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cret Waiting》 1.下雨了 ※ 这世上有所谓「正确的爱情」吗？ 什么样的爱情才是正确的？ 那真的是正确的吗？又什么是错误的？ 你所追求的爱情又是什么？ 如果现在正追求的是错误的爱情，你会怎么办？ 别想了。就只是个爱情，能有多复杂？ 我在寻一份爱情， 你在寻一份爱情， 大家都在寻一份爱情。 在这城市里，你我都是流浪的浪人。 在这城市里，我们寻觅着、徘徊着。 我们不是为了寻找歇脚的客栈，而是为了那唯一的归宿。 我们都是寻爱人。但，是所有人都被爱神眷顾吗？ 没有。 有的人觉得自己很不幸，明明不太奢求，却时常跌跌撞撞，看着街上一对对的情侣，身旁的朋友也都找到了各自的恋人，自己却还是孤独一人，便慢慢的开始放弃自己。 朋友安慰，鼓励自己要继续相信爱情，但心里头有多少难过谁能知晓。 每个人都有属于他的故事， 所以才造就每个人的不同。 每个故事都希望有个听眾， 一个会用心去了解的听眾。 而这个故事，要从一个城市里的小街角开始说起。 ※ 昏暗的街灯佇立在繁华的街道旁，夜幕落下，伴随着徐徐的微风，让傍晚的城市格外迷人，炫目的霓虹灯点亮了都市人的夜生活，迎接夜晚的来临。 滴──答──滴──答── 下雨了。 这是一场绵绵细雨，雨水看似清澈却因空气中的尘埃而混浊。 这是一场毛毛细雨，看似温柔却能浸湿衣裳甚至能洗涤心灵。 这是一场濛濛小雨，使看起来不清晰的景色有着一番朦胧美。 这是一场很一般的雨，也是一场很独特的雨。 但不管是什么样的雨，都无法浇熄这城市的热情。 雨依然的下着。 黑幕不知不觉已覆盖了整片天空，即使过了晚餐时段，街上还是很热闹。 刚补习完的学生顶着书包跑到手摇摊买饮料。 刚下班的上班族开着车赶回温暖的家。 撑着伞出来散步的老夫妻笑忆当年。 热恋中的大学生搂搂抱抱卿卿我我。 还有坐落在街角的一间奇怪的咖啡店。 2.街角的咖啡店 「secret?waiting」就是这家咖啡店的名字。 小小的店面，虽然表面上是咖啡店，看起来也很像咖啡店，但里面卖的东西和一般的咖啡店很不一样。 基本的咖啡、蛋糕之类的甜点是一定有的，门口旁的冰柜里有各式的饮料、汽水，吧檯旁边的推车上摆满了一包包垃圾食物。如果要买醉，这里当然也有供应啤酒，之后不要发酒疯就好，柜架上摆放的一罐罐茶叶也可以让人静下心，有着一流技术的老闆，希望来这边的人，都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小世界。 吕瑋，这家店的老闆，大家都叫他阿瑋，虽然才二十六岁，却留了一搓小鬍子，二十三岁的时候顶下这店面，已经营三年了，是个很健谈的人，对待客人就像熟识的朋友，新来的顾客也能畅谈自如。能在像这样的机会下与客人聊天，结交朋友，是他一个小小的梦想。 铃──铃──铃── 店里的电话响起。 「喂，我今天加班，晚上去找你。」电话另一头说着，是个女孩。 「好喔。」阿瑋说。 从白天营业到晚上，但因为晚上喝咖啡的人不多，所以才慢慢加了其它东西，以至于变成像现在这样的一个怪店。 虽然这家店客人不多，但是对有些人而言，这里就像世外桃源一样，那是一个能卸下心防、摆脱世间纷扰的好地方。 因为这样，许多「大股东」几乎每天都会来这里光顾。 坐在吧檯上的阿松正在看着报纸，摸着他腿上的猫。阿松是个六十五岁的老伯，大家都叫他阿松伯，五年前妻子去世，走不出伤痛，一直封闭自己，常常独自待在家里，但自从来到店里认识了阿瑋，之后便会常常带着他们养的猫来这里和老闆谈心。 「老闆！两杯焦糖玛奇朵。」一对男女走了近来，女孩精神满满的说。 「是！马上来。」阿瑋也跟着很有精神的笑着：「你们两个整天黏在一起都不会腻啊。」 「当然啊！他是我的护花使者吶。」毓芬瞇起双眼笑着搂住凯杰的手。 「这么晚还喝咖啡，当心晚上睡不着喔！」阿瑋说。 「那个对我没用，而且我喜欢喝咖啡，嘻嘻。」毓芬笑着。 毓芬和凯杰是对大学情侣，这对鸳鸯每天腻在一起，走在大街上也要搂搂抱抱，很肉麻，也闪瞎了一堆单身贵族，但是在这之前，凯杰可是做了一个很伟大的事情。 刚下班的俊仁坐在角落，喝着黑咖啡，猛敲着电脑打文件，应该是上班要用的报告吧。俊仁对于生活总是按部就班，适应了这社会的规则，不浪费自己的人生，不做没意义的投资，不尝试没有利益的可能。对于爱情嘛──下礼拜可是他第六次相亲了。 大四的筱榛坐在窗边，看着爱情小说，手里拿着卡布奇诺。筱榛是位名副其实的美女，走在路上回头率是极高的，会打扮、会运动、会做菜、会缝纫，甚至还会一点钢琴。只可惜，像这样完美的女生，到现在还是单身，大家也都想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女神，竟然会没有人追求。 站在吧檯的阿瑋看到筱榛手里的书，默默的笑了。 快乐週五夜，每到这个时刻，他们都会固定来到这个地方，享受人生片刻的美好。可是今天有一个人迟到了。 绍诚，大学二年级，开朗的男孩，店里的开心果，每次来店里都会和阿瑋分享他的小故事：关于他暗恋一个女生朋友的故事。 其实他的故事并不特别，相对的，很多处于情竇初开的少男少女们，都有类似的经验，至于要让这段平凡的感情变的不凡，就要看他们在里面加了什么调味料了。 阿瑋很喜欢听绍诚讲他的暗恋故事，听到绍诚一堆的心里小剧场，彷彿看到了从前的他，那个单纯的自己。 雨势变大了。 厚重的玻璃门被推开，淅淅沥沥的雨声闯了进来，打破一片祥和的咖啡店，一位惘然若失的人走了进来，是绍诚，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外面下着雨，他的心也在下雨，一进来就直接坐到吧檯上。 「老闆，把店里所有的酒搬出来。」绍诚趴在桌上嘀咕着。 「不要啦，喝掛了谁抬你回家。」不知道该说什么的阿瑋，勉强的挤出笑容说：「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交男朋友了，但不是我。」绍诚回答。 「之前不是还听你说你们相处的不错？还说要送她生日礼物？」阿瑋有些讶异。 「是啊！一切都计画好了，下个月生日打算送她礼物然后跟她告白，我也认为一切都会很顺利、很美好，但今天我在她脸书看到她和一个男生的合照。」绍诚抬起头，失恋两个字印在脸上。 「只是合照又不算什么，搞不好只是朋友啊。」 「他们两个贴的这么近欸！怎么可能只是朋友。」绍诚瞪大了双眼用颤抖的手指比着。 「你有问她吗？」 「一看到照片我整个人都慌了，傻在萤幕前，哪有心情去计划问她啊。」 也是，这种感觉阿瑋也了解，那种灵魂被抽出来的感觉，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高中的时候阿瑋也是暗恋一个女生朋友，就在学校的圣诞节活动那晚，得知她已经交男朋友，阿瑋就这样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坐在操场中央。他到现在都还觉得，如果当初他跨出那一步，也许结局就有所不同了，但他始终并没有跨出那一步，而之后他们的关係也越来越糟，初恋就此悲剧收场。 「这个生日告白行动我已经计划一个多月了，从我们认识开始，以朋友的身份了解这个女孩，也让她熟悉有我的存在，最好能是蓝顏知己，并且让自己成为更好的人，让她可以因此开始对我有好感，等到我确定这个女孩就是我想找的人，也准备要跨出那一步的时候，却被一个篮球校队的帅学长一下子给追走了。这种感觉就好像：辛辛苦苦种出来的果实，却被他人一手摘了吃掉。」绍诚比喻着。 「我觉得这个比喻不好，以我的经歷来看，这就好像……」阿瑋话说到一半，就被绍诚打断了。 「随便怎么比喻啦！又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现在的我该怎么办。」绍诚无奈的撑着头。 听着吧檯前的绍诚一一诉说他的付出及努力，最后却换来一场空，此时的阿瑋回忆起的并不是高中的悲剧，而是大学的某一段回忆，一段从未和人提起的故事，称不上感同身受，事实上是截然不同，但却刻苦铭心，对阿瑋而言，那是在还是学生时期的他，付出最多心思在一件事情上的深刻回忆，也因为那段故事，让阿瑋成长了不少，也让阿瑋慢慢的知道这社会的「现实」。 「那你想要抢过来吗？」阿瑋想出个烂玩笑。 「抢你个头！我不做违背自己道德的事情，破坏别人感情这种事我最看不起了。再说，自己造的孽，之后一定会有报应的，能抢过来的女生，之后也一定会再被另一个人抢走，虽然我觉得她不是那种人啦。」绍诚篤定的说。 「不然你想怎么做？」阿瑋这个人是不会给人建议的。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有点烦。」绍诚又趴回桌上。 「你可以继续当她的朋友等她啊！」毓芬拉着凯杰坐上吧檯加入聊天：「搞不好他们很快就分手了，到时候你又可以继续啦！」。 店里的人多少都知道绍诚的故事，但毓芬是最喜欢听绍诚讲故事的人，除了听故事，有时后还会给一些建议，好让绍诚更了解女生在想什么。 「要等到什么时候，如果他们都没分手呢？」绍诚不觉得这是个好点子。 「这就要看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她嘍，如果是我，我是会等等看啦。」毓芬轻松的说。 绍诚不以为然。 阿瑋则不再说话。 「对啊，你看我就是这样等到我的宝贝的，我真是个幸运的男孩。」凯杰骄傲的说着。 「那如果我就是那个不幸的人，一直都等不到呢？」绍诚不甘示弱回应。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你也别那么没自信嘛，有的时候那出其不意的幸运就会突然跑到你的身边，你想挡也挡不住，而且在这期间你也会为了她继续让自己变更好啊，就跟在这之前的你一样，真的是好处多多呢！」毓芬说。 「我也知道有这个可能，可是这样子的生活太痛苦了吧。」绍诚皱着眉头，苦着脸说：「每天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在一起，时不时还会看到他们在亲暱，当下的心情一定很想跳楼，每天生活在这种情绪中，根本就是自虐。」 「我当初也是这么认为，可我相信只要坚信着那个女孩就是你命中注定的另一半，不管绕多大的圈子，最后都会回来的。既然会回来，那么再大的苦我都愿意吃，再久的时间我都愿意等。」凯杰满意的回答。 之前他就是因为选择继续等，现在才能和毓芬在一起，对于这个选择，凯杰觉得是他这一生中做的最正确的一次决定。 「那也是你们是成功的例子才会这么说，同样的事情，搞不好套用在其他人身上却是悲剧收场，如果今天是他们来说，绝对会否认这种说法。」绍诚似乎突破盲点了。 阿瑋开始整理他的工作台，脸上的表情却少了许多。 「你怎么一直往坏的方面想啊，这种想法不但不好又伤身，还不如乐观一点，生活还比较开心。」筱榛从窗边移到最靠近吧檯的位子。 「凡事都要做好准备，我打从娘胎就没交过女朋友，这种事我一点经验也没有，当然要先把最坏的打算假设出来啊。」店内飘出一股浓浓的鲁味。 「了不起喔！我也没交过男朋友啊，但我也不会因此而自惭形秽，反而是享受当下，一个人也可以生活的很好。」筱榛自信的说。 「难道你不会想谈恋爱吗？」绍诚很讶异筱榛竟然跟他一样。 「我也会想谈恋爱啊，但是我不会因为想谈而将就，『不将就，是对爱情最诚挚的尊重』，是我在网路上看到的一句话。」筱榛正经的说：「吶，这本书有空去图书馆找一找，或许看了你会有感触。」手里拿着她刚刚在看的爱情小说──等待 「等待？所以这本书是要教我怎么等一个人吗？」 「我才看到一半而已，还不知道后面的结局，但是我觉得这本书里讲的故事可能是你的未来。」 「什么未来？」 「以朋友的名义喜欢着一个人的未来啊。」。 「我又还没决定要等她，你们一直建议我去试试看，可是我现在根本就没心思去模拟这个计划。」绍诚的头脑越来越乱了。 「所以我就说借来看看啊，搞不好这种故事的发展是你可以接受的，与其在这边踌躇不前，还不如马上行动。」筱榛快对绍诚感到不耐烦了，在她心里男人最重要的就是志气。 「可是我还是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绍诚说。 阿瑋默默地擦着刚洗好的咖啡杯。 「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毫不考虑，寻找下一个对象。」俊仁突然开口说。 真是稀奇，平常走进店里，俊仁点完咖啡就是直接坐下来打报告，不然就是看着财经杂志，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离去，很少跟人交谈，顶多跟阿瑋打个招呼而已。今天难得会加入聊天，看来不是报告打完，就是阿瑋今天忘了放新的杂志了。 「怎么说？」绍诚问。 「与其在烦恼要不要选择一个充满荆棘的小路，到不如另外再去寻找一条平坦的大道。」俊仁讲得头头是道。 「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欢她，总觉得付出这么多后，现在放弃好像又很可惜。」 「小子，人家都交男朋友了你还想怎样，不要认为付出就会有回报，你已经过了做梦的年纪了，要慢慢的向社会现实低头了。」 「你怎么一点都不浪漫啊。」毓芬不悦的说：「你之前都没有像这样喜欢一个人过吗？」 「管我有没有，我现在是以一个大人的身分，让你们这些还活在幻想故事里的小鬼早点走出来。」俊仁说。 「就因为我们还有时间去做这些梦，感受这种氛围，我们才要把握现在的时间啊。」凯杰也反对俊仁的想法。 「到头来也只是在浪费时间，等你们到我这个年纪，就会觉得当年的自己怎么这么傻。」俊仁再度警告。 「你是适应了这个社会并且习惯了它，但是我看你也被这个社会惯坏了。」筱榛也跟着反驳俊仁的言词。 「就当我是吧，但那也代表你还太嫩了，你现在还可以表明你的立场，但是到了最后，你也会被物质所影响，就像电影里说的，这年纪的人找对象，是来结婚的，不是来谈恋爱的。」俊仁边说边翻着下一个相亲对象的资料。 咖啡店辩论赛正式展开，两方人马不停反驳对方，店里的火药味似乎越来越浓厚了，虽然不同阵营，但不得不说，双方的论点都有它的好与坏。夹在中间的绍诚听着双方的意见，感觉越来越乱了。 就在战火纷飞中，吧檯角落出现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要不要跟他们说你的那个故事啊？」阿松伯对着阿瑋说。 「什么故事啊？」大家看着阿松伯，异口同声。 「这个就要问我们的老闆先生了。」阿松伯看向装忙的老闆，大家的目光也跟着转移，阿瑋呆站在原地，看着大家发愣。 虽然阿瑋喜欢听别人的故事，也会分享他之前类似的情境下的想法与感觉，但是只有一个故事，除了阿松伯，他从未跟任何人提起，而这家店的店名，也是因为它。 以往客人问起这家店名字的由来，阿瑋总是笑而不答，说个几句敷衍了事，没人知道为什么阿瑋不想把它说出来，也不知道其中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故事？是之前我问的那个吗？」筱榛问。 「什么？」大家都不解。 「就是这家店名字的由来啊，老闆一直不跟我说。」 「那既然阿松伯都开口了，老闆今天要不要破例一下？」毓芬问，阿瑋还是不回应。 「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故事啊？店名叫『secret?waiting』，想必应该跟『等待』有关係吧，既然这样，说出来搞不好还可以帮助绍诚欸。」凯杰说，阿瑋还是不回应。 「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你不想让人知道呢？」俊仁说。 「让我想想。」阿瑋开口了。 阿瑋在吧檯里思考许久，大家也静静的等待，等待阿瑋敞开心防的那一刻。 外面还是继续下着雨，绍诚一直在低头思考着，鸳鸯情侣喝着他们的咖啡、滑着手机，筱榛继续看着她的小说，俊仁抽完了一根菸走了进来，阿松伯也看完了他手中的报纸，放回书架上，大家持续等待着，直到阿瑋叫凯杰帮忙把店里的休息牌子掛上。 「外面下着雨，看来今天应该不会再有客人了。」阿瑋说，毓芬和凯杰立刻挤到吧檯边。 「我的这个故事是跟等待有关，只是有点不一样，可能可以让绍诚能有些收穫，但我要先说，我不会给任何爱情上的建议，我只会分享我的故事，最后的选择还是要自己去决定，也许听完了我的故事，会让你们有一些新的想法。还有，这个故事不单单只是个爱情故事。」阿瑋起了个开头，大家仔细的聆听。 「对了，筱榛，这故事跟你手上的书有关係喔。」阿瑋说，筱榛点点头，虽然有些疑惑。 「好，那么……」 「故事应该要从我大一开始说起。」 3.故事的开始 2014年夏天，提着行囊，全家开车南下台南，前往那个可以开创我完美新人生的圣地。将来立志成为影帝的我，一直相信，这个神圣的殿堂，将是开啟我梦想道路的大门。 到了宿舍楼下，学长姐们在帮忙新生处理入住的事宜，一位学长走了过来替我做了简单的介绍。 看着笑脸迎人的学长，和其他忙碌的学长姐，我不禁开始幻想：难道这就是大学生吗？这就是我以后可能会做的事吗？心中开始兴奋起来，等不及要踏入这个自由的大学生活。 进到房间，有一个人已经在里面了。 李闵诚，他是我大学认识的第一个朋友，绰号大哥，虽然叫大哥，但是他的个性跟我一样内向，身高也不高，瘦瘦的，外表看起来也很靦腆，真不知道这绰号哪来的。 大哥带我认识完宿舍环境后，我跟着家人到学生餐厅的7-11补给日常用品。 时间是傍晚了，餐厅内已经有人在用餐，大多都是新生，家人也都在旁边，看到这个景象，不知道我是生病还是怎么着，不禁难过了起来。 採买完，也到了要跟家人道别的时候了，爸妈给了我零用钱，交代完事情就走了，此时我终于明白我在难过什么了，我似乎可以透视每个父母的内心，想着自己的孩子终于要到离开家的时候了，再也不是赖在家里的小鬼了。 所以真的要珍惜和家人相处的时光阿…… 「现在想到还是会有点鼻酸呢。」阿瑋说。 「嗯，我大一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当时还差点哭出来。」绍诚也同意。 「我当时已经哭出来啦！一直抱着妈妈，还好没有人在旁边看。」毓芬说。 「你们的宿舍好吗？我们学校的宿舍很旧了，跟古跡一样。」凯杰问。 「我们的宿舍也不算新，设备看起来也有多年了，但整体还是过的去啦，地板磁砖很乾净，提升了整个数值。」阿瑋说。 说到宿舍，我们是四人房，上下舖，空间算大了，只是都有用过的痕跡，我是可以接受啦，只是一想到当时期末公告下学年要翻修，还是觉得很干。 跟家人道别后，回到宿舍，另一个同学也到了。 黄子浩，是一个很会说话的人，将来当推销员一定很吃香，比我高半颗头，a班的，还好大哥跟我一样是b班的，不然有点麻烦。 时候已经不早，认识完彼此后，差不多要出去校外觅食了，子浩从隔壁房带了他一个朋友一起去。邱冠毅，a班的，外号印度人，为什么呢？ 子浩和冠毅是高中同学，在班上冠毅一直被子浩嘴炮，由于冠毅皮肤比较黑（不是非洲人的黑，是印度人的黑），所以就被子浩冠上「印度人」的封号。虽然冠毅一直被子浩羞辱，但是子浩有的时候也对冠毅满好的，所以到现在他们才没有闹翻，只是上大学又在一起，真是孽缘啊。 吃完晚餐后，我们这房最后一个室友也姍姍来迟了。陈朝仁，绰号阿仁，已经有女朋友了。 混蛋啊！打从出生到大学，我都没交过女朋友，真正接触到爱情，也只是在高中时单恋过一个女生叫小安，最后下场惨不忍睹。 虽然大家都说：「爱情是大学的必修学分。」但我觉得根本是屁，为了这个学分，有多少人因此而将就，最后都是悲剧收场。 但是我为什么交不到女朋友呢？ 我在想应该是我的个性问题，有人说我比较阴柔。的确，我这个人比较害羞，我并不会看到哪个女生对我胃口，就主动去认识她，而是等到命运的安排，缘份让我们有所接触才会开始搭上话，例如：同班同学、办活动的伙伴。而往往等到机会可以认识，也熟识的差不多了，却都已变成别人的女朋友了，高中就是这样，真的是恨死我自己。 而现在一个活生生的人夫在面前，我们彷彿看到他背后散发着光芒，我们这些鲁蛇只能在旁祈祷自己大学桃花开了。 我们各自在房间整理自己的行李，整理到一半，印度人房的室友跑来我们房间串门子。钟元凯，超级无敌霹靂非常的壮，胸肌超大，目测应该有c罩杯，大家索性就叫他壮哥了。 由于这一週是新生训练，週末就打算回家了，所以电脑还留在家，一群大男生晚上在宿舍也不知道要干嘛，只好出去买酒回来开派对，找点乐子，还把同一层楼的男生都叫到我们房间聊天、认识彼此，当晚，十几个臭男生挤在一间四人房，画面实在可怕。 来自东南西北各地的同学，各个开始自我介绍，我在旁拿起我写了一年多的日记本，把我高中的总总回忆做个结尾，并且封存起来，准备迎接新的人生。 「阿瑋，你会写日记喔。」 「对啊，写一年多了，可是有点不想写了。」 「没事写什么日记啊！」 「痾……当初是为了一个人写的啦，哈哈。」在这么多人面前我也不好意思说太多，而且才第一次见面。 「而且我打算开学后就不写了。」 「可惜，想说可以记录我们的大学生活。」 没关係，我会记下来的。 记在我的心里。 夜深了，男生们纷纷回到各自的寝室，躺在床上回想着今晚发生的趣事，以及期待着之后的大学生活。 灯熄了，这还是我第一次跟第一天认识的男生睡在同一个空间。 「阿瑋，你刚说你是为谁写日记啊？」 「改天再跟你们说。」 隔天，新生训练的开始，活动流程不外乎那几个老程序：同学自我介绍。我可是满心期待着这个环节，因为可以寻找班上中的那一朵玫瑰……但是好像没有让我眼睛为之一亮的。不急，之后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相处，反正我也不是外貌协会的一员……？ 接着我们像旅游团一样跟着导游的介绍来认识这个校园，初见未来四年要待的地方是很新奇，但现在是九月的大中午，艳阳高照，每个学生真的是汗流浹背、大汗淋淋、汗如雨下，树丛快冒烟、马路要融化，当下真的很想跳进学校旁的溪里。 午餐后就是大家最喜欢的迎新表演，而其中最让大家期待的就是热舞社，这些色鬼最想看的应该只有女舞的部分吧。 「哇！」「喔！」「呜！」「呀！」「喔！」「喔！」「哇！」「喔！」「呜！」 场内呼声四起，没注意还以为是什么大明星来了。 「欸欸欸！换女生跳了。」 一位女生站在舞台中央solo，除了动作抚媚，那服装更是撩人，短版上衣露出那纤细的小蛮腰，把整个活动气氛带到了最高点，台下的男生都要暴动了，就连回到宿舍都还在讨论她是谁。 在这个资讯爆炸的时代，简单一下子就能把人给搜出来了。 「热舞社之花、国企系女神。」子浩查到了。 「干！你也太快了吧，是有多渴？」 「哎呀！来大学就是要看妹啊！」 「那种等级的女神，怎么可能是我们这种庶民可以驾驭的。」 「美丽、气质、高尚的集合体，是男人都想追吧。」 「对啊！而且人家是学姊，想追她的人排队都排到太平洋了。」 「我们连拿号码牌都不够格哩！」 「看看我们，要长相没长相，也不是才华洋溢，癩虾蟆想吃天鹅肉。」 「这可不一定喔！说不定越普通她越喜欢。」 「有理！说不定大家都以为她很多人追或是不会看上自己，都却步了，其实我们这种平凡人才是她的菜！」 「有理！」 「有理！」 「有理！」 「有理！」 「有理！」 我们这六人帮就在寝室内做我们大学的第一个白日梦。 「所以筱榛你喜欢怎么样的男生啊？」毓芬问到。 「怎么会问我啊？」筱榛低下头，白皙的脸蛋都红了。 「因为你就是老闆说的那种女神啊，通常大家对你们的印象就是都喜欢高富帅，感觉你们眼光都超高的。」 「我不是啦！嗯……我只想找个能真心对待我的人。」筱榛回答的吱吱呜呜。 「没关係，自己想要什么自己知道，不后悔就好。」阿瑋说，筱榛也微微的笑了。 下午，依然没有电脑的我们，发了疯似的，坐上开往市区的火车，在那里租了三台机车，穿梭在台南市区，探索这块新大陆，而夜市是我们在台南的第一个踏足地，学长传授的「大大武花大武花」铭记在心。 第一天就喝酒开趴，第二天骑车探索新天地，有哪个大一新生像我们这么疯吗，也许这群就是我大学最好的朋友也说不定。 回到宿舍，一群人无聊的玩着扑克牌，也认识了印度人房的另一个室友。 谢易达，达叔，新训第一天跑去打网咖，我们完全没见到面，刚刚在睡觉也没跟到我们的冒险，算是一位奇耙了。我们之中也只有他有带电脑，我们六个人犹如望着毒品，痴痴地看着，但总不能七个人玩一台电脑吧，所以只好打牌解闷、聊天。 「欸！你们今天自我介绍有没有专心看？」大哥问，打出三葫芦。 「看那个干嘛？我都在放空。」阿仁完全不在意，八葫芦压下去。 「当然是要看班上有没有正妹啊！」印度人一本正经的说，在旁滑着手机。 「可惜我们班没有我尬意欸。」我心灰意冷，喊出pass，手上的牌有够烂。 「是哦！我们班倒是有看到一位。」子浩洋洋得意地说，忙着传讯息聊天。 「真的假的！我怎么没印象。」壮哥表示，丢出j葫芦，靠！哪来那么多葫芦啊！ 「反正我对她没意思，只是想上她而已，哈哈。」子浩淫秽的说。当一群男生在一起，这些谈话内容真的没什么，我也都冷笑回应。 「对了，你在干嘛啊？从刚刚就一直打手机，在跟谁聊天啊？」大家都看着春风满面的子浩。 「我在跟一个女生混熟，我们班上的，嘿嘿。」子浩贼兮兮地笑着。 「干！偷跑喔。」房间的干声盖过了达叔的喇叭。 「你也太快了吧，好东西都不分享的。」达叔放下了滑鼠，转过来加入聊天。 「她不会是你们的菜啦，不然我给你们我说的正妹的名字。」子浩赶紧转移话题。 「这还差不多，饶你一命。」 子浩翻着line上的班级群组，寻找印象中的面孔，其他人继续未完的牌局，慢慢等着传说中的仙女。 「找到了！找到了！」 四个人手牌撒了一地，游戏中的达叔直接中离游戏，印度人丢掉手上的手机，七个人的视线全部挤在一台手机上。 「靠！不错欸。」 「感觉未来应该会登上系花的宝座喔！」 「这种女生应该也不好追吧。」 「应该有男朋友吧。」 「感觉就跟那个国企女神同类型。」 「叫什么名字啊？」 「李洁玲」 4.大学新鲜人 李洁玲是个怎么样的女生呢？ 照片上的她，就是那种会打扮的女生，长发飘逸、水汪大眼、白皙皮肤，看上去就是个女神级的人物，虽然个子小了一点。 只可惜她是a班的，前面也说了，我不太会去主动认识女生，就算系上很幸运的有位正妹，我也不知道如何去认识她，而且还不知道她有没有男朋友哩。 「欸！欸！欸！她刚分手哎！」子浩看着她的脸书。 「靠夭！真的假的啦！」 「骗你有钱赚喔，你自己看她之前发的文。」 「真的欸！这代表我们有机会囉！」达叔色瞇瞇的笑着。 「想吃天鹅肉喔？你还是吃屎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不是在做梦吧，这么好的机会，就出现在我的眼前。 以往认为很多漂亮的大一新生在高中就有男朋友了，到了大一也还是会很稳定，所以我对突出的女生也没抱太大期望，但凡事总有例外。 有人说大一是第二波分手潮，我个人是对这番话没有太大的意见，因为可能高中心智还未成熟却急于一时的交往，许多个性、观念上的不同產生许多摩擦，再加上分隔两地的大学生活，远距离是个很大的考验，最后分手是很常见的。 如今就有一个在我眼前，她会是我的桃花吗？ 新生训练很快就结束了，我们也各自回家补齐需要的东西，准备回来迎接大学生活。 大学生活的开始，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因为可以开始追求我的梦想，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像在高中之前都被埋在书里，更重要的是…… 「你想快点交女朋友！」毓芬得意的插嘴说道。 「这么简单就被你猜到，我故事还要讲吗？」阿瑋佯嗔的说。 「拜託，你刚都说你们都在期待桃花开了，而且哪个大学生不想快点谈恋爱，用膝盖也想的到你要说什么。」名侦探毓芬的简单推理。 「只是过程没那么顺利。」阿瑋叹了口气。 「你看，就说等待是浪费时间吧。」俊仁说。 「也不能这么说，如果当中有学到东西的话，我觉得也不算浪费啊。」阿瑋说。 「对啊！你安静听就好。」毓芬说。 新学期的前几些日子，系学会筹划了各种迎新活动：抽家族、迎新宿营。 抽家族之夜，演艺厅内挤满了大一生和一些学长姐，真的是让我见识到来自各地的奇耙人物，台上分别会由大二生抽出几位新生上台互相认识结为一家族，类似其他学校的直属制度，让大家可以多多互相认识、照顾。 上台的人都要做简单的自我介绍，这时候就要考验主持人的功夫了，如何让现场气氛热起来真的是一个考验，不过学长姐的主持功力都是一级棒，给了大家一个欢乐的夜晚。 在抽家族的时候，各个系上球队会依序上台介绍拉客，我毫无疑问是去参加排球队，关于排球又是个奇妙故事了。 第一次认识排球这个恶魔是在国中的时候，当时的课程教到排球，老师先从低手开始教起，一开始都很顺利，风平浪静，结果换到高手托球的时候，我不知道是我身体有缺陷还是本身智能障碍，一托球就天崩地裂，我的大拇指一定会折到，痛得要命，当下我对天发誓，从此不会再碰这颗瘤。 不料，小安喜欢打排球，为了能和她有共同话题，我只好面对这颗毒瘤，开始我的排球人生，一直打到大学。 所幸大哥和阿仁也对排球有兴趣，我们拉着班上两个同学一起去打排球，所以我并不孤单。 隔天晚上是系排的练习时间，想打球的都可以去碰碰球，我们五个人就这样漫步走到球场，从远处就可以看到有学长姐在打球了，越来越接近，学姐的容貌也越来越清楚，等到了球场一看…… 咦？ 靠！ 你…… 你怎么在这里！！！ 我以为我老花眼了，有一位学姐，长的超像小安，不夸张，我一看到整个都愣住了，学长在自我介绍的时候，我也在恍神，一直在偷看学姐。 轮到学姐了：「大家好，我是2b的洪佳茹，大家可以叫我cindy。」 齁齁齁，确认是不同的人，但是真的有够像，尤其是头发扎马尾的时候，根本同一个人，难道她会是我的桃花吗？ 大学打排球的人不少，高中班导之前说过，排球是大学的社交运动，其实也是对一半啦，毕竟排球场上满满的人，而往旁边看篮球场也是一堆人，球场旁也有一堆的妹子──干！为什么！那些打扮漂漂亮亮的女生，总是围在篮球场旁，我们排球场只有小猫两三隻，打排球的男生也很帅啊，为什么都只看篮球。 「对嘛，打篮球的男生就这么吸引人吗？」绍诚哭丧着脸。 「这个我就不知道啦，我也不喜欢打篮球，这不是我的领域，但搞不好真的有吸引人的地方也说不定，反正会运动的男生一定会加分啦，绍诚你有打球吗？」阿瑋说。 「有啊，我也是打排球的，虽然还弱弱的。」 「不要紧，我也是大学四年慢慢磨练出来的，最重要的是毅力。」 流了一身汗，我们五个心已决要加入排球队，走回宿舍的路上想起刚刚学长说下星期晚上有全校新生盃球赛，又让我们练球的斗志更高昂了。 回到房间，大哥转头就问我。 「欸，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学姐？」大哥兴奋的说着。 「哪一个？」 「就那个cindy啊，长的不错欸。」 「还可以啦，她长得满像我之前一个朋友。」 「我觉得她很漂亮欸。」 「不会吧，你要对学姐下手喔。」 「有什么不可以，人家也才大我一届而已。」 「随便你啦，喜欢就好，你们一个个都超前进度欸。」 「还不一定啦。」 我没有跟大哥说学姐长得像我高中喜欢的人，我也没有跟他说我是否也对学姐有兴趣，其实我的思绪有点杂乱。 我会注意到学姐是因为小安，而我和小安其实是毫无机会了，但我似乎还对小安有种留念，如果我因为长得像小安而选择开始追学姐，那是否代表学姐是小安的替代品，这样我又如何对她真心，又加上大哥好像也对学姐有意思，和朋友喜欢上同一个女生，这种复杂的电影桥段我想都不敢想，整个晚上都因此而发呆。 比赛的那一夜，是个不寧静的一夜。 我们靠着高中的破烂底子，不幸落败收场，但胜负并不是我在乎的，跟刚认识的大家一起打球切磋，这才是这个比赛的真正目的啊，只是心里头一直有点闷闷的。 就连在回宿舍的路上也是，心情很沉，步伐很重，感觉有某种能量要爆发了，但说不出是什么原因。 我很清楚我并不是因为输球而闷。 回到宿舍，坐在床上沉思了很久，而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眼泪就快要从眼眶喷发出来了，三个室友竟然就把房间空出来，让我一个人尽情的哭，这时我终于知道我在哭什么了。 我脑中浮现出当年高中的班际排球赛，我坐在场外看着小安打球，最后她们也是落败，正当我走回教室时，看到她们班的女生因为输球在哭，小安就在旁安慰着她们。 而我现在就在想当时的小安，明明自己也很难过，却先去安慰自己的朋友，想着她那时心中的感觉，突然为她感到不捨，然后很白痴的坐在床上默默流着泪。 我知道很智障，我真的有病。 日子一天天过去，也发现大一生活没有想像中的充实，反而越来越无聊。 每天的课总是满满满，导致我们的生活变得枯燥乏味，上完课就是回到宿舍打个几场游戏，吃饭时间就出去觅食，回来再继续打游戏不然就是做点功课，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每天早上还要六点半起床去早扫，这对我们这些夜猫子真的是痛苦不堪。 虽然平日过得这么苦闷、这么糜烂，但我们七人帮也会在假日找点乐子。 骑上摩托车，北至布袋，南到垦丁，上山下海，只要一有人提出，拿着钥匙，马上出发。 说到垦丁，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晚。 已经步入秋末了，当天晚上不知道哪个疯子提议说去垦丁吃滷味，于是我们就出发夜衝垦丁，由于我们只有机车，整趟下来那个屁股真的是要开花了。 在前往垦丁的路途中，我们在一条坐落于山海交界处的公路上奔驰着，很幸运的，当天的天气很好，夜空中布满了星斗，头顶上的明月洒下洁白的月光，任凭着寒风吹彿，如果这时候停下来，坐在海边听着海浪声，那个意境真的美不胜收。 到了垦丁大街，拜访完传说中的一品滷味后，我们买了点小酒，坐在沙滩上享受这美的夜晚。 原本的计画是要在沙滩上过夜，加上又买了酒，我心想那就醉个彻底吧，买了一瓶小高粱酒，坐在海边，想着小安，就直接把它给乾了，没有冰也没有加水，那口感真的是无法比喻，这还是我第一次喝烈酒，没多久我就开始不能自理了，耍了一些小智障后，就倒在沙滩上准备入睡了。 「欸，好冷喔，我们骑回去好不好。」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竟然打算要骑回去，what？areyoukiddingme？这种状态我可以平安回家吗？但由于我还在处于无知觉状态，我也没多想就顺着他们的意走，稍微整理一下后，子浩就载着我这个活死人平安回到宿舍，结束这难忘的一夜。真不知道我是怎么撑过去的，超怕突然摔在半路上。 小朋友不要学，哥哥有练过的。 「什么哥哥，明明就是叔叔。」毓芬看着阿瑋的鬍子笑着说。 「靠，说这什么话，虽然我有留鬍子，但我也才26岁欸，太伤人了。」 「所以你等的那个人是李洁玲还是小安啊？」筱榛说：「不对，cindy也有可能。」 「李洁玲啊。」 「但是感觉你大一都没有跟她有接触啊，而且听到现在，我以为这故事的女主角是小安。」毓芬说。 「咳咳，这么说好了。」阿瑋清清喉咙，开始解释来龙去脉：「大一的我心还是踌躇不前，由于小安是我第一个真心喜欢的女生，加上我又没有经验，就很笨的相信总有一天会等到她的，虽然当时的自己知道说我们俩是不可能了，但是心中还是有她的位子在，就这样带着明知不可能却又捨不得放手的心情进到了大学。大学时心里的石头依然没放下，是后来遇到了李洁玲，加上负面情绪、想法越来越多，我才开始思考是否该转移心思了，那是我第一次将『喜欢』移到另一个人身上。我以为我会一直喜欢一个人到永远，现在想想，当时的我真的是太笨了，也太嫩了，没办法啊，那是我第一次的恋爱经验，只不过比平常人迟了些，发生在大学时期有点可笑，但你们现在想想自己的第一次恋爱经验，应该也会笑吧。」 「那cindy呢？」凯杰问。 「她更不可能了，之后我都很少主动去跟她接触，只是单纯的学姐学弟关係，虽然她也是个不错的女生，但我就是没那个衝劲，而且最后喜欢cindy的不是我哦！」 「是大哥吗？」绍诚问。 「是的。」 「那你跟李洁玲的事什么时候才开始啊？感觉好慢喔。」筱榛问。 「别急，等等就会说到了，我就说我不太会去认识人吼。」 说到大哥那混蛋，不知道从么时候开始，跟学姐偷偷的聊起天来了，朋友桃花开，我当然只能满心祝福囉，只是没想到害羞的大哥，就这样主动出击了，我是不是也该加油了呢？ 而这件事当然是机密，害羞的大哥来拜託我们不要把他喜欢学姐的事散播出去，就先当作我们这团里的小秘密。也是啦，他们现在还没到很熟，如果这样子散播，是会造成反效果的。 大一上学期就要结束了，也代表了期末考的来临。 大学和高中最大的不同点之一，就是在高中你可能要提前两、三礼拜来准备大考，可是上了大学，大家都不求高分只求过，前两天再读都可以顺利allpass，所以平常的我们都间间没事做，但到了段考前几天压力就会突然暴增，因为除了应付大考，还会有一堆的报告要做，完整的开啟高中模式。 就在这水深火热的夜晚，收到一则震撼人心的事情，犹如在苦海中为我照亮了一盏明灯，阴天中的一道曙光。 隔壁房的鉦明跑来跟我说：「欸！阿瑋，想不想听一件事。」 「有屁快放，我还要看书。」我还有三科还没看啊，该死。 「别这么冷漠嘛，听完你会很爽喔！」 「爽屁喔，我现在超不爽！」不知道今天要读到几点了。 「我今天上英文啊，听到a班的女生在聊天。」 我们学校每个人大一一定都要修英文，而学校是能力分班，系上同学会依各自的英文程度分到不同的班级去和其它系的人一起上，所以还是会有一些同系的分在同一班，如果和好朋友分在一起，那更是幸运。 「a班的女生，有谁啊？」我正苦恼着微分的练习题。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是李洁玲也在喔！」 「真假？她们在聊什么？」这让我分心了一下。 「你有心脏病吗？」鉦明瞇着眼贼笑着问。 「蛤？没啊。」在说三小？ 「你有高血压吗？」 「靠夭喔！没有啦，问这干嘛？」 「那我要说囉，你别吓到。」 妈的，话不好好讲，害我也开始紧张了。 「李洁玲她说她欣赏你欸！！！！」 蛤？ 三……三小啊？ 「干！真的假的。」我人已经僵硬在椅子上了。 「没骗你啦，我亲耳听到的。」 「但……但是……」 「好啦，不吵你了，慢慢爽吧！」 搞屁喔，在这个焦头烂额的夜晚，给了我这颗震撼弹，叫我接下来怎么念书啊！ 只是这个爽感只持续半小时左右。 「不对啊，我和她都没讲过话，她怎么会欣赏我？」我这么跟自己说。 平常的时候，除非有a、b班一起上的课，不然我真的不会看到李洁玲，想当然她也不会看到我，那她到底怎么会欣赏我呢？会不会是鉦明听错啊？虽然很想怀疑，但是心里只剩一个声音──李洁玲欣赏你。 准备睡觉时，我在床上想了很久，试图去翻阅我的记忆，寻找那最有可能的时机。最后，最有可能的答案，我只能自己猜测是在迎新宿营的时候。 该死，就要放寒假了，看来这个问题会一直在我心里徘徊不已，至少这个寒假，这个问题会一直干扰着我。 躺在床上想着，不知不觉就失去意识了。 「李洁玲她说她欣赏你。」 「李洁玲她说她欣赏你。」 「李洁玲她说她欣赏你。」 5.迎新宿营 「人家只是欣赏，又不是说喜欢你，在爽什么啊？」俊仁冷冷的说道。 「哼哼！这你就错了，当时身为小鲁蛇的我，单身快十九年的我，听到准系花欣赏你，我还不马上放鞭炮，如果她说她对我有意思，我就此生无憾、死也瞑目了。哎呀，鲁蛇才懂我的心情啦。」阿瑋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所以你们迎新宿营有做什么吗？不然你怎么会这样想。」筱榛问，一边翻着她的小说。 说到迎新宿营，我推荐每个大一新生一定都要去参加看看，那是另一个可以认识人的地方。大学，人际关係真的很重要。 每个学校、每个系所内容不尽相同，而我们系都会按照以往传下来的形式做安排，内容大致上就是分组、团康游戏、晚会表演。 大家一起闯关玩游戏，那真的是个不错的回忆，大学是人生最后一次可以这样子玩游戏的时候了，要好好的享受。 营火晚会更是精彩，除了学长姐们的舞蹈表演，还有基本的第一支舞，应该让那些第一次牵女孩子手的男生很紧张吧，有没有生理反应我不知道啦，但至少永生难忘吧。 在学长姐的表演之间，会穿插我们新生的表演，上次在抽家族的时候就已经抽好各家要表演的主题。 身为未来影帝，对表演相当有兴趣的我，可是满心期待，而我随便想了一个搞笑剧本，我们这家就这样同意用了，有点让我受宠若惊。因为是随便想的，有些担心观眾会觉得无聊，幸好在活动结束后有听到学长姐说我们这家的表演是最好的，这让我感到欣慰。 在这剧本我有加了舞蹈的部分，因为其它家也几乎都有，只是没想到系上会跳舞的人不多，我们这家又要我教他们跳舞，我的天哪！我明明也是大一生，搞得跟学长姐一样忙。 因为剧情需要，所以只有女生有舞蹈部分，而最后的选择是跳安心亚的「呼呼」。靠！叫我教她们跳这种舞，这种动作她们女生比我还流利吧，但看她们都不太会跳舞，最后我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而男生部分我安排了一个毫无耻度的表演。在女生跳完舞后，我和另一个男生穿着背心，分别在胸前塞了两个大气球，在观眾面前搔首弄姿，把想的到的各种性感姿势都摆出来，结束时两个人还顶着大胸部抱在一起，完全是豁出去了，能表演这种耻度无下限的戏，我看只有大一那年少轻狂的时候吧。 「她是瞎了眼喔，欣赏这样的你？」绍诚一脸难以置信。 「噗哧，哈哈哈哈哈！」毓芬和筱榛在旁边笑得合不拢嘴。 「我就说这只是我的猜测吼，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当年她到底为什么欣赏我，我也没勇气去问她。」 「我还真的没那个种做这种表演。」凯杰在旁摇摇头。 「我现在也很好奇当时的我到底在想什么，只是我觉得每当表演、耍白痴、耍娘完后，看着大家都笑得好开心，我的心情也会跟着好，有些人会嘲笑着我，但我反而心情更好，因为我知道他们是正向的在笑我。」 「我也应该不会做这种事。」绍诚也在摇头。 「但也许因为这样，我才能让大家看到疯狂、好笑的我，平常的我真的太安静了，很怕大家会认为我是个无聊的人，就因这想法，让我不会畏惧在大家面前搞笑。」 「真的，我也应该不会喜欢无聊的人。」毓芬说。 「网路上也都说女生喜欢幽默的男生，我该加油了。」凯杰念念有词。 「你又不无聊，你很好玩啊。」毓芬抱着凯杰的手。 「好啦，你们小俩口不要放闪了。」阿瑋赶紧阻止。 「后来呢？在听到她欣赏你之后，你有什么行动吗？。」筱榛问。 「想行动也无法行动啊啊啊啊。」阿瑋发出哀号。 寒假很快就过去了，迎接大一下学期的到来。 而我也对大学生活感到无感了。每个高中老师都会说大学的生活有多美好、大学很好玩、大学的什么什么，当时我也跟每个对大学有所期待的傻小孩一样，听着学长姐回来学校分享他们的大学生活，眼睛也跟着发亮。 等到自己亲身体验之后，才发现一切都是骗局，混蛋啊！ 好啦，可能是我没有认真的玩，但我的一些高中朋友也这么想，虽然是有努力的把大一生活过得很多采，但总觉得没有达到自己理想中的那个样子。 下学期的第一个重大活动，就是全国大专院校盃赛，依各科系分类，我们系固定会参加两个盃赛，这是我第一次以选手的身分参加大型的球赛。球队一行人搭着游览车，前往云林的大学参赛，就像是去远足一样，根本就不在乎隔天的比赛。 但是到了当天，整个紧张到不行，虽然我不是先发球员，在场下也还是七上八下，可惜最后没有拔得头筹，但真的给了我们小大一一个很难忘的经验，也代表我们还要继续努力，因为大学四年会有很多的比赛在等着我们。 寒冬过境，春暖花开，我们七人帮骑着车，北上壮哥云林的老家烤肉，和垦丁之旅一样，路途之遥远到屁股炸裂，幸好晚上有我们的好朋友：顶级牛五花、烟燻培根、安格斯牛小排、酱烤肥肠、特级猪梅花，加上好几手的忘情水，足以弥补我们的舟车劳顿。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于是我又享受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于是我又享受了一个多愁的夜晚。 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夜深了，心也脆了，一碰就痛，加上酒精的催化，流露出最真实的情感，是最适合促膝长谈的时候，虽然此时我没有想谈的东西。 开学到现在，我跟李洁玲还是没有接触。 期中考过后，我们这届就要开始筹备明年的迎新宿营了，时间过得真快，没想到我们就要有学弟妹了。 这也是大一一定要参加的活动之一，除了能更拉近同学间的距离，明年还能更快的认识学弟妹。大学，人际关係真的很重要。 总召是由学长姐担任，我们则是工人，而全部的工人将分为队辅、活动、器材三大组，当中最抢手的当然就是队辅囉，至于器材组根本是免费劳工，但是为了系上的活动，就出点力吧。 而我身为害羞的小鲁蛇，当然是被分在──队辅组啦！啊哈哈哈哈哈！ 但我觉得这也是靠关係的。 在第一次开会前，有发下来一张志愿单，可以选择你想要的组别的排序，我排的顺序是活动第一、队辅第二，而我朋友跟我相反，到了公佈组别的时候，我竟然被分到队辅组，而我朋友被分到活动组。what？这是什么妖术？ 有些人说跟学长姐比较熟的人，比较有机会被分到队辅和活动这些好玩的组别，没有什么交集的就乖乖去当劳工。虽然这样说不是很好，但心里难免会这样猜测，因为被分配到这两组的人，几乎都是常参与系上活动的高曝光人物，认识的人也都很多，但也有可能学长姐会认为这些人的个性比较适合这两组，而这样规划吧。 第一次开会的内容，不免除一些基本东西：介绍活动、工作说明、选出各组组长，以及活动组的内部分组。 活动组负责规划宿营两天的闯关游戏，需要两人一组当各关的关主。李洁玲当然也有参加，她是活动组的，可惜啊！原本有机会一起当关主的。 而我们队辅组就简单了，照顾好自己的小队员是最大宗旨。 再来就是最重要的环节──晚会表演节目的讨论。 比照以往，有男、女序、混序、香舞、火舞，其中火舞是最吸引人的，练习过程虽然辛苦，但是最后的成果真的非常炫目，但本人是走温和路线，这种刚气满满的舞蹈，就交给其他男人吧。 在讨论男、女序时，由于都没有人自愿，最后只好各推派一个负责人，之后舞蹈的准备都交由负责人处理。 这时不知道哪个混蛋开了口：「咦！那个吕瑋不是会跳舞吗？」 靠！到底是哪个废物在这时候出声音，一听到这个，马上就给我男序负责人这个头衔，心里真的是祖宗十八代都骂出来了。要跳舞可以，我也很喜欢跳舞，但是要叫我当负责人，那可是一件头大的事，而且既然没有人志愿，想必爱跳舞的人少的可怜，所以之后一定是我编舞，天哪…… 我爱跳舞，但是我之前都只是看看mv学着怎么跳，根本就不会编舞啊！就这样，第一次会议在一场混乱中结束，而在前面等我的是一场苦战。 「会跳舞的男生真的不错！」毓芬称讚着。 「所以我才会开始自学啊，那凯杰会跳舞吗？」阿瑋露出贼兮兮的笑容看着凯杰。 「这个舞痴，他才不会哩，肢体完全不协调。」毓芬拍了一下凯杰的肩膀。 「就说不要再打情骂俏了吼！」 「哈哈，那真的是一场苦战啊！我也不喜欢这种职位。」绍诚说。 「而且这还不是最干的苦战，还有一个更干的灾难在后面。」阿瑋语重心长的说。 「什么灾难啊？」眾人不解。 「那年的五月，我永远记得。」 就在会议后的某个夜晚，我坐在电脑前正为表演而烦恼，子浩躺在床上滑着手机突然大叫：「欸靠！李洁玲是不是交男朋友啦？」 「三小？真的假的，哪里看到的？」 「你自己看ig啊。」 是真的。 一张照片，李洁玲抱着一个人，看不到他是谁，而内文打了「7days」。 这个打击还真大，之前还在因为听到谣言她欣赏我而沾沾自喜，现在这个欣赏我的小系花，已经交了男朋友。干！那谣言根本假的吧！ 「那真的是从天堂掉到地狱欸。」绍诚貌似心有戚戚焉。 「也没有那么夸张啦！我那时候还没有喜欢她，只是难得有位漂亮的单身女孩出现在身边，没有把握这个机会去追，觉得有点可惜。」 「所以你之后是喜欢上一个有男朋友的女生？」筱榛不敢置信的问。 「简单来说是这样，但是我要先澄清，我没有想要当第三者，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拆散她们，这是重点。」 被这个震惊的消息洗礼了一个礼拜，表演歌曲也选好了，也跟小雨开始讨论混序的雏型，混序因为也没人志愿，只好叫男、女序的负责人一同负责混序，欺负人嘛！ 小雨是女序的负责人，跳舞一流，高中、大学都是热舞社的，是我们班公认的第一名，也是最近交了男朋友，该死！怎么之前没注意到她呢？ 至于舞者就有点难找了，还好达叔够义气，自愿来尬一脚，看不出来他对跳舞也有兴趣，还帮我招了很多人来，一下子男序舞团就成立了。 既然前置工作都妥了，那就把握时间，赶紧练习吧，毕竟除了表演节目，我们所有工人都还要练会第一支舞等等的团康舞蹈，大家暑假回家也一定不会自主练习，所以各自练舞的时间很有限。 我一个人要练舞也要教舞，当然是吃不消，还好有李庭维来帮忙分摊一些。 李庭维，阿维，a班的前班代，也对跳舞有兴趣，我们的歌曲也是他提的议，在这之前我们俩完全没有接触过，经过这次的合作，彼此就变成了好哥们。 所以说参加宿营真的可以拉近同学间的关係吼！ 因为练习需要借场地，学校也知道，所以有安排时段和场地给各系使用。 其中一个练习日，男序练舞时段刚好接在女序后面，也刚好发生了一件事。 当天我提早去准备，顺便看看女序练舞的状况，李洁玲也在，是的，她有参加女序。大概看了一下她们的表演内容后，我就自己开始练习了，过没几分鐘，背后突然出现骚动。 「欸，你干嘛啦。」 「不要哭啦。」 「没关係啦，慢慢练就好。」 我转过头去看，喔干，李洁玲哭了！跳舞跳到哭了，现在是什么情形？ 女生们围在她旁边安慰着，而我只是站在城墙外看着她哭──不然我还能做什么？我又没跟她讲过话，完全不认识，这样突然过去，用膝盖想也觉得奇怪。 安抚完情绪，时间差不多也到了，男生们纷纷抵达，女生们也纷纷离去。 从她们离开，换我们练舞，到回宿舍的时候，我脑中想的都是刚刚李洁玲在哭的画面，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五味杂陈，想帮她做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能帮她什么。 当晚，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可能是跟梁静茹借的吧，也可能是脑袋短路了，我竟然传了一些加油打气的讯息给李洁玲。我这个人不常也不太会跟女生聊天，能熟聊的基本上我都把那位女生当成兄弟了，而于遇到符合自己的菜，和她聊天根本是在拆解炸弹。 打开对话框的那剎那，心跳加速，血压飆高，用不停颤抖的手指，构思着要对她讲的话，这真的要好好的架构一番，不要第一次聊天就留下不好的印象。现在想想，比起这个，学测作文根本一片蛋糕，明明只是要为她加油，却搞得像要告白一样。 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把我脑中精华中的精华给榨出来，当准备要按下送出的时候，我感觉我的心跳、血压又以倍数增加了。 〝 不用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啦 有尽了力就好 时间还很多可以慢慢练 练多了自然就顺了 跳舞很快乐的加油 〞 送出去了！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第一次主动和完全不认识又漂亮的女生聊天，我真是作梦都想不到。虽然讯息送出去了，但心还是跳个不停，这种感觉我一定永远不会忘。 过没多久，李洁玲回覆了： 〝 我只是怕耽误大家的进度 就自己多练习囉舞痴学比较久哈哈 你也一起加油 〞 这女孩不错耶，不管是不是装的，反正我是信了。 之前还没跟她接触的时候，看外型以为是那种冰山美人、高傲不羈。这次之后，感觉她是个善良的女孩，加上个子小，略显可爱。 之后我们各发一个贴图结束了我们的第一次聊天。 这件事情当然被那些废物朋友们知道啦，他们在用我电脑的时候，无意间发现我们的对话。 「靠！阿瑋，你在跟洁玲聊天喔？」印度人大叫。 妈的，死印度人，看我聊天纪录找死啊。 「真的假的啦！你想追她喔。」子浩惊讶的瞪着我。 「可是人家有男朋友了欸，你追个屁喔。」壮哥躺在床上附和。 「没有啊，就只是加油打气一下啊，不能做朋友喔？谁说聊天就要追。」我很无奈。 「你是不是想干人家？」达叔说。 「可以不要那么下流吗？」 「人家可是会长大大的人欸，你敢动喔。」阿仁说，大哥则是在旁默默不语。 是的，李洁玲的男朋友是我们系学会的准会长，大二的学长，下学期就要接任会长的职位。 「就做朋友而已吼！有个正妹朋友也不错啊！」 「哈哈，好啦，随便啦！欸，打lol啦。」 我一开始真的只是想做朋友而已。 学期进入尾声，第一支舞也如火如荼的展开练习，想起去年还是青涩新生的我们，牵着同学陌生的手一起跳舞都还会紧张，现在的我们已经熟识许多，反到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问我有没有特别想要跟谁跳到？当然希望可以跟李洁玲跳到舞啊！ 不管对她有没有意思，不管有没有想追她，能跟女神手牵着手一起跳舞，是我们这些小鲁蛇晚上作梦都会笑的回忆。 但事情怎么可能这么顺利呢？ 练习第一支舞前要两两配对，我总不可能主动跑去跟李洁玲配吧，其他人也只是依依排队围圈，看对到谁就跟谁跳，我这样做真的很奇怪。 等所有人都围好圈，就要开始练习了。我在壮哥的旁边，而他的对面就是李洁玲──干干干干干干干！好可惜啊啊啊啊！就差一个，就可以跟李洁玲跳到舞了。 心里如此的激动，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在那边假装自然，反而是壮哥和李洁玲在旁越聊越起劲。 壮哥和李洁玲都是a班的，也在同一个家族，所以他们可以说已经很熟了，平常的嘴炮也不在话下，所以此刻的斗嘴算是习以为常了。只是不知道他们在吵什么，吵到奇蹟女神突然降临在我面前。 「吼！你好烦喔，我不想跟你跳。欸，阿瑋我跟你换。」壮哥装模作样的说着。 「蛤？」我也装模作样的回应，但内心早已激昂不已，这根本是神队友carry啊！ 在我们交换的瞬间，我的视线飘向了李洁玲，就这么碰巧的对到眼，李洁玲马上撇开了眼，害羞的表情全掛在脸上，靠！刚刚那是甚么让人心动表情，拜託，再来一次。 音乐一下，牵起她的手，虽然心脏快要爆开了，但还是要故作镇定，这种煎熬的感觉，当下真想叫人一枪把我给毙了。 回想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清楚的记得牵女生的手是怎么样的一个感觉，电视上真的没在唬烂，女生的手好软，牵起来真的有种舒服的感觉，呃……好变态的发言。 虽然手在享受，但面对面跳舞，眼睛还真的不知道该往哪摆。 看着手脚，感觉我是个很笨的人，看着其它地方，感觉会让李洁玲觉得我心不在焉，没有心想跟她跳舞，这两个都不是个好选择，可是如果看着她的眼睛──喔干！又对到眼了，我觉得我开始发烧了，耳根子烫的可以，感觉我和李洁玲的表情都很尷尬。 直到结束，我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原本很期待可以跟李洁玲跳舞，难得机会来了我却如此害羞，哎呀！我在搞啥啊！真想一刀捅死自己，竟然没有全心全意的享受那个时光，浪费了这个良机啊！ 回到宿舍，不意外，这群废物就开始在揶揄我。 「怎么样，阿瑋，有没有很爽啊！」 「可以跟李洁玲跳舞欸！你要回家谢祖先了。」 「什么祖先，明明就是我让他可以跳到的。」 「你是不是边跳舞边搭帐篷啊，哈哈！」 感觉他们开始会拿李洁玲来开我玩笑了，明明只是聊过天而已…… 而这些我也都只是笑笑回应，反正也只是在宿舍打嘴炮而已。 练宿营的日子持续进行，现在这是我每天最期待的时光了，因为可以看到李洁玲。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心情就会好，在练习的时候，也无时无刻都会想看她在哪，但也许我只是喜欢看美女吧，哎呀！谁不喜欢看呢？ 在第一次的聊天后，我们也开始慢慢熟识了，见到面都会打招呼、小小的聊个天，就像刚开始认识的朋友一样。 在某次男序练舞的晚上，阿维问了我一个似曾相似的问题。 「阿瑋，我问你喔，你是不是喜欢李洁玲啊？」 「蛤？没有啊，怎么这样问？」我愣了一下。 「看起来就是啊！看到你常常在看她。」 「没有啦，看一下正妹嘛，又没怎样。」 「看你跟她聊天也笑得很开心啊。」 「哎呦，就朋友而已吼，有个正妹朋友也不错啊。」 「好啦，反正她有男朋友了，你也碰不得，哈哈。」 为什么，我的举动真的有这么让人怀疑吗？高中的时候暗恋小安，也是突然被朋友问到，朋友也说很明显，也许是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不经意的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吧。 可是现在，我明明没做什么啊，只是有时候会看着她而已，这样就会被别人认为有好感，我有点傻眼。 又某天晚上，这是个再也平常不过的练习日，大家在地下室分别带开来各自练习，李洁玲又哭了。只是这次，她男朋友在旁边，看到自己的女朋友在哭，当然是直接过去抱住她、安慰她啊，我也只是在旁默默地看着，本来就不甘我的事啊。 这时在我身后的男生们，不知道哪个大嘴巴。 「哇！阿瑋不要哭。」 我去你的，到底是哪个混蛋乱说话，十之八九是阿维那个废物，结果那群男生就开始问东问西，问我是不是对李洁玲有意思。哇靠，这些话要是传出去还得了，到时候连朋友都不用做了，还好李洁玲没有听到。 这样下去不行，隔天晚上男序练完的时候，我就问庭维。 「干！昨天那个是你讲的喔？」 「对啊！哈哈！干嘛那么紧张。」 「靠！这种东西不乱讲啦。」 「又不会怎么样，你喜欢她齁？」庭维那张脸真的是笑得有够奸。 「没有喜欢吼……只……只是觉得……她是个漂亮的女生，感觉我们也聊得来。」我抬头看着清澈的夜空，明月高掛在上。 「哎呀！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件坏事。」 「可是她有男朋友啊！」不对，有几朵乌云飘了过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干，敷衍个屁。 「欸，我觉得你们这样明目张胆的说李洁玲，早晚会出事。」我真心觉得，因为现在只要提到李洁玲，就是他们那些废物要糗我的时候，开我玩笑我没差啦，只是怕李洁玲听到会不舒服。 「不然你想怎样？」 「要笑就我们几个笑就好，不然帮她想个绰号吧，只有几个人能知道的绰号。」 「取绰号？好奇怪喔。」阿维皱了眉头。 「哪会，因为我觉得之后你们这些废物的话题一定会常绕着李洁玲转，如果被听到而產生误会，可能会不太好。而且，取绰号又没什么，我们还不是一天到晚帮朋友取绰号。」我理所当然的说着。 「那要取什么？」 「让我想想……」 这个真的有点难，既然要取个不能让太多人知道的绰号，势必不能从她的外貌或名字之类的为出发点，不然很容易就被人猜到。 「j0如何？」阿维以洁玲的名字取谐音。 「不好，音太像了，一下就破功了。」 「jojo呢？」 我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影子：「把0改成o，然后用叠字，多了一点可爱感，哈哈。」 「不错欸，容易记，也是一个漫画的名字。」虽然我不知道他说的漫画是什么。 「好，那么之后我们自己叫李洁玲都只能叫『jojo』喔！」 这个绰号当然也要跟那群废物朋友讲，只要他们不说出去，一切都好办。于是之后的练习时间，只要废物朋友们说起李洁玲，我都不再那么提心吊胆，不再怕隔墙有耳。 忙碌的练舞生活让时间过得飞快，于是我升上了大二，我们也从学校宿舍，搬到外面的学生宿舍，结束了有宵禁的日子，迎来真正自由的生活。 时间来到了宿营当天。 新生集合时间为早上6：30，所以我们队辅5点就要起床了，真的是折磨啊。可是我4点多就被吵醒了，因为外面下着暴雨，不是一般的下雨喔，是像上面有瀑布冲下来一样，我整个大傻眼，这种天还要骑车到学校，裤子还不给它湿个彻底，结果到了学校雨就停了，根本在玩我们嘛！ 算了，雨停了就好，免得扫了我们的兴致。 队辅这份工作真的很像保母，时时刻刻都要照顾好自己的小队员，借此也顺便可以拉近彼此的关係，拓展人脉到下一届，真是个不错的职务啊。 集合完毕，我们一票人就来到了山区的营地。 始业式完，各小队开始製作队旗，以及想出自己小队的队呼，没想到我的小队员们早就想好了，让我有点讶异，现在的小朋友都这么厉害的吗？ 早上的时候都在玩玩玩，其实我不是个会带动气氛的人，每到一个游戏关卡，我就放给他们玩，我则站在旁看着，加上我的心都在晚上的表演上，不知道学弟妹会不会觉得我很无聊啊…… 下午，开始教学弟妹们跳第一支舞、营火舞等等，看着全部的人挤在一个广场，整个感觉又让我回到了大一，那个什么都还不懂的时候。 工人们也都会穿插在里面教舞，趁着教舞的同时，找找看有没有帅气、漂亮的学弟妹，咦？ 晚餐结束，紧接着就开始最精采的营火晚会了。 好久没有上台跳舞了，其实有点紧张，但轮到我们男序上场时，就没感觉了，因为舞台灯完全射在我们脸上，表演者完全看不到台下的观眾，然后特效灯一直闪，头晕目眩，我其实不知道我跳了什么，脑袋完全放空，只是平常的练习，让全身的肌肉都记住了舞步，自然而然的就展现出来了。 为了让我们更有信心、更有魅力，我们臭男生的心里都秉持着一件事──我要把学妹，我要把学妹，我要把学妹。因为男序就是要帅啊！我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们展现最帅的一面，电翻台下的小妹妹。 结果好坏其实我不太清楚了，但只记得小雨说：「你们的表演超帅，我都被电翻了。」 这让我打从心底的开心。 第二天，是个溼答答的一天。 比起陆战，水战就让我有点参与感了，虽然小队员们正进行着游戏，但如果旁边有其他工人的话，大家二话不说就开始互相弄湿对方，我也是开关被打开了，看到人就给他湿，欢迎光临泰国泼水节，搞到最后学弟妹玩自己的，学长姐玩自己的。哎呀，反正开心就好。 两天的宿营很快就进入尾声了，就在最后的午餐，我忙着烤着我们的肉片，小队员们突然围在我的旁边，一起大声的感谢我这两天对他们的照顾，当下的我真的超感动，差点模糊了眼眶。 不管对学长姐还是学弟妹，这些都是很难得的回忆，而且对学长姐来说更是重要，因为我们终于可以放下这个大包袱了。 喔！对了。 第二天的时候，最后有一个很重要的活动。当所有活动都结束后，我们把大家带到营火晚会会场，先骗说是要照张大合照，但其实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好几桶水球，迎接最后一次的水战，就跟以往传统一样。这突如其来的战争，应该又给了学弟妹很大的惊喜吧。 水战结束后，大家用最后一次的第一支舞，来结束这两天的迎新宿营。 我当然有跟李洁玲跳到啊，音乐结束的时候，正好对到她，这让我有多一点的时间可以跟她聊天，也太幸运。 正当主持人在讲话的时候，我也趁机小小休息了一下，而当我转过头要看向李洁玲的时候…… 她就站在我的旁边。 她离我好近。 我和她的距离真的只有一公分…… 6.浅聊天 「啥？我听不懂，什么站在你旁边？」毓芬很疑惑，其实其他人也没听懂阿瑋的意思。 「因为我们是刚跳完舞，所以我们俩中间有隔着一段距离，而我站在原地都没有动，我转过头洁玲就在我旁边，所以是她靠近我的。」 「她干嘛要靠近你啊？」绍诚还是不懂。 「我怎么知道，这个也是个未知的答案，我也没有问过她，搞不好她早就忘记了。」 「我觉得她这个举动好奇怪喔，感觉有种依靠的意味，可是她有男朋友欸。」筱榛的猜想。 「对对对！我当时也是这么觉得，有种被依附的感觉。」虽然大家一直推测，但这个问题始终是没有答案的，都只是一厢情愿的幻想。 「别在脑补了啦，人家明明就没别的意思，被你们这样自作多情的幻想，她一定觉得很无言。」俊仁冷冷的说，但似乎没人想理他。 「没办法，我就是个会想很多的人，所以我都很希望女生如果对我没意思，就不要做出会让我误会的举动。」阿瑋无奈的说着。 阿松伯喝完了他的茶，安抚着他的猫入睡。 屋外持续的下着雨，很幸运的，真的没有人再上门了，让阿瑋可以认真的诉说他的故事。 「那之后呢？」毓芬问起。 「之后我们就慢慢变熟啦。」 看着大二的新课表，我们两班共同上的课更多了，这让我非常开心，每天都在期待着可以看到李洁玲的那门课。 你问我现在喜欢她吗？答案是没有。 我现在看到她的开心，就好像是看到废物朋友们那样，单纯看到朋友的开心，但是她多了一份美丽，所以才更开心吧。 说实在的，即便我因为宿营所以跟她有了不少互动，但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这样完全认识她这个人，我自己是觉得不可能啦，所以身边如果有人是认识没几个月就在一起的，我都会认为他们不会长久。 我们人都是外貌协会，这不能否认。 每个人的外貌就是给人的第一印象，印象好了才会想去认识，当然，每个人标准的高低因人而异，你不会去跟一个外貌不是你可以接受的人在一起吧？ 但这也不能否定内在的重要性，始于顏值，终于人品，要看见他的内在才算认识他这个人，等认识后再考虑追求也不迟，也比较不会伤害到彼此。如果一个人只看外表来挑对象，是非常肤浅的，也会伤害到人。 回归正题。 由于合班的课变多了，我想我们能聊的话题也可以变越多，这对我来说是件好事，因为我真的不太会跟女生聊天，每每都是聊个几分鐘就没话题了，然后气氛就像旱灾一样乾，这让我感觉自己是个很失败的人。 聊天真的是门很深奥的学问，从一开始的起头就很重要，开头的好坏，就有可能关係到你们之后会不会继续聊下去。 起了个好开头，价值观、话题也处于同一个平行时空里的两个人，那一定无话不谈，要是起头很尷尬，又不是在同一个宇宙里的两个人，你觉得他们还能聊什么？ 幸好，我觉得我这个头起的不差，现在就要看我们有没有代沟了。 就我印象中，我还真的没有认真的和一个女生聊过天，到现在才发现，话题其实满好找的，不论多小的事都可以成为话题，只看对方要不要买单而已。 有一次合班的课，下节课也是合班的课，由于要换教室，所以一堆人都提前去站位子，深怕如果只剩前面的位子，之后都要跟教授大眼瞪小眼，这就是废物大学生啦。 终于有话题可以找她了，自从宿营完我就没和她聊过什么天，中间有些时候会想打开对话框，但就是怕话题不对，让她觉得我怪怪的，毕竟和我们不是同掛的，男女也很少有交流，不像废物朋友们，什么屁事都可以讲。但现在这个，应该很平常吧？ 阿瑋：你要不要先去占位子啊？ 洁玲：不用啦，前面听的比较清楚，后面有点吵。 唔！想不到李洁玲满用功的，这让我对她的印象又加分了。 洁玲：对了，你想不想跳舞？ 阿瑋：好啊，你们要出团喔？ 在圣诞节前夕，我们系固定都会办一个圣诞晚会，有各种表演，不管你是跳舞、唱歌、玩乐器，只要想上台展现自己的都可以报名。去年我没有报名，但自从宿营结束，「很会跳舞」这个标籤就被大家贴在我身上了。 她们已经组好了四个女生：洁玲、子涵、小雨和她朋友。子涵是李洁玲的好姐妹，大一的时候她们每天都绑在一起，感情好的没话说。 而女团已经太多了，由于节目的关係，怕观眾会看腻，所以她们正在找男生。 洁玲：你可以帮我问吗？ 这太没问题了，这次的聊天太棒了！不仅不奇怪，还意外获得了一个bonus，要跳舞那就要找时间出来一起练舞，这样又有更多的时间可以看到李洁玲了！ 但是要找到男生来跳舞又是个问题了，我问来问去只有阿维想跳，欸！我们系上喜欢跳舞的男生真的太少了，但是没关系，六个人有六个人的跳法。 至于练舞地点，选在小雨和她朋友宿舍的顶楼，场地够大可以尽情的给我们练，只要担心不要吵到楼下住户就好。至于选在这里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李洁玲也在这，但这里不是她的宿舍，而是会长大人也住这里。 虽然李洁玲有自己的宿舍，但她有时候也会跑到会长这里过夜，男女朋友嘛，这是很正常的事。 而就在某天的晚上，我们一如往常的在练舞，突然！地震了！ 当时的我靠在墙边休息，感受到一阵摇晃，我故作正经的看着她们，似乎还没感觉到，等到越来越摇的时候，她们才开始惊呼：「地震吗？」 其实没有很大，只是摇了一下，但是我注意到李洁玲往我这方向靠了过来？这个举动，又害我开啟了脑补装置──女生在危急的时候，会靠向她可以依靠的人。可是干嘛靠向我啊？靠向子涵也好啊！为什么偏偏要往我这里靠。 也许是因为我在墙边，她只是顺理成章的往墙边靠，也许她根本没什么意思吧，也许……唉呀！想那么多銃三小，人家的男朋友在楼下呢，只是他也没有上来找他女朋友，干！ 大二的冬天。 表演顺利的演出，圆满的落幕。而且在表演前，由于女生比例比较多，我和阿维原本打算男扮女装，成为节目另一个爆点，我们还为此买了一顶假发，只可惜没有用上，因为戴起来实在太噁心了…… 但我们还是打扮得很妖艳，脸的部分虽然只有画眼妆，但是画的很成功，看到那双媚眼，感觉都出来了。我在系上的怪人形象又增加了…… 也因为这次的机会，让我又多认识了李洁玲一点。 你问我现在喜欢她吗？答案是没有。 既然起头不错，在这之后也很顺利，那「聊天」这件事就不能停啦！如果想要认识一个人，最简单也是最初的方法，就是聊天。 在圣诞节之后，我就开始比较敢随意的和李洁玲聊天，再小的事都可以当成话题。 例如选课的时候。 选课我觉得是个很不错的话题，除了可以打听到对方有修什么课（李洁玲有修的课就是我的必修课），还可以提醒对方。 提醒什么？ 我们学校期末会有个教师评鑑，学生要上网填写对老师的评分，而且这个是一定要填的哦！因为如果有填评鑑的人，可以早一天选课，不要小看这一天，有些热门的课晚一天就被选爆了，所以没填的人只能哭着选别人挑剩的。 为什么要说这个？因为李洁玲那个笨蛋上一次就忘了填！ 担心她这次又忘了填，就再度开啟了对话框。 阿瑋：欸欸欸。 记得去填教师评鑑啊！ 洁玲：填囉！ 非常好，这次有记得。 只是这次的聊天只有这样了，我也不知道还要聊什么，硬找话题聊，是非常不明智的作法，很容易把气氛搞僵。 大二下学期的开始，因为有一门课人数爆炸了，系办第一阶段的解决办法採抽籤制，我因为迟了一分鐘，连抽籤的资格都没有，这是我第一次没有选到课，脑筋突然打了一个大麻花，困扰到不行，乾眼看着抽籤结果──干！李洁玲有被抽中。 也许我的脑子还在绑麻花吧，我没多想马上就私讯李洁玲。 阿瑋：吼！你也太赛了吧。 洁玲：你说选课喔，哈哈！ 阿瑋：不要笑，我没选上。 洁玲：之后再修囉。 我们小聊了一下子，才知道她现在正准备汽车路考，而现在正在和她聊天的我，当然要说一些加油打气的话啊！不然还能说什么？ 最后，她考过了，这是她跟我说的。我不知道有没有先跟男朋友讲啦，但在朋友群里面我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的吧？想到这，就足以让我开心了。 还没完呢！ 除了课业上的话题，对李洁玲这个人来说，「车祸」也是个很适合开聊的话题。不得不说，李洁玲这个人真的是一个车祸吸引机。 还在大一的时候，她就已经出过一次车祸了，那时候还载着子涵，而当时的我根本还不认识她，所以完全不在意。 3月，就在我生日隔天上课的时候，我一直望着李洁玲的座位，这是我每次和她上同一堂课都会做的事，只是这次她迟迟没有出现，看来是翘课了吧。 回头滑了一下手机，发现李洁玲在fb发了一篇车祸文！ what？ 她出车祸了！ 我毫不迟疑，马上问了她。 阿瑋：怎么摔的？ 洁玲：就不小心路滑煞车不及。 阿瑋：伤到哪？ 洁玲：两隻脚膝盖而已。 之前比较严重。 阿瑋：靠，别吓人。 雨天骑慢点啊。 洁玲：挖灾。 别担心。 我可是担心的要死啊！在南部骑车真的要小心，除了自己要安全驾驶外，最重要的是要注意其他人，真的太多人不守交通规则了，我这边没有要战南北，但我的亲身经歷就是这样，遇到三宝的机率，南部比北部高很多。只是这次是她自己摔车，也怪不了别人，只能以后多注意囉。 隔两天上同一堂课的时候，我特地去看她的伤势。两脚膝盖包着纱布，看来真的是还好啦，而我就用一个朋友的角度去关心她。 出车祸那天，课堂上有播放影片，教授有出个心得作业，而我突然想到。 李洁玲知不知道这件事啊？ 阿瑋：有功课喔！看影片写心得。 记得写。 洁玲：有这件事！ 哈哈，果然不知道，男人的第六感也是很准的。 洁玲：想起来了，上次车祸没去。 然后我朋友都翘课。 几个字啊？ 好险我都很认真在听课…… 好啦，我都在混，但至少重要的东西我会注意，也因为这样，有了这次提醒李洁玲的机会。 洁玲：ok???感谢提醒我，不然应该就不知道有这件事了。 这种感觉。 我打从心底的开心。 好像我就是她的救世主一样。 你问我现在喜欢她吗？答案是没有。 7.深聊天 「你真的是用朋友的心情和她聊天的吗？」俊仁怀疑着。 「是啊，你现在会不相信是因为你已经知道她是我之后所等待的人，如果在你还不知道前跟你说这些，你也许会觉得这只是普通的交朋友。」 「你也没对她有感觉？」凯杰问。 「是的，我可以很明确的说，这时的我对她没有恋爱的感觉。」 「但以你们现在的接触，好难想像你会喜欢上她喔。」毓芬说。 「感觉你们的聊天都好短。」绍诚说。 「慢慢来。」 4月，我们系上办了一个小运动会。 与其说是运动会，其实只是一些球类比赛、大队接力等等。好久没有听到大队接力这个东西了，感觉是个离我很遥远的东西，虽然我跑步不快，但开心最重要，能跟系上大家一起玩，是很难得的。 而球类比赛有篮球、羽球、桌球可以选，就是没有排球，搞排挤啊！ 黄子浩和壮哥一定是去报名篮球，他们跟达叔都是篮球爱好者，每次聊天都会聊到篮球、nba的事，害我跟路人甲一样，完全插不进去。 然后这两个废物已经交女朋友了，干！垃圾啊！看他们的表情就好像在说：「哥先走了，你们好好加油吧。」该死，叫我们剩下的单身狗该如何是好。 至于我要报名什么呢？篮球就不用说了，上去就是被虐的份，羽球我还满喜欢的，但是什么装备都没有，就此罢休，桌球虽然不讨厌，但是每次只要我要攻击，球不是飞到隔壁桌，就是直接射在对手脸上。 看着报名表，发现了一个很久没看到的名词──躲避球。 我还真的有八百年没有碰过这颗球了，有点想回味一下童年，加上它跟大队接力一样是多人的，可以和同学一起努力，于是我就报名了这两项，来重温我的儿时回忆。 在比赛日前，很多人都会去加强一下，练练手感，而我什么都没准备，哈哈。因为我不知道要练什么，大队接力我只有找个时间跑跑步，暖暖脚，免得在比赛的时后扑街，至于躲避球，练习怎么样被砸才不会痛？ 比赛的前一天，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我才知道，我们班几个人跑去玩躲避球，为隔天的比赛做练习，陈子麒跟我说的，干！怎么没通知我。 陈子麒跟我同班，跟达叔是高中同学，也常跟我们混在一起。 活动当天的赛程，首先是早上的篮球、桌球、羽球，我和子麒和印度人在旁边看壮哥他们打球，原以为会是个欢乐的比赛，但好像有人把胜负看的太重了，与他们比赛的学弟们，打球真的很脏，架拐子就不用多说，还推人推的很离谱，裁判也没在看，搞得最后壮哥他们打的超不爽。 而下午就是大家期待已久的躲避球。 首先是我们班对上a班，同为二年级，大家都熟的很，场面超级欢乐。 比赛採三战两胜制，第一局我们班不幸落败，带着不认输的气势，计划着如何抢下第二局，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比赛开始没几分鐘，队友们一一的被打出场，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发现我身旁被打到生活不能自理的队友是我们的倒数第二个人，现在内场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这是三小状况，看着极悬殊的人数，大家也都在笑，我恨不得马上跪下来说：「对不起，请砸小力一点。」 球在内外场不停的传换，英明的策略，效果显着，因为真的很累，只要球在四面八方传，我就要跟着四面八方转和跑，好一个消耗敌人体力的战术。 最后还是不敌强大的火力，狠狠的被剃光头。 虽然输了比赛，但大家都是笑容掛在脸上的，真的很开心、很满足，系学会办了一个很成功的活动。 中场的休息时间，看到李洁玲和子涵坐在一旁休息。 「累吼。」我走到她们旁边随便的聊一下。 「对啊，可是好好玩喔。」 「我刚刚有丢到你们吗？」 「有啊！有几球朝我们飞过来，吓死了！」 喔干！挫屎，死了！ 「对不起。」献上深深的一鞠躬。 只能短暂的小聊一下，因为下一场马上就要开始了。 下一场是a班对上大四老屁股，轻松的拿下冠亚赛的资格，但中间没有太多的休息时间，冠亚赛过一会儿又要开始了，要连续打三场比赛，累死a班了。 最后一场对上大一，累积了两场的疲累，果然不敌大一的青春活力，吞下败仗，拿下亚军，只是这次的决赛，大家不是很愉快。 比赛的时候，我都在旁边观战，所以我都有看到。 这场的裁判是由我们的会长大人担任，由于规则没有订明确，也与我们之前的认知不同，加上学弟会鑽一些规则漏洞，因此就会有疑虑向裁判要求评判，可是裁判似乎也没有完全的清楚规则，吱吱唔唔的，只好继续让比赛打下去，小小的规则还不打紧，有些学弟的嘴巴真的不知道是不是吃了屎，脏的要死，不管场上还是场下的都一样，一直不知道在碎念、叫嚣什么。 由于比赛冠军的奖品是电影票，大家都很想要是一定的，但是这活动最大的意义是在愉快的和同学互动吧，而他们让我们感受到的是──就是要赢，谁管你学长姐那么多。 我知道在这摆出学长的大哥姿态不太好，但是礼貌还是要有的吧。最后a班人的脸上，笑容渐渐少了许多。 运动完累的要死，加上明天还要跑大队，晚上大家都乖乖关在宿舍里耍废。 但是耍废也是很无聊的，今天发生这么多事，不跟李洁玲聊一下好像枉费这个机会。 阿瑋：欸。 洁玲：怎么了？ 阿瑋：会瘦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洁玲：打超久的好累。 打八局还没打到冠军。 阿瑋：我看你把场地跑了50圈。 洁玲：哈哈，所以到家累瘫了。 阿瑋：你一个小猫乱鑽欸。 洁玲：这是我的路数，从高中就这样。 阿瑋：好像很高招。 真的，比赛的时候我一直看到李洁玲在人群中跑来跑去，看了都累了。 洁玲：你今天很强欸。 撑好久喔。 阿瑋：你不会想尝试的。 累到爆。 洁玲：好像很乐在其中啊。 阿瑋：是满好玩的啦，哈哈。 洁玲：对啊，你躲的好轻巧。 对了，你明天有跑大队吗？ 阿瑋：有啊。 你哩？ 洁玲：有啊。 明天至少不要输1a。 超气的。 打三个小时还输他们。 阿瑋：我在旁边看你们，感觉气氛就不对了。 洁玲：他们一直喊打女生。 他们有队友不打女生还被骂干嘛不打、干嘛仁慈。 又一直鑽规则漏洞。 还不是你男朋友没讲清楚…… 当然，比赛可以打女生，这我们都知道，我们只是都觉得如果专挑女生打，这样子很烂，赢了也没有什么好光荣的。 我和李洁玲一直聊，从躲避球的不悦，讲到早上的篮球，李洁玲早上有路过篮球比赛，也稍微的看了一下，也觉得打的不是很乾净。 洁玲：他们应该很气吧，早上就不爽了下午还输。 阿瑋：还好啦xd，过去就算了。 一个活动而已，开心打?? 洁玲：嗯嗯，能这样想就好了。 这是我自己乱讲的，怎么可能不气，回到宿舍一直在干譙，但我不想跟李洁玲说这些负面话，我不想把负面情绪带给别人，不是人人都愿意听抱怨话的，也希望李洁玲会认为我人不错？ 阿瑋：欸欸欸。 去──抬──腿── 不然你明天会痠到爆。 洁玲：好啦，我也累了。 我讲这句话会很奇怪吗？看起来应该没有别的意思吧。 这还是我们聊过最久的一次，用一个朋友的姿态，诉说今天所发生的种种，我很沉浸在这种感觉里，不管她有没有男朋友，不管我有没有对她有意思，像朋友一样和一个漂亮的女生聊天，对小鲁蛇来说是很愉快的。 温暖的春天已经渐渐离去，明媚的阳光，让汗水浮现在青春的脸上。 5月，排球一样持续的训练，只是今年有一半的时间都给了宿营，实力其实没有太大的起色，所以只好忍痛放弃参加盃赛，等训练有起色了，再来报名，反正还有两年的时间，这次就不要浪费钱了。 5月，和李洁玲的聊天依然持续着，甚至在第二个盃赛的前一天，我们还在一起打游戏，那又是另一个美好的时光了，当然不会常常找她啦，怕她男朋友会介意。 洁玲：你不用练球喔？ 阿瑋：今天我都不去。 上课太晚了。 都练完了。 是真的，我们的练球时间是六点半到八点半，不巧，有一堂课是在傍晚上，刚好跟其中一天的练球时间强碰，下课都八点了，大家都开始在报play了，虽然play很好玩，但是我比较想要训练啊。 洁玲：是喔。你们昨天有练吗？ 阿瑋：没啊。 我们练一、四。 洁玲：是喔，那我应该看错了。 我昨天一个人去跑操场。 厉害吧。 阿瑋：你也知道要运动吼。 洁玲：我很常运动啊。 健身房满了我才去。 欸欸，很少人自己去跑步吧？ 阿瑋：也是。 一个人跑不无聊喔？ 洁玲：我昨天突然心情满闷的。 蛤？先不管为什么心情闷。 李洁玲第一次跟我聊到这个领域，以前聊天都只是像普通朋友一样聊一些非内心的话题，我一直认为和别人聊自己的心事，那么那个人在他心中一定有个独特的位置，比朋友还要再特别一些。 所以现在李洁玲是把我放在非普通朋友的位置？ 算了，还是不要自己脑补好了。 阿瑋：干嘛了？ 洁玲：跟会长有点吵架啦。 但也是很无聊的小事。 就突然想跑步而已，感觉心情比较好。 好吧，也没说多少心事，真的是我想多了。 阿瑋：吵架小事啦。 跑步找我啊。 我之前都会去跑欸。 呃……我澄清我当下真的没有想太多就打这串话，而事后反覆的默念，越看越觉得这句话不是很好，看起来就好像是要跟她说：「吵架难过，就来找我吧。」干，真的越看越像第三者会说的话，真不知道李洁玲是怎么解读的。 洁玲：你也一个人跑喔？ 阿瑋：没啦，跟达叔。 洁玲：难怪他瘦这么多哈哈。 阿瑋：看的出来喔！ 洁玲：非常明显。 你也很瘦啊。 羡慕。 阿瑋：我吃不胖。 哈哈哈哈哈哈哈。 洁玲：你这句话很嚣张。 阿瑋：哈哈哈。 每次说都被女生打。 洁玲：超欠打。 阿瑋：你还好吧，没什么变啊。 多说好话，让一个女孩子开心，是一个绅士该做的。 我真的从小就吃不胖，不管多爱吃垃圾食物。「我也很想胖」这句话，讲出来一定会被很多人打，胖子羡慕瘦子，但瘦子却嚮往可以再胖一点，尤其是男生，太瘦小看起来弱不禁风，女生会觉得没有安全感。 隔天，我们一行人前往逢甲比赛。 看着队友在场上奋斗着，心里也跟着痒了起来，好想上去打球…… 这次的比赛对我来说，就只是一个出游而已，等到赛程结束，就开始逛期待已久、赫赫有名的逢甲夜市。 我很珍惜这样的出游机会，试问，几年后的我们，还有多少机会可以像这样和一群朋友出来游玩呢？ 逛完夜市，我们几个男生间得发慌，竟然跑到旅馆楼下的网咖泡了两小时。这还是我第一次来网咖，不夸张，不唬烂，在这之前我真的都没去过网咖，第一次就给你们了。 有比赛的队友已经精疲力竭，一行人回到旅馆就直接躺在床上玩手机，但我可是还生龙活虎的，躺在床上不知道要干嘛，也不太喜欢玩手机游戏，只能滑滑fb解闷。 我这个人对星座其实是半信半疑，但如果听到有人说什么星座就是怎么样的人，我是会反感的，不然就是什么星座跟什么星座很配或不合，这什么跟什么啊，胡说八道，还有看到某个东西的星座排名，根本是乱码随机排的嘛！但不得不承认，我看到我的星座个性描述，有些还真的他妈的准。 对于星座这谜团，平常我没研究，也没兴趣，但身边很多人会常聊到这话题，尤其是它拥有一大票的女性粉丝，对这个万人迷研究一下，搞不好会有些帮助。 现在我滑到一篇星座的文章，看到有李洁玲的双子座。 反正也没事情做，就藉这个来跟李洁玲聊个天吧。先把刚刚看到的文章传给她。 阿瑋：没理由啊。 洁玲：什么没理由？ 阿瑋：你这么聪明。 你知道的。 洁玲：你什么座。 阿瑋：鱼。 洁玲：所以你知道我是双子喔？ 啊干，惨了，没有想到这件事，她会不会因为这样开始怀疑我啊？ 阿瑋：知道啊。 洁玲：你怎么知道。 阿瑋：我忘了。 很好，非常的自然……才怪。 李洁玲本来想找我打游戏的，可惜她回家了，我人也在台中。 洁玲：我还满爱逢甲夜市的，好吃。 刚下班好累。 我去台北支援高铁。 还一个人。 还没迷路。 脚快断了。 阿瑋：哈哈，没迷路是重点。（李洁玲真的是超级大路痴） 洁玲：一个人支援台北高铁欸。 你来看看就知道多伟大了。 因为我们科系的关係，可以有较大的机会到高铁担任工读支援，有支援过的同学之后也比较容易进入高铁实习，李洁玲则是一个人分配到了台北站，那个傻大姐能平安回家，想想还真有点伟大。 阿瑋：怎没去逛逛台北。 洁玲：脚痠到不想逛。 阿瑋：可惜。 洁玲：但我很想看蜷川实花的展览。 快结束了qq。 阿瑋：那啥？ 洁玲：一个艺术家。 很爱画花花的东西。 阿瑋：原来你有艺术气质。 洁玲：什么叫原来。 你一定不知道我会音乐。 阿瑋：钢琴喔？ 洁玲：以前姐是管乐团的。 竖笛。 你知道竖笛是啥吗？ 很多人不知道。 阿瑋：单簧管啊。 洁玲：是不是刚刚偷去google。 阿瑋：没齁，我很聪明的。 其实我刚真的跑去google了，因为我对它也不是说很清楚，印象最深的应该是看海绵宝宝的章鱼哥在吹吧，为了不出糗，上网确认了一下。 李洁玲会乐器！会乐器的人通常都很加分，尤其是钢琴和小提琴，会迷死一票人。我也正在自己学吉他，能不能学成就看自己有没有耐心囉，努力增加自己的优点、魅力，才会让更多人喜欢啊！ 正当我一边跟她聊天，一边滑着ig，看到有朋友在李洁玲的发文下面有留言捷克什么的。什么？李洁玲要去捷克？ 阿瑋：你要去捷克？ 洁玲：有在想。 很认真考虑。 阿瑋：交换学生？ 洁玲：对啊，我爸妈希望我去，但我一直下不了决心。 阿瑋：想去就试试看啊。 洁玲：你也知道我个性很糊涂，很怕死在捷克。 这真的不得了，她竟然有这么大的勇气。 对我来说，我去当交换学生或是去打工游学的机率是非常的渺小，与其说是不想，其实应该是不敢，心里担心的事太多了──担心久没见家人会想念、担心与朋友相处的时间没有了、担心在国外会孤单、人生地不熟……太多了，而且游学也没有很吸引我。 只是相对来说，这会是一个很棒的经验，可以接触到很多我们在台湾接触不到的事物，总之这件事就是看自己个人的价值观啦，如果朋友有人出国游学，我会觉得他很勇敢。 洁玲：但我也知道就是因为自己这种个性。 更需要去外面闯一闯。 才能变的独立吧。 在这里，我没有马上接下去，我停下来思考了一下，要怎么回这句话呢？有的时候，聊天是需要思考的，当对方拋出这句话时，你下一句要怎么接，而你送出下一句给对方的话，对方又会怎么想，能不能让这对话继续下去。所以我就说聊天是门很大的学问吼。 阿瑋：所以你觉得你不独立吗？ 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我送出这句后，李洁玲短时间内没有再回覆了，这让我很焦虑，是我说错话了吗？我一直在思考这句话哪里不妥，还是是因为我晚了五分鐘才回覆，李洁玲现在正和她男朋友在聊天？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有什么好焦虑的？我只是个普通朋友，有什么资格要她马上回覆我，她是有男朋友的人，真是太白痴了。」阿瑋说。 过了快半小时，李洁玲终于回覆我，化解了我的焦虑。 洁玲：满不独立的啊。 阿瑋：怎说。 这一等又是半个多小时。 洁玲：你再认识我一点就知道了。 这句话又让我的脑洞补的更多了…… 夜已深，我们都累了，互道晚安结束今夜的聊天。 「你再认识我一点就知道了。」 我也很想再认识你多一点，但是你能让我认识吗？ 你男朋友会不会因此不高兴？ 如果我再认识你多一点，我们会变成怎样？ 如果发现你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那就继续做朋友没什么问题， 但是如果结果是相反呢？ 我会陷入怎样的情境中？ 这些问题是我从台中回来一直在思考的，最终答案可能要我亲身体验才会揭晓吧。与李洁玲的聊天越来越长了，这是唯一值得高兴的事。 纸终究包不住火，和李洁玲常在聊天这件事老早就被废物朋友们知道了。 从最初聊几句话的时候就被他们嘴爆了，而现在聊天更频繁，他们一定会篤定我喜欢李洁玲，可是我没有啊…… 因为这样，想当然而，他们就会开始做一些一般朋友会对暗恋者所开的玩笑，把我当成真正的暗恋者在玩。 想当初在圣诞节表演完后几天，陈子麒这个废物，竟然就拿了我的手机密了李洁玲。 那时候大家都在讨论下学期要一起修什么课，系上的课并不打紧，重要的是通识和体育课，有个朋友照应总比自己孤独奋战好。 这时子麒就这样拿起我的手机。 「阿瑋，要不要问jojo修什么体育课啊？」 「不用啦。」其实我心里也很想知道，但是那时候跟她还没像现在二下一样比较熟识，那时候的我还是有点不敢。 「一起上体育课啊！让她看到你男子气概的一面，女生都喜欢运动的男生。」听子麒这么说是没错啦，只是想到要密她我就很紧张。 「那我密囉！」这时子麒已经把讯息送出去了 「蛤？」 「干！」 「你銃三小？」 他妈的子麒真的密了李洁玲，哇操哩！然后就把手机丢给我闪人，让我收拾善后。 干，丢给我一个比学测还难的测验给我，这要我怎么接下去啊，而且好死不死，李洁玲两分鐘后就回了，于是乎我的脑子又要过度使用烧坏了。 阿瑋：欸欸。（这是子麒打的） 洁玲：怎么了吗? 阿瑋：没事了。 哈哈。 洁玲：说喔。 阿瑋：没齁。 洁玲：说每，要说不说的。 阿瑋：没事齁。 有白痴动我手机乱密人。 洁玲：哪个白痴？ 阿瑋：嘘?? 很好，非常的自然，讲的跟真的一样，至少我是这么想啦，呵呵。 像这样子闹我其实我不会生气啦，反而也有一点乐在其中。 我也说过，开我玩笑没关係，只要李洁玲不知道就好，只是每次到最后，都会讲到黄色的地方，让我有点不舒服。 女生们，不要觉得这种事难以置信，有些你认识的男生，私底下是怎么意淫你的，你都不会知道，搞不好平常你还跟他很要好。所以有些人，信七分就好，有时候七分还太高。 至于你现在问我喜欢李洁玲吗？ 我不知道。 13.不喜欢 门铃响起，清脆入耳，一位女生走了进来。个子娇小，飘逸的长发上带有几颗小雨珠，打扮气质出眾，手上拿着一把白色的小雨伞，略显可爱。 「你休息了？」女孩说。 「不算是，哈哈，你要什么？」阿瑋说。 「好，那我要一块起司蛋糕，再一杯热奶茶，外带。」女孩说。 「好的小姐，马上来，晚上吃这么甜，小心会胖喔！」阿瑋笑着。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要小小庆祝一下，嘻嘻！」 还以为下雨天没有客人了，趁着阿瑋在招呼客人的小片刻，其他人忙着消化刚刚的故事，暂缓一下节奏。 小情侣喝着咖啡，悄悄讨论着，绍诚依然在沉思，筱榛稍微翻了一下手中的小说，俊仁滑着他的手机，阿松伯摸着腿上的猫，而在准备着奶茶的阿瑋，时不时会往他们看去。 「老闆，今天生意不错嘛。」女孩笑着说。 「开玩笑，每天都生意兴隆。」阿瑋耸耸肩。 「怪店总是能吸引人，哈哈。」 「呵呵呵，真敢说，来，你的蛋糕、奶茶。」 「谢囉！先走啦，bye?bye?」 「下雨，路上小心。」 笑容没有离开过阿瑋的脸上。 「老闆，我有问题。」才刚忙好，毓芬就迫不及待地发问。 「她的男朋友是个怎么样的人啊？」 「为什么想问这个？」阿瑋面有难色。 「想说既然是系会长，应该是个不错的人吧。」 「嗯……这个要我说的话会有点不公平。」阿瑋抓着头。 「怎么说？」 「我不喜欢他。」阿瑋说：「所以我说出来的话多多少少都带有点个人的偏见，你们要从我口中认识这个人，我觉得不太好。」 「那能说说你为什么不喜欢他吗？一定有原因的吧？」绍诚问。 「一定是因为他是洁玲的男朋友啊，这还用说。」俊仁骄傲的说。 「嘖，如果我否认不会有人相信啦，这是一定的。但是，如果他真的是一位不错的人，人人口中的好男人，我就不会这样不喜欢他了，甚至还会为洁玲高兴，可是就我所听到的，并不是。」阿瑋抿着嘴摇头。 「你们有听过『渔夫』这个词吧？」 「讨海人吗，哈哈。」凯杰笑着。 「讨你个头啦！」毓芬揍了凯杰的肩膀一下。 「是指在追求过程中，洒网捕鱼的男生吧。」筱榛说。 「对，这件事也一直是很多人讨论的话题，认同和反对的人都很多，两方都有他们各自支持的理念。」 「我就不喜欢，觉得如果有男生在追我的时候也在和其他人示好，我一定把他列为拒绝往来户。」毓芬忿忿不平的说着。 「我也觉得钓鱼的方式不是真心的。」绍诚摇摇头。 「哼！就是你们这些笨蛋才会这样想。」俊仁嗤之以鼻。 「怎么？我们的想法有错吗？」毓芬瞪着俊仁。 「当然，而且还错的离谱。这里先不说女生的角度，按照你们的想法，一个男生只对一个女生献殷勤，拒绝了其他异性，傻傻的认为最后一定会感动她，如果最后在一起了，当然是好结局，但如果没成呢？等那么久只为了让女生知道他的真心，到头来都是个屁，浪费了这些青春，错过了其他更好的人，岂不是笨蛋吗？鸡蛋不可同时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就是这个道理。所以，与其一隻竿子一条饵，还不如多放几隻，谁想要就上鉤，姜太公钓鱼。」 「真的是快听不下去了。」毓芬翻了一个大白眼。 「我不认同，用这样的方法，对女生真的是真心的吗？一开始就和一堆女生搞曖昧，看谁先喜欢自己就选谁，其他的就拋在脑后，不就是在骗感情吗？」绍诚说。 「骗什么感情！哪来的骗！」这番话，貌似开啟了某个开关，让俊仁勃然大怒。 「假设，男生同时在追a、b、c、d，最后b喜欢上男生了，可是他已经和a在一起了，男生之后还断了联络，这样b不就是像被欺骗了吗？」 「呵，那是b自己要喜欢的，怪谁？」 「但是没有男生的主动，哪来后面的感情？」 「唉，你就继续用这个方式单身下去吧。」 「呵，讲的好像你有伴一样，还在看相亲的照片哩，笑死人。」毓芬嘲讽着。 「你！」 「好了好了，大家就别吵了。」凯杰及时出面缓颊。 「为什么会讲到这个呢？难道那个会长也是渔夫？」筱榛这个问题，停止了两方的争吵。 「嗯……是没有那么多啦，但也听说他有同时在追两个人。」阿瑋说。 「哼，『听说』，也有可能是别人乱传的啊，别矇着双眼看事情啊。」俊仁冷冷的说着。 「是谁啊？」毓芬故意忽略俊仁的话。 「反正一位一定是洁玲，另一位这边就不透露是谁了，而且，这个消息的可信度很高喔，因为，我就是从那个『另一位』得知这个消息的。」阿瑋说。 「真的假的！但是为什么她会认为会长也在追她？」绍诚问。 「知道这件事是在大一放暑假前，也是洁玲他们在一起后的一个月左右，我忘记为什么会跟她聊到洁玲的事，她就跟我说：『其实会长之前也在追我，除了嘘寒问暖，也会送东西。』那时候听到这个也很意外，没想到我们的会长之前同时在追两个学妹。」 「所以你就这样讨厌他，呵呵，那你的想法也跟他们一样幼稚囉。」俊仁还是不认同。 「幼不幼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有些时候以自己的价值观为中心，去批评其他的价值观，才是件幼稚的事情，爱情就是其中之一。你可以不喜欢，可以不跟那些人接触，但没必要和他们争论不休，各自都有自己的观点，而那些观点一定有好有坏，我们要做的就是遵循自己的观点，改善不好的地方。」 「哼！讲得头头是道，那时的你也这么想吗？没有恋爱经验的。」俊仁冷笑了一下。 「那时虽然没有交过女朋友，但对于爱情还是有自己的一套价值观。没错，当时是因为听到这个，开始让我对会长这个人有不好的感觉，原因也跟绍诚他们一样，但也仅限于在自己的内心，与朋友问起时才会说，我没有无聊到告知天下，甚至去跟洁玲说。」 「其他人不知道吗？」筱榛问。 「我刚知道的时后原本以为只有关係人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之后越来越多人知道了，到最后还跟另一件事一起被爆出来。」 「什么事情？」 「fb上不是都有很多的『靠北版』吗，什么样的性质都有，几乎每个学校也都会有这样的一个版。大二暑假前，有一天印度人敲着我的房门大喊：『欸！靠北版上那个是在说会长吗？』当时我满脸疑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打开电脑一看，不得了，我们学校的靠北版上发了一篇是在靠北会长的文。为什么我会认为那是在说会长，因为文中有提到『系会重要干部』、『钓两条鱼』的关键字，我马上联想到的就是会长。」 「那这样不就全世界都知道他钓鱼的事情吗？」毓芬说。 「我想是吧，但也要看有多少人会相信这个爆料，而且那次闹的超大的，之后陆陆续续发了好几篇，下面留言区吵成一团。这个事件我也有去打听了一下消息，总而言之，大致上就是责任的问题，我们系上每年都会有固定几个活动要办，而这次由于一些缘故，导致一个大活动无法办成而改成另一个小活动，至于没有办成的原因眾说纷紜，也是这次争吵的重点，而第一时间，矛头一定是指向该活动的总召，我也去问过原活动的总召，他的说法跟爆料出来的内容大同小异，是说会长完全卸责，推给总召，而会长的说法是总召理应负起全责，看到留言区会长的辩解，他当然极度不爽，双方互踢皮球，于是两个阵营很明显的分了出来。」 「有点听不懂……」绍诚皱着眉头。 「我也是。」毓芬也皱着眉头。 「哈哈，也是啦，这件事实在太复杂了，不是我们系的外人听了一定会雾煞煞，我刚刚也没有说的太详细，原因我前面也说了，我不喜欢他，已经给他贴上了标籤，由我跟你们叙述这件事，我觉得会有偏见，不公平。」 「现在的你也会有偏见吗？」凯杰问。 「我想还是会有吧，虽然一开始我一定是站在爆料方，之后每当有新的爆料出来，我都会去问总召，但越到后面越觉得一些地方好像不太合理，慢慢觉得可能是他们沟通上的问题，才会造成那样的情况，谁都不该怨谁，都有责任要负起，只是当时的他们都没这个意思。」阿瑋说：「讲是这样讲啦，但我还是会担心会不会犯了『确认偏误』。」 「什么是确认偏误？」筱榛问。 「所谓确认偏误，是个人选择性的回忆、蒐集有利细节，忽略不利或矛盾的资讯，来支持自己已有的想法或假设的趋势，当人们选择性收集或回忆信息时，又或带有偏见地解读信息时，他们便展现了确认偏误。」就像个百科全书一样，阿瑋详细的解释：「这个上网查的到啦，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 「这感觉好想有点熟悉欸。」毓芬望着天花板，努力的回想。 「因为这是很多人都会有的问题，只是有时候人不会去注意到。」 「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有这回事。」绍诚点着头。 「而且，从那个时后我才发现到，讨厌、不喜欢一个人真的很可怕，你会无意识的放大那个人的缺点，并觉得他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会不顺眼。」阿瑋说。 「我知道！那个叫做『晕轮效应』，老师之前上课有说过。」绍诚突然激动的说。 「什么是晕轮效应？」毓芬问。 「又称光环效应，跟刻板印像有点像，也就是说，人们对人的认知和判断往往只从局部出发，扩散而得出整体印象，即是常常以既定印象概全。」阿瑋说：「怎么好像开始在教心理学啦，哈哈。」 「所以那件事还有下文吗？」凯杰问。 「没了啊，能有什么下文，每当发一篇爆料，除了会长在下面解释，还有他的朋友也会帮他说话，人数悬殊，风向一面倒，只是那些朋友说的话都跟内文毫无关係，看起来就只是为了挺朋友而挺的，那时候看了真的满傻眼的，现实的社会……」 「没有反对的一方出来说话喔？」毓芬问。 「哪敢站出来说话啊！看来你还没有遇过，要怎么讲呢。」阿瑋思考了一下：「这么举例好了，先不管那件事到底谁对谁错，现在正方势力，也就是会长那一方，已经有一些人公开表明支持了，没公开表明支持的人一定也有。相反的，反方势力，也就是爆料方，看起来只有一个人在靠北版上爆料，虽然不知道隐藏的反对人数是多少，但人数一定相当悬殊，毕竟人家是系会长欸，人脉一定广，如果在这个时候表态支持反方，你想，会不会被正方讨厌？慢慢的，在系上的人脉就缩小了，得不偿失。所以，当时就算真的有人支持反方，甚至是本身就讨厌会长的人，都不可能会在那时候发声的，跟我一样。」阿瑋滔滔不绝的说着。 「都没人知道真相吗？」毓芬紧接着问。 「事情的真相，只有他们两个当事人才会知道，其实一开始根本就不关其他人的事，有些人通常只是看跟谁关係比较好就往那边倒，即便不知道来龙去脉，但为了朋友，只好盲从。如果有人跳出来说：『我知道事情的真相啊！』那么我会想问他：『你到底是真的知道，还是只是听了一方的说词，却以为了解了全部，而开始带风向。』这是需要思考的。」 「大学生这么难搞喔？」绍诚那副苦瓜脸，臭的跟大便一样。 「哼哼，你现在才大二，有的是时间去慢慢体会，其实不管什么时候，你我的身边可能都有在发生类似的事，只差有没有察觉到而已，而且长越大，碰到的会越来越多、越复杂。」 「那『两条鱼』呢？」筱榛问。 「喔对，讲到这个，我就很干。当时原本想说有人把这件事说出来了，可以看看会长怎么解释，结果哩，隻字不提，完全没说到，让我超不爽，不知道是不敢解释，还是真的不重要，反而是我小题大作，别人的私生活，管那么多。」 「没办法，你喜欢洁玲嘛。」凯杰说。 「因为这个，我还去网路上找了一些关于『渔夫』的文章，看看其他网友是怎么想的，结果跟你们刚刚吵的一模一样，支持的男生反而还很多哩。」阿瑋无奈的説：「其中有一句，虽然我不喜欢，但是让我思考满久的，他说：『人家的私事管那么多，只要对方之后懂得收线，对那个女孩好、让她幸福不就好了吗？』。」 「听起来是有点道理。」毓芬说。 「唉，人性啊，虽然喜欢一个人会想要让她幸福，看到洁玲幸福的样子当然也为她高兴，可是脑袋都会一直想到钓鱼的事情，而打消了这个心情。逆火效应，没办法，除非有人能提出让我改观的信念，否则我真的很难去认同钓鱼的方法。」 「所以，就这样？」俊仁说。 「对，就这样，讲这些只是让你们知道我不喜欢他和为什么会不喜欢他，就这样，讲再多都只是我个人的主观，不太好。」 16.梦醒了 我没有再问过洁玲，关于她们的事。 虽然我很想知道，也很想问，但心中总是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不要问。 至于她们俩的关係有变好吗？ 就我的观察，看起来没有，所以让我更不敢问了。 假如我问了，我知道了后续的事，我该怎么应答。 如果她们有因此变比较好我当然开心。 但是。 如果她们是变更差呢？我会责怪我自己，因为我的鸡婆，让她们的感情反而更差，这会让我更后悔当初决定要当她们的和事佬。 如果我是洁玲，我会感谢我吗？ 这真的是一个很两难的问题。 如果一个好心人，自愿来帮你处理你不会的事情，但结果却帮倒忙，甚至更糟，这时的你是该和他道谢？谢谢他在你无能为力的时候尝试的帮助你。还是要责怪他？要是没有他的多事，就不会搞成现在这样。 而且，经过这件事，我也觉得洁玲会慢慢怀疑我喜欢她。 很少有朋友会帮忙这些的，现在想想，之前那些让自己能放心去做的藉口，好像真的都只是藉口罢了。 后来的十几天，我都没再找过洁玲，心想能让洁玲减少一点怀疑，让我忽视和事佬的结果。 而我们再度开起聊天，也只是课业上的问题。 我开始逃避，我克制自己想跟洁玲聊天聊久的慾望，能缩短就缩短，怕聊太多，话题会跑到子涵那里，然后就不知如何应对。 我觉得自己好糟糕。 感觉就好像，自己造的孽，自己却不敢去面对。 这样下去不行，继续这样躲着她，会连好朋友都没了，更别说幻想的以后了。 不敢用line问她，适合的时间点也过了，于是我想了一个剧本，一个巧遇的剧本。 洁玲有在市区一家体育用品商场打工。我在想，如果哪天她有上班的时候，我偷偷跑去，来个出其不意的巧遇，应该会很自然吧，到时候就可以自然而然的聊天了，搞不好还能藉此聊到她和子涵之后的事。 而现在的问题，洁玲什么时候有班？ 原本想说可以问问阿伦能不能拿到她的班表，但是他们两个是不同部门，所以无法。阿伦是隔壁班的，和洁玲在同一家商场工作，他也知道我喜欢洁玲。 所以我只好自己推算了，就像上次送蛋白霜一样。 幸好，贴心的fb会把你常聊天的朋友上线时间显示出来。 扣掉她这学期可能的补习时间，再看看她哪些时候是久久没有上线的，就有可能是她的上班时间。 之后我也得出了几个可能的时段。 但这些时段也只是我推算出来的，不能百分之百确定，所以只好亲自去验证。 于是……我扑空了两次。 10月15号。 白天和朋友一起去了一趟玉井，路途遥远，只能骑车的大学生都累惨了，吃了道地的桶仔鸡来弥补这份疲劳，真的很好吃。 走马看花，随即打道回府。 回到家大家都跟滩烂泥一样躺在床上，美好的一天。 这时阿伦传了一张照片给我，是洁玲在公司吃饭的照片。 干！洁玲现在在上班？ 阿伦：你不能说是我透露的喔。 二话不说，马上出发，即使再怎么疲累，也不能错过这次的机会。 但就算是巧遇，也需要一个去那里的理由。 最近看了一本小说，突然对「拳击」有点兴趣，所以有打算买个拳击手套在家里胡乱的打墙壁。 而且找阿伦帮我买还可以有员工折扣，这些巧合实在来的刚刚好啊。 用闪电般的速度在市区穿梭，车速就跟我的心情一样雀跃。 到了商场，就要发挥我演员的本事了。 先是若无其事的环绕一圈，寻找洁玲的位置，同时也遇到了阿伦。 互相使完眼色之后，就看到了在走道尽头的洁玲。 我迅速的转身赶紧回避，以免她看到两手空空的我。 我马上跑到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索取剧情道具「拳击手套」，回头慢慢的靠近洁玲。 「小姐，工作很认真喔。」我装腔作势的好像是碰巧看到她的样子。 「你怎么在这里。」洁玲回过头说。 「我来买拳套啊。」我秀着刚拿到的道具，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只是我怎么觉得，洁玲好像不是真的很惊讶，而且感觉整个气氛有点小乾，没有之前的那么自在。 还是她早就看到了，看到一个白痴在那边自导自演？ 在这个气氛下我怕我会搞砸，她在工作也不好意思打扰，小聊一下之后我就走去跟阿伦讲拳套的事，子涵的事情也没问到，心里所编的剧只有演到开头而已。 回到家，我不断的在回想刚刚的画面，回想洁玲的反应，回想洁玲的表情，一切都不是很自然。 而当我等到阿伦下班，去他家找他拿拳套的时候，一切的疑虑都解开了。 「欸，你走之后洁玲问我说是不是我跟你讲她在上班。」阿伦说：「靠夭，害我超紧张的。」 我心里一震，随后是坦然。 我平静的说：「喔，那她就是知道了。」 「蛤？知道什么？」阿伦满脸疑惑。 「知道我喜欢她啊，不然一般朋友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阿伦也不知道要回我什么，除了道谢，我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好讲的，所以就匆匆离开了。 果然。 她知道了。 也许是因为我大概有预料到，所以才会异常的平静。 要不然按照平常的我，应该是很焦急的。 所以现在，我要怎么办呢？ 我喜欢的人知道我喜欢她了，我还能继续喜欢下去吗？ 我已经不能再用「我们只是朋友」做为藉口，去找她打屁聊天。 从此之后，我对她的一言一行，意义上都会变得有所不同。 我触犯了诅咒，我染黑了世界。 我不能再见她了。 「她真的知道吗？」毓芬问。 「都做了这么明显的事，这样还不知道那神经真的跟电线杆一样粗了。」阿瑋无奈的笑着。 「所以你真的就不找她了喔？」筱榛说。 「当然啊，之前在她还不知道的时候我还不觉得，但如果在她知道后还继续勾勾缠，连我都会觉得自己离第三者不远了。」阿瑋说：「所以，之后将近一年的时间，我都没有再主动找她『聊天』，除了一些学校的小事会有接触外，她也不曾找过我，我们就这样慢慢的疏远了。」 「你应该很难过吧。」凯杰叹了口气。 「当然会难过啊，而且之后我忘了是听哪个朋友说到，其实洁玲从我们去崎山完的那天就开始在怀疑了，我当时知道之后又是一震的打击。」 「洁玲说她跟你去崎山的时候就知道了。」 「真的假的啦。」我很惊讶。 原来，这么一段时间，都是自己在骗自己。 什么「喜欢」墙，什么黑白大地，什么诅咒，都只是个屁。 佈了这么多局，就是为了不让洁玲怀疑自己。 事实上，洁玲早就知道了。 那些感觉洁玲好像在怀疑的时候。 并不是假的。 不是自己在乱想。 都是真的。 有人说喜欢一个人会变笨，我感觉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 我思考能力变差了，我会忽略那些不合我意的预感和事情，就算那些不合我意的已经确定90%是真的，我还是会找其它藉口、其它我想听的话，让剩下的10%变成100%。 是该结束了。 不再接触，对两个人都好。 我太天真了，以为我也能有偶像剧的那种机会，等待着奇蹟发生。 等了这么久，换来的是这样的结局。 值得吗？ 我现在还不知道。 也许我不只是在等待她分手的那一天。 等待我能心无旁鶩追她的那一天。 也是在等待我能心甘情愿放下这份喜欢的那一天。 是不是一开始就不该做这个本应不该出现的梦？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在这个梦里，我开心过，失落过。 而现在。 这个梦。 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