对外销售,宋滨白花了不少心思,来之不易。 终于在把女儿献祭那晚,听着交响乐将这瓶红酒放在最顶上的位置。 “牵一发而动全身啊,宋嘉席。” 宋慧韵端详着红酒,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找到了红酒的年份,在红酒瓶侧面最上的位置。 “姐,霍氏不一样,他们的根不在商场,你──” 他担心的不是宋慧韵能拿霍家怎么样,是霍家会将宋慧韵吞噬,那是一个手眼通天的庞大家族,当初林梅霜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他跟霍小姐见上一面。 “我不蠢,”宋慧韵猛然把那瓶红酒放在办公室的书桌上。 “但是,我就活这一次,等这一难过了,我才能好好活。” 宋慧韵看着他,眼眶里罕见地蓄起一点泪水,宋嘉席还没来得及确定她是不是眼眶湿润,她便拿着红酒,推开办公室的门。 他大概永远都不会忘记这天,这个姐姐一路走来有多不易,不必由他言说。 权力、财富迷人,乱花能迷别人,可他清楚,能迷一时迷不了一世,他不想刀尖舔血,也不想挑战。 他就想有点钱,做点生意,混得有个大概的样子,娶个清清白白贤惠人做老婆,这一辈子娇妻幼子,他满足。 可是,要推掉一切,为自己搏一个公平,他这辈子都不敢想,人生一世,哪有什么绝对公平。 巧遇 宋慧韵在一个小时之后离开了汇滨,宋锺念亲自去汇滨门口接了她。 推搡的人群中,她被他护在怀里,她只需要做一个被保护的金丝雀,自有他为她披荆斩棘出一条路。 她穿着一条很简约素雅的黑色连衣裙,黑色的长发温顺地搭在她的肩膀上,素淡着一张脸,脸上露出一些哀伤的神色。 宋锺念低头看她,只觉得我见犹怜。 他陪着她进车后座,她靠在他怀里,面无表情,抱着她的那只手,手背上却被滴下一滴眼泪。 “他一点都没给我,连我母亲的那份也被他卖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宋慧韵靠在他怀里,纤细的手指抓着他的手抓得紧紧的,泪水不断从眼眶里涌出,她很少哭的,她从不屑于奉献眼泪,尤其是在他面前。 宋锺念的心被揪得有些紧,他抱她更紧一些,温声跟她说:“别怕。” 宋慧韵还怕什么呢? 唯一让她怕的,就是以前和宋锺念在一起爱得太深,他太了解她,所以她怕自己钓鱼他不咬钩,他又不是傻子。 宋慧韵跟他算是正式在一起了,他们已经被光明正大地拍到了。 热搜会爆吧,会写她什么?朝叁暮四,到处找男人? 随便吧,她要是不高兴,他自然会找人压下,圈里人谁敢多说什么?敢在他们面前搬弄是非,那是不想混了。 铭宋的大楼宋慧韵来过两次,有一次是他们热恋的时候,他来公司取文件,她在楼下大厅等过他。 这次不一样,这次她直接进了董事长办公室,光明正大被董事长抱着肩膀走进了办公室的门,能见到她的只有楼下大厅里那堆人,还有董事办的几个秘书。 余珊看见也只能感叹,如果让前宋太看见这一幕,她会说宋慧韵什么,应该还是会认为她野心大,要攀附他们家,吸干铭宋的血吧。 “宋董。” “进。” 余珊进门将两杯茶放到桌上,宋慧韵坐在宋锺念对面,没什么表情,两个人并没有先前那样多的亲昵。 “宋董,会议室已经准备好了,现在要通知开会么?” “你去安排吧。”宋锺念喝了一口茶。 余珊随即出门。 宋慧韵靠在沙发上沉默不语,眼圈哭得发红,难怪出事后她消失在大众视野,事情处理完后她才出现,因为她父亲什么都没有给她。 那她在也只是徒增烦恼一场。 “我开一个小时会,你在这边稍坐一会儿,累了就进内室休息一会儿,我很快回。” 他起身打开一扇白色的门,里面有一扇黑色的木质门,没有锁,拉开把手她就能进去。 “谢谢。”宋慧韵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泪。 那张干净的脸上,只有情绪不稳过后留下的生理痕迹,绯红的颜色从眉到眼,五官都染了红,让人看了只觉得心疼。 宋锺念走近她,抱了抱她,又吻了吻额头,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办公室。 宋慧韵的眼泪又在眼眶里转了一会儿,又拿出手机给繁越发了一条消息,她要复工拍戏,随后又给美国那边的人打了一个电话。 她要联系谁,向来不管时差,不过她相信,那个人绝对还没睡。 “Arabella?”那头的男声有些疑惑? “Hiram,help me.” 她要用绝对压迫,绝对不可抗力吞掉霍氏,要他们一点反手之力都没有。 这就是她准备从宋锺念这里要来的小便宜。 她起身看着宋锺念办公桌上,那张他母亲的家庭合照里,那张困扰她那么久的邪恶面目笑意盈盈,看起来是个温和的货,其实是个畜生。 * 余珊在会议室里几次想给宋锺念递话,却总是插不上嘴,进会议室前,宋慧韵和宋锺念一起出现在汇滨的事情就上了热搜,宋锺念的母亲立马就发了信息过来例询,余珊只能照实说宋慧韵在铭宋。 宋锺念的母亲比较顾全大局,又是要面子的人,觉得贸然过来肯定难免口舌之争,这样不妥,就跟她说有时间会约宋慧韵,如果她见到宋慧韵请她转告。 可是今天最头疼的事情就在这里,就在刚刚,霍氏的秘书给她发了一个信息,说他们已经在楼下,准备和宋锺念续谈在A市建大厦的事情。 如果只有他们公司的总裁过来,她自然不必担心的,可是,那座大厦的设计是宋锺念和霍董一起要协商的,所以,那个人也要来,还会和宋慧韵碰见,余珊以前幻想过这种场景,但是真临到了了,她真不知道怎么办。 两头都是不能得罪的,中间还夹了一个毫不知情的,她还不能随意透露。 她起身跟宋锺念暗示要出去,又安排另一个秘书做好会议记录。 出了门她狂飙,甚至拿着工作牌走的董事长的电梯,就是希望在他们来之前,把宋慧韵和霍董错开。 可惜,两波人,撞上了。 霍董的秘书被打发在门口,她想进去,结果被拦下。 办公室里的氛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僵硬诡异,宋慧韵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着面前那个叫霍敬东的男人。 而霍敬东也绝不会忘记,这个跟他女儿差不多大的绝色佳人。 “霍董是来跟锺念谈大厦的事情吧。”她喝了一口桌上的茶,语气里带着尽力克制的温和。 她不愿见到这个男人,她觉得恶心。 “他开会去了。” “所以,你是在这里等着我?”对面的男人已经年近五十,看着宋慧韵的眼神里全部都是来自男性猥琐的凝视。 “是啊,我等着您。”宋慧韵对着他一笑,看着他,又很快凝固了笑容,“等着您早点死在那个女人床上,我来给您上香。” “哈哈哈哈,”霍敬东猛然一笑,“小韵啊,你还是这么幽默啊,哈哈哈哈,今天锺念不在就算了,明儿我再来。” 霍敬走到宋慧韵身边,眼神里满是占有和阴鸷,他靠近她的耳朵说:“你就别老缠着我外甥了,你跟我,比缠着那几个毛头小子有用,你看你当年不也是为了躲我,跑英国去了吗?” 他摸了摸她的脸,用调笑狗的语气,又继续跟她说:“我那会儿是真把你给睡了,你特紧,奶头那个颜色,啧啧,我想你这一口,想好多年了。” “谢谢霍先生记挂啊,您还喜欢幼女?”宋慧韵抬眼看着他。 霍敬东没答,宋慧韵却突然用力拉起他的手,“霍先生,您都五十了吧,心脏要养好啊。” 宋慧韵看着他浑浊的眼睛,抬手摸了摸他的脸,然后“啪”地两巴掌狠狠扇到他脸上。 霍敬东大怒,想要掐她脖子,却发现,宋慧韵站在他对面几乎与他平视,她看起来已经被激怒了,浑身都是欲杀之而后快的气息。 霍敬东毫不怀疑,她下一秒能掏出一把刀来,直接解决他。 “你想掐我?哈哈哈哈哈哈,霍董还是那么喜欢玩sm,这次换我来当主人怎么样?” 她看着他有些发福的肚子,冷笑着朝那个地方挥了一拳,又朝那张送上门来的老脸,给了一拳,她的手上戴了一枚鸽子蛋大的翡翠戒指,直直打在那些部位,钻心地疼。 她拍了这么多年戏,以前行业前景不好她也跑去演过打戏,那个剧组有一个武术指挥是练泰拳的,打戏漂亮。 这段时间,因为要拍一部电影,她把人请回来了。 “怎么样?我今天打死你,会怎么样,我想宋锺念应该不会介意的吧,你猜他跟我关系好一点,还是跟你?” 霍敬东看出来了,她的眼神真带了杀意,她是真的想搞他,这点意思霍敬东还是可以品出来的,因为太明显了,那种不想克制,要同归于尽的杀意。 他算是明白了赶狗入穷巷的可怕。 “小贱货,疯子。”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收拾了自己的狼狈,还是不死心,拿回面子般地骂完她。 他出了门,跟秘书吼了一声“走。” 幸好这层楼只有董事办的几位秘书,已经全部被余珊叫去开会了。 策反 余珊看着脸上挂彩的霍敬东连声道歉,跑进来, 却看见宋慧韵还好好地坐在沙发上,她松了口气。 “宋小姐,您还好吧。” “我没事,洗手间在哪里。”宋慧韵起身。 余珊见内室的门打开,便拉开把手,打开门,“内室里有。” 走过她身边时,宋慧韵看着她说:“刚刚里面发生的事不太愉快,你把监控删了吧,别让他看见,也别让他知道,霍敬东不会说一个字的。” 宋慧韵说完便准备进去,余珊却突然说:“谢谢您,宋小姐。” 霍敬东是突然来的,她没安排好。 宋慧韵知道她们做下属的为难,所以她自己解决了这事儿,还没对着她发脾气,这是顶好的了,要是其他难伺候的,少不了下一顿面子。 “小事。”宋慧韵走进内室。 “您的手没事吧。”余珊看着她的手。 宋慧韵戴着戒指的地方已经渗出了血迹,手背也被刮伤,她像是失去了痛觉一般,看着余珊。 “我帮您处理一下。”余珊拉着她的手,关上了内室的房门。 这间内室与宋锺念的家不同,这里收拾得干净雅致,看得出来余珊对照顾宋锺念很上心,毕竟是一直跟在宋锺念身边的人。 余珊从床边拿出药箱,宋慧韵取下那颗戒指,灯光下,翡翠中部有一道划痕。 “宋小姐,您要和宋董在一起,以后难免会见到霍董的。” 余珊拿出酒精,给她喷了喷先进行消毒。 “我知道。”宋慧韵看着余珊,脑子里在想一套说辞。 “宋董的母亲,也说不日要见您,让我转告……宋小姐,您何必呢?” 她给宋慧韵吹了吹手背,轻手轻脚地给她擦着碘伏。 “余珊姐,我不想看见霍氏再这样猖狂。” 余珊心中一惊,她怎么连这个都不避讳,直接告诉她。 “余珊姐,你知道我受了那么多的,对吧,霍敬东、霍敬珍,他们都应该受到惩罚不是么,一个主犯,一个帮凶,就应该──” “宋小姐,”余珊打断她。 “我是前宋太的人,我不会眼睁睁看着霍氏倒台的。” “况且,您动不了霍氏的,您和宋董也不会长久,我倒是想劝您,早日和宋董分开为妙,您看看今天。” 余珊没有说下去,和霍氏那么大的家族博弈,余珊只觉得她好天真,霍氏和汇滨、铭宋又不同,它背后可培养起了好几个一线城市的市长,在A市势力根深蒂固,近几年更是在往京城靠拢。 她心里是极其可怜这个女孩的,心疼她无家人可依靠,如果宋锺念知道,也不见得会帮她。 霍敬东真不是个东西,那时候把这个姑娘弄得浑身都是鞭伤。 “我不要求您做什么,那些事不用您参与,我的目标不是铭宋,我只要求你不拦我。” 宋慧韵看着她,她心里知道余珊肯定会帮她。 “宋小姐,您都开始说胡话了,先休息一下吧,宋董一会儿开完会会过来,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您以后也不要说了。” 余珊收拾好药箱就退出了内室,她现在心乱如麻,要处理霍敬东那边,又要跟宋锺念解释。 当事人可以胡闹,收尾的是她们。 宋慧韵在内室一觉睡到了晚上,白天的事情让她精疲力尽,按耐住自己杀了霍敬东本身就是力气活儿。 室内灯光柔和,宋锺念坐在她旁边处理文件。 宋慧韵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文件。 宋慧韵看着他,“我睡着了?你怎么不叫我。” “你睡太香了。”他放下文件走到床边,亲了亲她的额头。 “现在饿不饿,带你去吃饭。”他温声,看着她说。 “饿,你先给我倒一杯水。”宋慧韵坐起身。 宋锺念起身去拿水。 床边放着宋锺念刚刚放下的文件,是霍敬东留下的霍氏大厦投资企划书,他们要在A氏建一座名叫曙光的大厦,目前在招标阶段,大厦本体建筑也还在决策中。 宋慧韵直接拿起企划书看起来,由于房间里没有安装饮水机,宋锺念从外面给她拿了水,进来就看见她坐在床上看文件,也没管她。 他拧开瓶盖,把水递到她手边,宋慧韵拿过水,把文件扔开说:“我们去哪吃?” ** A市很难得有一家正宗的京城涮羊肉,宋锺念开车,宋慧韵坐在副驾驶整理头发, “我会不会被拍啊。” “我订的包间,老板是我朋友,”宋锺念看了她一眼,嘴角泛笑,“他们不敢拍你。” 宋锺念把车开到一个胡同口,车停在这里,两个人刚下车,就有门童过来拿钥匙,给他们泊车。 “这是我一个朋友开的,”宋锺念一只手揽抱着她的腰,宋慧韵把手插衣服口袋里,听他说话。 两个人慢慢走在并不算那么明亮的巷子里。 “这外面这个胡同是他修的,完全参照京城的胡同口,一比一还原,里边也一样。” 走到门口,宋慧韵看了一眼,这才明白,这不就是他们的胡同私人会所嘛。 谈生意一般是不来这儿的,这儿得是要好的朋友聚在一起品鉴美食的地方。 走进大红色的铜环门,里边是一个像四合院一样的院子,走廊上挂着很亮堂的红色灯笼,走廊很长,宋锺念领着她走进一个包厢。 打开包厢门,里边装修挺有味道,确切来说是有京城味儿,一进门,圆桌上的景泰蓝铜锅热得正沸,考虑着是他们两个人吃,特意叫摆的小圆桌。 铜锅炭火,清汤打底,等他们坐下,才有一个穿着金棕色满身印着福字儿的中年男人进屋,一进来就气氛就活跃了。 “哟,宋老板,今儿个羊肉,都是咱老板从内蒙咱自家弄过来的。” 带着一口京腔的男人,说起话来中气很足。 “片羊肉,薄、露、透,给您切得那是齐美;这儿是您爱吃的京城飘雪;羔羊肉卷儿,鲜切,冻卷儿,给您都上齐溜了;毛肚、大白菜、粉丝儿、冻豆腐,老叁样──” “知道您要过来,我们老板特意跟我说了,让我跟您说个对不住,他在京城过秋天,故都的秋嘛,果子丰饶,羊肉正肥的好时候,那我就不打扰您二位了。” “您二位慢用。” “辛苦了老冯,回头让你们老板给你加工资。” 叫老冯的男人又跟宋锺念打趣了几句,给两个人关上门。 喝酒 “你不吃麻酱,那碗是按照你以前喜欢吃的味道调的,我不知道他们调得正不正,偏川味,但没那么辣。” 她没抬眼也没回应。 宋锺念抬眼看坐得离他稍微有一些距离的女人,她正低着头看手机,涂了指甲油的手在屏幕上划拉。 冷色的手机屏幕光打在她脸上,烟雾里看她,黑色长发,白皙面庞,有一种温柔的朦胧美,比少年时爱她的凌厉又不同,现在的她更温柔、更舒展。 能做缠绕心头,久居不散的朱砂痣,也是萦绕心间,万般顾盼的白月光。 “你看什么呢。”宋锺念给她夹过去满筷子羊肉,给她泡酱里入味。 “电影剧本,你小姨夫那个。”她把手机拿到他面前扬了扬。 “等过几天,我也该复工拍戏了。”宋慧韵看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不一样的情绪来。 宋锺念挑眉,“所以我们聚少离多,你还在玩手机,不跟我增进增进感情?” “跟你还有什么好增进的。”宋慧韵笑。 她拿起筷子,吃起他刚刚夹的羊肉,“有点老,你仔细一点。” 宋慧韵咬着筷子怪他,语气里有调笑的意思,让人听着就觉得高兴。 “好。”他又夹了一筷子给她放在碗里。 “你把那盘,你喜欢的京城飘雪给我,我给你涮。” 宋慧韵看着那盘羊肉朝他伸手,示意让他把羊肉递过来。 宋锺念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半天没递,锅子里的水烧得正沸,她也正眼瞧着他,手伸在半空,没有一丝收回去的意思,直到锅里沸腾的汤汁溅出来,溅到她手背上,她才“咝”地一声收回手。 “没事吧。” 宋锺念看着她手背,刚好就是下午才处理过伤口那只手。 “余珊说你下午在办公室里摔了,手上戴个鸽子蛋,手给硌了。” 他心里在细究是谁给买了这么大一个翡翠鸽子蛋,横亘在他心里不舒服,立马就叫人去查了。 香港拍卖行买的,古董珠宝,A货翡翠22k黄金戒指,清代中式手雕花风格,经修复后在戒指正下方小心翼翼地镶了一排钻,据说是清朝博尔济吉特氏孝端文皇后的,被陆荀庭买来送到了宋慧韵手上。 他看着那个戒指留下的伤痕,心里不舒服。 “那个鸽子蛋我得拿去修了,太可惜了,中间给我裂一痕,看着不舒服。” 宋慧韵揉了揉烫着的地方,“叫你拿盘京城飘雪磨磨唧唧,你自己涮得了,我不跟你抢。” 她还看着他,“怎么,我戴个鸽子蛋,你生气了?” 以前要是伤着了,他比谁都着急。 “没有,”他还涮着肉,“你多吃点。” “你不高兴,我现在跟你一起,戴前边那位的东西?” 宋锺念沉着脸色,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她,她是玲珑心思,两面刺。 “我知道咱们分了这么多年,以后我带你去拍你喜欢的就是。” “我不戴就是。” 她从兜里把戒指摸出来,直接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本来她也不想拿去找人修,这戒指修复得拿国外去,她嫌麻烦。 她只是说说而已,回家扔她穿这件衣服里,以后衣服卖了或者送了,跟着给别人了她都不知道。 “你给我找瓶酒吧,白的红的都可以。” 她看着他说话,室内已经有些热了,她的脸微红。 “别喝,”宋锺念知道自己那样,很幼稚,很不妥当,“你别生气。” “我生什么气,你喝不了,我喝就行,吃涮羊肉不喝酒有什么劲。” 宋慧韵看着他,“我戒指都扔了,五十万一个,换你一瓶酒怎么了,给我拿。” 她大有不想跟他多说的意味,宋锺念也知道她不高兴,起身到外面去给她拿酒。 宋慧韵看着他走出去,看他吃醋的劲儿这么大,要是知道他舅舅做的事会不会崩溃,她腹诽,只觉得这是个大乐子,很有意思。 宋慧韵自己一个人吃完了他夹在她碗里的肉,宋锺念才从外面回来,他这个人也有点意思,去了这么久,手上不止拿了一瓶酒,还有其他的。 给她买了冰糖葫芦、冰糖草莓、栗子、烤红薯……七七八八好几样,宋慧韵只顾着看他手上的酒了。 “我看了,这店里没放好喝的红酒,想着反正都喝,拿了瓶白的,茅台,你能喝吗?” 店里确实没什么好喝的红酒,他只了拿茅台连酒杯都没拿,只是想吓吓她,让她别喝,以前他们在一起大部分时候都喝啤酒。 “都一样。” 宋慧韵从房间里的一个黑木色的雕花壁柜上只找出来一对红酒杯。 她拿出一只,对他说:“帮我启一下,倒杯里吧。” 宋慧韵重新坐回位子,这些年应酬那么多,她早已经无法再装作和以前一样不会喝,她会喝,还把酒度练出来了。 既然酒都上了,宋慧韵也想抽烟,“不介意,我抽烟吧。” 宋锺念没说话,看着她从包里拿出来一包万宝路黑冰,他买回来想着她会想吃的东西她一个也没看,点燃烟,她自觉走到窗户边去抽。 饭桌上抽太奇怪,像谈生意。 烟抽到一半,宋锺念实在有点坐不住,走过去拿过她的烟就抽了一口,又捏过她的下巴,狠狠把烟雾渡进了她的口腔。 他晚上光顾着给她涮羊肉,就刚刚坐那边等她的时候喝了一小口茅台。 宋慧韵等他吻完,把烟吐出来,问他说:“你不是不喝酒吗?” 宋锺念又抽了一口她的烟道:“我跟你亲了跟没喝有什么区别,我陪你喝。” 他从她身后也拿出一只红酒杯,本来他是不打算喝的,因为怕她喝多了要照顾她,可是刚刚他坐那儿转念一想,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小孩子,把握好度就行。 两个人各自倒了半杯白酒,都不是太讲究的人,宋慧韵端起酒杯就喝了一口,跟喝饮料似的,脸都没皱一下。 “你这酒量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宋锺念放下酒杯,看着她。 “大哥,我这儿应酬也不比你少。” 那几年,凭她那个自虐的劲儿,她什么酒没喝过,贵的、廉价的,辣的、冲的,西北的、西南的,之前喝得直接胃烂,近几年收敛多了。 害怕(微h) 宋锺念喝了四分醉,叫余珊过来开车。 宋慧韵喝了几分不知道,但脑子勉强算清醒,被宋锺念抱在怀里,她闷闷地在他耳边问:“我们去哪儿。” “去我家。” 宋锺念亲了亲她发烫的脸,她看起来已经喝迷糊了,他抱她更紧,仿佛只要将她禁锢在怀里,她就可以一辈子做陪在他身边的蝴蝶。 宋慧韵是被宋锺念抱回景御东方的,车停在地下室,下了车,宋锺念让余珊把车开回去,他把她抱着上了楼。 他不常回寰宫岛,平时没事都是住在这里。 当然,住在这里,自然也是因为,这里曾经是他们两个在一起住过的房子。 宋慧韵被放在沙发上睡着,宋锺念给她倒了一杯水,哄着她喝了下去,又到房间里去给找睡衣。 她的东西都在最里边的一个柜子,被收拾得很整齐,有常翻动的痕迹,宋锺念从最上面拿出一套内外衣物。 把衣服放到卧室卫生间,他出去找她,却看见她靠坐在酒柜旁边,早已经熟练地打开了一瓶红酒,对瓶喝起来。 她的嘴唇都被酒染红,坐在酒柜边喝起来,跟喝饮料似的,看着宋锺念蹲在她面前,呆呆地把酒递给他。 “喝一点?”她带着气声跟他说话。 她的声音是有些温柔小意的女生声线,只是她平常喜欢故作冷漠说话,又爱冷着脸。 接连灌完了这小半瓶,她是真醉了。 说过,宋锺念于她,干柴烈火,只要一点点火星,她就能重燃爱火,可心里的芥蒂又让她如此撕裂。 她好累。 只要看见宋锺念她就会想起,他的母亲在她被侵犯后骂她是沾了点洋血的妓女,爹不疼娘不爱的东西,吸着她儿子的血,还勾引着霍氏…… 宋慧韵见他不伸手,又自顾自灌了一口酒在嘴里,她还是无法清醒着接受自己跟他在一起,害怕他对她太好,害怕她会沉沦,更害怕结果又会伤害自己。 宋锺念看着她,以为她是因为今天扔了戒指而生气,从沙发上拿起一个靠枕放在自己面前,又抱她坐到自己怀里,她坐在前面喝酒,他在后面环着她的腰,闻着她身上的味道,亲吻她的耳垂。 这间屋子是完全按照宋慧韵喜欢的风格装修的,她喜欢暗一点的环境,屋子里连亮一点的灯都没开,他只是抱着她轻吻。 他轻轻解开她的衣扣,手伸进领口,摸到她的乳珠,安心一般地在她耳边喘息。 “别喝了,明天我翻倍给你买,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声音带着性欲的磁性,非要作痒,把她的性欲钩出来,昨天晚上的浅尝辄止根本不够。 宋慧韵仰起头,任由他越吻越深,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随后脑子清醒了一刻,喘着跟他说:“不要留下痕迹。” 随后又跟着他沉沦性欲。 宋锺念捏着她的下巴,非要打开她的唇齿,跟她舌吻,非要两个人的津液融合在一起,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真正的又一次拥有了她。 环着她的手也越来越紧,另一只手在衣服里蹂躏着一对翘乳。 她毫不反抗,任由他揉搓接吻。 宋锺念把她的裙子全部解开,内衣撕坏了被他扔到地板上,现在只需要脱离衣袖,那具白皙性感的女体就能呈现在他眼前。 宋锺念解开皮带扣,咔哒的一声从宋慧韵身后传过来,宋慧韵像被惊醒似的,从宋锺念密密麻麻的吻中脱离出来,发呆似的看着被宋锺念扔远的内衣。 “那是拓拓给我买的,你给我捡起来。” 说完,她看了一眼呆在原地的宋锺念,自己用爬的姿势,过去把内衣扔到沙发上。 “你不来吗?”她像是记忆错乱了一般,又喊了一个迭词,“ 念念。” 她的眼睛无神地看着他,表情懵懵呆呆地,然后自己走到沙发旁边喝了一口他给她倒的水。 “拓拓是谁?小韵会不会告诉我。”宋锺念起身。 他的声音不急躁,很缓地坐到她身边,抱着她,她喝醉了最好逗了,她这辈子没醉过几回,他宋锺念一个人就占叁回,回回都赶上她软趴趴地被占便宜。 他亲了亲她的脸蛋,抱着她的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拓拓是,一个小朋友。”宋慧韵先是捧起他的脸,又伸手抱着他的脖子闭着眼睛跟他要亲吻。 宋锺念帮她捋了捋耳边的长发,抱着她,又引导性地问:“小朋友怎么会给小韵买内衣。” “那就不是拓拓买的,可能是Maxce买的……唔,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了。”她开始耍酒疯。 “那,小韵,你现在想不想要念念,”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想不想和念念做爱。” 他话音刚落,宋慧韵就八爪鱼一样的抱着他,又哼唧着热,把衣服全脱了,就穿着一条内裤挂在宋锺念身上。 “那小韵跟念念去卧室吧。”宋锺念抱着她,走进卧室。 把她放在床上,宋慧韵自己身体软了,趴在床上,宋锺念给她脱下内裤,查看小穴,并没有特别湿润啊,他伸手去揉了揉阴蒂,一碰宋慧韵就开始哼哼唧唧。 他把她摆成跪姿,扶着半硬的性器要去蹭她的小穴,她却突然哼哼唧唧说要去厕所洗澡,宋锺念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想和她做,又怕她是真的难受。 他将身上仅剩的一件衬衣脱完,把她抱到浴室。 宋慧韵紧紧地贴着他,宋锺念抱着她,打开浴缸水龙头,然后把她放到洗手台上,手垫在她屁股下面。 “等一下就好了,小韵,你是不是难受了,想不想吐。” 宋慧韵的腿环在他腰上,此刻只有两个人单纯地体温交换。 她轻轻摇头,把头埋在他肩膀上,轻轻吮吸着他肩上那块皮肤,她的双乳在他身上摩擦,吮吸的声音很小,在宋锺念这里却被无限放大。 他抱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耳朵,很红、很烫,暖色的灯光下看她的脸也是红扑扑的,身体也因为喝了酒发热,有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