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武道:从成为假皇子开始》 18.与妖后的日常——玉京城外(第三更-求收藏!) 天宁宫。 皇后依然托着雪腮,慵懒地侧卧在玉椅上,俯瞰着走至台阶前的少年,淡淡道:“到我身边来。” 少年并没有动,而是道:“我还不是皇帝,你也不是我的皇后。” 空气里安静了下。 皇后道:“你果然变了不少,为什么?” 少年沉默了下,道:“生死之间有大恐怖,所以我变了。” 无懈可击、却是早就想好的回答。 空气又安静了下来。 少年问:“玉京城外,到底怎么样?” 皇后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 这一无是处到除了当傀儡,再无半点用处的人渣竟然脱掉了过去的形象,而换上了一副新模样,要不是她能完全确定这少年就是司马白,她还真以为是个假货呢。 也罢,既然今后此人会为新皇,相处时间还漫长,那么...即便他真是个废物,也该让他去看看外面是什么模样了。 皇后问:“想看吗?” 夏阎沉默了下,抬头道:“想看。” 他当然想看,原本他以为外面的世界就是古代城镇,待到冬狩,一匹快马,一些银两,便可以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 可刚刚皇帝的表现,还有此时皇后的表现,都让他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再联想到他在宫里看到的双头狮子,他自己变成的鬼,还有那无面人,以及一些宫女诡异的死亡,他不妙的感觉越发浓郁。 皇后长腿翻动,金色凤裙舞动之间,她已端端庄庄地坐好,冷冷道:“今日不用上朝,本宫带你去看看。” “什么时候出发?” 皇后没回答,而是用毒蛛步足般的黑金尖指套敲了敲桌面道:“小青,御车。” 黑暗里,一个青衣少女跑了出来,喊道:“*&%!” ... ... 距离冬狩不过两日。 夏阎却提前出了宫。 这次的马车并不是小车厢,而是楼车。 厢如楼阁,其中奢华,皇后端庄地居中而坐,神色里满是冷媚。 夏阎静静坐在一边。 两人也没什么话说。 若放在前世,面对皇后这么一个大美人,夏阎必然会心跳加快,可现在他有的只是平静,皇后不过是个不死的老梆子,经历过不知多少事,根本不能被当作女人看。 即便再美,再冷媚,再如何地不可侵犯,老梆子终究还是老梆子,就连身上的皮也是几百年的老皮了,看起来雪白柔嫩,又如何? 可惜他看不上皇后,皇后却更看不上他。 不止看不上,还看不起。 不过是个在历代司马家帝皇里排行倒数第一的小废物而已。 说不定,还是个短命的小废物,于她而言,也许就是眼睛一睁一闭的功夫,人就没了。 就算幡然醒悟,有些和过去不同了,可也太晚了,不会有什么太大变化。 三岁看大,七岁看老。 这小废物的命已经定了。 之前,她只是饶有兴趣,并不是真的看好。 空气沉默地吓人,唯有窗外喧闹的嘈杂,还有近处轮毂转动的声音。 眼见着就要出皇宫了,夏阎忽道:“虽然我很想去城外看看,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就三个人。而...冬狩,就快到了。” 皇后看也不看他,冷笑着哼了声,高高地昂着头,似要用鼻子看人,却不回答。 显然,她对这份提醒很是不屑。 话不投机半句多,夏阎也不再说了。 奢华而高调的楼车在经过皇宫城门时稍稍顿了顿,继而又往皇城而去,在经过皇城大门时再度停了停,继而出了北门,一路往北。 ... ... 这高调的楼车前脚才走,后脚...太子就欢快地跳起来了。 一蹦三丈高! “好好好!妖后出宫了!她还把三皇子也带走了!这是要一家人整整齐齐地上路啊!!” 他太开心了,以至于口不择言,连风度都不顾了。 他实在没想到在这最紧要的关头,那妖后竟然犯下了致命的错误。 今天他本来还在苦恼,因为他想把三皇子骗出来,然后再由无面人杀掉。 可一早,他得到消息,说是三皇子被皇后传去了天宁宫... 顿时间,他恼怒无比,因为他的计划失败了,皇后必定会将三皇子放在身边,而他则再无下手的机会,只能按部就班地等着冬狩之日,在冬狩场上进行一番厮杀。 而现在,他的心情才刚跌落谷底,就又飞上了天。 太子兴奋地在东宫来回走着,忽地拉了拉铃。 没一会儿,三个侍卫走了进来,这是太子心腹。 太子迅速地安排任务:“你,以神行符出城去寻燕王,告诉燕王,妖后出宫了,是往北门去了!” 那心腹行礼道了声:“是!” 太子又吩咐道:“你,去告诉杨将军,让他秘领三千太子军悄悄出城,万一燕王未曾杀死妖后,让他务必不能让妖后和三皇子活着回来。” 第二个心腹也行了个礼,“是!” 太子又看向第三个侍卫道:“你让尹将军把剩余的两千太子军整顿好,一见宫里信号,立刻入宫勤王。助我掌控宫廷局势。” “是!” 三人迅速下去。 太子紧张地摩挲着拳头,眼神里闪烁着锐利的光。 杀局,从来都是起于疏忽,成于迅疾,再看已然功成。 “明朝,便是我司马楚掌控皇朝之日!” ... ... 马车里依然很安静。 小废物和老梆子各做各的,谁都不想和对方聊天。 老梆子则是优雅地坐在一张茶几前,泡了些茶水,完全无视小废物地喝起来。 而小废物则是心事重重,在静候着看到这个世界真实的一面,从而决定之后到底该怎么办。 在这般的默然里,马车已经快到北城门了。 天色已暮,而第一个反常的情景出现了。 城门,是关着的! 正常来说,玉京城的四方城门,白昼之时必然会开启,而到夜晚夜禁了那才会关闭。 可现在,天还没黑,居然就关了。 又或许...一直是关着的。 小青亮了亮牌子,城门看守这才小心翼翼地去开城门。 而这时... 皇后突然问:“你知道为什么玉京城这么大吗?” 夏阎摇摇头。 皇后道:“因为,玉京周边方圆千里,再无一座城镇,村落。” 夏阎:...... 吱嘎~~~ 刺耳声响里,北城门小心地打开了一条刚好够马车通过的缝隙。 小青御车出了城。 而那城门缝隙又迅速关闭,好像外面有什么可怕的......诡物。 wap. /128/128996/30009553.html 17.震惊真相,三样传世之“物” 天宁宫。 空空荡荡。 皇后依如雌虎侧卧,国手雕琢的玉椅让她颀长丰润的娇躯得以舒展。 她的脖颈,胸口,腰腹,长腿,以及雪白的脚面,和涂抹着花汁的玉趾都如一朵冷艳莲花层层盛开的花瓣,而显出一种高冷且不可侵犯的美感。 她对面的大门忽地推开,两道身影走了进来。 安静的空气里响起白素璃的声音。 “娘娘,三殿下到了。” 这一声响了之后,又旋即传来大门关闭的声音。 白素璃只是把三殿下送到了这里,然后便出了门,并关了门。 夏阎站在门前,略作停顿,便大踏步往前走去。 幽蓝石道,有些奇异的森冷,反照地整个宫殿都有些严寒。 “司马白~~~过来~~~” 慵懒而带着几分威严的声音从远传来,但却没称呼“皇儿”。 夏阎暗暗自我催眠,假装自己就是三皇子,然后加快脚步,来到石阶的玉椅前,行礼道:“儿臣,参见母后。” 高处传来皇后冷媚的声音:“还有你父皇。” 她的话音落下,一个形容枯槁,如是个小老头般的男人从侧边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夏阎瞥了他一眼,不过反正他也不认识皇帝,既然皇后说这是父皇,那便叫一声好了,于是...他又行礼道:“儿臣,见过父皇。” 小老头般的男人头发稀少,双目无神,只是虚弱地应了一声,显出副有气无力、离死不远的模样。 果然,皇帝的死亡是皇朝动荡的开始,权力的交替时刻从来都是暗潮汹涌,杀机四伏。这皇宫里,所有一切事件的发生,都绕不开这皇位。 太子想上位,皇后想继续掌控权力,而显然...在皇宫之外,还有人在作妖。 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小老头般的皇帝快死了。 前一刻,夏阎还是这么想的。 可... 紧接着,一幕让夏阎难以置信的画面出现了。 那小老头般的皇帝竟然转身,对着皇后恭敬地行了行礼,道了声:“老祖宗,是朕没用......朕把先祖打来的江山弄成这幅模样。朕没用...” 说着,这小老头竟是双目湿润,抬袖拭泪,同时又发出剧烈的咳嗽。 这咳嗽咳着咳着便上了头,连连不断,他双手紧捂着嘴,再一摊开,却是满手的血。 “朕能熬过冬狩,熬过新年祭祀,那一日...朕会亲自宣布将太子之位交给白儿。咳咳...咳咳咳咳...之后,之后又要劳烦老祖宗了。” 不过才说了一句话,这皇帝又咳嗽起来。 可他还在继续说着:“到时候...到时候,老祖宗便继续...继续执掌我大炎,让我大炎得以复兴,重见往日盛世繁华!咳咳...” 皇后只是冰冷地看着他,然后应了声,冷冷道:“司马景,你这一世,无功有过,死后去向祖帝认错吧。 哼!本宫知道,你没有做什么荒唐事,若是放在盛世或者和平时代,你也能勉强做个无功无过的皇帝。 可在这天地动荡的乱世之中,你无能...本就是该死的大罪!!” 司马景,正是皇帝的名字。 可此时,皇后却直呼其名,并且大声斥责...这一幕,让夏阎神色禁不住动了动,他隐隐感到,一个可怕的皇家秘辛正在对他揭开真实的面貌。 而面对这般的呵斥,皇帝却没有反驳,而是依然支支吾吾道:“是...是是...是朕无能...是朕无能...” 皇后冷哼一声,道:“和你儿子好好交代后事吧,把你皇家的故事,还有干的那些好事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今日之后,我会让你入眠,直到新年祭祀那一天才会醒来。这是你们父子最后的相见了。” “是...是是...”皇帝唯唯诺诺,然后看向夏阎时,却是目光锐利起来,声音也变得威严,似乎在这窝囊废儿子面前,即便他老了快死了,却也依然强势。 “跟朕走走。” 皇帝威严道,气势和刚刚判若两人。 夏阎应了声,便随到他身侧。 走着走着,皇帝忽地踉跄了一下,夏阎自然地扶了了下他。 可他正要松开时,皇帝却道:“继续扶着朕...朕,快死了...” ... ... 两人如此,缓缓走出了天宁宫,天宁宫外是一片花园,一朵朵白梅正散发着幽幽暗香,远处隐约有些莫名的喧哗,不知是什么声音。 老皇帝这才开口,狠狠道:“司马白,朕死后,必定由你继位,但你继位之后,所要做的事,只是待在皇宫里繁衍我司马家后裔,其余的...不用你做,你也根本做不了。 你不是喜欢女人么?那你便多纳妃子,多生皇子公主! 但是,你...不要自己想着出皇宫,更别想着出玉京去探寻天下,这是死路,是死路!” 夏阎问:“父皇,外面怎么了?” 老皇帝挥手打断他的话,示意他不用说,只是听就可以了。 “我大炎皇室,自祖帝始,便有三样传世之物。 第一样,玉玺! 第二样,屠龙枪! 第三样......则是,皇后。” 夏阎:??? “父皇,你在说什么?” 老皇帝道:“朕当初也如你一般不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玉玺,乃行驶权力之至宝。 屠龙枪,则需得到神兵认可,才可拔出。 至于皇后... 她是不老不死的女人。 祖帝,有遗诏,说她可母仪天下,为历代皇后。 后来历代帝皇有遗诏,皆可辅证。 若是盛世,皇后可庇护帝皇。 若是乱世,皇后可取帝皇之权,以庇天下。 如今天下乱极,你上位后,把一切权势交给皇后便好。 只是,她名为皇后,但却不会与你行任何夫妻之事,这一点...你万勿僭越。” 夏阎忽道:“皇后...能变化?” 老皇帝道:“你果然猜到了......虽然这并不难猜。你的那位祖母在我登基之后,没多久就过世了,而再未多久,我便封了皇后。 因为无论是皇后,还是你的那位祖母,甚至是你爷爷的祖母,她们都是同一个人。” 夏阎问:“那为什么不找太子?” 老皇帝欲言又止,深深叹了口气道:“别问这些...你需得了解自己的平庸,平庸却占据高位者需要付出的是信任,而不是行动,否则...必有大祸。 你只要相信皇后就可以了。 今天,皇后叫你来,是因为冬狩在即,而她又发现了不少外敌来袭的蛛丝马迹... 故,自今日起,她要将你带在身边,以杜绝任何意外的发生!” wap. /128/128996/30009552.html 16.无声杀人!两日倒计时 冬晨清冷,雾霭沉沉,两名太子军的精英已经换好了侍卫衣袍,他们掸了掸身上的褶皱,又“铿”地一声拔出锋利的佩刀,稍作检查。 刀锋在雾气里,寒芒冷射,割裂空气又隐有裂帛声响,是两把快刀! “今日,杀司马白!” “死于无面人之手,太子的双手便干干净净。” 井边,夏阎安静地看着这一幕。 若是这两人想在冬狩当日的狩猎场上动手,那他完全不会去管,可现在,他们却想提前于今日动手,将三皇子这个祸患于冬狩前解决。那他就不得不管了! 解决问题有三种办法,第一,解决问题本身,第二,解决给出问题的人,第三...把问题提前掐灭,让问题不会出现。 太子府想让问题不会出现。 可惜,夏阎也是这么想的。 太子府不想让他出现在冬狩的狩猎场上,所以要引来无面人。 而他不想让那什么无面人入宫,所以要拦截这接应之人。 此时,他往前踏出几步,站到了这宅院的石拱门前,阴冷的水滴从他周身往下滴落,很快形成了一方恰好覆盖了门出口的水洼,在雾气里,这水洼朦朦胧胧,恰如不见。 “我们...该出发了。” 其中一名精英道。 旋即,两人便正常地走过石板路,踏出了石拱门。 哗! 轻微的水声,溅射的水点。 两名太子军精英并未在意,只是一滩水而已,许是某个冒失的宫女在打水时失手倾覆,恰又在石板的凹隙里形成了水洼呢? 而在两人看不见的地方,一道幽幽的鬼影却抬起双手,无声无息地穿过空气,几乎一瞬间就抓在了两人的脖子上。 一刹那间,腐烂气息,阴冷水汽,以及完全不具活人温度的触感直直地扑面而来。 那两名太子军精英都是一流高手,受此突袭,只觉全身一紧,鸡皮疙瘩显了个满身。旋即,体内经脉中游走的真气瞬间爆发,透出肌肤,往外显出刺人的半寸气芒。 他们不知道敌人是谁,可没关系。他们就算应对不了这敌人,却也能立刻发出警示。这么一来...无论他们是死是活,至少“引入无面人,杀死司马白的计划”可以确保实施。 可是,他们不会有这机会了。 嗖!嗖! 夏阎神色冰冷,抓着两名太子军精英飞速潜入阴潭。 三“人”身形直挺挺地缩入了潭水里,继而又出现在了附近的皇宫护城河的河底。 咔咔! 夏阎一入水,顿时觉得自身力量增大了许多,和在岸上时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层次,他抓着这两个一流境界的壮汉,就如拎着两只弱小的鸡,双手微微用力,便随意掐断了这两个太子军精英的脖子。 随后,他小心地将两具尸体压在了巨石下,以免浮出水面。 之后才离去。 ... ... 一回月影宫,夏阎便恢复了原样。 睡衣安好,一水不沾,除了身体有些冷之外,一切都如刚刚下床之后的模样,和之前那鬼态截然不同。 没有人想到一个深宫的皇子,曾在黎明到来前以恶鬼身去杀了两人。 夏阎有些疲惫,钻入被褥。 可他的心跳却有些快。 “这个世界居然真的存在鬼,而且还行走在人完全看不见的地方。今日是我变成了鬼去杀人,可来日...若有鬼这般地站在我身后,将我杀死,我又有何对策?” 他思绪飞快动着。 忽地,又想到了“无面人”这三个字。 “我明白了,无面人只是听名字,怕就是可以变成任何人的模样。至于怎么变,我却不清楚,也许是一种相当残忍的手段。 所以,之前来刺杀我的,其实并不是那名为小蝶的宫女,而是变成了小蝶模样的无面人。真的小蝶,应该是已经遇害了。” 夏阎想起穿越前看过的一部电影,那电影里有个男魔头修炼了《无相神功》,然后居然可以从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变成一个妖娆风骚的花魁去勾引主角,这个中过程实在可怕。 “这般的存在,想要渗透过来,实在是容易的很...难怪,他们能够突破皇后宫殿区域的防守,来到我身边进行刺杀。” 新获得的信息,结合常规的逻辑推断,让夏阎又看清了一些如今面对的危机。 “既然冬狩就在后天,那我该寻个机会去麒麟阁借书了...” 这本就是他的计划。 想着想着,疲惫感奔袭而来,夏阎闭上眼,进入了浅睡的梦境。 门外,红灯笼在风里摇曳着,照着木柱上的狭长阴影... 天,快明了。 ... ... 雾气散了。 阳光穿透木窗,将月影宫里的阴暗驱散。 天窗斜落的光柱照在了中央的床榻上。 白素璃抱着刀,站在床榻前,一双微狭的狐媚眼里满是鄙夷。 “三殿下,你每日都这般晚起,真是蹉跎岁月,辜负光阴!” 夏阎听到她凶巴巴的声音,应了声:“哦.....” 然后又轻佻地笑道:“小白,来侍寝么? 这被窝虽还暖着,但却空着。 就差你这样一个娇俏的小娘子了,还不速来?” 说完这句话,他几乎可以看到白素璃头顶几乎飘着“好感度-1-1-1-1”的虚影。 “无耻!” 白素璃俏脸覆霜,双眼几乎眯成了两把狭长的刀,要将这满口花花的人渣给乱刀分尸。 不过,她今日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冷声道:“娘娘宣你入天宁宫! 一炷香时间后,马车会在庭院等候! 娘娘政事操劳,莫要晚到,惹怒了娘娘。 否则...娘娘可没我这般的好!脾!气!” 白素璃咬牙切齿地说完这些话,转身再也不多看这惫懒的无耻之徒一眼,踏步离开了宫殿。 而她身后,少年的眼神却恢复了深邃,甚至还藏着一丝冷酷,给人以铁石心肠的感觉。 修炼会改变人的气质。 夏阎的气质已有变化,但其实并不是冷酷,因为...当他稍稍笑起来的时候,那深邃就会变成清澈,那冷酷就会变成同情,就好像凛冬过去,春日到来。 他微微舒展身形,从被褥里钻出. 皇后这时候召见我......会是什么事? 冬狩前的沟通么? 这样也好,提前知道计划,我就能更好地撤离了。 wap. /128/128996/30009551.html 15.第二魂,恶鬼身(第三更-求收藏!) 黎明前的昏暗中,丝丝白雾逐渐在窗外升腾起来,笼罩的整个皇都、皇城、玉京一片模糊。 早开的商铺散发着微弱的光,却照不清地方,只撑开一团朦胧的光域。 月影宫里... 夏阎感受着来自水精的记忆,不禁陷入了沉默... 如今,这记忆甚至这灵魂都完全在他掌控之中。 水精还魂了,那是什么? 那是鬼。 换句话说... 他也许可以变成鬼。 可是,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夏阎真没想到自己不过喝了三十晚的湖水,竟然会产生这么一个奇怪的气运,并且多出一个可怕的灵魂来。 他能感受到,这水精还魂而来的灵魂从属于他的主魂,而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在主魂和水精灵魂间进行切换。 “要不,试试。” 夏阎看了看窗外。 天还未亮,庭院里枯萎的花木依然沉浸在茫茫的雾气之中,冷风从侧边的花墙洞里钻入,发出怪异的呜呜声,好像有女人在哭。 “这个世界很不对劲,不仅不是低武世界的问题。 还可能有魔,有鬼。 《武学概论》所描述的境界,也许只是这世界海上最上,最风平浪静的一层。 而内里,却藏着数不清的黑暗。 既然有机会,我就得抓紧尝试...... 多一次尝试,也许才能多一次活下去的机会。” 夏阎神色平静,他迅速地从温暖的被褥里起身,站在到屏风后的空地上。 略作尝试,他就知道了“更换灵魂”的做法。 旋即,一念之间,他将“水精灵魂”替换到了眉心紫府之中。 诡异到近乎灵异的变化开始产生。 滴答... 滴答... 滴答,滴答... 一滴滴水开始从他身上滴下,流下,快速地形成了一个任由他站立的阴冷小潭。 他的身体开始突兀地腐烂起来,一个眨眼的功夫,就面容枯槁,眼眶深陷,头发湿漉漉地披散肩上,两个眼珠化作了诡异的死鱼眼,腹部的肉消失了大半,露出森森白骨,成了半肉半骨的尸骸模样。 他的皮肤透出一种死灰的白,白的像巨人观死尸的色泽,但同时他能感到自己的躯体变得诡异起来,好像不可捉摸,根本不可能被刀剑之类的物品所击中和伤害。 与此同时,整个月影宫里本就不暖的气温骤然又下降了几度,带着一种透骨的阴寒。 这突兀的转变,让夏阎愣了下。 旋即,他快速地将自己的正魂换了回去。 换回之后,他的身体又怪异地恢复了,血肉安然,甚至连原本穿着的睡衣都未曾沾染半点污秽,地上滴着的水也消失不见了。 好似刚刚的一切不过是幻觉。 “可以恢复原样。” “两种交替,就如两个形态。” “当一个我出现时,另一个我的痕迹就会被抹去。” “既然如此...” 夏阎心念一动,再度把“水精灵魂”传至了紫府。 他的身体迅速变得诡异起来,全身上下流淌着水,可他心念再动,这些水便停了下来,只是粘滞于他周身,让他好像一具从水里捞起来的死尸。 因为可以随时复原,他并不介意这模样。 夏阎走了几步,来到月影宫的墙壁前。 “这种形态,无法用真气。”他说出了第一种判断。 略作犹豫,继续迈步,然后直接穿过了墙壁。 墙外,几近黎明,雾气腾腾,但灯笼亮着。 亮光里,他没有了影子! 夏阎又返回宫里,寻了个铜镜照了照... 铜镜里,没有他的模样。 无论他在铜镜前做出何等姿势,铜镜都显不出他的样子。 而就在这时,也许是他达到了一定时间,一道幽蓝的信息在他眼前显示出来。 【姓名:鬼水精夏阎】 【层次:地锁:(32/1600)】 【能力:】 恶鬼感应:当附近存在人要直接加害你时,你会敏锐的发现。 阴魂,鬼体:你存在于真实和虚无之间,无法被攻击,无法被看见,而你却可以攻击,和看见这个世界,并且穿过任何物质的阻拦,除了黄金和灵石。你畏惧阳光,在白天无法出没。 阴潭,水遁:你在水中,拥有着匪夷所思的移动速度。如果周围没有水,你的身体可以滴下水,在周边形成阴潭,阴潭等同于水。同时,钻入阴潭,你可以进入附近水域。 水中巨力,岸上虚弱:你在水中拥有着可怕的力量,就算层次高于你的存在也会受制于你,但同时,你在岸上会被削弱很多力量,就算层次低于你的存在也能限制你(如果他能触碰到你的话)。 “原来...现在的我不仅可以穿墙,别人还看不见吗?” “不,这种描述极为模糊,因为只是大部分普通人或是武者...具体还需测试。” 夏阎正思索着自身的力量,忽地神色动了动。 他感到远处似乎有些细小的动静... 这个远处根本不在皇后的宫殿区域范围内,好似是在东宫的边缘,而这个范围似乎就是感应暂时的极限了。 ... ... 此时,雾气里。 东宫边缘的一个小庭院里。 两个太子军制服的男子正在快速更换着宫内侍卫的衣袍。 太子军,即太子府私军,合计五千之数,其中不止有士卒,还有江湖上的强者。 而这两名男子正是高手,位列一流,算得上不错了。 “陛下体弱,也不知能否撑过这个冬天,那妖后必然想废除太子,更换成她控制的那位傀儡——司马白。 司马白,就是皇朝宗室里的无能废物,他连太子的一个脚趾都比不上? 他若上位,整个大炎皇朝怕不是都归了那妖后。 还有三日,便是冬狩之时了...到那一天,妖后必定会倾尽力量,帮司马白获胜。 妖后势大,太子未必有胜算,我们不可以等到那一天...” “宗室那位燕王,说服了往生教。 往生教的无面人应该也有对司马白多次刺杀,但或许是因为司马白身边存在高手的缘故,而一直失败... 不过这一次不会失败了,你我今日亲自去迎入一大批无面人,同时太子会以祭奠三皇子生母为名,亲自去邀请三皇子... 三皇子虽然荒唐,却对生母感情深厚,再加上有太子在,他不会拒绝。 等到了祭祀之地,就是埋伏之地...那司马白必死无疑!” 两人说着话,却未曾...或者是无法发现不远处的井边,忽地出现了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幽幽鬼影。 wap. /128/128996/30009550.html 14.意料外的死亡,水精还魂! 白素璃听到外面的叫嚷,狐媚眼儿只是动了动,便闭上了。 她的职责是保护三殿下,若是贸然外出,便可能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 夏阎也听到了。 不过,在白素璃不看着他之后,他倒是认认真真地练起了枪法。 至于宫女的死亡,他并不意外,想来应该就是昨晚被他所杀的那个刺客... 稍晚一会儿,他会从霜画或者寒琴处知道后续的消息。 ... 日色渐冷。 冷冬的夜晚来的总是早早的。 寒山素影,林木霍霍地吹动着... 白素璃连一眼都不想见三殿下,所以自己在厢房吃。 而今天,服侍夏阎用餐的是宫女霜画... 夏阎明显感到霜画有些颤抖,身子有些僵。 “怎么了?”他问。 这三字如同破冰了霜画的恐惧,她立刻把心底的害怕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殿下,死了好多宫女......她们死法好可怕...... 有个是被割了脖子,脑袋就歪在梳妆台旁边,眼睛死死地盯着铜镜,脖颈处的血淌的满桌都是。 还有在房梁上吊的,那是三个人并排死在一起,门一开,三个人六条腿顿时在半空‘咿咿呀呀’地晃了起来,那场景真让人做噩梦... 还有个...宫女竟用首饰盒把自己硬生生砸死了... 对了,最后一个...最后一个死的宫女我认识,她叫小蝶,在宫里待了十余年了。 她是个很好的人,平日里待人特别温和,可是她也死了。 她没死在屋内,而是死在路上了,她好像是中毒而死,但眉心又被插了把匕首。” 霜画的声音在打颤,双腿在发抖,就连牙齿都“得得”作响。 这一番说辞,让夏阎皱起了眉头。 太多异常了。 太多诡异的地方了。 他知道了昨晚刺杀他的宫女叫小蝶。 他本以为这小蝶是才入宫不久的宫女,但却是入宫十余年的宫女... 若只是这个也还好,可为什么还会有五个宫女死了? 他忽地感到一种尖锐无比的悚然,好像最最锋利的长针戳入了他的心脏... 三皇子说皇子府闹鬼,所以才逃来皇后这边...会不会是真的? 他沉默地吃着饭。 昨天此时,他已经他已经大致了解了这个世界,至少了解了现在的处境。 可他发现自己错了。 霜画在他身侧,也是一言不发,她只是个宫女,而今天是真的被吓坏了。 这种惊吓和平日里听到砍头之类的消息并不同,这是一种对未知的恐惧。 夏阎吃好饭,霜画收拾了碗筷,然后告辞。 夏阎视线扫了扫屋内,感知了下周边,白素璃被他气了一天,现在是真的没入屋,这就好... 他熟练地换上湿冷的夜行衣,施展身法,从窗户处小心跃出,继而如往常般来到了太液湖。 虽说太液湖已无法向他提供多少真气了,但是却依然是修行【蟾宫偷香步】的最好场所。 同时,他也对“水精转世ii”这个气运的后续感兴趣。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是他的逃命手段。 只不过一个走的是旱路,一个走的是水路而已。 ... ... 继诸多宫女死亡后,不少人秘密来到后宫调查,但却未曾调查出个所以然。 而期间,一场连续两天的反常大雨,让太液湖的湖水又涨了不少,这又让夏阎无需过多担忧会不会把整个太液湖喝光的问题。 转眼间... 又过了十二天。 这十二天里,只有两天夏阎没有能够出去。 其余的夜晚,他都在太液湖中度过。 此时... 正值黎明前夕。 天外灰蒙蒙的,夏阎迅速地放好灰衣,又缩入被褥之中。 距离冬狩,不过三天了。 而他心底也不禁地产生了紧张的情绪。 此时,他看了眼自己的信息: 【姓名:夏阎】 【真气:地锁:(32/1600)】 【功法:】 蟾宫偷香步(顶流):出神入化1/1600 飞燕回林(一流):炉火纯青200/400 破岳枪法(二流):登堂入室100/200 【道具:无】 【气运:】 桃花运i 水精还魂i————您连续喝了三十夜湖水,从而收获该气运。您的水性已经无法用好来形容了,或许,您本就是生活在水里的精怪。然而您不是精怪,您是人类,可如此可怕的水性却又不是法术,着实解释不通。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您前世就是水中精怪,而您前世的魂并未度过阴府的奈何桥。它......回来了。它...就在您身体之中。 诸多信息一闪而过。 而显然,这一次有一个极为特殊的信息,那就是气运。 夏阎本以为在“水精转世i”和“水精转世ii”之后,会是“水精转世iii”,或者说是什么“河伯转世”、“海神转世”之类的... 但他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还魂”。 什么叫还魂? 旧时迷信,以为人死后魂会回来而复生...这便叫还魂。 夏阎的前世是什么,他自然清楚的很,而现在...他却突然多了一个无中生有的“还魂水精”。 忽地,他感到眉心有些痒痒,好像一个小虫子在里爬动,但这虫子却不是在皮肤里爬,而像是在灵魂里爬。 一股森冷如冰,又湿湿滑滑的感觉从他心里生出。 同时生出的还有一些诡异的、混乱的念头。 那不是属于他的念头,可却归属到了他的记忆里。 他闭上眼... 这额外的记忆如同放电影一般,在他脑海中来回巡播。 那时候,他只是一条普通的黑鱼,生活在一个湖中,这湖似乎有些特殊,内里蕴藏着奇异的灵气。 黑鱼日日夜夜的吞噬着灵气,终于在某一天,它拥有了智慧,于是...它跃出了水面。 水面外是一副仙境般的画面,有仙人垂钓,有仙子骑鹿,奇花异草之间,还有灵兽漫步...黑鱼也欢快地游了起来。 又过数百年,它又得了机缘,吞噬了一颗天地灵珠,从而化作了真正的水之精怪,在水中拥有了强大的身体和蛮横的力量。 得了力量的它开心无比,在湖中横冲直撞,吞噬其他鱼虾...终而得了惩罚,被仙人从湖中抓起,装入袋中,再出现时,它已经落在了另一个湖泊里。 这湖泊没有灵气,但周边却有人类。 人类的血肉里虽然也无灵气,但却藏着另一些吸引黑鱼的东西。 这黑鱼成了精,开始将路过的旅人拖入水中吞吃掉。 待到神通渐涨,它还会趁夜去到村中偷食孩童。 如此这般,又过了许久,某一天...一个路过的看似平常的旅人将它斩杀。 它魂魄飞散,去到了阴府。 而今...不知为何,它又回来了。 wap. /128/128996/30009549.html 13.冬狩近,登麟阁! 反正只剩半个月了,冬狩必不可免,那我也该趁着这最后在皇宫的时机,抓紧学会一门主兵器用法。 至于三皇子原本那般浪荡,好色的人设,也可以勉强解释为因为被刺杀所刺激,被冬狩所施加了压力,从而短暂地醒悟了。 别人信不信,没那么重要。 反正冬狩之日,就是我逃离皇宫,开始崭新人生的时候。 诸多思绪闪过,夏阎淡淡道:“我想自己挑选枪法。” 白素璃冷眼看着他道:“你真气只修入了二流境界吧?有什么好挑的?” “那就不练了。”夏阎有“三皇子”的身份可以摆烂,笑着道,“我要见母后,我要告诉母后,都是你不让我挑选枪法,所以我才不练枪。” 白素璃冷声道:“无耻!你自己不想努力也就罢了,居然用女人来当借口!” 夏阎不以为意,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神色清澈而干净,继而道:“走吧。” 白素璃奇道:“去哪儿?” 夏阎道:“带我去挑选枪法。” 白素璃冷声道:“我答应你了吗?我才不会答应你! 你这样惫懒且浪荡的殿下,根本不会做出好的选择! 帝皇之枪需得沉稳大气,如岳君临。让你选...你保不准选中什么轻浮的枪法。 我不会答应的...娘娘让我保护你,又让我最好能监督你修炼,我就要尽到自己的责任。” 她说着话,而少年已扬袖去远... 门外,屋檐下,霜画寒琴早候着了。 早膳已齐,蟒袍已备。 冒牌的三皇子挥了挥手,喊了句:“一起来吃。” 白素璃只是抱胸,靠在一边的长柱上,看也不看他一眼,似是多看一眼都会污染了自己的眼睛。 没一会儿,夏阎上了马车,白素璃御车,往麒麟阁而去。 ... ... 麒麟阁,又称麟阁,是大炎皇室的一处特殊之地。 阁在湖心,需渡船而至。 有五层,下四层摆放各类藏书。 而第五层无有一书,有的只是画像,是对大炎皇朝有至伟之功的功臣画像。 民间甚至有诸如“功成画麟阁”、“谁家麟阁上”、“请君暂上麒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之类的诗作,可见能上这麒麟阁第五层的,无不是天下一等一的人物。 此等之地,自也神圣。 夏阎虽贵为皇子,可想要登楼,却也还不行。 若无功绩,虽身份煊赫,虽有地位,但依然只能翻阅第一层书册... 功绩渐涨,才得以上到更高处,参阅更好的书册或功法。 而约定俗成的规矩是,从麒麟阁所学之法,绝对不可以外传。 由此,也能知道麒麟阁中功法的珍贵。 “挑这本《破岳枪诀》,这是你在二流境界里所能修行的最好枪法。”白素璃认真地挑选了一本功法,递给夏阎。 夏阎瞥了一眼,按他本心,他或会礼貌地接过,可现在...他倒是有些希望白素璃继续讨厌他,因为只有讨厌了他,才会远离他。 所以,他目光一瞥,抬手抓了一把书册,然后道:“我练这个。” 白素璃抬目去看。 这一看,她简直气的半死! “《不倒金枪》?为什么麟阁里会有这种功法?” 夏阎看她好感降低,继续道:“就练这枪法。” “不许练!”白素璃怒道。 夏阎默默地抓着书册往阁口而去。 阁口,有个正坐着的老宫女。 桌上有书册,有记录用笔,还有一杯依然冒着热气的茶。 这老宫女便是负责麒麟阁书册借阅登记的女官。 “我要借阅这本功法。”夏阎把《不倒金枪》递了出去,同时打量了一下宫女,毕竟......他打算在【蟾宫偷香步】修炼到更高层次后,寻个机会,来这麒麟阁的第四层看看。 这时机最好就是冬狩前一天晚上。 那一天,他会从这麒麟阁四楼借走两本功法,第二天便一去不回。 皇室就算发现了,也无法追到他了。 到时候,就需得委屈这老宫女了,所以...他只会借,并且会留下借条一张。 只不过,这老宫女会不会是个高手? 白素璃俏脸寒霜,双眼里都是怒火,冲过去道:“不许借!” 她还以为这浪荡皇子稍稍转性了,没想到一点儿都没变,人渣就是人渣,狗改不了吃屎! 《不倒金枪》这种名字,一听就是卑鄙下流无耻的枪法。 她伸手直接去抢。 夏阎把书猛然一撤。 白素璃手腕急翻,云雾烟气之间,那手宛如穿云而来的云雀,刹显刹灭,精准地夹住了书册... 夏阎也不她争,毕竟他的真气境界不可曝光,而且...他真实的目的是。 “哎哟!!” 他故作一声惊呼,顺势往侧边摔下,撞到老宫女的木桌,手肘一个推攘。 嘭! 桌上盛着热茶的茶盏顿时被推倒,依然冒着热气的茶水往后泼洒,溅射向老宫女。 老宫女躲闪不及,袖子上顿时湿了一大块。 她愕然的起身,又急忙捧开桌上的书册。 夏阎注意到了这一切... 得,这宫女不会武功。 看来守卫是在外面的。 这也正常,皇室需得防着“监守自盗”,若是让一个实力强大、天赋卓绝的人来看守着麒麟阁,那这人岂不是会修炼成绝世强者? 这对皇室是不可控的意外因素,而且...每个入麒麟阁登高之人既需立下大功,那这守阁宫女岂能无功而翻阅书册呢? 既然需要人看着,那唯一的办法就是派一个半点武功都不会的人去。 这般说来,他只要找一天夜宿麒麟阁,便可偷偷摸摸地上到第四层,而又无需过多面对皇家在外布下的未知守卫。 “嬷嬷,登记一下,三皇子借阅《破岳枪法》,先借一个月。”白素璃抬手一甩,将那本《不倒金枪》甩回了书架上。 老宫女迟缓地点点头,取了笔,摊开书册,一边记录,一边道着:“好...好好好...” ... ... 取回《破岳枪法》后,夏阎歪歪扭扭地练着枪,这又把白素璃气了个半死。 白素璃眼不见为净,坐到了月影宫侧边的厢房里,并打算今晚也待这儿...毕竟,三皇子实在是太渣了。 可她才坐下不久,安静的宫廷之外,突然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呼喊。 “死了,有宫女死了,快来人!快来人啊!” wap. /128/128996/30009548.html 1.镜子里的诡异诸天 “请领取您的吞噬天赋...” 声音神秘而遥远,像隔着水雾传来的歌。 别闹! 夏阎挥了挥手,昨晚同学聚会酒喝多了,断了片正头疼着呢。 “请领取您的吞噬天赋...” 那缥缈的声音很执着。 好吧好吧。 夏阎努力掀开了沉重的眼皮,然后他顿时僵成了一尊石雕。 怎么回事?这是哪儿?是梦里吗?还是...在拍戏?? 奢华床榻,四柱缠蛟,白纱微垂,圆窗如古画,隐见“画中”几枝寒梅疏影,轻曳慢摇...... 雕琢精细的古式茶几上,三根安宁心神的香正袅袅焚着,三足金乌的黄铜香炉边放着一碟青花瓷盛放的蜜饯,以及一个釉色天青的海棠瓶。 茶几旁的水晶镜里,照出了一张清秀而虚弱的少年脸庞,少年着了宽松的金色蟒服,正躺在塌上... 眉清目秀,但不是他... 一时间,空气安静的可怕,唯余门外尖锐的风雪声。 是穿越了? 而且还没有记忆? 夏阎视线转了一圈,忽地明白了自己可能的处境。 他立刻默念:“确认领取天赋。” 旋即,一股玄妙的念头冲上他心底。 不少仿是生来就掌控着的信息,涌入他脑海。 “只要能吞到我肚子里,就能被转化成......真气,或者其他东西?” 夏阎目光扫了一圈,这屋子里能被吞入腹中的...似乎只有那一碟蜜饯了。 试试吧。 他心底想着,然后想艰难地挪动身子。 可才一动,就有一种身体在粉碎,五脏六腑在断裂的感觉。 很快,他发现了一个可悲的现实。 他动不了! 就连从床榻到那茶几的几米距离,都无法逾越。 或许是他的动弹引发了伤势,顿时一股痒意从腹部涌出。 他忍不住咳嗽起来。 “咳... 咳... 咳咳...” 几声咳嗽,又是一阵肝肠寸断。 而咳嗽声引来了门外的动静。 不过数秒,夏阎就听着“吱嘎”一声刺耳的开门声。 一个胖宫女快速走了进来,同时反手关上门,迅疾地走到床前,死死地盯着夏阎,眼里闪烁着疑惑之色。 “嗯?喝了往生圣水,居然还没死?难道是...量少了吗?” 胖宫女惊疑不定,嘀嘀咕咕着,然后迅速从怀里抓出一个墨绿瓶子,“幸好我留了个心眼,假装宫女留在这里...否则,这换皇子的闹剧还真落实了,万一被那妖后从你嘴里掏出些东西来,可也是大麻烦。” 说罢,她猛地一捏夏阎的嘴,右手挑开墨绿瓶子的瓶塞,然后把瓶子猛地凑到夏阎嘴边,继而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喝。 “死吧!” “死吧!” 胖宫女眼中凶光灼灼。 而夏阎根本无法抗拒,只能任由那什么往生圣水被灌入了喉咙里。 味道? 没有味道。 无色无味,甚至入了腹中都没什么感觉。 只不过,强烈的疲惫感突然涌起,奔袭而来。 夏阎隐隐感到只要他睡着,怕是永远就醒不来了。 之前这兄弟怕就是这么挂的,而他喝酒喝断片了,不知怎么就穿越到兄弟身上了。 这应该是精神类的毒素... 果然是穿越了。 眼见着那胖宫女的注视,夏阎缓缓地闭上了眼。 胖宫女这才小声地退了出去,继而飞速离开。 夏阎脑海里浮出意识。 ————检测到您体内含有往生圣水,是否兑换? ————兑换选择:1.真气;2.令人迷幻的毒匕首;3.会说话的往生教令牌 “兑换真气。” 再不换,他就“又”死一次了。 至于选择2和选择3,实在没什么意义。 首先,2、3都是外物,其次他并不知道这毒匕首和令牌会以什么古怪的方式出现。 念头刚落,夏阎只觉强烈的瞌睡感近乎一瞬间就消散了,同时,他诸身窍穴之中似有些痒痒的感觉,下一刹...他身子发出一声声轻微的爆豆响声。 那些窍穴里,有醇厚如澧的气息正在快速涌出,继而汇聚到了脐下的小腹之处。 气流的冲击,使得他的小腹的气形成了旋涡,这旋涡越来越暖,暖的好像浸泡在温泉里似的。 而随着旋涡的转动,他小腹之下似有一片玄奇的空间在慢慢形成。 这气流往周边逸散,在他身体里形成了一圈又一圈的萦绕,带动着他的伤口也在快速恢复。 与此同时,眼前浮出幽蓝字体,其中【真气】一栏正在飞快跃动,从最初的三流(1/100)开始飞速提升,最终落定。 【姓名:夏阎】 【真气:二流:(1/200)】 【功法:无】 【道具:无】 【气运:无】 “真气?三流?二流?这是直接提升了一个境界? 那...我是穿越到了古代的低武世界?” 念头才落,房门外的回廊上忽地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胖宫女去而复返,身影再度贴在了门扉前。 看到这身影的刹那,夏阎只觉心脏都快停了。 那胖宫女必然是被他“破窍”之声吸引回来的... 这一次,若是再落到那胖宫女手里,他怕不是会被直接掐断脖子,再无半点存活的生机! 夏阎急忙起身,可他的伤虽在快速恢复,但却还未到能正常行动的地步。 而...门扉已经再度打开。 胖宫女见他居然在起身,愕然了一下,旋即狰狞着笑了起来,身形宛如一只灵敏的胖燕子,急速地穿掠过数丈之地,一个眨眼的功夫就从门口绕过了屏风,肉锤般的大手引起一阵疾风,拍落向夏阎! 夏阎想躲,可很遗憾,在这速度和力量下...他躲不了。 这种情况下,他已经没有了任何自救的方法,对方太阴险,都杀了两次,居然还在守尸... 他有些不甘,可已再无办法! 他闭上眼,正准备迎接死亡。 忽地,凌厉如电的气势从远处骤然掠来,寸芒拉出十余丈,一柄短刀后发先至,尖锐地穿过胖宫女的脖子,又从前面穿了出来。 但这一掷的巨力不减,竟是带着胖宫女往前腾空飞出,笔直地撞击不远处的床榻上,倒在了夏阎身侧。 脖子血流不止,瞬间弄污了床单,而胖宫女双瞳犹瞪,身子一抽一抽着,嗓子口发出“荷荷”的怪声。 夏阎睁开眼,抬头看向大门,却见一个白衣少女右手握着短刀,正踏步入内,她容颜娇美,只留短发,气质寒冷,却又有着飒沓的英气,是个冰山般的狐媚眼儿。 入内后,白衣少女快步来到夏阎身边,便要弯腰去那胖女人处拔刀。 而就在这时,那胖宫女忽如鲤鱼打挺般弹了下,继而大鹞翻身,猛转之间,肉锤般的巨手率然轰砸向白衣少女。 可是,她快,白衣少女更快。 一道冷冽的寒芒闪过,胖宫女的手没了。 这回光返照的一击之后,胖宫女就彻底地倒了下去。 然而,白衣少女侧鬓处却有一缕短发,被震落,缓缓飘下,跌在了被褥间。 屋里刹时又静止了。 白衣少女冷冷道:“三皇子,床脏了,随我来。” 夏阎生怕露馅,不敢多言,只是默默起身,跟在她身后。 随着两人离开,宫里...那对床而放的水晶镜里忽地浮现出了一张模糊人脸,人脸诡异地笑着,整个儿贴近了镜面,似乎......想要从镜子里爬出来! 可它还未贴多久,就好似被什么诡异的力量给粗暴地吸了回去。 同时,镜子里骤然出现了一层层涟漪般的粉碎,好似水晶被打破从而溅射起层层碎片。 每个碎片之中,都隐有不同画面闪过……宛如各自藏了一个诡异的世界。 须臾,众皆平静,悄无声息。 ... ... ps:新人新书,求收藏求推荐求追读~谢谢您~ wap. /128/128996/30009536.html 2.梦中妖女 这一切,夏阎自然不知道。 他这一路上,一直在盼着原主的记忆苏醒,好让他知道他自己是谁,这又是哪儿,一切到底是什么情况。 然而,走了好一会儿,他什么记忆也没苏醒。 空空荡荡,了无因果,入眼的是世界和人,都是一片浩大的迷雾。 他,就像是一个举着蜡烛的孤独旅人。 蜡烛灯光微渺如豆,他举着蜡烛,走到哪儿,亮到哪儿,其余的地方依然是一片黑暗。 而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份。 他记得那胖宫女说过“换皇子”三个字,那就意味着...他这个皇子十有八九是假的,他根本不是什么三皇子。 他不仅没有三皇子的记忆,甚至连原主的记忆也没有。 在白衣少女的带领下,夏阎绕过迷宫般的回廊,来到了另一间宫殿,他有注意看宫殿的名字——月影宫。 “休息吧,这里不会有危险。” 白衣少女惜字如金,说罢,她甚至连多看一眼夏阎都不愿意,直接转身离去。 绸带的长裙间,隐约可以见到双刀的轮廓。 而那背影,渐去渐远,出院拐开后,就再也看不到了。 夏阎收回了视线,又扫了一眼四周。 “这里看来真是古代皇宫...” “不过,这月影宫里没什么能吃。” “我该怎么度过现在的身份危机呢?” “要不...我就直说自己失去了记忆。” “再或者,我便随波逐流,被动地应对一切,同时默默观察,看看能不能把这身份装下去...如果实在撑不下去了,再说失去了记忆。” “总之,再看看吧,只能这样了。” 诸多思绪闪过,夏阎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他视线盯着一盏青铜绿荷灯,慢慢地一阵睡意奔袭而来。 ... ... 不远处的黑暗深宫里。 有女人微抬起黑金的尖锐指套,用高高在上的声音问:“这一次,司马白想做什么,查出来了吗?” 司马白就是三皇子的名字。 白衣少女走到微亮的地方道:“娘娘,那胖宫女看起来是真的想杀他,若不是我及时出手,说不定三皇子就死了。 而且,我救了三皇子之后,他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一点都不如以前那般浪荡了。 如果按以前,说不定他还会开口说让我留着陪他睡觉,给他压压惊之类的话。” 那女人尖锐指套的尖儿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嗒嗒”的声响,口中道:“性格大变,图谋必大... 司马白为何就是不明白?他虽是过继而来的,可他只有做我的儿子,那才是三皇子... 小白,你去查查那胖宫女的身份。” “是。”白衣少女手抓双刀柄,退下。 黑暗里安静下来... 女子忽地又淡淡道:“小青。” 话音落下,一道娇小倩丽的青衣身影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青衣少女身高约莫一米四,她轻声轻气地喊道:“娘...娘娘...” 那女人道:“去试试他,我想知道司马白除了能引刺客杀我,勾结外人,泄露秘密之外,他到底还能做什么。他想方设法逃出宫,难道...他真以为宫外那么好么?” “是...娘娘...”青衣少女道。 那女人冷笑道:“如果他通过了你的考验,没有逃跑,就带他来见我。我们这对拼凑的母子,总该坦诚相见一次了。” ... ... 月影宫。 对周边环境一无所知、且还不知道自己是叫“司马白”的“三皇子”夏阎...正睡着。 他睡着睡着,忽地听到有人在轻轻地喊他。 “三皇子...” “三皇子......” 声音很小,小的像蚂蚁在爬,蜗牛在叫,需得凝神认真倾听,才勉强才能听到。 他迷糊地睁开眼,却见一个娇小的青衣少女微弓着身体,趴在他身侧,双手张成了喇叭,在对着他耳朵说话。 三皇子?那是谁?演古装剧吗? 哦......对了,三皇子是我。 我已经穿越了。 夏阎一瞬间清醒过来,他猛一抬头,却和青衣少女的头撞在了一起。 青衣少女“哎唷”一声,往后退了两步,然后一屁股坐倒在地。 夏阎愣了下,他下意识问“你是谁”,可却硬生生地憋住了。 他最怕这种突发事件,因为...他应该知道这个青衣少女是谁,更应该知道三皇子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这青衣少女。 说声“抱歉”,然后伸手去拉她? 冷漠地道一声:“大胆,竟敢撞本殿下?” 热情地拥抱她,说一声:“你...你终于来了?” 再或者,什么都不说? 又或者... 一瞬间,许许多多的念头涌上心头。 而青衣少女已经自己爬了起来,她身高一米四,然后又匆匆地跑来,用细若蚊蝇的声音道:“m*m&;&;(p” 夏阎:??? 青衣少女再接再厉。 这次,夏阎终于听到了。 “三皇子,外出的马车准备好了,随我来。” 夏阎应了声。 没一会儿,他上了马车。 马车居然往皇宫外驶去。 过了许久,马车出了皇宫。 皇宫外是皇城,皇城格外森严,各种机构在此运作。 再过许久,马车出了皇城,来到了外面的街道上,天色已暮。 街道上可就热闹了,虽是风雪满天,但灯笼高挂,照出暮色里的皇都风采,小商贩担货郎的叫卖声不绝于耳,酒楼里说书人口灿莲花、惊堂木拍桌声远远传来,茶坊里文人雅士评茶论糕窃窃私语,勾栏里则是飘出咿咿呀呀的靡靡之音,清澈的城中湖上居然还有画舫... 夏阎默默观察着。 心底暗自道:“这应该是个低武世界吧。只是这青衣少女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正想着,马车忽地停在了一个烟气腾腾的店铺前,店铺上挂着“王家包子铺”的招牌,旌旗随风,正烈烈扬着。 青衣少女深深嗅了一口气,探头入帘,细声问:“三皇子,吃肉包子不?” 夏阎淡淡应了句:“嗯。” 青衣少女从小荷包里数出些钱,跳下马车,跑到包子铺老板面前,轻声道:“*%m*m&;%&(p)” 老板连连点头,然后取出两个盘子,一个盘子里装了三个肉包,一个盘子里装了一个肉包。 青衣少女把一个肉包的那个盘子给了夏阎,然后轻声道:“我...我到里面吃。” 说完,她就跑进去了。 夏阎实在不知道她这是在干什么。 不过,既然穿越来到了这低武世界,品尝下当地的食物,也不错,于是便吃起包子来。 包子鲜嫩多汁,很香。 他很快就解决了。 然后,他就坐在马车上静静等待。 这旅途...他还真不知道尽头在何处。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 半炷香时间过去了... 青衣少女一直没出现。 夏阎不知怎么地,心念忽地一动。 “以我腹中的大肉包子为代价,兑换真气。” 没有动静。 夏阎再默道:“以我腹中刚刚吃下去的食物残渣为代价,兑换真气。” 还是没动静。 夏阎感到有些不对劲了。 周围的闹市,也透着一种模糊的诡异,与失真。 而就在这时...夏阎耳畔忽地传来缥缈而微小的声音。 “三皇子...” “三皇子......” 声音很小,小的像蚂蚁在爬,蜗牛在叫。 夏阎努力地睁开眼,却见那个娇小的青衣少女再度出现在了眼前。 这是何其熟悉的一幕! 夏阎猛地抬头,青衣少女往后微微一仰,避开了这一记头槌... 夏阎环视四周,瞳孔微微收缩。 他...依然在床榻上。 这里...依然是月影宫。 他从未离去。 是梦吗?? 还是时间倒流了? 又或者,他突然晕过去,又被带回了这里? 青衣少女趴到他耳边,轻声轻气道:“是梦~~~你做梦了。” 夏阎:...... 青衣少女继续小声道:“跟我走...我,带你去见皇后娘娘~~” 刹时间,夏阎明白了两件事。 第一,刚刚自己无意间被考验了。 第二,这里...不是低武世界! wap. /128/128996/30009537.html 3.妖后 黑暗深宫,巍峨伫立于风雪之中。 女人一尘不染,如一只冷媚的雌虎,侧卧在玉椅上。 她面前是一方九龙缠绕的玉印。 此印乃是“玉玺”,印章盖下,便可行使皇上的权力。 可同时,这“玉玺”因过历代帝皇之手,而浸润龙气种种,潜移默化之下竟然是形成了一样妙用。 ————绝没人有可以对着它说谎!! “司马白,若你能通过了小青的测试,那本宫便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希望...你不要对本宫说谎。” 女人眉眼冷厉,轻声吐出不含半丝人间温度的话。 ... ... 而另一边... 青衣少女已经驭着马车来到了月影宫前,等夏阎上车后,她取出把小刀,探着身子,戳了一下马屁股。 顿时间,马儿跑了起来。 不过,这一次,马车并未出宫,而是七绕八绕,带着夏阎来到了后宫深处。 “到了~” 青衣少女用脸探开车帘,喊了一声。 夏阎下车,却见风雪弥漫的灰蒙蒙天气里,面前的巍峨宫殿上显着“天宁宫”三个字。 古怪的是,这宫殿两侧竟没有一个守卫,就连宫里也安静的很。 青衣少女领着他入了宫。 宫中,光线很暗,地阶泛着幽幽的蓝黑色,显出一种森冷肃杀之感,而在宫殿尽头,是个三层的石阶,与隐约可见九凤朝阴雕纹的巨大玉椅。 这巨大玉椅上,侧卧着个高高在上的冷媚女子。 女子一尘不染,眉心红钿,惹火的胴体包裹于黑金凤袍之中,她左手托腮,右手指尖套着的黑金尖护指宛如毒蜘的步足,在一点一点地漫步在一方浑然通透、青烟缭绕的玉印之上。 青衣少女上前喊道:“*m&…%;m^%p...” 冷媚女子道:“知道了,小青,你先下去吧。” 夏阎这才知道青衣少女叫小青... 那之前的白衣少女,会不会叫小白? 至于眼前这黑金衣裳的女子,应该就是...嗯,是皇后了。 正想着,小青已经幽幽地离开了。 皇后尽量放缓声音道:“三皇子,小青能够引人入梦,从而窥探事情之后的发展。这一次,她在梦里带你出宫,给了你最好的逃跑机会,但是你没有逃,为何?” 引人入梦? 窥探事情发展? 夏阎明白刚刚是怎么回事了,他垂头,淡淡道了句不会露出破绽的废话:“因为,我是三皇子。” 皇后愣了下,又道:“无论你相信与否,但你亲生母亲的死亡确与本宫无关。本宫无后,而你丧母,你我成为母子,有何不好?” 亲生母亲的死亡? 母子? 夏阎觉得这身份有些复杂了... 而更复杂的是,真正的三皇子已经不知所踪了,他或是因为和三皇子模样相像,所以才被留在这里,准备制造出“三皇子已死”的假象。 可若是那些人知道自己没死,刺杀是必然的... 既如此,那便认一个母后作庇护,又有何妨? 一瞬间,诸多想法闪过。 夏阎默然道了声:“母后。” 皇后又愣了下,俏脸上生出疑惑之色,也许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三皇子喊她母后,但旋即,疑惑之色消失,她神色再度平静,高高在上,古井无波。 “你果真认本宫做母后?没有半句假话?” 夏阎道:“没有。” 皇后冷笑道:“那好...” 两字落定,她忽地翻身而起,右手那五指猛然抓着玉椅上的巨大玉印,平举于前,厉声问道:“你可是真心愿认本宫为母后?” 一瞬间,那玉印上刻着的九道苍龙顿时虚影浮腾,握爪探首,未曾点睛的眼眶好似有了神采,灼灼地盯着夏阎。 这玉印有着神奇的力量。 夏阎只觉那九条苍龙死死盯着他, 而他若是敢说出半句假话,那九条苍龙就会脱印而出,然后张开血盆大嘴,将他吞噬的连骨头都不剩。 测谎仪? 而且还是极致高端的测谎仪? 这果然不是低武世界... 然而... 夏阎看向玉玺的神色却平静无比。 皇后咄咄逼人,再度厉声问:“你可愿意今后母子同心,风雨同舟,共御外敌,永不相叛?” 夏阎双目清明,安静地注视着皇后,一步一步往她走去,待到石阶前,他又拾阶而上,站到皇后面前,平视着她道:“我愿意。” 皇后抓着玉印,玉印上的苍龙未有半点变化。 她猛一收印,旋身落回玉椅上,冷声道了句:“很好。” 说罢两字,她又道:“皇儿,你为何改变,藏了何等秘密,本宫不想追问,可你既然做出了选择,那今后便是本宫的自己人。” 夏阎道:“是...” 皇后忽地问:“那想要杀死皇儿的胖宫女,究竟是何人?” 夏阎道:“我并不知道...” 皇后凤目狠厉,杀机顿显,冷声道:“不管是什么人,本宫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皇儿不必再心存忧虑。 只不过,暗潮已起,风雨将至,皇儿还需早日做好心理准备...” 夏阎:...... 他连皇后的名字都不知道。 至于三皇子的名字,他也不知道。 至于什么暗潮,风雨,更是一无所知。 甚至一会儿他去哪儿,他还是不知道。 不过,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他也终于开始代入现在的角色了。 这不是梦,不是演戏,而是他夏阎真真正正地来到了这个神秘的异世界。 皇后已经说完了话,她轻轻挥手道:“皇儿,你先回宫吧。” 回宫... 回哪个宫? 夏阎并不知道。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住哪儿.. 于是,他道:“母后,儿臣想随在你身侧。” 皇后愣了下,疑惑地看着他:“随在我身侧?司马白,你真是变了?不过...既然你没说谎,那必然是发生了什么本宫不知道的事。” 说着,她忽地笑意盈盈,冷声道:“是不是你宫外的那些叛党,背叛了你?” 司马白? 原来我叫司马白... 夏阎神色凝了凝,总算知道自己是谁了,但他同时微微垂目,装作真藏了许多心事的样子,然后在一阵压抑的沉默后,淡淡道:“母后,儿臣...饿了...” wap. /128/128996/30009538.html 4.履虎尾,不咥人 “饿了?” 皇后昂首,托腮,一双凤目静静盯着他,似乎在思索这位平日里素有好色之名的三皇子是什么意思。 良久,她冷哼一声,看向夏阎的神色如在看着一个废物,一个人渣,一个毫无价值但却又必须利用的废材。 但她旋即眸光垂闭,把这眼神藏了起来,然后淡淡道了句:“本宫知道了。” 略作停顿,她道:“小青,持本宫口谕,带三皇子去极乐宫。” 青衣少女又从黑暗里钻了出来,轻轻喊了声:“好~” 夏阎注意到了皇后的这眼神,又联想到之前白衣少女对他的态度,心底自嘲地一笑。 看来,这三皇子是真的不受人待见,而这份“礼遇”被加到他身上来了。 ... ... 皇宫很大。 这比夏阎认知中的皇宫要大不少,之前在梦中出宫时,他就见识过了。 马车速度并不慢,而从后宫出皇宫,却依然需要大半个时辰的,换而言之,得一个多小时。 一个多小时的马车行程,才能勾勒出皇宫的某一道直线距离,这哪里是皇宫,这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城市了。 过了许久... 想来马车已经出了后宫。 夏阎平静后,有些恍惚,忽地...他听到不远处传来痛苦而绝望的惨叫声,有男有女。 透过车帘,他侧头看去,却见到有十余人正被五花大绑在露天型架上,而有赤着上身的壮汉正从炽熊熊的火炉抓出烙铁,在那些人身上狠狠地印过去。 就算是隔着距离,夏阎依然能看到皮开肉绽,青烟直冒,还有那惨叫声的不绝于耳... 他是太平盛世过来的人,这场景从前也只在电视里见过,此时...喉结不禁滚动了下。 马车又行了一会儿,他忽地看到一片铁围栏空地,空地四周围满了兵卒和锦衣之人。 而空地里,则是一只古怪的双头狮子在狩猎。 可这双头狮子的狩猎对象...却是活人,十余个活人。 马车行到距离这围栏最近处时,夏阎刚好看到那双头狮子扑倒一个人,血盆大口咬住那人的脑袋,咔嚓一声就咬碎了。 夏阎只觉腹中有些翻涌。 忽地,他意识到自己错了。 之前的他一直觉得...不就是穿越了吗? 可现在,他却感到了沉重,以及一种近在咫尺的尖锐危险。 他坐在马车里,却隐约感到周边的一切都变成了黑暗,而马车所行的道则是一条钢丝...两侧,皆是无底深渊。 他...是在这深渊的线上,踏步而行,稍有不慎,就会惨死。 也许,他死的还不如他刚刚看到的那些人。 这儿,已经不是和平盛世了... 他也不是一个活在遵纪守法的世界里的人了。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少年蓦然感到了沉重,他的头顶如横驾着一把血淋淋的屠刀,随时会斩落下来,将他杀死。 他深吸一口气,将腹中翻涌,脑中混乱统统斥出。 《易经》里,履卦有句卦辞。 曰:履虎尾,不咥人,亨。 此卦意为小心翼翼地走在老虎身后,但老虎并不咬你,保你亨通无事。 如何让老虎不咬你? 谨慎,坚毅,果断,小心罢了... 皇后是老虎。 有皇后做护盾,那他便安然无恙。 可若是他被皇后知晓不是三皇子...这老虎也许就会调转头颅,将他...吃掉! ... ... “极乐宫...到了。”小青停了马车,脸探入车帘,轻声轻气地喊着。 夏阎应了声,下了马车,看了眼眼前的宫殿,便往前走去。 迎面一股股香风扑面而来。 可这香风却不是美食的香风,而是女儿家胭脂水粉的味儿。 再走数息,却见个美貌女官手抓团扇,从远匆匆而来,笑着喊道:“殿下,殿下...您都多久没来了,宫里的姑娘们都想你了。 前些日子,王将军的小女儿被送来了,他那小女儿在玉京城里可是颇有武名,且性子刚毅,是匹野性的胭脂马呢,这不...下官一直留着这匹小胭脂马,等着殿下来亲自降服呢。” 夏阎明白这里是何处了。 他也明白皇后理解错了他的意思。 他只是单纯地想吃饭,可皇后却将他所说的“饿”理解成了其他意思。 那女官见他忽地不说话,又笑嘻嘻地道:“殿下呀,您若是不喜欢烈马了,那可有兴趣试试才女? 赵大学士前些日子也出了事,而他那颇有才名的小娘子也被送来了极乐宫。 那小娘子软软糯糯,便是经见点儿风,看到点儿花谢,也会面显伤感,哭哭啼啼... 若是殿下垂怜于她,赐雨露恩泽,再细言软语,好生劝慰,怕不是今后就黏上了殿下呢。” 这女官口灿莲花,正笑着说着,却见三殿下骤然往后退了半步。 “今日还有些事。” 夏阎说罢,默默转身,往来时路返回,只留着女官诧异地看着他的背影。 没一会儿,少年已经来到了马车前。 小青正缩在御手席的阴影里,不仔细看甚至看不见她。 可少年一到,小青就睁开了眼,然后显出迷惑之色。 她眼前的男人不该在这儿,而是该入了极乐宫,在莺莺燕燕的胭脂堆里打滚,在一个个白花花的肚皮上攀爬... “殿下?” 少年站在风雪里,蟒衣上沾了不少雪尘,他眼神清澈,道了声:“我饿了。” 小青扬了扬下巴,点了点极乐宫方向。 少年道:“我要用膳。” 小青不解,轻声轻气道:“极乐宫里...也有吃的。” 少年又道:“我只用膳。” 小青问:“她们得罪了殿下?” 少年道:“刚遇刺杀,没心情,只想用膳。” 小青苦恼地皱起眉头,嘀咕着“*&m%m¥p”,然后喊道:“殿下,回去已经太晚了,周边能用膳的最好地方就是极乐宫,除此之外,只有一些皇城里的酒楼了。” 少年道:“我不想去极乐宫。” 他已经猜到极乐宫是什么地方了,这可能是顶配的教坊司,从流放官员家族的女眷之中择优而选,送入此间,专供皇家权贵享用。 他来到了这乱世,虽是自身难保,可他...还也未想去践踏别人的尊严,去求个临死前的快活。 小青眼睛一亮,道:“皇城里有一家下面的店,大肉特别大。” 可是说罢,她又黯然了。 三殿下怎么可能去吃这种东西? 她只是被三殿下的古怪行为迷惑了,以为三殿下不是个穷奢极侈的好色之徒,所以说出了她自己喜欢去的一家店。 可是,她面前三殿下却道了声:“好,带我去。” wap. /128/128996/30009539.html 5.老宅外的窥探 “老板,两碗面,都加大肉。” 小青从香囊里数了六十文钱,有些心疼地递给酒楼的老板。 老板看起来颇为阴柔,说话声音也尖尖的,显是个公公。 可即便是公公,老板并不知道小青身份。 这皇城地域极大,而小青又一直低调隐藏。 可老板认得夏阎啊,他一看到夏阎,急忙行礼,连连恭敬道:“小人见过殿下。” 夏阎道:“今日只吃面。” “是是是...”老板躬着身退去了。 此时,酒楼里,吃面条的人不少,这些人大多是侍卫,以及皇城之中各司各部的官员,干事,还有些锦衣权贵,可他们并不八卦,而是远远地躲着夏阎。 而更夸张的是,一些稍有姿色的女官,或是女干事竟是直接丢了铜板,悄悄跑开了...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这让夏阎通过酒楼偷听情报的打算落空了。 没一会儿,一个小太监将两碗面条端上来了。 这一次,面条上搁的大肉快奇大无比,两碗都是。 显然,公公们不是没有眼头见识的人,他们不认识小青,但总觉着能随在三殿下身侧的也是不能得罪,所以干脆一碗水端平... 小青欢快地吃了起来。 夏阎有些奇怪,小青作为皇后身边的人,为何还这么缺钱。 但他也很快吃了起来。 ————检测到您体内含有一碗大肉面,是否兑换? ————兑换选择:1.真气;2.上好的下面长筷;3.山公公的开店举荐信 “兑换真气。” 夏阎对选项2没有兴趣,对选项3也不知所谓,最关键的是,他还是不知道2和3会怎么出现,在这种地方尝试,很可能太过显眼。 念头刚落,一股甘醇的真气从窍穴流出,小腹处的暖意也增了几分,那空间的开辟进度也越发提升。 夏阎看了眼信息,真气从“二流:(1/200)”变成了“二流:(2/200)”。 这看似缓慢,可对别人来说,怕不是要辛苦好几日才能得到的提高。 如果可能,他会动用皇子权力,让老板不停地下大肉面,直到这店铺破产,可是...他不会这么做,因为那么一来,他会立刻露馅。 那么,在什么地方他可以“肆意妄为”呢? 一个答案直接蹦了出来:三皇子宫殿。 三皇子当然可以随意地支配自己的财物,不是么? 可问题是,他只是个假的三皇子,一个被替换掉的三皇子,若真回了三皇子宫殿,会不会出事?毕竟...他连三皇子有没有皇子妃都不知道。 然而,这皇宫里,他能够肆意支配的地方也只有三皇子宫殿了。 必须去一次。 别无选择。 “小青。”他道。 青衣少女抬起头,嘴里面条“咻”一下吸入口中,眼睛睁的大大地看着他。 夏阎道:“送我回我住的地方。” “极乐宫?”小青问。 夏阎摇摇头。 小青想了想道:“你要回皇子府?” 夏阎默然无言,只要他不说话,对方很可能就会补充信息。 果然,小青道:“可是,你之前说皇子府闹鬼,所以赶走了所有皇子府的丫鬟侍卫,然后搬出来了,睡在娘娘安排的宫殿里,怎么这么快就要回去啦?” 夏阎瞳孔微微凝了下。 一个小线索连贯起来了。 三皇子说闹鬼,大病,然后搬离了皇子府,睡在了皇后安排的宫殿里,之后...则是悄悄地更换成了这具身体的前主。 再后,这前主又被那无色无味的往生圣水毒死,然后便是他穿越而来了。 是这样的么? 不对! 不是这样! 如果三皇子真的想要利用一个和他相像的人脱身,那么...他完全可以在皇子府内进行。 何必玩这一出“皇子府闹鬼,再搬去皇后宫殿”的戏码? 如此说来,极可能存在两种可能。 第一,三皇子府里真的闹鬼; 第二,三皇子被卷入了些是非之中,如果继续留在三皇子府会有不好的事发生,但他又不想让皇后知道这些,所以...他选择了“闹鬼”的说辞,并跑到皇后那里去避难。 换句话说,三皇子可能猜到有人要“换他”,但他不愿意,可他也不愿揭穿。 皇家事大多波云诡谲。 夏阎觉得是第二种,如果是这样,那么...就要速战速决。 诸多思绪闪过,少年抬起头,看着青衣少女道:“你陪我去吧。” 小青喝完最后一口大肉面汤,满意地“哈”了口气,然后轻声轻气地道:“好,毕竟三皇子府离这儿也不远。” ... ... 马车再度驶动,轮毂咕噜噜地响着,小雪里的路道上还能看到不少人在忙着事。 约莫一炷香时间后,马车停在了一个奢华的府宅前。 小青脸探马车,喊道:“到了。” 夏阎掀帘查看。 小青见他犹豫,便道:“真有鬼吗?” 听她这么一说,夏阎更加确认了是第二种可能,因为小青的语气明显是不信的...而且,这里是皇宫。如果皇宫里都有鬼而无法被处理,那也太奇怪了。 夏阎平静道:“我担心之前刺杀我的人藏在这里。” 小青道:“你若真担心,那我们就不进去了...今晚我们连夜赶回月影宫。 等明天早上,我再让人来为殿下搬家,把所有重要的物品都给殿下搬到月影宫去。 月影宫处于娘娘的控制之下,任何想要刺杀殿下的人都无法抵达。” 不早说... 夏阎相当赞成这个提议。 但来都来了... 算了,还是不进去,这里...可能存在不小的风险,尤其是现在是夜晚。 真要来,等自己力量提升到相当稳的程度再说。 ... ... 深夜的时候,夏阎再度返回了月影宫。 结束了一天的疲惫,他躺在床榻上。 不一会儿,有两个宫女抬着木桶来到了宫里,一个烧水,一个在桶里铺上草药,又焚起宁神的木香,这是皇后安排来照顾他起居饮食的宫女。 夏阎没有拒绝这安排,毕竟又不是来暖床的。 没一会儿,他舒服地泡在浴桶里,双手舒展开。 他的视线穿过宫殿的长木柱。 庭院里小雪已停,红灯笼在冷风里轻轻晃着,格外森冷... “谁?!” 忽地,他感到一阵尖锐的悚然感。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从门缝里盯着他。 而他的喊声,也使得宫女吓了一跳。 “殿下,怎么了?”一个宫女问。 夏阎道:“门外好像有东西。” “没有吧?”另一个宫女边说着,边托起一盏长明灯走了过去,走了一会儿,停在门外的木柱前,指着木柱上一团狭长的幽黑道:“殿下是说这个吧?” 夏阎想了想,疑惑地点了点头。 宫女道:“只是木柱上出现了一点黑色而已,许是湿气太重,受了潮...这月影宫也是老宅子了。” ... ... 次日午后。 小雪初晴。 寒风卷着纷纷银屑,缱绻飞舞。 两辆马车从远而来,停在了月影宫。 太监侍卫们迅速下车,开始将车里的东西往宫中搬。 三皇子府的财物,书籍,都已被搬迁一空了。 这预示着...夏阎的第一桶金,终于到了。 wap. /128/128996/30009540.html 6.吞药三十二,得桃花运 三皇子,或者某个藏在黑暗里的人可能没想到“皇子更换”之后,皇子府会这么快迎来一次大搬迁,所以...三皇子府的东西还就那么放在原地。 这就直接便宜了夏阎这个假皇子。 倘若他晚一些去取,哪怕只是晚上一天,或许皇子府里就会少掉些重要物品。 譬如这本《蟾宫偷香步》,仅是看名字,就知道是层次不低的轻功身法。 而这本《飞燕回林》,则似乎是种暗器手法。 至于《长风心法》,则是内功修炼功法。 最重要是,居然还有一本《武学概要》。 前两本功法,一个轻功步法,一个暗器手法,仅从这个,就可以看出原本三皇子的兴趣爱好和人物性格。 难怪皇后娘娘会把他说的“饿”理解为“他想去寻花问柳”。 难怪极乐宫那位女官看到他会如此热情,因为他或许本就是极乐宫的常客,只不过平日里被严加看管,无法常去那里荒唐风流。 所以,皇后娘娘在听他喊出了“母后”之后,自然而然地为了“褒奖”他,而允许他去极乐宫这般的蚀骨销魂之地,不过她的声音很冷,也许...她很不喜欢她的“儿臣”是这幅浪荡子的模样。 一时间,又有不少线索连贯了起来。 而这四本书册,对于两眼一抹黑的夏阎同样很重要。 尤其是《武学概要》,这能让他初步了解这穿越而来的新世界。 不过,他没有立刻修行。 因为,摆放在他面前的除了功法,还有一个柜子大小的金丝木箱,一看便知道其中藏了什么宝贝。 然而,木箱上却上了锁。 夏阎关闭了月影宫大门后,便暴力而直接地把这金丝木箱上面给开了个口子,继而把整个箱盖给拆了。 里面一看,他沉默了。 瓶子...各式各样的瓶子,甚至在外面还贴着各式各样的标签。 譬如“玉女遇春散”、“春宵一刻”、“合欢玉露”、“胡僧药”、“春恤胶”...... 这些瓶子应有尽有,足有三十二瓶,每一瓶效果都不同,甚至有的瓶身上还特意标明“一品境界之上无效”、“顶流境界或可一试”,以及“每次一滴”、“每次两滴,需就温水”、“口服,呼吸,皆可”之类的字样... 夏阎也不去细看了。 任何入腹的东西都可以被转化为真气,之前那一听便是至毒的往生圣水都可以被转化为真气,那这些药应该也可以。 虽然这些药实是令人不齿,但只要能变强,喝下又有何妨? 旋即,他盘膝而坐,随手拿起一瓶“玉女遇春散”,拔起瓶塞,直接倾倒入口中。 很快,他脑海里浮出信息: ————检测到您体内含有玉女遇春散,是否兑换? ————兑换选择:1.真气;2.可致人发情的春宫图;3.逢春谷令牌 “兑换真气。” 夏阎没什么犹豫。 他对春宫图,还有那不知是什么地方的逢春谷并不感兴趣。 念头才落,他只觉周身窍穴温热,其中热流如受指引,往小腹处越发汇聚,积蓄之间,隐约便要形成一汪小谭。 “不差。” 夏阎感到体内力量地飞快提升,淡淡道了句。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去看进度,而是又取出了“春宵一刻”。 这“春宵一刻”里面都是药丸,他又抓起“合欢玉露”。 然后,一边喝着“合欢玉露”,一边服用着“春宵一刻”。 他不停地吞噬这些发情之物,又将它们兑换成真气。 待到这一箱子的“三皇子珍藏品”全部入了腹,他才停下。 灼热的气流终在他小腹形成了潭水。 但旋即,潭水之中的真气变得温热,竟往上激窜,于各处经脉窜动,伴随而来的,则是他体内传来的一声声轻微的破击声,好似是堵塞的薄膜被一层层击破。 经脉并非血管,而是一种隐藏于人体内的专供真气的通道,常人一世都不会发现经脉,只有刻苦修行的武者才能用真气寻到经脉,并打通经脉。 灼热的真气与他体内如蛇盘旋,冲破着经脉,随之而来的,是身体的温养。 当这些真气的流动在经过身躯时,就如灌溉的水流露过了干涸的田野,滋润着田野,也使得田野之中的一切作物都焕发了新的生机。 他的肌肉,五脏六腑,都在这温养之下开始变化。 甚至,夏阎还能看到自己双臂上的肌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紧缩,在变得结实。 待到变化停下,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 之前,他还是个心存惶恐、小心翼翼的穿越者。 而现在,他端坐在此,却是大马金刀地坐着,周身上下焕发着一种强大的气息,就连他双目里的光泽也变得凝聚了许多,顾盼之间,光彩熠熠。 “似乎...进步了不少。” 夏阎看向自己的信息。 【姓名:夏阎】 【真气:一流:(100/400)】 【功法:无】 【道具:无】 【气运:桃花运i——您吞噬了三十二瓶不同类别的春情药,从而收获了该气运,这气运使得您即便只是站在人群之中,也会更加容易地吸引到女性的注意,她们也许不会立刻喜欢上你,但却会对你有着先入为主的好感,觉得你不是坏人。】 “气运?” “原来如此,只要吞噬某一类物品达到一定数量或是类别,就有机会收获气运么?” “桃花运i,这气运应该可以让我在后宫的存活变得稍稍容易一些,不过...我也应该减少抛头露面,否则真招来了什么不该有的桃花远,那或许对我来说便是致命的打击。” “不过,既然有桃花运i,那应该是还有桃花运ii,这晋级的手段,应该就是吞噬其他类别的春情药了。” “算了吧...” 夏阎自嘲地笑笑,朝不保夕的人怎么可能去用下半身思考问题? “不过这三十二瓶药,竟是直接让我从二流臻至了一流的水准,这可比大肉面快多了。” “但是,这二流,一流又是何意?” 他收起木箱,翻开了《武学概要》,仔细看了起来。 这一看,便是一个多时辰。 而夏阎也对这个世界的武道多了几分认知。 三流,二流,一流乃是境界之名。 三流武者,修各类拳法,从而锻体,力量超过常人许多。在锻体过程之中,窍穴开,真气成,那便是踏入了下一层次。 二流武者,开窍而聚集真气,待到体内窍穴开启,便会在在下腹处开辟丹田,真气暗藏,比之只有蛮力的三流武者那已不是一个层次了。而开辟了稳定丹田,便是进入一流武者的境界了。 一流武者,以丹田之气贯通经脉,而配以功法,则已能于指尖,拳风中生出半寸气芒,待到经脉全通,便是入了顶流。 顶流武者,重归锻体,使得躯体和真气融二为一,个中过程需得强大真气才能推行,此境界者百病不生,劲气可透体数丈,杀人于无形。 而顶流之后,似乎还存在着神秘的地锁境界。 人生而呱呱坠地,束缚于地,体内力量已如被大地封锁。 地锁之境,正是要将这些封锁一一击破,突破普通武者的极限。 wap. /128/128996/30009541.html 7.告别过往,新生于斯 “这‘吞噬’天赋真是个不错的天赋。 我不仅不会受到毒素,各种药物的影响,甚至还能将它们转化成力量。” “而这...大概就是我今后,在异世活下去的唯一依靠了。” 夏阎眸光微垂,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在蓝星上的一切,看来是真的得画上一个句号了。 之前,他也曾看过不少书,书里穿越的主角轻轻松松,开开心心,没心没肺,就好像去做了一场并不真实的梦。 可真正穿越了,夏阎才明白,穿越代表的未必是喜悦,更多的是战战兢兢,还有一种极其突兀的不舍。 就好像一觉醒来,亲友都不见了,熟悉的一切也都没了。 你漂泊在异乡,这异乡危机四伏,四处皆是迷雾。 可是,既然来了,那他也只能捏紧拳头,露出笑容,活下去! “再见了,父亲,母亲,阿姐...”他默默在心里与蓝星的亲人告别。 “再见了...”他脑海里又浮现出一个少女的模样。 少女身形高挑,有些瘦,像个一尘不染的精灵,俏皮地站在温暖的金色阳光里。 她脸上带着甜糯而干净的笑,笑的双眼都成了新月,笑的让人可以瞬间把心底的阴霾全部扫尽... 高考后,他在同学聚会时,本想趁着酒劲向少女表白,但他喝太猛,喝太快,太紧张,再加上少女早早地离开了,他的表白计划直接失败了,所以...在少女走后,他才会加快饮酒,喝到断片。 “再见了...小鱼儿...” 夏阎闭目,深吸一口气,待到再睁眼时,他的气质又变化了几分,清澈而凶狠。 “活下去!” “那就要尽快提升!” 他目光在《武学概要》的境界上扫着,慢慢地定在了“地锁”之上。 “打破封锁,突破普通武者的极限。” “只要能早一步达到这地锁之境,应该就可以早一步安全一些...” 是的,只是安全一些。 因为《武学概要》上非常清晰地讲述了“境界”和“功法”间的区别。 境界通过真气而破,但真气却是在身体里运转的,并不会说你心念一动,就可以把全身真气汇聚在一点,然后使出爆发性的攻击。 如何使出爆发性攻击呢? 那就是功法了。 不同境界有着不同的功法,而这些功法又各能施展出本境界的力量。 对这一点,夏阎心底有个大概的认知。 人体就好像一个小世界,真气则是这个小世界的能源,境界是能源的层次。 可能源只充斥在小世界里,你若想动用它,就需要研制出枪,炮,导弹,核武,粒子,反物质,强相互作用力兵器,维度兵器等等... 真气也是这个道理,你想要发挥出真气的“攻击性”力量,那就必须学会功法。 不过,也正是因为真气在你体内,所以若你遭遇了攻击,那体内会自动产生的“防御性”力量。 夏阎记得自己看过一些武侠书。 那些书里,有时候会有一种偶然得到了许多强大真气的主角,而这些主角在遭受到别的高手攻击时,那高手总会难以下手,一掌拍下去,却被一股奇妙诡谲的劲道给震的反弹开去,再看那主角却是半点事都没有。 这就是真气的自发作用。 “那么,为了更好理解,我可以如此去想。 真气的作用,就好比蓝,以及防御力。 而功法则是技能,以及攻击力。 真气越强,我能战斗的时间就越持久,身上的自发性防御力就越强,同时也能学会越强大的功法。 功法越厉害,我的战斗能力就越强。” “无论如何,我还是要尽快提升。 要提升,那就需要吞噬足够多的东西...我该怎么办?” 诸多思绪闪过,夏阎心底想着办法。 良久,他的目光又有了神采。 他抓起了那本《蟾宫偷香步》。 他决定先学这门功法。 轻功好的话,遇到危险,就能跑。 只要跑到别人都追不上,那再大的危险也可以被他甩在身后。 指尖微滞,继而翻开这功法的纸页。 木香缭绕,月影宫里安静无比,穿窗而入的冬日阳光格子慢慢偏移,黯淡,再到湮没...... 少年安静地看着,思着。 稍稍出乎他意料的是,《蟾宫偷香步》居然是一门顶流的轻功身法。 蟾宫者,月宫也。 蟾宫之上住着仙女。 而若想上蟾宫去偷香窃玉,那这身法自是得强大无比,凌空虚步,身形无踪,这才有可能去到天上,与仙女私会偷欢。 而同时,这一门轻功身法居然还优雅至极,一旦使出,端的有几分浊世翩翩佳公子的范儿。 这也正常,毕竟若是身法不够优雅,人家仙女凭什么和你偷欢? “三皇子......为了成为一代采花大贼,还真是费心了...” 夏阎有些无语。 身为皇子,怎么可能缺妻少妾呢? 而这三皇子,他明明可以娶妻纳妾,调戏宫女,可他偏偏不,他偏偏准备了顶级的身法,准备了各色的春情药,誓要做那百花丛中过、偷香又窃玉的采花大贼,这还真是贯彻了那句“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人才。 不过,三皇子极可能没有达到顶流高手的水平,因为...这本《蟾宫偷香步》里面的内容居然很新,这就意味三皇子几乎没怎么翻开它... 这是他为自己未来准备的。 不过,既然是顶流功法,夏阎也学不了,于是他又抓起了另一本《飞燕回林》。 《飞燕回林》是一流的暗器手法。 简而言之,修炼之后,可使得暗器附着内力,并于空中无声无息地转弯,绕回,很是诡谲,令人防不胜防。 而另一本《长风心法》,则是一流的真气心法。 简单来说,这本心法就是教导你,如何在晋入一流境界后,再修炼真气。 这本书... 不!这一类书,夏阎都不需要。 他不用练真气,只要吞噬就可以了。 于是,他专注地修行起《飞燕回林》来。 他来到窗下的文墨长桌前,从笔架上取了一支轻巧的香狸毫笔。 《飞燕回林》中有着真气调动以及运用之法。 夏阎练着练着,不觉天色已暮。 明月升起的时候,宫门外传来敲门声。 是昨晚服侍他的两个宫女之一。 “三殿下,到用膳的时候了。” 夏阎道了句:“进来吧。” “是~~”宫女轻柔地应了声,然后小心地推门而入,把晚膳放在长桌上,然后对着屏风方向,恭敬地喊道,“殿下,请让奴婢服侍您用餐。” 夏阎放下书册,绕出屏风,坐到了桌前。 宫女小心而恭敬地站在一侧,为他夹菜,盛汤。 夏阎吃了起来。 而忽地,一旁宫女轻声道:“殿下,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夏阎愣了下,在他认知里,宫中的人不都是小心翼翼地活着么?哪有主动开口的?这一点,他早在昨天去酒楼吃大肉面就见识过了。这宫女是怎么了? 难不成是“桃花运”发挥了作用? 这宫女对他的好感提升了,觉得他这个好色的三皇子并不如外界所传,看起来不像是坏人,所以愿意给他带来一点信息了? 他淡淡应了下,温声道:“你说吧。” wap. /128/128996/30009542.html 8.半夜三更,偷个湖!(第三更) 月影宫。 宫女有些气愤地道:“今天我去前宫时,听到有些嚼舌根的侍卫,说三殿下您是故意生病的,为的是逃避冬狩时候与太子的约战... 之前朝堂上,您和太子说是今年冬狩要看谁狩的猎物更好,还下了很大的赌注。 侍卫们说您是怕了,所以才装出大病一场,躲入了皇后的裙子底下,小心地藏着躲着不敢出来。” “嗯?” 夏阎哼了声。 宫女骇了一跳,忙跪下道:“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夏阎摇摇头,温声道:“无妨,你能告诉我这些消息,也算是为我办事了,何必如此惶恐?” 宫女见殿下好像是真的没生气,这才小心地站了起来。 她眼前,少年一袭蟒服,正吃着饭,双目清澈。 宫女看着看着,只觉殿下真的很面善,之前宫里还传着,说殿下是个荒唐好色的人,可这完全是乱说嘛... 殿下,如此英俊,而且面善,根本就是个温文尔雅的少年郎嘛。 便是殿下没了这三皇子的身份,脱掉了这身蟒袍,那往人群里一站,却也是鹤立鸡群。 能服侍这样的殿下,真好。 宫女心底的好感在“腾腾腾”地上涨。 而夏阎则是眸子有些微微凝缩。 很简单... 几个侍卫,居然敢说“三皇子怕了,躲入皇后娘娘裙下”这种话,还敢大张旗鼓地讨论“三皇子和太子冬狩赌注”的事。 可能么? 不可能。 事出反常,必有人作妖。 谁在作妖? 他不知道。 目的为何? 他不知道。 太子为什么要在冬狩时和他对赌? 他不知道。 太子都已经是太子了,还来和他这皇子对赌,作甚? 他不知道。 除此之外,太子和他各押了什么样的大赌注... 他也不知道。 总之,就是两眼一抹黑,黑的发光又发亮。 “什么时候冬狩?”夏阎故作随意地问了句。 宫女道:“回禀殿下,是下个月底,冬狩猎物,然后取其最大最肥美者,上贡中天大天神。 祭祀的日子通常是新年第一日... 届时,能执刀登台者,必是猎取了这最肥美猎物的皇子。” 夏阎懂了... 敢情,这皇储之战还未结束。 太子这是嫌自己的位子不够稳,所以才和三皇子约战,想通过这一次狩猎彻底把三皇子成为皇储的可能给打没了。 那么,太子为什么会嫌位子不稳呢? 夏阎飞快地推断着,根据逻辑,他很快就得出了结论:因为...太子不是皇后的儿子,三皇子才是。 看皇后那模样,强势,霸气,威武,高高在上,怎么都不像是个会避让的女人。 她怎么可能让别人的儿子上位? 不过,为何已经演化到这等地步? 三皇子被换,又有人希望明面上的三皇子被杀是怎么回事? 夏阎随意问道:“父皇身体如何?” 宫女愕然了下,她抿着唇... 侍卫嚼舌根,她敢偷偷告诉三殿下。 可是皇帝,她却不敢妄自议论。 夏阎想了想,想起宫女似乎叫霜画,便温和道:“霜画,你是本殿下的人,今后本殿下在这皇宫之中无论搬迁到何处,都会带着你一起,让你继续侍奉。” 这是直接抛出一个心腹名额了。 不过,霜画也可能是皇后派来监视他的。 这也无所谓,他利用的尺度,应该也会在皇后的允许尺度之内。 毕竟...大家都统一战线了,他通过宫女获取点情报,有问题么? 有么? 没有。 宫女霜画这才轻声道:“陛下...他...他已经半个月没早朝了。上朝垂帘听政,再揽收奏折的是娘娘...” 夏阎知道她口里的“娘娘”就是皇后。 这一次,他真的懂了。 这就是皇储之战。 皇后口中所说的“暗潮已起,风雨将至”,应该说的便是太子或有大动作。 可是,真的只有这么简单吗? ... ... 五天后... 一大早,月影宫外就传来霜画惊奇的声音。 “咦,这是怎么回事?这太液湖的湖水怎么落了这么多?” 不仅是这一处,其他宫里也传来同样惊奇的声音。 “这落了有快半米了,怎么会突然落这么多?” “前几天可才下了大雪...湖里水理应涨了不少才是啊,怎么不涨反落?” “瞧,连湖墙上的石狮子都露出来了。” 外面惊奇声阵阵。 夏阎却一点都不惊奇。 他默默地扫了一眼自己现在的状态: 【姓名:夏阎】 【真气:顶流:(1/800)】 【功法:】 蟾宫偷香步(顶流):初窥门径10/100 飞燕回林(一流):登堂入室10/200 【道具:无】 【气运:】 桃花运i 水精转世i——您连续喝了五夜的湖水,从而收获该气运。您好像生下来就拥有着与众不同的水性,当别的孩子还在瑟缩着畏惧河水时,您已经可以直接跳入河中,自由自在地游泳。而在您成长之后,您更是可以如同鱼儿一般,在水里游动,而几乎不可能被淹死。 不过五天的时间,他已经把境界从一流提升到了顶流。 而且还收获了第二个气运——水精转世i。 如今,他坐在略显阴冷的月影宫中,本身就给人一种危险之感,若是有人闭着眼站在他身侧,还以为是站在一头择人而噬的猛虎身侧呢。 他提升的方法很简单... 其实,气运已经说明了。 就两个字:喝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考虑过服毒,吃大米,吃肉,吞银子,但统统放弃了。 服毒,毒从哪儿来?想去皇宫支取,皇宫都需要登记的,你一个皇子取许多毒药做什么? 吃大米,你能吃那么多?若你真吃了那么多,怕不是改天就会引来许多人注意,继而被当做妖怪。 偷大米吃?他不是没想过,可惜...他身法未成,皇宫的米仓又日夜有守卫,他进不去。 吞银子?这...好歹得磨成粉吞下去啊...那么一大块怎么咽? 所以,只能趁着夜色,做个小贼。 不过,别的小贼是偷鸡摸狗,他是...去偷湖了。 大半夜的不睡觉,钻到皇宫的太液湖里,去仰头吞湖水,也是印象深刻的经历了。 夏阎依稀记得,刚开始时他只是实在没办法了,打算试试......也没准备成功,可他试着试着,却发现居然真行。 吞噬天赋直接兑换真气,而使得他腹中的湖水瞬间变空。 而他张开的嘴,则化作了一个吸水的无底洞入口... 如此这般,不过五天时间,他就突破了一流,而达到了顶流境界。 wap. /128/128996/30009543.html 9.逮着湖,继续薅(第四更-求收藏) 玉京城的晨光,照落皇宫,以及这后宫的月影宫之中... 皇帝病重,皇后掌权,太子夺位,还有未知的势力带走了三皇子,又留下了用以金蝉脱壳的他... 面对这样的情况,夏阎的想法是...... 离开! 等他修好了功法,修好了轻功,他就离开皇宫。 虽说通关文牒是个问题,但他也了解过了,如今的世道是有些乱的,管理并无那么严格,给些钱,混着商队外出,也许就成了。 只不过,他的脸是个问题,普通人或许不认识三皇子,但城门守卫里总会有认识的。 所以,这总归是不稳妥的。 再所以,对于他来说,最佳的逃跑时机就是冬狩。 冬狩,太子要和他比,皇后必然也会让他去,因为太子需要将他压下去,皇后却也需要他压过太子,如此......太子无能,名正言顺。 下个月月末,新年之前的冬狩,就是旋涡中心的最激烈一刻,也是他...逃跑的最好机会。 三皇子,太子,皇后,还有那幕后之人爱咋咋地,他夏阎就不掺和了。 到时候,一匹快马,一些银两,他便如出笼的鸟儿,天大地大,哪儿都能去。 可若是逃不了,那么他就会被卷入最恐怖的旋涡中心去。 “我的时间不多了...” 夏阎神色微垂,握紧拳头,他双臂之中,有雄浑的气流奔涌不息,这些气息萦绕于周身十二脉之间,跃跃欲试着想要从体内毛孔之中破出,化作纵横周身的气剑。 可惜...不得其法,无以施展。 只得这顶流的真气于体内恣意窜动。 “继续练!” “在修行真气之余,就练这轻功,暗器!” 思索落定,夏阎取了院中石块,桌上毫笔,继续修行【飞燕回林】的暗器手法。 两炷香时间后,他略作暂停和休息,又开始修炼【蟾宫偷香步】。 ...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不觉间,暮色已至。 今日来送餐的并非霜画,而是另一名叫寒琴的宫女。 和霜画一样,寒琴对“桃花运i”这样的气运也无法抵御,所以对夏阎有着天生的好感,觉着这么帅气的殿下不像是坏人。 她也很愿意在和善的殿下面前叽叽喳喳,将她白日里所见所闻在殿下用膳时一一说出。 “殿下,最近好奇怪,太液湖的水突然少了很多,今天去打水,洗衣都麻烦了许多呢。” “前几天呀,也没人注意,可今天却很明显了。这是为什么呢?” “太液湖和护城河并不相连,这是宫里的湖... 可据其他宫的宫女说,她听隔壁太监相好的侍卫说了。 那侍卫说,在巡查过程中听到了监水官的话。 监水官怀疑是太液湖与湖城河之间产生了联通,所以太液湖的湖水才会下降...他们已经派人去查了。” 寒琴一边开心地说着,一边悄悄瞅着殿下的侧脸。 这宫里头也不是没出过宫女被贵人宠幸,然后被纳了妾的故事。 她觉着殿下不仅俊俏儒雅,还有着好脾气。 如果她也能成为幸运的宫女,哪怕...哪怕没有名分,哪怕只是一夜雨露恩泽,似乎也很好呢。 宫女寒琴双颊微微一红,开心地继续说着宫里的八卦。 其他的八卦,夏阎也不关心,不过有关太液湖的事则是入了他的耳。 他神色微微顿了顿,心中暗道:看来,太液湖的事已经被关注了,入夜后,我得再小心些才是。 没一会儿,晚膳用完。 寒琴端着餐盘,走出了宫门。 夏阎又扫了一眼【蟾宫偷香步】的进展,不禁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太慢了......” “我也知道欲速则不达,我也知道功法不是那么好修炼的,可是...我的时间不多了。” “该怎么办?” ... ... 夜渐深。 三更天... 宫里已悄然无声。 夏阎从床榻上翻起,将准备好的入夜灰衣穿上,虽然衣裤湿漉漉的,且现在又是冬天。 但夏阎穿在身上并不觉得冷,这就是真气雄浑的好处了。 别说在冬天穿薄薄的湿衣裳了,就算是他衣服全脱了,然后躺在冰雪地里,那也不会被冻死,甚至躺了好一会儿,双手双脚还温热着。 穿好灰衣,他来到月影宫后宫的窗前,开始倾听。 真气达到顶流层次之后,他的视听得到了大幅度提升,便是连宫外树下一个虫豸在爬他都能听到。 确认无人后,他推窗,出窗,小声地关上窗,继而如一头午夜狩猎的小豹子,弓着身迅敏地飞掠到太液湖边,再而旋身而下,双手在湖壁上轻轻一带,便是无声无息地潜入了水中。 他慢慢下沉,在入水两米之后,双手抓住了湖壁上的虎头铜环,以此稳固身体,同时控制上浮换气。 今晚,他决定继续吞噬湖水。 至于为什么不吃土... 很简单,因为土极难下咽,而他需要把土吃下去,那才能转化,到时候...不仅自己受罪,效率还低,不值得。 夏阎仰头,张开嘴巴,同时以腹中的水来兑换真气。 顿时间,湖中出现了一个小的空洞,周边湖水自然要来填满这空洞。 如此循环往复,夏阎的效率就会极高。 两分钟后... 夏阎忽地发现自己竟然无需换气。 他好像可以如鱼儿似地在水中,通过攫取湖中微薄的空气而存活。 这是水精转世i这个气运发挥了作用吧? 夏阎确认之后,双手松开湖墙的虎头铜环,直接沉到了湖底。 这么一来,效率就更高了。 幽深的午夜湖水里,一道身影笔直地站在湖底,张着嘴巴,此情此景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湖底的压力并不小,水流的粘滞让人很难随意行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湖底的少年心神越发宁静。 忽地,一道念头于这宁静里诞生而出。 ————为什么不在这里修炼【蟾宫偷香步】呢?———— 说做就做,少年于湖底踏动起来。 可才一动,他身子就歪了,姿势更是歪七扭八,好像个瘸腿老头儿走路。 少年并不灰心,他静下心神,运转着真气,灌输于腿,重新开始了踏步... 一步,两步,三步... 慢慢的,他走的越来越像样。 一个时辰后... 他已经能加快速度了。 更可喜的是,他眼前信息之中的“【蟾宫偷香步】”的修行进度正在飞快上涨,比之白天不知道快了几十倍。 果然,想要身轻如燕,登入天穹,首先得学会戴着镣铐,在最艰难之地...一步一步地修行。 你付出多少,便得到多少,天道酬勤。 wap. /128/128996/30009544.html 10.入地锁境!深夜刺杀 转眼,就是半个多月过去了。 夏阎对这异界也多了几丝熟悉感,归属感。 他盘膝坐在塌上,日常地听着周边的动静。 一早,远处就传来霜画艰难的打水声。 太液湖湖水清澈,来此打水也是常事。 可这小宫女却矮着身子,抓紧绳子,把木桶慢慢往下放着。 绳索拉的很长,终于...木桶艰难地碰到了水面... 她荡漾着绳索,一个摇曳,使得木桶能够沉入水里。 眼见着水桶水满,她急忙拉着绳索,拎起木桶,飞快地离开了湖边,好似这湖里藏着什么大妖魔。若是她久待了就会被这大妖魔给拖下水。 这一副景象在整个后宫到处都在发生。 毕竟,宫里的娘娘,宫女,太监,侍卫都要用到水,太液湖恰是重要水源之一。 据说这湖底曾被高人施过净水一类的符箓,那符灰入了水,沉淀入湖底,能够常保此间之水源纯净。 玉京多雨雪,天上来的水又能常常补足太液湖的消耗。 太液湖湖壁有三层铜环石狮子,可如今...已经显出两层了。 可是何等夸张? 后宫里,一片哗然。 “这太液湖的水,怎么又下沉了,这都沉了多少了...” “是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会是妖魔作祟吧...否则,这太液湖的水怎么就少的那么快? 之前还有人说是和护城河间通了,这才泄了水。 可现在,这太液湖的水位已经比护城河低多了!” “在宫里别乱说妖魔,但是再这么下去,可怎么办?”说话之人虽然说着没有妖魔,但她却明显有些慌,因为这种情况只有妖魔能解释。 宫女太监们正窃窃私语,忽地不知怎么回事,从远而近,所有的声音都飞快地平静下来。 没多久,正躺在床榻上休息的夏阎,便再听不到半点声音。 除了... 脚步声。 太液湖边,有两个脚步声响着。 午间,待到寒琴来送房时,夏阎才知道了来人的身份。 “殿下,这几天后宫里人心惶惶,太液湖湖水一降再降,也不知怎么回事,吓死人了。” “不过还好,今天...就连中天大天神神宫的人都来探查了...” “那些中天大天神神宫的人好奇怪,他们都穿着戏服,我还是第一次见呢。过去,我只知道他们会在神宫里唱戏给神灵看,却不知道他们平日里也穿着戏服...” “奴婢听说,三殿下您好像和那大天神神宫的一位女官关系很好呢...” 寒琴叽叽喳喳地说着话,一边为三皇子提供着信息,一边悄悄地打量着三皇子。 这段时间,殿下肯定是痊愈了吧? 这气质越来越凶猛,又越来越给人安全感,站在他身侧都有一种自己很柔弱无力的感觉,而且殿下的身材可真好,那强壮但却内敛的肌肉,那有力却并不粗壮的腰身,那深邃而又清澈的眼神,那举手抬足间散发出的威严气质,真的......真的好让人着迷。 能服侍这么一位殿下,真是太好了。 真不知道那些说殿下不学无术,花天酒地,欺软怕硬,是个彻头彻尾轻浮浪荡子的人,是什么居心! 寒琴心底的幸福感“腾腾腾”地上涨。 假皇子也不知宫女在想什么,他只是默然地用着膳。 中天大天神...这个名字,他已经听过很多遍。 皇子冬狩,新年之初,最肥美的祭品就会献给这位中天大天神。 毫无疑问,这中天大天神神宫绝对是个庞然大物,说不定还是独立于皇室力量之外的宗教体系,双方共同治理着这个国度... 越来越复杂了... 这旋涡也越来越可怕,作为旋涡中心自己...得及早脱身。 而且,随着时间的发展,他会遇到越来越多的三皇子熟人,甚至是朋友,情人... 他就不信三皇子这种浪荡子这些年里没沾花惹草,偷香窃玉。 现在只是这大天神神宫的女官,下次还不知有谁。 至于太液湖,既然被大天神神宫盯上了,今后再去怕是得加倍小心,虽然......到了现在这阶段,太液湖湖水能够提供的真气量越来越少,可一时间也没有其他办法。 而且,在湖底修行轻功身法,会极其迅速。 夏阎表面在平静地吃着饭,可脑海里却是诸多心思闪过。 他瞥了一眼现在的信息: 【姓名:夏阎】 【真气:地锁:(2/1600)】 【功法:】 蟾宫偷香步(顶流):登峰造极100/800 飞燕回林(一流):炉火纯青100/400 【道具:无】 【气运:】 桃花运i 水精转世ii——您连续喝了十五夜的湖水,从而收获该气运。您的水性好的离谱,甚至可以像鱼儿一般待在水里而不用浮出水面透气。这种令人惊诧的能力,有理由让人相信您获得了来自前世的馈赠。没错,您的前世就是一只水精。您在水里不仅可以游动,还能行动自如,几乎不会受到水中粘滞力的影响。 “没想到能这么快入地阶,只是不知道如今没有攻击型功法的我...在这里的实力定位如何?” 夏阎感知着身体。 真气与躯体已然完美融合,丹田的真气早由河变湖,再由湖变海,汪洋恣肆,磅礴的很。 而血肉之中的血气卷着真气更是有一种静静蛰伏的凶兽之感,好似怒潮在体内拍击着身体的堤岸。 在这拍击的过程,一些躯体的枷锁却四处横生,显现出来,好似在封锁着力量的外延,让人的力量仅限于此,而不得突破。 ... ... 入夜... 时间未至午夜。 夏阎静静躺在床榻上。 月影宫内一片安静。 “嗯?” 忽然之间,夏阎神色微微一动,因为他感到门扉被幽幽地推开了。 可才推开,却又立刻被关紧,好似只是一阵风无意间吹开了房门。 然而在这房门微开之际,一道阴冷的身影迅速却钻了进来,月光透窗,照出那身影手上抓着的一把匕首。 身影才入,便蹑步奔踏而行,转瞬间就窜出十余丈,手中匕首似鱼趁海潮,顺滑而流离地往床榻上挥割而去。 可这一割,却割了个空。 黑影立在原地,缓缓皱起眉头,左看右瞧,但怎么也看不到人。 “怎么回事?不是应该躺在床上睡觉么?怎么消失了?” 黑影迅速转头,又矮身往床下查看,可就是没有任何人... 可是,这黑影的身后,却有一道如影随形的阴影。 无论黑影怎么转动,这阴影始终在其背后,永远不得被窥见。 wap. /128/128996/30009545.html 11.如鬼似魅!大巫墓宫 深夜,月影宫里。 寂静无声。 “那假货呢? 那假货去哪儿了?” 黑影念念有词,听得出来是个女人,这也正常,能混入深宫,自然假扮宫女最方便。 此时,这黑影一边喃喃,一边挥舞着手中匕首,忽左忽右,其上除了寒芒,还有些幽绿的毒素,只是稍稍闻到一些,就足以令人头晕目眩。 可无论黑影怎么转身,夏阎却一直在其身后,静静地看着她。 若是他初来乍到,也许会此时会情不自禁地紧张,心跳加快,从而被发现...可现在,他已经有了觉悟。 黑影似有所感,身形猛地停顿了下来,真气逸散之间,忽然一个突兀地急速旋身,匕首也拉出一道刺目的弧度,往身后斩去。 啪。 匕首的斩击落定,但却还是斩在了空气里。 根本没人。 黑影接连转身,还是没人。 黑影略一停顿,身形微动,纵跃而起,飞到了这月影宫的房梁上,可还是没人... 这一刻,黑影只觉有些莫名地毛骨悚然。 “是我的错觉吗?” “我怎么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 “而且,这半夜三更的,那假货不睡觉会去哪儿?” “又或者说...妖后派了高手在保护那假货!” “鱼目混珠,这可糟了...必须要杀了那假货。” 可无论她怎么说,或是怎么动,她都无法察觉到身后的夏阎。 这就是【蟾宫偷香步】的威力。 这门身法的核心在于“偷香”二字。 想要“偷香”,那必须要趁着深夜,悄无声息,潜入闺房,继而暗下迷药,再行下流之事......而若是被人发现,那就需得迅速提起裤子,一窜而出,如电激射远方。 所以,这门身法极其侧重“悄无声息”这四个字。 如今,夏阎在这门功法上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层次,此时施展开来,这入了月影宫的女子想要找他,那完全不可能。 甚至可以说,换做真正的三皇子拥有了夏阎此时这水平,绕到女子身后,以手点她穴位,让她无法动弹,再将她搂上床榻,也不是不可能。 然而,夏阎并没有打算做什么,比起杀了刺客,更重要的是知道刺客是谁,知道真正的自己是谁,知道有关现在处境更多的信息。 再者,他若是在这里杀了刺客,那尸体会变得极难处理,而刺客如何死亡的,更是变得难以解释。 所以,在尝试了自己的轻功有效之后,他决定跟着去看看。 若是无有收获,他会从后面发起一次攻击。 这女人是他的敌人,是来杀他的人。 谁要杀他,他就杀谁,这种事没有任何心软的余地。 今日若不是他修行功法有成,怕不是直接就被这刺客摸黑一刀给杀了。 又或者这刺客早几日来,他的轻功还没到位,说不定也就死了。 一小会儿后,黑影见寻不到夏阎,便猛窜到屋门前,开门,身形“嗖”一下射出。 而夏阎依然如影随形,随着她一起到了屋外,就好像一个巡游于午夜的幽魂。 ... ... 椒房宫,是皇后的寝宫。 所有的宫女都知道...皇上自大病后便一直在此寝宫养病。 皇后白日操劳,垂帘听政,批阅奏折,处理政务,晚上则是回到这椒房宫里侍奉皇上。 真是个贤惠而母仪天下的好女人呢。 椒房色泽微红,乃以椒和泥涂壁而就,取其温而芳之意。 所谓“椒聊之实,蕃衍盈升”,这便是有着多子多孙的祝福。 除此之外,椒房宫其下铺设地龙,四季如春,一入此间,让人便浑然察觉不到半点冬日的严寒了。 而这宫外,除了守在大门的两名值夜宫女外,四个角落,竟还各有一名宫女守着,这些宫女皆执剑,看似不凡,显是武者。 由此可见...皇宫其实已经并不安全,否则何须如此安排? 不过... 当一些人围住某个地方的时候,通常存在两种含义。 第一种,是守护此地,不让外人入侵。 而第二种......是封禁此地,不让外人入内找死。 谁也不知这椒房宫到底是第几种。 月光惨白,照出深宫里一条条幽深的道。 忽地,一道白影从夜风里飒沓而来,飞落在了椒房宫前,周边空气瞬间冷了几度。 看守大门的宫女双目本是无神,见到来人,才抬眼,木木地道了声:“白姑娘。” 来人正是夏阎穿越之初所见的双刀妖女,而后被皇后派遣出去调查那胖宫女身份的小白。 “我要见娘娘。”小白道了声。 守门宫女竟不多问,也不顾及皇帝此时是否还在椒房殿里,竟直接让开了。 小白踏步而入,穿廊过道,最终停在了正宫之前。 吱嘎... 宫门自动打开了。 惨白月光随着寒风涌入这温暖的屋室,室内不知为何竟是有着一道一道纵横交错的晶莹丝线,很是奇怪,又很是诡异。 小白直接走入,宫门又立刻关闭了。 椒房宫正宫的屋子里并没有点一根蜡烛,且按理说此时皇帝正在此处与皇后同床共枕,一个小小的女官是根本不该进入此地的。 但小白却问也不问,就来了。 诸多异常,透着令人细思恐极的丝丝寒气。 “查清楚是谁要杀害司马白了吗?”皇后的声音冰冷,且充满了上位者的气息。 小白道:“疑似北莽大巫墓宫的无面人。” “大巫墓宫要杀司马白?”皇后发出一声疑惑的声音,旋即冷厉道,“这些异族之人终是蠢蠢欲动,想要侵我中原!可他们究竟再打什么主意?” 小白道:“无面人的力量大多并不强大,只不过...他们极擅渗透,能够潜入几乎任何地方。所以,之前三皇子才会遭遇刺杀。” 空气里忽地安静了下。 皇后忽地厉声道:“冬狩在即,不容半点差池!小白,你现在立刻去往月影宫,从今日起护住司马白!” 小白抿了抿唇,微微垂头。 皇后放缓神色,道:“我知道你对过去司马白干过的事耿耿于怀,但这次小青告诉我,说司马白变了...你去护着他,同时帮我查清楚,他为什么会变。” “是...” 小白恭敬应了声,起身,然后迅速走到宫门前。 也不见有人开门,那宫门便幽幽地敞向两边,待到这白衣少女离开后,才又猛然死死关紧,紧到彷如无法再打开。 wap. /128/128996/30009546.html 12.琉柱倒影!帝兵长枪(第三更-求收藏) 月色惨白,照着后宫纵横交错迷宫般的道。 黑影手握匕首,沿墙飞快掠行。 她总觉得自己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跟着,可却无法证明。 她想去到太液湖边... 月色下的湖面平滑如镜,自然可以照出她背后有没有什么东西,但是最近太液湖的湖水下落了许多,只是靠近的话根本无法照出。 而另一边... 一直在尾随的夏阎也看出来了,这黑影又是个宫女。 他不禁有些好奇,这宫里的防御就这么薄弱,刺杀皇子的宫女能接二连三地渗透进来? 之前也就算了,这次居然还能渗透入皇后给他安排的月影宫? 宫女快速前行,往某个方向而去,夏阎宛如幽灵,飘在她身后。 两人经过回廊,穿过一片小林子,又经过一个景观亭。 宫女余光瞥了一眼景观亭,骤地瞳孔紧缩。 寻常景观亭都是以木为柱,但这景观亭却是奢华的琉璃柱,也不知道是后宫的哪位娘娘特意安排的... 此时,这琉璃柱在月色里微微反光,宫女看到那柱身上反射出一幕诡异的场景... 她身后不知何时,竟紧紧随着一道身影... 那身影如行似飘,悄无声息,难以察觉。 她停下,那身影就停下。 她行走,那身影就行走。 她转身,那身影也转身... 那身影永远存在于她视线的死角之中,所以像是隐形了一般,让她无法窥见。 而她如一只老鼠般,被戏弄了这么久,若不是碰巧遇到这琉璃柱,她怕不是还被蒙在鼓里。 没想到那妖后居然安排了这么一个高手去保护那假货! 哼!真是好笑! 宫女放弃了继续行走,而是停下脚步,冷声道:“妖后宫里,果然藏龙卧虎......不过,你们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说罢,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桀桀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声音便戛然而止。 而她七窍之中开始涌出血来,显然是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自裁了。 这果决狠辣的作风,看的夏阎稍稍愣了下。 这宫女觉得逃不了,又不想被套情报,所以就直接自杀了? 他心底有些发寒,也许...他还是低估了这个世界的人对生命的漠视。 不过,另一方面,对于敌人的自杀,他一向不放心,所以得补刀。 他手掌一动,缩于袖中,然后隔着袖子抓过这宫女手里的匕首。 见着匕首的刃面上闪烁幽绿光泽,夏阎沉默了下,然后伸出舌头...... 舔了舔这毒素。 信息浮起: ————检测到您体内含有幽凝血毒,是否兑换? ————兑换选择:1.真气;2.见血封喉的毒匕首;3.不会说话的往生教令牌 “兑换真气。”夏阎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兑换了这么多次,他也大概明白了。 三个兑换选项,分别对应着真气,具备部分该物品属性的兵器,以及与该物品有关系,或能触发某些事件的物品。 而刺杀他的存在,板上钉钉地是这往生教了。 这一口毒素,让他的地锁境界直接往前挪了10点。 虽然看似少,但要知道...自从进入地锁境界后,他喝湖水已经几乎不涨点数了。 这一舔就能得到10点,已是收益相当高了。 收获完毒素,夏阎直接补了一匕首,将匕首甩射入了这宫女的眉心。 眉心,传说是紫府,是灵魂的居所,即便是穿越前电影里那些极难被消灭的丧尸也会被爆头而死。 补完刀,他抬手迅速翻了翻尸体。 什么东西都没有... 果然,没有人会带着秘籍和银票来刺杀... 做完这些,他并没有收尸,或者进一步毁尸灭迹的打算。 一来,他没有毁尸灭迹的物品,二来,这宫女死了,明天他就能通过霜画或寒琴的嘴巴了解她的身份了。 说时迟那时快,诸多思量一闪而过,夏阎一物不取,转身飘然离去,迅速回到月影宫,从后窗翻入,继而钻入被褥中。 虽入被褥,他脑海里却思绪万千。 练习轻功之余,他必须抓紧武器的修炼进度,这个世界比他想象的要危险的多,他不能存在任何死角。 今天他能用轻功跟着那宫女,可来日若是敌人多了,将他包围在中间了,那他轻功便是再厉害也无处可用。 所以,必须在修炼轻功之余学习兵器。 暗器是奇兵,而他还需要修行一样主武器。 可惜没有机会,也没有功法... 距离冬狩,时间已经只剩下半个多月了,最好能够在这段时间里弄到功法,否则逃离皇宫后,这功法的获取也许会变得极为困难,甚至有致命风险。 得未雨绸缪才行! 夏阎正想着... 忽地神色又禁不住动了动。 “怎么回事?” 月影宫的门扉再度轻声打开了,一道身影以无比灵巧的姿态掠了进来,然后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 一瞬间,夏阎几乎怀疑是自己在进屋... 因为来人的脚步太轻了。 他没动,但全身却绷紧了。 今晚的意外太多了。 没想到来了一个刺客,居然还有第二个刺客。 可更意外的是,那身影在入门后,便是径直坐到了窗前的书桌前,然后便一动不动了。 ... ... 次日,天蒙蒙亮。 夏阎睁开眼,看向那书桌,却见一个冰山似的白衣少女端坐在木椅上,正闭目养神。 少女娇俏,只是脸上却覆了怎么都融化不了的霜寒,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而腰间两侧鼓起处,隐约能看到刀柄的痕迹,从而更让人不敢接近。 似乎察觉夏阎“醒了”,少女也睁开眼,她的狐媚眼锐利且微凝,此时正冷冷着盯着夏阎:“娘娘让我保护你。” 说罢,惜字如金,再不多一言。 夏阎有些无奈,喊道:“那个...你什么时候来的?” 白衣少女冷声道:“三殿下,我不叫那个,我叫白素璃,请殿下叫我的名字。” 白素璃? 果然是小白... 夏阎道:“白素璃,晚上......” 白衣少女道:“别想!” 夏阎道:“白天...” 白衣少女冷冽道:“也别想!” 夏阎道:“那我能想什么?” 白衣少女道:“练枪。 虽说今年你已十七,但十七练枪也未必不可...我大炎皇朝以武立国,你若不能服人,是坐不稳那个位置的。 如何服人? 便是持枪。 我大炎皇朝开国祖帝便是以枪立国,故而历代,枪都是帝王之兵。 你练好了枪,自然就能服众! 你练好了枪,也自然可以尝试着去拔出祖帝遗留的那把屠龙枪。” 夏阎愣了下。 还有这好事? 他昨晚还在想要修行一个主兵器,今天就正大光明地来了机会? “练枪可以,不过...晚上...” “不行!”白素璃断然否决。 夏阎眯了眯眼,道:“我是说晚上...” 白素璃双目射着寒光,冷声道:“无耻!” 夏阎问:“你?” 白素璃厉声道:“无耻!” 夏阎:...... 之前的三皇子到底是做了什么禽兽之事,才让这面前的白衣少女如此愤怒? wap. /128/128996/3000954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