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稗子(年上,bg)》 01出逃 今天的天气不错。 刚从会议室出来,轻松的空气推搡着灌进身体,让人本能的放松。西服侧兜的手机在震,仲南低头拿出来看了一眼接通,原是母亲仲琳打来的。 “妈。” 秘书主动接过文件,仲南得以空出一只手摸出兜里的东西。 是一条坠绳。 仲琳在医院修养,此刻身边很是安静。 “老大,老二说小竹离家出走了,你快些把她找回来。” 仲南的手一顿:“?” 他把坠绳默默放回裤兜,开口道:“沉枝竹今年二十岁了,妈妈。她早过离家出走的年纪了,可能只是想回老家上班,您别多想。” 仲琳气急:“小竹今年才二十岁,你怎么对她这么不上心?她过两年才毕业,现在上什么班?” 仲南拿着手机走进电梯,他看着数字一下一下跳跃,心里没什么波动。 沉枝竹是他母亲朋友的女儿,具体事情他不太清楚,据母亲所说,那个沉阿姨对她是有救命之恩的。也因此,在沉阿姨去世后,因为沉枝竹身边再没有活着的直系亲属,母亲就一直资助着她在老家县城读书。沉阿姨去世的那一年,沉枝竹应该是十五岁。 仲南面上没什么波澜。已是六月的天气,他却还得穿着高领薄衫,罪魁祸首正是沉枝竹这个小畜生。 电话里仲母还在叮嘱他:“具体的地方你查查清楚呀,这孩子性格比较倔,你去的时候别带着那张臭脸。” 仲南应下挂了电话。他微微偏头,修长手指搭上领口,往喉结右下位置约摸两厘米探去,而后停住。 这个地方此时有个牙印,牙印上对应犬齿的地方隐约见血,正是昨天沉枝竹咬出来的。 至于原因,他连想到都觉得晦气。仲南定了定神,偏头向秘书拓林道:“去查查,看沉枝竹窜哪去了。” 心里那种被冒犯的怒意像是被细小枝芽收紧,有气,但还有点别的。这种难以言说的感觉伴随躁意涌上来,让仲南有种恐惧的厌恶。 他回到办公室,深吸了口气企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只半晌未果,终于还是认命地摸出了那条链子戴上。 不是金链或金属链,而是一条约摸两毫米宽窄的红绳。乍一看普普通通,凑近眼前去瞧才能看出,那绳子是由更细的绳子以细密繁复的织法编出来的。红绳最下方垂落点吊着个坠子,是一块拇指指节大的白玉佛坠。 这东西在城市里很少见到有男人戴,此时戴在仲南脖子上,倒异常的衬他。 冰凉的坠子贴在胸口,仲南终于觉得心头的躁动缓和下来,他阖着眼捏了捏眉角,不可避免地回想到那日沉枝竹是如何扑上来狠狠咬了他一口。 女孩子那一口下嘴极重,小小的虎牙陷进皮肤,湿润的齿门咬在皮肤表面,像热带雨林胶树滴下的汁液,仲南头一次有自己成为猎物的感觉。属于别人的陌生气息顷刻间呵在脆弱的颈部,他至今还记得那一瞬间整个人都绷紧的感觉,似乎沉枝竹再多动作一下,他就要下意识反钳住她的肩膀把她扣在地上。 仲南讨厌这种让自己躲无可躲的感觉。他轻轻舒了口气,猜测自己的异样,或许只是来自不想和沉枝竹一般见识的勉强。 - 此刻的沉枝竹正在去往藏区的火车上,铁轨逐渐变得不那么平坦,她被晃得有点困觉。 沉枝竹勉强坐起身,从包里翻出水瓶喝了口水,往着窗外发呆。 她家里条件普通,唯一不普通的是妈妈长得很漂亮,就像妈妈的朋友仲阿姨一样漂亮。 沉枝竹童年过得并不如何好。小时候因为嫌她是个女孩儿,爷爷奶奶都不愿意带她,爸爸妈妈朝九晚五上班,没别人在的时候,她就一个人每天顺着梯子爬到房顶上去摘另一户人家院子里的梨。平房周围也是平房,于是平房顶上可以放一些不怕别人看不怕别人偷的东西。 那一天她绕过院西的房顶,看到一处角落放着团毛茸茸的东西。沉枝竹走近了才发现,那原来是一只死掉的狗。狗的脑袋腐烂得最厉害,几乎可以看出骷髅的形状,身子却还是有毛和肉的。 沉枝竹受了惊,从房顶踩空掉下来,摔骨折了腿。她在床上养了叁个月,因祸得“福”,从此小腿一直是细细的,走路间连肌肉线条也几乎看不到。 青春期的沉枝竹对此非常高兴,但同时她也因为这次经历变得极度怕狗,尤其是那种黄白色的长毛狗。 家里除了妈妈,别的人仍然对她不好。但天无绝人之路,除妈妈外,屋子里的其他人因为一次外出看病共乘一车,遭遇了车祸。 旁人同情她,沉枝竹却觉得这是上天送她的最好的礼物。 只是美中不足,十五岁的时候,妈妈也因为意外死了。 沉枝竹不知道是因为应激还是别的什么,对那些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她一个人活着,无所谓活成一片杂草,还是一颗稗子。 火车进入隧道,窗户变成黑色,沉枝竹回神,慢吞吞从包里拿出方便面准备泡面。 晚上火车到站,她总不能饿着肚子。 - 下火车站时已经是凌晨了。 地砖在夜间冷光灯照射下泛着青,和沉枝竹的脸色一样。她有点高反。 还没出站,已经开始头疼,沉枝竹做的准备工作并不充足,脚下林芝火车站的地面看在眼里滚了层虚白的边,她打起精神拉着箱子往外走。 没走几步,她看到前面人群里有一抹挺拔突兀的灰色。 沉枝竹表情在那一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仲南此人最明显的特点,不是长相身高,而是他的头发。 仲南的父亲有一半俄国血统,而仲南刚好遗传到了父亲灰发的基因。不同的是,仲南的头发是黑色的底色上夹杂着灰白,揉在一起就变成了灰黑色。这让他在人群中即使不靠身高也尤其容易辨认。 那抹灰仿佛流动中的定点,沉枝竹犹豫着走了两步,接着掉头就跑。 仲南停滞了一秒,他没想到沉枝竹见到他居然还敢跑。 他示意身旁的助理别动,开口道:“沉枝竹。” 声音不大,但此时车站出站方向人数寥寥,沉枝竹想不听到都难。她停住了,过了一会儿,转头拎着箱子垂头丧气地向着仲南走了过去。 仲南手抄在兜里,静静看着沉枝竹的脸变得愈来愈清晰。 周围经过的人步履匆匆行李层迭,再不济都背着小包,只有仲南穿着裁剪妥帖的西服,一脸冷漠的站在那里,出站通道的顶灯打下来,反射过他细窄的眼镜边框,使他整个人近似于一尊不怒自威的塑像。 至少看在沉枝竹眼里是这样的。 沉枝竹眯了眯眼,看到仲南西服里穿着高领的薄衫。她想到什么,骤然移开了视线。 仲南察觉她目光停驻之处,立即道:“看什么?对你造成的后果满不满意?” 沉枝竹想到不好的回忆,立马低头认错。 “对不起,仲……仲南哥哥。”她不情不愿地小声开口。 仲南没说话,只原先冷淡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纹。 他今年叁十二,继弟弟仲西成年过后,就基本没人叫他哥哥了。他并不适应这个称呼,平时沉枝竹除非犯错,否则也不这么叫他。 咳了一声,仲南示意身后的人接过沉枝竹的行李,他则上前捏住沉枝竹的后颈,一言不发带着她往出站广场外走。 冰凉的手钳在后脑,沉枝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企图缩脑袋,却被仲南抓得更紧,男人的拇指正贴在她颈动脉的地方,走路摩擦间反倒像是一种轻佻的抚摸。 沉枝竹被这动作弄得浑身僵硬,仲南却只当她还处在不得不向他低头的愤怒里,倒是非常受用。 一路无话,直到来到酒店。 房间空调吹着降温,倒也不热。仲南脱掉西服外套,挽起袖子,拿起桌上早已备好的枣茶抿了一口,方才开口:“说吧,这次离家出走又是什么原因?” 沉枝竹看着男人那副对自己爱搭不理的样子,忍气吞声道:“我不是离家出走,我只是临时打算出来旅游而已。” 仲南点点头,但表情根本不像信了她的话。 他道:“那仲西为什么跟我妈说你离家出走了?我耽误这两天来接你,后面要额外腾出多少时间加班?” 沉枝竹坐直了些,一板一眼道:“不知道,可能想看你揍我吧。仲南哥哥,你收拾他吧,最好把他的卡停了。” 仲南被她叫得头皮发麻,他眉头一拧,“别叫我哥哥,全名就行。” 他起身走到沉枝竹面前,低头盯着她道:“我倒是没发现,你现在和仲西关系已经这么好了……也难怪。” 最后叁个字低不可闻,近乎呓语,仲南神情严肃看着面前的沉枝竹,觉得他有责任好好管教这个有“误入歧途”危险的小孩。 他直起身,下意识想正一正领带,抬起手才意识到自己今日并未穿衬衫,于是仲南的手停顿了一下,自然地插回了裤兜。 他道:“你前两天做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今天歇一晚,明早的航班回南城,你收拾一下早点睡吧。” 沉枝竹却不是很愿意:“追究?难道你觉得前两天只有我犯错了吗?” 仲南本来已经准备离开的动作停住,他低头看着沉枝竹:“沉枝竹,你不要不识好歹。” 沉枝竹哼了一声。 她最近工作压力大,自慰的次数自然多了些。那天……那天是由于别的原因,第二天差点迟到,一着急就忘记把小玩具收起来,结果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小玩具找不到了。 心里建设了好一会儿,沉枝竹才敢去问仲南,结果这个死变态王八蛋不但进了她的房间,一眼看出了小玩具的作用,还把她的小玩具扔了。 那个小玩具很贵,外形做得漂亮且柔软,入体外用两种用途,她等了很久才买到,一直十分珍惜,于她的重要性相当于男人的左手。 但是就在前天,它彻底殉职了,因为面前的男人。 沉枝竹于是不甘示弱地还嘴:“我知不知好歹不好说,但随便进别人房间的人一定不知好歹。” 仲南对这件事不愿多谈,但沉枝竹这么说,倒显得他用心险恶。 他深吸了口气,平静道: “首先,那天你房间门并没有关,我是好心为了帮你开窗通风才进去的;其次,你住的是我的房子,就算仲西把它租给了你,那也还是我名下的房子;最后,我相信没有一个正常人,会在解决自己性需求之后,直接把东西扔在床上不管。” 沉枝竹蹭的站起来:“我是忘记了!我那天差点迟到!迟到一次扣我多少绩效你知道吗?而且我之所以迟到,本来就要怪你!” 她一站起来,和仲南的距离就猛的拉近了。仲南看着女孩子额头濡湿的刘海、微沁着汗的鼻头和柔软的嘴唇,微不可查地后退了一些。 那天就是这样……就是现在这样,他教训她一时忘了分寸,这样近的距离,沉枝竹一下就扑过来,揪紧他的衬衫,狠狠咬了一口。 悔不当初,悔恨莫及,悔之晚矣。 他最近焦虑的来源,烦躁的起点,全是因为那天,那天和现在一模一样的情况。 仲南捏了捏眉角,掩饰自己的表情,手放下时,他的注意力已经重新回到刚才的事情上。 ……他一贯不喜欢谈论这么私密的话题,尤其涉及到对方的性需求,这让他这个虽为平辈但一直以长辈自居的人感到轻微的尴尬。但有一点,沉枝竹在那天来找他理论的时候,也说了同样的话。 这让他感觉到轻微的异样。 那天一切正常,沉枝竹下班就呆在房间,他凌晨结束应酬回去睡觉,两人基本没有交流,为什么沉枝竹反复说是他导致了她第二天的迟到? 仲南这样想着,就问了出来。 接着,他发现沉枝竹的脸竟然红了,她目光有些躲闪,支吾了一会儿,最后直接不说话了。 仲南只觉得莫名其妙。 ———————————— 攒了一点,梯子快到期了,先爬上来发点吧 02假洋鬼子 沉枝竹住在仲南家里,其实是一个阴差阳错的意外。 她前段时间在实习,暑假一眨眼就过去了叁分之一,学校宿舍环境极差,到了大叁很多人会选择在校外租房,她也一样。实习时公司尚有安排宿舍,为了防止实习结束当晚流落街头,沉枝竹提前开始物色房子。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想到了仲西。 仲南与仲西是亲兄弟,两个人年龄差十岁,性格则完全不同。 沉枝竹其实更喜欢和仲西来往,他比自己大两岁,还是同一个大学的直系学长,人有些不着调,但很适合做朋友。 相比之下,仲南性格严肃里透着点阴阳怪气,年龄差距又大,沉枝竹向来是有些怕他的。 仲西那时正因为光速谈了个女朋友又光速分手,被仲南以行事不正的理由断了两个月的零花钱。 蚊子肉也是肉,为了保证自己能继续舒舒服服地吃喝玩乐,仲西对沉枝竹租房的事表现得尤为上心,他家在玉城的房产不少,但最适合沉枝竹通勤的还是哥哥仲南的那套。 这套房子是仲南在玉城的住所,他来这边公司视察的时候,都住在这里。 想着公司总部在南城,仲南作为总裁一般也不过来,仲西在短暂的纠结过后,理直气壮地把自己哥哥的房子租给了沉枝竹。 仲南没想过仲西真有胆子做出这种吃里扒外的事,因此未有设防,倒真的让仲西做成了。 结果沉枝竹搬进房子刚一个周,就在一天深夜遇到了回来休息的仲南。 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天,最后以沉枝竹的招供作为闹剧的开始。仲南对此事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当即决定再停仲西两个月的零花钱。 至于沉枝竹,他坐在沙发上沉吟了一会儿:“所以最后仲西拿了钱,你住了我的房子,我妈喜闻乐见,我成了唯一的倒霉蛋。” 沉枝竹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理论上,是这样的。” 仲南笑了一声,道:“我觉得你现在应该立马收拾东西回学校住宿,你怎么看?” 沉枝竹据理力争:“?买卖不破租赁,我已经花钱了,至少要住够房租吧。” 仲南慢悠悠道:“仲西收你的房租,难道不是从我妈打给你的钱里出的?左耳出右耳进,你倒说说你怎么个花钱法?” 沉枝竹往前迈了一步,她的表情看在仲南眼里,像是义愤填膺:“仲阿姨给我的钱我都存银行了!我花的是我实习的工资。” “噢,”仲南点头:“那……” 他像是在评估沉枝竹说的话的真实性,沉枝竹立马尝试卖惨:“仲……仲南哥哥,你不让我住的话,我就只能露宿街头了,而且学校宿舍申请还需要时间……我一定每天待在自己的小房间里,不打扰你一分一秒。” -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刚开始,仲南早出晚归,沉枝竹也是,他们唯一的交流基本就是每天晚上的一个仓促的招呼。但两个人住在一起,即便吃住不同,熟悉也是早晚的事。 实习快要结束的某一天,沉枝竹照常掐点下班,入夜的晚风把夕阳余晖吹成打散的蛋花,待她到地铁站的时候,天边的金色已经被晚潮吞没了。 同学约她去打羽毛球,几个人在学校的体育馆打到快十一点,又到夜街吃过夜宵,方才心满意足地分开各回各家。 沉枝竹如往常一样摁了指纹解锁进门,一只脚刚踏进去,就看到走廊深处走出一个模糊的黑影。 她吓得一抖,声音都发不出来,手上提着的烧烤锡纸袋瞬间从手里掉下来砸到地上。这下沉枝竹也顾不得黑东西是什么了,手忙脚乱低头去摸她的烧烤。 “我的烧烤呢?这是鞋柜……往下……我的烧烤呢?我怎么看不到了…………?” 啪的一声,玄关的灯被摁开,沉枝竹终于看清楚了烧烤袋,连忙拎了起来。 头顶传来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十点宵禁,沉枝竹。你这样让我很难和我妈交待。” 沉枝竹抬头,看到仲南交迭着胳膊站在一边,看位置,刚刚应该就是他摁开了灯。 她顿了一下,问道:“十点宵禁,有……这回事吗?” 仲南看到沉枝竹提着的袋子,气味让他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站远了一些:“今天刚定的,我妈白天打电话过来,说你实习辛苦,让我多看顾你一点。” 他特地加重了“辛苦”二字。 沉枝竹“啊”了一声,道:“……看顾我,和定十点宵禁有什么关系吗?” “有,”仲南点点头,道:“晚上十点回家,证明你作息规律,生活健康,从而能证明我照顾你照顾得不错。” 他思忖了一下,又道:“你最近回来的时间比我还要迟,早盛的结果是早衰,我认为你应该调整一下自己的活动时间,你觉得呢?” 男人的头发在凌晨一点的夜里仍然十分齐整,沉枝竹看在眼里,觉得那像一团令人倒霉的乌云。 “……事实上,我只是租了你的房子住在这里,你应该去管教仲西,我经常看到他凌晨叁点后还在发朋友圈。” 沉枝竹现在只想吃自己买回来的烧烤,她感觉肉已经快要凉了,此时听仲南絮絮叨叨地说话,她有点烦。 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拿长辈的口吻企图教育她了,即便是仲姨,也没有这样过。 仲南恍若未闻:“一个人的底线怎么能堕落到和仲西相提并论。” 仲南的睡衣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颗,沉枝竹看到他的领口在男人说话时微微蹭弄着喉结,猜想那布料的质感应该很柔软。 一个叁十多岁的男人,怎么做到能活得这样古板?衣服裹得严严实实,说话口吻像清朝余孽,配上那张线条内敛沉稳的脸,像上世纪叁十年代活跃在租界的假洋鬼子。 ……只是可惜了那张脸,她想。 03印子 仲南回到自己的那间套房,他回想了自己方才的举动,确认没有出什么差错,才放下心来。 他自然不信沉枝竹的说辞。从见到她的第一面,他就看得出这个女孩子生命里透着一股野劲,像是养不熟的小狼,眼神里有杂草的韧性。 如果是个男孩,他会靠一些现成的经验,提供一些生长方向的建议。可沉枝竹是个女孩子,仲南自觉没有与这种性格的女生相处的经验,便尽量尝试让她像个他认为的正常的女孩子。 随着了解的增进,仲南发现,靠自己的叁观完全无法理解沉枝竹此人行事的行为逻辑。作息混乱,有仇必报,行事无所顾虑,说话毫不忌讳,她好像根本不怕什么,不然怎么敢寄人篱下还光明正大把卫生用品落在床上。 仲南刚开始对她完全没什么法子,直到他发现对沉枝竹严厉一些就能挫掉一点儿她的锐气,事情才变得不那么棘手。 但沉枝竹太晓得如何给他制造麻烦,她甚至不需要和自己接触,只消让仲琳知道她可能会不安全,他就会被母亲耳提面命照顾好她。 比如这次离家出走,说白了就是想报复他之前把她那玩意儿扔了的事情。结果虽然不痛不痒,但仲南觉得沉枝竹有以此为乐的倾向。 他突然想到一点五年前的事情。 第一次见到沉枝竹的时候,是在南城,他刚从公司回母亲那里。平时这个时候大厅的灯早已经熄掉了,但他开车进车库时却看到几扇暖色。 “有客?”他心道。 进屋时气氛融洽,谈话已近尾声,弟弟仲西那时……应该十七八岁吧,坐在沙发上冲着他挤眉弄眼。 仲南随意打了个招呼,就听到自己母亲问那个站在她面前的女孩子。 “枝竹,你是想呆在这里读书,还是回去?” 仲南留意到母亲正捏着那个女孩子的手。手指被裹进母亲手里,露出来的一截手背很白,顺着腕骨往上看,崭新的一看就是母亲购置的连衣裙,脖颈上是一张长得说不上如何,但表情很是乖巧的脸。 还是一个小女孩,不在能引起他兴趣的年龄范围内。 仲南无甚表情地移开脸,客气地坐在母亲旁边。 沉枝竹这厢明显已经做好了打算:“仲姨,我想回去。” 于是仲南五年再没见过她。后来再见,就是她第一次离家出走,他去接她回来。那个时候沉枝竹和他不熟,一副很乖的样子。 想到这,仲南突然发现,沉枝竹好像一直都有些怕他,即便是现在和他顶嘴,他一冷下脸,她就会安分一些。 仲南思索着起身走到卫生间,对着镜子露出脖颈上的伤口,手指无意识摁上那两个虎牙的地方。 是这里……尖锐的东西陷进肉里,用力时的那一颤几乎与他的心跳共振,没有痛感,但有点麻,也痒……仲南蓦地回过神。 他觉得危险。 不该,不该这样,他默念,沉枝竹无父无母,就算是为了替母亲报这不知道哪里来的救命之恩,他也有理由好好管教她,以一个长辈的身份。 总之不能让她再这样胡闹了。 - 离藏前的这天晚上,沉枝竹梦到第一次离家出走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刚读大一,军训第叁天收到老家朋友发来的消息,说她家进了贼,门都被撬了。 家里她的房间放着母亲最后的照片,沉枝竹放心不下,怕那张照片被无意撕了,怕她再也没有妈妈的照片。她无比后悔没有把照片贴身带来,于是当天就买了回家的火车票,连夜跑回了家。 仲南是到她家里去接她的。 房门被警察修好了,仲南坐在沙发,对屋子里尚存的狼藉视而不见,道:“好久不见,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仲南。最早的航班在明天早上十点,我到时候带你回学校。” 口吻算不上是命令,而是一种近似于审判的通知。 沉枝竹怀里抱着夹着母亲照片的书本,咬牙道:“我不想回去。” 仲南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不行。” “为什么?” 仲南的声音低沉,语气却很随意:“我母亲不放心你,她需要你安全地出现在她面前。” 面前的男人气质内敛,身形高大,抿茶时微微颔首,她视线描摹过他眉骨到鼻尖的那段线条,冷峻又不刚硬,带着恰到好处的柔和,她想到最优秀的石膏像模仿出的细腻皮肤质感,应该正和仲南一样………… “别这么看着我。”仲南的声音冷不丁响起,他顿了顿,似乎在思考怎么称呼她:“沉枝竹。” 沉枝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神,脸几乎要红到脖子根,她察觉到出男人的不悦,低头模糊地应了一声。 沉默了一会,她道:“我离开了,我家再被撬了怎么办。” 仲南对她笑了笑:“你可以把家直接搬到南城,反正只有你一个人,我妈总是养得起你的。” - 第二天在仲南这句“我妈总是养得起你的”里到来,沉枝竹没睡好,仿佛黑眼圈上长了个人。 仲南订了靠左的飞机座位,沉枝竹不是第一次来了,晓得这个方向可以看到连绵的雪山。飞机上高度的过程里,她看到几处湖面逐渐变小成几个点儿,像美人脸上的雀斑。 回头看,仲南已经自顾自阖眼睡了,但即便是入睡,他面上的冷意犹未消尽,显然懒得搭理她。 沉枝竹干脆望着仲南的脸出神,今天仲南换了一件高领内衫,料子看上去没有昨天的厚,也许要凉快一些。 她恶趣味地想,最好这个印子迟迟消不下去,这样就能看仲南在即将到来的盛夏里穿着高领上班开会应酬,……应该用不了几天就要中暑吧。 04郁热 刚回到玉城,沉枝竹就被她的本科生导师叫到了学校。 下学期有一个比赛,老师想让她做个建模项目,配合计算写一篇论文参赛。对于刚上大叁的学生来说,这是有不小难度的,更何况这个软件她并没有学过。 沉枝竹只能每天跑到学校去和学姐学长学习软件的使用,一晃就是一个周。 仲南在这一个周里出了趟差,再回玉城的住处时,心态已经调节得差不多了。他洗了个澡,打算出去放松一下。 仲琳早年信佛,仲南贴身装着的佛坠系绳就是当年她特地和一位老僧求的,仲南平时不爱戴它,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戴上它冷静冷静。也奇怪,这佛坠子似乎真的有些佛性,每次戴上它,仲南都感觉自己的神经在慢慢放松下来。 仲南的行事风格是在仲琳信佛的这个时间段内养成的,也因此,他有一个爱好,就是去寺院听傍晚的钟声。 头发被一丝不苟梳到脑后,仲南换了件白色衬衫,准备出门,屋里窗户开着,因为是高层,穿堂风在太阳落山时分吹进来,凉爽如一群扑楞着翅膀飞过的金色鸽子。 沉枝竹就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 指纹解锁的滴滴声响起,门被推开,一身薄汗的女孩子迫不及待挤了进来。她似乎是被晒得狠了,胳膊脸颊都泛着红,身上还带着郁热的暑气。 仲南看她进门进得尤其着急,身子可能会磕到把手,便下意识伸手垫了一下,整个人不免因为动作往前倾,就这样被沉枝竹一头撞了进来。 热风扬了一脸,铺面来的热意像火舌一样从他指尖卷上去,那里刚和女孩子滚烫的胳膊接触过,此时仿佛也被晒伤了一般,连同全身的热一起涌上他的心头。 不是因为触碰,而是气息。 仲南闻到她身上太阳的味道,还有凉风的冷,头发丝很烫,这让他想到办公室的磨砂玻璃,不开空调的话,手摸上去或许和她头发带来的感觉是一样的。 各种各样的热带着人体独有的暖近距离地贴着他,仲南闻到一股浅浅的和缓的香气,陌生,但又让人莫名地有一探究竟的冲动,它来自她的身体,她撞上来的和他接触的皮肤。仿佛又回到那一天,沉枝竹张牙舞爪地扑上来咬他的脖子,湿润的感觉附在脖子上久久不散,让他无处躲藏。 这种蓬勃的热烈的气息和感觉让他无法抗拒,尤其其间夹杂着沉枝竹特殊的像蒲公英一样杂乱但又柔软的气味,那是他从来没有过的。 没有过,也没有见过。 仲南低低叹了一声。 沉枝竹早已经从他怀里退开,试探地看着他:“对不起仲南,我,我这就去洗澡,你别生气啊,我真的太热了,外面这会还叁十来度呢。” 男人手还搭在门上,他低头看着沉枝竹,眼里的情绪隐藏在阴影里。 “没事,我就走了。”他低声回答。 仲南这一天回来得很晚,回来时连沉枝竹都已经睡了。他冲了个澡,到阳台站了一会儿。 今天他听着寺院的晚钟直到黑夜压上山顶,脑子里回响的钟声像是劝告,又像是反拨。佛坠在脖子上戴了整整一晚,这次不是为了消气,而是为了静心。 他不懂什么沉枝竹对他的吸引力这样大,一切似乎都从那个晚上改变了。出了一身的汗,以他的习惯来看,应该是有点邋遢的,但他却没有任何厌恶,反而因为近距离感受到她的温度而失神。 他见过不少衣香鬓影间精致穿行的女人,清纯的,妩媚的,漂亮的脸和纤细的身材,很瘦,穿上裙子就像剑入了鞘。他一直认为自己应该喜好这样的女人,而身边友人陆续交往的女友也的确属于这种类型。 仲南神色严肃,他感觉自己多多少少有点疯了。 - 第二天,沉枝竹按时起床准备去学校,期间没有看到仲南,她感觉前一天的仲南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到底是因为什么。 这样诡异的感觉持续了叁天,那天她回家早,正碰到仲南在书房看文件。 本来她没发现的,洗过了澡拖鞋踩在地上踢踢踏踏,她正边听着这样的声音边想晚上的安排,就听到书房门响动了一下,仲南走了出来。 他穿着浅蓝色的衬衫,打深红色的领带,外头是黑色的西装,头发依然全部梳在脑后,灰黑色头发与衣服颜色的搭配异常和谐。 仲南表情不算轻松,沉枝竹却觉得这样的他比阴阳怪气的时候更加好看,这让她头一次意识到对方是个叁十二岁的成熟男人。 沉枝竹抬手和他打招呼,仲南点点头:“我回来拿个文件。” 他拉上书房的门,路过沉枝竹时看了眼她的头发,顿了顿,还是忍无可忍地开口:“以后洗完澡头发吹干再出来,这地板洒了水会有点滑,小心摔跤。” 刚说完,沉枝竹一抬脚,拖鞋就溜了出去。 仲南:“……” 沉枝竹打了个哈哈,伸出脚趾去够拖鞋。头发上的水滴滴答答流下来,方才看仲南的那一会儿功夫里,沉枝竹脚站着的地方周围已经积了些水渍。 脚趾方才够到拖鞋,她就急急想收脚,没注意踩到水,下一刻就脚滑向着地面摔去。 仲南只得上前扶她,好歹没让她真的摔到地上。 脚滑摔跤是小孩的特权,他忍耐地想。 目光自上而下巡游过沉枝竹,确定她无事正要开口,仲南却注意到沉枝竹脚腕处有一圈红痕。 她的小腿细而白,衬得那红痕尤其明显,且有隐约的纹路,细小隐秘,像多齿兽类的咬痕。 仲南低头看向那里,皱眉问道:“脚腕这里是怎么回事?” 沉枝竹正陷入挨骂的纠结情绪里,随意瞥了眼答道:“袜子,今早穿的袜子袜口太窄了,勒到的印子而已。” 仲南没说话,移开了目光看向她。 沉枝竹莫名其妙,见仲南没骂她,便退出男人怀抱,打算回屋。才走了两步,她突然明白了仲南刚才眼神是什么意思。 方才的对视,他的眼神绝不是管教她的长辈,而是一个胡思乱想的男人,在看引他胡思乱想的女人。 想着,沉枝竹突然回头,在廊道的阴影下看了仲南一眼。 仲南脸上闪过一抹几不可查的慌乱,声音倒平静无波:“怎么?” 沉枝竹摇摇头。 她的眼睛很亮,看得仲南心里没来由地发慌,他还想再说些什么欲盖弥彰,女孩子却已经进屋了。 后来的很长时间,仲南总是反反复复想到这个眼神,而后心头反反复复泛起那种微妙的慌张。 是失控的错乱,但是让他很是上瘾。 ……上次做春梦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仲南发誓他不是重欲的人,但却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天的梦里反反复复看到沉枝竹那只带着红印的脚,脚趾圆润带着肉感,很年轻。女孩子坐在他对面的小沙发上,穿着居家的短裤,低头涂身体乳。 仲南在梦里只是安静看着,直到梦境的最后,似乎才稍微敢放松些压在心底的闸门,上前轻轻捏住她的脚。 身体乳应该吸收了,脚握在手里没有乳液的黏,他低着头,慢而钝的,沉默地揉,身体越来越热。 没有听到过沉枝竹的呻吟,造梦主也无从下手,所以梦里维持着真空似的安静,他只听得到自己压抑的呼吸。 摩挲了一下脚腕,仲南觉得不太满足,于是开口命令她:“说话。” 面前的沉枝竹遂看着他,小声道:“哥哥。” 仲南在这一瞬间从梦里惊醒,他的情绪在察觉到自己硬了的时候差到极点。 本来是不喜欢的,对沉枝竹就像对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但他还是逐渐发现自己该死的在被她吸引,原因还是他一向反感的肉欲。 他向来觉得她卑劣差劲,却不想自己堕入比她还要卑劣还要差劲的境地。 整场梦里,他都被她出汗后身体的气味所包裹,神秘的令人恐惧的女体的气味,无辜又惑人的像仲夏夜仙王花汁般的气味。让他闻之色变,又忍不住泥足深陷。 见鬼了,仲南想,他还做个狗屁的长辈,他显然比仲西还要不知廉耻,他怎么能对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子有这种欲望。 凡天地之间有鬼,非人死精神为之,皆人思念存想之所致。 人病则忧惧,忧惧见鬼出。畏惧则存想,存想则目虚见。 第二天,沉枝竹发现仲南发了高烧。 05是要打我屁股吗? 沉枝竹发现仲南高烧,是在早晨梳洗完之后。 她觉得仲南对她有点儿别的意思,但想想平时相处的细节,又觉得仲南应该并不是很喜欢她。 在仲南卧室门口踱步良久,沉枝竹纠结之下还是选择敲门:“仲南,你还在吗,我找你有事。” 等了一会儿,卧室仍然没有动静,沉枝竹刚要再敲,手机震了一下。 她拿起来一看,是仲南发的消息:“直接进来,我在语音会议,不方便说话。” 沉枝竹这才放心拉开门,探了个头进去。 仲南脸上带着肉眼可见的疲惫,正坐在房间的办公桌前开会,手里拿着钢笔偶尔写着什么。 沉枝竹有点不知道做什么,就靠在门口等他。本来是想问他昨天的事情的,可他看起来好像生病了,沉枝竹觉得现在不是讲这种事情的好时机。 仲南昨天晦涩的眼神并没有让她害怕,说实话,这样她反而觉得正常。 这个男人身上没有任何关于“性”的因素表露在外,她甚至怀疑过仲南因为这糟糕的脾气找不到女朋友,以至于从性苦闷憋成了性变态。 更进一步地讲,她其实有一些细碎的喜悦,因为她早已经做过更越界的事情。 和仲南住在一起后不久,她有一天起得很早,从外面买了早点回来。想着凉了又浪费,便去敲仲南的房门。 门被拉开,仲南应该是刚洗完澡,身上还穿着浴袍。男人皱眉盯着她道:“这种催命一样、没有礼貌的敲门声不要让我听到第二次……你要做什么?” 沉枝竹结巴了一下道:“叫你……吃早饭。” 仲南忙了整夜公司的事情,新长出的胡渣还没来得及刮。沉枝竹看到面前男人下颌浅浅的青,从咬肌的位置往下,顺着颌骨线条直到下巴。 仲南头发长至耳后,因为刚洗完澡,那些银色黑色的发丝紧紧贴在鬓边,更显得他眉眼深邃。混血的精致感在这一刻显现得尤其明显,沉枝竹甚至发现他长了双狭长的眼,却偏偏是开扇型的双眼皮,压眉望过来的时候,像异域冷漠的神灵。 这样的仲南莫名多了些攻击性,他一直是斯文的,五官的锐利被他那副平光镜掩藏得很好。即便在家里,仲南的胡子也总是刮得干干净净,如果不是今天早起,沉枝竹觉得她绝不会有机会见到这样的仲南。 男性,而非长辈意味的荷尔蒙随着这抹青色的胡渣翻涌上来了一些,沉枝竹闻到男人身上沐浴露的味道,她有些恍惚地动了动,几乎可以算是主动靠近。 仲南对这一切无所觉,他拿起剃须膏晃了晃,道:“难得有良心,你先吃吧,我还没好。” 沉枝竹根本没听,她的脑袋里正一团浆糊,思绪拉扯间全是仲南没刮胡子时那张看起来冷淡又压抑着欲望的色得要命的脸,她感觉自己浑身都要烧起来了,忙不迭点头匆匆跑开。 那天之后,她常常想到仲南没刮胡子的样子,反反复复地想,但因为没有影像保存,记忆还是慢慢变淡。 和仲南起争端的前一天,她怀着敬畏的心,头一次点开了黄色网站。 这是她第一次试图看a片,各种分类几乎让她挑花了眼,各类人种的肉体成为赛博界面的商品,她一边留心着屋外的动静,一边快速翻看着排行榜上的片子。 她在晚上九点早早熄灯,就是为了趁仲南还没回来的时候,好好地冲一次。 划了一会儿,屏幕上的手指突兀地停了下来。沉枝竹盯着画面上的男演员,有些出神。 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好像仲南。 她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鬼使神差地就点开了,而后一发不可收拾。 视频里男演员动情的神态,全被她复制搬到了脑海中仲南的脸上,这样让她有种恐慌的兴奋,整个人湿得厉害。 手冲的过程让人难忘,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沉枝竹甚至没有开视频倍速,盯着那张气质接近仲南的脸,她不断在心里默念对不起对不起,手上动作却没停过,小玩具只调到最低速就让她快速湿透了腿心。 男演员的脸上也有一圈浅浅的胡茬,沉枝竹满脑子想的都是仲南如果给女人舔穴,大腿一定会被他的胡茬扎得直抖,那样好看的一张脸埋在腿间,只偷偷摸摸幻想一下她就感觉自己要疯掉了。 房间里间歇响起忍耐不住的呜咽和呻吟,沉枝竹在连续的高潮下精疲力尽,夹着玩具,尚未清洗下身就陷入了睡眠。 于是第二天她果不其然地睡迟了,慌忙起床收拾了东西就赶快出门,沉枝竹房间门都没来得及扣紧,甚至连被子也没来得及迭。 她完全遗忘了自己昨天夹了小半夜的玩具还在床上。 于是引发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 ……仲南,其实是她这段时间以来的性幻想对象。 可能是因为手冲总是在夜晚,她在白天仍然可以若无其事和仲南相处,互相看不顺眼甚至于吵架,做故意惹他生气的事情;但到了晚上,她却总是忍不住含着他的名字,咬着被角夹着腿睡觉。 - 男人的说话声不知道何时停了,沉枝竹抬眼看过去,看到仲南正摘了眼镜,向着她走过来。 他有些疲倦地开口,视线并不聚焦在她的脸上:“怎么了?你今天不去学校?” 沉枝竹仰着脸观察他的表情:“你看起来状态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啊,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仲南道:“不用,有点发烧而已。” 他刻意避开沉枝竹观察的视线,不敢这样近距离地看她。 沉枝竹原本想说的话立马咽进了肚子,她道:“这样啊……那吃药了吗,人是铁药是钢,一顿不吃死光光。” 仲南:“。” 他叹了口气:“你还是把自己管好吧。” 这话有点赶她走的意思了,沉枝竹磨蹭着不想离开,她顾左右而言他了好一会儿,直到仲南失去耐心:“你要干什么可以直说。” 沉枝竹想了想,还是道:“我想让你躺下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倒点水可以吗?你的……你的嘴巴看起来很干。” 仲南抿了下唇,沉默地盯着沉枝竹看。 沉枝竹被看得汗毛都要炸开,她道:“你这样看我干嘛。” 意识有些昏沉,仲南看着女孩子胳膊背在身后乱晃,连带着整个人都动来动去,她穿着裙子,裙摆随着动作像花朵一样扭开。 仲南想到昨夜混乱的梦境,冷下脸道:“站好,晃来晃去的怎么回事。” 沉枝竹立马站好了。她张了张嘴:“你好凶哦。” 仲南相信自己发烧是因为昨夜见鬼,他看着面前的罪魁祸首,总觉得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以往的克制有点失控,仲南顺着自己最本能的想法俯身靠近她:“你想干什么?我现在虽然生病,但还是可以立马和你学校教务办完手续把你送进你那个工地一样的宿舍。” 沉枝竹不由自主看向他的嘴唇,她下意识舔了舔自己的嘴巴:“你爱信不信,我只是觉得你如果生病,仲姨肯定会担心的。” 仲南这才退回去,他缓慢地想了想,屈尊降贵般点点头:“可以。” 吃过退烧药,仲南打电话叫来了秘书安排后面部分会议的推迟日期。沉枝竹待拓秘书走了才从自己房间出来,她抱着平板跑进仲南的房间,坐在他床边的地板上信誓旦旦道:“睡吧,我守着你!” 仲南本来已经躺下,闻言起身看向她。他皱了皱眉,道:“地板上凉不凉?凉就抱个垫子………不,你还是别来了,你走吧,我休息一天就可以。” 沉枝竹摇头:“我不走,我还有问题问你。” “快问。”仲南的语气硬邦邦的。 沉枝竹眼睛眨了眨,放下平板凑到床头道:“你生病了这么凶的吗?往常感觉你脾气很好,最多也就阴阳怪气一下,你凶人的样子和我爸爸好像。” 仲南面无表情:“谢谢,别咒我。” “……好吧,”沉枝竹撇了撇嘴:“我是想说,昨……之前你把我小玩具扔了,是不是得赔我一个。” 仲南躺回被子里,发丝顺着动作盖在他眼睛上,像一条灰色的眼罩。 他道:“你不如也去吃点药?我拿药的地方右边一个柜子有维生素,你吃点吧沉枝竹,你怎么敢和我说这个的。” 沉枝竹的手悄悄移到男人枕边,速度极快地把他枕边的穗子编成麻花,她嘟囔道:“你怎么这样,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仲南被她身上浅浅的香气弄得心烦意乱,他坐起身,抬手捏住沉枝竹的耳朵。她的耳朵很凉,可能是因为他的温度太烫。 仲南咬牙:“什么州官放火,我根本没有自慰的习惯,你以为谁都像你没有节制,甚至不知羞耻。” 沉枝竹睁大眼:“有欲望人之常情,我都二十岁了,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仲南哑声道:“你说我哪里说错了?让我给你买玩具,你也敢说得出口,如果我不是所谓的哥哥,你就不怕我趁人之危对你做点什么?” 他还捏着她的耳朵,说话间捻了捻肉肉的耳垂:“沉枝竹,你有点太放心我了。” 沉枝竹感觉半边脸都麻了,她没什么实战经验,仲南稍微做点什么她就软成一片。待那种异样的感觉过去一些,她才道:“……你不会的。” 仲南慢慢捻着她的耳垂,看着沉枝竹眼里的惊慌失措,他有些高兴了。 “为什么?” 沉枝竹看向他:“你昨天看我的眼神,我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你什么都没做。” 仲南一怔,他收回手,语速很快:“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我不该喜欢你这样的,不愿意而已。” 这个人总是这样,不带一句脏话,却能用最过分的话说她。 沉枝竹捂着自己的右耳:“我才不信,你这个随便摸人耳朵的老色鬼!” 她恼羞成怒地想证明什么,干脆起身四肢并用爬到仲南床上,倾身重重地亲了他一口。 她没什么技巧,因着仲南躲了一下,便只得以亲到他的唇角。 触感柔软,但和她摸自己脸的感觉并不相同。 沉枝竹感觉心口酸酸的,她的声音突然就软了下来:“你好好和我说话,别总是教训我,我也没有那么讨厌你。” 仲南整个人僵在那里,他在沉枝竹爬上来的时候已经按住了她的肩膀,却不防她亲他的大胆,只能狼狈地偏头去躲。 唇角的位置带了点凉意,仲南怀疑是沉枝竹的口水。 沉默了一下,他道:“我觉得你是欠收拾,就现在。” 沉枝竹却不管,她觉得自己可以趁机再做点什么。她抱住仲南的胳膊蹭了蹭:“忘了你还在发烧……身上真的好烫,打算怎么教训我?” 她非常顺从地和仲南的胳膊贴贴:“是要打我屁股吗?” 06“弄” 理想的状况下,沉枝竹觉得仲南会选择顺水推舟,即便身体抱恙,也可以做点别的什么。 但仲南只是把手从她怀里抽出来,而后下床,拦腰把她提起来扔回了房间。 沉枝竹跌进自己的被子里,闷闷地叫了一声。 仲南的声音响起:“你的这些小技俩还是留着往别人身上用吧。” 沉枝竹脸上盖上被子,她看不清,但还是努力抬脚去踹仲南。脚不出所料扑了个空,沉枝竹大声道:“我就不信你不吃我这套,你那天明明就想弄我!” “弄”是一个粗俗且暧昧的词,仲南感觉得到自己身体随之升起的蠢蠢欲动的热意。 他抓住沉枝竹的脚腕往自己身前一拉,女孩子的脸露了出来,在看到他时瞬间噤声,像一只遭敌的鹌鹑。仲南随即俯身下来,捏住沉枝竹的脸,虎口正抵着她的下巴。 “你这些话到底是哪里学来的,”仲南的呼吸很烫,他盯着沉枝竹:“仲西教你的。” 被他捏住脸,话根本说不清楚,沉枝竹只能含含糊糊道:“唔……不是。” 两人的距离很近,沉枝竹看着仲南的眼睛,发现他的眼珠边缘是一圈黑色,往里开始逐渐变浅,成一种雾感的冷灰。这样的眼珠盯着人看的时候,目光会显得很薄情。 她道:“你好变态,难道你是想在我的房间搞吗?” 她期待仲南的反应,可他只是道:“沉枝竹,你最好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臭毛病改掉。” 沉枝竹嘻嘻直笑:“怎么啦,说到你心坎上啦?” 仲南几乎要忘了自己还在发烧生病,他觉得沉枝竹简直油盐不进,似乎恨不得他做点什么她才高兴。额头滚烫,不通过媒介触摸他也感觉得到,仲南冷淡地看着她,手松开她的脸,而后低头覆上去,额头贴在了沉枝竹的脸侧。 沉枝竹不习惯这样的亲密,她开始躲,手不断推着仲南,身上的人却纹丝不动。 呼吸从脸侧移到耳朵,让沉枝竹头皮发麻,她想抬脚把仲南踢下去,却感觉到仲南的呼吸移到了她的脖颈。 “你要……干嘛啊…快下去啊……”话音刚落,她就感觉颈侧一痛,是仲南咬了她一口。 沉枝竹尖叫出声,一脚踢在男人大腿,怒道:“你是狗吧?” 仲南当即拍了一下她作祟的脚,道:“谁是狗?你这样咬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是狗的问题?” 那怎么能一样? 沉枝竹还要再骂,仲南已经捂住了她的嘴。他冷声道了句“别叫”,便再度埋头下去。 刚刚被咬的地方被他重新含住,舌头舔过皮肤,沉枝竹在手掌下发出细细的呜咽,仲南轻轻拍了下她的脸,像是一种惩戒。那块皮肤被他用了点儿力吮吸,登时出现一个暗红的印子,颜色像是没上好的釉,能无限激起人的欲望。 仲南往后退了退,他感觉自己起了反应。 他松开手,视线转向沉枝竹湿漉漉的眼睛:“上次你有多不懂规矩,现在知道了吗?” 沉枝竹道:“那你的感觉也会和我一样么?” 她轻声开口:“我湿了。” “……” “你在勾引我,”仲南语气很笃定,他问沉枝竹:“你觉得我照顾你,包括满足你的性需求这一条吗?” 仲南语气和缓下来,他道:“你对于性的看法太轻易了。因为知道我对你有别的感觉,所以就想和我发生关系?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也只是看上了你的身体,你没有任何能倚仗的东西。” 沉枝竹沉默下来,她嘟囔着:“可是我想和你做,反正你也有这个需求,一换一不行吗?” 仲南盯着她:“不行。” 沉枝竹没再试图争辩,只是道:“喔,那你快点把我的玩具赔给我。” “……行。” - 仲南退烧后就回了南城,玉城那边的项目基本结束了,他没有再待下去的理由。 转眼间,暑假快要过半了,沉枝竹在实验室坐牢学习软件,有意无意和仲南断了联系。 她觉得有点丢脸,胜券在握去勾引他,对方明明有意却还是不为所动,这让她有种挫败的羞耻感。 最好再也不要见到仲南了,她在心里祈祷。 玉城的黄梅戏非常有名,月中市里难得置办了庙会,与此同时,剧院也发布了黄梅戏演出的通知。仲琳爱看这个,便专门赶了过来,一则看戏,二则看看沉枝竹。她身体近几年不太好,医院里疗养了个把月,总算是恢复了一些精气神。 仲南不放心,遣仲西陪着母亲坐了专机过去。仲西问他去不去,被他拒绝了。 “你最近很忙吗?”仲西觉得奇怪:“之前不都你陪妈去看戏吗?” 仲南心道回去如果见了沉枝竹,那就不知道母亲看的是什么戏了。 他一脸严肃:“我要去酒庄那边谈点事情,已经约好了,你整天胡闹,刚好老实几天。” 仲西莫名其妙又被说了一顿,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刚才仲南说到酒庄,倒让他想到了点别的乐子。 许久不见仲西,沉枝竹看他眉飞色舞,颇为惊讶:“仲南断了你的钱,这都几个月了,你居然还好好活着?” 仲西拍了下她的脑袋:“这是什么话,当然活得好好的,我有门路。” 沉枝竹被他勾起了兴趣,还要再问,仲西却说起了另一件事:“实验室坐牢一个月了吧,过几天你和我还有我妈一起回南城,我带你去见识个牛逼东西。” 沉枝竹一听南城立马摇头,仲西却道: “你不懂,我哥之前高价买回了几桶马尔法兹酒,他最近在酒庄,那几桶酒应该从窖里被搬出来了,机会难得,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沉枝竹酒量极差,她一听更不愿意去了,仲西好说歹说,最后直说是因为不敢自己去怕又被仲南骂,沉枝竹才勉强同意。 “我只是充个人头,你要做什么挨骂的事情,我立马和你扯清关系。” 仲西满口答应,心已经飞到了那几桶酒上。 马而法兹是希腊的一处地名,那里产的葡萄酒颇负盛名,一般就被叫做马而法兹酒。十五世纪英国的一位公爵被判死刑时,曾要求过把自己泡在马而法兹酒桶里淹死,可见其诱人程度之深。 沉枝竹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她的注意力全在周围有没有仲南出现。仲西见她鬼鬼祟祟,拍着胸口说仲南一定不知道他们溜到了这个房间。 ——专门放置好酒的房间,每桶的价格都抵得上玉城最好地段的一套房。 仲西小心接了一杯,像八戒吃人参果似的吨吨喝下,整个人亢奋得不行。他头发自来卷,此时因为激动出汗弯曲得更加厉害,沉枝竹默默道:“我觉得你有点像那个公爵,他好像被判了死刑。” 仲西摆手:“我祖上是斯拉夫人,和英国人不同根不同命,不必担心!” 说着,他就转了个圈,想去再接一杯。 仲西真的是太飘了,他常年混迹在诸如马场之类需要活动腰部腿部力量的场所,腰腿肌肉练得极好,这一个圈转下来,一脚就旋倒了一个酒桶。 是只装了半桶的马而法兹酒。 桶盖在刚进房间的时候就被仲西掀了,于是此时酒液吨吨淌了出来。沉枝竹瞳孔地震,叫了一声后用最快的速度俯身把它扶了起来。 仲西叫的声音比她还大,他眼里透出绝望:“完了,仲南一定会杀了我的,这半桶酒……你不会信的,就算是半桶,它也比你都贵。” 沉枝竹在这之前根本没见过这种东西,她甩了甩手,皱眉看着自己的脚——酒窖房间地面都铺着特别的材料,他们在下来时就换了防滑的木底凉鞋,而露在外面的脚此时直接被倒出来的酒液弄湿了。 沉枝竹道:“这样的话,那少爷,和你比呢?谁更值钱?” 仲西试探着回答:“……应该差不多……?” 沉枝竹道:“那你怕什么——” 她退到房间门口,把木底鞋脱了下来,叹了口气:“鞋湿了,走路要留印子和气味,怎么办?” 仲西已经顾不上鞋了,他并不认为自己的哥哥会因为这酒和他差不多值钱就放过他,至少——仲南也许认为这酒也比他要更值钱。 他刚要开口,就听到远处大门发出了锁扣扭开的轻微声音,接着熟悉的高大身影缓缓出现。 仲南的脸隐没在阴影里,声音听上去无比冷漠,带着克制的怒意,他道:“仲西,你他妈在做什么?” 仲西把杯子藏在身后,尴尬地笑了笑。 这好像是仲南第一次骂人,沉枝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突然意识到自己应该立马选择脱离干系。 她转过身放下鞋,踮着脚朝仲南“蹬蹬蹬”地跑了过去。 仲南自然知道两个人跑来了酒庄,也知道这事肯定是仲西拿乔。其实避着也就过去了,但酒窖里温度并不高,两个人孤男寡女溜进去,他实在不放心,虽然他也不知道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酒窖门推开,他远远就看到仲西站在沉枝竹对面,头在她胸口动来动去。 仲南感觉到胸口升起难以言喻的不舒服和怒意,随着话音落下,沉枝竹转过头,他才看清楚沉枝竹似乎是在给仲西看手里的鞋,仲西则低着头在观察地上的什么东西。 空气在缓慢地流动,仲南闻到马而法兹酒的香气,瑰丽的希腊乐符随着女孩子赤脚踩在地上的声音飘了过来,他看到沉枝竹脚上还有酒液的痕迹,深色的,像血液一样。 紧接着,沉枝竹扑过来,紧紧抱住他的腰,脸埋进他的怀里。 “呜呜仲南我要告发仲西偷喝那什么吨吨桶祸乱地窖罪不容诛!!” —————————————— 臣妾要告发熹贵妃私通秽乱后宫罪不容诛祺贵人你说话要有凭据既然你说熹贵妃私通那奸夫是谁太医温实初(尖叫) 我可以日更!!我可以!!我做到了!! 07不知羞耻 仲南没跟仲西追究任何事,这让仲西觉得不可置信。 和沉枝竹说到这的时候,他指着自己:“我觉得我真的太贱了,每次我做出什么离谱的事情我都祈祷仲南当我是个死人,现在他真的把我当死人,我反倒不习惯了。” 沉枝竹点头:“同意。” 仲西深以为然,他想到什么,看着沉枝竹理了理头发:“你觉得我长得好看吗?” 沉枝竹点点头:“好看。” 仲西又问:“和我哥比呢?” 沉枝竹不假思索:“你哥。” 仲西表情立马垮了下来:“为什么?我哥哪有我会讨女孩子欢心————” 沉枝竹看着他:“我们一起出去上网的时候,别人都以为你是我弟弟,难道你还看不出什么吗?” 仲西陷入了沉思,他道:“那天仲南看我的眼神很怪,说不上来,以前从来没有过。” 沉枝竹懒洋洋道:“当然是因为以前你没有偷喝他的酒。” 仲西似乎是信了,但总觉得不对劲,为了能够继续进行聊天,他转移了话题:“对了,那天仲南带你干什么去了?” 沉枝竹挠头:“带我找了个房间洗澡,我的脚那天被弄得好脏。” 仲西连连摇头:“脏?酒到了那种地步,沾到皮肤上都是一种馈赠。” 沉枝竹理解不了,于是搓着胳膊站了起来,起身离开房间。她要去找仲南。 他们目前还住在酒庄,这里尤其适合避暑,酒庄南边靠山的地方种了一大片葡萄,葡萄架一排连着一排,到了下午格外凉快。 仲南这两天也还没走,主要是不放心仲西。他的房间距离两个人的房间远一些,沉枝竹慢悠悠往那儿走,远远看到葡萄园的牌子,脚步一拐就走了进去。 葡萄正经成熟还要几周,她问了看管的人,晓得里面的葡萄可以摘,便专心抬着头找葡萄架上刚长出来的小葡萄。一串小果子,绿里带一点紫,吃尚且嫌酸,但拿在手里一颗一颗地捏烂却相当减压。 沉枝竹无处排解的、见到仲南后的尴尬情绪得到了释放。她带着竹编软帽,躲在葡萄园捏了整整一个下午。 夏日的天黑得迟,不过到了八点过些基本也看不到日光了。仲南在去饭厅用晚餐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人。 “沉枝竹呢?”他没入座。 仲西愣了一下:“不是去找你了吗?” 仲南脸瞬间就黑了:“当然没有。” 他打了个电话,等了一会儿道:“在葡萄园,我过去找吧。” 葡萄园晚上没灯,黑压压的叶子压在头顶,是挺凉快,但有很多小虫子。仲南个子高,微微低着头找了一会儿,终于在一排葡萄架后面的椅子上看到了沉枝竹。 她睡得倒是很香,仲南上前看了一会儿,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是微微鼓起来的,看来在葡萄园吃了一个下午,这会也还没饿。 他想了想,还是选择最直接简明扼要的方法,低头拍拍沉枝竹的脸:“起来了,腿上全是蚊子叮的包。” 沉枝竹迷迷糊糊睁开眼,吓了一大跳:“好吓人啊你。” 仲南啧了一声:“醒了就起来,回去吃饭了。” 沉枝竹爬起来,示意仲南坐过来。仲南自然拒绝,沉枝竹立马躺倒耍赖,直到仲南妥协。 她穿着凉拖,脚一勾就脱掉了鞋,脚抵着仲南身侧蜷起了腿。周围只有虫鸣,她总想做点什么。 “你想我不想?”沉枝竹轻轻踢了他一脚。 仲南看也不看她:“你还想被叮蚊子包,就继续在这待着吧。” 这么一说,好像腿真的有点痒。沉枝竹挠了挠,感觉那股痒劲儿开始顺着脚腕窜上来。 “好痒……” 她嗯嗯了几声,无意中蹭到仲南的裤腿。挺括的裤料摩擦过皮肤,舒服程度比干挠高了不知道多少。 沉枝竹偷偷摸摸蹭了一下,发现仲南无动于衷,正拿着她那顶帽子把玩。 动作开始变本加厉,她一点一点蹭过去,挨着男人的膝盖摩擦。 “好舒服……呜这也太痒了…………” 沉枝竹专注地蹭,唔嗯的声音细细小小,但难以让人忽视,没蹭几下就被仲南发现,他打了下沉枝竹的腿:“你故意的吗。” 拍打的动作缓解了痒意,沉枝竹低低叫了一声:“我腿痒…………” 仲南起身,发现沉枝竹的腿在快要黑尽的夜里白得晃眼,他被刚刚那几声呻吟叫得有些烦躁,俯身顺着胳肢窝把沉枝竹抱了起来。 “安分点吧。”他冷冷道,手拖着她的屁股,把帽子扣在了她的头上。 风一缕一缕扑过来,沉枝竹下巴支在仲南肩头,看着方才待的椅子逐渐变远,在拐了个弯后彻底看不见了,眼前是一片晦涩的浓绿,她心里升起一种奇异的冲动。 “仲南,葡萄好香喔。”她小声道。 仲南反应平平:“没闻到。” 沉枝竹把帽子摘下来,扣在了仲南的头上,她低头看着他宽大帽檐下露出的鼻梁和嘴唇,鬼使神差地把自己的指尖塞进了仲南的齿间。 她小声道:“我捏了一下午葡萄,真的很甜。” 仲南停住了,他似乎是想抬头她,但帽檐真的很宽,他扬了扬头,在沉枝竹视角里也只是多露出了一些高挺鼻梁的线条。 沉枝竹感觉他微微合住了嘴唇,牙齿轻轻合住手指,最上面的关节被他的嘴唇包裹着。接着,指尖一热,沉枝竹随即意识到是仲南的舌头,正轻轻吮吸着她的指尖。 大约过了几秒,仲南沙哑的声音从帽檐下传来:“你说得对。” 沉枝竹低低叫出声,她抽出手指,掀起帽檐,看到仲南眼里正暗潮涌动。屁股不自觉动了动,她在男人怀抱骤然收紧的当口,钻到帽檐下仰面亲上他的嘴唇。 仲南没躲,但也没做什么,任由面前的女孩子一点一点舔他。他闻到葡萄的香气,像是和她的温度融到了一起。沉枝竹没试图来探他的齿关,她只亲男人的唇瓣就已经敏感地发抖,没一会儿就倒在仲南颈窝低低喘息。 仲南长长地舒了口气,拿下帽子重新扣在沉枝竹头上。 他哑声道:“老实戴着,还有,别再蹭我胳膊了。” 沉枝竹呜咽了一声,含含糊糊说“好”,她环住仲南的脖子,表现出从未有过的安静。 - 晚饭吃得心不在焉,席间只有仲西一直在说话。潦草刨完了饭,沉枝竹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沉枝竹抱着自己那只今晚有特别遭遇的手,犹豫了一会儿,轻轻含住了仲南在葡萄园含过的地方。 她感觉自己这样有些变态,但心里总有一道声音蛊惑着她这样做。她忍不住地想,舌吻是什么感觉?仲南的舌尖这么烫,如果他们接吻,他会不会把自己亲得喘不过气? 她今天穿着裙子,在亲仲南之前她动了一下,知道自己那个时候就已经湿透了。软纱的内裤沾了一股一股的水,紧紧贴在她屁股上,她能感觉它们急切地吸水,沿着水流过的轨迹,紧紧贴附着从腿心到臀缝的曲线。 她不可避免地猜测,仲南会不会感觉到了? 他不喜欢说这些事情,即便知道她湿得一塌糊涂,觉得她淫荡,不知羞耻,也不会说出来。淫水透过内裤和裙子,渗到他的胳膊上,那该是多么色情的场景,甚至于,他还携着这些淫荡的痕迹,与她和仲西吃饭………… 沉枝竹想到仲南在她扭动的时候那句仿佛行走在高空绳索上的话,脸又红成虾子。……他一定是知道了,甚至还忍耐了一会她拿他的胳膊自慰。 她捂住自己的脸。 这一天过得……真是太刺激了。 —————————————— 8.8不一定有更新,假装自己今天提前更了8.8,我是屑(鞠躬)(鞠躬离场) 08内裤 洗过澡后的习惯是阅读,确认秘书发来的第二天的行程安排,然后睡觉。 仲南靠在床边,拿过床头放着的《卡拉马佐夫兄弟》。小说的作者,伟大的俄国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写这本书的续作时,因为试图搬动柜子去取滚到底下的笔筒血管破裂而亡。 书是父亲在仲南升学时送的,上帝有时在小事上就已经给出命运的答案,仲南的父亲死因正与陀翁相同。细密的俄文在手底下铺开,仲南低声念着,夹杂轻微的换气,心绪在这样的过程里缓慢地平静下来。 手机突然震了一下,仲南以为是秘书拓林发来的消息。仲西前些日子决定了要申请国外的院校出国留学,申请阶段所需要的介绍信和外文申请邮件,他只大概扫了一眼就全部丢给仲南处理。 仲南本来不想管,但是一想与其继续让仲西混吃等死,出去多少读点书总没有坏处。于是他让拓林找几个人事部门的员工,给仲西编一份出来。 这个时候发消息,应该是这件事。 仲南放下书拿过手机,页面上停留的通讯头像却是沉枝竹的。 她发来的是一张图片,仲南以为又是什么没有营养的表情包,随手点开和她的聊天界面。 竟然不是。 这是仲南看清楚沉枝竹发来的图片上是什么后的第一个想法。 再下一秒,他就把手机放在了床头柜上。 手掌有些发麻,是焦虑和兴奋的显性情状,仲南盯着自己的手,慢慢用力展开五指又握紧,那种酸麻终于在这样重复的过程里消退了一些,他闭了闭眼,拿过手机发了一条语音过去。 “沉枝竹,有病就去看。” 沉枝竹刚才发送过来的图片,是她穿着内裤,用自拍的角度拍的腿心,或者说是她的穴。浅绿色的内裤饱满地鼓起来,中间正对着镜头的穴口位置是一大片水迹,泅湿的布料变成青绿色,甚至有些透明。 仲南没有随意和人发生关系的习惯,东正教的禁欲主义要求人放弃物质层面的欲望享乐,加之受母亲信佛的影响,他道德约束感一直很高,但这并不代表他对性一无所知。 应酬和社交让他见过太多糜烂的场面,女人的身体不断流动在人潮里,摩肩接踵的场面成为黑暗里隐晦情色的遮掩。没有人会对自己的商业合作对象一无所知就去赴局,但总有宴客觉得他的禁欲是个幌子。 仲南最厌恶的一次,是女人在别人的精心安排下从包厢门口爬起来,全身几乎没有衣服,只脖颈系着细细的项圈,仲南在她的手预备去碰自己下身的时候离场,这样的事情他连回忆都觉得是侮辱上帝。 所以仲南很清楚沉枝竹那张照片里,内裤下面是怎么一副样子。 人的意识漫无边际,仲南很快由此想到沉枝竹在自己下唇舔舐的时候,葡萄涩而甜的味道和她出的汗混在一起,混乱热情,如果大脑可以根据气息生成相应的图像,仲南相信自己会看到半人马怪物在燃烧的火口变成开花的扁桃树。 男人对女人的欲望往往起始于恐惧感的消失。仲南摸了摸心口,仍觉得自己退却于女孩那种像要把他燃烧殆尽的情感,诚然这感情不是来自于爱,但即便是来自欲望也足以融化掉他的肢骨。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却能感觉到自己愈演愈烈的想要和沉枝竹亲近的渴望。 “这样不行。”他道。 “不行。”他起身到盥洗室洗了把脸。 望着镜子,仲南的目光从自己的发顶一直往下,直至镜子末端他的大腿中间。 仲南突然开始回忆上次自渎是什么时候,他想了很久,有点记不得了,应该是某次应酬之后。宴会主人准备的酒里有某种让人兴奋的成分,仲南发觉后就没有再喝,但也多少感到了下身的不适。斯拉夫人基因里似乎就带着酗酒的爱好,他已经习惯了去压制这些可能会导致错误后果的本能。 仲西给他发过很多片子,女演员基本是典型东欧人的长相,仲南那天草草翻了翻,并不如何感兴趣。他脑子里模模糊糊,手上动作着,想也许手淫可以没有感性上的要求,纯粹的动物性的快感。 仲南不喜欢这种仿佛自己变成动物的感觉,就像他不喜欢自己胸口和腿间卷曲的毛发,那摸上去让他想到一些动物的耻毛,即便射精的时候快感汹涌程度等同于胃痉挛时的痛感。 人的存活应该是一个努力脱离动物性的过程,他是这么想的。 而此刻…… 仲南回忆起胳膊上点滴湿漉时的感觉,很突然地起了手淫的念头。 他在想自己是否要做。 门在这个时候被敲响,仲南开门,看到沉枝竹穿着睡衣站在自己面前。 “你来做什么?”他问。 沉枝竹表情坦然:“你说的,来看病啊。” 她自来熟地走进来,转身把门关了,反锁,然后走到仲南眼前,贴近他,直勾勾盯着他看。 仲南这个时候下身还在勃起的状态,他从看到照片的时候就硬了。 沉枝竹越靠近,他越想往后退,主要是怕碰到她,这让仲南觉得棘手。 “站住,不准再靠近了。”他按住沉枝竹的肩膀。 沉枝竹听话地停在原地,她道:“今天我们已经这样了,晚上是不是要做点什么?” 仲南眉头一皱:“?这就是你发图片性骚扰我的理由。” 沉枝竹看了看仲南的裤子,轻轻勾住他家居裤的腰边,笑得很贼:“你是不是硬了,我刚进来就发现了,还想骗我,嘿嘿。” 仲南没否认,但还是一把拍掉她的手:“别动手动脚。” 沉枝竹指了指自己:“那你亲亲我,我就想再要一个亲亲,你主动的那种。” 仲南潦草地吻了吻她的额头,甚至没有撩起她的刘海。她身上也太香了,香得他心烦意乱,只想赶紧让这个嘴巴上长了个人的小东西离开。 沉枝竹不乐意,挺直了背使劲指着自己的嘴巴:“有你这样接吻的吗?不耐烦都写脸上了,我是说亲这儿。” 仲南啧了一声:“接吻是什么意义你知道吗?我没见过有谁随便拉着别人喊着要接吻的。” 沉枝竹便道:“晚上,晚上不还亲了吗?” 仲南忍无可忍,上前捏住她的后颈拉近,盯着她道:“那也能算接吻?只有你会把它当成接吻,你去问仲西,他能拿这件事嘲笑你直到他去英国混他的硕士学位。” 沉枝竹越挫越勇,大声道:“比不上你有经验,我又没有和别的人接过吻,我总不能去找仲西吧!” 仲南脸色一黑,他的目光落到沉枝竹的唇上,她小心思很多,过来前应该是涂过了唇膏,擦得估计也很用力,此时嘴巴有点儿肿,透着暧昧的粉。 他几乎要立即低头吻住她,告诉她到底什么才算是接吻,以及他那所谓的“经验”,根本就是以前读大学时和刚刚到青春期的仲西争强好胜,自己跟着网上那些教程学的。 但他还是忍耐住了。视线回到沉枝竹的眼睛,仲南打算说点什么。 沉枝竹在这时猛地上前一步,踮起脚就去亲他。仲南一时不防,被她亲到了唇下一点儿的位置。 仅剩不多的忍耐在此时彻底耗尽,仲南声音喑哑:“沉枝竹,你是真的有病。” 后脖颈一热,男人贴面覆下来,下唇随即被刻意地咬住吮吸,一点给她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沉枝竹腿立刻就软了,她呜了一声,扣在脑后的手骤然收紧,仲南游刃有余撬开了她的齿关,那种被侵入的感觉让沉枝竹不自觉往后退,直到退到墙边。壁纸的花纹细密,几乎要从后背熨进她的心里。 仲南确实是起反应了,她能感觉到小腹有东西抵着,很硬,像两个人之间夹了个大号震动玩具。沉枝竹不知道具体怎么形容,就是觉得很怪,好像人还在仲南和墙之间夹着,灵魂却轻飘飘地飞起来, 实在无路可退,她想做点什么让自己不至于完全的被动。手从男人短袖袖口探进去,无所隔地攀住他上臂的肌肉,沉枝竹仰着头喘息,在仲南又低头压过来的时候,努力咬了一口他的舌尖。 “……小畜生。”仲南嘶了一声,终于退后了些,他道:“你哪一年生的,属狗的吧。” 沉枝竹本来想还嘴,刚发了一个音就面红耳赤捂住了嘴,她听到的自己的声音,就像平时看的a片里女演员呻吟的声音一样,软绵绵地不像话。 仲南也听到了她刚发出来的声音,他低低咳了一声,道:“明白了吗,这才是接吻。” 沉枝竹捂着嘴点头,发现仲南的嘴唇亲得很红,他垂眼看着她,双眼皮的褶皱押进睫毛根,整个人看上去像个采阴补阳的男妖怪。 男妖怪又靠近了她一点,身下那根玩意还气势汹汹贴着她的肚子,他道:“明白了就快走,还呆在这等什么?” 沉枝竹立马从仲南身侧溜走,她在推开门跑走的前一秒出声骂他,声音已经恢复成原来的清脆:“流氓!处心积虑占我便宜!” 09自慰 仲南脸上没有任何被冒犯的不悦,他只是站在原地,呼吸一点一点地变重。 是接吻,双方的嘴唇相互依附,交换彼此的唾液,舌头缠裹的感觉让神经都开始颤栗。接吻是一件很亲密的事,有的人接吻要放在牵手、做爱和交心之后,这也是为什么仲南在听到沉枝竹要和他接吻时,诧异到觉得无法理喻。 怎么会有人,或者说人们,像他和沉枝竹这样,连一个短暂和平的相处关系都找不到,却可以接吻。而他们甚至在接吻之前和之后,都还在和对方争论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这种悖谬感让仲南感到难言的痛苦,沉枝竹年纪小做事冲动可以理解,可他为什么也会做出让自己不解的事情? 对一个小自己十几岁的女孩子的身体产生欲望,梦里对她极尽猥亵之能事,顺从地接受她的勾引和试探,轻易就被她牵动自己的情绪,甚至会因为她对亲弟弟产生疯狂的嫉妒。今天又因为冲动和对方言语的刺激,主动与她接吻。 仲南不想也不愿意让沉枝竹知道,这其实也是他第一次真正接吻。 仲南拿起手机走进浴室,靠在墙上看着自己胯间,他摸了摸那会被沉枝竹勾住的裤腰部分,没什么犹豫地解开了裤口的纽扣。停顿了一下,他直接把裤子往下拉,让鸡巴得以完全露出来。束缚感的消失已经能带来一些快感,仲南低低喘了一声。 “嗯…………” 手机被放在墙面的置物架上,屏幕上是沉枝竹的那张充满色情和勾引意味的照片。 仲南没有像以往遭遇别人性暗示时感到不适,反而升起层层难以抗拒的性冲动。手的指节上有细小的茧,仲南盯着那张照片,握着柱身随意撸动了几下,只觉得像摩擦树皮,没有疏解的快慰。 耳边自己的呼吸声粗重迟缓,他以拇指抹去马眼流出的水渍,当做润滑抹在了鸡巴上。 他的鸡巴是粉色的,与特地晒黑了些的肤色比起来并不相称,此时因为不得抚慰的要领,龟头憋得有些发红。仲南皱着眉撸动,当某一次龟头顶端蹭过湿润的手指时,他感到奇异的冲动,那种冲动让他难以忍耐地弯下了腰。 灰色的发丝揉进黑色里,垂下来遮住了侧面窗子透进来的月光。仲南几乎是呻吟出声,手上速度越来越快,他有点沉浸于其中,欲望的满足一节一节爬升得很慢,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堪堪有了射意。 他没戴套,精液多而浓,全部射到了地面和小部分墙壁上。仲南喘息着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深夜,周围空气腥浓的气味和尚且残存的灭顶快感,让他不可自抑地陷入短暂的失神。 因为情动主动地接吻,因为接吻冲动地自慰,仲南感觉自己在向深渊前进,他默念着。 上帝,原谅我,因你的仁慈和宽恕,我为我的罪孽忏悔,从今日到永远。 阿民。 ———————————————— 仲南的自慰作为转折章,证明后面的剧情要变态起来了(口吐白沫)(阴暗的爬行)网文不要考虑叁观,如果感到不舒服就及时退出有益身心喔!后面涉及到一些变态情节我会标注的 因为是转折章,所以即便短短也要单独发出来\\ ?( ? )? // 正文字数刚好是996,象征着作者即便白天算了一整天论文数据晚上也要熬夜写更新的毅力和执着! 10他觉得自己在进行无耻的猥亵 沉枝竹在几天后回到了玉城。 仲西没和她一块儿回去,他的申请信以及面试需要准备的问题全部都是英文,但他本人除了中文只会俄语,所以被仲南扣在了南城,没日没夜地补习以便阵前磨枪。 沉枝竹没太在意,事实上她有点魂不守舍。 以前看那种爆米花电视剧,男女主因为意外接吻,或者仅仅是嘴巴碰到一起就会擦出爱的火花,她还不信。 但自从上次仲南和她接吻之后,她就有了种奇怪的感觉。之前试探他勾引他对他不设防,是因为意识到他对自己有别的意思,而她刚好又觊觎他的身体。 仲南虽然说话不好听,但人品很好,越界举动往往被他容忍,左不过再被骂一顿,总之不用担心他趁人之危。 但是这次,这次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为什么不一样,这些沉枝竹通通不知道,她的感情经历一片空白,理论与实践都是经过色情产品渲染过的空泛认知,而这样的认知也因为年纪的积累不够而极其有限。 所以她只知道,仲南的吻让她对他的感情不一样了,那种无所谓里多了些慎重,她在犹豫要不要把它归为喜欢,因为在看到仲南对着她露出高高在上又变化莫测的眼神,展现家长的权威时,她仍然感到烦躁和讨厌。 她试图旁敲侧击地问仲西:“你有喜欢的人吗?” 仲西的表情很惊恐:“我不喜欢你!” 沉枝竹翻了个白眼:“我是说你要是喜欢一个人,会讨厌他吗……有的时候?” 仲西沉思了一下,直白道:“说实话,我目前谈过的女朋友里,都是她们主动甩的我,我根本来不及讨厌她们,而且她们都很可爱,没什么可讨厌的。但是,” 仲西话锋一转:“我觉得我哥有时候真的挺讨人厌的,所以你讨厌他很正常,但同时他很可靠不是吗——” 话音未落就被沉枝竹打断,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你为什么扯他出来?和他有什么关系?” 仲西一脸莫名其妙:“你不是喜欢他吗?” 沉枝竹肾上腺素急剧上升:“……你为什么这么说?不是,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仲西把自己染成黑色的头发拨到脑后,一脸实诚地看着她:“你这几天一看仲南就脸红,很明显啊,你们是这几天有发生什么吗?” 沉枝竹沉默了,她盯着仲西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对方脸也红了,才道:“那仲南呢?他什么反应?” 仲西也陷入了沉思,“他好像没什么反应。” 沉枝竹垂头丧气:“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他。” 仲西在一旁斩钉截铁:“相信我,朋友,你一定是喜欢我哥。” - 回到住处,这里是仲南在玉城的家。沉枝竹头一次认真打量这套房子,发现装修风格确实有些与众不同。屋子里沙发、枕套和窗帘都用了摆沿带穗子的设计,有设计感又不让人觉得庸俗,这是仲南独有的爱好。 她看着紧闭的主卧房门,头一次有点想他。 软件近一个月里学得差不多,老师开始让她尝试建模做数据模拟,沉枝竹把时间用到实验室上,回到屋子里洗了澡倒头就睡。她开始不穿家居短裤,只要这天家政的打扫阿姨不来,或者无人拜访,她就穿着内裤和及臀的T恤跑来跑去。 摆烂吧,她想,反正也只有她一个人。 仲南在沉枝竹回来一周后的某个夜晚回到玉城,晚上到,第二天一早坐专机走,沉枝竹不会发现他来过。 打开卧室门的时候,仲南内心还存有挣扎,他沉默地站在沉枝竹房间门口,垂眼审视着不远处床上毫无睡相的女孩子。 她很年轻,甚至跟自己比起来,有点太年轻了。 仲南觉得自己是着了魔,他试图走近,踏出一步,又退了回来。 不应该这样,他想。 不知道站了多久,屋外晚风从窗子吹进来,床帘的穗子拂过地板。 这样睡会着凉。 仲南给自己的靠近找借口。他被轻而易举地说服,上前拉住房间里半开的窗户,又在沉枝竹床头找到遥控器,让床帘完全闭合。 回过头,仲南看到沉枝竹拿腿夹着被子睡觉,这个姿势只遮得住她一半屁股,剩下露出来的一半与大腿线条相连,和被子交迭着,看起来很柔软。 ……睡觉应该盖好被子。 仲南眼神挣扎,他走到床头半蹲下身体,近距离看着沉枝竹睡觉。她的气息绵长,已然在熟睡当中,头发半干不干的,应该是洗过澡没等头发干就睡了。 仲南捏了捏她的手,发现手心有汗,房间没开灯,他并不能看到所有细节,但能感觉到她的手心很烫,掌面应该带着钝钝的红。 身体乳是葡萄气味的,应该是沉枝竹新换的,仲南低头吻了吻她的手心,觉得不太够,又舔了一下。 舌尖卷过掌心,一种隐秘的快感从脑中升起来,仲南低低呵了口气,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脸色一变。 他站起来后退,看到沉枝竹挠了挠脸,许是觉得痒,抽回自己的手翻了个身,继续趴在床上睡觉。那只手被她藏在小腹下面。 因着换了个姿势,被子也被压在了身下。仲南看着女孩子从后腰到臀下的曲线,目光现出一些渴望来。 他清楚知道自己今日回到玉城,踏进她房间的目的,原本只是想看一看她。但现在的情况是,他进行了无耻的猥亵。 人的底线会在不断越界中被拉低,至少现在他还能忍耐。 仲南把被子给女孩儿盖好,手指有些颤抖。他直起身,匆匆离开屋子。 ———————————————— 晚点还有一章 11一次配合的睡奸 仲南在这之后又来了几次,一周过来一趟,夜晚在对方无所觉时靠近,这种感觉让人上瘾。 八月末的一个晚上,仲南按下指纹解锁进门。 他脱掉外套放在沙发,想自己要不要干脆过来住一段时间。国内公司事情最近不算太多,他处理得尚有余力。 只是恰恰因为尚有余力,反而没有名正言顺来这里的理由。 仲南今天喝了点酒,他推开沉枝竹房间的门,思维发散得很快。 沉枝竹最近总是给他发图片或视频上的暗示,问他要不要过来,意味不言而明。今天也是,她发了自己刚刚洗完澡的照片,露出腰和屁股,腿跪坐在床上,就在眼前的这张床。 仲南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坐到床边。 沉枝竹一如既往夹着被子睡觉,仲南看着她只穿着内裤睡衣的身体,倾身覆过去了一些。 修长的手指顺着被子往上,他几乎是熟练地抚上女孩子一边的臀肉。 刚开始过来他只是亲她的手,后来是亲她的肩头,而后动作越来越过分,直到今天,他已经对她屁股的手感熟稔于心。 他想到自己白天里道貌岸然地回复她问号,而后换来沉枝竹的回应:“想被你摸。” 仲南没有再回复她的消息,却在晚上赶回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实践她勾引意味的索求。 仲南的呼吸变得很重,他一点一点揉着女孩子的屁股,内裤被拨到腿心,他把手下的软肉向外揉搓又拉回。 情欲在得到满足,仲南另一只手放在腿上,隔着裤子撸动了一下。 他揉捏沉枝竹的力气大了些,手无意中蹭过她的腿心。顺着感觉摸过去,仲南察觉到沉枝竹腿心夹着个什么东西。他探了探,还有滑腻的痕迹,这才反应过来这到底是什么。 是他之前赔给沉枝竹的小玩具,和原来那个一模一样的按摩棒。 她今天晚上自慰过。 按摩棒的尺寸仲南是有印象的,不大,至少她用起来很安全,不会因为没有好好扩张受伤。但这个时候在腿间碰到这个玩意儿,意义就完全不一样。 “怎么睡觉都不拿出来?太不讲卫生了。”仲南皱着眉,声音很低,又怕吵醒她,又怕她听不见。 那种道德制高点的大家长心态又浮出来,手指探进去捏住露出来的部分,试探着抽出来了一点儿。他想慢慢拔出来去帮她洗干净。 只是伴随着这一部分棒身的抽出,沉枝竹在梦里感觉到那种快慰,小声呻吟了起来。 “呜……别……” 仲南一下僵在原地,他感觉到按摩棒拔出过程里受到的阻力一下变大,女孩子的穴把它吃得很紧。他担心沉枝竹醒了,下意识又把按摩棒推了回去。 浅窄的穴再次被填满,沉枝竹叫的声音更大了:“唔……好胀……” 仲南沉默了,他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却听到沉枝竹在此时居然叫了他的名字。 “仲……嗯…仲南……” 呼吸愈发急促,仲南伸手去碰她穴口的水迹,在指尖捻了捻,随后再次握住按摩棒,慢慢抽插了起来。 女孩子小穴里本就有水,此时抽插间流出更多。沉枝竹咿咿呀呀地叫唤,屁股几乎要撅起来,腿也分得更开。 “仲南……呜呜仲南……哥哥……” 她也许是在做春梦,梦里以为他在操她。事实上也是,不过用了道具。 仲南鸡巴硬得厉害,手上却还捏着玩具帮她自慰。沉枝竹在梦里什么话都敢说,从叫他名字,到叫他哥哥,最后快要高潮的时候甚至呜咽着叫他爸爸。 仲南没发出任何声音,他听着女孩子身下黏腻的水声,手上的动作越来越重,裤子拉链被解下,他一下一下撸得很是用力。 也就是沉枝竹睡得沉,不然一定会被玩具操醒。 她会发现床头坐着的人就是意淫的对象,那双她希望伸进她口中或者是穴里的手,正捏着那根沾满她淫水的按摩棒。 梦里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仲南听见她一直反反复复哼唧着自己的名字。她无意识揪着枕巾哆嗦着高潮的时候,仲南感觉自己也要射了,在这里射精会很麻烦,他忍了下来,勉强把肉棒重新塞回裤子。 沉枝竹这幅样子让他想做点更过分的事情,比如把那根tiny尺寸的按摩棒换成他的。但他只是沉默地想着,起身拿来湿巾把沉枝竹腿上的淫水拭净。 指尖在两瓣穴肉短暂地停留了一下,他轻轻拉好了沉枝竹的内裤。沉枝竹仍在睡觉,挠了挠觉得痒的地方,而后哼哼着夹紧了腿,改成了侧躺的姿势。 仲南的动作甚至没有停顿,他在沉枝竹翻身的过程里,紧紧地贴上了她的后背。 “во влагалище очень сыро.” 男人阴郁地说出这句话,拨开女孩子脑后的长发,低头含住了颈后的皮肤。斯拉夫人种体型高大,他的腿在沉枝竹的床上只有蜷缩才堪堪放得下。 “……阴道里,非常潮湿。” 12毛发 沉枝竹睡醒的时候,身边的位置还留有余温。这种微小的细节并没有被她发现,她动了动,感受到腿间的疲累和大腿后侧肌肉的酸痛。 有点太累了。她想着,屈腿慢慢拔出玩具,猜测也许是前一天手冲得太上头。 以后还是不这样了,她嘟囔着,找出玩具专用的洗液走进卫生间。 出房间门的时候,沉枝竹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她拿着装着电脑的包往客厅走,直到看见沙发上坐着的仲南。 对于沉枝竹来说,这是近一个月以来第一次见到他。 她惊讶地睁大眼,道:“仲南?你回来啦!” 仲南好像在想什么,模糊应了一声,而后才回神看向她道:“嗯?……对。” 沉枝竹连忙过去,把包丢在一边,跳上沙发扑坐到他旁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完全没听到门响诶。” 仲南面不改色:“刚回来不久。” 沉枝竹看他衬衫领口下的肌肉线条,终于忍不住埋进了他的怀里。她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想和你贴贴……我给你发的消息你从来爱搭不理,好伤心哦。” 仲南嗯了一声,他隐晦地看了一眼沉枝竹后颈露出的暗红色的痕迹,为了保险,低头覆上去假意吮吸了一下。 沉枝竹哀哀叫了一声:“别咬呀…………” 仲南把她的脑袋拨到一边,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口水,道:“发那么多色情图片,不是就想要这个吗?还嫌疼。” 沉枝竹趴在他大腿上,仰着脸指自己的嘴巴:“我更想要这个,可不可以?” 仲南瞥了一眼,下唇昨晚被自己含吮过,此时尚有些肿,不过她好像没发现这些反常。 他们都是喜欢接吻的感受的人,就像有的人先看到海的图片而后看到海,先学爱情再学会爱。他们为了这种快感接吻,试图逆向溯其源而入,探索这种感受的来由。 仲南敛下眉眼,捧住沉枝竹的脸,低头吻住她的嘴唇。 舌尖裹住昨天他想触碰而未敢触碰的地方,他想象在昨夜一边这样亲她一边抚摸她的身体,玩具的按钮打开,她会逐渐被自己和身体里震动的玩意儿弄醒。 吻逐渐深入,男人的手穿过长长的头发,沿着脊柱一路向下,在女孩子敏感的腰眼摩挲。 他的手骨节很明显,指甲修剪齐整,指节上有细碎的浅色毛发,性欲隐匿在这里,用手背拂过皮肤会觉得痒。 沉枝竹努力支起身体迎合他的节奏,她感觉到仲南手上动作的停顿,搂住他的脖子含混出声:“可以继续的,你别停呀……我还想要呜呜呜呜………” 仲南随即加深了这个吻,把她托起来放在自己身上,手从裙摆探进去,慢慢揉捏着大腿紧绷的地方,沉枝竹感觉晨起时下体的不适逐渐退却,舒服的念头浮上来,身体也越来越软。 手搭在仲南胸前,她摸索着从敞开的衬衫领口探进去,沿着那些沟壑往下探。男人胸口也有稀薄的毛发,沉枝竹简直要被色晕,在那里摸来摸去。 仲南在这个时候手往上,隔着内裤包住了她的腿心。他的手大,指尖逐一探过双穴的时候,手掌掌缘还能不断磨蹭她穴前的豆豆。 要死,沉枝竹感觉自己已经本能地去蹭他的手。仲南拇指上的素圈指戒时不时摩擦过微微分开的花瓣,有时候陷进去会卡在豆豆和穴口的中间。沉枝竹蹭得直颤。 已经蹭出很多水了,大腿根蹭得也是湿乎乎一片,仲南的吻法随着手上的动作逐渐变成一种前戏的逗弄,涎水从她的嘴角流下来,直到下巴。 “唔……呜呜还要那个…………” 除了胸口和穴里的敏感点,其他地方都被摸过了,哭喘被堵进喉咙,只有压抑的呜咽。 沉枝竹在仲南的指戒再次抵着豆豆碾过的时候到达峰顶,高潮的快感让她紧紧夹住仲南的手颤抖,水一股股泄出来,打湿仲南的裤子。 仲南终于放开她,他自始至终没拉下女孩子的内裤,淫水淋透轻薄的布料,他已经通过抚摸知道那里有多么柔软。 “很乖,乖孩子…”仲南安抚着沉枝竹发颤的背:“这次换气做得很好。” 沉枝竹平复了很久,才从身体完全的当机状态恢复。她依偎着仲南,腿有一搭没一搭蹭过他下身裤子被撑起来的地方。 见仲南没有阻止她,沉枝竹试探着问:“我以后还用给你发那些照片吗?” 或许可以干脆直接变成炮友,那就太好了。 仲南坐起身,抽了湿巾擦拭刚褪下的戒指,他道:“最好再也不要给我发,刚才的行为会很影响它的佩戴寿命。” 他指了指戒指,并在净手后重新戴上了它。 他转过头,虽明知自己是在“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还是用警告的口吻道:“沉枝竹,不要对这种事情上瘾。” 沉枝竹问他:“那你怎么还同意我刚才的请求?” 仲南起身,他准备去换一套衣服,它们现在浸透有情欲的味道。 他看着沉枝竹,一字一句地开口:“因为我确实对你有这样的需求,并且上瘾。” 他大可以引诱她,默许她的贪吃,把她训练成一个又服帖,又淫荡的女人。这会在同时造成一种不可理喻的依恋,让她再也离不开他,成为他套有隐形枷锁的禁脔。 这是于他而言最方便的办法。 但是仲南不想这样,如果他可以清醒地沉浸其中,他希望沉枝竹也是。 13前情 因为沉枝竹没问他为什么来,仲南便也装无事发生,在玉城住了几天。 时值叁伏中的末伏,天气闷热,路上奔波只消十分钟就是一身热汗。快要开学了,沉枝竹得了些闲日子,在房间睡觉,开着电脑让软件计算结果。 仲南有一次到她房间催她出来吃饭,看到了小几上亮屏的电脑。 这软件仲南也学过,不过不是中文版本。他看了一会儿,发现实时渲染栏的图像不太对。 仲南指了指热成像图:“你这里,你看看是不是有问题?” 沉枝竹一脸疑惑凑过去,研究了一会儿,恍然道:“好像还真是。”左右找了找,她拿过放在一旁的稿纸,低头找到对应几个参数的输入数值,在上面画了个圈圈。 仲南低头看着,没有再说什么。其实他感觉别的地方也有小问题,但是指得太多,沉枝竹可能反而会急,倒不如让她自己去看。 这种软件计算一次结果往往需要几十个小时,有时候要算近一个周,在模拟的过程中反复修正输出的数据,从而得到最接近理想结果的数值。 沉枝竹再次拉着仲南来看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天之后。电脑插着电源,运行声音几乎可以算是一种噪音。 仲南走近,低头看了一遍数据和生成的渲染图情况,挑了挑眉。 他上次只画出了一处错误,毕竟是初学,模拟数据不完善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沉枝竹的表现出乎他的意料,按照目前的进度,最后的结果大差不差,在误差范围内应该是正确的。 问题都被修正了。 他常常试图劝学,每次沉枝竹都嫌他啰嗦,现在想来反倒是他自作多情。 仲南拍了拍沉枝竹的头:“不错。” 手机在这时响起来,仲南看清来人的名字,皱了皱眉。 他接通,走到阳台去接电话。 沉枝竹手撑着下巴,趴在桌边看他。隐隐约约的声音从那里透过来,她捕捉到仲南低沉的嗓音:“……Саша?我已经过了计较这种事的年纪。” 沉枝竹努力支起耳朵去听,却见仲南侧头看了她一眼,改为用俄语和对方交流。 沉枝竹撇了撇嘴,开始放空发呆。 交谈很快结束,仲南往回走的时候看见沉枝竹正望着他,表情一看就是在神游天外。仲南一怔,像是才想到一个刚才被忽略的问题,他的脸色很快恢复如常,反复无事发生。 “仲西过两天要回来一趟。”仲南闲聊似的开口。 沉枝竹没什么反应:“喔,那你呢?” 仲南挑眉,看着她的眼睛:“我怎么?” 沉枝竹装作玩自己手指的样子:“你要走吗?” “暂时不会,”仲南坐到她身旁,他道:“你快要开学了吧。” 沉枝竹点头,她看了仲南几眼,又偏过脑袋盯着自己的手看:“怎么还转移话题啊……肯定是要走了。” 仲南看她这幅别扭的样子,觉得好笑:“不是,是有其他的事告诉你,……听着就可以,耳朵不用凑过来。” - 仲西果然在两天后跑回了玉城。 知名的交响乐团到玉城巡演叁天,仲西特地弄了叁张音乐会的票,邀请沉枝竹和自己一位关系很好的大学舍友一起去听。 路上仲西就大倒苦水:“你是真不知道我哥有多么变态,我每天的日程表被安排得满满当当,我觉得我哥自己都没我这么忙。” 沉枝竹就问他:“你不怕你哥发现么?” 仲西摆摆手:“我早已经买通了这几天上课的老师,他们说不会告诉我哥的。” 沉枝竹只是笑。 仲西的那个舍友她不太喜欢,似乎是叫吴彬,看她的眼神有点怪。 沉枝竹觉得是幻觉,专心想仲南前两天说的事。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仲南的朋友回来,他们要出去聚会,问沉枝竹来不来,他可以带她过去。 那场聚会有一个沉枝竹一直很喜欢的rapper,叫云遥,仲南对此颇有印象,因为沉枝竹曾经学着他腰上的纹身去贴纹身贴,初次见到的时候把仲南吓了一跳。 沉枝竹自然是高高兴兴地答应了。 仲南当时的表情有些复杂,像是希望她答应又不希望她答应。他最后也没有明说,只是低头展开她纠结的手指,亲了亲滚烫的掌心。 沉枝竹想到这,悄悄搓了搓手。 仲南对她是有点特别的,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想法。如果在和他有过接触后才真的贪恋性欲带来的快感,这算是对性欲的瘾,还是对他的? 沉枝竹不敢再想下去,长长地叹了口气。 仲西在一旁听她唉声叹气,便问:“叹什么气?是不是和我哥的事情进展不佳?” 沉枝竹默默道:“本来就没有进展。” 仲西摆了摆手:“你喜欢他就说吧,仲南对你还是很包容的,一定不会骂你。” 沉枝竹微微皱眉,没再说什么。 她没有听过交响乐,原本也不算感兴趣,听过后果然也没有多么喜欢。那样浑雄的声音浩浩汤汤地涌过来,呼啸嘁嚓,吴彬和她说话的时候,她都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注意力从音乐跑走,她坐在座位上,想到前几天看访谈节目,一位嘉宾说,人有一个很特别的地方在于,当周围的人说同样的话,说得多了,你就会误以为那也是自己的声音。 她不是只问过仲西,舍友聊天群里她曾模糊地问过另外叁个女孩子,得到的也是和仲西同样的答案。 沉枝竹想着,张口欲回复吴彬的话。舞台上还在传来优美广远的音乐,沉枝竹听到自己的声音像是拿了层布裹住似的,又仿佛是半梦半醒,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 她颤了颤,轻轻按住心口。 ……我喜欢仲南吗?我这么想和他接触,是因为还没有得到肉欲的简单满足,还是因为我只是喜欢他? 她在心里问自己。 演奏在一个半小时后结束,沉枝竹有些疲倦,她动了动身子,没注意裙子后面的纱带掉了。 轻薄的布料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沉枝竹没听到声音,也无所察觉。直到仲西起身,看到椅子下面的浅粉色阴影。 “沉枝竹?你裙子后面那个丝带掉了。”他提醒道。 沉枝竹“嗳”了一声,往后摸了摸,意识到是真的,就要弯腰去捡。 吴彬在这个时候按住她的手:“你穿着裙子不方便,我来吧。” 沉枝竹点点头。她不着痕迹抽回自己被按住的手指,吴彬的手上有汗,她觉得不太舒服。 纱带被捡了起来,沉枝竹伸手去接,吴彬却避过了她的手,径直往她靠仲西一侧的那只手里放。这样会离她很近,沉枝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觉得不太对劲,张了张口就要问他。 一道熟悉的嗓音在这时从身后传来。 “这样靠近女孩子并不礼貌,先生。”男人低沉的声音不疾不徐,话音落下,他起身从吴彬手里拿过了那条纱带。 “仲西,你这样旁观并不尊重你的妹妹。” 沉枝竹说不出自己什么感觉,觉得惊讶,但又觉得仲南知道他们在这儿很正常。她转过头,看见仲南正没什么表情地盯着仲西,而仲西脸色发青,和吴彬一样。 仲西勉强道:“这一眨眼的功夫,我真没注意到,我还在看座位下有没有沉枝竹别的东西,毕竟女孩子零碎的小物件真的很多……” 仲南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仲西立刻噤声。 把沉枝竹的纱带迭好捏在手里,仲南离开行排,站到了走道边上。 “过来。”他看向沉枝竹。 “快点跟过来。”仲南在揽着沉枝竹的肩离开的时候,微微偏头看向仲西:“在把你的事情解决掉之后。” 14被强制在车上舔穴 车停在停车场靠里的位置。 仲南站在车边,示意沉枝竹坐到后排。 沉枝竹连连摆手道:“你坐吧,我坐副驾就行,过会让仲西送————” 话音未落,仲南仿佛已经失去了耐心。 车的底盘高,他俯身自腿弯把沉枝竹倒着抱了起来,在女孩子的尖叫声刚发出的时候把她丢进了后座,随后上车关住了车门。 车里很暗,座位是柔软的皮料,被丢上来并不是很疼,沉枝竹睁大眼睛,看着仲南高大的身形跟着她挤进后座,而后拉住车门,朝她覆了过来。 车里空间很大,并不觉得挤,至少她还能后退。 仲南直到把她抵在拐角,才低头吻了过来。他的吻很凶,跟之前都不一样。沉枝竹只能张着嘴任他索取,发出呜呜的呻吟。 车里车窗全部关着,仲南甚至升起了挡板。空气仿佛变得有限,沉枝竹感觉被仲南亲得快要窒息,就小心舔他的舌尖,想要他温柔一点。 仲南只吻得更深,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从裙摆探进去,指尖一勾就拉下了女孩子的内裤。指节蹭过下臀,沉枝竹痒得直叫。 这是仲南头一次触碰她的下体。 她能感觉到他的指尖顺着花瓣的形状往里往后,勾过穴口流出来的水迹,往后一路涂抹,最后停在屁股上,一点一点揉捏。 “刚才他碰到你的手,你就该躲开……而不是,等到他靠近才想要开口问他……”仲南哑声说道。 他的声音里带着某种阴郁的因素,沉枝竹本能觉得危险,要躲,却被他按住。他放在她后腰处的手抬起,轻轻打了她屁股一下。 “你觉得不适的时候,一定是因为对方行为逾矩了。下次不要犹豫,如果我不在,难道你要等仲西那个弱智发现?” 仲南像是在教训她,又好像是宽抚。话音落下,男人又毫不留情扇了一下她的屁股。 沉枝竹在他扇她屁股的时候觉察到异样的快感,她没有忍,瞬间就有变调的呻吟从口中冒出。 仲南退后,低低笑了一声:“难道你要告诉我你很喜欢?” 沉枝竹哼了一声,捂着脸偏过头不去看他,仲南也没哄,只是紧紧贴着她,继续低头亲她,手上或重或轻扇着她的屁股。 “我不喜欢别人这样靠近你。”他低声道。 沉枝竹的声音也有点哑了,她骂他是猪。 “我已经二十了,不许再打我屁——” 仲南又扇了一下,随即就听到沉枝竹的呜咽。她颤抖着埋进他的怀里。 “你真讨厌。”她轻声说。 仲南的手劲逐渐变大,他一下一下扇着女孩子柔软丰满的臀肉,感受着对方与他动作同步的紧绷和颤栗。 因为姿势,她的水往下流到臀缝,又顺着他的揉捏和动作蔓延到臀下。 车在有脚步走近,沉枝竹绷紧了腿踢他要他退开。仲南安抚她:“小声些,仲西不会听见哦……窗子有涂料,他看不到里面。” 车窗被敲响,仲西在外面无精打采地喊他:“哥,给我开门。” 仲南没理他,他的手在坐垫上探了探,附在沉枝竹耳边开口:“沉枝竹,你真的很淫荡……水已经流了一滩。” 沉枝竹不敢说话,只怒视他,抬脚踹向他的胯部。 仲南在仲西站在车外后,整个人有种异样的兴奋。他轻而易举捏住沉枝竹的脚腕,低头吻着她的眼睛,而后往下撩开层迭的裙子。 自那天之后,他已经很久没和她亲近。 仲南跪在地垫上,低头覆向女孩子的腿心。他的眼镜被摘掉,那只拿着眼镜的手紧紧捏住沉枝竹手腕动脉凸起的地方。 他没什么犹豫地张口,含住了柔软的花瓣。 沉枝竹捂着嘴不敢发出声音,她几乎要蜷缩起来,却因为在角落动弹不得。腿无力搭在仲南肩上,她缩在座椅,被迫承受半跪在座前的男人的舔弄。 仲西在车外,只觉得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后座的隔板被升起来,他甚至不知道车里有没有人。犹豫了一会儿,掏出手机给沉枝竹打电话,手撑在车窗若有似无地敲着。 沉枝竹只庆幸自己向来手机都是静音,整个人露出来的皮肤都变成一种暧昧的红色,她努力捂着嘴在仲南身前发抖。 男人刚开始还很生疏,只会囫囵舔过整个穴,把淫水都喝进去。没一会儿就熟悉起来,舌头舔开花瓣找藏起来的豆豆。 因为情动,冒出头的阴蒂很快就被他发现,沉枝竹从来不知道人的舌头可以这样灵活,他含着豆豆位置的软肉快速吮吸舔蹭的时候,沉枝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忍不住痉挛起来。 沉枝竹实在受不了了,她努力拿过手机给仲西发消息,说自己在卫生间,仲南在门口等她。 待车外的人走了,她才终于忍不住自己的哭声,哭着让仲南慢一些。 “仲南………呜呜呜你轻点儿,不能再吸了我真的想尿尿…………呜呜呜呜啊——啊啊不能…不能是那儿呀……” 仲南只吸得更快,他的手托着女孩子的屁股,不断听到淫水滴滴答答往下落。情欲上头管不得其他,他只想让沉枝竹在这里高潮。 小小的身子很快突兀地僵住,接着一阵一阵地发起抖来,仲南退开,抬手摁开顶灯,就见暖黄色灯光下,女孩子红艷艷的穴一副明显被蹂躏过的样子,而肿大的阴蒂下面一点儿的位置,正一股一股地喷出水来。 沉枝竹整个人精疲力尽。她把脸埋进靠背,感觉自己在天上飘来飘去。潮吹延长着快感,她哼哼唧唧地抖着腿,直到仲南把她抱里原来的位置,坐在干燥的一边。 仲南问她:“累不累?” 沉枝竹勉力点头,她趴在仲南胸口,咬住他的耳朵。 “主不会原谅你的,我是淫荡,但你要下地狱。” 她声音带着哑,轻佻地开口。 ———————————— 仲南:又是靠发疯吃肉的一天 15淫荡引发的忠贞 仲西在半个小时后重新摸回了停车场,他收到仲南的消息,说他们已经回到车上等他。 车窗都开着,但仍有轻微的气息在车内回旋。 仲南开车,仲西自觉坐到副驾,他系好安全带,抬眼时目光扫过右车镜,刚好看到沉枝竹趴在窗边朝外看。 她脸上的妆还在,只口红没有了,头发散在身后盖住肩头和后颈,整个人有种素净的美丽。 仲西眯起眼睛又看了两眼,表情微微发生变化。 仲西不像仲南,他几乎从出生起就在中国生活,也没有宗教的信仰。性经验的丰富让仲西一眼辨认出沉枝竹身上情欲的痕迹,这种痕迹从她的表情和眼神里挣出来,像脱笼的须浮鸥鸟。 仲西收回视线,转头向仲南道:“哥,我还不回家,你送我去‘遇境’吧。” “遇境”是市中心森茂大厦中层的一家酒吧,可能是因为装修产生文化认同,常有外国人选择在那里聚会。 仲南嗯了一声。 仲西的视线从哥哥的脸上收回,他注意到仲南右手上习惯性佩戴的戒指不见了,他拇指上常年戴着一枚指戒,款式不固定,但总是戴的。 但是现在他的手指上空空如也。 仲西开始想究竟要做什么,才会让仲南摘掉它。 车窗开着,晚风透进来,仲西的头发打着卷被刮到暗色的玻璃窗外。他大概已经知道了。 身体有点热,仲西虽然无所谓沉枝竹喜欢仲南,但这几年他们基本都在妈妈那里过年,加之母亲对沉枝竹的喜欢,让仲西几乎已经把她当成自己亲属关系上的妹妹。 所以在意识到在刚才支开自己的时间里,他们可能发生了一些亲密的事情时,仲西有种乱伦的错觉。 他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真正做爱,但他想应该没有。因为仲南现在还是一个信仰东正教的基督徒。 常人的两性接触对于仲南来说,任何一件在婚前做了都要立刻下地狱。他常去教堂,仲西现在知道为什么他总是一呆就是一天。 混血儿常有改变信仰的事情,现在已经不算稀奇。仲西在想仲南会不会这样做,脱教可以让他解脱,但必然会影响到公司。 仲西替仲南感到进退两难的忧愁。 到了森茂楼下,仲西立刻下车离开。 仲南把车停在角落,夜晚的灯火落在车前,他下车来到后座,手上拿着方才的纱带。 沉枝竹安静地让他给自己把纱带系在后腰,仲南吻了吻她的眼睛,眼睫毛刮过下巴,有点痒。 “你的眼睫毛很长。”他道。 沉枝竹无精打采地回答他:“谢谢……不过其实是假睫毛。” 仲南笑了笑,低下头,眼睛抵着沉枝竹柔软的嘴唇轻轻磨蹭。 沉枝竹感觉到他的眼睫毛在下唇扫来扫去,她伸出手摸着,视线里仲南半张脸隐在阴影里,他的鼻梁抵在 她的锁骨中间,嘴巴触碰到她胸口的裙子布料。 仲南微微退开,食指、中指、无名指叁指并在一起,在她的胸口轻轻画着十字,而后低声说着什么。 沉枝竹听了半天,才意识到他在说俄语,他说得缓慢,时常停顿,即便听不懂,沉枝竹也能听出仲南语气的谦微。 他低声说了很久,半晌才停息下来。沉枝竹偏头观察仲南的表情:“你还好吗?” 仲南点点头,他直起身,从西裤兜里摸出个东西。沉枝竹凑过去,认出是那条羊脂白玉佛坠子。 她问仲南:“为什么不戴?”刚说罢她就反应过来,探出指尖在仲南胸口画了个十字架:“噢……你应该戴这个。” 仲南抓住她的手:“事实上,我在想是否要脱教。” “原来…还可以脱教吗?为什么?” “理论上可以,现在我在考虑是否要这样做。东正教并不提倡婚前性行为,非婚姻制度下的性交被认为有罪。” 仲西如果在,一定会感叹兄弟间心有灵犀。 仲南抚摸着沉枝竹的头发,低声道: “说实话,我从前没有这样过,就像《仲夏夜之梦》里仙王的花汁……这种突然产生的着迷让我不像从前的自己,我的性欲始终被你指引着,仿佛产生了一种……由淫荡引发的忠贞。” 仲南没有明说,他只看着她的眼睛道:“我想进行下一步,但首先,我需要背叛上帝。” 16Аркадий 聚会在叁天后。 公司临时有个文件要签,待仲南到的时候,人基本已经到齐了,正在喝酒。俄语英语汉语交杂在一起,像混沌的人声演奏。 今天的局是发小Саша组的,音译是萨沙,先前和仲南有一个合作没谈下来,这人不死心,又叫了他一次,连带着把在玉城的朋友都叫了过来。人群里仲南和Саша年纪最大,其他的基本都要小个五六岁,有的还在读博士。而那位rapper云遥在仲南来之前已经离开了,他迟一些还有演出。 喧嚣在仲南进来之后短暂停顿了一下,仲南打了个招呼,示意他们继续不用管自己,在重新响起的吵闹声里走到沉枝竹身边坐下。 女孩子正专注地看身旁女郎的手机,完全没注意到他的靠近。女郎叫Ирина,中文音译是伊琳娜,和仲南萨沙从前是邻居。 仲南看到伊琳娜在给沉枝竹看TikTok上的俄裔帅哥,脸色一黑,但并未上前阻止。 萨沙在这个时候拿着酒走过来,给他倒了一杯:“我们叁个人真的很久没见了……” 仲南把酒喝尽,冷漠道:“上周不还在会议室见过吗,你对着公司总监说话不叁不四,被她扇了一巴掌。” 萨沙阴恻恻笑了一声:“说到这个,刚才你带来的那个……不,应该说,你让仲西先带过来的那个小东西,也这么扇了我一巴掌。” 仲南一顿,看向他:“你说谁?” 萨沙指了指沉枝竹,刚好被沉枝竹察觉,她转过头,冲着萨沙翻了个白眼,而后才看到黑脸的仲南。 仲南今天穿着一件普鲁士蓝颜色的衬衫,面料柔软贴着他的皮肤,又留有宽松的空间,尤其衬他的肤色。 “仲南?”沉枝竹伸手探过去,高兴唤了他一声。 仲南嗯了一声,握住女孩子的手包在自己的掌心,抬眼看向萨沙:“上次是道歉了,这次呢?而且,你刚才对她的称呼,我并不喜欢。” 萨沙意识到什么,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看向仲南与那个女孩交迭的手,再出口,叫的已经是仲南的俄文名字。 “Аркадий,”他道:“你不能这样做,你是不是忘了……” 两人始终在用俄语交流,仲南开口,语气平静地打断他:“我已经不是了,这件事明天会由公司向外宣布。” 萨沙瞳孔地震。 他沉默了一会儿,看向沉枝竹:“刚才是我失礼,对不起。” 沉枝竹一脸茫然,她想到什么,看向萨沙:“你刚叫仲南什么?” 萨沙惊讶道:“你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笑眯眯倒了一小杯酒递给沉枝竹道:“Аркадий,仲南的名字。” “Аркадиевич.”仲南面无表情地纠正。他道:“离我远一点。” 俄国人的名字有对应的小名,或者说昵称,仲南对萨沙刻意的亲密感觉到不适。 事情还没有结束。仲南喝了口水,指着萨沙问沉枝竹:“他那会儿给你说什么了?” 沉枝竹有点犹豫,但一想反正错不在她,就道:“他问我是不是处女,他说他喜欢处女守贞的样子……” 仲南脸色愈发阴沉,他站起身,萨沙随之退后一步,把手里的酒放在一旁的吧台上。仲南继续问沉枝竹:“你怎么说的。” 沉枝竹心道我说了估计就要骂我了,伊琳娜适时介入,替她开口:“她说如果Саша现在去把阴茎割了也可以做做处女,看他的样子可能那个洞还没用过。” 萨沙默然:“……” 仲南转头看向萨沙,他平静地挽起衬衫袖口,普鲁士蓝在闪跃的灯光下看上去波光粼粼。 “去楼上吧,我们是很久没见了,需要叙旧。” 楼上是拳击室和台球室,沉枝竹问他:“……打台球吗?” 仲南摸了摸她的头:“对。我一会儿回来,你就跟着这个姐姐,记得少喝点儿酒,我会叫仲西回来,有什么事找他。” - 仲南从楼下上来的时候,先去了洗手间洗手。 出来时他停了一会儿,拿出手机叫司机过来开车。时间不早了,明天沉枝竹要开学,他要带她回去休息。 他站的地方是洗手间一边走廊的角落,不太惹人注意的位置。 于是他看到伊琳娜和沉枝竹前后脚走出来,而伊琳娜指着自己的脖子,似乎要沉枝竹给她帮什么忙。 仲南向她们走过去,看到沉枝竹把伊琳娜的项链拨弄了几下。后者看到仲南,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抚了抚头发,轻轻亲了一下沉枝竹的侧脸。 “谢谢你,宝贝,我那会儿送你的东西……不要给仲南看。” 伊琳娜看着沉枝竹变得通红的脸,指了指她身后的男人,笑着走开。 沉枝竹得到美女的贴贴,一时之间被迷得有些发晕。她晕晕乎乎转头去找仲南,看到仲南正盯着她看,他上前,低头凝视沉枝竹脸上的唇印,拇指用力蹭过沉枝竹方才被贴贴的位置,确认她脸上的痕迹被擦干净后,拿出随身的手帕擦手。 仲南道:“你不该随便让别人亲你的脸,尤其是刚刚才认识的人。” 沉枝竹心疼地摸着唇印的位置,那里已经一点口红都没有了。她看着仲南做了个鬼脸:“我才不听你的话!” - 沉枝竹整个晚上其实只喝了一杯,但在回家的路上已经开始醉意上涌,紧紧抱着仲南乱蹭。 好不容易到家,她立即缠着仲南要他教自己名字的读法。 沉枝竹看着仲南慢慢地写下一串字符。 Аркадий александр чайковский. “我的名字,”仲南道:“会读吗?只念第一个就可以。” 他慢慢读了一遍。 沉枝竹因为喝了酒,有点大舌头,学了好几次才终于像模像样。仲南听着从她口中吐出的自己的名字,感觉那种手心发麻的感觉又慢慢涌上来。 沉枝竹看着他,眼睛一亮:“仲南,你耳朵红了!” 仲南嗯了一声,他慢慢展握着手掌,低声道:“你叫得很好听。” 沉枝竹蹭上去,黏在男人身上,声音也黏:“那你今天要不要留在我的房间…我可以给你叫点别的,也很好听……” 仲南喉头滚了滚,转身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你可以现在就叫。” ———————————————— 下一章迟点更,我在改,这两章写完要缓缓,大纲没了TT 17产卵模拟实践 沉枝竹想得很好,她想趁喝醉对仲南做点什么,但醉得实在厉害,等仲南洗完澡出来时,她已经睡着了。 沉枝竹后来追悔莫及,因为她没想到,错过这次机会,等下次已经是两个月之后。 第二日,仲氏官方公开宣布总裁仲南将正式退出东正教会。 消息一出,一片哗然。公司股价不出意外受到影响,相较之下,国外的业务波动要更大一些。仲南在当天出国去处理这些事情,一离开就是两个月。 沉枝竹是在此事发生后近一周才知道,仲西跟她解释了一些细节,并让她不要担心。 “从九一年苏联解体到现在,在俄目前有近一半的人信仰基督,所以公司受影响也很正常,从前我爸去世的时候,公司受的影响比现在要更严重,但还是被我哥解决了,他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接手公司的。” 沉枝竹问他:“为什么这个时候退?” 仲西只道:“那你要自己问他了。” - 仲南在十一月立冬的这一天回来。 回来的时候是夜晚,沉枝竹睡得昏昏沉沉,感觉后背贴上来一具带着冷意的身体。她伸手到身后去搡,推搡间反而让冰冷靠得更近。 沉枝竹被迫往前缩,却被身后的人捞回来抱在怀里。沉枝竹迷蒙间听到熟悉的男声在叫她:“沉枝竹。” “唔……”沉枝竹还是闭着眼睛,她挣扎了一下,发现挣不开,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重新陷入熟睡当中。 仲南笑了一声,记忆里的气息重新包裹在他周围,他终于觉得有些疲倦,闭上眼埋在女孩子脑后的发间。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叁竿,仲南没想到自己能睡这么久。他起来洗漱,却没听到沉枝竹的声音。 手机被从大衣兜里摸出来,上面有沉枝竹几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 “想你!但是我今天早八~下午见!” 仲南吃过午饭,去了公司一趟。本来只是计划处理点零碎的事情,但还是临时参了个会,从会议室出来时已经是日暮时分。 晚风冷冽,他匆匆开车回家,在想沉枝竹是否已经回来了。 沉枝竹在家等他,她从房间探了个头出来,确定是他后,慢慢挪出来,牵着仲南坐到了沙发上。 女孩子的步伐有些奇怪,表面上是拉着他,仲南却觉得她几乎是倚靠着他在走。沉枝竹跪坐在他腿间,直勾勾盯着他看。 仲南扶住她,问道:“怎么了,不舒服?” 沉枝竹抿了抿唇,塞给他一个小小的遥控器。 仲南顿了一下:“它的功能是?” 沉枝竹揽着他的脖子,小声道:“产卵。” 仲南一怔,似乎没听懂,他还要再问,沉枝竹却抓着他的手按上遥控器的按钮。 沉枝竹抖了起来,似乎伴随着什么,她有频率地呻吟着。 “呜呜……好奇怪…这种感觉……灌了好多呜呜呜肚子有点儿受不了了……仲南,仲南你帮帮我………” 女孩子把仲南的手伸到裙下,眼睛湿漉漉看着他。 “帮我……有点大呜呜,我费了好大劲才含进去……” 仲南探了探穴口,能感觉到那里的紧绷,他摸索着找到受力点,慢慢把里面的东西拔出来。沉枝竹抖得厉害,呼吸时的热气全洒在男人的毛衣领口,让仲南也浑身发热。 那是一个奇形怪状的按摩棒,浅浅的渐变肤色,沉枝竹用脚把它蹭着丢到地上。 仲南看到那上面全是水。 他低声道:“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沉枝竹揪着他肩处的衣服,腿分开跨跪在男人身上。她道:“不许说……”说着,她抓住仲南的手,再次放进了裙子里,停留在腿心阴阜下面。 沉枝竹尝试着起起伏伏地晃动细腰,呻吟慢慢变成了呜咽。随着她的动作,仲南意识到有东西掉到了手心上,热而湿,像他之前舔她穴时候的感觉一样。 仲南心里有了猜测,他没有动,待那种感觉消失了才把手拿出来。 手心里是一些类似于剥了壳的蛋的、透明质地的东西,一个约摸有他大拇指一个指节大小。 “这是……” “是卵。” 沉枝竹的脸红扑扑的,她倚在仲南胸口,屁股还高高翘着。看到仲南空着的那只手伸过来,她下意识伸手去按。 男人强硬地握住她双手的手腕,以命令的口吻跟她说话,声音沙哑:“听话……乖孩子,让我看清楚。” 裙摆被撩起来,仲南盯着腿间饱满处小小的凹陷,他看到那种类似于蛋或胶囊形状的透明东西——他们的成分或许是食用明胶。这些东西从她穴里慢慢掉出来,过程里撑开粉红色的花瓣,穴口也泛着一圈挣扎用力的艷色,无限近似于一种动物界的产卵行为。 色欲感刺激着他的神经。 她方才握着他的手,不知道用那根按摩棒射了多少在里面。仲南轻轻按了按她的肚子,女孩子立即弓起腰趴在他肩头呻吟。 明胶融点低于人的体温,沉枝竹被仲南盯着穴看,紧张羞耻,穴也夹得愈发紧,有的堵在里面来不及被甬道内壁挤出,便融化成透明的液体流出来,沥沥拉拉,不一会儿就落了仲南满手。 仲南缓慢开口:“产卵?” 沉枝竹呜咽着点头,她扭着屁股蹭他的手:“帮帮我…有的呜呜……挤不出来…………” 仲南松开钳制她手腕的手,他道:“这些……” “卵,”他慢慢说出这个字:“在你身体里融化之后,流出来就像渴望性交时的淫水。” 沉枝竹被他说得更加羞耻,她低低地叫,声音像发情的猫,在这一刻明白了那天酒吧里,伊莎递给她那个礼物盒时暧昧的表情到底意味着什么。 仲南将手上的液体不紧不慢涂在沉枝竹的臀肉上,他若有似无地扇打她的屁股,在上面留下氤氲的红印子。他道:“这种道具在俄国,往往会被用在……” 仲南说了一个短短的词,他似乎在想如何表达会更符合当下的情况,但都不太合适,于是他的手顺着臀缝往下,碰到被完全润滑的褶皱入口:“这儿,……中文要怎么说比较合适,或许,后穴?” 沉枝竹几乎要哭了,她搂紧男人的脖子,紧紧贴着他,哼哼唧唧直蹭:“嗯……但你不许摸了呜呜……这样好奇怪……” 仲南依言抽出手指押了一下纸巾,哑声说道:“他们会在‘卵’快要融化的时候拿性具顶进去,直到它们完全变成黏糊糊的水,就像现在。” 穴口挤出最后一颗成形状态的卵,沉枝竹精疲力尽倒在仲南怀里:“然后呢?” 仲南偏头含住她微张的嘴唇,舌头强势地抵进。 “性交,”他道:“和接下来的我们一样。” —————————————— 我从写好大纲就定下的梗,终于被我赶着写完了,高兴!剧情拉快进条,中间的内容看看写番外??? 后面休息一下,过两天再更,得整理一下后面的大纲。 18我很想操她 我意识到自己喜欢沉枝竹的时候,已经回俄罗斯有一段时间了。在那里忙于处理舆论给公司带来的影响,确定每个细节都没有差错,倒也费了些功夫。 刚开始忙的时候也还好,但后面逐渐闲下来,我就开始想她。 八月初与她分开时,我常常因为感受不到她的气息而焦虑,那种焦虑是含有性的因素的。 但现在我想她,想起来的却是她长长的头发和柔软的手指,以及那挑衅的、像呲牙的小狗一般的眼神。 她的身体不再是肉欲与罪恶、引诱的象征,我想到她左腿脚腕处的痣,湿乎乎的腿心,亲吻那里的时候总让我想到沉枝竹咬我时留在皮肤表层上的口水。 她衣服时常包裹着的地方的皮肤很白,其他地方则常常因为不注意防晒被晒成浅浅的乳色。脚腕和脚有道分界线,从前我嘲笑她这是本初子午线,其实我觉得很漂亮,它像太阳恩赐的装饰细环,但那个时候我并不想让沉枝竹听到我的夸奖。 发觉我真的喜欢上沉枝竹的时候,我很平静接受了这个认知。在看不到她的时候,理智总是能占据上风,我想这本就应该是早晚的事,从我贪恋她体温和气味的时候开始。 中秋我其实回去了一次。 妈妈在视讯里说沉枝竹给她带了自己在学校食堂做的月饼,是榴莲馅。那时我就在城东的回玉桥上,仲西带沉枝竹在那天去划船,天气很好,月亮在护城河上投下一道圣洁的光柱。 我看见沉枝竹坐在船边舀水玩,露出一截胳膊,船划得很慢,她就这样一点一点随船驶进那片洁白的光影里面。 契诃夫在小说《阿莉阿德娜》里写美好的东西是阳光耀眼的清晨,美妙的春季傍晚,在花园里外啼鸣的夜莺和长脚秧鸡,村子里传来的手风琴和钢琴的声音。 沉枝竹拉下我的裤腰,从内裤探进去握住我的性具的时候,我很自然地想到上面这段话。 我必须要承认这种感觉真的很舒服,或者说很爽,想要骂脏话的那种程度。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我的呻吟声无法控制地从口中倾泻,这些声音让我觉得不堪,但我顾不上它们,身体控制了大脑,我急于迎合沉枝竹手上的动作。 在某一刻,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此时的挺弄像是一种性交的模拟。 沉枝竹的手停留在阴囊,她对我的下体表现出尤其强烈的兴趣。事实上我原本是拒绝开灯的,八点时分天已经完全黑了,正适合我们调情,但她一定要打开附近的廊灯看我。 ……灯光昏黄,她很认真地帮我手淫,阴囊被她握在手里,有些艰难,我几乎要颤抖起来,想掌握回主动权,看她如方才那样流着眼泪缩在我的怀里,但此时的快感又让我无法拒绝,想多沉溺一会儿。 沉枝竹在这个时候开口问我:“你的鸡巴好大,是你们……都这样吗?” 我低声道:“你想要什么答案?” 沉枝竹就坐在我面前的茶几上捂着嘴笑,她的脚抬起来,轻轻摆弄着勃起发红的肉棒。我看到刚刚放在我龟头上的手现在覆在她的嘴上,有一种可耻的兴奋。前列腺液被我揩到指尖,继而无所遗漏地用力抹在沉枝竹的嘴上。 她舔了舔唇瓣,说好咸。 我感觉有噼里啪啦的蓝色火苗从后脊窜起来,那一刻几乎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亲近她。 沉枝竹在被我按在沙发上的时候尖叫了一声,随即嘴唇就被我堵住。她不满我突然的反制行为,含糊骂我在床上也要摆家长姿态。我应该是被情欲冲昏了头脑,低声哄她叫我爸爸。 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如沉枝竹所说,我应该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她问我:“你不是说……觉得我叫你爸爸晦气么?” 我低头去咬开她腰间的系带,才想起来从前自己说过的话。 我告诉她,我在从意大利回俄罗斯的路上,经过德国的法兰克福,那里有一家开得很好的糖果店,据说是屠格涅夫《春潮》里那家男女主角第一次见面的糖果店原型。 我说等她放假了,我也可以带她过去。我们可以白天四处闲逛,晚上在庄园里的树林中做爱,我会提前让人在那里铺上厚厚的羊毛褥毯,一定不会让她着凉。 沉枝竹不依不饶于“爸爸”的称呼,说我嫌她晦气。我说现在不会了,以后也不会。 我一遍遍说给她听。 我在这之后吻了她很久,从肚脐到大腿腿根,她整个人都湿透了,阴道里有充分的润滑,能把我的手指含得很深很紧。但我还是觉得不太够,低头到她身下去寻找吮吸已经充血的阴蒂。 沉枝竹直弓着腰往后缩,余光里我看到自己垂下来的灰色发梢,前阵子我把它们剪短了些,现在又变长了,我故意拿它们去撩她的腿心,沉枝竹很快就开始哼叫,敞开的腿紧紧夹在我肩膀。 “爸爸……”她哆嗦着叫我:“你别亲了呜呜……好痒真的,爸爸爸爸呜呜呜呜呜……” 我只觉得让人难以抗拒的快感自颈椎直蔓延至后腰,我没想到沉枝竹这样叫我,会让我如此受用,甚至有一种想要摆脱一贯的行事准则,而去破坏些什么的欲望。 最好……最好可以弄坏掉,让她的眼泪和我的混在一起,汗水填满指纹,即便摸着她尖利的虎牙也感觉不到纹路的痕迹,听她哭着喊我的名字,中文,俄文,声音起伏没有停歇,混乱而淫靡。 我是说真的,我很想操她。 19性具倒膜 沉枝竹感谢上帝让仲南直到与她做爱前还是个零经验选手,不然今天她可能会被仲南按在床上干死,绝无骑在他头上撒野的可能。 仲南舔穴的水平像是无师自通,让她几乎没有反抗的心思,甘愿一直被他抓着脚腕按在身前狎弄。她还记得在她骂仲南爱给人当爹,什么事都要占至高位的时候,仲南犯病似的在她耳后说话: “你可以把我当做你的父亲,特别是在床上的时候……你这幅表情真的很欠管教。” 本来是想继续骂他的,沉枝竹也的确这么做了,但身体却因为他的话更加敏感。仲南不擅长说骚话,但她却能从他的眼神里准确读出“我想干你”的意思。 她于是服软,呜咽着叫他爸爸,仲南因此舔得更凶,这让她迫不得已求他轻一些。想象着仲南骂她“骚货”的样子,她整个人就抖得更加厉害,声音都变了调子。 从小腹舔到后穴,沙发的绒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湿了一大片,屁股往哪里挪触感都是凉的。仲南说是她潮吹的时候喷出的水打湿的,他拿了个抱枕垫在她身下,借这个姿势舔得更深。 仲南在沉枝竹再次缩紧了穴哆嗦的时候退开,把她捞起来抱在怀里,起身走向卧室。 男人脱掉裤子,衬衫本就早被沉枝竹解开纽扣,此时半拢在他身上,也被他随手褪掉。 ……头一次看到裸体的仲南,比衣冠革履的时候要更有压迫感,他的身体比例极好,勃起的鸡巴挺立,整个人看上去像一尊俊美的希腊雕塑像。 沉枝竹往床头缩,被仲南站在床尾一把拉了过来。他站在床边,眼神灼热滚烫,低头吻住她的时候,沉枝竹感受到了他身上涌动的热气。 她能察觉到仲南的龟头正戳着她的肚子,很烫很重,钝钝地拍着皮肤,让她多少有点害怕。她试图说点别的转移仲南的注意力。 她开始絮絮叨叨地问仲南一些生理问题,仲南刚开始还有耐心,在她问他“有没有割过包皮”的时候,终于忍无可忍捂住了她的嘴。 “安静,”他道:“……割过,甚至我割包皮的时候你应该还没有出生,你最好不要再问这些危险的问题,它们只会让我更兴奋。” 沉枝竹点点头,舔了舔他的手心,把这当作一种简单的讨好。仲南慢慢松开捂着她嘴的手,单膝压在床上,试图分开她的腿。 方才被他舔得乱七八糟,沉枝竹只想他快些进来,她小声催他:“你快点呀……” 仲南想到什么,抬眼问她:“你现在对我是什么感觉?” 沉枝竹莫名其妙,抬起脚想去够他的下身,却被仲南按住动弹不得,男人盯着她,似乎是要等她的回答才肯继续。 沉枝竹于是真心实意地夸奖他:“你的这里,很大。” 仲南似乎不想听这个,道:“还有呢?” “还有?”沉枝竹问他:“你指什么?” 仲南深吸了口气,斟酌再叁开口:“你喜欢我吗?” 沉枝竹想了想,摇摇头。她先前是怀疑过的,但两个月不见他,这种上头的情绪冷静下来,她意识到自己其实也只是对仲南有好感而已。 她更多的,还是喜欢他的身体。 仲南表情似乎有所变化,黑暗里看不太清楚,沉枝竹道:“怎么了?” 仲南问她:“那你为什么愿意和我上床。” 沉枝竹就道:“不是你说的吗,就事论事,我们俩都对对方有需求,互相解决,不掺和感情的事情。” 仲南没有动。 沉枝竹坐起身,狐疑地凑近看他的脸:“难道你喜欢我?” 仲南的声音非常平静:“不喜欢。” ——“真的吗?”沉枝竹凑得更近。 仲南把她拉向自己,沉下身去找进入的位置。 “不要自作多情,我不喜欢你。”他声音缓慢,一字一顿地说。 沉枝竹睁大眼:“那合着你装这么像原来是在钓鱼——” 话音未落,仲南就找到了位置,往前轻轻抵进。事发突然,他先前也没有准备安全套的意识,索性之前很早做了结扎,现在也不妨事。 沉枝竹声音一下带了哭腔,她已经很努力地放松了,但彼此尺寸的不配套仍然让她觉得有点疼。 仲南皱起眉头,也被四周的窄壁推搡得并不如何舒服。 他找到豆豆的位置轻轻揉弄,嘴上却阴阳怪气:“沉枝竹,这就是你的经验。” 沉枝竹气得踢了他一脚,牵动腿心又是一阵哼唧。 “你是猪吧,”她骂道:“我之前的小玩具也不是这个尺寸啊……都怪你……你怎么不动,要我自己去含。” 仲南正舔她的胸,他的动作带着撩拨,声音低哑:“我动的话你会更疼,只是入口艰难一些,里面很湿,不会有问题。” 沉枝竹一听他说这种话穴就开始夹紧,她红着脸蹭了一会儿,感觉一把火燃在腰间不上不下,干脆起身把仲南按倒,跨坐在他身上,借重力往下一坐,把龟头吃了进去。 他的鸡巴整体直径很均匀,尤其是龟头,与棒身几乎一样粗,这让吞咽变得极为困难。 吃下头部,后面就变得轻松,沉枝竹颤着腿,感觉穴里愈发酸软,尤其仲南几乎是稍微感觉她有放松的姿势就往里挺近,她整个人的支撑点全部来自仲南的肉棒。 “好大……”她呜咽着俯身,去舔仲南的脖子。 仲南仰起头,眼中有短暂的失神。被舔脖子和被咬脖子的感觉并不相同,过于窄小的穴挤压包裹着龟头,马眼时不时被软肉和褶皱蹭过,上下同行的快感让他觉得神经过电,牵起细碎的蓝色烟花。 太紧了,紧得让他要失控,如果这个时候可以直接插进去,和她完全相连,他确定自己一定会提前射精。 仲南忍下完全进入的欲望,偏头和她接吻。湿润的交换让沉枝竹慢慢安定下来,男人捏着她的腰轻微地起伏,龟头就这样抵着穴口浅处敏感的软肉插弄。 沉枝竹能感觉到类似于自慰体外高潮的快感,只是穴里方才进入的东西温度滚烫,把她的腿心极限地撑开,这种难以通过收缩疏解快慰与酸麻的急迫让沉枝竹开始乱动,她越挣扎,仲南吻她越用力,他似乎被她感染了急躁,动的幅度也逐渐变大。 肉棒又进去了一点儿,沉枝竹知道自己穴里的敏感点在哪,随着那根鸡巴在穴里扫荡似的挺弄得越来越深,她感觉最脆弱的软肉就快要被侵犯到。 她感到慌乱,挣扎的幅度突然变大。 “呜呜我不要了……你出去啊呜呜呜好酸……” 仲南咬着她的下唇,下体被她的挣扎弄得几乎控制不住:“放松,不要夹……越夹越紧了,沉枝竹,我要怎么出来?” 沉枝竹的腿在床面上乱蹬,她开始骂仲南乌龟王八蛋,在一次咬他脖子的过程里屁股失却重心,斜斜坐了下去。 仲南闷哼一声,感到甬道内有连绵的水喷涌出,全部浇在龟头上,没顶的快感几乎把他淹没。他不确定自己整根没入后到底顶到了什么地方,但沉枝竹脚趾已经绷得紧紧的,眼神失焦,显然是正在高潮。 她说不出话,微张着唇蜷缩在仲南怀里,这让仲南有些无措。 他坐起身,扶着她的屁股,低声道:“还好吗?” 沉枝竹慢慢回神,哆嗦地抬脸来亲他。她的声音含糊,在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光线里,沉枝竹如释重负:“仲南……” 她双颊通红,软绵绵道:“你的鸡巴好大,今天如果不把我干得下不了床,我就去和别人说你是叁十多岁的老处男。” 最后一个字刚从口中逸出来,仲南就发狠撞了一下。沉枝竹立即软了半边身子,呜呜咽咽地呻吟起来。 仲南在逐渐适应做爱的节奏,刚开始那种想要射精的欲望被按耐下去之后,对沉枝竹的索求开始变成主要的目标。他开始通过改变进入的频率和速度,来试探女孩子的阈值。 沉枝竹最不该的就是长了张嘴,稍有让她休息的意思,慢下了动作,她就开始说些不着调的话刺激他,非得操得她说不出话才能消停一会儿。 仲南动得很快,一手按住她的腰防止她往上窜,一手伸到沉枝竹身下,顺着她的后腰沿着脊线往上抚摸。沉枝竹受不了仲南的抚摸,她对此有种诡异的熟悉感,并且尤其敏感于仲南揉捏过的地方。 “你别……别摸我……” 仲南低低喘息着,头发垂下来盖住额头,在夜色里看像是黑色。 “为什么不让摸?”男人的声音喑哑,沉枝竹听在耳中,只觉得身体痒得厉害。 “就不让摸。”她别扭地开口,而后小心翼翼翻了个身。 “我想你从后面……” 鸡巴在穴里转了个圈,沉枝竹主动抬起屁股一前一后地套弄,慢吞吞地吞咽。 仲南很快用快速的操弄替换了她杯水车薪的动作,不停歇的痒从身体里泛起来,男人握住她的胸揉捏,没揉几下就埋头去咬。乳尖被刻意地撩拨,每重新吃一次都会完完整整被大鸡巴探索一次小穴,从穴口到子宫口,每一寸都仔细地撑开。 沉枝竹相信仲南也沉迷于后入姿势带来的难以抗拒的快感,他抓着自己屁股的手很用力,不断向后拉扯让她撞在他的耻骨上,这样的声音成为了背景,她只感觉体内被喂得很饱,这种舒适的快乐是前所未有的。 虽然都是第一次,但他们好像很快就在身体上接纳适应了对方,交合变成了探索,沉枝竹被仲南翻来覆去地折腾,感觉每一处能用来调情泄欲的地方都布满了他的汗液和体液。 他好像在和自己证明什么,覆在她身上的时候,沉枝竹看不到天花板的壁雕纹样,只看得见他暗潮涌动的眼睛。 仲南射在了她身体里面,他在要退出去射精的时候被沉枝竹抱住,她正处在泄身的当刻,哭着含住了他的乳头,舌尖带着眼泪轻轻一卷,仲南就发出了沙哑的呻吟,而后重新狠狠埋进了她身体里。 他们的高潮在这一刻同步,火车在身体里穿梭,歪歪斜斜,最后驶进黑暗的洞穴。 - 结束的时候窗外已经没有人家亮着屋子的灯了,沉枝竹感觉全身都有被铺展的感觉,疼痛已经没有了,更多的是身体过度运动的酸麻。 仲南的手在她身体里勾连未流出的精液,他的头发上全是汗,被随意拨在后面,掉下来几缕,显得眉眼愈发深邃。 沉枝竹懒洋洋地摊平四肢,异想天开道:“仲南——” 她叫得拖拖拉拉,尾音黏黏糊糊,跟着脚趾缠上男人的身体。 “你能不能给我私下里弄个你这玩意儿的倒膜玩具,你不在的时候我多练练,下次我们再做的时候,就可以快一些进入正题,真的好舒服……” 仲南在结束这场性事之后,又变成了那张死人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闻言,他的手一停,抬眼道:“倒膜?” 仲南在沉枝竹期待的眼神里继续掰开她的腿擦拭,平静道:“你是想让我在勃起状态把阴茎放到倒膜液里吗?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 仲南:谁自作多情了谁自作多情了?? 20漏嘴 时值十一月中旬,要不了多少日子就会到年底,仲南其实很忙。他满心满眼赶回来,没想到沉枝竹只是想和他睡觉,根本不是因为喜欢他。 但这却也是他原先所希望的。仲南思虑片刻,压下心头的情绪,若无其事对沉枝竹的说法予以默认。 他计划在叁天后回到南城,沉枝竹知道后反而表现得很舍不得他,她是真的很久没见他了,仲南身上的一切,都让她有种失而复得的新鲜感。 这种新鲜感的探索方式就是做爱,这段时间里他们寸步不离,沉枝竹喜欢这种感觉,仲南则较她更甚,欲望的闸门甫一开启,再无收束之势。 仲南向来喜好在一切事情上掌握主动权,但沉枝竹在床上并不轻易服软。 她不喜欢男人迁就时的温和,往往张牙舞爪地推拒啃咬,仲南看到她留在他身上的齿痕牙印,会冷下脸边骂她小畜生边把她提起来操,她在这时屁股反而会湿个彻底,水不断从腿间流下来沾湿仲南下腹的毛发,这让沉枝竹有种难言的满足。 这种情况下女孩子的乖顺反而是另类的挑衅,仲南最见不得沉枝竹这种在男人声色俱厉斥责时,扭着身体淫荡发骚的样子,他选择以暴制暴,直到沉枝竹真的哭出声张口求他。 沉枝竹最喜欢的姿势还是女上,除了坐在性器上,还可以坐在仲南的脸上,她把体毛刮得很干净,拦着不让仲南刮胡子。和从前无数次意淫的那样,她坐在他脸上咿咿呀呀叫着去蹭他脸上的胡茬,穴被这样无阻隔的尖锐绵密的扎弄蹭得直打颤。 仲南眼睫和鼻尖滴水的样子真的很性感……尤其是他用那样深邃而隐晦的眼神看过来,她在那一瞬愿意整个人都被他吃掉。 - 再见面已经是跨年。 这一天也是仲氏公司总部的年会,很多员工对此叫苦不迭,因为没有人想在跨年这天还在公司待到晚上九点,即便是抽奖率100%的年会。 沉枝竹在窗外响起的烟火声里缩在沙发上,看仲西发来的两个小时前仲南发言的图片和视频。 仲南说话时吐字尤其清晰,这种清晰有时候听在耳中会觉得庄重刻板,但沉枝竹想起的,却是他咬牙切齿贴在她身后骂她小畜生的样子。看着仲南在聚光灯下泛着银光的灰发,深邃冷淡的眉眼,指尖顺着他西服的曲线描下来,人就已经湿了。 她咽了咽口水,正打算点外卖缓解一下躁动,就听到指纹解锁的声音响起,仲南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 惊讶过后,她和仲南沉默对望,之前短时间内频繁的交欢浮上眼前,沉枝竹有些尴尬地抬手:“晚上好?” 仲南笑了一声,解开大衣的纽扣,往沙发一侧一扔,随即大步上前,俯身低头堵住了她的嘴。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沉枝竹察觉到仲南的渴望,及时抬腿蹬在他胯骨的位置。 “怎么?”仲南道。 “我还没吃饭,先吃饭呢。”沉枝竹努力做出示好的神情。 仲南点点头,指了指桌子上的盒子:“我给你带了聚林斋的点心,要不要吃?” 沉枝竹连忙摇头,点心吃完才多少时间,她要多拖一会儿。 仲南便起身到厨房打开冰箱,负责收拾房子的阿姨会定时在里面放新鲜的蔬菜,他大概看了一遍,扬声道:“沉枝竹,你吃什么?” 沉枝竹跑过去,连连摆手:“我自己来,我先前做了酒酿,可以煮圆子,好吃又不胖。” 仲南也喜欢吃圆子,但不会做这个,于是做了个“请”的手势。他靠在一旁,似乎被“不胖”这个词提示了什么,看了看沉枝竹,慢慢道:“你——” 沉枝竹瞳孔地震,飞扑上前堵住他的嘴,恨声道:“你敢说出口我今天就睡学校宿舍去。” 仲南嘴角扬起刻薄的弧度,亲了亲她的手心,这才不紧不慢转身离开了厨房。 圆子是沉枝竹之前在家自己弄的,搓的有黄豆大小,她之前在苏南那里吃的堂卖的酒酿圆子,有的圆子能搓到珍珠米大小。酒酿则是她两天前刚学着做的,发酵四十八小时,今天刚好能吃。 她挑糯米挑得不精细,有几粒稗子混了进去。沉枝竹想到从前妈妈说的话,怀揣着莫名的想法,把压着那几颗稗子地方的酒酿挖出来当作这次的用材。 “圆子来喽!” 沉枝竹端着小锅来到餐厅,她还在记恨方才仲南那个笑容,给他盛了一碗过去:“多吃点,等你胖了穿衣服不好看,我第一个嫌弃你。” 仲南尝了一口,眉眼舒展开:“我可没说你穿衣服不好看。沉枝竹,能不能宽容一点,我坐了两个小时的飞机可不是来挨骂的。” 沉枝竹这才愿意下他给的台阶,她凑过去,悄悄问他: “你怎么跑来和我跨年?仲西两个小时以前还给我发你在年会发言的照片。” “嗯,”仲南头也不抬,专心吃着酒酿圆子:“我可能脑子有病。” 他吃东西的动作不紧不慢,而且安静,看起来赏心悦目。 沉枝竹吃的比仲南快,她把酒酿喝得干干净净,就坐在一旁盯着他吃。 那几颗稗子果然在仲南碗里。仲南发现之后,拿过沉枝竹碗上的筷子,准确地把它们夹了出来,放在纸巾上。喝完酒酿,仲南开始观察那叁颗稗子粒。 沉枝竹对他的做法莫名其妙:“不吃就扔掉呀?看它干什么。” 仲南看了她一眼,捏起一个在指尖压碎,而后喂进自己口中。 沉枝竹的呼吸轻轻一停,她看到仲南吃了两颗,第叁颗在指尖压碎,朝她探了过来,径直塞进她的口中。沉枝竹下意识伸出舌尖,把他给的东西卷进食道,顺带着慢吞吞舔了一下仲南的指腹。 仲南看着她:“这么多小心思。我妈和沉阿姨是好朋友,我会不知道吗?” 沉枝竹老家的习俗,酒酿圆子里掺几颗稗子是给心上人喝的做法,对方如果有意,会把它们都吃掉。 沉枝竹呆呆看着他,问道:“……那你怎么还给我一个?” 仲南眼里露出笑意,他靠近捏住她的脸:“当然是戏弄你,傻子。” 沉枝竹半边脸被捏红了,她噌地站起身,道:“我去试我明天和朋友出去玩穿的衣服,不理你。” 仲南瞥了她一眼,气定神闲给自己又盛了一碗酒酿圆子。 沉枝竹换衣服的速度很快,她跑出来照餐厅这里壁面上的大镜子,顺嘴问仲南觉得好不好看。 “怎么穿了这件衣服?”仲南看了一眼,随口道:“中秋的时候穿穿还好,现在穿你是完全不怕得关节炎吗?” 说完他微微一怔,意识到自己好像说漏嘴了。 面上不动声色,仲南余光看到沉枝竹还在欣赏自己穿裙子的样子。她哼了一声: “管得真多,我赌你得关节炎一定比我要早,以后医生问我要不要给你保守治疗,我直接回家吃席。” 仲南放下心来。能说这么多话,看来没听出来。他低头又喝了一口酒酿,若无其事转移了话题。 沉枝竹试了没几下,说自己回屋去换衣服了。仲南没抬头,只嗯了一声当做回答。 卧室的门被关紧,沉枝竹靠在门背后,睁大眼睛看着窗外远处车水马龙的夜景。 她慢慢从门口滑下来,抱着衣服坐在地板上,长长呼了口气。 —————————————— 圆子来喽 21眼睛 这条裙子用了绿色的绸料,带一点儿厚度,裙尾压着碎褶子,像衰荷的滚边。 沉枝竹把脑袋埋进膝窝,自肩头到指尖这一段肢体伸展,像夜晚盛开的昙花花瓣。 裙子是之前仲姨买给她的,她只在中秋那天傍晚出去划船时穿过。船为了所谓的情调搞了自驾项目,仲西像个工具人一直在划船,划得满头大汗。她有印象,全程仲西的手机都没有被拿出来过。 ……那仲南为什么会知道她在中秋穿了这件衣服? 脑中那个在刚才一直被她强压下的想法挣脱出来,飞满了整间卧室。 仲南在那天专门回来看她了。 沉枝竹在心里骂自己,他回一趟国比你去别的校区听次讲座都要方便,你就这么被他骗到了? 她心跳得飞快,起身走到床边拉下肩头细细的带子,绿裙子像湖水一样沿着她身体的曲线流动着淌了下来。沉枝竹把裙子小心翼翼收进衣柜,空调吹得人脸热,她身上此时只剩内裤和乳贴,因为不觉得冷,便也没着急穿衣服,坐到床角看着窗外发呆。她看到远处高架桥上的车流时快时慢,像微缩模型的定时动画。 直到仲南过来。 他叩门很有节奏,不快不慢的叁声,而后才缓缓推门进来。 沉枝竹转过头和他对视,两人的眼神甫一交汇,仲南就知晓她已经猜出来了。女孩子总是对这种事情有独特的敏锐,似蝙蝠的超声波一般,是天生。 他站着没动:“你知道了。” 沉枝竹仰着脸远远看着他。 “你喜欢我。”她道。 仲南摇头:“不。” 沉枝竹站起身:“你骗人。” 她走到仲南面前,揽住他的脖子就要去亲他。仲南匆匆仰头躲过,使得沉枝竹只亲到他的喉结。 男人站在门口,看着沉枝竹于原地脱掉内裤和乳贴,而后紧紧地靠过来,柔软的身体缠住他,他能感受到她胸口两处软肉的堆迭,它们压在他胸腔下面的位置。 “你就是喜欢我,今年……不,去年中秋的时候,你就已经开始喜欢我了。”沉枝竹斩钉截铁地宣判。 仲南的表情很冷静,语气和沉枝竹一般斩钉截铁:“我不喜欢你。” 沉枝竹嗤了一声,她想到那颗被喂进自己嘴里的稗子,带着杂草的涩味,一点儿也没有糯米的甜香。 她看着仲南的嘴唇,想他也会觉得它们涩、不好吃吗?他会不会因为或许存在的对她的怜惜,为了她这点试探的小心思,自愿地吃掉它们呢? 沉枝竹问:“你为什么不承认?” 仲南沉默着看她,他眼底反射着对面窗户的光影,又带着桌角夜灯的暖黄,这让他的瞳孔的灰近乎变成纯然的黑色。 每次的反驳和否认都像是倾斜行驶的火车,因为始终有那柄达摩克利斯之剑悬于头顶,为着那潜在的可能的事故,一次次准备长篇的说辞与证言,以及供证下来后需要的水和营养。 仲南把她拉进怀里,用吻堵住一切可能会让他感到紧张的话由。外面又放起了烟花,应该已经到第二年了。他察觉到沉枝竹询问的急切,不敢反问她个清楚,便只在心里叹息:因为你说不喜欢我。 因为你说不喜欢。 这次的交合他们似乎都心知肚明一些什么,表达止于眼神和唇齿的啃咬。 沉枝竹被男人抱着往上颠了颠,他稳稳托着她到书桌,水笔稿纸和彩色的贴纸被推到一边。仲南从沉枝竹小臂开始急切地啄吻,手一路往下去摸她的腰窝。 女孩儿直晃腿,偏大腿又夹得很紧,仲南直起身,把她从膝弯抱了起来,直接让她跪在书桌上。沉枝竹一张脸红得发烫,她又急又羞,紧紧搂住男人的脖子,脸埋进他颈窝,发出呜咽似的喘息。 “你快…………呜…………” “很快。” 仲南哄着她,轻轻抚她的背,空着的右手从腿根绕到臀后,指尖划过湿漉漉的臀缝,直到水泛滥成灾的穴口。 他没急着进去,边安抚她边寻找敏感的阴蒂,直揉得沉枝竹几乎是哭了,才探了根手指喂她吃下。 两瓣柔软的穴瓣被分开,沉枝竹几乎是急切地吞下了他,和她想的一样,这样长而粗的手指,指甲修剪得刚好,不会划伤她,指节处微微凸起来动一动就刮到隐秘的褶皱。 “好深喔……”她咬着男人的衣领,黏糊糊地说话。 仲南低声问她:“有不舒服吗?” “嗯……没有,你会不会用手?动一动呀…………哎呜呜慢点、慢一点………” 仲南动得很快,手指插得穴口淫水飞溅,甬道被慢慢扩张,他感觉差不多了,便又插了一根进去。 沉枝竹的腰骤然绷紧,她低低哼了一声,搂他的动作更紧。仲南抱着她坐到床边,任她去解自己的裤口。 今天穿的裤子款式比较特殊,沉枝竹磨蹭了半天才弄开那个搭扣,她呜哝着跪坐到仲南腰间,屁股微微抬起来些让仲南收回手指,磨蹭着男人性器顶端一点一点坐下。 “仲……仲南,有点胀。” 仲南在这个时候感受到女孩儿对他难得的依赖,手下的皮肉柔软年轻,他忍不住想拥有更多,于是偏头从她脖颈留下一串连绵的吻,她身上出了汗,舔进嘴里只让人愈发动情。 沉枝竹被这种沉滞的勾引弄得受不了,松开仲南的衣领,低头就咬上他绷紧的颈肉。 仲南嘶了一声,心道上次咬的印子才消不久,今天又要添新的了。 腰间用力碾着穴里那格外粗糙的一处抽弄,沉枝竹呜咽着直哆嗦,虎牙仍不忘紧紧锢在男人后颈上。 仲南不常说荤话,此刻就连调情逗她的话语也像是教训:“……小畜生,牙倒是利索。” 沉枝竹手指都在颤抖,她顾不得回击仲南的话,再也忍不住似地哭着求他: “快到了……马上,就差一点儿呜……仲南,仲南……求你了,就是那边,再摸摸我…………” 仲南如她所愿。 他喜欢听沉枝竹求他,这时候的她卸掉了扎人的刺,愿意在他身上发出软软的声音,哪怕说的是骂他的话,也这样动听,他甚至生不起一丁点儿气来。 水淅淅沥沥流下来,女上的体位她总是泄得很快,仲南抱着她起身,把她身子朝下按在了桌子上。 月余没做,重温这种躁动温热而近乎窒息的被包裹的体验,让仲南的呼吸慢慢变得沉滞,他强迫沉枝竹撑在桌沿,从后面被自己被进入。 鸡巴顶得很深,男人撞得极其用力,最深处的花心已经溃不成军,被顶弄一次就哆哆嗦嗦溢出水,却还是被龟头碾着追逐。沉枝竹恨恨地偏过头咬他撑在她身子两侧的胳膊,腿软得直抖。 她很快觉得累,慢慢把上半身都挪到了桌面上,只撅着屁股任身后的男人动作。 灭顶的快感堆积成山,一次溃崩过后,随即在别处重新积累。沉枝竹想极乐也不过如是,难怪会有人这么执着欲望的满足,飞蛾扑火也要用身体做最后一次燃烧。 她极尽所能地迎合仲南,他的技巧在这次更加娴熟,不时和她确认最能让她舒服的方向和深度。交流很简短,沉枝竹常常在失神中错过他的提问。 这一次又是直做到了后半夜,沉枝竹身上是酒酿的味道,她最后也上了头,在餐厅做的时候径直把酒酿汤倒在了自己身上。仲南把汁水流过的地方都舔了一遍,他好像丝毫不觉疲倦,那双往日让人觉得薄情的眼睛,在这个夜晚一直带着汹涌的情潮,沉枝竹几乎不敢直视。 “为什么不敢看我?”仲南在最后射到她身上的时候开口发问,声音带了过宿的哑:“我的眼睛里有什么?” 沉枝竹轻轻呼吸,适应着连绵的高潮的余波。她道:“有你不敢说的话。” 仲南没有否认,他强硬地掰过沉枝竹的脑袋,和她长长久久的对视。他突然开口,声音是难得的轻缓: “你的眼睛很亮,现在看我的时候表情很乖……装凶没用,我看得出你心情很好,为什么?” 他拨开黏在沉枝竹后背的头发,对她说: “沉枝竹,你明明和我一样。” 22心脏怦怦跳,你在这里面 年味儿将近,沉枝竹累得像狗一样,总算是熬过了死亡期末月,她回了趟老家给妈妈上坟,在那儿呆了一周才回南城。 大学的这几年,过年都是在仲琳这里。这次回老宅,大门进去的院子里除了原来一直放的八角大灯笼,又多了一串挂在前廊的明角灯。 仲琳瞧见沉枝竹抬着头看那排轻轻摇晃的灯笼,笑着道:“这是老大一个发小前阵子回国时送过来的,叫明角灯,有时候也叫羊角灯。过会儿老大来了,让他给你讲讲。” 沉枝竹一听“发小”这两个字,觉醒了一些糟糕的记忆,就问仲琳道:“仲姨,仲南哥哥那个发小……是不是黄头发,脑袋后面扎个小辫儿,长得和仲西差不多高?” 仲琳点头:“是他是他,中文名字叫什么我都要忘了,只晓得他原来的名字,叫……萨沙,为了纪念当年中苏友谊起了这个名字,结果还没两年,苏联就解体了。” 沉枝竹点点头:“之前他们一起出去玩,仲西也带我过去了,见过他一次。” 一道低沉的男声在此时斜插进来:“什么仲西?他鬼混的时候还能想起来你?那天是我让他带你去的。” 两人回过头,看到仲南正收了柄黑色的雨伞递给一旁的管家,他个子太高,走进檐底需要微微低下头:“来的路上就感觉云里有雷,果然开始下雨了,今年过年看来是没有雪了。” 沉枝竹看向他,目光在男人微湿的额发巡了一圈,廊顶的檐掉的雨珠有几颗砸在他眉梢眼睫,眨眼时仿佛看惯了的冷淡眼神都温柔了一些。 她没说话,只往仲琳那边靠了靠。 仲琳看仲南来了,就道:“刚还在说你呢,萨沙那小孩儿前阵子送来的明角灯,小竹瞧着好玩,你给她说说这灯。外头凉气重,我先进去了。” 沉枝竹点点头,上前要扶她先进去,仲琳摆摆手,走了两步,示意沉枝竹过来,想到什么似地开口:“小竹你刚好……过会儿劝劝他,上次有人介绍了个女孩儿,伊连面都不见喏,就算不喜欢……也实在是太没有礼貌呀。” 目送仲琳稳稳当当地进门,沉枝竹回过头,见仲南正在看那明角灯。 她上前道:“仲姨说有人给你介绍相亲对象,你怎么不去?” 仲南嗯了一声,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漫不经心道:“回来怎么也没让我去接你?” 沉枝竹见他转移话题,反而更加起劲,凑近仰着脸看他的眼睛:“仲姨说你好没有礼貌哦,人家的面都不见……” 正说着,腰却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 沉枝竹冻得一颤,第一个反应是自己毛衣里的保暖衣竟然没有塞进裤子里,再在外面叫凉风吹一会儿,可能就要窜稀了。 腰间的大手一紧,她整个人都被拉进了仲南怀里。男人身上的大衣毛料扎得人脸疼,沉枝竹感觉热和冷两种感觉同时顺着自己腰上的皮肤往身体里钻。 仲南的声音冰冰凉凉的,他嗤了一声:“沉枝竹,你毛衣下面的秋衣露出来了。” 沉枝竹沉默了一下,道:“知道了,松开我,你的手好凉,要冻死我了。” 仲南抽出手搭在她脸侧,捂住她的耳朵。他的声音从另一只耳朵那里传进来:“可是你身上好热。” 沉枝竹感到他掌心的热意,合着他在把自己当炉子用。 她拍掉仲南的手,垫着脚去摸头上灯的罩面:“不理你,这灯……真好看,面摸着像皮的,还有点茸茸的诶……” 仲南这才慢慢开口:“这东西另一个名字是羊角灯,也就是用羊角做的,你见过羊角没有?把它熬成快要透明的薄片,然后——” 他抬手做了个动作,沉枝竹“喔”了一声,闻了闻自己摸过罩面的手。没闻到什么气味,她再次抬头看向高悬的精致灯笼:“真的很漂亮。” 仲南嗯了一声,他走近问沉枝竹:“你今天在这儿睡?” 沉枝竹点点头:“要和仲姨守岁嘛。” 仲南挑眉:“还有我。” 沉枝竹立马接上:“还有仲西。” 仲南对她这种逞口舌之强的行为非常不满,他瞥了一眼沉枝竹得意的眼神,低声威胁道:“全身上下就嘴是硬的,……晚上再收拾你。” - 仲西来晚了些,带了他养的那只名叫“乖囡”的苏俄猎狼犬。 春晚还没演完的时候,仲琳就困了,回了后面的小楼休息。仲西见妈妈走了,立马把乖囡放了出来。 这个犬种普遍脸长腿长,优雅贵气。沉枝竹怕惨了狗,之前在仲西手机上看照片时候不觉得怕,还跟仲西兴致勃勃地说,这狗长得像生气时候的仲南。可现在真的见了,整个人脸刷得就白了,下意识往仲南身后躲。 仲西难得见沉枝竹这幅怂样,乐得哈哈大笑。乖囡可能……狗随主人?她对沉枝竹尤其感兴趣,拍着尾巴绕仲南转着圈撵沉枝竹。 沉枝竹尖叫:“仲西……!我日你!” 仲南看沉枝竹那副可怜样子,索性起身看向仲西,道:“今天你就睡这儿吧,我先带她走了,再多呆一会儿,她俩能打起来。” 到休息的二层小楼,中间要经过一个花廊。夜里四下安静,仲南看了眼黑黢黢的花园,脚步一拐带着沉枝竹走了进去。 女孩子频频回头看狗有没有跟过来,没注意自己已经被带偏了。待发现的时候,面前仲南的呼吸已经滚烫起来。 他凑近道:“我说什么来着?最后还不是要和我守岁。” 沉枝竹坐在他怀里紧张地要命:“……有监控吗?会被发现的吧?” 仲南的手灵巧地探到她羽绒服里,没几下就解开了旗袍的前襟扣子,他声音已经哑了下来:“我说没有,就不会有,今天白天监控就全让我掐了……别动。” 男人埋头下去,轻薄的内衣被推到锁骨,他轻轻地蹭着,而后是吮吸,舔咬。沉枝竹捂着嘴,抵着他的发顶喘息。 过了一会儿,四周突然起了风。仲南抬起头,眉头微不可查皱了一下。 他整理好沉枝竹的衣服,贴着她的耳朵道:“起风了,去你房间还是……我的?” 沉枝竹从他腿上爬下来,拍拍自己的衣服:“哼,不去,我带了小玩具,不要你了。” 她站的离仲南要远一些,在花廊在的石子路上。石子路两旁垫着一层沙石,是为了今天点烟火临时铺出来的。此时又是一阵风划过,沙子被卷起来,待飞到空中已经是碎碎的沙砾,沉枝竹一时没注意,被沙子兜头迷了一脸。 她低头揉起来,揉了没几下,眼睛却是一痛,应该是把碎沙子揉进去了。 这是瞬间发生的事,沉枝竹低低吸着气,又要去揉。 “别揉了,抬头。”仲南的声音响起,他走过来,语气有些紧绷。 沉枝竹乖乖仰起脸,她总学不会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此时因为左眼疼得睁不开,右眼也只能眯着一条缝。睫毛控制不住的颤动,她在跳跃的光影缝隙里,看到仲南捧起她的脸凑近。 “……你要做什么?”眼睛很脆弱,那种疼痛让沉枝竹慌得很,生理性眼泪止不住往下流,她说话的声音也在颤抖。 “老老实实别乱动,很快,很快就好了。” 仲南的声音越来越轻,似乎是在试图安慰她。 左眼眼皮被轻轻捏住撩起来,沉枝竹紧紧揪着身前男人的衣服,他身上那股不露声色的考究香气隐隐约约透过衬衣传过来,让她提心吊胆。 眼皮一热,又是一凉。沉枝竹怔住,过了好久才意识到那是什么。 是仲南在轻轻舔刚才眼皮撩起来的地方。 “是这里疼吗?”他低声问她。 沉枝竹慌乱出声:“对……呜呜,右边还有点痛…还要右边一点……” 温热再次落下来,小心翼翼地舔掉可能磨痛她眼睛的细微沙砾,沉枝竹全身都开始发抖。 她想到以前小的时候在老家刮大风,眼里进了沙子,那时没有人用眼药水、人工泪液之类的东西,妈妈也是这样温柔地用最原始的、祖辈妈妈婆婆姌姌传下来的方法帮她缓解痛苦和难受。 这个动作浸透了她对安全温热等等一切让她感到放松的词语的记忆,因为此时动作的给予对象是仲南,而让她多了些别的感觉。 有点痒,又有点舒服,气息直接触碰在很久没有人触碰的地方,这让沉枝竹的心跳得飞快。 猫踩奶会不会是这种感觉?动物互相舔舐会不会是这种感觉?又或是松鼠缩在小小的树洞,蛇盘绕着交尾? 沉枝竹腿脚发软,忍不住想埋进仲南的怀里,男人扶住她的肩膀,声音近在咫尺,在问她还痛不痛。 仲南轻轻按了按沉枝竹的眼皮,确定她的眼睛真的不疼了,才道:“小时候我祖母就是用这个方法……很管用吧,我带你回去滴点儿眼药水,睡一觉就好,记得不要揉眼睛。” 他叹了一声:“过会儿可能要下雪,不该带你过来的。” 沉枝竹上前一步,手钻进大衣紧紧抱住仲南,她能感觉到男人对她这一突兀动作的惊讶。 两人已经耳鬓厮磨无数次,无数次仲南贴在她耳边说话要她叫出声音,或者对她咬他的行为进行责斥,在她身上或是身后,可沉枝竹从来没觉得仲南的声音像现在这样近过,一字一句似乎响都在她的心上。 怦怦。 23有点招架不住 半个小时后。 仲南,仲西,沉枝竹,乖囡叁人一狗分别坐在沙发的四个方向,有几分对簿公堂的意思。 仲西怒道:“你们!多少应该收敛一点,如果让妈看到……要怎么办!” 沉枝竹神游天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妈”这个字,才恍恍惚惚看了仲西一眼:“噢……对不起,我说真的。” 仲西看沉枝竹说话时的表情,怀疑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仲西露出个怨念的表情:“你不是怕狗吗?乖囡离你这么近,你怎么没反应?” 沉枝竹“嗯?”了一声,侧头看了眼一旁沙发上乖巧蹲坐的乖囡,在与她形状温顺的眼睛对视了一秒后,尖叫一声窜到了另一边仲南的身上。 沉枝竹抱紧仲南:“仲南我怕我怕我他妈真的……” 仲西发现沉枝竹好像对仲南较之方才热情了很多,他一脸狐疑地盯着自己的哥哥:“?” 仲南似乎没什么反应,拇指摩挲着下颌,他坐起身沉吟道:“你是觉得,如果妈看到我和沉枝竹刚才……她会生气?” 仲西捂着心脏:“不要让我再回忆起刚才的场景了,求求你,哥哥。” 半小时前。 仲西一个人呆着无聊,春晚的声音听着人发困,他索性牵着乖囡出来溜溜。 风慢慢起来了,他晃着走到花廊,计划从这儿绕个圈子回去。 远远的,仲西就看到有人在花廊边的碎石子路上站着,又走近了些,才发现自己的哥哥仲南低着头捧着沉枝竹的脸,两个人凑得很近,不知道在做什么。 仲西直面这种视觉冲击,整个人傻在原地,那种诡异的乱伦感又浮了上来。直到乖囡感到不耐烦开始拉扯牵绳,仲西才回过神来,不远处的两人也察觉到动静,收敛了动作。 而后他们就回到了前厅。本来是装模作样在打桥牌,打到一半仲西先沉不住气开口兴师问罪,于是就出现了刚才的一幕。 沉枝竹整个人似乎才回过神,道:“我们不是在打牌吗?” 仲南嘴严,仲西看他不置可否的样子,感觉再问不出什么,便掏出牌打算继续。可说的和听的都早忘记了打牌,不知现在到底该谁出牌,只得和了再从头打。 这天终归是熬到了半夜,仲南换了衣服靠在床边,没着急睡。他翻了刚两叁页书,门就被敲响了。敲法很是熟悉,仲南晓得是沉枝竹,起身给她开门。 女孩子站在门口脸蛋红红,仲南扶着门框低头问她:“……怎么?” 沉枝竹抱住他的腰,含糊其辞:“去床上说。” 之后的事情顺水推舟。 仲南发现今天沉枝竹格外的热情,一点儿不像平时消极怠工,动两下就嚷着累。她骑在他身上,极其听话地扭着腰打转,鸡巴被丰沛的水流和紧窄弹性的内壁裹着,让仲南有些招架不住。 淫水流到他小腹上,沉枝竹磨他的时候屁股起落间有拍打的清脆声音,仲南感觉自己几乎就要被她磨射了,他忍下那种濒临尽头的快感,坐起身捏着沉枝竹的脸问她:“你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沉枝竹的眼神湿漉漉的,她看着他,月光下女孩子眼底绵软的情意让仲南觉得这应该是一种幻觉。他没忍住抬腰顶了一下,沉枝竹呜咽一声,趴到他的肩头。 她黏黏糊糊地叫他:“哥哥,我累了……” 仲南心头一颤。 “你刚叫我什么?”他忍不住追问。 沉枝竹拨着男人右耳耳廓,看到他月光下几乎透明的睫毛。她突然起了坏心思,道:“等你射了就告诉你。” 仲南笑了一声,顺着她的动作去咬她的手指,腰间狠狠往上撞,女孩子屁股一下子夹紧了,他没手下留情,一只手捏着她的腰,一只手跟随着顶弄的节奏扇她的屁股。臀尖很快红了一片,沉枝竹却越夹越紧,大腿蹭着他的腰乱动。 她的声音随着他起伏,断断续续的:“……不许去和别人…相…相亲了……” 仲南心道她怎么还记着这回事儿,随口应下:“我本来就没去,也根本没打算去。” 已经是大年初一,仲南没贪多,只做了一次就放过了沉枝竹,还给她从里到外洗得干干净净。她今天主动得令人觉得有些异样,像是要通过这场欢爱来确认什么。 仲南捏着她的脸左右看了半晌,道:“你今天怎么了?也没喝酒,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沉枝竹别扭地纠结了一会儿,指着自己的眼睛小声道:“……可不可以再亲我一下?” “为什么?”仲南不明白她想做什么,但还是如她所言,低头吻了吻她指着的左眼。 沉枝竹的表情有些犹豫,她贴过来,眼神恳求:“不是这种,可不可以像刚才在外面那样…用你的舌头…………” 仲南静了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他露出一个复杂的表情,道:“沉枝竹,你的性癖真的很怪。” 沉枝竹也不反驳,期期艾艾看着他。仲南有点心软,还是依着她做了。他没想到沉枝竹反应这样大,只是……舔了舔眼皮,她就能哆嗦着重新湿了个透,整个人像只发情的猫黏在他身上。 仲南只得重新给她换条内裤,顺便给自己换了件睡衣。 沉枝竹坐在床沿,看着男人线条流畅的背肌,夸张地叹了口气:“仲南……你好喜欢我呀。” 仲南眉头一跳,转身看向她:“你觉得我是喜欢你的成分更多一点,还是想把你扔出去的成分更多一点。” 沉枝竹就道:“当然是喜欢我更多一点。” 仲南的眼神像是说她在做梦。 和之前几次不同,沉枝竹感觉自己心里有点说不清的失落。 她抬脚去踢仲南的腿,男人纹丝不动,低着头迭她刚换下来的内裤。他整个人还带着情欲潦草发泄后的气息,拿着她的粉色内裤看起来有种诡异的和谐。 外面的雪变大了,沉枝竹在床上滚来滚去,她小心翼翼地闻着被子里残留的,仲南常用的那款香水的气味,像古时候的人用干净的草保存雪和冰一样虔诚。 年一过完,就是春天。 她仿佛还能想到那颗稗子吞咽下去时的味道。草种子含在喉咙里,将要发芽了。 24陈旧的情书 第二日清早起来,屋外果然是满眼的白。一夜大雪压了老宅满头,有的树枝竟也被压折了,留了一地断柯。管家起了个大早喊人来收拾,扫雪时才发现除了枝杈,还有簌簌满地的叶子。 南方少见大雪,更何况昨日白天里还下着雨。雪一过天气立即放晴,沉枝竹被十点的阳光晒醒,坐起身才发现自己还睡在仲南的床上,男人走时想必故意拉开了窗帘,防着她闹起床气。 仲南不知道什么毛病,喜欢盖厚被子。他一走,整床被子的重量就全压在沉枝竹一个人身上,她揉了揉发酸的后肩,老老实实爬起来去洗澡。待洗好水声停了,方才隐约听到房间里的响声。 沉枝竹匆匆裹了衣服探出头,发现果然是仲南。 他应该是刚从健身室回来,沉枝竹见他在换衣服,就扒着门边看他。 仲南头发还未干透,里层的黑发有种透明的灰感,和发顶的灰发缠在一起垂下来。他今天穿了套老式的灰棕色西服,没系领带,比平时看起来要放松一些。 仲南手里拿着围巾,边系边向沉枝竹的方向走近,他低头从沉枝竹脑袋边上的吸壁摆台上拿起个盒子,里面是一条细细的金链子,上面挂着个吊坠。 仲南给沉枝竹戴上,拍了拍她的脑袋:“新年礼物,没有压岁钱。”沉枝竹低头去看吊坠的样子,原是个足金的醒狮头,拿在手里沉甸甸压着掌心。 她非常满意,拉着仲南的围巾要他俯身,仲南没顺她的意,挑眉问道:“你要干什么。” 沉枝竹看着他的嘴巴:“亲你一口感谢你,快低头。” 仲南伸出根手指把她推进浴室:“……不用了,快把衣服穿好吧,外面很冷,我不想看到你对着我吹鼻涕泡。”- 年前大扫除,老宅南边小楼的阁楼里腾出了好些旧物什。仲西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拜托哥哥替他遛狗,自己则叫上沉枝竹去翻那些老古董。 瓶瓶罐罐在地上排成一排,都是典型东欧审美的器皿,其实没什么好翻的。但仲西轻易不会死心,又拨弄了一会儿,终于最里面发现了个有点不太一样的箱子。 上头挂的锁已经有点锈了,仲西直接一锤子敲下去暴力破坏,打开后眼睛就是一亮。 他拿出最上面的旧式盒装磁带:“这是…我家以前自己录的磁带,就是带子乱了,可能是被我小时候扯出来的,小竹?……你会修吗?” 沉枝竹观察了一下,发现磁带的带子还是好的,只是缠在了一起,她捣鼓了一会儿,把带转了回去。仲西赶紧把磁带机抱了过来,两人分别蹲在两边去听里面的内容。 一阵嘈杂过后,沉枝竹听到模模糊糊的声音。声音逐渐清晰,听起来是个十七八岁男孩儿在唱歌,青涩里带着将要成人的沙哑,照那频繁的音节,应该是一首俄文歌。 仲西听着听着,睁大了眼睛:“这好像是我哥的声音。” 他忙拿出手机录了一段,起身去找仲琳确认。 小阁楼里只剩沉枝竹一个人。她继续埋头翻着,却在盒子里拨出个隐蔽的夹层,里面有一封泛黄的信和一张照片。 照片正反都有透明塑封,沉枝竹看到了她的妈妈和年轻时的仲琳阿姨。妈妈怀里抱着个小孩子,腿上缠着石膏,仲姨身旁则站着个穿着规矩齐整的男孩子。 那个小孩子不用说,肯定是沉枝竹自己,她甚至能回忆起这是她当年从屋顶摔下来后,打石膏的那叁个月里发生的事情。 那这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男生……沉枝竹看着老照片里那明显的灰发,较之现在异域感更强的冷淡眉眼,确定这应该是高中时代的仲南。 沉枝竹心想,仲南那时候真是帅惨了,放到现在大学里,她能把他的课表熟读背诵并默写一百遍每天打表去见他。 她努力去回忆和这张照片有关的事情,却死活想不起来自己小时候见过这么个人,拍过这么一张照片。沉枝竹捏着照片,背对着门坐在角落冥思苦想,没注意身后拢上来的阴影。 熟悉的气味把她裹紧,男人自身后把她按进怀里,高大的身形让空间瞬间变得逼仄。他的声音顺着嘴唇的动作在她颈下乱钻:“竟然躲在这,如果不是遇到仲西,还真找不到你……在看什么?”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沉枝竹微微侧过头,正和仲南对视。那是一双已然成熟的,线条锐利流畅的眼睛。 她刚欲说什么,仲南就接过了她手里的照片。他明显对这张照片记录的事件是有印象的,此时也露出恍然的表情:“原来这个小孩是你。” “你……记得?” 仲南点头:“这是我高中的时候,应该是假期回国,我和母亲去接仲西,在路上碰到了沉阿姨。那会儿到处都有拍照立取的店铺,就拍了这么一张。” 仲南看着照片回忆,半晌才抬起头看向沉枝竹:“你那时候因为腿打石膏,走得很慢,看我不耐烦还气哭了。” 他捏了捏沉枝竹的小腿:“脾气和现在一模一样。” 沉枝竹不乐意,抢过照片不让他看,往角落里缩。仲南看着她在自己掌心乱动的腿,眼神旋而变深,跟着她向角落逼近。 “头抬起来。”他开口。 沉枝竹晓得他想做什么,摇着头不让他亲,身子不由自主又往后缩,被仲南挡住。 “……后面全是灰,别动。” 沉枝竹这才抬头,仲南在她脑袋一侧虚虚扇了两下,把灰扑走,她看到空气里细碎的灰尘好似翻滚的床帐,外头看戏,生旦角色唱和间,暧昧到热烈之际,床帐就会在他们周围翻涌徘徊。 和现在一样。 沉枝竹咽了咽口水,突然想到那封没来得及看的信。根据已有的信息,那个盒子有可能是属于仲南的,那信……会是他写给谁的?又或者说,是谁写给他的? 沉枝竹本能觉得暂时不能让仲南知道他有一封过去的信还留在这里,就亲了他一口催着他走。仲南一想仲西的狗还在外面自由活动,便也没多做停留。 见人走了,沉枝竹鬼鬼祟祟拿出那封信,看日期应该也是仲南高中时候的,纸张的质感已经变滑变脆,显然主人也没有要用心保存的意思,只是不想轻易给人看到。 信的封面是用俄文写的,沉枝竹不认识,但总归能辨认出收信人和寄信人的位置。她按这个去看,在寄信人的位置看到一串名字,最前面的一个词写得尤其清楚,沉枝竹知道那是“名”的位置。 Аркадиевич. 是仲南的。 沉枝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她的目光移到最上面那个名字,开始思索这又是谁的名字。 仲西在这时回来,他捏着磁带,道:“确实是我哥以前唱的,好像是一次教会的比赛,没想到他还会唱歌。” “你以前没听过吗?” 仲西摇头:“我哥这个时候的事情我早想不起来了,他后来那样子,谁会信他还参加过唱歌比赛?” 沉枝竹又听了一遍,也拿手机录了一份。她收起磁带,指了指那封信。 仲西拿过来辨认了一下信封上的字样,他道:“落款是我哥的名字,收件人是……伊琳娜?怎么是她?……这上面的字也写得太乱了。” 说着,仲西极其自然地展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件。他一行一行往下看,然后慢慢愣在原地。 沉枝竹问他:“怎么了?” 仲西看着沉枝竹,面露复杂之色:“这好像……是我哥写给伊琳娜的情书。” 25一个强迫性质的吻 稀薄的期待像脆弱的纸立在空中,仲西的声音像铅笔一样,“噗”的一声把纸页扎破。 沉枝竹把薄薄的信从仲西手中抽出来迅速塞回信封,那上面沾着她有点害怕触碰的东西——仲南过去给予别人的爱意。 “想想也正常,”沉枝竹自我安慰道:“伊琳娜那么温柔漂亮……她上次亲我的时候,我一个女孩子都感觉自己都要晕过去了。” 仲西原本试图安慰她,闻言脸色更加古怪:“可伊琳娜就喜欢女孩子。” 沉枝竹一顿:“?” 两个人在同一时间脑补了仲南因爱失利转而投靠耶稣的悲惨故事。 仲西算了算时间:“我哥开始跟着家里长辈信东正教大约就是高中毕业以后……我觉得求爱被拒绝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难道对他来说真的有这么痛?” 沉枝竹别扭地开口:“你就没想过他可能是谈之后分手了吗?” 仲西摇头:“这不可能。你说他写情书,这很正常,但我哥很记仇,他如果谈了又分手,肯定会记一辈子,这封信不会被这么随意丢在箱子里的。” 沉枝竹没说话。 写就写过吧,她默默想,十七八岁的少年仲南唱歌很好听,个子高,长得又好,他的青春一定是五颜六色的,有时间去写情书谈恋爱,不会像她,只有做不完的试卷和考题,剪个刘海儿都要考虑老师递来审视眼神的可能性。 沉枝竹继而想到自己那惨淡的,无人在意的高中时代,心里有一点微妙的不平衡。 她道:“我高中没有人给我写情书,我们那里每个人的目标都是读尽量更好一些的大学,离开原来的地方,离得远远的。” 仲西问她:“如果有人给你写呢?你会谈恋爱吗?” 沉枝竹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如果那个时候谈恋爱,我现在可能就不会在这里。” 找到仲南后,沉枝竹向他平铺直叙表明来意:“我想要你给我写一封情书。” 仲南从前的日子她没有参与过,但仲南却一直站在她初恋的舞台中心,这是一种并不对等的遗憾,沉枝竹对这件事尤为在意,她自认为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没想到仲南却拒绝了她。 他的表情很严肃:“情书这种东西已经过时了,只有Саша那个蠢货才会……咳。” 仲南有些进退两难,他无法直接告诉沉枝竹,他可以告白,前提是她尊重他的感情,而非把其作为她寻欢的资本。但同时,他也无法说出让沉枝竹去和别人谈恋爱的话。 沉默了一下,他道:“你有这种被表达爱的……需求,我可以勉为其难向你提供,但是情书,不行。” 十几岁的时候可以写,现在为什么就不行?沉枝竹看着他,眼神难得流露出伤心的意味。 而且……她也没有别的什么要求,哪怕只是一张没有情话的应付了事的信纸,也完全能弥补掉她对仲南那段没有她的生命历程的在意。 沉枝竹突然觉得很委屈,她揪紧了衣服的下摆,一点一点,越绞越多。仲南察觉她情绪的变化,上前来拉她的手,却被沉枝竹甩开。 她狠狠瞪他一眼:“我才不需要那种东西,你留着给去别人说吧!” - 两人就这样陷入了冷战的状态,由沉枝竹单方面挑起。 年初叁一过,仲南立即忙了起来。待他发现沉枝竹不理他的时候,连新年也要结束了。仲南本来就不爱惯着沉枝竹动不动上房揭瓦的毛病,以为她只是闹狗脾气,却不想在老宅里沉枝竹尚且顾忌仲琳,和他偶尔说说话,待回了玉城后,她连让他碰一下都不行了。 仲南有点儿手足无措。 他猜是因为之前沉枝竹让自己写情书被拒绝,但他确实对“情书”这两个字有非常不好的记忆,且不明白为什么她这样在意这东西。 仲南试图去问仲西,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仲西根本不敢说,因为是他擅自打开了仲南的私人信件。每天的补课表已经足够让仲西崩溃,他怕哥哥再给他延长每日学习的时间。 仲南开始有些后悔。他经常做梦,梦里他徐徐抚摸着沉枝竹软软的头发,直至她身体波动起伏,成为情绪的良导体,如一只过敏的猫。 按理说人到而立之年,已经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尤其是对两性需求的渴望应该不再会这么强烈。可仲南还是感到了焦虑,他不是想满足自己的性欲,而是想牵她的手。沉枝竹抱着他的腰胡言乱语的时候,他有时嫌烦,但总是觉得安心。 但这些现在通通在沉枝竹那里失去了权限,她甚至学会了每晚反锁屋门睡觉,仲南半夜回到玉城,却连人的脸都见不到。 面对她刻意的冷落,仲南在思考过后,选择站在一个长她年岁的人的角度上进行忍耐和包容,孰不知这正是沉枝竹最反感的。 交错的认知让冷战持续,直至暮春的到来。 仲南想,自己或许需要主动低头。沉枝竹的冷淡让他坐立不安,甚至于最近在开会时频频走神,有几次还在报表上签错了名字。 他应该……表白,和她迅速建立一种心理与道德上的关系,让她没有如现在这般视自己为陌生人的理由。 - 初夏举行的比赛近在眼前,实验室与家里的电脑进行了同步,有时候顾不上,沉枝竹会叫实验室的同学来家里讨论问题研究课题情况。 她说过自己住在一个脾气很差的亲戚家里,导致几个人每次在客厅说话都小心翼翼。 一般来的都是女生,偶尔有记录的东西要搬到学校去,就会有男生过来。沉枝竹都能感觉到她帮男同学打包材料的时候,仲南那冷嗖嗖的眼神。 气死你。 她心里泄愤似地埋怨,手劲儿就大了些,美工刀瞬间切断捆条,多余的力道让捆条弹了起来,抽到一旁男同学的胳膊上,当即刮出了一条血痕。 沉枝竹连忙拿来创口贴帮他包扎,男同学没生气,而是看着印子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学校最近北边下桥不太安全,说是有人骑车下坡的时候,被桥口不知道谁故意挂的鱼线勒到了,那痕迹看着都危险。” 他还要再说点儿什么,余光里却注意到沉枝竹那位外国人“亲戚”站在走廊边,冷冷的眼神让男同学下意识就闭了嘴,装好设备迅速离开。 同学前脚刚走,仲南后脚就来到沉枝竹面前。 “你不该和男同学靠得这么近。”他放了一碗绿豆汤在桌上,而后进行隐晦的提醒。 沉枝竹看他装模作样的严肃神情,嗤了一声道:“我把他弄伤了,给他贴创口贴和胶布,能有多近?” 仲南感觉自己血压在快速升高,他尽量温和地开口:“这已经是第叁个离你过于近的男生了,第一个是上周来的那个高个子寸头的,看着都不是什么好人;第二个是有刘海的,男生留那么长刘海,是要做什么?第叁个是今天这个,看你的眼神很不对劲——” 沉枝竹不假思索地还嘴:“有多不对劲?能比你看我的眼神还要不对劲吗?” 她坐在桌边,看着面前的男人:“你最近看我的眼神……你真应该照照镜子,你对性欲的饥渴都快要写到脸上了。” 仲南声音也不由控制地冷下来:“难道你觉得我最近呆在这里,就是为了找机会和你做爱吗?” 沉枝竹笑了一声:“难道不是?” 仲南觉得沉枝竹这话有弦外之音,她仿佛在暗示他先前表现出的对她的在意,都完全是因为她的身体。 于是仲南不由分说靠近,大腿挤进女孩子腿间。男人脸色阴郁:“沉枝竹,你这样说,让我觉得我最近对你的宽容是个错误,我就不该给你任何自以为掌控住我的机会。” 他紧紧盯着沉枝竹的眼睛,约摸过了几秒,突然俯下身,扣住她的后脑亲了上来。吻有些凶,沉枝竹被吓了一条,几乎忘记了反应,顷刻间就让男人长驱直入,柔软的舌头掠过牙齿,吮过唇瓣后就目标性极强地缠上她的,强迫似地舔吸。 沉枝竹能尝到仲南刚喝过绿豆汤的甜味儿,他的吻技很好,即便沉枝竹自己吻技很烂,也感觉得到他轻易挑起了自己迎合的欲望。 但她此时并不愿意服从,双手使劲推他,想要从他身下逃开,腿也尝试去蹬他,却踢不到要害,动作近似于潦草地沿着男人腰侧蹭了几下,反而让他的吻更加汹涌。 仲南根本不躲,只投入地和她接吻,这是久违的与她的亲近,即便这种亲吻无限近似于一种侵犯。他的怒火在吻到她的时候就已经熄尽,满脑子只剩下和她再近一点儿的想法。背肌兴奋地绷紧,仲南本能地靠得更近,下身若有似无蹭过沉枝竹的腰,他几乎要呻吟出声。 沉枝竹也感觉到了,她更加慌乱,手到处乱撞,直到触摸至那碗绿豆汤的碗沿。沉枝竹只想让他停下来,她下意识捏紧那只碗,抬手就朝着仲南泼了过来。 汤煮得很稀,仲南整个人压在她面前,被淋了一头,只有余下的一点流到了她的脸上。 空气安静下来,仲南终于停住动作,他松开扣住她后脑的手,低喘着退开。 绿豆汤顺着他的鬓角往下滴,沉枝竹闻到清新的食物味道,还要再看,一点淋到自己头上的液体却流至眼角,她只得被迫紧紧闭上了眼睛。 眼角的水迹被一抹温热抹掉,沉枝竹能感觉到仲南抽了几张柔棉纸,此刻低着头给她擦掉顺着脖颈耳后往下淌的污渍。 “抱歉。”仲南的声音喑哑缓慢,沉枝竹睁开眼,看到仲南正看着她。 他的样子有点狼狈,神情却很镇定,见她能睁开眼睛了便微微点头退开:“是我冲动了,我只是…………” 仲南诡异地停顿了一下,而后道:“我只是害怕。” 沉枝竹把手背在腰后,避免让男人看到指尖颤抖泄露出的她方才的情动。她清了清喉咙,这才开口:“什么意思?” 仲南拿纸擦了下脖子,突然开口:“我喜欢你。” 他看着沉枝竹惊讶的表情,平静道:“不相信是不是,毕竟我骂过你没教养,不知羞耻,不懂节制,没有追求,浪费生命。” 仲南擦掉自己脸上汤水流淌的痕迹,像是终于肯放弃自欺欺人的假相,接受这个他不愿承认的事实。 “但我还是喜欢上了你,喜欢你没教养的大喊大叫,不在意欲望的节制,无所谓生命的效率,你随随便便地活成这副样子,已经是全部让我动心的理由了。” 沉枝竹张了张口:“所以我只是偶尔自慰,怎么就算不知羞……” “耻”字还没出口,仲南就打断了她。 他蹲在她面前,摘掉弄脏的眼镜后,男人眼底的暗涌翻滚上来:“你到底在因为什么生气?你可以全部告诉我,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沉枝竹没说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兀自垂下了头出神,手不自觉摸上刚才被仲南吻过的嘴唇。 仲南眼底暗了暗,轻轻攥住她的手指,道:“或许你可以组织一下语言,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26杜鹃 仲南发来消息的时候,沉枝竹正在外面吃饭。 今天是周末,关系好的同学出来聚餐,其中一个男生说是要给女朋友买花,他们计划过会儿去隔壁卖花的巷子看看。 沉枝竹拿出手机,仲南的消息出现在屏幕上:“我应酬结束了,开不了车,定位发给你了,来接我。” 沉枝竹回了一个“?”,而后若无其事地收掉手机。 她发现仲南的脸皮是真的有够厚的。那天男人步步紧逼,要她给他一个回应,沉枝竹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却还惦记着那封情书。 她想到电视剧《情深深雨蒙蒙》里杜飞骂另一个角色的话:你的心已经死了,你的嘴巴没死,还会强吻别人。 仲南的不正常总是表现在这种事情上,他明明知道自己今天出来玩,还要发这种消息,显然就是想让她离他口中的男同学远一点。 手底下的手机一震,沉枝竹翻出来,看到上面仲南的留言:“如果我今天因为酒驾被扣分拘留,公司股价就会暴跌,我妈就会伤心,你的行李就会在明天被我的秘书从家里丢出去。” 沉枝竹冷笑一声,发消息回复他:“你还记得自己有秘书?司机,助理,秘书,哪一个不能去接你?” 仲南只回了一张图片,是乖囡的抓拍图,长鼻子狗被气歪了鼻子,无限近似于一张表情包。 沉枝竹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突然就变得很好,她转头看向朋友:“我有点事,要先走。” 沉枝竹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前脚跟自己表白,后脚就让自己打车去他应酬的地方接他回家。 “仲南,你还记得我只有二十岁吗?”沉枝竹怒视着副驾驶座位上面色平静的男人。 仲南把手伸出车外,掌心是一串钥匙:“嗯,今年就要二十一岁了,进来开车。” 沉枝竹开车人来疯,车速快,却尤其准确避开企图旁边夹道超车的车辆。仲南被这样横冲直撞的开法晃得头晕,他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的车做错了什么吗?” 他还要说什么,却发现沉枝竹走的路不对,看了女孩儿一眼,没想到对方主动解释:“我同学买花,要我过去帮着看看。” - ……野狗总是成群结党的来偷家,仲南默不作声看着眼前不远处说笑的少男少女,眉心几乎要拧成个川字。 上次表白以后,沉枝竹一点要与他和好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对他忽冷忽热,有时候看他的眼神像看爱人,有时候则像仇人。 车里音响还在播放,一首泯然众人的流行音乐,软弱的副歌和不上不下的调子,一只手拍过去只有浮泛的风填住空白,没有任何的应和,与他此时的心情相同。 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仲南看着沉枝竹佯装要去打她面前的男生,那男生长得清秀,笑眯眯地躲开,几个人随即笑作一团,是“年轻”这个名词最恰如其分的样子。 心口发酸,仲南觉得自己在嫉妒,这种情绪因为与虚空搏斗而显得无力且上不得台面。 他的目光移向车子右视镜里自己的头发,灰和黑和谐地揉在一起,发丝齐整地被分开梳在两侧。他向来满意于自己的灰发,因为它们在某种程度增加了身份的威严,这在工作方面是一件好事,但现在的他却觉得那看上去有些碍眼。 这是否会让他的年龄看起来大于实际的年岁?仲南想到沉枝竹那些同学第一次来家里的时候,有一个男生甚至叫了他叔叔。沉枝竹当场就笑出了声,边笑边去纠正同学的称谓。 右视镜里男人的眼神流露出郁结。 沉枝竹终于回到车上。其他人已经走了,车停在小巷路口的角落,墙边榆树叶子的阴影挡住大部分车型轮廓,看起来倒很是隐蔽。 仲南留意到伴随活泼的身影一同爬上驾驶座的,还有一大捧花束。他终于忍无可忍地开口:“这是谁送的?” 沉枝竹哼了一声,没有理他。 花束是十几只杜鹃扎的,最近正是杜鹃花盛开的季节,深红色的花朵外迭着墨绿黑的包装纸,是时下女孩子最喜欢的风格。 仲南看那束花相当不顺眼,道:“杜鹃花有毒,还不赶紧扔了。” 沉枝竹抱得愈紧:“谁说有毒了,杜鹃花还能吃呢,你就骗我吧。” 仲南脸色愈发差,那束杜鹃看在他眼里,像一团爱情的雾,只是和他没什么关系。 他抬手,强硬地从沉枝竹手里把花拿了过来,声音冷冰冰:“我说有毒就有毒,……好好开车,我帮你拿着。” 沉枝竹对他这种硬抢的做法非常不满,她伸手:“给我。” 仲南面无表情看着她。 沉枝竹于是说:“我现在相信你喝了酒……你到底给不给我?” 仲南的目光掠过手里的花束,只嗤了一声,没有说话。 沉枝竹吃软不吃硬,见他这幅模样就来气。她直接把车熄了火,掐了朵仲南怀里的杜鹃喂到自己嘴里狠狠咬了一口。 仲南一时愣住,就看她解了安全带扑过来,把杜鹃花重重抵在了他嘴上。昳丽的红色花瓣含在女孩子柔软水润的唇边,仲南根本没有生出抗拒的心思,由着她把嘴里的杜鹃推了进来。 杜鹃花的花瓣上上还有水珠,含到嘴里舌尖触碰到的是生命的涩味儿,仲南整个人定在原地,听着窗外树丛里的杜鹃鸟鸣叫。 一声一声,和此时沉枝竹愤怒的吐息一样。 他轻轻叹了一声,叹息无限近似于难耐的呻吟。沉枝竹压在花束上,搂紧他的脖子,贴在他的嘴唇上咬碎杜鹃花柔嫩的花瓣,而后把它们连同艷糜的汁水一同喂到男人口中。 仲南的喘息和她的混在一起,沉枝竹能感觉到他此时的情动。心下对仲南那封陈旧情书的怨怼被慢慢搁置下来,她开始全身心沉浸在这个久违的,将要结束的春天的吻里。 “什么感觉?还说会中毒,你看看有没有?”沉枝竹含糊地说。 她没什么耐心地把仲南裤腰里衬衫的下摆抽出来,手摸索着从腰侧移到小腹,顺着他茸茸的腹毛往上摸。 仲南整个人的反应格外明显,他的肤色本是透着血感的白,此时露出来的皮肤变成一种暧昧的粉色,那种粉像是从身体内透出来的,色得要命。 沉枝竹退开定睛一看,还以为仲南是过敏,有些担心地摸上他的胳膊:“……身体不舒服吗?难道真的有毒?” 咂了咂嘴巴,并未感觉到任何不适,沉枝竹露出不解的神色,抬手摁开顶灯,凑上前去观察仲南的皮肤状态。 仲南看着面前女孩子嘴角处的红色花渍,它们把她的嘴唇染得如同吸血的精怪。他坐直了些,按住沉枝竹的背往前压,低头舔掉她唇沿的艷色汁液。 “是不太舒服,……你把我弄硬了。”仲南深呼吸几次,微微推开她的肩膀:“你应该考虑在这里做这种事情的结果,至少为别人着想一下。” 沉枝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脱了鞋子解开安全带,径直越过中间爬到了仲南身上。她低头解开仲南身前的安全带,把他手里的花束抢过来丢在后座地毯上。 “弄硬了就做。”沉枝竹堂而皇之拉下仲南的裤口,那里已经被勃起的鸡巴撑起一个夸张的弧度。 沉枝竹轻轻摸了摸,听到仲南难以自持的呻吟,她抿着唇撩开自己的裙子,把内裤拨开。 触目所及昏暗灯光下,肉缝间水淋淋的一片,几乎可以看到微微分开花瓣里那鼓起的一点儿。仲南喉头微微滚动,他感到自己的欲望就蛰伏在冷静的面具下面,即将脱笼而出。 他勉强提醒道:“我们已经很久没做了,你最好不要在这里……” 勾引我。 话没说完,沉枝竹已经坐了上去。她低低呜咽了一声,磨蹭了好一会,才把龟头含进去。一寸一寸重新让肉棒劈开甬道的感觉并不好受,钝钝地疼,腿下意识绷得很紧,仲南干燥的掌心贴在她的腰沿,让她愈发想要乱动。 “车停在这里时间长的话可能会被贴罚单。”仲南鸡巴兴奋得流水,但人仍然试图保持声音上的清醒。 沉枝竹哼了好一会儿,才逐渐找到感觉,她的呼吸洒在仲南颈侧,声音是难得的温柔:“你乱吃什么醋?花是我自己买的,店就剩一束了,我觉得好看,想回去插到花瓶里。” 她轻轻磨蹭,让穴里棱角分明的龟头去解深处的痒:“现在呢?你是要罚单还是要走?……内裤勒得我不舒服,你帮我撕掉好不好,只要你用力一点点去扯它,就像你干我的时候用的力气一样……” 仲南沉沉看着她,腰突然往上顶了一下,沉枝竹登时软了半边身子,呜咽着抱紧他。 大手穿过裙摆,指尖从内裤侧边勾进去,两边同时用力一扯,小小的白色布料就被轻而易举地扯开,被男人丢到了一旁。 “……要罚单。”仲南闭上眼,在挺腰去操她的当口,把声音喂进了女孩子的口中。 27精液,流出来了 车上做爱和床上不大一样,这是沉枝竹最直观的感受。 即便车里的空间与别的车比起来已经算是宽敞,但沉枝竹还是紧紧夹着仲南的腰才觉得安全。 车的底盘高,动的幅度一大就能感觉到车身的摇晃。仲南顾忌着这个,操她的时候格外用力,速度却并不快。这样做爱会被顶得更深,但总觉得差点什么,沉枝竹不管那些会不会被人发现的事,只想尽办法勾引仲南再用力一点儿。 仲南动得不快,她就也趴在他身上亲他。从蜻蜓点水似的啄吻,变成试探着伸进去舌头勾他。 “唔,好喜欢亲你呀……你亲过别人没有?你们接吻的时候,她是不是也这样舔你?”沉枝竹一说就停不下来,本来想刺激他,自己却也因为这话变得更湿。 “我想……想吃你的……唔,舔到你舌头了……好软……唔!” 仲南翻了个身,座椅靠背被他放平,沉枝竹顷刻间被他压在身下。 “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仲南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沉枝竹攀着他肩膀,被鸡巴顶得止不住上窜:“好深……我说什么了?我说的都是实话……呜呜你轻点儿,咬得我疼……” 久违的交合,两个人都格外敏感,仲南被她穴里的水裹得后脑发热,几乎忍不住操弄的力度。刚开始他还顾忌着车子的动静,后来也顾不得了,只听着女孩子柔软缠绵的呻吟,满足一切她想要的姿势和力道。 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凌晨过了,仲南射了尤其多,乳白的精液浓郁,除却射在沉枝竹身体里的,还有一点儿糊在了穴口,车里弥漫着性交后的气味。 沉枝竹蹭了蹭仲南的胸口:“我们回去吧。” 仲南看了一眼她整理裙摆的动作,想说什么,却被沉枝竹的眼神挡了回去。 她方才信誓旦旦地保证,让他射进来,自己会夹得紧紧的,不会弄脏车,也方便处理。仲南鬼迷心窍地信了,但此时看她餍足的表情,又有些后悔。 一路沉默开车到车库,仲南把沉枝竹抱出来,自腿弯环住她,让她坐在自己胳膊上。 走了没几步,仲南就停住了脚步,面无表情道:“沉枝竹,精液流到我胳膊上了。” 沉枝竹下意识动了动,被仲南立刻按紧:“你再动。” 努力夹了夹,但还是感觉有东西从内裤边缘流出来,顺着大腿线条往下淌,一滴续着一滴,有点凉,还有点儿痒,像洗澡后的液化的水蒸气。 沉枝竹不敢再动了,搂紧他的脖子,埋头到男人怀里。她小声道:“我很努力在夹了,都怪你,你射得太多了……” 仲南加快了走路的速度,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那些东西从胳膊滑下去,不知道是沾到他衬衫上还是直接滴到地上。他道:“我就不该相信你的话。” 沉枝竹委委屈屈地抬眼看他:“这也能怪我?”眼下的情况尤其刺激,她忍不住想多说一点。 “我不信你喜欢那样,把精液射到纸巾上。你肯定还是喜欢看你的那些东西从我身体里淌出来,又热又凉的,你每次看它们流下来时候的表情,都在告诉我你想再和我做一次。” “要不你…你插进来,……看我干嘛,我是说你的手……只要两根,就能堵得紧紧的,一点儿也流不出来啦。” 已经这样了,就算再出格,也不会有太大的负罪感。仲南只犹豫了一会儿,就同意了她的建议。 小穴把男人的手指裹得严丝合缝,随着走动,沉枝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和麻样。 她开始小心翼翼地把重力放在仲南的手上,慢吞吞地摇晃起屁股来。 手指的触感格外明显,仲南咬牙问她:“你在做什么?” 沉枝竹看向他,眼底一片蒙蒙的水雾。 “被你的手玩屁股……你感觉到了没有?”她哆哆嗦嗦地开口:“我好喜欢…手指没有你下面那么长,不会顶到最里面、那儿顶着有点痛的……这样就,就很舒服……呜呜哥哥……仲南,仲南……” 仲南从来没觉得电梯上升的速度这样缓慢。 门被嘭的关上,仲南把她抵在门边,低低骂了句什么。沉枝竹心想自己该去学俄语了,不然调情都有语言障碍。小穴不断收紧,吃手指吃得愈发肆无忌惮,她问仲南:“你刚才在说什么?” 仲南抽出手指,任凭穴里的精液和淫水流到地上。他道:“我说,你的屁股真的很贱。……如果它能有你的嘴一半硬,我们的交流可能不会如此缓慢,以至于我被你上了一次又一次,依然不知道你生气的原因。” 沉枝竹胡乱亲他的下巴,求他把手放回来:“那你怎么次次都吃我这套……到底谁更贱一点?我们先做…做完再说,现在我不生你的气了,我想要你操我,比车上的时候更凶一点,好不好,哥哥……” 仲南在自己重新被沉枝竹吃进去的时候放弃了挣扎,幼鹿,苹果,小羊,一切能弹动的可爱生命在脊椎上飞跑,带起难以抗拒的快感与欣悦。他几乎是在发泄似地操穴,沉枝竹被按在沙发上,脸贴着沙发面,屁股却挂在靠背。仲南站在沙发后面轻轻松松捏住她的腰,直到女孩子的屁股被撞出一片粉红,才挟着她回到床上继续。 第二次射精的时候,仲南眼睁睁看着自己射到了女孩子小小的穴里。他拉扯着柔软的臀肉,看那微张的小洞把精液一点点咽下去。穴肉粉红,夹杂着精液的白,看得人几乎升起某种隐秘的食欲。 仿佛是灌精一样。 仲南脑子里闪过这样一个想法。 他一僵,震惊于自己居然会有这么淫秽的想法。但大脑却忍不住地顺着这个想法往下想,身体发热,灵魂也发热。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被面前的女孩子融进去了一部分。仲南低头吻着沉枝竹的背,缓缓道:“现在能谈谈了吗?” - 看到那封泛黄的信纸时,仲南终于明白沉枝竹这几月情绪忽上忽下的原因。 “这不是我写的情书。”他耐心回答道:“是萨沙写的,当初他喜欢伊琳娜,但看到她和另一个女生在校外接吻。为了确定伊琳娜的性取向,又怕真的确认了自己丢脸,就冒充成我,用我的名字给她写了情书。” 仲南有些无奈:“事实证明伊琳娜确实喜欢女人,她把这封信‘退’给我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件事。” 沉枝竹腰酸,躺在床上撑着脑袋问他:“那你为什么把它藏夹层里。” 仲南似乎是想到什么,眯了眯眼:“我拿这份情书要挟萨沙加入我们那时候的乐队,这是证据,当然要找个地方存起来。” 沉枝竹想到那时伊琳娜亲了自己一口,仲南脸色发黑的样子,心情终于慢慢好了起来。 “小孩子脾气,一会儿哭一会笑的,”仲南斟酌了一下用词,道:“像只小哈巴狗。” 今天的沉枝竹终于允许仲南和她一起睡觉了。 夜晚床头的灯像温暖的黄玉,仲南静静看了一会儿女孩子熟睡中的脸,起身离开床坐到桌前。 他在沉枝竹小猫似的睡眠声中拿起了钢笔。 28你的,像小狗一样摇着尾巴的,爱人。 沉枝竹: 这一刻的你睡得很熟,在我长久的帮助下,你已经改掉了张着嘴睡觉的毛病。 我不愿意给你写所谓的“情书”,是因为我认为现在的技术已经完全不会影响我向你表达我的爱意和思念。如果我想,我可以在两个小时内到达你的身边,即便是视讯,也依然可以通过亲吻屏幕告诉你我爱你。 情书在过去叁十年对我的意义只有萨沙那个狗屎一般的玩笑,它为我带来了一些麻烦,我以为这些影响只限于高中时代,没想到它却顽强地延续至今,甚至影响到了我初恋的女孩子的心情。 刚开始提笔,只是想和你说明一些难言的情况,但是写到这里,我却突然觉得我们相爱的一切其实都有迹可循。这封信在此刻,从一份解释信,正式变成一封给你的情书。 你是我见过最与自然合契的女孩子,我永远不会想到有人为了证明花朵的毒性有无,会选择直接咬下它的花瓣。 有一种半人半兽的妖怪叫做“牧神”,它往往出没在森林,向泽畔的仙子求欢,吃鲜艳的花朵。牧神被认为是淫欲的象征,有关他的画像上,往往都为他画有羊角和巨大的阳具。 我认真思考过你们二者间的相似之处,即便有外形上的巨大差距,我也要承认你们都是这样的活泼且富于生气。 而我爱你。 马上就是初夏,春天已经要死去了,你让我吃到了尚且活着的春天。 那张意外留下的旧照片,像神迹一般预言了十几年后我们的再次相遇,而我也认为那是最好的时机。如果我是十七岁时的仲南,或者说Аркадий,我不会想到当初朋友间心知肚明的小误会,会影响到十几年后我的爱情。但也是这封信,让我意识到你像扑扇翅膀的云雀般稍纵即逝,从而抓住了留住你的机会。 忍耐和煎熬是等待你的条件,如果是彼时的我遇到现在的你,或许我们会成为像你和仲西一样的朋友,却无法成为爱人。我想和你有比朋友更亲密的关系,这种等待也因此而值得。 没有你参与我生命的那段时间,同样存在于你的生命,他们成为我爱上你的代价。 物质性的时间与精神性的时间本来就没有什么差别。在我们出生的时代以前,波粒二象性已经被人所证明,把物质性最小的粒子分到极限,将无法明确它在波和粒子间的身份属性。如果把粒子看作是物质性的存在,光波看作是精神性的存在——某个东西的一种功能,那么就是说,当物质分到最细微的时候,已经无法确切得知它到底是精神还是物质。 随着物质的确定性被现代物理学打破,可以说我们也无法准确得知,你是否曾经以某种隐秘的方式到过我的二十岁。或许在空间与时间发生颤动的瞬间,我们曾于无意中对视,而这成为我们相爱的机缘。 你现在就在我写这封信的房间里入睡,睡觉的样子很丑,被子永远无法规规矩矩盖到身上。你对快乐的追逐和肆无忌惮常让我感到困扰,这种困扰的来源是面对爱情时的无能为力。 我对你常常失去我一切控制和自控的能力,像当初的欲望一样,得到你的渴望来得浩浩荡荡势不可挡,只是现在我才知道,是我想让你得到我而已。 希望你对我写的一切满意,如果我会画画,这里将出现一只可爱的“乖囡”脑袋简笔图,你有很多时间去猜测它指的到底是谁。 Целую тебя, детка. 吻你,乖囡。 твой любовник, который вилял хвостом, как щенок. 你的,像小狗一样摇着尾巴的,爱人。 29舔他 仲南第二天早晨是被亲醒的。 湿乎乎的吻从额头到脸侧再到嘴唇,一路往下延伸。仲南在沉枝竹亲第一口的时候就醒了,他没动,想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女孩子身上有温热的水汽,应该是刚洗完澡。仲南模模糊糊地想着,眼前已经浮现出她那一头黑而长的头发湿漉漉裹在身后的模样,就像清早溪畔沐水的马…… 睡意半消间人最容易做梦。 仲南恍惚间看到了沉枝竹,她站在似乎是教室的门口扶着腿,眼泪正一串串往下掉,仲南看到她大腿上狰狞的伤口,好像是被脚边碎了一地的玻璃划的。血珠子正连续涌出来,顺着腿部线条往下淌,红得扎眼,带着一种诡异的美感。 仲南只觉得心疼,几乎要忘记在做梦,径直往那里走。他看到沉枝竹见了他,第一个反应是快速抹掉眼里的泪水,而后才喊他:“哥哥,好疼。” 仲南这下是真的清醒了,他缓了缓,确定受伤是梦里的事,才开始留意沉枝竹现在的举动。 吻在下腹的边缘停下,他听到沉枝竹小声地嘟囔:“好像还没有吃过……” 吃过什么? 仲南有些疑惑,下一刻他就僵住了身体。柔软的裤腰口被扯下来,沉枝竹甚至没有拉下内裤,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含住了形状饱满的龟头。 清早晨勃惯而有之,仲南从醒过来注意力全在身上的女孩子上,完全忽略了自己下身正在勃起的事实。 这种被口腔包裹的感觉很是奇怪,他沉默了一下,开始思考自己要不要“醒”。想着,沉枝竹已经离开原来含住的地方,把他的内裤拉下来,贴着龟头亲了一口。 与唇瓣接触的时候,仲南才感觉到自己鸡巴已经分泌了不少前列腺液,他想知道那些东西沾了多少在沉枝竹的嘴上,于是慢慢睁开了眼睛。 面前不是沉枝竹的脸,而是她的屁股。仲南一怔,而后意识到沉枝竹正坐在他身上,背对着他。 臀肉软绵绵压在男人胸口,丝薄的内裤依附包裹着小穴,仲南看到中间已经湿了一大片,有时候蹭到他胸口,是凉凉的。穴口翕动,那片湿痕随着沉枝竹的动作在眼前晃来晃去,看得仲南有些口渴。 男人眼底慢慢暗下来,他能感觉到沉枝竹对口交这件事情的好奇。他看着她慢慢俯下身,龟头被温热笼住,而后往狭窄的口腔深处顶去,间歇性承受着牙齿磕磕绊绊的触碰。 仲南压下呻吟的欲望,目光仍放在沉枝竹的腿心。 好小,他想,自己一口就能完全含住,这条新换的内裤上有小猫的印花,应该是沉枝竹很喜欢的一条,但他现在看着只想把它撕掉,就像昨晚的那条一样。 余光扫过一旁沉枝竹那个花里胡哨的闹钟,刚到六点。仲南想到今天是周一,她有早八的课程,如果现在做爱,她就要夹着他的精液跑进教室里。 这个认知让仲南又可耻地兴奋起来,他觉得自己应该真的如沉枝竹所说是个变态,总在这种不合时宜的场合发情,企图让她长长久久地带着他的气味。 沉枝竹根本不会口交,胡乱含了几下,舔吸间总学不会收牙,弄得仲南又疼又爽。见自己没什么这方面的天赋,沉枝竹立马放弃侍弄这玩意儿,开始舔着玩,手攀扶着男人的大腿头往下埋,舌尖若有若无描摹着筋脉的纹路。 仲南被这种青涩的、半是戏弄半是讨好的舔法弄得脊背发麻,他心头忍不住地升起怜爱的情绪,觉得身上的女孩子可爱又可怜。 还是个小孩,他想,就是……太淫荡了,舔个鸡巴身体也有反应,屁股扭来扭去地在他胸前乱蹭。 仲南看着沉枝竹边蹭边往后缩,直到小穴抵上了他的下巴。 “唔……好硬…好舒服……”沉枝竹小声喘了两下,舌头努力嘬着马眼,湿漉漉的屁股开始在他下巴上乱蹭,仲南考虑了一下,为了不挨骂还是忍住了撕掉内裤的欲望,抬手拨开内裤埋了上去。 穴肉和他想的一样软,仲南听到沉枝竹受惊的叫声,她想转过来看他,下半身却被牢牢按住。 一晚的时间足够胡茬长出来了,随着仲南咬她腿心的动作囫囵蹭在敏感的小批上,沉枝竹痒得直颤,呜咽着流水。 “仲南……你别……” 沉枝竹感觉自己短时间内被舔泄了好几次,四溢的汁水被仲南全部舔得干干净净,他捏着她腿的力道很大,指腹压着大腿根的肉,辗转间也像是一种亵弄。沉枝竹直蹬腿,小腿蹭过他柔软的头发,而后就上瘾般地磨来磨去。 仲南哑声骂她坏东西,把她往后又拉了拉。沉枝竹失却重心,最后只能撑着他胸口坐在男人脸上。他的眉骨和鼻梁都高,沉枝竹坐在他脸上,恍惚间觉得自己在骑骆驼,硌得她心慌。 她想爬下来,仲南却不让,他声音听起来有些闷:“早上不睡觉,乱弄些什么。” 沉枝竹被舔得神游天外,闻言道:“你才乱弄,你放我下来……” 她有点受不了了,生怕仲南再舔下去会出现一些别的事情。仲南轻轻扇了她屁股一巴掌,把人放下来,坐起翻身伏在女孩子身后,将肉棒埋了进去。 沉枝竹背上全是方才坐脸时出的汗,肉核与穴口被侍候得尤其敏感,刚被男人进去插了两下,就抖着身子泄了。 仲南便往前插得更深,次次抵着宫口恶意地磨她,他沉迷于舔沉枝竹背后的汗,她的气味让他总有种难言的安心。脊背弓起又伏下,沉枝竹直骂他变态,但仲南根本不管,他贴在她后面,把她完全笼在身体下面,这种体型上的绝对占有贯彻在性交上,使她常常需要补水。 操了一会儿,仲南意犹未尽起身给女孩子端水。他看着沉枝竹急着喝水时喉咙不断下咽的样子,身体又开始发热。手慢慢抚上女孩子脆弱的脖颈,仲南想她刚才不识好歹想尝试深喉的样子,心头爱怜更甚。 他在挺弄间亲着她的侧脸:“乖囡……” 沉枝竹的声音登时带了哭腔,有点受不了他这么叫她,她去捂他的嘴,反被男人舔过手指。仲南沙哑的声音伴随情书的字迹浮现在脑海,响在耳畔:“不喜欢我这么叫你?……喜欢?信看了没有?” 沉枝竹咬了一口他的下巴:“看了呀……不然为什么亲你?” 仲南眼里带了笑意,他轻轻扣住女孩子的脖子往上提了提,让她和自己贴合得更加紧密,肉棒在水声里快速进出,他感受着她呼吸似的夹弄,低声一遍遍唤她“乖囡”。 许是梦境的内容让人念念不忘,仲南做到一半,突然问她:“今天有什么安排?” “今天……要上课,中午…呜呜你别弄那儿,烦人……中午要去还实验室的一些东西,然后就没有了…就回来……” 仲南就道:“回来干什么?” 沉枝竹回头去亲他,声音不算清晰:“回来给你玩屁股……想和你做呜呜…” 仲南笑了一声,重重操了一下,听到身下人突然变大的哼哼唧唧的声音,才道:“一次嫌不够吗,下午回来还要。” 沉枝竹趴在床上,脸贴着床面呜呜咽咽地道:“那怎么够……呜呜好喜欢…你干死我算了……” …… 一直做到了七点四十,仲南有了射意,咬着她耳朵问能不能射到里面,沉枝竹想着早八的课,本来是不愿意的,但在难得温柔的哄弄声里晕晕乎乎也就答应了。 ……又射了好多,精液灌进穴里像暖炉煨着药,沉枝竹夹紧了腿,忍着高潮的快感踢了仲南一脚。 “给我弄出来啊……快点儿,我要来不及到教室了!” 仲南那点见不得人的阴暗心思得逞,也由着她骂,他伸手进去勾出自己的东西,低声道:“我不放心,今天我和你一起去学校。” - 沉枝竹走路着实有些艰难,她敲敲打打了一路小腿,待到了学校,行走间总算看不出什么问题。 仲南把车停在了学校停车场,他的外形太过显眼,即便带了墨镜,那一头灰发和异于常人的身高还是使人容易在他那里停留目光。因为弟弟仲西也在这所学校读书,仲南对校园的景色相当熟悉,也毫无闲逛的欲望,就在车上等沉枝竹下课。 梦里那一地的碎玻璃让他本能的不安,他需要看到沉枝竹完完整整地过完这一天。 实验室的东西有点多,待中午沉枝竹过去,学长们已经搬个差不多了,只剩下几个大家伙。时值饭点,实验大楼里人很少,仲南陪着沉枝竹上楼,发现这栋楼明显装修不如上课的教学楼。 沉枝竹察觉到他审视的眼神,主动解释道:“都是这样的啦,老教学楼来屯放设备,顺带做做实验。” 在来到存放室的时候,沉枝竹明显感觉仲南整个人的戒备心理陡然提高,他把她的手牵得紧紧的,也不让她站到窗边。 “感觉你很紧张?”沉枝竹抬头望向他。 仲南点点头:“早晨做了个梦,梦到你就在这儿受伤。” 沉枝竹倒进仲南怀里:“你好爱我——” 仲南瞥了她一眼,目光在玻璃窗上巡溯:“等会要是真受伤了,有你哭的……到时候我会把你哭出鼻涕泡的样子拍给仲西看。” 同课题的学长又跑了进来,他们开始搬最后一个,沉枝竹帮忙把小件用袋子装好一起放进箱子,由仲南帮她搬到一楼去。 仲南再上来的时候,正看到一群人正吵吵嚷嚷搬最后一个大件。设备装箱后与门其宽,抬出去时磕到了门框。 木质的旧窗沿本就容易共振,仲南听到轻微的抖动声,当即大步上前把沉枝竹从窗边拉进自己的怀里。 玻璃在这个时候整块摔下来,仲南避得很快,但仍被一半的玻璃砸到右边的手臂。他今天穿得休闲,短袖的颜色还是沉枝竹挑的,此时玻璃在接触到皮肤的时候破碎开来,而后簌簌摔到地上砸成碎片。 胳膊被玻璃划了好几道,其中一道有些深,像梦里沉枝竹腿上的伤口。仲南没觉得有多痛,只留意到沉枝竹安然无恙缩在他怀里,有些受惊,而他现在的位置就是刚才沉枝竹的位置。 仲南心里的石头落地,又是庆幸,又是觉得不可思议。 梦原是真的。 沉枝竹轻轻抓着仲南的胳膊,听他平静地和闻声跑来的值班老师说明情况。 手臂上有好几道痕迹,一道有些深,皮肤的皮层被割开,隐约露出里面的肌理。那块皮肤刚开始是白色的,而后迅速变红,像海上夕阳被塞壬吞噬后留给海平面的最后一条绚丽的血线。 沉枝竹看着那上面渗出血来,从血珠变成血流,细细地淌下来。她第一个反应是,原来仲南的血也是红色的。 沉枝竹快速翻出包里的湿巾,一遍遍压住吸掉伤口渗出来的血,恐慌之下就是烦躁,她拿出纸巾,一张一张抽出来迭在伤口,而后用湿巾把它们压住包裹起来。 仲南说完情况就带沉枝竹走了出来,他低头看沉枝竹身上露出的皮肤,问她:“有被碎玻璃扎到吗?” 沉枝竹眼睛盯着仲南右臂,闻言只是摇头。 “我们去医院吧。”她道。 “不用去了,你帮我包扎得很好,”仲南摸了摸她的后颈算是安抚:“你的事弄完了?那就回家。” 沉枝竹几乎是乞求地看着他:“我们去医院吧。” 仲南皱眉,看出她那异常的情绪。他刚要再问,就看到刚搬东西的学生折返,然后目瞪口呆看着一地的碎玻璃。 “我以为是另一个教室呢,那边的玻璃之前就碎过,请问您是……学院新来的外聘老师?” “不是,”仲南平静地指向沉枝竹:“我是她的男朋友。” ———————————————————— 对不起仲南,为了能让你带伤doi,你就忍忍吧(擦口水) 30交媾 校医院包扎得很好,这样的伤口放在沉枝竹身上有些麻烦,而在仲南这里只是一时半会儿的功夫而已。医生开了些药,嘱咐仲南胳膊不要用力,养到伤口结痂再沾水。 仲南随口应下,带沉枝竹回到车上。他把挡板升起来,下车来到后座。 “怎么了?”仲南顺着毛撸,亲了亲沉枝竹的发顶:“已经包扎好了,怎么感觉你还这么伤心?” 沉枝竹攥着手低头不说话,仲南耐心等了一会儿,捏着下巴把她的脸抬了起来。 看到沉枝竹的脸是干的,他很是松了口气,随即就见女孩子眼角有眼泪划下来,瞬间淌湿了整张脸。 沉枝竹抖着声音道:“我很久没哭了,我妈妈死之后,我就没有…没有再……” 右臂裹了纱布,仲南便伸出左手把她捞到了自己腿上:“没有再哭过。好了,我帮你说,感觉你再多说两个字就要哭出来了。” 沉枝竹把头埋进男人怀里,他颈间的佛坠子硌得她脑门疼,她偏头避开,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味,揪着短袖的领子,沉默了下来。 仲南以为沉枝竹情绪恢复了,刚要说什么,怀里的人就压抑地发起抖来,他一僵,紧接着听到沉枝竹的哭声。 刚开始是啜泣,而后变成了哇哇大哭。仲南慢慢抚着她的背顺气,亲她湿漉漉的侧脸。 女孩子哭得很伤心,仲南安静地听着,半晌低声道:“抬起头我看看,鼻涕蹭我衣服上了。” 沉枝竹恍惚抬头,看到仲南拿纸擦掉她的鼻涕,眼里露出嫌弃却专注的笑意。她动了动唇,就见男人低下头,堪称温柔地吻住了她。 “怎么能怕成这样?”他的声音和吻迭在一起。 沉枝竹鼻子堵了喘不上气,没一会就没了力气,哭声也渐渐停了。仲南抱着她等她恢复,在这时接到了秘书的电话。 “我要回公司一趟,要麻烦你在家等一等我了,”仲南捏了捏她的鼻子:“小鼻涕泡。” - 再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仲南轻声换了鞋进屋洗澡,而后才去沉枝竹的房间。她正戴着耳机摆弄校医院医生白天药方上开的瓶瓶罐罐,没有听到仲南的动静。 仲南在她身后看了一会儿,上前把她从腰那里抱了起来。沉枝竹显然吓了一大跳,眼睛睁得圆圆的瞪着他。 “白天不是说回来要继续做?”仲南声音低不可闻。手扶上女孩子的腰,他才发现她没穿内衣,薄而软的布料覆在身体上,看得出胸部流畅的弧线,乳尖挺着,在灯照的阴影下格外明显。 小小的,像乳鸽的喙——他无法形容,他唯一能够用来描述的词语,就是漂亮。 沉枝竹一哽,嘟囔道:“你不是受伤了吗?” 仲南却已经探过来去撬她的齿关。惦记了一天的人突然出现,沉枝竹心还没安定下来,无意识咬了咬仲南的舌尖。男人低低哼了一声,却只把她拉得更近,动作未停侵入她的口腔。 从桌前辗转来到床上,仲南把她原本并在一起的腿分开,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这样会舒服一点。”他的声音低哑,含糊说了句俄语,沉枝竹听不懂,只喘着气看他。 他很快又低头吻过来,带着她慢慢进入状态。腿间有别的东西慢慢抬起来,开始抵着她的大腿,她躲了一下,仲南却呻吟出声,把她往下按。 “不要躲。”他咬了咬她的嘴角。 “你在受伤啊,会…伤口会裂开,然后流血……”沉枝竹努力劝他。仲南却不在意,吻从脖颈往下:“不用管它,流了也没关系,不会有事。” 白天的眼泪到了晚上又开始流,只是意义变了味。仲南低头去舔,他对这种事情有些难言的热衷。 右上臂的伤口因为难得莽撞的动作被挣裂,血液浸透纱布,被仲南扯了下来——他不太习惯这种束缚感。伤口有明显撕裂的情状,他只看了一眼,就继续自己的动作。 红色的血缓缓流下来,有的在路上干涸,又被下一轮剧烈动作导致的新鲜血液断断续续地覆盖。 仲南根本不管伤口,他的关注点全在身上的女孩子。血有那么几滴掉了她的腿上,仲南没注意,却被环着他的沉枝竹看到了。 身体被男人抛上又按下,她勉力去揩那几滴血,指尖触碰到的时候,沉枝竹轻轻颤了颤。 她小声道:“仲南…这是你的血……” 仲南嗯了一声,低头咬她的胸口,暧昧的红印子一点压着一点,他贴着她喘气,看到沉枝竹慢吞吞把指尖含到了口中。 仲南看着女孩子的双颊微微凹进去又弹回,晓得她是在吮吸。她的脸因为长时间的交欢红红的,吸食他的血时眼神好奇里带着认真。 仲南哑声问她:“我的血是什么味道?” 沉枝竹看他那明显兴奋的眼神,知道他又在想乱七八糟的事情,便道:“你好变态。” 仲南笑起来,眼尾有很细的笑纹,他换了姿势,把人按在床上进入,声音如影随形地缠着她:“是,我是变态。” 那几滴被沉枝竹舔到口中的血,像一个个红色的讯号,仲南看到她蹙着眉,下身因为他不断的顶撞紧紧缩在一起,嘴唇微微张着喘息,眼神迷茫看着虚空,有时候他操得力道大了,她会看向他,眼波涌动如灯塔四周的海水。 因为情欲而沸腾的粉色海水。 仲南感觉自己被她这样看着,有一种野兽似的欲望从心里跑出来,像是某种淫秽梦境的复现。他捂住她的眼睛,进出的速度突然变得极快。 沉枝竹很乖地环着自己的膝弯,因为剧烈的操弄手指几乎抱不住腿,生理性眼泪从仲南指缝溢出来,他空出的那只手按紧女孩子的腰,一次次尽根捣入。 血和汗混在一起,沉枝竹闻到血腥气味,同时也模模糊糊地察觉到仲南似乎更加兴奋。她有些茫然地揪着他的头发,柔软的灰色发丝像缅因大猫的颈毛蹭在她的胸口,撩拨过乳尖时让她情不自禁地弓起腰去躲。 仲南在这个时候摸着她的脊骨一节一节往下,直到腰眼的位置才将她猝然拉进,肉棒在这个时候狠厉地挺进来,让她的宫口几乎被刮得有些疼。 沉枝竹张口唤他:“仲南……” “嗯?”仲南抬起头,嘴唇湿润颜色鲜艳。话一出口,沉枝竹才发觉他此时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她下意识道:“你今天……呜…好凶……” 仲南嗯了一声,把她被汗水沾湿的头发拨到脑后:“害怕?” 沉枝竹摇头,而后抱紧他,声音呜呜咽咽,穴夹得愈紧:“就是觉得不像你了。” 胸乳被舔得湿漉漉的,就着月光沉枝竹看到上面的红痕,奶头被仲南咬得肿起来,艳丽得几乎与他的唇色相同。 仲南低低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看你舔我的血,我会很兴奋。” 他又发狠顶了一下,揩掉沉枝竹眼角的泪水:“会很……很想操你。” 伤口隐约传来的痛楚与性爱的快感交织在一起,他甚至觉得上瘾。沉枝竹身上连汗也是香的,他嗅着她的气味,几乎像是回到十几岁刚晓人事,连夜自慰的时期。 女体的气味,他的爱人,柔软又脆弱,红肿的乳尖和阴蒂像幼鼠一样敏感禁不起折腾,他甚至想把自己脑子里那些混乱淫靡的想法都说给她听。 好不容易因为交谈温和下来的押弄又变得凶猛,沉枝竹腿酸得厉害,仲南便一边揉她的腿肚子一边做。刚才的询问像是打开了仲南的话匣子,他开始有很多话要说。 “乖囡今天好乖,从白天开始就一直很乖。” “你的阴道很湿……我们做了多久了?要喝水吗?” 沉枝竹听不得这个,她拿过枕头盖住自己的脑袋,却又在仲南起身端来杯子的时候坐起来吨吨喝水。 仲南在床上说调情的话又色又正经,沉枝竹想不明白好好的名词为什么从他嘴里说出来能这样让人心慌。 她宁愿仲南说她小批又痒了贱屁股欠操,也不愿意仲南一边狠干一边在她耳边絮絮叨叨说我爱你阴茎被你这样夹着的感觉让我有射精的欲望。 她听着仲南说这样的话总是会泄得很快,而后产生一种要被做死在床上的感觉。 “听话,很快就好了。” 仲南低低哄她,动作却越来越凶,高潮的淫水间歇性从连接的地方喷涌出来,直到沉枝竹断续的哭声陡然变大,他才意识到刚才的那次是她尿了。 “不脏的,哭什么?” 仲南也不停,把她翻了个身,就着尿液水液弄她。 “我要……我要坏了……”沉枝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无法接受自己尿出来的事实:“我要洗澡……你放开,别弄我了呜呜……” 仲南看她哭得伤心,索性把人抱到浴室。他拿下挂在浴缸上的淋浴头,轻轻冲洗交合的地方,这样也不愿意拔出来。沉枝竹是真的觉得他今天疯得厉害,挣扎了几下均被男人镇压,只能忍气吞声地咬着他肩膀不撒口。 “伤口要是感染,疼死你。”她恨恨道。 31尾章 经过一年屈辱的学习,仲西如愿拿到了学院的offer,在八月下旬动身前往英国。仲南刚好想趁着沉枝竹暑假的尾巴带她去玩一玩,便干脆把旅程定到了一起。 在这之前,他们回老宅呆了几天。 仲琳在过年时就已经察觉仲南似乎对沉枝竹有点别的意思,他看着沉枝竹的眼神,让仲琳想到年轻时候的仲南父亲。 仲琳算了算仲南的年纪。她生子迟,但仲南这年一过也有叁十叁了,左思右想不放心,便叫来仲南,给他推荐了几个中医。 “没事干多去看看,对身体好。”仲琳隐晦地提醒。 仲南沉默了一下,咬牙切齿道:“谢谢妈,我暂时还不需要。” - 踩着叁伏里的下伏出门,到俄罗斯已经是八月底。在仲南家族庄园的东边有一片密集的白桦林,仲南压着女孩子在房间颠倒昼夜地作弄,轻巧漏掉两个黄昏,直到第叁天的下午,才牵着沉枝竹来到这里。 沉枝竹在国内西部见过这种树,问了仲南才晓得白桦原来是俄罗斯的国树。她嚷着腿软走不动,要仲南吹在他房间找到的口琴。 仲南熟悉了一下,吹了首名叫《乌拉尔的山楂树》的苏联曲子。口琴的音质低沉稳重,吹出的声音与晚风合拍,沉枝竹拔草的动作也缓慢了下来。 “你在干什么?”仲南吹罢,收了口琴走上前。 沉枝竹在埋方才仲南给她撕下的巴掌大一片桦树皮,那上面可以进行简单的书写。仲南看到她用炭笔在那上面画了个歪七扭八的长鼻子狗。 “在这里……种一个仲南!”沉枝竹兴奋道。 “然后呢,长成什么?” 沉枝竹看着他笑:“长成一只长鼻子狗,脑袋像自行车座!” 仲南就明白过来沉枝竹是在骂他,他啧了一声,见晚霞快要弥漫上来,就去马场牵马,让沉枝竹在这里老实待着等他。 男人回来得很快,沉枝竹听到仲南叫她的声音,回过头,就看到仲南牵着一匹白马向她走过来。 她看到他灰质透明的眼睛,正与四周倒映着秾丽晚霞的白桦树相同。 时日近至九月,俄罗斯已经快要入秋,沉枝竹却感觉仲南的眼神像是四月谷雨过后烧野的木棉,勾连着热到极致的冷色瞳沿朝她望过来。 “你看我的眼神像看一块能吃的饼。” 男人说得漫不经心,随手把长沿的帽子扣到沉枝竹的头上。他俯身挤进帽子下面去亲她,温热的气息洒在彼此的面颊。 沉枝竹顺从地伸出舌尖,听到仲南含糊低沉的声音响起: “……今天晚上可以试试。” 眼睛有些失焦,沉枝竹看到仲南身后的白桦林映照着黄昏的晚潮,它的浪花浸没每一片树叶,恍若幽绿磷火上驻留的朱红蜻蜓。 红霞在对方眼中燃烧,仿佛一场将要到来的盛大烈火,虚荣、肉体与俗庸在这里共同承受炙烤而烧灼殆尽,余烬成为爱情称重的铢两,会抵得上一段长长久久的,雏形的永恒。 (全文完) ———————————————— 完结啦!写得好辛苦! 后面开始更番外,我觉得很有意思,某种程度上可以当做正文来看,狠狠变态一下(*′I`*) 倒置1:回到一切发生以前 如果意识作为精神性的存在,有机会变成物质,沉枝竹会幻想那一天倘若没有去咬仲南,他们是否会有相爱的机会。 于是一切可以从开端继续。 因为小玩具被仲南扔掉而吵架的那天,沉枝竹想到自己寄人篱下总要低头,忍住了咬仲南一口的冲动,愤怒地离开了客厅。 随后她因为离家出走,被仲南千里迢迢赶去林芝火车站抓了回来。在某次自慰时她发现仲南的替代品,从而把他当作不可言说的性幻想对象。 只是没有那个牙印,仲南视她仍然如视一个欠缺管教的野得无法无天的孩子。没有恐惧,没有厌恶,与一切尚未前开始相同。 …… 还是有不同的地方。 在对这个被仲南丢掉的按摩棒处理方法上,他和沉枝竹产生了二次争执。 仲南觉得沉枝竹不可理喻:“你怎么敢让我去给你重新订一个?你但凡有一点羞耻心……” 沉枝竹摆烂道:“我有什么羞耻心?我就想要我的那个玩具,你给我扔了,你就去给我买一个回来。” 仲南拿出手机,对着沉枝竹指指点点:“我给你转的钱,你买十个都够了。” 沉枝竹怒道:“我已经买不到了,这是纪念版小玩具,你给我钱有什么用?” 仲南思考了一下,气息逐渐平静下来:“原来你是这个意思。” 沉枝竹:“?” 仲南从她身旁经过回屋,路过她时开口:“我会给你买回来的,只要你以后不要烦我。” 沉枝竹立即回嘴:“我怎么敢,你就没拿正眼看过我。” 过了两天,提着装着盒子的袋子回到家时,仲南能嗅出屋里有沉枝竹的气味,那种太阳与橙子玫瑰杂糅的香气隐微而明显,但站在玄关环顾四周,并未看到她出入的迹象。 仲南来到她的房间,敲了叁声,而后推门走进。 屋内的卫生间开着门,沉枝竹正在洗头。 长长的头发被她攥在手里拧紧,露出白皙的脖颈和额头。仲南看到她沾湿的鬓发和海藻一样大把浓密的发丝,往下看是灰绿色的吊带背心,细细的袋子勾着布料,遮住的地方曲线明显,是年轻女孩子的第二性征。 她穿得清凉,但也算不上是暴露。 沉枝竹从肘间探出头来,睁着双扑棱棱的眼睛,举着头发道:“我在洗……你看什么呢?” 仲南这才回神,脚步动了一下又停住,冷静道:“ 你的……玩具,给你放这里。” 他快步走出沉枝竹的屋子,面上看不出任何差错,只右手用力地展开收紧,骨节显现又隐却,像是在缓解某种细密的躁动。 - 仲西叫沉枝竹去酒庄玩的那天,仲南受邀到他们俩所在的大学讲座发言。 沉枝竹那天满课,她提前来了生理期,因为前两天洗头碰了凉水,正觉着肚子疼,看到辅导员发到群里的推送,便找理由翘了课去阶梯教室休息,等仲南忙完带她回家。 后面的人坐满了,她只能硬着头皮坐到前面,仲南在进入教室发现她后,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差。 沉枝竹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么不待见自己,且最近尤甚,她已经因为穿个吊带被他指责了好几次。 随便拿出本书,沉枝竹撑在桌子上望着仲南发呆,从他侧分的灰色头发,到眉骨鼻梁,包裹在衬衫领口下的喉结——她有点后悔当时没有去咬他,那里的触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她发现仲南长得较之仲西确实要更凌厉一些。 看得入神,手机却响了,沉枝竹低头,看到仲南发来的消息:“别用这种让人不适的眼神看我。” 她趴在桌子上给仲南发消息:“你这么凶干什么。” 时间到达准点,仲南在鼓掌声里拿起话筒。他平时说话如何沉枝竹没有在意过,但此时话筒放大声音,她才听出仲南说话声音低沉清晰,语调不紧不慢,有一种非母语者把中文学到一百分的感觉。 沉枝竹听着身后女生窃窃私语讨论仲南的外貌,开始肆无忌惮打量他发言台后的身体,有时候视线相接,她看得出仲南眼中的警告意味。 沉枝竹拿出手机发消息骚扰他,只仲南设了静音,一切伤害都如泥牛入海杳无声息。 仲南在中间喝水时低头看了下桌面,视线划过沉枝竹的脸,他拿起水杯,又喝了一口。 - 演讲很成功,仲南在人群簇拥里离开,到车上等沉枝竹。他有点不耐烦,手指在座位旁有节奏地敲着。 半晌车门才发生响动,沉枝竹哆嗦着爬上后座,把包放在一边,脸色苍白,显然不舒服得厉害。 仲南看她的样子,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从一旁的小箱子摸出两粒药片递过去:“止疼药,和水吃掉。” 沉枝竹的手滚烫潮湿,从他掌心接过药片的时候,小声说了句“谢谢”,声音黏黏糊糊,温吞而缓慢。 仲南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他想到方才沉枝竹发给他的消息。 “我是以眼还眼,你该想想你最近看我的眼神,很怪。” “仲南,你的眼神像蛇一样。” 随后是一张被做成蛇的模状的……性具图片。 倒置2:血,兔子与性关系 相处的时间变长,仲南开始察觉到自己的异样。 他对沉枝竹的迷恋在不断增强,她好像不需要做什么,只要站在那里,他就控制不住靠近的心情。他的眼睛像一躲躲藏藏的蜘蛛,在她身上,在她身后,胆怯又渴望。 不在玉城的时候,她的声音依旧于他的灵魂中嗡嗡。绿色的蓝色的她爱穿的衣服裙子,胳膊上的细碎毛绒被太阳勾出金边,在他脑海里燃烧。 沉枝竹对他的亲近若即若离,而他恐惧这种游移。 - 实验室搬器材的这一天,沉枝竹站在窗边,不慎被脱位的玻璃划破了腿。 滴的一声,门被推开,沉枝竹一瘸一拐挪到沙发上坐下。屋里没有声音,仲南今儿应该回了南城,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伤口有些麻烦,白天里校医院的医生帮她上了药,此时或许已经结了薄薄的皮层黏膜。沉枝竹想洗澡,然后把浸透的纱布换掉。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脱掉了染血的裤子,轻轻拆掉伤口处的绷带。 腿上的伤口看起来颇为狰狞,沉枝竹起身想站直身体。刚把力使在右腿,就疼得倒吸了口凉气。血从伤口处再度流下来,不一会儿就有了蜿蜒的痕迹。 “好疼……” 沉枝竹有些害怕,她以为半天的功夫,这道口子早就结痂了,没想到问题比自己想的要更严重。 她慌忙抽纸去擦腿上的血,同时庆幸自己脱了裤子,不然裤面与伤口被血黏在一起,就更麻烦了。擦掉流下来的,又有新的血珠子渗出来,沉枝竹料想应该是刚才腿上用力,结果撕裂了肌肉组织,不然血也不至于流这么凶。 一时间有些六神无主,她擦了一会儿,决定打120把自己送走。 正翻着手机,廊道深处的门却响了。沉枝竹一僵,就听到一串熟悉的脚步声,仲南西装革履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看到沉枝竹时有些意外,待看清她的状态,面上也是一僵。原因无他,沉枝竹现在下半身只有一条内裤。小鹿似的两条细腿冲着他,仲南看到那上面凌乱的血液血痕,往上就是她印着猫咪卡通印花的叁角内裤。 说实话仲南无法理解为什么沉枝竹会喜欢穿在他看来尚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堪称性感的内裤,腰侧明明可以用布料连接的地方,非要用两根绳子连起来,大大抵消了它中性的包裹作用。 仲南最后才看到客厅地毯上囫囵扔着的带血纸团,他心里的那种慌乱和紧张表现在脸上,是近似于色厉内荏的严苛。 他开口问道:“你的裤子呢?” 沉枝竹突然被看光,多少有些六神无主,她僵硬地指了指沙发上的裤子。 仲南扫了眼那上面的血迹,眉头一跳,道:“……月经?” 沉枝竹的脸红得像个柿子,脑袋早在看到男人的时候就已经不转了。听他这么问,她登时侧过身示意:“不是,我…我腿被玻璃划了。” 仲南应了一声,他目光掠过沉枝竹因为侧身露出的屁股和小腿肚的线条,一时不知道应该看哪儿,就盯着客厅的地毯道了句“你别动”,而后转身到储物室去拿绷带和伤药。 沉枝竹有些难堪,但是具体难堪什么又说不清楚。 仲南大步上前,示意她不要把重心放在右腿上。接着,他半跪在她身前,拿湿巾去擦伤口附近的血。 沉枝竹闻到仲南身上冷淡的香气,像冬日里的青松果,冷色调,但颜色漂亮。 她好像常常把气味和颜色联系起来。 仲南用棉签沾了酒精,抬眼看她:“我消毒了。” 沉枝竹点头,其实她还没有做好准备,但仲南明显不打算再给她反应的时间,手拿着棉签就开始涂。 沉枝竹差点被疼哭,一只脚站不住,便垂头扶着仲南的肩膀。身子垂得越来越低,最后几乎是趴在仲南肩上吸气。 那种隐忍痛楚的喘息听在仲南耳中早变了味道,他努力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快速消过毒就上药粉止血,而后用纱布绕着大腿一圈一圈把伤口裹了起来。 伤口的位置在近大腿根的地方。缠绕纱布的时候,男人的手不可避免碰到沉枝竹内裤的边缘。 时值春末,沉枝竹这样几乎是赤条条站在他面前,仲南在几次避无可避的触碰里感受到她腿上和臀下的温度,带着柔软的凉意。 这样的姿势让胯间在勃起后有些不适,仲南眉拧得很紧,在给伤口打结的时候,听到沉枝竹悄声问他:“你故意摸我?” 仲南心道他没有,但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些心虚,因为他确实碰到了。男人抬眼看向撑在他肩上的女孩子,维持着面上的平淡,直到她嘟囔着说“没有就没有,凶什么”才重新垂下头。 包扎好伤口后,仲南起身去放剩下的药品。他在心里不断忏悔,为自己方才升起的欲念。储藏室光线暗淡,等收拾好心情,仲南才走出来。 沉枝竹正翘着一只腿捡地上的纸团,仲南上前拦住她,道:“我来。” 男人俯身把凌乱的血纸团捏在手里,沉枝竹看到他干燥掌心里濡湿的一团团血纸,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泛起。 她小声道:“你的手上有血。” 仲南看了一眼,手背上果然有一道血痕,沿着皮肤的纹理扩散开。他脸上没什么情绪:“没事,我去洗一下。” 卫生间里的空气几乎是凝滞的,仲南看着镜前自己眼神里的挣扎,最终垂头低低叹了口气。 他抬起手,近距离看着那抹在手背皮肤纹路上鲜活的血迹,半晌才伸出舌尖,几不可察地舔了一下。 普通的,血的味道,仲南默默想。 他垂下胳膊,打开水龙头细致地洗手。洗手台挡住的身下,男人裤子中间的布料已经支起了一个夸张的弧线。 仲南记起了小时候跟随父亲猎到的第一只兔子。 他把它从耳朵提起来的时候,那只柔软而沉钝的兔子也如沉枝竹那样把血滴到他的手臂上。 今夜,他做了一个让自己毕生难忘的梦。 梦里他以第叁人称的角度,看着年幼的自己骑着自小相伴的白马,对一只兔子穷追不舍。他的手里拿着一把父亲当年给他特制的手填弹枪,有点像燧发枪,但又不太一样。 仲南看着一人一兔在树林里奔逐,逐渐那只兔子变成一头未完全成年的幼鹿,仲南看到她细长矫健的腿不停穿过矮小的灌木丛,母鹿没有角,她白皙的耳朵在长而浓密的黑发里偶尔露出来。 他在追那只鹿。 仲南有些紧张而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郁热,躁动,暑气蒸腾,是天气,也是他的心情。 在穿过某一棵树后,仲南看到小时候的他变成了成年的模样,那柄握在手中的枪带有银质的反光,在太阳的光斑照射下闪闪发亮。 鹿慌不择路地逃窜,在某一个纵跃里终于因为大意被刺穿了腿,她跌落下来,随即被“仲南”赶到。 仲南看到自己他俯身一捞,就把那只小鹿带上了马,鹿腿上的血滴滴答答流到马背,诡异而真空安静的环境里,仲南看到鹿的身体往上竟然是沉枝竹的脸。 她的脸很苍白,有些呆愣,湿漉漉的眼睛就盯着面前的男人,似乎是在努力地辨认。仲南看到自己毫无怜悯的意思,径直把那把银色的枪抵上她茸茸的、带有美丽斑点的小腹,用力往上一挺。 幼鹿发出哀鸣,露出的脖颈动脉颤抖的痕迹尤其诱人。她的头发和仲南垂头时落下的额发缠在一起,仲南看到自己俯身,阴郁地咬住了女孩子的脖子。 而后他抬眼,和仲南在无声中对视。 仲南在这一刻惊醒。 这是一个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弗洛伊德式的梦境,幼鹿和银枪代表着什么他甚至不敢多想,即便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头发因为出汗胡乱迭在一起,像雄狮交媾后的鬃毛,仲南如果在此时照镜子一定会震惊于自己的邋遢。他没什么耐心地掀开被子想去洗澡,跨间的勃起让他并不舒服,而后他震惊地看到自己腿间的粘稠。 他梦遗了,在他叁十二岁的时候。而这一些很可能,或者说是,因为不远处房间里二十岁出头的女生。 仲南感觉自己应该去死,他心里一片混乱,在忏悔和沉沦里反复挣扎。背上荷罪的铁链似乎于无所觉察时被挣断,仲南绝望地想,他的灵魂已经下了地狱。 ———————————————————— 太淫乱了,舔血在我心里像成人喝人奶一样变态??·??·??? 倒置3:+↑升天↑+ 沉枝竹是在吃饭时说到自己最近被追求的事情。 今天的晚饭是仲南下厨,他没事先告知,沉枝竹以为换了做饭阿姨,夸了好一会儿。 仲南心情好时,眉下眼窝会浅浅展开一些,面部混血感减弱,显得他很好接近。沉枝竹感觉到了,一时嘴快,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她有些后悔,随即又觉得没什么好后悔的,于是继续往下讲。未注意的身旁,仲南眼里的笑意渐消,他听了一会儿,拿起汤匙盛了碗汤,安静喝起来。 沉枝竹还在说,说那个男生上课总要坐在自己前面,她坐第二排,他就坐第一排,因此总是被老师叫去调ppt。 她时不时笑出声,声音叽叽喳喳,像初夏的咕鸟。 仲南留意到沉枝竹说的正得劲,汤匙有好一会儿没有再动过,脸色便愈发不好看。 一旁插在宽口花箱里的杜鹃花是沉枝竹前两天买来的,此时正使劲的往外开着,发疯一样,它们卷曲的花叶在疯狂地叫喊,把自己狂乱地开在傍晚的空气中。 仲南感觉它们在鼓励怂恿自己。 告诉她,告诉她你喜欢她,让她不要再在你面前用正面的情绪去讲她和别有用心的男同学的事情。这样,一切折磨和煎熬就都能结束。 “……仲南?”耳边传来沉枝竹的声音,仲南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正在出神。他含糊嗯了一声。 “那我就走啦,今天应该不回来了。” - 沉枝竹刚上机不到半个小时,就收到仲西的消息,说仲南来逮她了,让她快回家。 沉枝竹立马回复:“我上个网他也管?我不都打过招呼了吗?” 仲西:“你别犟了,快回家吧……谁知道我哥怎么想,他可能没有读大学时候去过网吧,所以也不让别人去。” 沉枝竹觉得不对劲,和同学告了别,迅速退机下楼。网吧在学校对面商业区的一栋楼上,下面几层是一家快捷酒店,现在已经是九点,不少情侣相携着路过她,这让沉枝竹有点尴尬。 刚到一楼,她就看到路边停的那辆极其眼熟的车。沉枝竹试探着走过去,车窗降下来,开车的是仲南的秘书拓林,正用眼神向她表达同情,而仲南坐在后座,面色阴沉看着她。 沉枝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也不敢说话,静悄悄爬上车坐在仲南旁边。 “你刚才去哪儿了?”车子开动,仲南在路上突然开口,声音冷得掉渣。 沉枝竹老老实实道:“和同学上网。” 仲南看向她,嗤了一声:“撒谎。” 沉枝竹莫名其妙:“我出来包夜上网,怎么撒谎了?” 仲南不再说话,显然并不相信。他想到刚才看到的硕大的酒店牌子,怎么看沉枝竹怎么觉得不可信。 到家进门,沉枝竹气势汹汹换鞋坐到沙发一边,仲南抄着手在她面前巡视,像是在检查什么。 外面开始下雨了,不时有雨滴拍打窗子的声音传到耳畔。仲南站定看着沉枝竹,道:“你至少应该选在公司旗下的酒店。” 沉枝竹刚开始没听懂,话在脑子里转了个弯才理解他的意思。她怒道:“仲南你有病吧,我都说了我是去上网的,和朋友打游戏,你也要管?” 仲南冷笑:“打完游戏呢?说不回家,不开房还能去哪?” “真有你的,”沉枝竹忍下脏话,蹭地站起来到玄关换鞋:“你家的酒店,我现在去开行了吧。” 仲南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穿鞋的动作,在沉枝竹要去开门的时候大步上前攥住了她的胳膊:“你敢?” 沉枝竹骂了两声,去扯他的手,因着死活掰不开男人的手指,便张口狠狠咬在他手腕,痛感刺激着仲南的神经,他突然把沉枝竹从小腿腿弯处抱了起来,转身几步将她丢到了沙发上。 吻追上来的时候,沉枝竹的注意力还在被仲南捏疼的手腕上,仲南整个人覆在她身前,亲人的动作凶得不讲道理。 嘴唇被咬得有些疼,沉枝竹遂反咬回去,而这只让仲南愈发放肆。 这种只会出现在梦里的强迫情节突然发生,沉枝竹有点理解不了自己的处境,看着a片里气质肖似仲南的演员出演强奸戏码偷偷自慰的记忆浮上脑海,沉枝竹想挠仲南两下以表态度,却忍不住软了身子。 男人的手早已经顺着t恤探进去,在她腰侧缓慢摩挲,吻从嘴唇往下移到脖子,沉枝竹意识到仲南刚才是在吃醋,现在正怒火攻心,对她进行无耻的侵犯。 “呜……” 她轻轻叫了一声,仲南随即在她脖子上留了个印子。 沉枝竹瞬间消气,抬手摸上他脑后的头发拽动,让仲南抬起头,而后主动亲上他的嘴唇。 仲南不晓得她早觊觎自己的事情,短暂惊讶了一下就再次沉溺到情欲里。沉枝竹不会接吻,牙齿时不时咬到他的舌头。 “你教教我……啊…你别舔我……”她边喘边说话,仲南闻言眼底愈暗,把她抱起来换了个位置,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上。 涎水从女孩子嘴边溢出来,仲南愈发情动,手却还规规矩矩放在她腰上。 他不摸,沉枝竹身体里发痒,干脆自己来。她伸手到身后解了搭扣,接着伸到短袖里押着仲南手背蹭过,而后摸上乳肉,幻想这是仲南在揉她的胸。 “呜……好舒服……” 沉枝竹难以自抑地呜咽,腿紧紧夹着仲南的腰,男人沉重的呼吸就这样扑在她面上,让身下整个湿掉。 她忍不住去想他的鸡巴到底是什么样子,有多烫,龟头往出流水的样子和那些a片的男主角有什么区别。 沉枝竹觉得不够,抓住仲南的手:“仲南……你摸摸我。” 她的声音像是恳求,仲南在此时回神,意识到自己刚刚都做什么。 他咬她肩头的动作顿住,随后迅速退开。仲南声音沙哑:“对不起,……你现在可以…可以去洗澡睡觉。” 他起身,看着沉枝竹茫然的表情,愈发感到愧疚。 “我……”仲南张了张口,又沉默下来。 他还想说什么,沉枝竹却突然站起来抱住他,以耍赖的口吻道:“外面下雨,我怕打雷,我要和你一起睡。” - 来到仲南的门口,沉枝竹小心翼翼贴在上面听着。 她方才的请求被男人驳回,仲南裤子那里支得那么高,却还是一脸忍耐地把她丢进了她自己的房间。 她在外面安静下来时溜了出来,原因无他,她觉得仲南此时在自慰。 门里一片安静,但坚持听下去,能听到男人的喘息。沉枝竹一下来了精神,贴得更近。仲南离门的位置并不远,或者说,很近。随着他自渎过程的继续,呻吟的声音变得愈发清楚,沉枝竹甚至能听到他快速撸动鸡巴的声音。 “唔……嗯…哈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仲南的声音里夹带了几分痛苦,喘息的声音愈发明显,沉枝竹听着门里人的声音,自己已经湿的一塌糊涂。她慢慢滑坐在地上,手指情不自禁往睡裙下深入。沉枝竹想到仲南手上的指戒,颤抖着把手指插进了穴里。 一点一点动,水液的声音就不明显。沉枝竹听着仲南闷闷的哼声,喘气时候尾音的哑像钩子一样引着她加快玩自己小穴的速度。 …… 仲南在射精时候的声音像哭泣前的呻吟,忍无可忍的从心里发出的声音,她能想象得到他有多爽。手指抵着敏感的软肉撩拨,沉枝竹却愈发觉得空虚。 不够,还是不够。 她撑着墙站起来,隔着门看向仲南声音传出的方位,而后回到屋子翻出了跳蛋。 很顺畅地塞到身体里,沉枝竹确定它的电量已经只剩一点儿,震动声在雨声中并不明显,于是下床去敲仲南的门。 仲南过了一会儿才开门,他的表情平静,但沉枝竹却心知肚明这都是假象。刚想说话,沉枝竹却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原来精液的气味是这样的,他们都说石楠花味道恶心,原来是这个意思的恶心。 感觉湿的更厉害了……沉枝竹埋进仲南的怀抱里,外面应景地传来轰隆雷鸣,她装模作样往更里缩了缩,小声道:“我真的害怕,我要和你一起睡。” 仲南断然拒绝,沉枝竹却抱得更紧:“我真的怕……我只睡在你旁边,什么也不做。” 沉枝竹眼睛红红,含着泪可怜巴巴地看他,仲南与她对峙了一会儿,还是在眼泪的攻势下妥协,把人放了进来。 他不知道这眼泪有多么淫秽,一墙之隔,是沉枝竹听着他手淫时把自己用手指插到高潮而激动流下来的泪水。 沉枝竹像是害怕,可身体早已经兴奋地发抖,她按下跳蛋的最高档位,瞬间软倒在床上动弹不得。腿努力夹紧,跳蛋让她高潮得很快,淫水浸透了内裤,掩在睡裙下面。 仲南只当她怕的厉害,便任由她蹭来蹭去,沉枝竹似乎是吓哭了,在雷声里呜呜咽咽地抖着身子往他怀里缩。仲南才自渎射精不久,甚至都没来得及洗澡,浑身僵硬任由她抱着。 两个人都心虚于正在发生的事,于是都没有开口。仲南能感觉自己在沉枝竹的乱蹭下又硬了的鸡巴,正直直顶着沉枝竹的大腿。可她还在乱动,甚至大胆到把腿搭在了他腿上,睡裙被动作蹭上去,露出大腿。鸡巴隔着睡裤抵在她腿根,仲南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 沉枝竹则在外面的打雷声中贴得愈发近,跳蛋已经把她玩高潮好几次,她感觉自己越来越软……屁股已经完全湿透了,水被堵在小腹里,胀得她有种将要失禁的快感。 沉枝竹听到仲南难耐而沉重的呼吸,那么烫的东西隔着薄薄的睡裤气势汹汹抵在她腿上,她有时候甚至恍惚以为是仲南的鸡巴在操她。迷迷糊糊困意突然真的来了,她黏得更紧,随着说话声闭上了眼:“仲南……” 声音像化了的糖糕,她的腿紧紧贴在他腰上,一副睡熟了的样子,仲南却再难以忍受这种折磨,按住她的腿,轻轻蹭弄了起来。 鸡巴好烫……沉枝竹在心里要哭出声了,跳蛋在此时耗尽了电量,安静下来。沉枝竹却不再在意,她兴奋地收紧穴,埋在他胸前闭着眼感受他快速又小心的猥亵。 仲南的喘息洒在她头顶,几乎要把她融化了。沉枝竹有几次都感觉仲南顶偏而顶到腿心临近阴蒂的位置,他明显也很是兴奋,蹭弄的幅度一度难以控制,最后几乎是抵着腿心在进出。沉枝竹明白仲南一定知道自己湿了,他只有在极度难以忍受的时候才会说俄语,断断续续的,他弄得更凶,沉枝竹紧紧按耐住呻吟的欲望,在仲南射精的时候哆嗦着泄了身。 呜呜,在他的怀里高潮,就像是被他操到爽哭一样。 射精的时候没控制住,精液全糊在了女孩子的内裤上。仲南又爽又悔,脸色铁青地悄声到沉枝竹房间找了条差不多的给她换上,而后把原来那条“杀人灭口”。 他重新躺回床上,把沉枝竹揽进怀里,小心翼翼攥住女孩子的掌心,小小一个,横径长度还比不上他的食指。 暂时想不到醒来后如何处理两人突然变得复杂的关系,但今夜总还是可以放任自己顺着心里的欲望度过。 仲南轻轻念着沉枝竹的名字,反反复复吻她的手背。 (番外完) 完结补充 这本没开始写之前,我其实就已经打算好以男女主正式在一起作为故事的结束。 原因有二,一是故事不复杂,点到为止做个合格的睡前电子读物,就是我对自己写的东西的最大期待。 二是我最近一直在想,如果连现实生活中婚姻都不再被认为是百分之百的必需品,那小说里还有必要把结婚生子作为故事的最完美结局吗? 如果可以一直恋爱下去,或许反而是最甜蜜的结果。 番外其实是我设想的这个故事的第二种讲述方式,现在把它作为一种“倒置”,也是想表达一个意思—— 夏天是最难以掩饰欲望的季节,所以只要夏天存在,不论巧合存在多少,他们都一定会相爱。而我也愿意把这形容为命运。 今年不会再开新文? ?后面应该简单修一下文,或者就干脆不修了。没有微博,小甜饼也不收费,如果是付费才看到,那一定是找错了网站或者获取来源。 文章在初始发表网站外的地方被看到,意味着写它的作者失去了被网站环境保护的机会,这其实不能算是一件好事,希望以后可以有解决的办法。 笔力有限,很多想法在正文没办法表达解释出来,所以打了这个补丁,希望不会影响阅读体验。 祝大家开开心心,这几年疫情让人总是身不由己,也希望我们还有2023相遇的机会? ? 正文番外|“乖狗狗。” 仲南再次吃醋,是在两人刚确定关系后不久。 他散会时刚好碰上沉枝竹结束考试,便到学校门口等着接她回家。校门口直接停车不合规范,仲南的车停在校门靠南边的泊车位。 女孩子的身影逐渐变得清晰,和他打了个招呼就窜进后座。外面在下雨,与她同行的还有一个男生。 沉枝竹晓得仲南会吃些闲出屁的飞醋,但此时雨越下越大,她顾不上那么多,急急忙忙抓着仲南的胳膊道:“仲南——这是我同学,带他一趟。” 仲南看了她一眼,示意男生坐到前面的副驾。 秘书适时递了两条毛巾给两人,男生擦了擦发梢的雨水,察觉到车里气氛平和下似乎还有些紧张,便主动扭头和沉枝竹说话缓解气氛:“沉枝竹?这是你哥哥吗?” 他看到沉枝竹正匆匆忙忙坐回位置,仿佛是要做什么被他打断了似的。她冲他胡乱点头:“嗯嗯。” 男生便接着开口,玩笑的语气:“你哥长这么帅,那班里喜欢你的男生要有点心理准备了。” 沉枝竹的……哥哥,那个自始至终没有开过口的男人在此时突兀道:“也包括你?” 沉枝竹一脸惊恐看着男人,而副驾驶座位上的男生则打了个哈哈转过了头。 仲南眯了眯眼睛,他觉察到男孩那被他说中了心思的情绪,年轻学生才有的遮挡不住的热情。他转头看向沉枝竹,用唇语问她:“我只是,哥,哥?” 沉枝竹尴尬地笑笑,因着车里不方便说话,拿出手机要给他发消息,却被仲南伸手按下了所有动作。 男人问道:“同学,你住哪里?”在得到确切的答案后,他示意秘书驱车前往,自己升起了后座的隔板。 男生一脸茫然,不明白这一举动的必要,秘书冲他安慰地笑笑,却并未对自己老板的动作做出任何解释,只是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不着痕迹放大了些车载音乐的音量。 - 后座。 沉枝竹凑上前想亲仲南,却被他一只手自腰捞到了腿上。男人双腿微微分开,让女孩子背对着他坐在他的身上。 屁股下陷在两腿之间,仲南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动弹,另一只手径直伸到了被雨打湿的裙摆下面。 湿的果然不只有裙摆。 沉枝竹不敢出声,也不敢乱动,即便有隔板,也怕前座的同学察觉异样。 她听到仲南在她耳边以气音问她:“今天早晨让我给你舔的时候,你叫我什么,还记得吗?……现在就只是哥哥了,我们的关系可不是兄妹,沉枝竹。” 听到仲南徐徐念出她的名字,沉枝竹剧烈地抖了一下。 她当然记得自己早晨嚷着要男人“口头侍候”时说的话,毫无顾忌,思维混乱,只要能让他满足自己的请求——在早八起床铃声响之前和她做一次,什么话她都愿意说。 于是无论是“爸爸”,“daddy”,“老公”,“哥哥”,甚至是“乖狗狗”,“主人”,她全部都呜呜咽咽在床上扭着喊了个遍。 仲南在舔她。漫长的前戏里,舔穴占了很大一部分。仲南对每个称呼的反应都很强烈,他对“老公”这个词并不是十分熟悉,听到后甚至抬头问了一边这个名词对应的书面意思,方才后知后觉变了眼神。 许是因为姿势和取悦她的方式,当沉枝竹夹着他的侧颈叫他“乖狗狗”“坏狗狗”等等乱七八糟话的时候,仲南舔吸的动作突然就变大了,甚至有些失控地捏住了她的腮肉。 被男人的虎口卡着下巴,沉枝竹的声音一下变得有些含糊,字与字之间黏着口水。 她看着仲南鼻尖和唇部湿漉漉的痕迹,囫囵叫着他:“想要狗狗舔……” 仲南声音里带了虚假的严厉,盯紧她道:“要翻天了,谁是你的狗?” 女孩子的腿仍顽固搭在他的肩上,此时与腰折成一个锐角,大腿腿面贴着小腹,却还游刃有余地蹭着他的耳侧。 “仲兰(南)……”她含含糊糊地说,眼神带着朦胧的狡黠和欲求不满的空虚:“仲南是我的狗……大大的狗狗…鼻子,指头,还有那根坏东西……都是……呜,还有舌头…舌头也很日(厉)害……” 仲南捏她的脸更紧,审视了片刻女孩子的表情,他慢慢拍了拍她的脸:“早课别去上了。” 闹铃在这时响了起来,雷达声听在耳中也像催情。仲南随即拿过沉枝竹的手机摁掉,将之扔进床头柜的抽屉。 他直起身跪在女孩子身前,一只手捏住双腿的脚腕往前压,让她的大腿紧紧贴着柔软的肚子,露出完完整整的幼嫩的双穴。而后仲南抬手,不轻不重在流水的腿心拍了一下。 阴蒂已经被舔得敏感突起,颤巍巍如红菇的褶沿,大手携着清晨的凉风打在上面,指节处的薄茧有些硬,也因此更难以让人承受。 沉枝竹登时呜咽出声,身体重重颤了一下,腿根也开始发抖。她伸手去推仲南的胳膊:“不要……这样太快了呜呜…我想要慢一点,多来几次…仲南……” 仲南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这样的拍打比舔弄更刺激她的神经,不过半分钟就能在近乎凌辱调教的亵弄下泄身。之前有过几次,都是一边被打着穴,一边抖着腿根往外淅淅沥沥流水——或者说喷水——手掌起落间啪啪嗒嗒的声音,像雨林的瀑布击打灰黑的坚石。 这样的快感来得横冲直撞,一次就没了力气。如果是舔,就可以哼哼唧唧等着高潮个两叁次,再软绵绵滑下床去洗漱。 沉枝竹还是喜欢后者,前者总让她有要被仲南弄死在床上的错觉。 仲南没有心软,手掌频繁急促地打在阴蒂上,从前到后。视野里漂亮的小批随着他的动作收容颤动,隐约可以看到性交处吁吸露出的入口,像是引诱着他去舔。 仲南意动,俯身用力含吮了一会儿,在她绷紧了身体、快要到的时候退开,道:“这是,做狗的自觉,” 他难得恶劣地微笑了一下:“为了尽量让你不要落下今天的课程,快一点儿比较好。” “呜呜你真的…变态……!我不……”沉枝竹夹紧了腿,没有人再逗弄小批,但她仍不可避免地泄了出来。 沉枝竹声音直哆嗦,像是哭了一样:“好舒服……不,不是……呜呜仲南你真的好过分……怎么能…都说了不要了………” 仲南舔了舔她滚烫的耳朵和眼睛,那簇睫毛抖得厉害,和小穴的呼吸频率一样。他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温和地开口,声音炽热缓慢地洒在女孩子耳畔:“不是怕狗吗?沉枝竹,抖得这么厉害,看来真的很怕。” 他把人往下拉,面上还是佯装生气的表情,喑哑的嗓音却透出一点儿难以察觉的沉迷。 “叫我,就刚才的称呼。” 男人的重量施了一部分在她身上,随即挤进来半个龟头,含在身体里只叫人觉得和他的呼吸一样烫。 “呜呜呜呜你是狗……坏蛋王八蛋狗,讨厌……” 仲南难耐地挺弄了数下,听着女孩子像是小猫边吃边骂般咿咿呀呀的叫声,边做边低头去吻她的嘴角:“乖囡……跟我念…仲南是,乖狗狗。” - 车在停下的时候,沉枝竹才在微弱的惯性里堪堪回过神。 窗外的景色告诉她这才是经过学校的第一个红绿灯,仲南吃起醋来带着点冷漠的疯劲儿,她喜欢他那副样子,但此时的情境让她尤为紧张。 往常在仲南有事时故意勾弄他,只觉得看他吃瘪、有怒难言的样子好玩,但此时被他抱着坐在他身上,甚至还背对着他,方才知道这想迎合又不敢的煎熬。 沉枝竹的手腕还被仲南攥着,他用的力气不大,却也让她难以从那只大手的禁锢里跑出来。 沉枝竹能感觉到仲南的另一只手探到了她裙子下面。在简单触碰了解过内裤的款式后,仲南轻巧解掉了她胯侧的系带,把薄薄的湿润布料单手迭起来,像放手帕似的放进了自己西装的内兜。 沉枝竹微微发起抖来,她听到仲南平淡的口吻:“别害怕。” 接着男人的手指就毫无前戏地插进了前穴当中。 沉枝竹一僵,屁股依着惯性往下滑的同时又下意识抬了起来。 仲南没有说话,但沉枝竹仍能从他闷沉稳妥的动作里察觉到他的不满和焦虑。 仲南好像很在意她有别的潜在追求者,不管这样一种人的存在是否符合道德的约束。 她轻轻地吸了吸鼻子,边安下心小心地抬着屁股吃他的手指,边安抚地吮吸着仲南横在她身前的手腕皮肤。 腕表与皮肤接触的地方,人体温热的触觉尤其明显,也更让人敏感,沉枝竹一点点舔舐过去,舌尖探到脉搏跳动最明显的地方,顶着表带的凉,把自己口腔的温度传递过去。 仲南西服与衬衫袖口遮挡不住的手腕内侧很快就有筋脉暴起,似乎忍得很是难受。他很快便按耐不住直起身,拉回沉枝竹到自己怀里与她接吻。 身下的手指为了堵住窸窣的水声,从一根变成两根,再到几乎可以容纳他鸡巴的程度。 仲南没疯到真的在这里几乎算是当着别人的面与沉枝竹发生关系,但也在沉枝竹的夹吸下彻彻底底用手把她操了个顶透。 腿被男人强硬勾着分开,沉枝竹被迫看着面前的挡板,身下的水一股一股坠到地毯上,她努力记下这场酸梅子味道的指奸。 最后那几下尤其用力,长长的手指匀称而灵活,抵着她穴里的敏感点反复抽弄,沉枝竹在意识几近恍惚、马上就要泄身的当口听到前面同学下了车,以及接过拓秘书递给他的雨伞时道谢的声音。 一切声音都像是半失真,她朦朦胧胧只看得到仲南冷静又阴郁的眼神。旁人看来可能会觉得刻板不近人情,沉枝竹只觉得心软,他看起来像一意孤行要做坏事的乖狗狗。 仲南始终没有降下挡板,只摁下一点儿车窗让沉枝竹告别。 她努力正常地挥手和同学说了再见,一隙窗空之下,屁股却撅得很高,像被抚慰的猫。 她跪坐在仲南的腿上,男人正慢条斯理地抽回手,那些极致快乐下倾泄不得的淫水终于能涌出,它们顺着腿争先恐后往下淌,而后一点一点渗到仲南深色的西裤上。 沉枝竹趴回仲南身上,一下接着一下咬他的喉结。 “你真可爱。”她蹭了蹭仲南的脸。 ———————————————————— ① 仲南:谁会当狗啊,有什么毛病吗? 沉枝竹:谁是我的乖狗狗呀? 仲南:哼(冲刺)(飞奔)(原地劈叉以表决心)(摇尾巴)(摇尾巴)(暴打其他小狗)(鼻青脸肿摇尾巴) ② 仲南的人设在此刻终于分明了→有点抖m的s属性的狗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