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之途》 第01章 嫂子,请自重 “喂,蔡哥,这都天黑了,你怎么还没过来?” 秦东良沉声问。 半小时前。 汶兴县府办副主任蔡安明打电话,约他在迎宾大酒店306房间见面。 蔡主任说有重要事情和他说,与县长赵志礼相关。 秦东良作为县府一秘,对此非常上心,急匆匆赶过来。 迟迟不见秦东良的身影,秦东良有点不淡定了。 “东良,我有点急事耽搁了,一会就到。” 蔡安民煞有介事道,“为掩人耳目,我让女朋友先过去,你帮她开一下门!” 蔡主任虽已三十出头,但却一直没结婚。 他换女朋友的概率很高,最多半年就会换一个。 据说,他一直升不上去,与此关系密切。 秦东良虽和蔡安明的关系不错,但却并未见过他新女友。 “蔡哥,这不合适吧?” 秦东良迟疑道。 孤男寡女在酒店房间里,容易说不清。 “没事,老弟,我难道还信不过你?” 蔡安明急声道,“她在酒店大堂等了好一会了,若再待下去,就要发飙了,你就当帮帮老哥!” 秦东良无奈,只得答应,急声追问:“你还有多久过来?” “我这就出发,最多十分钟就到!” 蔡安明信誓旦旦。 “你快点,我从乡里直接赶过来的,还没回县府呢!” 秦东良沉声道。 蔡安明听后,随即挂断电话。 “蔡哥搞什么鬼,真是的!” 秦东良站起身,脸上露出几分阴沉之色。 两个月前,汶兴县委书记退居二线。 按说县长赵志礼顺理成章接班,但有人却不这么想。 县委副书记何茂松自恃市里有关系,想要弯道超车。 为了当上一把手,县长赵志礼和县委副书记何茂松展开了激烈角逐。 经过两个多月的较量,胜利的天平渐渐向赵志礼倾斜。 水大不漫桥! 这是体制内的规则。 何茂松自然不甘心失败。 据说,这两天正在憋大招,想要给赵志礼致命一击。 秦东良作为赵县长的秘书,胳膊肘自是往里拐。 县府办副主任蔡安明虽在电话里说的很隐晦,但秦东良还是听出,他的消息可能和何书记的“大招”有关。 这事关系重大! 秦东良心神不宁,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蔡安明和何茂松是老乡,他极有可能挖到有价值的消息。 为了避免出差错,秦东良的目光,落在了他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上。 公文包里有一台小型摄像机,他中午下乡办事前,向县电视台借的。 近期,省里有个招商活动,要求县里拍摄视频上交。 秦东良在大学时,学过摄影。 为了不给电视台添麻烦,他决定自己拍摄。 秦东良决定将蔡安明的言行偷拍下来,给老板一看,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做干就干! 秦东良将公文包里的摄像机打开,选好角度,开始拍摄。 笃笃! 轻柔的敲门声传来。 秦东良走到门口,问:“请问,哪位?” “秦秘书,我是蔡安明的女朋友梁悦,他让我过来的!” 门外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声。 听声辨人! “蔡哥真是老牛吃嫩草,听声音,他这女朋友也就二十出头。” 秦东良想到这,伸手打开门。 “秦秘书,你们这么久才开门?” 梁悦边说,边往秦东良身上扑去。 秦东良见状,大惊失色,连忙撤身后退。 梁悦俏脸上露出几分失望之色,转身将门关上,但却并未落锁。 秦东良的目光落在美女身上,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梁悦脸上画着浓浓的妆,烫着红色的大波浪,黑色外套里竟穿一身白色吊带连衣裙,裙摆很短,两条美腿直逼人的眼。 汶兴是个五线小县城,在2000年的当下,穿着如此前卫的女孩,少之又少。 当然,特殊从业者除外! “蔡哥怎么会找这样的女朋友?” 秦东良心中充满疑惑。 “秦秘书,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 梁悦嗲声道,“怕我吃了你不成?咯咯!” 秦东良见状,一脸郁闷,出声道:“嫂子,你们两人共处一室,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梁悦听后,心中暗道:“和你保持距离,我的计划可就要泡汤了!” 梁悦含情脉脉的瞥了秦东良一眼,柔声问:“秦秘书,你叫我什么?” “你是蔡哥的女朋友,我当然该叫你嫂子。” 秦东良一脸疑惑的反问,“没错吧?” “当然没错!” 梁悦上前一步,嗲声道,“秦秘书,有句老话,不知你有没有听过?” “什么老话?” 秦东良的两眼不敢乱看,只得低着头。 “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过……” 梁悦上前一步,娇声笑道,“咯咯,秦秘书,你懂的——” 秦东良做梦也想不到她竟会说出这话来,沉声道:“嫂子,请自重!” 梁悦俏脸上露出几分失落的神色,心中暗想:“这小子真是榆木疙瘩,看来只能主动出击了!”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梁悦收了不菲的辛苦费,事如果办不成,对方绝不会放过她。 “东良不错!” 梁悦收起俏脸上的轻浮之色,沉声道,“安民没说错,你果然是个正人君子。” 秦东良听到这话,疑惑的问:“嫂子,你刚才是在试探我的?” “当然,你不会真以为,我是那样的女人吧?” 梁悦一脸正色的问。 秦东良连连摇头,道:“没……没有!” 他虽不知梁悦这么做的用意,但只要她不像之前那般就行了。 梁悦若是再坚持之前的表演,他可就要夺门而出了。 “东良,屋里怎么这么热?” 梁悦黛眉轻蹙,沉声问。 “嫂子,你嫌热,我把空调打开!” 秦东良出声道。 五月,汶兴的气温不高,二十五、六度左右。 秦东良一点也不觉得热,但既然美女嫌热,那就开空调。 “不用,我把衣服脱下来就行!” 梁悦边说,便将黑色外套脱下来。 少了外套的遮掩,白色吊带连衣裙越发惹眼。 秦东良生怕多生事端,连忙将头转到一边。 梁悦趁机上前一步,嗲声道:“东良,你能帮我将外套挂到衣架上去吗?” 秦东良没理由拒绝,点头答应下来。 梁悦将上衣递过去时,身体猛的前扑,一头扎进秦东良怀里,双手紧紧搂抱着他。 “快来人,非礼啊,强……强歼了!” 梁悦大喊大叫起来。 秦东良顿觉头脑中嗡的一下,意识到中计了,连忙伸手去推怀中的女人。 梁悦拼尽全力,双手紧紧抱着秦东良,边声嘶力竭的喊着,边抬眼紧盯着门口…… 第02章? 身处陷阱心不慌 嘭! 哐当—— 房间的门重重撞在墙壁上,三个警察快步走进来。 “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强歼?” 城东派出所副所长田明杰怒声喝道,“快点住手!” 梁悦悄悄松开手,螓首低垂,呜呜哭了起来。 秦东良怒火中烧,沉声道: “我没强歼,她诬陷人!” “你以为我们都是瞎子吗?” 田明杰怒声怼道。 秦东良意识到这会不是发火的时候,沉声道: “我是县府办的工作人员,我要见你们所长。” 田明杰抬眼看过来,沉声道: “你不但是县府办的工作人员,还是赵县长的秘书,没错吧?” 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秦东良本不想暴露身份,没想到被对方一口道破。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你觉得,我会强歼她吗?” 秦东良冷声反问。 “这可不好说!” 田明杰冷声道,“你没那想法,带人家女孩来酒店,干什么?” 秦东良先介绍梁悦和蔡安民的关系,随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遍。 “我不能听你一面之辞!” 田明杰沉声道,“美女,你说说怎么回事?” 梁悦听后,啜泣着说: “男友让我房间里等他,我就上来了。” “一进门,他就对我动手动脚的,我拒绝,他就猛扑上来,想要强……强行做那事!” “你放屁!” 秦东良怒声骂道,“我什么时候对你乱来了?你投怀送抱不成,就诬陷老子!” 梁悦睁着眼睛说瞎话,惹火了秦东良,直接爆粗口。 “警官,你们听到了吧?” 梁悦楚楚可怜道,“他自诩是县长秘书,不但干坏事,还想打人,你们可要为我做主。” 田明杰抬眼狠瞪秦东杨,沉声道: “秦秘书,请注意你的言辞!” “你们俩说的大相径庭,请你和我们去所里,接受调查。” “请——” 秦东良虽然火冒三丈,但他知道这是针对他的陷阱,必须冷静下来,认真应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梁悦刚喊两声,警察就如同神兵天降。 若说这不是事先设好的圈套,秦东良将头拧下来,当球踢。 “如何才能破局?” 秦东良头脑飞速运转起来。 当他的目光落在公文包上时,心中大定。 秦东良本以为县府办副主任蔡安明会说出什么大秘密,打开摄像机,想将其拍下来给老板看。 谁知误打误撞,却将梁悦给他下套的过程,忠实记录了下来。 除梁悦以外,眼前这个姓田的副所长一定有问题。 为避免他颠倒黑白,秦东良决定注定出击。 “田所长,我既是县府一秘,又是副科级干部。” 秦东良一脸严肃的说,“这事关系到我的名声,我要求县纪委介入调查!” 作为江南省知名学府——金陵大学的优秀毕业生,秦东良以选调生的身份,分配到汶兴县政府的。 他虽年轻,但却是实打实的副科级干部。 县长赵志礼爱才,将他留在身边当秘书。 体制内的官员,最怕纪委请喝茶。 秦东良竟主动要求纪委介入,这让田明杰大跌眼镜。 “你确定请县纪委介入?” 田明杰沉声问。 “确定!” 秦东良回答的干净利落。 “行,我这就和纪委联系。” 田明杰爽快的说。 副科级以上干部犯事,公安部门本就要向当地纪委通报。 秦东良要求纪委提前介入,合情合理。 田明杰没法拒绝。 秦东良借此机会,分析起眼前的局势来。 县府办副主任蔡安明敢于如此设套阴他,说明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县长赵志礼出事了,否则,借蔡主任一个胆子,也不敢挖坑给他跳。 秦东良虽不知老板出了什么事,但十有八九和县委副书记何茂松有关。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作为县府一秘,何书记出手对付赵县长,顺便将他给收拾了。 秦东良正因为看穿这点,才要求县纪委介入此事的。 县纪委书记许光道刚正不阿,不但汶兴县人尽皆知,就连云州市也名闻遐迩。 眼前这副所长只是个小虾米,他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秦东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解决眼前这事,但为避免被阴,还是要多加小心。 “纪委的人马上就到。” 田明杰沉声道,“秦秘书,你先和我们去派出所,没问题吧?” “可以!” 秦东良沉声道,“这事和县府办副主任蔡安明有关,你请他一起过去!” 田明杰沉着脸,指着梁悦,说: “她虽是蔡主任的女朋友,但这事和他无关,没必要多此一举。” 秦东良想当面责问蔡安明为何坑他,但田明杰却不给机会。 “你既不信,那就算了!” 秦东良沉声道。 迎宾大酒店距离城东派出所很近,五分钟后,警车就驶进所里。 秦东良临下车时,突然出声道: “田所长,你们的出警速度,堪称全国之最!” “她刚喊两声,你们就出现了。” “秦某佩服至极!” “秦秘书,这只能说明你点背!” 田明杰针锋相对道,“我们去迎宾大酒店临检,刚出电梯,就听见梁小姐的呼救声,于是便赶过去了。” “哦,是吗?” 秦东良冷声问。 “事实如此,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田明杰一脸坦然的说。 秦东良白了他一眼,心中暗道: “我信你个鬼!” 县纪委的人来的很快,秦东良和梁悦刚被带进田明杰的办公室,他们就到了。 秦东良见到带队的竟是县纪委副书记、监察局长吕鹏远,很是吃惊。 他虽是县府一秘,但也不知道惊动县纪委的二把手。 县公安局副局长林铭紧跟着吕鹏远身后,走进来。 秦东良扫了林铭一眼,心中暗道: “不出意外的话,他就是这事的幕后策划之人。” 林铭是公安局长皮长财的铁杆。 皮局长则是县委副书记何茂松手下的得力干将。 得知秦东良要求县纪委提前介入,林局长心里没底,亲自赶过来。 “为了我这个小人物,你们还真是煞费苦心。” 秦东良沉着脸,头脑中想道,“不过,今晚,你们将注定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田所长,你向两位领导,介绍一下事情的经过!” 城东派出所长石勇沉声说。 田明杰听后,连忙点头答应。 第03章? 满嘴跑火车 田明杰将事情的经过,绘声绘色的说了一遍。 公安副局长林铭听后,怒声喝道: “秦东良,你作为县府一秘,竟干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来!” “赵县长选你当秘书,真有眼光,正可谓一丘之貉!” “林局长,请注意你的措辞!” 县纪委副书记、监察局长吕鹏远怒声道,“赵县长虽被市纪委双规了,但他现在仍是一县之长。你作为下属,这么说,太过了。” 林铭露出几分尴尬之色,不再出声。 秦东良满脸震惊之色,他没想到老板竟被市纪委双规了。 从眼下的遭遇,秦东良推算出县长出事了,但没想到竟会如此严重。 下午,秦东良去城关镇办事,没在县里。 没想到短短半日,竟会出现如此大的变故。 若非这话出自纪委副书记吕鹏远之口,他绝不会相信。 “秦秘书,你有什么说的?” 吕鹏远沉声问。 不管赵志礼出了什么事,秦东良都要先将眼前这事搞定。 否则,他不但会被开除公职,还将面临牢狱之灾。 “吕书记,您不觉得这事很蹊跷吗?” 秦东良一脸正色,出声问,“县府办副主任蔡安明约我去迎宾大酒店谈事,我在明知他即将过来时,竟强歼他女朋友。” 说到这,秦东良停下话头,抬眼直视吕鹏远,沉声问: “吕书记,您觉得,可能吗?” 吕鹏远听到问话,虽未作答,但却面露沉思之色。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 林铭急声说,“你这样的人,什么事干不出来?” 秦东良满脸怒色,沉声道: “林局长,别把你的想法强加到别人身上,这是不对的。” “你……你说什么?” 林铭怒声喝问,“自己干了见不得人的事,还装无辜,真是无耻至极!” 吕鹏远一脸阴沉的扫了林铭一眼,沉声说: “林局息怒!” “秦秘书,这事光靠推理,可没用。” “现在,梁悦告你强歼,而且还有人证。” “你若说没有这事,请拿出证据来!” 林铭听到这话,悄悄向田明杰使了个眼色。 田明杰见状,心领神会,沉声道: “吕书记、林局,我们进入迎宾大酒店306房间时,秦秘书正欲对梁小姐行不轨之事,被我们当场制止。” “梁小姐的衣服都被扯坏了,这是证据!” 梁悦听到这话,嘤嘤的哭了起来。 秦东良白了梁悦一眼,心中暗道: “你这贱货真会演戏,等这事完了,老子绝饶不了你!” “姓秦的,你还有什么说的?” 林铭怒声道,“快点,吕书记时间宝贵,没空在这等你编瞎话。” 秦东良丝毫不慌,沉声说: “在拿出证据之前,我得先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林铭急声问。 “请林局给县府办蔡主任打个电话,问清楚是不是他约我去迎宾大酒店的?” 秦东良沉声说。 为避免林铭等人继续挖坑,秦东良先把这后顾之忧解决掉。 林铭脸上露出几分不耐烦之色,冷声道: “就算蔡主任让你去迎宾大酒店,但他没让你强歼他女朋友吧?” “林局,这是事情的起因,有必要弄清楚。” 吕鹏远沉声道,“麻烦你给蔡主任打个电话,问一下。” 秦东良觉得他请纪委介入,实乃明智之举。 他本以为县纪委最多来个科室副主任,没想到吕书记竟亲自出场。 秦东良心里很清楚,吕书记看的不是他的面子,而是县长的。 林铭是公安副局长,极有可能是这事的策划者。 就算拿出摄像为证,林局长也不会轻而易举放过他。 吕鹏远是县纪委的二号人物,有他在,林铭别想颠倒黑白。 林铭不给秦东良面子,但吕鹏远的面子不能不给。 电话很快接通了。 蔡安明故作一无所知状,承认他约秦东良去迎宾大酒店的,询问出了什么事。 林铭并未多言,只是让他到城东派出所来。 蔡安明答应后,挂断电话。 这结果在秦东良的意料之中。 正如林铭之前所言,蔡安明约秦东良去酒店谈事,但并未让他强歼其女友。 在此前提下,蔡安明没必要否认。 “秦秘书,蔡主任虽认可你的说法,但这并不能证明你的清白。” 吕鹏远沉声道。 这话看似怼秦东良,实则却暗示他拿出更多证据来。 “吕书记,梁悦诬陷我!” 秦东良一脸正色道,“我并没强歼她,事情的真实情况是……” 他的话音刚落,公安副局长林铭便沉声问: “秦秘书,你是说,梁悦主动向你投怀送抱,你置之不理。” “她假意脱去外套,然后诬陷你强歼她?” 秦东良听后,郑重其事的点头说: “没错,正是如此!” 林铭嘴角露出几分不屑的笑意,冷声道: “秦秘书,编故事,也没有像你这么编的!” “梁悦为什么要陷害你?她吃饱了撑着了?” 秦东良伸手指着故作可怜的阴险女人,沉声道: “林局,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而该问她!” 不等林铭出声,吕鹏远出声道: “秦秘书,这事关系重大,空口说白话可不行。” “你得拿出实打实的证据来,否则,谁也帮不了你!” 县长赵志礼突然被市纪委双规,他的秘书秦东良又面临强歼指控。 县委常委、纪委书记许光道觉察到这事不简单,特意让吕鹏远亲自过来处理。 吕鹏远弄清事情的经过后,感觉到其中的蹊跷。 他想帮秦东良,这才提醒其拿出证据来。 “没错,你在这满嘴跑火车,没用。” 林铭一脸阴沉伸出手指着秦东良,沉声怒喝,“要想证明你刚才说的没错,拿出证据来!” 梁悦不但有扯坏的衣服做物证,还有田明杰等作为人证。 秦东良仅凭两句空洞的说辞,就想洗脱嫌疑,门都没有。 “林局,你要证据,是吧?” 秦东良气定神闲道,“行,我这就拿给你!” 说到这,秦东良伸手指向桌上的黑色公文包,冲着田明杰道: “田所长,麻烦你将我的公文包递过来?” 田明杰脸上露出几分狐疑之色,伸手拿起公文包递给秦东良。 第04章? 用心良苦却成空 秦东良打开公文包,拿出摄像机放在桌上。 县公安副局长林铭,城东派出所长石勇和副所长田明杰全都傻眼了,面面相觑。 “你怎……怎么会有摄像机?” 田明杰一脸慌乱的问。 “田所长,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我一点防备没有,就敢赴这鸿门宴吧?” 秦东良满脸得意,冷声反问。 田明杰刚要开口,石勇抢先道: “秦秘书,你这话什么意思?” “既是防备,又是鸿门宴的,我们怎么听不明白?” 田明杰回过神来,沉声说: “没错,你少信口雌黄,谁给你设鸿门宴的?” “谁设的宴,谁心里有数!” 秦东良不动声色的扫了林铭一眼。 在这之前,秦东良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 摄像机一拿出来,形势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林铭两眼紧盯摄像机,心中暗道: “这事非常机密,而且毫无破绽。” “姓秦的不可能提前识破,并用摄像机全都拍摄下来。” “他的摄像机镜头极有可能没打开,在这拿着鸡毛当令箭。” 林铭的推理有理有据,秦东良没有未卜先知只能,怎么可能提前打开摄像机? “秦秘书,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 林铭一脸冷笑的问。 田明杰听到这话,醒过来,怒声道: “姓秦的,你不会拿个空摄像机,在这忽悠我们吧?” 秦东良脸上故意露出几分慌乱之色,故作镇定道: “怎么可能?不信,我就播放给你们看。” “行,你播放吧!” 林铭沉声道,“我们拭目以待!”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沉声道: “吕书记,您请过目!” 吕鹏远接过秦东良递过来的摄像机,认真观看起来。 林铭、石勇、田明杰见状,连忙将头都凑了过来。 当见到摄像机屏幕上出现梁悦的身影时,三人的脸色全都变了。 事情的经过并不复杂,两三分钟就完事了。 吕鹏远抬眼狠瞪梁悦,沉声喝问: “你为什么要诬陷秦秘书?” 梁悦做梦也想不到秦东良身上竟然有摄像机,便将她的丑态拍了下来。 “我……我没有……,姓秦的冤枉我!” 梁悦硬着头皮道。 吕鹏远面沉似水,沉声说: “人脏俱在,你还敢抵赖,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林局长,这事你觉得该怎么办?” 林铭满脸阴沉,怒声喝道: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冤枉秦秘书!” “来人,替我将她铐起来!” 田明杰不敢怠慢,快步上前,从衣袋里掏出手铐。 咔嚓—— 田明杰将梁悦的双手铐了起来。 “田所长,你不能铐我,这事……” 梁悦满脸慌乱的说。 “闭嘴,这没你说话的份!” 田明杰满脸戾色,咬牙切齿道,“再胡说八道,别怪我不客气!” 梁悦见状,吓坏了,一个字也不敢说。 秦东良扫了梁悦一眼,沉声道: “林局,我有个问题想不明白,可否向您请教一二!” 林铭虽不知秦东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只得硬着头皮道: “什么事?秦秘书请直说!” 秦东良上前一步,伸手指着梁悦,冷声问: “我和她素昧平生,今晚第一次见面,你说她为什么要陷害我?” 话里有话! 林铭故作镇定,沉声道: “秦秘书,这事你得问她,不该问我!” “田所长,你将她押下去,今晚必须将这事审清楚,并将相关情况汇报给我!” “是,林局!” 田明杰说完,就将梁悦押了下去。 “吕书记,明天,我向你通报审讯结果。” 林铭面带微笑道。 “辛苦林局了!” 吕鹏远笑脸相对。 “林局,我想……” 秦东良见状,沉声道。 “秦秘书,你的问题解释清楚了。” 吕鹏远沉声道,“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吕书记,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 吕鹏远悄悄向他使了个眼色,出声道,“这事到此为止,至于其他的,等明天审讯结果出来以后,再说。” 秦东良心里微微一动,向吕鹏远道了声再见,出门而去。 至于林铭和石勇,他直接选择无视。 吕鹏远和林铭、石勇打了声招呼,转身出门而去。 送走吕鹏远后,林、石两人走进所长办公室。 “林局,现在该怎么办?” 石勇一脸慌乱的说。 “没事,算这小子命大,暂且放他一马。” 林铭沉声道,“你将所有责任,都推到那个蠢女人身上,就行了。” 石勇脸上露出几分犹豫之色,低声道: “林局,她是蔡主任的女朋友。” “蔡主任如果不答应,那可怎么办?” 林铭脸上露出几分不屑之意,出声道: “什么狗屁女朋友,她是做那行的。” “蔡主任利用她,就是为了给姓秦的下套。” “谁知这小子竟提前准备了摄像机,真是活见鬼了。” 石勇听后,目瞪口呆。 为了对付一个小秘书,竟如此用心良苦,真是骇人听闻。 “我明白了!” 石勇压低声音道,“林局,您放心,我一定将这事办的滴水不漏。” 林铭满脸阴沉,眉头紧锁,低声骂了道: “真倒霉,姓秦的竟然有这一手!” 秦东良出了派出所,并未立即离开,藏身在暗处等纪委副书记吕鹏远出来。 吕鹏远上车后,林铭和石勇转身回派出所。 秦东良瞅准机会,快步窜出来,走到车前,低声道: “吕书记,我有事向您请教!” 吕鹏远略作犹豫,沉声说: “上车吧!” 秦东良轻道一声谢谢,拉开车门上了车。 “开车!” 吕鹏远冲司机道。 车驶出派出所后,秦东良急声问: “吕书记,我下午下乡了,不知县里发生的事!” “请问,县长怎么会被市纪委双规的?” 作为秘书,秦东良对县长赵志礼非常了解。 赵县长能力强,能干事,对自己和家人要求都非常严,绝不会越雷池半步。 当得知他被双规后,秦东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事非常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吕鹏远一脸严肃,沉声说,“据我所知,好像和天锦大厦的事有关。” “天锦大厦?” 秦东良满脸惊诧,“这事和赵县长有什么关系?” 第05章? 另有用意 天锦大厦是汶兴县委县政府重点打造的形象工程,县领导将其当成城市名片。 为了建成这个综合体,县里向银行贷了不少款,于去年正式落成。 建成后,有个来自南粤的商人胡长喜找到县里,自称他是长喜实业有限公司的老总,想要承包天锦大厦一楼的所有商铺。 大厦虽建成了,但由于租金太高,入住的商户并不多。 县里正在为招商发愁,胡长喜却主动找上门来。 县领导欣喜若狂,立即和他签订合作协议。 胡长喜并不在意商铺价格,唯一要求便是三个月后,支付租金。 县领导虽有几分失落,但并不十分在意。 只要天锦大厦能运转起来,胡长喜的租金定然少不了。 胡长喜将商铺以低价租赁给商户,但有个要求,最少租赁三年,最多可长达十年。 商户们租赁的年限越长,租金越便宜。 在利益的驱使下,商铺被一抢而空。 绝大部分商户们都租了五年,甚至八年、十年。 三个月,转瞬即逝! 就在县政府等着胡长喜缴纳租金向银行还贷时,他却如同人间蒸发一般不知所踪。 意识到上当后,县里立即要求公安部门组织抓捕。 胡长喜早已不知所踪,但却给纪检部门寄了封信。 他在信中实名举报,副县长姜瑞安收受好处费。 由于证据确凿,姜瑞安很快被纪委拿下。 公安部门将胡长喜列为通缉犯,在全国范围内,进行通缉。 这事当时虽闹的沸沸扬扬,但早已尘埃落定。 现在,不但旧事重提,还牵连到一县之长赵志礼。 秦东良百思不得其解! 看着秦东良一脸懵逼的表情,吕鹏远沉声道: “胡长喜落网了!” “太好了,这个该死的骗子总算落网了!” 秦东良听后,怒声道,“必须严惩不贷,最好毙了他!” 天锦大厦好好一盘棋,结果成了全省的笑柄。 赵志礼作为一县之长,承受很大压力。 秦东良作为他的秘书,对胡长喜深恶痛绝。 吕鹏远将秦东良的表现看的一清二楚,心中暗道: “从他的表现来看,对这事并不知情。” “这说明赵志礼保密工作做的太好,连秘书都瞒过了?” “还是如他所说,根本没有这事,这是针对他的阴谋?” 吕鹏远亲自赶到城东派出所来,除弄清秦东良强歼事件以外,另有用意。 县长赵志礼被市纪委带走后,一直大声疾呼冤枉。 他说,从没见过那笔钱,也不知从何而来。 市纪委要求县纪委,帮助核查这事的真实性。 吕鹏远利用和秦东良聊天之机,借机观察他的反应。 体制内,秘书和司机是领导最信任的人。 赵志礼如果收受胡长喜的巨款,秦东良就算不了如指掌,至少有所耳闻。 吕鹏远扫了秦东良一眼,决定再试探一下他。 “东良,赵县长和胡长喜私下有过接触吗?” 吕鹏远一脸严肃的问。 秦东良听到这话,才回过神来。 老板被市纪委双规,极有可能和胡长喜有关,否则,吕书记不会提及这事。 秦东良意识到这个问题对老板来说,至关重要,必须慎重回答。 “吕书记,我对赵县长很了解。” 秦东良一脸正色道,“据我所知,他和胡长喜之间绝没有任何私交。” “哦,你凭什么如此肯定?” 吕鹏远沉声问。 秦东良镇定自若道: “当初,胡长喜提出三个月后上交天锦大厦的租金,县长竭力反对。” “为此,他还和何书记发生过争论。” 吕鹏远对此并不知情,听到这话,急声问: “赵县长和何书记争论什么?” “老书记由于身体原因,基本不过问县里的事。” 秦东良压低声音道,“何书记主张将天锦大厦一楼承包给胡长喜,赵县长也同意,但要求他在签合同时,至少支付一半租金。” 说到这,秦东良略作停顿,继续道: “当初,如果听赵县长的,就不会出事了。” 吕鹏远听到这话,沉声道: “这提议合情合理,后来为什么没通过?” 秦东良面露无奈之色,低声说: “老书记亲自发话,县长只得退步。” 吕鹏远听后,也不做声了,眉头皱成了川字。 看来胡长喜和天锦大厦远比看上去的,要复杂得多。 如此一来,县长赵志礼的案件,愈发扑朔迷离了。 “秦秘书,你的事没有任何问题,这点我可以打包票。” 吕鹏远沉声道,“由于你是赵县长的秘书,因此,近段时间最好不要外出,防止组织上有事找你谈!” “好的,吕书记。” 秦东良应声答道,“近段时间,我就在汶兴,哪也不去。” 吕鹏远轻点一下头,出声问: “你住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吕书记,你让司机在前面路口,放我下来。” 秦东良出声道。 他只是个小秘书,怎么可能让市纪委的二号人物送他回家呢? 吕鹏远轻嗯一声,示意司机在前面停车。 司机将车刹停,秦东良打开车门,下了车。 “谢谢吕书记,再见!” 秦东良一脸恭敬道。 不管吕鹏远有何用意,今晚都实实在在帮了他的忙。 秦东良理应向他道谢! “秦秘书,别客气。” 吕鹏远抬眼看过去,沉声道,“近期县里不太平,你要低调行事,别多生事端。” 秦东良听到这番话,很感动,连连点头答应。 公安副局长林铭没能拿下县府一秘秦东良,心中忐忑不安。 回到办公室,他立即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出去。 “喂,失手了!” 林铭压低声音道,“姓秦的平安无事,和吕鹏远一起走了。” 电话那头沉默数秒,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 “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一定将他拿下吗?” “怎么会失手呢?” 林铭郁闷不已,沉声道: “姓秦好像能未卜先知,包里藏着一台摄像机,将事情的经过全都拍了下来。” “当着吕鹏远的面,他才将摄像机拿出来。” “我只能让他走,别无他法。” 电话那头的男人听后,轻哦一声,冷声问: “他竟然提前准备了摄像机,你那走漏风声了?” “绝不可能,这事只有我知道。” 林铭一脸笃定的说,“在动手前,我才告诉下面人怎么回事,他们根本没机会传递信息。” “那他怎么会提前知道?真是活见鬼了!” 男人在电话那头沉声道,“没事,他只是个小秘书,翻不出大浪来,你别管了!” 林铭听后,暗暗松了口气,点头答应下来。 第06章? 电话里的怪异男声 秦东良回到位于红光小区的家时,已将近八点了。 这套房虽只有八十多平米,但却是秦东良的父母用大半辈子积蓄为他买下的婚房。 秦东良的妻子名叫孟紫嫣,是汶兴县电视台的记者,有台花之称。 两人经媒人介绍相识,感情升温很快,一年后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为了婚房的事,两人差点闹翻。 秦东良的父亲是村里的的赤脚医生,母亲帮人打零工挣点钱。 为了供他上大学,父母几乎倾其所有,根本拿不出钱帮他买房。 孟紫嫣和她的父母意见一致,必须在汶兴县城买套房,否则,就不结婚。 秦东良对父母非常孝顺,差点和女友闹掰。 秦守谦和王桂凤夫妻俩得知这事后,特意从南都乡下赶到汶兴。 南都和汶兴虽都是云州的下属区县,但两地之间却相距七十多公里,坐长途汽车得一个多小时。 王桂凤晕车非常厉害,但为了儿子的婚姻大事,她却不管不顾。 赶到汶兴后,老夫妻俩先将儿子数落一顿,随即登门拜访准亲家,信誓旦旦的表示婚房一定买。 秦东良对此郁闷不已,但却毫无办法。 父母东拼西凑了十来万块钱,在红光小区给他们买了一套婚房。 秦东良至今清楚的记得,交房款是在傍晚,夕阳的余晖将父母的身影拉的长长的,沟壑纵横的老脸满是沧桑。 那一刻,秦东良的鼻子一酸,泪水夺眶而出。 想到这,秦东良轻摇两下头,从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家门,走进去。 今天,他差点落入县府办副主任蔡安民,公安副局长林铭联手给他挖的陷阱。 虽逃过一劫,秦东良却并无任何庆幸之感。 县长赵志礼被市纪委双规,他作为其秘书,结局可想而知。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作为体制内的一员,秦东良对此再清楚不过了。 家里一片漆黑,秦东良置身其中,心情更加压抑。 孟紫嫣作为汶兴电视台的台柱子,工作繁忙,整天不着家。 三个月前,她升任新闻部副主任后,就更忙了。 秦东良作为县府一秘,整天围着县长转,根本没有个人的时间。 孟紫嫣似乎比她更忙,整天不着家,不是出差,就是采访,忙的不可开交。 秦东良为此没少和她发火,但孟紫嫣却依然我行我素。 用她的话来说,你忙工作,我也忙工作,男女平等,毫无问题。 秦东良并未开灯,一脸颓废的坐在沙发,从心底里涌出一股无法用言语表述的失落与疲惫感。 这感觉挥之不去,很快就席卷全身。 秦东良闭上眼睛,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猛的一激灵,秦东良醒过来了。 他抬起眼,茫然四顾,头脑中一片空白。 过了好一会,秦东良才回过神来。 他伸手掏出手机,抬眼看去。 十点半了,孟紫嫣依然没回来。 秦东良找到妻子的号码,摁下了按键。 手机里传来嘟嘟忙音,等了好久,无人接听。 “这么晚了,不接电话,搞什么鬼?” 秦东良低声自语,摁下重拨键。 短短半日,秦东良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秦东良再次拨打妻子的电话,响铃一分钟后,总算有人接听了。 “喂,你忙什么呢,这么久才接电话?” 秦东良一脸不快的问。 孟紫嫣在电话那头略显紧张的说: “台里有点急事,我来省城出差了,刚闲下来,准备给你打电话。” 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不满之色,冷声道: “去省城也不说一声,你忙得很呢!” “事情很急,刚办好,现在正往酒店赶呢!” 孟紫嫣在电话那头解释道,“明天回去,到时候再说,挂了!” 秦东良刚说一句话,妻子就要挂电话,这让他很恼火。 就在这时,电话里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小宝贝,我洗……” 就在这时,电话挂断了。 秦东良顿觉有种头皮发麻之感,立即摁下重拨键。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他妈的,竟然关机了!” 秦东良怒声骂道,“孟紫嫣,你要是敢给老子戴绿帽子,我一定弄死你!” 他觉得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一怒之下,将手机用力向沙发上砸去。 手机在沙发上蹦跳一下,重重摔在地砖上。 啪—— 手机落在在地砖上后,后盖打开,电池掉落。 秦东良扫了一眼四分五裂的手机,低声骂了句他妈的,蜷缩在沙发上,并未动弹。 不知过了多久,秦东良才回过神来,从沙发上站起身,弯腰拾起手机。 将手机组装好,摁下开机键。 一阵熟悉的音乐声响起,正常开机。 号称能砸核桃功能的诺基亚,质量杠杠的。 秦东良觉得饿的不行,泡了碗方便面,吃完便洗漱上床休息了。 当晚,秦东良噩梦连连,几乎没怎么睡好。 翌日早晨,起床后,秦东良觉得头脑昏沉沉的,好像感冒了。 今天,就算坐轮椅,他也要去上班,否则,指不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呢! 县长赵志礼被市纪委双规了,秦东良没去县府一秘的小办公室,而是走进了县府办的大办公室。 昨晚之事是县府办副主任蔡安明挖的坑,他想要找其问个明白。 办公室里原先有说有笑,秦东良进门后,如被摁下了暂停键,众人全都不说话了。 秦东良不管不顾,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定。 办公室里的空气如同凝固了一般,除哗哗翻阅文件的声音以外,再无其他动静。 “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一个个埋着头忙什么呢?” 县府办副主任蔡安明站在门口,面带微笑的问。 蔡主任非常亲民,见谁都一脸笑,没有半点领导架子。 秦东良原本以为蔡安明开朗乐观,毫无心计。 经过昨晚的事,他才意识到自己错了,而且大错特错。 若非机缘巧合,秦东良打开摄像机,将梁悦的丑态拍下来。 就算跳进黄河,他也别想将这事说清楚。 突然,蔡安明的目光落在秦东良身上,心里咯噔一下,当即便想要缩头走人。 “蔡主任,你我是好兄弟!” 秦东良冷声道,“见到我连招呼都不打,就要走,这才太不够意思了吧?” 第07章 指着和尚骂秃驴 做贼,必然心虚! 县府办副主任蔡安明抬眼狠瞪秦东良,怒声道:“姓秦的,我当你是兄弟,你却干出如此见不得人的事!” “无耻的人,我见过,但无耻成你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 大多数科员不知出了什么事,一脸茫然的看着蔡、秦二人。 昨天下午,县长赵志礼在办公室被市纪委的人带走。 许多科员亲眼所见,短短半小时,县委县府就传开了。 树倒猢狲散! 秦东良是县府一秘,赵县长被暗下,极有可能牵扯到他。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众科员生怕惹祸上身,谁也不愿搭理他。 秦东良刚要反驳,秘书科长林之泉沉声道:“蔡主任,你早该认清某些人的真实面目了!” “这事你觉得无耻至极,但在别人眼里,却再正常不过了!” “秦秘书,我说的没错吧?” 林之泉和秦东良年龄相仿,同年分配到汶兴县政府。 秦东良不但是选调生,还是县长秘书,处处压林之泉一头。 他很不服气,处处看其不顺眼。 去年,林之泉成了常务副县长方晓东的秘书,并升任秘书科长。 为此,没少在秦东良面前显摆。 据说,林之泉的女朋友是市里某位大佬的千金。 他之所以能平步青云,和未来老泰山的密不可分。 县府办科员姚丹曾悄悄告诉过秦东良,她见过林之泉的女朋友。 她不但长的其貌不扬,满脸雀斑,还得过小儿麻痹症,走路不利索。 姚丹满脸坏笑的说,林之泉为了锦绣前程,豁出去了。 县长赵志礼被双规,林之泉高兴坏了,一心找机会收拾秦东良。 面对送上门的机会,他怎会轻易放过? “林科长说的没错。” 秦东良冷声怼道,“有些人为了出人头地,什么事都干的出来,连自尊都可以不要,更别说其他的!” 反唇相讥! 林之泉听出了秦东良的弦外之音,怒声喝问:“姓秦的,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怎么,秦科长,连这点水平也没有?” 秦东良冷声道。 县长出事,秦东良迟早挨收拾。 既然如此,他没必要夹着尾巴做人,索性表现张扬一点,让想踩他的人知难而退。 “你……” 林之泉满脸怒色,但却无言以对。 秦东良不再搭理林之泉,沉着脸,问:“蔡主任,请问我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秦东良本想找蔡安明兴师问罪,谁知他却恶人先告状,怒斥其干了见不得人的事。 居心险恶! 秦东良昨晚差点身败名裂,绝不可能轻易放过他。 “你干过什么,心里有数!” 蔡安明怒声喝道,“你好意思干,我还不好意思说呢!”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心中暗道:“姓蔡的,你想当着众人的面混淆是非,败坏老子的名声,门都没有!” 想到这,秦东良轻咳一声,冷声说:“蔡主任,你说的是昨晚的事吧?” “你女朋友勾引不成,反而报警说我强歼她!” “作为县府办主任,你怎么会找这样的女孩做女朋友?” “我觉得有两个原因,第一你的眼睛瞎了;第二,你和她是一丘之貉。” “蔡主任,你说呢?” 这话非常损,颇有几分指着和尚骂秃驴之意。 众科员听后,面面相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蔡安明做梦也想不到秦东良竟会说出这话来,满脸怒声,沉声喝问:“秦东良,你少在这胡说八道!” “你的靠山倒了,竟还敢如此张扬。” “你在这胡言乱语,别怪我不客气!” 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不屑之色,冷声道:“怎么,你还想动手?” “没问题,尽管放马过来!” 秦东良冲秦安明招招手,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在大学里是散打社团的骨干,三个蔡安明也未必是他对手。 蔡安明知道秦东良的实力,冷声道:“姓秦的,你少得瑟!” “你毁我和女朋友的名声,我绝不放过你!” 蔡安明说这番话时,故作镇定,生怕众科员信了秦东良的话。 若是那样的话,他在县府办里将再难抬起头来。 秦东良一眼识破蔡安明的用意,冷声怼道:“蔡主任,你说我胡说八道,对吧?” “行,我这就打电话给城东派出所副所长田明杰,问清你女朋友——梁悦,是否被关在里面?” 说到这,秦东良伸手掏出手机,作势要打电话。 田明杰虽极有可能和蔡安明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但这事他没法说谎。 蔡安明见状,一阵心慌,怒声道:“神经病,无聊透顶!” 说完,他便快步向门外走去。 秦东良见他想要跑,冷声道:“姓蔡的,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三十多岁,还不结婚了?” “为什么?” 不知哪个科员好奇的问。 蔡安明作为县府办副主任,经常换女友,但却始终不结婚。 许多科员对此很不解,充满好奇。 秦东良当众声称知道其中的缘由,大家当然想要打听一二。 “结婚必然要生子!” 秦东良沉声说,“姓蔡的缺德事干多了,生怕生儿子没皮眼,才不敢结婚的!” 这个理由绝了! 美女科员姚丹按捺不住,扑哧一声,笑喷出来。 其他科员也忍不住了,全都笑喷出来。 蔡安明听后,差点没把鼻子气歪,怒声道:“姓秦的,你太过分了!” “老……我绝饶不了你,你等着!” 蔡安明本想自称“老子”的,又觉得不合适,于是改成了“我”。 他这样谨小慎微的个性,要想干出大事来,难! “没问题,蔡大主任,我等着呢!” 秦东良冷声说,“你有本事就将我双开,然后再送到局子里去。” 蔡安明郁闷不已,不敢再招惹秦东良,冷哼一声,转身出么而去。 林之泉看到这一幕,冷声道:“秦秘书,你别太张扬了,当心遭报应!” “谢谢林科长的提醒!” 秦东良针锋相对,“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还是想方设法哄好漂亮的女友,别被人家给踹了!” 林之泉想借女人上位,秦东良丝毫不给面子,出手狠扇他的脸。 第08章? 今时不同往日 秦东良虽在口舌上占尽优势,将蔡安民和林之泉怼的哑口无言,但对他的处境却毫无帮助。 整整一个上午,县府办里没任何人和他说过一句话。 秦东良虽很生气,但也能理解。 作为县府一秘,他是县长赵志礼的铁杆。 赵县长被市纪委双规了,命运难料。 众人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又怎么会和他亲近呢? 临近下班,县府办里的人渐渐少了,最后只剩下美女科员姚丹。 姚丹是去年分配到汶兴县府办的,人长的很漂亮,尤其是一双含情脉脉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似的。 至于身材,更是没话说,绝对的s型。 秦东良对她很关照,她有不了解的事,经常向其请教。 一来二去,两人就熟络起来。 姚丹称呼秦东良为师傅,两人之间的关系很好。 见人都走光了,姚丹走到门口探头扫了一眼门外,见四下无人,转头低声问: “师父,你没事吧?” 这是秦东良作为出声后,听到的第一声关切的问候。 他感动不已!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秦东良故作轻松道。 姚丹的俏脸上露出几分犹豫之色,最终还是低声道: “师父,他们说你和赵县长的事有关系,这两天就要进去。” 秦东良听到这话,心里的火一下子就上来,怒声喝问: “谁说的?乱嚼舌根!” 看着秦东良满脸愤怒的脸色,姚丹慌乱不已,一脸心虚的看向门口,急声说: “师父,你小点声,要是被别人听见,就麻烦了!” 秦东良看着姚丹慌乱的俏脸,强压心里的怒火,低声道: “姚丹,这话到底是谁说的?告诉我!” “林科长说的!” 姚丹急声道,“师父,您知道就好,可千万别去找他对质,否则,我可就倒霉了。” 秦东良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美女,下意识伸手抚向她的香肩,出声道: “你放心,我不会说……” 秦东良说到这,脸上露出尴尬之色,将手收回来。 以往,秦东良和姚丹聊天时,经常拍拍她的香肩,或轻搂柳腰。 这些动作虽有占便宜之嫌,但两人都见怪不怪。 今天,姚丹见秦东良的手伸过来之时,悄悄向后撤了一步,巧妙的躲过他的手。 姚丹的动作非常隐蔽,看上去是不经意之间做出来的。 这一动作意味着什么,秦东良心知肚明。 以往,姚丹对他非常热情,甚至主动搭茬,是因为他是县府秘书。 随着县长的双规,他头顶的光环褪去。 美女对他的态度随之改变,再正常不过了。 这就是人情世故! 秦东良决定进一步试探姚丹,验证他的推断。 “姚丹,你今晚有空吗?” 秦东良一脸正色道,“我请你吃饭,你不是喜欢吃西餐吗,人民大厦一楼刚开了家西餐……” “不好意思,师父,我今晚有事。” 姚丹一口回绝。 在这之前,姚丹经常约秦东良吃饭。 他明白美女请吃饭是假,真正目的想和他发生点什么。 秦东良虽有几分心动,但却顾虑重重,不敢答应。 今天他主动出击,姚丹却不给半点面子。 今时不同往日! 秦东良见状,追问道: “明晚呢?” 昨晚,秦东良在和老婆通电话时,突如其来的男声让他很压抑,竭力想宣泄一番。 姚丹不但年轻漂亮,而且身材很棒。 秦东良几乎想都没想,就将她当成了目标。 “明晚也有事!” 姚丹沉声说。 秦东良满脸失落,但却装作没事人一般,说: “行,等你哪天有空再说!” 姚丹轻嗯一声,道: “师父,我先走了,你也早点下班!” 不等秦东良出声,姚丹转身快步出门而去。 秦东良的目光落在她匆忙离去的背影上,轻嗅一下鼻子,隐约还能闻见美女身上的幽香。 富在深山有远亲。 穷在闹市无人问。 秦东良从入职以来,就顺风顺水。 他不但以选调生的身份,获得副科级职位,还得到一县之长的重用,成为他的秘书。 秘书是领导的代言人,谁也不敢小觑。 在这之前,别说姚丹这类小科员对他趋之若鹜,就连县里部委办局的头头脑脑见到他,都要客客气气。 随着县长赵志礼被双规,这一切都成了水中花,镜中月。 秦东良失落至极,但却不得不面对这一现实。 中午,秦东良去食堂吃饭。 餐桌虽是六人座的,但他坐下来后,谁也不愿坐下。 隔壁的餐桌硬是挤下了八个人,也没人过来。 秦东良觉得自己仿佛得了瘟疫一般,所有人都对他敬而远之。 吃完饭,秦东良起身直奔他的小办公室而去。 与其在县府办里给别人添堵,不如独自一人蜷缩在里面。 秦东良曾不止一次幻想,手头上没事,在办公室里该干嘛就干嘛。 今天终于梦想成真了,他却觉得哪都不对劲。 整个下午,办公室的门始终紧闭着,没有任何人过来打扰。 秦东良抽了一包烟,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如同人间仙境。 天色渐晚! 秦东良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超出下班时间半小时了。 赵志礼出事后,秦东良成了倒霉蛋。 他就算三天不来上班,也无人知晓。 秦东良偏偏还在“加班加点”的工作,这让人很不解。 他不想回家,主要不知如何面对老婆。 当初抱得美人归,秦东良俨然成了人生赢家。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愈发觉得和孟紫嫣之间有隔阂。 昨晚之事若不问清楚,秦东良今晚只怕连觉都睡不着。 孟紫嫣是汶兴电视台的知名记者,嘴上功夫了得。 如果没有真凭实据,她绝不会认账。 思索许久,秦东良依然没想到对策,一脸郁闷的骑上摩托车,直奔红光小区而去。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孟紫嫣见到秦东良后,态度很热情,“菜都要凉了,快点吃饭吧!” 秦东良看到满满一桌子菜,心中很不解,出声问: “这菜哪儿来的?” 孟紫嫣不会做饭,这一大桌子菜绝不是她做的。 “哦,我让楼下张记饭馆里送的。” 孟紫嫣柔声说,“你这两天心情不好,吃顿好的,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 第09章? 看似合理的解释 这话若是从一般女人口中说出,并无问题。 孟紫嫣作为县里知名的美女记者,绝非常人。 秦东良任县府一秘时,她都不愿落入下风,何况现在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 秦东良虽觉察到不对劲,但脸上却丝毫没表露出来。 担任县府一秘三年多,这点涵养,还是有的。 “喝点?” 孟紫嫣打开一瓶五粮液,柔声问。 作为县长秘书,秦东良家里有不少好烟好酒。 秦东良本想拒绝,但为了弄清孟紫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点头答应。 孟紫嫣斟满酒,伸手端起酒杯,柔声说: “东良,来,我敬你一杯!” “人不会总倒霉的,加油!” 这话说的没毛病,秦东良举起酒杯和她轻碰一下。 孟紫嫣作为电视台的台花,应酬很多,酒量不错。 碰完杯后,孟紫嫣扬起玉颈,将杯中酒一口喝尽。 秦东良微微一愣,他本以为意思一下,没想到妻子竟然干杯了。 他一仰头,将杯中酒一口喝尽。 作为县府一秘,秦东良的酒量没话说,一斤半起步。 秦东良放下酒杯,扫了妻子一眼,心中暗道: “我倒要看看,你今晚到底唱的哪一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孟紫嫣主动提及昨晚去省城出差的事,她随口说道: “昨晚,你给我打电话时,刚陪客户吃完饭。” “小赵故意乱开玩笑,胡说八道,你听见他的话了吗?” 秦东良见孟紫嫣的目光投射过来,连忙转头不和她对视,心中暗道: “你今晚如此殷勤,就为了这看似随意的问题吧?” 孟紫嫣看似随口一问,实则是蓄意为之。 这一欲盖弥彰的表现,只会暴露她的心虚。 秦东良由此很容易推断出,她在撒谎,昨晚极有可能干了见不得人的事。 “什么话?我没注意!” 秦东良不以为然的说。 “你没听见?” 孟紫嫣问话时,惊诧中难掩心虚。 “这两天,我心情不好,没留神。” 秦东良面露慵懒之色,“他说什么了?” 孟紫嫣听到这话,彻底放下心来,柔声说: “没什么,一句玩笑话而已!” 秦东良见孟紫嫣暗暗松了口气,心凉至极。 半小时后,两人吃喝完毕。 孟紫嫣俏脸微红,双目含情,柔声说: “东良,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孟紫嫣本就是美女,在微醺的状态下,更是美艳动人。 秦东良本想拒绝的,但转念一想: “她是我老婆,这是法律赋予我的权利和义务,老子凭什么拒绝?” 想到这,秦东良伸手搂着孟紫嫣,向沙发处走去。 “东良,你先去冲个凉!” 孟紫嫣柔声说,“人家回来后,就洗过了!” 秦东良果断拒绝,沉声道: “完事后,再洗!” “可是……” 孟紫嫣看着秦东良满脸热切,柔声说,“我们去卧室吧!” 秦东良轻轻摇头,在沙发上坐定,让孟紫嫣跪坐在他身前。 孟紫嫣看出他的意图,摇头拒绝。 秦东良却不管不顾,执意如此。 孟紫嫣挣扎不脱,只得答应他的要求…… 半小时后,客厅里恢复如初。 秦东良伸手拿起衣物,鄙夷的扫了孟紫嫣一眼,向卫生间走去。 孟紫嫣躺在沙发上,头脑中晕乎乎的,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往日,秦东良都是小心翼翼的,今天却如同变了个人一般。 孟紫嫣虽觉得很享受,但又觉得哪儿不对劲。 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秦东良睁开眼时,孟紫嫣已去上班了。 起床后,秦东良坐在沙发上,回想昨晚的情景,头脑中又生出些许幻想。 孟紫嫣说,前天晚上听到的那声小宝贝,出自小赵之口,和她开玩笑的。 小赵名叫赵文超,去年刚分配到电视台,性格活泼。 秦东良和他只打过两次交道,印象不深,记不起他说话的声音。 这事关系重大,不能冤枉人。 秦东良决定改天找赵文超聊聊,弄清事情的原委。 想到这,秦东良的心情稍稍好转,站起身,准备出门。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阳台上晒着的衣物上。 孟紫嫣的内衣不但色彩艳丽,而且款式新颖。 秦东良虽没任何不良嗜好,但还是两眼紧盯不放。 晾衣架上有一套紫色的衣物。 秦东良看后,满脸阴沉,眉头皱成了川字。 前天出门时,孟紫嫣穿的是一套红色内衣。 秦东良亲眼所见,绝不会错。 那套衣物秦东良送给老婆的生日礼物,他记得很清楚。 现在红色衣物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套紫色的。 这意味着什么,就是傻子,也想得出来。 为避免记错,秦东良强压心头的怒火,向卧室走去。 孟紫嫣的贴身衣物放在衣柜抽屉里,秦东良伸手将其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花花绿绿的小物件,有些秦东良从未见过。 秦东良仔细翻找,始终不见那身火红的衣物。 “孟紫嫣,你竟敢给老子戴绿帽子,我绝饶不了你!” 秦东良满脸扭曲,双手紧握成拳。 对男人而言,没有比这事更屈辱的。 秦东良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尽管愤怒至极,但秦东良并未失去理智。 他决定先将这事弄清楚,再收拾孟紫嫣。 县长赵志礼出事后,秦东良无所事事,去点了个卯,便走人了。 秦东良在电视台找了个相熟的朋友,托他摸清赵文超这两天的动向。 下午,对方打来电话,说赵文超这两天一直在汶兴,并未外出。 听到这话,秦东良面沉似水,双手微微发颤,艰难的挂断电话。 赵文超既然没去省城,当然不可能和孟紫嫣开玩笑。 出乎秦东良的意料之外,孟紫嫣当晚竟穿上了那身红色衣物。 他疑惑不已,有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之感。 “妻子到底有没有给他戴绿帽子?” 秦东良无法给出答案,摇摆不定。 老板被市纪委双规,妻子疑似红杏出墙,秦东良的人生陷入了低谷。 赵志礼的事,秦东良无能为力,于是便将注意力放在妻子身上。 秦东良对孟紫嫣的的一举一动都很关注,想要找她不忠的证据。 整整一周,孟紫嫣都准时上下班,连应酬都没有,一副乖乖女的做派。 秦东良烦闷不已,但却毫无办法。 第10章? 打脸 这一周,秦东良无比郁闷,但对于汶兴县委副书记何茂松来说,却是春风得意。 县长赵志礼出事,无人和他竞争县委书记,毫不费力成了一把手。 秦东良在小办公室里蜷缩了一周,无人问津。 由于无所事事,秦东良将赵志礼的事拿出来仔细分析。 赵县长和天锦大厦绝无半点关系,胡长喜极有可能受人指使,故意往他身上泼脏水。 对于胡长喜而言,绝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通过将赵志礼拉下水,获得某些人的帮助,从而达到少判几年的目的。 至于幕后的指使之人,用意就更明确了。 通过胡长喜将赵志礼拉下水,以便顺利上位。 如此这般一分析,主使之人就显而易见。 秦东良的分析合情合理,而且极有可能真相就是如此,但却毫无作用。 他若是将这番话说出去,非但不会有人听,反倒会落得个诽谤的罪名。 要不了三天,他就会被双开,甚至扔到局子里去。 秦东良心里很清楚,他现在什么都不能说,只能悄悄的收集证据,争取帮赵县长脱困。 如果做不到的话,他的仕途可能就走到头了。 叮铃铃! 就在秦东良胡思乱想时,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以往响个不停的电话铃近一周来,几乎从未响过。 突如其来的响起来,秦东良吓了一跳。 秦东良伸手拿起话筒,出声问: “喂,请问哪……哪位?” 秦东良发现由于太久没接电话,他说话都不利索了。 “喂,秦东良,你在哪儿呢?” 县府办副主任蔡安明冷声道,“我怎么没见到你?你是不是没来上班?” 梁悦诬陷秦东良强歼,翌日就被放了。 蔡安明随即与之分手。 这事怎么看都像针对他的一场阴谋,秦东良牢记在心,准备伺机报复姓蔡的。 不等他出手,蔡安明竟然找上门来了。 “我来不来上班和你有什么关系,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秦东良怒斥道。 他本就不待见蔡安明,这会竟打电话过来装逼,绝不会惯着这货。 “秦东良,我现在是县府办主任,你怎么说话呢?” 蔡安明怒声道。 他有意将“主任”两个字说的很重,意思非常明确。 秦东良听后,面沉似水。 府办里早就传主任要升职了,前两天刚听说,升副县长了。 没想到蔡安明竟捡了漏,成了县府办主任。 秦东良强忍着怒火,冷声问: “蔡主任,请问有何指教?” “你在哪儿呢?” 蔡安明一脸装逼的问,“我找你有事!” “我在小办公室,请问蔡主任有什么指示?” 秦东良一脸阴沉道。 “你立即到我办公室来,有好事,嘿嘿!” 蔡安明坏笑道。 秦东良轻嗯一声,挂断电话。 想到蔡安明小人得志的嘴脸,秦东良顿觉一阵恶心。 之前,他是副主任时,秦东良可以不鸟他,但人家现在是主任,不能不给面子。 至于他口中所谓的“好事”,秦东良并不在意。 他已被整到这步田地了,并不在乎对方使手段。 为避免蔡安明找茬,秦东良不敢耽搁,快步向县府办而去。 蔡安明搬到了主任办公室,秦东良推门而入时,林之泉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 “哟,秦大秘书过来了?” 林之泉一脸嘲讽道,“欢迎,热烈欢迎!” “谢谢林科长的盛情,不客气!” 秦东良冷声道。 他虽倒霉至极,但在蔡安明和林之泉面前,却绝不会露怯。 “秦秘书,你的眼界窄了!” 蔡安明沉声说,“以后请称呼林主任,而不是林科长。” 林之泉听到这话,一脸得意道: “我觉得秘书科长挺好,老板非让我当府办副主任。” “领导如此给面子,我也不能不兜着,真是没办法!” 秦东良一脸不屑的抬眼看向林之泉,冷声嘲讽道: “府办副主任不过副科而已,你忙活几年,才达到我分配时的高度,不容易!” 秦东良是选调生,一参加工作,就是副科级。 这话说的虽有几分托大,但却是实情。 林之泉本想好好显摆一番,没想到被秦东良啪啪打脸。 “秦东良,你少嘚瑟!” 林之泉怒声道,“你马上就要升任……” “林主任,别乱说!” 蔡安明冷声喝道。 林之泉这才回过神来,抬眼狠瞪秦东良,沉声说: “你等着飞黄腾达吧!” 蔡安明轻咳一声,道: “秦秘书,组织部黄部长刚给我打电话,让你过去一趟,他有事找你!” 秦东良点头答应,心中却疑虑重重。 林之泉见状,脸上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沉声说: “秦秘书,祝你步步高升!” 秦东良并未理睬他,转身出门而去。 蔡安明抬眼看向林之泉,沉声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当心姓秦的反过来摆你一道。” 林之泉满脸怒色,低声道: “我最看不惯他得瑟的样子,他妈的,什么玩意!” 秦东良和林之泉一起分配到汶兴县政府,但却一直被他压一头,心中的郁闷由来已久, 现在好不容易翻过身来了,自不会轻易放过秦东良。 “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能……,这可是违反组织原则的。” 蔡安明一脸正色道。 林之泉白了蔡安明一眼,面露不以为然之色。 蔡安明见状,连忙转换话题道: “大老板这一招真高,让宦局去收拾姓秦的,绝对将他拿捏的死死的。” “领导就是领导,你我差远了!” 林之泉满脸堆笑的说。 蔡安明轻点一下头,压低声音问: “方县长的事运作的怎么样了?” 县委副书记何茂松直接升任一把手,方晓东作为常务副县长,升任县府当家人顺理成章。 “老板升职是顺理成章的事,但姓赵的事一时半会很难确定,还得再等等!” 林之泉说这话时,脸上露出几分郁闷之色。 方晓东若能升任县长,他作为秘书,也能跟着水涨船高。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巴不得其快点升职呢! “姓赵的那事人脏俱在,他铁定玩完!” 蔡安明沉声说,“别着急,要不了多久,你就成县府一秘了。” “借你的吉言!” 林之泉满脸得意道。 第11章? 提拔背后藏隐情 秦东良蹙着眉头,缓步向县委组织部走去。 作为体制内的一员,最怕去的是纪委,最喜欢去的则是组织部。 组织部领导找谈话,十有八九和升职有关。 众人对此,趋之若鹜。 秦东良是个例外,在这节骨眼上,他真心实意不想升职。 走进组织部,秦东良调整好心态,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在副部长办公室门口站定,秦东良连做两个深呼吸,抬手敲门。 “请进!” 副部长黄先勇沉声道。 秦东良推门而入,面带微笑的问好。 黄先勇招呼他入座,一番寒暄后,直接进入主题。 “秦秘书,赵县长的事,你该知道吧?”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 “赵县长虽然出事了,但和无关,组织上对你还是很重视的。” 黄先勇一脸正色道。 秦东良听后,连声向黄部长道谢。 黄先勇微微坐直身体,出声道: “经组织部研究决定,并报县委批准,正式任命你为水利局副局长。” “明天上午,干部二科的张科长将送你去水利局上任。” 秦东良听后,满脸愕然,一时忘了作答。 按照县长赵志礼的规划,先让秦东良兼任县府办主任,明年外放到乡镇,任政府部门的一把手。 计划不如变化! “秦秘书,你在听我说话吗?” 黄先勇一脸不快的问。 秦东良听后,心里咯噔一下,急声道: “不好意思,黄部长!” “这两天着凉有点感冒,头晕乎乎的。” “我知道了,谢谢组织对我的信任和提拔!” 黄先勇脸色稍稍缓和下来,出声说: “行,你去找一下张科长,和他约一下时间。” “好的,谢谢黄部长的关照!” 秦东良面带微笑道。 黄先勇轻摆两下手,端起茶杯送客。 秦东良出门后,去干部二科找到科长张钧,约好明天上午九点去水利局。 从组织部出来,秦东良只觉得头脑晕乎乎的,有种反应不过来之感。 老板被双规,他却被提拔为水利副局长。 这到底唱的哪一出? 秦东良不会天真的以为,真如黄先勇说的那样。 他和赵志利的事毫无关系,组织上有意重用他。 秘书和老板之间关系密切,根本无法分开。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水利局有什么特殊之处?” 秦东良边向县府办走,边蹙着眉头思索。 突然,他头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心中暗道: “我明白了,他们是想借助水利局长宦德奎的手,收拾我!” 水利局长宦德奎是县委书记何茂松的堂姐夫,自身素质极差,但却屡获晋升。 他任水利局长时,遭到了县长赵志礼的强烈反对。 何茂松请前任书记出面做工作,最终赵县长才松口。 秦东良作为赵志礼的铁杆,被安排到水利局任职,宦德奎一定会将他往死里整。 未知是最让人恐惧的。 得知某些人的用意后,秦东良反倒释然了。 到水利局后,他认真工作,不犯原则性错误。 宦德奎就算再怎么强势,也奈何不了他。 明天就要去水利局赴任,秦东良径直去县府办收拾私人物品。 他走进办公室,林之泉便迎上来。 “秦副局长,恭喜升职!” 林之泉一脸坏笑道,“你是县府办走出去的精英,以后别忘了回来看望我们!” 这话一出,众科员脸上纷纷露出惊诧之色。 县长被双规,秦东良却被提拔为副局长,这不合常理。 “有林主任在,县府办,我不来也罢!” 秦东良冷声道。 林之泉的话语中充满嘲讽,秦东良自不会与之客气。 “秦局,我可听说水利局的宦局脾气不是太好,经常将手下人骂的狗血淋头。” 林之泉冷声道,“你好自为之吧!” 众科员听到这话,才回过神来了。 秦东良去水利局任副局长,这分明是想借助宦德奎之手收拾他。 体制内的事千变万化,就算身在其中,也未必能领悟奥妙。 “谢谢林主任的关心!” 秦东良冷声道,“请你让开,别挡道!” 林之泉冷哼一声,转身走人。 秦东良埋头收拾起私人物品来,不搭理其他人。 县府办他来的本就不多,东西不多,十多分钟就收拾好了。 秦东良双手捧着纸盒,有意无意的往姚丹那扫了一眼。 姚丹正在看秦东良,见他的目光投射过来,连忙将头转到一边。 秦东良看着美女婀娜的身姿,轻叹一声,转身向门外走去。 往日,姚丹没少积极主动往他身前凑。 秦东良虽有几分心动,但顾虑重重,始终没下手。 如今,事业陷入低谷,老婆疑似出轨,他想放任一番。 谁知姚丹却对他敬而远之,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这就是社会现实! 漂亮女孩多的是,但你无权无势,人家凭什么给机会? 秦东良又去小办公室收拾一番,骑上摩托车回家而去。 明天才去水利局上任,秦东良决定利用今天下午,好好休息一下。 水利局长宦德奎本就强势,现在又有一把手撑腰。 秦东良心里很清楚,水利局绝不是个好去处,等着他的将是一场恶战。 这几天,秦东良的睡眠很不好,不是睡不着,就是夜半惊醒。 他始终有种心悬在半空之感,很不踏实。 不知怎么的,这个午觉他却睡得非常踏实。 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传来。 秦东良觉得这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天际传来,过了好一会,才睁开眼。 当见到老婆的号码后,秦东良伸手摁下接听键: “喂,什么事?” “你忙什么呢?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孟紫嫣不满的问。 “我做什么,还要向你汇报?” 秦东良没好气的说,“什么事,快点说!” 曾经,秦东良对孟紫嫣也很温柔,但自从发觉她有异常举动后,态度就变了。 孟紫嫣似乎习以为常了,对此并无任何不满。 “今晚我有应酬,迟点回去。” 孟紫嫣柔声说,“省台有领导过来搞调研。” “嗯,知道了!” 秦东良说完,就挂断电话。 看看手机屏幕,竟将近五点了。 这一觉睡得真踏实。 秦东良坐起身,回想妻子的话,心中暗想: “老子今晚闲来无事,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应酬?” 第12章? 原来是他 对于男人而言,没有比戴绿帽子更郁闷的事了。 自从那晚听到妻子电话里传来的怪异男声后,秦东良就一直在猜疑中。 仕途本就不顺,还得面对这事,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 秦东良原本态度很坚定,认为孟紫嫣给他戴了绿帽子。 通过仔细观察后,又觉得有几分不确定。 为了弄清这事,他决定利用今晚的机会,一探究竟。 下班前,秦东良就在电视台门口守着了。 为不引人注意,他特意戴了一副蛤蟆镜。 这在2000年的当下,绝对是时髦人士的标配。 秦东良抽着烟,两眼紧盯电视台门口,心烦意乱。 距离下班还有半小时,就有人悄悄溜号了。 这在事业单位,是公开的秘密,见怪不怪! 十多分钟后,台里的人几乎走光了。 秦东良始终没见到孟紫嫣的身影,这让他很不淡定。 “她不会提前走了吧?” 秦东良眉头紧蹙,心中暗道。 尽管他在下班前就过来了,但孟紫嫣可能走的更早,甚至下午压根没来台里。 “他妈的,老子刚才该问清她在哪儿!” 秦东良郁闷的低语。 之前少问一句,这会便抓瞎了。 这时候如果打电话,极容易引起孟紫嫣的警觉。 不到万不得已,秦东良绝不会这么去做。 又等了五分钟,看门老头准备关门了。 秦东良将烟蒂用力扔在地上,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就在这时,突见一辆桑塔纳驶了出来。 秦东良认出,这是县委宣传副部长兼电视台长汪兆维的车,连忙抬眼望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 孟紫嫣和吕晓彤并排坐在车后座上,有说有笑。 孟、吕二女并称为云都电视台双姝,看上去情同姐妹,实则却在明争暗斗。 孟紫嫣告诉过秦东良,吕晓彤和台长汪兆维有特殊关系。 至于是与不是,便不得而知了。 秦东良不敢怠慢,连忙启动摩托车,挂上档,猛踩油门跟上去。 他不敢跟的太紧,生怕被孟紫嫣发现。 桑塔纳的速度虽快,但一路上都有信号灯。 秦东良的摩托车跟上去,毫不吃力。 通过桑塔纳行驶路线,秦东良心中暗道: “这是要去新世纪大酒店!” 新世纪大酒店去年刚竣工,云都唯一的四星级大酒店。 电视台的定点招待单位是迎宾大酒店,既然宴请省台的领导,怎么去新世纪呢? 秦东良心中虽有几分不解,但并未在意,紧跟着桑塔纳向前疾驰而去。 他的猜测一点没错,汪兆维的车驶进了新世纪大酒店。 秦东良将摩托车停在路边,通过酒店的镂空围墙向里面望。 汪兆维从车上下来后,孟紫嫣和吕晓彤一左一右陪着他缓步往里走。 秦东良眉头紧蹙,心中暗道: “孟紫嫣,你说吕晓彤和姓汪的有关系,你呢?” 这个问题,注定无人作答。 秦东良对这类应酬再熟悉不过了,没有两小时,绝对不会结束。 就在他转身准备吃晚饭之时,一辆虎头奔疾驰进了新世纪大酒店。 汪兆维刚走到门口,见到虎头奔后,立即停下脚步,转身相迎。 孟紫嫣和吕晓彤也紧随其后,笑脸相迎。 “咦,不是说宴请省台的客人吗?” 秦东良满脸疑惑,心中暗道,“怎么和姓钱的搅在一起了。” 虎头奔是云都首富钱东海的,他做拆迁起家,后来搞房地产,这两年赚的盆满钵满。 钱东海和汪兆维打完招呼后,便和两大美女聊起来。 由于离的太远,秦东良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从表情和动作来看,三人之间似乎非常熟悉。 虎头奔后面还跟着一辆车,东海集团的两位副总孙海鹏和宋亮推开车门走下了。 一番寒暄后,众人向新世纪大酒店装饰奢华的大堂走去。 汪兆维和吕晓彤并排而行。 孟紫嫣挽着钱东海的手臂,边走边小声说着什么。 秦东良看到这一幕,眉头紧蹙,心中暗道: “她怎么和姓钱的,如此熟悉?” 钱东海虽号称云都首富,实则却不是善茬。 要想在拆迁行业混的风生水起,意味着什么,秦东良心知肚明。 赵志礼在任时,对钱东海很不感冒,曾让公安部门查过他的资料。 钱东海不但有钱,而且和市、县两级不少官员的关系非常密切。 去年,钱东海娶了个比他年轻十多岁的小娇妻。 大婚时,据说,出席婚宴的处级领导干部将近双手之数。 一时间,在社会上引起非常不好的影响。 上个月,东海集团开发的世纪花园楼盘出现质量问题,住户纷纷到县里来讨要说法。 县长赵志礼对这事很重视,亲自指示公安部门介入调查。 秦东良强忍心头的怒火,去新世纪大酒店对面的小饭馆里,点了三个菜,要了两瓶啤酒。 五月的天渐渐热起来。 大街上,美女络绎不绝,莺歌燕舞,让人应接不暇。 在生机勃勃的初夏里,秦东良事业、爱情双失利,心中的郁闷难以言说。 今晚有正事要做,本想只喝两瓶啤酒,谁知不知不觉竟喝了五瓶。 以秦东良的酒量,喝啤酒毫无压力。 不知怎么的,当晚,他却觉得晕乎乎的。 秦东良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起身结清酒账,直奔对面的新世纪大酒店而去。 为避免保安询问,秦东良没骑摩托车,径直步行而入。 走进酒店大堂,秦东良在真皮沙发上坐定,拿一份报纸遮挡住脸,两眼紧盯电梯口。 不知不觉,半小时过去了。 电梯门虽频频打开,但却始终不见汪兆维、钱东海等人。 秦东良并不着急,点上一支烟,悠然自得的抽起来。 一连抽了两支烟后,电梯门再次打开。 电视台长汪兆维和东海集团的副总孙海鹏、宋亮,有说有笑的走出来。 美女记者吕晓彤和两个身材高挑的女孩紧随其后。 至于钱东海和孟紫嫣,则踪迹全无。 汪兆维和孙海鹏、宋亮握手告别,搂着吕晓彤的柳腰上了车。 孙、宋两人则领着另两个女孩上车而去。 看到这一幕,秦东良满脸怒色,心中暗骂: “他妈的,孟紫嫣,你竟和钱东海有一腿,老子就饶不了你!” 第13章? 婿不如儿 这些天,秦东良一直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劝说自己,孟紫嫣没做对不起他的事。 现实就在眼前! 站在霓虹闪烁中的秦东良,再也找不到任何理由。 他满脸怒火,伸手掏出手机,就要拨打孟紫嫣的电话。 就在这时,钱东海和孟紫嫣突然急匆匆从新世纪大酒店里走出来。 秦东良刚从电话薄里找到孟紫嫣的号码,正准备拨打,手停在了半空中。 按说两人这会该滚床单才对,怎么会出来呢? 秦东良满脸疑惑,不知他们搞什么幺蛾子。 上车后,虎头奔急速驶出酒店。 秦东良不敢怠慢,连忙驾车紧随其后。 晚上,路上没什么人,钱东海直接将车飚到了八十迈。 秦东良情急之下,猛扭油门,紧随其后。 尽管竭尽全力,但摩托车和虎头奔之间的距离却越拉越远。 “没事,前面就是红绿灯了!” 秦东良心中暗道。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钱东海见到红灯,并未停车,直接闯了过去。 “姓钱的疯了!” 秦东良紧随其后,闯过红绿灯。 一辆轿车疾驰而来,司机见秦东良闯红灯,连忙猛踩刹车。 “急着去投胎呀!” 司机破口大骂。 秦东良不管不顾,向前疾驰而去。 向前行驶一段,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之色,心中暗道: “这是去西花园小区的路,她这么急赶过去,不会她爸妈出什么事了吧?” 孟紫嫣的爹娘住在西花园小区,她如此着急,极有可能与之有关。 秦东良的岳父孟长志当过纺织厂的副厂长,官不大,架子不小。 岳母张秀娟年轻时是纺织厂文娱队的,能歌善舞,虽五十出头,但风韵犹存,经常和一帮老头在一起吹拉弹唱。 孟紫嫣还有个弟弟,名叫孟旭,上半年刚结婚,好吃懒做想发财。 由于车速太快,秦东良不敢多想,两眼紧盯前方,生怕出纰漏。 虎头奔的速度太快,摩托车渐渐被甩开了。 秦东良并不着急,径直向着西花园小区骑行。 等他到小区门口时,钱东海驾驶着虎头奔,从里面出来。 秦东良为避免和他打照面,连忙向旁边拐去, 尽管他的动作很迅速,但却并未逃过钱东海的眼睛。 他鄙夷的扫了其一眼,猛踩一脚油门,虎头奔发出一声嘶吼,疾驰而去。 秦东良对此一无所知,将车刹停,停在路边。 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秦东良见是孟紫嫣的号码,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之色。 “喂,这么晚,打电话有事?” 秦东良接通电话,沉声问。 “你快点到西花园来,我爸摔了一跤,腿可能折了!” 孟紫嫣在电话里,急声说。 秦东良的猜测一点没错,孟长志的腿摔折了。 “哦,我这就过来!” 秦东良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不管怎么说,老泰山腿摔折了,他作为女婿,不闻不问说不过去。 秦东良此时就在西花园小区门口,骑上摩托车,一分钟就到了。 为避免孟紫嫣生疑,他并没立即过去,而是等了五、六分钟,才骑车赶过去。 从红光小区到西花园,正常情况下,需要十来分钟。 晚上,路上没人,再加上事情紧急,六、七分钟差不多了。 秦东良走进岳父家门时,一家人正束手无策。 “爸,怎么样?” 秦东良关切的问。 虽对妻子不感冒,但秦东良并未忘记一个女婿半个儿的职责。 “都怪你妈,将水洒在地上,害得我摔了一跤。” 孟长志一脸郁闷的说,“左小腿动不了,估计骨折了。” “你摔跤,就怪我?” 张秀娟怒声怼道,“我说地上有水,让你拖一下。这都能摔下来,眼睛长哪儿了?” “你说什么?” 孟长志怒声喝道,“老子腿都摔折了,你还有理了?” 张秀娟还要开口,孟紫嫣连忙出声劝阻。 “联系过救护车了吗?” 秦东良沉声问。 “打过电话了,说正忙着,让等一会。” 孟紫嫣急声道。 “唉哟,等到什么时候?” 孟长志唉声叹气道,“疼……疼死我了!” 这年头,救护体系不像后世那么完善。 汶兴县只有一台救护车,若是忙起来,确实不知等到什么时候。 “紫嫣,你下去打辆车,我们将爸背下去。” 秦东良果断的说,“不能再等了。” 孟长志听后,连声叫好。 孟紫嫣轻点一下头,快步出门而去。 “小旭,我们俩谁背爸下楼?” 秦东良冲着小舅子问。 孟旭是儿子,按说他在场,根本轮不到秦东良这个女婿背。 由于他不动弹,秦东良只能出声问。 “孟旭,你快点去背爸。” 廖雪怡柔声说,“怎么能让姐夫背呢?” 秦东良对舅子媳妇印象很好。 她不但长的漂亮,而且身姿婀娜,丝毫不逊色于孟紫嫣。 除此以外,她性情温和、通情达理。 孟家人中,秦东良看她最为顺眼。 “小旭年龄小,哪儿背的动他爸?” 张秀娟急声道,“东良,你来背!” “妈,还是让孟旭背吧!” 廖雪怡柔声说,“哪有儿子不背,女婿背的道理?” “你给我闭嘴!” 张秀娟怒声道,“这个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我还没死呢!” 廖雪怡听到这话,沉着脸,不出声了。 秦东良心中郁闷不已,但岳母既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不背也得背。 无奈之下,秦东良只得走到孟长志身前,蹲下身子。 “你上去扶一把,站着干什么?” 廖雪怡冲着丈夫怒声道。 孟旭这才上前,极不情愿的搀扶着他老子。 孟长志身宽体胖,秦东良背着他下楼时,很是吃力。 到楼下后,孟紫嫣已叫好车了,秦东良快步走过去。 秦东良将孟长志放在车后座上,孟紫嫣帮他将受伤的腿挪上车。 “东良,你骑摩托车去。” 孟紫嫣沉声说,“妈,我们上车!” “小旭,你也上车!” 张秀娟急声招呼儿子。 孟旭本不想过去,但老妈既然这么说了,只得极不情愿的上了车。 出租车疾驰而去,秦东良向着摩托车走去。 “姐夫,我坐你的摩托车去,行吗?” 廖雪怡柔声发问。 秦东良本以为她不过去,听到这话,很是一愣。 “怎么,不行吗?” 廖雪怡俏脸上露出几分失落之色。 “当然可以,走吧!” 秦东良急声道。 第14章? 故意为之 婚后,为方便上下班,秦东良买了一辆八零摩托。 这车在当时倍受老百姓青睐,绝对的抢手货。 秦东良托关系找到销售公司经理,车虽很快拿到手,但钱却一分没少花。 八零摩托的性能扛扛的,但车身较小。 秦东良的身体虽竭力往前,但廖雪怡依然和他有接触。 “雪怡,坐好没?” 秦东良微微侧过头问。 “好了!” 廖雪怡柔声答道。 秦东良轻嗯一声,将车启动,向前骑行。 西花园小区里的路况不佳,水泥路有很多破损。 秦东良虽竭力躲避,但仍不时骑进坑里。 坑虽都不深,但车的颠簸幅度却很大。 由于八零的坐垫短,秦东良和廖雪怡本就离的很近。 一遇到颠簸,两人之间难免发生触碰。 秦东良悄悄通过后视镜偷瞄身后的美少妇,心中暗想: “雪怡不会以为,我故意为之吧?” 刚想到这,车前突然出现一个大坑。 坑太大,无法躲避。 如果刹车,陷在里面更麻烦。 无奈之下,只能硬冲。 秦东良轻踩刹车,车进坑后,猛扭油门,冲过去。 “啊——” 廖雪怡发出一声惊呼,在惯性作用下,身体猛的前倾,重重撞在秦东良后背上。 摩托车顺利从坑里出来,秦东良长出一口气。 “雪怡,你没事吧?” 秦东良感觉到异样,微微侧头询问。 廖雪怡俏脸微红,低声说: “姐夫,没……没事,你慢点骑,不急!” 秦东良听到这话,面露尴尬之色,心中暗想: “她不会以为我故意为之吧?”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解释一下时,廖雪怡伸出玉手轻搂着他的腰。 秦东良心中一阵慌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出小区,上了大道,路况好了。 秦东良轻扭油门,加快车速,向前疾行。 廖雪怡依然轻搂着秦东良的腰,并未松手。 十分钟后,秦东良骑着摩托车进了县人医的大门。 到急诊室门口,廖雪怡才收回手。 秦东良和廖雪怡走进急诊室时,孟长志正要去拍片。 张秀娟急声招呼: “东良,过来推轮椅!” 秦东良对岳母的做法很无语,但还是抬脚走过去。 廖雪怡走到孟旭跟前,小声说着什么。 半小时后,拍片结果出来了。 孟长志的小腿虽骨折了,但情况并不严重,正骨后,打上石膏就行了。 医生征询家属意见,可住院,也可回家。 张秀娟要求住院,并让秦东良去办住院手续。 秦东良心中虽不快,但也并未多言,径直去住院处了。 半小时后,孟长志顺利住进了病房。 “东良、雪嫣,你们留下来照顾你爸!” 张秀娟发号施令道,“我和小旭、雪怡先回去了。” 秦东良再也按捺不住了,冷声说: “我明天有重要的事要处理,没法留下来!” 秦东良并未将去水利局任副局长的事,告诉他们,连孟紫嫣也没说。 张秀娟听到这话,脸色当即阴沉下来,怒声道: “东良,你什么意思?” “你爸腿折了,请你照顾一晚上,竟然不行?” 秦东良强压心中的怒火,沉声说: “我说了,明天有重要的事要办,今晚要早点休息。” “姓赵的都被抓了,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张秀娟一脸不快的说,“你想偷懒,就明说!”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你说的没错,我就偷懒,你满意了吧?” 秦东良冷声喝问。 县长赵志利出事前,孟长志、张秀娟一口一个乖女婿。 如今,判若两人! 秦东良本就对孟紫嫣心生猜疑,岳母又处处针对他,直接发飙了! 孟紫嫣见状,怒了,沉声喝问: “秦东良,你怎么和我妈说话呢?” “我就这么说,不想听,将耳朵捂上,哼!” 秦东良说完,直接摔门而出。 “紫嫣,他这是什么态度?” 张秀娟怒声道,“你一定要帮爸妈讨个说法!” 孟紫嫣对老妈的充耳不闻,满脸阴沉,黛眉紧锁。 “妈,你和姐回去吧!” 廖雪怡柔声说,“我和孟旭留下来,照顾爸!” “不行,紫嫣,你留下来!” 张秀娟沉声道,“我们走!” 孟紫嫣心思根本不在服侍她老子上,秦东良的异常表现,让她心里很有几分没底。 “行,你们回去吧!” 孟紫嫣点头答应,“我留下来照顾爸!” “姐,你回去吧,我和孟旭留……” 廖雪怡刚说到这,张秀娟打断她的话茬,沉声道: “你姐说她留下来了,我们走!” 张秀娟领着儿子和儿媳出门而去,留下女儿照顾丈夫。 秦东良到家后,仰躺在沙发上,蹙着眉头思索起今晚的事来。 汪兆维、吕海鹏和宋亮等人吃完饭全都走了,独独只留下钱东海和孟紫嫣。 若说两人之间没关系,秦东良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至于钱东海驾车送孟紫嫣去西花园小区,这是意外情况。 今晚,如果孟长志的腿不摔伤,这会两人在干什么呢? 秦东良想到这,握手成拳,狠砸在沙发上。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传来短信提示音。 秦东良拿起手机,摁下查阅键: “今晚,我在医院服侍我爸,不回去了!” 秦东良毫无半点回信息的想法,将手机扔在一边,不理不睬。 叮叮,短信提示音再次响起。 “不搭理你,还没完没了了!” 秦东良低声怒道。 当看见信息提示时,秦东良面露疑惑之色,低声说: “咦,这么晚了,雪怡怎么会给我发信息?” 回想去医院时的情景,秦东良不由得一阵心虚。 “姐夫,你睡了吗?” 秦东良紧盯手机屏幕,久久之后,才回复: “没呢,雪怡,有事?” 廖雪怡的信息很快回过来: “没什么事!晚上,一辆奔驰车送姐过去的,我恰巧在窗口看见。” 秦东良没想到廖雪怡会告诉他这事,很是一愣: “我知道了,谢谢!” “没事,姐夫!” 看着舅子媳妇的信息,秦东良面沉似水,双拳紧握在一起。 孟紫嫣两眼紧盯着手机,屏幕上一片黑暗。 秦东良并没回信息,这让她心里越发没底。 孟紫嫣思索许久,拿起手机,拨通电视台长汪兆维的电话。 两人足足聊了十分钟。 至于聊些什么,除当事人以外,无人知晓。 第15章? 两权相害取其轻 翌日一早,秦东良早早来到县委组织部。 干部二科科长张钧见到秦东良也不墨迹,直接前往水利局而去。 秦东良原本以为组织部会安排一台车,送他赴任。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当见到张钧向摩托车走去时,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苦笑,伸手掏出八零的车钥匙。 水利局在东方红路上,位置相对较偏。 秦东良和张钧的车速不快,十多分钟后,才到目的地。 看着水利局门口连个人影也没有,张钧的眉头紧蹙,冷声道: “秦局,我跟着你遭灾!” 秦东良明白他的意思,只得低头赔笑。 他从县府一秘调任水利副局长,看似升了,其实不然。 这一番操作是有人想借助水利局长宦德奎的手,收拾他。 秦东良心里很清楚,如果应对不当,他极有可能身败名裂。 踏进水利局的门,秦东良有种如履薄冰之感。 秦东良和张钧走到办公楼前,办公室主任吕大伟迎了上来。 “张科长,不好意思!” 吕大伟面带微笑道,“我有点事,来迟了,请见谅!” “吕主任日理万机,我能理解!” 张钧冷声嘲讽。 他今天的角色是钦差大臣,水利局的人如此不给面子,这让他很恼火。 吕大伟只是个办公室主任,在他面前,张钧完全有撂脸子的资格。 “张科长息怒!” 吕大伟满脸堆笑道,“宦局正在办公室恭候您大驾呢!” 这话看似客气,实则却另有玄机。 吕大伟借此告诉张钧,这是宦德奎的安排,和他无关。 别看张钧在吕大伟面前张扬的不行,得知这是宦德奎的授意后,当即便怂了。 “宦局客气了!” 张钧满脸堆笑道,“我正要去拜访他呢!” 吕大伟见状,心中暗道: “你现在怎么不嘚瑟了?有本事再蹦跶呀!” 尽管心中这么想着,但吕大伟的脸上却丝毫没表露出来,面带微笑道: “张科长请!” 张钧昂首向前走去,吕大伟紧随其后。 吕大伟出场,从始至终,连正眼都没瞧秦东良一下。 早晨出家门时,秦东良一再提醒自己,今天到水利局履新,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忍住性子,千万不可任意而为。 吕大伟只是个办公室主任,竟直接无视他的存在,这让秦东良觉得忍无可忍。 若是连吕大伟都能随意拿捏他,以后,在水利局的日子根本没法过。 “咳,咳咳!” 秦东良轻咳两声,沉声道,“吕主任,我先在这等,等你忙完,再上楼!” 吕大伟没想到秦东良会这么说,微微一愣,沉声道: “秦局,你这不是打我的脸吗?您请!” 说到这,他恭敬的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东良不动声色,缓步上前,和张钧并排而行。 吕大伟抬眼狠瞪秦东良的背影,心中暗道: “姓秦的,我奈何不了你,自有人收拾你!” “你自求多福吧!” 局长室位于二楼东侧,吕大伟在门口站定,抬手轻敲两下门。 门里传来宦德奎阴冷的声音——进来,吕大伟才伸手推开门。 “局长,张科和秦局到了!” 吕大伟冲两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宦局好!” 张钧进门后,面带微笑道。 “张科,客气了!” 宦德奎一脸阴沉道,“随便坐!” “宦局好!” 秦东良边问候,边抬眼打量宦德奎。 只见他梳着大背头,脸型偏长,高鼻梁,一双金鱼眼格外醒目。 宦德奎官架子十足,恨不得在脸上写上局长儿子。 出乎秦东良的意料之外,宦德奎竟没搭理他。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秦东良无奈,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定。 “谁让你坐了?” 宦德奎冷声喝问。 秦东良知道宦德奎强势,但做梦也想不到,竟强势到如此地步。 他虽不想得罪对方,但姓宦的做的太过分了。 “张科,请问,我来水利局是任副局长,还是当小学生?” 秦东良冷声发问。 “这……” 张钧面露难色,抬眼看向宦局长。 宦德奎的做法太过分,连张钧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看在张科的面子上,我先放你一马。” 宦德奎一脸张扬的说。 张钧听后,连声道谢。 宦德奎抬眼看秦东良,冷声道: “小秦,在你任职之前,先记住一点。” “我们水利局不缺副局长,县里竟把你硬塞过来,你就得守这的规矩,否则,哪儿来的,请你回哪儿去!” 打人不打脸! 宦德奎这话不是打脸,而是将秦东良的脸摁在地上摩擦了。 看到这一幕,秦东良意识到,他原先忍气吞声的想法是错误的。 若是那样,姓宦的只怕将他吞的连渣都不剩。 “宦局,你最好现在就给李部长打电话。” 秦东良冷声道,“将我退回县府办去。” 这话一出,不但宦德奎愣住了,就连张钧也满脸惊诧。 不管怎么说,水利副局长也是实职副科。 秦东良在县府办虽是副科级,但却并无具体职务。 现成的水利副局长不当,却要回县府办当科员。 秦东良的做法,让宦德奎和张钧一脸懵逼。 “姓秦的,你在威胁我?” 宦德奎冷声道,“你以为,我不敢打电话?” 如果真这么做,虽说对宦德奎有一定影响,但问题不大。 县委书记何茂松是宦德奎的堂舅子,组织部就算有再大意见,也奈何不了他。 “宦局,你知道你能量巨大。” 秦东良冷声嘲讽道,“在汶兴县,没有你不敢做的事。” 既然低调不行,那就改变策略,索性高调一点。 秦东良这话,嘲讽意味十足。 宦德奎满脸怒色,伸手在桌上一拍,怒声道: “姓秦的,你竟敢讽刺老……我,你不想混了?” 宦德奎本想自称老子,觉得不合适,才改称我的。 秦东良丝毫不惧,冷声道: “怎么,宦局,你还想弄死我不成?” “我就坐在这,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 秦东良意识到有人想借宦德奎之手收拾他,不如借履新之机和他闹翻,重回县府办去。 在县府办虽说无职无权,至少不用担心丢掉公务员的铁饭碗。 水利局副局长,有无实权暂且不说,能否保住公职,都难说。 两权相害取其轻! 秦东良有这想法,当然不怕得罪宦德奎。 第16章 ?张扬以对 宦德奎自持有何茂松撑腰,在水利局里为所欲为。 他任副局长时,就公然和局长对着干。 局长无奈之下,只得听他的。 升任局长后,更是在水利局里搞起了一言堂,说什么就是什么。 只要下属有些许不如意之处,他便怒声呵斥,甚至破口大骂,有一两次还动了手。 水利局里任何人都不敢违抗他的意志,毫不夸张的说,他的话如同圣旨一般。 久而久之! 宦德奎养成了目空一切的习惯,眼睛长在头顶上,谁都看不上。 秦东良原先只是个小秘书,宦德奎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 没想到这家伙还没上任,就敢挑衅他的权威,这让宦局长很不爽。 宦德奎满脸怒色,双手紧握成拳。 如果依照宦局此时的想法,定会上去给他两拳。 看着秦东良气定神闲的表情,宦德奎不敢这么去做。 赵志礼出事后,秦东良没了靠山。 看似谁都能踩两脚,但他若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反倒是个麻烦。 谁若动他,谁必定倒霉! 除此以外,秦东良看上去就不好惹。 宦德奎如果动手,不出意外,倒霉的必将是他。 “姓秦的,你很嘚瑟!” 宦德奎冷声道,“放心,我不会将你撵走,进了这道门,你就是水利局的人,以后相处的日子长着呢,你给我等着!” 秦东良听到这话,傻眼了。 他本想激怒宦德奎,一怒之下将他撵走。 谁知这老小子并不上当,这反倒是件麻烦事。 “行,既然如此,那我就安心辅佐宦局,搞好汶兴县的水利建设!” 秦东良一脸淡然道。 既决定和宦德奎叫板,千万不能示弱,否则,姓宦的定会将你往死里收拾。 秦东良觉得这样也挺好,至少不用看别人的眼色行事。 他到水利局来任职,极有可能是一场阴谋。 既然如此,就算他再怎么低调,宦德奎也会想方设法收拾他。 与其将头藏在裤当里做孙子,还要挨收拾,不如和姓宦的当面硬钢。 只要不干违背党纪国法的事,宦德奎要想收拾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张钧见两人的话稍稍缓和下来,急声道: “宦局,人都集中好了吧?” “我宣读一下任命!” 水利局是个是非之地,张钧只想快点脱身,一分钟也不愿多待。 宦德奎面露阴沉之色,冷声道: “大伟,你领张科长和那谁去会议室。” “你让科员们回去上班,副股级以上的留下来开会。” “另外,你让龚局主持一下!” “好的,局长!” 吕大伟边答应,边抬眼扫向秦东良,满脸不屑之色的。 “张科,多有得罪!” 宦德奎面带微笑道,“改天,我请你吃饭,我们来个一醉方休。” 这看似是客气话,实则却另有用意。 宦德奎借此告诉张钧,他这么做,并非针对他,而是冲着秦东良去的。 “宦局客气了!” 张钧心领神会,面带微笑道,“你忙,我先过去了!” 宦德奎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连看都没看秦东良一眼。 水利局人员本就不多,副股级以上干部只有十来个人。 偌大的会议室里空空旷旷,常务副局长龚家成主持会议。 县委组织部干部二科科长张钧宣读完任命后,秦东良简单说了两句,便宣布散会了。 秦东良和副局长龚家成、刘广斌一起,将张钧送上车,转身回办公楼。 龚家成和刘广斌并没和秦东良打招呼,直接上楼而去。 办公室主任吕大伟脸上略作犹豫,也跟着上楼而去。 秦东良见状,面露阴沉之色,心中暗道: “姓吕的,宦德奎欺负我,就算了,你也想上来踩一脚,门都没有!” “吕主任,慢着!” 秦东良冷声道,“你准备让我在这大厅里办公?” 吕大伟听到这话,连忙转身下楼,面带微笑道: “秦局,不好意思,我把这一茬给忘了!” 秦东良心里很清楚,吕大伟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当即出声怼道: “吕主任,你这记性,只怕很难胜任办公室主任一职!” 常务副局长龚家成扫了秦东良一眼,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秦局,吕主任能否胜任办公室主任,轮不到你来评论!” 副局长刘广斌站在楼梯上怒声道。 作为局长宦德奎的铁杆,刘广斌见秦东良如此张扬,当即出面打抱不平。 秦东良本想收拾吕大伟,刘广斌竟主动蹦出来,他也就不客气了。 “刘局,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的事也轮不到你来评论!” 秦东良反唇相讥。 刘广斌听到这话,伸手指着他,怒声喝问: “秦东良,你说什么?” 由于站在楼梯上,刘广斌很有几分居高临下的气势。 秦东良连局长宦德奎也不在乎,更何况刘广斌这个副局长呢? “刘广斌,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秦东良怒声道,“怎么,你耳朵不好,听不见我的话?” “你……你……” 刘广斌一连说了两个你字,硬是没说出下文来。 他虽是老子的副局长,但和秦东良职务相同,根本奈何不了他。 刘广斌留下一句你给我等着,转身上楼而去。 看着刘广斌落荒而逃的身影,吕大伟心中郁闷不已。 他本指望刘局帮他出气,谁知对方却被秦东良怼的落荒而逃。 “吕主任,戏看完没有?” 秦东良冷声问,“现在该领我去办公室了吧?” 吕大伟心中郁闷不已,但却不敢再向秦东良叫板。 “秦局,请跟我来!” 吕大伟面带微笑道。 作为办公室主任,看人下菜碟是吕大伟的看家本领。 秦东良若是软弱一点,他便将其晾在一边,等一、两个小时再说。 现在见此路不通,他便改变了做法。 秦东良并未出声,跟在他身后上楼而去,心中暗道: “姓吕的,你自取其辱,那就怪不得老子了!” 上到二楼后,吕大伟嘴角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意,沉声道: “秦局,您请!” 秦东良并未搭理他,昂首阔步,向前走去。 “到了,秦局,这就是您的办公室!” 吕大伟指着一间屋子,出声道。 “开门!” 秦东良沉着脸说。 吕大伟连连点头,伸手打开门,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第17章? 不解决,我就不走了 门刚打开,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秦东良的眉头紧蹙,抬眼瞪向对方。 吕大伟抬眼对视,面带微笑道: “秦局,不好意思,局里没有多余的办公室里。” “您暂时在这将就一下,等有办公室,我再帮您调换。” 这话说的很客气,实则却将秦东良往死里坑。 这办公室别说给副局长,就算普通科员,也不会待。 “这办公室,谁安排的?” 秦东良沉声问,“宦局,刘局,还是你安排的?” 副局长刘广斌分管办公室,秦东良这么问,毫无问题。 “秦局,局里实在没其他办公室了,请你多担待!” 吕大伟满脸堆笑的解释。 秦东良并不搭理他,冷声问: “我问,这间办公室是谁安排的?你吗?” 吕大伟见状,连声道: “秦局,您的副局长,办公室如何安排,我可做不了主。” “这么说,这是刘局安排的?” 秦东良冷声问。 吕大伟无奈,只得点头称是。 “行,你和我一起去找刘局!” 秦东良满脸阴沉。 “秦局,局里真没有多余办公室了。” 吕大伟急声解释,“您就算去找刘局,也没用!” “有用没用是我的事,你和我过去就行。” 秦东良沉声说,“免得他不认账!” 吕大伟见状,满脸堆笑道: “秦局,我手头还有不少事呢,要不您直接去找刘局,行吗?” 秦东良抬眼看过去,沉声说: “你不过去,也行,我直接搬到你办公室去!” “这……” 吕大伟一脸无奈,只得关上门,转身向楼梯口走去。 水利局局长和副局长办公室都在三楼,刘广斌授意吕大伟如此安排,是想借机整秦东良。 吕大伟来到刘广斌办公室门前,抬手轻敲两下虚掩的门,走进去。 秦东良紧随其后,脸上满是阴沉之色。 刘广斌见吕大伟和秦东良进门后,沉声问: “吕主任,有事?” 吕大伟苦着脸,郁闷的说: “刘局,秦局对办公室不满意,想和您沟通一下!” 刘广斌听到这话,脸色当即便阴沉下来,冷声道: “这是局里的安排,有什么可沟通的?” “初来乍到,就挑肥拣瘦,工作还怎么干?” “你来水利局是工作的,不是享受的!” 这话看似冲吕大伟说的,实则针对的却是秦东良。 秦东良面露阴沉之色,冷声道: “谢谢刘局提醒!” “你呢?在水利局享受的?” 刘广斌的办公室有十多平米,全套红木家具,看上去富丽堂皇。 “你胡说什么?” 刘广斌满脸怒色,“我当然是为汶兴六十万百姓服务的。” “行了,你的事,和我无关!” 秦东良沉声道,“我的办公室条件太差,不是人待的地方,请你给我调换一间!” 为了不给刘广斌浑水摸鱼的机会,秦东良直接表明态度。 “换不了!” 刘广斌沉声道,“局里没有其他办公室了,吕主任,你没告诉他?” 吕大伟见刘广斌面露不满之色,急声道: “刘局,我告诉过秦局,局里暂时没有其他办公室了。” “等有了,立即调换,但他就是不听。” 刘广斌抬眼看向秦东良,冷声问: “吕主任和你说的很清楚,你还想怎么着?” “要不,请宦局将办公室让给你!” 这话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吕大伟抬眼看向秦东良,心中暗道: “你这是自取其辱,何必呢?”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沉声道: “刘局,你这提议,我可承受不起。” “宦局是一把手,我没资格和他相提并论。” 刘广斌听后,嘴角露出几分不屑之色,冷声道: “算你有自知之明!” 秦东良丝毫不恼,微笑着说: “刘局,你我级别、职务完全一致,要不,你将办公室让给我,怎么样?” 刘广斌没想到秦东良会这么说,满脸惊诧,冷声道: “你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我凭什么将办公室让给你,你头上长角了?” “莫名其妙!” 秦东良面对嘲讽,淡定作答: “你不是说,请宦局将办公室让给我吗?” “我觉得,没必要麻烦领导,你就能帮我解决!” 刘广斌将脸一沉,冷声道: “秦局,我手头工作很多,没空和你在这磨叽!” “等有新办公室,我让吕主任立即给你安排。” 刘广斌不愿和秦东良废话,想尽快将他打发走。 “行!” 秦东良沉声道,“刘局,你忙,我不打扰你!” 说完,他便仰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刘广斌见情况不对,沉声问: “秦局,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秦东良沉声说,“既然没其他办公室,那我就将就点,和你合用一间。” 说到这,秦东良倚靠在椅子上,顺势将脚放在茶几上。 “你这……” 刘广斌满脸怒色,沉声道,“谁让你在这,给我出去!” “不好意思,刘局!” 秦东良沉声道,“在我的办公室到位之前,我就在你这办公了。” “姓秦的,你别太过分。” 刘广斌怒声道,“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刘局,你别吓唬我!” 秦东良冷声说,“我这人最不怕吓唬!” 刘广斌郁闷不已,沉声说: “你这不是耍无赖吗?” 秦东良听后,一脸淡定道, “刘局,此言差矣!” “你作为分管局长办的副局长,理应先人后己。” “我这人仁慈,没让你搬出去,只是共用一间办公室而已,你怎么还不乐意了?” “你不会真以为在局不是工作,而是享受的?” “你……我……” 刘广斌满脸怒色,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秦东良不管不顾,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刘广斌抬眼狠瞪过去,心中暗道: “这臭小子赖上我了,若不帮他解决办公室的事,他绝不会走!” “算了,改天再想办法收拾他!” “吕主任,你将陈局长的办公室打开,先给秦局使用。” 刘广斌一脸阴沉的说。 陈局长退二线了,办公室一直空着,无人使用。 刘广斌将秦东良安排到二楼去,是为了故意刁难他。 “陈局,陈局的办公室,您不是说,改造成棋艺室吗?” 局长宦德奎喜欢下象棋,陈光斌想投其所好。 “算了,先给秦局当办公室吧!” 刘广斌一脸郁闷的说。 第18章? 照他说的办 “谢谢刘局的关照!” 秦东良面带微笑道,“至于办公室里的家具,照这的标准安排,就行了。” “这……” 办公室主任吕大伟抬眼看向刘广斌。 近水楼台先得月。 刘广斌办公室里的家具是和宦德奎的一起采购的,连常务副局长龚家成也比不了。 秦东良提出这要求,吕大伟觉得太过分了。 “怎么,有困难?” 秦东良不动声色道,“那我就先在这将就两天。” 说到这,他放下手包,准备重新入座。 刘广斌见状,急声说: “吕主任,照秦局说的办!” “最迟明天,将家具安排到位。” 吕大伟无奈,只得点头答应。 “谢谢刘局的关照!” 秦东良面带微笑道。 刘广斌轻点两下头,硬是挤出一丝笑意来,但却比哭还难看。 “吕主任,你带秦局过去看看!” 刘广斌急声道。 他巴不得早点将秦东良打发走,一刻也不想多看他。 “好的!” 吕大伟一脸苦逼道,“秦局请!”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抬脚向门外走去。 新办公室的面积和刘广斌的相当,采光很好,屋内打扫的一尘不染。 “秦局,我这就去帮您购买家具。” 吕大伟一脸郁闷道。 秦东良抬眼看过去,沉声道: “吕主任,做好你的分内事,不该掺和的别掺和,免得引火烧身!” 一打照面,吕大伟就表现的很强势。 秦东良若是低调一点,准被他压制的死死的。 既然如此,也就没必要与之客气了。 “谢谢秦局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吕大伟面带微笑道。 秦东良沉着脸,冷声说: “我现在虽落难了,但好在年轻,有的是机会。” “说不定,什么时候,三十年河东转河西了!” “吕主任,你说对吧?” 吕大伟是局长宦德奎的铁杆,秦东良和他说是假,给宦局长递话是真。 县长赵志礼出事后,秦东良成了无根浮萍。 为了能在竞争激烈的体制内存活下去,必须付出艰苦卓绝的努力。 “没错,秦局!” 吕大伟满脸堆笑道,“您忙,我先出去了!” 秦东良并未理睬他,在老板椅上坐下来。 这间办公室里的家具虽比不上刘广斌那,但总体还是很不错的。 若非和刘、吕两人置气,秦东良绝不会提出置换的要求。 整整一天,秦东良在办公室无所事事,如同被人遗忘了一般。 秦东良对此并不以为意,乐得自在悠闲。 傍晚,准点下班。 水利局距离红光小区相对较远,骑摩托车需要十五分钟。 孟紫嫣发了条短信,说是在医院照顾他老子,晚上不回来。 秦东良依然不理不睬,在小区门口吃了碗面条当晚饭,信步向家走去。 “我的仕途就这么完了吗?” 秦东良蹙着眉头,低声自问。 要想走出困局,必须帮县长赵志礼洗白。 这事说出来容易,但实际操作的话,却比登天还难。 他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都不清楚,更别说出手相救了。 想到这,秦东良一脸郁闷,耷拉着头,佝偻着腰,走进楼洞里。 翌日一早,秦东良刚走进办公室,便有民工帮他将家具搬出去了。 半小时后,一整车红木家具拉进水利局。 吕大伟忙前忙后,很是卖力。 秦东良看后,心中唏嘘不已。 他若是低调一点,这会还蜷缩在二楼那间阴暗潮湿的办公室里呢! 不出意外,将成为全局的笑料。 如今搞这一出,也许有人背后说他太张扬,甚至不知好歹,但至少不会再有人小觑他。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收拾妥当后,秦东良看着崭新的家具,心情大好。 笃笃,两下轻柔的敲门声响起。 秦东良正襟危坐,扬声说了句请进。 “秦局,您好!” 办公室副主任顾梦琪柔声问好。 顾梦琪年龄与秦东良相仿,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身材呈现s型,浑身散发着诱人的魅力。 “顾主任好,有事?” 秦东良出声问。 “秦局,吕主任让我问问您,还有没有不满意的地方?” 顾梦琪柔声说,“要是有,他再安排人改进。” 吕大伟怕了秦东良,让副手过来问。 秦东良并非不讲理之人,刘广斌、吕大伟想整他,他才出手还击的。 “挺满意的!” 秦东良面带微笑道,“没问题!” “那就好!” 顾梦琪柔声说,“局长让我通知您,下午三点召开局党组会,请您准时参加。” “好的,谢谢!” 秦东良应声道。 “秦局,您忙,我先出去了!” 顾梦琪柔声说。 “我送你!” 秦东良站起身,将美女主任送出门去。 顾梦琪是秦东良来水利局后第一个登门拜访,自是要给足面子。 回到办公室,顾梦琪心中暗道: “秦局看上去彬彬有礼,并不像姓吕的说的那样强势。” “他一定自以为是,欺负人,秦局才收拾他的。” 吕大伟见到顾梦琪后,询问情况。 当得知秦东良没有不满之处,他才放下心来。 “他没刁难你吧?” 吕大伟探过头去,低声问。 “没有啊!” 顾梦琪柔声说,“秦局还亲自将我送出门呢!” 吕大伟听后,轻哦一声,转身出门而去。 下午三点,局长宦德奎组织召开党组会。 秦东良坐在末座,手上拿着签字笔,但本子上却一片空白。 宦德奎在高谈阔论,没任何记录的必要。 半小时后,宦德奎结束长篇大论,沉声道: “再有一个多月就要进入汛期了,今年的防汛形势不容乐观。” “前天,龚局去市局参加了工作部署会。” “下面,请他来谈一谈相关工作安排。” 常务副局长龚家成听后,轻咳一声道: “前天的会议,市里分管水利工作的领导亲自参会,并做了重要讲话。” “下面,我将市领导讲话内容做个传达。” 龚家成刚说了个开场白,宦德奎沉声说: “没必要全部传达,你拣重要的说一说。” “五分钟说完,下面还有其他工作要商量。” 秦东良见状,心中暗道: “姓宦的,你未免也太张扬了。” “龚家成可是常务副局长,连传达会议精神都规定时间,这才太欺负人了。” 出乎秦东良的意料之外,龚家成听后,非但没有任何不满,反倒爽快的答应下来。 第19章? 好差事 尽管龚家成看上去一脸淡定,但秦东良还是从他的眉宇间看出了不甘与愤怒。 作为水利局的二把手,当众被宦德奎呼来喝去,龚家成绝不会善罢甘休。 龚家成对宦德奎不满,这对于秦东良是件好事。 如果利用好,说不定能改善当前的处境。 根据宦德奎的要求,龚家成在五分钟内,将会议精神传达完毕。 宦局很满意,轻点两下头,沉声道: “近段时间,局里不太平,先后发生两起盗窃案件。” “为加强预防,局长室决定,安排一位副局长专门负责安全保卫工作。” 秦东良听到这话,微微蹙起眉头,心中暗道: “发生盗窃案件该找报警才对,安排副局长负责安保工作有什么用?” 他刚想到这,宦德奎沉声道: “秦局,根据局里的分工,安保和防汛工作由你负责。” “你不但年龄轻,而且毕业于名牌大学,又要选调生,工作能力强。” “组织上相信你,一定能将这两项工作干好!” 听到宦德奎的开场白,秦东良就意识到这工作非落在他头上不可。 其他事他可以和宦德奎叫板,但工作分工,则绝对不行。 这虽是宦德奎的个人意见,但他作为一局之长,代表的是水利局。 秦东良若是在工作分工上与之叫板,无异于自取其辱。 “局长,没问题,不过……” 秦东良说到这,停下话茬。 “不过什么,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 宦德奎故作大方道。 “进入汛期,防汛工作是局里的重要工作。” 秦东良出声道,“我初来乍到,对相关工作不是很熟悉,我担心……” 宦德奎听后,沉声说: “你说的没错,防汛工作是局里近阶段的头等大事。” “分工不分家!” “防汛工作虽由你负责,但遇到重大问题,我们一起研究解决。” “谢谢局长的支持!” 秦东良出声道,“由于我对防汛工作一无所知,你看能不能安排一位经验丰富的领导带带我!” 这一要求并不过分,宦德奎脸上露出几分思索之色。 防汛工作吃力不讨好,谁也不愿牵头负责这事。 秦东良来水利局任职,正好解决这燃眉之急。 “龚局,要不你带带秦局?” 宦德奎沉声问。 龚家成听后,沉声道: “局长,我手头工作太多,实在抽不出身!” 龚家成一点面子也没给宦德奎,直接将他的话顶回去。 宦德奎脸上虽有几分不快,但也没多说。 “刘局,你带一带秦局。” 宦德奎沉声道,“会后,你就将工作流程和他说一说。” “好的,局长!” 刘广斌应声答应下来。 宦德奎抬眼看向秦东良,沉声说: “秦局,刘局手中也有不少工作。” “这事主要以你为主,他只能帮你介绍相关流程。” 秦东良无奈,只得点头道: “宦局,防汛工作得去江岸河堤上检查,你得给我安排两个人。” “光杆司令,我可没法干!” 秦东良虽是副局长,但手中既无权,又无钱。 宦德奎让他负责防汛工作,没法推辞,但人手必须安排好。 作为堂堂副局长,总不能手底下一个兵也没有。 宦德奎抬眼看向吕大伟,出声道: “吕主任,你马上安排两个人给秦局。” “近段时间,别安排其他工作,让他们专门负责防汛工作。” 吕大伟虽有几分不乐意,但却不敢违拗,点头答应下来。 “行,这事就这样,没其他事了,散会!” 宦德奎说完,站起身来,出门而去。耳 秦东良见状,满脸阴沉,心中暗道: “姓宦的未免太张扬,这哪是局长,县长也没他的派头足。” 按说会议结束前,一把手应问一下副职的意见。 副局长们未必有话说,但这是对他们起码的尊重。 宦德奎却不管不顾,副局长完全不在他眼里。 秦东良倒是无所谓,但对于常务副局长龚家成而言,绝对蔑视。 散会后,秦东良回到办公室坐在老板椅上闭目养神。 宦德奎虽不待见他,但短时间内,倒也奈何不了他。 临近下班时,美女主任顾梦琪再次走进秦东良的办公室。 “秦局,这是吕主任拟定的参与防汛工作的人员名单,请您过目!” 顾梦琪递过一张纸片。 秦东良的接过纸片,只见上面写着两个人名——顾梦琪、吕峰。 “顾主任,你怎么也……” 秦东良满脸疑惑。 “怎么,秦局不欢迎?” 顾梦琪俏皮的问。 “怎么会不欢迎?我只是觉得你是女士,下去不太方便!” 秦东良面带微笑道。 “秦局,您这可是性别歧视呀!” 顾梦琪半真半假的说。 秦东良听到这话,连连摆手,表示绝无此意。 “这么说,你就同意了?” 顾梦琪冷声问道。 “同意,当然同意!” 秦东良面带微笑道,“我巴不得顾主任鼎力相助呢!” 从秦东阳的角度来说,他希望两个助手都是男性,工作起来更为方便。 当着顾梦琪的面,他绝不会这么说的。 “谢谢秦局,以后我就是你手下的兵了,请多关照。” 顾梦琪说到这,为表示诚意,特意向秦东良鞠了一躬。 美女主任的身材婀娜,秦东良顿觉眼前一阵波澜起伏。 “顾主任,你太客气了,我们互相关照!” 秦东良说话时,目光低垂,不敢看对方。 顾梦琪觉察到不对劲,低头一看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俏脸上爬上了两朵红晕。 为打破尴尬的局面,秦东良转换话题,道: “顾主任,除了防汛工作以外,我还要负责局里的安保工作,你能给我介绍一下相关情况吗?” “安保工作?” 顾梦琪脸上露出几分疑惑的神色,出声道,“局里除了看门的老杨头以外,好像就没有其他安保人员了。” 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出声道: “顾主任,我问的是局长在会上说的盗窃的事。” “哦哦,这件事呀!” 顾梦琪恍然大悟,出声道,“近一个月之内,宦局的办公室里遭了两次贼,但却并未丢失什么东西。”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出声道: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谢谢顾主任。” “秦局,您太客气了!” 顾梦琪柔声说,“对了,秦局,关于值班安排,您有什么意见?” 第20章? 值班风波 “我没什么意见,你们之前是怎么安排的?” 秦东良看似随意的问。 孟紫嫣有无给他戴绿帽子,秦东良至今没搞清楚。 这段时间,他巴不得在局里值班,离那女人远一点呢! “陈局在任时,周二晚上值班,您看?” 顾梦琪柔声问。 美女主任看似在征询他的意见,实则却暗示他最好周二值班。 听话听音。 “行,没问题,那我就周二吧!” 秦东良点头答应。 “谢谢秦局的支持!” 顾梦琪面带微笑道,“今天就是周二,秦局!” 秦东良听到这话,才回过神来,笑着说: “孟主任,你直接安排我今晚值班不就行了?” 顾梦琪俏脸微红,低声道: “秦局,我不是这意思。” “您今晚要是有事的话,我来值班!” 美女主任很给面子,竟要替班。 “不用了,今晚没事,我来值班!” 秦东良笑着说。 “谢谢秦局!” 顾梦琪柔声道,“说是值班,其实也没什么事,您晚上在值班室睡觉就行了。” 秦东良初来乍到,不了解水利局的情况。 顾梦琪及时将值班的“经验”,传授给他。 秦东良心领神会,轻点一下头。 当晚,秦东良在水利局对面的小饭店里吃完晚饭,便回到办公室。 顾梦琪告诉他,值班时,只要在晚上八点前到局里就行。 秦东良懒得回家,索性不回去了。 七点时,孟紫嫣打来电话,问他怎么没回家。 秦东良说,在局里值班呢! 孟紫嫣并不知道秦东良到水利局任职,听后一脸懵逼,急声询问原委。 当她得知秦东良到水利局任副局长了,很恼火,怒声道: “这么大的事,你不该提前告诉我一声吗?” “这是我的事,和你无关!” 秦东良冷声怼道。 “姓秦的,你这话什么意思?” 孟紫嫣在电话那头怒声质问,“难道我们不是两口子?” “谁知道呢?” 秦东良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听到耳边传来的嘟嘟忙音,孟紫嫣愣在当场。 “那天晚上,他虽跟在我们车后,但东海将我送到娘家,就返回了。” 孟紫嫣心中暗道,“仅凭这,什么也说明不了!” 想到这,孟紫嫣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那天晚上,孟长志摔断了腿。 钱东海急于将孟紫嫣送回娘家,从新世纪大酒店出来后,车速极快。 秦东良不明就里,骑着摩托车紧追不舍。 钱、孟两人虽在车里,却发现了他的行踪。 从西花园小区出来,秦东良虽将摩托车骑到路边,钱东海还是鄙夷的扫了他一眼。 原因,正在于此! “看来以后得小心点,他现在精明得很!” 孟紫嫣心中暗道。 秦东良挂断电话后,伸了个懒腰,打开电视,看起来。 值班室虽不大,只有十五六平米,但生活设施却一应俱全,空调、电视,冰箱全都有。 冰箱放着方便面、火腿肠等吃食,这是给值班领导当夜餐的。 在任何单位,领导都是需要优待的。 领导值夜班本就辛苦了,后勤服务跟不上,可说不过去。 这些天,秦东良事业、家庭都面临危机,身心俱疲。 虽说在水利局的日子前途未卜,但也算安定下来了。 秦东良那颗始终悬着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至于妻子,他更不在意。 这年头,谁离了谁,都活得下去。 婚后,孟紫嫣以事业为由,一直不愿要孩子。 秦东良不知他这么做的真实原因,但从他们目前的婚姻状况来说,确实不适宜要孩子。 “我和她之间,真的相爱过吗?” 秦东良的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个问题。 年轻时,男孩女孩都憧憬美好的爱情,很多人认为这是人世间最美好的情感。 当你怀疑爱情是否真实存在时,说明你已老了。 秦东良虽才二十七岁,但却已饱经风霜,心态发生了巨大变化。 不知不觉中,身心俱疲的秦东良进入了梦乡。 这两天,在家里,秦东良往往很晚才入睡。 有时候,尽管觉得累的不行,但上床后,怎么也睡不着。 头脑中不是工作,就是家庭,让他不堪重负。 今晚在局里值班,秦东良反倒睡的很踏实。 突然,秦东良觉得眼前一闪,下意识睁开朦胧的睡眼。 一片漆黑! 秦东良一脸懵逼,他睡觉时不但在看电视,而且开着灯。 这会怎么全黑了? 他打开手机,看向屏幕,这会已将近夜里一点了。 “三更半夜怎么会停电呢?” 秦东良心中很不解。 这年头,虽说汶兴不少地方都限电,但一般在晚上用电高峰时。 水利局是政府的下属部门,就算用电再怎么紧张,也不会限他们的电。 事出反常必有妖! 秦东良联系到顾梦琪告诉他,距离遭贼的事,不由得警觉起来。 “不会真有蟊贼上门吧?” 秦东良想到这,顺手操起桌上的橡胶棍,向门口走去。 值班室位于一楼。 出门后,秦东良站在走廊上,往前后左右扫了两眼,并未发现异常。 他并不罢休,抬头向楼上望去。 这是第一次值班,若是就遭贼的话,那可说不过去。 秦东良看了一圈,并未发现异常,转身走回值班室。 这情况十有八九是跳电,只要将电闸重新推上去就行。 秦东良初来乍到,对水利局的情况一无所知。 连变电房的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别说推电闸了。 若是早点,他可以去找看门的老杨头。 这个点若是过去,老头定会将他给生吞活剥了。 由于睡了好几个小时,秦东良睡意全无,索性掏出手机,玩起贪吃蛇的游戏。 除睡不着,秦东良也的觉得今晚有点反常,想要一探究竟。 半小时后,秦东良耳边传来咔嚓一声响。 虽然非常轻微,但他却听的一清二楚。 “真有蟊贼进来了。” 秦东良心中暗道,“跳电十有八九是他搞的鬼。” 其他人若遇到这种情况,大多会选择不闻不问,继续睡觉。 水利局本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算有贼进来,也偷不到什么值钱的东西。 秦东良正义感十足,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除此以外,这是他第一次值班,小偷便找上门来。 这也太不给面子了。 既然如此,秦东良绝不会轻饶了他。 秦东良放下手机,从床上起身,拿起强光手电和橡胶棍,悄悄向门口摸去。 第21章? 瓮中捉鳖 水利局的办公室虽相对陈旧,但防盗措施还是不错。 楼梯口有一道铁栅栏门,晚上,老杨头都将其锁上。 秦东良之前不愿上去查看,就是怕麻烦。 顺着墙根,走到楼梯口时,秦东良发现铁栅栏门竟被拉开二十厘米左右。 他在值班室里听到的声音,极有可能来自这道门。 秦东良扫了一眼门打开的距离,眉头微微蹙了蹙。 小偷的身形矮小,二十厘米足够他进去了。 秦东良身高足有一米八,而且很壮实。 要想挤进去,不容易。 一旦触碰铁栅栏门,势必会发出声响,惊动楼上的小偷。 那可就麻烦了! 秦东良无奈之下,只得猛吸一口气,探头往里进。 一番折腾后,总算挤进了铁栅栏门。 “老子后背硌的生疼!” 秦东良伸手轻抚后背,低声道,“小毛贼,等老子逮住你,一定往死里收拾!” 稍稍喘了口气,秦东良顺着楼梯悄悄上楼而去。 据说顾梦琪说,前两次,小偷过来光顾的都是局长宦德奎的办公室。 秦东良没作停留,直奔三楼而去。 上楼后,秦东良手持橡胶棍,缓步向前走去。 三位副局长办公室里都无异常,秦东良躬身弯腰,悄悄向局长办公室摸去。 秦东良在局长室门前站定,仔细观察起来。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蟊贼极有可能在里面。 为了便于逃脱,他并未将门锁死,而是虚掩着。 秦东良决定来个瓮中捉鳖,伸手悄悄推开门,探身入内。 宦德奎办公桌前,正有个黑影在低头翻找着什么。 他全神贯注,丝毫没注意到秦东良进来。 这个贼的年龄不大,身材单薄,看上去像个半大孩子。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心中暗道: “臭小子,落在我手上,算你倒霉!” 若是个强悍点的贼,秦东良还会重视点。 眼前这个,他一只手就能将其放倒。 “喂,找什么呢?” 秦东良突然出声问。 蟊贼听到突如其来的问话声,吓坏了,抬眼看向秦东良,满脸慌乱。 秦东良在开口前,便已站好位,将退路彻底堵死。 蟊贼见状,抬眼看向窗外。 秦东良一眼看穿他的想法,沉声道: “楼下是水泥地,非常结实。” “从这跳下去,不至于毙命,但摔折腿和胳膊的可能性很大。” “你若从这跳下去,我绝不抓你!” 蟊贼听到这话,彻底死心了,沉声道: “你躲开,让我走,我不想伤人!” 为印证这话,他从腰间摸出一根钢管来。 秦东良见状,心中暗道: “这小子也算厚道,并没带匕首,只是带了根钢管,这极有可能在某个建筑工地捡的。” “我劝你最好放下钢管,和我去派出所投案自首。” 秦东良沉声道,“争取宽大处理!” “你少废话,到底让不让开?” 蟊贼怒声道。 秦东良见状,眉头紧蹙起来,沉声说: “看你年龄,也就十七八岁,什么事不能干,偏要入室抢劫!” “老子的事和你无关,快点让开!” 蟊贼怒声道,“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秦东良见对方竟然蹬鼻子上脸了,冷声说: “你不客气给我看看!” 蟊贼将心一横,怒喝道: “你想要找死,那可就怨不得我了!” 说完,他快步冲上前,挥舞着钢管向秦东良狠砸过去。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不屑之意,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小毛贼看上去气势十足,实则是个门外汉。 他将钢管举得老高,不等砸到人,力道已卸掉一半了。 秦东良见状,愈发认定他是个生瓜蛋子。 意识到这点,秦东良侧身闪到一边,躲过这一击。 蟊贼并不恋战,将秦东良逼退后,立即向门口跑去。 秦东良早就识破他的用意了,抬脚一记侧踹,直奔他的腰眼而去。 这一脚力道十足,若被踹中,就完了。 蟊贼意识到这点,不敢怠慢,连忙用钢管迎击。 秦东良的腿脚功夫再厉害,也比不上钢管。 蟊贼想以此逼退秦东良,以便逃窜。 这一想法虽不错,但他低估了秦东良的实力。 秦东良第一眼见到蟊贼,就吃定他了。 见蟊贼的钢管向他的腿脚挥来,他的嘴角露出几分得意的笑。 这一脚看上去力道十足,实则却是虚招。 秦东良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吸引蟊贼的注意力。 他果然上当! 秦东良这一脚并未踢出,顺势踩在地上,右手握拳向着蟊贼的面门狠砸过去。 脚为虚,拳为实! 蟊贼意识不对劲,但为时已晚。 秦东良的拳头毫无花哨狠砸在他脸颊之上,力道十足。 蟊贼发出啊的一声惨叫,连连后退。 秦东良得理不饶人,如影随形,一记手刀砸在对方的右手腕上。 蟊贼吃疼,右手一松,钢管掉落在地。 秦东良对他手中的钢管很有几分忌惮,第一时间将其废掉。 钢管落地的一瞬间,蟊贼的命运就注定了。 秦东良毫不客气,上前三拳两脚,将他干翻在地。 “小小年纪不干正事,学着溜门撬锁。 秦东良怒声道,“今天,我就替你爸妈好好管教你一番。” “别……别打了!” 蟊贼急声求饶,“我爸妈早就死了,他们要是活着,我也不至于如此!” 秦东良听到这话,停了手,沉声问: “你说的都是真的? “真……真的!” 蟊贼被揍的不轻,气喘吁吁的作答。 秦东良抬眼狠瞪着他,冷声问: “你的姓名、年龄,干什么的?” “如果说谎,老子揍的你半身不遂!” 要想让蟊贼说实话,必须震慑住他,否则,绝对没戏。 “我叫宋小刚,朋友们都叫我黑娃!” 蟊贼一脸苦逼道,“今年十八,无……无业! 秦东良扫了这小子一眼,黑黝黝的,人如其名。 “你刚才说,你爸妈都死了?” 秦东良沉声道。 “我妈在我八岁时,生病去世了!” 黑娃一脸愤怒的说,“那人整天喝酒、打牌,根本不管我的死活,和死了没区别!” 不难听出,他口中的“那人”便是他老子。 通过这一称呼,不难听出,他对其父亲的憎恨。 “你这个年龄理应还在上学,你怎么走上这条路的?” 秦东良冷声问。 “你不说,我倒忘了!” 黑娃出声道,“我是一名中职学生,就读于在汶兴职业技工学校。” 第22章? 把柄 “你有多久没上学了?” 秦东良沉声问。 黑娃脸上露出犹豫之色,随后伸出一根手指头。 “一年?” 秦东良面沉似水。 黑娃本想说一个月,但听到问话后,还是点了点头。 初中毕业,他去职高只报了个名,就没再去过。 职高管理松散,并没将他开除。 若论学籍,他现在仍是学生,这点没错。 “你第几次到水利局来偷东西?” 秦东良沉声问。 “一……一次!” 黑娃急声说。 凡是被抓到,都说第一次。 这是道上规矩,黑娃牢记在心。 “你还想挨揍?” 秦东良沉声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黑娃对秦东良的拳头很是忌惮,听到这话,急声道: “三次,之前来过来怒斥,今晚是第三次!” 这是水利局第三次遭贼,全是这小子干的。 “薅羊毛也该轮着来,你怎么只盯着一间办公室下手?” 秦东良沉声问。 前两次,被偷的都是局长办公室。 今晚,秦东良又在此将黑娃逮住。 “这里有鱼!” 黑娃出声说。 秦东良微微一愣,随即便明白了,这是他们的行话。 “多大的鱼?” 秦东良沉声问。 黑娃眼珠一转,出声道: “我第一次捞了三条,第二次一条。” “这次还没下网,就被你捉住了。” 秦东良听到有点懵,不想和他废话,沉声道: “好好说,两次各偷了多少?” 黑娃见秦东良发飙,连忙改口道: “第一次三千,第二次一千!” “你确定只有这么多?” 秦东良满脸阴沉,冷声发问,“局长说的可不止这个数。” 宦德奎的办公室虽连续被盗两次,但他却声称没有损失。 黑娃说具体数字时,犹豫不决。 秦东良猜到这当中一定有猫腻,故意诈他。 “你不说实话,我立即给派出所打电话。” 秦东良沉声道,“入室盗窃是重罪,你又是惯犯,没有十年、八年,别想出来。” 黑娃虽看上去老练,但归根结底还是个孩子。 听到这话,吓坏了,急声说: “哥,你别把我送派出所,我实在没办法才出来偷的,我明天就去学校上学。” 秦东良白了他一眼,沉声道: “你说实话,我就给你一次机会,否则,立即给派出所打电话。” 黑娃听后,再不敢撒谎,急声道: “第一次,我在这屋子偷了一个信封,回去以后一数,才知道竟有一万。” “第二次呢?” 秦东良沉声问。 “第二次五千!” 黑娃急声作答,“同样放在一个信封里。” 事出反常必有妖! 办公室连续遭贼,局长宦德奎却声称什么也没丢,这不合情理。 从黑娃口中,秦东良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钱呢?” “花掉了!” “短短一个月,你将一万五全都花掉了?” 秦东良满脸惊诧。 “我妈病了,刚在医院做完手术。” 黑娃低着头说,“钱给她当医药费了。” “你说的是真的?” 秦东良面露疑惑之色。 “真的,您要是不信,可以去县人医打听。” 黑娃急声说,“我妈住在骨科病房,名字张志芳。” “行,我一定去核实。” 秦东良沉声道,“你若是敢骗我,我绝不饶你。” “哥,我真的没骗你!” 黑娃出声道,“我妈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了,小腿胫骨粉碎性骨折。” “既然你妈的医药费有着落,你怎么还来偷?” 秦东良沉声问。 “我妈这两天出院,医生说,还差三千多医药费,让我尽快凑齐。” 黑娃一脸苦逼的说,“我实在没办法,这才来偷的。” 秦东良听后,眉头紧蹙,沉声问: “你爸呢?你妈生病,他不过问?” “我不想提那畜牲。” 黑娃满脸怒色。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你刚才说的都是实话?” 秦东良沉声问,“没有撒谎?” “哥,我要是撒谎,出门就让车撞死。” 黑娃急声发誓。 秦东良见状,沉声说: “我明天一早就去医院,你如果说的是实话,医药费我来想办法。” “真……真的?” 黑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可以帮你,但前提是你不能说谎!” 秦东良沉声道,“否则,我一定将你送派出所去。” “我绝对没说谎。” 黑娃急声道,“哥,您相信我!” 秦东良抬眼看过去,出声道: “黑娃,你说那两笔钱都放在信封里,没错吧?” “没错,灰褐色的信封,上面还写着汶兴县水利局。” 黑娃脱口而出道,“那信封上还写着人名,不过,具体什么名字,我忘了。” 秦东良当即明白怎么回事了,这两个信封的主人极有可能就是水利局的。 “信封还在吗?” 秦东良沉声问。 “信封在家里。” 黑娃应声答道,“我将钱拿出来后,信封随手扔在了一边。” “你回去将信封找到,明天给我。” 秦东良出声道,“没问题吧?” “没问题,信封肯定在。” 黑娃信誓旦旦的说,“我没丢掉!” “行,那就这么着。” 秦东良沉声说,“你现在回家去,哪儿也别去,你妈的医药费,我来想办法。” “好的,谢谢哥!” 黑娃出声说,“我这就回去了。”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出声道: “你走的时候,小心点,别惊动开门的大爷。” “没事,我翻墙出去。” 黑娃把握十足的说,“他不会发现的。” 秦东良听后,轻挥两下手,示意黑娃可以走了。 黑娃不敢怠慢,快步下楼而去,转身消失在黑夜中。 秦东良将门一一锁好,回到值班室躺下。 县长赵志礼出事后,秦东良遭遇到了美人计。 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他现在已身陷囹圄了。 调到水利局来任副局长,看似好事,其实却不然。 这是有人想借助局长宦德奎的手,收拾他。 黑娃说的两个信封是宦德奎的把柄,秦东良将其抓在手里,便多了一道护身符。 他原本就想帮黑娃一把,有了这两个信封,更是义不容辞。 翌日,秦东良早早起床,直奔传达室而去。 他想将昨晚遭贼的事闷掉,特意过来探听虚实。 老杨头对昨晚遭贼之事一无所知,秦东良彻底放下心来了。 第23章? 丈母娘坑女婿 吃完早饭,秦东良直奔县人医而去。 作为无权无钱的副局长,秦东良来去自由。 宦德奎就算再怎么强势,也不可能限制他的行动。 秦东良在骨科病房里,果然见到了黑娃。 他见到秦东良时,很是一愣,随即露出欣喜之色。 “妈,这是我的朋友,他叫……” 黑娃将秦东良介绍给母亲时,卡壳了,他根本其姓名。 “阿姨,您好,我叫秦东良!” 秦东良面带微笑道,“你身体恢复的不错。” 黑娃的母亲虽才四十出头,但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苍老十多岁。 “多亏了黑娃,否则,我只怕再也站不起来了。” 徐桂香一脸庆幸的说。 黑娃听到母亲夸赞,将头低到胸口,满脸尴尬。 “阿姨,黑娃确实很能干,是个好孩子。” 秦东良不动声色的说。 徐桂香听后,连连点头。 “阿姨,你安心休养,我和黑娃出去聊会。” 秦东良出声说。 徐桂香连连点头,让儿子和秦东良出去。 两人走出病房,在走廊上站定。 秦东良掏出烟盒,递了一支烟过去。 他过来见到黑娃正站在楼道上抽烟,知道他会吸烟。 黑娃接过烟,轻道一声谢谢。 他掏出打火机,先帮秦东良点上火。 秦东良喷吐出一口浓白色的烟雾,沉声道: “我很高兴,你昨晚说的是实话。” 黑娃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尴尬的说: “若非迫不得已,我也不会去干那事的。” “除了水利局,我没去过其他地方。” 秦东良听到这话,面露好奇之色,出声问: “你怎么知道局长办公室里有钱?” 这个问题,确实很让人费解。 宦德奎在水利局虽很霸道,但谁也不会想到他办公室里竟然会有这么多钱。 在2000年的当下,一万、五千可不是小数目。 黑娃往左右扫了一眼,低声道: “秦哥,你们局长是不是姓宦,叫宦德奎?” “没错!”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追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办公室里有钱的?” 宦德奎虽不是没事大人物,但作为水利局长,要想打听到他的姓名并不难。 黑娃探过头,低声道: “他岳母也在这住院,我听老太太说,她女婿如何如何有钱,经常有下属给他送信封,他就随手扔在办公室抽屉里。” “我这才动了歪心思,悄悄摸了过去。” 秦东良听到这话,彻底无语了,心中暗道: “丈母娘坑女婿,坑起来没商量!” “你以后不能再干这样的事了。” 秦东良沉声道,“阿姨若知道你的钱是偷来的,就算腿瘸了,他也不会治!” 黑娃听后,低下头,悔恨的泪水从脸颊滴落下来。 秦东良见状,没再多说,转换话题道: “医生说,你妈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只要结清医药费,随时都可以,但我……” 黑娃说到这,欲言又止。 秦东良听后,将手中的烟蒂掐灭,沉声说: “走,我和你去交医药费。” 黑娃感动不已,急声说: “秦哥,真是太谢谢你了,我……”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 秦东良沉声道,“这钱我是借给你的,等你挣到钱,再还给我。” “没问题,秦哥,我一定双倍还您!” 黑娃信誓旦旦的说。 “你还我的钱必须通过正道来的,偷鸡摸狗得来的钱,我可不要。” 秦东良沉声说。 “放心吧,秦哥,我再也不偷了。” 黑娃一脸严肃的说,“如果再偷,我就将这只手剁了。” 秦东良听后,很满意,伸手轻拍他的肩膀,两人一起向楼下走去。 在住院处,秦东良交了三千多块钱。 黑娃将出院证拿在手中,连声向其道谢。 “黑娃,一定要好好干,争取混出个人样来。” 秦东良语重心长的说。 黑娃听后,用力点了点头,沉声道: “哥,以后我一定自食其力,绝不辜负您的希望!” 秦东良听后,开心的点了点头。 “秦哥,给,这是那两个信封。” 黑娃从裤兜里掏出两个信封来,递过来。 秦东良并未多看,直接放进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 上楼和黑娃的母亲道别后,秦东良离开医院,回水利局去了。 走进办公室,秦东良关上门,在老板椅上坐定,拿出那两个信封来。 黑娃说的一点没错,信封写着两个人名——吕万山、冯成。 秦东良对这两人一点印象也没有,但可以肯定一定是局里的人。 他暗暗将这两个人名记在头脑中,决定抽空找美女主任顾梦琪了解一下这两人的情况。 相对于其他人而言,秦东良和顾梦琪相对熟悉。 他只是了解一下吕万山和冯成的基本信息,没什么问题。 说曹操,曹操到。 秦东良刚把两个信封放进抽屉里,美女主任就找上门来了。 “秦局,昨晚值班,没遇见贼吧?” 顾梦琪柔声问。 秦东良听到这话,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之色,暗想道: “昨晚黑娃的事,不会泄露出去了吧?” “应该不可能!” “没有,谢谢顾主任的关心!” 秦东良不动声色的说,“你不会听说又遭贼了吧?” “那倒没有!” 顾梦琪面带微笑道,“我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秦东良彻底放下心来,笑着说: “小毛贼一定知道我值班,吓得望风而逃了!” “我怎么没看出,你这么厉害?” 顾梦琪笑着问。 “你厉害的地方多着呢!” 秦东良抬眼看向美女主任,道,“改天让你尝试一下!” 这话有歧义,乍一听没问题,但经不起琢磨。 顾梦琪俏脸微微一红,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话一出口,秦东良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但却收不回来,郁闷不已。 “顾主任,那什么!” 秦东良生硬的转换话题,“你找我有事?” “哦,有……有事!” 顾梦琪柔声说,“今晚,局长办聚餐,我想邀请您参加,不知秦局是否有空?” 秦东良没想到顾梦琪竟会请他吃饭,很是意外,当场答应下来。 美女主任听后,暗暗松了一口气,柔声道: “新世纪大酒店,傍晚下班后,一起过去。” “行,我听顾主任的号令!” 秦东良笑着说。 顾梦琪的俏脸上露出娇羞不已的神色,柔声说: “秦局这么厉害,我可不敢发号施令。” 秦东良没想到对方在这等着他呢,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第24章? 谁请他去的 “梦琪姐,刚才吕主任说,今晚宦局也过去?” 何思彤一脸忧虑的说,“你可怎么办?” 局长宦德奎对美女主任顾梦琪有想法,这在水利局是公开的秘密。 为了拿下她,宦德奎特意将其提拔到局办副主任的职位上。 陈副局长退休后,宦德奎原本想将吕大伟提拔为副局,让顾梦琪当局办主任。 吕大伟初见秦东良时,满脸愤怒,正因为此。 秦东良的到来,断了他的副局长之梦,他自是一肚子意见。 局里不少人在传,顾梦琪和宦局有一腿,否则,绝不可能年纪轻轻就成局办副主任。 这消息最先是宦德奎让人散布出去的,为的是逼顾梦琪就范。 他的想法虽不错,但顾梦琪却并不为所动。 这段时间,局办主任吕大伟频频组织聚会,而宦德奎每次都会参加。 醉翁之意不在酒! 顾梦琪拒绝过一次,吕大伟却说,这也是工作,她作为副主任,不得请假。 吕大伟是宦德奎的狗腿子,这在局里尽人皆知。 顾梦琪无奈之下,只得另想其他办法。 吃完饭,吕大伟每次都张罗去跳舞。 宦德奎借此机会,邀请顾梦琪共舞。 当着众人的面,顾梦琪不能不给局长面子。 如此一来,不管跳多长时间,顾梦琪都得陪着。 美女主任苦不堪言,却毫无办法。 何思彤去年刚分配到局里,很快和顾梦琪成了闺蜜。 得知这一情况,很生气,她没少帮美女主任出谋划策。 “今天,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顾梦琪一脸得意的说。 “什么办法?快点说!”何思彤急声问。 顾梦琪咬着她的耳朵,窃窃私语起来。 “这办法虽好,不过秦局扛得住吗?” 何思彤担心的问,“宦局在这一家独大,谁敢和他叫板?” “这又不是工作,没事的!” 顾梦琪沉声说,“一会,你去找秦局,就说饭后我们去迪厅!” 何思彤略作思索,收手做了个ok的手势。 顾梦洁看似淡定,俏脸上还是流露出了几分紧张之色。 傍晚刚一下班,何思彤就溜进了副局长办公室。 秦东良见到她后,很是好奇,询问来意。 何思彤面带微笑道: “秦局,梦琪姐让我告诉你,吃完饭,她想邀请您去蹦迪。” “不知你有没有空?” 秦东良听后,很疑惑。 局办副主任顾梦琪邀请他这个初来乍到的副局长吃完晚饭去蹦跶,这画风不对。 秦东良刚想拒绝,何思彤柔声说: “秦局,蹦不蹦迪无所谓。” “梦琪姐有麻烦,她想请您出手相助。” “什么麻烦?” 秦东良好奇的问。 他任县府一秘时,便听说水利局长宦德奎和漂亮的女办公室主任有情况。 对号入座! 传闻中的漂亮主任,非顾梦琪莫属。 “这我不便说,梦琪姐改天会告诉你的。” 何思彤急声问,“秦局,只要你吃完饭说一声去蹦迪,就行!” 秦东良满脸疑惑,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何思彤听后,满脸开心,连声道谢。 看着小美女出门后,秦东良眉头紧蹙成川字,不知她唱的哪一出。 就在秦东良愣神之际,吕峰过来招呼他去酒店了。 秦东良下楼后,见局长办的人几乎都在,他骑上摩托车,和他们一起出发了。 坐在车里的宦德奎满脸阴沉,冷声问: “他怎么也去?你请他的?” 吕大伟正在低头系保险带,听到问话,连忙抬头看向车外。 当见到秦东良和局办的人一起出门后,傻眼了。 “没有,局长,我怎么可能请他呢!” 吕大伟急声解释。 “既然没有,他怎么去了?” 宦德奎满脸不快,沉声问。 吕大伟见状,面带微笑道: “局长,我根据您要求,聚会让顾主任安排的。” “她不会请了这小……秦局吧?” 吕大伟本想说这小子,觉得不合适,于是改称“秦局”。 “谁让你将这事交给她办的?” 宦德奎怒声道,“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吕大伟听到这话,心中郁闷不已。 前两天,宦德奎特意将他叫到办公室,让他将这事交给顾梦琪办。 如此一来,美女主任就没理由推脱了。 局长选择性遗忘,吕大伟只得捏鼻子喝水。 “局长,要不我现在给顾主任打电话,让她找个理由将秦局支走。” 吕大伟一脸谄媚道。 宦德奎略作思索,沉声说: “算了,这时候怎么说?” 吕大伟轻点一下头,低声道: “秦局初来乍到,他应该识趣,不会添乱的。” 宦德奎满脸阴沉,冷声道: “少废话,快点开车!” 吕大伟不敢怠慢,连忙驾车向前驶去。 宦德奎满脸阴沉,心中很是不快。 骑行到半路时,秦东良见局长的车疾驰而过。 顾梦琪偷瞄一眼,立即转过头去。 秦东良见状,看似随意的问: “顾主任,局长也参加?” 顾梦琪没想到秦东良会突然发问,微微一愣,连忙点头称是。 秦东良意识到何思彤和他说的事,极有可能和宦德奎有关。 “你喜欢蹦迪?” 秦东良压低声音问。 “啊,不……” 顾梦琪说到这,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改口道,“喜……喜欢!” “我们今晚好好去蹦一下!” 秦东良压低声音道。 顾梦琪用眼睛的余光偷瞄秦东良,点头答应下来。 十分钟后,秦东良、顾梦琪等人就到了新世纪大酒店。 走进包房,局长宦德奎和局办主任吕大伟骇然在座。 一番寒暄后,众人纷纷入座。 宦德奎虽对秦东良不感冒,但无法将他撵走,只能听之任之。 “顾主任,你坐到局长身边来!” 吕大伟急声招呼。 宦德奎左手边是顾梦琪的“专座”,吕大伟见秦东良要坐,连忙出声招呼。 “秦局在,哪有我坐的份?” 顾梦琪冷声道,“吕主任,你不会还没喝酒,就醉了说胡话吧?” 吕大伟恨不得将顾梦琪送上宦德奎的床,后者对他极不感冒。 “秦局,你看这……” 吕大伟抬眼看向秦东良,面露为难之色。 “怎么?吕主任,我坐哪儿,还要听你安排?” 秦东良一脸阴沉的喝问。 吕大伟面露尴尬之色,只得悻悻作罢。 “行了,坐在哪儿都一样!” 宦德奎出声说,“来,喝酒!” 秦东良见状,冷声道: “吕主任,你整天和局长在一起,多学点他的气度!” 吕大伟:“……” 第25章? 酒战 若非秦东良空降而来,吕大伟现在已是副局长了。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恨不得弄死对方。 尽管有宦德奎的支持,但他毕竟只是局办主任,和秦东良这个副局长没法比。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吕大伟开始发难,他伸手端起酒杯,面带微笑道: “来,秦局,我敬您一杯!” 在水利局里,吕大伟的酒量是出了名的,有吕一斤之称。 他之所以能得到局长宦德奎的信任,和他的酒量不无关系。 吕主任凭借过人的酒量,为宦局在酒桌上立下了汗马功劳。 秦东良轻摆一下手,出声道: “吕主任,你该先敬宦局才对!” “没事,酒桌上不谈局长、主任。” 宦德奎一脸装逼道,“吕主任想敬谁,就敬谁,和我无关!” 秦东良不请自来,宦德奎很不爽,巴不得吕大伟将他喝趴下,省得在这碍事。 “秦局,宦局既然这么说了,我得好好表示一下!” 吕大伟顺杆爬,冲着服务员说,“帮我拿两个大杯来。” 秦东良见状,脸上露出几分阴沉之色,心中暗道: “姓吕的,你想将老子喝趴下,只怕没那么容易!” 服务员不敢怠慢,拿来两只玻璃杯,每只足有四两。 “斟满!” 吕大伟豪爽的说。 服务员不敢怠慢,连忙将两只酒杯斟满酒。 副主任顾梦琪急声说: “主任,没必要这么喝,心意到了就行。” “顾主任此言差矣!” 吕大伟煞有介事道,“秦局过来后,我还没好好敬过酒呢,今天必须喝痛快了!” 秦东良抬眼扫过去,心中暗道: “姓吕的,你以为吃定我了,谁给你的自信?” 吕大伟一副志在必得的做派,让秦东良很不爽。 “既然吕主任将话说到这份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秦东良沉声说。 “秦局,你……” 顾梦琪急声道。 “顾主任,秦局答应了。” 吕大伟沉声说,“你就别在这扫兴了!” 秦东良冲顾梦琪轻点两下头,示意没事。 吕大伟打的什么主意,顾梦琪心知肚明。 秦东良是她请来的,她不想让对方喝的酩酊大醉。 美女主任见到秦东良示意后,俏脸上露出将信将疑的神色。 “秦局,请!” 吕大伟伸手端起酒杯,和秦东良轻碰一下,“我先干为敬!” 说完,他便仰起脖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足足四两白酒,一口喝尽。 由此可见,吕大伟的酒量确实强。 局办两个溜须拍马之徒见后,急声说: “主任好酒量!” “这还用说,局里谁不知道主任的绰号——吕一斤!” 秦东良故意沉着脸,说: “吕主任,你故意挖坑给我跳啊!” 吕大伟满脸怒色,狠瞪那两个马屁精一眼,急声道: “秦局,绝无此事!” “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表达对您的尊重而已!” “您不会这点面子,不给吧?” 秦东良并未作答,脸上故意露出几分犹豫之色。 “秦局,吕主任干了。” 宦德奎沉声说,“你不喝,可说不过去!” 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为难之色,沉声道: “既然局长发话了,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说到这,秦东良伸手端起酒杯,满脸苦逼之色。 宦德奎和吕大伟互相对视一眼,满脸欣喜。 “秦局请!” 吕大伟不失时机道。 秦东良脸上故意流露出痛苦的表情,闭上眼,仰起脖子一口喝尽杯中酒。 “秦局,好酒量!” 何思彤拍着小手道。 吕大伟一脸不快,抬头扫了小美女一眼。的 何思彤不以为然。 “服务员,傻站着干什么,斟酒!” 吕大伟沉声道。 “吕主任还喝?” 秦东良急声问。 “秦局,好事成双!” 吕大伟一脸坏笑道,“我再敬您一杯!” 秦东良原先喝了不少酒,吕大伟本以为一杯差不多,没想到他竟喝下去了。 他今天铁了心将其放倒,当即让服务员继续斟酒。 “吕主任,我酒量有限,要不,算了吧!” 秦东良出声推辞。 吕大伟一心想将秦东良放倒,听到这话,更来劲了。 “秦局,今晚机会难得。” 吕大伟急声说,“您不会不给面子吧?” “主任,秦局说酒量有限,要不,算了吧!” 顾梦琪连忙插话。 “顾主任,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你别掺和!” 吕大伟沉声道。 “梦琪,来,我们喝一杯!” 宦德奎出声说。 吕大伟见状,伸手端起酒杯,道: “秦局,老规矩,我先干为敬!” 不等秦东良拒绝,吕大伟伸手端起酒杯,低头两口喝掉一半。 “主任,你不是说干杯吗?” 何思彤故作不解的问,“怎么只喝了一半?” 吕大伟虽有一斤酒量,但之前喝了三、四两。 一口将杯中酒喝掉,极有可能压不住。 这虽是实情,但他绝不会说出来。 “感情不断,只喝一半!” 吕大伟沉声说,“顺便等一等秦局!” 秦东良一再声称不能喝了,吕大伟觉得再有二两,差不多能将他放倒了。 “秦局请!” 吕大伟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东良扫了他一眼,沉声说: “吕主任,你这是故意为难我!” “唉——” 一声叹息后,秦东良端起酒杯,喝掉半杯。 秦东良虽满脸痛苦,但并无倒下之意。 吕大伟脸上露出几分失落的神色,不得不端起剩下的半杯酒。 “秦局,请!” 吕大伟沉声道。 秦东良懒得再装相了,不动声色的说: “吕主任,先请!” 吕大伟面露无奈之色,硬着头皮,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不等那两个马屁精开口,秦东良端起酒杯一口喝尽。 吕大伟打了个大大的酒嗝,连忙夹了一筷子菜压酒。 “秦局好酒量,吕某佩服!” 他大口吃着菜,出声道。 秦东良的酒量出乎吕大伟意料,他此时已无将其放倒的想法了。 “吕主任,你连敬两杯,我不能一点表示没有。” 秦东良面带微笑道,“服务员斟酒,我也来回敬一杯!” 这话一出,不但吕大伟傻眼,其他人也一脸懵逼。 一杯四两,两杯八两,再加上之前喝的,两人都超过了一斤。 秦东良竟还要回敬,这酒量也太吓人了。 “秦局,要不算了吧!” 吕大伟摆手道,“我们改天再喝!” “吕主任,那可不行!” 秦东良一脸正色道,“你刚才说了,机会难得,今晚必须喝痛快了!” 第26章? 反杀 局办主任吕大伟本想将副局长秦东良喝趴下,谁知却被反将一军。 “局长,您看这……” 吕大伟无奈,只得向一局之长求助。 宦德奎没想到秦东良竟如此能喝,满脸阴沉之色。 “宦局,如果有兴趣,也可以加入!” 秦东良抢先道。 宦德奎的酒量一般,四两一杯根本喝不下。 “这是你们俩的事,我不掺合!” 宦德奎沉声说。 吕大伟虽是宦局长的铁杆,但秦东良站在一边虎视眈眈,他只得作罢! “吕主任,这是我们第一次开怀畅饮,你不会不给面子吧?” 秦东良沉声问。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吕大伟抬眼看向秦东良,心中暗道: “他不会在诓我吧?” “老子不信姓秦的有一斤半的酒量。” 想到这,吕大伟沉声道: “秦局,既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却之不恭。” “我今晚舍命陪君子了,您请!” 说到这,他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吕大伟的意思很明确,之前两杯我敬你的,都是我先喝的,现在轮到你了。 秦东良若是吓唬人的,绝喝不下去。 吕大伟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摆出一副看热闹的架势。 “行,没问题。” 秦东良面带微笑道,“我和吕主任一样,感情不断,先喝一半。” 说完,秦东良端起酒杯,仰起脖子,一口喝了半杯。 吕大伟见秦东良放下酒杯,如同没事人一般,傻眼了。 他本以为对方在吓唬人,实则,根本喝不下去。 这会才意识到他想多了,人家确实能喝。 “吕主任,请!” 秦东良面带微笑道。 吕大伟彻底傻眼了,抬眼向局长看去。 宦德奎将头转到一边,不和他对视。 秦东良的话说的很明白,宦德奎若是开口,就算他一个。 顾梦琪和何思彤互相对视一眼,二女脸上满是震惊。 两人原先担心吕大伟将秦东良喝趴下,现在的情况,恰恰相反。 “主任,秦局等着你!” 何思彤柔声说,“你快点喝呀!” 吕大伟暗算秦东良在先,现在惨遭打脸,没人同情他。 “这就喝!” 吕大伟伸手端起酒杯,往唇边凑去,满脸苦色,。 作为酒场老手,吕大伟擅酒。 一天不喝,就会觉得浑身没劲。 今晚恰恰相反,闻到酒味,胃里泛泛的,有种作呕之感。 吕大伟心里知道,必须速战速决,时间越长,越不利。 他闭上眼睛,张开嘴,将杯中酒往喉咙口倒去。 咕嘟、咕嘟,一连两大口,勉强喝下半杯。 “吕主任好酒量,秦某佩服!” 秦东良说到这,伸手端起酒杯,仰起脖子一饮而尽,沉声道: “吕主任请!” 吕大伟见此状况,彻底傻眼了。 他本以为秦东良也是强弩之末了,剩下的半杯酒未必能喝得下去。 就算喝的下去,也要等一会。 他正好借此机会,喘口气。 谁知秦东良根本不给他喘息之机,直接将杯中酒一口喝尽。 “主任,秦局喝完了。” 顾梦琪柔声说,“轮到你了!” “我……那什么……” 吕大伟支吾着,不知该说什么。 之前那半杯,他就是硬撑了。 如果继续喝,必定要翻车。 “怎么,吕主任,不给我面子?” 秦东良满脸阴沉的问。 “秦局,我不是不给您面子,而是实在……” 吕大伟刚说到这,秦东良抢先道: “既然如此,那就喝!” 他伸手端起酒杯,塞到对方手中。 吕大伟满脸苦逼之色,如丧考妣,硬着头皮将酒往喉咙口倒去。 不等下咽,腹中便翻江倒海了。 吕大伟将酒杯往酒桌上一放,转身急匆匆走人。 这是一个高档的包房,里面便有卫生间。 尽管如此,吕大伟刚推开卫生间的门,就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众人见状,纷纷蹙起眉头。 “小张,你过去看看!” 宦德奎沉声道。 张海元是局办主任吕大伟的跟班,听到局长发话,连忙快步走过去。 “秦局真是海量!” 宦德奎不动声色的说。 “局长谬赞了!” 秦东良沉声作答。 张海元等吕大伟吐完后,将他搀扶到沙发上坐下,并帮他泡了一杯茶。 “海元,替我将姓秦……秦的喝趴……趴下!” 吕大伟在跟班耳边沉声道。 虽说烂醉如泥,吕大伟并未完全失去理智,想让手下人帮自己“报仇”。 “主人,您放心,一切有我!” 张海元信誓旦旦的说。 吕大伟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继续上桌。 张海元带着使命,走过去,在餐桌边坐定。 “秦局的酒量让人敬佩不已,今天机会难得,我也敬您一杯。” 张海元伸手端起酒杯,满脸堆笑道,“向您学习!” 这小子非常阴险,摆明了想坑秦东良,却满脸笑容。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不屑之色,并不搭理他。 张海元只是个小科员,秦东良作为副局长,不理睬他,毫无问题。 “秦局,小张是我们局里的业务骨干。” 宦德奎沉声道,“他敬酒,你不会一点面子不给吧!” 张海元的酒量虽不如吕大伟,但喝趴下此时的秦东良,绰绰有余。 “秦局,我敬您!” 得到局长的夸奖,张海元的底气更足了。 秦东良两眼直视张海元,沉声问: “你想敬我酒?” “是的,秦局,请!” 张海元脸上的笑意更甚了。 “你不够资格!” 秦东良一脸阴沉的说。 张海元被这话噎的不轻,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 宦德奎沉着脸,冷声道: “秦局,你这么说,有点过了。” “我刚才就说了,酒桌上不论局长、主任。” “小张真心实意敬你酒,怎么没资格?” 秦东良一脸淡定,出声说: “局长,我说的资格和身份、级别无关。” “既然和级别无关,校长怎么不够资格?” 宦德奎追问道。 “我刚和吕主任连干三杯,他要想敬我酒,将这三杯补上。” 秦东良一脸正色的说,“下面,无论喝多少,我都奉陪!” “这……” 张海元面露难色,沉声道,“秦局,我只是敬个酒而已,您这要求太苛刻了!” “喝得下,就喝;喝不下,少掺和!” 秦东良冷声道。 “没错,小张,你这时候敬秦局酒有何用意?” 顾梦琪沉声问,“将他喝趴下?” 窗户纸,一捅即破! 第27章? 我们蹦迪去 张海元是个小人物,顾梦琪作为局办副主任,便将他压制的死死的。 秦东良并未搭理他,这样的小人物,不值得他出手。 由于秦东良的加入,这顿饭对顾德奎来说,味同嚼蜡。 顾局长本指望吕大伟将秦东良喝趴下,让他出丑的。 谁知秦东良非常能喝,吕大伟反倒被他放倒了。 顾德奎失落至极,匆匆结束这场饭局。 起身后,顾德奎沉声问: “吕主任,下面有什么安排?” 吕大伟虽喝多了,但并未完全失去理智,吃力的站起身,出声道: “局……局长,老规矩,跳……跳舞去!” 此时,吕大伟的眼皮足有千斤重,但他却不敢睡。 他心里很清楚,只有到了舞厅,才能放心大胆的睡觉,否则,局长绝饶不了他。 吕大伟虽在酒桌上的表现,令人失望,但关键时刻,还是能顶上来的。 顾德奎很满意,面带微笑,轻点两下头。 “这年头,谁还跳舞,多没劲!” 秦东良一脸不屑的说,“我们蹦迪去!” “好呀,我最喜欢蹦迪!” 何思彤急声说。 “我也去!”顾梦琪出声附和。 宦德奎的脸色当即阴沉下来,抬眼狠狠的瞪过去。 秦东良不以为然,出声问: “局长,一起去放松一下,我请客!” “我不去!” 宦德奎断然拒绝。 吕大伟见状,急声道: “蹦迪没……没意思,还是去跳……跳舞吧!” 吕大伟心里很清楚,宦德奎一心想将顾梦琪搂进怀里,翩翩起舞。 “吕主任,你这状态最好回家睡觉。” 秦东良冷声怼道,“小心晕倒在舞池里。” “没错,主任,身体要紧!” 何思彤一脸坏笑道。 “没事,我撑……撑得住。” 吕大伟急声说,“走,我们跳……跳舞去!” 他边说,边向门外走去。 “局长请!” 马屁精张海元满脸堆笑,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宦德奎轻蔑的扫了秦东良一眼,昂首向门外走去,心中暗道: “姓秦的,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和老子叫板?” 他们走到门口,才发现秦东良、顾梦琪、吕峰和何思彤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吕大伟不明就里,依然摇头晃脑的向前走。 宦德奎满脸阴沉,停下脚步。 张海元连忙伸手拉住吕大伟的衣服,低声道: “主任,顾主任她们没过来!” 吕大伟听后,连忙转身,果然见顾梦琪等人没有动弹。 “顾主任,走……走呀!” 吕大伟出声招呼,“你站在那干……干什么?” 宦局长在意的是美女顾梦琪,至于其他人,去不去,无所谓。 至于秦东良,吕大伟巴不得他不去,免得多生事端。 “主任,你们去跳舞,我们去蹦迪!” “没错,道不同,不相为谋!” 何思彤娇声说,“秦局,我们走!”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抬脚向前走去。 顾梦琪、吕峰和何思彤三人,紧随其后。 吕大伟彻底懵逼了,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秦东良走到他身前,沉声道: “吕主任,请让一下,谢谢!” 吕大伟反应不及,呆愣在原地不动。 秦东良丝毫不惯着他,上前一步,猛的一沉肩,直接撞过去。 吕大伟大吃一惊,连忙后退。 由于喝了不少酒,头脑反应迟钝。 在后退时,不知怎么的,脚下一绊,身体重重撞在墙上。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阴沉的笑意,出声道: “吕主任太客气了,没撞着吧?” 吕大伟郁闷不已,冷哼一声,无言以对。 顾梦琪等人在秦东良的带领下,快步下楼而去,只留宦德奎等人在风中凌乱。 吕大伟看着面沉似水的局长,试探着问: “局……局长,我们还去跳……跳舞吗?” 宦德奎满脸阴沉,沉声怒喝: “人都走了,我和你跳?” 吕大伟喝了不少酒,头脑晕乎乎的,急声说: “局长,我不……不会跳女……女步!” 宦德奎听后,再也按捺不住了,怒骂道: “滚,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骂完,宦德奎快步出门而去。 张海元本想跟上去拍马屁的,但见局长满脸怒色,生怕马屁拍到马蹄上去,没敢过去。 “主任,你怎么样,没事吧?” 张海元转而拍吕大伟的马屁。 “没……没事,我千杯不醉,呵呵!” 吕大伟胡言乱语道,“局长怎……怎么走了,不……不跳舞了?” 张海元轻摇两下头,低声道: “主任,你先坐在休息一下,我去买单,然后送你回家。” “我不……不回家,再……再来一瓶!” 吕大伟说到这,突觉胃里难受,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张海元就在他身边,躲避不及,被他吐了个正着,衣裤上全是秽物。 “他妈的,真倒霉!” 张海元心中暗骂,脸上却丝毫不敢表露出来,关切的问,“主任,你怎么样,没事吧?” “没……没事,哇——” 吕大伟口中的秽物喷了起来。 张海元这下有了防备,连忙躲到一边。 出了酒店的门,秦东良出声道: “行了,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秦局,你不是说请我们蹦迪的吗?” 何思彤急声问。 吕峰听后,连忙附和: “对呀,秦局,你不能放我们鸽子!” 吕峰正在追求何思彤,巴不得去蹦迪呢! 秦东良的本意是以蹦迪为借口,帮顾梦琪解围。 听到两人的话,反倒不知该如何作答。 “顾主任,你也想去蹦迪吗?” 秦东良出声问。 “今晚吃的太饱了,蹦一下也好!” 顾梦琪柔声说。 秦东良本以为顾梦琪会拒绝,没想到她也跟着起哄。 “秦局,你不会舍不得请客吧?” 何思彤一脸坏笑的问。 秦东良觉得以副局长的身份,带着下属去蹦迪不太合适。 既然三人都想去,他也不能扫兴。 “思彤,你也太小瞧我了。” 秦东良伸手一挥,出声道,“走,我请你们去宫殿蹦迪去。” 宫殿迪厅是去年新开的,无论硬件设施,还是人气,都是汶兴最棒的。 “太好了,走!” 何思彤一脸开心的说,“梦琪姐,你坐秦局的车。吕峰,你带我去!” 吕峰对此求之不得,连忙点头答应下来。 顾梦琪低垂着头,跟在秦东良身后,走向不远处的摩托车。 第28章? 一点也不老 顾梦琪侧坐在摩托车上,伸手轻搂着秦东良的腰。 “好了吗?” 秦东良微微转头问。 “好了!”顾梦琪柔声说。 秦东良轻嗯一声,伸手扭动油门,摩托车缓缓前行。 “姓秦的竟敢和老子抢女人。” 一局之长宦德奎紧盯着两人的身影,低声暗骂,“我若不收拾你,就不姓宦!” 想到这,宦德奎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为避免那晚载舅子媳妇廖雪怡的意外重演,秦东良骑的小心翼翼,车速只有二三十迈。 车到宫殿迪厅门口时,吕峰和何思彤已等的不耐烦了。 “梦琪姐,你们怎么这么慢?” 何思彤不满的问。 顾梦琪抬眼看向秦东良,心中暗道: “这个问题,你问我没用,得问他。” 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出声道: “走,我们进去!” 秦东良一马当先,何思彤挽着顾梦琪的胳膊紧随其后,吕峰则走在最后面。 走到迪厅门口时,秦东良停下脚步,准备去买票。 吕峰快步上前,表示他已买过票了。 秦东良并未多言,暗记在心,决定明天将票钱给他。 吕峰这么做,说明对官场规则领悟的很透。 领导说请客,没问题,真让领导花钱,那可就是不懂事了。 走进迪厅后,震耳欲聋的音乐侵袭而来。 秦东良不由得皱了皱眉,他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今晚过来纯属机缘巧合,无法推辞。 秦东良见墙角有一张空桌,便走了过去。 顾梦琪紧跟在他身后,吕峰则和何思彤跳舞去了。 坐定后,秦东良让侍者送四听饮料过来。 2000年前后的迪厅是在舞厅的基础上改装的,风格和后世截然不同。 尽管如此,年轻人对此仍趋之若鹜。 秦东良抬眼看向顾梦琪,出声问: “你经常过来吗?” “你说什么?”顾梦琪一脸茫然。 秦东良意识到吵杂声太大,尽管对面而坐,声音小了,对方依然听不见。 他探过头去,增大音量,又说了一遍。 顾梦琪轻摇两下头,伸出一根玉指,大声说: “第一次来!” 秦东良轻哦一声,恰逢侍者将饮料送过来了。 他拿起一瓶,打开拉环,递给顾梦琪。 “谢谢!”美女柔声道。 秦东良和顾梦琪相识的时间并不长,在这种环境里,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就在两人傻坐之时,吕峰则和何思彤气喘吁吁的回来了。 “秦局,你和梦琪姐怎么不去跳舞?” 何思彤大大咧咧的问。 “别称呼秦局!” 吕峰急声说。 “那称呼什么?”何思彤出声问。 吕峰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 秦东良是副局长,不称呼官职,体现不出对领导的尊重。 “你们就叫我秦哥吧,自然一点!” 秦东良出声道。 “好的,秦哥,嘻嘻!” 何思彤俏皮的称呼道。 “瞧你们蹦的满头是汗,喝点饮料吧!” 吕峰打开一罐饮料,递过去。 何思彤接过饮料,连喝两口,扬声道: “爽——” 略作休息后,何思彤急声说: “秦……哥,梦琪姐,我们去跳舞了,你们……” “你们去跳你们的。” 顾梦琪出声道,“我们坐会,一会再去。” “行,我们去了!” 何思彤说完,便和吕峰向舞池走去。 秦东良喝了一口饮料,放下罐子,出声道: “年轻真好!” 顾梦琪抬眼看过去,柔声说: “你才二十七,一点也不老。” “是吗?” “是!” 秦东良听到回答,脱口而出: “你今年多大?” 话一出口,秦东良意识到了不对劲。 当面问女士年龄,是不礼貌的行为。 “要是不方便说,就算……” “和你同龄,不过比你大两个月。” 顾梦琪娇声说。 “哦,这么说,我也得叫你梦琪姐!” 秦东良开玩笑道。 顾梦琪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俏脸微红,急声道: “秦局,我可不敢当!” “这样吧,以后你我都直呼其名,怎么样?” 秦东良一脸正色道。 顾梦琪抬眼看过去,见他不是开玩笑,点头答应下来。 秦东良抬眼看向舞池,出声道: “梦琪,你说的没错,我们才二十七,一点也不老!” “走,我们也去蹦迪!” 顾梦琪面露欣喜之色,轻点一下头,站起身来。 迪厅里的生意火爆,通向舞池的通道上挤满了人。 秦东良自然的伸手拉住顾梦琪的柔荑,向前走去。 美女主任虽俏脸羞红,但却并无拒绝之意。 秦东良上大学时,是舞林高手。 进入体制后,他谨言慎行,基本没怎么进过舞厅。 今晚喝了不少酒,在酒精的作用下,听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彻底放开了。 顾梦琪起先有几分拘束,在秦东良的印象下,也放开了。 两人在舞池中尽情挥洒着热情,跳的不亦乐乎。 足足跳了二十分钟,两人拉着手,向卡座走去。 何思彤轻推一下吕峰,冲着秦东良和顾梦琪紧抓在一起的手,使了个眼色。 吕峰见状,冲她轻摇两下头,示意别声张。 何思彤嘴角露出一丝坏笑,向前走去。 吕峰用眼睛的余光偷瞄美少女,鼓起勇气,悄悄伸出手去。 何思彤感觉到吕峰的动作后,抬眼狠瞪,快步向前走去。 吕峰满脸失落,缓步前行。 “梦琪姐,跳的怎么样?” 何思彤坐定后,出声问。 “老胳膊老腿的,跳不动了。” 顾梦琪一脸羞涩的说。 何思彤笑着说: “姐,你就别谦虚了,我看你和秦……秦哥配合的挺好。” 何思彤习惯称呼秦东良为秦局,每次都“悬崖勒马”。 顾梦琪俏脸微红,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思彤,我看你和吕峰配合的很默契,跳的真棒!” 秦东良不动声色的说。 他知道吕峰对何思彤有意思,有心帮他一把。 何思彤没想到秦东良将话题扯到她身上,俏脸刷的一下红了,害羞不已。 “梦琪姐,我去洗手间,你去吗?” 何思彤探过头,低声问。 顾梦琪下意识轻摇两下头,表示不去。 何思彤无奈,只得站起身,向洗手间走去。 秦东良见状,冲吕峰使了个眼色,让他去充当护花使者。 吕峰不敢怠慢,连忙快步跟上去。 顾梦琪看到这一幕,笑而不语。 第29章? 一对三,完胜 “感觉怎么样?” 秦东良探过头,出声问。 顾梦琪喝了口饮料,轻轻点头。 “休息一下,我们继续!” 秦东良试探着问。 顾梦琪尽管俏脸微红,但还是点头答应。 五分钟后,吕峰和何思彤仍没过来,秦东良和顾梦琪向舞池走去。 两人刚站起身来,手便牵在了一起,很自然。 进入舞池,两人对面而立,和着音乐的节拍,扭动着身体。 二十七、八岁正是女人最好的年华,褪去少女的羞涩,多了几分少妇的妩媚。 顾梦琪不但人长得漂亮,身材也很棒,否则局长宦德奎不会对她如此痴迷。 在激烈的音乐声中,她的身体尽情舞动着。 秦东良和她离的很近,鼻间隐约闻见若有似无的香味。 这种状态对于秦东良而言,很是享受。 不知什么时候,顾梦琪的身边多了三个混子模样的年轻人。 他们染着发,露出胳膊上的纹身,一看就是江湖人。 顾梦琪沉浸其中,并未发觉。 秦东良见情况不对,悄悄将顾梦琪拉到身边。 领头的黄毛上前一步,横插一脚,想要站在秦、孟两人中间。 秦东良心中很是恼火,暗暗沉肩,将他撞开,护住顾梦琪。 顾梦琪意识到了不对劲,连忙走向秦东良。 “你他妈撞我干什么?” 黄毛怒声喝问。 秦东良将顾梦琪拉到身后,用身体护住她,冷声道: “你嘴里放干净点!” “我们在这跳舞,你们硬挤过来,还怪我?” “怎么,这舞池是你家的?” 黄毛沉声问道。 “舞池大着呢,你偏往我们这挤,想干什么,耍流茫呀?” 秦东良针锋相对。 “你他妈说谁耍流茫?” 黄毛大声斥问。 “我就说你们,怎么着?” 秦东良寸步不让。 “小子,你他妈活腻了!” 黄毛怒声叫嚣,挥拳砸过来,“老子揍死你!” 秦东良看出这货想惹事,提前做好了准备。 不等黄毛的拳头砸过来,他猛的一记直踹,正中他的胸腹部。 秦东良在大学时是散打社团的骨干,三五个普通人不是他的对手。 黄毛有三个人,要想将他们放趴下,必须一击中的。 秦东良这一脚力道十足,直接将黄毛踹翻在地。 两个混子见状,一左一右扑过来。 秦东良丝毫不惧,一记重拳,直奔左侧小平头的面门而去。 小平头没想到秦东良如此凶悍,稍一愣神,便挨了一拳。 秦东良这一拳蓄力而发,揍得他口鼻处鲜血直流。 右侧的斜眼趁秦东良攻击小平头之机,一拳砸在秦东良的后背上。 就在他想继续出拳时,秦东良一记侧踹,直接将其踹翻在地。 黄毛站起身,冲着身后招呼道: “你们傻站着干什么,给老子上,弄死这孙子。” 秦东良见五、六个混子猛扑过来,不敢恋战,拉着顾梦琪玉手,快步跑向门外。 “追,别让他跑了!” 黄毛怒声大喊,“抓到后,打折他的腿!” 秦东良不敢怠慢,出了迪厅大门后,快步向摩托车跑去。 “上车!” 秦东良大吼一声。跨上车,立即启动。 顾梦琪见情况紧急,不敢有任何怠慢,上车后,紧搂住秦东良的腰。 秦东良转过头去,只见两个混子已追到车后了。 他猛扭油门,摩托车发出一声嘶吼,猛窜出去。 那两个混子将手中的酒瓶砸过来,由于摩托车速度太快,砸了个空。 向前行驶一段后,秦东良见混子们没追上来,这才放下心,将车速放缓。 “梦琪,你没事吧?” 秦东良转过头来,轻声发问。 “没事,你呢?” 顾梦琪见秦东良的头就在眼前,连忙松开搂着他腰的手,微微坐直身体。 “我也没事!” 秦东良出声道,“这帮混蛋,故意找碴子!” “秦局,谢谢你,要不然,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顾梦琪柔声说。 那三个混子针对的是顾梦琪,如果不是秦东良仗义出手,她可就麻烦了。 “你怎么和我还客气上了?” 秦东良出声道,“另外,刚才就说,直呼其名的,你怎么又叫秦局了?” “我这……” 顾梦琪一时无言以对。 “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家!” 秦东良转换话题道。 “西花园小区!” 顾梦琪柔声说。 “你也住在西花园?”秦东良满脸诧异。 顾梦琪听出他话里有话,出声问: “怎么,你不会也住在西花园吧?” “不是,我岳父家住在那。” 秦东良解释说,“我经常过去,好像没遇见过你!” 顾梦琪抬眼看过去,开玩笑道: “说明我们缘分不够!” 秦东良听后,呵呵一笑,轻扭油门,加快车速,向西花园小区驶去。 顾梦琪住在十二号楼,与孟长志家隔三栋楼,紧邻西门,住户一般由此进出。 孟家离南门较近,秦东良都是从南门过来。 车到楼下后,秦东良将车熄火,双脚站立。 顾梦琪下车后,低声问: “秦……东良,要不要上楼去坐坐?” 她本想称呼秦局的,生怕秦东良责怪,改成了名字。 秦东良没想到顾梦琪会发出如此邀请,支吾道: “方……方便吗?” “他常年在外做工程,我一个人住,没什么不方便的。” 顾梦琪柔声说。 美女将话说到这份上,他没理由拒绝,当即点头答应。 “你将车架好,我等你!” 顾梦琪柔声说。 秦东良将车推到墙角上架好,锁上龙头锁,向美女走去。 顾梦琪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即向楼道口走去。 “楼道里的灯坏了,小心点!” 美女出声道。 这年头,楼道灯基本是聋子的耳朵——摆设,很少有亮的。 “没事,有月光,看得见!” 秦东良不以为然道。 顾梦琪轻嗯一声,缓步上楼而去。 秦东良紧随其后,走进了漆黑的楼洞。 月光虽然很亮,但楼洞里不透光,眼前一片黑暗。 秦东良竭力睁大双眼,想要看清台阶。 然而,事与愿违! 四周实在太黑了,他再怎么睁大眼睛,也看不见台阶,只得小心翼翼的爬楼。 “太黑了,你小心点!” 顾梦琪柔声叮嘱。 “没事,我可……” 秦东良刚说到这,脚下一绊,身体向前冲去,下意识发出一声惊呼: “啊——” 第30章? 登门拜访 “东良,你怎么……” 顾梦琪问话时转身,随即发出啊的一声惊呼。 秦东良身体前倾的同时,伸手胡乱的向前抓去。 顾梦琪就在身前,慌乱之中,他的手落在其腰部以下。 美女突然受袭,下意识发出一声惊叫。 秦东良刚找到支撑点,听到尖叫,连忙松手。 若非及时扶住楼梯扶手,极有可能摔倒在地。 顾梦琪心中亏不已,急声问: “东良,你没……没事吧?” “没事!” 秦东良为掩饰尴尬,急声道,“这儿真黑,完全看不见。” “你小心点,别摔着。” 顾梦琪柔声说。 “没事,这下适应了,不会再摔了!” 秦东良急声道。 “那就好,我们继续上楼!” 顾梦琪转身,上楼而去。 秦东良不敢怠慢,连忙快步跟上。 楼洞转弯处,有个小窗户,皎洁的月光投射进来,眼前瞬间明亮起来。 “现在亮堂了吧?” 顾梦琪柔声问,“你可别再摔着了!” “不……不会了!” 秦东良尴尬的说。 顾梦琪发出一声银铃般的笑声,快步上楼而去。 在月光的照射下,秦东良的目光落在顾梦琪的身上。 顾梦琪不但长得漂亮,而且身姿婀娜。 秦东良在她身后毫无顾虑,尽情欣赏。 突然,他发现美女白色纱裙的臀部竟有一个暗黑的手印。 “咦,手印哪儿来的,谁这么大胆子,竟敢……” 想到这,秦东良回过神来,这手印的主人非他莫属。 刚才差点摔倒,情急之下,伸手胡乱抓去,没想到竟这么巧。 秦东良觉得老脸热乎乎的,尴尬不已。 到家门口后,顾梦琪打开门后,冲秦东良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刚进门,只听见啪的一声,灯开了,屋里顿时明亮起来。 “东良,你随便坐,我去帮你泡茶。” 顾梦琪柔声招呼。 “不用了,我坐一会就走!” 秦东良出声说。 “既来之,则安之,哪有一来就走的。” 顾梦琪微笑的说,“你稍等,我这就过来!” 秦东良在沙发上坐定,打开电视。 顾梦琪端着一杯香茗走过来,柔声说: “东良,请喝茶!” “谢谢!” 秦东良接过茶杯,揭开杯盖,吹了两下水面上的浮茶,轻抿一口茶水。 “你刚才确定没事?” 顾梦琪关切的问。 在宫殿迪厅里,秦东良一下子放倒三人,勇猛无比。 顾梦琪担心他受伤,第一时间弄清状况。 “你仔细检查一下,要是有伤的话,及时去医院。” 顾梦琪柔声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 “放心,真没事!” 秦东良笃定的说,“我在大学里练过散打,对付他们绰绰有余。” “怪不得这么厉害,原来如此!” 顾梦琪柔声道。 她想不明白,秦东良拳脚怎么会如此厉害,原来是练家子。 “梦琪,我想向你打听局里的两个人。” 秦东良出声道,“你能介绍一下他们的情况吗?” “谁?”顾梦琪直言不讳的问。 “吕万山、冯成!” 秦东良沉声问,“我初来乍到,对局里的人事情况不是很了解!” 黑娃宋小刚从宦德奎办公桌抽屉里摸了两个信封,上面写着他们的名字。 秦东良想了解相关情况,顾梦琪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吕万山是规划科长,冯成是水管科副科长。” 顾梦琪一脸不解,“你怎么突然问起他们俩?” “没什么!” 秦东良看似随意的说,“前两天,我和朋友在一起吃饭,提到了这两人,向你打听一下相关情况。” 顾梦琪虽值得信任,但秦东良并未说出事情的原委。 “哦,原来如此!” 顾梦琪出声说,“他们俩都是上个月刚提拔的,我和你详细说一下他们的情况。” 秦东良轻点两下头,表示赞同。 顾梦琪当即便将吕万山和冯成的情况,向秦东良做了详细介绍。 美女主任虽说的很婉转,但其中的意思却非常明确。 吕、冯两人的工作能力一般,这次突然被提拔,局里不少人都觉得很不解。 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心中暗道: “他们向宦局长进贡了,提拔自是情理之中的事。” 听完美女的介绍,他愈发肯定黑娃说的是实话。 吕万山和冯成通过给宦德奎送礼,获得升迁,三者之间存在见不得的交易。 为避免引起美女主任的怀疑,秦东良又问了些其他人的情况。 聊完人事,两人都沉默了。 秦东良和顾梦琪并不算十分熟悉,夜深人静,孤男寡女,不知该说什么好。 “梦琪,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秦东良放下茶杯,出声道。 顾梦琪见此情景,心中暗道: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若是那老家伙过来,一定会赖着,不肯走!” 局长宦德奎曾不止一次送顾梦琪回家,每次都把司机支走,想找机会上楼来坐坐。 顾梦琪一次机会都没给他,每次都在楼下就将他打发走了。 “好的,我送你!” 顾梦琪柔声说,“骑车小心点,天太黑了!” “没事!”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站起身来。 顾梦琪面带微笑,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突然,美女脸上笑容凝固了,随之发出一声惊呼,一头扎进秦东良怀里。 秦东良一脸懵逼,不知她唱的哪一出。 顾梦琪伸出玉手,指着墙角,急声道: “东良,老……老鼠!” 秦东良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果然看见一只老鼠。 这只老鼠虽不大,但两只眼睛却非常有神,紧盯着两人,丝毫不惧。 秦东良伸手轻抚美女的玉背,低声安慰道: “没事,一切有我!” “滚——” 秦东良猛的一跺脚,冲着老鼠大声怒喝。 老鼠没想到秦东良如此凶悍,吓的嗖的一下没影了。 “梦琪,没事!” 秦东良在美女耳边柔声说,“它跑了!” 顾梦琪听后,轻嗯一声,俏脸上仍很慌乱。 回过神来后,顾梦琪意识到竟一头扎进了秦东良怀里,害羞的不行,连忙起身。 秦东良刚要伸手搀扶美女,她突然起身,躲避不及,双手箍住她的柳腰。 顾梦琪身体被固定住,无法后退。 在这一瞬间,两人对面而立,彼此间相距不足二十公分,四目相对。 第31章? 悬崖勒马 秦东良这段时间过着苦行僧般的生活,看着眼前的美女,不由一阵心动。 秦、孟四目相对,两人都有点懵。 顾梦琪觉得头脑晕乎乎的,俏脸上热乎乎的,鬼使神差索性闭上了双眸。 秦东良这段时间过着苦行僧般的生活,看着眼前的美女,不由一阵心动。 秦、孟四目相对,两人都有点懵。 顾梦琪觉得头脑昏沉沉的,俏脸上热乎乎的,鬼使神差索性闭上了双眸。秦东良一阵冲动,低下头,缓缓凑过头去。 顾梦琪感觉到秦东良靠近,慌乱不已,心脏砰砰乱跳。 在这关键时刻,秦东良头脑中猛的响起一个声音: “秦东良,你在干什么?” “宦德奎正找机会收拾你,你还主动将把柄往他手上送?” 秦东良心里咯噔一下,急声说: “那什么,梦琪,老鼠跑了,我回……回去了。” 顾梦琪俏脸火辣辣的,慌乱的睁开眼,急声道: “好……好的,你小心点!” 秦东良轻嗯一声,快步出门而去。 随着咚的一声轻响,防盗门关上了。 顾梦琪伸手捂住热乎乎的俏脸,低声道: “你做了什么?顾梦琪,你这……,唉哟,羞死人了!” 美女走到沙发前坐定,心中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的。 “他不会觉得,我是轻浮的女人吧?” 想到这,顾梦琪站起身,往后窗走去。 她伸手挑开窗帘,低头向下观望。 顾梦琪心慌意乱的想,“完了,这下真是丢死人了!” 秦东良下楼后,被凉风一吹,暗自庆幸,想道: “幸亏悬崖勒马,否则,可就麻烦了!” 秦东良跨上摩托车,转过身,仰起头向三楼看去。 顾梦琪看见秦东良抬头,大吃一惊,连忙放下窗帘,快步后退。 秦东良隐约看见窗帘在动,心中暗道: “她不会躲在窗后面偷看吧?” 想到这,他嘴角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骑上摩托车向小区西门驶去。 临近西门时,秦东良突然看见一辆红色踏板摩托车从小区里疾驰而出。 他猛踩一脚刹车,将车刹停。 由于用的力道太大,后轮猛的一滑,他连忙伸脚撑地,这才没摔倒。 尽管红色踏板的速度很快,但秦东良还是一眼看出,这是他老婆的车,骑车的正是孟紫嫣。 秦东良眉头紧蹙,心中暗道: “她不是在医院照顾她老子吗,怎么会到这来的?” “回家拿东西?那为什么走西门?” 秦东良心中很不解,不知妻子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按说,就算他帮孟长志拿东西,也该从南门去县人医。 走西门,要绕一大圈。 她没必要舍近求远! 秦东良觉得不对劲,伸手掏出手机拨通了妻子的电话。 手机铃声响了好一会,无人接听。 就在秦东良准备挂断时,听筒里传来孟紫嫣的声音: “怎么这么晚打电话,有事?” “你在哪儿呢?” 秦东良沉声问。 “我在医院,还能在哪儿?” 孟紫嫣不耐烦的问,“有事?” “哦,没事!” 秦东良看似随意道,“我还以为你在家,单位有应酬,准备告诉你迟点回去。” “我不在家,在医院!” “哦,那就这样,挂了!” 秦东良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孟紫嫣并不在医院,她明明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秦东良满心疑惑,将车启动,猛扭油门,快速追了上去。 五分钟后,秦东良追上了妻子,她正风驰电掣向县人医疾驰而去。 秦东良紧随其后,见她进了医院的门,将摩托车刹停。 孟紫嫣既然回医院,就不可能再出来。 秦东良调转车头,向家骑行。 回到家后,秦东良泡了杯茶,在沙发坐定,思索今晚的事。 孟紫嫣晚上莫名其妙出现在西花园小区,却声称一直在医院,这让秦东良很不解。 秦东良思索许久,拿起手机给舅子媳妇发了条信息。 廖雪怡的信息很快回过来,两人便聊了起来。 秦东良在不经意之间,询问孟紫嫣今晚有没有回娘家。 廖雪怡回答的非常果断,那晚孟长志摔断腿后,她就没再回来过。 秦东良听后,心中的疑惑更甚了,呆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秦东良见是廖雪怡的号码,伸手摁下接听键。 “喂,姐夫,你怎么突然问姐有没有回来?” 廖雪怡在电话那头,好奇的问。 “哦,没什么!” 秦东良信口胡诌道,“她上午说,晚上回去拿点东西。” 不等廖雪怡,秦东良转换话题道: “雪怡,你在哪儿给我打电话?” “家里啊!” 廖雪怡柔声说,“他们都出去了,我一个人在家。” 秦东良轻哦一声,敷衍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 孟紫嫣晚上十点多出现在西花园小区,但却并未回娘家。 秦东良百思不得其解。 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秦东良刚走进办公室,吕大伟就跟了进来。 “秦局,局长让你过去一趟。” 吕大伟出声道。 “哦,什么事?” 秦东良随口发问。 “我不知道!”吕大伟轻摇一下头。 秦东良见状,沉声道: “行,我一会过去!” 吕大伟见状,转身出门而去。 秦东良泡了杯茶,站起身,向局长办公室走去。 宦德奎见秦东良过来后,出声道: “秦局来了,坐!” “稍等,我批完这份报告。” “不急,局长你忙!” 秦东良不动声色的说。 宦德奎不再搭理他,认真审阅起手中的文件来。 秦东良掏出烟来,点上一支,悠然自得。 明知宦德奎对他不感冒,秦东良也就没必要在乎他的态度。 “昨晚,你们去迪厅,没出什么事吧?” 宦德奎突如其来的发问。 秦东良微微一愣,伸手轻弹两下烟灰,出声道: “没有,我们玩到十点多,就回去了。” “哦,你确定没打架什么的?” 宦德奎沉声追问。 秦东良一脸镇定,声称没有。 迪厅里的光线很暗,事情发生的突然,根本没人看清他的外貌。 在此情况下,秦东良只要不承认,谁也没办法。 宦德奎抬眼扫过去,脸上露出几分无奈之色。 他知道秦东良在撒谎,但对方拒不承认,他毫无办法。 第32章? 催促 “局长,你找我过来有事?” 秦东良沉声问。 他的意思非常明确,不愿再和其在这叽歪。 宦德奎放下手中的文件,沉声道: “秦局,根据气象部门预测,今年雨水比较多,我们要提前做好堤坝检测,确保不出问题。” “这两天,你下去走走,别整天待在局里。” “行,局长,我知道了!” 秦东良应声答道。 宦德奎抬眼看向秦东良,一脸严肃的说: “根据以往的经验,三川和西辰两乡是我们重点关注的地方。” “银龙河在两个乡河道最为狭窄,稍有不慎就会出事。” “你一定要重点关注这两个乡,隔三差五就要过去看一下。” “至于其他乡镇,适当关注即可!” “好的,局长!” 秦东良出声道,“我这两天就去凡川和西辰看看!” 在其位,谋其政。 作为水利副局长,秦东良对于本职工作绝不推诿,以积极认真的态度去应对。 虽说防汛是件苦差事,没哪个副局长愿意接受。 作为水利局的新人,秦东良对此并无怨言。 “行,辛苦秦局了!” 宦德奎不动声色的说,“对了,前天晚上你值班?” 秦东良用眼睛的余光扫向宦德奎,心中暗道: “姓宦的说话喜欢搞突然袭击,关注的事往往在不经意之间问出来。” 昨晚,黑娃在办公室里虽没找到东西,但难免会留下蛛丝马迹。 宦德奎极有可能有所察觉,才问出这话来。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表示没错。 “没出什么事吧?” 宦德奎看似随意的问。 “出事?没有!” 秦东良一脸笃定的说,“早晨,我特意查看了一下门窗,完好无损。” 前天晚上,黑娃走后,秦东良将门窗都关好了,没留任何破绽。 “怎么,局长,您办公室又遭贼了?” 秦东良好奇的问。 “哦,没……没有!” 宦德奎急声道,“我只是问一下而已!” 尽管宦德奎装的若无其事,秦东良还是从他慌乱的眼神中,看出了异常。 “看来他一定知道办公室有人来过了,但却不知是否进了贼。” 秦东良心中暗道。 前天晚上,黑娃刚进屋,就被秦东良逮住了,还没来得及下手。 宦德奎虽觉得物品被翻动过了,但并没有损失,心中有几分疑惑。 “局长,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秦东良出声说。 宦德奎轻点一下头,冲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东良出门后,宦德奎的脸色当即阴沉下来,低声道: “臭小子,你以为老子让你负责防汛只是工作需要?” “你太天真了,等着倒霉吧!” 想到这,宦德奎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伸手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出去。 电话接通后,宦德奎笑着说: “喂,陈乡长,在忙什么呢?” 三川乡长陈道平在电话那头,说: “琐事而已,宦局有什么指示?” 宦德奎是县委书记何茂松的堂姐夫,汶兴县体制内的人都给他三分面子。 “陈乡长,你这话我可不敢当。” 宦德奎满脸受用的表情,“上次和你说的那事,你还记得吧?” “记得,怎么姓秦的要过来了?” 陈道平压低声音问。 “这两天就会过去。” 宦德奎沉声道,“请陈乡长出手相助。”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陈道平一脸阴冷的说。 “谢谢陈乡长!” 宦德奎面带微笑道,“改天我请你吃饭,到时候我们来个一醉方休。” “宦局,一醉方休就算了。” 陈道平满脸堆笑的说,“到时候,你能否请书记露个脸?” “放心,绝对没问题!” 宦德奎信誓旦旦的说。 “那行,麻烦宦局了!” 陈道平脸上笑开了花。 宦德奎客气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 短短一、两分钟,一桩见不得人的交易便达成了。 宦德奎受人之托,将秦东良往死里整,陈道平想搭上何书记的线,更进一步。 各取所需! 一拍即合! 就算宦德奎不找秦东良,他也准备这两天下去看看。 回到办公室后,秦东良给顾梦琪打电话,让她转告吕峰,明天下乡。 挂断电话,秦东良埋头翻阅起汶兴河道分布和防汛抗洪相关资料来。 银龙河从汶兴县穿城而过,由云浦乡汇入长江,其中三川和西辰两乡的河道最为狭窄,经常容易发生洪涝灾害。 九八年,由于雨水太多,三川乡的河堤就曾决过堤,经全力抢修,才转危为安。 洪灾过后,县里投入巨资,对河道进行整修,按说今年应该没太大问题。 尽管如此,秦东良仍不敢掉以轻心。 他作为水利局分管防汛工作的副局长,如果河堤出现问题,他责无旁贷。 就在秦东良专心研究资料时,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秦东良掏出手机,见是赵县长的妻子孙美玉的电话,连忙伸手摁下接听键。 赵志礼出事后,秦东良曾去他家里拜访过,但却吃了闭门羹。 他给孙美玉打电话,得知其住到娘家去了,便没再打扰。 今天,对方突然打电话过来,一定有事发生。 电话刚一接通,秦东良就急声问: “喂,美玉姐,我是东良,您回来了?” “是的,东良,你能来家里一趟吗?我有点事和你说!” 孙美玉急声说。 “好的,美玉姐,我这就过来!” 秦东良应声道。 赵志礼出事非常蹊跷,秦东良一直想搞清缘由,但却老虎吃刺猬——无从下口。 孙美玉作为他妻子,一定知道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秦东良挂断电话,立即起身下楼而去。 “秦局,忙什么呢?” 局办主任吕大伟热情发问。 “出去办点事!” 秦东良随口答道。 吕大伟轻哦一声,关切的问: “秦局,宦局请你这两天去三川和西辰两乡查看河堤,他和您说了吗?” 秦东良微微蹙眉,沉声道: “说了,吕主任很关心这事?” “秦局,您别误会。” 吕大伟煞有介事的说,“你若是下乡,我得提前安排车,局里的车紧俏得很。” “我们这两天就下去,到时候,让顾主任提前和你说!” 秦东良沉声道。 “好的,秦局,您忙,再见!” 吕大伟转过身来,快步上楼而去。 秦东良凝视他的背影,脸上露出几分阴沉之色。 第33章? 来龙去脉 尽管吕大伟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秦东良还是从他的眉宇间看出一丝异常。 “宦德奎和吕大伟都催我去三川和西辰,难道另有玄机?” 秦东良心中暗道,“看来我过去时,要多留个心眼。” 吕大伟做梦也想不到他“随口一问”,竟引起了秦东良的注意。 早知如此,他绝不会过问这事。 孙美玉突然打电话求助,秦东良心里没底,火急火燎赶过去。 走进家门,秦东良急声问: “美玉姐,出什么事了?” 孙美玉和赵志礼年龄相当,四十出头。 自从丈夫出事后,孙美玉便惶惶不可终日,满脸疲惫之色。 孙美玉关上门,一脸严肃的问: “东良,你相信志礼啊?” “我当然相信县长,他绝不会收胡长喜的钱。” 秦东良沉声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美玉姐,你和我说说!” 汶兴官场中人对县长赵志礼的事讳莫如深,谁也不愿多提。 秦东良虽是水利副局长,但却处于被孤立的状态,根本打听不到任何与之相关的消息。 孙美玉听后,轻点一下头,低声道: “胡长喜被抓后,交代说他送给我们家五十万。” “志礼为了避嫌,特意让他将钱打到我妈的银行卡上。” “市纪委的人在我妈的银行卡上,确实查到了这笔钱。” 秦东良满脸震惊,急声问: “这……这怎么可能呢?” “阿姨的卡上多了这么多钱,她不知道?” 孙美玉听后,长叹一声道: “别说钱,我妈连这张卡怎么来的,都不知道!” 秦东良满脸阴沉,低声问: “美玉姐,你是说,有人偷拿了阿姨的身份证去银行办了一张卡,然后悄悄往里面打了五十万?” 孙美玉轻点两下头,郁闷的说: “东良,这事尽管听上去匪夷所思,但却是实情。” “市纪委的人在哪儿找到的这张卡?” 秦东良沉声问。 “办公桌的抽屉里!” 孙美玉伸手指着书房说。 秦东良面沉似水,眉头皱成了川字。 这事听上去,毫无可能性,但却是现实,让人觉得汗毛直竖。 要想办成这事,首先要拿到老太太的身份证;其次,不动声色的将银行卡放进赵家,不被任何人发现。 其间,最难的是,市纪委的人上门前,不能让赵志礼和孙美玉有任何察觉。 突然,秦东良的头脑中闪过一道灵光,急声问: “时间!” “银行卡的办卡和打款时间,是什么时候?” 天锦大厦出事是去年九月上旬,如果是近期办的卡,则说明有人栽赃陷害。 这点非常关键,秦东良满脸兴奋。 “去年,卡是去年九月底办的。” 孙美玉沉声说,“钱也是同一时间打上去的。” 秦东良听到这话,彻底傻眼了,沉声道: “他们从那时候就开始布局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孙美玉满脸疑惑,出声问: “东良,你说的他们是谁?” “当然是陷害县长的人。” 秦东良一脸阴沉道,“至于究竟是谁,我也不知道!” 孙美玉面露感动之色,沉声道: “东良,谢谢你!” “除家人以外,你是唯一相信志礼被陷害的人!” 秦东良听后,一脸正色的说: “美玉姐,我对县长的人品绝对信任!” “他如果想收胡长喜的钱,早就在七月份就收了,绝不会等到出事以后。” 孙美玉连连点头,急声说: “我和市纪委的人说了,但他们不听!” 秦东良抬眼看过去,出声道: “纪委办案是讲证据的,仅凭你我的推理,一点用也没有。” 孙美玉满脸失落,低声问: “东良,我现在该怎么办?” “志礼出事后,我打了许多电话,不是无人接听,就是刚说两句话,就挂断。” “我现在谁都不敢相信,为避免麻烦,特意去娘家住了一段时间。” 丈夫出事后,身为小学教师的孙美玉吓坏了,任何人都不敢相信。 秦东良虽是丈夫的秘书,但她对其仍不信任。 在这之前,秦东良给她打电话,想和她好好聊一聊。 孙美玉以回娘家为由推脱,正是因为此。 近期,她听说秦东良险遭陷害的事,才尝试着去信任他。 除此以外,还有一个原因。 孙美玉发现仅凭她个人的力量,想洗刷丈夫身上的冤屈,可能性几乎为零。 秦东良抬眼看过去,沉声问: “美玉姐,你信任我吗?” 看着秦东良一脸严肃的表情,孙美玉急声说: “东良,姐当然信任你,否则,我就不会和你联系。” “你既然信任我,那就将掌握的情况,全都说出来。” 秦东良沉声说,“我们一起想办法,将县长救出来!” 逢人只说三句话,未可全抛一片心 孙美玉给他打电话,一定是查到某些有价值的线索,否则,绝不可能找他过来谈。 听到这话,孙美玉抬眼看向他,出声道: “东良,我听说,你去水利局任副局长了?” 孙美玉在这时候问出这话来,别有用心。 秦东良是赵志礼的秘书,老板出事,他反倒升官,确实让人不解。 “美玉姐,你知道水利局长宦德奎,和县委那位的关系吗?” 秦东良压低声音道,“我看似升官,实则极有可能踏入了一个陷阱!” 孙美玉眼前一亮,低声问: “你是说,他们将你调到水利局任副局长,是想借助宦德奎的手,对付你?” “可能性很大!” 秦东良沉声说,“而且,我已感受到换局长的手段了!” 孙美玉听后,抬眼看过去,久久没有出声。 秦东良见状,一脸真诚的说: “美玉姐,我的情况您很清楚!” “若不是县长青眼有加,我现在还在县府办打杂呢!” “不管您承不承认,我的脑门上都刻着一个大大的赵字!” “我和县长的关系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如果没法洗清冤屈,我的仕途也就到了终点,甚至极有可能被淘汰出局。” 孙美玉听完秦东良这番话,一脸动容的说: “东良,我觉得这事极有可能和县府办主任蔡安明有关。” “准确的说,和他的前女友宋晓丽有关。” 秦东良听到赵志礼的事和蔡安明有关后,满脸惊诧,急声问: “美玉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详细说说!” 第34章? 稳赚不赔的保险 孙美玉脸上露出几分懊悔之色,沉声说: “这事都怪我,当初如果不占小便宜,志礼就不会出事了。” 秦东良听到他的开场白,脸上的好奇之色更甚了。 “美玉姐,到底怎么回事?” 秦东良急声道,“你快点说!” 孙美玉轻点一下头,一脸郁闷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宋晓丽是保险公司客户经理,她保险公司刚开发了一款长寿险,老人只要一次性交三万元,就可投保。 等到了七十岁,每月可领取一千多元养老钱,去世时,还有一万多的丧葬费。 算下来,老人只要领取一年,就能回本。 除此以外,她告诉孙美玉,保险公司针对领导家属有优惠。 只要交一万五千元,就可办长寿险。 这从某种角度来说,等于白送。 就算老人遭遇意外,活不到七十岁,丧葬费也不止一万五。 宋晓丽和孙美玉说,考虑她身份特殊,保险公司可免费帮她家老人办理。 孙美玉很是动心,回家后,就和赵志礼说了这事。 谁知赵志礼一口回绝,让她不得帮其父母办理。 孙美玉觉得丈夫是死脑筋,悄悄帮她母亲办理了一份长寿险。 为防止意外,她主动要求交了一万五的保险费。 宋晓丽倒也没有多言,爽快的答应下来。 “美玉姐,你觉得问题出在这?” 秦东良沉声问。 “八九不离十!” 何美玉一脸阴沉的说,“除了这事以外,我妈一直将身份证保管的很好,从未丢失过。” “你将阿姨的身份证,给宋晓丽了?” 秦东良问道。 何美玉轻点一下头,低声道: “她说身份证要交到保险公司,我当时没多想,就给她了!” “那张银行卡是她办的吗?” 秦东良急声问。 “不是!” 何美玉出声作答,“保险办的那张银行卡在我妈那,这是另一张。” “两张卡是同一家银行的吗?” 秦东良急声问。 何美玉轻点一下头,表示没错。 两千年前后,银行对个人办卡管理的很松。 同一个人在同一家银行,办理十张银行卡都没问题。 “你找过宋晓丽吗的?” 秦东良沉声问,“她怎么说?” 这事非常关键,秦东良对此非常重视。 何美玉轻摇两下头,低声说: “我心里有点没底,找你过来,主要就是为了商量这事。”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赞同道: “美玉姐,你做得对!” “如果这事真和她有关,贸然找他,极容易打草惊蛇。” 何美玉见秦东良赞同他的做法,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来。 “东良,现在该怎么办?” 何美玉急声问。 秦东良面露沉思之色,根据何美玉所说,这事极有可能和宋晓丽有关。 这是赵志礼事件的唯一线索,必须要慎之又慎,千万不能弄巧成拙。 “你查过那张卡的开卡时间吗?是不是和保险卡相同?” 秦东良低声问。 何美玉轻摇两下头,出声道: “我们根本不知道那张卡的存在,出事那天,卡就被市纪委的人拿走了,我连卡号都不知道。” 秦东良听后,面露阴沉之色,出声道: “这点很关键,必须要查清楚。” “如果能确认这张卡是宋晓丽办的,这事就好办了。” 何美玉听后,脸上燃起希望,急声问: “现在卡在市纪委里,根本没法查。” “没事,我来想办法。” 秦东良沉声道,“你把阿姨身份证和办理保险的银行卡给我。” “身份证和银行卡都在我这。” 何美玉出声道,“我这就拿给你!” “不用,我只要身份证号码和银行卡号。” 秦东良出声道,“你把这两个号码抄给我,就行。” 何美玉虽对秦东良很信任,但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只要了号码。 “行,你先坐一下,我这就去将号码写给你!” 何美玉说完,转身向房间走去。 秦东良见状,心中暗暗盘算起来,这事找谁解决。 他任县府一秘时,接触的人非常多,其中不少是银行的。 这事非同小可,必须找一个靠得住的人。 突然,秦东良眼前一亮,心中暗道: “我怎么把她给忘了!” 舅子媳妇廖雪怡就在这家银行,让她去打听再合适不过了。 想到这,秦东良顿觉心里一阵轻松。 片刻之后,何美玉将两张小纸片递给秦东良。 为了安全起见,她特意将身份证和银行卡号码两者分开抄写。 秦东良接过两张纸片,放进公文包里。 “美玉姐,这事非同小可,你谁都不要告诉,免得多生事端。” 秦东良一脸正色的说。 “东良,你放心!” 何美玉沉声说,“这事除了你以外,我连双方父母都没说。” “美玉姐,谢谢你的信任!” 秦东良一脸正色的说,“我一定想方设法将这事搞清楚,给您一个交代!” 何美玉听后,轻叹一声道: “我不要交代,只要能洗刷志礼的冤屈就行。” 对于她而言,丈夫就是天。 赵志礼出事后,何美玉由高高在上的县长夫人,成了嫌犯妻子。 这种落差太大,几乎将她击垮。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起身告辞。 这时候,对于何美玉而言,再多安慰的话语都是白搭。 只有将赵志礼问题搞清楚,让他官复原职,才能彻底解决问题。 秦东良回到办公室后,立即拨通廖雪怡的电话,约他见一面。 廖雪怡听后,让他晚上到家里来吃饭。 秦东良并未多想,点头答应下来。 傍晚下班,秦东良径直去了岳父家。 车到半路,妻子孟紫嫣说去外地出差了,三天后回来。 她作为云都知名记者,出差是家常便饭。 以往,秦东良都轻嗯一声答应下来,不会多问。 自从发觉她的表现不对劲,他多留了个心眼。 “去哪儿出差?” 秦东良沉声问。 “去……省城,省宣传部办了个培训班!” 孟紫嫣故作镇定道。 “行,知道了!” 秦东良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孟紫嫣听到耳边传来的嘟嘟忙音,俏脸上露出几分阴沉之色。 “他这段时间表现不对劲,不会觉察到什么吧?” 孟紫嫣想到这,脸色更为阴沉了。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起。 看见来电显示后,孟紫嫣娇声道: “别急,人家这就过来!” 第35章? 牛嚼牡丹 秦东良一路上都在想孟紫嫣出差的事,心中很不得劲。 这么晚去出差,,明显不正常。 之前,秦东良问去哪儿出差时,她明显愣了一下。 这也不合常理! 尽管心中疑惑,但却无法求证,只得暂时作罢! 秦东良有个同学在省宣传部,明天向他打听一下相关情况,就真相大白了。 不知不觉到了岳父家楼下,秦东良猛的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事先并没和岳母打招呼,突然过去吃饭,似乎有点不合适。 这时候打电话迟了,只能作罢! “她如果问起,我就说孟紫嫣出差了,没人做饭,过来蹭一顿。” 秦东良心中暗道。 打定主意后,他上楼而去。 笃笃! 秦东良刚轻敲两下,门就开了。 “姐夫,你来了!” 廖雪怡柔声道。 秦东良心里咯噔一下,暗想道: “这话若是被岳母听见,一定会多想。” “雪怡,你姐出差去了,我来蹭顿饭!” 秦东良边说,边抬眼向屋里张望。 “噗嗤——” 廖雪怡笑喷了,柔声道,“姐夫,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你这话说给谁听?” 秦东良听后,面露尴尬的笑: “我还以为家里有别人的,妈和小旭呢?” “姐出差去了,妈去医院了!” 廖雪怡柔声作答,“孟旭和狐朋狗友吃饭打牌去了,不到十二点不着家!” 孟旭在一家濒临倒闭的厂子上班,整天忙着吃喝玩乐。 秦东良轻嗯一声,换上拖鞋,走进客厅。 “姐夫,过来吃饭!” 廖雪怡柔声招呼。 秦东良轻道一声谢谢,抬脚向餐桌走去。 看到满桌的菜,秦东良疑惑的问: “还有其他人过来吗?” “没有,就我们俩!” “那怎么做这么多菜?” 秦东良出声道,“这也吃不完呀!” “没事,我们难得有机会单独吃饭!” 廖雪怡柔声说,“这有瓶红酒,你开一下瓶塞!” 秦东良见状,傻眼了,问: “还喝酒?” “怎么,你不喜欢红酒,那就喝白的。” 廖雪怡边说,边转身去拿酒。 秦东良的本意是不喝酒,谁知廖雪怡误以为他不喜欢喝红酒,直接去拿白的。 “雪怡,不用,红酒挺好!” 秦东良急声道。 “没事,你要不喜欢喝红酒,我就去拿白的。” 廖雪怡柔声说,“我酒量不行,白酒只能喝一点点,呵呵!” “红酒能喝多少?” 秦东良打趣的问。 “两、三杯吧!” 廖雪怡指着高脚杯,自豪的说,“她们说红酒美容,我这段时间经常喝。” 看着眼前娇美如花的佳人,秦东良出声道: “你这么漂亮,根本不用红酒美容!” “姐夫,你真觉得我漂亮?” 廖雪怡螓首低垂,俏脸微红,用一双凤眼偷瞄过去。 “当然漂亮!” 秦东良一脸正色道,“你不是你们银行的行花。” “我只听过校花、院花,哪有行花的?” 廖雪怡娇嗔道,“姐夫,你尽忽悠我!” “我说的是真的。” 秦东良急声说,“当初,媒人将你介绍给孟旭时,就是这么说的。” “那我和姐比,哪个更漂亮?” 廖雪怡抬眼直视,柔声问。 秦东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一时间愣住了。 廖雪怡俏脸上露出几分失落之色,出声道: “算了,不让你为难了,喝……” “我觉得你更漂亮!” 秦东良一脸正色道。 “啊——” 廖雪怡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害羞的说,“谢谢姐夫!” 秦东良现在严重怀疑,孟紫嫣给他戴了绿帽子。 在此前提下,就算乡野村妇也别她跑了,更别说美艳照人的廖雪怡。 廖雪怡长着一张瓜子脸,黛眉凤眼,瑶鼻挺立,身姿婀娜,柳腰纤细,盈盈一握,远近闻名的大美女。 若和其他女人相比,她把握十足。 孟紫嫣号称电视台的台花,容貌、身材俱佳,和她相比,廖雪怡的压力很大。 当从秦东良的口中说出你更漂亮时,廖雪怡俏脸上笑开了花。 秦东良看着一脸兴奋的廖雪怡,心中暗道: “难怪大家都说,女人从八岁到八十岁,都喜欢听男人夸她漂亮,一点没错!” 秦东良打开红酒,将两人的酒杯斟满。 “雪怡,来,我敬你一杯!” 秦东良伸手举起高脚杯,出声道,“感谢你盛情款待!” “姐夫,你太客气了!” 廖雪怡端起酒杯,和他轻碰一下,柔声说,“cheers!” 秦东良抬眼看过去,故意问: “雪怡,你要气死谁?” 廖雪怡刚抿了一小口红酒,听到这话,噗的一声笑喷了。 她意识到笑喷出来后,连忙低头,但还是慢了半拍,喷在了秦东良的裤子上。 “姐夫,不好意思,我帮你擦!” 廖雪怡拿了两张纸巾,帮秦东良擦拭裤子。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秦东良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廖雪怡的酒喷的位置较为尴尬,秦东良吓了一跳,连忙说他自己来。 美女也意识到不对劲,俏脸刷的一下红了。 秦东良用纸巾随便擦拭了两下,急声说: “雪怡,开玩笑的,你别介意!” “来,干杯!” 满脸窘色的廖雪怡慌乱中,举起酒杯,和他轻碰一下,仰起脖子,一口气将杯中酒全都喝了。 秦东良见状,傻眼了,心中暗道: “红酒要慢慢品的,你这是牛嚼牡丹呀!” 尽管心中这么想,但秦东良绝不会这么说,出声问: “雪怡,你怎么全喝掉了?” “你不是说干杯吗?” 廖雪怡一脸不解的问。 “我那只是个说辞而已,你怎么当真了?” 秦东良轻摇两下头道。 “我不管,我干了,你也得干了!” 廖雪怡蛮横的说。 以秦东良的酒量,红酒不过漱漱口而已。 别说一杯,就算一瓶,干了也没问题。 “行,我也干了!” 秦东良端起酒杯,一口喝尽。 “这还差不多!” 廖雪怡一脸得意的说。 秦东良拿起酒瓶斟满酒,出声道: “雪怡,我今天过来想请你帮忙办件事情。” “什么事?姐夫!” 廖雪怡急声道,“你说,我一定帮你办!” “你也不问什么事,就答应。” 秦东良笑着说,“我要是把你卖了呢?” “卖给你吗?咯咯!” 廖雪怡笑着反问道。 秦东良本想和她开个玩笑,谁知却被反将一军。 第36章? 这事归我管 秦东良拿出何美玉抄写的身份证和银行卡号,说: “这是我朋友母亲的身份信息,老太太名下还有一张卡,我想知道两张卡的开卡事件和资金往来。” 既然请廖雪怡查了,索性将与之相关的信息全都查清楚了。 美女拿起纸片扫了一眼,低声问: “姐夫,这是赵县长母亲的身份信息?” 秦东良听后,心里咯噔一下,他没想到廖雪怡竟知道这事。 他本想随便编个理由忽悠一下她的,幸亏没那么做,否则,就弄巧成拙了。 “他岳母的。” 秦东良实言相告。 廖雪怡既然知道这事,再瞒着就毫无意义了。 “哦,姐夫,你怀疑这事有问题?” 廖雪怡低声问。 秦东良轻点两下头,沉声道: “我作为赵县长的秘书,对他的为人很了解。” “县长和胡长喜之间不对付,绝不会收他的钱!” 秦东良只能就事论事,其实以他对赵志礼的了解,对方绝不会收别人的好处。 “姐夫,市纪委对这事很重视,先后去了我们行三次。” 廖雪怡柔声说,“关于赵县长岳母银行卡的信息,行里很重视,没有行长同意,不得查看。” 秦东良听到这话,傻眼了,他没想到银行对老太太的信息如此重视。 “雪怡,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秦东良一脸失落的说。 “别算了,我只说这事难办,没说办不了!” 廖雪怡一脸得意道。 “哦,你有办法?” 秦东良急声道,“算了,这事关系重大,别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银行对这事如此重视,一定是市纪委有要求。 秦东良不希望廖雪怡为了这事,去冒险。 “这事你去找副行长,未必管用,但找我却毫无问题。” 廖雪怡俏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 “哦,这么说,你比副行长还牛!” 秦东良好奇的问。 廖雪怡俏脸上的得意之色更甚了,出声道: “她的身份信息就保存在我这,你说,我是不是比副行长更方便查阅?” 秦东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笑着说: “原来如此,看来我误打误撞,还找对人了!” “姐夫,你这话好说不好听,什么叫误打误撞?” 廖雪怡不快的说,“只要是我们行的事,我都能帮你搞定。” “雪怡真厉害!” 秦东良端起酒杯,出声道,“来,我敬你一杯,以示谢意!” “这还差不多!” 廖雪怡端起酒杯,俏脸上很开心。 两人的酒杯轻碰一下,廖雪怡立即仰起头来。 秦东良意识到不对劲,急声道: “别干了,慢……慢点喝!” 话音未落,廖雪怡已将空杯放在了桌上,娇声道: “姐夫,你也太没诚意了,哪有干杯不喝完的?” 秦东良见状,出声说: “雪怡,你可别喝醉了。” “家里可就我们两个人,你喝多了,就不怕……” “怕你什么?” 廖雪怡挑衅式的问。 秦东良本想吓唬一下美女,谁知却被她压制住了,一脸尴尬的说: “没……没什么!” 廖雪怡下巴微微上扬,俏脸上露出胜利者的笑意。 不知不觉,一瓶红酒喝完了。 秦东良及时叫停,廖雪怡却硬让他再开一瓶。 当第二瓶喝到一半时,廖雪怡俏脸红的如同天边的火烧云,说话支支吾吾,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 秦东良见状,连忙将酒瓶收起来,不再喝了。 “姐夫,你干……干什么,我还要喝……喝!” 廖雪怡急声说。 “你不能再喝了,雪怡,再喝就要醉了。” 秦东良劝阻道。 “不,我还要喝……喝!” 廖雪怡伸手轻抚额头,低声道,“我头怎么有点晕!” “我说你不能喝了,否则就醉了!” 秦东良急声说。 廖雪怡此时就已经醉了,秦东良并未点破。 “我还……还要喝!” 廖雪怡并不领情,急声道,“你不给我喝,我就不叫你姐……姐夫了。” “那你叫我什么?” 秦东良坏笑道。 “我叫你……” 廖雪怡伸手轻拍额头,出声道,“我叫你良……良哥,嘻嘻!” 秦东良本以为她要直呼其名的,没想到还知道称呼他为“良哥”呢! “那也不错,我听着挺顺耳的。” 秦东良不以为然道。 “行,那我以后就叫你良……良哥!” 廖雪怡娇声说。 秦东良点头同意,出声道: “今晚,我们不喝了,改天我请你去外面喝,怎么样?” “行……行,这可是你说的,别不认账!” 廖雪怡娇声说。 “吃顿饭而已,我还不至于不认账!” 秦东良很是无语,“今晚到此为止,我扶你去房间休息!” “不要你扶,我又没喝……喝多,站起来太容……容易了!” 为证明所言不虚,廖雪怡边说,边站起身来。 不知是喝多了,还是发力过猛,她身体一晃,向一边摔去。 秦东良见状,吓坏了,连忙站起身来,伸手搂抱住她。 “雪怡,你怎么样,没……没事吧?” 秦东良急声问。 若是摔下来,那就麻烦了。 尽管如此,他依然很不放心。 “没……没事,我怎么觉得头晕眼花的?” 廖雪怡娇声问。 “你喝多了,小心点,别摔着!” 秦东良边说,边搀扶着她站好。 “今天喝的不算多……多,上次我喝了将近一……一瓶,也没……没多!” 廖雪怡一脸不解的说。 “喝酒和当天的状态有关,你今天状态一般,我们改天再喝!” 秦东良急声道。 “那好……好吧!” 廖雪怡终于不要继续喝了。 秦东良见状,暗暗松了一口气,出声道: “我扶你回房间休息,你小心点,别摔倒了!” “没……没事,我没喝多!” 廖雪怡不以为然。 尽管如此,秦东良依然不敢松手,搀扶着她向房间走去。 突然,廖雪怡停下脚步,害羞的说: “良哥,我等会回房,先去卫生间洗……洗漱一下!” 秦东良无奈,只得答应,转身搀扶着她向卫生间走去。 走进卫生间后,秦东良关切的说: “你小心点,我出去了!” “好……好的!” 廖雪怡一脸害羞的答应。 片刻之后,秦东良耳边传来哗哗的水声,头脑中不由得出现一幅令人神往的画面。 第37章? 忙中出错 “良哥,我好了!” 廖雪怡打开门,柔声说。 秦东良走进去,伸手搀扶着她,低声道: “小心点,别摔跤!” 廖雪怡轻嗯一声,缓步向前走去。 秦东良搀扶着她,向主卧走去,出声问: “雪怡,你怎么样,没事吧?” “还好,就是头有点晕!” 廖雪怡柔声说。 用凉水洗完脸后,美女的状态比之前好多了。 “要不要再来两杯?” 秦东良打趣道。 廖雪怡转头看过来,出声道: “喝就喝,谁怕谁?” “喝醉了,反正有你呢!” 秦东良听到这话,脱口而出道: “你就不怕我……” 说到这,他意识到以两人之间的关系,不适合开这玩笑,连忙噤声。 “怕你干什么?” 廖雪怡并不罢休,出声追问。 “不干什么!” 秦东良连忙转换话题,“进门了,小心点,别撞着!” 廖雪怡白了他一眼,眼珠一转,嘴角露出几分坏笑。 走进房间,秦东良松了口气,出声道: “雪怡,你喝了不少酒,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说到这,他便松开了手。 廖雪怡洗漱完,状态比之前好,摔倒的可能性不大。 这距离床也就三两步而已,就算摔,也只会摔在床上,根本没问题。 “好的,我……” 廖雪怡说到这,猛的抬脚,突然向前摔去。 秦东良见状,大吃一惊,连忙伸手去捞。 谁知廖雪怡身体踉跄下去,猛的向前一冲,带着秦东良向床上摔去。 秦东良毫无防备,等回过神来,已经迟了。 两人重重摔在床上,秦东良背部朝下,廖雪怡则摔在他身上。 “雪怡,你没……没事吧?” 秦东良一阵慌乱,急声问。 “我没事,你……你呢?” 廖雪怡俏脸上满是急色。 她本想和秦东良开个玩笑,谁知却弄假成真,两人都摔下来了。 “既然没事,你先起……起来!” 秦东良出声道。 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处于这种状况,难受程度可想而知。 廖雪怡这才回过神来,害羞至极,连忙起身。 忙中出错! 廖雪怡双手发力过猛,刚一起身,重又摔下来。 秦东良毫无防备,被压的唉哟一声。 “良哥,你没……没事吧?” 廖雪怡慌乱的问。 秦东良无语至极,急声道: “没事,我来帮你!” 廖雪怡听后,轻嗯一声答应了。 秦东良急切的想帮美女脱身,伸出双手,猛的发力。 突然,他觉得右手不对劲,连忙松开。 廖雪怡发出啊的一声惊呼,俏脸红的如熟透的苹果,连忙翻身而下。 秦东良连忙坐起身来,急声解释: “雪怡,那什么,我不是故意的,你……” 说到这,秦东良停下话头,满脸尴尬。 “时间不早了,你走……走吧!” 廖雪怡螓首低垂,低声说。 秦东良听到这话,如逢大赦,急声道: “好的,我先……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说完,他站起身,快步向门外走去。 不知怎么的,脚下一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你怎么了,没……没事吧?” 廖雪怡急声问。 “没……没事,脚下不知怎么滑了一下!” 秦东良尴尬的说。 廖雪怡轻哦一声,低声道: “做贼心虚!” 秦东良听后,不敢回话,快步出门而去。 廖雪怡头脑中晕乎乎的,暗想道: “我刚才说的什么?做贼心虚?” “怎么能说这话?” “良哥一定误以为我说他别有用心,这可如何是好?” 秦东良骑上摩托车,在凉风的吹拂下,慌乱的心稍稍平复下来。 刚才他是无心之举,不过廖雪怡似乎并不这么想。 秦东良很是郁闷,不知以后该如何面对美少妇。 一夜无话! 翌日一上班,秦东良拨通在省宣传部同学的电话。 孟紫嫣昨晚匆匆忙忙的去省城参加培训,很是怪异。 秦东良对她的信任度几近于无,这才向同学打听的。 谁知对方却说,确实有这培训班,今天开班,昨天下午报到。 秦东良仍不死心,请对方帮着查找,云州有无一个名叫孟紫嫣的。 得到肯定答案后,秦东良一脸懵逼。 他本以为孟紫嫣骗他的,没想到竟真有这培训班。 秦东良向同学道谢后,挂断电话。 “她没骗我?” 秦东良点上一支烟,蹙着眉头,想道,“我误会她了?” 从他的角度来说,巴不得是这结果,但始终觉得有哪儿不对劲。 若是其他事,秦东良大可当面锣对面鼓的问清楚,但这事根本没法开口。 他总不能问老婆,你有没有给我戴绿帽子? 就算真有这事,孟紫嫣只要脑子不进水,绝不会承认。 这事让秦东良很是困扰,一时间想不到解决之法。 “她那天晚上出现在西花园小区,但并未娘家。” 秦东良心中暗道,“这情况很可疑,我以此为突破口,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想到这,秦东良伸手在桌上轻轻一拍,心中暗道: “没错,就这么办!” 就在秦东良拿定主意以后,突然传来轻柔的敲门声。 门并未关死,只是虚掩着。 顾梦琪轻敲两下后,推门而入。 “秦局,我们什么时候下乡?” 美女主任柔声问。 “你和吕峰都准备好了?” 秦东良问完,见顾梦琪点头,沉声道,“那就走吧!” “秦局请!” 顾梦琪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东良抬眼看过去,出声道: “梦琪,不是说好了吗?” “私下场合,我们直呼其名,不称职务。” 当天,在宫殿迪厅时,两人确实约定过。 顾梦琪俏脸上露出几分害羞之色,低声道:“这是局里,不是私下场合。” 秦东良抬眼看过去,出声道: “行,那我重新规定一下,只有我们两人在场时,直呼其名,这总行了吧?” 顾梦琪刚想拒绝,秦东良急声道: “就这么定了!” 美女主任无奈,只得点头答应。 出了门,秦东良并未见到吕峰,出声问: “小吕呢,怎么不见人?” “他去开车了,我们直接下楼。” 顾梦琪柔声说。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抬脚向楼梯口走去。 吕峰将车开到办公楼前,见秦东良过来后,连忙下车帮他打开门。 秦东良出声道: “吕峰,别客气,我自己来!” 第38章? 事出反常 秦东良上车后,吕峰刚要开车, 办公室主任吕大伟快步走过来,远远的就挥手招呼。 “秦局,吕主任过来了!” 吕峰出声道。 秦东良微微蹙眉,沉声道: “听他说什么!” 吕峰打开车窗,出声问: “主任,有事?” 吕大伟煞有介事道: “秦局,西辰赵乡长得知您下去检查工作,特意给我打来电话,让您上午过去。” “他们乡下午有活动,抽不出空来。” “赵乡长怎么知道我下去?” 秦东良好奇的问。 “秦局,您有所不知!” 吕大伟笑着说,“防汛是近期的重点工作,不但我们局关注,乡里也很重视。按照以往的惯例,局领导下去视察前,我们都要先和乡里联系一下。” “哦,行,我知道了!” 秦东良不以为然道。 吕大伟轻点一下头,出声道: “吕峰,直接去西辰乡!” “知道了,主任!” 吕峰说完,轻踩油门,将车缓缓启动。 驶出水利局后,吕峰放慢车速,转头问: “秦局,我们先去哪个乡?” 尽管当着吕大伟的面,吕峰说去西辰乡,但究竟去哪儿,得由秦东良定。 “你先向前开,我合计一下!” 秦东良不动声色道。 “秦局,这两……” 吕峰刚要出声,顾梦琪冲他使了个眼色。 见此状况,吕峰心领神会,立即放慢车速。 秦东良蹙着眉头,心中暗想: “我只是检查一下河堤,这属于正常工作,西辰乡长赵有竹怎么会如此重视,特意打电话给吕大伟,让我上午过去,这样太慎重其事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们想要借机搞幺蛾子,设套坑我?” 想到这,秦东良的眉头皱成了川字。 顾梦琪看出秦东良不淡定,柔声道: “秦局,我们先去哪个乡镇,和别人无关!” “他让去西辰,我们偏反其道而行之,上午去三川,下午再去西辰!” 吕大伟的表现太过怪异,顾梦琪都觉得不对劲。 她虽不知当中是否有阴谋,但下意识就不想听对方的。 “没错,秦局。” 吕峰一脸不快道,“他凭什么对您指手划脚的?” 吕大伟喜欢摆官架子,除溜须拍马的家伙以外,其他人对他都不感冒。 萧一凡满脸阴沉,心中暗想: “他们将我调到水利局来,极有可能是个阴谋。” “既然如此,不如顺着吕大伟的话做,看看他们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上大学时,心理学教授经常说,未知才让人恐惧!” “利用今日的机会,让他们提前将阴招使出来,反倒是件好事。” 除此以外,他并非单枪匹马,还有顾梦琪和吕峰在。 就算对方想要阴他,也不是容易的事。 “不用,就去西辰乡。” 秦东良一脸笃定的说。 “秦局,那什么……” 吕峰急声道。 “照秦局说的办,吕峰!” 顾梦琪沉声说。 “好的,秦局、梦琪姐!” 吕峰应声答道,随即加快车速向前驶去。 “顾主任,麻烦你帮我介绍一下这两个乡的情况!” 秦东良面带微笑道。 西辰乡执行极有可能有麻烦,秦东良不敢掉以轻心。 勇敢面对和盲目行事是两个概念,秦东良绝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好的,秦局!” 顾梦琪出声道,“由于银龙河在三川和西辰两乡境内,河道狭窄,夏天降水量增大时,极容易出现洪涝灾害,因此我们局和两个乡的关系都不错。” 秦东良听后,轻点一下头。 水利局几乎年年和这两个乡打交道,彼此间非常熟悉,这很正常。 “顾主任,你再说一说三川的陈乡长和西辰的赵乡长。” 秦东良出声说,“我在县府办时,和他们有过接触,但不多。” 水利局要想做好防汛工作,少不了地方政府的支持。 乡长作为乡政府的主官,他们的态度举足轻重。 秦东良对此心知肚明,才特意让顾梦琪介绍两位乡长的。 顾梦琪螓首轻点,出声道: “西辰的赵乡长前年刚过去,之前是农机局的一把手。” “他和宦局以及其他局领导接触不多,彼此间的关系一般!” 秦东良听到这话,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之色,心中暗道: “这事不对劲,赵有竹和局里的关系一般,怎么会对我下去,如此重视?” 顾梦琪见秦东良投来疑惑的目光,当即便明白他的意思了。 “吕峰,我说的没错吧?” 顾梦琪出声问。 吕峰听后,轻嗯一声,低声道: “秦局,我刚才就觉得奇怪了。” “按说赵乡长对这事,不该如此重视。” 顾梦琪听后,面露赞同之色: “秦局,我也这么觉得!” 秦东良也一头雾水,但他并未表露出来,看似随意道: “顾主任,你再说一下,三川陈乡长的情况。” 顾梦琪听后,急声道: “陈乡长一直在三川乡任职,他还是乡党委副书记时,就和宦局熟识了。” “他每次过来,宦局都要热情招待,今年,我参加过的就有四、五次。” 秦东良听后,轻哦一声,没再出声。 “秦局,三川的书记年前就要退了。” 顾梦琪压低声音说,“据说,陈乡长正在积极运作,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秦东良听完顾梦琪的介绍后,彻底懵了。 宦德奎和三川乡长陈道平是好兄弟,若是要给他设套,该借助对方的手才对,怎么会让西辰乡长赵有竹出手呢? “难道我想多了?” 秦东良心中暗道,“吕大伟说的是实话,并无给我挖坑的意思?” 想到这,他觉得头脑中一团糟,根本捋不清头绪。 秦东良掏出一支烟来,想要点火,突然瞥见坐在身边的顾梦琪,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 他虽算不上绅士,但绝不会当着女人的面抽烟,何况还在车里。 “秦局,你抽你的,没事!” 顾梦琪柔声说。 秦东良轻摇两下头,出声道: “没事,我不抽!” 顾梦琪见他将烟放进了烟盒里,很是意外,用眼睛的余光偷瞄一下,嘴角露出若有似无的笑意。 半小时后,吕峰猛打方向,将车驶进了西辰乡政府。 “秦局,到了,请下车!” 吕峰刚把车刹停,顾梦琪便柔声道。 第39章? 随时转换的称呼 西辰乡长赵有竹见到秦东良时,很客气,刚聊三两句便称兄道弟起来。 秦东良之前任县府一秘时,和赵有竹打过交道,对他的印象还算不错。 赵乡长性格外向,擅长与人交往,属于八面玲珑的人物。 这类人不但领导对他印象好,同僚也是如此。 秦东良虽是水利副局长,但他脑门上刻着一个大大的赵字。 县长赵志礼被市纪委双规了,不但仕途堪忧,甚至面临牢狱之灾。 按说在此情况下,赵有竹没必要给秦东良面子。 事实却并非如此! 赵有竹不但给足秦东良面子,而且一口一个老弟叫着,非常亲热。 半小时后,秦东良出声道: “赵乡长,我想去河堤上看看,麻烦你安排个人带我们过去。” 这要求合情合理,毫无问题。 谁知赵有竹听后,却一脸正色道: “老弟,不用安排人,老哥领你过去。” “我们这就走!” 秦东良听到这话,彻底懵了,急声道: “赵乡长,不用,您安排一个副手,或是党政办主任,带我们过去就行。” “老弟,你就别和我客气了!” 赵有竹沉声说,“防汛无小事,我也想亲自去河堤上看看,万一出问题,心里也有数。” 他将话说到这份上,秦东良没法推辞,连声道谢。 “老弟,你我以前虽打过几次照面,但相处的不多。” 赵有竹出声道,“以后经常打交道,接触多了,你就知道老哥的为人了。” “谢谢老哥!” 秦东良拱手道。 “老弟,你这就见外了,走!” 赵有竹轻拍两下秦东良的肩膀,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东良不敢怠慢,连忙回请。 两人相视一笑,并排向门口走去。 下楼后,赵有竹招呼秦东良坐他的车。 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 秦东良用眼睛的余光瞥向赵有竹,心中暗道: “我旁敲侧击打听一下,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东良原本并无这想法,这会见赵有竹挺够意思,决定悄悄了解一下相关情况。 “赵乡长,你们乡里下午有活动?” 秦东良看似随意的问。 “乡中心小学的教学楼落成,让我过去讲两句话,不算什么活动。” 赵有竹随口作答。 “哦,我临出发前,吕主任特意叮嘱说,你们下午有活动,让我上午过来。” 秦东良出声道。 “秦局,你们局的吕主任很细心,考虑问题面面俱到。” 赵有竹笑着说,“今天一早,就打电话过来询问我今天的工作安排了。” “他确实很细心!” 秦东良不动声色道,“多亏了他提前和你联系,否则,我下午过来可就要吃闭门羹了。” “老弟,你多虑了!” 赵有竹急声说,“剪彩不过一、二十分钟,再说,你若下午过来,我就安排副手过去了。” “老哥如此给面子,兄弟谢了!” 秦东良一脸正色道。 “我接到吕主任的电话,刚说下午有个活动,他就说你们上午过来了。” 赵有竹笑着说,“你若问他,我有什么活动,他准回答不上来。” “是吗?” 秦东良笑着说,“早知道,我就问问他了,呵呵!” 赵有竹伸手轻拍他的肩膀,笑的更欢了。 秦东良原以为,局长宦德奎利用西辰乡长赵有竹会给他设套,现在看来,这是个误会。 赵有竹下午的活动并不重要,用他的话来说,参不参加无所谓。 如此一来,秦东良的注意力,便集中到下午三川之行上。 三川乡长陈道平和水利局长宦德奎私交甚笃,极有可能帮他给自己挖坑。 既然上午的西辰之行毫无风险,秦东良也就没必要担心受怕了。 赵有竹用眼睛的余光扫向秦东良,低声道: “秦局,有句话,不该当不当讲!” 自从熟络之后,赵有竹一直称呼萧一凡为老弟。 突如其来的一声秦局,让他很是意外。 “赵乡长请赐教!” 秦东良拱手道。 “云都官场中关于你到水利局任职,有不少传闻,秦局该知道吧?” 赵有竹一脸正色的说。 秦东良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尽管心中疑惑,但还是轻点了两下头。 “你对三川乡的陈乡长了解吗?” 赵有竹问出这话,不等秦东良回答,接着说,“他和你们宦局可是铁哥们。” “哦,我对这情况一无所知。” 秦东良一脸正色道,“感谢赵乡长赐教!” “没事,老弟!” 赵有竹面带微笑,“我们虽初次深入交流,但我却有种一见如故之感。” 兄弟和秦局这两个称呼在赵有竹口中不停转换,运用的非常娴熟。 体制内的人物,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就连基层官场,也不例外。 秦东良听后,顺着话茬道: “赵哥,我初涉官场,以后请老哥多关照!” “老弟客气了!” 赵有竹笑着说,“有机会就过来,我们长来长往!” 秦东良连连点头,急声道谢。 就在赵、秦两人聊的正投机之时,司机将车缓缓刹停。 “老弟,不知不觉就到银龙河了。” 赵有竹出声招呼道,“走,我们下去看看!” “老哥请!” 秦东良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人在银龙河边站定,顾梦琪、吕峰在分管水利的副乡长的陪同下走过来。 “赵乡长,这水流真急!” 秦东良凝视着湍急的银龙河水,出声道。 赵有竹脸上露出几分阴沉之色,出声道: “是呀,银龙河水面最宽处有二十多米,到我们这不足十米,水流能不急吗?” “前年,我们吃了大亏,顾主任知道的!” “没错,不过赵乡长,你们乡的情况可比三川强多了。” 顾梦琪柔声道,“他们那的河堤损毁的更严重。” 赵有竹听后,一脸阴沉说: “前年和今年一样,五月份,我就让人装填沙袋了。” “三川什么也没做,到头来,反倒……” “算了,这事不说也罢!” “老话说得好,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秦东良听的一脸懵逼,见赵乡长一脸不爽,立即转换话题: “赵乡长,你们乡已经在准备沙包了?” “对,我让临近银龙河的沙湾和洪桥两个村准备的,回头时,我们过去看看!” “行,赵乡长真是有心人!” 秦东良一脸赞叹道。 他原本还想提这要求的,没想到赵有竹已提前做了。 第40章 小心驶得万年船 在河堤上足足查看了一小时,赵乡长走的气喘吁吁。 上车后,赵有竹笑着说:“老弟,早知道你这较真,我就不陪你过来了。” “以往,你们局的人下来,都是走个过场,拍两张照片就完事了,在河堤上绝不会超过十分钟。” “你可倒好,在下面待了一个多小时。” 秦东良转过头,笑着说:“老哥,你不是说防汛无小事吗?” “我们现在将工作做的实在点,真有事时,心里也有点底。” “老弟,我现在知道我们为何相见恨晚了。” 赵有竹出声道,“你我都是一类人,做事喜欢较真,不像某些人搞虚头巴脑的东西。” 秦东良听到这话,笑而不答。 “秦局,前面就是沙湾村后,我们去看看沙包的准备情况。” 赵有竹出声道。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答应下来。 车到村部停下来,只见三四个人站在村部前迎接。 一番寒暄后,秦东良跟着赵有竹走进村里的库房。 只见堆的如同小山一般的沙包,白色蛇皮袋里鼓鼓囊囊的,装的很满。 秦东良见后,很开心,连声向村领导道谢。 村领导不敢贪功,归功于赵乡长领导有方。 赵有竹听后,很开心,让村支书和村长去乡里向秦局汇报工作。 众人听到这话,心领神会。 所谓“汇报工作”,指的是陪秦局用餐。 大庭广众之下,总不能说陪领导吃饭,汇报工作就显得高大上了许多。 离开沙湾,赵有竹询问秦东良,要不要再去洪桥村看看。 他原本以为对方说不用了,谁知秦东良却点头同意。 赵有竹用眼睛的余光扫向秦东良,心中暗道:“他虽年轻,但工作热情很高。” “赵县长若不出事,他的前途将不可限量。” “可惜——” 洪桥村的情况与沙湾相仿,沙袋堆积如山,准备工作很充分。 离开村里时,赵有竹笑着问:“老弟,这下放心了吧?” “老哥,别见外。” 秦东良笑着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赵有竹伸手虚空轻点他两下,脸上挂着开心的笑意。 当天中午,赵有竹在村里的酒楼宴请秦东良。 秦东良原本不想喝酒,但架不住赵乡长的盛情,只能与之推杯换盏起来。 在乡镇,要想干好工作,最好的办法就在酒桌上解决。 没什么事是一场酒,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场。 水利局虽只有三人,但个个酒量不俗。 顾梦琪虽是女子,但在酒桌上的表现,却是巾帼不让须眉。 分管水利工作的副乡长频频向她敬酒,最终被喝趴下了。 酒足饭饱之后,赵有竹吃力的睁着醉眼,拍着秦东良的肩膀说:“老弟,真是好酒……酒量,我喝不过你,佩……佩服!” 赵有竹这话并非巴结秦东良,而是心悦诚服。 他和两个村的村支书、主任联手,都没喝过秦东良和吕峰。 秦东良喝了一斤多,但却如同没事人一般。 “老哥客气了,我今天状态好,超常发挥!” 秦东良笑着说。 “你就别忽……忽悠我了!” 赵有竹出声道,“我在上面给你们安……安排了三个房间,你们上去休息一下,然后再去三川。” 这会是中午休息时间,去三川乡不合适。 秦东良点头答应,向赵有竹道谢。 “老弟,你和我就别客气了!” 赵有竹出声道,“我喝多……多了,就不送你上……上楼了,老板,你替我送一下秦局他们!” 酒楼老板不敢怠慢,连忙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就在秦东良准备转身上楼时,赵有竹突然出声道:“老弟,你等……等会,我和你说句话!” 秦东良走过来,赵有竹拉着他向一边走去。 “老弟,下午去三川,多留个心眼。” 赵有竹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防止姓陈的给你下套。” 秦东良听到这话,心里很是一怔。 这正是他担心的,没想到赵有竹竟直言不讳说了出来。 “老哥,不会吧?” 秦东良故意装糊涂,“我和陈乡长无冤无仇,他没理由给我下套呀!” 这话问的毫无毛病。 秦东良和三川乡长陈道平之间没有任何仇怨,没理由针对他。 “老弟,你和他虽无过节,但不代表他不会针对你!” 赵有竹一脸阴沉的说,“这年头,只要有利益,再缺德的事,也有人干。” 秦东良听出赵有竹话里有话,低声问:“老哥,您能给我详细说说吗?” “老弟,这事我没法和你详细说。” 赵有竹沉声道,“你心里有点数就行了。” 秦东良见到这话,知道赵有竹不愿多言,只得作罢。 “行,不管怎么说,谢谢老哥的提醒。” 秦东良伸手与之相握。 赵有竹说了声不客气,沉声道:“老弟,仕途险恶,小心驶得万年船!” 秦东良用力握住对方的手,连声道谢。 与赵有竹道别后,秦东良跟着酒楼老板上了楼。 房间虽不大,但还是挺干净整洁的。 秦东良喝了不少酒,头脑晕乎乎的,再加上下午可能有一场“恶战”,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就在他睡的正起劲时,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秦东良睁开睡眼,见是廖雪怡的号码,连忙摁下接听键。 昨晚之事很有几分尴尬,但此时,他却顾不了那么多了。 “喂,雪怡,是不是查到了?” 秦东良急声问。 “姐……,良哥,查到了!” 廖雪怡的俏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什么情况,快点告诉我!” 秦东良急声问。 “良哥,这两张银行卡不是同一天办的,但却只相差两天。” 廖雪怡低声说,“那张卡办好后,五十万立即便打上去了,一次性!” 秦东良眉头紧蹙,心中暗道:“看来美玉姐想的没错,问题还是出在县府办主任蔡安明的前女友宋晓丽身上。” “雪怡,你能查到那张卡是谁办的吗?” 秦东良急声问。 “查不到,经办人那一栏是空白。” 廖雪怡沉声道。 这结果在秦东良的意料之中,宋晓丽绝不会傻到留下如此明显把柄的。 “行,我知道了。” 秦东良出声说,“谢谢你,雪怡!” “良哥,你怎么和我客气上了?” 廖雪怡娇声道。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拜拜!” 秦东良沉声道。 廖雪怡听后,轻嗯一声,挂断电话。 第41章? 意欲何为 秦东良睡意全无,坐在椅子上,思考起这事来。 从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县府办主任蔡安明和这事脱不了干系。 宋晓丽是他的前女友,秦东良对她的信息一无所知。 蔡安明非常精明,想要从他这弄清原委,根本不可能。 秦东良只能将注意力放到宋晓丽身上,寻找突破口。 一番思索后,秦东良眼前一亮,猛的想起,县府办科员姚丹和宋晓丽是高中同学。 一次,宋晓丽来找姚丹谈事。 蔡安明见后,立即展开猛烈追求,三天后,便将其拿下。 姚丹虽对秦东良有疏远之意,但向她打听这事,应该没问题。 想到这,秦东良立即拨通姚丹的号码。 过了好一会儿,姚丹才接听电话。 “喂,秦局,打电话有事?” 姚丹冷声问。 赵志礼出事后,姚丹对他的态度判若两人。 秦东良从她身上,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世态炎凉。 “姚丹,我向你打听个人!” “是?” “宋晓丽,她还在保险公司工作吗?” “你打听她干什么?” 姚丹随口问道。 “我刚才和一个老板吃饭,他说想帮厂里工人买保险,问我是否认识保险公司业务员。” 秦东良信口胡诌道,“我没她联系方式,向你打听一下。” “哦,你别费劲了,她不在保险公司干了。” 姚丹冷声说。 “不在保险公司干了?” 秦东良眼珠一转,“你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请她推荐个同事!” “行,我记一下号码!” 姚丹随口报了个号码。 秦东良运笔如飞,连忙记录下来。 “姚丹,你这段时间怎么样?” 为避免引起对方的警觉,秦东良没话找话。 “我挺好的。” 姚丹急声道,“你没别的事,我先挂了,拜拜!” 不等秦东良出声,她已挂断了电话。 听到耳边传来的嘟嘟忙音,秦东良轻摇两下头,脸上露出几分无奈之色。 姚丹的做法,代表着当今社会很大一部分人。 他们喜欢用有色眼镜看人,得势之时,他们拼命贴过来,一旦失势,他们立即敬而远之。 这些人是典型的小市民,看似精明,实则却未必如此。 人们往往看重雪中送炭,至于锦上添花,则可有可无。 姚丹的做法让秦东良很不爽,若非必须找到宋晓丽,绝不会和其联系。 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秦东良将宋晓丽的联系方式存进手机,洗了把脸,顿觉神清气爽。 笃笃,两下轻柔的敲门声传来。 秦东良快步走过去,打开门。 “顾主任,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你就过来了。” 秦东良笑着说,“时间差不多了,你叫一下吕峰,我们准备出发。” 顾梦琪沉着脸,出声道:“秦局,我们俩怕是没法和你去三川乡了。” “吕主任刚打电话过来,说局长让我们俩回去,另有工作安排。” “哦,宦局不知道你们和我一起?” 秦东良一脸阴沉的问。 “吕主任说他知道,但局里临时有急事,让我们必须回去。” 顾梦琪一脸为难的说,“秦局,要不你也回去,明天我们再去一起去三川乡,反正也不急。” 这提议不错,没必要急在一时。 就在秦东良犹豫不决时,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秦东良见是个陌生的座机号码,伸手摁下接听键:“喂,哪位?” “秦局你好!”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声音,“我是三川的陈道平,你什么时候过来,我在乡里恭候你的大驾。” “陈乡长客气了。” 秦东良出声道,“我正准备从西辰出发,二、三十分钟后,到你那。” “行,我等你!” 陈道平爽快的说。 秦东良听后,连声道谢。 陈道平说了声不客气,便挂断了电话。 “秦局,你一个人过去?” 顾梦琪急声问。 “没事,你们回局里,我去三川走一趟,简单看一看。” 秦东良出声道,“改天,我们再一起过去,仔细调研。” 顾梦琪听秦东良这么说,只得点头答应下来。 “秦局,您看,是让西辰安排车送您去三川,还是送我们回县里,您开车去?” 顾梦琪柔声发问,“您中午喝了不少酒,让他们送您过去吧,完事后,让三川安排送您回县里。” “不用,你们坐乡里的车回去。” 秦东良出声道,“我开车去三川,既方便,又省事。” “您中午喝了不少酒,没事吧?” 顾梦琪不放心的问。 2000年尚无禁酒令,虽说中午喝了不少酒,但以秦东良的酒量,又睡了个午觉,开车绝对没问题。 秦东良本想和赵有竹道个别,谁知在乡政府里却不见他的踪影。 他问了两科员,一说,乡长午睡还没醒,另一说,去乡中心小学参加活动了。 秦东良给他发了条信息道别,驾车直奔三川乡而去。 尽管头脑清醒,体力充沛,但秦东良驾车的速度却很慢,只有三十四码。 宦德奎突然将顾梦琪、吕峰抽调回局里,三川乡长陈道平又盛情相邀,两者之间有无联系。 如果有,陈道平又会怎么对付他? 县长赵志礼出事当天,他就遭遇美人计。 若非运气好,提前打开摄像机留下证据,麻烦可就大了。 就算不至于身陷囹圄,公职肯定保不住。 秦东良意识到有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他,如果稍有不慎,后果将不堪设想。 想到这,秦东良面露坚定之色,低声道:“姓陈的,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坑我?” 秦东良初到水利局,与任何人都没有利益瓜葛。 至于美人计什么的,对方用过一次,绝不会再用。 除此以外,秦东良实在想不出,三川乡长陈道平能给他下什么套? 秦东良轻踩油门,加速车速,向着三川乡疾驰而去。 汶兴县水利局内,局长宦德奎正一脸阴沉的坐在老板椅上。 局办主任吕大伟推门而入,满脸堆笑道:“局长,事情成了。” “顾主任和吕峰回局里了,姓秦的独自一人去了三川乡。” 宦德奎满脸欣喜,伸手用力在桌子一拍,出声说:“梦琪和小吕回来后,你让他们立即将材料送到市局去。” 宦德奎沉声道,“梦琪和市局的齐主任关系不错,你就说让她去打个招呼,免得生疑。” “好的,局长!” 吕大伟满脸堆笑,“我这就去大门口等他们俩。” 宦德奎轻点两下头,表示认可。 第42章? 命悬一线 “姓秦的,你的命真大!” 宦德奎一脸阴沉,心中暗道,“上次的美人计竟被你误打误撞给破了,这次老子看你怎么脱身?” 想到这,宦德奎嘴角上翘,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比哭还难看。 秦东良驾着车,向着三川乡驶去。 一路上,他的车速很慢,只有三、四十码。 车到三川后,秦东良并未去乡政府,而是径直向银龙河驶去。 他此次三川之行是为了查看银龙河的河堤,既然陈道平可能给他设套,不如提前过去一探究竟。 上河堤后,秦东良轻踩刹车,将车速放缓,近乎向前滑行。 看着急速流淌的河水,秦东良的心中仍在思索,陈道平给他设什么套。 突然,秦东良见前面有辆红色的轿跑停在河堤上,看上去很不对劲。 “车好像悬在河堤上,一定出事了!” 秦东良想到这,猛踩油门,向前疾驰而去。 到了近前,秦东良见一辆奔驰轿跑的前轮冲出河堤,悬在河面上。 若非那棵老杨树阻挡,车已下河了。 他意识到情况危急,连忙将车熄火,快步跑过去。 “救……救命!” 车内一身着白裙的少女,急声求救,“快帮我!” 秦东良见状,急声问: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我没受伤,只是出……出不来!” 美女在车内慌乱作答。 老杨树左右两边全是杂树,将前后车门卡的死死的,车里人根本没法出来。 除此以外,车悬在河边,美女在车里能保持平衡。 她若一出来,极有可能失去平衡,车掉落在河里。 秦东良听说女孩没事,稍稍放下心来。 “你这车是后驱的,直接往后倒,应该能上来。” 秦东良急声说。 “我不……不敢,你帮我!” 美女说话带着哭腔。 女孩被吓坏了,现在别说开车,只怕连站都站不稳了。 秦东良见状,沉声道: “我把左后车门的杂树清理掉,你爬到后座上出来。” “至于车,我来帮你开回来。” 美女听后,连连点头。 秦东良没有工具,只能用双手将杂树掰断,清理干净。 “行了,你过来吧!” 他出声招呼。 “我爬到后面去,车不会失去平衡,一头栽进河里吧?” 美女担心的问。 “不会的,根据杠杆原理,你爬到后面来,车前面变轻,不会摔下去的。” 秦东良一脸笃定的说。 美女听到这话,才回过神来,轻嗯一声,向车后爬行。 她着一身白色短裙,小v领,低头爬行时,风光无限。 秦东良意识到不对劲,连忙侧过脸去。 美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到左后车门,下了车。 “你站到一边去,我帮你将车倒回来!” 秦东良沉声说。 “啊,你去开车,会不会有危险?” 美女担心的说,“要不算了,我给警……朋友打电话,让他们来处理。” “你这车悬在半空,随时可能掉进河里。” 秦东良出声道,“等你朋友过来,黄花菜都凉了!” 美女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低声说: “那就麻烦你了!” “你小心点,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没事,我心里有数!” 秦东良信心十足的说。 在这之前,秦东良仔细观察过车的状态。 只要他的动作足够迅速,应该没问题。 秦东良小心翼翼的上了车,慢慢向驾驶座爬去。 美女紧张至极,两眼紧盯着他,双手虽紧紧握在一起,但仍微微发颤。 秦东良爬到驾驶座上,坐下来后,将座椅往后调,确保车不掉进河里。 美女看到这一幕,汗颜不已。 她刚才若想起这一茬来,早就自救成功了。 秦东良轻扭钥匙,将车启动。 奔驰车的质量杠杠的,车头虽撞的变形了,但发动机却运转正常,一打就着。 “你走开,防止车侧滑,磕碰到你!” 秦东良急声道。 美女听后,俏脸微红,连忙躲闪到一边去。 不帮忙,还添乱,说不过去。 秦东良挂上倒挡,猛踩一脚油门。 轿跑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迅速后退。 等到两只前轮落地后,他轻踩一脚刹车,将车刹停。 危机解除! 秦东良将车熄火,打开车门下车,出声问: “你怎么把车差点开到河里去?” 美女满脸尴尬,低声道: “我从上面过来,以为这是一条路,谁知竟是一条河。” “发现不对劲,连忙踩刹车,但还是慢了半拍。” “谢谢你,要不是你的话,我可就……” 美女说到这,脸上露出几分惊喜之色,急声问: “你……你是秦东良?” 秦东良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暗想道: “她怎么会认识我?” “我是秦东良,你是……” 问话时,他尴尬至极。 美女一口说出他的名字,他却毫无印象。 “我是柳箬珊,金陵大学外语系的,和你同学。” 柳箬珊一脸兴奋的说。 “是……是吗,不好意思,我一下子没认出来。” 秦东良尴尬的说。 他不是一下子没认出来,直到这会也没有任何印象。 柳箬珊见秦东良一脸茫然,急声道: “纪璇,你总该记得吧?”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出声说: “纪璇和我是中学同学,我当然记得!” 柳箬珊急声说,“我和她同一个宿舍,一次,我们两个宿舍搞联谊,我们还跳过舞呢!” 秦东良头脑中闪过一道灵光,急声道: “原来是你,我想起来了!” “对了,你后来不是出国留学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去年回来的!” 柳箬珊抬眼看向秦东良,柔声道,“对了,你怎么在这儿?” “我毕业后,分配到汶兴。” 秦东良出声作答,“你怎么在这儿?” “我老家在这,清明有事,没回来。” 柳箬珊柔声作答,“这次回来拜祭一下爷爷奶奶!” “你一个人?” 秦东良不放心的问。 “不是,我和……表哥他们一起回来的。” 柳箬珊出声说,“他们在县城里有点事,我先过来的。” “你人生地不熟,不要乱走。” 秦东良出声道,“刚才多危险,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柳箬珊轻点一下头,满脸害羞。 “要不要我送你走?”秦东良问。 “不用,我表……表哥他们马上就过来了!” 柳箬珊柔声作答。 “行,那我陪你一起等!” 秦东良出声道。 第43章? 不惹事 片刻之后,一辆越野车疾驰而来。 从车上下来两个年轻人,满脸英武之气,目光如同刀子一般紧盯秦东良。 秦东良见状,心中郁闷不已,暗想道: “我好心救了你们的表妹,怎么像盯犯罪分子似的看着我。” 柳箬珊快步迎上去,柔声说: “两位表哥,这是我的朋友秦东良,在汶兴县水利局任职。” 两个年轻人微微一愣,不知该如何作答。 柳箬珊连连向他们使眼色,两人才回过神来,和萧一凡握手寒暄。 萧一凡感觉两人力道非凡,手上还有老茧,心中暗道: “他们俩不会都是军人吧?” “大表哥,我的车撞了,你帮我开。” 柳箬珊柔声说,“二表哥,你先上车,我和同学说两句话。” 两人听后,一声不吭,依言照办。 “东良,我的联系方式给你了。” 柳箬珊低声道,“你如果去金陵,一定和我联系。” 秦东良连连点头,答应下来。 “行,我先走了,拜拜!” 柳箬珊转身向着越野车走去。 秦东良抬眼看向她的背影,突见轿跑上投来两道犀利的目光。 他连忙收回目光,不敢乱看。 两辆车疾驰而去,秦东良独自站在风中凌乱。 若非那棵老杨树因车辆撞击,而破损的树皮,秦东良甚至怀疑刚才的事是否真的发生过。 就在他愣神时,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秦东良见是三川乡长陈道平的号码,等了好一会,才摁下接听键。 “喂,秦局,你到哪儿了?” 陈道平急切的问,“怎么还没过来?” 按说秦东良早就该到三川了,但却迟迟不见他的身影,陈道平心急如焚。 秦东良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出声道: “陈乡长,不好意思!” “我走错道了,现在已经到银水河的河堤上了。” “你去河堤了?” 陈道平急声问,“你在哪一段呢?” “我也说不清。” 秦东良出声道,“这有一排老杨树,长的挺茂盛的!” “哦,我知道你在哪儿了。” 陈道平出声说,“这就赶过去,你别去其他地方了。” “行,我等你!” 秦东良沉声道。 挂断电话,秦东良蹲在河堤上,点上一支烟,凝视着湍急的河水,心中暗想: “河堤上没有任何异常,姓陈的到底想搞什么鬼?” 秦东良喷吐出一口浓白色的烟雾,眉头紧蹙,百思不得其解。 十分钟后,两辆普桑疾驰而来。 不等车停稳,三川乡长陈道平就从车上下来,快步走过来。 “秦局,你怎么独自一人,跑到河堤上来了?” 陈道平出声道,“这段河堤很危险,你……” 说到这,他停下话头,伸手指着受伤的老杨树问: “咦,这是怎么回事,秦局,你撞车了?” 秦东良接完电话,并未挪地方,就蹲在老杨树旁抽烟。 陈道平一眼看见受伤的树木,产生疑问。 “没有,你没见我车停在那边吗?” 秦东良一脸淡定的说,“至于这,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可能是前两天别人撞的。” 得知对方没受伤,陈道平便放下心来。 至于老杨树上的伤疤,他丝毫不关心。 “秦局,我陪你查看河堤。” 陈道平一脸正色道,“卢乡长,你向秦局介绍一下我们乡的防汛情况。” 副乡长卢翔听到这话,上前一步,出声道: “秦局,这段河堤相对较为完整,没什么问题。” “前面那段河堤,前年被冲垮了,县里拨款重新修建的。” 秦东良听后,沉声说: “卢乡长,我们在这简单看一看,重点放在前面那段新修的河堤。” “行,秦局请!” 卢翔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悄悄抬眼看向乡长。 陈道平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紧盯萧一凡,别分神。 卢翔不敢怠慢,紧跟在秦东良身后,向前走去。 “秦局,我们乡对防汛工作非常重视,每年投入数十万资金,用于修缮河堤。” 卢翔出声介绍道,“前年那场大水之后,乡里筹集了三百万,用于重修河堤,县里也拨了款,但还有一些没到位,村民们颇有怨言。” “哦,县里的拨款,怎么会不到位?” 秦东良好奇的问。 修建河堤之内的都是专款专用,不可能不到位。 “前年,你们水利局修建办公大楼,缺点资金,然后……” 卢翔压低声音道,“你懂的!” 秦东良听到这话,脸色当即阴沉下来,沉声道: “这是专用资金,怎么能占用呢?” “秦局,这事你回去以后,好好和宦局沟通一下。” 陈道平一脸严肃的说,“村民们对此很有意见,我们乡里的压力很大。” 秦东良刚想答应,突然想起这事不是他该管的,心中暗道: “姓陈的不会在这事上,给我挖坑吧?” 陈道平和宦德奎是好兄弟,他如果真有压力,早就亲自和宦局长说了,根本无需他传话。 “陈乡长,我初来乍到,对局里以前的工作不了解,也不便插手。” 秦东良面带微笑道,“你的意思我懂了,回去以后,如果有适合的机会,我一定向局长汇报。” 这话虽说的客气,实则就是拒绝了。 “这倒也是,秦局你初来乍到,有些事确实不太好说。” 陈道平故作体谅道,“这事不谈,我们继续查看河堤。” “秦局,你慢点,前面就是新修的河堤了。” 卢翔出声道,“为了稳固住泥土,我们特意种了草,有点滑,当心脚下。”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低头看向脚下的河堤。 这段河堤比前面那段宽了一米左右,看上去挺实在。 至于质量到底如何,仅凭肉眼看不出来。 秦东良跟在卢翔身后,缓步向前走去。 “秦局,这一段是银水河河道最为狭窄,水流最急的地方。” 卢翔伸手指着奔流的河水,出声说,“我们对河堤进行加宽、加固,确保不出任何问题。” 秦东良凝视着河水,沉声道: “这一段的水流确实很急,河堤必须加固,如果出现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陈道平长叹一声道: “前年,我们吃亏了,后面重修河堤时,非常重视。” “河堤重建后的质量杠杠的,就算前年的水卷土重来,也绝对没问题。” 第44章? 不给钱,别想走 前年,那场百年难遇的大暴雨,给三川乡带来多大损失和秦东良并不关系,他也毫不关心。 只要今年河堤不出事,秦东良作为分管防汛工作的副局长,便不用承担任何问题。 秦东良分管安保和防汛工作,只要熬过汛期,他就轻松了,也可腾出手来,好好查一查县长赵志礼的问题。 副乡长卢翔在前面引路,秦东良和陈道平边走边聊。 突然,从不远处走来二十多人,领头的是三个壮汉,气势汹汹。 秦东良见状,脸色当即阴沉下来,急声问: “陈乡长,这是怎么回事?” 陈道平满脸阴沉,怒声喝道: “卢乡长,这些是什么人,他们想干什么?” 副乡长卢翔假意抬眼向着人群望去,急声说: “乡长,他们好像是李坝村的人,十有八九是来讨要赔偿款的。” “哦,他们怎么知道,今天秦局过来?” 陈道平满脸愤怒的问。 “上午,我和村里打了声招呼,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 卢翔出声答道,“村里可能有人泄露出去了!” 陈道平满脸阴沉,怒声骂道: “村里这帮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卢乡长,你领着秦局先走,我来应付他们谈!” 秦东良两眼紧盯陈道平,他在说这话时,嘴角挂着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 “乡长,这时候走,来不及了。” 卢翔煞有介事的说,“反倒容易成为他们围攻的目标。” “你说的也对!” 陈道平沉声道,“秦局,你别管,一切有我和卢乡长。” 将两人的对话听在耳中,秦东良心中暗道: “我若毫无防备,极有可能相信你们。” “至于现在,我只能说,你们的表演太拙劣了!” 尽管心中这么想,但秦东良却故作感动道: “谢谢陈乡长和卢乡长!” “秦局别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陈道平一脸正色道。 说话间,李坝村的村民快步跑过来,领头的是老黑、二彪和文亮。 “水利局终于来人了,今天这事若不解决,别想走!” 老黑扬声喝道。 人如其名! 老黑年过四旬,身高体壮,浑身黝黑,像极了从非州回来的。 陈道平上前一步,怒声道: “老黑,你别乱来,有什么话和我说!” “陈乡长,我们都知道这事和乡里无关!” 老黑一脸张扬道,“钱是水利局挪用的,我们找他们说话。” “没错,我们找水利局的人!” 文亮扬声道。 二彪一脸恶狠狠的说: “今天要是不给钱,老子弄死他!” 副乡长卢翔上前一步,急声道: “你们别乱来,秦局刚到水利局任职,赔偿款和他无关!” “这我们管不着。” 老黑沉声道,“赔偿款是水利局挪用的,他既是副局长,我们不找他要,找谁?” 卢翔听到这话,不出声了,抬眼看秦东良,示意他来回答这问题。 秦东良见状,心中暗道: “你们的双簧唱的很有水平,看似帮我解围,实则却将我架在火上烤。” 在这之前,秦东良一直在想,三川乡长陈道平给他挖什么坑,现在图穷匕见了。 眼前这帮凶神恶煞的村民,就是陈道平给他下的套。 秦东良心里很清楚,他必须小心应对,否则,极有可能出问题。 “各位村民,大家好!” 秦东良上前一步,出声道,“卢乡长刚才已经说了,我初到水利局任职,对你们村赔偿款的事一无所知。等我回到局里,调查清楚,一定给你们个说法。” 不管怎么说,水利局挪用村民的赔偿款肯定不对。 秦东良暗暗打定主意,回去后,一定将这事弄清楚,给村民们一个交代。 宦德奎虽有县委书记何茂松撑腰,但这事是官场大忌。 他如果确实这么做了,秦东良一定让他将钱吐出来。 “你少在这忽悠,以为我们是三岁小孩呀?” 老黑怒声喝道,“今天要是不给钱,你就别想走!” 秦东良来三川乡之前,心里很是没底,不知陈道平给他挖什么坑。 看到眼前这帮村民后,他反倒淡定了。 未知是最让人恐惧的,得知对方意图,他反倒不担心了。 秦东良抬眼看向村民,出声道: “各位乡亲,我对你们的遭遇表示同情,而且也答应帮你们解决问题。” “你们如果硬来的话,那可是犯罪,是要承担刑事责任的。” 二彪上前一步,怒声骂道: “你少他妈废话,一句话,如果不给钱,你别想走。” “没错,少拿犯罪吓唬人!” 文亮接口道,“你们挪用我们村的赔偿款,就不犯罪?” 秦东良听到这话,哑口无言。 “我保证,回去以后,立即将这事弄清楚。” 秦东良沉声道,“不管结果如何,明天下午,我一定再过来,给你们一个明确的答复。” “你少在这忽悠,今天不给钱,你就别想走。” 老黑扬声道,“大家说,对不对?” 村民们听到问话,纷纷附和。 秦东良见状,满脸阴沉,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他虽真心实意想将这事搞清楚,但对方却并不领情,这让他无奈至极。 “你们让秦局先回水利局去,弄清情况以后,再给你们一个交代。” 陈道平出声道,“你们将他堵在这,也解决不了问题。” 文亮满脸阴沉,抬眼瞪过来,沉声道: “陈乡长,这事和你无关,请你别掺和,否则,我们就去乡里,找你说道说道。” 陈道平脸上露出几分无奈之色,出声道: “秦局,不好意思,我爱莫能助!” 秦东良抬眼扫了他一下,并未出声,心中暗道: “你少在这演戏,这事就是你搞出来,现在在这装什么好人?” 如果不是陈道平泄露他的行踪,村民们绝不会将他围堵在河堤上。 尽管在这之前,卢翔将责任推到村干部的身上,但秦东良对他们说的,一个标点符号都不相信。 “行,既然如此,那我给宦局打个电话,听听他对这事的解释。” 秦东良说完,就掏出手机拨通了宦德奎的电话。 陈道平见状,微微一愣,随即悄悄冲着老黑使了个眼色。 “他想打电话搬救兵,别让他打。” 老黑扬声道,“兄弟们,上,抢他的手机。” 第45章? 幡然醒悟时已晚 秦东良想不到他们会突然上手,连忙将手机举高,怒声道: “别乱来,手机是我的私人物品,你们这么做是违法的!” “去你妈的!” 二彪怒骂的同时,挥拳砸在秦东良的肋部。 这货一看就是打人老手,拳头往肋部招呼,挨打之人虽很疼,但却不会留下伤痕。 秦东良忍着疼痛,伸手指着二彪,怒喝道: “你竟敢动手打人,我这就报警,你等着倒霉吧!” “谁打你了?我可没打!” 二彪一脸张扬道,“你有什么证据?” “你打了人,别想抵赖。” 秦东良怒声喝道,“全都给我退后,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还不客气?” 老黑伸手猛推秦东良一下,怒声道,“你倒是不客气给我看看!” 秦东良在他的推搡下,后退一大步。 “在老子面前,竟敢张扬,揍死你!” 二彪再次挥拳,砸在秦东良肋部同一位置。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何况血气方刚的小伙子。 秦东良满脸怒色,挥拳还击,口中怒声道: “你一再偷袭,别怪我不客气!” 二彪见秦东良挥拳砸过来,脸上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心中暗道: “臭小子,老子等的就是这一刻,你倒大霉了!” “伦叔过来!” 二彪边招呼,边伸手拉过一年过五旬的男子挡在身前。 秦东良没想到二彪会这么干,意识到不对劲时,想要收拳已经来不及了。 一拳不偏不倚砸在男子的面门上。 莫正伦发出一声惨叫,后退两步,摔倒在地。 秦东良见状,心中暗道: “不好,这老小子想讹人!” 作为练家子,秦东良对于自己拳头上的力道,再清楚不过了。 二彪一连两拳,让他很恼火。 这一拳的力道虽不小,但不至于将人打倒。 就在秦东良刚想戳穿这事,文亮抢先道: “伦叔有心脏病,快,打120!” 他的话音刚落,立即有村民掏出手机拨打了120。 “他是国家干部,竟然动手打人。” 老黑扬声道,“打110,报警!” 二彪伸手指向秦东良,怒声道: “姓秦的,你死定了,等着蹲局子吧!”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秦东良彻底懵了。 二彪一连两拳砸在他的肋部,他恼羞成怒,挥拳还击。 谁知这货竟拉别人做挡箭牌,秦东良收拳不及,正中他的面门。 这被当成挡箭牌的家伙不但一碰就倒,还有心脏病,当场就昏厥过去了。 秦东良意识到这是一场针对他的阴谋,看来他还是小觑这帮人了。 “陈乡长、卢乡长,他打我在先,我才还手的。” 秦东良抬眼看向陈道平和卢翔,沉声道,“至于这位伦叔,则属于误伤,你们可要帮我作证。” “秦局,您背对着我们,挡住了视线。” 卢翔一脸正色道,“我们只见你挥拳砸向莫正伦,至于其他的,什么都没看见。” 秦东良满脸怒色,急声喝问: “卢乡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想坑我?” 卢翔连连摆手道: “秦局,你误会了,我绝无此意。” “我确实没看见二彪打你,你总不能然给我做伪证吧?” “乡长,您看见了吗?” 陈道平脸上露出几分为难之色,低声说: “秦局,我们虽很想帮你,但这事关系重大,请恕我们无能为力。” “我看见的和卢乡长相同,没法帮你作伪证。” 一口回绝! 秦东良两眼直视陈、卢两人,心中暗道: “这事极有可能是姓陈的设的套,他怎么可能帮我呢?” “眼下的情况对我非常不利,如果找不到实权大佬帮我说话,只怕难逃此劫。” 如果赵志礼在任,秦东良只需给他打个电话就行。 现在,赵县长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根本没法帮他。 话说回头,如果赵老板在任,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秦东良将能说上话的大佬在头脑中过了一遍,最后硬着头皮给某位公安副局长打了个电话。 对方不等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秦东良将手机塞进裤兜,心中充满懊悔。 在明知三川乡长陈道平有可能给他设局的情况下,还独自一人过来,真是吃饱了撑的。 赵志礼出事后,他便遇上了县府办主任蔡安明和公安副局长林铭联手给他设的美人计。 若非他机缘巧合破了这计,这会早就身陷囹圄了。 蔡安明和林铭都不是一般人,能调动他们的绝对是县里的大人物。 在此前提下,对方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秦东良此时全都想明白,但却为时已晚。 满心懊悔,无济于事。 莫正伦往地上一躺,声称心脏病发作,就算最后什么事没有,这个黑锅,他也背定了。 就算不至于有牢狱之灾,公职肯定是保不住了。 对方连一县之长都敢栽赃嫁祸,何况他这样的小人物呢? 秦东良满心失落,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秦东良心里一动,暗想道: “莫不是那位局长帮我疏通好了,回电话过来了!” 想到这,秦东良连忙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一脸兴奋的看向屏幕。 “她怎么会在这时候,给我打电话?” 秦东良凝视着柳箬珊的号码,一脸疑惑的想。 “喂,柳箬珊你好,有事吗?” 秦东良出声问,竭力使自己的语气平缓。 “秦东良,谢谢你刚才救了我一命。” 柳箬珊在电话那头柔声道,“我想今晚请你吃顿饭,不知你有没有时间?” “不好意思,我出了点事,今晚怕是没空。” 秦东良一脸抱歉的说。 “出了点事,出什么事了?” 柳箬珊关切的问。 秦东良心中憋屈不已,正想找个人倾诉,听到问话后,当即将事情的原委简单说了一遍。 柳箬珊听后,急声说: “这事和你无关,他们这不是故意坑人吗?” “你说的没错,但谁会相信呢?” 秦东良一脸失落道,“想不到我的仕途刚开始,就结束了。当年,在大学时,为了获得选调生的名额,拼尽全力。到头来,就是个笑话。” 说到这,秦东良回过神来,急声道: “不好意思,柳箬珊,我不该和你说这些。” “谢谢你的好意,等这事完了,我请你吃饭,再见!” 第46章? 迷途知返无机会 柳箬珊挂断电话,俏脸上露出几分阴沉之色。 略作思索,她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电话接通后,她柔声道: “罗叔叔,您好,我是箬珊!” 云州市委书记罗云宽面带微笑道: “箬珊,你好!” “我准备过两天去省城拜访你爸,没想到你就打电话过来了。” “你这丫头无事不登三宝殿,给罗叔打电话,是不是有事?” 柳箬珊听后,娇声道: “罗叔,您真是神机妙算。” “我有点小事,想麻烦您!” “你说,什么事?” 罗云宽关切的问。 柳箬珊听后,柔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行,这事我知道了!” 罗云宽面带微笑道,“有空到家里来玩!” 柳箬珊满脸笑意,柔声答应。 罗云宽挂断电话,脸色立即变得阴沉下来,伸手拨了个号码出去。 …… 三川乡河堤上。 五分钟后,警察到达现场,不由分说,将秦东良铐起来,带上警车。 半小时后,县公安局刑侦大队来人,将他带走了。 坐在刑侦大队的审讯室里,秦东良面沉似水,心中暗道: “看来我的仕途刚开始,就结束了。” “我本想帮赵县长洗清冤屈,没想到自己却身陷囹圄。” “成长是要付出代价的,但我却连迷途知返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他愣神之际,对面而坐的刑警大队长曹文瑾伸手猛拍桌子,怒声道: “秦东良,请你搞清状况,你现在不是副局长,而是犯罪嫌疑人。” “老实交代问题,否则,后果自负!” “该交代的,我都交代完了。” 秦东良沉声道,“不管别人怎么说,事实就是如此。” “姓秦的,你的态度很嚣张!” 曹文瑾怒声说,“别以为你曾经是县府一秘,又是水利副局长,你就有得瑟的资本。我告诉你,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曹队长,我在读大学时,选修的就是法律。” 秦东良一脸阴沉的说,“如果谈法律的话,你未必比我懂得多。” 曹文瑾听后,冷声道: “既然如此,你就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曹队长,请问,我触犯了哪条法律?” 秦东良冷声问。 “你殴打他人,诱发其心脏病发作。” 曹文瑾一脸严肃的说,“现在正在医院抢救,还没脱离危险,这还不叫犯罪?” 秦东良不慌不忙,沉着应对: “心脏病的诱因很多,患者在兴奋、激动、紧张的状态下,都可能导致发病。” “你无法认定我那一拳,导致他发病!” “二彪一连打了我两拳,我正当防卫。” “莫正伦主动帮二彪挡拳,导致自己发病,这事和我无关。” 曹文瑾满脸怒色,沉声大喝: “姓秦的,你真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莫正伦是你打的,这没错吧?” “他现在心脏病发作,不是你的责任,是谁的责任?” “事情的过程,我已说的很清楚了。” 秦东良沉声道,“你听不进去,我也没办法。” “少他妈废话,你到底认不认罪?” 副大队长任飞怒声斥道,“再磨叽,别怪我不客气!” “怎么,你还敢打人不成?” 秦东良冷声道,“你敢动我一下,我保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面对任飞的呵斥,秦东良丝毫不怵。 他心里很清楚,就算他再怎么张扬,他们也绝不会动手。 那样的话,等于将把柄往他手里送。 “秦局,行,你不承认没问题,我们慢慢聊。” 曹文瑾冷声道,“三天不行,五天;十天不行,半个月。我有的是时间,一点也不急!” 秦东良听到这话,满脸阴沉,心中暗道: “这货不上当,摆明了要将我往死里坑!” 尽管秦东良说的是实情,但陈道平、卢翔和李坝村的村民众口一词,他再怎么说,也没用。 在这之前,秦东良想竭力争辩。 现在他也想明白了,这是对方故意给他设的套,他就算说破大天去,也没用。 顺其自然! 至于最终结果如何,他也不去管了。 尽管莫正伦这会正在医院里“抢救”,但秦东良知道他绝不会有性命之忧。 如此一来,他的“问题”不会太大,最多开除公职,不用承担刑事责任。 对方的目的就是想将他从体制内清除出去,不至于赶尽杀绝。 既然如此,秦东良也就释然了。 虽说心中满是不甘,但事已至此,除了接受以外,别无他法。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曹文杰扫了一眼手机屏幕,低声道: “局长电话,我出去接一下,你看着他!” 任飞听后,连忙点头,脸上露出羡慕的神色。 秦东良将两人的对话听在耳中,并不以为然。 上次,美人计的落空后,公安副局长林铭亲自出场,说明他与之密切相关。 至于局长皮长财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秦东良虽不清楚,但料想脱不了干系。 就拿今天的事来说,处处透着怪异。 出事的河堤距离三川乡派出所很远,乡警出警可以用神速来形容。 短短半小时,刑警大队的人就到三川乡将他带过来了。 重重怪异之处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有县局大佬关注此事。 林铭虽是副局长,但未必能令三川派出所和刑警大队配合的如此默契。 秦东良怀疑,这事的发号施令之人,极有可能是县公安局长皮长财。 只有皮局长,才有如此能量和威望。 任飞抬眼狠瞪秦东良,冷声喝道: “你看什么看,老实交代问题!” “怎么,不能看?” 秦东良冷声怼道,“你是纸糊的,看坏了?” “你他妈的竟敢骂老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任飞怒骂着,站起身来。 秦东良见状,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心中暗道: “这对我来说,是个机会。” “他若是敢动手,我便可以借机生事,说不定能躲过这一劫。” “怎么,你想打人?” 秦东良怒声道,“有种你过来,老子才不怕你呢!” “兔崽子,老子让你嘴硬,我他妈揍死你!” 任飞快步上前,怒骂着,挥拳向着秦东良狠砸过来。 秦东良丝毫没有躲避之意,心中暗道: “你只管打,老子若不借机讹死你,就不姓秦!” 有了这想法后,秦东良将头脸向着任飞的拳头迎上去。 第47章? 迎刃而解 “住手,任飞,你干什么?” 在这关键时刻,刑警大队长曹文瑾推门而入,怒声呵斥。 任飞满脸怒色,沉声道: “队长,你别管,这小子太欠揍了,我要狠狠收拾他一顿!” 曹文瑾满脸阴沉怒声道: “任飞你胡说八道什么,给我住嘴!” 任飞是曹文瑾一手提拔上来的,对他言听计从。 他本以为上面要收拾秦东良,借此机会,好好表现一番。 谁知曹文景的表现异常严肃,看似并非做戏,而是动了真怒。 意识到这点后,任飞再不敢轻举妄动。 曹文瑾上前一步,两眼直直的瞪着秦东良,满脸阴沉之色。 秦东良虽不知他的用意,但却丝毫不怂,抬眼与之对视,满脸淡定之色。 曹文瑾心念电转,心中暗想道: “姓秦的不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背景吧?否则,大老板怎么会在关键时刻,突然罢手。” “不管怎么说,我没必要得罪他,免得惹祸上身!” “任飞,帮秦局打开手铐。” 曹文瑾面带微笑道,“秦局,不好意思,这是一场误会,让你受委屈了!” 秦东良彻底懵了,心里暗道: “姓曹的唱的哪一出,不会又想阴我吧?” 任飞彻底傻眼了,急声问: “队长,你没搞错吧?” “他不但动手打人,而且后果非常严重,怎么可能放了……” 不等任飞说完,曹文瑾抬眼狠瞪过去,怒声道: “你耳朵聋了,我让你给秦局打开手铐!” 任飞见曹文瑾发火,再不敢多言,拿出钥匙,向秦东良走去。 “等会,曹队长!” 秦东良一脸阴沉道,“手铐等会打开,先把事说清楚。” 曹文瑾抬眼看过去,心中暗道: “怎么,你想借此机会,拿捏一番?” “秦局,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我洗耳恭听!” 曹文瑾满脸堆笑。 秦东良一脸正色,沉声问: “曹队长,你让他给我打开手铐是什么意思?” “莫正伦发病的事,和我无关?” 曹文瑾轻点一下头,出声说: “秦局,我们在和你交流时,还有其他人对事情进行调查。” “综合目前情况来看,莫正伦发病和您并无直接关系。” “这事到此为止,你意下如何?” 秦东良之所以不让任飞帮他打开手铐,就是想要个明确的说法。 他生怕前脚放出去,后脚再抓进来,那可就郁闷了。 “曹队长,你确定莫正伦发病和我误伤他一事,没有任何关联?” 秦东良郑重其事的问。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曹文瑾急声道,“秦局,现在可以打开手铐了吧?” 秦东良尽管仍将信将疑,但还是将双手伸了出来。 任飞满脸郁闷走上前去,咔嚓一声,帮他打开手铐。 “曹队长,我可以走了?” 秦东良试探着问。 “可以!” 曹文瑾面带微笑道,“秦局,你随时可以离开。” 秦东良眼珠一转,心中暗想: “姓曹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不会说我越狱吧?” “不对,我压根就没被判刑坐牢,何来越狱一说!” “曹队长,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秦东良沉声说。 “秦局,请!”曹文瑾伸手做请的手势,扬声道。 任飞见煮熟的鸭子飞了,心中很是恼火,冷声说: “秦局,欢迎你再次光临!” 哪有欢迎人家再次光临刑警大队的,任飞这话分明是在呕心人。 秦东良听后,冷声道: “任队长,你的好意,我记下了。” “今天这笔账,他日必将双倍奉还!” “秦局,你在威胁我?” 任飞一脸张扬道,“我是刑大副队长,你觉得会怕你威胁吗?” “不,任队长,你错了。” 秦东良一脸阴沉道,“我这人从不威胁人,说到一定做到!” “行,我等着你!” 任飞张扬作答。 秦东良郑重其事的说: “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失望。” 说完,秦东良快步出门而去。 走出刑大门口,他转身回望,见曹文瑾、任飞并未追上来,才放心的出门而去。 “曹哥,为什么放了这小子?” 任飞问话时,满脸急色。 曹文瑾和任飞之间的关系非常好,私下里以兄弟相称。 “你以为,我想放了他?” 曹文瑾沉声说,“刚才,皮局打电话只说了两个字——放人。” “啊,人不是皮局让我们审的吗?” 任飞一脸不解的问,“怎么又让……” “你嘴上有个把门的,少胡说八道。” 曹文瑾怒声道,“这话若是传出去,皮局不剥了你的皮才怪!” 任飞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急声道: “我也就当着你的面说说,其他时候绝不会这么说的。” “哥,你说,皮局为什么让放了姓秦的小子?” “我看他就不爽,否则,今天一定将他往死里收拾。” 曹文瑾一脸阴沉的说: “飞子,我早就和你说过了,遇事一定要冷静,千万别冲动。” “如果不是皮局来电话,你今天可就惹下大麻烦了!” “我惹什么麻烦?” 任飞一脸不解的问。 曹文瑾沉着脸,压低声音道: “姓秦的意识到情况不对,故意向你叫板,用意就是引你动手。” “你刚才那一拳下去,他定会应声而倒。” “到时候,你可就麻烦缠身了。” 任飞听后,满脸慌乱,沉声道: “擦,他不至于如此下作吧?”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今天这事是三川乡的陈道平故意给他设套?” 曹文瑾一脸阴沉的说,“这事和他的前途命运密切相关,你若动了他,他定会将你往死里讹,从而借机脱身。” 任飞听后,眉头紧蹙,怒声骂道: “这小子太阴险了,老子差点着了他的道。” 曹文瑾见状,沉声说: “飞子,以后遇事别冲动,多问个为什么,千万不能任性而为,否则,你倒霉的日子在后面呢!” “谢谢曹哥的教导,我记住了。” 任飞点头称是。 “行,你在队里守着,我去局里一趟,问问大老板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文瑾沉声道,“我们和姓秦的并无过节,没必要和他针尖对麦芒。” “曹哥,你也太把姓秦的当回事了。” 任飞一脸不屑道,“他还敢动我们不成?” 曹文瑾抬眼看了看任飞,轻摇两下头,一言不发,转身出门而去。 第48章? 怒斥孟紫嫣 从刑警大队出来,秦东良觉得头脑晕乎乎的,有种置身梦境之感。 他伸手叫了辆出租车,直奔红光小区而去。 这事显然是水利局长宦德奎和三川乡长陈道平联手给他挖的坑,等他回过神来,为时已晚。 他虽小心应对,但还是着了道。 按说对方完全可以借助这事将他往死里整,曹文瑾和任飞起先也是这么做的。 曹文瑾接完电话再进来,如同变了个人,直接将他放了。 秦东良倚靠在车座上,伸手轻摁太阳穴,心中暗想:“我好像听见曹文瑾说,电话是公安局长皮长财打的。” “姓皮的是县委书记何茂松的铁杆,他怎么会帮我呢?” 秦东良百思不得其解,下车后,依然蹙着眉头思考着。 在小区门口吃了碗青椒肉丝面,秦东良恢复了些许体力,缓步向家走去。 回到家后,他冲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觉得舒服的不行。 家里空空如也,不见孟紫嫣的身影。 秦东良无暇顾及妻子,只觉得累得不行,闭上眼睛,很快进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秦东良觉得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心中暗道:“怎么回事,家里不会进贼了吧?” 想到这,秦东良猛的睁开眼,一阵强烈的光直刺双目。 他伸手遮挡,隐约看见一个人影正站在衣柜前,怒声喝问:“谁?干什么的?” 孟紫嫣压根没想到秦东良睡在床上,正在专心致志收拾衣服的她,听到喝问声,吓的惊叫起来。 “啊——” “你是谁,怎么……” 孟紫嫣说到这,看见秦东良正坐起身来,急声问,“你怎么在家?” 秦东良见是孟紫嫣,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贴身衣物上。 这是一件淡紫色的内衣,款式新颖,非常前卫。 他从未见孟紫嫣穿过,甚至都不知什么时候买的。 “我不在家,在哪儿?” 秦东良冷声问。 孟紫嫣俏脸上露出几分慌乱之色,急声道:“他们说……说你被警察抓走了。” “哪个他们?”秦东良追问。 “就是……那什么……” 孟紫嫣转换话题道,“不和你说了,我急着出差!” “去哪儿出差?” “省城!” 孟紫嫣将手中的衣物扔进行李箱,拉上拉锁,“我先走了,拜拜!” 秦东良满脸阴沉,冷声问:“我被警察抓了,你还有闲情逸致去出差?” 孟紫嫣抬眼看过来,沉声道:“什么叫闲情逸致,这是我的工作?” “你被警察抓了,那是你干了违法犯罪的事,我能有什么办法?” 秦东良本就一头火,听到这话,再也按捺不住了,怒声骂道:“放你妈的屁!” “老子干什么违法犯罪的事了?” “你怎么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出差,你他妈见不得人呀?” 孟紫嫣听到这话,脸色大变,抽抽噎噎的哭起来:“我为了这个家东……东奔西跑,你却说我干见……见不得人的事。” “我……我……呜呜……” 孟紫嫣看似生气至极,呜呜大哭起来。 若是往日,秦东良见此状况,一定会过去哄她。 近段时间,孟紫嫣的表现太反常,秦东良一直怀疑她给自己戴了绿帽子。 在此情况下,他怎么可能去哄她呢? “要哭,滚出去哭,别打扰老子睡觉!” 秦东良怒声喝骂道,“别只顾哭,耽误出差,电视台少了你,就要关门了。” 说完,他便不再搭理孟紫嫣,翻身睡觉。 孟紫嫣咿咿呀呀哭了两声,见秦东良并无搭理她之意,拉着拖箱向门外走去。 秦东良见状,怒声吼道:“灯关了!” 孟紫嫣刚走到门口,听到一声怒吼,吓了一跳。 她略作犹豫,转身走进主卧,关了灯。 孟紫嫣走回客厅,满脸阴沉,拉着拖箱,缓步出门而去。 按说遇到这事,秦东良该愤怒至极才对,但他却并不无这感觉。 三两分钟后,秦东良发出沉重的鼾声,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秦东良刚起床,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秦东良见是局办副主任顾梦琪的电话,伸手摁下接听键。 顾梦琪询问秦东良在三川乡是不是出事了,有没有被抓到刑警大队去。 听到美女主任急切的问话,秦东良出声道:“这事比较复杂,等到局里再说。” “秦局,你吃过早饭了吗?” 顾梦琪柔声问,“我请你吃早饭吧!” 秦东良正准备去吃早饭,略作犹豫,点头答应下来。 顾梦琪问清秦东良具体住址,说十分钟后,她开车过来。 秦东良道了声谢谢后,就挂断了电话。 在沙发上坐定,秦东良想利用这会头脑清醒,将昨天的事好好捋一捋。 昨天的事是水利局长宦德奎和三川乡长陈道平联手给他挖的坑,刑警大队长曹文瑾也参与其中。 顾梦琪事先告诉他的消息是正确的,宦德奎和陈道平之间交情很深。 除此以外,秦东良觉得西辰乡长赵有竹人不错,可以交往。 昨天离开西辰时,赵乡长隐晦的提醒,陈道平可能设套坑他。 秦东良当时觉得,他行的正,走的端,陈道平根本奈何不了他。 从最终结果来看,姓陈的远比他想的更阴险。 除陈道平以外,宦德奎也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 若不是他提前将顾梦琪、吕峰支走,秦东良也不会如此被动。 想到这,秦东良握手成拳,一脸阴沉道:“宦德奎、陈道平,你们等着,老子若不弄死你们,就不姓秦。” 秦东良不管幕后的始作俑者是谁,谁搞他,他就搞谁,天经地义。 至于刑警大队长曹文瑾,秦东良暂时不准备动他。 反倒是副大队长任飞太张扬,有机会,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秦东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想清楚了,独独一个问题不明就里。 他们的计策既已成功了,曹文瑾怎么会突然将他给放了。 这太不合常理了。 这事极有可能和公安局长皮长财有关,但皮局长一直以来都和县长赵志礼不对付,没理由在关键时刻帮他。 秦东良满脸疑惑,不知皮长财唱的是哪一出。 就在这时,手机再次响起。 秦东良以为顾梦琪到了,招呼他下楼。 当看清来电显示时,他眼前灵光一闪,心中暗道:“皮长财让曹文瑾放我一马,会不会和她有关?” 第49章? 丑妻近地家中宝 “喂,柳箬珊,你好!” 秦东良面带微笑道,“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你就打过来了。” “哦,你打电话给我,有事?” 柳箬珊娇声问。 “哦,没什么事。” 秦东良出声说,“昨晚没能赴约,我想今天请你吃顿饭!” “真的?”柳箬珊急声问。 “当然是真的。” 秦东良出声道,“怎么,你不会觉得我连一顿饭都请不起吧?” “没有,没有!” 柳箬珊连声说,“昨天那事解决了?” 昨天出事后,恰逢柳箬珊打电话过来。 秦东良当时情绪非常低落,就和她一人说了这事。 晚上,刑警大队长曹文瑾在审讯他时,接到局长皮长财的电话,随后就将他放了。 柳箬珊并非汶兴人,按说这事不可能和她有关,但除她以外,秦东良实在想不到其他人来。 “解决了!” 秦东良试探着问,“箬珊,你认识汶兴公安系统的人吗?” “不认识,怎么了?” 柳箬珊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坏笑。 “哦,没事,随口一问!” 秦东良出声道,“对了,你今晚有空吗?我请客!” 尽管柳箬珊声称不认识汶兴公安系统的人,但秦东良仍不死心,想当面问个清楚。 “我回省城了,等下次吧!” 柳箬珊柔声说。 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失望之色,追问道: “你下次什么时候过来?” “一两周之后吧!” 柳箬珊娇声道,“到时候,我和你联系!” “行,就这么说定了!” 秦东良沉声说。 柳箬珊轻嗯一声,答应下来。 两人又聊了一些大学里的趣事,才挂断电话。 秦东良刚将手机放下,敲门声响起。 “梦琪,进来坐一会!” 秦东良打开门,出声招呼。 “不了,秦局,时间不早了,改天再登门拜访。” 顾梦琪柔声说,“我们走吧!” 秦东良应了一声,出门后,将门反锁上了。 顾梦琪见状,随口问: “秦局,孟记者不在家吗?” 秦东良拔下钥匙,好奇的问: “你怎么知道她是我妻子?” “我那天在档案室,看见您的档案资料了,嘻嘻!” 顾梦琪俏皮的问,“怎么,想金屋藏娇啊?” 秦东良苦着脸,轻笑两声,并未作答。 丑妻近地家中宝! 老祖宗说的一点没错。 顾梦琪见秦东良脸色不对,心中暗道: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否则,秦局脸色怎么会不对!” 上车后,顾梦琪柔声问: “秦局,我们去哪儿吃早饭?落枫居?” 落枫居是汶兴老字号,以汤包和阳春面闻名。 “不了,那太忙,耽误时间。” 秦东良出声道,“前面有家店,味道不错。” “行,到地方,您提前说,我好停车。” 顾梦琪柔声说。 秦东良伸手指向前面,出声道: “拐个弯就到,你停在路边就行。” 顾梦琪轻嗯一声,答应下来。 走进店里,秦东良点了汤包、烫干丝和阳春面,和顾梦琪一起走进小包间。 “汤包的味道不错,你尝尝!” 秦东良出声招呼。 顾梦琪轻嗯一声,先用公筷夹了一只给秦东良。 “谢谢,你也吃!” 秦东良面带微笑道。 顾梦琪低下头,轻轻咬破汤包,吸了一口油汁,欣喜的说: “味道确实不错,好吃!”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示意她继续吃。 “秦局,昨天到底出什么事了?” 顾梦琪吃完一只汤包,关切的问,“我听说,你被带到刑警大队去了?” 秦东良听后,一脸阴沉,怒声道: “有人给我下套,我虽严加防范,但还是被坑了。” “到底怎么回事,您快点说!” 顾梦琪放下筷子,急声问。 秦东良也将筷子放下,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顾梦琪听完,满脸怒色,沉声道: “这帮人真是太下作了,哪有这么干的?” 秦东良沉着脸,冷声道: “梦琪,你我都太善良,想不到他们会用如此阴险的招数。” “太过分了!” 顾梦琪满脸怒色,沉声道,“不要脸!” 美女主任不会骂人,这三个字对她来说,已是极限了。 秦东良眉头紧蹙,冷声说: “陈道平,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顾梦琪略作思索,一脸不解的问: “秦局,你和陈乡长之间并没有仇怨,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这招非常下作,如果没有深仇大恨,不会轻易使用。 “这事和局里那位有关。” 秦东良压低声音道。 经过这段时间的交往,秦东良觉得顾梦琪是可以信任的,言语之间非常直接。 顾梦琪俏脸上微微一愣,探过头,压低声音问: “秦局,你说的是宦局?” “昨天下午,他突然让你们回局里干什么?” 秦东良不答反问。 “他让我们送一份材料到市局。” 顾梦琪出声答道,“吕主任说之前忘了这事,过期了,让我送过去和齐主任打声招呼。” “材料过了多久了?” 秦东良追问。 “过期十天了!” 顾梦琪沉声道,“吕主任说,齐主任要取消我们局的评奖资格,让我过去和她打声招呼。” “哦,你和齐主任关系不错?” 秦东良好奇的问。 “我和她一起参加过省里组织的培训班,算是闺蜜。” 顾梦琪柔声作答,“不过……” “不过什么?”秦东良好奇的问。 顾梦琪蹙着眉头,沉声道: “我和齐主任打招呼时,她说没取消我们的评奖资格。” “哦,看来我猜的一点不错。” 秦东良一脸阴沉的说,“他故意将你们调走,然后冲我下手。” 顾梦琪听到这话,脸色大变,急声问: “秦局,你说的是宦局?” “你觉得呢?” 秦东良不答反问。 顾梦琪俏脸上露出几分沉思之色,低声道: “除此以外,似乎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沉声道: “事先就听说,有人想借他的手对付我,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啊,这……那什么……” 顾梦琪满脸惊诧,不知该如何作答。 秦东良抬眼看向美女主任,出声道: “来水利局任职前,便有人给我挖坑,差点陷进去。” “哦,怎么回事,能说给我听听吗?” 顾梦琪好奇的问。 秦东良的轻点一下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顾梦琪听完,有种石化之感,呆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第50章 我不和你开玩笑 吃完早点,上车后,顾梦琪用眼睛的余光扫向秦东良,低声问:“秦局,你下面打算怎么办?” 秦东良脸上闪过一丝狠厉之色,沉声道:“既然他不让我安生,我也就不客气了!” 顾梦琪两眼直视,心中暗想:“他面对如此挫折,竟没被压垮,是个真男人!” 作为体制内的一员,顾梦琪见过不少龌龊手段。 就拿秦东良的遭遇来说,如果没有一颗强大的内心,早就低头认怂了。 “秦局,我支持你!” 顾梦琪柔声说。 秦东良听后,很感动,连声道谢。 车到水利局,秦东良刚从车上下来,办公室主任吕大伟快步走过来。 “秦局,你没被那……那什么?” 吕大伟满脸惊诧,欲言又止。 秦东良抬眼扫过去,心中暗道:“这是宦德奎的狗腿子,他不但是知情者,也是参与者。” “昨天,让我上午去西辰,下午去三川,一步步往他们的圈套里走。” “老子暂时动不了姓宦的,先拿你出气!” “我怎么了?” 秦东良一脸不解的问,“吕主任,你想说什么?” 吕大伟略作思索,急声问:“秦局,他们说你被刑警大队的人给带走了,你怎么?” 秦东良被警察带走一事,昨天在局里就传开了。 顾梦琪和吕峰虽下午去市局送材料,没在汶兴,但晚上也听说了这消息。 吕大伟觉得没问题,才如此发问的。 “吕主任的消息真灵通,不错,我昨晚确实在刑警大队里。” 秦东良一脸淡定的说。 “你今天怎……怎么到局里来的?” 吕大伟追问。 秦东良抬眼看向他,沉声问:“吕主任,你想知道其中的缘由?” 吕大伟用力点了点头。 为了挖坑给秦东良跳,吕大伟没少帮宦德奎出谋划策。 如此阴险的计策,至少有一半是他想出来的。 他们费尽心机将秦东良送进局子里去,怎么一夜之间他又出来了? 吕大伟心中很不解。 秦东良冲吕大伟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吕大伟见状,连忙将头探过去,满脸八卦的神色。 秦东良强忍住笑意,压低声音道:“我趁警察夜里睡着了,用床单当绳子,悄悄从三楼下来,偷溜出来的。” “秦局,你怎么这么做?你这是越……” 吕大伟说到这,意识到不对劲,下意识停下话头。 秦东良若是从刑警大队跑出来,今天怎么可能大模大样过来上班呢? “秦局,我知道,你是和我开玩笑的。” 吕大伟伸手挠挠后脑勺,满脸尴尬。 秦东良抬眼狠瞪,冷声道:“吕主任,你错了,我不是和你开玩笑,我在骗鬼呢!” 说完,秦东良冷哼一声,向办公楼走去。 “你在骗鬼?” 吕大伟一脸懵逼,自言自语,“这么说,我岂不是鬼?” 顾梦琪听到这话,噗嗤一下,笑喷了。 吕大伟意识到被秦东良耍了,满脸怒色,心中暗道:“他妈的,这小子太阴险了!” “局长怕是还不知道这事,我得赶快向他汇报去。” 吕大伟满脸急色,直奔局长室而去。 由于太过着急,上楼梯时,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吕大伟顾不了许多,快步向局长室跑去。 宦德奎刚到办公室,端着茶杯,走到窗前,满脸得意。 “茂松总说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次看他怎么说。” 宦德奎一脸得意的想,“我动动手指头,就将姓秦的小子给解决了。” 想到这,宦德奎满脸喜色,不由摇头晃脑哼唱起《沙家浜》来:“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开张,拢共才有十几个人、七八条枪……” 正当宦德奎唱的兴起处,只听见嘭的一声,门被推开了,办公室主任吕大伟急匆匆跑进来。 “局长,不……不好了,出事了!” 吕大伟气喘吁吁,急声说。 宦德奎抬眼狠瞪,怒声道:“我他妈和你说过多少遍了,遇事不要慌,慢慢说,你都当成耳旁风了。” 宦德奎明明是粗人一个,却偏偏装的文绉绉的。 那装腔作势的做派,令人作呕。 吕大伟一脸尴尬,急声说:“宦局,出大事了!” “我保证,你听后,也淡定不了!” 宦德奎满脸阴沉,怒声道:“快点说,出什么事了?真是磨叽!” 吕大伟心中郁闷不已,但却不敢反驳。 官字两个口,不管怎么说,理都在局长那。 “局长,姓秦的出……出来了!” 吕大伟一脸急切的说。 宦德奎听到这话,脸上露出几分不屑之色,沉声道:“不可能,你看见鬼了吧,他怎么可能出来呢?” “昨晚,林局亲自给我打电话,说他被带到刑警大队了。” “他让刑警大队长曹文瑾亲自审讯,将姓秦的往死里收拾。” 吕大伟轻叹一声,急声道:“局长,没错,他昨晚确实在刑警大队,但今天一早就出来了。” “你开什么国际玩笑?” 宦德奎沉声呵斥,“刑警大队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地方?” “局长,真的,我怎么可能骗您呢?” 吕大伟一脸急切的说。 “你听谁说的?” 宦德奎见对方不像开玩笑,蹙着眉,沉声问。 “我亲眼所见!” 吕大伟一脸阴沉的说,“他刚在办公楼前还将我损了一顿。” “这么说,他真出来了?” 宦德奎满脸疑惑,“这怎么可能呢?” “真的,局长!” 吕大伟急声说,“否则,我怎么可能如此慌乱呢?” 宦德奎的脸色阴沉似水,眉头皱成川字,沉声道:“大伟,这事不要声张,你亲自去刑警大队打探一下,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林局明明说要将这小子好好收拾一顿,刑警大队没理由放了他。” 吕大伟听到这话,急声说:“行,局长,我这就去刑警大队,将事情摸清楚。” 话音未落,他便快步向门口走去。 吕大伟刚把门打开,宦德奎沉声道:“你去刑警大队,问清姓秦的是如何脱身的。至于其他的,别胡乱打听。” 吕大伟听后,转身答应下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别去刑警大队了,你们想知道什么,我一一告诉你们。” 吕大伟看清来人后,傻眼了,结结巴巴的问:“秦……秦局,你怎么来……来了?” 第51章? 逼宫 秦东良不请自来,不但吕大伟吃惊,就连宦德奎也很尴尬。 “局长对我的事如此好奇,我当然要登门拜谢了。” 秦东良一脸阴沉的说。 宦德奎装作没事人一般,煞有介事的说: “秦局,听说你昨天被带刑警大队去了。” “我让吕主任去了解一下情况,看看能否帮上忙!” “想不到你竟出来了,真是可喜可贺!” 宦德奎这话存在明显的漏洞,他既已秦东良被释放了,还让吕大伟去刑警大队打探什么? 由于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宦德奎实在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了。 “宦局想帮什么忙?” 秦东良一脸阴沉,怒目圆瞪,沉声问,“再把我送局子里去?” 宦德奎没想到秦东良会这么说,脸色一沉,冷声问: “秦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吕大伟见状,急声道: “没错,秦局,你不能冤枉宦局!” “他怎么会想将你送到局子里去呢?” 秦东良狠瞪过去,冷声说: “闭嘴,我们局领导之间说话,没你插嘴的份!” 宦德奎和秦东良都是局领导,吕大伟只是办公室主任。 局领导之间谈话,确实没他说话的份。 秦东良不是张扬之人,但宦德奎和吕大伟欺人太甚,他也就不客气了。 吕大伟听到这话,满脸尴尬。 宦德奎抬眼看过去,沉声道: “打人不打脸!” “秦局,你这话说的太过分了吧?” “怎么,我说错了吗?” 秦东良冷声发问。 宦德奎被噎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吕大伟只局办主任,确实不是局级层面的干部。 秦东良这话虽不讲情面,但却找不出任何问题。 “你来找我,就想说这些?” 宦德奎冷声道,“如果是的话,你可以走了!” 秦东良非但没走,反倒在单人沙发上坐定,翘起了二郎腿。 宦德奎满脸阴沉,心中暗道: “这小子如此张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得小心应对!” 想到这,宦德奎故作镇定,坐在了另一张沙发上。 “局长,我还不至于如此无聊。” 秦东良一脸阴沉道,“特意跑过来,找你说一些无凭无据的话。” 昨天的那个坑是宦德奎和陈道平联手挖的,秦东良心知肚明,但却拿不出任何证据来,只能暂时作罢! “哦,看来秦局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宦德奎冷声道,“你有什么事,请直说,我洗耳恭听。” 秦东良自顾自的点上一支烟,沉声道: “局长,我去三川乡调研时,李坝村的村民说,局里挪用了他们的赔偿款,请问,有没有这事?” 宦德奎和陈道平利用这事给他挖坑,他顺利跳出来以后,有意利用这事,反过来摆对方一道。 这事显而易见,宦德奎想赖都赖不了。 宦德奎没想到秦东良找他,为了这事,脸色不由得阴沉下来。 “这事说来话长,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改天我再……” 宦德奎支吾着说。 不等他说完,秦东良抢先发问: “局长,局里有没有挪用县里拨给李坝村民的赔偿款?” “有,还是没有,请你直接回答!” 宦德奎想顾左右而言他,秦东良根本不给他这机会。 秦东良虽是副局长,但防汛工作由他分管。 宦德奎想不回答,都找不到理由。 一番思索后,宦德奎抬眼看向局办主任。 吕大伟见状,心中暗道: “我刚被秦的收拾,你再怎么使眼色,我也不开口,否则,准得挨收拾。” 秦东良之前狠怼吕大伟,有防患于未然之意。 从吕大伟的表现来看,效果很明显。 宦德奎见吕大伟被秦东良收拾怕了,心中露出几分郁闷之色。 “确有其事!” 宦德奎一脸阴沉的说,“这当中有隐情,当初……” 不等对方说完,秦东良抢先说: “局长,不管有什么隐情,局里都不敢挪用县里给村民的赔偿款。” “我想请问,这笔钱什么时候能给村民?” 秦东良连话都不让说完,宦德奎很恼火,怒声道: “秦局,不好意思,这钱一时半会没法给。” 秦东良听到这话,脸色当即阴沉下来,冷声问: “局长,你确定这钱给不了?” 宦德奎听到秦东良咄咄逼人的问话,火冒三丈,怒声道: “没错,给不了!” “既然如此,那我只有去找纪委领导反映问题了。” 秦东良沉声说,“如果因此给局长带来什么困扰,请见谅!” 说完,站起身来,便要走人。 体制内的人都怕纪委请喝茶,宦德奎虽有县委书记何茂松撑腰,但也不例外。 宦德奎强忍心中的怒火,冷声问: “怎么,你要去纪委举报我?” “每个党员都有如实向纪检部门,反应问题的权利和义务。” 秦东良一脸淡定的说,“局长不会想剥夺我的这一权利吧?” 宦德奎听到这话,差点没把鼻子气歪,冷声道: “这事不是我一个人拍板的,而是班子集体决定。” “你确定,为了这事,得罪局里的所有班子成员?” 宦德奎站在道德制高点,一把将秦东良推到所有班子成员的对立面。 用心良苦!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淡定的笑意,沉声道: “不管这个决定是怎么来的,只要是错误的,就必须改正。” “宦局不但知错不改,还想一错再错。” “既然如此,我只能如实向纪委领导反应问题了。” “局长,不打扰您工作了,我先走一步,再见!” 宦德奎见秦东良说走就走,顿时傻眼了。 这事若是闹到县纪委去,他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意识到这点,宦德奎连忙向吕大伟使眼色。 吕大伟之前没搭理他,这会没法再装聋作哑了。 “秦局,请留步!” 吕大伟急声道,“这事情况特殊,您别着急,另外,局长也没说不退赔偿款!” “局长,你改变主意了?” 秦东良转过身来,沉声问。 宦德奎面露难色,急声道: “秦局,你有所不知,这事错综复杂,你听我慢慢说。” “不好意思,宦局,我对此不感兴趣!” 秦东良沉声道,“我只想知道你还不还村民们的赔偿款,如果还,什么时候。你只需回答我这两个问题,就行了!” 第52章 为民请命 宦德奎和陈道平借助李坝村民的赔偿款给他挖坑,秦东良脱困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赔偿款一定会还!” 宦德奎沉声道,“至于时间,还得再研究。” 秦东良面露阴沉之色,心中暗道:“你这时候还想采用拖字诀,门都没有。” 他抬眼看向吕大伟,沉声问:“吕主任,局里一共挪用了村民们多少赔偿款?” 吕大伟抬眼看向宦德奎,脸上露出几分犹豫之色。 “怎么,这事是局里的秘密,见不得人?” 秦东良冷声问。 宦德奎无奈,冲吕大伟使了个眼色。 秦东良既已知道这事,再瞒着他,也毫无意义。 吕大伟见到宦德奎的眼色,急声道:“秦局,这两年局里资金非常困难,我便向三川乡借了二十多万!” 这话说的很有水平,不说挪用,只说借! “宦局,一周之内将钱还给村民,有问题吗?” 秦东良沉声问。 宦德奎脸上露出几分阴沉之色,急声说:“秦局,你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别说一周之内,就算一年之内,我也拿不出这么大一笔钱来!”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秦东良的沉声道,“我只能去县纪委了!” 说到这,秦东良便不再理睬宦德奎,抬脚向门外走去。 宦德奎见状,傻眼了,心中暗道:“这小子疯了,一心想要将我往死里整!” “秦东良,你确定要去县纪委谈这事?” 秦东良转过身来,沉声道:“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宦德奎面沉似水,冷声道:“这笔钱我可没拿回家,局里人雨露均沾,全用掉了。” “你如果去县纪委,我只能让全局上下将原先拿的福利,全都退还出来。” 宦德奎这话的意思很明确,秦东良这么做不是为难他,而是和水利局所有员工过不去。 吕大伟见状,沉声道:“秦局,你别意气用事,三思而后行!” “这事关系到全局员工的利益,你这样搞等于把局里的所有人都得罪了。” 秦东良嘴角露出若有似无的笑意,沉声问:“局长,你不会以为我是初出茅庐的菜鸟吧?” “关于公务人员的福利发放,人事部门有统一要求。” “你挪用村民赔偿款给水利局职工发福利,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说到这,秦东良略作停顿,沉声道:“这钱到底用到哪儿去,你自己心里有数。” “县纪委一旦介入这事,你就算想瞒,也瞒不住。” “我知道你在县里的人脉非常广,但这事如果查实了,你觉得会有人出来帮你说话吗?” 从秦东良的角度来说,他也不想让纪委介入这事。 纪委具有特殊性,一旦出手,谁也无法预料会有什么结果。 宦德奎面沉似水,眉头皱成了川字,冷声道:“姓秦的,你确定要和我在这事上较真?” “你也知道,我在汶兴的人脉,招惹我,对你可没好处。” 秦东良眉头上挑,针锋相对:“姓宦的,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李坝村的事是谁搞的鬼,你别说不知道!” “你想将我往死里坑,还不准我还击。” “怎么,你是属牛的,头上长角了?” 图穷匕见! 宦德奎脸色更加阴沉了,怒声问:“这么说,你一定要和我来个鱼死网破了?” “我没这意思!” 秦东良沉声道,“只要你将挪用村民的钱还上,这事便算过去了,否则,你懂的!” 这事虽不算小,但宦德奎有县委书记何茂松撑腰,根本没法借机将他搞掉。 既然如此,只能退而求其次。 秦东良借助这事,狠狠的逼一下宦德奎,让他露出更多的破绽。 从刑警大队里走出来后,秦东良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将水利局长宦德奎和三川乡长陈道平搞掉。 宦德奎心中郁闷不已,暗想道:“这小子豁出去了,我若不答应,他必定会将这事捅到县纪委去。” “纪委一旦介入,这事就麻烦了!” “既然如此,只能答应下来,先稳住他再说。” 想到这,宦德奎一脸阴沉道:“行,为民请命的秦大局长,算你狠!” “这钱我想方设法还给村民,但一周时间太短了。” “你就算杀了我,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拿出二十多万来。” 秦东良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只要宦德奎认下这笔账,下面就好谈了。 如果闹到县纪委去,姓宦的一定会将责任推到他身上。 水利局的领导、科员,一定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这可不是秦东良想要的结果。 “你需要多长时间?” 秦东良沉声问,“宦局,靠谱点,别信口开河!” 宦德奎抬头狠狠剜了他一眼,略作思索,沉声道:“一个月!” “不行,时间太长了。” 秦东良沉声道,“我最多给你半个月,赔偿款不到位,今年防汛工作绝做不好,我可不背这锅。” 宦德奎听后,郁闷不已,心中暗道:“早知道老子就不让他分管防汛工作,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他之所以做这安排是想借助赔偿款的事,将秦东良往死里坑的。 谁知计划虽然成功了,但姓秦的却去刑警大队逛了一圈,便出来了。 如此一来,赔偿款反倒成了秦东良攻击他的工具,宦德奎心中郁闷至极。 吕大伟见状,急声道:“秦局,半个月时间太短了,怎么着,也得二十天。” 吕大伟竭力想帮宦德奎多争取时间,尽显舔狗本色。 秦东良抬眼狠瞪,冷声道:“吕主任,你不会是宦局肚里的蛔虫吧,他怎么想的,你都知道?” “这……那什么……” 吕大伟满脸尴尬,但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秦东良不再搭理他,抬眼看向宦德奎,沉声道:“宦局,半个月,行,还是不行,你给句痛快话!” 主动权在秦东良手里,他当然不会和宦德奎客气,态度非常强硬。 宦德奎虽郁闷不已,但却毫无办法,垂头丧气的轻点了两下头。 秦东良见状,嘴角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沉声道:“宦局,我代表李坝村的村民谢谢你!” 宦德奎尴尬至极,无言以对。 第53章 血本无归 秦东良走后,宦德奎火冒三丈,握手成拳,重重砸在茶几上:“气死老子了!我一定要弄死姓秦的!” 县委书记何茂松是宦德奎的堂姐夫,在水利局里,谁也不敢得罪他。 常务副局长龚家成虽有几分不待见他,但绝不敢当面表现出来。 秦东良走马上任不过十来天,就敢硬逼着他低头。 宦德奎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局长,姓秦的不是被带到刑警大队去了吗,怎么转眼又出来了?” 吕大伟一脸阴沉的说,“我觉得,您得先把这事搞清楚。” 宦德奎略作思索,沉声道:“我这就给林局打电话,问问他怎么回事。” “这也太不给力,这不是坑老子吗?” 为了拿下秦东良,宦德奎不少费心思。 眼看大功告成了,刑警大队却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这让他很不爽。 公安副局长林铭接到电话,将相关情况说了一遍,沉声道:“宦局,你不爽,我也不爽,但却无能为力。” “市局一把手亲自发话,皮局除了放人以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宦德奎听到这话,彻底傻眼了。 林铭说,云州市副市长、公安局长曹海峰亲自给汶兴公安局长皮长财打电话,让他将秦东良给放了。 “姓秦的怎么会和曹市长有关系,真是活见鬼了!” 宦德奎低声怒骂。 “宦局,这个问题,你得去问姓秦的,我解答不了!” 林铭一脸郁闷道。 宦德奎心中本就不爽,听到这话,更为恼火,沉声道:“你们屁用没用,关键时刻掉链子,哼——” “宦局,你这话我可不爱听,这事怎么能……” 林铭在电话那头急声道。 不等他说完,宦德奎直接挂断了电话。 “局长,林局怎么说?” 吕大伟急声问。 宦德奎满脸怒色,沉声道:“姓林的说,曹市长亲自给皮局打电话,让他放人。” “这话听他们说,谁知道真的假的!” 吕大伟听后,心里咯噔一下,沉声道:“姓秦的怎么会和曹市长有关系,这不可能!” 宦德奎听到这话,沉声道:“我也觉得不可能,他若真有这么牛的关系,就不可能到水利局来了。” “既然如此,宦局,这是怎么回事呢?” 吕大伟一脸好奇的问。 “你问我,我他妈问谁去!” 宦德奎怒声喝骂,“姓秦的只给了半个月时间,老子去哪儿筹二十八万去?” 水利局挪用三川乡李坝村的拆迁款二十八万,这在2000年的当下,绝对是一笔巨款。 要想在半个月内凑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局长,不急,毕竟还有半个月呢!” 吕大伟出声安慰。 “事不在你身上,你当然不急,老子都急的火上房了!” 宦德奎怒声喝道。 吕大伟扫了他一眼,低声道:“当初,我说胡长喜靠不住,你非不信,一心想拿百分之十的利息。” “这下好了,连本金都折里面了。” 胡长喜承包天锦大厦后,以高额利息为诱饵,在汶兴借贷了三百多万。 宦德奎贪图高额利息,将李坝村的赔偿款二十八万,全都借给了他。 最终,血本无归。 “少他妈废话,我哪知道姓胡的是个骗子。” 宦德奎怒声喝道,“我当初还不是想多拿点利息,提高大家的福利。” 吕大伟嘴角露出几分不屑之色,心中暗道:“你在我面前,就别演戏了。” “胡长喜借款时,先给一个月利息三万,全被人放进腰包了,别人三分也没看见。” 这话吕大伟只在心里想想,绝不会当着宦德奎的面说出来。 “局长,要想在半个月内,拿出二十八万来,只能东拼西凑了。” 吕大伟沉声说。 “这么个东拼西凑法,说来听听!” 宦德奎急声道。 “局里凑一点,您个人出一点,再找老板借一点。” 吕大伟一脸阴沉的说,“先把这事解决掉,至于欠账再慢慢还。” 宦德奎听后,略作思索,沉声说:“你的提议不错,局里凑一点,再找私人老板借一点。” “至于我个人,那就算了,我虽是一局之长,但手头也紧巴巴的,根本没闲钱。” 吕大伟之所以让宦德奎出一点,是让他将拿的那三万块钱利息吐出来。 谁知他却在这装聋作哑,由此可见,他贪心到了何种地步! 吕大伟见宦德奎装糊涂,便不再提这一茬了。 “你给财务科打个电话,问一问,账上还有多少钱!” 宦德奎沉声道。 吕大伟不敢怠慢,连忙拿起电话打到财务科。 在和财务科长通电话时,吕大伟手捂着话筒,低声道:“局长,张科长说,账上一共还有九万多,这两天还有一笔款子要付,剩八万左右。” “你让他将这八万留下来,我要用!” 宦德奎沉声道。 吕大伟轻嗯一声,将局长的意思转达过去。 对方不知说了句什么,宦德奎急声道:“局长,张科长说,没法留八万,水电费要交了,否则,供电局和自来水公司会停我们公司水电的。” 宦德奎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怒声道:“你把电话给我!” 吕大伟巴不得不做传声筒呢,连忙将话筒递过去。 宦德奎拿起电话,怒声道:“你耳朵不好,还是头脑短路?” “八万块钱,一分也不准动,我有用!” “就这样!” 不等财务科长回答,他便挂断了电话。 吕大伟看到这一幕,心中一阵羡慕,暗想道:“局长真霸气,有朝一日,我也能像宦局这样,就好了!” 宦德奎满脸不快,沉声道:“大伟,你给东海集团的钱总打个电话,就说我今晚请他吃饭!” 宦德奎和东海集团老总钱东海之间的关系不错,要想借钱,找他再合适不过了。 吕大伟不敢怠慢,连忙和钱东海的秘书联系。 片刻之后,吕大伟挂断电话,出声道:“局长,钱局去外地出差了,一周后才能回来。” “怎么这么久?” 宦德奎满脸阴沉,“算了,一周不算太长,来得及!” “行,那我和他的秘书约定,等钱总回来,您请他吃饭?” 吕大伟出声问。 宦德奎轻点一下头,表示同意。 吕大伟再次拿起电话,给钱东海的秘书打过去。 第54章? 一拍即合 秦东良心里很清楚,宦德奎有县委书记何茂松撑腰,要想和他斗,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回到办公室后,他立即拨通顾梦琪的电话,请美女主任到他办公室来。 顾梦琪接到电话,立即过来了。 秦东良向她询问,是否知道宦德奎将李坝村的赔偿款挪用到哪去了。 顾梦琪对此一无所知,但却肯定和大家的福利无关。 “这事除局长以外,还有谁知道?” 秦东良压低声音问。 顾梦琪略作思索,沉声道: “龚局肯定不知道,刘局和吕主任应该知道。” 副局长刘广斌和局办主任吕大伟是宦德奎的铁杆,他们知道并不足为奇。 要想从他们口中打探这消息,几乎是不可能的。 秦东良抬眼看向美女主任,低声说: “梦琪,他答应我,半个月之内,将挪用的钱还给村民。” “这段时间,你帮我盯着局里的资金往来。” “如果有什么异常,及时告诉我。” 顾梦琪听后,连连点头答应。 秦东良之所以只给宦德奎半个月时间,就是想逼着他露出马脚。 顾梦琪走后,秦东良坐在老板椅上思索应对之策。 这事之后,他和宦德奎算是彻底撕破脸了,两人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宦德奎现在一定很郁闷,他和陈道平联手做局,将秦东良彻底装进去了。 按说,他绝无翻身的机会。 谁知突如其来的一通电话,秦东良便重新恢复了自由。 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宦德奎和陈道平则更想不明白。 目前的形势虽对秦东良极为有利,他要利用此机会扩大战果。 宦德奎虽在水利局一家独大,但并不代表所有人都听他的。 至少常务副局长龚家成和他,就不是一条船上的。 秦东良知道,要想和宦德奎对着干,必须团结一切可团结的人。 一番思索后,他决定去拜访龚局长。 打定主意后,秦东良直奔龚家成办公室而去。 秦东良推门而入时,龚家成正在侍弄一盆君子兰。 “龚局长,好兴致!” 秦东良出声道,“想不到您竟是个养花的行家。” 君子兰很难养,一般人很难养活。 龚家成放下喷壶,面带微笑道: “秦局见笑了,闲来无聊,借以打发时间。” “你请坐,我帮你泡茶!” “不敢当,龚局,我自己来!” 秦东良抢先拿过茶杯,泡了杯茶。 龚家成冲秦东良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在沙发上坐定。 秦东良递了支烟过去,看似随意道: “龚局,您太谦虚了!” “您是局里的二把手,工作繁忙,怎么可能无聊呢?” 这话看似随意,实则却暗含试探之意。 秦东良被警察抓捕一事,在局里传的沸沸扬扬,龚家成不可能不知道。 他虽不知其中的细节,但一定猜得出局长宦德奎搞的鬼。 之前,秦东良去局长办公室,与宦德奎争论时,声音很大。 两间办公室距离并不远,龚家成极有可能听见了。 如此一来,秦东良和宦德奎之间的矛盾公开化了。 他这时候来找龚家成,用意很明显,与之联手抗衡宦德奎。 龚家成如果斗志全无,他就没必要浪费时间了。 “秦局,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 龚家成面带微笑,自嘲道,“我虽是常务副局长,但连办公室主任都不如。整天除了喝茶、养花以外,基本无所事事。” 这话看似在抱怨,实则却表明他很不甘心。 秦东良听出了龚家成话里的意思,出声道: “龚局,这情况很不正常!” “你作为局里的二把手,怎么可能不如办公室主任?” 龚家成听后,轻叹一声道: “秦局,我和你不能比,寡妇睡觉——上面没人。” “除了任人排挤以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龚家成这话看似在抱怨,实则却是打探秦东良的“靠山”。 体制内的人说话喜欢云遮雾罩,外行人根本听不出他们在说什么。 秦东良原先是县府一秘,深受县长赵志礼的信任,前途无量。 赵县长被县纪委拿下后,自顾不暇,根本没法关照秦东良。 在此前提下,他却能从宦德奎设的圈套中,全身而退。 龚家成心中很不解,想打探他的依仗。 秦东良自己都不知谁帮脱身的,但这话他绝不会告诉龚局长。 “龚局,年轻男女在谈恋爱时,最忌讳什么?” 秦东良面带微笑微笑的问。 龚家成不知他这么问的用意,但还是沉声答道: “秦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恋爱中的人最忌讳的应该是脚踩两只船。” 秦东良冲他竖起大拇指,笑着说: “龚局说的没错!” “谈恋爱最忌讳脚踩两只船,但这恰恰是混体制最需要的,你说对吧?” 龚家成先是一愣,随即便回过神来了,连声称是。 秦东良见状,不动声色的转换话题: “龚局,今晚我请客,我们聚一聚,好好喝两杯,怎么样?” 龚家成心领神会,煞有介事道: “秦局,你初来乍到,今晚我请客,为你接风洗尘!” “龚局,谁请客不重要,关键是开心。” 秦东良笑着说,“你说对吧?” “哈哈,没错!” 龚家成脸上笑开了花。 “行,那就这么定了。” 秦东良出声道,“晚上六点半,就在局里斜对面的金镶玉大酒店?” 龚家成略作思索,点头道: “秦局,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龚局,我们两人喝酒,没氛围。” 秦东良提议道,“你将相熟科长、副科长都叫上。” “行,没问题!” 龚家成爽快答应下来。 秦东良有背景,龚家成要想和他合作,必须秀一秀“肌肉”。 作为常务副局长,龚家成不可能没有自己的班底。 “龚局,我先走一步,晚上聚!” 秦东良站起身来,伸手与之相握。 龚家成握住秦东良的手,亲自将他送出门去。 两人站在门口,寒暄了好一会儿,才挥手告别。 他们聊些什么不重要,这么做主要是为了释放一个信号: 龚家成和秦东良之间走的很近,两人极有可能联手。 这对于一局之长宦德奎来说,绝不是好消息,够他发一阵愁的。 秦东良缓步向办公室走去,嘴角露出若有似无的笑意。 第55章? 突如其来惊呼声 当晚,在金镶玉大酒店的包房里,秦东良和常务副局长龚家成推杯换盏,喝的很开心。 秦东良带了顾梦琪和吕峰两人,龚家成带了六人,共计十人,正好凑一桌。 龚家成所带六人中,只有一个科长,三个副科,还有两个科员。 这一情况在秦东良的意料之中,并不觉奇怪。 龚家成若是“兵强马壮”的话,早就和宦德奎分庭抗礼了,绝不会任由他拿捏。 这顿饭吃的宾主尽欢,聊的非常投机。 将龚家成等人送走后,秦东良问顾梦琪,是否要送她回家。 顾梦琪听后,柔声答应下来。 吕峰和两人挥手道别,转身走人。 秦东良骑上摩托车,示意美女送来。 “秦局,你喝了不少酒,骑车没事吧?” 顾梦琪柔声问。 “没事!” 秦东良出声道,“要是不放心,你来骑!” “行,我来骑!” 顾梦琪爽快的说。 秦东良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美女竟当真了。 “你会骑摩托车吗?” 秦东良试探着问。 “瞧不起谁呢?” 顾梦琪自信满满道,“我当然会骑了!” 秦东良抬眼看过去,出声道: “我没喝多,要不,还是我来骑吧?” “不行,我骑!” 顾梦琪语气虽很温柔,态度却很坚决。 秦东良无奈,只得从车上下来。 顾梦琪跨上摩托,熟练的将车启动,转头说: “傻站着干什么,快点上车呀!” 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郁闷之色,只得小心翼翼的跨坐在后座上。 “坐好了吧?” 顾梦琪柔声问。 秦东良轻嗯一声说好了。 顾梦琪右脚轻轻一踩,咔嚓一声,挂上档。 挂挡的同时,她轻扭油门,摩托车猛的向前一冲。 秦东良毫无防备,身体向前一冲,猛的撞在美女后背上。 出于自我保护,他下意识伸出双手,搂抱住顾梦琪的腰肢。 “啊,秦局,你没事吧?” 顾梦琪发出一声惊呼,急声问。 “没……没事!” 秦东良出声说,“为了我俩的人身安全,还是我来骑吧!” 顾梦琪被激起了好胜心,急声道: “没事,我刚才没把握好,再来一次,绝对没问题。” 秦东良郁闷不已,只得叮嘱她小心点。 与此同时,他的双只手,不知往哪儿放,只得轻轻放在美女的柳腰上。 顾梦琪将摩托车重新启动,挂上档,缓缓向前骑行。 秦东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再出状况。 向前骑行一段后,秦东良见美女骑的挺稳当的,才稍稍放下心来。 顾梦琪的俏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微微侧过脸,问: “怎么样,我骑的不错吧?” “还行,看着前面的路,注意安全!” 秦东良急声提醒。 “什么叫还行,我……” 顾梦琪说到这,突然发现前面有个坑,想要躲避已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骑行。 “啊——” 随着摩托车的剧烈颠簸,美女发出一声惊呼,总算顺利从坑里出来了。 秦东良再次重重撞在顾梦琪的玉背上,为掩饰尴尬,出声道: “我让你小心点,就是不听!” “怎么样,没事吧?” 顾梦琪轻道一声没事,再不敢托大,小心谨慎的向前骑行。 十多分钟后,摩托车进入西花园小区。 秦东良下意识东瞻西望,寻找孟紫嫣的身影。 上次,他在西花园西门见到了对方,为此,他特意打电话给舅子媳妇打听其行踪。 廖雪怡说,当晚,孟紫嫣并没回娘家。 秦东良至今也没弄明白,她去西花园的西门干什么? 今晚并没见到妻子的身影,秦东良微微有几分失望,但转念一想,便释然了。 孟紫嫣去外地出差了,见不到她才正常。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顾梦琪轻踩刹车,将车停下来。 秦东良毫无防备,身体前倾,紧紧倚靠在美女的背上。 顾梦琪想到之前秦东良瞧不起人,决定捉弄一下他。 “东良,你这是故意的吧?” 顾梦琪转头柔声说。 “什么故意的?” 秦东良一脸懵,随即便回过神来,急声道,“我想事情,没注意,不……不是故意的。” 他说话的同时,连忙下了车。 顾梦琪见秦东良满脸慌乱之色,噗嗤一声,笑着说: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开玩笑的,这都听不出来。” 秦东良看着美女一脸得意的神色,故意板着脸道: “你的这个玩笑一点也好笑!” “另外,你的骑车技术要多加练习,太逊了!” “你才逊呢,讨厌!” 顾梦琪撅着粉唇道,“不理你,我回家了!” 秦东良见状,笑着说: “我也是开玩笑的!” “你也喝了不少酒,上楼小心点!” 顾梦琪听到这话,抬眼看过来,柔声问: “你不上去坐一坐吗?” 上次,秦东良送顾梦琪回家后,突然窜出一只老鼠来,美女吓得一下子钻进他怀里。 秦东良差点把持不住,心中很是自责。 为避免重蹈覆辙,他出声道: “时间不早了,改天吧!” 顾梦琪的俏脸上流露出些许失望,很快就掩饰住了。 “行,那我先上去了,拜拜!” 美女冲他轻挥两下手。 秦东良轻道一声再见,目送美女上楼而去。 顾梦琪堪称魔鬼身材,尤其从身后看去,诱惑力十足。 秦东良的目光顺着她的柳腰向下,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 近段日子,他过的是苦行僧的生活,许久没和妻子亲近了。 作为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在此前提下,如果一点需求没有的话,不是废人,就是gay。 秦东良的身体和心理都很正常,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后悔之意,暗想道: “早知刚才就答应上去坐坐了,说不定能发生点什么!” 这一念头,秦东良只在心里想想,并不会付诸行动。 他是个非常传统的男人,尽管怀疑孟紫嫣对他不忠,但在没有实打实的证据之前,他绝不会做任何对不起对方的事。 笃笃,笃笃! 随着高跟鞋敲打楼梯的声音渐渐变小,秦东良知道顾梦琪上了三楼,就要到家了。 他向着摩托车走去,抬脚跨上去,准备骑车走人。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呼,在寂静的夜晚传出老远。 秦东良听出顾梦洁的声音,连忙下车,快步跑向楼梯口,急声问: “梦琪,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第56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秦东良上楼后,只见顾梦琪正和一个黑影纠缠在一起。 由于楼道的灯坏了,在黑暗中,秦东良只能看出黑影是个男人,身强体壮。 顾梦琪的双手被他控制住,别说还手,连跑都跑不了。 “臭女人,不给钱,老子揍死你!” 男人挥拳向美女主任砸去。 秦东良一个箭步,猛的窜上去,伸手紧紧攥住他的手腕。 黑影竭力挣扎,但秦东良力道十足,他根本挣脱不开。 “哪儿来的臭小子,老子揍死你!” 黑影右手松开顾梦琪,挥拳向秦东良砸来。 秦东良见状,毫不犹豫,抢先出拳。 嘭——一记左勾拳,正中他的下颌。 黑影发出一声惊呼,顾不上攻击秦东良,右手捂住下颌,满脸痛苦的表情。 秦东良的左手猛的一抖,将他从楼梯上推下去。 黑影满脸慌乱,脚步踉跄,一口气冲到楼梯拐角处,差点摔倒。 秦东良只用了七成力道,否则,他准摔的如同滚地葫芦一般。 男人满脸阴沉,两眼狠瞪着秦东良,怒声骂道:“臭小子,你胆敢管老子的闲事,改天,我一定叫兄弟们过来弄死你!” “不想死走,给老子滚!” 秦东良沉声怒喝。 男人见秦东良不好惹,撂下两句狠话,如丧家之犬,落荒而逃。 由于闹出了不小动静,楼上下都有邻居探头张望。 顾梦琪一脸尴尬,连忙打开门,示意秦东良进去。 走进家门,顾梦琪俏脸阴沉,黛眉紧紧皱成川字。 秦东良并未出声,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在美女对面的沙发上坐定。 十多分钟后,顾梦琪的情绪才稍稍稳定下来,抬眼看过去。 “梦琪,你没事吧?” 秦东良关切的问。 顾梦琪轻摇两下头,情绪很低落,低声道:“他是我丈夫,名叫宋坤,原先也算是个富二代。” “自从他爸去世后,不但坐吃山空,还迷上了赌博。” “不但将父母留给他的家产全都输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他隔三差五就来找我要钱,如果不给,他就像今天这样闹!” 秦东良听后,眉头紧蹙,沉声问:“他经常动手打你?” “没……没有!” 顾梦琪的俏脸上露出几分慌乱之色。 秦东良见此状况,知道她在撒谎,但并未戳穿。 “既然如此,你没想过和他做个了断吗?” 秦东良沉声问。 “我和他提过离婚,但他不同意。” 顾梦琪一脸忧虑道,“他说,我要是和他离婚,他就去单位闹,让我不得安生。” 作为水利局办公室主任,顾梦琪非常注重脸面。 宋坤瞅准她的软肋,逼迫其不敢与之离婚。 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阴沉之色,出声道:“梦琪,这事始终要做个了断,总这么拖下去,可不是办法。” “我知道!” 顾梦琪俏脸阴沉,出声道,“我会尽快解决的。”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沉声说:“梦琪,他如果再来掻扰你,你给我打电话,我来收拾他。” “东良,谢……谢谢你!” 美女主任柔声说。 秦东良轻摆两下手,面带微笑道:“你和我就别客气了!” “你先走了,你早点休息吧!” 顾梦琪轻点一下头,答应下来。 秦东良虽对宋坤的做法很不齿,但这是顾梦琪的家务事,他不便介入,只得作罢! 翌日下午! 秦东良去局里点了个卯,便骑着车直奔银行而去。 他并未去银行,而是在斜对面的咖啡厅里要了个小包间。 片刻之后,廖雪怡推门而入。 “东良哥,你早就来了?” 廖雪怡柔声问。 “没有,我也刚到!” 秦东良出声道。 廖雪怡俏脸上略施粉黛,长发披肩,穿一身白色连衣裙,将婀娜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 秦东良悄悄打量两眼,连忙将头转到一边。 廖雪怡在椅子上坐定,瞥见桌上的咖啡,开心的问:“东良哥,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摩卡咖啡?” “猜的!” 秦东良微笑作答。 廖雪怡白了他一眼,俏脸上露出开心的笑意。 “东西带来了吗?” 秦东良急声问。 他不会无缘无故请美女喝咖啡,主要是为了拿赵志礼岳母何玉梅的银行卡信息。 “我咖啡还没喝到嘴呢,你的目的性未免太明确了吧?” 廖雪怡撅着粉唇,一脸不快的说。 秦东良听后,尴尬的说:“我收回刚才的话,你慢慢喝,要是不够,我再帮你点!” “这还差不多了,嘻嘻!” 廖雪怡的俏脸转怒为喜。 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笑意,两眼直视着她。 “给,这是何玉梅的银行卡信息。” 廖雪怡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两张a4纸来。 秦东良认真端详着银行卡信息,正如廖雪怡所言,两张卡隔了两天开的。 那张卡开好不到十分钟,便有一笔五十万的汇款打过去。 至于汇款账号,是用假身份证办的,无从查起。 秦东良眉头紧皱,沉声道:“看来要想弄清这事,必须找到宋晓丽!” “东良哥,你要找宋晓丽?” 廖雪怡柔声问。 “对,怎么,你认识她?” 秦东良急声问。 “嗯,她经常来银行办理业务,我和她很熟。” 廖雪怡轻抿一口咖啡,出声道。 “你怎么不早点说,害得我兜了好大一个圈子,才找到她的联系方式。” 秦东良一脸郁闷的说。 为了弄到宋晓丽的联系方式,秦东良特意给县府办科员姚丹打电话。 姚丹往日跟在他后面师父叫个不停,竭尽巴结之能事。 自从县长赵志礼被市纪委拿下后,姚丹见到他爱答不理的。 上次给她打电话问宋晓丽的电话号码,她不但非常冷漠,而且话还没说完,就将电话挂断了。 姚丹势利小人的做派,让秦东良很不爽。 “你又没问,我怎么知道你要找她?” 廖雪怡一脸不满的说。 秦东良这才回过神来,他确实没告诉廖雪怡,想要和宋晓丽联系。 “你看看这是不是她的号码?” 秦东良掏出手机,找到姚丹告诉他的号码,递过去。 “这号码谁给你的?” 廖雪怡急声说,“她早就换号了!” 秦东良听后,无语至极,心中暗道:“姚丹,你真是我的好徒弟!” 第57章? 交锋 “你能帮我把她约出来吗?” 秦东良一脸阴沉的问。 “没问题,不过你想要干……干什么?” 廖雪怡俏脸上满是关心之色,“东良哥,我知道你救赵县长心切,但你可不能乱来,出了事,你可就全完了。” 银行里少不了勾心斗角,廖雪怡深知体制内争斗的险恶。 “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 秦东良笃定的说。 “我明晚约她出来?” 廖雪怡柔声问。 秦东良听后,点头答应。 廖雪怡仍不放心,低声道: “东良哥,你可千万不能乱来!” 秦东良两眼直视着她,出声问: “你看我像乱来的人吗?” “像——”廖雪怡郑重其事道。 秦东良白了她一眼,彻底无语了。 廖雪怡见状,露出开心的笑意: “东良哥,这两天怎么没看见姐,又出差去了?” “嗯!” “去哪儿出差了?” “不知道!” “去几天?” “不知道!” 秦东良从刑警大队出来的当天晚上,孟紫嫣回家收拾东西去出差。 她明知丈夫身陷囹圄,却还忙着出差。 秦东良很是恼火,将她狠骂一顿,倒头便睡。 廖雪怡抬眼看过去,低声问: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事,我懒得过问。” 秦东良冷声说。 廖雪怡见秦东良不愿提及孟紫嫣,便转换了话题。 两人聊了一会,起身道别。 次日下午三点,秦东良接到廖雪怡的电话,说她和宋晓丽约好了,晚上六点半在石印西餐厅吃饭。 秦东良听后,连声道谢。 廖雪怡在电话里,仍不忘提醒秦东良,别乱来,好好和对方谈。 为了不让对方担心,秦东良爽快的答应下来。 下班后,秦东良骑上摩托车,直奔石印西餐厅而去。 这事不简单,要想让宋晓丽说出实情来,不是件容易的事。 秦东良特意开了个小包间,便于谈话。 十分多钟后,廖雪怡领着个漂亮女孩走进包房。 宋晓丽虽也算美女,但和廖雪怡相比,可就相形见绌了。 县府办主任蔡安明和宋晓丽谈恋爱的时间并不长,从没带她见过县府办的同事。 坐定后,秦东良招呼两个女孩吃饭。 待吃的差不多时,秦东良抬眼看向宋晓丽,沉声说: “宋小姐,你知道我在去水利局任职前,在哪儿工作吗?” “秦局,您不说,我哪儿猜得着?” 宋晓丽冲秦东良抛了个媚眼。 秦东良年纪轻轻,便是水利局的副局长了,前途不可限量。 宋晓丽是人精,有此表现并不足为奇。 廖雪怡明知秦东良绝不会看上宋晓丽,但还是忍不住道: “晓丽,你别对秦局有什么想法,他早就结婚了,妻子比我还要漂亮三分!” “雪怡,你说什么呢?” 宋晓丽娇声道,“人家怎么能对秦局有想法呢!” 看着她惺惺作态的表情,廖雪怡有种作呕之感。 秦东良抬眼看过去,沉声道: “宋小姐,我在去水利局之前,在县府办任职。” “哦,真巧!” 宋晓丽嗲声道,“我前男友也是县府办的。” “我知道,你的前男友是县府办主任蔡安明。” 秦东良出声问,“没错吧?” 宋晓丽微微一愣,好奇的问: “你怎么知道的?” “我原先和蔡主任是不错的朋友!” 秦东良沉声道,“但后来闹翻了。” 蔡安明擅长溜须拍马,赵志礼任县长时,他没少过去嘘寒问暖。 秦东良一度将他当成好朋友,否则,他绝不会去迎宾大酒店,更不会中美人计。 “哦,怎么会闹翻呢?” 宋晓丽好奇的问。 “宋小姐,你能先告诉我,你和蔡主任是怎么分手的吗?” 秦东良不动声色的反问。 “没什么原因,性格不合,就分开了。” 宋晓丽不以为然道。 尽管她竭力装出一副不在乎的表情,但秦东良还是从她的眼中看出了不甘。 宋晓丽和蔡安明谈恋爱时,他便是县府办副主任了,前途不可限量。 她一看就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绝不会轻易错过成为官太太的机会。 秦立诚趁宋晓丽失神之际,沉声道: “宋小姐对赵县长不陌生吧,我是他的秘书。” “你现在应该知道,我和蔡安明闹翻的原因了吧?” 宋晓丽听到这话,脸色大变,脱口而出道: “我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雪怡,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说到这,她嗖的一下站起身来,抬脚就要往门外走。 廖雪怡察觉到了异常,立即上前拖拽住她,说: “晓丽,急什么,饭还没吃完呢!” “等吃完再走,也不迟。” “雪怡,我突然想起一件急事来,不吃了,改天我请你!” 宋晓丽边说,边想要挣脱对方控制。 廖雪怡见此状况,心急如焚,抬眼看向秦东良。 秦东良一脸淡定,沉声说: “雪怡,你松开手,让她走!” “我给过她机会,她不要,一心想要蹲笆篱子,谁也帮不了她!” 为了逼宋晓丽就范,秦东良昨晚思索许久,绝不会让她轻易脱身。 廖雪怡见秦东良说的煞有介事,立即配合的松开手。 这一招是欲擒故纵,对于拿下宋晓丽,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宋晓丽之前一心想挣脱廖雪怡的控制,夺门而出。 现在美女松开了手,她反倒不走了。 “秦……秦局,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宋晓丽试探着问。 “你胆大包天,竟敢陷害一县之长。” 秦东良沉声道,“单凭这一罪名,没有十年八年,别想出来。” 为了对付宋晓丽,秦东良提前让廖雪怡向保险公司找了她的相关资料。 宋晓丽初中毕业就出来闯荡了,如假包换的法盲。 秦东良说的煞有介事,由不得她不信。 “我别乱说,我什么时候陷害县……县长的?” 宋晓丽故作镇定的问。 秦东良抬眼直视着她,冷声问: “宋小姐,你不觉得这辩解太苍白无力了吗?” “我如果没有证据,怎么会说你陷害一县之长呢?” 宋晓丽慌乱不已,硬着头皮说: “你有什么证据,拿出来?”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任由你忽悠。” “你若是拿不出证据,就是诽谤,我可以去法院告你的!” 第58章? 争分夺秒 秦东良看着色厉内荏的宋晓丽,嘴角露出几分不屑的笑意,沉声道: “你还想告我?” “行,你看看这是什么?” 看着秦东良递过来两张银行卡开户信息的复印件,宋晓丽一脸茫然: “这能说明什么?” “这两张都是你办的吧?” 秦东良沉声问。 宋晓丽抬眼看过去,一脸疑惑: “这是何姨的卡,我帮她办的,没错。” “有什么问题吗?” 秦东良本以为她会否认,没想到她竟大方承认了,这让他很意外。 “这两张卡你都给何玉梅了?” 秦东良沉声追问。 “不是,我只给了她其中一张。” 宋晓丽沉声说。 “另外一张呢?” 秦东良的声音提高八度。 宋晓丽的话,和县长赵志礼妻子孙美玉说的不谋而合。 只要能证明赵、孙夫妻俩不知道那张银行卡的存在,就能说明这事是栽赃陷害的。 “我交给经理了。” 宋晓丽沉声道。 “你们保险公司的经理?” 秦东良急声追问。 宋晓丽点头称是。 “经理叫什么名字?在哪儿?带我去找他!” 秦东良沉声道。 “经理叫王志全,不过你没法找到他。” 宋晓丽黛眉紧蹙,出声道。 秦东良心里一拎,急声问: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晓丽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 王志全是个关键人物,如果能找到他,问题将迎刃而解。 “他出国了!” 宋晓丽沉声作答。 “出国出差了?什么时候回来?” 秦东良急声追问。 王志全这个人物太关键了,必须要找到他。 “不是出差,而是被调派到国外工作了。” 宋晓丽沉声道。 这家保险公司在国内是数一数二的,在海外有许多分公司,做的风生水起。 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凝重之色,王志全极有可能是陷害县长赵志礼之人,却被调到国外任职,这当中一定有玄机。 汶兴只是个小县城,王志全虽是这的负责人,但省总公司不至于对他如此关注。 “王志全去国外任职,事先就有传闻,还是突然调走的?” 秦东良沉声问。 宋晓丽略作思索,出声道: “公司里谁都不知王经理被调走,直到新经理走马上任,大家才知道。” 秦东良听后,心中暗道: “果然如此!” 王志全被调到国外,说明对方早有防备。 秦东良意识到他必须立即行动,否则,必然夜长梦多。 就在这时,宋晓丽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掏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俏脸上露出几分惊喜之色: “咦,他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秦东良见到县府办主任蔡安明的号码,急声说: “他若问你在哪儿,就说和朋友一起吃饭,别提到我!” 蔡安明是宋晓丽的前男友,从她惊喜的表情来看,他有日子没与之联系了。 秦东良猜到蔡安明这通电话,极有可能与存折的事有关。 不出意外的话,他想封宋晓丽的口。 为了不引起对方的警觉,他才对方被说与之在一起。 秦东良的猜测一点没错,电话接通后,蔡安明急声询问宋晓丽在哪儿,约她明天一早见面。 宋晓丽对蔡安明旧情难忘,听到邀请后,连声答应。 秦东良意识到这事今晚必须解决,宋晓丽与蔡安明见面后,再想让她开口就难了。 想到这,秦东良借口去卫生间,拨通云州市纪委的电话。 赵志礼作为汶兴县长,始终喊冤,市纪委也很被动。 接到举报电话,相关领导非常重视,表示立即派人过来。 从云州到汶兴,就算再快,也得半小时。 秦东良必须拖住宋晓丽,不让她离开。 三人又聊了一会闲话,宋晓丽柔声说: “雪怡,谢谢你的盛情招待!”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秦东良见状,连忙冲美女使眼色,示意她拖住对方。 廖雪怡心领神会,柔声道: “晓丽,别急!” “今晚除吃饭以外,我还有其他事和你说!” “什么事?” 宋晓丽好奇的问。 廖雪怡眼珠一转,低声说: “关于返点的事,别急,我们再点的果汁,边喝边聊!” “不是还没到时间吗,怎么……” 宋晓丽一脸疑惑的问。 “东良哥,你去点两杯果汁,我和晓丽聊点私事!” 廖雪怡柔声说。 秦东良连忙起身,出门而去。 廖雪怡和宋晓丽是女人,有共同话题。 秦东良在这,她们聊天,反倒不方便。 出了包房的门,秦东良帮她们点了两杯果汁,买完单,在石印西餐厅门口守着。 秦东良一连抽了四、五支烟,依然不见市纪委的人过来,他心急如焚。 就在这时,只听见嘟的一声轻响,有短信进来。 秦东良打开手机,廖雪怡催问,还有多久。 宋晓丽之前就要走了,廖雪怡拖了她半小时了,再拖下去,难度很大。 秦东良蹙着眉头,回复了一条信息:快了,稍等! 又过了十分钟,市纪委的人依然不见踪迹。 秦东良心中郁闷不已,暗想道: “这是唱的哪一出,不会放我鸽子吧!” 就在这时,宋晓丽走出了西餐厅,廖雪怡紧随其后。 “晓丽,你别走,返点的事,我还没说完呢!” 廖雪怡煞有介事的说。 宋晓丽的俏脸上露出几分抱歉之色,出声道: “雪怡,抱歉,我们改天再聊!” “安明找我有点急事,他已经开车过来了!” 秦东良听到这话,心中咯噔一下,暗想道: “蔡安明不会得知消息了吧,否则,怎么会这么晚来找宋晓丽呢?” 想到这,秦东良觉得可能性不大。 蔡安明在汶兴县纪委有点人脉,至于市纪委,他的手伸不到那么长。 既然如此,那只能说明是个巧合。 蔡安明极有可能知道他在查何玉梅的银行卡了,想亡羊补牢。 秦东良意识到,今晚,蔡安明和宋晓丽谈完,她一定会改变口风。 到那时候,再想让他说出实情来,可就难了。 意识到这点,秦东良翘首期盼,心中暗道: “市纪委的人怎么还不过来,再迟,可就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只见一辆黑色桑塔纳疾驰而来。 秦东良看到车牌,脸色当即阴沉下来。 这是县政府的车,车内之人不要猜也知道,一定是县府办主任蔡安明。 第59章?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蔡安明也看见了秦东良,心中暗道: “他妈的,这小子还真是阴魂不散。” “看来是他托人查的何玉梅的账户,幸亏我想到了宋晓丽,否则,可就完了。” 想到这,蔡安明驾车径直向秦东良冲去。 廖雪怡见那辆车如同发疯一般横冲直撞而来,夺目的车灯让人睁不开眼。 “东良哥,小心!” 廖雪怡见车直奔秦东良而去,急声提醒。 秦东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两眼紧盯着车里蔡安明。 两人共事三年,秦东良对蔡安明再了解不过了。 这货是个典型的小资,擅长溜须拍马。 就算真到山穷水尽之时,他也不敢驾车撞人,更别说现在了。 蔡安明这么做,不过想吓唬一下他,借机嘲笑一番。 秦东良看穿了他的用意,丝毫不为所动。 廖雪怡不明就里,以为秦东良吓傻了,快步上前,急声说: “东良哥,快闪开!” 廖雪怡边说,边发力想将秦东良推开。 车眼看就要撞过来了,廖雪怡冒着生命危险,挺身而出。 一般人绝做不到! 秦东良并未移动分毫,顺手将廖雪怡搂进怀里,化解她用力一推的力道。 嘎—— 一声急刹,桑塔纳在距离秦东良两、三米处,停了下来。 “东良哥,你怎么……,我那什么……” 在强烈车灯光的照射下,廖雪怡心慌意乱,不知该说什么。 秦东良悄悄轻拍两下她的玉背,低声道: “没事,你站到一边去!” 秦东良是有妇之夫,他不想给蔡安明借机生事的机会。 蔡安明推开车门走下来,冷声道: “哟,秦局离开县府办短短数日,竟找到如此漂亮的红颜知己,让人佩服至极!” 蔡安明非常下作,一张口,就给秦东良挖坑。 “蔡主任言重了,我可没你那本领,换女友,比换衣服还勤快!” 秦东良冷声怼道。 蔡安明的生活作风饱受诟病,若非抓住这次机会,绝不可能升任县府办主任。 “秦局别谦虚,我可是亲眼所见。” 蔡安明伸手指着廖雪怡道。 在体制内,作风问题是攻击对手的一把利刃,蔡安明绝不会错过这难得的机会。 秦东良一眼看穿了他的用意,沉声道: “雪怡,蔡主任误会了,你向他解释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 “好的,姐夫!” 廖雪怡抬眼狠瞪蔡安明冷声道,“蔡主任,你别乱点鸳鸯谱,他是我姐夫!” 蔡安明听到廖雪怡的话后,心中很是失落,但仍不罢休,沉声道: “秦局,我理解,姐夫和小姨子,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廖雪怡怒声喝骂,“不要脸!” 秦东良脸上露出阴冷的笑意,冷声道: “雪怡,你别生气!” “蔡主任家就是这样,他和嫂子之间……不可说!” 县府办早就传蔡安明和他嫂子之间有关系,秦东良当场打脸,半点面子不给他留。 “你少在这胡言乱语!” 蔡安明冷声道,“老子懒得搭理你!” 本想给秦东良挖坑,谁知反被倒打一耙,蔡安明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 “姓蔡的,嘴里放干净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秦东良冷声警告。 “怎么,你还想动手打我?” 蔡安明一脸装逼道。 “你再骂一声试试!” 秦东良冷声道,“我从刑警大队前门进,后门出,你不会不知道吧?” 李坝村虽是水利局长宦德奎和三川乡长陈道平联手坑他,但蔡安明不可能不知情。 秦东良索性捅破这层窗户纸,借机试探他一下。 蔡安明两眼直视对方,心中充满疑惑。 秦东良明明被刑警大队带走了,但转身便出来了。 蔡安明听说,公安局长皮长财亲自打电话到刑警大队,让大队长曹文瑾放人。 据说,这是副市长兼市公安局长曹海峰的授意的。 秦东良什么时候和曹市长搭上关系的,蔡安明百思不得其解。 蔡安民对秦东良的情况很了解,知道他练过散打。 若动手的话,他除了挨揍以外,绝不会有其他结果。 “我懒得和你废话,让开!” 蔡安民怒声喝道。 秦东良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冷声怼道: “路是你家的?” “我愿意站在哪儿,就站哪儿,关你屁事!” 蔡安民虽是县府办主任,正科级干部,但秦东良现在已不在县府办了,完全不用买他的账。 “你……” 蔡安民心中虽郁闷不已,但却无可奈何,只得饶过秦东良,向宋晓丽走去。 “晓丽,你怎么会和某些犯罪嫌疑人混在一起的?” 蔡安民冷声问道。 宋晓丽对秦东良的情况并不了解,听到这话,俏脸上露出几分惊诧之色。 秦东良正想找机会发飙,借以拖延时间,等市纪委的人过来。 “姓蔡的,你他妈说谁是犯罪嫌疑人?” 秦东良怒声喝骂。 蔡安民没想到秦东良反应这么大,当着两个美女的面,绝不能认怂。 “我没指名道姓,你管我说谁?” 蔡安民硬着头皮道。 秦东良满脸怒色,沉声道: “你敢再哔哔一句,老子揍死你!” 看着秦东良吃人一般的目光,蔡安民当场就怂了,色厉内荏道: “我没说你,你瞎激动什么?” 秦东良对蔡安民的个性再了解不过了,知道他欺软怕硬,冷声喝道: “你给老子当心点,再他妈废话,我揍死你!” 秦东良表现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他巴不得蔡安民蹦出来和他针锋相对呢! 如此一来,他便可名正言顺收拾对方了。 秦东良显然高估蔡安民了,面对他的挑衅,他连屁都没敢放一个。 “晓丽,秦局找你谈什么?” 蔡安民沉声问。 吃一堑,长一智。 蔡安民再不敢说秦东良是犯罪嫌疑人了,而是称呼他为秦局,根本不给他发飙的机会。 宋晓丽见秦东良和蔡安民针尖对麦芒,心中很是慌乱,出声道: “秦局向我打听,何……何玉梅的银行卡。” “什么?” 蔡安民大惊失色,急声问,“你……你怎么知道这事?”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秦东良根本来不及封堵宋晓丽的口,只得任由她说出实情。 面对蔡安民的询问,秦东良冷声道: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要得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第60章? 邪永不压正 蔡安明见宋晓丽和秦东良在一起时,并未多想。 得知他为何玉梅的银行卡而来,彻底慌了。 何玉梅是县长赵志礼的岳母,他名下有两张银行卡,其中一张卡上有南粤商人胡长喜打给赵县长的五十万。 这是赵志礼的罪证,而宋晓丽和这张卡关系密切。 秦东良竟然找上门来了,这让蔡安明心中很没底。 他抬眼狠瞪秦东良,沉声道:“姓秦的,有些事不是你能掺和的,免得引火烧身!” 面对蔡安明的警告,秦东良丝毫不以为然,冷声发问:“蔡主任,你倒是说说,哪些事是我能掺和的,哪些事不能掺和?” “美人投怀,心脏病突发,这些都是你们送给我的大礼吧?” 秦东良说这话时,满脸阴沉,两只眼睛直直的逼视着对方。 蔡安明见状,沉声说:“秦东良,我刚才这番话是为你好!” “你别以为有副市长、公安局长罩着,就没人动得了你!” “别忘了,这是汶兴,不是云州!” 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之色,沉声问:“你这话什么意思,哪个副市长、公安局长罩着我?” 蔡安明沉着脸,一脸不屑道:“秦大局长,你不会以为,汶兴没人知道曹市长罩着你吧?” “用你刚才的话说,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秦东良从刑警大队出来后,一直没弄清皮长财为何会放他一马。 原来,这事竟和副市长兼市公安局长曹海峰有关。 秦东良故作高深,面带微笑道:“蔡主任,你说的没错,这是汶兴,不是云州。” “但你别忘了一点,无论在哪儿,邪永远也不可能压正!” 蔡安明脸上露出几分阴沉之色,冷声说:“话既然说到这份上,我们也没什么好聊的了。” “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晓丽,我们走!” 蔡安明充满懊悔,早知秦东良找宋晓丽,他就该早点过来,不给对方这机会。 宋晓丽虽不明就里,但绝不能让他落在秦东良手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好的,安明!” 宋晓丽柔声答应。 秦东良的猜测一点没错,宋晓丽至今还在做官夫人的美梦。 对蔡安明的话,她言听计从。 秦东良一直和蔡安明叫板,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现在没法再拖下去了,心急如焚。 他抬眼看向车来车往的街道,依然不见市纪委的车过来。 “你可以走,但她不行!” 秦东良上前一步,拦住宋晓丽的去路。 蔡安明听到这话,心里的火噌的一下就上来了,怒声问:“你凭什么不让他走?” “姓秦的,你是水利副局长,不是公安副局长,谁给你的执法权?” “限制他人人身自由是违法行为,你要再不让开,我就报警了。” 秦东良嘴角微微上翘,一脸不屑道:“他涉嫌陷害一县之长,你尽管报警,看警察来了,抓我,还是抓她?” 宋晓丽听到这话,脸色吓得煞白,急声道:“你胡说,我什么时候陷害县……县长了?” 赵志礼岳母的两张卡虽都是宋晓丽办的,但她对卡上突然多出来的五十万,却毫不知情。 这当然不能算陷害! 秦东良这么说,是为了拖住蔡安明和宋晓丽,等市纪委的人过来。 “姓秦的,你少在这信口开河。” 蔡安明沉声道,“你说晓丽陷害县长,请你拿出证据,否则,你就是诽谤!” 作为县府办主任,蔡安明见多识广,绝不会被秦东良忽悠住。 “证据我当然有,但不能给你看,等到了市纪委,自会拿出来。” 秦东良故弄玄虚道。 蔡安明不知宋晓丽事先和秦东良说了些什么,心里很有几分没底。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三十六计走为上! “晓丽,你想和我走,还是留在这?” 蔡安明一脸严肃的问。 宋晓丽对秦东良并不理解,蔡安明是她前男友,这选择题轻而易举。 “安明,我和你走!” 宋晓丽一脸笃定的说。 蔡安明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沉声道:“姓秦的,你听见了吧?” “晓丽和我走,你若是拦着,别怪我不客气!” 秦东良费了这么大心思,绝不会让蔡安明将宋晓丽带走。 “你想带她走,得问问我的拳头是否答应!” 秦东良双拳紧握,一脸阴沉道。 其他时候,面对如此强硬的秦东良,蔡安明定会退避三舍,但今天却要另当别论。 宋晓丽和县长赵志礼的银行卡有关,蔡安明绝不会让她听秦东良摆布。 “姓秦的,你若敢动老……哥一根汗毛,我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蔡安明一脸装逼的说,“晓丽,跟我走,我看谁敢拦你!” 他本想自称老子的,但为了避免激怒秦东良,改称哥。 说到这,他伸手抓住宋晓丽的手,抬脚向前走去。 秦东良上前一步,拦住两人的去路,不让他们前行半步。 “让开!” 蔡安明伸手用力向前一推。 秦东良早有防备,右手闪电挥出。 啪——蔡安明的手背上出现五道清晰的指印,他吃疼,连忙收回手来。 “姓秦的,你敢打我,老子和你拼了!” 蔡安明怒骂的同时,挥拳狠狠砸过去。 秦东良是练家子,蔡安明绝不是他对手。 他对此心知肚明,但形势危急,只得硬着头皮上。 蔡安明拼着挨顿揍,也要与秦东良硬杠。 这事关系重大,他不敢有丝毫懈怠。 秦东良虽表现出一副气势汹汹的做派,但他也不想动手。 以他的实力,一只手就可将对方放倒。 蔡安明不是普通人,而是县府办主任。 若是打了他,麻烦一大堆。 公安局长皮长财放了他一马,若再被抓进去,想出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面对蔡安明奋力砸过来的拳头,秦东良只得侧身避让。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还击之时,只听见嘎的一声急刹,一台捷达车停在了两人身前,强烈的车灯光照的人睁不开眼。 蔡安明心头火起,怒声喝骂:“谁的车,照什么照,给老子开走,否则,我他妈弄死你!” 蔡安明正要和秦东良火拼,却被突然起来的捷达车打断了,心中很是恼火,当场开骂。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心中暗道:“你若知道来人是谁,借你个胆子,也不敢骂!” 第61章? 不签名,就带人 “谁是汶兴水利副局长秦东良?” 市纪委纪检三室主任王宏成沉声问。 “你好!我是秦东良!” “你好,秦局,请问人在哪儿呢?” 王宏成再问。 “她就是!” 秦东良指着宋晓丽,出声道。 王宏成抬眼看过去,一脸严肃的说: “你好!请跟我们走一趟,我们是市……” 蔡安明听到这话,当场发飙,怒声喝: “我管你是谁,想把人带走,门都没有!” 王宏成的眉头微微蹙了蹙,沉声问: “你是谁?” 秦东良心中暗道: “这绝佳的机会,我绝不能放过。” “蔡安明如果拒绝透露身份的话,我必须帮他一把!” 事实证明,秦东良的担心是多余的。 “我是汶兴县府办主任蔡安明。” 蔡安明一脸张扬的说,“这是我女朋友,你们是谁,凭什么带走她!” 宋晓丽听到这话,开心不已,紧紧依偎在他怀里,满脸得意。 秦东良见状,心中暗道: “姓蔡的从一开始就在利用你,他绝不会再将你当成女朋友?” 王宏成满脸阴沉,冷声道: “我是市纪委纪检三室主任王宏成,这是我的工作证!” 说到这,王宏成将工作证递过去。 蔡安明听到对方自报家门,傻眼了。 他做梦也想不到眼前两人竟是市纪委的,领头的竟是纪检三室主任。 市纪委纪检三室主要负责下属区县的纪律检查,蔡安明这下撞到枪口上去了。 他匆匆扫了一眼工作证,两手恭敬的递过去。 “不好意思,蔡主任,面生,得罪了!” 蔡安明满脸堆笑,极尽谄媚。 王宏成丝毫不给他面子,满脸阴沉,冷声问: “你是汶兴县府办主任,叫蔡什么?” 听到问话,旁边的工作人员立即拿出纸笔来记录。 堂堂市纪委的人下来办案,竟然受到县政府工作人员的阻扰。 王宏成有意将这一幕弄清楚,免得蔡安明不认账。 听到问话,蔡安明傻眼了,满脸堆笑道: “王主任,这是个误会,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 不等蔡安明说完,王宏成沉声问: “你的姓名?如实说!” 之前,蔡安明自报家门速度太快,王宏成的注意力只在他职务上,并未听清名字。 “王主任,那什么,你我之间……” 蔡安明想顾左右而言他。 王宏成是老.江湖,根本不给他转换话题的机会,沉声问: “蔡主任,你的名字?” “你如果再不说的话,我就打电话给方县长了。” 赵志礼被市纪委拿下了,汶兴县政府的工作由常务副县长方晓东负责。 王宏成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做派,丝毫不讲情面。 秦东良见状,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沉声说: “蔡主任,王主任问你名字呢!” “你不会如此健忘,连自己姓甚名遂都忘了吧?” 秦东良这话竭尽奚落之意,狠抽蔡安明的脸。 蔡安明现在彻底明白了,秦东良刚才为什么一直在拖延时间,不让他走,原来是在等王宏成过来。 早知如此,他绝不会给其任何机会。 直到此时,蔡安明才恍然大悟,但却为时已晚。 面对王宏成的询问,蔡安明满脸无奈,苦着脸说: “王主任,您好,我姓蔡,名安明!” “我不知道您是市纪委的领导,多有得罪,请您不要见怪。” 王宏成丝毫不给他面子,沉声道: “蔡主任,你刚才意图阻止我带走赵县长一案的相关人员,出于什么目的?” 蔡安明听到问话,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急声道: “王主任,您误会了,我绝无此意!” 王宏成脸色一沉,冷声道: “蔡主任,你的狡辩毫无意义,我亲眼所见,难道还会错?” 蔡安明头脑高速运转,急声说: “王主任,我事先不知您是市纪委的领导,才那么说的,请您见谅!” “晓丽是我的女朋友,这么晚了,我当然不能让陌生人将她随便带走。” 这理由虽有几分勉强,但也说得过去。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补刀道: “蔡主任,你说错了。” “宋晓丽是的前女友,这么说才对!” 蔡安明狠狠剜了秦东良一眼,沉声道: “不管现女友,还是前女友,我都得对她的安全负责。” “王主任,你说对吧?” 王宏成并不搭理他,抬眼看向身边的助手,见对方停笔了,沉声道: “蔡主任,你看一下记录的情况,如果没问题,请在上面签字。” 蔡安明听到这话,脸上露出几分惊诧之色,急声问: “这还要签……签名?” “当然了,我们办案过程,必须有详细记录。” 王宏成一脸阴沉的冲他使了个眼色。 蔡安明无奈,只能拿起记录,认真查看起来。 他心里很清楚,这不是闹着玩的,必须慎重对待。 看完后,蔡安明沉声说: “抱歉,王主任,我不能签字!” “我是在不知情的前提下,才不让你们将她带走的!” 王宏成将脸一沉,一脸严肃的说: “蔡主任,你如果拒绝签字,就和我去市纪委走一趟,将这事谈清楚,再回来!” 要么签字,要么去纪委喝茶。 这话说的很死,丝毫不给蔡安明讨价还价的余地。 蔡安明只要脑子不进水,都不会选择去市纪委。 秦东良见状,笑着说: “蔡主任,我建议你去市纪委一趟,以便更好的和王主任交流相关情况。” 蔡安明怒火中烧,抬眼狠瞪过来,急声道: “王主任,我签字!” 王宏成冷声道: “蔡主任,你不签也行!” “去市纪委走一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蔡安明不识抬举,王宏成丝毫不惯着他,直接出手打脸。 听到这话,蔡安明满脸尴尬,连声说不用,迅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王宏成见状,一脸阴沉的说: “蔡主任,既然如此,这事便罢了!” “随后,我们如果发现你和这事有关,请你去市纪委配合调查。” 蔡安明听到这话,满脸苦色,点头答应下来。 “宋女士,请和我走一趟!” 王宏成冲着宋晓丽道。 宋晓丽满脸惶恐,心慌意乱的抬眼看向蔡安明。 蔡安明刚被王宏成狠狠收拾了一顿,借他个胆子,也不敢再出声。 手下人将宋晓丽带走后,王宏成和秦东良打了声招呼,转身走人。 第62章? 横冲直撞的奔驰 王宏成的车走后,蔡安明脸色当即阴沉下来,抬眼狠瞪秦东良,咬牙切齿道:“姓秦的,你真是太损了!”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不屑的笑意,沉声说:“蔡主任谬赞了,我和你比,相去甚远!” 宋晓丽被市纪委的人带走,情况不明,蔡安明心急火燎,没心思和秦东良斗嘴。 “秦局,县长的事有多大,你未必清楚。” 蔡安明沉声说,“晓丽只是个弱女子,什么都不知道,你若指望将她送进去,就能将这事弄清楚,我劝你还是省省吧!” 面对蔡安明的嘲讽,秦东良将脸色一沉,冷声道:“蔡主任,看来你是知情人。” “我这就给王主任打电话,让他回头,将你请过去喝茶。” 说到这,他伸手掏出手机来。 蔡安明见状,沉声道:“你少在这无中生有,懒得搭理你!” 说完这话,他转身快步走人。 蔡安明发现秦东良有点不按常理出牌,不敢轻易招惹。 就拿眼前这事来说,你以为他只是嘴上说说,但他却真有可能给王宏成打电话。 看着蔡安明落荒而逃,秦东良心中生出一丝快意。 姓蔡的用美人计差点坑死他,今天机缘巧合回摆了他一道,很是开心。 “东良哥,我们也走吧?” 廖雪怡柔声提醒。 为不给蔡安明攻击秦东良的机会,廖雪怡一直做个小透明。 现在人都走光了,她也就无所顾忌了。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骑上摩托车,载着廖雪怡往西花园小区骑去。 在骑行的过程中,廖雪怡伸出玉手轻揉着他的腰。 秦东良很享受这感觉,缓缓向前骑行。 进入小区后,廖雪怡的手依然没松开。 秦东良心中很紧张,为避免被熟人看见,特意将车往树影里骑。 车到楼下,廖雪怡询问他要不要上去坐坐。 “不了,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 秦东良婉言拒绝,“明天还要上班呢!” 廖雪怡的俏脸上露出几分失望之色,柔声说:“行,你骑车小心点,注意安全。” “到家后,告诉我一声!” 秦东良听后,笑着说:“没必要,雪怡,这点远,一会就到家了!” 廖雪怡听后,将俏脸一沉,佯怒道:“不,我觉得有必要!” 秦东良见状,连忙点头答应下来。 廖雪怡这才罢休,冲着他轻挥两下手,连声叮嘱小心点。 秦东良潇洒的一扭油门,调转车头,疾行而去。 廖雪怡翘首望去,直到秦东良的车影消失,才悻悻的转身上楼。 驶出西花园小区,秦东良回想刚才的事,脸上露出开心的笑意。 今晚这事误打误撞,不但狠狠摆了蔡安明一道,还帮他在市纪委挂了号。 一箭双雕! 秦东良想到这,不由得暗暗偷着乐起来。 虽说宋晓丽的证词能帮赵县长洗脱部分嫌疑,但要想彻底将这事弄清楚,必须找到保险公司经理王志全。 他被调到国外去了,要想找他,比登天还难。 想到这,秦东良的好心情顿时消失一空,脸色阴沉似水。 就在这时,秦东良突见身后射过来两道刺眼的车灯光。 他心里咯噔一下,暗想道:“谁将车开到路边来,我得多留个心眼!” 自从县长赵志礼出事后,秦东良身上的状况不断。 他刚将宋晓丽送进市纪委,不排除某些人狗急跳墙。 想到这,秦东良索性将摩托车骑向路边,轻踩刹车,停了下来。 小心驶得万年船! 秦东良不敢拿生命冒险,不管遭遇多大挫折,只要活着,就有机会。 如果出个交通事故什么的,那可就彻底没戏了。 将摩托车刹停后,他立即转头向后看去。 只见一辆火红的奔驰车向前行驶,速度虽不算快,但司机的状态很不对。 透过车窗玻璃,秦东良都能感受到车内女司机的慌乱。 女司机!新手! 当这两个词重叠在一起时,意味着无穷可能性。 (女读者勿怪,纯属剧情需要,绝无其他意思) 秦东良意识到他多虑了,对方绝不是冲着他来的,偶遇而已。 “踩刹车!踩刹车!” 秦东良冲着车里女司机大喊。 女司机的俏脸煞白,手忙脚乱,压根不知刹车在哪儿。 秦东良见她要往路中间冲去,对面不远处有辆大货车疾驰而来。 奔驰车只要上路,后果无法想象。 大货车的车速很快,就算司机看见她,也来不及刹停。 秦东良意识到的事情的严重性,冲着女司机大声喊道:“打方向,往树上撞!” 相对于高速行驶的大货车,路边静立不动的树木,无疑是更好的选择。 虽然隔着车窗玻璃,但女司机还是听到秦东良的话,猛打一把方向,向着路边的老杨树撞了上去。 咣当——一声巨响后,奔驰车重重的撞在树上后,终于停了。 秦东良见状,连忙跨下摩托车,直奔奔驰车而去。 他伸手拉开车门,只见气囊弹了出来,说明撞的很严重。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秦立诚冲着满脸惶恐的女司机发问。 “我……我也不知道!” 女司机一头漂亮的大波浪,瓜子脸,身着宝蓝色的连衣裙,一看便价值不菲。 新世纪伊始,能开得起奔驰的,绝对是有钱人。 秦东良知道女司机被吓呆了,连忙出声安慰:“你肯定没什么大事,别慌,做两个深呼吸。” “怎……怎么呼吸?” 女司机慌乱的问。 秦东良彻底无语了,急声道:“你看着我,照我的样子去做!” 说完,他便郑重其事的做了个深呼吸。 女司机见状,依葫芦画瓢,做起深呼吸来。 “没错,就这样,再来!” 秦东良急声说,“连做三个!” 女司机非常听话,一连做了三个深呼吸。 秦东良的目光落在她的胸前,很是惹眼,连忙将目光挪移开。 “你现在仔细感觉一下,有没有哪儿疼?” 秦东良急声问,“告诉我!” 女司机稍稍回过神来,黛眉紧蹙,按照他的话去做。 “脚,我的脚疼!” 女司机急声道。 秦东良听后,心里咯噔一下,追问道:“哪只脚?” “右……右脚!” 女司机急声答道,“唉哟,疼死我了!” 秦东良见状,急声道:“稍等,我来看看什么情况!” 第63章? 楚楚可怜女司机 奔驰车撞向老杨树时,足有五、六十码。 这年头,汽车上带气囊的可不多。 如果驾驶的是桑塔纳或是捷达,后果不堪设想。 尽管如此,车头也撞的变形了,可见撞击的力度还是挺大的。 秦东良生怕女司机的脚被车的零部件卡住,快步走向副驾,伸手打开车门。 “我来看看,你别乱动!” 秦东良一脸紧张道。 女司机满脸慌乱,急声道: “好……好的,我不动!” 秦东良趴在副驾上,小心翼翼探头向下看去。 车下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你将脚轻轻动一动,看看怎么样!” 秦东良沉声说。 “好的,我……” 女司机刚一动弹,便发出啊的一声惊叫,俏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疼的厉害吗?” 秦东良急声问。 女司机用力点头,表示非常疼。 “脚的什么部位疼?” 秦东良急声追问。 女司机看着他,一脸茫然。 秦东良无奈,只得出声问: “脚趾、足弓,还是脚后跟?” 女司机连连摇头,双眸含泪,出声道: “我不……不知道,反正就是疼!” 秦东良抬眼看向她,彻底无语了。 “我确实不知哪儿疼!” 女司机低着头,小声嘀咕。 秦东良懒得和她计较,沉声道: “车里空间太小,又非常黑,我看不见。” “这样吧,我伸手往下摸,弄清情况,再想办法帮你把脚拿出来。” “好……好的!” 女司机柔声道。 “你别紧张,不会有太大问题。” 秦东良出声安慰道。 眼前的女司机一看就是富家太太,养尊处优习惯了。 脚若是骨折或是有创伤的话,她早就疼的哭爹喊娘。 “你确定没事?” 女司机一脸紧张的问,“我的脚会不会骨折?” “不会!” “你……你是医生?” 女司机的好奇的问。 秦东良轻摇两下头,低声说不是。 “你不是医生,怎么知道不会骨折?” 女司机俏脸上满是好奇。 “如果骨折的话,你早就疼的泣不成声了。” 秦东良沉声说,“根本不会如此淡定的和我说话?” 女司机听后,白了他一眼,彻底无语了。 “你将腿往左边挪一点,否则,我的车伸不下去。” 秦东良出声道。 女司机听后,依言将美腿往左侧挪动。 谁知刚一挪动,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她想到秦东良之前说的话,强忍着没喊出声来。 “你要是疼的厉害,就喊出声来。” 秦东良出声说,“硬撑着,反倒不好!” “我不疼!” 女司机黛眉紧蹙,硬着头皮道。 秦东良见状,缓缓将手向下伸去。 要想弄清美女脚上的伤势,秦东良必须顺着她的小腿向下摸索。 谁知刚触碰到小腿,她便咯咯笑了起来。 秦东良一脸茫然,急声问: “你怎么了?” “我怕痒痒了!”女司机娇声道。 秦东良狠瞪她一眼,沉声说: “憋着,再笑,你的脚就要骨折了!” 女司机受到惊吓,不敢再笑了。 秦东良顺着女司机的美腿,摸到了玉足。 由于她疼的厉害,秦东良不敢发力,小心翼翼的弄清情况。 片刻之后,他心里有底了,沉声道: “你的脚压在油门踏板下面了,没什么问题。” 秦东良沉声道,“只要将脚拿出来,就没事了。” “哦,可是我连动都没法动,怎么将脚拿出来?” 女司机急声问。 “没事,我将油门踏板掰的松开一点,你的脚就能拿出来了。” 秦东良笃定的说。 女司机听后,稍稍放下心来,低声道: “你慢点,我怕疼!” “只要你听我的,肯定不疼!” 秦东良循循善诱道。 “我听你的!” 女司机急声道,“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秦东良轻嗯一声,伸手在她的玉足轻摁一下,出声问: “这儿是不是疼的最厉害?” “是,唉哟,疼……疼死了!” 女司机娇声道。 秦东良心里有数了,油门踏板卡住她的脚了。 虽有点疼,但并不十分厉害。 “我将油门踏板掰开,可能稍微有点疼,你忍着点!” 秦东良沉声道。 “好……好的!” 女司机一脸紧张的说。 秦东良的右手紧紧抓住油门踏板,猛的发力,想要将他掰开。 经过与老杨树剧烈撞击,车辆前部严重变形,否则油门踏板不会压住女司机的脚。 秦东良虽是练家子,但对于变形的油门踏板却无能为力。 女司机发出一声惊呼,两手紧紧抓住秦东良的胳膊,急声说: “疼死我了!” “你轻……轻点!” 秦东良发力都没能移动油门踏板,若是轻点更没戏了。 “有效果,你忍着点,再来一次!” 秦东良哄骗美女司机道。 “还要再来呀,我……” 她刚说到这,秦东良怒吼一声,右手猛的发力去掰油门踏板。 “啊——” 女司机发出一声惨叫,“疼死我了,救……救命!” 秦东良听后,彻底无语了。 他在掰油门踏板时,肯定会触碰到女司机的脚,疼痛在所难免,但绝对没到需要救命的地步。 这次发力,收到了些许效果,油门踏板稍稍松动了。 “你将脚动一动,是不是不像之前那么疼了?” 秦东良出声问。 “我不动,你又想骗我!” 美女司机娇嗔道。 “我绝不骗你!” 秦东良信誓旦旦的说,“你试试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女司机将信将疑,轻轻挪动一下玉足,果然不像之前那么疼了。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秦东良急声问。 “这次没有,但你刚才骗了!” 女司机娇声道,“刚才那一下,差点疼死我!”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就有!” 秦东良懒得和她争辩,伸手摸索油门踏板和女司机的脚。 她的脚虽仍卡在踏板里,但间隙比之前大了不少。 女司机的玉足瘦削、柔美,只要稍微发力,便可从踏板下抽出来。 以秦东良对美女司机的了解,她绝不会配合的发力将脚硬往外拽。 想到这,秦东良沉声说: “基本没什么问题了,你将腿抬起来,我再观察一下,看看能否将脚拔出来。” “硬拔出来,还不得疼死我!” 女司机急声道,“不行,绝对不行!” 美女的回答在秦东良意料之中,他抬头偷瞄一眼,心中暗道: “既然你下不了狠心,那就让我来帮你吧!” 第64章? 脱困 秦东良抓住美女的脚踝,试探着问: “我这样抓着,你不疼吧?” “不疼!” 女司机柔声说,“现在好像确实松动一些了,不像之前那么疼了!” “我还能骗你不成?” 秦东良出声道,“相信我,准没错!” 女司机用眼睛的余光扫向他,将信将疑的轻嗯一声。 “你把脚微微抬起来,紧贴着油门踏板。” 秦东良循循善诱道,“我看看情况怎么样?” “好的,不过你可别……” 女司机急声道。 “放心,我不会乱来的,相信我!” 秦东良信誓旦旦的说。 女司机抬眼扫向秦东良,依言尽力将右脚抬起,紧挨着油门踏板。 秦东良摸着她的脚和油门踏板,估算一下,只要发力就能将脚拔出来。 “没什么问题,我只要再……” 秦东良说到这,猛的发力,将女司机的玉足往外拽。 “啊……,疼——,不要!” 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秦东良总算将他玉足从变形的油门踏板下拔了出来。 “唉哟——,疼死我了!” 女司机泪汪汪的,用粉拳轻擂秦东良的胳膊,怒声道,“你又骗我,我再也不相……” “看看你的脚!” 秦东良不等她说完,抢先道。 “我的脚怎么了,是不是折了?” 美女满脸慌乱。 秦东良伸手扶额,郁闷至极,沉声道: “你的脚恢复自由了,你感觉不到?” 秦东良刚才并没用太大力气,估摸着不会出事,但女司机的异常表现,让他心里很没底。 他本想尽快帮女司机脱困,若是伤到她的脚,可就弄巧成拙了。 “我的脚……,咦,出来了!” 女司机一脸兴奋,“你真有两下子,我真该谢……,不对,你骗了我,我不该谢你!” 秦东良抬眼看向女司机,沉声问: “你确定撞车后,气囊及时弹出?” “是呀,嘭的一声,猛的弹出来,吓了我一跳!” 女司机郑重其事的作答。 “既然没撞到脑子,那怎么语无伦次的?” 秦东良冷声问。 女司机这才回过神来,怒声道: “好呀,你竟敢说我脑子不好,我打……” “别乱来,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秦东良急声道。 女司机俏脸上露出几分害羞之色,出声说: “这倒也是,你今天确实救我一命!” “我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算了,不和你计较了。” 秦东良听到这话,才松了口气,沉声问: “除了脚以外,你没其他地方疼痛吗?” “撞车不是闹着玩的,你仔细感受一下!” 女司机听到这话,认真检查起头、颈、胸、腰等身体部位来。 秦东良顿觉眼前峰峦起伏,不由自主的抬眼看过去。 就在这时,女司机两眼狠瞪着他,冷声问: “你在看什么?” 秦东良一脸心虚,连声说没什么。 女司机俏脸上爬上一层红晕,小声嘀咕了一句。 “如果没问题,下车来走两步,看看脚的伤势如何。” 秦东良急声道,“你等着,我到驾驶室那边去!” 女司机看着秦东良忙碌的身影,心中很感动,想到他之前偷瞄的目光,不由得低头看过去,俏脸上露出几分自豪之色。 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味,是个奇怪的生物,你视若无睹,她生气,你若双目直视,她也生气。 秦东良并不知美女此时的想法,他急匆匆打开车门,出声道: “下车时小心点,别磕碰到右脚!” 女司机听后,轻嗯一声,缓缓侧过身来。 宝蓝色连衣裙的裙摆本就不长,这一折腾,结果可想而知。 秦东良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连忙侧过脸去。 女司机见状,发出一声轻笑。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笑?” 秦东良沉声道。 女司机挨了训斥,轻吐舌头,冲他做了鬼脸,出声问: “现在怎……怎么办?” 秦东良见她已彻底侧过身来了,急声问: “右脚怎么样,疼不疼?” 女司机感受一下,出声说: “有点,但不厉害!” “那就好!” 秦东良出声道,“你先用左脚立地,我扶着你,站起身来试试。” 女司机轻嗯一声,在秦东良的搀扶下,用单脚站起身来。 “怎么样,没其他不适吧?” 秦东良急声问。 “没有,一切正常!” “那就好!” 秦东良出声道,“你慢慢将右脚放在地上,看看情况怎么样?” “不要,我怕疼!” 女司机柔声说。 “快点,否则,我就把你扔这,不管你了!” 秦东良佯怒道。 “别把我扔这,我听……听你的!” 女司机急声说。 秦东良发现这女人吃硬不吃软,心中暗道: “她不会是个m吧?” 女司机双手紧紧抓住秦东良的胳膊,小心翼翼将右脚往下放。 “唉哟,不行,疼的厉害!” 女司机的脚刚一触碰到地面,便大声惊叫起来。 秦东良见状,心中咯噔一下,暗想道: “她的脚不会真骨折了吧,那可就麻烦了!” 根据之前的判断,美女的脚肯定没折,他现在有点担心,刚才那一下发力太猛,将她的脚给弄折了。 秦东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他将美女的脚往上拔,没理由使其骨折。 “你先坐在车座椅上,我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东良一脸严肃的说。 美女依言坐在车座椅上,一脸担心道: “你小心点,真的疼!” “知道了,放心,我一定小心!” 秦东良急声道。 尽管她说的信誓旦旦,美女却并不相信,满脸担忧。 在美女身前蹲下,由于她裙摆较短,这一幕让他很有几分尴尬。 秦东良屏息凝视,伸手轻轻握住她的脚踝,沉声道: “你将脚轻轻的动一下,看看是否动得了!” “不……不要,我怕疼!” 女司机急声说。 “快点,否则,我就帮你动了!” 秦东良恶狠狠的说,“那样只会更疼!” “不要,你别动,我自己来!” 女司机满脸慌乱。 秦东良找到对付她的办法了,一副吃定她的做派。 美女将玉足轻轻转动,黛眉紧蹙成川字,满脸痛快的表情。 “怎么样?” 秦东良急声问,“虽然有点疼,但并不太厉害,对吧?” “你怎……怎么知道的?” 女司机柔声说。 “我是神仙,能未卜先知!” 秦东良信口胡诌道。 女司机听到这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第65章? 没什么问题 “现在我能肯定你的脚没有骨折,至于具体情况,还得听医生的。” 秦东良出声道,“你给家人打个电话,让他们送你……” “我没……” 女司机说到这,连忙改口,“我老公出差了,你能送我去医院吗?” 秦东良心中生出一丝警觉,急声道: “你的车祸可和我没关系,我的摩托车还在那边呢!” 这年头什么样的人都有,秦东良不想惹祸上身。 “我知道,你是英雄救美!” 女司机柔声道,“这么说,对了吧?” 秦东良郑重其事的摇了摇头,表示不对。 “怎么,说你是英雄,还不乐意?” 女司机一脸不解的问。 “不,英雄没问题,但最后那个字用的不恰当。” 秦东良一脸坏笑道。 女司机回过神来,满脸不快,用力挺了挺胸,怒声道: “你什么意思,我不是美女?” 女人从八岁到八十岁,都喜欢听男人夸她们漂亮。 何况眼前这位本就是个美女,对秦东良的话很不满。 “开个玩笑!” 秦东良急声道,“你不但是美女,而且美的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哼,这还差不多!” 女司机转怒为喜,“对了,我还不知你叫什么呢?” “秦东良,你呢?” “卢靓瑶,很高兴认识你!” 女司机伸出玉手,与之相握。 卢靓瑶知道秦东良之前那话是开玩笑的,并未真生气。 秦东良握着美女的柔若无骨的玉手,指着被撞的变形的车头,试探着问: “你确定现在很高兴?” 卢靓瑶俏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柔声道: “这只是个意外,车虽撞了,但人却完好无损,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你要是这么说,我不和你犟。” 秦东良出声说,“我打辆车,送你去医院。” “不用打车!” 卢靓瑶急声道,“你骑摩托车送我去医院吧!” “骑摩托车?” 秦东良满头黑线,“你在开玩笑吧?” “你从哪儿看出我在开玩笑?” 卢靓瑶一脸正色的反问。 “你脚疼,坐摩托车的话,不太方便!” 秦东良找了个理由。 “没事,你不是说骨头没问题吗?” 卢靓瑶出声反驳,“只要不碰到它,一点也不疼。” “你的车怎么办?” 秦东良又找了个理由,“得报警,走保险什么的。” “我找人来处理!” 卢靓瑶说完,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三言两语就交代好了。 秦东良彻底没招了,出声道: “摩托车太危险了,若是造成二次伤害,可就麻烦了。” 卢靓瑶白了他一眼,不快的说: “我让你骑摩托车送我去医院,又不是去闯鬼门关。” “哪儿来的这么多危险?” 秦东良听到这话,心中暗道: “你主动要坐摩托车,若是出事,可和我没关系。” “行,我这就把摩托车骑过来。” 秦东良出声道,“你坐在这等着。” 卢靓瑶俏脸上露出期待之色,应声答应。 秦东良很是无语,但还将摩托车骑过来,出声道: “我来扶你上车!” “不用,我单脚跳过来就行!” 美女柔声说。 秦东良提醒她小心点,千万别把脚磕在地上。 卢靓瑶轻嗯一声,站起身,单脚跳过来。 “上车小心点,注意脚!” 美女轻道一声没事,轻而易举的上车。 “坐稳没有?” 秦东良转过头来,问道。 卢靓瑶的连衣裙是小v字领的,正常情况下,没问题。 秦东良身高将近一米八,又坐在摩托车前,居高临下,一目了然。 美女浑然未觉,轻道一声好了,伸手轻搂住他的腰: “坐好了,出发!” 秦东良生怕美女发现他的小动作,连忙转过身来,挂上档,向前骑行。 在夜风的吹拂下,卢靓瑶的大波浪随风起舞,一股久违的舒爽感迎面扑来。 “坐摩托车,真舒服!” 美女在秦东良耳边道,“这感觉真是太棒了!” 秦东良彻底无语了,转头道: “你别说,没坐过摩托车!” “坐过!” 卢靓瑶一脸正色道,“但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秦东良听后,一脸骇然。 十多年前是八十年代,那时候骑一辆摩托车,比现在开奔驰的感觉还牛。 从卢靓瑶的话中,秦东良进一步认定,她绝对是个富家女。 十多分钟后,秦东良骑着摩托车进了县人医。 卢靓瑶行动不便,秦东良特意去病房,和病人家属租了个轮椅。 这年头,可没有后世的自助轮椅租赁。 秦东良让卢靓瑶坐在轮椅上,推着她向急诊走去。 骨科并没有急诊,只能挂外科。 医生看了一下卢靓瑶的情况觉得并不大碍,但还是让她去拍片子。 秦东良又将她推到拍片室,折腾许久,才完事。 在走廊的椅子上坐定,秦东良询问美女怎么样。 卢靓瑶俏脸上露出几分不满之色,低声道: “拍片子的医生太粗鲁,明明弄的人家疼死了,还不承认!” 医生刚一上手,卢靓瑶就喊疼。 秦东良无奈,只得根据医生的要求,将她的玉足放好。 “确实太粗鲁。” 秦东良不想多生事端,顺着他的话茬说,“没什么问题吧?” 卢靓瑶轻摇两下头,表示没有。 半小时后,片子出来了。 秦东良事先的推断毫无问题,并未骨折,应该只是伤了韧带。 医生扫了一眼片子,作势就要开药。 秦东良见状,急声道: “医生,她胃不好,别开药了。” “你开一瓶云南白药喷剂吧!” “我的胃……” 美女刚说到这,秦东良轻推一下她的手肘,示意其别乱说话。 卢靓瑶心领神会,连忙改口道: “我的胃很不好,一吃药,就疼的厉害!” 医生抬头扫了秦东良一眼,重新拿起一张处方单,开了瓶云南白药喷剂。 秦东良拿完药,将轮椅送还到病房,快步走过来。 “走吧,我送你回家!” 秦东良出声道。 卢靓瑶轻嗯一声,在他的搀扶下,走出急诊室。 秦东良小心翼翼的将她扶坐在车座上,上车后,用力踩下启动杆,将摩托车启动。 “我送你回家,你住在哪儿?” 秦东良转过头来,出声问。 “盛世豪园!” 卢靓瑶柔声作答。 盛世豪园是汶兴唯一的别墅区,住在那的人非富即贵。 “盛世豪园的保安,不会不让摩托车进吧?” 秦东良开玩笑的问。 “怎么可能?” 卢靓瑶娇嗔道,“你真是杞人忧天!” 第66章? 六六大顺 秦东良的担心很有道理,摩托车到世纪豪园门前,确实被保安拦了下来。 当见到车后座的上的卢靓瑶后,保安满脸惊诧,连忙打开道闸。 秦东良一扭油门,骑着摩托车,进了小区。 卢靓瑶的俏脸上露出几分愤愤不平之色,怒声道:“什么玩意?狗眼看人低!” 秦东良听后,降下车速,转过头来,笑着问:“看来你该挺愤青的?” 卢靓瑶余怒未消,沉声说:“摩托车怎么了?” “我明天就去买一辆摩托车,看他们敢不敢拦我的车!” 秦东良以为她随口一说,并未在意,出声问:“你家在哪儿?” “拐过前面那个弯就到了!” 卢靓瑶柔声说,“a座66号!” “六六大顺!” 秦东良脱口而出道。 “嗯,当初为了买这号码,多花了十万!” 卢靓瑶一脸得意的说。 秦东良在红光小区的房不过买了十来万,在世纪豪园只能买两个无关痛痒的数字。 “有病!”秦东良沉声道。 “你说谁有病?”卢靓瑶急声问。 秦东良自知说漏嘴了,急声道:“没……没说谁,你别多想!” “你说的一点没错,我也觉得有病!” 卢靓瑶一脸正色道。 秦东良:“……” 拐过弯后,秦东良看见了66,当即骑行过去。 “这栋别墅门前的空间更宽阔,多花十万,并非没有理由。” 秦东良出声道。 “就这样吧!” 卢靓瑶柔声说,“你慢点骑,我来开门!” 说到这,她拿出遥控器,打开了自动门。 秦东良将摩托车骑进去,随口问道:“这么大别墅,还要你亲自开门,没有保姆吗?” “保姆家里有点事,请两天假!” 卢靓瑶柔声作答。 秦东良原本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竟真有保姆,彻底没声了。 在别墅门前,秦东良将车刹停下来。 “我这车,只怕是进这院子最差的车了!” 秦东良自嘲道。 “我觉得挺好!” 卢靓瑶一脸正色道,“那破车烦死了,差点吓死我!” 秦东良见美女说的一脸正色,倒也不觉得尴尬了。 “下来吧,我扶着你进去!” 秦东良出声说。 卢靓瑶下了摩托车,单脚离地,煞有介事的说:“不行,我觉得左腿无力,跳……跳不动!” 秦东良听到这话,抬眼看出去,沉声问:“什么意思,你不会想让我背你回家吧?” “这多不好意思,谢谢!” 卢靓瑶柔声说。 秦东良做梦也没想到他竟然顺杆爬,急声说:“我和你开玩笑,这可不……不行!” 卢靓瑶见状,满脸急色:“你可是男子汉,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我那……那什么……” 秦东良急声说。 他急的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表达心里的想法。 “我一点也不重,只有一百斤出头。” 卢靓瑶柔声“安慰”道,“你这体格绝对没问题!” 秦东良看着美女一脸得意的表情,吓唬她道:“我这几天腰有点疼,没法背你。” “你结婚了吗?” 美女突然发问。 秦东良一脸茫然,轻点两下头。 卢靓瑶抬眼看过去,一脸正色的说:“你年纪轻轻,腰怎么就不好了?” “有些事要节制点,不能由着性子来!” 秦东良彻底懵逼了,怒声道:“你在乱说什么,我都好长时间没……” 秦东良说到这,意识到不对劲,连忙闭嘴。 卢靓瑶俏脸上露出几分坏笑,正色的问:“你好长时间,没干什么?” 秦东良狠瞪她一眼,冷声道:“我背不了你,但可以抱你回家,就像这样!” 说到这,他做了个公主抱的姿势。 这动作只有夫妻或情侣之间才会用,秦东良这么说,是想让美女知难而退。 卢靓瑶用眼睛的余光扫过去,心中暗道:“你想让我知难而退,门都没有!” 想到这,她一脸笃定的说:“没问题,你就抱我回家!” 秦东良傻眼了,他做梦也想不到美女竟会这么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你确定让我抱你回去?” 秦东良沉声问,“这动作可不太雅!” 卢靓瑶看出了秦东良的窘态,心中暗道:“你想和我耍心眼,还嫩了点!” 想到这,他一脸得意的说:“我都不怕,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秦东良看着一脸得意的美女,将心一横,沉声道:“行,这可是你说的,我这就抱你回家!” 说到这,他猛的上前一步,一手放在她的玉背后面,另一手放在她的膝部,猛的发力,将美女横身抱了起来。 正如美女自己所说,她只有一百斤出头,秦东良抱起来,毫无费力。 卢靓瑶没想到秦东良一言不发,直接将她抱起来,吓坏了,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急声道:“你怎……怎么……,我那什么……” 美女被吓懵了,不知该说什么,语无伦次。 秦东良看着她惶恐的俏脸,嘴角微微上翘,很是得意,出声道:“怎么,怕了?要不要我把你放下来?” 卢靓瑶听出秦东良话里的得意,沉声道:“不用,既然抱起来了,为什么放下来呢?回家!” 秦东良本想吓唬一下美女,没想到他竟当真了,只能硬着头皮抱着她,向不远处的别墅走去。 卢靓瑶起先开玩笑的,向前走了一段,害羞不已,但又不好意思让对方放开,索性闭上眼睛。 秦东良低头看向怀中的美女,低声道:“你就不怕,我把你拐走!” 卢靓瑶睁开眼看向他,笑着问:“好呀,你要把我拐哪儿去?” 秦东良彻底被打败了,快步走上台阶,在门前站定,让美女在地上站定:“快点开门,吃不消,不行了!” 卢靓瑶白了他一眼,低声道:“男人不能说不行!” 秦东良抬眼狠瞪,怒声道:“你又皮痒痒了?快点开门!” “哥厉害着呢,要不要试试?” 秦东良说这话时,故意做出一副痞样,想吓唬一下美女。 谁知卢靓瑶听后,并不以为然,娇声说:“试试就试试,我才不怕你呢!” 秦东良彻底没脾气了,出声道:“美女,你厉害,我怕你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卢靓瑶一脸得意,伸手掏出钥匙打开门。 第67章? 谁怕谁 “你……我……” 进门后,卢靓瑶看着“遥远”的沙发,欲言又止。 秦东良见状,急声说: “你不会让我将你抱过去吧?” 卢靓瑶俏脸微红,娇声说: “多好的机会,别人求之不得!” “谢谢,我可不要这机会!” 秦东良一脸正色道。 卢靓瑶无奈,只得柔声道: “你扶我过去!” “这还差不多!”秦东良缓步走过来。 卢靓瑶将玉臂搭在秦东良的肩上,在他的搀扶下,单脚向沙发跳去。 两人毫不犹豫走到沙发前,卢靓瑶迫不及待的坐下来。 秦东良气喘吁吁,出声道: “唉哟,累死我了,这样走,还不如我抱你呢!” “我也是这样想的,可你刚才不乐意!” 卢靓瑶一脸坏笑道。 “行了,你安全到家,我也可以走了,拜拜!” 秦东良说完,转身便要离去。 “等会,你帮我喷一下药,我不会弄!” 卢靓瑶急声说。 秦东良转过身来,出声道: “这有什么不会的?打开瓶盖,对着脚喷两下,就行了。” “我的脚疼的厉害,根本弯不下去腰!” 卢靓瑶急声道。 这理由无法反驳。 秦东良抬眼看过去,沉声说: “我猜,你一定不上班,整天就在家虚……养尊处优,没错吧?” 他本想说虚度光阴的,又觉得不合适,于是改成了养尊处优。 “错,我是一家大公司的财务总监,每天忙的不可开交!” 卢靓瑶一脸正色道。 秦东良抬眼扫过去,满脸不信。 “怎么,你不信?” 卢靓瑶急声问。 “我不是不信,而是不敢相信!” 秦东良沉声说。 “什……什么意思?” 卢靓瑶一脸懵逼,出声问。 “老板脑子烧坏了,才会请你当财务总监。” 秦东良一脸正色道,“这企业要不了三个月,就得黄!” 卢靓瑶被气坏了,两眼狠瞪对方,呼呼直喘粗气。 “你是干什么?说来听听!” 卢靓瑶冷声反击道,“你不会是摩的司机吧?” 秦东良看着她满脸怒色的俏脸,得意的说: “我是水利局的,国家公务员!” “你是水利局的?” 卢靓瑶好奇的问道。 “没错,如假包换!”秦东良笃定的说。 “我认识你们局长宦德奎,你再得罪我,我就给他打电话,让他给你穿小鞋。” 卢靓瑶故意恶狠狠的说。 “他没少给我穿小鞋,我不在乎!” 秦东良不以为然道。 他来水利局任职,极有可能是一场阴谋。 别说小鞋,就算宦德奎拿出铁链来,秦东良也不在乎。 卢靓瑶:“……” 秦东良打开云南白药喷剂的药瓶,出声问: “到底哪儿疼?我帮你上药!” “我也说不上来,整只脚都疼!” 卢靓瑶郁闷的说。 “我用手轻轻触摸,哪儿疼的厉害,你就说!” 秦东良出声道。 卢靓瑶轻点一下头,答应下来。 秦东良蹲在卢靓瑶身前,手触碰到她如凝脂白玉一般的肌肤,顿觉一阵心动。 卢靓瑶身着短裙,尽管她用双手压着裙摆,但秦东良所处的角度特殊,难免看到些许独特的风景。 “你在看……看什么?” 卢靓瑶满脸慌乱,急声问。 别看她看似蛮不讲理,但一旦触及底线,便会慌乱不已。 秦东良虽自知理亏,但却并不承认,出声道: “我得看着你的脚,否则,随便乱捏,你马上又要鬼叫了!” 卢靓瑶满脸怒色,低声道: “敢做不敢当,讨厌!” 秦东良装作没听见,装模作样的帮她检查起伤势来。 卢靓瑶的脚主要在脚背和足弓处,秦东良找准伤处,将云南白药喷上去。 “啊——” 卢靓瑶发出一声惊呼。 “又怎么了?” 秦东良连忙停手,关切的问。 “凉,太凉了!” 卢靓瑶急声说。 秦东良彻底无语了,出声道: “要不,我去微波炉里热一下,再帮你喷!” “好呀!” 卢靓瑶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好你的头,这是药,又不是饮品。” 秦东良没好气的说。 卢靓瑶自知说错了,满脸尴尬,低声说了声讨厌。 秦东良喷完药后,帮美女轻揉两下,以便更好发挥药效。 “行了,完事了,我可以走了吧?” 秦东良出声问。 “你不会让我睡在沙发上吧?” 卢靓瑶急声道,“你把我送到卧室去!” 秦东良面露无奈之色,出声说: “行,姑奶奶,我怕了你了,走,我送你去卧室!” “我的卧室在二楼!” 卢靓瑶边说,边怯生生的伸手指向二楼。 秦东良:“……” “走,我抱你上去!”秦东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卢靓瑶嘴角微微上翘,脸上露出一丝坏笑,低声问: “你刚才就说累了,现在还行不行?” 秦东良狠瞪她一眼,沉声说: “我行不行,等上楼后,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试试就试试,我才不怕呢!” 卢靓瑶一脸得意道。 秦东良两眼直直的瞪着美女,心中暗道: “你一再挑衅,等会,看哥怎么收拾你!” 想到这,秦东良如之前那般伸出双手,一手放在她的肩背处,另一手放在她的肩背下,将其横身抱起来。 卢靓瑶看着秦东良几近喷火的目光,吓得连忙闭上眼睛。 秦东良抱着美女,快步上楼而去。 走进主卧后,将她轻放在床上。 “准备好了吗?”秦东良沉声问。 卢靓瑶一脸茫然:“准备什么?” “试试呀!” 秦东良冷声道。 卢靓瑶看着秦东良侵略性十足的目光,满脸慌乱,但仍故作镇定道: “你来……来呀,我不……不怕!” 看着美女色厉内荏的表情,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坏笑,沉声道: “行,这可是你说的,我来了!” 说到这,他便向着美女猛扑过去。 卢靓瑶吓坏了,发出一声惊呼,连忙背过身去。 秦东良见状,满脸坏笑,伸手重重扇向美女的臀部,沉声道: “下次再敢和哥得瑟,我就吃了你!” 卢靓瑶吓坏了,将螓首埋在枕头里,一言不发。 秦东良大获全胜,得意洋洋道: “我走了,你安心养伤,有事给我打电话。” “拜拜!” 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卢靓瑶悄悄转过身,见秦东良确实走了,才放下心来。 她伸手轻抚两下臀部,俏脸羞红,低声道: “下流!讨厌!” 第68章 ?悔之晚矣 秦东良迎着凉爽的晚风向红光小区骑行时,常务副县长方晓东急匆匆走进家门。 在客厅沙发上枯坐许久的县府办主任蔡安明,连忙站起身来,快步迎上去。 “县长,您怎么才回来了?” 蔡安明急声道,“出……出大事了!” 方晓东满脸阴沉,冲着他使了个眼色,示意去书房聊。 蔡安明不敢怠慢,连忙跟在方县长身后向书房走去。 走进书房,方晓东将门关上,沉声问: “安明,你慌慌张张的,出什么事了?” 蔡安明满脸急色,猛的吞咽一口吐沫,急声道: “县长,宋晓丽被市纪委的人带走了!” 方晓东正要泡茶,听到这话,手一抖,茶杯重重摔在地砖上,四分五裂,玻璃碎片四溅开去。 “怎么会这样?” 方晓东顾不上溅落在裤子上的玻璃渣,急声问。 “还不是秦东良这个王八蛋搞出来的!” 蔡安明咬牙切齿道。 “到底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 方晓东满脸急色。 蔡安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一脸恨恨道: “这小子太阴险了,早知道我多带几个人过去,他就没戏了。” 方晓东面沉似水,冷声说: “你怕他干什么,他还敢真打你不成?” “他若动手,正好借机收拾他!” 蔡安明用眼睛的余光扫向方晓东,心中暗道: “你说的轻巧,反正挨揍的是我,又不是你!” “县长,姓秦的是练家子,我可不敢招惹他。” 蔡安明沉声说。 方晓东抬眼狠瞪过去,怒声道: “你不敢招惹他,现在怎么办?” “这事宋晓丽知道多少?市纪委不会顺藤摸瓜,查到你头上吧?” 蔡安明一脸笃定的摇头说: “乡长,您多虑了!” “这事是保险公司经理王志全经办的,他在大洋彼岸,市纪委绝不可能找到他。” “只要他没事,我就绝对安全!” 方晓东听后,长出一口气,低声问: “宋晓丽这,不会有麻烦吧?” “放心吧,除了两张卡以外,她一无所知。” 蔡安明一脸得意的说。 方晓东的脸色稍稍缓和下来,沉声问: “秦东良怎么会找到宋晓丽的?” 蔡安明轻摇两下头,表示不知道。 “县长,我觉得,当初,我们就不该招惹姓秦的。” 蔡安明沉声道,“这小子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每次看似将他搞定,但他随即就恢复如初了。” 方晓东满脸阴沉,冷声说: “这小子确实有点门道,竟和云州的曹市长扯上关系!” “我们小瞧他了!” 蔡安明听后,出声附和道: “美人计,他走了狗屎运,没上当,也就罢了!” “第二次用的苦肉计,明明都被拿下,谁知曹市长却出手力保他。” “从没听说他和曹市长有关系,真他妈活见鬼了。” 方晓东眉头紧锁,压低声音道: “我打听过了,这事和姓赵的无关。” “我也觉得与之无关,否则,曹市长早就该出手了。” 蔡安明应声附和。 “不管怎么说,这事都不能掉以轻心。” 方晓东沉声说,“你多关注他一点,有异常动作,立即和我通气。” 蔡安明轻点一下头,沉声道: “县长,你和大老板说一声,让他给宦局施加点压力,尽快将姓秦的搞掉。” “这样一来,你我都省心。” 方晓东听后,脸色当即阴沉下来,怒声说: “这事哪有这么容易,必须等待时机。” “德奎将防汛工作交给他负责,到时候在这上面做点文章。” “沉住气,等一、两个月再说!” 蔡安明满脸郁闷,低声道: “这不是沉不沉住气的问题,我怕那小子瞎猫撞上死耗子,将赵志礼的事摆平,那可就麻烦了。” “你也太看得起他了!” 方晓东沉声说,“没有的事,你少在这杞人忧天!” “县长,既然你说没有,那就算了。” 蔡安明沉声说,“我先走一步了!” 方晓东轻点两下头,低声道: “改天,我再和宦局聊一聊这事,让他尽快将姓秦的解决掉!” 蔡安明眼前一亮,连声称是。 送走蔡安明后,方晓东走回到老板椅前坐定,心中暗道: “赵志礼的事始终悬而未决,对我来说,可不是个好兆头。” “看来得加大运作的力度,尽快将这事定下来。” “只要能当上一县之长,姓赵的事查不查清楚,对我,都毫无影响!” 想到这,方晓东站起身来,向卧室走去。 他想今晚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明天就去市里。 翌日一早! 秦东良睡的正香,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 当见到卢靓瑶的号码后,秦东良满脸疑惑,心中暗道: “她这么早,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昨晚,两人在医院就交换了电话号码,秦东良特意将其存在了电话薄里。 “喂,卢总监,一大早打电话有事?” 秦东良问话的同时,嘴角露出一丝坏笑。 卢靓瑶自称是某大公司的财务总监,秦东良认为她是信口胡诌。 他有意称呼其为总监,有意刺激美女。 卢靓瑶听后,并不以为意,柔声说: “为了感谢你昨晚的救命之恩,今晚,我请你吃饭。” “你有空吗?” 秦东良没想到美女睡了一觉像变了个人似的,竟主动请他吃饭。 “有空,只要你请吃饭,我每天都有空!” 秦东良一脸坏笑道。 卢靓瑶听后,咯咯笑道: “你可真是吃货,行,就这么说定了。” “晚上六点半,不见不散!” 秦东良本以为她开玩笑,没想到竟动真格的,连忙出声道: “一定去,谢谢卢总监!” “不客气,拜拜!” 卢靓瑶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秦东良听到耳边传来的嘟嘟忙音,心中暗道: “她不会真把自己当成财务总监了吧?这女人真够没心没肺的!” 想到这,秦东良抬眼盯着自己右手,若有所思。 昨晚,临走时,他狠扇了美女一下。 那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异样感觉始终在心中萦绕,让他念念不忘。 秦东良见时间不早了,连忙起床,洗漱完,匆匆下楼而去。 在小区楼下面馆里吃了碗青椒肉丝面,秦东良元气满满的向水利局骑行而去。 第69章 摔门而出 水利局长宦德奎心中很郁闷,一大早刚到办公室,就接到了常务副县长方晓东的电话。 方县长在电话里虽说的很含糊,但其中的意思却很明确,让他想方设法将秦东良搞掉。 宦德奎伸手轻拍桌子,心中暗道: “姓秦的在县府办时,你怎么不收拾他。” “上次,为了阴姓秦的,我精心给他挖了个坑,他也掉进去了。” “公安局姓皮的不给力,关老子屁事。” “姓秦的比猴还精明,倒过霉了,怎么可能再上当呢?” 宦德奎怒气冲天,但官大一级压死人。 接到方晓东的电话,他除了乖乖答应,别无他法。 “老子才不鸟你呢!” 宦德奎心中暗道,“我和姓秦的并无过节,搞不搞掉他,和我没关系。” 笃笃! 就在宦德奎心烦意乱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局办主任吕大伟推门而入,满脸堆笑道: “局长,您这会忙吗?” “不忙,我正准备找你呢!” 宦德奎沉声说。 “局长,我和您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呵呵!” 吕大伟脸上笑开了花,“知道您找我,我就过来了!” 宦德奎听到这话,沉声道: “你乱用什么词,谁和你心有灵犀一点通,真他妈呕心!” 吕大伟听后,并不以为意,出声问: “局长,您找我什么事,请吩咐!” 对于吕大伟而言,跪舔宦德奎是他的唯一出路,而且他已尝到了其中的甜头。 在宦德奎的扶持下,他成了局办主任。 若非秦东良从县府办空降过来,他现在已是副局长了。 “秦局这两天很活跃,昨晚将县府办的蔡主任得罪的不轻。” 宦德奎一脸阴沉的说,“你给我紧盯着他,有什么异常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局长,没问题,我一定帮您盯死姓秦的。” 吕大伟一脸笃定的说。 对他而言,被秦东良抢去了副局长宝座,恨不得将其往死里收拾! 宦德奎轻点两下头,出声问: “你来找我有事?” “局长,我来找您也和姓秦的有关!” 吕大伟满脸谄笑道。 “哦,什么事?” 宦德奎沉声问,“那小子招惹到你了?” 吕大伟听后,连连摇头,压低声音道: “局长,他没招惹我,而是招惹到您了!” “他招惹我了?” 宦德奎满脸不解的问,“我怎么不知道?” 吕大伟探过头在他耳边小声道: “局长,他这两天和顾主任走的很近。” “昨晚,他们和龚局在一起吃饭,随后,姓秦的好像将顾主任送回家的。” 宦德奎听后,满脸惊诧,沉声问: “你确定有这事?” “确定,有同事亲眼所见!” 吕大伟沉声道。 宦德奎的脸上当即便阴沉下来,蹙着眉头,思索着应对之策。 吕大伟借此机会,出声道: “局长,你得加把劲!” “姓秦的不但长相帅气,而且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对女人诱惑力十足。” 宦德奎听到这话,脸色阴沉似水,沉声说: “大伟,你帮我做两件事,第一,约梦琪晚上一起吃饭;第二,让姓龚的立即滚到我办公室来。” “好的,局长,我这就去办!” 吕大伟脸上露出几分狠厉之色,沉声道,“我早就说,姓龚的有二心,让您将他狠狠收拾一顿,您偏不听。” “行了,哪儿那么废话?” 宦德奎怒声喝道,“快点去办!” 吕大伟连声答应,快步出门而去。 宦德奎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心中暗道: “他妈的,姓秦的竟敢惦记老子的女人,真是找死!” “老子今晚就将顾梦琪这朵花给摘了,免得夜长梦多。” 想到这,宦德奎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打开抽屉,拿出一小瓶无色无味的药水来。 这是一个朋友从国外带回来送给她的,据说药效非常强。 宦德奎将药瓶放进公文包里,脸上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 片刻之后,常务副局长龚家成跟在吕大伟身后,走了进来。 “局长,龚局来了!” 吕大伟满脸堆笑道。 宦德奎眼皮都没抬一下,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龚家成说了声局长好,便在沙发上坐下来。 宦德奎心里本就憋着火,见此状况,怒喝道: “谁让你坐的?站起来!” 这一声太过突然,不但龚家成吓一跳,就连吕大伟也很是一愣。 龚家成沉着脸,站起身来,沉声问: “局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宦德奎见龚家成竟敢质问他,怒声道: “我是水利局的一把手,在这,没你坐的份!” “哦,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一步,不打扰了。” 龚家成说完,径直向门口走去。 宦德奎自持有县委书记何茂松撑腰,在水利局里吆五喝六,连常务副局长龚家成也不在他眼里。 以往,龚局长面对这一情况,都选择默默忍受。 今天,他如同吃错药一般,根本不把宦德奎放在眼里,转身就走。 宦德奎见状,满脸阴沉,冷声道: “姓龚的,你别以为和某个不入流的家伙混在一起,就能和我抗衡了!” “你若再不迷途知返,我让你滚出水利局。” 龚家成早就受够宦德奎的气了,沉声说: “局长,你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我等着滚出水利局的那一天!” 说完,龚家成便不再搭理他,摔门而去。 宦德奎本以为能震慑住对方,谁知人家根本不买账,当场便向他叫板。 “他妈的,气死老子了!” 宦德奎破口大骂,“我一定要整死他!” 看着满脸怒色的宦德奎,吕大伟急声说: “局长,龚家成蹦跶不到名堂,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收拾姓秦的,他才是罪魁祸首。” “他来水利局之前,姓龚的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吕大伟最“关心”秦东良,他深知,只要将对方搞掉,副局长的职位非他莫属。 至于龚家成,他在水利局任职多年,是老资格的副局长。 宦德奎要想将他搞掉,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你说的也有道理,给我盯紧姓秦的。” 宦德奎一脸阴沉的说,“一有动静,立即向我汇报。” 吕大伟面露喜色,连连点头答应。 “晚上吃饭的事,你和顾主任说好了吗?” 宦德奎出声问。 “局长,我在正要向您汇报呢!” 吕大伟苦着脸说,“顾主任说,身体不太舒服,晚上去不了。” 第70章 ?众人苦宦德奎久矣 得知顾梦琪和秦东良走的近后,宦德奎很恼火,他有意在今晚抢先出手,将美女主任拿下。 听吕大伟说她身体不舒服,宦德奎当即便知道怎么回事了,怒声道:“你告诉她,今晚若不过去,我就跟她回家吃饭!” 吕大伟抬眼看过去,心中暗道:“你这做法也太蛮横了,哪有领导这么说的?” 意识到这点,吕大伟硬着头皮说:“局长,这么说,不……不太合适吧?” 宦德奎抬眼狠瞪过来,怒声喝道:“老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评头论足了?” “找我的话去办,快点!” 宦德奎自持有县委书记何茂松撑腰,在水利局里为所欲为。 连常务副局长龚家成都呼来喝去的,更别说局办主任吕大伟了。 吕大伟挨了骂后,心中虽郁闷不已,但却不敢回嘴,只得乖乖称是。 宦德奎见他出门后,满脸怒色,低声骂道:“他妈的,老虎不发威,将老子当成病猫了!” “看来这段时间我表现的太低调了,有些人都快忘了老子是一局之长了。” 宦德奎脸上露出几分阴沉之色,决定近期找个机会好好发一发飙,找一下存在感,震慑住宵小之徒。 就吕大伟快步走向顾梦琪的办公室时,常务副局长龚家成敲响了秦东良的门。 秦东良随口说了声请进,抬眼看过去。 当见到推门而入的是龚家成后,他嗖的一下站起身来,满脸堆笑:“龚局,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有事打个电话,我去您办公室呀!” 虽说推杯换盏、相谈甚欢,但体制内的事说不清道不明。 龚家成是否会针对对麦芒的和宦德奎干,秦东良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秦局,我不是特意来你这的,而是顺道!” 龚家成一脸阴沉的说。 秦东良见龚家成脸色不对,并未多问,帮他泡了杯茶,放在茶几上。 “龚局,来,请抽烟!” 秦东良奉上一支烟,并作势帮他点火。 龚家成接过烟,轻摆一下手,自行点上火。 官场中,奉烟无所谓,点火则是下属的专属行为。 虽说秦东良只是副局长,比龚家成低半级,但两人并非上下级。 龚家成在秦东良面前,绝不敢托大。 秦东良喷吐出一口浓白色的烟雾,出声问:“龚局,您刚才说,顺路去局长那汇报工作的?” 秦东良的办公室介于龚家成和宦德奎的中间,他既然说顺路,只能去局长室。 龚家成听到问话,沉声道:“秦局,他让吕大伟过去叫我,说谈工作,我便过去了!” “接下来的事,你绝对想不到。” “哦,出什么事了?” 秦东良配合的问。 龚家成没有隐瞒,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秦东良听后,满脸震惊,急声问:“不会吧,他怎么能这么说呢?” 秦东良的惊诧并非装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 宦德奎的强势,他是知道的,但这么做未免太过分了。 龚家成是水利局的二号人物,连坐都不让他坐,难道还要站着汇报工作不成? 目中无人至极! “他不是局长,连县长都没他这么牛!” 龚家成一脸愤怒的说。 秦东良用眼睛的余光扫过去,心中暗道:“面对如此侮辱,你不会忍下去吧,那你可真成忍者神龟了。” “龚局,您如何应对的?” 秦东良试探着问。 龚家成说到这,之所以停下话头,就是等着秦东良发问,以便借此装个叉。 “我当然不会惯着他了!” 龚家成一脸得意的说,“我压根就没搭理他,直接摔门而出。” 秦东良看着得意洋洋的龚局长,一阵无语,暗想道:“若是换作我的话,一定狠怼他!” “一言不发,摔门而出,就能让他得意成这样。” “看来,水利局的人苦宦德奎久矣!” 尽管这么想,但秦东良的脸上却丝毫没表露出来,违心的说:“龚局,厉害,兄弟以后要多向你学习!” 龚家成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出声道:“老弟,你就别笑话我了!” “放眼水利局,敢和他硬杠的,非你莫属。” “以往……,算了,不说了!” “你别说,在摔门而出的那一刻,我觉得爽的不行!” 秦东良听后,笑着说:“老哥,某些人并没你想的那么强大。” “你作为常务副局长,名副其实的二把手,他还能吃了你不成?” “这倒也是!” 龚家成深以为然道,“看来我之前太给他面子了,以后可没这么好说话了!” 秦东良见龚家成颇有几分开窍之意,嘴角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 就在两人聊的正欢之时,突然传来两下急促的敲门声,随即门便被推开了。 “秦局,我……” 美女主任顾梦琪急匆匆闯进来,见到龚家成后,满脸尴尬。 “龚局也在,不好意思,打扰你们谈事了。” 顾梦琪急声道,“我先出去,你们聊!” 龚家成见她满脸急色,知道一定有事,出声说:“顾主任,你别走。” “我和秦局闲聊,你们谈正事,我先走了。” 秦东良见顾梦琪满脸急色,知道她一定有事,出声道:“龚局,我送你!” “老弟,你我之间就别客气了。” 龚家成出声道,“你和顾主任聊,我先走一步,改天我请你喝酒!” “行,没问题!” 秦东良爽快的答应下来。 龚家成临出门时,用眼睛余光扫了秦东良和顾梦琪一眼,心中暗道:“局里都在传他们俩走的很近,若果真如此,姓宦的岂不要急的跳脚!” “对了,他们俩闹的不可开交,不会和这美女主任有关系吧?” 宦德奎对顾梦琪有意,这在水利局是众人皆知的事。 自从秦东良到任后,顾梦琪和他走的很近,难免会传出一些风言风语来。 这事和龚家成无关,他绝不会插手。 之前,他虽和秦东良闲聊,但说的话却是发自内心的。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宦德奎有何茂松撑腰,不敢与之叫板。 宦德奎让干什么,他绝不敢说个不字。 在这之前,他狠怼宦德奎一句后,摔门而出。 这会回想起来,还觉得浑身舒爽。 这感觉,真是太棒了! 第71章? 断了他的念头 “出什么事了?” 秦东良抬眼看向顾梦琪,急声问。 顾梦琪俏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低声道: “打扰你和龚局谈事了,我不知他在你这!” “没事,他过来,没什么事。” 秦东良不以为然道,“告诉我,硬怼了某人一回,呵呵!” 这本是小儿科的事,龚家成却郑重其事的来秦东良,确实让人觉得可笑。 顾梦琪听后,轻嗯一声,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秦东良因李坝村的事,彻底和宦德奎撕破脸了。 昨晚请龚家成吃饭,就是为了拉拢对方。 她本以为打扰了两人之间的谈话,心里很有压力。 “这对于龚局来说,确实难得。” 顾梦琪柔声道,“可惜我只是个小小副主任,没这底气。” 秦东良听到这话,当即回过神来了,急声问: “怎么,姓宦的又刁难你了?” 顾梦琪看着秦东良满脸愤怒之色,犹豫着要不要将这事告诉对方。 她过来就是向秦局长诉苦的,但这一刻却有几分动摇了,生怕他和宦德奎闹僵了。 秦东良看出美女主任俏脸上犹豫之色,沉声道: “快点说,到底怎么回事?你想急死我呀!” 顾梦琪听后,将心一横,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秦东良听后,面沉似水,怒声道: “他说,你若不过去,就跟你回家吃饭?” 见到顾梦琪点头后,秦东良再也按捺不住了,怒声喝骂: “他妈的,不要脸的,老子没少见,但如此不要脸的,还是第一次见!” “他想要干什么?简直是无法无天!” 顾梦琪看到秦东良义愤填膺的表情,心中很是感动,低声问: “东良,你说,我该怎么办?” 秦东良面露凝重之色,沉声道: “梦琪,这事拖下去不是办法,始终要解决。” “你答应他,我倒要看看他耍什么花招!” 顾梦琪听后,俏脸上露出几分担忧之色,出声道: “东良,姓宦的什么事都干的出来,上次局里来了个临时工,长的非常漂亮,他就将人家给那啥了。” 秦东良脸色更沉重了,沉声问: “这事你是听说,还是确有其事?” “那个临时工亲口和我说的,绝不会错!” 秦东良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当即问顾梦琪,那临时工去哪儿了? 顾梦琪俏脸上露出几分忧虑之色,低声道: “姓宦的将她安排到教育局去了,虽然是个打杂的,但却解决了事业编。” “前两天,我和她联系,想约她见个面聊聊。” “谁知她根本不搭理我,连面都不愿见。” 秦东良听到这话,一阵无语,沉声道: “人各有志,各人有各人的选择,谁也无法勉强!” 顾梦琪虽有几分不甘,但还是郁闷的点了点头。 “你按照我说的办,先答应下来。” 秦东良沉声道,“知道时间、地点后,立即告诉我!” 顾梦琪螓首轻点,答应下来,俏脸上却满是忧虑。 秦东良伸手轻拍她的玉手,扬声道: “梦琪,你放心,一切有我!” “我绝不会让你受一丁点伤害,相信我!” 顾梦琪一直在犹豫不决,听到安慰后,抬起头,坚定的说: “行,东良,我听你的!” 秦东良满脸阴沉,轻点一下头,沉声说: “今晚之后,我让他再不敢对你有任何非分之想!” 顾梦琪听后,感动不已,泪水只在眼眶里打转。 宦德奎一直对她有觊觎之心,这让她如履薄冰。 在这以外,同事们的幸灾乐祸,甚至嘲讽,更让她苦不堪言。 除闺蜜何思彤以外,秦东良是唯一真心为她着想的人。 顾梦琪看着秦东良笃定的眼神,一下子有了信心。 “东良,我先过去了。” 顾梦琪柔声说,“等知道时间地点后,我给你发信息!”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站起身,将美女送出门去。 “梦琪,相信我!” 秦东良伸手轻拍美女的香肩,沉声说。 顾梦琪轻点一下头,俏脸上露出开心的笑意。 秦东良回到老板椅前坐定,眉头紧皱,心中暗道: “宦德奎受什么刺激,否则,怎么会如此不管不顾?” 虽说有县委书记何茂松撑腰,宦德奎的这一做法也太霸道了。 顾梦琪若是执意不肯,他难道还敢霸王硬上弓? 秦东良想到这,心中很不解。 不管宦德奎打什么主意,秦东良都不会和他客气。 他的用意很简单,第一,保护美女主任顾梦琪;第二,狠狠收拾宦德奎,让他彻底断了不该有的念头。 顾梦琪不给明确的回复,这让局办主任吕大伟心里很没底。 他抬头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快步走向隔壁办公室。 “顾主任,你想好了吗?” 吕大伟满脸堆笑,“局长可等着我回话呢!” 顾梦琪满脸阴沉,抬眼狠瞪着他,冷声道: “过去可以,但最多只能半小时,我家里有事!” 对于吕大伟而言,只要顾梦琪答应就行。 至于多长时间,他并不关心。 “行,我这就去向局长汇报!” 吕大伟满脸堆笑道,“梦琪,局长对你如此关心,你该感到开心才对。” “哦,为什么?主任!” 顾梦琪冷声问。 吕大伟探过头来,一脸正色道: “局长和何书记什么关系,你不会不知道吧?” “如果和他搞好关系,你不但在局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且前途不可限量!” 看着他令人作呕的笑容,顾梦琪冷声道: “主任,听说局长刚过来时,单独请嫂子吃过饭?” 吕大伟听到这话,脸色大变,怒声问: “谁告诉你的?这事纯属谣言,胡说八道!” 水利局有个传言,吕大伟之所以能当上局办主任,和他的妻子不无关系。 至于是与不是,无人知晓。 吕大伟的话太过分了,顾梦琪实在气不过,才反唇相讥的。 看着对方暴跳如雷,顾梦琪心中暗道: “这事不会是真的吧,否则,他怎么会如此激动?” “主任,我也就是随口一问而已,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顾梦琪俏脸上故意露出几分好奇之色,出声问,“不会真有这事吧?” 吕大伟满脸怒色,抬眼狠瞪对方,冷声道: “你少在这胡说八道,绝对没有!” “哦,你确定?” 顾梦琪追问。 吕大伟愤怒不已,冷声说两句懒得理你,快步出门而去。 第72章? 姗姗来迟 秦东良心里很清楚,局办主任吕大伟是局长宦德奎的狗腿子。 姓宦的想干坏事,必然会指使他去办。 秦东良给吕峰打了个电话,让他今天紧盯吕大伟。 吕峰原先在局里很不受待见,自从秦东良到任后,他的处境有了彻底改观。 现在,他是秦局长的心腹,对其言听计从。 接到指令,吕峰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吕大伟身上。 下午三点多时,秦东良接到了吕峰的电话,说吕大伟在锦润大酒店订了个包房,还开了个房间。 秦东良觉得很奇怪,锦润大酒店在南区,吕大伟为了舍近求远。 略作思索,他就想明白了。 宦德奎今晚想干坏事,找个距离远的酒店,方便行事。 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阴沉之色,心中暗道: “姓宦的,今晚老子定让你瞎子点灯——白费蜡!” 临近傍晚时,美女主任顾梦琪急匆匆推门而入。 “东辰,姓吕的将时间地点告诉我了。” 顾梦琪走到跟前,低声说。 “几点?” “七点半,在……” 不等她说完,秦东良轻摆一下手的,沉声道: “让我来猜一猜!”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在锦润大酒店1612包房,对吧?” 顾梦琪听到这话,满脸惊诧,急声问: “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能未卜先知!” 秦东良开玩笑道。 “不可能,快说,你怎么知道的?” 顾梦琪的俏脸上满是好奇。 秦东良见状,便将他让吕峰紧盯吕大伟的事说了出来。 顾梦琪听后,很感动,柔声道: “东良,谢谢你!” “怎么还和我客气上了?” 秦东良微笑着问。 顾梦琪的俏脸上现出一抹红晕,娇声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 秦东良看到这一幕,顿觉一阵心动,连忙转换话题: “我锦润大酒店楼下等着,如果有什么异常,立即打我电话。” 顾梦琪听到这话,彻底放下心来。 秦东良从抽屉里拿出一只微型录音机来,低声道: “梦琪,你过去之前,将这打开,放在包里。” “今晚一定要让姓宦的吃足苦头,让他终生难忘!!”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宦德奎始终对顾梦琪怀有觊觎之心,若不断了他这年头,迟早要出事。 今晚,秦东良有意毕其功于一役,让宦德奎吃尽苦头,以后不敢再打顾梦琪主意。 “好的,东良!” 顾梦琪拿起小录音机,放进包里。 下班后,秦东良吃完晚饭,直奔锦润大酒店而去。 七点时,天已黑透,秦东良接到了顾梦琪的电话。 美女主任告诉他,准备从家里出发。 当得到秦东良已在锦润大酒店时,顾梦琪一颗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为避免被宦德奎识破,秦东良特意拿了张报纸遮住脸,两眼紧盯门口,观察动静。 片刻之后,宦德奎和吕大伟一前一后,走进酒店。 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阴沉之色,心中暗道: “姓吕的果然是宦德奎的狗腿子,什么事都少不了他。” 看着两人走进电梯后,秦东良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来。 不管怎么说,宦德奎都不会当吕大伟的面,对顾梦琪乱来。 出乎秦东良的意料之外,十来分钟后,吕大伟从电梯里走出来,在大堂角落的椅子上坐定。 吕大伟出来,只剩宦德奎独自一人在包房里。 这意味着什么,傻子都看得出来。 秦东良距离吕大伟很远,对方并未发现他。 临近七点半时,吕大伟的手机响了起来。 尽管他接电话时,有意压低声音,但秦东良还是听出电话是宦德奎打来的。 电话那头的宦局长很愤怒,询问顾梦琪怎么还没过来! 吕大伟忙不迭的表示,他这就打电话过去问。 挂断电话,吕大伟满脸怒色,不知在小声嘀咕什么。 顾梦琪走进酒店大堂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吕大伟循声望去,连忙挂断电话。 “你怎么才来?” 吕大伟快步走过来,急声问。 “怎么,迟了?” 顾梦琪冷声道,“那我走就是了!” 说完,她转身便要走人。 吕大伟见状,连忙拦住她的去路,急声说: “顾主任,你千万别走,宦局正在楼上等着你呢!” “电梯在那边,您请!” 顾梦琪若是走了,宦德奎一定会剥了他的皮。 吕大伟心中慌乱不已,满脸赔笑。 顾梦琪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抬脚向着电梯口走去。 吕大伟见状,稍稍放下心来,摁下电梯按键。 电梯门刚一打开,他忙不迭冲顾梦琪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顾梦琪走进电梯,见吕大伟站在原地不动,好奇的问: “主任,你不上去吗?” “我……我还有点事,一会上去。” 吕大伟信口胡诌。 顾梦琪见状,沉声道: “你不上去,我也不去!” 说完,她缓步向电梯外走去。 吕大伟见状,傻眼了,急声道: “顾主任,您别下来,我和你一起上去!” “请——” 吕大伟虽不愿上去,但顾梦琪的态度非常坚决,只得跟着一起上楼。 秦东良将这一幕看在眼中,嘴角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心中暗道: “梦琪还是挺机灵了,硬逼着吕大伟和她一起上楼。” “这样,就省我的事了。” 吕大伟之前的注意力在顾梦琪身上,没注意到他。 酒店大堂面积虽大,但吕大伟只要起身走两步,一定会发现他。 到时候,秦东良可就被动了。 顾梦琪硬逼着吕大伟上楼,不但不给宦德奎下手之机,也帮秦东良解决了隐患,一举两得。 这事关系到顾梦琪的清白,关系重大。 秦东良丝毫不敢怠慢,两眼紧盯手机屏幕,生怕错过美女主任的来电。 眼看七点半过了,却不见顾梦琪的身影。 宦德奎很恼火,脸色阴沉似水。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笃笃两下敲门声。 宦德奎眼前一亮,急声说: “请进!” 吕大伟推门而入,满脸堆笑冲着局长点头示意。 “怎么是你?梦……” 宦德奎说到这,见顾梦琪正跟在吕大伟身后,连忙满脸堆笑道: “梦琪来了,快点过来坐!” 顾梦琪并未理睬宦德奎,走到对面的椅子上坐定。 宦德奎并不以为然,冲吕大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可以走了。 第73章? 被动了手脚的椰汁 吕大伟不动声色,悄悄向门口退去。 他刚走两步,顾梦琪就发现了,急声问: “主任,你去哪儿?” 吕大伟一脸尴尬的看向宦德奎,不知该如作答。 宦德奎见状,沉声道: “他还有点事,得先去办!” 顾梦琪并不买账,沉声说: “主任如果走,我也走!” “梦琪,你这是干什么?” 宦德奎满脸急色,“我们悠然自得的吃顿饭,不好吗?” “不好!” 顾梦琪断然拒绝。 宦德奎一脸尴尬,坐在当场。 吕大伟连忙出声道: “顾主任,我下去办点事,一会就过来。” “你下去,我也下去!” 顾梦琪的态度很坚决,毫无商量的余地。 吕大伟彻底无语了,抬眼看向局长。 宦德奎面露无奈之色,沉声道: “大伟,你等会再去办事,先吃饭吧!” “好的,局长!” 吕大伟应声答应。 “来,局长、顾主任,我敬你们一杯!” 吕大伟端起酒杯,冲着两人道。 “主任,我身体不太舒服,不能喝酒。” 顾梦琪沉声道。 宦德奎打什么主意,顾梦琪心知肚明,因此防范意识十足。 “局长,你看这……” 吕大伟故意露出几分为难之色。 宦德奎心中窃喜,暗想道: “小美人,老子将你的想法猜的一清二楚,今晚,你注定跳不出我的手掌心。” “大伟,梦琪身体不舒服,那就喝饮料吧!” 宦德奎满脸关切的说。 “行,顾主任,这椰汁挺好的,给!” 吕大伟递了一杯椰汁过去。 顾梦琪没法推辞,只得伸手接过杯子。 “来,干杯!” 吕大伟满脸堆笑道。 宦德奎连声赞同,伸手举起酒杯。 顾梦琪极不情愿的和两人碰杯,轻抿了一口椰汁。 宦德奎冲吕大伟使了个眼色,两人仰起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顾主任,我和局长都干了,你只喝一口,可不行。” 吕大伟煞有介事道。 “这一杯太多了,我喝不完!” 顾梦琪面露难色。 宦德奎故作大度道: “这样吧,喝不完,就喝一半,感情不断!” “顾主任,局长发话了,你不喝可说不过去。” 吕大伟在一边煽风点火。 顾梦琪低头扫了一眼杯中的椰汁,心中暗道: “这又不是酒,喝点没事!” “行,那我喝一半!” 她猛喝一口,冲两人举起酒杯,足有半杯。 “不错,来,吃口菜!” 宦德奎面露满意之色,“梦琪,这清蒸鳜鱼,是你喜欢的,给!” 为了讨好顾梦琪,宦德奎特意夹了一块鳜鱼,放在她的碗碟里。 顾梦琪并不领情,沉声道: “局长,我不喜欢别人夹菜,谢谢!” 看着美女主任重新夹了一块清蒸鳜鱼,宦德奎郁闷不已,但却无法发作。 “局长,这红烧猪手味道很棒,您来一块!” 吕大伟满脸堆笑道。 宦德奎喜欢吃红烧猪手,局里尽人皆知,吕大伟投其所好。 “行,我来尝尝!” 宦德奎借坡下驴。 在宦、吕两人联手鼓动下,顾梦琪很快喝尽了杯中的椰汁。 宦德奎偷瞄美女一眼,嘴角露出阴冷的笑意,暗想道: “这药最多半小时就会起效,老子今晚定要好好享受一下,嘿嘿!” 今晚,为了拿下顾梦琪,宦德奎煞费苦心。 他事先就猜到,顾梦琪一定会找理由拒绝喝酒,于是,便将药下在了椰汁里。 椰汁是甜的,能掩盖住药味,万无一失。 顾梦琪若是喝酒,反倒没问题。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十多分钟后,顾梦琪觉得浑身发热,累的不行,上下眼皮直打架。 宦德奎冲吕大伟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 “顾主任,来,我们俩敬局长一杯。” 吕大伟伸手端起酒杯,站起身来,出声道,“感谢他一直以来对我们的关心。” 这话说的合情合理,顾梦琪没理由拒绝,但她觉得累的不行,根本站不起身。 “主任,我觉得头晕……晕乎乎的,浑身无……无力。” 顾梦琪柔声说,“实在站……站不起来!” 宦德奎的脸上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急声道: “没事,没事!” “我们之间是好朋友,不必要拘泥于形式,来,干杯!” 宦德奎举杯与顾梦琪相碰,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顾梦琪只抿了一小口,就将杯子轻放在桌上。 宦德奎脸上阴冷的笑意更甚了,他抬眼看向吕大伟,用力努了努嘴。 吕大伟心领神会,站起身来,快步向门外走去。 宦德奎见吕大伟如此懂事,脸上笑开了花,佯作关心的问: “梦琪,你怎么了?” “你又没喝酒,光喝了点椰汁,怎么还醉了?” 顾梦琪觉得眼皮有千斤重,想睁开,但却怎么也做不到,用尽全力,说了四个字: “我没……没醉!” 宦德奎见状,心中暗道: “看来火候还不够,不能急,再等会,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 想到这,宦德奎伸手点上一支烟,悠然自得抽起来。 从顾梦琪的表现来看,这药绝对有用。 既然如此,宦德奎便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只需再等七、八分钟,就能心想事成了。 秦东良两眼紧盯手机屏幕,却始终不见动静。 “不会出什么事吧?” 秦东良心中暗道,“我不能在这傻等,必须主动出击。” 想到这,他嗖的一下,站起身来,抬脚向前走去。 就在这时,电梯门突然打开,吕大伟从里面走出来。 秦东良见状,很是一愣,心中暗道: “他下来了,梦琪呢?” 吕大伟见到秦东良,很意外,急声问: “秦局,你怎么在这?” 秦东良抬眼狠瞪,反问道: “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不能来这酒店吗?” 吕大伟自知说错话了,连忙摇头,出声道: “没……没有,我只是觉得巧合而已!” “您忙,我先走一步了!” 吕大伟心里很清楚,秦东良绝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他极有可能是为了顾梦琪而来。 秦东良是个愣头青,吕大伟想第一时间将这消息告诉宦德奎,免得局长着了姓秦的道。 “慢着,吕主任,刚打照面就想走,你也太不把我这副局长放在眼里了。” 秦东良冷声喝道。 “秦局,没有的事,我一直很尊重您!” 吕大伟满脸堆笑道。 第74章? 包房不见人 秦东良的用意很明确——找茬,他抬眼狠瞪吕大伟,沉声问: “你来这干什么,局里在这有招待?” 吕大伟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连声说没有。 “我有个外地朋友住在这,过来打个招呼。” 吕大伟看似随意的说。 “哦,我怎么听说,局里今晚在锦润大酒店有招待?” 秦东良一脸阴沉道。 吕大伟听到这话,脸色大变,心中暗道: “这事除了我和局长以外,只有顾梦琪知道,她将消息告诉姓秦的了?” 顾梦琪和秦东良之间走的很近,完全有可能。 尽管如此,吕大伟绝不会承认这一茬,否则,麻烦可就大了。 “秦局,我不知道这事。” 吕大伟一口回绝。 “哦,既然如此,你领我去1612号包房瞧瞧!” 秦东良冷声道。 吕大伟听秦东良一口说出包房号,心中大乱,脱口而出: “你怎……怎么知道的?”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不屑的笑意,心中暗道: “姓吕的,你这点小心思,想和我斗,门都没有!” “吕主任,我知道什么?” 秦东良冷声问。 吕大伟自知说漏嘴了,但又没法收回去,心中很郁闷。 “秦局,我也不知是什么!” 吕大伟沉声道,“我家里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秦东良根本不给吕大伟走人的机会,沉声说: “不行,事不说清楚,你别想走。” 秦东良连包房号码都说出来了,对这事知道的一清二楚。 吕大伟必须立即向局长宦德奎汇报,免得多生事端。 “秦局,现在不是工作时间。” 吕大伟怒声道,“你无权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你说的没错,但你若敢走出去一步,我立即报警。” 秦东良沉声说,“姓宦的在干什么,你比我清楚,警察来了,会有什么后果,你可得想清楚!” 吕大伟虽不知宦德奎在顾梦琪的椰汁里放了什么,但美女主任只喝了一杯,人就迷糊了。 这说明什么,傻子都知道。 秦东良若是报警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秦局,你可别乱来。” 吕大伟沉声说,“否则,你可是要承担责任的。” “要想我不乱来,你和我一起上去。” 秦东良一脸阴沉道,“否则,所有的责任将由你承担。” 这话威胁的意味十足,但秦东良绝不会那么去做。 这年头,对于女人而言,没有什么比名声更重要的。 秦东良如果报警,必将传出去许多风言风语来,对顾梦琪的名声不利。 吕大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蹙着眉头说: “行,我和你一起上楼!” 秦东良暗暗松了口气,抬脚向电梯口走去。 进入电梯,为防止吕大伟逃跑,秦东良特意站在门前。 吕大伟见秦东良防范如此严密,死心了,伸手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秦东良绝不会给他通风报信的机会,沉声问: “你给谁打电话?” “这事和局长密切相关,我得先和他联系一下。” 吕大伟没法扯谎,只能实话实说。 “你想给他通风报信?” 秦东良一脸阴沉道,“吕主任,别逼我动手,后果你懂的。” 在酒店大堂时,秦东良不可能出手,容易引人围观,将事情闹大。 电梯里只有秦东良和吕大伟两人,他对此毫无顾忌。 秦东良是练家子,吕大伟对此心知肚明。 他若出手,自己必将吃不了兜着走。 “我不打,行了吧?” 吕大伟边说,将手机放在裤兜里。 秦东良扫了他一眼,并未出声。 吕大伟用眼睛的余光偷瞄过去,心中暗想: “局长,你快点带顾主任去房间,否则,可就来不及了!” 在顾德奎的指令下,吕大伟事先帮他开了间房。 吕大伟离开时,顾梦琪便已神志不清了,顾德奎极有可能将她带去房间了。 在215号包房门前站定,吕大伟满脸阴沉,缓缓抬手敲门。 就在这时,秦东良猛的一扭门锁,用力推开门。 咣当,门锁把手重重撞在墙上。 包房里空无一人。 吕大伟长出一口气,心中暗道: “局长动作果然迅速,如此一来,老子就不怕姓秦的了。” 包房不见人,秦东良奈何不了他! “秦局,应酬完了,局长他们走掉了!” 吕大伟信口胡诌道。 秦东良抬眼狠瞪,冷声问: “房间号多少?” 吕大伟满脸震惊,反问道: “什……什么房间号?” 秦东良一言不发,抬手一记耳光,重重扇在他的脸颊上。 这事的始作俑者虽是宦德奎,但若没有吕大伟这个帮凶,他绝不会如此张扬。 “我再问你一遍,房间号多少?” 秦东良面沉似水。 吕大伟见秦东良问的如此笃定,心中暗想: “他怎么会知道,我帮局长开房间的事?” “不,绝不可能!” 这事除了他和宦局长以外,无人知晓。 他们俩都不可能告诉秦东良,他没理由知道。 “什么房间号?我听不懂!” 吕大伟硬着头皮道。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沉声说: “姓吕的,既然你想找死,那老子就成全你!” 说到这,秦东良一记重拳,重重砸在他的面门上。 吕大伟一声惨叫,双手捂脸,痛苦不已。 秦东良得理不饶人,三拳两脚,直接将他揍翻在地。 吕大伟如同死狗一般,在地砖上蜷缩着身子,苦逼至极! “姓秦的,你有种打死我,否则,我一定让你蹲局子。” 吕大伟抬眼狠瞪秦东良,冷声道。 打人是违法的! 吕大伟虽挨了揍,两眼却满是欣喜的目光。 宦德奎对秦东良恨之入骨,若能将他搞掉,吕大伟再挨一顿揍都愿意。 姓秦的一旦被拿下,副局长非他莫属。 吕大伟想到这,顿觉全身的痛疼感消失的一干二净,脸上神采奕奕。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不屑的笑意,冷声道: “姓宦的意图对女下属不利,你尽管报警,看警察来了,是抓我,还是抓他!” “这……” 吕大伟彻底傻眼了,不知该如何应对。 秦东良抬眼狠,伸手指着对方,冷声道: “姓吕的,你给老子记住,以后再敢帮姓宦的打梦琪的主意,我一定弄死你!” 看着满脸杀气的秦局长,吕大伟心慌不已,吓得一声都不敢吭。 第75章? 怒揍宦德奎 “姓吕的,你以为不说出房间号,老子就不知道了?” 秦东良一脸阴沉道,“房间号是1919,没错吧?” 吕大伟听到这话,彻底傻眼了。 秦东良怎么会知道房间号,真是活见鬼了。 开房时,为避免宦德奎记错房间号,吕大伟特意要了间连号的。 这事除了他们俩以外,无人知晓。 秦东良竟然一口说了出来,这让他很不解。 吕大伟满脸震惊,但却一言不发。 之前吃过亏,他不愿重蹈覆辙。 “吕主任怎么不出声,我说的不对?” 秦东良面露嘲讽之色。 房间号是吕峰眼前所见,绝不会错。 “我不知道!” 吕大伟硬着头皮说。 “既然如此,那就不勉强了。” 秦东良沉声说,“吕主任,有个问题不知你想过没有?你说房间号不是你说的,宦局会相信吗?” “这……” 吕大伟支吾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沉声道: “你好自为之,老子去收拾姓宦的!” 说完,秦东良转身快步出门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 秦东良怒揍吕大伟,不过一、两分钟。 出门后,他立即快步向电梯口跑去。 吕大伟想到秦东良之前说的话,满脸担心,连忙伸手掏出手机找到宦德奎的号码,拨出去。 宦德奎搀扶着顾梦琪走进1919房间,气喘吁吁。 将美女放在床上,宦德奎在一边的椅子上坐定。 那药水不但能催眠,还有那方面的作用。 宦德奎见顾梦琪俏脸红扑扑的,呼吸急促,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心中暗道: “差点火候,再等十来分钟,就差不多了!”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妈的,这时候谁给老子打电话!” 宦德奎低声怒骂。 当见到吕大伟的号码后,宦德奎心中更疑惑: “大伟这时候给我打电话,干什么,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吕大伟知道他正在“办事”,如无异常情况,绝不会打电话过来。 宦德奎刚要接听,突然滴滴的开门声。 在这之前,宦德奎半搂半抱着顾梦琪进房间,门并未反锁。 这会觉察到不对劲,为时已晚。 门打开后,一个黑影闪身走进来。 宦德奎大吃一惊,急声喝问: “谁让你进来的?给老子滚出去!” 啪—— 秦东良伸手打开灯,两眼直视宦德奎,嘴角露出若有似无的笑意。 从电梯里出来时,秦东良恰巧遇到服务员。 他谎称是1919房间的客人,忘带房卡了,请其帮着开门。 服务员信以为真,领着他走过来,将门打开。 为避免服务员看出破绽,秦东良闪身而入,立即将门关上。 “你……你怎么进来的?” 宦德奎看到秦东良后,彻底傻眼了。 秦东良见顾梦琪在床上昏睡不醒,但衣衫整齐,彻底放下心来。 他事先和美女主任约好,情况不对,立即和他联系。 不知宦德奎用的什么招,竟将美女弄晕了,难怪发不出信号。 秦东良暗叫一声庆幸,他若是继续傻等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姓宦的,你在干什么?” 秦东良怒声喝问。 顾梦琪对宦德奎防范意识十足,这会却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秦东良一眼看出,这当中的玄机。 宦德奎胆大包天,打美女主任主意。 美女主任不从,竟直接下药,实在太可恶了。 “我没干……干什么!” 宦德奎结结巴巴的说。 “你没干什么,顾主任怎么会昏睡不醒?” 秦东良怒声喝问。 “她喝……喝醉了!” 宦德奎信口胡诌。 “放屁,吕大伟说,梦琪根本没喝酒,喝的是椰汁。” 秦东良沉声道,“椰汁也能将人喝醉?” 这事出自吕大伟之口,绝不会错。 秦东良喝问时,底气十足。 宦德奎满脸怒色,心中暗道: “姓吕的这王八蛋,竟然出卖老子!” “那我就不知道了!” 宦德奎冷声道。 秦东良见宦德奎一副不知悔改的表情,心中很是恼火,怒声道: “姓宦的,说实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宦德奎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沉声说: “不客气,你能怎么着?” “你还想动手打人不成,我就站在这,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 宦德奎认定秦东良绝不敢动他,表现的张扬至极。 秦东良眯缝着眼睛,握手成拳,毫无征兆的狠砸过去。 “你既有此要求,那哥就满足你!” 秦东良冷声道。 宦德奎做梦也没想到秦东良会突然出手,毫无防备,重重挨了一拳。 “姓秦的,你敢打老子,你死定了!” 宦德奎双手捂住面门,怒声叫嚣道,“老子这就报警,你等着坐牢!”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不屑之色,沉声道: “你只管报警,但在这之前,我让我打痛快了!” 秦东良一连两拳砸在他的胸腹部,力道十足。 宦德奎事先喝了点酒,连挨两记重拳,觉得胃里泛泛的,差点吐出来。 “行,姓秦的,你敢打老子,你等着倒霉吧!” 宦德奎怒声吼道。 “你是谁老子?” 秦东良猛出一脚,直接将他踹翻在地。 宦德奎双手捂住腹部,满脸痛苦的神情。 自从到水利局后,宦德奎处处刁难他。 上次,在三川乡,若非市公安局长出手相助,秦东良就被他和陈道平联手坑死了。 除此以外,姓宦的还意图对顾梦琪用强,这让秦东良火冒三丈。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秦东良连出两脚重重踹在宦德奎的肋部。 宦德奎顿觉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疼的脸色都变了。 “姓宦的,你想让老子去蹲局子?” 秦东良沉声道,“行,没问题,老子先揍死你再说!” 说到这,秦东良挥拳作势又要砸过来。 宦德奎见状,吓坏了,急声求饶: “秦局,别……别打了,我错……错了!” “哦,堂堂宦局长还会犯错?” 秦东良沉声问,“你错在哪儿?说来听听!” 宦德奎一脸苦逼,急声道: “你不该得罪你,以后我一定……” “到这时候,你还敢忽悠老子!” 秦东良怒声喝骂,“我他妈揍死你!” 说到这,他再次抬脚狠踹向其肋部。 宦德奎疼痛难忍,急声说: “别打了,秦局,我知道错了,你让我说……说什么?” 第76章 无可奈何 秦东良见宦德奎仍在装死,心中很是恼火,抬脚狠踹过去,怒声问:“梦琪怎么会昏迷不醒的?给我说清楚!” “我也不……” 宦德奎刚说到这,秦东良缓缓抬起脚来。 这动作对于宦德奎的震慑力极大,急声道:“别……别踢,我说,全都说!” 秦东良心里很清楚,不将姓宦的揍服帖,他绝不会说实话。 宦德奎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如果再不说,姓秦的定会继续狠揍他。 脚踹肋部,那种痛入骨髓的感觉,他一次不想再尝试。 “快点说!” 秦东良冷声道,“我的耐心有限,别逼我动手。” 宦德奎将心一横,暗想道:“现在随便怎么说都行,过后,他拒不认账,他奈何不了我!” 想到这,宦德奎低声说:“我在她喝的椰汁里,放了点东西,让她嗜睡,但对身体绝无半点伤害。” “声音大点,说清楚,你在谁的杯子里下了药?” 秦东良怒声喝道。 下午,秦东良给了顾梦琪一只微型录音机,她一定放在了随身携带的拎包里。 秦东良对此心知肚明,这才让宦德奎将话说清楚的。 宦德奎无奈,只得沉声道:“我在顾梦琪的椰汁里放了点药,喝下去会嗜睡,但对身体无害。” “你给梦琪下药,想干什么?” 秦东良冷声问。 “没……没什么,我只想和她多待一会!” 宦德奎苦着脸说。 “说实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秦东良冷声道。 “我想那……那什么……” 宦德奎结结巴巴道。 “那什么,说明白!” 秦东良抬起脚,怒喝道,“你他妈在这挤牙膏呢!” 宦德奎吓得不轻,急声说:“我想和她亲……亲热一下,但绝不会伤害她!” 秦东良听到这话,再也按捺不住了,怒声骂道:“你真他妈不要脸,老子踹死你!” 秦东良抬脚向着宦德奎的肋部狠踹过去,力道十足。 宦德奎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满脸痛苦的表情。 秦东良不再搭理他,伸手用力推醒顾梦琪,将她搀扶到卫生间,用冷水洗脸。 在自来水的刺激下,顾梦琪恢复了些许理智。 秦东良搀扶着她,快步出门而去。 出了酒店的门,秦东良本想打车的,但转念一想,打消这一想法。 顾梦琪此时不但头脑不清醒,而且俏脸通红,呼吸急促,看上去极不正常。 出租车司机若误以为他想干坏事,打电话报警,那可就麻烦了。 除此以外,坐在摩托车上吹吹风,有利于美女清醒过来。 “梦琪,你能坐摩托车吗?” 秦东良出声问,“要是不行的话,我就打车送你回去!” 顾梦琪用凉水洗过脸后,昏沉之感消退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么瞌睡了,但脸却比之前更红,更热。 “没……没事!” 顾梦琪柔声说,“你骑慢点,就行了!” “好的,我一定慢点,走,车在那边呢!” 秦东良搀扶顾梦琪,向着摩托车走去。 上车后,秦东良侧过脸来,询问顾梦琪有没有坐好。 “好……好了!” 美女主任低声作答。 “你小心点,千万不能摔下来。” 秦东良出声说,“为防止出现意外,你可以搂住我的腰!” 顾梦琪听到这话,身体前倾,伸手紧紧搂住他的腰。 秦东良心中一乱,提醒自己,集中注意力,踩下启动杆,向前骑行。 宦德奎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了。 “大伟给我打电话,是不是事先就知道姓秦的过来了?” 宦德奎想到这,想站起身来,去拿茶几上的手机。 谁知刚一起身,便觉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 “唉哟,疼死老子了!” 宦德奎心中暗骂,“姓秦的,老子绝饶不了你!” 秦东良大打出手,宦德奎被他揍的不轻。 他好不容易站起身,走到茶几前,拿起手机。 吕大伟一直在楼下磨蹭,不敢上去,生怕遇到秦东良那个狠人。 接到宦德奎的电话,得知秦东良走了,吕大伟忙不迭上楼去。 当见到宦德奎后,吕大伟惊呆了,急声问:“局长,您这是怎……怎么了?” 宦德奎满脸愤怒,沉声怒喝:“姓秦的那小子打的,唉哟,疼……疼死我了!” 吕大伟见此情景,吓坏了,满脸惊诧:“这是姓秦的打……打的,他疯了?” “我这就报警,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吕大伟满脸惊诧,他本以为秦东良只是吓唬吓唬他,没想到竟将局长大人揍成了猪头。 “谁让你报警的?” 宦德奎怒声喝道,“你想害死老子?” “局长,我报警抓姓秦的,怎么会害……害您呢?” 吕大伟满脸不解之色。 宦德奎抬眼狠瞪,怒声道:“你他妈脑子进水了?” “姓秦的不可能无缘无故打我,总的有个前因后果吧?” 吕大伟这才回过神来,宦德奎意图对顾梦琪行不轨之事,秦东良才大打出手的。 若是警察来了,这事可就瞒不住了。 宦德奎不让报警,原因正在于此。 想通其中的关节,吕大伟一脸阴沉道:“局长,您这顿打就白挨了,这也太便宜姓秦的了。” 宦德奎火冒三丈,怒声道:“你以为老子想便宜他呀,我若不搞死他,就不姓宦!” 说到这,宦德奎握手成拳,重重砸在茶几上。 这一砸牵动肋部,疼的叫唤起来。 “局长,您怎么了?” 吕大伟关切的问。 “疼死老子了!” 宦德奎伸手捂住肋部,怒声道:“姓秦的这王八蛋下手真他妈的狠!” 吕大伟见状,满脸阴沉,出声道:“姓秦的是行家,这的伤根本验不出来!” “太他妈阴险了!” 宦德奎不敢再发力,端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似水。 “局长,要不要找几个人将姓秦的收拾一顿?” 吕大伟怒声道,“好汉难敌四手,猛虎斗不过群狼。我多找几个人,将他揍个半死,给您出气!” 宦德奎虽巴不得这么办,但理智告诉他,不能任性而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你别乱来!” 宦德奎沉声道,“这事到此为止,收拾姓秦的有的是机会,不必急在一时。” 吕大伟脸上露出几分失望之色,但宦德奎既然这么说了,他也不便多言。 第77章? 顾梦琪的麻烦 宦德奎恨不得将秦东良碎尸万段,但现在不是时候。 若是照吕大伟说的,找人收拾秦东良,极容易惹出麻烦来。 姓秦的一怒之下,直接报警,他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宦德奎抬眼看向吕大伟,头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大伟,姓秦的怎么知道我的房间号,是不是你告诉他的?” 吕大伟说,在这之前,秦东良去找过他。 他觉得不对劲,立即给局长打电话,但却无人接听。 怕什么,来什么! “没有,局长!” 吕大伟急声争辩,“我怎么可能泄露您的行踪呢?” “既然如此,那他怎么找到我的?” 宦德奎一脸阴沉的问。 这事确实和吕大伟毫无关系。 秦东良一口报出了房间号,吕大伟到这会也没搞明白他是怎么知道的。 面对局长的询问,吕大伟急声说: “局长,一定是酒店告诉他的,服务员还帮他开了门!” 这解释合情合理,宦德奎没法反驳。 “他妈的,早知道不来这家酒店,真他妈倒霉!” 宦德奎怒声暗道。 吕大伟听到这话,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只要局长不怀疑他,那就万事大吉。 “局长,下次我一定安排好,绝不让那小娘们跑了!” 吕大伟满脸堆笑道。 宦德奎脸上露出几分失望之色,沉声道: “算了,这年头,漂亮女人多了去了,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吕大伟巴不得宦德奎不再打顾梦琪主意呢,免得他跟着遭灾。 “局长,听说锦润大酒店三楼的休闲中心不错,我们去放松一下?” 吕大伟试探着问。 宦德奎为了今晚拿下顾梦琪,事先吃了小药丸,这会正难受呢! 听到提议后,眼前一亮,低声说: “走,现在就去!” “局长请!”吕大伟满脸堆笑道。 宦德奎嗖的一下站起身来,由于动作太猛,牵动身上的伤,疼的直咧嘴。 “局长,你怎么样,没事吧?” 吕大伟一脸关切的问。 “没事,好好泡个澡,活血化瘀,就没事了!” 宦德奎煞有介事的说。 吕大伟听后,连声称是,搀扶着局长大人出门而去。 秦东良小心翼翼的骑着车,速度只有三十码,生怕顾梦琪撑不住。 “梦琪,你怎么样,没事吧?” 秦东良关切的问。 “没……没事!” 顾梦琪柔声作答。 “你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到家了。” 秦东良出声说。 顾梦琪轻嗯一声,不再出声。 秦东良意识到顾梦琪状态不好,愈发小心的向西花园小区骑行。 到12幢楼下后,秦东良暗暗松了口气。 “梦琪,到了,下车!” 秦东良先从摩托车上下来,再搀扶着顾梦琪上楼。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才搀扶着美女主任走进家门。 秦东良搀扶着顾梦琪走到沙发前,出声说: “梦琪,你坐下来休息一会!” “好……好的!” 顾梦琪柔声说,“东良,谢……谢谢!” 秦东良抬眼看去,只见美女主任俏脸通红,双目含情,似乎正在竭力忍受着什么。 “梦琪,你怎么了?” 秦东良在沙发上坐定,探过头去,急声问。 在摩托车上时,秦东良就觉得顾梦琪不对劲。 她绝非轻浮女子,按说坐车不可能紧抱着他的腰。 宦德奎说,给顾梦琪下的药让她昏睡,并没提到其他药效。 秦东良不明就里,在情理之中。 顾梦琪忍耐到了极限,看着近在咫尺的秦东良再也忍不住了,主动贴过去,吻上去。 秦东良不知出了什么状况,觉得头脑中一片空白。 他下意识伸手搂住怀中的佳人,头脑中突然出现一个声音: “秦东良,你在干什么?” “梦琪被宦德奎下了药,你可没有,怎么能乱来呢?” 秦东良艰难的伸手推开如八爪鱼一般的美女,急声说: “梦琪,你别乱来,清……清醒一下!” 这声音对几近疯魔的顾梦琪而言,无异于当头棒喝。 “东……东良,我也不知怎么了!” 顾梦琪满脸慌乱,手足无措,急声说,“我只觉得那……那什么!” 秦东良看出情况不对,沉声道: “我知道了,宦德奎这王八蛋给你下的药里,有其他成分。” “这孙子真不是东西,他太下作了!” 听过美女的异常表现,秦东良看出了端倪,顿觉火冒三丈。 秦东良知道这会不是发火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解决问题,救顾梦琪于水火之中。 略作思索后,秦东良沉声道: “梦琪,你稍等一下,我去帮你放水,洗个澡,你就没事了!” 从酒店出来时,顾梦琪洗了一把脸,觉得清醒许多。 如果冲个凉的话,效果一定更好。 话音刚落,秦东良便站起身来,直奔卫生间而去。 他之所以这么急,一方面想快点帮顾梦琪去放水,另一方面也怕美女再扑上来。 顾大美女容貌与身材俱佳,如此主动,秦东良绝无第二次拒绝的勇气。 顾梦琪觉得口干舌燥,伸手拿起茶几上的果汁,一口喝尽。 冰凉的果汁喝下去,觉得稍微舒服了些许。 突然,顾梦琪的头脑中浮现出之前的情景,俏脸红的如同西天的火烧云一般,羞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片刻之后,秦东良快步走进客厅,招呼道: “梦琪,水放好了,你快点去洗!” “好的!” 顾梦琪站起身,顿觉一阵天旋地转。 秦东良连忙上前一步,搀扶住她,向卫生间走去。 顾梦琪在卫生间门口站定,柔声说: “东良,你能帮我把换洗衣服拿来吗,在卧室衣柜抽屉里。”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快步向卧室走去。 当打开衣柜抽屉时,秦东良顿觉眼前一片花花绿绿,彻底愣住了。 他拿起最上面的衣物,顺手抓起衣架上的睡衣,直奔卫生间而去。 顾梦琪顾不上害羞,接过衣物,说了声谢谢,伸手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秦东良见状,仍不放心,急声道: “梦琪,你小心点,千万别摔着!” “知道了,没事,放心!” 顾梦琪柔声作答。 秦东良在卫生间门口等了一会,觉得这么做不太合适,转身向卫生间走去。 尽管人坐在沙发上,但心思依然在顾梦琪身上,频频抬眼看过去。 第78章? 你昨晚去哪儿了 半小时后,顾梦琪从卫生间里出来。 秦东良见她神色基本恢复正常,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梦琪,你怎么样,舒服点了吧?” 秦东良关切的问。 “好多了,东良,谢谢你!” 顾梦琪柔声道。 “你和我怎么还客气上了?” 秦东良笑着说,“你没事就好,我先回去了。” “行,你路上小心点!” 顾梦琪柔声说,“到家后,给我发个信息!” 秦东良轻嗯一声,道: “梦琪,你要是还那什么,就再去冲一下,应该就没事了!” 顾梦琪听后,面露害羞之色,轻嗯一声,答应下来。 秦东良冲美女轻道一声再见,出门而去。 顾梦琪目送秦东良走后,快步向主卧走去。 虽说洗完澡稍微舒服点,但浑身依然如同火烧火燎似的。 顾梦琪怕秦东良看出来,担心不已。 他走后,美女再也忍不住了,快步向卧室走去。 顾梦琪的丈夫宋坤是个赌鬼,自从结婚后,两人在一起的次数屈指可数。 宋坤的父母经常催问他们什么时候生小孩,顾梦琪听后,笑而不语。 秦东良骑着车,迎着清凉的晚风,心中有几分怅然若失之感。 刚才,他如果不那么果断,也许两人就成其好事了。 想到这,秦东良抬手给了自己一记耳光,力道虽不大,但也能听见响。 “秦东良,你在这胡思乱想什么呢?” 他心里暗道,“梦琪那么做是吃了药,你趁机占便宜,和宦德奎还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秦东良心中的失落消失殆尽,昂着头,猛扭油门,向前疾驰而去。 十分钟后,顾梦琪完事了,房间重新恢复了平静。 她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宦德奎这个老东西真是太无耻了,明天,我一定要找他算账!” 顾梦琪心中暗骂道。 今晚之事,宦德奎理亏,顾梦琪明天怎么发飙,他也不敢回嘴。 顾梦琪想借此机会,将姓宦的收拾一顿,彻底断了他那方面的念头。 打定主意后,顾梦琪头脑中浮现出之前的情景。 “我刚才好像主动探过头去那什么,唉哟,真是羞死人了!” 顾梦琪双手捂着脸,害羞至极! “明天,我该怎么面对东良?” 顾梦琪心中暗道,“哎呀,真是丢死人了!” 美女想到这,更是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是好。 秦东良回到家后,觉得累的不行,在沙发上坐定,抬起双脚放在茶几,满脸惬意的表情。 他伸手掏出手机,随即翻看起来。 当见到手机上十多个未接电话时,秦东良彻底傻眼了。 今晚的事非常关键,稍有差错,极有可能出问题。 为避免多生事端,秦东良事先将手机给设置成静音状态。 尽管有十多个未接电话,但手机却一点动静也没有,秦东良当然一无所知。 他伸手摁下查看键,十多个未接电话竟然都是卢靓瑶打的。 秦东良这才记起,对方今晚请他吃饭,他也答应了。 宦德奎约顾梦琪的事发生太过突然,秦东良一心想帮美女解围,将卢靓瑶请吃饭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秦东良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过去解释一下,但又觉得太晚了,等明天再说。 翌日早晨! 秦东良刚起床,手机便响了起来。 当见到卢靓瑶的号码后,连忙摁下接听键。 “你终于肯接电话了?” 卢靓瑶怒不可遏道,“你昨晚去哪儿了,我等了你两个小时,你不来也就算了,连电话都不接,这也太过分了!” 秦东良听到耳边传来怒不可遏的喝问声,连忙将手机从耳边拿开。 “昨晚遇到一起突发事件,将手机调成了静音。” 秦东良解释道,“没听见!” “什么突发事件,一直忙活到天亮?” 卢靓瑶怒声问。 “那倒没有,我回来时,将近夜里十二点了。” 秦东良沉声道,“我估摸着你睡了,便没打扰!” “昨夜十二点,我……” 卢靓瑶刚想说我没睡,又觉得不合适,转换话题道,“你说的真的假的?” 秦东良昨晚回来确实十一点多了,说将近十二点倒也不为过。 “真的,骗你是小狗!” 秦东良急声说。 “这么说是真的了!” 卢靓瑶说到这,发现了不对劲,沉声说: “你说清楚,到底谁是小狗?” “我要是骗你,我是小狗。” 秦东良一脸正色道,“这下说清楚了吧?” “不管骗不骗我,你都是小狗!” 卢靓瑶得理不饶人。 “可以!”秦东良不以为然道。 卢靓瑶听后,开心不已,笑着说: “你承认自己是小狗了?咯咯!” “你我是同类!” 秦东良淡定作答,“我是小狗,你不也是!” “咯——” 卢靓瑶笑到一半,硬憋回去,“讨厌,我才不和你同类呢!” 秦东良转换话题道: “昨晚是我的错,改天,我请你吃饭!” “什么时候?”卢靓瑶急声问。 秦东良没想到对方如此急迫,出声道: “过……过两天吧!” “改日不如撞日,就今晚!” 卢靓瑶柔声道,“怎么样,你可别说晚上有应酬!” 秦东良昨晚放了卢靓瑶鸽子,很是过意不去,当即答应下来。 “时间、地点?” 卢靓瑶生怕秦东良变卦。 “六点半,沿河街大排档!” 秦东良信口胡诌。 “没问题,就这么说定了!” 卢靓瑶爽快的答应下来。 秦东良傻眼了,他本是随口一说,哪有请美女去吃大排档的。 “我只是随口一说,你别当真。” 秦东良出声道,“我们……” 不等他说完,卢靓瑶急声道: “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唾沫一个钉。” “说话必须算话!” “今晚六点半,沿河街大排档,不见不散!” 不等秦东良开口,她便挂断了电话。 秦东良听到耳边传来的嘟嘟忙音,心中暗道: “你急什么,我又不是不请你吃饭,只是想换个高档点的地方。” 秦东良略作犹豫,重新拨打卢靓瑶的电话。 作为水利副局长,请美女去大排档吃饭,太跌份了。 秦东良决定换个地方,好好请卢靓瑶吃顿饭。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一个温柔的提示音响起。 秦东良:“……” 第79章 ?垃圾 秦东良凝视着手机,轻轻摇头,心中暗道: “我想请你去上档次的饭店,你不会以为我想耍赖吧?” “看来在她心中,哥的人品很不咋地!” 一番自怨自艾后,秦东良骑上摩托车,直奔水利局而去。 自从上次秦东良拿下黑娃宋小刚后,局里就没再遭过贼。 作为分管安全的副局长,秦东良无需操心。 至于防汛工作,该安排都已到位,一个多月后才进入汛期。 对秦东良而言,现在的工作状态用四个字形容——无所事事。 走进办公室,打开电脑,泡上一杯香茗,秦东良一脸惬意的在老板椅上坐定。 现在的网络虽不像后世那么流行,但聊天,玩游戏还是没问题的。 尽管没事,但秦东良也不会在上班时间玩游戏。 他拿起手机,打开网页,浏览起新闻来。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不等秦东良出声,何思彤一脸慌乱的推门而入。 “秦局,出……出事了!” 何思彤满脸慌乱,连话都说不利索。 “思彤,出什么事了?” 秦东良放下手机,出声问,“慢点说!” “梦琪姐在局长办公室里,和宦局吵……吵起来了!” 何思彤一脸慌乱的说,“吵的很凶,你快去看看吧!” 秦东良听说顾梦琪和宦德奎吵起来,不敢怠慢,快步出门而去。 走到局长室门口时,秦东良见围了七、八个人,但谁也不敢进去。 秦东良满脸怒色,沉声道: “看什么呢,让开!” 小科员见是秦副局长,不敢怠慢,连忙让开路。 秦东良走进去,见顾梦琪正满脸阴沉,怒斥宦德奎。 局办主任吕大伟怒声道: “顾主任,你怎么和局长说话呢,你也太目无领导了!” 顾梦琪伸手指着他,满脸怒色: “姓吕的,你少废话,你和他是一丘之貉,没一个好东西!” “你就是只哈巴狗,姓宦的让你咬谁,你就咬谁!” 这一比喻非常形象,吕大伟确实是宦德奎养的一条狗。 吕大伟听到这话,急了,撸起袖子,怒声道: “顾梦琪,你少他妈胡说八道,再废话,老子揍死你!” 当着众人的面,顾梦琪骂吕大伟是哈巴狗,难怪他发怒。 “你动她一下,我看看!” 秦东良冷声道。 吕大伟见到秦东良后,当场就怂了。 秦局长的战斗力,他再清楚不过了。 他若敢动顾梦琪一根手指头,秦东良一定会将他往死里收拾。 宦德奎抬眼狠瞪秦东良,怒声喝问: “秦局长,你让她在这胡闹的?” 宦德奎正不知如何收场,见到秦东良后,当即将脏水向他泼去。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不屑之色,冷声道: “宦大局长,你干过什么,自己心里明白,要不要我替你宣传一下?” 宦德奎虽愤怒不已,但却丝毫不敢表露出来。 “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 宦德奎沉声道,“我保证绝不再犯,怎么样?” “可以,但你得向顾主任道歉,否则,这事完不了!” 秦东良沉声道。 宦德奎昨晚的行为是违法的,但由于没有证据,只能作罢! 尽管如此,秦东良也不会让他顺利过关。 “秦局,这要求太过分了。” 宦德奎一脸阴沉的说,“我是一局之长,不能一点面子不要!” “你干坏事时,怎么没想起这一茬来?” 秦东良冷声怼道,“快点道歉,否则,人越聚越多,你更没面子!” 宦德奎面脸阴沉,心中暗想: “顾梦琪和姓秦的联手坑老子,我若不道歉,这一关绝过不去!” “算了,忍一时风平浪静,改天老子再收拾他们俩!” 想到这,宦德奎将心一横,沉声道: “顾主任,昨晚的事我错了,对不起!” 堂堂一局之长,当着众人的面,向下属认错,宦德奎的颜面尽失。 门外的小科员们听后,纷纷议论起来。 秦东良悄悄向顾梦琪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见好就收。 这事如果再闹下去,极有可能影响美女主任的名声。 顾梦琪正在气头上,顾不上这一茬。 秦东良对此心知肚明,不失时机的提醒她。 顾梦琪抬眼狠瞪宦德奎,冷哼一声,怒声道: “垃圾,不要脸!” 说完,转身出门而去。 围观的科员见顾梦琪出来后,一哄而散。 秦东良两眼逼视宦德奎,冷声道: “姓宦的,记住你说的话,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将你往死里收拾!” 宦德奎满脸阴沉,一言不发。 作为一把手,被副手如此这般威胁。 放眼汶兴官场,除宦德奎以外,绝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秦东良说完,转身出门而去。 宦德奎脸色阴沉似水,心中愤怒至极,咬牙切齿道: “他妈的,老子要不把这对狗男女收拾服帖了,就不姓宦!” “没错,局长,他们真是太欺负人了!” 吕大伟煽风点火道。 宦德奎满脸怒火,拿起办公桌上的茶杯,重重砸在地砖上。 吕大伟看着满地玻璃碎片和残茶,慌乱不已,悄悄用眼睛的余光扫向宦局长。 宦德奎气呼呼的坐在老板椅上,两眼投射出吃人一般的目光。 秦东良走进顾梦琪的办公室,出声问: “梦琪,你没事吧?” “没事,东良,昨晚的事谢谢你!” 顾梦琪柔声说。 昨晚若不是秦东良及时出现,她必定会被宦德奎拿下。 一旦木已成舟,就算这会杀了姓宦的,也没用。 “没事就好!” 秦东良出声说,“你和我就别客气了!” 顾梦琪俏脸上露出几分开心的笑意,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低声问: “东良,我今天的做法是不是太过激了?” “绝对没有!” 秦东良一脸笃定的说,“我觉得你今天做的挺好,如此一来,他再不敢对你有非分之想了,但是……” “但是什么?”顾梦琪急声问。 秦东良压低声音道: “你要防止他在背后下黑手,使阴招。” “你刚才说的一点没错,他就是个垃圾,什么烂事都做得出来。” 顾梦琪一脸淡定,沉声道: “我做好分内事,不干任何违规乱纪的事,他奈何不了我!” 秦东良抬眼看向美女主任,心中暗想: “有我在,姓宦的想动你,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那倒也是!” 秦东良赞同道。 第80章 ?人约黄昏后 秦东良心里很清楚,顾梦洁今天这一闹,宦德奎绝不会善罢甘休。 尽管如此,他并不以为然。 他来水利局极有可能是一个圈套,有人想借助宦德奎的手收拾他。 这事不但宦德奎有份,县府办主任蔡安明,三川乡长陈道平,县公安副局长林铭等人都有份。 这些人在县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且让人觉得恐怖的是他们并不在同一部门。 放眼汶兴,能调动这些人的绝非等闲之辈。 秦东良虽不知幕后主使之人是谁,但心里大体有数了。 他只是个小人物,宦德奎等人对付他是假,针对的他身后之人——县长赵志礼。 要想弄清幕后指使之人并不难,只需透过现象看本质即可。 县长赵志礼若被拿下,获利最大的非常务副县长方晓东。 谁得利,谁出手! 方晓东即使不是主使之人,也绝脱不了干系。 除此以外,秦东良的另一怀疑对象,便是县委书记何茂松。 何茂松是汶兴的一把手,这事看似和他毫无关系,其实不然。 在升任县委书记之前,何茂文是副书记。 赵志礼不但是县委副书记,还是县长。 无论从级别,还是排名,赵志礼都要高于何茂松。 如果不出意外,县委书记是赵志礼的囊中之物。 何茂松接替赵志礼成为县长,方晓东则顺理成章升任县委副书记。 赵志礼出事后,何茂松一跃成为县委书记,方晓东极有可能成为县长。 这对于两人而言,无异于天上掉馅饼。 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 赵志礼若确实不干净,被市纪委调查是理所应当的事。 根据现有的线索,秦东良认定赵志礼百分之百是被人陷害的。 如此一来,何茂松和方晓东都脱不了干系。 秦东良虽明知这事极有可能和何书记、方县长有关,但却丝毫不怂,一心想找寻真相,帮赵志礼脱困。 在此前提下,他又如何会惧怕宦德奎这个一局之长呢? 临近傍晚时,秦东良正坐在电脑前发呆。 蔡安明的前女友宋晓丽虽被带到市纪委去了,但她明显是被人利用了,对这事一无所知。 这事真正的经手之人,是汶兴保险公司经理王志全。 赵志礼岳母银行卡上的五十万,极有可能是他打上去的。 只有找到他,这事才能水落石出。 秦东良能想明白其中的关联,对方更是心知肚明。 在这之前,他们就通过关系,将王志全调到国外去了。 这一招釜底抽薪非常阴险,秦东良绞尽脑汁,也想不到破解之法。 就在秦东良聚精会神思索如何找到王志全之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秦东良拿起手机,见是卢靓瑶的号码,连忙摁下接听键。 “喂,美女,请问有什么指示?” 秦东良煞有介事的问。 卢靓瑶听到问话,沉声道: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秦局长今晚是否有突发事情需要处理,我可不想再被人放鸽子了!” 这话颇有几分挤兑人之意! 秦东良听后,心中很疑惑,出声问: “你怎么知道我的职务?” 秦东良只说他是水利局的,并没说具体职务。 卢靓瑶却称呼他为秦局长,说明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 “你是水利局的,又不是保密局的。” 卢靓瑶冷声道,“害怕别人知道你的身份?” “没有,我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秦东良急声说。 “你今晚没应酬吧?” 卢靓瑶转换话题,沉声问。 “没有,今晚诚心实意请美女吃饭,没其他事!” 秦东良煞有介事的说。 “这还差不多!” 卢靓瑶柔声说,“行了,我先挂了,一会见!” 秦东良刚想说换个地方,美女已挂断电话了。 下班后,秦东良骑着摩托车,直奔沿河街大排档而去。 三汶河有汶兴县母亲河之称,穿城而过,盘活了整座小城。 九十年代中秋,随着经济开放搞活,有人在河边搞起了大排档。 数年时光,大排档成了气候,不但味道好,而且价格低,老百姓对此趋之若鹜。 尽管菜美价廉,但由于环境差,官厂和商场中人很少过来。 秦东良说请卢靓瑶来沿河街大排档吃饭,不过是句玩笑话,谁知她竟当真了。 好再来餐馆是沿河街大排档环境最好的,秦东良骑车疾驰而去。 “老板,还有包间吗?” 秦东良急声问。 大排档里龙蛇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 秦东良不想和卢靓瑶在这样的环境中吃饭,迫不及待的赶过来,就是想要个包间。 “还有一个小包,四、五个人,大包没了。” 老板出声道。 好再来餐馆的生意火爆,在沿河街大排档首屈一指,包间和紧俏。 “小包更好,我们只有两人!” 秦东良出声道。 小老板的脸顿时拉下来: “两个人要什么包间,就在外面吃呗!” “你给我照五个人的份量上菜,行了吧?” 秦东良沉声说。 这话一出,小老板脸上转忧为喜,巴结的说: “那给你找一百块钱的标准上菜,行吗?” “行,没问题,酒水另算!” 秦东良大方的说。 小老板听后,脸上笑开了花,忙不迭将秦东良请进去。 坐定后,秦东良拿起手机编辑一条短信发出去: “我已到沿河街大排档,好再来餐馆3号包间。” 听到短信提示音后,卢靓瑶将车刹停在路边,拿起手机查看起来。 看完信息,美女笑靥如花,低声道: “算你识趣,没再放我鸽子,否则……” 说到这,卢靓瑶停下话头,发现她并不能将秦东良如何。 前天晚上,若非秦东良出手,后果将不堪设想。 若说秦东良是卢靓瑶的救命恩人,并不为过。 卢靓瑶将手机放在副驾上,透过后视镜,查看一番,见前后没车,才缓缓启动。 奔驰车昨天傍晚就修好了,修车师傅的效率没话说。 卢靓瑶本不想开车过来,但又怕秦东良笑话,一咬牙就开来。 临近沿河街时,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卢靓瑶对自己的驾驶技术毫无信心,将车停在路边,步行向前。 她身着淡雅的长裙,长发披肩,踩着高跟鞋。 在沿河街上走过,一道靓丽的风景。 众人纷纷注目,更有躁动的青年,冲着她吹口哨。 卢靓瑶目不斜视,缓步向前走去。 第81章? 价值千金的裤子 秦东良喝着茉莉花茶,抓着手机玩贪吃蛇的游戏,很惬意。 茉莉花茶价格虽不贵,但却有一股独特的清香,偶尔喝两口,很不错! 笃笃! 随着轻柔的敲门声响起,卢靓瑶推门而入。 秦东良连忙放下手机,起身相迎。 “我今天没失信吧?” 秦东良伸手接过卢靓瑶的包,挂在架子上。 “今天表现马马虎虎!” 卢靓瑶柔声说,“昨晚等死我了,过分!” 秦东良不敢怠慢,连忙道歉: “为表示歉意,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卢靓瑶听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美女提议喝白酒,秦东良没同意,让服务员捧了一箱啤酒过来。 从卢靓瑶的表现来看,很是擅酒,秦东良不敢怠慢。 在酒桌上,千万不要小瞧女人,遇见能喝的,男人绝不是对手。 秦东良和卢靓瑶边吃边聊,不知不觉各喝了两瓶啤酒。 “看来你酒量不错,能喝多少?” 秦东良试探着问。 “我能喝……” 卢靓瑶说到这,停下话头,沉声问,“怎么,你想把我喝多,以便干坏事?” 秦东良了解卢靓瑶的个性,越是顺着她,越是嘚瑟。 “没错,你穿金戴银,我想将你喝多,然后洗劫一空!” 他一脸阴沉的说。 “你也太没出息了!” 卢靓瑶冷声奚落,“面对如此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大美女,眼中只有这些俗物,鄙视你!” 秦东良见状,伸手捂在胸前,故作慌乱道: “你别想打我主意,我誓死不从!” 卢靓瑶刚喝了一口酒,看到秦东良楚楚可怜的样儿,再也忍不住了,扑哧一声,笑喷了出来。 她虽低下头,竭力避免,但还是喷在了秦东良的裤腿上。 “不好意思,对不起!” 卢靓瑶急声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秦东良得理不饶人,沉声说: “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 “这事不能算了,你得赔偿我裤子!” 卢靓瑶看着一脸坏笑的秦东良,眼珠一转,出声道: “行,我赔,你开个价吧!” “一千!” 秦东良干净利落的说。 “没问题,成交!” 卢靓瑶爽快的说。 秦东良见美女如此爽快,反倒愣住了,冲其伸出手: “拿钱来!” “行,我去拿钱,你将裤子脱下来!” 卢靓瑶说到这,作势要起身。 秦东良听到这话,傻眼了,急声问: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脱……” “钱给你,裤子就是我的了。” 卢靓瑶一脸得意的说,“你当然要脱下来给我!” 秦东良这才回过神来,原来美女在这等着他呢! “算你狠!” 秦东良咬牙切齿道。 “别算我狠,只要你脱下来,别说一千,就算三千、五千,都没问题!” 卢靓瑶一脸得意的说。 秦东良郁闷不已,伸手帮卢靓瑶杯中斟满酒,沉声道: “不和你开玩笑了,来,喝酒!” “我说的是真的,没开玩笑!” 卢靓瑶沉声作答。 秦东良抬眼狠瞪,冷声道: “你又嘚瑟了,再提这一茬,别怪我收拾你!” “你想怎么收拾我?” 卢靓瑶挑衅式的问。 秦东良并未作答,伸手重重扇在她的臀上。 “就像这样!” 秦东良沉声道,“再不老实,我就把你摁在茶几上收拾!” 卢靓瑶抬眼瞥向旁边的茶几,自行脑补挨收拾的画面,俏脸上露出几分慌乱之色。 “你这人怎么开不起玩笑?真没劲!” 卢靓瑶转换话题道,“算了,来,喝酒!” 秦东良知道卢靓瑶是纸老虎,一动真格的,就废了。 就在两人举杯轻碰之时,门外突然传来的吵闹声。 秦东良并未在意,大排档本就是三教九流汇聚之地,出什么状况都有可能。 突然只听见哗啦一声,小包间的门被推开了。 “两人要什么包间,让他们滚出去吃。” “别耽误了老子的好事!” 一满脸横肉的光头搂着妖艳女子,伸手指着秦、卢两人,冲着好再来的老板说。 小老板满脸卑微之色,急声说: “三爷,客人吃的好好的,我让人家出去,这不……不合适吧?” “放屁!” 三秃子抬手一记耳光狠扇在老板脸上,怒声骂道,“老子让你撵人,你他妈耳朵聋了?” 他在家里行三,顶着个大光头,道上人送外号三秃子。 作为汶兴知名大佬鹫鹰手下的得力干将,三秃子有张扬的资本。 小老板伸手捂住脸颊,郁闷至极。 秦东良抬眼看过去,怒声喝道: “哪儿来的疯狗,在这叫唤什么?” “滚出去,别影响老子吃饭!” 三秃子装叉正爽,没想到竟有人向他叫板,心里的火噌的一下就上来了,怒声道: “小兔崽子,你他妈说什么?” “老子让你滚远点,别影响老子吃饭!” 秦东良冷声道。 “哪儿来的傻叉,竟然这样和老子说话,你他妈找死!” 三秃子一脸张扬道,“黄毛,替我弄死这小子!” 黄毛听到招呼,轻推开身边的女人,向着秦东良猛扑过来。 秦东良早有防备,不等他近前,抬脚一记直踹,正中他的胸腹部。 这一脚势大力沉,直接将黄毛踹翻在地。 三秃子没想到秦东良如此强势,怒声叫嚣道: “孙子,你竟敢打老子的人,我他妈弄死你!” 话音刚落,他的拳头就狠砸了过来。 秦东良侧身闪避,同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顺势曲肘,将他的胳膊反拧过来。 三秃子看似不可一世,谁知却在一招之内,被秦东良拿下。 “唉哟,轻……轻点,疼——” 三秃子低声求饶。 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不屑的笑意,沉声道: “你刚才不是口口声声要弄死我吗,这会怎么怂了?” 三秃子满脸怒色,沉声道: “臭小子,别以为你会点功夫,就能嘚瑟!” “老子是鹰爷的人,敢动我,你死定了!” 作为江湖中人,三秃子遵循着欺软怕硬的原则。 一旦打不过对方,就报老大的名号,来吓唬别人。 他的话音刚落,卢靓瑶沉声问: “你是鹫鹰的人?” “鹰爷的名号,也是你一个小娘们叫的?” 三秃子怒声道,“你们俩等着倒霉吧,鹰爷绝不会放过你们!” “鹫鹰的名字,都不能叫了?” 卢靓瑶怒声道,“姐倒要问问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牛了?” 第82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 “你认识鹰爷?” 三秃子一脸张扬道,“美女,你少在这装腔作势。” 卢靓瑶并未搭理他,拨了个号码出去。 片刻之后,电话接通了。 卢靓瑶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对方不知说了句什么,她将手机递过去: “喏,鹫鹰让你接电话!” 三秃子听到这话,彻底傻眼了。 美女既然让他接电话,说明确实认识鹰爷。 三秃子双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一脸恭敬的说: “鹰爷,您好,我是秃子,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他的话音刚落,手机里便传来一阵叫骂声。 三秃子挨了骂,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脸色渐渐变成煞白,慌乱的用眼睛的余光偷瞄卢靓瑶。 五分钟后,手机里的叫卖声,才停止。 三秃子一脸恭敬的将手机递给卢靓瑶,急声道: “卢总,抱……抱歉!” “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请您见谅!” 卢靓瑶懒得搭理他,冷声道: “滚,姐不想看见你,立即在我眼前消失!” “好的,我这就滚!” 三秃子点头哈腰,转身走人。 黄毛双手捂住腹部,紧跟在三秃子身后落荒而逃。 好再来老板见状,连声道谢。 秦东良轻摆两下手,示意他出去。 门口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小老板招呼他们打散。 小包房里重新恢复平静,秦东良抬眼看向卢靓瑶,好奇的问: “你怎么认识鹫鹰?” 鹫鹰是汶兴出了名的大混子,秦东良虽不认识他,但也久闻大名。 卢靓瑶听到问话,柔声作答: “鹫鹰想要洗白,学做正经生意,年初时,从我这拿了点钱!” 秦东良这才回过神来,出声道: “怪不得他对你言听计从,原来碰上金主了!” 卢靓瑶俏脸上露出几分害羞之色,嗲声道: “什么金主不金主的,难听死了,好像我成放贷的了!” 秦东良脸上的好奇之色更甚了,出声道: “你真是财务总监?” “当然,如假包换!” 卢靓瑶昂首挺胸道。 秦东良的目光落在美女身上,一脸坏笑道: “看的出来是真的,不用换!” 卢靓瑶听后,不明就里,当见到秦东良的目光落在她胸前,才回过神来。 “我说财务总监如假包换,你说什么呢?” 卢靓瑶佯怒道。 “我也说的是财务总监,你以为什么?” 秦东良出声反问。 卢靓瑶这才意识到着了对方的道,俏脸上微微一红,娇声道: “讨厌,不理你了!” 秦东良故作无辜道: “这年头,说实话果然容易得罪人!” “不说了,来,喝酒!” 卢靓瑶举杯道。 秦东良举起酒杯,和美女轻碰一下,仰起脖子一口喝尽。 卢靓瑶也不甘示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你在哪家公司任职?” 秦东良看似随意的问。 “东海集团!” “东海集团?” 秦东良满脸诧异,“钱东海那?” “没错!” 卢靓瑶柔声问,“你认识钱东海?” 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不屑之色,沉声道: “他是汶兴首富,我可巴结不上!” 卢靓瑶听后,柔声说: “你就别谦虚了,年纪轻轻便已是副局长了,前途不可限量!” 秦东良听后,面露阴沉之色,出声道: “我这副局长做不了数,今天是,明天也许就不是了。” 卢靓瑶俏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之色,急声问: “副局长是正儿八经的副科级,县管干部,怎么可能……” “这当中一言难尽,改天再和你说了。” 秦东良头脑中闪过一道灵光,急声问,“对了,你是东海的财务总监,和保险公司接触挺多的吧?” 东海集团是汶兴私营企业的龙头老大,保险公司少不了找他们买保险。 秦东良说话的跳跃性太强,卢靓瑶有点跟不上他的节奏。 “接触是挺多,怎么了?” 美女好奇的问。 “我向你打听个人,王志全,你认识吗?” 秦东良直言不讳的问。 “保险公司的前任经理,我当然认识。” 卢靓瑶一脸好奇道,“怎么了?” “我听说,他调到国外任职去了?” 秦东良好奇的问。 “谁告诉你的?没有的事!” 卢靓瑶笃定的说。 “没有吗,那他去哪儿了?” 秦东良一把抓住美女的雪腕,急声问。 这一抓,力道很大,卢靓瑶俏脸上露出几分痛苦的神色。 秦东良意识到不对劲,连忙松开手,急声道: “对不起,我失态了!” “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卢靓瑶见秦东良对王志全如此上心,一脸正色道: “前段时间确实传出他调到国外任职的消息,但实际并没有,他浙东省银华市保险公司任副职。” “你确定?”秦东良面露欣喜之色。 “确定!” 卢靓瑶沉声说,“他前几天还和我通电话的,说那边人欺生,不如在汶兴惬意!”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为了能证明赵志礼的清白,秦东良想方设法想要找到王志全。 他本以为其出国了,谁知却从美女口中,得知了他的准确去处。 “你和他很熟吗?” 秦东良压低声音问。 “算是吧!” 卢靓瑶柔声说,“他在汶兴时,东海的保险都是找我办的。” 秦东良听后,开心不已,沉声道: “这两天,你给他打个电话,看看能否让他回来一趟?” “怎么,你找他有事?” 卢靓瑶好奇的问。 秦东良轻点两下头,沉声说: “有件事和他密切相关,他如果不同意,我就去一趟银华市。” 出国太麻烦,银华距离汶兴三百多公里,过去再方便不过了。 为了帮赵志礼洗清冤屈,别说三百公里,就算三千公里,秦东良也愿意跑。 “今天太晚了,我明天和他联系。” 卢靓瑶爽快的说。 “太好了,谢谢!” 秦东良一脸兴奋道,“来,我敬你一杯,干了!” 卢靓瑶伸手端起酒杯,和他轻碰一下,仰起头一饮而尽。 吃饱喝足后,秦东良和卢靓瑶走出小包房。 秦东良准备结账时,却被告知,三秃子已经买过单了。 “看来想请你吃顿饭,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秦东良笑着说。 “没事,你天天请,我都有空!” 卢靓瑶笑着说。 秦东良白了美女一眼,没搭理她。 得知卢靓瑶的车停在沿河街外面,秦东良骑上摩托载着她向前而去。 卢靓瑶伸手轻搂着他的腰,迎着清凉的晚风,俏脸上挂着开心的笑意。 第83章 ?一丘之貉 翌日临近中午时,秦东良正仰躺在老板椅上看新闻,突然手机响起来。 当见到卢靓瑶的号码后,他连忙坐直身子,摁下接听键。 要想帮赵志礼伸冤,保险公司经理王志全是关键人物。 只有将他拿下,这一问题才能迎刃而解。 “喂,靓瑶,是不是王志全那有消息了?” 电话刚一接通,秦东良就迫不及待的问。 “不是!” 卢靓瑶一口回绝,“你眼里只有王志全,根本没有……” 说到这,她觉得不太合适,于是闭口不言。 秦东良对卢靓瑶的个性再了解不过了,说了两句好话,便将她哄高兴了。 “我和王志全联系过了!” 卢靓瑶柔声说,“他说,不方便来云州,说是有事可以去省城聊。” “哦,他同意在金陵见面?” 秦东良急声问。 金陵是江南省的省会,有六朝古都之称。 王志全答应从银华来金陵,不容易。 “哦,我问他为什么不方便来云州。” 卢靓瑶沉声道,“他顾左右而言他,不肯说原因!” “行,我知道了!” 秦东良沉声道,“你约他在金陵见面,至于时间、地点,任由他选。” 为了避免引起王志全的警觉,秦东良有意让他掌握见面的主动权。 “行,我一会再和他联系。” 卢靓瑶柔声说。 “不急,你明天再联系他。” 秦东良急声说,“你一定要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不能引起他的警觉。” “好的,我知道了!” 卢靓瑶柔声说,“明天和他联系完,我再告诉你情况。” 秦东良听后,连声道谢。 卢靓瑶却说,不用谢,改天请她吃饭就行。 秦东良毫不犹豫,爽快答应下来。 作为汶兴县的一把手,县委书记何茂松近段时间应酬不断,异常忙碌。 昨晚到家睡觉时,已将近一点了,这会只觉得累得不行。 何茂松抿了一口参茶,仰躺在老板椅上,准备好好休息一下。 就在这时,一阵轻柔的敲门声响起。 何茂松连忙坐直身体,低下头审阅文件,看似勤勉不已。 县长赵志礼在市纪委交代问题,何茂松在县里一家独大,拜访的官员络绎不绝。 这些人大多数是打着汇报工作的旗号,过来露了面,混个脸熟。 何茂松心知肚明,但却不敢怠慢。 要想真正坐稳一把手的交椅,身边必须聚拢一帮人。 何茂松不敢有丝毫怠慢,故意表现出一副勤政的做派。 秘书推门而入,出声道:“老板,方县长过来拜访!” 何茂松听说方晓东来了,站起身来,急声道:“快请方县长进来!” “以后方县长过来,无需通报,直接请进!” 秘书听后,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方晓东听到这话,出声道:“谢谢何书记关照!” 何茂松伸手与之相握,面带微笑道:“方县长,你和我怎么还客气上了,快请进!” 方晓东见状,连声道谢。 何茂松冲着秘书道:“用我从杭城带回来极品明前龙井,给方县长泡茶!” 秘书轻嗯一声,出门而去。 何茂松冲方晓东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在沙发上坐定。 秘书奉上一杯香茗,转身退出去。 方晓东端起茶杯,揭开杯盖,吹两下水面上的浮茶,轻抿一口。 “好茶!” 方晓东竖起大拇指,赞道。 何茂松低头喝了口茶,笑着说:“方县长,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我之间不是外人,有事请说!” 何、方之间关系原先一般,但自从前任县委书记退休后,两人便走的近了。 “书记,您现在称心如意了。” 方晓东语气酸酸的说,“我的心可还悬在半空呢!” 何茂松明白他的意思,沉声问:“你上次不是说陈市长松口了吗,怎么,又有变化了?” 何茂松、方晓东都是云州市长陈文海的人,这也是两人走得近的原因所在。 “陈市长这没任何问题,但赵志礼的事只怕要出纰漏!” 方晓东一脸阴沉的说。 “哦,人脏俱在,怎么会出纰漏?” 何茂松蹙着眉,沉声问。 南粤商人胡长喜一口咬定,送给赵志礼五十万。 这钱在他岳母的账户上,毫无差错。 这事是板上钉钉的,何茂松实在想不出还会有什么意外状况。 “赵志礼的秘书歪打正着,找到了保险公司开卡之人,并将她送到市纪委去了。” 方晓东沉着脸说,“关于姓赵的是否知道这张卡存在,市纪委领导有不同看法。” 何茂松的听到这话,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怒声道:“姓秦的小子还真是阴魂不散,不是让你将他那什么吗,怎么没办成?” “别提了!” 方晓东一脸郁闷道,“上次将他送进局子里去了,这小子不知怎么和曹市长扯上关系,后者亲自打电话给皮长财,他扛不住,直接让放人了。” “哦,竟有这事?” 何茂松沉声道,“这小子暂时放一放,别动他!” 曹海峰不但是副市长,还兼任市公安局长,绝对的实权派。 何茂松不想因为秦东良这样的小角色,得罪曹市长。 得不偿失! “书记,您抽空去找陈市长说说这事,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态度?” 方晓东压低声音道。 “行,我这两天正好要去找市长汇报工作,顺便帮你问一下!” 何茂松爽快的说。 方晓东听后,感激不已,连声道谢。 聊完正事后,方晓东没有多待,起身告辞。 何茂松将他送走后,思索一番,拨通市长陈文海的电话,约定明天过去汇报工作。 当晚,秦东良刚要上床睡觉,卢靓瑶的电话打了过来。 美女在电话里说,她和保险公司经理王志全说好了,他下周三来金陵见出差,到时候可以见一面。 秦东良听后,连声向美女道谢。 卢靓瑶的要求很简单,请她吃顿大餐就行。 “你还真是个吃货!” 秦东良笑着说,“汶兴的饭店听你点,想吃什么都行。” “不要,汶兴饭店的档次太低,我要去云州!” 卢靓瑶娇声道。 秦东良听后,心中暗道:“在沿河街大排档时,你不也吃的挺开心的!” 这话秦东良只在心里想想,并没说出来,爽快答应美女提出的去云州吃饭的要求。 卢靓瑶听后,很是开心。 第84章? 今晚,我请客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周转瞬即逝。 水利局长宦德奎这段时间日子不好过,不但声名狼藉,还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 那晚,他有意将美女主任顾梦琪一举拿下。 谁知秦东良从半路杀出,将他狠狠揍了一顿。 翌日,顾梦琪上门指着他的鼻子骂,让他颜面扫地。 除此以外,距离归还李坝村民的赔偿款的日子越来越近,简直如坐针毡。 周一一早,宦局长在老板椅上坐定,刚要喝茶。 突然传来笃笃的敲门声,不等他说请进,局办主任吕大伟推门而入: “局长,您找我?” “大伟,你和钱总联系没有,他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宦德奎沉声问。 “局长,我昨晚和钱总秘书联系的,他上午的飞机,中午十二点左右落地省城。” 吕大伟面带微笑道,“下午三点左右到汶兴!” “我让你约钱总今晚吃饭,你没说了吧?” 宦德奎急声问。 吕大伟脸上流露出几分为难之色,支吾着说: “我说了,不过黄秘书说……” “她说什么?”宦德奎追问。 “黄秘书说,钱总旅途劳累,今晚未必有空,最好明天再……” 吕大伟刚说到这,宦德奎怒声呵斥: “黄莹算个屁!” “老子之前就和钱总说好了,你别搭理她,直接和钱总联系。” 吕大伟听到这话,出声道: “钱总这会要登机了,只怕联系不上。” “要不,我和孟主任联系一下,她和钱总一起出差的。” 宦德奎听后,眼前一亮,急声说: “没错,你和孟主任联系,请她提醒一下钱总。” “你就说,我事先和钱总说好了!” 吕大伟轻点一下头,快步出门而去。 片刻之后,他快步走进来说,联系好了,今晚,钱总一定赴宴。 宦德奎一颗悬着的心,才算彻底放下来。 “以后联系钱总,别找黄莹,没用。” 宦德奎沉声说,“直接和孟主任联系。” 吕大伟轻点一下头,出声问: “宦局,您看,今晚安排在哪儿?” 宦德奎略作思索,出声道: “今晚必须要上点档次,安排在新世纪大酒店。” “你现在就打电话过去,菜安排丰盛点。” 吕大伟应声答应,转身出门而去。 宦德奎蹙着眉头,脸色阴沉似水。 当初,在高额利息的忽悠下,宦德奎挪用李坝村民的赔偿款二十八万,借给南粤商人胡长喜。 宦德奎本想空手套白狼,大赚一笔。 谁知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除胡长喜开始给的三万元利息以外,宦德奎再没见到一分一厘。 现在,宦局长总算回过神来了,他想人家的高额利息,而胡长喜却盯着他的本金。 三万换二十八万,这生意稳赚不赔。 宦德奎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但却于事无补。 秦东良只给他半个月时间,若是凑不出二十八万赔偿款来,这小子绝不会罢手。 若是将这事捅到纪委去,他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想到这,宦德奎满脸忧愁,眉头皱成了川字。 水利局账上只有八万,今晚必须向钱东海借到二十万,否则,宦德奎的麻烦可就大了。 局办主任吕大伟深知这事的重要性,回到办公室后,立即给新世纪大酒店打电话订包房。 副主任顾梦琪本想向吕大伟汇报工作,在门外将吕大伟的电话内容听的一清二楚。 汇报完工作后,顾梦琪略作犹豫,直奔秦东良的办公室而去。 秦东良正在查阅前两年抗洪防汛方面的材料,见到美女主任进来后,出声问: “梦琪,有事?” 自从下药事件后,秦东良和顾梦琪之间走的比之前更近了。 “我听见吕大伟打电话到新世纪大酒店订包房,好像姓宦的今晚要宴请非常重要的客人。” 顾梦琪压低声音道。 那事之后,顾梦琪对宦德奎很是憎恨,直接称呼他为姓宦的。 “哦,知道请谁吗?” 秦东良急声问。 顾梦琪轻摇两下头,表示不知道。 “行,我知道了!” 秦东良沉声道,“距离偿还李坝村民的赔偿款没几天了,十有八九是为了这事。” “我再想方设法打听一下,看看能否弄清,姓宦的今晚请谁吃饭。” 顾梦琪压低声音道。 以往遇到这事,美女主任直接问宦德奎就行,现在行不通了。 “你看着办,别太刻意了!” 秦东良沉声说,“免得引起不必要的猜疑!” 顾梦琪轻点一下头,低声说了句,他心里有数。 秦东良对这事并未太过关注,近段时间,他的注意力完全在赵志礼案件上。 昨天上午,他又让卢靓瑶和王志全联系了一下,确定周三下午四点,在金陵的五洲国际大酒店见面。 秦东良得知这一消息后,下午亲自赶到市纪委,将这消息和纪检三室主任王宏成进行了沟通。 王宏成让秦东良后天去一趟省城,他会安排两个人过去配合。 到时候,一定要将王志全拿下。 秦东良得知这消息后,很激动,拿起手机便想给赵县长的妻子孙美玉打过去。 拨完号码后,秦东良猛然想起,这事暂时不能声张,免得多生事端。 想到这,他果断取消了拨号。 临近傍晚时,顾梦琪快步走进副局长办公室。 秦东良停下手中的工作,抬眼看过去。 顾梦琪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 “东良,姓宦的今晚宴请的是东海集团的老总钱东海,极有可能向他借钱还李坝村民的赔偿款。” “哦,你怎么知道的?” 秦东良急切的问。 顾梦琪柔声作答: “我让人旁敲侧击问吕大伟的,他一时说漏了嘴。” “姓宦的为什么今晚宴请钱东海?” 秦东良沉声说,“这当中有什么说道吗?” 顾梦琪螓首轻摇,表示不知道。 秦东良没再多问,将美女主任送走后,拨通了卢靓瑶的号码。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卢靓瑶是东海集团的财务总监,一定了解钱东海的行踪。 电话接通后,卢靓瑶弄清秦东良的意思,直言不讳的说出钱东海的行踪。 钱东海这次去南粤出差,前后一周,今天回来。 秦东良听后,连声道谢。 钱东海今天出差刚回来,宦德奎便请他吃饭,十有八九是为了向其借钱还李坝村民的赔偿款。 第85章? 互有所求 秦东良至今不知,宦德奎将李坝村民的二十八万赔偿款,弄哪儿去了。 顾梦琪想方设法打听这事,但却依然一无所知。 宦德奎以个人名义向钱东海借款可能性不大,这么大一笔钱没理由让局里来承担。 秦东良蹙着眉头思索应对之策,他绝不能让宦德奎这个害群之马坑了水利局。 “如果能知道宦德奎和钱东海是怎么谈的,就好了!” 秦东良冥思苦想,但却毫无头绪。 宦德奎不是傻子,这事他绝不可能带秦东良过去。 顾梦琪如果不和他闹翻,倒是能帮着打探消息,现在彻底没戏。 宦德奎今晚宴请钱东海的目的很明确,因此绝不会带无关的人过去。 副局长刘广斌、局办主任吕大伟等人是宦德奎的心腹,极有可能参加宴请,但他们绝不会将相关消息透露给秦东良。 水利局里的没指望,秦东良只能另想他法。 钱东海号称汶兴首富,秦东良任县府一秘时,虽和他打过几次交道,但并无交情。 就算他与之联系,钱总也不会搭理他。 秦东良满脸阴沉,就在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头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卢靓瑶不但是东海集团的财务总监,还兼任副总,她若参加宴请,合情合理。 想到这,秦东良一阵激动,连忙拨通美女的电话。 听完秦东良的话后,卢靓瑶沉声说:“我本不想掺和他的事,既然你想关注,那我就勉为其难去一趟吧!” 秦东良听后,连声道谢,并让她携带一个小录音机,将重要内容录下来。 卢靓瑶轻嗯一声,答应下来。 水利局长宦德奎的压力很大,钱东海是否同意借钱,至关重要。 二十万不是个小数目,一般人根本拿不出来。 至于银行贷款,直接被排除在外。 宦德奎既没有项目,又没有抵押,银行绝不会将钱贷给他。 这钱只能以水利局的名义借,宦德奎绝不会背负这笔巨债。 宦德奎对这事很重视,五点刚过,就带着副局长刘广斌和局办主任吕大伟,到了新世纪大酒店。 三人聊了一会后,宦德奎沉声说:“大伟,你给孟主任打个电话,看钱总什么时候过来?” “好的,局长!” 吕大伟立即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片刻之后,他挂断电话,冲着宦德奎说:“局长,钱总六点半左右到,孟主任有点事,不过来了。” “哦,那行!” 宦德奎沉声道,“六点以后,你去下面候着,别怠慢了贵客。” 吕大伟听后,点头答应。 六点刚到,不等宦德奎吩咐,吕大伟立即下楼而去。 刘广斌抬眼看向宦德奎,沉声问:“局长,二十万可不是个小数目,钱总能答应吗?” 宦德奎听后,轻点一下头,沉声说:“没问题,我提前和钱总沟通过了,他也有求于我!” “哦,原来如此!” 刘广斌面带微笑道,“那就好办了!” “话虽这么说,但面子必须给足。” 宦德奎出声道,“钱总擅酒,今晚我们一定要陪他喝痛快了!” “行,没问题!” 刘广斌信誓旦旦的说,“一会,我一定好好表现!” 听到这话,宦德奎蹙着眉头,轻点一下头。 宦局长说的轻松,其实却不然。 秦东良步步紧逼,钱东海如果拒绝借钱,宦德奎压根不知该如何收场。 刘广斌见宦德奎满脸愁容,不再出声,点上一支烟,抽起来。 六点半,钱东海领着副总兼财务总监卢靓瑶和另两位副总吕海鹏和宋亮,走进新世纪大酒店。 宦德奎得知钱总过来,连忙出门相迎。 这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钱东海答应借给水利局二十万,但让宦德奎帮他约县委书记何茂松吃饭。 宦德奎听后,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何茂松是宦德奎的堂舅子,请其吃饭,轻而易举。 出门时,钱东海和吕海鹏、宋亮都醉醺醺的,路都走不稳了。 女秘书黄莹将钱东海搀扶上车,用眼睛的余光偷偷向卢靓瑶扫去。 当见到卢总监上车走人后,黄莹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吕副总、宋副总,你们小心点,别摔着!” 黄莹柔声说。 吕海鹏和宋亮连声说没事,让黄莹去照顾钱东海。 黄莹不再和两人客气,上车后,示意司机开车。 秦东良正在家里看电视,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耳当见到卢靓瑶的电话,连忙摁下接听键。 “喂,你在哪儿呢?能出来吗?” 美女急声问。 “我在家,你吃完饭了?” 秦东良反问,“去哪儿?” 卢靓瑶轻嗯一声:“两岸咖啡!” “好,我这就过来。” 秦东良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宦德奎和钱东海谈些什么,秦东良非常关心。 接到卢靓瑶的电话后,骑上摩托车,直奔两岸咖啡而去。 走进咖啡店的门,便有位侍者迎上来,将秦东良带进一小包房里。 卢靓瑶正坐在椅子上,悠然自得的品着咖啡。 秦东良见她脸色如常,出声问:“怎么,今晚没喝两杯?” “你以为我什么酒都喝?” 卢靓瑶白了他一眼,柔声道,“若不是你,我才不去,最讨厌这无聊的应酬。” 秦东良听后,连声道谢,低声问:“他们主要谈了些什么?” “宦德奎请客的目的是为了借钱!” 卢靓瑶柔声说,“借的不算太多,二十万!” “二十万,还不多?” 秦东良出声道,“普通人二十年也未必挣得到这么多。” 说到这,秦东良回过神来,尴尬的说:“当然,你不是普通人!” “讨厌,你说什么呢?” 卢靓瑶转换话题道,“我把关键的话都录下来了,你回去自己听!” 秦东良伸手接过微型录音机,笑着说:“你可帮了我大忙了,谢谢!” 卢靓瑶见状,沉声道:“空口说白话可不行,得有实际行动!” “没问题,后天请你去金陵吃大餐,怎么样?” 秦东良笑着问。 要想拿下保险公司经理王志全,少不了卢靓瑶的配合。 秦东良以吃饭为由,邀请美女和他一同过去。 “说话算话?”卢靓瑶急声问。 “拉钩!” 秦东良冲她伸出右手小指。 卢靓瑶微微一笑,也伸出右手小指来。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两人异口同声道。 第86章? 岂有此理 出了两岸咖啡,秦东良骑车径直向红光小区骑行。 将车停好,抬头下意识向楼上望去。 “咦,家里的灯怎么亮了?” 秦东良心中暗道,“她回来了?” 那天晚上,秦东良从刑警大队回家,恰逢孟紫嫣要去出差,将她狠骂一顿。 从那之后,秦东良和她没有任何联系。 凝视着家里投射出的灯光,秦东良觉得格外柔和。 这种有家人守候的感觉真好,但如果夫妻俩心不往一处使的话,不如单身。 秦东良低下头,阴沉着脸,走进漆黑的楼洞。 尽管知道孟紫嫣在家,但秦东良并未敲门,而是用钥匙开门。 秦东良进门后,孟紫嫣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头湿漉漉的秀发披在肩上,身着黑色蕾丝睡裙,诱惑力十足。 “你怎么晚才回来?去哪儿了?” 孟紫嫣先发制人。 若是往日,听到问话,秦东良一定会解释他的去处。 今时不同往日。 孟紫嫣出门一周,连去哪儿都没说,竟还质问起他来了,真是岂有此理。 秦东良本就憋了一肚子火,听到这话,当场就发作了: “老子去哪儿,关你屁事?” “爹妈都不管我,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 孟紫嫣听到这话,愣在当场。 出门前,她发现秦东良有点不对劲,本以为回来后,便恢复如常了。 谁知他竟变本加厉了,一张口便是“老子”。 “你是谁老子?” 孟紫嫣怒声质问。 秦东良抬眼狠瞪,冷声道: “滚——” 孟紫嫣没想到秦东良会这么对她,满脸怒色道: “你这么晚回来,我连问一句,都不行?” “你太霸道了吧?” 秦东良抬眼狠瞪,冷声道: “你出去一周,我都不知去哪儿了。” “我回来的晚点,凭什么向你解释?” “再说,你回来也没多久吧?” 秦东良在两岸咖啡待了不过一小时,在家时,根本没见孟紫嫣的身影。 孟紫嫣听到这话,当即蔫了,柔声说: “我去南粤出差的,走的那天晚上,你心情不好,我就没说。” 这一解释看似合情合理,但秦东良却从中嗅到了别的东西。 孟紫嫣一贯强势,如果真出差了,她不会如此低三下四。 秦东良每次想到这事,头脑中就会浮现出那晚,孟紫嫣手里拿的那身淡紫色内衣,款式新颖、前卫。 这一幕如同梦魇,在头脑中挥之不去。 女为悦己者容! 孟紫嫣这么做,为了谁? 前段时间,秦东良连遭陷害,顾不上这事。 现在一切风平浪静,他决定花点时间弄清孟紫嫣到底有没有给他戴绿帽子。 没有这事,那就好好过日子。 如果确有其事,他绝饶不了这对狗男女。 尽管心中已打定主意,但秦东良脸上却丝毫没表露出来,如同没事人一般向卫生间走去。 洗漱完,秦东良刚从卫生间走出来,孟紫嫣就贴了上来。 “东良,这些天辛苦你了,有没有想我?” 娇妻在他的耳边柔声问。 孟紫嫣有电视台台花之称,容貌、身材都没话说。 除此以外,她非常擅长调动男人的情绪。 秦东良每次和她在一起,都会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连中三元是家常便饭。 这些日子,秦东良过着苦行僧般的生活,哪经得起这阵势,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孟紫嫣嘴角微微上翘,低声道: “我升任新闻部副主任了,今晚,我们来好好庆祝一下!” 秦东良此时头脑中只有念头,充分履行作为丈夫的职责。 他低头弯腰,伸出双手将孟紫嫣横身抱起,快步向主卧走去。 孟紫嫣见此情景,俏脸上露出几分鄙夷的笑,得意洋洋。 秦东良原本怒气冲冲,三言两语便被玩弄于股掌之中,孟紫嫣确实有理由得意。 进入主卧后,秦东良借助窗外投射进来的路灯光,突然瞥见孟紫嫣嘴角不屑的笑,只觉头脑中嗡的一下。 在床前站定,他猛的一松手,只听见啪的一声,将孟紫嫣扔在床上。 美女毫无防备,发出啊一声惊呼,娇嗔道: “东良,你怎么不知道怜香惜玉,都弄疼人家了!” 孟紫嫣误以为秦东良和她闹着玩,说这话时,双目微闭,并未睁开。 久久之后,孟紫嫣非但不见丈夫有任何动作,而且四周一片寂静。 “姓秦的搞什么鬼?” 孟紫嫣想到这,缓缓睁开双眸。 主卧里别说人,连影子都没有,秦东良踪迹全无。 孟紫嫣一头雾水,不知出了什么状况。 “他不会想玩什么新花样,去拿道具了吧?” 孟紫嫣想到这,俏脸微微发红。 就在这时,只听见嘭的一声,次卧的门被关上了。 咔嚓,门被反锁上了。 孟紫嫣彻底傻眼了,秦东良明明要提枪上马了,怎么会突然偃旗息鼓呢? “我闭着眼睛,压根就没说话,不可能得罪他!” 孟紫嫣满脸不解,心中暗道,“姓秦的发什么神经?” 秦东良任县府一秘时,虽在外面气势很盛,但孟紫嫣全将他吃的死死的。 自从赵志礼出事后,秦东良如同变了个人似的。 孟紫嫣不但拿捏不住他,甚至要看他的眼色行事。 她对此郁闷不已,但却毫无办法。 就拿今晚的事来说,除柳下惠以外,男人在这节骨眼上,有几个能控制住的。 秦东良不但控制住了,而且丝毫不拖泥带水,将她往床上一扔,转身就走。 孟紫嫣百思不得其解,眉头皱成了川字。 秦东良在次卧的小办公桌前坐定,满脸阴沉。 孟紫嫣脸上鄙夷的笑容,让他很不爽,仿佛这是对他的赏赐似的。 秦东良虽久不知肉味,但绝不会接受孟紫嫣的“赏赐”,这就是他转身走人的原因所在。 为排解心中郁闷,秦东良拿出卢靓瑶给他的小录音机,接上耳机,认真倾听起来。 宦德奎想要整他,秦东良借助李坝村民的赔偿款予以还击。 无奈之下,宦德奎只能向东海集团的老板钱东海借钱过关。 二十万不是小数目,钱东海不会无缘无故借给他,定会借机提出要求。 秦东良请卢靓瑶将两人的谈话内容录音,就是想仔细研究,看看有无可乘之机。 咔嚓,秦东良摁下播放键,录音机里的磁带缓缓转动起来。 第87章? 异常的登机牌 秦东良听的很认真,足足二十分钟后,他才摁下停止键。 宦德奎向钱东海拆借二十万,用处不言自明。 钱东海答应的很爽快,但让宦德奎帮着约县委书记何茂松吃顿饭。 坊间一直在传,钱总和何书记关系密切,经常聚在一起。 钱东海让宦德奎帮着约何茂松,显然不只是吃饭这么简单。 无论钱东海有什么用意,都和秦东良无关,他无需关注。 秦东良蹙着眉头,总觉得两人谈话中有事和他有关,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近在咫尺,却触摸不到,这感觉很难受。 秦东良点上一支烟,思索许久,一无所获。 “不行,我得再听一遍!” 秦东良将磁带倒回头,重新摁下播放键。 十分钟后,磁带播放完了,秦东良傻眼了。 在播放过程中,他觉得无关紧要之处,就摁下了快进键。 谁知到头来却什么也没听到,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们交流的看似无用的东西,怎么会和我有关?” 秦东良很不解。 一番思索后,他决定重头来过,不再快进。 摁下播放键后,秦东良满脸阴沉,两眼紧盯缓缓转动的磁带。 十来分钟后,只听宦德奎压低声音道:“钱总,吴主任事先说过来,后来说有事来不了了,我起先还觉得奇怪,原来是……” “咳,咳咳!” 宦德奎刚说到这,钱东海突然轻咳两声。 “卢总来了,请坐!” 宦德奎热情招呼。 秦东良伸手摁下播放键,录音机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口中的孟主任是谁?” 秦东良心中暗想,“孟紫嫣刚才和我说她升任新闻部副主任,不会如此巧合吧?” 他现在可以百分之百的确认,第一遍听完觉得不对劲,正在这。 当时,注意力完全在借款的“正事”后,其他的没十分注意。 听完后,怎么也想不起这一茬了。 从两人的对话,不难分析出结论来。 卢靓瑶中途出去了一会,宦德奎和钱东海聊到了“孟主任”。 她返回后,钱东海通过轻咳,示意宦德奎转换话题。 秦东良通过分析,认定孟主任一定是个女人。 当着一个女人的面,谈论另一个女人,不合适。 钱东海正是意识到这点,才轻咳示意的。 秦东良又拿出一支烟,接上火后,才将烟蒂掐灭。 喷吐出一口浓白色的烟雾后,秦东良心中暗想:“钱东海和孟紫嫣出差的不但时间相同(一周),地点也相同(南粤)。” “若说他们之间毫无关系,不管别人信不信,老子反正不信。” 秦东良面沉似水,低声道:“老子明天就去电视台,弄清她到底去南粤哪个城市出差的,绝不能听她忽悠。” 秦东良越想,越起疑。 孟紫嫣始终只说去南粤出差,并不说哪个城市。 这当中一定有猫腻! 想到这,秦东良头脑中又浮现出,那晚在西花园小区西门偶遇孟紫嫣的情景。 当时,秦东良就给廖雪怡打电话了,确认她并没回娘家。 既然如此,她去西花园小区干什么? 岳父家紧靠南门,秦东良虽经常去西花园小区,但从未走过西门。 若非那晚送顾梦琪回家,他绝不能遇上孟紫嫣。 尽管已夜深人静,但想到妻子种种异常表现,秦东良睡意全无。 孟紫嫣舟车劳顿了一整天,这会累的不行,按说早就该进入梦乡了。 她虽很劳累,但却怎么也睡不着,如同烙饼一般,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翌日一早,秦东良起床,孟紫嫣已去上班了。 他洗漱完之后,直奔水利局而去。 要想弄清孟紫嫣是否和钱东海双宿双飞的,必须先弄清她出差的真假。 秦东良一番思索后,直接拨通电视台新闻部的电话。 他谎称是县委宣传部的,问副主任孟紫嫣出差是否回来。 宣传部是电视台的主管部门,方便弄清情况。 接电话的工作人员听后,不敢怠慢,连忙说,孟主任回来了。 秦东良进一步询问孟紫嫣出差的相关情况,得知她去南粤云莞市参加一个省台搞的培训班。 汶兴县共有两个名额,另一名额给了报社副主编——刘菲。 秦东良觉得刘菲这个名字很耳熟,挂断电话,思索起来。 一番思索后,秦东良猛的想起,刘菲的丈夫也在县府办任职,和他关系不错。 秦东良毫不犹豫拿起电话,给对方打过去,请他帮着打听一下相关情况。 临近中午下班时,对方的电话就回过来了。 据刘菲说,孟紫嫣只在培训班待了两天,随后就请假离开了。 至于去了哪儿,她就不知道了。 这事不是什么秘密,刘菲说出来,毫无压力。 秦东良听后,心中暗道:“孟紫嫣,你这贱.人的狐狸尾巴总算露出来了!” “你只在云莞待了两天,就不知所踪了,老子看你怎么解释!” 秦东良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思索着如何戳穿妻子的假面目。 突然,秦东良眼前灵光一闪,心中暗道:“昨晚,我回家时,她已洗过澡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了,行李极有可能没收拾。我回去看看,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秦东良对孟紫嫣很了解,她从外面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而且时间很长。 昨晚,他在两岸咖啡待了不过一小时,孟紫嫣绝对来不及收拾行李。 想到这,秦东良径直下楼,骑上摩托车向红光小区疾驰而去。 到家后,秦东良迅速打开孟紫嫣的拖箱翻找起线索来。 孟紫嫣中午不回来吃饭,按说时间很充足,但秦东良的动作却很麻利,生怕被她发现。 “登机牌!” 秦东良眼前一亮,伸手拿出来。 “穗州到金陵!” 秦东良两眼紧盯着登机牌,心中暗道,“看来剩下的五天,她待在穂州的。” 要想弄清孟紫嫣是否和钱东海在一起的,非常简单。 只要打听到钱东海去哪儿出差的,就ok了。 这事对于秦东良来说,轻而易举,只需给卢靓瑶打通电话就行。 秦东良拨通卢靓瑶的电话,无人接听。 他脸上露出几分悻悻之色,先下楼去小区门口吃午饭,等会再打。 秦东良将登机牌放进裤兜里,下楼而去。 这是证据,必须保管好,放在家里不安全,孟紫嫣极有可能翻找到。 为确保万无一失,秦东良决定将登机牌锁进办公桌抽屉里。 第88章? 果然如此 秦东良只顾回家寻找证据,连午饭都没顾上吃。 他下楼向着小区门口的小饭店走去,吃了一份宫保鸡丁盖浇饭。 秦东良经常在这家小饭店吃早饭,青椒肉丝面,味道很好。 这是他第一次过来吃午饭,盖浇饭也很好吃,以后可以常来。 秦东良点上一支烟,边往家走,边拨通卢靓瑶的电话。 “喂,靓瑶,你能帮我问问,你们前两天钱总去南粤哪儿出差了吗?” 电话接通后,秦东良直言不讳的道。 卢靓瑶是东海集团的副总兼财务总监,要想打听这点事,再简单不过了。 “你问这干嘛?” 卢靓瑶满脸不解。 “我有个朋友,想和你们集团做生意。” 秦东良信口胡诌,“他让我问的,我不好拒绝。” 这是秦东良事先想好的“理由”,他总不能说,我怀疑老婆以出差为由,和钱东海一起去南粤双宿双飞。 “行,我帮你问一下。” 卢靓瑶随口应道,“一会用短信发你手机上。” 秦东良轻道一声谢谢,挂断电话。 “钱东海如果也去穂州,这事就没跑了!” 秦东良心中暗道,“我说,怎么总晚上出差,原来如此!” 想到这,秦东良怒火中烧,手捏烟蒂,用力扔在地上,狠踩一脚。 走到家门前,秦东良见到孟紫嫣的高跟鞋,心中很疑惑,暗想道: “中午,她怎么回来的?” 想到这,秦东良立即拿出钥匙,打开门。 客厅没人。 秦东良径直向主卧走去,只见孟紫嫣坐在床边,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拖箱扔在床边,里面的东西被倒在床上,乱七八糟。 “你在找什么?” 秦东良沉声问。 孟紫嫣没想到秦东良会突然回来,愣住当场,不知该如何作答。 “我问你话,傻了?” 秦东良将音量提高八度,喝问道。 “没……没什么!” 孟紫嫣心慌意乱道,“我的工作笔记放在拖箱里,找不到了!” 说这话时,孟紫嫣两眼低垂,不敢和丈夫对视。 “对了,你中午怎么回来了?” 孟紫嫣问话的同时,迅速偷瞄一眼。 当见到秦东良脸色如常后,她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我昨晚忙工作上的事,没睡好,回来补觉。” 秦东良沉声说,“你慢点找,我去睡了!” 说完,他转身就向次卧走去。 孟紫嫣见状,急声问: “你刚回来,还是?” 秦东良并未作答,两眼直视着她,反问道: “你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意思?” 孟紫嫣脸上的慌乱之色更甚了,“我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对了,你这次出差去南粤哪儿的?” 秦东良突然发问。 孟紫嫣心里咯噔一下,急声道: “云莞,省台在那搞了个培训班,怎么了?” “没怎么,问一下而已!” 秦东良沉声道,“没安排你们去别的地方转转,穂州、东圳距离云莞,都很近。” 新世纪伊始,穂州、东圳和云莞并称南粤经济发展的三驾马车,综合实力都很强。 “没……没有!” 孟紫嫣沉声道,“你问这么多,不相信我?” “我可没这意思,无聊!” 秦东良不再搭理她,转身向次卧走去。 孟紫嫣见秦东良走后,轻拍两下胸部,长出一口气,随即又低头寻找起来。 “真是活见鬼了,我明明记得将登机牌扔在拖箱里的,怎么会找不到呢?” 孟紫嫣小声嘀咕道。 说完,她抬起头看向门口,生怕秦东良去而复返,听到他的话。 秦东良走进次卧,刚躺下来,手机的短信铃声响起。 短信是卢靓瑶发来的,秦东良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两个字——穂州。 钱东海果然去穂州出差的,那就对应上了。 “姓孟的,怪不得你如此张扬,原来搭上钱大老板了。” 秦东良心中暗道,“你等着,老子绝不会放过你!”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秦东良不是惹事之人,但也绝不是怕事之辈。 钱东海和孟紫嫣竟敢给他戴绿帽子,他绝不会饶了两人。 尽管心中很恼火,但秦东良并没乱了方寸。 这事非同小可,如果没有真凭实据,钱东海和孟紫嫣绝不会认账。 既然有了目标,剩下的事便是寻找证据。 这对于秦东良而言,绝非难事。 睡完午觉,秦东良从次卧里走出来。 他本以为孟紫嫣去上班了,谁知她竟仍在家里。 秦东良并未搭理她,转身向门口走去。 “东良,你今晚有空吗?” 孟紫嫣柔声问。 “有事?”秦东良反问。 “我爸出院了,妈让我们晚上过去吃饭。” 孟紫嫣出声道。 “我不一定有空,晚上再说吧!” 秦东良一脸阴沉道。 孟紫嫣还想再说什么,秦东良已打开门,走了出去。 嘭,门关上了。 孟紫嫣凝视着紧闭的防盗门,心中暗道: “他对我的态度和以往截然不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工作上的事,不顺心,还是他知道了什么。” 想到这,孟紫嫣愈发不淡定,伸手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电话接通后,孟紫嫣压低声音问: “你看见我的登记牌了吗?” “没有!”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阴冷的男声,“我的登机牌在包里,你的,我没看见。” 孟紫嫣一脸郁闷,轻嗯一声,挂断了电话。 “真是活见鬼了!” 孟紫嫣心中暗道,“登机牌难道还会自己长腿不成?” 秦东良走进办公室,刚喝了两口茶,突然传来一阵笃笃的敲门声。 “请进!”秦东良沉声道。 张海元推门而入,面带微笑说: “秦局,局长请您过去一下!” 张海元是办公室主任吕大伟的跟班,对他言听计从。 “行,我知道了!” 秦东良沉声说。 “秦局,局长一会要去县政府开会,他请您尽快过去。” 张海元脸上的笑意更甚了。 秦东良并未搭理他,满脸阴沉,抬眼狠瞪过去。 张海元见到秦东良如同杀人一般的目光,心中慌乱不已,连连点头示意。 “秦局,您先忙,我走……走了!” 张海元满脸堆笑道。 秦东良低下头,装模作样看起手中的文件。 张海元自讨没趣,转过身来,灰溜溜的出门而去。 秦东良沉着脸,低声道: “哈巴狗!” 第89章? 秦局,你快躲躲 半小时后,秦东良站起身,向局长办公室走去。 宦德奎昨晚向钱东海借到了二十万,今天叫他过去,用意不言自明。 “局长,你找我?” 秦东良在沙发上坐定,出声招呼。 宦德奎见后,轻蹙两下眉头。 秦东良到任前,放眼水利局,他一家独大,其他人在他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 就连常务副局长龚家成,也不例外。 自从姓秦的到了水利局后,这一切就变了。 前两天,龚家成不但在他面前甩脸子,而且站起身来直接走人。 这让宦德奎很恼火,但却无可奈何。 如果从头来过,宦德奎绝不会同意,秦东良来水利局任职。 这小子不是副局长,简直是他的克星。 秦东良不但头脑灵活、反应迅速,而且和副市长兼市公安局长曹海峰有关系。 宦德奎不敢轻举妄动,若是惹恼曹市长,他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秦局,我找你来,聊一聊三川乡李坝村赔偿款的事!” 宦德奎直言不讳的说。 秦东良抬眼看过去,直言不讳道: “局长,听说,你昨晚在新世纪大酒店,宴请东海集团的钱总吃饭,有这回事吧?” 宦德奎微微一愣,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的?”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不屑的笑意,反问道: “怎么,这是见不得人的事?” 宦德奎脸上露出几分尴尬的笑,急声道: “秦局,这话可别乱说!” “我和钱总是老朋友,在一起吃顿饭,再正常不过了。” 秦东良抬眼看过去,沉声道: “局长,你这话说的可不对!” “为了请钱总吃这顿饭,你可没少花心思。” “钱总昨天刚从南粤穂州飞回来,为了请他吃饭,你特意请电视台新闻部的孟主任出面,可谓煞费苦心!”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秦东良看似气定神闲的向宦德奎发问,实则却另有用意。 这是他通过昨晚卢靓瑶的录音得到的消息,当着宦德奎的面说出来,颇有几分向他求证之意。 宦德奎听到秦东良的话,彻底愣住了,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你怎……怎么知道的?” 宦德奎满脸震惊,急声问。 秦东良心中一沉,从宦德奎的表现,不难看出,他说的都是对的。 “要得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秦东良沉着脸,问,“你找我谈李坝村的赔偿款,怎么,钱到位了?” 宦德奎脸色大变,心中暗道: “这小子知道我向钱东亮借钱的事,但却不点破,不会想耍花招吧?” 宦德奎一时猜不透秦东良的用意,不敢随意作答。 “局长,你怎么不说话?” 秦东良沉声问。 “哦,那什么,赔偿款到位了。” 宦德奎沉声道,“你随时可去计财科提取!” “行,我代李坝村的老百姓,谢谢局长!” 秦东良一脸正色道。 宦德奎的脸上露出几分尴尬的笑意,连动两下嘴唇,硬是没说出一个字来。 “局长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一步了。” 秦东良出声道。 宦德奎轻点一下头,沉声说: “你先走吧!” 秦东良出了局长室的门,直奔财务室而去。 宦德奎好不容易松口了,秦东良必须第一时间将二十八万拿到手,免得再生出什么幺蛾子来。 计财科长见秦东良来后,连忙上前迎接。 秦东良让他将钱打到村民赔偿款专用账户上,如此一来,这钱就没跑了。 计财科长不敢怠慢,让手下人按照秦东良说的操作。 五分钟后,就完事了。 秦东良见状,彻底放下心来。 回到办公室后,秦东良立即拨通李坝村主任李万江的电话,让他立即到水利局来,赔偿款有着落了。 李坝村主任李万江在将近一年时间内,为了赔偿款跑断了腿,但却毫无作用。 他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会接到水利局的电话,说赔偿款有着落了。 “秦局,您稍等,我这就到水利局来!” 李万江急声说。 秦东良听后,出声道: “李主任,不急,我就在局里等你们,哪儿也不去!” “谢谢秦局,谢谢!” 李万江在电话那头激动的说,“您可是我们李坝村的大恩人!” “李主任,你这话我可不敢当!” 秦东良出声道,“行了,不说了,你快点带人过来领钱吧!” 李万江听到这话后,激动不已,连声向秦东良道谢。 尽管李坝村的村民坑了秦东良一把,但他并不记恨他们。 若非宦德奎将村民的赔偿款挪用,他们也不会如此憎恨水利局的人。 挂断电话,秦东良顿觉心中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 不管怎么说,若不是他的努力,李坝村民绝不会这么快拿到赔偿款,甚至能否拿到,还要打个问号。 他的态度很明确,如果半个月内,村民们拿不到赔偿款,就向纪委举报。 宦德奎虽声称这钱给科员们发福利了,实际情况绝非如此。 如果真闹到纪委去,宦德奎可就麻烦了。 无奈之下,宦局长只得向钱东海借钱,发放村民们的赔偿款。 若非被逼到悬崖边,宦德奎绝不会这么做。 半小时后,秦东良正在电脑上看新闻,吕峰突然一脸慌乱的闯进来。 “秦局,出……出事了!” 吕峰一脸急切的说,“您快出去躲躲吧!” 秦东良不明就里,一脸懵逼: “出什么事了?” “我出去躲什么?” 他的话音刚落,吕峰就急声说: “秦局,三川乡李坝村的村民找到局里来了。” “七、八个壮汉,孔武有力,全都是厉害角色。” “他们正从拖拉机上下来,你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秦东良听后,哭笑不得。 他以为出什么事了,原来是李坝村的村民到了。 尽管吕峰误会了,但秦东良还是很开心的,说明对方发自内心的维护他。 “秦局,你快点走!” 吕峰见秦东良坐在椅子上发愣,急声催促,“顾主任去拦截他们了,但看他们的架势,肯定拦不住。你快点起身,跟我从后门走。” “吕峰,没事,他们不是来找……” 秦东良刚说到这,门外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 “秦局,楼下有十来个村民找您,请您下去一趟。” “请——” 局办主任吕大伟走进门来,满脸得意之色。 第90章? 画风不对 秦东良在三川乡李坝村被搞的灰头土脸,直接被带进刑警队。 若非市局一把手发话,这会说不定他还在看守所里呢! 秦东良和李坝村民之间的关系非常差,近乎你死我活。 现在,李坝村民一下子来十来个找秦东良,绝非好事。 吕大伟一眼看穿这点,特意来“请”秦东良。 看着吕大伟满脸得意的表情,秦东良一眼看穿他的用意。 “谢谢吕主任!” 秦东良不动声色道。 “秦局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吕大伟一脸坏笑道。 吕峰见状,实在按捺不住了,怒声道: “主任,你这未免太过分了吧?” “李坝村民显然是冲着秦局来的,你怎么还……” 吕大伟见吕峰如此不识抬举,沉声喝道: “吕峰,我和秦局说话,什么时候有你插嘴的份了?” “若不是看在一笔写不出两个吕的份上,我早将你撵出局长办了。” 局长办在水利局是热门科室,不管怎么说,能在领导面前混个眼熟。 吕峰听到这话,虽很郁闷,但却不再出声反驳。 秦东良见状,冷声道: “吕主任,吕峰留不留在局长办,你说了不算吧?” 吕峰虽是局长办公室主任,但这事轮不到他来做主。 吕大伟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出声道: “吕局,我和他开玩笑呢,您请,李坝村的村民在大厅里等着你呢!” 说到这,吕大伟狠剜吕峰一眼,示意他少胡乱开口。 秦东良没再多言,抬脚出门而去。 吕大伟抬眼看向秦东良的背影,心中暗道: “姓秦的,你等着倒霉吧!” 秦东良刚走进大厅,吕大伟就扬声道: “秦局来了,你们有事说事,千万别乱来!” 这一嗓子喊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秦东良的身上。 李坝村主任李万江快步走过来,急声道: “秦局,您可帮了我们村的大忙了,真是太谢谢您了!” 李万江握住秦东良的手用力摇动着,满脸激动之色。 秦东良见状,连声说: “李主任,别客气,这是我的份内事!” “我事先不知道当中的情况,让大家久等了。” “这是我的错,请大家见谅!” 说到这,他冲着众人拱手致歉。 众村民见状,纷纷摆手,连声说不敢当。 李万江上前一步,急声道: “秦局,您这么说,我们可就无言以对了。” “你们几个家伙还不快点滚过来,向秦局道歉!” 老黑、二彪和文亮听到这话,脸憋成了猪肝色,低着头,磨蹭着走上前来。 上次,秦东良在李坝村时,正是这三人设计坑害他的。 若不是市局一把手及时出手,他至今还身陷囹圄了。 三人低着头,满脸尴尬,不敢和秦东良对视。 “你们仨快点向秦局道歉,磨蹭什么呢?” 李万江怒声喝道。 作为李坝村的村主任,李万江在村里还是很有权威的。 当日,老黑等人陷害秦东良时,恰逢他不在村里,否则,这事未必会发生。 老黑、二彪、文亮三人互相对视一眼,满脸郁闷之色。 秦东良将三人的表现看在眼中,知道这事火候未到,不必急在一时。 “李主任,道不道歉无所谓,我们先把正事办了。” 秦东良出声招呼道,“走,我们一起去计财科。” 李万江领着众人过来是拿赔偿款的,秦东良丝毫不藏着掖着,直接进入正题。 听到这话,李万江微微一愣,心中暗道: “看来,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本以为秦东良会借机拿捏,才让老黑三人向其道歉的。 谁知秦局根本没这意思,直接让他去计财科拿钱。 “秦局,谢谢!” 李万江沉声道,“真是太谢谢您了!” 秦东良一脸淡定道: “李主任客气了,请随我来!” “对了,计财科地方不大,你们就不要都过去了,来两人作代表就行。” 赔偿款是全体村民的,李万江虽是村主任,但最好再找两个村民代表。 “老黑、鸿福,你们俩和我一起过去!” 李万江出声招呼道。 老黑孔武有力,宋鸿福五十出头,两人在村里很有几分威信。 宋鸿福和老黑轻点一下头,上前两步。 秦东良和李万江有说有笑向楼梯口走去,宋鸿福和老黑紧随其后。 吕大伟看到这一幕,心中暗道: “这画风不对呀,他们不是来找秦东良麻烦的!” “局长将钱给姓秦的了?我过去问问!” 想到这,吕大伟再也按捺不住了,转身向局长室走去。 秦东良领着李万江、宋鸿福、老黑三人向着计财科走去。 “李主任,你们村的银行卡带来了吧?” 秦东良出声问。 不等李万江开口,老黑抢先道: “秦局,带来了,在我这!” 他边说,边掏出一张银行卡,就要递过去。 秦东良轻摆两下手,说: “卡不要给我,一会直接给会计就行!” “好……好的!” 老黑脸上露出几分犹豫之色,出声问,“秦局,今天您真能将钱全都给我们?”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出声道: “怎么,信不过我?” “没……没有!” 老黑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急声道,“秦局,不瞒您说,为了这笔钱,我们就差跑断腿了,但却毫无效果,否则,我们上次也不会听卢乡长,给您设局了。” 秦东良知道,他口中说的卢乡长,指的是三川的副乡长卢翔。 这事始作俑者是三川乡长陈道平,他自恃身份,和村民打交道的事不会亲自出面。 副乡长卢翔当然不让,承担了这一任务。 啪—— 李万江抬手狠扇在老黑的后脑勺上,怒声道: “你们这几个兔崽子好坏不分,回村后,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老黑挨了一下,并不生气,出声道: “主任,只要拿到钱,您怎么收拾我们都行!” 李万江刚要继续喝骂,秦东良抢先道: “李主任,别冲动,我们先办正事要紧!” “计财科到了,请!” 李万江脸上露出几分期待之色,连忙请秦东良进门。 老黑和宋鸿福满脸急色,紧跟在两人身后进门而去。 第91章? 跪地道歉 计财科办事人员的动作非常麻利,很快就将钱打到了李坝村的账户上。 村主任李万江脸上露出难以置信之色,为了这笔钱,他没少往乡里、县里和水利局跑。 每次都是空手而归,失落至极。 今天,从接到秦东良电话,到赔偿款到账,不过一个多小时。 老黑仿佛看穿了李万江的想法,掏出手机拨打到银行。 电话接通后,老黑要求对方查一下账户余额。 说完,他便将手机递给李万江。 李万江用颤抖的手接过手机,放在耳边: “您的账户余额为二十八万元整!您的账户余额为……” 连听两遍,李万江再也忍不住了,泪水溢出眼眶,激动的说: “秦局,谢谢!您可真是我们李坝村老百姓的大恩人!” 说到这,李万江恭恭敬敬向秦东良鞠了一躬。 秦东良毫无防备,连忙伸手搀扶住他,不给他鞠第二个躬的机会。 “李主任,你这是干什么?” 秦东良急声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只是迟了点!” “不……不迟,一点也不迟!” 李万江一脸激动的说,“秦局,您是李坝村的大恩人,你们还快点向秦局道谢!” 宋鸿福连声道谢,老黑脸上则露出几分犹豫之色。 李万江满脸阴沉,怒声道: “老黑,你的嘴缝上了,认个错,就这么难!” “我……” 老黑欲言又止。 秦东良见状,急声说: “李主任,没必要!” “老黑认识到错就行了,没必要在意形式!” 老黑低着头,满脸惭愧。 李万江愤怒不已,抬起脚重重踢在老黑的臀上。 “他妈的,你这蠢货,气死老子了!” 李万江年过五旬,比老黑长一辈,这么做无可厚非。 老黑低垂着头,满脸讪讪之色。 “李主任,钱既然到位了,我们走吧!” 秦东良出声招呼。 “秦局请!” 李万江低头哈腰,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主任请!” 秦东良回请。 就在四人离开计财科时,局办主任吕大伟一脸郁闷的从局长室走出来。 “宦局脑子进水了,这露脸的事,怎么能交给姓秦的去办?” 吕大伟阴沉着脸,暗想道,“就算让给我办,也比他强!” 李坝村民找上门来,吕大伟原本以为他们是来找秦东良麻烦的,开心不已。 谁知到头来却是个误会,人家是来感谢秦局的,并未找麻烦。 吕大伟心中很是郁闷,错过了这难得的出风头的机会。 这事怪不得秦东良,他只能将不满发泄到宦德奎身上。 借他一个胆子,也不敢当着宦局的面说,只能在背后小声嘀咕两句。 吕大伟下楼后,见到秦东良领着李万江等三人走进大厅。 村民们见状,纷纷围拢上去询问相关情况。 李万江上前一步,扬声道: “水利局拖欠我们村的二十八万元赔偿款,已全部到账。” “若不是他出手相助,这钱指不定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这事多亏了秦局长,我们一起谢谢他!” 众人听到这话,纷纷向秦东良道谢,更有人冲他作起了揖。 秦东良见状,连连摆手,急声道: “大家不要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你们千万别这样,大家别客气!” “谢谢大家,谢谢!” 秦东良无奈之下,只得反过来冲村民们拱手作揖。 吕大伟看到这一幕,觉得心里酸的不行,暗骂道: “他妈的,气死老子了!” “宦局,真是脑子进水了,怎么能将这么好的机会给姓秦的呢?” 吕大伟此时心情,可谓羡慕嫉妒恨。 就在这时,老黑冲着二彪和文亮使了个眼色,三人一起走到秦东良身前。 李万江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怒声道: “你们三个混小子,想干什么?” “秦局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你们可别乱来!” 秦东良虽有几分意外,但却并不担心。 他认定,老黑等人绝不会乱来。 上次在李坝村,他们之所以针对他,是为了赔偿款。 如今,他帮村民们讨要到了赔偿款,他们没理由再针对他。 吕大伟看到这一幕,面露喜色,心中暗道: “这三个家伙可不是省油的灯,只要他们一出手,姓秦的必将吃不了兜着走。” “姓秦的,老子让你嘚瑟,等着倒霉吧!” 想到这,吕大伟满脸笑意,但看上去却比哭还难看。 老黑、二彪、文亮并排在秦东良面前站定,满脸羞愧之色。 “秦局,我们仨瞎了眼了,上次在村里故意设计陷害您!” 老黑沉声说,“今天,我们仨给您个交代!” 说到这,老黑扫了二彪和文亮一眼,沉声道: “跪!” 话音刚落,三人便不约而同的跪倒在地。 秦东良没想到三人会来这一出,连忙伸手上前搀扶,急声说: “老黑、二彪、文亮,你们这是干什么,快点起来!” 李万江伸手拦住秦东良,出声道: “秦局,你别和他们客气!” “他们做错了事,理应受到惩罚。” “我李坝村的男人可以犯浑,但一定要知恩图报!” 秦东良竭力想要伸手搀扶起三人,但李万江从中阻拦,不让他上前。 “秦局,我们错了,今天在此向您磕头道歉!” 老黑一脸严肃的说,“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们!” 二彪和文亮顺着话茬道: “秦局,我们错了,请您见谅!” 局办副主任顾梦琪刚从外面回来,手里恰巧拿着相机。 她毫不犹豫摁下快门,将眼前的这一幕拍摄下来。 秦东良的注意力完全在老黑等人身上,并没注意到美女主任的举动。 “老黑、二彪、文亮,我原谅你们了!” 秦东良急声说,“你们快点起来,千万别这样。” 李万江见状,才松开拉扯住秦东良的手,让他自由活动。 秦东良连忙上前一步,将三人生拉硬拽起来。 “秦局,为了表示我们的歉意,今晚,我们请您去村里聚一聚。” 老黑真心实意道,“请您一定要赏光!” “秦局,我正想说这事。” 李万江急声说,“这面子你不能不给!” 秦东良看着满脸热情的李坝村民,点头答应下来。 第92章? 摸清底细 秦东良虽答应晚上去李坝村吃饭,但他是真不想去。 临近傍晚,他刚想打电话给村主任李万江推脱掉,谁知手机却先响了起来。 秦东良见是老黑的号码,伸手摁下接听键。 老黑说,他专程来接秦局长,在传达室里候着。 秦东良无奈,只得和其去了村里。 老黑开一辆三蹦子,速度虽慢,但便于两人闲聊。 秦东良递了一支烟过去,老黑连声道谢。 “老黑哥,那天的事是副乡长卢翔让你们干的?” 秦东良直言不讳的问。 他帮村民讨回了赔偿款,现在李坝村的老百姓和他一条心。 “没错,秦局!” 老黑一脸阴沉道,“这主意是姓卢的出的,否则,我们怎么可能想得到呢!” “他亲自和你们说的吗?” 秦东良沉声问。 “是的!” 老黑出声道,“你去乡里的前一天晚上,卢翔请我们仨在乡里的一家酒楼里吃饭,如此这般将计策说给我们听。” “他还说,你身边有两个助手,他得想办法支走他们,因此,下午才能动手!” 秦东良听后,轻点一下头。 那天他下乡时,带着顾梦琪和吕峰两人。 中午,在西辰乡休息时,吕大伟打电话将两人调回局里,只剩秦东良孤身一人。 当时他们俩如果在,这计划根本无法实施。 秦东良并非想要莫正伦,而是误伤。 其他人一哄而上,声称由于他殴打莫正伦,导致其心脏病发作。 现场除李坝村的村民以外,只有陈道平、卢翔等乡领导。 这事本就是他们策划的,当然不会帮秦东良说话。 秦东良独自一人,百口莫辩,眼睁睁着了对方的道儿。 老黑的话进一步印证,这事是陈道平、卢翔和宦德奎联手所为。 陈道平是一乡之长,要想动他不容易。 秦东良将着眼点,放在副乡长卢翔身上。 虽说主意是陈道平出的,但具体实施的却是卢翔。 秦东良若必将他收拾了,实在出不了心头的这口气。 “老黑哥,你对卢翔的情况了解吗?” 秦东良直言不讳的问。 “我对他不是很了解!” 老黑轻摇两下头,低声道,“文亮和卢翔是邻居,他对其很了解。” “行,我知道了!” 秦东良应声说,“等到了村里,我单独和文亮聊一聊。” 老黑轻嗯一声,说: “这样吧,我给文亮打个电话,让他在家里等着!” “我们到村里后,先去他家,然后再去村部。” 秦东良点头道: “这样最好,麻烦你了!” 老黑听后,急声道: “秦局,你这话可就见外了!” “我们狠狠坑了你一把,你不但不记仇,还帮村里讨回补偿款。” “你是我们村里的恩人,不管什么事,只要你吭声,李坝村的爷们绝不含糊。” 老百姓是最朴实的,你最他们怎么样,他们心里如同明镜似的。 老黑掏出手机给文亮打过去,让他在家里等着,秦局一会过去,和他说点事。 文亮虽不知是怎么回事,但还是爽快的答应下来。 秦东良借机询问起去年汛期,堤坝冲毁后,重新修建的情况。 老黑听后,出声道: “秦局,我们村修建堤坝时,老少爷们一起上,质量绝对没问题。” “隔壁的东梁村,任由工程队忽悠,堤坝的质量一塌糊涂,绝对的豆腐渣工程。” “哦,真有这事?” 秦东良一脸正色的问。 老黑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出声道: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具体情况不清楚,但无风不起浪,秦局,你说对吧?” 秦东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沉声道: “这两天抽空我去东梁村看看,弄清到底怎么回事!” 老黑听后,压低声音道: “秦局,你若是去东梁村多加小心!” “东梁的村主任张清淮是陈乡长的小舅子。” “哦,还有这事!” 秦东良眉头紧蹙,沉声道,“谢谢提醒!” 老黑轻摆一下手,急声说: “秦局,您怎么又客气上了?” 秦东良见状,嘴角露出开心的笑意。 三蹦子的速度慢,到李坝村时,天已擦黑。 李万江打电话过来询问,什么时候到。 老黑推说,车在半路出了点小问题,一刻钟以后才能到村部。 到文亮家后,老黑压低声音道: “亮子,秦局想了解卢翔的情况,你和他好好聊聊!” 文亮听后,轻点一下头,答应下来。 老黑冲着秦东良道: “秦局,你和亮子聊,我在门口守着。” 秦东良听后,轻点一下头,答应下来。 文亮事先帮秦东良泡好了茶,端起茶杯递过去。 秦东良一路上和老黑聊个不停,正觉得嘴干,低头连喝了两大口。 茶叶的品质虽一般,但秦东良却觉得非常解渴。 “亮子,来,抽支烟!” 秦东良递了支烟过去。 文亮虽三十五、六了,但看上去很年轻。 为表示亲近,秦东良和老黑一样,直呼其名。 “谢谢秦局,我帮您点火!” 文亮拿起打火机,帮秦东良点上火。 “亮子,我听老黑说,你和卢翔是邻居,对他的情况非常了解?” 秦东良看似随意的问。 文亮轻点一下头,伸手指着东边说: “秦局,我家隔壁就是他家,不过当了副乡长后,他就搬到乡里去住了。” “哦,你给我说说他这个人吧!” 秦东良出声道。 “秦局,你想了解哪方面的情况?” 文亮出声问。 “随便,只要和他有关的都行!” 秦东良直言不讳道。 文亮轻点一下头,介绍起了卢翔的情况。 卢翔中师毕业后,没有当老师,直接进了乡政府。 作为师范生,他能写会画,而且擅长溜须拍马,深得乡长陈道平的信任。 坑秦东良这事非常重要,陈道平能交给他办,充分说明对他的信任。 “亮子,他有没有什么缺点,或是不良的爱好?” 秦东良压低声音问。 要想收拾卢翔,必须找准他的软肋,否则,只会瞎耽误功夫。 文亮听到这话,当即明白秦东良的意思了,沉声道: “秦局,别看卢翔整天装的像二五八万似的,其实他非常好.色。” “前两年,经常叫我去城里的休闲中心!” 第93章? 赵有竹相约 "哦,既然如此,这两年怎么不和你联系了?" 秦东良好奇的问。 文亮听后,脸上露出几分不屑之色,道: “他现在是副乡长,怎么可能还和我这样的角色,混在一起呢?” 秦东良听后,嘴角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 “秦局,狗改不了吃屎。” 文亮压低声音道,“你要想搞他,从这方面下手,准没错!” 秦东良听到这话,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承认不好,否认也不好。 他打听的如此细致,显然是想冲卢翔下手。 如果否认,显得太虚伪了。 就在秦东良不知该如何是好时,文亮沉声说: “秦局,您放心,这事我谁也不说。” “就连老黑,我都不告诉!” 秦东良见文亮将话说到这份上,低声道: “亮子,谢谢你的信任!” “姓卢的狠狠摆了我一道,我若不找回场子,咽不下这口气。” “这事你可以告诉老黑,但其他人就别说了。” 秦东良向文亮打听卢翔,就是老黑介绍的,根本瞒不住。 既然如此,不如大方的告诉他。 “行,秦局,这事你就别管了,我和老黑一起盯死卢翔。” 文亮一脸阴沉道,“如果他有什么异常举动,我们和您联系。” “太好了,谢谢!” 秦东良真心实意道。 “秦局,你这话太见外了!” 文亮急声道,“您帮了我们村这么大忙,我们感激您,还来不及呢!” 秦东良连连拱手,将这事拜托给文亮。 谈完正事,秦东良坐上老黑的三蹦子去了村委会。 文亮骑着一辆摩托车,紧随其后。 当晚,秦东良受到了李坝村民的热情款待。 尽管他酒量很好,但也架不住村民们太过热情,喝的酩酊大醉。 第二天早晨起床后,秦东良怎么也想不起,他是怎么回来的。 他隐约记得老黑搀扶着他上楼,至于怎么从李坝村回到城里的,怎么也想不起来。 秦东良走进办公室后,给李坝村主任李万江打了个电话,感谢他昨晚的盛情招待。 李万江说话含糊不清,似乎还没醒酒呢! 秦东良笑而不语,看来昨晚喝多的,可不止他一个。 他刚挂断电话,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秦东良扫了一眼来电显示,心中暗道: “咦,他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秦东良略作迟疑后,伸手摁下接听键。 “喂,秦局,还记得我是谁吗?” 手机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 “赵乡长,我记性虽不算太好,但也不至于差到如此地步。” 秦东良笑着说,“怎么样,没听错吧?” 赵有竹哈哈大笑,扬声道: “秦局好记性,赵某佩服!” 赵有竹,西辰乡乡长,秦东良过去调研时,两人相谈甚欢。 秦东良对赵有竹的印象不错,他离开西辰去三川时,赵乡长特意提醒他多加小心。 当时,秦东良对他的提醒不以为意,现在想来,却感动不已。 “赵乡长打电话过来,有何指教?” 秦东良很给面子,主动将话往他口中递。 “秦局,今晚有应酬吗?我想请你聚一聚!” 赵有竹笑着说。 秦东良很是疑惑,不知赵有竹为何请他吃饭。 虽说那天在西辰聊的不错,但他们俩风马牛不相及,按说赵乡长不该如此热情。 “谢谢赵乡长的盛情!” 秦东良出声道,“我下午去省城办点事,晚上未必能赶回来。” “那就明晚,怎么样?” 赵有竹紧追不舍。 秦东良见赵有竹如此盛情,当即就答应下来。 “明晚,我再和你联系!” 赵有竹出声说。 “赵乡长,别麻烦了!” 秦东良出声道,“明天下午,你将时间、地点,用手机短信发给我就行。” “好的,那就这么说定了!” 赵有竹开心的说。 秦东良轻嗯一声,挂断电话。 “赵乡长绝不会无缘无故请我吃饭!” 秦东良心中暗想,“他找我又能有什么事?” 他蹙着眉头,呆坐在椅子上思索许久,依然一无所获。 秦东良刚走进办公室,接到卢靓瑶的电话,问他下午什么时候出发。 卢靓瑶和王志全约定的见面时间是下午四点,汶兴距离金陵一百七十公里,需要两小时左右的车程。 “一点出发,早点到,做好准备!” 秦东良沉声道。 “行,没问题!” 卢靓瑶柔声问,“你开车,还是让司机开?” 她的车技太烂,自行忽略。 “我来开吧!” 秦东良出声说。 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再说两百公里不到的路程,小意思。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卢靓瑶柔声说,“一点钟前,我将车停在水利局门口等你。” 秦东良轻嗯一声,答应下来。 虽然无所事事,但下午不上班,还是要向局长打声招呼的。 宦德奎见秦东良进门,微微一愣,询问他有什么事。 两人之间虽然撕破脸了,但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 “我下午去省城办点事,连同明天上午,请一天假。” 秦东良沉声说。 他不知道今晚是否能赶回来,明天上午索性请假。 宦德奎轻点一下头,答应下来。 秦东良没再多言,转身出门而去。 “秦局,你去金陵什么事?” 宦德奎突然发问。 “私事!” 秦东良转过身来,冷声道。 宦德奎听后,轻嗯一声,便不再出声了。 秦东良不再搭理他,出门而去。 “他突然去省城干什么?” 宦德奎仰躺在老板椅上,蹙着眉头想,“这小子不会又耍什么花样吧?” 秦东良虽然年轻,但手段却非常老辣。 宦德奎没少在他手上吃苦头,对其很忌惮。 思索许久,宦德奎一无所获,索性作罢。 由于下午要去省城,秦东良在食堂吃完午饭,便回到办公室。 秦东良办公室设施虽不错,但并没有床,无法休息。 他只能躺在沙发上,将头枕在扶手上,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的很实在,十二点五十,闹钟准时响起。 秦东良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拿起手机刚要拨号,电话便响了起来。 电话是卢靓瑶打来的,她说,已在水利局门口等了。 秦东良出声道: “我这就下来!” 第94章? 轰鸣的跑车 王志全原是汶兴保险公司经理,他和县长赵志礼的事密切相关。 为了拿下他,秦东良费尽心机。 这事和卢靓瑶毫无关系,她出手完全是为了帮秦东良。 得知美女在水利局门口等着,秦东良不敢怠慢,快步下楼而去。 卢靓瑶见到秦东良过来后,伸手推开车门,笑脸相迎。 秦东良向美女用力挥手,一路小跑过来。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 坐在后座上的局长宦德奎满嘴酒气,冲着司机道: “刹车,快!” 宦德奎刚参加完应酬回局里,看见秦东良上了红色一辆奔驰,很是好奇。 司机听到局长的话,虽不明就里,但还是猛踩了一脚刹车。 车速虽然不快,但猛的刹停,车在惯性作用下,猛的向前一冲。 宦德奎若非及时抓住前座椅,极有可能撞着头。 “老板,您没……没事吧?” 司机慌乱的问。 宦德奎的脾气不好,司机生怕为此挨顿骂。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宦德奎并不在意,沉声道: “没事,别出声!” 司机见宦德奎专注的看着正前方,便也抬眼看过去。 “咦,那不是秦局吗?” 司机脱口而出道,“他上车了,老板,您认识这女人?” “我当然认识,他们俩怎么会搅在一起的?” 宦德奎一脸阴沉道,“姓秦的上午和我请假去省城,不会和她一起去吧?” “秦局去省城干什么?” 司机顺着他的话茬道。 “我哪儿知道?你问他去!” 宦德奎没好气的说。 司机听到这话,再不敢出声。 秦东良并未注意藏在拐角处的宦德奎,上车后,轻踩油门,熟练的操控着奔驰车,向前驶去。 “姓秦的怎么会认识她的?” 宦德奎满脸不解。 “老板,秦局走了,我进局里吗?” 司机试探着问。 “不进去干什么,在外面站岗?” 宦德奎怒声呵问。 司机挨了训,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踩下离合,挂上档,轻踩油门,向水利局驶去。 “东良,你驾驶技术不错,挺稳当的。” 卢靓瑶柔声说。 “车越好,越容易驾驶。” 秦东良出声道,“你这车是自动挡的,只要管好方向盘、油门就行,傻子都会开!” 话一出口,他就意识到坏了,但却无法收回来。 “秦东良,你这话什么意思?” 卢靓瑶满脸怒色,发问道,“我连傻子都不如?” 秦东良和卢靓瑶相识,源于她的撞车。 这话确实有贬低美女之意,难怪她如此愤怒。 “我没这意思,说漏嘴了!” 秦东良急声解释。 “不,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否则,绝不会这么说!” 卢靓瑶气呼呼的说。 这话说的确实不对,秦东良连忙认错。 说了一箩筐的好话,才将美女哄好。 “算了,姐宰相肚里能撑船,不和你一般见识了!” 卢靓瑶一脸得意的说。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不屑之意,抬眼看向她的腹部。 卢靓瑶身穿一件白色低v领连衣裙,裙摆不长,将好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 见到秦东良的目光投射过来,美女急声喝问: “你往哪儿看?” “腹部!”秦东良实话实说。 “不准乱看!” 美女心慌意乱道。 “我没乱看,你不是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吗?” 秦东良一脸坏笑。 “我只是打个比方,你怎么当真了?” 卢靓瑶急声道。 秦东良轻嗯一声,脸上故意露出几分失落之色。 卢靓瑶俏脸微微发红,低声道: “好好开车,前面上高速了。” 秦东良轻嗯一声,坐直身体,认真驾起车来。 高速公路上的车速至少一百码,不是闹着玩。 秦东良不敢大意,收起了和卢靓瑶开玩笑的心思。 上了高速后,卢靓瑶急声道: “你慢点,安全第一,时间还早!” “没事,我心里有数!” 秦东良将车速提到一百码,向前疾驰。 片刻之后,卢靓瑶便适应了,出声道: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上高速?” “怎么,你也想开?” 秦东良出声问,“等到前面服务区,换你来开?” 卢靓瑶吓坏了,连连摇头,急声道: “你还不要,你想吓死我呀!” “高速上只要掌握好方向盘就行,比国道上简单。” 秦东良出声道,“你虽刚拿到驾照,但有我这个老司机坐镇,可以开的。” 卢靓瑶虽有几分心动,但最终还是坚定的摇头拒绝。 “既然不开,那就眯会吧!” 秦东良出声道,“一百七十公里,将近两小时呢!” “没事,我不累!” 卢靓瑶柔声说,“听听音乐吧!” 秦东良轻嗯一声,答应了。 卢靓瑶打开音乐,立即传来《相约九八》的熟悉旋律。 “我最喜欢听这歌了,你呢?” 美女柔声问。 这首歌经两位天后在春晚舞台上唱完后,轰动大江南北,传唱者无数。 秦东良轻点两下头,表示喜欢。 卢靓瑶嘴角露出开心的笑意,倚靠在副驾上,认真倾听起来。 一时间,两人都出声,只有音乐在车里流淌,感觉很不错。 半小时后,汽车马达的轰鸣声由远及近,盖过了车内的音乐声。 秦东良透过后视镜,看见一辆淡黄色跑车疾驰而来。 这车是经过改装的,引擎声震耳欲聋。 卢靓瑶满脸不快,转头向车窗外望去,口中沉声骂道: “哪儿来的二货,这么大引擎声!” 淡黄色跑车与奔驰车齐平时,抬眼向车里看来。 当见到卢靓瑶后,猛按两下喇叭,一脸坏笑的看过来。 卢靓瑶满脸愤怒,怒声道: “拿着爹妈的钱瞎嘚瑟,脑子进水了!” 秦东良见状,满脸不快,猛踩一脚油门,向前疾驰而去。 奔驰的性能杠杠的,瞬间就将跑车扔在了身后。 开淡黄色跑车的额头漂着一撮红毛,见状,猛踩油门紧追不舍。 “致远,如果追不上他,你他妈就不是男人!” 坐在车后的花衬衫搂着个妖艳女孩,冷声说。 “烨哥放心!” 副驾上的中分头道,“致远一定能追上!” “烨哥,毅哥说的没错,追上他,小菜一碟!” 牛远猛踩一脚油门,向前疾驰而去。 第95章? 张扬三纨绔 “东良,他们追上来了!” 卢靓瑶一脸愤怒道,“加速,甩掉他们!” 秦东良从不惹事,但也绝不怕事。 淡黄色跑车特意和他的车平行,然后摁喇叭,挑衅的意味十足。 秦东良绝不会惯着他们,猛踩油门,奔驰车向前狂飙。 “这小子疯了,开这么快!” 牛致远低声喝骂。 “致远别怂,超他!” 梁毅怒声说。 “没错,超他!” 宋天烨猛捏一把怀里妖艳女孩,怒声说,“云州这小地方竟敢有人挑衅兄弟们,他活得不耐烦了!” “没问题!” 牛致远沉声道,“烨哥、毅哥,你们坐稳了,我一定超了这小子。” 说完,他猛踩一脚油门,淡黄色跑车向前疾驰而去。 秦东良见后面的跑车猛追上来,他刚要继续加速,眼睛的余光瞥见卢靓瑶双手紧抓住车顶拉手,满脸紧张的神色。 “安全第一,没必要和他争长论短!” 秦东良想到这,抬起右脚,将车速降下来。 牛致远见奔驰车突然降速,他也抬起脚,轻踩刹车,将车速降下来。 超车时,牛致远将车窗打开,冲着秦东良竖起中指。 看到这一侮辱性手势,秦东良勃然大怒,猛踩一脚油门向着跑车猛撞过去。 “加速,这小子撞过来了!” 梁毅急声喊道。 牛致远吓坏了,猛踩一脚油门,跑车如同离弦的箭向前窜去。 秦东良绝不可能真撞上去,他这么做,只是为了吓唬对方。 当见到跑车落荒而逃后,秦东良打开车窗,回了个中指。 宋天烨转头向车后看去,恰巧见到这一幕。 “这小子吓唬你的!” 宋天烨怒声道,“致远,你这傻叉被他吓住了。” 牛致远听到这话,很不服气,心中暗道: “我被他吓住了,你们俩也好不到哪儿去!” 梁毅自觉丢了面子,沉声说: “这小子太张扬了!” “前面就是服务区,致远,将这小子逼进服务区,好好收拾他一顿!” 牛致远正想挽回面子,听到这话,连连答应。 “东良,他们的车速也慢下来了。” 卢靓瑶一脸慌乱的说,“不会想别车吧!” “没事,要想别车,得看他有没有本领!” 秦东良沉声道。 任县府一秘三年,秦东良没少开车,车技很不错。 别看跑车跑起来拉风,若论撞击,则是另一回事。 牛致远放慢车速,倒也没有别秦东良的车,而是打起了右转向灯。 “他打转向灯是什么意思?” 卢靓瑶一脸不解的问。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不屑的笑意,沉声道: “他示意我,去前面的服务区聊聊!” “啊,东良,你别搭理他们。” 卢靓瑶急声说,“我刚才看见他们车里好几个人呢!” “没事,靓瑶!” 秦东良一脸淡定的说,“这类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的公子哥,别说三个,就算五个,我也不在乎!” “可是,那什么……” 卢靓瑶满脸慌乱。 “没事,靓瑶,一切有我!” 秦东良沉声道,“我下车后,你把车门锁死。如果情况不对,就报警!” 虽说收拾两、三个纨绔,秦东良把握十足。 由于有卢靓瑶在场,必须要慎重对待。 他如果一个人,打不过,大不了拔腿就跑,现在,却不得不投鼠忌器。 “东良,要不就算……算了!” 卢靓瑶面露迟疑之色。 秦东良听后,一脸严肃道: “没事,靓瑶,相信我!” “我这人总不主动惹事,但也绝对不怕事。” “他们挑衅在先,这事随便怎么搞,我们都占理!” 卢靓瑶蹙着眉头舒缓下来,沉声说: “东良,你既然打定主意了,我支持你!” “现在还在云州境内,他们若敢动你!” “就算搞不死他们,我也要让他们脱层皮。” 秦东良轻道一声谢谢,抬手打开右转的转向灯。 牛致远脸上露出几分欣喜之色,出声道: “烨哥、毅哥,那小子同意去服务区了,等会一定搞死他!” “没问题!” 宋天烨一脸张扬道,“竟敢和老子叫板,今天不搞死他,我就不姓宋!” “致远,小心点,防止他忽悠我们。” 梁毅沉声说,“你车速慢点,别让他跑了。” “他不至于这么怂吧?” 牛致远不以为然道。 梁毅抬眼狠瞪过去,冷声道: “如果换作是你呢?” 牛致远听到这话,当即不出声了。 如果换作是他,在一对三的情况下,他绝对会选择脚底抹油。 “车里有两根撬棍,一会你们一人一根,将他狠狠收拾一顿。” 宋天烨一脸张扬道,“只要不出人命,就行。” 牛致远和梁毅听后,应声答应下来。 “宋少,人家害怕!” 妖艳女孩嗲声道。 “你怕个毛,毅子和致远收拾他足够了。” 宋天烨伸手轻拍两下女孩的腰肢,得意的说,“我又不用动手。” “那就好!” 妖艳女孩满脸谄媚的笑意,“宋少最厉害了!” 宋天烨听后,开心不已,出声道: “老子厉不厉害,你今晚就知道了,嘿嘿!” 妖艳女孩听到这话,非但没有反感,反倒轻扭两下身子,竭尽讨好之能事。 “那小子跟过来了!” 牛致远紧盯着后视镜,沉声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行了,少他妈废话。” 宋天烨沉声道,“找个宽敞点的地方,停车后,直接干他!” “烨哥,你放心!” 梁毅一脸装叉道,“今天要是不让他跪下叫爷爷,我这么多年江湖,就白混了!” “没错,烨哥!” 牛致远张扬的说,“毅哥可是练家子,就算我不出手,他一个人也能将其放倒。” 这话正好挠到梁毅的痒处,听后,满脸得意的神色。 “行,你们两兄弟辛苦一下。” 宋天烨沉声道,“今晚,我在天景帝豪请你们好好玩玩!” 天景帝豪是金陵知名的娱乐场所,踏足其中的非富即贵。 “谢谢烨哥!” 牛致远满脸堆笑道,“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呵呵!” “前面有块空地,准备停车。” 梁毅沉声道。 牛致远轻嗯一声,右脚松开油门,缓缓踩下刹车。 第96章? 以一敌二 秦东良见淡黄色跑车缓缓刹停,沉声道: “靓瑶,将车门锁死,我不过来,别开门!” “好的!” 卢靓瑶沉声道,“你小心点!” 秦东良将车刹停,冲着微微一笑: “放心,收拾三个纨绔,两分钟足够!” 看着秦东良气定神闲的表现,卢靓瑶慌乱的心反倒平静下来。 “加油!” 卢靓瑶举起粉拳,沉声道,“揍死他们!” 秦东良做了个ok的手势,伸手推开车门下了车。 “东良,小心点!” 卢靓瑶急声说,“打不过,就跑,别管我!” 秦东良淡定的转过身来,冲她轻摆两下手。 意思非常明确,就算打不过,他也绝不会跑。 这一刻,卢靓瑶发觉心底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缓缓生根、发芽…… 梁毅和牛志远各拿一根撬棍,满脸张扬的下车。 卢靓瑶意识到不对劲,连忙打开车窗,急声道: “东良,后备箱里有榔头,你快点过来拿!” 说话间,美女伸手打开后备箱。 秦东良扫了两眼一脸张扬的梁、牛两人,并未转身拿家伙,而是抬脚迎上去。 卢靓瑶以为秦东良没听见,扬声大喊: “东良,快点拿榔头,否则……” 秦东良微微侧过脸来,冲他轻摇两下手指。 美女的嘴虽张的大大的,但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卢靓瑶原以为秦东良没听到她的话,这才回过神来,他听见了,只是觉得没必要。 梁毅和牛致远互相对视一眼,满脸阴沉,快步向前。 卢靓瑶双手微微发颤,紧紧握在一起,小声嘀咕道: “东良,加油,我相信你一定行!” 秦东良见两纨绔越来越近,嘴角微微上翘,满脸不屑之色。 双方在距离两、三米处停下脚步,满脸阴沉的对视着。 梁毅扬起手中的撬棍指着秦东良,冷声道: “小子,你很狂!” “老子今天若不打的你跪地求饶,就不姓梁。” 秦东良嘴角的笑意更甚了,冷声道: “那就跟老子姓秦的,我不介意多个子侄!” “孙子,你找死!” 牛致远怒声叫嚣,“老子揍死你!” “车是你开的吧,上来受死!” 秦东良伸手指着他,一脸张扬道。 牛致远见状,再也按捺不住了,大吼一声,挥舞着撬棍向着秦东良猛砸过来。 撬棍是钢铁制成的,很粗,一根足有十来斤。 这玩意用来打架,杀伤力十足,但却有个致命的弱点——笨重。 牛致远的臂力一般,抡起撬棍,就很吃力。 要想打人,难度很大。 秦东良轻而易举躲过他的攻击,抬脚向着他的胯部狠踹过去。 对方不但有两人,手中还有家伙。 秦东良心里很清楚,必须速战速决,拖得时间越长,对他越不利。 这一脚不但力道十足,而且快如闪电。 牛致远实力本就一般,再加上撬棍的作用,动作非常缓慢。 当他回过神来,秦东良的脚已到身前了,根本躲闪不开。 秦东良这一脚正中牛致远的胯部,将他踹的连退两、三步。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梁毅起先还有几分瞧不起秦东良,牛致远如果能将其搞定,他就无需出手了。 谁知一个照面,牛致远就被对方踹的连连后退。 梁毅意识这是个狠角色,怪不得敢徒手迎战他们俩。 这小子不是装叉,而是真有实力。 意识到这点,梁毅毫不犹豫挥舞着撬棍,狠砸过去。 秦东良见梁毅无论力道,还是速度,都要远强于牛致远,意识到这是个硬茬子。 既然如此,他更要先将弱的干掉,回过头来,再专心致志收拾强者。 秦东良躲过梁毅的撬棍,一个箭步猛窜过去,挥拳直奔牛致远的面门而去。 一寸长,一寸强。 这话在大多数情况下没错,但近身搏斗时,则另当别论。 牛致远力量本就弱,秦东良到他身前后,撬棍更是无法施展。 意识到不对劲后,牛致远灵机一动,用撬棍狠狠捣向秦东良的胸腹部。 这一下如果击中,够秦东良好好喝一壶的。 秦东良出拳在先,狠狠砸在他的面门之上。 牛致远发出嗷的一声惨叫,顾不上攻击秦东良,伸手捂住面门。 他的这一表现在秦东良的意料之中,事先并未理睬他的撬棍正因为此。 秦东良得理不饶人,一记后手重拳直奔他的下颌而去。 下颌本就是人体中较为脆弱的存在,秦东良是个练家子,铆足力气轰出这一拳,力道极大。 牛致远发出一声惨叫,向后连退三、四步,虽竭尽全力,但还是没控制住身形,重重摔倒在地。 秦东良趁机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撬棍,动作非常娴熟。 梁毅急了,抡起撬棍向着秦东良头部砸去,口中大喝: “臭小子,老子揍死你!” 秦东良在狠虐牛致远之时,眼睛的余光始终锁定梁毅。 他抢夺前者手中的撬棍,正是为了对付他。 车内的卢靓瑶见到秦东良将牛致远揍趴下时,开心不已。 不等她回过神来,梁毅的钢管已向着秦东良的头部狠砸过去。 看到这一幕,卢靓瑶吓得大声惊呼起来。 秦东良将手中的撬棍向上格挡,只听见咣的一声响,两根撬棍在空中重重撞击在一起。 梁毅觉得虎口一阵发麻,心中暗暗吃惊: “这小子的力道怎么这么大?这也太离谱了!” “我狠砸下来,占据绝对主动,他随手一挡,却能和我平分秋色?” 梁毅意识到秦东良的强势后,心里不由得暗暗打鼓。 观战的宋天烨本以为梁毅和牛致远联手收拾秦东良,轻而易举。 没想到牛致远毫无还手之力,轻而易举就被这小子揍趴下了。 梁毅这一下虽用尽全力,似乎并没沾到便宜。 宋天烨心中很有几分没底,沉声道: “毅子,加油,揍死这小子!” 梁毅听到这话,心中叫苦不迭,暗想道: “我也想将他揍趴下,但这小子实力太强,我未必是他的对手。” 夫战,勇气也。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梁毅刚一出手,便心生惧意,怎么可能是秦东良的对手呢? 第97章 狠揍三纨绔 格挡开梁毅的撬棍后,秦东良丝毫没有停留,挥舞手中的撬棍,劈头盖脸砸下去。 梁毅非常阴险,一出手便往秦东良的头部砸去。 秦东良的反应如果慢一点,就算躲开头部,肩部绝躲不过去。 十来斤的撬棍重重砸在秦东良的肩膀上,也够他好好喝一壶的。 回过神来的秦东良绝不会和他客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撬棍直奔对方的头脸部而去。 梁毅意识到秦东良的力道很大,不是他所能抗衡的。 他如果像秦东良之前一样,抬起撬棍格挡,未必行得通。 如果格挡不住,撬棍一旦砸下来,他可就玩完了。 意识到这点,梁毅不敢硬接,后退一步,躲闪开去。 秦东良见此情景,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心中暗道: “你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老子非逼得你和我硬碰硬不可!” 想到这,秦东良毫不犹豫抡起撬棍,再砸过去。 梁毅此时已无心和秦东良较量,一心只想躲闪。 不知不觉,他被秦东良逼到了跑车前面。 宋天烨见状,怒了,沉声喝道: “毅子,你别躲,和他干!” “没错,你躲什么,真怂!” 妖艳女一脸不屑的说。 梁毅听到这话,脸上再也挂不住了,只得挥舞撬棍和秦东良硬怼。 秦东良等的就是这机会,双手紧握撬杠,发力狠砸下去。 梁毅无奈,只得将全力的气力灌注于双臂之上,迎上去。 当—— 两根撬棍触碰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响声。 “毅子,好样的!” 宋天烨出声鼓励,“就这样,耗死他!” 梁毅听到宋天烨的话,叫苦不迭,用眼睛扫向倒地不起的牛致远。 秦东良之前那两拳力道十足,直接将牛致远揍懵了。 短时间内,他根本无力投入战斗。 宋天烨自持身份,几乎没和他人动过手。 他就算出手,也帮不了忙。 梁毅意识到除了硬扛,他别无退路。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沉声道: “你想耗死我,好想法,再来!” 秦东良心里很清楚,梁毅虽有点实力,但绝不是他的对手。 他最多再支撑三、五下,就要玩完了。 话音刚落,秦东良挥舞着撬棍狠砸下来。 梁毅被逼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迎战。 在车里观战的卢靓瑶,见秦东良占据优势,伸手打开车门下了车。 “东良加油,揍死他!” 卢靓瑶一脸激动的说。 宋天烨看着美艳如花的卢靓瑶,沉声道: “美女,等我兄弟收拾了这孙子,我一定好好疼疼你!” 卢靓瑶抬眼狠瞪,怒声骂道: “二货,回家疼你妈去!” 宋天烨听到这话,脸色当即便阴沉下来,怒声道: “臭娘们,你他妈说什么?老子弄死你!” 说话的同时,宋天烨抬脚向卢靓瑶走去。 秦东良没想到卢靓瑶从车里下来,见到情况危急,用尽全力向梁毅砸去。 梁毅本就是强弩之末,承受不了秦东良的全力攻击,撬棍脱手而出。 秦东良见状,脸上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沉声道: “小子,老子废了你!” 怒喝的同时,秦东良再次扬起撬棍,向着他的头部砸下去。 梁毅的撬棍已被格飞,秦东良下砸的动作极快,无法躲避,无奈之下,只得抬起右臂护住头部。 相对而言,头比手臂更重要,这是毋庸置疑的。 秦东良的撬棍毫无花哨的砸在梁毅的右小臂上,他虽收了力道,但效果还是很明显的。 梁毅发出的杀猪般的嚎叫,左手紧紧抓住右小臂,满脸痛苦的表情。 宋天烨顾不上攻击卢靓瑶,转过身来,一脸惊恐的看着秦东良。 梁毅的实力宋天烨再清楚不过了,在省城纨绔圈子里,绝对排得上号。 宋天烨做梦也想不到,秦东良非但毫不费力胜了,还将梁毅给打伤了。 卢靓瑶见状,开心不已,快步向秦东良跑来。 “东良,你真是太棒了!” 卢靓瑶一脸激动的说,“一对二,大获全胜!” 秦东良扫了梁毅一眼,认定他的右小臂骨折了,短时间内无力还击,便不再理睬他了。 “你想要弄死我朋友?” 秦东良抬脚向前,两眼狠瞪宋天烨,冷声喝问。 宋天烨傻眼了,结结巴巴的说: “没……没有,我和她开……开玩笑呢!” “哦,那我也来和你开个玩笑!” 秦东良冷声道,“伸出手来,老子用撬棍砸断你的手!” 宋天烨听到这话,嗖的一下,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匕首来。 这把匕首有二十多厘米长,开了口,非常锋利。 “你别……别过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宋天烨结结巴巴的说。 秦东良扫了一眼他微微发抖的手,满脸不屑,沉声道: “你不客气,给我看看!” “你再过来,我就捅……捅你!” 宋天烨色厉内荏道。 “你这傻叉,连刀都拿不稳,还想捅人!” 秦东良满脸不屑,上前一步,冷声道,“你捅给我看看!” “你别过……过来,我真的捅……捅了!” 宋天烨一脸慌乱的说。 梁毅、牛致远等人都是跟在宋天烨后面混的,平时根本不用他亲自出手。 宋大少虽恶名在外,没少干坏事,但却极少亲自出手。 秦东良一眼看出宋天烨是个银样镴枪头,满脸不屑,冷声道: “你尽管捅,老子等着你,来呀!” 说到这,秦东良向前两步,直奔宋天烨而去。 卢靓瑶脸上露出几分慌乱之色,急声道: “东良,小心点,别过去!” 听到卢靓瑶的话,宋天烨找到了几分自信,怒声道: “臭小子,你既然想找死,老子这就成全你!” 他在叫嚣的同时,闭着眼睛,将手中的刀向前乱捅了过来。 秦东良胸有成竹,一副吃定宋天烨的架势。 如果连这样的垃圾,都收拾不了,那他这些年的散打算是白练了。 在他的刀捅过来时,秦东良猛的抬起手中的撬棍,狠砸过去。 秦东良的动作稳准狠,毫无花哨砸在他的手腕上。 啊的一声惨叫后,宋天烨的匕首掉落在地,满脸痛苦的神色。 第98章 谁怕谁 秦东良快步上前,顺势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你不是想捅死我吗?” 秦东良抬眼狠瞪,冷声道,“来呀!” 宋天烨再不见之前的张扬,满脸堆笑道:“东少,这是个误会!” “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我吧!” 他并不知秦东良姓什么,听卢靓瑶叫他“东良”,便称呼其为东少。 梁毅和牛致远被秦东良揍得不轻,瘫坐在地,不敢起身。 秦东良轻蔑的扫了三人一眼,冲着宋天烨道:“今天给我们个教训,以后再敢和老子嘚瑟,揍得你们,找不着北。” 说到这,秦东良伸手轻搂着卢靓瑶,道:“我们走!” 卢靓瑶没想到秦东良竟如此能打,若非亲眼所见,绝不会相信眼前这一幕。 卢靓瑶探过头,低声道:“东良,你真是太厉害了!”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得意的笑,沉声说:“我说让你别怕,没错吧?” “没错!”卢靓瑶满脸娇笑道。 秦东良转过身,冲着宋天烨道:“你们若敢跟着老子的车,我一定弄你们仨!” 宋天烨用力摇头,连声说不敢。 秦东良用力啐了一口,沉声骂了声垃圾,抬脚向奔驰车走去。 上车后,秦东良系上保险带,轻踩一脚油门,向着高速入口驶去。 周围有许多看热闹的司机,指指点点道:“这三个家伙依仗人多,想收拾人家,反被揍了,真是活该!” “没错,三个打不过一个,逊到家了!” “这仨公子哥除了拼爹,一无是处。” …… “你们他妈在这胡说八道什么?” 宋天烨站起身来,怒声喝道,“再废话,老子弄死你们!” “傻叉,你还想弄死我们!” 一壮汉司机怒声道,“有本事,你过来,老子揍死你!” “没错,你种过来!” 另一司机扬声说,“我们这么多人,一定揍得你们找不着北!” 宋天烨见状,当场就怂了,耷拉着脑袋,灰溜溜向跑车走去。 妖艳女紧随其后,牛致远和梁毅互相搀扶着上车而去。 “雪姐,你开车,我这会头还晕乎乎的呢!” 牛致远一脸郁闷道。 何若雪虽有几分不情愿,但还是向驾驶座走去。 面对众司机的嘲笑,四人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直接驾车走人。 “他妈的,气死老子了!” 牛致远怒声道,“雪姐,快点开,咬住那小子!” “算了,别找事!” 宋天烨一脸郁闷道,“他临走前撂下话了,别招惹他。” “烨哥,你怎么怕起那小子来了?” 牛致远面露不满之色。 他的话音刚落,梁毅就怒声道:“你想找死,别拉上我们!” “他妈的,刚才怂的一塌糊涂,现在装什么大尾巴狼!” 梁毅越说越愤怒,抬手向座椅上拍去。 谁知手刚一动弹,他就疼的叫唤起来:“唉哟,疼……疼死老子了!” 牛致远再不敢装叉了,急声问:“毅哥,你手怎么样,没事吧?” “老子的手连动都不能动,你觉得有事吗?” 梁毅一脸愤怒道。 牛致远挨了两拳,一心想要报复。 梁毅右小臂骨折,被秦东良彻底打服了。 牛致远听到梁毅的斥问,阴沉着脸,默不作声。 宋天烨抬眼看向两人,沉声道:“这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已经记下他的车牌号了。” “他若不去金陵,算他命大。” “若是去金陵,老子一定弄死他!” “烨哥说的没错。” 牛致远满脸堆笑道,“他若敢去金陵,定让他有去无回!” 宋天烨听后,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毅子的手伤的不轻,到金陵后,先治疗,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宋天烨说到这,略作停顿,沉声道,“若雪,慢点开,别对毅子的手造成二次伤害。” 何若雪就算将车开的飞起来,也不会伤到梁毅的手。 宋天烨这么说,完全是自找借口,生怕再次遇上秦东良,吃不了兜着走。 何若雪听后,连忙将车速降下来,不急不慢,向着省城驶去。 由于在服务区耽搁了时间,秦东良重新上路,猛踩油门,向前疾驰而去。 卢靓瑶坐在副驾上,不时用眼睛的余光偷瞄秦东良,一脸花痴的模样。 秦东良见状,转头看过去,笑着问:“你总看我干什么,我脸上长花了?” 卢靓瑶被秦东良识破,俏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笑着道:“我想不明白,你怎么会这么厉害?” 看着美女一副小迷妹的表情,秦东良有意逗逗她,出声道:“我厉害的地方多着呢,你要不要试试?” 卢靓瑶先是一愣,回过神后,翻了个白眼,说:“试试就试试,谁怕谁?” 看着美女不服输的表情,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沉声道:“这可是你说的,不准反悔,今晚让你见识我的厉害?” 卢靓瑶并不以为然,应声道:“谁反悔,就是小狗?” 秦东良没想到美女会这么说,反倒被她难住了。 “晚……晚上再说!” 秦东良再无之前的底气,说话支吾起来。 卢靓瑶俏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心中暗道:“自从那晚撞车相遇,每次都被他吃的死死的,这次总算扳回一局了!” 就在卢靓瑶面露得意之色时,秦东良探过头,低声道:“到金陵后开一间房,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卢靓瑶用眼睛的余光扫过去,见他满脸正色,并无开玩笑之意,不由得心里有几分打鼓。 尽管如此,卢靓瑶依然硬着头皮说:“开一间房就一间房,我才不怕你呢!” “行,你给我等着!” 秦东良抬眼狠瞪,恶狠狠的说。 卢靓瑶故作镇定,暗暗做了个深呼吸,挺了挺胸,一副底气十足的架势。 秦东良见吓不住美女,只得收回目光,认真驾起车来。 卢靓瑶见状,暗暗松了口气,装作一副无事人的样子,抬眼正视前方。 一个半小时后,秦东良驾车下了高速,直奔五洲国际大酒店而去。 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秦东良抬眼看去,见是云州市纪委纪检三室主任王宏成的电话,连忙摁下接听键。 第99章 张网以待 在县长赵志礼的一案中,保险公司经理王志全是个关键人物。 市纪委对他非常重视,云州市纪委纪检三室主任王宏成亲自带两名精干手下赶过来。 电话接通后,王宏成说,他们已到五洲国际大酒店了,问秦东良什么时候过来。 秦东良没想到市纪委的人如此尽职,不由得有几分汗颜。 “王主任,我再有半小时左右到酒店。” 秦东良实话实说。 这事不能有丝毫差错,秦东良心知肚明。 “行,我们在酒店的咖啡厅里,你过来后,我们先见一面。” 王宏成沉声道。 “行,我过来后,和您联系。” 秦东良应声说。 王宏成轻嗯一声,便挂断电话。 “市纪委的人到的真早!” 卢靓瑶柔声说。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沉声说: “这起案子拖的时间挺长,他们那不得找到突破口呢!” 赵志礼一案看似人赃俱在,实则却疑点重重。 王宏成作为主办案人,对此心知肚明。 经过调查,他们一定知道赵志礼和南粤商人胡长喜并不对付。 当初,胡长喜提出暂缓支付天锦大厦租金时,赵志礼竭力反对的。 从最终结果来看,这是胡长喜实施诈骗的关键一步。 如果按照赵志礼的要求,胡长喜至少支付一半租金,他的诈骗计划根本无法实施。 胡长喜在诈骗租户的租金前,根本拿不出将近两百万来支付租金。 为了帮胡长喜拿下天锦大厦,副县长姜瑞安和赵志礼发生了激烈争吵。 尽管如此,赵志礼的态度依然非常明确,三个月后支付租金,绝对不行。 后来,前任县委书纪鲁年余亲自出面,赵志礼才不得不点头同意。 胡长喜再不花一分钱,拿下天锦大厦,坐等租户上钩。 在此前提下,他完全没必要送五十万给县长赵志礼。 事出反常必有妖! 王宏成等人常年经办各种案件,见多识广,不可能看不出其中的猫腻。 赵志礼自从被拿下后,就频频喊冤,更现出异常。 除以上两点外,市纪委必定会了解赵志礼的官声。 综合以上异常情况,他们大体判断出这事另有隐情。 王宏成等人在秦东良的帮助下,拿下保险公司员工宋晓丽后,明显看出这张用赵志礼岳母名字开的卡有问题。 这张卡虽从赵家搜出来,但赵志礼却并不知其存在。 如果能弄清卡里的钱是怎么来,所有疑问将迎刃而解。 据宋晓丽交代,卡办好后,她交给了经理王志全。 卡上的钱是怎么来的,没有人比王志全更清楚。 只要将他拿下,这事就将真相大白。 为了赵志礼的事,秦东良这段时间没少奔波。 现在看来就要水落石出了,他的心情可想而知,猛踩油门向着五洲大酒店疾驰而去。 “东良,你慢……慢点,来得及!” 宋晓丽略显慌乱道。 秦东良这才意识到车速太快,连忙将其降下来。 从高速出口,到五洲国际大酒店,虽只有十多公里路程,但信号灯却非常多。 就算他开的再怎么快,也提前不了五分钟。 “东良,你还真是有情有义!” 卢靓瑶柔声说,“你和赵县长并无任何关系,却为了他的事,竭尽所能。” 秦东良转头看过去,出声道: “赵县长对我不薄,我能有今天,和他密不可分,人要懂得感恩!” “除此以外,我觉得,最重要的他是个好人,更是个好官!” 卢靓瑶见秦东良说的如此正色,轻点两下头,表示赞同。 车到五洲国际大酒店后,秦东良立即将车刹停,直奔大堂而去。 “东良,你去咖啡厅,我去开房!” 卢靓瑶柔声说。 秦东良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不明就里的表情。 如果事情办的顺利,他们没必要在这住宿,晚上就可以赶回去。 看着秦东良一脸懵逼的表情,卢靓瑶出声道: “王志全不是傻子,我突然约他见面,他极有可能事先探查一二。” “若发现我没登记住宿,极有可能不露面!” 秦东良听后,这才回过神来,连连夸赞美女有心机。 卢靓瑶听后,俏脸上露出几分开心的笑意,转过身,柳腰轻摆向着前台走去。 秦东良的目光落在她的婀娜的身姿上,不由一阵心动。 收敛起心神,秦东良直奔咖啡厅而去。 王宏成见秦东良进门后,起身相迎。 秦东良连忙伸手与之相握,简单寒暄了两句。 王宏成介绍两名手下人,秦东良一一与之握手。 坐定后,秦东良介绍了一下情况,但并未提及卢靓瑶的名字,只推说一位朋友。 这事和她毫无关系,秦东良不想将她牵扯其中。 王宏成心知肚明,并未多问。 “秦局,我们等你信号。” 王宏成沉声道,“你见情况差不多,就打我电话,我们就直接冲过去。” 他们所在包间在卢靓瑶事先预定的包间斜对面,要想出手,非常方便。 王宏成是老.江湖,安排的非常妥当。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答应下来。 就在这时,卢靓瑶拎着坤包袅袅婷婷走进包房。 王宏成抬眼看向秦东良,面露询问之色。 漂亮女人在任何时候,都能吸引男人的目光。 秦东良面露尴尬之色,低声说: “她是汶兴本地知名企业的财务总监,和王志全接触较多,否则,他很难上当!” 王志全分明被调到浙东银华市任职,对外却宣称去了国外。 这一情况,充分说明有人蓄意为之。 如果没有相熟的人约王志全,他绝不会同意见面。 王宏成听到这话,轻点两下头,表示明白。 秦东良抬眼看向墙上的挂钟,低声道: “王主任,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过去了!” 王宏成轻点一下头,伸手与之相握,出声说: “秦局,辛苦你了!” “王主任,客气了!” 秦东良握住他的手,诚声道,“我得感谢您给我机会!” “秦局,让我们一起努力,将王志全一举拿下!” 王宏成一脸笃定的说。 秦东良用力点了点头,沉声道: “一定!” 第100章 想跑,没门 秦东良走进包间时,恰巧侍者送咖啡过来。 卢靓瑶轻道一声谢谢后,便将他打发出门。 秦东良刚一坐定,美女便满脸焦虑道:“东良,我有点紧张,生怕……” 秦东良抬眼看过去,只见她抓着咖啡杯的手竟微微发颤。 “没事,靓瑶,别怕,一切有我!” 秦东良说到这,下意识伸手抓住她的柔荑。 一阵冰凉入手,秦东良才意识到她是真担心。 秦东良听后,连忙低声安慰起来。 片刻之后,卢靓瑶情绪稍稍安定下来,手也不抖了。 “没事,我都安排好了,只要他进了这个门,就别想跑!” 秦东良一脸笃定的说。 就算没有市纪委的人,秦东良要想收拾王志全,也易如反掌。 “这倒也是,你这么厉害,他绝跑不了!” 卢靓瑶柔声道。 为避免美女忧虑,秦东良打趣道:“我厉害的地方多了,你要不要见识一下?” 卢靓瑶俏脸刷的一下红了,但并不示弱,娇声问:“可以,什么时候?” 秦东良随口一说,本想调节一下气氛。 谁知卢靓瑶的反击如此犀利,他一时竟无言以对。 “一会再告诉你!” 秦东良硬着头皮道。 卢靓瑶刚想乘胜追击,突然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东良,他来……来了!” 卢靓瑶满脸慌乱,急声道。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低声说:“淡定,这事和你无关,什么都不要想,起来处理!” 卢靓瑶长出一口,柔声道:“请进!” 王志全推门而入,见到除卢靓瑶外,还有个男人,微微一愣。 “王经理,欢迎!” 卢靓瑶起身相迎。 王志全在和美女握手时,警惕的问:“卢总,这位是?” “这是我表弟,他送我过来的,司机这两天身体不舒服,请假了!” 卢靓瑶一脸淡定道。 初听到敲门声时,她很慌乱,这会却很淡定。 王志全虽有几分不喜,但也没太在意。 “王经理好!” 秦东良面带微笑道。 王志全冲秦东良轻点一下头,并未出声。 “秦总,我正在开会,偷溜出来的。” 王志全煞有介事道,“我们直接说正事吧!” 秦东良给王志全不小压力,他不愿在这多待。 “行,王经理。” 卢靓瑶柔声说,“你虽不在汶兴了,但我们是老关系了,东海集团的职工保险交给你做,我放心!” 为了钓王志全出来,卢靓瑶职工保险为诱饵。 东海集团上千工人,若是能将职工保险拿下,足够王志全吃饱喝足。 若不是诱惑太大,他绝不会轻易露面。 “谢谢卢总的信任!” 王志全满脸谄笑道,“我们来商量一下保险的细节,您看和去年一样,还是……” “王经理,保险的事不急。” 卢靓瑶沉声说,“我既答应给你做,绝不会反悔!” 王志全在点头称是的同时,心中很疑惑:“除保险的事以外,她还有什么事?” 不等他发问,卢靓瑶抢先道:“王经理,我表弟有件小事,想向你请教!” 王志全听到这话,抬眼看向秦东良,满脸疑惑。 秦东良懒得兜圈子,沉声问:“王经理,你知道何玉梅吗?她在你们那,买过长寿险!” 王志全一脸茫然的看向秦东良,轻摇两下头。 秦东良看他的样子不像作假,出声道:“何玉梅,你也许没印象,但我说另外一个人,你一定记得!” “你说!”王志全面露好奇之色。 秦东良两眼直视着他,缓缓说出一个人名——赵志礼! 何玉梅是赵志礼的岳母,王志全让宋晓丽找县长夫人孙美玉推销长寿险,实则是冲着他丈夫赵志礼去的。 王志全对此心知肚明,绝不会忘记这一茬。 秦东良的猜测一点没错! 听到赵志礼三个字时,王志全脸上大变,急声问:“你是谁?怎么会认识赵县长?” 王志全反应如此过激,只能说明一点,他心中有鬼。 秦东良一脸淡定,出声道:“我叫秦东良,王经理该听说过我吧?” 王志全蹙着眉头,思索起来。 突然,他眼前一亮,急声道:“秦……秦东良,你是赵县长的秘书?” 说到这,他猛的站起身来,抬眼看向门口。 秦东良的问话颇有几分试探王志全之意,他果然中计。 作为保险公司经理,王志全毫无和赵志礼打交道的资格,认识秦东良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他要想暗算赵县长,必定会对他身边的人有所了解。 在此前提下,他知道秦东良是县府一秘,也就不足为奇了。 “想不到王经理竟然认识我这个小人物,真是幸会!” 秦东良边说,边站起身,两眼紧盯王志全。 王志全抬眼看向卢靓瑶,冷声问:“卢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卢靓瑶本就不善伪装,索性捅破窗户纸,沉声道:“王经理,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你做过什么,心里有数。” “现在到算账的时候了,请你将这事说清楚!” 图穷匕见! “卢总,我如此信任你,你竟坑我!” 王志全满脸怒色道,“这未免太……” 说到这,他猛的向门口窜去。 包间只有两人,卢靓瑶是女人,忽略不计。 王志全非常狡猾,他想突然出手,抢在秦东良反应过来前,逃之夭夭。 他的想法虽不错,但他却忽略了一点。 秦东良的战斗力远超他的想象,就算他跑出门去,也别跑不掉。 王志全刚抬脚,秦东良就抢先堵住了他的去路。 “王经理,事还没说完,你去哪儿?” 秦东良冷声问。 王志全没想到秦东良的反应如此迅速,心中很是一惊。 “好狗不挡道,滚开!” 王志全怒喝的同时,挥拳狠砸过去。 这一拳势大力沉,气势十足。 秦东良若不让路,就要挨这一拳。 王志全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心中暗道:“臭小子,有本事别让路,尝尝老子的拳头的厉害!” 秦东良既不会躲避,也不会挨拳头。 他暗暗发力,右拳猛的挥出,迎着王志全的拳头而去。 第101章 高高举起的咖啡壶 王志全见秦东良竟要和他对拳,嘴角露出几分得意之色,心中暗道: “小子,我出拳在先,你仓促应战,高下立判!” “你想自取其辱,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王志全的想法一点没错,但他忘了一点,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两只拳头在空中触碰到一起,毫无花哨。 王志全顿觉一股强大力量袭来,下意识发出一声惨叫,左手捂住右拳,连连后退。 秦东良得理不饶人,如影随形,三拳两脚将他揍趴在地。 王志全蜷缩着身子,双手抱头,一脸痛苦的神情。 “我想和你好好说话,你偏要动手,这下满意了?” 秦东良一脸阴沉道。 王志全抬眼看向秦东良,满脸惧色,不敢出声。 秦东良见状,眼珠一转,掏出手机,拨通王宏成的电话。 王宏成正等的心急,见到来电后,伸手一挥,带着手下人冲进来。 当见到秦东良已将王志全治住时,微微一愣,略有几分尴尬。 “成哥,你们来了!” 秦东良趁打招呼之机,轻摇两下头。 王宏成虽不明就里,但并未多言,只是轻嗯一声。 王志全见秦东良竟还有帮手,彻底死心了。 秦东良伸手拿起桌上的咖啡壶,向王志全走去。 王志全见状,满脸慌乱,道: “你……你想要干……干什么?” 王志全被秦东良吓破胆了,话语中带着些许颤音。 “不干什么!” 秦东良沉声道,“你说这咖啡壶如果砸在你头上,会是个什么结果?” 王宏成眉头微微一蹙,但并未出声。 另两名纪委工作人员见主任不阻拦,他们也没开口。 王志全被秦东良吓破胆了,听到这话,满脸慌乱,急声道: “你是公……公务员,不能知法犯法!” “谢谢你的提醒!” 秦东良一脸阴沉道,“你觉得这屋里有人为你作证吗?” 王志全听到这话,傻眼了,抬眼扫视众人一眼,满脸郁闷之色。 王宏成进门后,秦东良使眼色的用意,就是让他别出声。 王志全若知道眼前三人是市纪委的,他便有恃无恐了。 无论秦东良怎么恐吓,他绝不会说真话。 秦东良心里很清楚,就算到市纪委,要想撬开王志全的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今天是个不错的机会,如果能将他一举拿下,再好不过了。 王宏成看出了秦东良的用意,虽眉头紧蹙,但却并未制止。 “那张卡上的五十万,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东良冷声问,“你是说实话,还是硬扛?” “什么五……五十万,我不……不知道!” 王志全色厉内荏道。 “你不知道,是吧?很好!” 秦东良伸手轻拍两下他的肩膀,冷声道,“你忍着点,这玩意砸在头上,不是一般的疼,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你送去就医的!” 说到这,秦东良满脸阴沉,将伸手咖啡壶缓缓举起。 王志全看到这一幕,吓坏了,急声道: “不……不要,你不能知法犯法!” “这事原本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偏要掺和其中。” 秦东良一脸阴沉的说,“这可怪不得别人!” 说到这,他右手猛的挥出,咖啡壶直奔王志全的脑袋而去。 卢靓瑶看到这一幕,吓坏了,为了不发出声音,连忙伸手捂住玉口。 “别……别砸!” 王志全双手护住头,急声道,“我说……,我全都说!” 咖啡壶在距离王志全的脑门二、三十厘米处,停住了。 秦东良两眼逼视着王志全,沉声道: “王经理,我这人脾气不好,耐性极差。” “机会,我可以给你,但只有一次。” “你如果把握不住,那可别怨我!” 王宏成看到这一幕,面露喜色,沉声道: “快点说,那张卡里的钱到底从哪儿来的?” 经市纪委调查,五十万,以现金的形式,一次性存入何玉梅的卡中。 对方选择存钱的银行在汶兴城乡结合部,并无监控,根本无法查证。 “卡是刘广健我开的,钱是他打进去的。” 王志全急声道,“至于送到赵家,也是他找人干的。” “刘广健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这么做?” 秦东良沉声问。 这个人名很陌生,秦东良从未听过。 “你说的刘广健是胡长喜的助手?” 卢靓瑶发问。 王志全轻点两下头,表示没错。 “你确定说的都是实话,没有胡编乱造?” 王宏成沉声问。 “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王志全急声道,“如果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现在是法治社会,讲的是证据。” 秦东良沉声道,“你拿出真凭实据来!” 王志全见后,急声说: “我有证据!” “为避免日后惹麻烦,刘广健找我拿银行卡时,我录音了!” 秦东良听后,心中大喜,连忙问录音磁带在哪儿。 王志全说,磁带在他住的酒店房间里。 这小子非常精明,他约卢靓瑶在五洲国际大酒店见面,实则却并没住在这。 “带我们去拿,这是重要证据,不能缺失。” 王宏成一脸严肃的说。 王志全听他说话的口气,微微一愣,急声问: “你们是什么人?” 王宏成示意秦东良将王志全拖拽起来,沉声道: “我们是市纪委的工作人员,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提供相关证物。” 王志全听后,面露激动之色,急声说: “你们是市纪委的,太好了!” “姓秦的不但狠揍我,还用咖啡壶砸我的头,你们都看见了。” “他是公务员,你们必须要严肃处理他!” 王宏成面带微笑,沉声问: “秦局用咖啡壶砸你头了吗?” “我刚才如果不说的话,他就会……” 王志全刚说到这,王宏成沉声道: “我们办案不看如果,只看事实。” 王志全面露失望之色,急声说: “这事暂且不说,他无缘无故暴揍我一顿,你们总不能不管吧?” “我们进入包间后,秦局连一根手指头,也没碰你!” 王宏成一脸正色道。 “他现在虽没打,但刚才却对我拳打脚踢。” 王志全急声道。 “证据呢?” 王宏成问话的同时,伸出手去。 第102章? 靓瑶,别想走 王志全听到这话,彻底傻眼了。 秦东良虽刚才对他拳打脚踢,但却没留证据。 卢靓瑶虽全程目睹,但秦东良是她的“表弟”,他的胳膊肘绝不会往外拐。 看着王志全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王宏成沉声道: “带下去!” 两名工作人员听后,立即押着王志全出门而去。 王宏成伸手和秦东良相握,出声道: “秦局,谢谢你!” “王主任,客气了!” 秦东良不动声色道,“这是我的份内事!” “赵县长能有你这样的秘书,此生无憾!” 王宏成动情的说。 虽说刘广健暂时不知所踪,但王志全拿下后,赵志礼身上的嫌疑基本洗清了。 银行卡虽是他岳母的,钱也在卡上,但和他却并无关系。 卡是宋晓丽在银行办的,前世刘广健存上去,中间人是王志全。 赵志礼说的是实话,他并不知这张卡的存在,自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秦东良沉声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王宏成用力点头,赞同他的看法。 “王主任,请问赵县长什么时候能结束调查?” 秦东良直言不讳的问。 这事既和赵志礼无关,市纪委没必要再调查下去了。 “秦局,这事着急不来,得有个过程。” 王宏成出声道,“如果有情况,我及时和你联系!” “好的,谢谢!” 秦东良用力与之相握,沉声道,“王主任,拜托了!” 王宏成伸手轻拍两下他的手背,转身出门而去。 这事总算尘埃落定,秦东良长出一口气。 卢靓瑶走到他面前,柔声说: “东良,你辛苦了!” 秦东良看似把握十足、云淡风轻,其实却不然。 王志全不是个省油的灯,为了拿下他,没少费心思。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他有种如释重负之感。 “没事,靓瑶,走,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喝两杯!” 秦东良出声提议。 卢靓瑶听后,眼前一亮,出声道: “我知道个好地方,走,喝酒去。”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两人走出包房。 走进酒店大堂,秦东良和卢靓瑶边走边聊,很是开心。 “靓瑶!” 突然,两人身后传来试探的询问声。 卢靓瑶听到招呼,立即转过头去,只见两个年龄和她相仿的少妇站在他们身后。 “绿盈、黛儿,怎么是你们?” 卢靓瑶满脸好奇的问。 “我们来这休闲的,你不是说工作忙,没来金陵吗?” 姚绿盈一脸好奇的问。 “没错!” 方黛儿佯怒道,“我们叫你过来说没空,却偷偷和帅哥溜过来,你什么意思?” 卢靓瑶听到二女的话,大窘,急声道: “你们误会了,他是我表弟,我们来金陵办事的!” “到五洲国际大酒店来办事?” 姚绿盈一脸坏笑道。 卢靓瑶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急声说: “你胡说什么,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卢靓瑶边说,边扑向姚绿盈。 “绿盈没胡说,这是你自己说的!” 方黛儿说话的同时,便加入战团。 三位绝色美女在五洲国际大酒店的大堂里打闹成一团,几乎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秦东良尴尬不已,连连退步,以求撇清和她们之间的关系。 双拳难敌四手! 片刻之后,卢靓瑶败下阵来。 姚绿盈和方黛儿一左一右控制住卢靓瑶的胳膊,让她无法动弹。 “表弟,你表姐和我们走了。” 姚绿盈边说,边向秦东良抛了个媚眼,柔声问,“你有没有兴趣,一起?” 秦东良看着美少妇充满诱惑力的表情,连忙摇头道: “不……不了,我还有点事要办!” “那我们就先走了,改天再聊!” 方黛儿含情脉脉的瞥了秦东良一眼。 “好的,两位美女再见!” 秦东良连忙冲两位美少妇,挥手道别。 “绿盈、黛儿,我和表弟约了朋友谈事情。” 卢靓瑶急声说,“要不改天,我们再……约饭!” “少废话!” 姚绿盈怒声道,“你今天放了我们一次鸽子,还想放第二次?” “没错,快点走!” 方黛儿急声道。 卢靓瑶在二女的拖拽下,无奈的向前挪步。 她转头看向秦东良,双眸中充满无奈与希冀。 若是其他人,秦东良一定出手。 面对这俩千娇百媚的大美女,他真是束手无策。 卢靓瑶在二女的“挟持”下,出门而去。 秦东良彻底傻眼了,走到大堂的休息区坐下来。 拿下王志全是件值得庆贺的事,秦东良本想请卢靓瑶好好吃顿大餐。 谁知她却被姚、方二女挟持走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秦东良仰躺在沙发抽了支烟,休息片刻后,心中暗想: “闲来无事,给崔荣庆打个电话,叫他一起喝酒!” 崔荣庆是秦东良的死党,毕业后,进了政法部门,现在金陵治安支队任职。 电话很快接通了,秦东良出声问: “老崔,忙什么呢?” “我到金陵了,出来喝酒!” “你来金陵了,太好了。” 崔荣庆一脸兴奋道,“我这就……” 说到这,崔荣庆突然停下话头,显然有所顾虑。 秦东良心中很疑惑,出声问: “两个多月不见,你小子怎么变得扭扭捏捏的了?” “东良,那什么,你稍等,我打个电话!” 崔荣庆说完,立即挂断电话。 听到耳边传来的嘟嘟忙音,秦东良彻底懵了,心中暗道: “这臭小子搞什么鬼,工作忙,走不开?” “治安支队,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忙了?” 崔荣庆成绩一般,通过点招进的金陵大学。 他从小就对警察感兴趣,大学毕业后,执意要从警。 崔父没办法,只得听之任之。 就在秦东良心生疑惑之际,手机响了起来。 秦东良见到崔荣庆的号码,伸手摁下接听键: “你小子搞什么鬼?” “怎么说,出不出来?” 崔荣庆如同换了个人似的,得意的说: “我不但出来,还带个大美女,一会介绍给你!” “你少在这忽悠!” 秦东良不以为然道,“有美女,你还不自己留着,怎么会介绍给我?” “哥有女朋友了!” 崔荣庆一脸正色道,“别乱说!” 第103章 解释就是掩饰 秦东良听后,一脸坏笑道: “怪不得你小子刚才挂我电话,原来请示领导去了!” “哪有?” 崔荣庆急声说,“我昨天就和她约好了,你突然打电话,这才……” “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 秦东良脸上的笑意更甚了,“说说,哪个姑娘眼神这么不好,看上你了?” “暂时保密!” 崔荣庆故作神秘的说,“你认识的,等见了面,就知道了。” “哦,行,给你个面子。” 秦东良出声道,“我请客,你到……” 不等秦东良说完,崔荣庆急声说: “你在打我脸?难得来一次金陵,怎么能让你请客?” “我在金陵大排档定好包间了,快点过来。” 秦东良对崔荣庆的性格,再了解不过了,点头答应下来。 金陵大排档并非路边大排档,而是饭馆的名字,非常接地气。 秦东良出了五洲国际大酒店的门,打了辆车,直奔金陵市中心天街口而去。 二十分钟后,秦东良走进金陵大排档的门。 就在他东张西望时,身后突然传来招呼声: “东良,哥在这!” 秦东良转头一看,见崔荣庆歪着头一脸坏笑的看着他。 “荣庆,你小子怎么像块黑炭似的,掉进煤堆里了?” 秦东良快步上前,冲着他的肩胛就是一拳。 崔荣庆轻搓两下脸颊,郁闷的问: “东良,我真的很黑吗?” 秦东良听到问话,轻摇两下头。 崔荣庆刚松口气,秦东良沉声道: “黑远不足以形容你的肤色,应该用墨这个字!” “去你的!” 崔荣庆回了秦东良一拳。 秦东良一侧身,躲避开去。 “喲,当了副局长,身手依然了得,不容易!” 崔荣庆开玩笑道。 “身手一般,不过虐你,毫无问题!” 秦东良自信满满的说。 崔荣庆对秦东良的身手再了解不过,他绝不是对手。 “我甘拜下风,走,进去吧!” 崔荣庆出声招呼道。 “等会!” 秦东良伸手扯住崔荣庆的衣袖,低声问,“臭小子,女朋友是谁,快点说,在哥面前还卖关子!” 崔荣庆说,他的女朋友,秦东良也认识。 一路上,他都在想女孩是谁,但却一无所获。 崔荣庆听到询问,露出几分尴尬之色,出声道: “你的老乡!” “我的老乡?” 秦东良眼前一亮,急声问,“谁?纪璇?” 当年,南都县只有两人考上金陵大学——秦东良和纪璇。 崔荣庆轻点两下头,表示没错。 “你小子总算如愿以偿了,不容易,祝贺!” 秦东良满脸笑意,伸手在他的肩膀上用力一拍。 上大学时,崔荣庆就对纪璇情有独钟,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秦东良曾竭力撮合两人,却以失败而告终。 想不到踏入社会后,崔荣庆反倒追到了纪璇,这可真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谢谢!” 崔荣庆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 “对了,你说还带了个美女过来。” 秦东良好奇的问,“谁?” “保密,你进去就知道了!” 崔荣庆说完,抬脚向包房走去。 秦东良无奈,轻摇两下头,跟在他身后向前走。 崔荣庆推开包房的门,笑着说: “当当当!” “秦大局长闪亮登场的!” 秦东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抬脚轻踹: “滚一边去,胡说八……” “咦,箬珊,你怎么在?” 秦东良满脸吃惊的问。 得知崔荣庆和纪璇成男女朋友后,秦东良很是几分震惊。 当见到柳箬珊后,更是惊诧不已。 “怎么,你能来,我不行?” 柳箬珊微笑着反问。 “我不是这意思,而是……” 秦东良支吾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秦大局长眼里只有箬珊,对我这个老同学,视而不见!” 纪璇笑着说。 “纪璇,你也太不地道了!” 秦东良笑着说,“这都要当我弟媳了,却连个招呼都不打!” 崔荣庆比秦东良小一岁,这么说,没毛病。 纪璇听到这话,俏脸刷的一下红了,急声道: “你乱说什么,谁要当你弟……弟媳了?” 秦东良嘴角露出一丝坏笑,伸手指着崔荣庆: “崔警官说的!” 崔荣庆说的美女是指柳箬珊,他竟对其保密。 秦东良借机将战火,引到他身上。 “谁让你和东良乱说的?” 纪璇嗔怪道。 崔荣庆郁闷不已,急声道: “我没这么说,秦东良,你别坑我!”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坏笑,沉声道: “大丈夫敢作敢当!” “荣庆,说了就说了,你怎么还不认账?” “姓秦的,我……” 崔荣庆满脸怒色。 “哼,改天再和你算账!” 纪璇抬眼狠瞪崔荣庆,佯怒道,“东良,快点坐!” “好的,谢谢弟媳!” 秦东良一脸坏笑道。 崔荣庆郁闷不已,低声道: “姓秦的,你想坑死哥?” “你自找的!” 秦东良冷声怼道。 “你们在说什么?” 纪璇好奇的问。 秦东良嘴角微微上翘,笑着说: “没什么!” “我说你越来越漂亮了,荣庆,对吧?” 崔荣庆被秦东良坑怕了,压根没听清他问什么,急声道: “我可没说!” “你觉得纪璇不漂亮?” 秦东良冷声问。 “没……没有!” 崔荣庆急声解释,“我怎么可能……” 纪璇再也忍不住了,怒声道: “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 崔荣庆郁闷不已,脸比苦瓜还要苦三分。 “纪璇,别生气。” 秦东良一脸坏笑道,“荣庆小伙还是挺帅的,而且又是警察,前途无量。” 崔荣庆意识到如果再让他说下去,他连坐在这吃饭的机会都没有了。 “哥,我错了!” 崔荣庆急声说,“一会我自罚三杯,行了吧?” 秦东良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点头答应。 四人坐定后,崔荣庆提起杯,出声道: “毕业后,我们四人第一次相聚。” “第一杯一起干了,满堂红!” 二女喝的果汁,点头同意。 秦东良当然不会拒绝,端起酒杯与其他三人轻碰一下,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时,柳箬珊偷瞄秦东良一眼,嘴角露出若有似无的笑意。 第104章 冤家路窄 秦东良等四人边吃边聊,很开心。 作为同窗,有很多共同话题,二女不时被逗的咯咯娇笑。 崔荣庆被秦东良阴了之后,不敢轻易得罪他,顺着他的话茬说。 秦东良见状,也没再坑崔警官。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柳箬珊伸手端起身前的高脚杯,站起身来,柔声说: “东良,我敬你一杯,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这话一出,崔荣庆满脸惊诧,好奇的问: “什么情况?” “东良,你什么时候救了箬珊的命?” 柳箬珊俏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纪璇白了他一眼,不快的说: “你什么都要问,十万个为什么呀?” 崔荣庆见女友发飙,当即不出声了。 这对于柳箬珊而言,是件窘事,不愿当众说出来。 秦东良心知肚明,面对微笑道: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我干了,你随意!” 柳箬珊螓首轻点,碰杯后,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秦东良不敢怠慢,仰头喝尽。 崔荣庆虽满心好奇,但纪璇在场,只得悻悻作罢。 他暗暗打定主意,等吃完饭后,一定要向秦东良问清到底怎么回事。 一个多小时后,秦东良等人吃饱喝足,走出金陵大排档。 崔荣庆提议去唱歌,其他三人都没意见。 四人边走边聊,直奔卡拉ok而去。 天街口另一家酒楼里,宋天烨打着饱嗝走出来。 “宋少,您确定那小子来金陵了?” 吴云通沉声问,“如果能,我就给兄弟们打电话,让他们多留点心,仔细找一找。只要找到他,我一定弄死他!” 作为宋天烨麾下的头号打手,宋少吃瘪,吴云通却没能在身边保护,心中很郁闷。 “确定!” 牛致远沉声道,“我看见他下高速的,若不是送毅哥去监狱,我就紧盯着他了!” “行,我这就打电话。” 吴云通一脸阴沉道,“在半路动了宋少,竟还敢到金陵来,他真是老寿星吃砒霜——活腻了!” 骂完,他立即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宋少,坐了半天车,人家累死了!” 妖艳女何若雪嗲声道,“我们早点回去休息吧!” “你先回去!” 宋天烨沉声道,“我和兄弟们去泡个澡!” 去外市办事待了三天,今天刚回到金陵,宋天烨绝不可能这么早回去休息。 “我陪你一起去!” 何若雪柔声说。 宋天烨想去休闲中心好好玩一玩,当然不会带她去,沉声道: “你不用你陪,回去!” “不要,人家就要陪着你!” 何若雪边说,边紧紧贴过去。 宋天烨这几天一直和何若雪在一起,早就腻了,怒声骂道: “你耳朵聋了?老子让你滚回去!” “快点,少他妈在这磨叽!” 何若雪挨了骂,反倒老实了,低声道: “行,我先回去了!” “你也早点回,奔波一天,累坏了!” 宋天烨轻挥两下手,转头向身边的跟班使个眼色,让他将何若雪送回家去。 跟班不敢怠慢,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何若雪虽不愿回去,但却不敢违背宋天烨的意愿,乖乖上车而去。 “走,我们去嗨皮!” 宋天烨伸手一挥,扬声道。 牛致远扫了何若雪的背影一眼,沉声道: “他妈的,这女人真不识趣,宋少不过随手玩玩而已,真把自己当成正宫了!” 宋天烨赞同的点头,道: “致远说的没错,明天老子就让她滚蛋!” 牛致远听后,连声附和。 “宋少请!” 吴云通打开车门,一脸巴结道。 至于牛致远,根本不在吴云通眼里。 上车后,宋天烨和牛致远商量着去哪儿玩,聊的投机。 吴云通坐在副驾上,警惕的注视着路边。 一辆奔驰越野紧跟在跑车后面,车上坐着五个壮汉。 这些人全都是吴云通的小弟,自持有宋天烨撑腰,在金陵横行霸道。 天街口是金陵最繁华的商业区,街面上美女泛滥成灾。 宋天烨不再搭理牛致远,如同饿狼一般,两眼紧盯路边的美女 吴云通对宋天烨的个性再了解不过,冲司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放慢车速。 宋天烨打开车窗,不时冲着路边的美女吹口哨。 牛致远一脸巴结的探过头来张望,不时指着路边的美女评点一番。 “宋少,前面有两个美女,快看!” 牛致远伸手指着车的侧前方,急声道,“尤其是左边那个,极品!” 宋天烨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到两个极品美女。 “两个都是极品,尤其左边那个。” 宋天烨冲着司机怒道,“慢点,开这么快,你抢着去投胎呀?” 就在宋天烨紧盯两个美女之时,牛致远急声道: “宋少,您看!” “那女孩身边不是那家伙吗?” “谁?” “服务区遇到的家伙!” 宋天烨轻哦一声,抬眼看去: “果然是那小子,停车,快点!” 吴云通听到两人的对话,急声道: “宋少,您确定,他就是揍你们的家伙?” 吴云通刚让手下的小弟寻找这人,没想到他竟主动送上门来了。 “确定!” 宋天烨咬牙切齿道,“就算烧成灰,老子也认识他!” 吴云通听后,满脸欣喜,冲着司机道: “打转向灯,停车!” 司机不敢怠慢,在猛踩刹车的同时,打转向灯。 不等车停稳,吴云通便推开车门,下了车。 他冲后车一挥手,示意车里人全都下来。 宋天烨和牛致远几乎同时打开两个后车门,下车来。 “云通,带着兄弟们,和我一起过去。” 宋天烨沉声道,“我若不把这小子弄死,就不姓宋!” 吴云通轻嗯一身,一脸装叉的打了个响指。 连同司机在内的六名壮汉,跟着他向前走去。 人行道上,柳箬珊和纪璇两美女走在前面,秦东良和崔荣庆紧随其后。 “东良,你不地道!” 崔荣庆低声道,“哥被你坑死了,就算满身是嘴,也解释不清楚!” 纪璇虽答应做崔荣庆的女友,但远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秦东良直接称呼她弟媳,确有将崔荣庆往死里坑之意。 “谁让你和我卖关子的,活该!” 秦东良冷声怼道。 第105章 我们是兄弟 就在秦东良和崔荣庆斗嘴之时,突然一群壮汉围上来。 秦、崔两人非常警觉,快步上前,挡在二女身前。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崔荣庆沉声问。 金陵乃一省要地,普通人绝不敢在这乱来。 “臭小子,滚一边去,这事和你无关!” 吴云通伸手指着秦东良,一脸张扬道,“我们找那家伙!” 崔荣庆听后,第一想法是认错人了。 秦东良远在汶兴小县城,绝不可能得罪金陵的人。 “他名叫秦东良,芜州汶兴人,你们找他干什么?” 崔荣庆沉声问。 “没错,我们找的就是他!” 吴云通一脸张扬道,“他竟敢动宋少,活得不耐烦了!” 崔荣庆一脸疑惑,抬眼看向秦东良。 后者轻点一下头,沉声道: “没错,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宋少是谁?” 崔荣庆沉声道,“我是市治安支队的警察,有事和我说!” “你一个小警察而已,算他妈什么东西?” 牛致远一脸张扬道,“这小子打断了毅哥的胳膊,你觉得你能平得了这梁子?” 崔荣庆没想到双方的过节如此之深,脸上露出几分凝重之色。 “好好说话,嘴里别带脏字!” 崔荣庆满脸怒色,沉声道。 “老子就骂你了,怎么着?” 牛致远扬声挑衅。 “好好说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崔荣庆冷声道。 “你不客气给我看看!” 宋天烨上前一步,冷声道,“我老子是宋明诚,你该听说过这个名字吧?” “你是宋市长的公子?” 崔荣庆面露震惊之色。 宋明诚虽在市政府大佬里的排名最末,但却是位高权重。 金陵是副省级城市,市政府副职是正厅。 宋天烨有如此强势的老子,难怪如此张扬! “没错,这事和你们无关,走一边去!” 宋天烨伸手指着秦东良,嘚瑟的说,“老子只找他一个人算账!” “纪璇、箬珊,你们走一边去!” 崔荣庆沉声道,“这事和你们无关。” “荣庆、东良,你们……” 纪璇欲言又止。 “没事,这几头二货,我们应付得来!” 崔荣庆一脸笃定的说。 纪璇听到这话,伸手拉着柳箬珊的手,走到一边去了。 秦东良抬眼看向崔荣庆,出声道: “这事和你无关,我来应付!” 秦东良的战斗力虽强,但要想以一对六,必输无疑。 尽管如此,他也不想给崔荣庆添麻烦。 宋天烨的老子是市里大佬,崔荣庆只是个小警察。 宋明诚要想收拾他,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我们是兄弟!” 崔荣庆一脸笃定的说,“我相信你不会无缘无故揍他们的!” 秦东良听到这话,很感动,沉声道: “谢谢兄弟!”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联手好好打一架,找回当年的感觉。” 在金陵大学,崔荣庆一次招惹到了体育生。 秦东良和他两人联手,硬是将四个体育生揍趴下了。 “没问题!” 崔荣庆和秦东良轻碰一下拳头,四目紧盯吴云通等人。 “云通,他们既然想找死,那就成全他们!” 牛致远一脸阴沉道。 吴云通伸手一挥,扬声道: “兄弟们,给我揍死这两小子。” “出了事,宋少罩着,绝对没事!” 五名壮汉听到招呼后,向秦东良和崔荣庆猛扑过去。 秦、崔两人当年是金陵大学散打社团的骨干,面对五人的夹击,丝毫不惧。 两名壮汉从左右两边夹击秦东良,一人攻上盘,另一人则攻下盘,配合很默契。 秦东良刚躲过左边小平头的拳头,右边三角眼的脚直奔他的腰眼而来。 尽管情况紧急,但秦东良丝毫没有退让,伸手向他的脚抓去。 三角眼见状,心中暗道: “臭小子,你想抓老子的脚,门都没有!” 三角眼对脚上的力道信心十足,想乘机一脚将其踹翻。 秦东良将全身力气灌注于右手之上,捞到三角眼的脚后,顺势向前一送。 三角眼顿觉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立足不稳,直接摔倒在地。 秦东良得理不饶人,欺身上前,连出两脚,重重踹在他的肋部。 三角眼发出阵阵哀嚎,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小平头趁机一拳砸在秦东良的背后,力道十足。 秦东良回过身,向小平头猛扑过去。 吴云通虽知秦东良的实力不俗,但没想到这么强,一个照面就将三角眼干倒了。 五对二,占尽优势! 吴云通本以为不用他出手,就能将秦东良和崔荣庆拿下。 谁知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么如意,秦东良一出手,就将三角眼放趴下。 仅凭小平头一人,绝不是秦东良的对手。 吴云通不敢再作壁上观了,猛窜上去,挥拳就向秦东良的后脑砸去。 “东良,小心1” 柳箬珊吓坏了,急声提醒。 吴云通的实力,在这些人中是最强的。 秦东良在收拾小平头时,眼睛的余光一直关注着他。 见他扑上来后,秦东良并未回头,直接抬脚狠踹过去。 吴云通做梦也想不到,秦东良背后长眼睛。 他本想偷袭对方,谁知反被对方算计了。 吴云通冲的很猛,根本无法躲闪,无奈之下,只得硬扛这一脚。 秦东良这一脚力道十足,重重踹在他的胸腹部。 吴云通顿觉一股巨大的力量,疼的他龇牙咧嘴,强忍着,才没叫出声来。 小平头趁此机会,挥拳狠狠砸向秦东良的太阳穴。 秦东良不敢怠慢,连忙低头躲闪。 尽管他的动作很迅速,但小平头的拳头还是砸在了他的左肩上。 秦东良连挨小平头两拳,心中大火,怒声道: “你这阴险的家伙,老子弄死你!” 怒骂的同时,秦东良挥拳狠砸过去,力道十足。 小平头见状,心中一慌,向后连退两步,想要躲闪开去。 秦东良心里很清楚,吴云通的实力很强,那一脚虽力道十足,但却伤不了他。 如果不将眼前的小平头尽快解决掉,后患无穷。 一拳落空! 秦东良毫不气馁,连出两拳,气势十足。 小平头不敢与之硬抗,只得向后退让。 秦东良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心中暗道: “老子等的就是这机会!” 第106章 揍趴下 秦东良的拳头看似犀利无比,实则都是虚招,他真正的杀招在脚上。 小平头后退,立足不稳。 秦东良瞅准机会,一记鞭腿,直奔他的左膝而去。 小平头做梦也想不到秦东良出脚如此之快,等他回过神来,为时已晚。 秦东良的鞭腿,毫无花哨命中他的左膝,力道十足。 膝关节对身体平衡,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小平头发出一声惨叫,左膝一曲,直接跪倒在地。 秦东良得理不饶人,快步上前一记膝撞,重重砸在他的下颌。 小平头遭此重击,一阵迷糊,如同被抽了尾筋的小龙虾一般,瘫倒在地。 短短二十秒,小平头就被秦东良放倒在地。 吴云通怒喝一声,向着秦东良猛扑过来。 面对两人进攻时,秦东良忌惮他。 在一对一的前提下,他根本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吴云通挥拳砸过来,秦东良丝毫不怵,右手握拳,迎击上去。 嘭的一声轻响,双拳毫无花哨的触碰在一起。 吴云通顿觉右拳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蹙着眉头,连退两步。 秦东良阴沉着脸,冷声道: “再来!” 话音刚落,他再次挥拳砸过去。 吴云通本以为秦东良是个绣花枕头,任由他拿捏。 谁知一交手,才意识到,原来绣花枕头竟是他! 吴云通看见秦东良的拳头砸过去,不敢硬扛,只能退步躲闪。 躲开这一拳后,吴云通侧身回踢,直奔秦东良的心窝而去。 吴云通虽实力一般,但经验丰富,一出手就是杀招。 若是其他人,面对这突如其来耳朵一脚,极有可能中招。 秦东良实力强悍,吴云通这点小伎俩,在他眼里根本不够看。 眼看吴云通的脚就到眼前了,秦东良丝毫不惯着他,猛的出脚,直奔他的小腿而去。 吴云通出招在先,占尽优势。 秦东良的速度必须快于他,否则,脚还伸出去,便被对方踹中心窝了。 艺高人胆大! 秦东良竟敢如此出手,一定有所依仗。 吴云通的脚眼看就要踹到秦东良了,就在这时,小腿处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啊的一声,吴云通连退两步,满脸痛苦的表情。 为了缓解右小腿的疼痛,他偷摸着轻甩两下脚。 “你还有点实力,不错!” 秦东良沉声道,“我们再来!” 吴云通与秦东良相比,全面处于下风,被他压制的死死的。 秦东良拳脚并用,在他的连番攻击下,吴云通只得处处避让,处于绝对劣势。 崔荣庆比秦东良稍逊一筹,与三壮汉在伯仲之间,一时很难获胜。 秦东良瞥了吴云通一眼,决定速战速决,去帮崔荣庆解决问题。 这事本就是他惹出来,崔荣庆挺身而出,这让他很感动,绝不能让对方受伤。 打定主意,秦东良双拳闪电般的击出,直奔吴云通的面门而去。 吴云通本就处于绝对劣势,勉强苦苦支撑。 秦东良猛的发力,两只铁拳猛砸过来,心中假哭不跌。 宋天烨见情况不对,冲着牛致远道: “你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去帮忙?” 初见秦东良时,牛致远兴奋不已,认定吴云通等人吃定对方了。 谁知到头来却是空欢喜一场,听到宋少的话,郁闷不已。 秦东良的实力非常强,牛致远在他手里吃足了苦头。 这会再与之对战,他一百二十个不乐意。 就在牛致远犹豫不决之时,秦东良猛出一记窝心脚,直奔吴云通而去。 他连续出拳都是虚招,为的就是这一脚。 吴云通发现秦东良的意图后,为时已晚。 为了躲开对方的拳头,他已竭尽全力,这会,根本无法躲避。 秦东良这一脚毫无花哨,正中他的心窝。 吴云通顿觉一阵刺痛传来,双手紧捂住心门,满脸痛快的神色。 秦东良毫不客气,如影随形,拳脚并用,将他干翻在地。 牛致远见情况危急,大吼一声,为自己壮胆,猛扑上前。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不屑的笑意,侧身躲过他的拳头,一脚踹中他的腰眼。 牛致远吃疼,伸手捂住腰部,连连后退。 秦东良没和他客气,上前两步,将他揍倒在地。 “姓宋的,你敢乱动,老子弄死你!” 秦东良边说,边抬眼狠瞪宋天烨。 看着他杀人一般的目光,宋天烨吓坏了,连连摆手,表示绝不乱动。 秦东良看见他的怂相,知道他不敢乱来,便不再搭理他,直奔崔荣庆而去。 宋天烨双目射出阴冷的光,心中暗道: “臭小子,你很能打,但那又如何?” “这是金陵,老子有一百种办法,搞死你!” 想到这,宋天烨伸手掏出手机,打个电话出去。 柳箬珊看见宋天烨打电话,略作犹豫后,也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秦东良并未注意到宋天烨的小动作,他快步走向崔荣庆,加入战团。 崔荣庆的实力本就弱于秦东良,再加上没有借到势,陷入与三个壮汉的缠斗中。 秦东良走过去,逮住其中一个壮汉狠揍。 片刻之后,就将他干翻在地。 崔荣庆则瞅准机会,将剩下的两人给揍趴下了。 秦东良伸手轻拍两下,抬脚向宋天烨走去。 “宋少,你的手下都趴下了,现在轮到你了!” 走到近前,秦东良一脸阴沉的说。 宋天烨吓坏了,急声道: “你不能打……打我,我爸是宋明诚!” 宋明诚虽是金陵的大佬,但秦东良并不在省城混饭吃,并不怵他。 “你爸是谁,和我无关!” 秦东良沉声道,“我打的就是你!” 今晚的事都是宋天烨惹出来的,秦东良绝不会轻饶了他。 话音刚落,秦东良立即抬脚狠踹过去。 宋天烨毫无防备,被他踹了个正着,双手捂住胸腹部,满脸痛苦的表情。 秦东良还想再揍他,崔荣庆一把扯住了他,低声道: “算了,东良!” “今晚先放他一马,以后有机会再收拾他!” 崔荣庆在金陵市局治安支队任职,宋明诚要想收拾他,易如反掌。 为了不把事情,他及时出手制止住兄弟。 秦东良明白崔荣庆的用意,抬眼狠瞪宋天烨,沉声道: “姓宋的,下次再犯在老子手里,我一定弄死你!” 第107章 全都带走 宋天烨抬眼狠瞪秦东良,一言不发。 崔荣庆见状,沉声道: “东良,别和他废话,我们走!” 宋天烨虽是纨绔,但他有个市府大佬的老子,崔荣庆不想招惹他。 “姓秦的,你有种别走!” 宋天烨沉声道,“五分钟内,我要不将你搞定,就不姓宋!” “你欠揍,是吧?” 秦东良怒声道,“老子这就满足你!” 说到这,他沉着脸抬脚缓步上前。 “姓秦的,你敢动我一下,我让你们所有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宋天烨一脸张扬,出声威胁。 秦东良虽不怕宋天烨,但崔荣庆、柳箬珊和纪璇都在金陵。 他绝不会图一时之快,让朋友受累。 “你敢动我朋友一下,我一定弄死你!” 秦东良怒喝道。 宋天烨脸上露出几分阴冷之色,沉声说: “姓秦的,你在芜州,我鞭长莫及,算你狠!” “他们都在金陵吧,你等着,我若不整死他们,就姓宋。” 秦东良听到他的话,虽满脸怒色,但却不敢轻举妄动,抬眼狠狠瞪着他。 就在这时,只听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 “东良,你尽管揍他,出了事,我担着!” 柳箬珊说到这,一脸淡定的抬眼看过来。 秦东良和美女对视,脸上露出几分犹豫之色。 崔荣庆见状,急声道: “箬珊,你别乱说,他可是……” 他刚说到这,纪璇怒声道: “崔荣庆,你要是怕,可以先走!” 崔荣庆听到女友的话,满脸尴尬,不知该说什么好。 “姓秦的,你敢动我一根汗毛,我保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宋天烨一脸张扬的说。 秦东良早就看宋天烨不顺眼了,听到这话,将心一横,怒声道: “姓宋的,老子等着你弄死我,看拳!” 说话间,秦东良挥拳狠狠砸过去。 宋天烨以为秦东良绝不敢动他,摆出一副吃定对方的架势,张扬至极。 在毫无防备的前提下,突见一只拳头直奔他的面门而来。 躲闪不及! 宋天烨发出啊的一声惨叫,双手捂住面门,满脸痛苦的神色。 若非崔荣庆拉着,秦东良早就狠揍宋大少了。 既然出手了,他不再客气,拳脚并用,将宋天烨狠揍一顿。 宋天烨捂住头脸,瘫坐在地,满脸痛苦之色。 滴呜,滴呜! 一阵警笛声由远及近。 宋天烨听到警笛声,面露兴奋之色,沉声道: “姓秦的,你竟敢打老子,臭小子,你死定了!” “你等着——” “你还敢嘴硬,老子揍死你!” 秦东良抬起脚,就要狠踹过去。 崔荣庆见状,连忙拉住他,冲着疾驰而来的警车挪了挪嘴。 秦东良见状,满脸阴沉,只得悻悻作罢! 警车还没停稳,三名警察就推开车门下车,跑过来。 “请问,哪位是宋少?” 领头的中年警察急声问。 “我是宋少,快点扶我起来!” 宋天烨一脸阴沉道,“你们怎么这么久才过来,真是废物!” “我一接到蔡局的电话,就赶过来了,一刻也没敢耽误。” 中年警察将宋天烨搀扶起来,急声解释道。 余坤强是广源路派出所长,这正是他的辖区。 他口中的蔡局,指的是金陵公安局副局长蔡广志。 作为派出所长,蔡局亲自托他办事,何等荣光,余坤强不敢有丝毫怠慢。 “你叫什么?哪个部门的?” 宋天烨一脸装叉的问。 “宋少,广源路派出所长余坤强向您报到!” 余坤强一脸激动的说。 据蔡局说,宋少的身份非同一般,让他到场后“妥善”处理。 “余所长,他们俩当街打人,你看着办!” 宋天烨伸手指向秦东良和崔荣庆,一脸张扬道。 “宋少,稍等,我这就去处理!” 余坤强满脸堆笑。 宋天烨沉着脸,冷声道: “余所长,你必须给我个交代,否则,这事没完!” 余坤强听后,点头哈腰的说: “宋少,您放心,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宋天烨轻点两下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他快点去处理。 余坤强转过头,如同变了个人,满脸严肃,眉头紧蹙。 “你们俩竟敢当街殴打他人,眼中还有没有王法。” 余坤强怒声喝道,“来人,替我将他们铐起来!” 崔荣庆连忙上前一步,面带微笑道: “余所,你好!” “我是市局刑侦支队的,这事并不怪我们,事出有因!” 说话的同时,崔荣庆递了支烟过去。 余坤强丝毫不给面子,直接推开他的手,沉声道: “你作为警察,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来人,给我铐上!” 崔荣庆是治安大队的小警察,和宋天烨没法比,余坤强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直接让手下铐人。、 “余所,我们是同行,你这么做未免太过分了?” 崔荣庆沉声问。 “你少在这套近乎!” 余坤强的一脸装叉道,“我这是秉公执法,带走!” 崔荣庆见余坤强一点面子也没给,心中虽很郁闷,但却毫无办法。 就在两名警察上前之时,秦东良满脸阴沉,怒声道: “等会!” “你们凭什么铐我们?” 余坤强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沉声道: “你们当街殴打他人,难道不足以铐走?” 秦东良一脸淡定,冷声问: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殴打他人的?” “你作为警察,到场后,只听信一面之词,便要抓人。” “谁让你这么办案的?蔡局长吗?” 秦东良的话很唬人,余坤强一时有点手足无措。 “你是什么人?” 余坤强冷声问,“我办案,难道还用你教?” “你别问我是什么人,我说的有错吗?” 秦东良沉声道,“你到场以后,有没有询问我们案情,只听宋天烨一个人的,怎么,他是你家二大爷?” 这话一出,柳箬珊和纪璇都笑喷了。 余坤强听后,满脸怒色,沉声喝道: “你少在这胡搅蛮缠,铐上,带走!” 小警察见所长发飙,不敢怠慢,抬脚直奔秦东良而去。 “慢着,你们谁敢铐他们,我一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柳箬珊上前一步,面若寒霜,沉声道。 第108章 逆转 余坤强听到这话,脸上露出几分迟疑之色,抬眼看向宋少。 宋天烨见状,沉声道: “你以为你是谁?在金陵能动我的人,可不多!” 作为市府大佬公子,宋天烨说这话,底气十足。 谁知柳箬珊听到他的话,沉声道: “我是谁,你没资格知道!” “切,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宋天烨一脸不屑道,“我见过装相的,但没见你这么能装的!” “余所长,将他们全都拿下!” 宋天烨扬声说,“出了事,我承担责任,和你无关!” 余坤强听到这话,底气足了,扬声道: “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给我拿人,快点!” 这话一出,手下人直奔秦东良和崔荣庆而去。 秦东良虽满脸怒色,但并未出手。 余坤强等人是派出所民警,不同于吴云通等人。 他们一旦动手,就是袭警,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 就在手铐即将落在秦东良和崔荣庆手上时,一阵急促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余坤强不明就里,冲手下人使了个眼色,示意暂缓动手。 警车还未停稳,只见一个警官模样的中年男子,从车上下来。 余坤强看见来人后,大吃一惊,连忙快步走过去,立正敬礼: “黄局,这点小事,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黄文庆,金陵宋淮分局一把手,余坤强的顶头上司,他有此表现,再正常不过。 “这是怎么回事?” 黄文庆并不搭理余坤强,冷声道,“你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 余坤强见黄局长脸色不对,不敢怠慢,连忙一五一十作了汇报。 “双方为什么起争执?” 黄文庆沉声问。 “他们……,我不是很清楚!” 余坤强一脸尴尬的说。 黄文庆满脸怒色,沉声喝道: “你是怎么办案的?” “连事情经过都没搞清楚,就要抓人,真是乱弹琴!” 余坤强看着黄文庆阴冷的目光,心中慌乱不已,不敢答话。 “你去问清对方的身份和事情经过,如实向我汇报!” 黄文庆一脸阴沉的说。 “是,黄局!” 余坤强不敢怠慢,应声答应。 片刻之后,余坤强将询问记录递过去。 黄文庆的目光落在柳箬珊的名字上,脸上露出几分震惊之色,一闪而过。 “宋天烨等人挑衅在先,秦东良一方属于正当防卫,无需承担责任。” 黄文庆一脸严肃的说,“你将他们送到局里去,我要亲自过问这事。” 余坤强听到这话,脸色大变,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余所长,你耳朵不好?” 黄文庆冷声问。 听到顶头上司的质问,余坤强急声道: “是……是,局长!” 黄文庆冷哼一声,满脸不快之色。 宋天烨抬眼狠瞪,怒声喝问: “姓黄的,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让人抓我?” 问这话时,满脸倨傲之色。 “宋少,你是谁,和我无关。” 黄文庆冷声道,“作为宋淮区公安局长,我只知道依法办事!” 霸气十足! 黄文庆在说这话时,特意点出宋天烨的姓氏,说明对他的身份了如指掌。 宋天烨满脸阴沉,抬眼狠盯着对方。 黄文庆丝毫不怵,淡定的与之对视。 宋天烨心中郁闷不已,暗想道: “从姓黄的话中,不难听出,他知道我的身份。” “既然如此,怎么会这么做呢?” 宋天烨并没和黄文庆打过交道,对他的情况一无所知。 余坤强苦着脸,抬脚上前,沉声道: “宋……宋少,请跟我们走一趟!” 余坤强满心无奈,但却不敢违抗黄局长的号令。 宋天烨很清楚,余坤强被逼无奈,这事的始作俑者是黄文庆。 “黄局,我打个电话,没问题吧?” 宋天烨沉声问。 崔荣庆听到这话,一脸紧张的看向秦东良。 他虽不知黄文庆为何帮他们,但宋天烨是市府大佬宋明诚的公子。 这通电话一打,形势极有可能发生逆转。 秦东良知道崔荣庆在担心什么,但这事他无能为力,只能将目光投射到黄局长身上。 “可以,你打!” 黄文庆一脸淡定道。 秦东良和崔荣庆对视一眼,满脸担忧。 纪璇的表情比他们俩还要紧张,手足无措。 秦东良用眼睛的余光看向柳箬珊,见她如没事人一般,心中充满疑虑。 宋天烨掏出手机,一脸张扬道: “黄局,这通电话我开免提,你也一起听听!” 黄文庆充耳不闻,并未搭理他。 宋天烨伸手摁下重拨键,满脸得意之色。 “喂,蔡局,您好,我是天烨!” 宋天烨满脸怒色,冷声质问,“你怎么办事的?宋淮分局的局长黄文庆要将我和兄弟们铐起来带走,你看着办?” 说完,宋天烨抬眼扫向黄文庆,满脸得意之色。 蔡广志虽是金陵公安局的副职,但压制黄文庆这个分局长妥妥的。 宋天烨知道蔡广志是他老子手下的得力干将,一定会出手帮他的。 就在这时,手机扩音器传来一个愤怒的男声: “天烨,你想坑死我,就直说,别这么祸害人!” “我早就告诉过你,金陵的水深的很,轮不到你横着走!” 宋天烨特意打开手机免提,本想装个叉,没想到却被蔡广志结结实实的打脸。 “蔡局,你这话什么意思?” 宋天烨怒声道,“你要是这么说,我可给我家老爷子打电话了!” 蔡广志听到他的话,沉声说: “天烨,我劝你别给你老子惹事,以免吃不了兜着走。” 秦东良听出蔡广志话中有话,他只说免得吃不了兜着走,并没有指定对象。 宋明诚是金陵市政府的副职,实职正厅,谁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天烨,照黄局说的办,否则,谁也保不住你!” 蔡广志沉声说道,“包括你老子在内。” 说完,他便挂断电话。 宋天烨听到手机里传来嘟嘟忙音后,彻底傻眼了。 作为金陵排得上二世祖,宋天烨虽然张扬,但绝不是傻子。 蔡广志的话虽说的婉转,但其中的意思却已非常明确。 对面的人不是他能招惹的,否则,连他老子都要跟着倒霉。 想到这,宋天烨满脸惊诧,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第109章? 认栽 宋天烨抬眼看向秦东良等四人,最终目光落在柳箬珊身上。 美女之前说,谁敢乱来,她让其吃不了兜着走。 除此以外,还说,自己不配知道她的身份。 “难道她是省里某位大佬的千金!” 金陵作为江南省的省会,水不是一般的深。 想到这,宋天烨顿觉额头冷汗直冒,苦着脸说: “黄局,我跟你走!” 黄文庆听到这话,沉着脸,心中暗道: “你总算有点脑子,没将你老子拖下水!” “走吧,宋少!” 黄文庆有意将称呼上加了重音,满含戏谑之意。 宋天烨虽郁闷不已,但却不敢说半个不字。 黄文庆给宋天烨留了几分面子,没给他上手铐。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宋天烨掏出手机,见是他老子的电话,出声道: “黄局,我爸的电话,可以接吗?” 宋明诚是市府大佬,黄文庆点头同意。 虽说从蔡广志的口中得知,对方来头很大,不是他能招惹的,但宋天烨还是怀有几分幻想。 电话接通后,他急声道: “爸,我犯了点事,您可要帮……” “兔崽子,你找死,别拉上老子。” 宋明诚在电话里怒声骂道,“我不管你得罪了谁,立即向人家道歉。如果得不到对方的原谅,我剥了你的皮!” 宋天烨听到这话,彻底傻眼了,急声道: “爸,我知……知道了!” “我道完歉后,就和黄局去宋淮分局接受处理。” 宋天烨虽彻底死心了,但还是不忘告诉自家老子,他的去处。 “我知道了,快点去向人家道歉。” 宋明诚在电话那头压低声音道,“态度诚恳一点。” 儿子再怎么混账,也是自己生的,宋明诚绝不会置之不理。 “知道了,爸!” 宋天烨苦着脸道。 宋明诚听后,冷哼一声,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宋天烨彻底死心了,冲黄文庆道: “黄局,这事的错完全在我,我想向对方道个歉,请你成全!” 宋天烨低头认怂,对黄文庆是件好事,省得他再多费口舌。 “宋少请自便!” 黄文庆沉声道。 宋天烨上前一步,冲着秦东良、柳箬珊等人躬身行礼,苦着脸道: “诸位,宋某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抱歉!” 说到这,宋天烨冲着四人躬身行礼。 秦东良看到这一幕,心中暗道: “姓宋的虽然张扬,但却能屈能伸,看来我有点小觑他了!” 尽管如此,秦东良却并没给他好脸色,沉声说: “宋少,你如此低调,我们可不敢当!” 秦东良隐约猜到宋天烨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原因,借机好好拿捏他一番。 “秦少,我已充分认识到错误!” 宋天烨故作可怜,出声道,“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秦东良心里很清楚,若将两人的位置互换,宋天烨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宋少,你这话,我可不敢当!” 秦东良冷声道,“黄局说的很清楚,依法办事即可!” 宋天烨见秦东良不松口,心中苦闷不已,暗想道: “今天这事麻烦了!” 黄文庆见秦东良面露不耐烦之色,急声道: “余所长,将宋少等人全都带走!” 余坤强上前一步,拉着宋天烨的胳膊,向前走去。 “秦少,今晚的事是个误会,请你别介意!” 黄文庆伸手和秦东良相握,面带微笑道。 这事和黄文庆并无关系,但该表的态还是要表的。 “黄局客气了,多谢您帮我们解围!” 秦东良急声道,“我在云州下属的汶兴水利局任局长,请您多关照!” 黄文庆是金陵宋淮区公安局长,和他结识,对他有益无害。 秦东良表明身份,防止黄文庆看不上他。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秦东良太过年轻,若只说在汶兴水利局任职,黄文庆定会小瞧他。 汶兴虽是云州下属区县,但秦东良年纪轻轻,便是副局长了,不容小觑。 “秦局长,客气了!” 黄文庆面带微笑道,“我们交换个联系方式,方便以后来往!” “我正有此意!” 秦东良边说,边掏出名片,双手递过去。 互换过名片后,秦东良又将崔荣庆介绍给黄文庆。 黄文庆得知崔荣庆在市局刑侦支队任职,暗暗留了心。 一番寒暄后,黄文庆与四人一一道别。 黄文庆临走时,悄悄打量柳箬珊一眼,转身走人。 这场意外虽突如其来,但化解的也很顺利。 秦东良和崔荣庆挨了吴云通和他手下人两拳,但并无大碍。 纪璇俏脸满是好奇,低声问: “你们说,黄局长为什么会帮我们?” 崔荣庆冲女友使了个眼色,急声道: “你没听黄局长说,他是依法办事。” “姓宋的和他手下人动手在先,我们是正当防卫,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纪璇将信将疑,刚要发问,看见男友冲她使眼色,便不再出声了。 “东良、荣庆,你们没事吧?” 柳箬珊抬眼看向秦东良,柔声发问。 秦东良和崔荣庆轻摇两下头,表示没事。 柳箬珊刚要再问,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瞅了一眼来电显示,轻道一声对不起,走到一边去接电话了。 秦东良偷瞄柳箬珊的背影一眼,掏出烟盒,递了一支给崔荣庆。 就在两人喷云吐雾时,柳箬珊挂断电话走过来。 “东良,我有事先回去了。” 柳箬珊一脸失落道,“你们去玩吧!”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酒店了。” 秦东良出声道,“等下次过来再约吧!” “东良,你下次来省城,一定要和我们联系!” 崔荣庆出声说。 “一定!”秦东良笃定的说。 “箬珊,你没开车过来,我送你和纪璇回去吧!” 崔荣庆提议。 “东良怎么办?” 柳箬珊柔声问。 “你们走吧,我打车!” 秦东良急声道,“荣庆,一定要将她们送到家。” “没问题!”崔荣庆做了个ok的手势。 柳箬珊上了崔荣庆的车,打开车窗,和秦东良挥手道别。 秦东良面带微笑,冲着她挥了挥手。 崔荣庆轻踩油门,驾着车,缓缓向前驶去。 车驶远后,柳箬珊依然探出螓首张望,俏脸上满是不舍。 第110章? 烂醉如泥 秦东良回到五洲国际大酒店,报出卢靓瑶开的房间号。 美女前台询问他房卡,秦东良谎称在朋友那呢! 前台给楼层服务员打电话,让她帮其开门。 走进房间,秦东良痛快的洗了个热水澡,仰躺在床上思索起今晚的事来。 宋天烨的老子是金陵市府的大佬,竟只能吃瘪。 这意味着什么?秦东良心知肚明。 秦东良对纪璇和崔荣庆的家庭情况了如指掌,他们俩的父辈虽都在体制内,但绝无如此能量。 淮区公安局长黄文庆虽滴水不漏,但秦东良还是看出他是冲柳箬珊来的。 秦东良虽对金陵体制内的情况不甚了解,但也知道并无柳姓大佬。 既然不是市里的,极有可能是省里的。 顺着这个思路,秦东良头脑中突然出现一个人名——柳云溱,江南省的三号人物。 “箬珊不会是柳书纪的千金吧?” 秦东良心中暗道。 这想法很大胆,至于对错,无从考证。 纪璇和柳箬珊是闺蜜,秦东良想改天旁敲侧击向她打听一下。 一番胡思乱想后,秦东良顿觉一阵倦意袭来,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午夜,临近十二点。 卢靓瑶、姚绿盈、方黛儿三个大美女从出租车上下来,互相搀扶着走进五洲国际大酒店的大堂。 “开三……三间房!” 姚绿盈伸出三根葱玉般的手指。 “不……不用,开两间就行,我开……开过房了!” 卢靓瑶螓首轻摇。 头脑虽晕乎乎的,但卢靓瑶还有几分清醒,至少记得事先开过房了。 “那就两……两间!” 姚绿盈伸手指向卢靓瑶,“和她在同一楼层。” “美女,请问你在几楼?” 前台柔声问。 卢靓瑶从拎包里拿出放开看了一眼: “九……九楼!” 前台轻嗯一声,迅速帮姚绿盈和方黛儿办好了入住。 “走,我们上……上楼去!” 姚绿盈边说,边向门口走去。 “美女,电梯在那边!” 前台面带微笑的提醒。 卢靓瑶和方黛儿鄙夷的扫了姚绿盈一眼,俏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让你少喝点,偏要逞……逞强!” 卢靓瑶奚落道,“连电梯都找不着了!” “就是,她还要喝……喝呢!” 方黛儿出声附和,“如果再开一瓶,她连车都下……下不了了!” “切,我当然知道电梯在那……那边!” 姚绿盈硬着头皮道,“我和你们开……开玩笑的!” “你拉……拉倒吧!” 卢靓瑶一脸不屑的说,“你就是死要面……面子,活受罪!” “没……没错,赞同!” 方黛儿笑着说。 三女说说笑笑,互相搀扶着向直梯走去。 到了九楼后,卢靓瑶将姚绿盈和方黛儿送进房间,才向她的房间走去。 打开门,她摇摇晃晃向着床走去。 躺下后,她只觉天旋地转,累的眼睛都睁不开,很快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秦东良觉得小腹涨得难受,但又累的不行,不想起床方便。 就在这时,突然觉得有东西压在他的小腹上,再也憋不住了。 秦东良睁开眼,突然看见怀里躺着个美女,秀发遮挡住俏脸,看不清容貌。 美女如同八爪鱼一般抱着他,玉腿压在他的小腹上,顿觉一阵尿急。 秦东良伸手轻轻撩起美女的秀发,想一睹芳容。 卢靓瑶觉得口干舌燥,隐约感觉有东西在眼前晃悠,下意识睁开眼。 当见到一个男人出现在眼前时,卢靓瑶只觉得头脑嗡的一下,下意识发出一声惊呼: “啊——” 秦东良被她这一吓,也跟着喊叫起来。 “你喊……喊什么?” 卢靓瑶看着秦东良,急声问。 秦东良回过神来,为掩饰尴尬,反问道: “你叫什么?” “这是我的房间,你怎么在这?” 卢靓瑶满脸疑惑的问。 “我以为你开两间房的。” 秦东良一脸郁闷道,“你只开一间,我住在哪儿?” “我……那什么……” 卢靓瑶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作答。 她提前开了一间房是为了防止保险公司王志全起疑心,本想入住时,再开一间房。 谁知遇到姚绿盈、方黛儿硬拉着她去喝酒,将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等会再说,我先去方便,憋死我了!” 秦东良下床后,直奔卫生间而去。 卢靓瑶借机检查起身上的衣物来,见并无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这事是个误会,以秦东良的人品,绝不会行不轨之事。 尽管如此,卢靓瑶想到,昨夜两人竟同床共枕,俏脸刷的一下红的如同西天的火烧云一般。 秦东良惬意的放完水,走回房间,见卢靓瑶双颊霞飞,好奇的问: “你脸这么红,不会又喝酒了吧?” “你才喝酒了呢!” 卢靓瑶站起身,冷声道,“讨厌,不理你了!” 看着美女快步向卫生间走去,秦东良一脸坏笑,心中暗想: “你不会也尿急吧?” 卢靓瑶想到昨夜回来,竟没洗澡,就和秦东良睡在了一起,黛眉紧蹙,连忙放水洗澡。 痛快的洗了个热水澡,卢靓瑶觉得浑身舒爽。 擦干净身子,美女傻眼了。 她进卫生间时,只顾着放水,忘记了拿干净衣服。 这会若将脏衣服再穿上,这澡就白洗了。 “怎么办?” 卢靓瑶俏脸阴沉,黛眉紧蹙成川字。 一番思索后,她发现除了让秦东良将衣服递进来,别无他法。 卢靓瑶将门打开一条缝,低声道: “东……东良,我忘拿换洗衣服了,你帮我递进来!” “衣服在拖箱里,你打开箱子,就看见!” 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无奈之色,从拖箱里,拿出衣物向卫生间走去。 “拿来了,给你!” 秦东良在门口站定,出声道。 “你闭上眼睛,我开门拿!” 卢靓瑶娇声道。 秦东良无奈,闭上眼睛,低声道: “好了,你开门拿衣服吧!” 卢靓瑶小心翼翼将玻璃门打开五、六厘米,伸出手,迅速将衣服拿进来。 秦东良下意识睁开眼,美景尽收眼底。 “你是不是睁眼了?” 卢靓瑶慌乱的问。 “没有!” 秦东良秉承打死也不承认的念头,反问道,“你什么时候看见我睁眼了?” “没……没有!” 卢靓瑶心慌意乱道。 第111章 一声尖叫 卢靓瑶从卫生间出来,伸手轻拢湿漉漉的秀发,俏脸上露出几分害羞之色。 秦东良抬眼看过去,出声道: “饿了吧,我们去吃早餐?” 卢靓瑶刚要答应,猛的想起她还有两个闺蜜住在隔壁和对门呢! 若是被她们看见,她和秦东良从同一房间里出来,就算满身是嘴也说不清。 “不……不好!” 卢靓瑶急声说,“这的早饭不好吃,我们先退房,然后出去吃!” 秦东良无所谓,点头答应下来。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卢靓瑶看见来电显示,脸色都变了,故作慵懒的问: “唉哟——” “这么早,打……打电话干什么?” 为表示她还没睡醒,卢靓瑶故作伸了个懒腰。 “你还没醒?” 姚绿盈一脸好奇的问,“我刚才怎么听见你的尖叫,像是干坏事的声音!” 从睡梦中惊醒,猛然见到秦东良,卢靓瑶那一声尖叫穿透力十足。 姚绿盈住在隔壁,被那声尖叫吵醒后,一脸懵,不确定是否出自卢靓瑶之口。 “谁叫了?” 卢靓瑶急声反击,“你不会做梦思春吧?” 姚绿盈听卢靓瑶说的如此肯定,以为弄错了,疑惑的问: “真不是你?” “你胡思乱想什么,整天离不开那点事!” 卢靓瑶冷声怼道。 “我刚才听见,那声音就是从你房间……” 姚绿盈刚说到这,卢靓瑶抢先道: “你少在这做白日梦,不和你说了,挂了!” “等会,饿死了,吃早餐去?” 姚绿盈急声道。 “行,你叫黛儿!” 卢靓瑶应声答应。 姚绿盈轻嗯一声,耳边便传来嘟嘟忙音。 “靓瑶搞什么鬼?” 姚绿盈一脸疑惑,拨通方黛儿的电话。 “走,快点退房走人!” 卢靓瑶急声道。 秦东良一脸疑惑,出声问: “你不是答应闺蜜,一起去吃早饭吗?” “你傻呀?” 卢靓瑶急声道,“她看见我们一起出去,会怎么想?” 秦东良这才回过神来,他们昨晚虽同床共枕,但什么也没做。 这虽是事实,但说出去谁会相信呢? 至少卢靓瑶的两个闺蜜,绝不会信。 看着一脸慌乱的美女,秦东良眼珠一转,坏笑道: “我突然觉得累的不行,先躺会,然后再走!” 说到这,他便走到床前,躺下来。 卢靓瑶见状,傻眼了,急声道: “你昨晚什么都没干,怎么会累?” “快点走,否则,他们就要过来敲门了!” 看着美女满脸着急的神色,秦东良强忍住笑意,沉声道: “正因为什么都没干,才觉得累的!” “你想干什么?” 卢靓瑶翻了个白眼,沉声问。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能干什么?” 秦东良一脸坏笑的问。 卢靓瑶偷瞄秦东良一眼,知道他在逗自己,沉声道: “你有想法,就过来,我才不怕!” 秦东良看着美女色厉内荏的表情,从床上一跃而起,向她扑去。 卢靓瑶刚要喊叫,猛的想起姚绿盈就在隔壁,连忙伸手捂住樱桃小口,快步向后退去。 秦东良快步上前,伸手撑住墙,让卢靓瑶无处可逃。 近在咫尺! 卢靓瑶能感觉到秦东良的呼吸声,俏脸羞的通红,低声道: “你要干……干什么?” “你不是让我有想法,就过来吗?” 秦东良一脸坏笑道。 “我那……那什么……” 卢靓瑶急声道,“她们就在隔壁,改……改天!” 秦东良当然不会真将卢靓瑶那啥,看着她狼狈不堪的表情,开心不已,乘机就坡下驴。 “这可是你说的,改天!” 他说这话时,有意将最后两个字说的很重。 “没错,我说……说的!” 卢靓瑶一脸慌乱道。 秦东良强忍住笑意,转身走开。 卢靓瑶伸手轻拍两下胸部,一颗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来。 “我们快点下楼退房,她们随时可能过来!” 她急声道。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收拾起东西来。 卢靓瑶和秦东良下楼后,刚办完退房手续,她的手机就响起来了。 电话是方黛儿打来的,叫卢靓瑶去餐厅吃早饭。 “我有点急事,要赶回汶兴去。” 卢靓瑶煞有介事说,“正在退房,不和你们一起吃早餐了。” 方黛儿刚要答应,姚绿盈抢先道: “你在大堂等一会,我们也下来退房。” 不等卢靓瑶拒绝,她就是示意方黛儿挂断电话。 “你不是说上午去德基逛吗,怎么回去了?” 方黛儿一脸不解的问。 卢靓瑶、姚绿盈和方黛儿经常结伴来金陵逛街,她们来省城就是为了买买买。 昨天虽逛了逛,但还没尽兴。 姚绿盈和方黛儿昨晚就约好,今天上午去德基广场购物的。 “附耳过来!” 姚绿盈冲闺蜜轻招两下手。 方黛儿看着她神秘兮兮的表情,连忙将螓首探过来。 “我发现靓瑶不对劲,我们下去一探究竟。” 姚绿盈压低声音道。 “她怎么不对劲?”方黛儿追问。 姚绿盈就将早晨被尖叫声吵醒,卢靓瑶否认的事说了出来。 方黛儿满脸惊诧,急声说: “不……不可能吧,靓瑶不是随便的人!” “你还记得,昨晚看见的那个帅哥吗?” 姚绿盈低声道,“我怀疑他不是靓瑶的表弟!” “你是说他们……” 方黛儿欲言又止。 姚绿盈一脸正色道: “极有可能,快点收拾东西,下午一探究竟,别让她跑了!” 方黛儿轻嗯一声,快步走回房间,收拾行李去了。 对于二女而言,逛商场什么时候都可以,根本无法和弄清卢靓瑶的“秘密”相比。 片刻之后,二女拖着拖箱从电梯里出来。 姚绿盈和方黛儿找遍酒店大堂,也不见卢靓瑶的身影。 就在这时,只听见嘟一声短信提示音响起。 方黛儿掏出手机,短信不出意外是卢靓瑶发来的: “我有事先回去了,汶兴再聚!” 姚绿盈见状,阴沉着俏脸,怒声道: “姓卢的太狡猾了,还是让她给跑了!” “走,回汶兴找她算账去!” 方黛儿螓首轻点,拉着拖箱,和姚绿盈一起出门去。 第112章 请老哥赐教 秦东良下午去水利局上班,特意去局长办公室露了个脸。 他虽不想看见宦德奎,但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 秦东良刚回到办公室,桌上的电话就响起来。 电话是西辰乡长赵有竹打过来的,询问秦东良是否回汶兴了。 “我特意打你办公室电话,就是想看你有没有回来。” 赵有竹笑着说,“今晚就这么定了?” “行,赵乡长,叨扰了!” 秦东良应声答应。 “老弟客气了!” 赵有竹笑着说,“晚上在迎宾大酒店的316包房。” 秦东良听后,连声道谢。 两人又聊了一会闲话后,便挂断了电话。 秦东良仰躺在老板椅上,暗想道: “赵有竹绝不会无缘无故请我吃饭,他的用意何在?” 思索许久,秦东良依然一无所获。 他和赵有竹之间并无交接,对方如此给面子,让他很不解。 下班后,秦东良刚准备走人,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见到妻子的电话后,他微微一愣,伸手摁下接听键。 昨晚,孟紫嫣给他发短信,问怎么还没回家。 秦东良言简意赅,只回复了两个字——出差。 孟紫嫣问去哪儿出差,秦东良并未搭理她。 现在,秦东良基本认定,孟紫嫣和东海集团的老总钱东海有关系。 他现在做要做的就是拿到相关证据,与之离婚。 作为汶兴县水利局长,秦东良要想离婚,必须慎重对待。 这事如果操作不好,极容易影响他的前程。 “喂,你回来了吗?” 孟紫嫣在电话那头,随口发问。 “没呢,有事?” 秦东良发问。 “哦,没什么事。” 孟紫嫣柔声说,“今晚台里有应酬,我可能晚……” 她刚说到这,秦东良抢先说了声知道了,便挂断电话。 听到耳边传来的嘟嘟忙音,孟紫嫣俏脸阴沉,冷声道: “神经病!” 她调整一下情绪,拨了个号码出去: “喂,今晚有空,嗯,行!” 孟紫嫣挂断电话,扭着柳腰,出门而去。 秦东良不急着下班,在老板椅上坐定,啪的一声,点上了一支烟。 孟紫嫣特意打电话给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今晚极有可能和钱东海幽会。 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为难之色,今晚是绝佳的捉奸机会,但西辰乡长赵有竹一再相邀,盛情难却。 怎么办? 一番思索后,秦东良拿起电话,给廖雪怡打过去。 廖雪怡虽是孟紫嫣的弟媳,但她和大姑姐的关系一般,反倒和秦东良走的较近。 在这之前,廖雪怡也觉察到孟紫嫣不对劲,极有可能有情况。 电话接通后,秦东良说的很婉转,请廖雪怡今晚帮着孟紫嫣,如果有异常给他打电话。 廖雪怡听后,柔声答应下来。 “这事你知道就行,别告诉其他人。” 秦东良低声道。 他口中的其他人显而易见,指的是孟长志、张秀娟和孟旭。 他们是孟紫嫣父母和弟弟,胳膊肘当然往里拐。 “这事我知道,不用你说!” 廖雪怡柔声说。 秦东良连声道谢,低声道: “今晚,我有个推不掉的应酬,只能请你帮忙了。” “你就很信任我?” 廖雪怡柔声问。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一脸严肃的说: “我信得过你!” 廖雪怡轻嗯一声,挂断电话。 当晚,在迎宾大酒店的316包房里,秦东良和西辰乡长赵有竹对酒当歌,相谈甚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赵有竹借助上卫生间之机,将秦东良拉进套间。 秦东良早就意识到,赵有竹不会无缘无故请他喝酒,一定有事和他说。 “秦局,喝了不少酒,来,抽支烟!” 赵有竹递了支华子过来。 秦东良接过烟,作势要为对方点火。 赵有竹连连摆手,自己点上火。 秦东良喷吐出一口浓白色的烟雾,抬眼看向赵乡长。 今天这局是赵乡长组的,他一定有事要说。 秦东良并不着急,姜太公稳坐钓鱼台。 赵有竹轻弹一下烟灰,用眼睛的余光偷瞄秦东良,出声道: “秦局,你对三川陈乡长的印象如何?”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沉声说: “赵乡长,我的处事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这话看似答非所问,其实却不然。 秦东良和三川乡长陈道平并无过节,他在水利局长宦德奎的授意下,将其往死里整。 若不是秦东良命不该绝,这会说不定还身陷囹圄之中呢! “哦,秦局,要想对付姓陈的,我这有一条锦囊妙计!” 赵有竹面带微笑道。 秦东良瞥了赵有竹一眼,心中暗道: “你今晚请吃饭,不会为了将我当枪使吧?” “赵乡长,我有个问题,不知当不当问?” 秦东良面带微笑道。 “东良老弟,客气了!” 赵有竹煞有介事道,“你我兄弟之间,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秦东良探过头,压低声音问: “赵乡长,你和陈乡长之间有过节?”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赵有竹和陈道平之间如果没有过节,他没理由帮助秦东良。 “老弟,你想多了!” 赵有竹一口否决,“我和他之间毫无过节,只是看不惯他为人处事的做派。” 秦东良听后,抬眼看过去。 赵有竹见他的目光投射过来,低下头,不与之对视。 秦东良看到这一幕,知道赵有竹没说实话。 “赵乡长仗义执言,令人佩服!” 秦东良不动声色的说,“不知你有何良策?” 赵有竹眼前一亮,压低声音道: “秦局,去年,银龙河决堤后,三川乡的李坝和东梁两村的河堤重新修建、加固。” “这事,你是知道的,但有一个情况,你未必知道。” “什么情况?”秦东良配合着问。 “你们局为何单单挪用李坝村的赔偿款,而没动东梁村的?” 赵有竹问话时,两眼紧盯秦东良。 秦东良听美女主任顾梦琪说过,东梁村主任张清淮是三川乡长陈道平的小舅子。 宦德奎和陈道平合穿一条裤子,怎么可能挪用他小舅子村的赔偿款呢? “我不知道,请老哥赐教!” 秦东良有意装傻充愣。 第113章 灯下黑 好为人师,几乎是成年人的通病。 赵有竹听到秦东良的话后,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故作神秘道: “东梁村主任张清淮是三川乡长陈道平的小舅子,你觉得,以宦局长和他的关系,会拖欠东梁村的赔偿款吗?” 这在秦东良的意料之中,但还是连连点头称是。 “即便如此,也没什么。” 秦东良出声道,“老哥,你的锦囊妙计,不会就这吧?” 赵有竹一脸淡定,摆手道: “这事知道的人多了去了,我说的锦囊妙计是……” 赵有竹说到这,有意停下话茬,抬眼看向秦东良。 秦东良虽有几分好奇,但却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赵有竹无奈,只得自说自话道: “除此以外,还有一个原因,这可能才是根本所在。” “哦,什么原因?” 秦东良抬眼看过去,出声问。 东梁村主任张清淮和陈道平之间的关系,秦东良早就知道了。 对赵有竹所说的另一原因,秦东良很有几分好奇。 赵有竹探过头来,压低声音道: “据说,东梁村的河堤在修建时,存在以次充好、偷工减料的问题。” “至于是真是假,谁也说不好!” 秦东良听到话,很是一愣,心中暗道: “之前,李坝村民曾说起过这事。” “我以为他们是道听途说,没想到竟极有可能是真的!” “赵乡长,你这消息从哪儿来的?” 秦东良故作随意的问。 “秦局,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赵有竹沉声道,“真假难辨,难说难讲!” 秦东良见赵有竹不愿透露消息来源,只得作罢,转换话题道: “赵乡长,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也没办法。” “河堤不比其他东西,汛期将近,总不能将其挖开?” 赵有竹脸上露出几分为难之色,心中暗道: “若非如此,老子早就亲手搞姓陈的,根本无需借助你的手!” “是呀,这事确实难办。” 赵有竹看似随意道,“我借助酒劲,和老弟聊两句,绝无其他意思。” 秦东良扫了他一眼,心中暗道: “我还没说动手,你就先将自己摘的一干二净,真爱惜羽毛!” “老哥多虑了!” 秦东良不动声色道,“就算传闻是真的,也是去年的事,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赵有竹脸上露出几分郁闷之色,附和的说了声,确实如此。 秦东良刚想施展尿遁大法,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见到廖雪怡的号码后,秦东良伸手指了指手机,快步出门接电话去了。 赵有竹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身影,沉着脸,心中暗道: “看来这小子并非酒囊饭袋,要想忽悠他,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事必须抓紧,若不能在近期搞掉姓陈的,我可就彻底没戏了!” 想到这,赵有竹仰躺在沙发上,一脸疲惫的闭上眼睛,伸手轻揉太阳穴。 秦东良出门后,立即摁下接听键: “喂,雪怡,什么情况?” 秦东良急声问,“你发现异常了?” “东良哥,电话里说不清楚。” 廖雪怡满脸急色,“我在翠竹苑小区门口,你快点过来。” “行,我这就过来。” 秦东良沉声道,“你稍等片刻!” “好的,你快点!” 廖雪怡急声说,“迟了只怕就来不及了。” 秦东良轻嗯一声,挂断电话,直奔小套间,和赵有竹打了声招呼,就急匆匆走人了。 “出什么事了?” 赵有竹满脸不解,“秦东良怎么这么急?” 从迎宾大酒店出来,秦东良骑上摩托车,直奔翠竹苑小区而去。 十分钟后,秦东良赶到翠竹苑小区门口。 廖雪怡正在一棵大树下,翘首以盼,见他过来后,连连招手。 秦东良将摩托车骑到美女面前,熄了火,急声问: “雪怡,出什么事了?” 廖雪怡抬眼看向秦东良,试探着问: “东良哥,你是不是发现姐……她有不对劲的地方?” 廖雪怡是孟紫嫣的弟媳,本该称呼她为姐,不知怎么的,下意识改称为“她”。 秦东良知道美女一定发现了什么,否则,不可能让他过来。 “我如果一无所知,怎么会让你盯着她?” 秦东良直言不讳的说,“我今天中午刚到汶兴,她傍晚打电话给我,我说在外面出差,没回来。” 廖雪怡听到这话,明白了秦东良的意思。 她抬眼看向秦东良,柔声道: “今晚,电视台在麒麟阁大酒店有应酬,吃完晚饭后,她上了一辆车。” “我紧随其后,但由于车速太快,跟到这,丢了。” “什么车?虎头奔?” 秦东良沉声问。 廖雪怡偷瞄满脸阴沉的秦东良一眼,轻点两下头。 “车牌号四个8?” 秦东良追问。 廖雪怡不答反问: “东良哥,你事先就知道了?” 秦东良面沉似水,沉声道: “我猜的,没证据!” 廖雪怡用眼睛的余光看过去,低声道: “我一直紧跟在他们车后面,但到前面一个路口时,恰巧遇到红灯。” “我本想闯过去的,但左边来了一辆大货车,开的飞快,没敢闯!” 秦东良轻道一声谢谢,出声问: “你觉得他们进了这小区?” “我看见他们向这边拐的,至于是进了这个小区,还是拐过弯,向前走了,就不知道了!” 廖雪怡柔声解释。 秦东良抬眼看向翠竹苑小区五个大字,脸上满是阴沉之色。 “我觉得他们极有可能进去了!” 廖雪怡柔声说。 秦东良并未出声,抬眼沿着路向前方看去,出声问: “前面就是你们小区了吧?” 廖雪怡和公婆一起住在西花园小区,距离翠竹苑不足一公里。 “没错,前面就是西花园。” 廖雪怡说到这,眼前一亮,急声道,“东良,你说上次在西花园西门看见她,你说,他们会不会偷摸着在这租了一套房?” “我也是这么想的!” 秦东良沉声说,“这么做对她而言,反倒更安全。” “没错,如果遇见熟人,她就说回娘家的。” 廖雪怡心领神会道。 “灯下黑!” 秦东良满脸怒色,沉声道,“这不要脸的货真是个人才,走,去西花园!” 第114章 老子总算找到你了 西花园是个老小区,里面有三十多栋楼,而且排列并不规整。 尽管如此,秦东良并不气馁。 南门是西花园的正门,孟紫嫣从西门进出,说明她住在此附近。 西门共有十多幢楼,秦东良和廖雪怡按顺序一一找过去。 一连找了五、六幢楼,都没见钱东海的虎头奔。 秦东良有几分泄气,伸手掏出烟来,点上一支。 廖雪怡见状,出声安慰:“东良哥,还有四、五幢楼,我们再加把劲,一定能找到。” 秦东良明白廖雪怡的用意,冲她轻点一下头:“走,继续!” 廖雪怡紧跟秦东良身后,向前走去。 半小时后,秦东良和廖雪怡将临近西门的楼都找遍了,依然一无所获。 秦东良脸色阴沉,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廖雪怡面露失望之色,柔声问:“东良哥,你说,他们会不会在翠竹苑?” “不排除这可能。” 秦东良沉声道,“对了,你看清车型和车牌号没有?东海集团可不止一台车。” “我对车不是很了解,至于车牌号,尾号肯定是8。” 廖雪怡柔声作答,“至于其他号码,好像也是8!” 说到最后,美女觉得底气不足,声音小了许多。 秦东良略作思索,沉声说:“走,回头,去36幢!” 廖雪怡不知秦东良的用意,只能跟在他身后,快步向前。 走到36幢楼下,秦东良的目光落在一辆高档凌志轿车上。 这车一看就价值不菲,车牌号6688。 这年头,豪车很少。 秦东良之前从车后走过,特意多看了一眼,印象很深。 廖雪怡凝视着车尾,头脑急速运转,想弄清刚才看见的是不是这辆车。 新世纪伊始,别说女人,就算大多数男人,对车都一无所知。 秦东良由于任县府一秘,接触到的机会比较多,才会对其了如指掌。 廖雪怡思索许久,依然无法给出肯定答案。 秦东良意识到不能指望美女,就算她给出肯定答案,也未必靠得住。 想到这,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卢靓瑶的电话。 作为东海集团的副总兼财务总监,卢靓瑶不可能不知道公司的车。 电话接通后,秦东良谎称他有朋友结婚,想要借台车,询问卢靓瑶,东海集团有没有车牌号比较吉利的豪车。 秦东良并不想骗卢靓瑶,不得已而为之。 他总不能说,我怀疑老婆和钱东海有关系,我想捉奸,正在以车找人。 卢靓瑶不疑有他,柔声道:“我们公司有两台车,一台是奔驰,车牌号四个8,另一台是凌志,车牌号6688。” “你想要那一辆?” “我问问朋友,什么时候需要,再和你联系?” 秦东良煞有介事的说。 卢靓瑶听后,轻嗯一声,答应下来。 挂断电话,秦东良伸手指了指车,冲廖雪怡做了个ok的手势,表示没错。 廖雪怡郁闷不已,低声说:“东良哥,对不起,我真没用!” 在这之前,她只一心想要盯着轿车,弄清去向,并没关注车牌号。 “雪怡,说什么呢?” 秦东良抬眼看过去,沉声道,“雪怡,别乱说,我该感谢你才对,谢谢!” 今晚,秦东良分身乏术,若非廖雪怡帮忙,绝抓不到孟紫嫣的狐狸尾巴。 在这之前,秦东良很有点担心,生怕廖雪怡给孟紫嫣通风报信。 实践证明,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西花园小区的楼虽只有六层,但却有四个单元,每单元三户。 36幢有几十户,要想找到孟紫嫣,谈何容易? 廖雪怡抬眼仰望,满脸忧虑:“东良哥,怎么才能找到他们呢?” “这时候,如果给她打电话,容易引起她的警觉,反倒坏事。” 秦东良并未急于行动,仔细观察起车与楼的距离来。 “这车停在一、二两个单元之间,说明人极有可能在第一或第二单元。” 秦东良沉声道,“她讨厌一、二楼,五、六楼太高,我们只需将注意力放在三、四楼就行。” 廖雪怡抬眼看过去,柔声问:“东良哥,你确定吗?” “确定!”秦东良底气十足。 廖雪怡脸色一喜,随即又阴沉下来,低声说:“就算如此,那也有十二户人家。” “我们总不能一家一家敲门吧!” 看着一脸忧虑的廖雪怡,秦东良沉声道:“她喜欢在门外换鞋,你应该知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 “没错!” 廖雪怡急声道,“就算冬天,她都在门外换鞋,更别说现在,我们只要以鞋找人就行!”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表示认可。 走到楼洞口时,廖雪怡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低声问:“东良哥,这不是家,你说,她会不会将鞋拿到屋里去?” “可能性不大!” 秦东良出声道,“死马当成活马医,先上去看看再说!” 廖雪怡轻嗯一声,跟在秦东良身后上楼而去。 三楼,没有! 四楼,也没有! “东良哥,我们去五楼、六楼看看。” 廖雪怡柔声说,“省得心里不安。” 秦东良觉得廖雪怡说的很有道理,抬脚上楼而去。 五楼、六楼,依然一无所获。 下楼后,秦东良沉声说:“走,我们去二单元。” 廖雪怡虽累的气喘吁吁,但丝毫没有懈怠之意。 出乎秦东良的意料之外,二单元的三楼、四楼,依然不见踪迹。 在廖雪怡的提议下,两人上了五楼、六楼,还是没有。 秦、廖两人的都觉得泄气,垂头丧气的下楼而去。 “东良哥,我去二楼看看,你等着!” 廖雪怡低声说。 秦东良停下脚步,不置可否。 廖雪怡从楼梯拐出去,片刻之后,一脸激动的走过来,急声道:“东良哥,快点去看看,那好像是她的鞋!” 听到这话,秦东良将刚拿出来烟盒塞进裤兜,急声道:“哦,快点过去!” 秦东良下意识抓住廖雪怡的手,后者俏脸微微一红,领着他向前走去。 “你看,这是不是她的鞋?” 廖雪怡指着203门口的粉色皮鞋,急声问。 这鞋是春节时廖雪怡陪孟紫嫣在商场买的,她记得非常清楚。 秦东良低头凝视着鞋,咬牙切齿道:“姓孟的,老子总算找到你了!” 第115章 你女儿出事了 廖雪怡抬眼看向秦东良,低声道: “东良哥,事已至此,你别冲动!” “你是水利局副局长,千万不能乱来!”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男人遇到这样的事,极容易失去理智。 廖雪怡生怕秦东良乱来,及时出声提醒。 “你看我,像冲动的样子吗?” 秦东良淡定发问。 廖雪怡抬眼看过去,轻摇两下头。 “走,我们先下去!” 秦东良沉声说。 廖雪怡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秦东良费心劳神锁定孟紫嫣的藏身之处,怎么会什么不做,就下楼走人呢! 下楼后,廖雪怡疑惑的问: “东良哥,你这是……” “雪怡,你先回去吧!” 秦东良沉声道,“我这就给孟长志、张秀娟打电话,让他们过来处理这事!” 从这一刻起,秦东良和孟紫嫣形同陌路。 至于岳父母,则是和他毫无关系的路人。 秦东良不想牵连廖雪怡,让她先回家去。 廖雪怡听后,仍有几分不放心,柔声说: “东良哥,你千万别乱来,不……不值得!” “放心,不会的!” 秦东良一脸笃定的说。 “行,那我就先回去了!” 廖雪怡冲秦东良轻挥两下手,骑上摩托车直奔孟家而去。 秦东良抬眼看向203漆黑的窗户,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喂,东良,这么晚打电话,有事?” 孟长志一脸不快的问。 “你女儿在西花园36号楼出事了,情况危急,你们快点过来!” 秦东良沉声道。 “紫嫣怎么……” 不等孟长志问完,秦东良便挂断了电话。 “谁的电话,闺女出什么事了?” 张秀娟急声问。 “东良的电话,他说紫嫣在36号楼出事了,情况危急,让我们快点过去!” 孟长志一脸阴沉道。 “啊,紫嫣怎么会在36号楼?” 张秀娟满脸急色,“她出……出什么事了?” 孟紫嫣对父母非常孝顺,经常给他们购买礼品什么的。 在老两口心中,女儿无所不能,儿媳和她根本没有可比性。 “我哪儿知道,这臭小子话不说清楚,就挂断电话了。” 孟长志一脸不快道,“老子这就给他打过去,问清楚怎么回事。”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打电话?” 张秀娟怒声道,“三十六号楼离的又不远,快点过去看看!” 孟长志听到这话,才回过神来,拿起外套,快步向门口走去。 张秀娟紧随其后,连拖鞋都没顾上穿,跑出门,穿上鞋,下楼而去。 孟长志将摩托车从车库里推出来,张秀娟连忙上去帮忙。 就在这时,廖雪怡将摩托车刹停下来,明知故问: “爸妈,这么晚了,你们去哪儿?” “你姐出事了,我们过去看看!” 张秀娟急声说,“雪怡,你和我们一起过去!” 廖雪怡求之不得,点头答应下来。 孟长志将摩托车发动,急匆匆驶出去。 廖雪怡紧随其后,故作好奇的问: “妈,姐家在红光小区,你们去哪儿?” “你姐夫打电话过来说,你姐在西花园36号楼出事了。” 张秀娟一脸阴沉道,“我们直接过去!” “姐怎么会在36号楼?” 廖雪怡问话的同时,双目紧盯着张秀娟。 “我哪……哪知道她怎么在三……三十六号楼!” 张秀娟语焉不详,结结巴巴的说。 廖雪怡问这话别有用心,想借机试探张秀娟。 知女莫若母! 张秀娟和孟紫嫣母女之间的感情很好,廖雪怡想看婆母是否知道这事。 廖雪怡看到婆母的表现很疑惑,不知她是否知道孟紫嫣红杏出墙。 “长志,要不要给紫嫣打个电话,问问怎么回事?” 张秀娟轻扯两下丈夫的衣服,出声道。 廖雪怡见状,心中暗道: “他们若给孟紫嫣打电话,东良哥的计划可就泡汤了。” 孟紫嫣不是傻子,接到电话,稍一动脑子,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爸妈,姐……姐夫说姐出事了,情况很严重。” 廖雪怡急声说,“三十六号楼离这很近,别打电话了,耽误时间。” “可是,万一……” 张秀娟刚说到这,孟长志抢先道: “雪怡说的没错,三十六号楼就在前面,打什么电话,画蛇添足!” “你坐好,我快点骑。” 话音刚落,他右手发力一扭油门,向前疾驰而去。 廖雪怡见状,这才放下心来。 秦东良见两辆摩托车疾驰而来,知道岳父母到了。 当见到廖雪怡后,先是一愣,随即便回过神来了。 美女不放心,跟在公婆后面看热闹。 “东良,出什么事了?” 孟长志将摩托车熄火,急声问,“紫嫣呢?” “她到朋友家聚会,出了点意外。” 秦东良煞有介事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们一起上去吧?” “她在哪儿?”孟长志急声问。 闺女是孟长志的摇钱树,对她的安危非常上心。 “203!” 秦东良沉声说。 “203室怎么乌灯瞎火的?” 张秀娟出声道,“要不先打个电话给紫嫣,别弄错了!” 她在说话的同时,便要去孟长志的裤兜里掏手机。 “妈,到楼下了,还打什么电话,快点上楼吧!” 廖雪怡伸手轻推婆母,向楼梯口走去。 “没错,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打电话。” 孟长志伸手夺过手机,怒喝道,“你真是吃饱了撑的,快点上楼!” 秦东良感激的抬眼看向廖雪怡,冲她点头示意。 “走,快点!” 秦东良一马当先,快步上楼而去。 孟长志紧随其后,一步两级楼梯。 张秀娟跟在两人身后,欲言又止。 廖雪怡落在最后,俏脸上表情凝重,看不出在想什么。 在203门前站定,秦东良满脸怒色,双目几近喷火。 虽说在这之前,就已确定孟紫嫣给他戴了绿帽子,但在谜底揭晓之时,依然怒火中烧。 “这是她的鞋,没错吧?” 秦东良指着粉色皮鞋,冲着岳母发问。 “没错,但屋里毫无动静,东良,你确定紫嫣出事了?” 张秀娟满脸疑惑,出声反问。 秦东良听出张秀娟的弦外之音,冷声问: “你是不是早知道这事了?” 第116章 上梁不正下梁歪 张秀娟听到秦东良的问话,大吃一惊,急声道:“你说什……什么事,我不知道!” “有其母必有其女!” 秦东良怒声道。 孟长志见秦东良语气不对,怒声道:“臭小子,你胡言乱语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你想知道怎么回事?” 秦东良冷声道,“行,这就让你见识一下你的好女儿!” 说到这,他猛的抬脚向着门狠踹过去。 钱东海和孟紫嫣有日子没在一起了,情急之下,防盗门没顾上关,给了秦东良可乘之机。 秦东良虽是练家子,但绝对踹不开防盗门。 嘭! 咣当——门重重撞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秦东良和孟紫嫣刚进行过激烈运动的,累的不行,刚睡着,被突如其来的响声惊醒。 两人一脸懵,不知出了什么状况。 秦东良伸手打开灯,沉声道:“请欣赏你闺女的精彩表演!” 说话的同时,他伸手拉着孟长志向主卧走去。 临近门口时,张秀娟才回过神来,急声道:“别……别进去!” 孟长志想要往回退,秦东良绝不会给他机会,猛的发力,两人一起闯进房间。 啪,秦东良伸手打开房间的灯。 瞬间,房间里亮如白昼! 孟紫嫣这才回过神来,发出啊的一声尖叫,拉起被子遮挡住身体。 钱东海并不认识秦东良,怒声道:“谁让你们进来的,给老子滚出去!” 秦东良本就怒火中烧,听到这话,再也按捺不住了,面沉似水,快步走过来。 “你想要干……干什么?” 钱东海一脸慌惶恐的问。 秦东良挥拳狠狠砸向他的面门,冷声道:“孙子,老子揍死你!” 钱东海发出一声惨叫,双手捂住面门,痛苦不已。 秦东良连出两脚,直奔钱东海的头脸而去。 钱东海毫无还击之力,双手抱头,硬挨两脚。 “长志,你傻站着干什么,快去将他们拉开!” 张秀娟急声道,“打出问题来,可就麻烦了。” 孟长志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拉扯住秦东良。 “东良,你先出去。” 张秀娟沉着脸说,“你这死丫头,怎么能干出这事来呢?” 钱东海虽不认识秦东良,但都对他的名字却耳熟能详。 得知揍他的是孟紫嫣的老公后,彻底蔫了。 今天这顿打,看来是白挨了! 孟长志心领神会,拉着秦东良出门而去。 秦东良一眼也不想看两人,就坡下驴,顺势走出去。 “快点穿上衣服!” 张秀娟背过身去,怒声道,“你这死丫头,真是昏头了!” 孟紫嫣郁闷至极,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 钱东海顾不上头脸上的伤势,连忙将衣服穿好。 “妈,他怎么会来的?” 孟紫嫣低声问。 张秀娟抬眼狠瞪女儿,冷声道:“他的事,我怎么知道?” “你们也太不小心了,怎么能让他……” 孟紫嫣阴沉着脸,急声问:“你不知道,怎么跟着他过来了?” “他给你爸打电话,说你出事了。” 张秀娟低声解释,“我们不明就里,连忙赶过来,谁知出的竟是这事,真晦气!” 听完老妈的话,孟紫嫣才意识,她中了秦东良的计了。 “阿姨,这事和紫嫣无关,过错在我!。” 钱东海硬着头皮道,“你出去问问姓秦的,怎么才能完事。” “我是他的丈母娘,这事怎么问的出口?” 张秀娟说话时,老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 孟紫嫣俏脸阴沉,冷声道:“妈,你放心!” “从今天开始,你就不是他岳母了!” 这段时间,秦东良的表现非常反常。 孟紫嫣之前一直不明就里,联系今晚的事,她总算想明白了。 张秀娟听后,很是一愣,急声问:“紫嫣,你是说,他要和你离婚?” “为这点事,不至于吧,当年我出事,你爸也没……” 张秀娟说到这,才意识到钱东海还在屋里呢,尴尬不已。 上梁不正下梁歪! 老祖宗说的一点没错。 “妈,你说什么呢?” 孟紫嫣一脸不快道,“你出去问问他,想怎么办?” 尴尬不已的张秀娟轻嗯一声,转身出门而去。 “钱总,你怎么样,没事吧?” 孟紫嫣柔声问。 秦东良铁定指望不上了,她得将钱东海服侍好。 “没事!” 钱东海怒声道,“这小子下手真黑,这笔账改天老子一定和他算!” “没事就好!” 孟紫嫣柔声道,“为保险起见,一会去医院看看!” 钱东海听后,满脸阴沉,怒声道:“真他妈倒霉,他怎么会找到这来的?” 孟紫嫣也一脸疑惑,想不通问题出在哪儿。 张秀娟出门后,冲孟长志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守在门口,防止秦东良一冲动,再冲进去将钱东海狠揍一顿。 孟长志心领神会,悄悄往门口挪了两步。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不屑的笑意,心中暗道:“老子只是警告钱东海一番,绝不会将他揍出个好歹来,免得多生事端。” 破门而入之前,秦东良心中很愤怒。 这会却如没事人一般仿佛这事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哀莫大于心死! “东良,这事是紫嫣的错。” 张秀娟一脸严肃道,“妈代她向你赔个不是!” “不用,没必要!” 秦东良冷声说。 “东良,作为男人,谁也不想遇到这样的事。” 张秀娟装模作样的说,“但事情既已发生,我们就得想方设法解决,你说对吧?” “她想怎么解决?” 秦东良冷声反问。 “你开条件!” 张秀娟出声道,“只要不太过分,她都能满足!” 秦东良蹙着眉,抬眼看过去:“什么叫过分?” “这……” 张秀娟无言以对,“你说吧,什么条件?” 秦东良懒得和眼前的老女人废话,孟紫嫣走到今天这一步,她脱不了干系。 “我只有两个要求!”秦东良沉声说。 “什么要求,你说!” 张秀娟急声道,“我帮你转告!” 秦东良轻咳一声,冷声道:“第一,离婚,她净身出户。” “这要求不算过分吧?” “这……” 张秀娟老脸上露出几分犹豫之色。 第117章 识时务者为俊杰 就在张秀娟犹豫不决之时,孟长志怒声道: “你别得寸进尺,离婚可以,但财产必须二一添作五。” “否则,免谈!” 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阴沉之色,沉声道: “她作为过错方,必须承担责任!” “这事有什么大不了的,哪有你说的这么玄乎!” 孟长志怒声喝道,“承担什么狗屁责任?”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冷声怼道: “你不在乎这事,但我不是你!” 张秀娟作风很差,给孟长志戴过不止一顶绿帽子。 秦东良和廖雪怡虽是姑爷、儿媳,但却都知道这事。 听到秦东良以此来怼孟长志,廖雪怡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雪怡,你笑什么?” 张秀娟怒声斥问。 廖雪怡自知失态,连连摆手: “没……没什么!” 孟长志听到儿媳嗤笑,再也忍不住了,怒声喝问: “臭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怎么,我说错了吗?” 秦东良针锋相对。 在他眼里,早已不把孟长志和张秀娟当成岳父母看待了,自不会给他面子。 “小兔崽子,你想找死?” 孟长志怒骂着,快步向前窜过来。 秦东良见状,上前一步,冷声道: “我心情很不好,别找事,否则,一定揍的你满地找牙!” 孟长志本想拿出岳父架子压制秦东良,谁知他根本不买账。 看着曾经的女婿杀人般的目光,孟长志停下脚步,悄悄向后退去。 廖雪怡看到这一幕,抬眼投去鄙夷的目光。 张秀娟见秦东良的态度非常强硬,知道这是他的底线,没法讨价还价。 “第二点呢?”她沉声问。 “这是前提,她如果不答应,没必要说其他的!” 秦东良一脸阴沉道。 “行,我答应你!” 张秀娟沉声说。 秦东良离婚的态度非常坚决,根本无法挽回。 孟紫嫣事先就意识到了这点,张秀娟也就不再废话了。 “这事你说了不算。” 秦东良沉声道,“我要听她亲口答应。” 这是他们夫妻两人之间的事,张秀娟承诺再多,毫无用处。 “行,我去问紫嫣!” 张秀娟一脸郁闷向主卧走去。 孟紫嫣在房间里将秦东良的话听的一清二楚,沉声道: “没问题,我答应!” “你听见了吧?” 张秀娟沉声道,“第二点是什么?” 秦东良蹙着眉头,冷声道: “他们的所作所为,给我的身心带来了巨大伤害,因此,他们要赔偿我精神损失费!” “多少?”张秀娟怒声问。 “十万!” 秦东良缓缓吐出两个字。 “你脑子进水了吧?” 孟长志怒声喝道,“这点事竟然要十万精神损失费,你怎么不去抢?” 秦东良上前一步,两眼狠瞪着他,沉声道: “这事和你没有半点关系,闭上嘴,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看着杀气腾腾的秦东良,孟长志硬着头皮道: “怎么,你还想动手打我不成?” “你如果欠揍,我可以满足你!” 秦东良两眼紧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 这事涉及到秦东良、孟紫嫣和钱东海,和孟长志并无直接关联。 他硬要往里面掺和,秦东良绝不会和他客气。 “你扯什么犊子?” 钱东海满脸怒色,走出房门,“你既和紫嫣离婚,这事就和你毫无关系,老子凭什么赔偿你精神损失费!” 之前挨了秦东良的揍,钱东海憋了一肚子火,张口就收不住了。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阴冷之色,猛的一个箭步窜过去,抬手便是一记耳光。 啪—— 钱东海脸颊上出现五道清晰的指印。 “你是谁老子?” 秦东良冷声道,“嘴里再不干不净的,哥抽死你!” 钱东海盛怒之下,忘了秦东良恐怖的武力值,重重挨了一耳光。 “你少在这狮子大开口!” 钱东海满脸怒色道,“十万元精神损失费,绝不可能!” “你确定?” 秦东良两眼鄙视着他,冷声问。 钱东海抬眼与之对视,沉声说: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行,这可是你说的。” 秦东良冷声道,“我现在就带她去电视台,帮她在晚间新闻里出尽风头。” 说到这,他伸手便要去拉孟紫嫣。 钱东海听到这话,傻眼了。 秦东良说让孟紫嫣在晚间新闻出风头,虽是吓唬人的话,但一旦闹到电视台去,就麻烦了。 孟紫嫣号称云都电视台的台花,嫉妒她的人不在少数,很多人巴不得她出事。 姓秦的若过去一闹,孟紫嫣不但前途尽毁,甚至电视台将再无她的容身之地。 “秦东良,你确定要将事情做绝?” 孟紫嫣怒声问。 “你不够资格问我这一问题,滚一边去。” 秦东良一脸阴沉道,“姓钱的,给你一分钟考虑,后果自负!” 钱东海见秦东良摆出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心中很是恼火,但却毫无办法。 “你别把事情做绝了,我们再商量一下!” 钱东海沉声道。 “还剩五十秒!”秦东良冷声说。 钱东海见对方一点面子也不给,大为恼火,却毫无办法,急声道: “十万太多了,五……五万!” “三十秒!” 秦东良凝视着腕表,沉声说。 钱东海心中愤怒不已,急声道: “姓秦的,算你狠,八万,怎么样?一口价!” 钱东海作为东海集团的老总,有汶兴首富之称,他在乎的不是钱,而是面子。 秦东良要多少精神损失费,他就给多少。 若是传扬出去,他的脸往哪儿搁? “十秒!” 秦东良一脸阴沉道,“姓钱的,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钱东海看着镇定自若的秦东良,彻底怂了,伸手用力一挥,怒声道: “姓秦的,算你狠!” “十万块钱,我给。” 秦东良见状,嘴角露出若有似无的笑意,沉声道: “钱总,识时务者为俊杰!” “你号称汶兴首富,为了心仪的女人,这点小钱算什么?” 钱东海听到这话,差点没把肺气炸了,怒声道: “姓秦的,你别得意。” “来日方长,今晚的事不算完,我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第118章 爱为何物 “少他妈废话!” 秦东良怒声说,“你有什么花样,尽管使出来,我一一接着,但在这之前,你得先将钱拿出来,否则,老子绝饶不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钱东海虽郁闷不已,但却无可奈何,只得让财务将钱打到秦东良的账户上。 秦东良收到钱后,拿出事先草拟好的离婚协议书,让孟紫嫣签字。 孟紫嫣见状,满脸怒色,沉声说:“姓秦的,原来你早就规划好了!” “少废话!” 秦东良怒声道,“老子早就知道你有问题了,今晚特意给你设了个套,没想到你二货竟毫不犹豫钻进来。” 孟紫嫣气的七窍生烟,但却毫无办法,只能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秦东良将离婚协议书丢给孟紫嫣一份,转身潇洒走人。 张秀娟顾不上秦东良,冲着钱东海说:“钱总,我女儿因为你,才离婚的,你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钱东海号称汶兴首富,张秀娟一心想成为首富的丈母娘。 “什么说法?” 钱东海一脸疑惑的问。 张秀娟老脸上露出几分不快之色,沉声说:“钱总,你不会在这装糊吧?” “我女儿因为你离婚,你当然要娶她了!” 钱东海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出声道:“你说什么,让我娶紫嫣?” “我结婚了,我们国家法律规定,只能一夫一妻。” 孟长志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怒声道:“姓钱的,你少在这装十三。” “怎么,你想娶两个老婆不成?” “我们的意思很明确,我女儿因为你而离婚,你也回去离婚,然后娶她!” 钱东海这才明白老两口的用意,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爸妈,你们和钱总聊,我先走了!” 廖雪怡说完,转身离去。 钱东海的目光落在廖雪怡婀娜的身姿上,悄悄吞咽了一大口口水。 廖雪怡下楼,不见秦东良的身影,连忙骑摩托车向前追去。 一路风驰电掣,直到红光小区门口,才追上。 “东良哥,走,喝酒撸串去,我请客!” 廖雪怡柔声提议道。 秦东良知道美女不放心他,才如此提议的。 “雪怡,今晚你帮了我大忙,理应我请客。” 秦东良出声道,“走,我们去烧烤一条街!” 廖雪怡轻嗯一声,用力点了点头。 当晚,秦东良和廖雪怡喝了一箱啤酒,吃了几十串肉串。 秦东良喝得多,美女只喝了三、四瓶。 由于喝了酒,廖雪怡说话不再拘束,柔声说:“东良哥,我以为你会暴揍姓钱的,担心你将他打坏,惹出事端来。” “没想到你只是简单教训了他一顿,害得人家白白担心!”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沉声说:“我一定要让姓钱的生不如死,但绝不会通过武力实现这一目标。” 钱东海给秦东良戴了绿帽子,他一定要将其往死里整。 经过今晚之事,秦东良对廖雪怡百分之百的信任,在她面前,没必要藏着掖着。 “东良哥,无论你想怎么收拾姓钱的,需要我帮忙,只管开口。” 廖雪怡说到这,俏脸上露出几分失落之色,“但我能力有限,应该帮不上你什么忙!” 秦东良听后,急声道:“雪怡,你说什么呢?” “今晚的事要不是你帮忙,绝办不成!” “这顿不算,改天,我请你吃大餐!” 廖雪怡俏脸上露出几分开心之色,柔声说:“东良哥,你说话要算话,别忽悠我!” “我怎么可能忽悠你呢?” 秦东良急声道,“这样吧,周末晚上,我请你去云州碧水云天温泉度假村,怎么样?” “真的?” 廖雪怡俏脸上满是期待,“我听说,碧水云天的温泉是真的,不是人工的。” “我也听说了,想去看看眼界!” 秦东良一脸正色道。 孟紫嫣的事困扰他许久,今天总算顺利解决了。 秦东良想利用周末,好好放松一下。 “太好了,周末,我等你电话!” 廖雪怡急切的说。 秦东良轻点两下头,冲她做了个ok的手势。 廖雪怡伸手端起酒杯,开心的说:“东良哥,谢谢你盛情相邀,我敬你一杯!” “没问题,来,干杯!” 秦东良举杯和廖雪怡轻碰一下,扬起脖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廖雪怡放下酒杯,低声道:“东良哥,我觉得,你不该向姓钱的要十万元精神损失费。” “你有公职在身,他如果借此做文章的话,你容易被动。” 秦东良听后,笑着说:“雪怡,谢谢你的提醒。” “他的想法在我的意料之中,明天我就将钱捐给希望工程,他没法做文章。” “我之所以让他赔偿精神损失费,就是为了落实这事,免得他不认账,转而去公安部门告我,殴打他什么的。” 廖雪怡听完解释,才明白秦东良的用意,柔声说:“东良哥,没想到你早有准备,我想多了!” “没事,雪怡,谢谢你!” 秦东良出声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免得你回去没法交代!” “没事,他们今晚可顾不上我!” 廖雪怡不以为然道。 秦东良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但还是买单走人了。 将廖雪怡送到西花园小区门口,看到她进去,秦东良才转身走人。 今晚的事可谓惊心动魄,按说秦东良这会应该累的不行才对,但他却毫无倦意,反倒觉得浑身充满力量。 虽说孟紫嫣回来的可能性不大,但秦东良还是将门给反锁上来。 他洗了热水澡,边用毛巾擦干头发,边在沙发上坐定。 秦东良觉得一股无法言说的舒服感袭来,心中不由得产生一个疑惑:“我和孟紫嫣之间有没有过爱情?” 两人曾是夫妻,这个问题看似毫无疑问,然而,秦东良却无法给出肯定答案。 初见孟紫嫣时,秦东良只觉得她很漂亮。 至于爱与不爱,他并未考虑过。 在这之后,两人便相恋、结婚,似乎一切都顺理成章。 “我和她之间有过爱情吗?” 秦东良思索许久,找不到答案。 一阵倦意袭来,他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第119章 我离婚了 翌日一早,秦东良赶到邮局,将那十万块精神损失费寄给了希望工程。 他将汇款回单收好,放进包里。 这是凭证,必须保管好。 走进办公室,美女主任顾梦琪坐在椅子上等着,见他过来,连忙起身相迎。 “秦局,你满脸笑意,遇上什么开心事了?” 顾梦琪柔声问。 她不但是秦东良的绝对心腹,两人之间的私交也不错,说话很随意。 秦东良伸手轻搓两下脸颊,出声问:“有吗,我怎么没感觉?” “怎么没有?” 顾梦琪娇声说,“你就差将开心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秦东良傻笑两声,并未作答。 自从得知孟紫嫣有可能红杏出墙后,秦东良一直闷闷不乐。 任何男人遇上这事,都不可能开心。 昨晚总算将这事彻底解决掉了,秦东良郁闷的心情得以彻底放松。 从昨晚开始,他和孟紫嫣之间再无任何关系。 “梦琪,你找我,有事?” 秦东良转换话题道。 顾梦琪上班前就在办公室“守株待兔”了,一定有事。 “东良,你让我打听西辰乡长赵有竹的事,有眉目了!” 顾梦琪压低声音道。 私下场合,两人都直呼其名。 “什么情况?快点说说!” 秦东良急声问。 “不急,我先给你泡杯茶!” 顾梦琪转身走到角几处,泡起茶来。 秦东良在老板椅上坐定,美女主任奉上一杯香茗。 “谢谢!” 秦东良出声道谢。 顾梦琪抬眼看过去,柔声问:“你和我还客气?” 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尴尬的笑意,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美女坐下说话。 “赵有竹什么情况?” 秦东良直言不讳的问。 赵有竹一心想帮秦东良,对付三川乡长陈道平。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事和秦东良切身相关,他请美女主任查一下相关情况。 顾梦琪听到问话,低声道:“东良,你对三川乡一把手的情况了解吗?” 秦东良轻摇两下头,一脸茫然。 他原先是县府一秘,对乡镇党委的情况知之甚少。 近年来,他跟在县长赵志礼后面,去三川的次数屈指可数。 “通过向组织部门朋友打听过得知,三川乡一把手,年底就要退二线了。” 顾梦琪说到这,一脸坏笑的看过去。 秦东良是人精,听到这话,当即回过神来了。 三川乡党委书纪退二线,乡长陈道平接任的可能性最大。 他如果出事,则另当别论了。 西辰和三川毗邻,陈道平如果出事,赵有竹摘桃子的机会很大。 就算搞不掉陈道平,往他身上泼点脏水,赵有竹也极有可能上位。 “我这就说,他怎么会对这事如此热衷,原来如此!” 秦东良面带微笑的说。 顾梦琪抬眼看过去,柔声说:“东良,据说,姓赵的不是省油的灯,你最好别搭理他,免得被他坑了。” 秦东良听后,自信满满道:“你放心,他精明,我也不是傻子!”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不管怎么说,至少我们俩的目标是一致的。” 顾梦琪觉得秦东良说的有道理,柔声说:“行,你看着办!” “不管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说到这,美女特意竖起粉拳,以示加油。 秦东良见状,连声道谢。 秦、顾虽共事时间不长,但两人互相成全,彼此间的关系很好。 “你还没告诉我,今天为什么这么开心呢?” 顾梦琪好奇的问。 她之前问这事时,秦东良转移了话题,美女仍不甘心。 虽说结婚不是什么好事,但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想到这,秦东良微微探过头去,压低声音道:“梦琪,我离婚了!” “啊,你离……” 顾梦琪说到这,停下话头,满脸尴尬之色。 “对,昨晚刚办妥!” 秦东良笃定的说。 顾梦琪抬眼看过去,俏脸上流露出几分为难之色,低声道:“我是该祝贺,还是……” 秦东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出声道:“既然两个人没有感情了,在一起,反倒是一个负担。” “从这个角度来说,你可以祝贺我!” 顾梦琪听后,轻点一下头,柔声说:“好的,那我就祝贺你了!” “我也想离婚,可是……” 顾梦琪的丈夫宋坤是个赌鬼,整天不归家。 她一旦提离婚,宋坤就会暴跳如雷,扬言到水利局来闹。 顾梦琪每当想起这事,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 秦东良明白美女的想法,但老话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他总不能劝美女主任离婚。 “梦琪,用你刚才的话说,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 秦东良一脸正色道。 顾梦琪抬眼看过去,俏脸露出开心的神色,低声道谢。 “你和我还客气?” 秦东良笑着反问。 这话是顾梦琪之前说的,秦东良原封不动的还给她。 美女俏脸上露出几分害羞之色,出声说:“东良,我觉得你该将离婚的事,告诉姓胡的一声,免得他找碴子。” 作为副局长,在个人重大问题上,理应向组织汇报。 宦德奎是一把手,完全可代表水利局。 根据相关要求,秦东良应该向他汇报这事。 秦东良略作思索,觉得顾梦琪的提醒有道理。 他和宦德奎之间不对付,绝不能有任何把柄落在他手里。 “梦琪,多亏你提醒,否则,我就忘了这一茬。” 秦东良出声道。 顾梦琪轻点一下,说:“他在办公室呢,你现在就过去,趁热打铁!” “行,接受你的建议!” 秦东良站起身,和顾梦琪并排出门而去。 宦德奎见到秦东良不请自来,很疑惑,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听秦东良说,他离婚了,特意过来报备。 宦德奎很好奇,冷声道:“秦局,你年纪轻轻,结婚的时间应该不长,怎么就离婚了?” “婚姻可不是儿戏,你要对自己负责,也要对配偶负责!” “怎么,离婚还有年龄限制吗?” 秦东良冷声怼道。 宦德奎听后,满脸怒色,沉声道:“你怎么说话?别忘了,我可是一局之长!” “你若不是局长,我怎么会找你报备?” 秦东良怒声说,“做好你的分内事,不该问的,少打听!” 宦德奎听后,鼻子都气歪了,却无可奈何。 第120章 说漏嘴了 当天下午,秦东良正在办公,吕峰推门而入。 “吕峰来了,坐!” 秦东良起身招呼。 吕峰坐定,秦东良递了支烟过去。 他连忙起身,帮着点火。 秦东良并没客气,任由吕峰帮他点上火。 体制内,下级帮上级点火,本是理所应当的。 秦东良若不让吕峰点火,后者心里反倒会不安。 “秦局,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向您汇报一下!” “哦,什么事?” 秦东良吐出一口烟,出声问。 “昨晚,我们办公室聚餐,吕主任喝了不少酒,无意间说起一件事。” “我觉得挺有价值,特意过来向您汇报一下!” “什么事?你说!” 秦东良出声道。 局办主任吕大伟是局长宦德奎的心腹,从他口中说出的消息,极有可能和后者关系密切。 “秦局,吕主任昨晚说,局里将李坝村的赔偿款,用于投资了。” 吕峰压低声音道。 李坝村的赔偿款有二十八万之多,宦德奎一直声称,这钱给科员们发福利。 秦东良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但由于没有任何证据,只能听他忽悠。 “哦,投资什么项目了?” 秦东良急声问。 如果能确定这笔钱用于投资了,宦德奎将涉嫌挪用公款,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说这事时,他酒还没特别多,意识到说漏嘴后,及时打住了!” 吕峰略显郁闷的说,“在这之后,我有意将话题往上面引,他彻底喝多了,没回答。” 秦东良听后,冲他竖起大拇哥,沉声问: “吕峰,你的反应很迅速,没引起他的警觉吧?” 这事非同小可,如果引起吕大伟的警觉,容易多生事端。 “没有!” 吕峰急声说,“他昨晚兴致很高,喝了不少酒,最终还是其他人将他送回家的。” 秦东良轻点两下头,沉声道: “吕峰,这事很关键,你找个合适的机会,看看能不能从他口中掏出具体情况来。” “行,没问题!” 吕峰连连点头道,“秦局,等过两天我来组个局,想方设法套出他的话来。”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低声道: “这事关系重大,适可而止,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秦局放心,我心里有数!” 吕峰应声说。 虽说秦东良在水利局只有两个铁杆——顾梦琪和吕峰,但两人不但能力强,而且踏实肯干,是不可多得的帮手。 与此同时,钱东海和孟紫嫣两人在一家咖啡厅的小包间里约会。 “你上午去过医院了,没事吧?” 孟紫嫣关切的问。 “你尽瞎担心,医生说没事,不用拍片子。” 钱东海不以为然道。 “他眼睛又不是x光机,你应该拍个片子瞧一瞧。” 孟紫嫣一脸不满的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 “我心里有数,不说这事了。” 钱东海沉声道,“我找你过来,有正事和你说!” “什么事?” 孟紫嫣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咖啡。 苦涩的滋味在口中弥漫开来,孟紫嫣不由得轻蹙两下黛眉。 她不喜欢喝咖啡,尤其不喜欢其中的苦味。 “紫嫣,昨晚,有些话当着你妈的面,我没说。” 钱东海沉声道,“我觉得,今天有必要和你说清楚!” 昨晚,张秀娟要求钱东海离婚,娶她女儿。 孟紫嫣虽觉得可能性不大,但并未阻拦,想听听钱东海的态度。 尽管僵持了半个多小时,钱东海依然没松口。 为了安抚张秀娟,钱东海当场拿出一万块钱来,作为老俩口当晚的辛苦费。 孟长志和张秀娟见钱眼开,拿到钱后,再不提这一茬,立即转身走人。 “你想说说什么?”孟紫嫣沉声问。 钱东海抬眼看过去,出声道: “我公司的情况,你也知道一些。” “毫不夸张的说,她掌握着东海集团的经济命脉,因此,短时间内,我不会和她离婚。” 钱东海虽没指名道姓,但口中的“她”指的是他妻子无疑。 对于钱东海而言,漂亮女人多的是,他绝不会为了孟紫嫣,离婚的。 孟紫嫣确实因为他才离婚的,这点,钱东海想赖也赖不掉。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今天特意将孟紫嫣约出来,将话说清楚。 孟紫嫣抬眼狠瞪过去,冷声问: “你这话什么意思,想甩了我?” 钱东海轻摆两下手,出声说: “我没这意思,只是就事论事!” “你若不计较虚名,我们可以继续保持这种关系,否则,只能……” “只能什么?” 孟紫嫣追问。 钱东海略作犹豫,沉声说: “否则,我们只能分道扬镳!” 孟紫嫣尽管心中充满失望,脸上却丝毫没表露出来。 她心里很清楚,这事本就不切实际,只不过想借此机会,试探一下钱东海的底线。 从最终结果来看,她纯属吃饱了撑的。 “东海,你怎么能说出这话来,人家为了你,连家都没了,而你……” 孟紫嫣说到这,停下话头,潸然落泪。 钱东海见状,急声道: “紫嫣,你别哭!” “我是真心喜欢你,但你妈昨晚的要求,我实在没法满足,因此,才这么说的。” “我妈是我妈,我是我。” 孟紫嫣哭着说,“我什么时候让你回家离婚娶我的?” 钱东海是商界大佬,目光如炬,孟紫嫣打什么主意,他再清楚不过了。 “我错了,别生气!” 钱东海出声说,“来,将泪水擦干净,妆都哭花了。” 孟紫嫣接过面纸,仍抽抽噎噎的。 钱东海借机将她搂进怀里,一番温存。 片刻之后,孟紫嫣怒声道: “东海,姓秦的竟让我净身出户,太欺负人了。” “你一定要帮我出这口气,绝不能轻饶了他。” “行,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钱东海信心十足道,“除此以外,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一定满足!” 对钱总来说,只要孟紫嫣不提离婚,什么事都好说。 “我不想在汶兴待了,想去市电视台。” 孟紫嫣柔声说,“你帮帮人家!”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孟紫嫣出轨被丈夫当场捉住,从而导致净身出户。 这事一旦传扬出去,她必定会被口水淹死。 “行,没问题!” 钱东海爽快答应道,“这两天,我就帮你办调动!” 第121章 最毒妇人心 “姓秦的讹了老子十万块钱,我绝不会放了他。” 钱东海怒声说。 孟紫嫣听后,满脸阴沉的说: “没错,姓秦的太阴险了。” “直到现在,都没想明白,昨晚他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他妈的,除了钱以外,姓秦的还狠揍了老子一顿。” 钱东海怒声说,“我一定连本带利,全找补回来。” “东海,你打算准备对付他?” 孟紫嫣柔声问。 “我想找两个人,将他狠狠收拾一顿。” 钱东海沉声道,“他不是能打吗,老子找两个狠人揍死他!” 孟紫嫣俏脸上露出几分阴沉之色,冷声说: “这么做虽能出口气,但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而且还要冒很大风险。” “这只能算是下下之策,不可取!” “哦,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钱东海急声问。 孟紫嫣略作沉吟,出声道: “他现在是水利局副局长,实职副科。” “你如果断了他的仕途,比将他打成残废,还管用!” 最毒妇人心! 作为体制内的一员,仕途官路受阻确实比挨顿揍,更致命。 “你说的没错,但这小子初到水利局,很难抓到他的把柄。” 钱东海出声道,“若非如此,宦德奎绝不会被他逼得向我借钱。” 宦德奎前两天向钱东海借了二十万,孟紫嫣帮着从中牵线搭桥的。 “你说的没错,但却忽略了一点。” 孟紫嫣冷声道,“昨晚,他向你索要的十万元精神损失费,在法律上,并不能完全站住脚。” 钱东海听到这话,眼前一亮,急声说: “你是说,我在这事上做点文章?” 孟紫嫣轻点两下头,说了声没错。 “这事具体如何操作?” 钱东海沉声问。 孟紫嫣听到问话,将她的想法如此这般说了一遍。 “这么做行得通吗?” 钱东海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之色。 “应该能行得通!” 孟紫嫣冷声道,“再说,就算不行,你也没损失!” “这倒也是!” 钱东海出声道,“行,我这两天就去县纪委,反映这事。” “不行,你得先帮我办好调动手续,然后再去继续!” 孟紫嫣急声说,“否则,你让我怎么做人?” 钱东海一旦去县纪委举报秦东良,势必会闹的满城风雨。 孟紫嫣作为电视台的台花,必将因此名声扫地。 在调离汶兴之前,她决不允许钱东海去举报。 “我知道了!” 钱东海点头说道,“等你调到市电视台后,我再办这事,暂且让姓秦的快活两天。” 孟紫嫣面露喜色,主动亲了一下钱东海的脸颊。 “唉哟,疼——” 钱东海龇牙咧嘴道。 孟紫嫣很是疑惑,急声问怎么了。 钱东海伸手轻抚两下脸颊,沉声道: “昨晚姓秦的那小子打的,不碰到脸颊还好,一旦碰到,疼的不行!” 孟紫嫣满脸关心,连声赔不是。 “这事和你无关!” 钱东海怒声道,“老子和姓秦的不共戴天,不将他整死,我就不姓钱!” 孟紫嫣见状,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 秦东良借助昨晚之事让她净身出户,孟紫嫣心中充满憎恨。 她心里很清楚,以她的能量,很难对付秦东良,于是便想到了借刀杀人。 钱东海脸上露出几分阴冷之色,决定尽快将孟紫嫣调到市电视台去,以便出手收拾秦东良。 两天后,秦东良去市里参加防汛工作动员布置会。 进入六月,随着梅雨季节的临近,市里对防汛抗灾工作非常重视,开了一天的会。 散会后,秦东良见副县长周长鸣向他招手,连忙快步走过去。 周长鸣负责汶兴防汛抗洪工作,分管县水利局。 “周县长,有事?” 秦东良面带微笑问。 周长鸣和县长赵志礼走的较近,秦东良和他的关系不错。 尽管如此,自从赵县长出事后,周长鸣和秦东良几乎没什么交集。 赵志礼被市纪委带走,谁也不知最终的结果如何,众人对他的人都敬而远之。 秦东良作为赵志礼的秘书,是他的铁杆,毫无疑问,受到众人的孤立。 今天过来开会,秦东良虽主动和周长鸣打了声招呼,但并未和他坐在一起,刻意与之保持距离。 “东良,时间不早了,赶回去太迟了,我们去吃个饭。” 周长鸣面带微笑道。 秦东良有几分疑惑,但县长相邀,他没理由拒绝。 “周县长,我来安排!” 秦东良急声道。 “行,找家干净点的小饭店,吃口便饭。” 周长鸣看似随意的说。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答应下来。 出了市政府的门,秦东良领着周长鸣去了一家小酒馆。 “周县长,这家店门脸虽不大,但家常菜做的不错。” 秦东良出声道。 “行,进去!” 周长鸣笑着说。 秦东良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刻意落后半步。 体制内,无论吃饭、走路,还是坐车,都有规矩。 你若坏了规矩,将遭到所有人的排斥。 所谓官场潜规则,正体现在这些方面。 秦东良陪赵志礼过来开会,经常在这家饭店吃饭,和老板较为熟悉。 坐定后,秦东良点了五、六个菜,还要了一瓶酒。 秦东良帮周长鸣斟满酒,面带微笑道: “周县长,我敬您一杯,感谢您对我的关照!” 周长鸣举杯和秦东良轻碰一下,低声道: “东良,你这话可让我汗颜哦!” “我不是不想帮你,而是……” 周长鸣说到这,略作停顿,出声道: “方县长对你的情况非常关注,我不便出手,因此,请你多体谅!” 赵志礼出事后,何茂松升任一把手,方晓亮作为常务副县长,极有可能因此扶正。 秦东良是赵县长的铁杆,方县长自是不待见他。 这话是真是假,无从考证。 周长鸣既把话说到这份上,秦东良姑且听之。 两人仰起脖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周长鸣借秦东良斟酒之际,看似随意的说: “东良,近段时间,方县长往市里跑的挺勤的。” “你觉得他能如愿以偿吗?” 周长鸣说这话时,两眼紧盯秦东良,期待他的答案。 第122章 演技派 秦东良心里很清楚,周县长绝不会无缘无故招呼他吃饭,这当中一定有隐情。 “周县长,我只是个小人物。” 秦东良面带微笑道,“这事不敢妄议,就算说了也没用,你说对吧?” “这会闲来无事,扯两句闲话而已。” 周长鸣面带微笑道。 秦东良想要脱身,周长鸣不会轻易答应。 意识到对方不愿轻易罢休,秦东良略作思索,出声道:“周县长,我信口胡言,您别当真!” 周长鸣轻点两下头,冲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东良压低声音,沉声道:“从县里目前情况来看,无人和方县长竞争。”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升任一县之长,没问题。” 秦东良这话看似说的一本正经,实则说和没说一个样。 为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 要想在体制内混出名堂,必须学会说必要的“废话”。 秦东良担任了三年县府一秘,对于这点知之甚深。 “如果出现意外呢?” 周长鸣紧追不舍。 秦东良端起酒杯轻抿一口,笑着说:“周县长,人们都说,明天和意外,谁也不知哪个先来。” “这个问题只怕连老天爷都回答不了,更别说,我等凡夫俗子了。” “你说,对吧?” 秦东良的太极打的很有水平,将皮球重新踢到周长鸣脚下。 周长鸣眉头微微皱了皱,心中暗道:“之前,我只觉他虽有点应变能力,但不足为虑,看来我是小瞧他了。” 秦东良如此精明,要想让他主动捅破窗户纸,绝无可能。 想到这,周长鸣伸手端起酒杯,出声道:“来,东良,我敬你一杯!” “这段时间,你吃了不少苦,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周长鸣说这话时,很是动情。 秦东良却并不以为然,他很清楚,有些话听听就行,别当真。 “周县长,这我可不敢当。” 秦东良煞有介事道,“我敬您,请!” 周长鸣举杯和秦东良轻碰一下,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东良,听说你这段时间,一直在为赵县长的事奔走。” 周长鸣突如其来的发问,“有这事吧?” 秦东良意识到周长鸣想要搞突然袭击,打他个措手不及,从他口中套出实话来。 周长鸣既把话说到这份上,说明他对这事了如指掌。 在此前提下,秦东良若是再推诿,反倒容易得罪对方。 “周县长,我在县府办待三年,您对我应该有所了解。” 秦东良一脸正色道,“我这人很重感情,赵县长对我不薄,他出了事,我不可能坐视不理,何况……” 说到这,他有意停下话头,面露犹豫之色。 “东良,你说的没错!” 周长鸣出声道,“何况什么?”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阴冷之色,沉声道:“何况就算我想置身事外,别人也不答应。” “若非我运气好,恐怕早就被双开,甚至身陷囹圄了。” 秦东良说到这时,两眼紧盯周长鸣,看他的表现。 短短半个多月,秦东良先后遭遇三十六计中的美人计和无中生有。 面对美人计时,秦东良在机缘巧合之下,躲了过去。 在李坝村遭遇的无中生有,他已彻底陷进去了。 如果不是芜州副市长兼公安局长曹海峰的一通电话,他可就彻底玩完了。 秦东良至今没想明白曹局长为何会出手帮他,只能以后有机会见到对方,再打听了。 周长鸣听后,轻点一下头,沉声道:“东良,你的事,我听说了一些。” “有些人做的确实太过分了,你只是个秘书,没必要赶尽杀绝。” 周长鸣说这话时,声音虽不大,但却满脸真诚。 秦东良见状,意识到这事和他关系不大。 周长鸣作为分管水利、农业等的副县长,在县政府里的排名虽不低,但话语权却并不大。 这事,他指使的可能性本就不大,秦东良不过借机试探一下而已。 看来,不出意外,这事的始作俑者是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方晓东无疑。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沉声道:“他们虽出手狠辣,但我的运气还算不错,至少现在还是水利局的副局长。” 周长鸣听后,轻点一下头,赞同道:“没错,东良,不管怎么说,他们并没能动得了你。” “结果还是不错的,呵呵!” 秦东良跟着轻笑两声,并未搭他的话茬。 周长鸣无奈,只得直言不讳的问:“东良,我听说,赵县长的事,市纪委已经查清楚了。” “他是冤枉的,有人故意陷害他。” “你一直在忙这事,不会不知道吧?” 图穷匕见! 赵志礼是汶兴的一县之长,位高权重。 若真如传闻所言,他是被陷害,官复原职指日可待。 周长鸣作为副县长,当然要早做准备。 无风不起浪! 周长鸣想通过秦东良,弄清这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秦东良微微一愣,急声问:“周县长,你这消息从哪儿来的,我怎么没听说?” 虽说保险公司经理王志全被顺利拿下,基本能证明赵志礼岳母卡上的五十万和他毫无关系,但这事毕竟没有尘埃落定。 面对周长鸣的询问,秦东良绝不会说出实情。 “你不知道这事?” 周长鸣一脸疑惑的问。 秦东良用力点了点头,沉声道:“我一周前去给县长送东西,并未听到类似的消息。” “周县长,您从哪儿听说的,如果方便,请告诉我!” 秦东良脸上的表情很到位,表现出十足的求知欲。 “这……那什么……” 周长鸣支吾着说道,“我也是听下面人说的,不知真假,这才来问你的。” 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失望之色,随即双手握拳,沉声道:“周县长,不管怎么说,我都坚信,赵县长绝不会收别人给的好处,尤其是胡长喜的。” “这点,您也应该知道!” 周长鸣连连称是,脸上露出几分郁闷的神色。 他本想找秦东良打听消息,没想到反被对方给套路了。 “周县长,如果有相关消息,请您及时告诉我。” 秦东良伸手端起酒杯,一脸正色道,“我敬您一杯,拜托了!” 周长鸣无奈,只得举杯和他轻碰一下,仰头一口喝尽。 第123章 君问归期未有期 就在秦东良和副县长周长鸣斗智斗勇时,美女顾梦琪和吕峰正在和局办主任吕大伟推杯换盏。 李坝村的二十八万赔偿款不翼而飞,除宦德奎以外,只有吕大伟知道。 顾梦琪原先对局里资金使用情况,并不上心,误以为用于补贴大家福利了。 秦东良关注这事后,便多留了个心眼。 她将这两年的福利与之前对比,好像并没多。 既然如此,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赔偿款并未用于发放大家福利,而是另有用途。 就在顾梦琪解决这事的寻找突破口时,吕峰向她汇报说漏嘴的事。 秦东良授意吕峰,可将这事告诉顾梦琪,两人一直商量对策。 顾梦琪正想睡觉,吕峰就递上了枕头。 前两天,吕峰出面邀请吕大伟吃饭,顾梦琪安排饭店。 当晚,顾梦琪、吕峰和何思彤三人一起陪吕大伟举杯欢饮。 吕大伟自持是局办公主任,表现的很是张扬,根本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顾梦琪和吕峰联手,就是为了从吕大伟口中问出,二十八万赔偿款的去向。 何思彤虽不十分清楚,但也大体知道什么两人的用意,频频向吕大伟敬酒。 吕大伟的酒量虽不错,但架不住三人联手,很快就上头了。 “峰子,你跟在我后面好好干,呃——” 吕大伟打了个酒嗝,一脸张扬的说,“我升任副局长后,一定提……提拔你!” “谢谢吕主任的关照!” 吕峰面带微笑道,“来,我再敬您一杯!” 顾梦琪听到这话,冲其使了个眼色。 吕峰心领神会,吕大伟喝了不少,再喝容易醉。 一旦喝醉,想要问那事,可就没戏了。 “吕主任,感谢您的关照!” 吕峰急声改口道,“为了感情不断,我们喝一半,怎么样?” 吕大伟喝了不少酒,对这一提议求之不得,连连点头。 “主任,这都进入六月了,今年的降温费怎么还没发?” 顾梦琪看似随意的问。 “没错,主任。” 何思彤顺着话茬道,“天太热了,我准备买台空调,等降温费发了,就入手。” 吕大伟脸上露出几分阴冷之色,沉声道: “思彤,你如果等降温费买空调的话,我看还是算……算了!” 顾梦琪和何思彤互相对视一眼,知道他话里有话。 “主任,您这话什么意思?” 何思彤柔声问,“难道今年的降温费不发了?” “对呀,从我到水利局上班那天开始,就有降温费。” 顾梦琪一脸不解的问,“今年怎么会没有呢?” “我有两个同学在城建局和卫生局,人家今年的降温费都发了。” 吕峰添了一把火。 吕大伟拿起筷子夹了一只虾放进口中,故作高深道: “谁也没说不发,但君问归期未有期,呵呵!” 从吕大伟的表现,不难看出,他喝了不少酒,竟拽起文来。 “主任才华横溢,我等愚笨,不知您话是什么意思?” 吕峰满脸堆笑着问。 顾梦琪抬眼看过去,心中暗道: “为了从吕大伟口中套话,吕峰豁出去了,不容易!” 吕大伟脸上的得意之色更甚了,伸出头,出声道: “宦局也想给大家发降温费,奈何囊中羞涩,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吕大伟喝完酒,文思如泉,真是啧啧怪事。 “主任,您这话不对!” 顾梦琪出声反驳道,“职工福利,年初就规划好了,怎么会没钱呢?” 作为局办副主任,顾梦琪对职工福利发放情况了如指掌。 吕大伟吹的正嗨,听到质疑声,竭力想要证明自己所言没错。 顾梦琪正是看穿他的这一心理,才故意这么说的。 “顾主任,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吕大伟一脸得意的说,“职工福利确实年初时,计财科就安排好了,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近期,局里没出什么事,怎么会有变化呢?” 何思彤急声说,“主任,您说给我们听听,我还指望发降温费,买空调呢!” 顾梦琪抬眼看向何思彤,对她的做法表示赞赏。 吕大伟听到这话,出声道: “你们对局里的事不够关心,前两天搞出那么大动静,你们竟然不知道?” “我们没觉得这里有什么异常啊!” 吕峰举起酒杯和吕大伟轻碰一下,出声道,“请主任赐教!” 吕大伟轻抿一口酒水,放下酒杯,得意的说: “前几天,局里偿还了拖欠三川乡李坝村的二十八万赔偿款,你们不知道?” “我们知道这事,但这和大家的降温费有什么关系?” 顾梦琪故作不解的问。 吕大伟脸上的得意之色更甚了,出声道: “顾主任,这问题他们问,一点不奇怪。” “你怎么也问出,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问题来?” 看着满脸傲娇的吕大伟,顾梦琪故作郁闷道: “主任,我真想不明白,请你指教!” 三人都向他请教,吕大伟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沉声道: “局里的经济情况并不乐观,堪堪维持正常支出。” “为了弄到这二十八万,局长费尽心机,一连几夜没睡好觉。” 顾梦琪打蛇随棍,出声问: “主任,这笔钱最终是怎么解决的?” “局长向东海集团拆借了二十万,另外八万则从局里账上挤出来的。” 吕大伟一脸阴沉的说,“你们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说发不出降温费了吧?” “主任,您的意思是,我们的降温费用于偿还李坝村的赔偿换了?” 吕峰直言不讳的问。 “臭小子,你还不算太笨!” 吕大伟沉声说,“账上没钱,拿什么发降温费?” “局长怎么能将我们降温费拿去还债呢?” 何思彤撅着粉唇,怒声道,“这也太过分了,讨厌死了!” 吕大伟见状,沉声说: “小何,你这话说的不对。” “这事和局长无关,要怪就怪那个姓秦的。” “如果不是他硬逼着,宦局根本不会偿还李坝村的赔偿款。” “那帮泥腿子就算再怎么闹,也没用!” 吕大伟说到这,脸上满是鄙夷之色。 吕峰听到这话,心里的火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这事,怎么能怪秦局呢?” 第124章 高帽子接踵而至 这事明明是宦德奎惹出来的,吕大伟却将其往秦东良身上推。 吕峰听后,当然不乐意。 吕大伟坚定不移的认为,秦东良抢去了他的副局长宝座,对其恨之入骨。 吕峰的话音刚落,他抬眼狠瞪过去,怒声道: “怎么不怪他?” “他若不到水利局来,哪有这么多的破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吕峰满脸怒色,刚要出声争辩,顾梦琪轻咳两声,向他猛使眼色。 “主人说的不错,这事确实怪秦局。” 顾梦琪抢先说,“他若不逼局长偿还欠款,我们就能拿到降温费了,思彤的空调也就有着落了!” 何思彤狠瞪吕峰一眼,急声道: “没错,这事就怪秦局!” 吕峰这才回过神来,他太冲动了,差点坏了大事。 吕大伟听到顾、何二女的赞同之语,脸上重新恢复了笑容,抬眼看向吕峰。 见到吕大伟的目光投射过来,吕峰沉声道: “秦局在这事上,确实有点操之过急。” 吕峰的态度如果转变太快,反倒显得虚假,这么说恰如其分。 吕大伟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沉声道: “你别看姓秦的看似为李坝村民着想,其实还不是为了沽名钓誉。” “这样的人,我见多了,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实则,懂行的人,谁不知道怎么回事!” 顾梦琪生怕吕峰和他杠起来,急声道: “主任说的没错,确实如此。” “我有件事想不明白,还请主任赐教!” 顾梦琪态度让吕大伟很满意,沉声说: “顾主任,你纯属没事找事,上次如果……,前途、金钱什么都有了。” “你就是想不通透,唉——” 顾梦琪听到这话,很是恼火,俏脸阴沉似水。 吕峰见状,急声道: “主任,这是陈年往事,不提也罢!” “你说,李坝村的赔偿款到底怎么回事?” “局里压根没用这笔钱,怎么能让我们偿还呢?” 顾梦琪强压心中的怒火,顺着吕峰的话茬道: “没错,这笔钱应该是被县里挪用了,怎么能算到我们局里来呢?” “就是,我的空调无缘无故没了,气死姐了!” 何思彤跟着附和。 吕大伟扫了三人一眼,面露得意之色,沉声道: “这事除了我和局长以外,局里没人知道,还是不……” “谁不知主任是局长的亲信。” 吕峰连忙伸手端起酒杯,急声说,“主任,我敬您一杯,请!” 吕大伟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举杯和吕峰轻碰一下。 “主任,我干了,您随意!” 吕峰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主任是海量,怎么可能随意!” 何思彤一脸崇拜的看过去。 吕大伟见状,豪情大发,仰起脖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吕峰见状,帮吕大伟斟酒的同时,出声问: “主任,到底怎么回事,您说给我们听听!” “我们保证不外传,你们说,对吧?” “对,我们绝不外传!” 顾梦琪和何思彤异口同声道。 “你们这不是逼我吗,要是被局长知道,我可是要挨批评的。” 吕大伟故意拿捏道。 “主任,您太谦虚了!” 顾梦琪笑着说,“局里,谁不知道你是局长身前的红人,他怎么可能批评你呢?” “没错,主任!” 何思彤柔声道,“大家都说局长对您言听计从,您是局里名副其实的二把手!” 高帽子接踵而至,一顶比一顶大! 吕大伟听到这番话,笑的合不拢嘴: “你们要是这么说的话,我不和你们犟,哈哈!” “主任,你就说给我们听听,那笔钱到底用哪儿去了?” 何思彤娇声说。 吕大伟得意忘形,将头伸的老长,压低声音道: “这事我可以告诉你们,但你们千万不能说……说出去!” “主任,您放心,我们一定守口如瓶!” 顾梦琪信誓旦旦的说。 “行,你们附耳过来!” 吕大伟一脸装叉道。 三人强忍着他口中吐出来的酒臭味,探过头去。 “你们还记得,去年南粤商人胡长喜搞的高息储蓄吗?” 吕大伟压低声音问。 “记得,当时不少人都将钱存过去!” 顾梦琪一脸阴沉道,“难道局里将赔偿款存到他那去了?” 吕大伟伸出右手食指放在嘴前面,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局长原本是好心,多挣点利息,提高大家的福利待遇。” 吕大伟一脸郁闷的说,“谁知姓胡的是个骗子,局长意识到不对劲时,已经迟了!” 这解释看似毫无问题,实则却漏洞百出。 这笔钱是李坝村民的赔偿款,水利局只是代为保管、发放,根本无权动用。 宦德奎胆大妄为,竟将其擅自挪用。 无论他的出发点是什么,这么做都是不合规,甚至不合法的。 “主任,你确定这笔钱存到长喜基金里去了?” 顾梦琪一脸正色的问。 胡长喜吸储的公司叫长喜基金,当年,众人压根不知基金为何物,听上去牛哄哄的。 “没错,这事我怎么会骗……骗你们呢?” 吕大伟一脸正色道。 顾梦琪见状,冲吕峰挪了挪嘴,示意他将其喝趴下。 吕峰心领神会,举起酒杯道: “主任,来,我再敬您一杯!” “感情深,一口闷!” “没问题,来,干杯!” 吕大伟举起酒杯和他轻碰一下,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顾梦琪和何思彤见状,又各敬他一杯。 吕大伟本就是强弩之末,连喝三杯,当即就趴在桌上不动弹了。 “梦琪姐,怎么办?” 吕峰压低声音问。 顾梦琪黛眉微蹙,沉声道: “这事明天再说,你先将他送回家去,注意安全!” “好的,梦琪姐!” 吕峰应声答应。 顾梦琪、何思彤帮吕峰将吕大伟弄下楼,打了一辆车将他送回家去。 何思彤抬眼看过来,沉声问: “梦琪姐,你说局长真将李坝村的赔偿款存到长喜基金去了?” 从她的角度来说,觉得这事有点不可思议。 顾梦琪一脸严肃,沉声道: “八九不离十!” “社会现实远比你想的更复杂,你我都要慎重对待,千万不要犯错!” 何思彤似懂非懂,轻点两下头。 第125章 后怕 夜深人静! 吕大伟觉得口干的不行,睁开朦胧的醉眼。 他走到客厅,打开矿泉水瓶,一口气喝掉半瓶,觉得很舒服。 在沙发上坐定,吕大伟回想昨晚喝酒时的情景,浑身一激灵,吓出一身冷汗。 “昨晚喝酒时,我好像和他们说了,李坝村赔偿款存到长喜基金的事。” 吕大伟吓的满脸煞白,双手微微发颤,蹙着眉头思索起当时的情景来。 虽说后来醉的人事不省,但当时他醉的并无那么严重。 一番思索后,吕大伟记起,在顾梦琪、吕峰和何思彤三人高帽子的连番攻势下,他说出了局长将李坝村的赔偿款存进长喜基金的事。 想到这,吕大伟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再也忍不住了,抬手给自己两记重重的耳光。 “他们都是秦东良的人,吕大伟,你他妈脑子进水了,怎么能将这事告诉他们呢?” 吕大伟低声自骂。 这事非同小可,一旦传扬出去,吕大伟吃不了兜着走。 他决定明天一早就解决这事,尽可能将问题掐灭在萌芽状态。 打定主意后,他重新走回房间,睡觉去了。 吕大伟若知这是秦东良授意顾梦琪、吕峰特意去套他话的,只怕连觉都睡不着。 翌日一早。 顾梦琪刚到办公室,吕大伟就急匆匆走进来。 “主任,有事?” 顾梦琪好奇的问。 吕大伟压低声音,急声道:“梦琪,昨晚和你们说的事,千万别传出去,否则,我可就麻烦了!” “昨晚说的什么事?” 顾梦琪故作不解道。 吕大伟微微一愣,压低声音道:“我和你们说的关于李坝村赔偿款的事,千万别告诉其他人!” “这事非同小可,搞不好,容易出问题。” “放心,主任!” 顾梦琪柔声说,“酒桌上的话,哪说哪了,我们绝不会外传的。” 吕大伟连连点头,急声道:“我昨晚喝多了,说的酒话,你别当真!” “放心吧,主任!” 顾梦琪一脸正色道,“我绝不会说出去。” “梦琪,你这么说,我就放心。” 吕大伟一脸阴沉道,“就算你说出去,我也不认账!” 顾梦琪连连摆手,表示绝不会说出去。 吕大伟稍稍放下心来,沉声道:“那就这么着,我去找吕峰和小何。” 顾梦琪并未多言,任由他去忙活。 半小时后,吕大伟出去办事,吕峰和何思彤一起走进副主任办公室。 “梦琪姐,主任找你说昨晚的事了吧?” 吕峰出声问。 顾梦琪轻点两下头,表示说了。 “我们现在怎么办,去向秦局汇报吗?” 吕峰追问道。 顾梦琪略作思索,沉声说:“为避免打草惊蛇,你去向秦局汇报,我和思彤就不过去了。” 这事最先是吕峰发现的,他去汇报最合适。 顾梦琪有意借此机会,让吕峰在秦东良面前露个脸。 吕峰脸上露出几分犹豫之色,出声道:“梦琪姐,要不,你去向秦局汇报,我就不……” “怎么,你和我还客气呀?” 顾梦琪出声说道,“你去汇报吧,秦局如果有不明白的,他会找我的。” 吕峰听后,轻点一下头:“行,梦琪姐,那我就过去了!” 顾梦琪冲他轻挥两下手,示意他这就过去。 吕峰起身走人,顾梦琪抬眼看向闺蜜:“思彤,你对吕峰印象怎么样?” 吕峰正在追何思彤,但她一直不松口。 顾梦琪想借机弄清她的想法,尽快做个决断。 这事拖久了,最终只会两败俱伤。 “我也不知道!” 何思彤俏脸上露出几分迟疑之色,“我觉得他还行,但……” 顾梦琪见状,柔声说:“既然觉得还行,那就尝试着相处。” “给他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感情的事,无法用语言描述,很多时候失去了,才知后悔,为时已晚!” 何思彤低头不语,过了好一会,才轻点两下头。 顾梦琪见状,嘴角露出几分开心的笑意。 何思彤抬眼看过来,低声问:“梦琪姐,我问你件事。” “他们说,秦局的夫人是电视台的美女记者,名叫孟紫嫣,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的?” 顾梦琪好奇的问。 “我听局里人说的,这么说,这消息是真的?” 何思彤一脸欣喜的问。 顾梦琪微微一愣,不知该如何作答。 秦东良已和孟紫嫣离婚了,局里知道这事的人少之又少,她不知该不该将这事告诉何思彤。 “也许吧,具体我也不知道。” 顾梦琪含糊其辞的说。 这年头,虽说离婚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但毕竟不光彩。 这是秦东良的私事,就算要说,也得从自己口中说出去。 顾梦琪不想因为这事,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吕峰在秦东良办公室门前站定,抬手轻敲两下门。 秦东良见吕峰进来后,亲自起身相迎。 两人分宾主坐定,秦东良递了支烟过去。 吕峰帮他点上烟,将昨晚的事说了一遍。 秦东良喷吐出一口浓白色的烟雾,沉声问:“吕大伟亲口说,赔偿款存到存到胡长喜的公司里去了?” 吕峰轻点一下头,低声说:“没错,秦局!” “他亲口所说,我和顾主任、何思彤都听见了。” 秦东良听后,面露沉思之色,出声道:“怪不得这笔钱无影无踪的,原来是被姓胡的骗去了。” 去年,胡长喜拿下天锦大厦后,以高利率疯狂吸储,不少老百姓上了他的当。 秦东良记得,当时,县府办还有不少人将钱存到他长喜基金去的,最终,血本无归。 他们存进去的是自己的钱,虽然倒霉,但不用承担其他责任。 宦德奎则不然! 他用的是李坝村的赔偿款,这是公款,不是他个人的。 如果查实的话,挪用公款绝跑不掉。 吕大伟意识到这事的严重性,今天一早才一一找三人,封他们口的。 “现在,我们虽知道了赔偿款的去向,但并不算完。” 秦东良沉声道,“要想让某人就范,必须拿出真凭实据来,否则,他绝不会认账。” 吕峰听后,深以为然的点头道:“秦局,你说如何操作,我去办,保证将事情办妥!” 第126章 意在言中 秦东良听后,微微蹙眉,沉声道: “这消息一般人打听不到,改天,我亲自去一趟公安部门。” 胡长喜正在公安部门接受审讯,要想弄清这事,只得寻求警方的帮助。 吕峰听后,轻点一下头: “秦局,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尽管吩咐。”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以示谢意。 吕峰刚要起身,秦东良沉声道: “这事涉嫌违规,甚至违法,姓宦的存款绝不会用自己的名字。” “你去一下档案室,将和他相关的资料记录下来,拿来给我!” “好的,秦局,我这就去办!” 吕峰急声道。 “不急,这会去档案室太惹眼了。” 秦东良沉声说,“你等到下午临近下班时,再过去。” “好的,秦局!” 吕峰应声答应。 秦东良站起身,亲自将吕峰送出门去。 这事非同小可,如果能拿到真凭实据,可一举将宦德奎拿下。 就在秦东良思索着如何处理这事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喂,雪怡,有事?” 秦东良出声问。 “今天是周几?” “周五,怎么了?” 廖雪怡撅着粉唇,佯怒道: “你答应我的事,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我答应你什……” 秦东良说到这,猛的想起,那晚说周末带她去泡温泉的事。 当时,他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美女竟然当真了。 “东良哥,你不会想说话不算话吧?” 廖雪怡一脸不快的问。 “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能说话不算话?” 秦东良一脸正色道,“明天下午三点,我们出发去碧水云天温泉度假村,怎么样?” “行,没问题!” 廖雪怡急声答应。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低声道: “到时候,我将车停在西花园小区门口等你!” 廖雪怡听后,开心极了,连声答应。 挂断电话,秦东良轻摇两下头,嘴角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 突然,他的头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宦德奎如果出事,受益最多的非常务副局长龚家成不可。” “既然如此,他没理由坐视不理。” 秦东良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于是拿起电话给吕峰打过去,让其别去档案室,他另有安排。 这事有很大风险。 宦德奎如果听到风声,容易遭到他的报复。 吕峰是秦东良的铁杆,他不想让其冒风险。 挂断电话,他站起身向着常务副局长办公室走去。 龚家成见秦东良过来,连忙起身相迎,态度很热情。 两人对面而坐,龚家成递了一支烟过去。 秦东良接过烟,点上火,吞云吐雾起来。 “秦局,喝茶!” 龚家成伸手端起茶杯,出声招呼。 秦东良放下烟,捧起茶杯,轻抿一口,出声道: “龚局,好茶!” “秦局,你就别给我戴高帽子了。” 龚家成笑着说,“这茶的品质如何,龚某心里有数。我倒是想用极品龙井招待你,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秦东良将茶杯轻放在桌上,出声道: “龚局,极品龙井是需要争取的。” “您待在办公室里,毫无作为,就算三、五年,也未必能喝得上。” “我也想有所作为,但却找不到突破口。” 龚家成一脸正色道,“请秦局指点,怎么才能喝上极品龙井?” 两人句句不离极品龙井,实则说的事和茶叶一点关系也没有。 秦东良听后,吐出一口浓白色的烟雾,沉声问: “龚局既然这么说,那我就不藏着掖着了!” “秦局,请赐教!” 龚家成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东良无事不登三宝殿,他亲自登门一定有重磅消息。 “龚局,关于三川乡李坝村赔偿款的事,你知道吗?” 秦东良探过头,压低声音。 龚家成不可能知道这事,秦东良是明知故问。 “不知道!” 龚家成沉声道,“这事是他亲手办的,别人一无所知。” “李坝村的赔偿款高达二十八万,这笔钱突然不翼而飞。” 秦东良沉声问,“龚局,你不觉得奇怪吗?” 龚家成意识到,秦东良今天来找他说的事和李坝村的村民赔偿款有关。 二十八万绝不是小数目,这事如果有猫腻,宦德奎必将吃不了兜着走。 宦德奎虽有任汶兴一把手的堂姐夫——何茂松的支持,但只要证据确凿,谁都别想保住他。 凡事都有个度,过犹不及! 何茂松绝不会冒着丢官帽子的危险,去保堂舅子宦德奎。 “秦局,实不相瞒,我也曾问过他这一问题。” 龚家成沉声说,“他答复我说,用于提高职工的福利待遇了。” “这是个不错的借口!” 秦东良似笑非笑道。 龚家成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低声道: “我虽知道他在信口胡诌,但由于找不到证据,只能听之任之。” 宦德奎在水利局一家独大,又有何茂松撑腰。 龚家成在没有绝对把握的前提下,绝不敢公然向他叫板。 那样的话,也许他早就被排挤出水利局了。 秦东良抬眼看过去,沉声道: “龚局,我知道这笔钱的去处,你想不想听?” 龚家成听后,满脸急色: “秦局,你怎么会知道这事?快点说!” 秦东良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水,出声道: “龚局,我这消息可来之不易哟!” “我明白,你说!” 龚家成急声说。 秦东良轻咳一声,压低声音道: “龚局,不出意外,这笔钱存进了长喜集团里。” “去年这时候,长喜基金可是火上天了。” 龚家成脸色大变,急声问: “秦局,你这消息从哪儿来的,可靠吗?” 秦东良嘴角微微上扬,低声道: “吕主任说的,龚局,你觉得可靠吗?” 局办主任吕大伟是局长宦德奎最信任的人,他的话如果不可靠,便没话可靠了。 “哦,有没有证据?” 龚家成强压住心中的兴奋,急声问。 这事如果能查实,宦德奎必将吃不了兜着走。 就算不身陷囹圄,拿下是板上钉钉的。 龚家成作为常务副局长,极有可能借机扶正。 秦东良听到问话,沉声道: “龚局,要想喝极品龙井,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哟!” 这话看似答非所问,实则却意在言中。 第127章 档次太高 常务副局长龚家成听出了秦东良话里的意思,探过头来,压低声音道: “秦局,你这消息从哪儿来的?” “我想喝上极品龙井,但也要有努力的方向才行!” 秦东良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沉声说: “龚局,我只打听到一些皮毛,但消息来源绝对可靠。” “要想弄清这事,你得去公安系统打听。” 龚家成想要方向,秦东良毫不犹豫伸手指向有关部门。 “谢谢秦局!” 龚家成出声道,“我这就去办!” 看着他急不可耐的表情,秦东良心中暗道: “你早这么积极,怎么会如此被动?” 回到办公室,秦东良越发觉得将这事交给龚家成办,再合适不过。 宦德奎出事,龚家成就可借机扶正。 他对这事,必将不遗余力。 秦东良和宦德奎之间纯属私人恩怨,龚家成则不然。 在体制内,只要涉及到官帽子,便天大的事,无出其右者。 若能借助龚家成的手,搞掉宦德奎,秦东良再开心不过了。 退一步说,就算龚家成通过这事,没搞掉宦德奎,秦东良也没有任何损失。 想到这,秦东良仰躺在老板椅上,嘴角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 这事暂且放在一边,他将注意力集中到防汛抗洪上。 秦东良心里很清楚,县里想要将他搞掉的人,不在少数。 他之所以暂时没有动作,是因为在等待时机。 美人计和无中生有两记狠招,没能搞掉他。 对方不可能频繁出招,那样就坏了官场规矩。 他如果在防汛抗洪中,出一点纰漏,对方一定会将他往死里黑。 汶兴今年是否会出现洪涝灾害,这是老天爷的事,谁也说不好。 秦东良这两天一直关注天气预报,根据市县两级气象部门发布的预报。 近期,云州将出现一轮强降雨,其中汶兴的降雨量,将与去年持平。 去年,由于雨量太足,银龙河三川、西辰两乡的堤坝决口,从而导致洪灾。 今年的降雨量与去年持平,秦东良感觉到压力山大。 他已通过电话向分管县长周长鸣汇报过了,下周组织召开汶兴防汛抗洪工作动员。 这两天,秦东良正在撰写汶兴县防汛抗洪实施方案。 他原以为,将去年的防汛抗洪的方案修改一下,就完事了。 谁知看完去年的方案后,他就打消了这一念头。 眼前的这套方案,不出意外,是十来年前的。 这份方案制定出来时,秦东良十有八九,还在上小学呢! 作为县府一秘,秦东良之前接触的部门比较多,也算有点见识。 防汛抗洪方案专业性太强,又要注重实用性,制订时,秦东良吃尽了辛苦。 一连折腾数日,大体框架总算出来了。 秦东良决定利用周末,将方案补充到位,以便下周一送给周县长审核。 就在他冥思苦想之时,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秦东良见到西辰乡长赵有竹的号码,嘴角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 赵乡长想将他当枪使的想法非常迫切,秦东良正想找机会好好和他聊一聊,没想到他竟主动找上门来了。 “喂,赵乡长,有什么指示?” 秦东良面带微笑道。 “秦局,你这话我可不敢当!” 赵有竹急声道,“明天周末,今晚聚一聚,怎么样?” “行,我听老哥的!” 秦东良爽快答应下来。 赵有竹没想到秦东良答应的如此痛快,微微一愣,出声问: “那行,还在老时间、老地点,怎么样?” “老哥,你我是好兄弟,没必要去迎宾大酒店,档次太高了。” 秦东良出声道,“你随便找个地方就行。” 这话看似为赵有竹着想,其实不然。 秦东良心里很清楚,吃饭不用赵乡长私人掏腰包。 迎宾大酒店在县里声名显赫,体制内的人经常出没于此。 秦东良不想被别人看见,他和赵有竹在一起。 “行,那就在麒麟阁吧,怎么样?老弟!” 赵有竹出声道。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答应下来。 挂断电话,赵有竹立即让乡党政办副主任,打电话到麒麟阁大酒店订个包房。 秦东良嘴角露出若有似无的笑意,心中暗道: “赵乡长,你想将我当枪使,可没那么容易!” 秦东良虽也想搞掉三川乡长陈道平,但他绝不会被人利用。 今晚,他有意和赵有竹摊牌,两人一起合作对付姓陈的。 他若是不同意,那就一拍两散。 临近下班时,顾梦琪走进办公室。 秦东良很意外,问她有什么事。 顾梦琪欲言又止,问晚上有无应酬。 秦东良说,晚上赵有竹约了饭局。 “梦琪,你有事尽管说。” 秦东良急声道,“赵乡长没事,只是一起聚聚,改天没问题。” “不……不用,我没事!” 顾梦琪急声说。 秦东良觉得美女主任心事重重的,急声问: “梦琪,你真没事?” “我可以打电话给赵乡长,改天再聚,没事的!” 顾梦琪听后,连连摆手,急声道: “东良,我真没事,先……先走了!” 秦东良站起身快步走上前去,低声道: “梦琪,如果有事给我打电话,无论什么时候,我二十四小时开机。” “好的,谢谢!” 顾梦琪抬眼看过来,满脸感激之色。 秦东良亲自将顾梦琪送出门,又叮嘱两句,才转身回办公室。 从顾梦琪的表现来看,她一定遇上事了,但又不愿说,这让他很无奈。 秦东良略作思索,拿起电话给何思彤打过去。 “喂,思彤,你今晚有事吗?” 秦东良低声问。 何思彤微微一愣,出声道: “没事,秦局,怎……怎么了?” “思彤,你别误会!” 秦东良急声道,“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何思彤俏脸微微一红,急声说: “秦局,什么事,你说!” 秦东良将顾梦琪表现不对劲的情况,说了出来。 “你今晚要是没什么事,就陪着顾主任。” 秦东良出声道,“我觉得她一定有事。” “好的,秦局,我知道了!” 何思彤应声答应。 第128章 何出此言 秦东良走进包房时,赵有竹起身相迎。 包房里除赵乡长以外,只有党政办副主任黄杰。 秦东良知道黄杰是赵乡长的铁杆,什么事都不瞒着他。 尽管心中有几分疑惑,但秦东良却丝毫也没表露出来。 一番寒暄后,三人举杯对饮。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秦东良面带微笑,出声道:“赵乡长,你一再设宴相请,我真觉不过意。” “改天我请你和黄主任!” 赵有竹轻摆一下手,出声道:“秦局客气了,你我兄弟之间,不分彼此。” “没错,秦局!” 黄杰出声道,“赵局最喜欢交朋友了!” “哦,是吗?” 秦东良笑着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赵有竹抬眼看向黄杰,冲他悄悄努了努嘴。 黄杰心领神会,出声问:“秦局,关于上次乡长和您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什么事?” 秦东良故作不解的问。 黄杰听后,满脸郁闷,心中暗道:“你的心可真够大的,赵乡长一连请两次客,你不会以为他有钱没处花吧?” “秦局,关于三川乡的事。” 黄杰耐心的说。 秦东良抬眼看向他,满脸不解之色。 黄杰有种抓狂之感,心中暗道:“你真不明白,还是在装糊涂了?” 赵有竹抬眼狠瞪黄杰,示意他稍安勿躁。 黄杰强忍心头的怒火,沉声说:“秦局,三川乡东梁村的堤坝,极有可能有问题。” “你如果在这事上做点文章,姓陈的必定倒霉。” “如此一来,你的大仇就可报了!” 秦东良抬起头,双眼紧盯着黄杰,一眼不发。 黄杰被秦东良的目光看的有点发毛,出声问:“秦局,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我好像没说错话吧?” 秦东良端起酒杯,浅酌一口,沉声说:“黄主任,你说的没错,但我有一点不明白,想向你请教!” “秦局,你说!” 黄杰一脸坦然道。 赵有竹见状,眉头紧蹙,抬眼狠瞪过去,心中暗道:“姓秦的说请教,只是客气话而已,你竟还当真了,真是傻帽!”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东梁村的堤坝确实存在问题。” 秦东良沉声道,“请问,我该如何在这事上做文章?” 黄杰听到问话,脸上露出几分不以为而然的神色,出声道:“秦局,这还不简单。” “你以视察防汛情况为由,让他们将堤坝挖开,就可发现问题了。” “乡长让人打听过了,东梁村的堤坝百分之百有问题!” 看着黄杰一脸笃定的表情,秦东良强忍笑意,抬眼看向赵有竹:“赵乡长,是吗?” 赵有竹心中郁闷不已,急声道:“秦局,你别听黄主任乱说!” “我对这事虽有关注,但却不敢打包票,只能说有很大可能性。” “你若感兴趣,大可一试;若不感兴趣,就当我们什么都没说!” 赵有竹自以为这话说的很高明,伸手端起酒杯,冲秦东良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东良举杯和他轻碰一下,仰起脖子一饮而尽,沉声道:“赵乡长、黄主任,你们这是想将我往火坑里推!” 赵有竹和黄杰面面相觑,不知秦东良这话的用意。 “老弟,你何出此言?” 赵有竹急声说,“我们怎么可能将你往火坑里推?” “就是,秦局,你这话太让人寒心了!” 黄杰煞有介事道,“我们只不过看你被陈道平欺负,气不过,想办法帮你出气而已。” 秦东良抬眼看向两人,沉声道:“两位,现在是什么时候?” “夏天,怎么了?” 黄杰一脸不解的发问。 赵有竹也一脸疑惑的看着秦东良,不知他问话的用意。 秦东良满脸阴沉,怒声道:“现在是梅雨季节,每天几乎都要下一场雨。” “根据天气预报,后面的降雨量将逐日增加。” “这时候,我让人将西梁村的河堤挖开,极容易决堤。” “你们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是什么?” “这……这……” 赵有竹压根没想这么多,一时间无言以对。 “秦局,你想多了。” 黄杰急声道,“乡长是一片好心,绝无其他意思。” “哦,赵乡长,是吗?” 秦东良面带微笑道。 赵有竹听后,急声说:“老弟,我没考虑到这么多,更没有坑你之意。” “我不忍看你被姓陈的坑了,一心想帮你出口气,仅此而已。” 秦东良抬眼看过去,心中暗道:“你真以为老子是傻子,任由你忽悠?” 想到这,秦东良抬眼看过去,沉声道:“谢谢赵乡长的关照,兄弟感激不尽!” “对了,我听说,三川乡的一把手,好像要退居二线了。” “不知有没有这事?” 赵有竹听到这话,彻底傻眼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黄杰自以为聪明,出声道:“秦局,三川乡的事和赵乡长无关。” “你说这个干什么?” 秦东良见状,脸上顿时阴沉下来,冷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赵乡长,谢谢你的盛情款待!” “秦某,告辞!” 秦东良将话说到这份上,黄杰依然在装糊涂,他自不会与之客气。 “秦局,请留步!” 赵有竹一脸正色道,“黄杰,你先出去,我和秦局单独聊两句!” 黄杰见状,露出几分尴尬之色,站起身来,出门而去。 秦东良站在原地,并没动弹。 赵有竹见状,站起身来,拉住他的手,重新坐定。 “老弟,不瞒你说,我确实有这想法。” 赵有竹满脸堆笑道,“之前没和你说,主要八字还没一撇呢,请你见谅!” 秦东良对赵有竹的说辞一点也不感兴趣,只要对方认下这笔账就行。 “老哥,谦虚了!” 秦东良冷声道,“你真是滴水不漏呀!” 任谁被别人当枪使,心里都不痛快。 秦东良也不例外,有此表现,在情理之中。 “秦局,这事确实是我不对,我自罚三杯!” 赵有竹边说,边倒下三杯酒,按顺序一饮而尽。 秦东良见状,嘴角露出若有似无的笑意,没再多言。 “老弟,怎么样?” 赵有竹出声道,“老哥这诚意够了吧?” 第129章 无耻至极 秦东良见赵有竹表现的如此诚意十足,嘴角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 将别人当成傻子耍的,到头来,傻子往往是自己。 “老哥,你我的目标一致,要想合作,得拿出十足的诚意来。” 秦东良沉声说,“你说对吧?” 赵有竹轻点两下头,表示赞同。 “行,赵乡长,如果有消息,我们互相通个气。” 秦东良出声道。 赵有竹脸上露出几分尴尬的神色,急声道: “行,老弟就这么说定了!” “赵乡长,我先走一步!” 秦东良面带微笑的说。 “我送你,老弟!” “不麻烦了,赵乡长!” 秦东良出声道,“你和黄主任再喝两杯,我还有事,就陪你们了!” 说完,秦东良头也不回,出门而去。 赵有竹凝视着他的背影,脸上露出几分阴沉之色,心中暗道: “我小瞧姓秦的了!” “想不到,他的消息竟然如此灵通,这么快猜到了我的用意。” 赵有竹本想让秦东良对付陈道平,他坐山观虎斗,坐收渔人之利。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秦东良识破了他的用意,狠扇了他的脸,让他尴尬不已。 “看来只能亲自出手了。” 赵有竹心中暗道,“姓陈的,老子绝不会放过你!” 就在这时,黄杰快步走进包房,急声问: “乡长,姓秦的怎么走了,你们谈崩了?” 赵有竹轻摇两下头,沉声道: “没谈崩!” “他答应,如果有消息,互相通气,但用处不大。” 黄杰脸上露出几分郁闷之色,出声道: “这小子年龄虽不大,但却非常精明,怪不得陈道平没拿下他!” 赵有竹深以为然的点头道: “他不但精明,而且据说市里有关系!” “为避免得罪他,我可没少说漂亮话,总算摆平了。” 赵有竹绝不会当着下属的面,说为了得到秦东良的谅解,自罚三杯的事。 那样,他将颜面无存。 “乡长高明!” 黄杰边说,边竖起大拇指。 赵有竹尴尬的摆了摆手,出声道: “行了,我说这事了。” “既然这条路行不通,那么我们只能亲自上阵了。” 赵有竹一脸阴沉的说: “我们来好好商量一下,如何操作这事。” “这次机会难得,我绝不能错过。” 体制内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好不容易出个缺,自认为有资格竞争的人趋之若鹜,恨不得挤破脑袋上位。 赵有竹担任乡长有不少年头了,要想更进一步,难如登天。 三川乡一把手即将退二线,这对他而言,是个难得的机会,绝不会轻易放弃。 “乡长,就算不依靠姓秦的,我们一样能将这事办成。” 黄杰满脸堆笑道,“事成之后,不知您能否帮我一把?” “只要这事办成,我保证你升任副科。” 赵有竹沉声说,“如果有可能,直接一步到位,成为党委委员。” 黄杰听后,满脸喜色,急声道: “谢谢乡长关照!” “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您指向哪儿,我就打向哪儿,绝不含糊!” 黄杰是党政办副主任,能否顺利升任副科,这一步至关重要,他将竭尽所能。 秦东良走出麒麟阁大酒店时,觉得意气风发,嘴角挂着开心的笑意。 赵有竹忽悠他和三川乡长陈道平相争,坐收渔人之利。 今晚,秦东良狠扇他的脸,让其无言以对。 秦东良虽铁了心收拾陈道平,但他绝不会被别人当枪手。 “蓝脸的窦尔敦盗御马,红脸的关公战长沙,黄脸的典韦,白脸的曹操,黑脸的张飞叫喳喳……” 秦东良满脸得意,哼唱着《说唱脸谱》,跨上摩托车。 他刚要将车启动,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秦东良伸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见是何思彤的号码,连忙摁下接听键。 手机刚一接通,何思彤就急声道: “秦局,你快到西花园小区来,梦琪姐出事了!” 秦东良听后,头脑嗡的一下,沉声说: “好的,我这就过来,你等着!” 挂断电话,秦东良骑着摩托车直奔西花园小区而去。 秦东良到十二栋楼下,将摩托车刹停,抬眼向楼上望去。 哭闹声隐约可闻,秦东良不敢怠慢,直奔楼洞口而去。 “臭女人,今天要是不给钱,老子就揍死你!” 宋坤扬声大喝。 “梦琪姐的钱都给你了,她哪还有钱?” 何思彤怒声说,“你想要钱,自己出去挣,哪有老婆不给钱,就动手打人的。” “顾梦琪,她是你的朋友,你和她借!” 宋坤伸手指着何思彤说,“今天要是不拿五千块钱来,我就揍死你!” 顾梦琪瘫坐在地,脸颊上有一明显的青斑,满脸泪水,狼狈不堪。 何思彤愤怒不已,抬眼怒视宋坤,沉声喝问: “你竟动手打女儿,你还是不是个男人?真是无耻至极!” 宋坤脸上露出一丝坏笑,冷声道: “我是不是男人,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说到这,他上前一步,直奔何思彤而来。 顾梦琪见状,嗖的一下站起身,挡在何思彤面前,怒声道: “姓宋的,你想干什么?” “你如果敢对思彤乱来,我一定报警,让你将牢底坐穿。” 宋坤抬眼狠瞪顾梦琪,伸手便是一记耳光,怒喝道: “你给老子滚远点,少他妈在这碍事。” “我对她没兴趣,快点向她借钱给我,否则,我揍死你!” 宋坤不是傻子,绝不会对何思彤乱来,那可是重罪,他绝不会将自己搭进去。 只要有钱,他不但能在场子里逍遥快活,还能找各种女人,没必要惹事生非。 “从今天开始,我绝不会再给你一分钱。” 顾梦琪怒声道,“你若是敢再动我一下,我就报警,让你去坐牢!” 宋坤嘴角露出几分不屑之色,冷声道: “你不给钱,我他们就揍死你!” 说话间,宋坤挥拳狠狠向着顾梦琪砸来。 何思彤见状,伸手猛的一拉顾梦琪,堪堪躲过宋坤的这一拳。 “姓宋的,你真不要脸!” 何思彤破口大骂,“整天在外面吃喝漂赌不算,还打女人,你真不是人!” “我就不是人,你能怎么着?” 宋坤面露得意之色。 第130章 不登大雅之堂 宋坤听到何思彤的喝骂,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姓顾的,你给我听好了。” 宋坤一脸阴沉的说,“我把话撂在这,今晚,你要是不给钱,老子一定弄死你。” 说到这,他略作停顿,怒声道: “老子整天被放贷的追,没好日子过,索性拉上你垫背,一死了之!” 宋坤对顾梦琪的个性很了解,摆出一副吃定她的架势。 他只要将话说的狠一点,对方一定会乖乖就范。 顾梦琪听到这话,脸上露出几分慌乱之色,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何思彤抬眼狠瞪,怒声道: “你少在这吓唬人!” “我找人来收拾你了,你等着!” “哟,小妹妹,你找谁来收拾我?” 宋坤一脸张扬道,“我拭目以待,人在哪儿呢?” 说到这,他伸手向何思彤的下巴捏去。 今晚,若非这小美女给顾梦琪壮胆,宋坤早就拿到钱了。 他这么做的用意很明确,将何思彤吓住,逼顾梦琪向其借钱。 “你想要干……干什么,拿开你的脏……脏手!” 何思彤色厉内荏道。 宋坤见状,满脸得意,沉声说: “你不是找人来收拾我吗,老子等的不耐烦了,人在哪儿呢?” 说到这,他猛的伸手向何思彤的下巴伸去。 顾梦琪挡在何思彤身前,怒声道: “宋坤,你这王八蛋想要干什么,我和你拼了!” 说到这,她猛的向其扑去。 宋坤脸上露出几分不快之色,伸手猛的发力,向前一推。 顾梦琪立足不稳,向后连退两、三步。 何思彤连忙伸手搀扶,她才没摔倒。 “你说的人在哪儿呢?再不过来,老子将你们俩一起收拾。” 宋坤张牙舞爪道。 就在这时,伸手传来一个阴冷的男声: “你敢动她们俩一下,我就将你从这楼上扔下去!” 宋坤装叉正爽,听到这话,满脸怒色,猛的转过头来,怒声道: “他妈的,谁敢管老子的闲事,想找死?” 秦东良嘴角微微上翘,一脸淡定道: “没错,我活腻了,等着你来弄死我!” 宋坤定睛一看,认出正是那天晚上在楼梯上狠揍他的男人。 这小子拳脚上有两下,宋坤不敢掉以轻心。 “臭小子,老子正想找你报仇呢,没想你竟主动找上门来。” 宋坤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沉声道,“今天,我若不弄死你,就不姓宋。” “少在这说大话,有本事就过来。” 秦东良冷声道,“老子等着你!” 接到何思彤的电话后,秦东良猜到十有八九是顾梦琪的老公在家闹事。 他上楼梯时,一步三个楼梯,但还是慢了半拍。 见到宋坤将顾梦琪打的鼻青脸肿,秦东良心中愤怒不已,恨不得一拳砸死他。 宋坤伸手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冷声道: “臭小子,老子猜到你可能过来凑热闹,特意为你准备的。” “怎么样,满意吧?” 秦东良没想到宋坤竟随身带着匕首,看着寒光闪闪的刀刃,脸上露出几分凝重之色。 “宋坤,你疯了?快点住手!” 顾梦琪急声道,“东良,你快跑,别管我!” “跑,往哪儿跑?” 宋坤满脸怒色,沉声说,“这是老子特意为他准备的,今晚,我就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那晚,宋坤被秦东良狠揍一顿,灰溜溜走人。 他一直牢记这事,一心想寻找机会,报一箭之仇。 秦东良主动送上门来,宋坤绝不会轻饶他。 “你以为拿把破刀,老子就怕你了?” 秦东良沉着脸,冷声道,“梦琪、思彤,你们退后!” “东良,他就是个疯子,你别搭理他。” 顾梦琪急声说,“你快点走!” “没事,梦琪,相信我!” 秦东良沉声道,“思彤,你和梦琪往后退!” “他妈的,姓顾的,怪不得不肯给老子钱。” 宋坤怒声道,“原来你是看上这小白脸了,老子这就捅了他!” 顾梦琪听到这话,再也热不住了,怒声骂道: “宋坤,你这王八蛋,你简直不是人!” “你说的没错,我不是人!” 宋坤一脸得意道,“你能怎么着,来咬我?” “你……” 顾梦琪气的脸色煞白,无言以对。 “梦琪姐,我们退后,想秦局收拾他!” 何思彤怒声道。 “哟,想不到这小白脸竟是个局长。” 宋坤一脸阴沉的说,“顾梦琪,你眼光不错,找了个当官的!” 顾梦琪并未搭理他,在何思彤的拉拽下,退到墙角。 “东良,你一定要小心,千万不可……” 顾梦琪话说到一半,停下话头,满脸关切之色。 “没事,他就是个垃圾,永远登不了大雅之堂!” 面对秦东良的奚落,宋坤怒火中烧,沉声喝骂: “兔崽子,你敢瞧不起老子!” “我他妈一刀扎死你!” 宋坤怒骂的同时,挥舞匕首,狠扎过来。 原先,他颇有几分虚张声势之意,下不了手。 听到秦东良不屑的话语再也忍不住了,紧握匕首狠扎过来。 秦东良这么做就是为了激怒宋坤,从而找到出手的最佳时机。 人在愤怒时,最容易露出破绽。 秦东良作为散打高手,对此心知肚明。 宋坤这一刀发力很猛,直奔秦东良的腹部而来。 盛怒之下,这一刀不但力道猛,而且速度极快。 如果被他刺中,后果不堪设想。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秦东良若没有十足的把握,绝不会激怒宋坤,拿身家性命开玩笑。 见到宋坤的匕首刺过来后,秦东良侧身一闪,躲过了这志在必得的一击。 宋坤面露狰狞之色,怒喝道: “想躲,没门!” “老子今晚非废了你不可!”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匕首向着秦东良胸前横抹过去,既稳又狠! 顾梦琪和何思彤见状,大吃一惊,异口同声发出尖锐的叫声。 宋坤面沉似水,咬牙切齿的说: “姓秦的,老子看你这下往哪儿躲?” “老子非弄死不可!”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不屑的笑,沉声说: “你以为我毫无把握就和你对战了,真是幼稚。” “你想伤我,门都没有!” 第131章 滚地葫芦 宋坤手中的匕首横抹,势在必得,一道寒光直奔秦东良的胸前而去。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顺手拿起桌上的啤酒瓶格挡。 这是宋坤之前喝光的酒瓶,现在却成了秦东良的防守利器。 匕首重重划在啤酒瓶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宋坤值得逼的的一击,被秦东良用酒瓶化解的一干二净。 这还没完! 秦东良挡住宋坤的匕首后,酒瓶顺势向他的手腕砸去。 宋坤虽实力平平,但匕首在手,威胁大增,而且有很多不确定性。 秦东良心里很清楚,必须第一时间击落他的匕首,否则,后患无穷。 酒瓶毫无花哨,砸在他的手背上。 宋坤顿觉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发出啊的一声惨叫,匕首掉落在地。 匕首是宋坤的依仗,若是丢了,他绝不是秦东良的对手。 宋坤深知这点,顾不上手背的疼痛,迅速弯腰去捡匕首。 秦东良为了将宋坤匕首击落,费尽心机,怎会给他重新捡拾的机会? 就在宋坤的低头弯腰捡拾匕首之时,他猛的一个箭步窜上去,抬起膝盖狠撞过去。 秦东良的膝盖重重撞在宋坤面门上,势大力沉。 宋坤发出一声惨叫,双手捂住面门,满脸痛苦之色。 秦东良见状,毫不犹豫欺身上前,手脚并用,将他彻底揍趴在地。 宋坤双手抱住头脸,身体蜷缩成一团,不停哀嚎。 秦东良轻拍两下手,冷声道: “你这身手,也敢向老子叫板?” “我要想弄死你,易如反掌。” “下次再敢动梦琪一根手指头,我非揍死你不可!” 宋坤再不见之前的张扬,双手撑地,缓缓站起身来。 秦东良见状,生怕其搞突然袭击,两眼紧紧锁定他。 宋坤被秦东良揍怕了,根本没有偷袭的想法,快步向门口窜去。 秦东良并不想留下他,否则,宋坤绝跑不了。 宋坤和顾梦琪是夫妻,这事归根结底是他们夫妻俩之间的矛盾。 秦东良作为外人,不便介入太深。 宋坤出门后,指着秦东良,一脸张扬道: “姓秦的,你给老子等着!” “我若不找回今天的场子,就不姓宋!” “没问题,我等着你!” 秦东良冷声道,“有事冲我来,你若敢动梦琪一根头发丝,我一定废了你!” 说到这,他抬眼狠瞪过去,面沉似水。 “他是我老婆,老子想打就打,关你屁……” 宋坤刚说到这,秦东良如同出笼的饿虎猛扑过去。 见此情景,宋坤吓坏了,转身就跑。 他只想装个叉,但绝不想为此挨顿揍。 下楼时,由于太过匆忙,还剩五、六级楼梯时,一脚踩空,直接滚了下去,俨然成了滚地葫芦。 秦东良站在楼道口,沉声道: “傻叉,再敢得瑟,老子揍死你!” 宋坤从楼梯上站起身来,生怕秦东良追击,不敢再说场面话,冷哼一声,快步下楼而去。 秦东良见状,不再搭理他,转身走回屋里。 顾梦琪在何思彤的搀扶下,坐在椅子上,抽抽噎噎的哭着。 秦东良见状,急声问: “梦琪,你怎么样,没事吧?” “东良哥,宋坤太可恶了,竟然殴打梦琪姐!” 何思彤俏脸上满是怒色,沉声道。 秦东良上前一步,急声道: “梦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晚上要回来闹?” 下班时,顾梦琪特意去了秦东良办公室,问他晚上有无应酬。 秦东良虽然说赵有竹晚上邀请,但也明确表示,如果她有事,可以推辞掉。 顾梦琪说没事,秦东良只能作罢。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顾梦琪知道宋坤晚上回家,才去找秦东良的。 顾梦琪听到问话,螓首低垂,柔声说: “我也不确定,才没说的!” “你呀,什么事都自己硬撑!” 秦东良满脸怒色,沉声道,“我若不让思彤过来,今晚一定会出大事!” 宋坤身带匕首,表明想要行凶。 顾梦琪若执意不给他钱的话,极容易闹出风波来。 听到这话,顾梦琪低声啜泣起来。 “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秦东良关切的问。 “不……不用,我没……没事!” 顾梦琪柔声说。 秦东良见状,沉声道: “不能听你说!” “思彤,你扶梦琪姐起来走两步,看看身体、腿脚,有没有问题?” 宋坤这货不是人,出手没轻没重,秦东良生怕他将顾梦琪打伤。 顾梦琪在何思彤的搀扶下,在客厅里走了一圈,确定没问题。 至于俏脸上的青斑,一时半会消不了,只能听之任之。 “思彤,你今晚就留在这陪梦琪!” 秦东良出声道,“姓宋的应该不敢再来,万一……,你立即给我打电话!” 何思彤黛眉紧蹙,出声道: “东良哥,我肯定留下来陪梦琪姐,但宋坤要是去而复返,就算给你打电话,也来不及!” 这话说的一点没错! 红光小区距离西花园三公里多,秦东良就算将摩托车骑飞起来,也要七、八分钟。 宋坤如果闯进来行凶,确实来不及。 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为难之色,不知该如何是好。 “东良哥,要不,你也留宿在这。” 何思彤柔声说,“我和梦琪姐在主卧里睡,你住客房,这样就可万无一失了!” 秦东良抬眼看向顾梦琪,脸上露出几分犹豫之色。 这是顾梦琪的家,何思彤有越俎代庖之嫌。 顾梦琪抬眼看向秦东良,柔声说: “东良,你要是晚上没事,就住在这!” “他今晚像发了疯似的,我怕他不死心,再闯进家里来!” 对于一个输红眼的赌徒来说,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顾梦琪相邀,秦东良没理由拒绝,轻点一下头,答应下来。 “东良,你先去看电视。” 顾梦琪柔声说,“思彤,我们去洗漱!” 何思彤见秦东良愿意留下来,长出一口气,和顾梦琪一起往卫生间走去。 秦东良喝了不少酒,又狠揍宋坤一顿,觉得累的不行,仰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 尽管睡着了,秦东良依然眉头紧蹙,双拳握的紧紧的,仿佛随时准备大打出手。 第132章 恐怖的第六感 顾梦琪和何思彤从卫生间出来,见秦东良在沙发上睡着了。 何思彤刚想要去喊他,顾梦琪轻摇两下头,低声说: “他晚上喝了不少酒,刚才又折腾了一阵,累了!” “先让他睡一会,等会再叫醒他。” 何思彤轻点一下头,答应下来。 顾梦琪帮秦东良关了电视,又拿了一床薄被子,给他盖上。 秦东良这一觉睡的非常香,鼾声如雷。 临近十点时,顾梦琪见秦东良依然没有醒来之意,便伸手将他叫醒。 秦东良睁开朦胧的睡眼,见到美女主任,一脸懵。 “东良,睡在这,容易着凉。” 顾梦琪柔声说,“你去卫生间洗漱一下,然后去客房睡!” 秦东良这才回过神来,面露尴尬之色,出声道: “我怎么在这睡着了?” “行,你回房睡觉去吧,我去洗漱了!” 顾梦琪轻嗯一声,柔声说: “牙刷、毛巾都是新的,我帮你挤好牙膏了!” “谢谢!” 秦东良说完,转身向卫生间走去。 顾梦琪看着秦东良伟岸的身影,俏脸上露出几分若有所思的神色。 这位刚经历完劫难的美少妇,心中想什么,无人知晓。 秦东良走进卫生间,目光落在盛满水的漱口杯上。 一把淡蓝色牙刷横放在漱口杯上,刷毛上的白色牙膏清晰可见。 秦东良的目光落在这把短短的牙刷上,久久没有挪开。 这是生活中一个非常小的细节,小到秦东良从未在意过。 孟紫嫣从未帮他的牙刷上挤过牙膏,他就算想在意,也没机会。 秦东良站在洗漱池前,下意识将顾梦琪和孟紫嫣做了个比较。 二女无论容貌,还是身材都不相上下。 若论温柔、贤淑,孟紫嫣根本无法和顾梦琪相提并论。 秦东良心中暗道: “当初,我如果娶的是顾梦琪,也许就不会离婚了!” 想到这,他嘴角微微上翘,讪笑道: “秦东良,你真是睡糊涂了,在这胡思乱想什么?” 他伸手拿起牙刷和漱口杯,低下头,刷起牙来。 秦东良从卫生间出来后,往客房走去。 顾梦琪正低头弯腰整理被褥,并未觉察有人过来。 她背对着门口,在不经意之间,将s型身材展露无疑。 顾梦琪的这个姿势,诱惑力十足。 秦东良的目光落在美女的柳腰美臀上,不由一阵心潮澎湃。 顾梦琪觉察到异样,连忙抬头转身。 秦东良毫无防备,想要收回目光,为时已晚。 顾梦琪觉察到秦东良的异样,俏脸微微一红,柔声道: “床,我帮你整理好了,累了吧?早点睡!” “刚才睡过一觉了,不累!” 秦东良出声说,“你确定没事?没伤着哪儿?” 顾梦琪螓首轻摇,娇声说: “没事,我又不是傻子,否则,早就去医院了!” 秦东良稍稍放下心来,低声道: “你就是个傻子!” “他今晚回家找你麻烦,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 顾梦琪无言以对。 “以后别犯傻,遇到解决不了的事,第一时间告诉我!” 秦东良一脸正色道。 顾梦琪听后,轻点两下头,答应下来。 “东良,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顾梦琪柔声说。 走出房门,顾梦琪长出一口气,想到秦东良的目光,俏脸不由微微发红。 她刚走进主卧,何思彤急声问: “梦琪姐,你和东良哥聊什么这么开心?” “没……没聊什么?” 顾梦琪略显慌乱道。 何思彤抬眼看过去,好奇的问: “梦琪,你脸怎么红了?” “没有,谁脸红了?” 顾梦琪伸手轻抚着脸颊。 何思彤探过头,压低声音道: “梦琪姐,你说东良哥帅不帅?” 顾梦琪没想到闺蜜会这么问,支吾着说: “帅……帅吧!” 何思彤赞同的点头,低声说: “梦琪姐,你这么漂亮,我觉得那个垃圾根本配不上你。” “东良哥和你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嘻嘻!” 顾梦琪满脑子黑线,急声道: “小妮子,你胡说什么,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说的是实话!” 何思彤急声道,“梦琪姐,你别过来,啊,咯咯……” 顾梦琪将手伸到何思彤的腋下呵痒,她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秦东良听到二女的打闹声,嘴角微微上翘,露出若有似无的笑意。 本以为事先在沙发上睡了一觉,这会该睡不着了。 谁知躺在床上在手机上玩了一会贪吃蛇的游戏,秦东良觉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索性将手机一扔,闭上眼睛睡觉。 顾梦琪和何思彤难得共处一室,两人都很开心,有聊不完的话。 不知不觉过了十二点,何思彤聊着聊着,竟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顾梦琪的俏脸上露出几分羡慕的神色,心中暗道: “年轻真好,无忧无虑,想吃就吃,想睡就睡!” 回顾今晚的经历,顾梦琪心中感慨万千。 如果不是秦东良让何思彤过来陪她,后果不堪设想。 不知不觉,她的脑海完全被秦东良的身影占据。 这男人在她眼里,近乎十全十美。 孟紫嫣不知珍惜,竟与这样的男人离婚,真是作孽。 秦东良到任后,顾梦琪得知孟紫嫣是他妻子,特意看了几期她主持的节目。 孟紫嫣是汶兴电视台的台柱子,原先是记者,后又担任主持人,混的风生水起。 顾梦琪通过电视节目仔细观察,发现孟紫嫣虽然漂亮,但看上去却有几分轻浮。 她虽没问秦东良与孟紫嫣离婚的原因,但能猜个大概。 孟紫嫣作为县电视台的台花,接触的高官富商特别多,十有八九是她做了对不起秦东良的事。 女人的第六感,恐怖如斯! 顾梦琪对秦东良和孟紫嫣离婚原因一无所知,但却能猜出来,令人钦佩。 时间在顾梦琪的胡思乱想中,不知不觉的流逝。 顾梦琪拿起手机,扫了一眼屏幕,发现竟已一点多了。 “太晚了,去方便一下,然后立即睡觉!” 顾梦琪坐起身,为了不惊醒闺蜜,下床后,小心翼翼向卫生间走去。 何思彤翻了个身,不知嘀咕了句什么,又沉沉睡去了。 第133章 都是老鼠惹的祸 秦东良睡的迷迷糊糊的,觉得小腹涨的难受,想要方便。 他觉得累的不行,根本不想下床,翻个身,继续睡。 小腹越来越涨,让他难以忍受。 秦东良虽不想起床去方便,但实在憋不住了,他觉得若继续撑下去,膀胱极有可能破裂。 下床后,秦东良啪的一下打开灯,半睁着眼,快步向卫生间跑去。 顾梦琪为了不惊扰秦东良和何思彤,并未开灯。 当看见玻璃门外传来灯光时,美女微微一愣。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宋坤沉迷于赌博,很少回家。 顾梦琪一个人独住习惯了,走进卫生间,并未锁门。 美女吓坏了,头脑中嗡的一下。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出声招呼时,只听见哗啦一声,卫生间的门开了。 顾梦琪看见秦东良后,下意识发出啊的一声惊呼。 秦东良做梦也想不到,这时候卫生间竟会有人。 听到惊呼声后,他连忙睁开眼,见美女正一脸慌乱的看着他。 “梦琪,对……对不起!” 秦东良急声解释,“我不知你在里面,绝不是故意想看……看你的!” 顾梦琪羞的俏脸一直红到脖子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我知……知道!” 顾梦琪慌乱的说,“你先出去,我……” 秦东良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转身退出去。 顾梦琪那一声尖叫非常刺耳,何思彤惊醒后,睁开朦胧的睡眼,伸手打开灯。 秦东良见到主卧的灯亮了,知道何思彤醒了。 若是被她看到这一情景,误会可就大了。 秦东良想到这,双脚发力,矮身嗖的一下,向客房里窜去。 “出什……什么事了?东良哥!” 何思彤冲着客房门口的秦东良发问。 秦东良硬着头皮说: “我也不知道!” “好像是梦琪姐的声音!” 何思彤急声道,“走,我们过去看看!” 秦东良轻嗯一声,跟在美少女身后向卫生间走去。 “梦琪,你可千万别露馅,否则,我这老脸可就丢到姥姥家去了。” 秦东良心中默念,紧张不已。 顾梦琪从慌乱中回过神来,连忙站起身,迅速整理好衣裤。 何思彤走进卫生间,急声问: “梦琪姐,怎么了,你刚才叫什么?” “我……那什么……” 顾梦琪支吾着说,“我刚才好像看见一个黑影猛地一窜,吓坏了,这才喊起来的。” “哪儿有黑影?” 何思彤一脸警惕道,“东良哥,你快进来看看!” 秦东良听到何思彤的招呼后,才缓步走进卫生间。 “梦琪,你是不是看见耗子了?” 秦东良暗示道。 顾梦琪正愁不知如何圆谎了,听到这话,急声道: “没错,那是一只大耗子,足有筷子长!” “啊,这么大的耗子!” 何思彤吓坏了,下意识往秦东良身后缩。 秦东良见状,沉声道: “你们俩先回房去,我来找一找!” 顾梦琪听后,迫不及待的出门而去。 何思彤一脸担心道: “东良哥,你小心点!” “网上说,大耗子满身是毒,你千万别被它咬去!” “放心吧,没事!” 秦东良一脸笃定的说,“它想咬我,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说到这,他冲何思彤轻挥两下手,示意她先出去。 何思彤边往门外走,边提醒秦东良小心点,别被老鼠咬着。 顾梦琪见她出门后,急声说: “思彤,走,我们快点回屋去!” “梦琪姐,东良哥还在里面呢,万一他被耗子……” 何思彤一脸担心的说。 不等她说完,顾梦琪抢先道: “没事,他是练家子,两、三壮汉联手,都未必打得过他,更别说耗子了。” 何思彤觉得顾梦琪的话有一定道理,但仍有几分担心,迟疑着不愿挪步。 顾梦琪见状,伸手拉着她,快步向主卧走去。 刚走到门口,她便已听见哗哗的水声。 顾梦琪知道秦东良一定被憋急了,否则,不会那么着急,这才将何思彤拉走的。 走进房间,何思彤的好奇的问: “梦琪姐,什么声音,怪怪的?” “哪有声音,你睡迷糊了。” 顾梦琪急声说,“快点上床,继续睡!” 卫生间根本没有老鼠,秦东良当然无需费力寻找,痛快放完水后,觉得浑身舒爽。 他走出卫生间,站在主卧门口,出声道: “你们放心睡觉吧,耗子被我撵走了!” “东良哥,你真厉害。” 何思彤一脸敬佩道,“那只耗子大不大?” 秦东良听后,心中暗道: “真是个好奇宝宝,索性吓唬她一下!” “大得很,足有小猫那么大!” 秦东良沉声道,“你千万别出来乱跑,被她咬着,可就完了。” “我才不出……出来呢!” 何思彤吓的脸色都变了。 秦东良听后,强忍住笑意,转身走进客房。 “梦琪姐,你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耗子?” 何思彤俏脸上满是惧怕之色。 顾梦琪知道秦东良吓唬何思彤,出声道: “没事,你东良哥不是将它撵走了吗?” “它万一要是再回来,怎……怎么办?” 何思彤一脸慌乱,急声问。 顾梦琪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只能说不会的。 经此一闹,顾梦琪觉得一阵倦意袭来,很快进入了梦乡。 何思彤睡意全无,睁大双眼紧盯着房门口,生怕大耗子猛的窜进来。 秦东良一觉睡醒,已日上三竿。 顾梦琪正坐在小凳子上择菜,见他起床后,连忙起身相迎,柔声说: “九点多了,你快去洗漱,我下面给你吃!” 秦东良轻嗯一声,出声问: “思彤呢?” 顾梦琪强忍住笑意,低声说: “她昨天夜里被你说的大老鼠吓着了,一大早就起床回家了。” “从她两只熊猫眼来看,后来恐怕就没睡着。” 秦东良听后,哑然失笑。 顾梦琪想到昨天夜里尴尬的情景,俏脸微红,快步向厨房走去。 片刻之后,她端着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青椒肉丝面走过来。 “尝尝我的厨艺,看怎么样?” 顾梦琪柔声说。 她知道秦东良喜欢吃青椒肉丝面,特意一早去菜场买的食材。 秦东良吃了一口面,连声夸赞。 第134章 意外相逢 秦东良答应廖雪怡去碧水云天温泉度假村,他特意找了辆车,下午两点五十停在西花园西门。 孟家靠近南门,秦东良虽和孟家人毫无关系,但廖雪怡不然。 为避免露馅,他特意让廖雪怡到西门来。 尽管如此,秦东良依然很小心,将车停在距离西门百米处的一棵大树下。 一辆小货车从西门驶出来,孟紫嫣骑着摩托车跟在车后。 突然,她在车后用力挥手,大声疾呼。 司机听到招呼,将车刹停下来。 孟紫嫣骑上前去,伸手指着车后,大声和司机说着什么。 秦东良的目光落在车后,只见上面放着沙发、桌椅,拖箱等。 “她想要干什么,搬家?” 秦东良心中很疑惑,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和孟紫嫣离婚了,按说,她住在哪儿都行,根本无需搬家。 秦东良点上一支烟,悠然自得吸起来。 他现在和孟紫嫣形同陌路,对方的事与之毫无关系,他也不想关注。 孟紫嫣和小货车司机说了两句,就打发他走了。 秦东良抬眼看过去,孟紫嫣正掏出手机打电话,说完,骑上摩托车就走了。 “这女人在搞什么鬼?” 秦东良心中不解,暗想道。 孟紫嫣若继续在西门停留,秦东良就准备给廖雪怡打电话,让她等会再过来了。 廖雪怡是孟紫嫣的弟媳,若被她看见,容易多生事端。 孟紫嫣走开,秦东良也就没必要担心了。 片刻之后,廖雪怡长发披肩,身着白色短裙,踩着高跟鞋,缓步走过来。 秦东良的目光落在她婀娜的身姿上,心中暗道: “若论美貌和身材,雪怡丝毫不输孟紫嫣。” “她嫁给孟旭,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孟旭在一家濒临倒闭的厂子上班,整天无所事事,和一帮狐朋狗友,吃喝玩乐。 廖雪怡打开副驾的车门上了车,娇声道: “你怎么将车停这么远,跑死我了!” 美女边说,边脱下高跟鞋,伸手轻揉起脚来。 秦东良的目光落在她的腿脚上,不由得心中一动。 为避免美女发现异常,秦东良急声道: “我若不停远一点,就露馅了,刚才……” “不就是姓孟的吗?” 廖雪怡不以为然的说,“你以为,我会傻到她在门口时出来?” “你知……知道她刚出门?” 秦东良好奇的问。 “当然了!” 廖雪怡一脸不快道,“你没见我一脸汗吗?帮她收拾行李的!” 秦东良抬眼看向美女,果然俏脸上有些许汗液。 “她搬哪儿去?” 秦东良好奇的问。 虽说孟紫嫣现在和他毫无关系,但看到她的反常举动,还是忍不住发问。 廖雪怡面露疑惑之色,抬眼看过来。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好奇!” 秦东良一脸淡定道。 廖雪怡见状,柔声道: “她调到市电视台去了,今天过来搬东西。” “你不知道这事?” 秦东良听说孟紫嫣调到市电视台去,当即明白怎么回事了。 前两天的事出了之后,她在汶兴无法立足,这才想调到市电视台去的。 钱东海作为汶兴知名企业家,以他在市里的人脉,帮孟紫嫣调动工作再容易不过。 “我怎么会知道?” 秦东良反问。 廖雪怡略作思索,轻点一下头,低声说了句,这倒也是: “系上保险带,我们出发!” 秦东良将车启动,出声道。 廖雪怡面露好奇之色,低声说: “东良哥,听别人说,碧水云天温泉度假村里的风景很美!” “我特意向朋友借了个照相机,嘻嘻!” “嗯,那儿景色确实不错,尤其是晚上,华灯初上后,在湖水的映照下,如同人间仙境一般!” 秦东良转头,出声答道。 “哦,你经常去?” 廖雪怡悄悄用眼睛的余光扫过去。 秦东良抬眼看过来,沉声道: “你想什么呢?” “我陪赵县长接待省城的贵宾,去过一次。” “我倒是想经常去,关键腰包里没钱!” 廖雪怡俏脸上露出几分笑意,出声说: “人家和你开个玩笑而已,这么认真干什么?” 秦东良抬眼回瞪,转化话题道: “你去拍照小心点,别让孟旭发现,到时候说不清。” 廖雪怡听到孟旭,俏脸当即阴沉下来,怒声说: “他正忙着办厂子,当老板,根本没空管我的事!” 秦东良听后,心里咯噔一下,前大舅子是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了。 孟旭竟想办厂子,当老板,十有八九脑袋被门挤了。 “办什么厂?” 秦东良出声道,“他哪儿来的启动资金?” “好像是化工厂,和别人合办。” 廖雪怡出声道,“启动资金要三十万,一人十五万。” 十五万在当下的2000年初,可不是个小数目。 “你们有这么多积蓄?” 秦东良好奇的问。 廖雪怡俏脸上满是不快,沉声说: “我和他说的很清楚,他怎么折腾都行,但我不会给他一分钱。” “那他去哪儿弄钱办厂子?” 秦东良追问。 “你岳……,他爸妈很支持,答应给他十万。” 廖雪怡沉着脸说,“至于剩下的五万,好像找他姐借的。” 秦东良听后,脸色当即阴沉下来,沉声道: “她手头确实有钱,五万不在话下。” 自从两人结婚后,家里的开支都是秦东良在用。 孟紫嫣几乎没怎么用过钱,手头余了不少钱。 秦东良话锋一转,出声道: “你就等着做老板娘吧,呵呵!” 廖雪怡俏脸上露出几分不屑之色,冷笑道: “老板娘,我不指望!” “他不亏的血本无归,就不错了!” “算了,不说他!” 廖雪怡对孟旭失望至极,不愿多提。 “你给我介绍一下,碧水云天温泉度假村,听说里面的温泉是真的,泡在里面很舒服?” 廖雪怡面露好奇之色。 碧水云天温泉度假村位于云州城西郊,距离汶兴三十多公里。 浙东的商人开发兴建的,去年底投入使用,环境优雅,设施先进,是云州首屈一指的休闲去处。 听完秦东良的介绍,廖雪怡满脸神往,脱口而出道: “今晚,我们就住在那,明天再回来!” 第135章 女为悦己者容 秦东良没想到廖雪怡提议今晚住在碧水云天温泉度假村,微微一愣。 他本想这会过去,泡到晚上十点左右回来,什么都不耽搁。 廖雪怡的兴致如此浓,秦东良不便拒绝,只得出声道: “到时候再看!” “不,现在就说定了!” 廖雪怡两眼直视着他,急声道。 秦东良无奈,只得点头答应。 廖雪怡这才转怒为喜,俏脸上挂着开心的笑意。 到达碧水云天温泉度假村时,将近四点。 秦东良要了个包房,住一晚,三百九十八。 廖雪怡看到价格,直咂舌,悄悄冲秦东良使眼色。 这价格太吓人了,住一晚,快顶得上她半个月工资了。 秦东良明白她的意思,并未出声,付了钱,拿了钥匙,转身走人。 廖雪怡紧随其后,出了大堂,急声道: “东良哥,这也太贵了,我们在大厅里住宿就行,没必要开单间!” “你想晚上住在这,大厅里不方便。” 秦东良出声道,“难得来一次,好好享受一下。” 廖雪怡听后,俏脸上露出开心的笑意。 碧水云天温泉度假村的包房分a、b区,a区是别墅,b区是普通包房。 秦东良扫了一眼最贵的别墅,一晚竟高达1666。 这价格若不是钱多的没处用,谁会去住? 廖雪怡跟在秦东良身后,走进b24包房,满脸好奇。 包房和宾馆里的标准间无异,有两张床,一张短沙发,还有一个茶几,两把椅子。 唯一不同的是,包房外面有个温泉池,水正汩汩向上冒,池面上氤氲着雾气。 “啊,这就是温泉,感觉真棒!” 廖雪怡一脸兴奋道。 “据说,泡完温泉后,身体充满活力,皮肤也会更细腻。” 秦东良出声道,“你去快试试!” 廖雪怡抬眼看过来,柔声说: “人家皮肤本来就很细腻!” “是吗,我来鉴定一下!” 秦东良说完,直奔美女而来。 廖雪怡惊呼一声,吓得连忙躲开。 秦东良看着美女,面露得意之色。 以往,由于孟紫嫣的关系,秦东良一般不与廖雪怡开玩笑。 现在两人再无任何关系,他也就没必要顾虑重重了。 “东良哥,你真讨厌!” 廖雪怡柔声说,“我去泡温泉了,你去吗?” “行,一起泡!” 秦东良出声道。 近段日子,秦东良的事业、婚姻先后亮起红灯,折腾许久,总算尘埃落定。 虽说工作上的事尚未完全解决,但大体稳住了。 不出意外,赵志礼很快就能洗清嫌疑,顺利归来。 只要赵志礼在汶兴县长的职位上,秦东良的仕途将会一片坦荡。 常务副县长方晓东要想动他,将会难上加难。 赵志礼官复原职后,自会收拾方晓东,根本无需秦东良出手。 偷得浮生半日闲! 秦东良想好好享受一下生活,什么也不去想。 他换好泳裤,并未立即去泡温泉,而是坐在沙发上等美女出来。 片刻之后,廖雪怡穿一身淡蓝色的连体泳衣走出来。 这泳衣是新买的,虽说是连体的,但还是非常节省布料的。 秦东良偷瞄美女一眼,心中一阵悸动。 廖雪怡大方的走到他身前,柔声问: “东良哥,泳衣漂亮吗?” “不漂亮!”秦东良一脸正色道。 女为悦己者容! 廖雪怡昨天去买泳衣时,特意挑选好一阵,没想到秦东良竟觉得不漂亮。 秦东良见美女的脸色阴沉下来,笑着问: “你知道泳衣为何不漂亮吗?” 廖雪怡听后,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因为人太漂亮了,将泳衣衬托的不漂亮了,呵呵!” 秦东良笑着说。 廖雪怡听到这话,才意识到秦东良在逗她呢,俏脸上转忧为喜。 “东良哥,讨厌,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 廖雪怡娇嗔道。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秦东良脱口而出道。 话一出口,他就意识到不对劲,但已无法收回来了。 廖雪怡俏脸微微一红,低声道: “走,我们出去吧!” 言多必失! 秦东良不敢再多言,起身向门外走去。 穿过一条七、八米长的小径,两人走到小温泉池旁。 “雪怡,我先下去!” 秦东良出声道,“池边有点滑,你小心点!” 廖雪怡轻点一下头,柔声说: “你小心点!” “我没事!” 秦东良边说,边抬脚进入池中。 “雪怡,有点滑!” 秦东良伸出手来,出声道,“你抓住我的手,别摔着!” 廖雪怡轻嗯一声,伸出柔荑抓住他的手,小心翼翼向池子里跨去。 尽管很小心,但脚下还是一滑,廖雪怡吓得发出一声惊呼。 秦东良连忙伸手搀扶住她,急声道: “雪怡,你没事吧,小……小心点!” 两人都穿着泳衣,在此情况下,免不了身体接触。 廖雪怡羞得满脸通红,腿脚发力,连忙站稳。 “东良哥,行了,没问题了!” 廖雪怡柔声说。 秦东良缓缓松开手,示意她慢慢往温泉池里坐下去。 廖雪怡心里没底,猛的抓住他的手,缓缓坐在池子里。 “感觉怎么样?” 秦东良低声问。 廖雪怡轻点两下头,俏脸上满是开心的笑意。 “来,雪怡,吃个葡萄!” 秦东良从池边果盘里拿了葡萄递过去。 “谢谢!” 廖雪怡放入口中,轻轻咬开葡萄,柔声说,“真甜!” “喜欢就多吃点!” 秦东良笑着说。 “你也吃!” 廖雪怡拿起一只葡萄放入秦东良口中。 两人泡着温泉,边吃边聊,很惬意。 不知不觉,天色将晚。 秦东良坐起身,出声道: “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去看电影,回来再接着泡!” “这还可以看到电影?” 廖雪怡好奇的问。 “当然了!” 秦东良笑着说,“这儿吃喝玩乐一条路,不但可以看电影,还可以打台球、乒乓球、羽毛球,还有儿童游乐场。据说,老板正考虑引进卡丁车呢!” 廖雪怡满脸震惊,急声道: “走,我们快点去吃饭,然后去好好见识一下!” “行,换好衣服,立即出发。” 秦东良站起身来,出了温泉池。 廖雪怡伸出玉手,在他的搀扶下,从池子里走出来。 第136章 她是谁 碧水云天温泉度假村的晚餐采用自助餐的形式,非常新颖。 廖雪怡一连拿了两盆食物,转头却找不到秦东良了。 就在美女东张西望时,秦东良从角落里站起身来,向她招手。 廖雪怡端着丰盛的吃食,走过来,出声问: “东良哥,你怎么到角落里来了?” “那边可以看电视,边吃边看,多惬意!” 秦东良白了他一眼,低声道: “今天是周末,不少汶兴人过来。” “你就不怕遇见熟人,我无所谓,你可不行!” 秦东良和孟紫嫣离婚了,现在是自由身。 廖雪怡则不然,她是有夫之妇。 若是被熟人看见和别的男人来泡温泉,容易多生事端。 听到这话,廖雪怡才回过神来,轻吐一下粉舌,放下食物。 “我再去取点水果来,你还想吃什么,我帮你拿!” 廖雪怡柔声说。 秦东良看着她两个盘子里堆的高高的美食,出声道: “你确定能将这些全都吃完?” “吃不完,可是要罚款的!” 廖雪怡俏脸上露出几分慌乱之色,急声问: “什么,吃不完,还要罚款?” “当然了!” 秦东良伸手指了指墙壁,道,“你看看上面写的什么?” “节约粮食!” 廖雪怡柔声说,“他也没说吃不完,罚款呀!” “这还要明说吗?” 秦东良出声道,“你先吃,若是不够,再过去拿!” 廖雪怡瞥了一眼晶莹透亮的葡萄,俏脸上露出几分悻悻之色。 秦、廖两人坐在角落里,听着柔和音乐,边吃饭,边窃窃私语,别有一番情调。 半小时后,廖雪怡将红烧牛肉夹进秦东良的盘子里,柔声说: “东良哥,这段时间,你辛苦了,多吃点肉,补补身体!” 秦东良伸手推拒,一脸坏笑道: “雪怡,谢谢你的好意!” “我不行了,没法帮你,嘿嘿!” 廖雪怡撅着粉唇,沉声道: “东良哥,男人不能说不行!” “你……” 秦东良满脸怒色,刚要出声反击,突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餐厅。 他顾不上和廖雪怡看玩笑,连忙转头看过去。 “糟糕,姓蔡的怎么来了?” 秦东良心中暗道,“我得赶紧撤,被他看见,可就麻烦了。咦,不对,他身后跟着女人有三十七、八岁了,他绝不会找这么老的女朋友!” 来人正是汶兴县府办主任蔡安明,他身后跟着个微胖的中年女人。 蔡安明低着头,帮身后的女人选择菜品,满脸恭敬之色。 看着他鬼鬼祟祟的样子,秦东良越发觉得,这当中有猫腻。 他本想脚底抹油的,果断打消了这一念头。 “雪怡,那边穿白衬衫的是汶兴县府办的。” 秦东良低声道,“你小心点,别让他发现。” 廖雪怡正在为红烧牛肉发愁发愁,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急声问: “东良哥,在哪儿?” 秦东良冲着蔡安明的方向,轻努两下嘴,低声说: “他不认识你,只要不出声,他不看见我,就没事!” 廖雪怡抬眼看向蔡安明,俏脸上满是紧张之色。 “别盯着他看,免得引起他的注意。” 秦东良急声提醒。 廖雪怡连忙收回目光,压低声音问: “东良哥,后面那那女人是和他一起的吗?” “是的!” 秦东良点头道,“他们十有八九是一对野鸳鸯。” 蔡安明年近三旬,始终只谈恋爱,不结婚,为此对他的仕途发展极为不利。 这次,之所以能升任县府办主任,和他在赵志礼一案中的表现,密切相关。 蔡安明早就和对秦东良使美人计的梁悦分了,但眼前这女人虽风韵犹存,但却已三十七、八了,绝不可能是他的女朋友。 “这女人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廖雪怡突然出声道。 秦东良心中一阵欣喜,急声问: “雪怡,你见过这女人,她是谁?” 廖雪怡满脸急色,黛眉紧蹙,郁闷的说: “我肯定见过她,但一下子却又想……想不起来了!” 秦东良见状,出声道: “雪怡,别着急,慢慢想!” 这女人虽说身材还行,但绝算不上漂亮。 以蔡安明的眼光,绝不可能看上她。 秦东良敏锐的意识到,这当中一定有猫腻。 蔡安明选好菜品后,冲女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向着秦东良和廖雪怡走过来。 为了不被他发现,秦东良连忙将头向着墙壁转去。 秦东良的担心是多余的,蔡安明和中年女子坐的位置,和他们隔着一张桌子。 蔡安明背对着他们,秦东良才彻底放下心来。 中年女人虽面对秦东良,但两人从为打过照面,彼此互不相识,再怎么看,也白搭。 “雪怡,我和你换一下座位。” 秦东良低声道,“你好好看一看,说不定能想起她是谁来!” 廖雪怡轻点一下头,答应下来。 秦东良站起身,和廖雪怡换了一下座位。 现在,秦东良和蔡安明不但背对背,还隔着一张餐桌,可谓万无一失。 中年女人和蔡安明有说有笑,卿卿我我,看上去关系很不一般。 廖雪怡两眼紧盯着女人,黛眉紧蹙,头脑急速运转,心中暗道: “她是谁?” “我一定看过她,在哪儿看见的?” 秦东良抬眼看向廖雪怡,低声问: “雪怡,她不会认识你吧?” “绝对不会!” 廖雪怡笃定的说,“她应该是我们银行的vip客户,我好像在贵宾室里见过她!” 秦东良听到这话,稍稍放下心来,低声说: “不急,慢慢想。” “你既然确定在贵宾室里见过他,顺着这一思路想下去,说不定能想起来。” 廖雪怡轻点两下头,闭目沉思起来。 秦东良隐约能听见蔡安明和女人在低声聊天,他语言风趣,不时逗的女人发出咯咯娇笑。 女人虽已三十七、八,但声音却像少女似的,给人一种清脆悦耳之感。 “雪怡,她的声音很特殊!” 秦东良压低声音问,“你有没有听过她说话?” 廖雪怡听到这话,猛的睁开眼,急声道: “东良哥,我想起来了她是谁了。” “她怎么会单独和县府办主任到这来呢?真是奇怪!” 秦东良满脸急色,沉声问: “雪怡,她是谁?” 第137章 凉亭偶遇 廖雪怡冲秦东良轻招两下手,示意探过头去。 秦东良微微站起身,将头探过去,急声问: “她是谁?” “她叫孙荣梅。” 廖雪怡在秦东良耳边低声道。 孙荣梅虽离他们四、五米远,但人对自己的名字非常敏感。 廖雪怡生怕被她听见,声音非常小。 秦东良听后,眉头紧蹙,满脸失望。 他本以为眼前的女人是体制内的,听到这名字,失望至极。 秦东良担任过县府一秘三年,对体制内的女性,多少有些耳闻。 蔡安明看上的女人,不可能是无名之辈。 廖雪怡说出名字,秦东良一点印象也没有,失望之情可想而知。 “你没听过这名字?” 廖雪怡出声问。 秦东良听后,一脸茫然的摇头。 廖雪怡往孙荣梅那扫了一眼,低声道: “他是常务副县长方晓东的老婆?” 秦东良大惊失色,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她是……” 秦东良因激动,声音提高了八度。 他的声音太大,惊动了孙荣梅,抬眼看过来。 就连蔡安明也有所察觉,微微侧过脸来。 廖雪怡用力拍两下秦东良的手,示意他噤声。 秦东良心领神会,连忙低头不语。 蔡安明没发现秦东良,不动声色的转过头去。 “我们走!” 秦东良压低声音说。 廖雪怡心领神会,连忙起身。 蔡安明感觉到身后的动静,猛的转过头,抬眼看过去。 秦东良见他转头后,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为了不露馅,他快步上前,伸手搂住廖雪怡的柳腰,在她耳边小声低语着什么,缓步向前。 蔡安明见此情景,这才放下心,转过头,继续和孙荣梅愉快的聊天。 出了餐厅的门,秦东良松开廖雪怡的柳腰,低声道: “雪怡,我那什么……” “东良哥,我知道你为了不让姓蔡的发现,故意在演戏!” 廖雪怡柔声说,“没事,我不介意!” 秦东良听到这话,才放下心来。 在自助餐厅里,他搂上廖雪怡的柳腰时,生怕她突然惊叫什么,那可就露馅了。 廖雪怡虽微微有几分发颤,但并未出声。 秦东良见状,这才放下心来。 “雪怡,走,我们快点回去!” 秦东良出声道。 廖雪怡虽不知他的用意,但还是跟着他快步向两人的房间走去。 孙荣梅是常务副县长方晓东的老婆,蔡安明作为县府办主任,竟和顶头上司的老婆搞在一起。 这绝对是爆炸性新闻,秦东良绝不会放过。 急匆匆走进房间,秦东良急声问: “雪怡,你把照相机拿给我!” “东良哥,你要照相机干什么?” 廖雪怡将相机递过去,好奇的问。 “蔡安明和方晓东的老婆来泡温泉,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错过?” 秦东良一脸阴沉的笑道。 蔡安明给秦东良使了一出美人计,差点将他坑死。 他正愁不知怎么报复对方呢,没想到他竟主动找上门来。 “你要去偷拍他们?” 廖雪怡低声问。 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坏笑,低声道: “雪怡,你用词不当!” “我这么做是为了帮他们留下美好的记忆,怎么能说偷拍呢?” 廖雪怡扑哧一声,笑喷出来,低声道: “东良哥,你真是太坏了!” “我和你一起去,万一遇上麻烦,可以遮掩一二!” 秦东良觉得廖雪怡说的很有几分道理,刚才若不是她,极有可能被蔡安明发现。 “好的,走!” 秦东良出声招呼。 廖雪怡开心不已,跟在他身后,出门而去。 餐厅斜对面有座凉亭,秦东良和廖雪怡坐在凉亭里守株待兔。 “东良哥,他们不会也到凉亭里来吧?” 廖雪怡笑着问。 凉亭很小,蔡安明和孙荣梅若是过来的话,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不会这么巧吧?” 秦东良不以为然道。 凉亭里除了他们以外,还有两对情侣。 蔡安明和孙荣梅是一对野鸳鸯,他们绝不会往人多的地方跑。 “那可不一定!” 廖雪怡柔声说,“我们靠近一点,关键时刻,我掩护你!” 蔡、孙两人并不认识廖雪怡,她丝毫不怕“暴露”。 秦东良听了廖雪怡的话,坐到她身边来,低声私语。 一阵若有似无的幽香袭来,秦东良下意识轻嗅两下鼻翼。 “东良哥,你怎么了?” 廖雪怡一脸不解的问。 “怎么这么香?你抹香水了?” 秦东良低声问。 “没有,人家是自来香,咯咯!” 廖雪怡娇声笑道。 “你不会是香妃转世吧?” 秦东良故作夸张的问。 “东良哥,你真讨厌!” 廖雪怡边说,边伸手掐向他的腰肉。 秦东良疼的直咧嘴,但却不敢出声,生怕惊扰到另外两对情侣。 就在这时,其中一对小情侣互相搂抱在一起,亲吻起来。 秦东良和廖雪怡见后,面面相觑,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 另一对情侣见状,站起身来走人。 秦东良和廖雪怡在这是有“任务”的,尽管尴尬,但却不能离开。 小情侣一番温存后,有点按捺不住,起身向房间走去。 凉亭里转眼只剩秦、廖两人,他们暗暗长出一口气。 “现在的年轻人真开放!” 廖雪怡柔声说。 秦东良的目光紧盯着门口,心不在焉道: “你不也很年轻!” 廖雪怡听到这话,俏脸微微一红,低声道: “讨厌,说什么呢?” “没……没什么!” 秦东良意识到说错话了,急声道,“我和你年轻,和他们刚才做的事无关!” “别解释了,越描越黑!” 廖雪怡低声道。 秦东良无奈,只得嘿嘿傻笑两声。 突然,两个熟悉的身影从餐厅里走出来,正是蔡安明和孙荣梅。 “出来了!” 秦东良低声道。 廖雪怡听后,连忙抬眼看过去。 “咦,他们怎么向我们这边走过来了!” 美女一脸慌乱道。 秦东良听后,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侧脸看过去。 蔡安明和孙荣梅低声说着什么,缓步向着凉亭走过来。 秦东良见状,傻眼了,心中暗道: “真是倒霉,之前那两对情侣走了,这就我们两人。” “他们极有可能第一次出来幽会,想先找个地方聊聊天,拉近一下彼此间的距离!” “这可怎么办?” 第138章 山人自有妙计 蔡安明和孙荣梅距离凉亭十米左右,秦东良若是起身走人,将会和他们迎面相撞,躲都没法躲。 那样一来,他的计划将彻底落空。 蔡安明不是傻子,发现他之后,绝不会再待在这儿。 秦东良头脑急速运转,思索应对之策。 “怎么办?怎么办?” 蔡安明就在身前,秦东良心急如焚,脑门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眼看蔡安明和孙荣梅越来越近,秦东良的目光落在廖雪怡的俏脸上,将心一横,暗想道: “这事绝不能黄了,只能赌一把了!” 秦东良想到这,将心一横,低头在廖雪怡的耳边道: “雪怡,我亲你一下,不介意吧?” 听到这话,廖雪怡一脸懵。 情况紧急,秦东良顾不上解释,低头亲上去。 廖雪怡只觉得头脑中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秦东良一心二用,用眼睛的余光扫向蔡安明和孙荣梅。 今天蔡、孙两人第一次幽会,乘着天黑,从汶兴赶到碧水云天温泉度假村。 吃完饭,便直奔主题,两人都觉尴尬。 孙荣梅满脸害羞,提议找个僻静的地方聊聊天。 从餐厅出来,蔡安明见有个凉亭,便准备过来坐坐。 他拉着孙荣梅的手向前刚走两步,突见凉亭里的男女搂抱在一起亲吻起来。 蔡安明虽对这一幕很感兴趣,但当着县长夫人的面,一心想维持正人君子的形象。 “梅姐,我们换个地方!” 蔡安明低声问。 孙荣梅见搂抱在一起的男女,如同纯情少女一般,脸刷的一下红了。 “快点走!” 孙荣梅煞有介事道。 蔡安明轻嗯一声,领着孙荣梅向前走去。 秦东良见状,一颗悬着的心彻底放下来。 他急中生智,这一把算是赌赢了。 廖雪怡由懵逼到慌乱,进而闭上双眸,面露享受之色。 秦东良见蔡安明和孙荣梅走远后,立即抬起头来。 沉浸其中的廖雪怡,下意识睁开眼。 当见到秦东良正盯着她看时,俏脸一直红到脖子根,害羞至极。 秦东良见状,决定逗逗她,低声道: “雪怡,你好像很享受,要不要再来一次?” 廖雪怡伸手捂住脸颊,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秦东良见蔡安明走远了,急声说: “走,雪怡,我们跟上去!” 廖雪怡这才回过神来,轻嗯一声,跟着秦东良向前走去。 看着娇羞不已的美女,秦东良也有点尴尬,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向前走了一段,蔡安明和孙荣梅在人工湖边站定,低头聊着什么。 秦东良见蔡安明悄悄往孙荣梅身边挪移,右手悄悄搭在了她的腰上。 “雪怡,你往前走一点,我帮你拍照!” 秦东良出声道。 廖雪怡刚想拒绝,见秦东良向她使眼色,这才回过神来,向前走了两步。 秦东良假意帮廖雪怡拍照,实则却将镜头对准了蔡、孙两人。 在漆黑的夜色中,蔡安明紧挨着县长夫人,手搭在她的腰上,这绝不正常。 孙荣梅先是有几分忸怩,片刻之后,便倚靠在蔡安明身上。 她的表现在秦东良的意料之中,因此一点也不觉奇怪。 孙荣梅若是对蔡安明无意,绝不会和他到碧水云天温泉度假村来。 秦东良一连拍了三张照片,才示意廖雪怡完事。 为避免引起蔡安明的注意,秦东良带着廖雪怡走到一边的竹林里,两眼却紧盯着他们。 十来分钟后,蔡安明在孙荣梅低语两句,两人转身顺着原路返回。 秦东良连忙从竹林里走出来,紧跟其后。 廖雪怡俏脸上露出几分不解之色,低声问: “东良哥,他们去哪儿?” “吃饱喝足,当然要好好运动一下!” 秦东良低声道。 “不对,休闲娱乐场所在那边,他们怎么反其道而行之?” 廖雪怡俏脸上的不解之色更甚了。 秦东良白了她一眼,低声说: “我说的是那种运动,不是一般的运动。” 廖雪怡一下子没回过神来,脱口而出: “到底什么运动?我都给你说糊涂了!” 秦东良彻底无语了,低声道: “我说的运动是在床上进行的,这下懂了吧?” 廖雪怡这才回过神来,轻啐一声,俏脸红的如同天上的火烧云。 秦东良瞥了她一眼,低声道: “怎么,你不信,我们打赌?” “我才不和你打赌呢,下流!” 廖雪怡娇嗔道。 “这怎么是下流呢?” 秦东良一脸坏笑道,“孔夫子都说,食色性也!” “讨厌,不和你说了!” 廖雪怡满脸娇羞道,“咦,他们怎么向着我们的房间走去了?” 秦东良也发现蔡安明和孙荣梅向着他们房间的方向走去,心中很是疑惑。 “他们不会住在我们附近吧?” 秦东良低声问。 廖雪怡轻摇两下头,一脸茫然。 “不管了,跟过去看看再说!” 秦东良一脸阴沉,缓步向前走去。 “他们竟然住在我们隔壁!” 廖雪怡见蔡安明开门,满脸震惊的说。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沉声道: “这可真是天赐良机,今晚我定能他们乱搞的铁证。” “东良哥,你想要干什么?” 廖雪怡俏脸上满是担心之色。 “进门再说!” 秦东良掏出房卡,打开门,走进去。 “东良哥,你千万别乱来。” 廖雪怡急声道,“你是公务员,犯法的事,可千万不能干。” 秦东良和蔡安明之间结怨很深,廖雪怡生怕他乱来。 “放心吧,我只是帮他们拍两张照片,留个纪念,嘿嘿!” 秦东良一脸阴沉道。 蔡安明差点没把他坑死,面对送上门的机会,他又怎会拒绝? “他们虽住在我们隔壁,但你怎么拍照?” 廖雪怡满脸疑惑,急声问,“这两间屋子互相隔绝,你跟过不去。” “山人自有妙计!” 秦东良一脸笃定的说,“你跟我来!” 廖雪怡跟在秦东良身后,向温泉池走去。 “你看,我只要爬上去,透过玻璃窗,利用将相机就能帮他们留下终生难忘的记忆了。” 秦东良一脸得意的说。 廖雪怡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确实可以拍。 “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到这儿来做……那事?” 廖雪怡羞红着脸,低声问。 第139章 五个字的约定 “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他们会过来!” 秦东良一脸笃定的说。 廖雪怡俏脸上露出几分不屑之色,沉声道: “我才不信呢!” “我们来打赌?” “赌什么?”美女毫不示弱。 秦东良抬眼看向美女,坏笑道: “我如果输了,亲你一下;你如果输了,亲我一下!” 这赌注纯属开玩笑,借机打趣美女。 “行,没问题!” 廖雪怡一脸正色道。 秦东良彻底傻眼了,他做梦也想不到美女竟会答应。 “雪怡,你确定和我赌?” 秦东良出声道,“你听清,我刚才说的赌注了吗?” “听清了,我输了,亲你一下;你输了,亲我一下!” 廖雪怡沉声说,“没错吧?” “没……没错!” 秦东良一脸窘态。 廖雪怡看着他吃瘪,露出开心的笑意。 就在这时,隔壁传来少儿不宜的声音。 秦东良和廖雪怡都是过来人,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们这也太那什么了,真不知羞耻!” 廖雪怡俏脸上一片羞红。 秦东良见状,低声道: “别急,好戏还在后面呢!” 片刻之后,隔壁的声音突然增大,两人来到温泉池里。 廖雪怡的脸一直红到脖子根,螓首低垂,害羞至极。 “你输了!” 秦东良在廖雪怡耳边低声道。 廖雪怡并未出声,猛的在秦东良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秦东良本想逗一逗廖雪怡,没想到美女竟然偷袭。 “愿赌服输,嘻嘻!” 廖雪怡低声娇笑道。 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郁闷之色,低声道: “算了,不和你计较,我得办正事了。” “东良哥,小心点,别摔着!” 廖雪怡柔声说。 秦东良轻道一声没事,蹑手蹑脚向墙边走去。 他拿起一张方凳放在墙边,小心翼翼的站上去。 廖雪怡为防止出现意外状况,快步走过去,帮他扶着凳子。 秦东良伸手连连摁下快门,将蔡安明和孙荣梅的丑态拍下来。 完事后,两人悄悄走回房间里。 “拍下来了吗?” 廖雪怡关切的问。 “没问题!” 秦东良出声道,“等洗出来,让你欣赏一下!” 廖雪怡刚要答应,猛的回过神来,低声道: “我才不看呢!” “那就算了,嘿嘿!” 秦东良一脸坏笑道,“雪怡,你能确定那女人是常务副县长方晓东的老婆,不会弄错吧?” 这女人若不是孙荣梅,可就白忙活了。 秦东良必须将她的身份弄清楚,绝不能出错。 “绝不会错!” 廖雪怡出声道,“她弟弟在我们银行存了不少钱,她是代理人,绝不会错。”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心中暗道: “她弟弟的钱怎么会让她去存,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雪怡,你可帮了我大忙了!” 秦东良抬眼看向美女,出声道,“谢谢!” “空口说白话,一点诚意也没有!” 廖雪怡低声反驳。 “怎样才有诚意?” 秦东良嘴角微微上扬,低声问,“以身相许,怎么样?” “讨厌,不理你了!” 廖雪怡走到一边,打开电视看起来。 秦东良走到门口,听隔壁的动静。 “东良哥,你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廖雪怡笑着问。 “完事了,走,我们泡温泉去。” 秦东良出声道,“这小子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五分钟就是完事了。” 廖雪怡关掉电视,低声说: “这时间不短了,你比他长!” 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鄙夷之色,沉声道: “怎么着,也得二十分钟才行!” “我才不信呢!” 廖雪怡柔声道。 “不信,那我们……” 秦东良说到这,意识到不对劲,连忙闭嘴。 廖雪怡俏脸上露出一丝坏笑,问: “我们怎么样?” 秦东良一脸尴尬,连忙转移话题: “快点换泳衣,泡温泉去!” 廖雪怡俏脸上的笑意更甚了,哼着歌,换上泳衣,去泡温泉。 两人泡了两小时,心满意足上来,各自睡去。 翌日一早,秦东良等蔡安明和孙荣梅走后,才去退房。 回到汶兴后,秦东良将廖雪怡送到西花园西门口,驾车离去。 到家后,秦东良见手机上有一条短信,伸手摁下查阅键。 短信是廖雪怡发过来的,上面写着: 东良哥,谢谢!改天我们再去? 秦东良看着短信,头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念头: “她不会对我有意思吧?” 昨夜今晨,蔡安明和孙荣梅先后运动两次。 时间虽不长,但动静挺大。 夜里,秦东良睡得迷迷糊糊的,没留神。 早晨这次,廖雪怡醒来后,微微直起身,偷瞄他一眼。 秦东良不明就里,下意识闭上眼睛装睡。 廖雪怡随即将手伸进被子里,做起不可名状的事来。 秦东良假意睡的很熟,装作一无所知,对她的所作所为却了如指掌。 当时,秦东良如果积极主动一点,将她拿下,绝非难事。 廖雪怡是孟紫嫣的弟媳,和秦东良并无直接关联。 他与孟紫嫣离婚后,两人之间,可以说,一点关系也没有。 尽管如此,秦东良还是觉得下不了手。 美女如此盛情,秦东良如果拒绝,太残忍了。 一番犹豫后,秦东良回复了五个字: 有机会再说! 廖雪怡的信息很快回过来,也是五个字: 我等你电话! 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若有所思的神色,久久没有动静。 周一一早,秦东良刚到办公室,美女主任顾梦琪便快步走进来。 “东良,局里要出事了!” 顾梦琪俏脸略显紧张,沉声道。 秦东良满脸疑惑,出声问: “出什么事?” 顾梦琪微微探过头,低声说: “我刚才过来时,见到县纪委副书纪娄成军进了局长办公室。” “哦,他怎么会来的?” 秦东良满脸疑惑。 娄成军作为县纪委副书纪,绝不可能一大早无缘无故来水利局串门。 以他的身份,水利局能惊动他的,只有一正三副四位局长。 秦东良自认为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娄成军过来应该和他无关。 既然如此,娄书纪是冲着谁来的呢? “你说他会不会冲着宦来的?” 顾梦琪满脸期待,急声问。 第140章? 落井下石 “不可能!” 秦东良一脸笃定的说,“他如果是冲着宦德奎来的,该直接将他带走。” 顾梦琪轻点一下头,出声道:“这倒也是!” “如果不是姓宦的犯事,那会是谁呢?” 水利局长宦德奎在局里一家独大,大小事务几乎都要他点头。 副局长中,除刘广斌有点实权外,龚家成和秦东良分管的都是毫无油水的部门。 换句话说,龚家成和秦东良就算想犯错,也没机会。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之色,刚要伸手去接电话。 顾梦琪抢先拿起话筒,问:“喂,请问哪位?” “你是梦……顾主任?” 宦德奎在电话那头沉声道,“我是宦德奎,秦局在办公室吧?” 自从上次下药事件后,宦德奎没再掻扰过顾梦琪。 他本想直呼其名的,觉得不合适,于是便改称顾主任。 “局长,你好!” 顾梦琪柔声说,“秦局有点事,刚出去,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你和他联系一下,让他立即到我办公室来,有急事!” 宦德奎沉声道。 顾梦琪轻嗯一声,挂断电话,急声问:“秦局,姓宦的怎么这时候给你打电话?” “娄书纪不会冲着你来的吧?” 秦东良满脸不解,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电话还是宦德奎打来的,让他立即去局长室。 秦东良挂断电话,沉声说:“梦琪,你猜的不错,娄书纪是冲我来的!” 宦德奎一连打来两通电话,又不说所为何事,用意不言自明。 秦东良起先觉得纪委三把手娄成军不可能是冲着他来,现在却不得不改变主意。 顾梦琪听到这话,脸色都变了,急声问:“秦局,你出什么事了?” 秦东良满脸阴沉,沉声道:“我也想知道!” 秦东良在说这话时,头脑急速运转。 这段时间,他并没做什么出格举动,按说县纪委的人不可能找上门来。 昨晚,秦东良和廖雪怡在碧水云天温泉度假村时,非常小心,生怕遇见熟人。 在跟踪蔡安明时,他格外小心,并没发现异常。 就算昨晚的事捅到纪委去,也不至于今天就有人找上门来,何况还是副书纪亲自过问。 “秦局,要不,你等会过去。” 顾梦琪出声道,“我先过去打听一下虚实再说!” 作为局办主任,顾梦琪过去打探动静,,未尝不可。 秦东良略作思索,轻摇两下头,沉声道:“不用,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我这就过去!” 顾梦琪见状,满脸关切,低声道:“东良,你小心点!” 她之前一直称呼秦局,这会改称东良,说明将他当成朋友对待。 “没事,梦琪!” 秦东良一脸笃定的说,“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 说完,他站起身,快步向门外走去。 顾梦琪呆愣在当场,久久没有挪步。 尽管心中充满疑惑,但秦东良走进局长室时,却一脸淡定。 宦德奎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沉声道:“秦局,我帮你介绍一下,这位是……” 不等他说完,秦东良面带微笑的走过去:“娄书纪,您好!” 娄成军伸手和秦东良相握,出声道:“秦局,好久不见,你好!” 秦东良任县府一秘时,和娄成军打过几次交道。 虽没什么交情,但彼此间倒也认识。 宦德奎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一脸阴沉道:“秦局,你既认识娄书纪,那再好不过了。” “他请你去纪委喝茶,去吧!” 看着宦德奎一脸得意的表情,秦东良面沉似水。 “娄书纪,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秦东良抬眼看过去,沉声问。 娄成军脸上露出几分不悦之色,转头扫了宦德奎一眼,道:“秦局,你别听宦局的。”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仅此而已!” 秦东良见娄成军的说辞挺客气的,稍稍放下心来,出声道:“娄书纪,我一定全力配合您的工作。” “我们走?” 宦德奎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笑意,心中暗道:“姓秦的,老子想方设法坑你,没成功。” “你竟主动挖坑给自己跳,真是自寻死路!” 娄成军并未告诉宦德奎,秦东良出了什么事,只是让他将其请过来。 不管怎么说,县纪委副书纪主动找上门来,绝非好事。 宦德奎巴不得见秦东良倒霉,满脸开心之色。 娄成军抬眼看向秦东良,沉声道:“秦局,我找你主要核实一件事,去纪委太麻烦,就在这儿谈吧!” 宦德奎听娄成军说的轻描淡写,满脸失望,急声说:“娄书纪,你们纪委的工作性质特殊,要不,还是去您那谈吧,慎重一点!” 秦东良只要被带到县纪委去,无论最终结果如何,对他都会产生负面影响。 宦德奎一眼看出其中的门道,才如此提议的。 落井下石! 秦东良不动声色的扫了宦德奎一眼,心中暗道:“姓宦的,这笔账老子记下了,改日定当双倍奉还。” “不用了,秦局,我们就在这谈,没问题吧?” 娄成军出声问。 将秦东良带到纪委去,必定会对他产生影响。 宦德奎能看透,娄成军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听娄书纪的!” 秦东良不动声色道。 “宦局,请你回避一下,我和秦局单独聊两句。” 娄成军抬眼看过去,出声道。 宦德奎虽有几分不乐意,但对方既把话说到这份上,他只能起身走人。 娄成军见他出门后,冲助手使了个眼色。 后者心领神会,站起身,向着门口走去。 宦德奎听到身后传来门响,立即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纪委工作人员张望两眼后,将门反锁上,在椅子上坐定。 娄成军抬眼看向秦东良,沉声问:“秦局,今天找你,主要想了解一些个人问题。” “可以吧?” 娄成军很客气,给足秦东良面子。 “娄书纪,你有话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秦东良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淡定作答。 “既然如此,那我就单刀直入了!” 娄成军沉声道。 第141章? 好奇心人皆有之 宦德奎在小会议室里,来回踱步,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娄成军作为县纪委的三号人物,突然来找秦东良,说明这还事小不了。 既然如此,娄成军就该将姓秦的带到纪委去问话才对,但他却偏偏在水利局问。 宦德奎心中很不解,但却毫无办法。 就在这时,吕大伟快步走进会议室,急声问: “局长,您找我?” 宦德奎刚给吕大伟发了条短信,让他立即过来。 吕大伟的动作很快,短信发出去不到两分钟,他便过来了。 宦德奎压低声音,言简意赅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太好了!” 吕大伟一脸兴奋道,“姓秦的要倒霉了,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 “你别高兴的太早!” 宦德奎说到这,将娄成军的话重复一遍。 “怎么会这样?” 吕大伟满脸急色,出声问,“难道他来,只是找姓秦的了解情况。” “不可能!” 宦德奎一脸笃定的说,“如果只是了解情况,娄书纪怎么会亲自过来?” “局长,您说的没错。” 吕大伟转忧为喜,沉声道:“既然如此,娄成军又怎么会这么做?” 宦德奎蹙着眉头,沉声道: “你去拿个水瓶,以送水为由,进去一探虚实。” “好的,局长,我这就去!” 吕大伟伸手拿起会议室的水瓶,沉声道,“局长,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进去后,表现自然点,千万别露馅。” 宦德奎一脸凝重道。 吕大伟伸手做了个ok的手势,快步出门而去。 在局长室门口站定后,吕大伟伸手轻敲两下,随即伸手轻拧门把手,想要进门去探听虚实。 咔嚓! 门并未应声而开,反锁上了。 “请问哪位?” 门里传来问话声。 “您好!我是局长办的,给领导送一壶开水。” 吕大伟满脸堆笑道。 “不用,谢谢!” 纪委工作人员回答的干净利落。 吕大伟没辙,只得阴沉着脸的向小会议室走去。 宦德奎见吕大伟过来后,急声问: “咋了,你怎么回来了?” “门反锁上了,进不去!” 吕大伟一脸郁闷道。 “他妈的,防范真严实,到底在谈什么?” 宦德奎面露悻悻之色。 局长室内,烟雾袅绕! 娄成军看着对面而坐的秦东良,沉声道: “秦局,看来,你们局里的同仁,对你的事很关心!” “领导见笑了!” 秦东良不动声色道,“好奇心人皆有之!” 娄成军听后,笑着说: “秦局,这只怕不是单纯的好奇吧!” 秦东良抬眼看过去,笑而不语。 娄成军抬眼看向身边的助手,见他已做好记录的准备,沉声问: “秦局,你离婚了?” 娄成军之前就说,了解一些私人问题。 秦东良有点猜不透对方的问话,但却应声答道: “是的,领导!” “上周的事,我于次日已向局领导报备过了。” 娄成军轻点一下头,面带微笑道: “秦局,你的组织纪律观念很强,这很好!” “谢谢领导夸奖!” 秦东良不动声色道。 “秦局,我能问问你离婚的原因吗?” 娄成军沉声问。 “娄书纪,这和您要调查的事,有直接关联吗?” 秦东良出声反问。 娄成军听后,一脸正色道: “是的,秦局!” “请你实话实说,不要有任何顾虑。” “我们今天所说的话,绝不会外传,这点请你放心!” “好的,领导!” 秦东良点头道,“我前妻是汶兴电视台的记者孟紫嫣,作为台里的骨干,应酬频繁,人际关系复杂。我觉得彼此间不合适,就分开了!” “你们是什么时候离的婚,说具体点。” 娄成军沉声问,“在这过程中,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事件?” 秦东良见状,用眼睛的余光扫过去,心中暗道: “难道他来找我,和离婚一事有关?” 秦东良和孟紫嫣离婚并无问题,但那晚他向钱东海索要了十万元精神损失费。 姓钱的不甘心白白被坑,极有可能向纪委举报。 未知,最让人觉得恐惧的。 娄成军作为县纪委的三号人物,突然找上门来。 秦东良心里很是没底,得知他的来意后,反倒淡定了。 “娄书纪,我是上周四晚上协议离婚的。” 秦东良直言不讳道,“在此过程中,确实出了点状况。” “哦,什么状况?” 娄成军追问道。 看到对方的表现,秦东良越发觉得之前的判断没错。 娄成军今天过来,和他向钱东海索要的精神损失费有关。 “娄书纪,这是我的私事,说来很丢人,因此……” 秦东良说到这,停下话茬,抬眼看过去。 “秦局,你放心!” 娄成军一脸严肃道,“这事除了我和小陈以外,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见他依然眉头紧蹙,娄成军继续说: “秦局,实话和你说,我们接到关于你的举报,和这事密切相关,请你配合!” 秦东良听到这话,彻底认定他的判断一点没错。 “娄书纪,既然您这么说,那我就不藏着掖着了。” 秦东良随即将那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除没提钱东海的名字外,其他并无隐瞒。 当然,他绝不会傻到将廖雪怡跟踪的事,说出来。 娄成军听后,沉声道: “秦局,你确定刚才都是真的,没有半句虚言?” “确定!” 秦东良回答的干净利落。 娄成军轻点一下头,沉声道: “秦局,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作为男人,谁遇到这样的事,都会火冒三丈,但是……” 说到这,他停下话头,抬眼看过来。 秦东良抬眼看和娄成军对视,一脸平静之色。 娄成军轻叹一声,继续说: “秦局,你若是普通人,就算要二十万精神损失费也没事。” “作为国家公务人员,你这做法容易授人以柄。” 秦东良见状,出声问: “娄书纪,您是说,我不该向对方索要精神损失费?” 娄成军略作思索,沉声道: “秦局,话倒也不能这么说,但十万元精神损失费偏高了!” “对了,我能问一下对方的身份吗?” “东海集团老总钱东海。” 秦东良沉声说,“娄书纪,您现在还觉得我开价高吗?” 第142章? 迎刃而解 娄成军脸上露出几分阴沉之色,出声道: “秦局,以钱东海的经济实力,你这开价确实不高,但作为水利副局长,这一做法欠妥!” “娄书纪,你觉得我……” 秦东良面露不快之色,急声争辩。 “秦局,你先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 娄成军硬是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 “娄书纪,不好意思,您说!” 秦东良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娄成军对秦东良的表现还是满意的,轻点一下头道: “秦局,实不相瞒!” “现在,钱东海向县纪委实名举报,你涉嫌诈骗!” “许书纪对这事非常关注,让我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娄成军这话等于向秦东良交底了,诚意十足。 秦东良听后,连声向县纪委领导表示感谢。 他只是个副局长,就算出事,也不至于惊动娄成军。 没想到这竟是县纪委老大的意思,这让秦东良很意外。 秦东良作为县长赵志礼的前任秘书,许光道对他的事格外上心,完全在情理之中。 “领导,您觉得我这算得上诈骗吗?” 秦东良沉声问。 “诈骗无从谈起!” 娄成军沉声道,“钱东海对此心知肚明,否则,他绝不会向纪委举报,而是直接报警了。” 秦东良听后,轻点一下头,表示赞同。 尽管秦东良向钱东海索取精神损失费事出有因,但这做法还是欠妥。 “秦局,你这事处理的不够到位!” 娄成军压低声音道,“你这么做等于将把柄往别人手上送,你要这十万元有急用?” 作为体制内的一员,娄成军的胳膊肘始终是往里拐的。 除此以外,这事确实是钱东海的错,秦东良才是受害者。 “娄书纪,我一时气不过,才这么做的。” 秦东良出声道,“至于钱,我全都捐给希望工程了。” 娄成军听到这话,眼前一亮,急声问: “秦局,你说钱捐给希望工程了,有证据吗?” “有张汇款单!” “在哪儿呢?” “在我办公室里!” “快点去取过来。” 秦东良轻道一声好,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小陈抬眼看向娄成军,询问要不要跟着。 娄成军轻摇两下头,示意没必要。 宦德奎和吕大伟正在小会议室里焦急等着,见秦东良出来后,两人互相对视一眼。 “局长,姓秦出来了。” 吕大伟出声问,“这就完事了?” 宦德奎一脸阴沉,轻摇两下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我过去看看?” 吕大伟迫不及待的说。 宦德奎轻摇两下头,沉声道: “不急,等会再说!” “可是……” 吕大伟满脸急色。 “没什么可是的,听我的!” 宦德奎一脸不快道。 吕大伟见状,不敢多言,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门口。 秦东良从抽屉里拿到汇款单,心中暗道: “姓钱的阴险至极,幸亏我早有准备,否则,这绝对是件麻烦事!” 当晚,秦东良向钱东海索要十万元精神损失费时,只为出口气。 他绝不会真要这钱,那样,无异于自取其辱。 秦东良知道这张汇款单非常重要,因此,保管的很好。 拿到汇款单后,他抬脚出门而去。 吕大伟见秦东良走过去后,急声道: “局长,姓秦的走过去了,手里好像还拿着一张纸片。” “纸片,你确定没看错?” 吕大伟掐灭烟蒂,急声问。 “绝对没错!” 吕大伟一脸笃定的说。 宦德奎听后,脸上的阴沉之色更甚了。 秦东良走进局长办公室,将门给反锁上。 “娄书纪,这是汇款单!” 秦东良将单据递过去。 娄成军仔细打量一番,出声道: “秦局,你这事处理的很稳妥,这就没事了!” “不好意思,娄书纪,给你添麻烦了,抱歉!” 秦东良微笑致歉。 娄成军轻摆两下手,出声道: “只要你没事就行,我跑一腿,无所谓。” “幸亏之前没去纪委,否则,还要再跑一趟!” 刚才若去县纪委,现在还得再回水利局拿汇款单。 麻烦! 娄成军这话除阐述事实,也有几分示好之意。 在这之前,他若将秦东良带到县纪委去,势必会给他带来负面影响。 “谢谢娄书纪!” 秦东良面带微笑道,“改天,我专门向您赔礼道歉!” 娄成军听后,笑着说: “行,那我可就等着了!” “一定!” 秦东良拱手道。 “秦局,你给宦局打个电话,请他过来。” 娄成军沉声道,“他对这事好像很上心!” 秦东良说了声正常,伸手拿起话筒给宦德奎打过去。 得知娄成军请其过去后,宦德奎立即起身。 吕大伟满怀期待,紧跟其后。 “你跟着我干什么?” 宦德奎停下脚步,转身问。 “我……那什么……” 吕大伟支吾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你回办公室,一会再说!” 宦德奎沉声道。 吕大伟虽心有不甘,但只得转身走人。 宦德奎推门而入,面带微笑道: “娄书纪,请问有何指示?” “宦局,你这话我可不敢当!” 娄成军出声道,“我和秦局聊完了,一场误会而已。” “哦,那再好不过了!” 宦德奎尽管口中这么说,脸上却满是失望。 “我先走一步,感谢宦局的配合!” 娄成军出声道。 “行,娄书纪,我送你!” 宦德奎面带微笑的说。 “宦局,不麻烦了!” “没事!” 秦东良知道宦德奎送娄成军是假,想打探消息为真。 “娄书纪,我手头有点事,就不送您了!” 秦东良配合着说。 娄成军轻点一下头,表示没事。 宦德奎见状,忙不迭做了个请的手势: “娄书纪,请!” 秦东良跟在他们身后出门,径直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宦德奎送娄成军下楼,看似随意的打听事情的经过。 娄成军将事情的经过,言简意赅说了一遍,但并未提及钱东海。 宦德奎满脸惊诧,急声问: “您说什么,姓……秦局向钱总索要十万精神损失费捐……捐了?” “宦局,你怎么知道这事和钱东海有关?” 娄成军突然发问。 “我听……听别人说的!” 宦德奎含糊其辞道。 第143章? 通风报信 宦德奎将娄成军送走,脸色阴沉似水,心中暗道:“老子估计,姓娄的过来和这事有关。” “没想到姓秦的竟提前将钱给捐了,让人始料不及!” 回到办公室后,宦德奎立即拨通钱东海的电话,将这事告诉他。 为了支付三川乡南坝村的赔偿款,宦德奎向钱东海拆借了二十万。 前两天,他特意帮钱总牵线搭桥,请堂姐夫何茂松吃了顿饭。 钱东海借此机会,向何茂松提出拿下银龙河西的两百亩地,用于房地产开发。 东海集团三年前进军房地产,钱东海通过世纪花园小区挣的盆满钵满。 谁知世纪花园在兴建过程中存在质量问题,业主频频去县里讨要说法。 何茂松对此早有耳闻,钱东海虽多次约请,但他却始终避而不见。 钱东海无奈之下,只得通过宦德奎这层关系,宴请何茂松。 面对钱东海的请求,何茂松没松口,但也没把话说死。 钱东海对此很满意,决定改天再登门拜访。 从娄成军口中得知消息后,宦德奎自己拨通钱总的电话。 他欠钱东海二十万,绝不会放过这难得的示好机会。 钱东海接到宦德奎的电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声道:“你说什么?” “姓秦的将从我这拿的十万精神损失费全都捐给希望工程了?” 在2000年的当下,十万绝不是小数目。 秦东良竟将其全都捐了,不管别人信不信,钱东海反正不信。 “没错,县纪委副书纪娄成军亲口说的,绝不会错。” 宦德奎一脸笃定的说。 “他妈的,这臭小子命真大,逃过一劫!” 钱东海在电话里怒声骂道。 “钱总,你啥时候有空?” 宦德奎满脸堆笑道,“我们聚一聚,好好聊一下这事!” 钱东海略作迟疑,沉声道:“谢谢宦局的好意,我自有办法对付姓秦的。” 宦德奎欠钱东海一个大人情,他不想让其轻而易举的还掉。 “行,钱总,您看着办!” 宦德奎一脸郁闷道,“我对姓秦的很了解,如果你想获得什么信息,和我联系。” 钱东海脸上露出几分阴沉之色,心中暗道:“软的不行,老子就来硬的!” 钱东海没再搭理宦德奎,轻嗯一声,挂断电话。 秦东良回到办公室,长出一口气,心中暗道:“幸亏我事先有所准备,否则,今天这事可就麻烦了。” “姓钱的,老子不找你麻烦,你竟敢找我麻烦。” “等忙完这段,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笃笃,两下轻柔的敲门声过后,美女主任顾梦琪推门而入。 “秦局,没事吧?” 顾梦琪满脸关切的问。 “没事!” 秦东良一脸淡定道,“县纪委领导来找我问几个问题。” “哦,没事就好!” 顾梦琪长出一口气。 县纪委的三号人物突然找上门来,顾梦琪心里很没底,生怕秦东良出事。 这事三言两语说不清,秦东良并未多作解释。 “秦局,吕主任让我向你汇报一下,下午全县防汛抗洪动员大会的筹备情况!” 顾梦琪一脸正色道。 今年梅雨季节,雨水充沛。 防汛抗洪形式不容乐观,市里召开完会上,县里立即组织召开。 虽说会议由县政府组织召开的,但具体事务还是落到水利局头上。 秦东良是负责防汛工作的副局长,这事由他具体负责。 “梦琪,你去将吕大伟叫来。” 秦东良沉声道,“这事局长办由他牵头,你没必要出头。” 虽说在秦东良的亲自督查下,今年,汶兴县的防汛抗洪工作做的非常扎实。 洪水并不以为个人意志为转移,在防汛抗洪过程中,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秦东良不想顾梦琪介入这事太深,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顾梦琪明白秦东良的意思,俏脸上露出几分感激之色。 “秦局,您稍等,我这就请他过来。” 顾梦琪出声道。 “你就说,我让你出去办点事,暂时别过来。” 秦东良压低声音说。 顾梦琪心领神会,轻嗯一声,快步出门而去。 片刻之后,局办主任吕大伟面带微笑的走进副局长办公室。 “秦局,您找我?” 吕大伟面带微笑道。 作为局办主任,吕大伟练就了一身见风使舵的本领。 他虽极不待见秦东良,但表面上却丝毫没表露出来。 “吕主任,下午的会议准备的怎么了?” 秦东良一脸严肃的问。 “秦局,这事具体是顾主任负责的,我这就给她打电话。” 吕大伟边说,边向办公桌上电话机走去。 秦东良听到这话,脸色当即阴沉下来,冷声问:“防汛抗洪工作是局里近期的重点工作,你作为局办主任,难道不该亲自负责?” “既然如此,要不要我去找局长建议,将顾主任扶正?” 吕大伟深知防汛抗洪工作变数太大,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如果搞不好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他深知其中利害,不愿掺和,将其交给顾梦琪负责。 秦东良不按套路出牌,一张口,就将他往死里怼。 “秦局,您理解错了,防汛抗洪局长办的工作,我亲自负责。 吕大伟面带微笑道,“下午的会是顾主任经办的,她对相关情况更了解一些,因此我想……” “不用那么麻烦,你汇报就行!” 秦东良沉声道。 吕大伟深知秦东良不是省油的灯,不敢轻易招惹他。 “好的,秦局!” 吕大伟面带微笑道,“下面,我将下午县防汛抗洪工作会议的筹备情况,向您的汇报一下。”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仰躺在老板椅上,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吕大伟事先看过顾梦琪的会议方案,心中有数,一板一眼的汇报起来。 “秦局,会议主要分为四个流程。” 吕大伟一脸正色道,“首先由宦局传达市里防汛抗洪指挥部的工作要求,其次,您布置县里防汛抗洪的具体工作;接着,西辰和三川的代表发言;最后,周县长做重要讲话。” 介绍完会议流程,吕大伟满脸堆笑的问:“秦局,您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流程没问题,你介绍一下具体情况!” 秦东良沉声道。 吕大伟不敢怠慢,详细汇报各流程的准备情况。 第144章? 装傻充愣 下午三点,汶兴县防汛抗洪工作大会在县政府大会议室举行,出席对象共计五、六十人,除县政府下属相关部门的,还有乡镇负责此项工作的人员。 秦东良注意到三川乡长陈道平并未来参加会议,来的是副乡长卢翔。 西辰乡长赵有竹不但亲自参加会议,还热情的和秦东良打招呼。 赵有竹原本想利用秦东良对付陈道平,但被后者识破,如此算盘落空了。 尽管如此,双方的目标一致,勉强可以算是朋友。 秦东良给足赵有竹面子,陪着他聊了将近三分钟。 见副县长周长鸣过来,秦东良和赵有竹一起迎上去。 双方握手寒暄后,周长鸣看似随意的问: “秦局,宦局呢?” 宦德奎是水利局一把手,早就该过来了,但却迟迟不见他的身影。 周长鸣作为副县长,都已过来了。 宦德奎此举,太过分了。 “周县长,我也不知道!” 秦东良直言不讳道,“我过来的早,至于宦局……” 说到这,恰巧见吕大伟从身边经过,秦东良沉声问: “吕主任,周县长问局长怎么还没过来,你打电话问一问!” 吕大伟不敢怠慢,伸手掏出手机,刚要拨号,见宦德奎从门外走进来。 “周县长,宦局到了!” 吕大伟急声道。 周长鸣满脸阴沉,并未出声。 宦德奎见到周长鸣后,快步走过来,伸手与之相握,面带微笑道: “不好意思,周县长!” “来迟了,请领导批评。” 宦德奎有县委书纪何茂松撑腰,并不把周长鸣放在眼里,否则,他就不会迟到了。 周长鸣和宦德奎轻握一下,便收回手,沉声道: “宦局日理万机,可以理解。” 宦德奎脸上露出几分讪讪之色,却无法反驳。 秦东良冷眼旁观,心中暗道: “姓宦的,你这是自取其辱!” “就算你有人撑腰,也不能坏了官场规矩,否则,绝不会有好下场!” 周长鸣是副县长,先到会场,宦德奎作为下属,却不见踪影。 无论哪个领导遇到这情况,都要发飙,周县长也不例外。 会议由县府办主任蔡安明主持,白衬衫、黑西裤,头发用啫喱水打理的一丝不苟。 秦东良见蔡安明对着话筒侃侃而谈,头脑中不由得浮现出他的丑态。 廖雪怡将照片冲洗出来了,现在就在秦东良办公桌抽屉里躺着。 秦东良用眼睛的余光扫向蔡安明,心中暗道: “姓蔡的,方县长若是知道你给他戴了绿帽子,一定会将你往死里收拾。” 秦东良手中虽证据确凿,但他并未立即向蔡安明发起攻击,而是在等待一个时机。 对付蔡安明,必须一击致命,不给他还手的机会。 秦东良并不着急,耐心等待着最佳时机。 水利局长宦德奎照本宣科介绍市防汛抗洪工作会议文件,用了半个多小时。 看着宦德奎意犹未尽的表情,秦东良心中暗道: “难得有露脸的机会,一旦逮住,拼命表现。” “早知道将工作布置,也让你来,反倒省了我的事了。” 蔡安明白了宦德奎一眼,面露不满之色,沉声道: “下面进行第二项议程,由水利局副局长秦东良,布置县防汛抗洪工作。” 秦东良事先做了充足准备,工作布置的井井有条。 布置完工作,秦东良轻咳一声,严肃的说: “防汛抗洪工作是当前的头等大事,经请示县领导,凡是在工作中出现重大失误的,相关负责人一律就地免职,请各位互相转告,勿自误!” 为了引起大家的重视,这话几乎每年防汛抗洪时,都会说一遍。 从没见哪个官员,由于抗洪不力,被免职的。 去年,三川和西辰虽出现银龙河决堤的险情,但并未有任何一个官员,为此承担责任。 秦东良的话音刚落,蔡安明就急声道: “下面,我们进行第三项议程……” 秦东良抬眼扫过去,心中很不满,但却无可奈何。 蔡安明作为主持人,话语权掌握在他手里。 秦东良就算再怎么不服气,也没有办法。 西辰乡长赵有竹和三川副乡长卢翔分别代表各自乡镇,进行经验交流和表态发言。 两人交流完,会议进入最后一项议程——副县长周长鸣做重要讲话。 周长鸣的讲话比宦德奎有过之,而无不及,如同老太太的裹脚布一般——又臭又长。 秦东良脸上满是疑惑,心中暗道: “做领导的,都喜欢长篇大论吗?真是受不了!” 会议直到五点半,才结束。 开了两个多小时会,大家辛苦了,县府办在新世纪大酒店为大家准备了丰盛的晚宴。 “秦局,我们一起去酒店!” 赵有竹出声招呼。 在这之前,赵有竹想将秦东良当枪使,利用他对付三川乡长陈道平。 上次,秦东良当着赵有竹的面,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赵乡长很尴尬,想借机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笑着说: “麻烦赵乡长了!” 赵有竹伸手轻拍他的肩膀,出声道: “老弟,你我兄弟之间,别客气!”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秦东良笑着说。 两人在车上聊了两句无关痛痒的废话,拉近了彼此间的关系。 在新世纪大酒店的芍药厅里,众人推杯换盏,喝的不亦乐乎。 秦东良任水利副局长的时间虽不长,但他担任县府一秘长达三年之久。 在场大多数人,他都认识,频频有人过来敬酒。 不少人借助敬酒的机会,悄悄向秦东良打听县长赵志礼的情况。 自从保险公司经理王志全被拿下后,坊间关于赵志礼的传闻便有向好的趋势。 就拿这会的晚宴来说,若非如此,绝不会这么多人来敬秦东良的酒。 在体制内混,嗅觉必须敏锐,否则,很难混出名堂来。 面对众人的询问,秦东良以四个字应对——装傻充愣。 听到秦东良的回答,其他人越发觉得,他们了解到的信息是真的,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秦东良并未坐在主桌,见时间差不多了,站起身向副县长周长鸣坐在的主桌走去。 第145章? 有何赐教 “周县长,我敬您一杯!” 秦东良面带微笑道,“我干了,您随意!” 周长鸣是现场唯一的副处级,秦东良这话说的滴水不漏。 花花轿子众人抬! 周长鸣见状,满脸开心,笑着说:“秦局客气了,来,我们一起干了!” 两只酒杯在空中轻碰一下,两人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秦东良轻道一声谢谢,将杯中酒斟满,冲着其他人道:“各位领导,我敬你们一杯!” 主桌上的除周长鸣以外,都是正科,包括党政办主任蔡安明,水利局长宦德奎,西辰乡长赵有竹,以及其他乡(镇)长。 秦东良若是一一敬酒的话,不但耽误时间,而且酒量也不允许。 赵有竹和其他乡(镇)长见状,纷纷端杯站起身来。 秦东良虽是水利局的副局长,但却是县长赵志礼的铁杆。 赵县长极有可能是被冤枉的,说不定很快就会官复原职。 秦东良是赵志礼的铁杆,在此前提下,众人自不敢得罪他。 就在众人准备举杯时,蔡安明一脸阴沉道:“慢着,秦局,你这酒敬的也太没诚意了!” 蔡安明非常擅长伪装,秦东良之前一直将他当做“好兄弟”。 差点中美人计后,才识破了他的真面貌。 “蔡主任,有何赐教?” 秦东良冷声问。 在场大多数人不知秦东良和蔡安明之间的矛盾,见两人扛起来,满脸好奇。 就连水利局长宦德奎,都饶有兴致,一心想坐山观虎斗。 “你不过来也就罢了,哪有像你这样敬酒的?” 蔡安明沉声道,“一杯酒敬除周县长以外的所有人,这也太没诚意了。” 秦东良并不搭理他,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出声道:“各位,为表示诚意,我干了,你们随意!” 说完,秦东良冲着众人举了举酒杯,仰头一口喝尽。 “秦局客气了,我也干了!” 赵有竹仰起脖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其他乡(镇)长见状,有样学样,也将杯中一口喝尽。 宦德奎虽未喝完,但也轻抿了一口,接受了秦东良的敬酒。 蔡安明虽是县府办主任,但在场的乡(镇)长并不把他放在眼里。 周长鸣虽是副县长,但手头并无实权。 这些乡(镇)长虽表面很客气,实则并不把他放在眼里。 秦东良没想到众人如此给面子,竟将杯中酒都干了,连连拱手致谢。 自从县长赵志礼即将平安归来的消息在汶兴官场传开后,秦东良的日子比之前好过多了。 半个月前,在场众人端起酒杯,就算给足他面子了。 至于干杯,则想都别想。 秦东良冲众人道完谢后,沉声道:“蔡主任,现在我单独敬你,没问题了吧?” “这还差不多!” 蔡安明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 “美女,麻烦你拿一只大杯来!” 秦东良冲着服务员道。 服务员心领神会,连忙拿了两只玻璃杯走过来。 蔡安明见状,脸色当即阴沉下来,沉声问:“秦局,你这是干什么?” “为表示我对蔡主任的尊重,因此,特意换大杯敬你!” 秦东良不动声色道。 蔡安明虽一直在县府办任职,但酒量却很一般。 秦东良对此心知肚明,借机狠狠坑他一下。 不等蔡安明出声,秦东良冲服务员道:“美女,麻烦你将杯里斟满酒。” 美女服务员不敢怠慢,连忙将杯中倒满酒。 蔡安明抬眼狠瞪秦东良,心中暗道:“姓秦的,你以为老子傻呀?” “你就算拿瓶来也没用,老子压根不搭理你!” 秦东良伸手端起玻璃杯,沉声说:“蔡主任,这么做足够尊重你了吧?” 蔡安明冷声道:“秦局,你尊重的太过分了!” 秦东良假意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沉声说:“蔡主任,这杯酒我敬你!” “感情深,一口闷,怎么样?” 秦东良深知蔡安明一口喝不下这么多酒,借机狠打他的脸。 面对秦东良的问话,蔡安明面沉似水。 当着这么多的人示弱,可不是他的个性。 “我先忽悠你将这杯酒喝下去!” 蔡安明心中暗道,“老子不喝,你还能吃了我不成?” “秦局,你是我们县府办出去,咱兄弟之间的感情,没话说!” 蔡安明面带微笑道,“你喝吧!” 秦东良见蔡安明不愿认怂,心中暗道:“你想忽悠老子,可没那么容易!” 想到这,秦东良抬眼看向蔡安明,沉声道:“我喝,没问题,但你喝不喝?” 蔡安明脸上的笑意更甚了,出声说:“秦局,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怎么,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还信不过老哥?” 蔡安明一个劲在和秦东良套近乎,但就是不给明确答案。 秦东良嘴角微微上翘,一脸正色的说:“蔡主任,亲兄弟,明算账!” “这杯酒,你到底是喝,还是不喝?” “你若不喝,那可就不怪我了!” 这杯酒虽是秦东良敬的,但蔡安明若是拒绝的话,那便不是他的问题了。 蔡安明见秦东良不听他忽悠,心中很是郁闷,冷声说:“喝,秦局诚意十足,我怎么能不喝呢?” 秦东良用眼睛的余光扫过去,心中暗道:“哥等的就是这句话!” “你想自取其辱,那我就满足你!” “周县长,蔡主任说,只要我敬酒,他就干杯,请您帮着做个见证。” 秦东良说到这,抬眼看向蔡安明,沉声问,“蔡主任,我没说错吧?” 蔡安明没想到秦东良竟找周长鸣做见证人,只得硬着头皮,说:“没……没错!” “行,我帮你们做见证人!” 周长鸣饶有兴致的说。 秦东良轻道一声谢谢后,伸手端起酒杯,仰起脖子,咕嘟咕嘟,将杯中酒一口喝尽。 “秦局真是好酒量!” 西辰乡长赵有竹伸出大拇哥,“赵某自愧不如!” 赵有竹本想将秦东良当枪使,被识破后,很是尴尬,借机修补和对方之间的关系。 “蔡主任,秦局喝完了,轮到你了!” 赵有竹冲着蔡安明道。 蔡安明压根就没打算喝,眼睛的余光偷瞄秦东良,心中暗道:“蠢货,老子才不会喝这酒呢!” 第146章 墙倒众人推 蔡安明嘴角露出几分不屑之色,沉声道: “秦局,我酒量有限,心虽有余,但力却不足,请见谅!” 这话说的很客气,给足秦东良面子。 蔡安明认定,他就算心中不快,也无法说出口。 就在他自以为胜券在握时,秦东良冷声道: “蔡主任,你虽位高权重,但这么做,未免太过了吧?” “周县长,您说对吧?” 周长鸣是见证人,蔡安明出尔反尔,秦东良找他评理毫无问题。 若在半个月前,周长鸣绝不会过问这事,现在则另当别论。 “蔡主任,你代表的是县府办,当着这么多人,说话不算数,说不过去!” 周长鸣一脸阴沉道。 蔡安明没想到周长鸣会如此力挺秦东良,很是一愣。 虽说他并不把周长鸣放在眼里,但他毕竟是副县长,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周县长,您也知道我的酒量,实在……” 不等蔡安明说完,周长鸣沉声道: “蔡主任,你若喝不下,事先就该说出来。” “这么做,可就是耍人了!” 周长鸣说这话时,满脸严肃,丝毫没有开玩笑之意。 桌上的其他人见状,低下头小声嘀咕起来。 蔡安明自持县府办主任的身份欺人,这让众人很不爽,纷纷低声谴责起他来。 墙倒众人推! 蔡安明本想借机耍秦东良一下,没想到到头来,自己反倒成了小丑。 “蔡主任,你明确表个态,大家都等着呢!” 周长鸣沉声催促道。 秦东良本想请周长鸣说两句公道话,没想到对方的火力竟如此之猛,这让他很意外。 蔡安明意识到,今天他如果不喝这杯酒的话,将成为众矢之的。 为了这点小事,不值得! 蔡安明想到这,伸手端起酒杯,苦着脸道: “盛情难却,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到这,他用眼睛的余光扫向秦东良,一脸郁闷仰起脖子,一连三口,将杯中酒喝尽。 “蔡主任,好酒量!” 秦东良不动声色的赞道。 蔡安明觉得从喉咙到胃部,热乎乎的,随时可能呕吐下来。 为了不当众出丑,蔡安明并不搭理秦东良,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菜送入口中。 秦东良见状,鄙夷的扫了他一眼,心中暗道: “姓蔡的,你自取其辱,这可怪不得我!” 想到这,秦东良幸灾乐祸道: “蔡主任,好事成双,我们再来一杯,怎么样?” “这提议不错!” 赵有竹出声道,“蔡主任,秦局敬过酒了,你该回敬一杯,才对!” 蔡安明连连摆手,急声说: “赵乡长,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这杯酒,我就竭尽全力了,如果再喝,可就要瘫到桌肚里去了。” 秦东良听后,面带微笑道: “蔡主任回不回敬,我无所谓,但捉弄人,可不行!” 蔡安明哪敢说半个不字,故意装作没听见,埋头吃菜。 秦东良见其如同斗败的公鸡,便不再搭理他。 十多分钟后,蔡安明再也撑不住了,借助尿遁,跑了。 这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酒足饭饱后,众人纷纷告辞走人。 “老弟,我们上楼去泡个澡,休息一下?” 赵有竹出声招呼道。 新世纪大酒店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项目应有尽有。 秦东良不想和赵有竹走的太近,以免授人以柄。 虽说近段时间秦东良的处境较之前好多了,但他丝毫不敢大意。 要想在体制内混出名堂,必须有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意识,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 “赵乡长,我喝多了,就不过去了。” 秦东良伸手抚着胃部,低声道,“胃难受,在热水里一泡,容易吐!” 赵有竹见秦东良拒绝,压低声音道: “老弟,周县长已经上去,你不去坐一坐?” 秦东良听到这话,微微一愣,心中暗道: “赵有竹和周长鸣的关系竟然这么好,事先一点也看不出来!” “老哥,你陪周县长好好泡一泡。” 秦东良出声道,“我就不上去了,免得出丑。” 说完,不等赵有竹出声,伸手在其肩膀上轻拍两下,转身走人。 赵有竹看着秦东良的背影,眉头紧蹙,心中暗道: “这小子的防范意识很强,要想从他口中掏出赵志礼的近况来,难于上青天。” “周县长见他不过去,定会失望了,但我尽力,没办法!” 想到这,赵有竹垂头丧气的上楼而去。 秦东良回到家,洗了个热水澡,仰躺在沙发上,觉得浑身舒爽。 自从和孟紫嫣离婚后,秦东良觉得他的生活清净了许多,再也不用围着老婆转了。 回想往日伺候孟紫嫣的情景,秦东良恨不得给自己一记耳光,真他妈的贱! 就在秦东良迷迷糊糊的将要睡着之际,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秦东良见是陌生的本地号码,略作犹豫后,伸手摁下了接听键: “喂,哪位?” “请问是秦局长吗?” 手机里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 “秦局,你好,我是老黑!” 秦东良听后,眼前一亮,出声道: “老黑,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有事?” 一周多前,秦东良亲自将赔偿款送到李坝村民手中,获得村里老少爷们的一致拥戴。 老黑、文亮和二彪不但特意向秦东良道谢,还说出设计坑他的幕后指使之人是三川乡长陈道平和副乡长卢翔。 陈道平不但是一乡之长,还和县府办主任蔡安明、公安副局长林铭等人关系密切。 秦东良一时半会动不了他,决定先拿副乡长卢翔开刀。 得知秦东良的用意后,老黑和文亮提出,他们俩盯着卢翔,如有异常情况,及时和他联系。 老黑一脸兴奋,压低声音道: “秦局,卢翔在县里开完会、吃完晚饭后,回到乡里,并没回家,而是去了陈家。” 秦东良听后,脸上露出几分好奇之色,一脸不解道: “卢翔和陈道平本就蛇鼠一窝,他去陈家有什么奇怪的?” 陈、卢两人合穿一条裤子,这么晚聚在一起,十有八九商量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秦东良虽看两人不爽,但这事和他并无关系,老黑根本没必要打电话过来。 “秦局,你有所不知。” 老黑急声说,“这当中另有隐情!” “哦,什么隐情?” 秦东良急声问,“你快点说!” 第147章 兔子偷吃窝边草 “秦局,你有所不知!” 老黑一脸坏笑道,“姓陈的去出差了,根本不在家,嘿嘿!” 秦东良听到这话,一脸懵逼,出声问: “陈道平既然不在家,卢翔这么晚,过去干什么?” 老黑脸上的坏笑更甚了,沉声道: “秦局,我们早就怀疑卢翔和陈道平的老婆有一腿,但一直抓不到证据。” “今晚人赃俱获,绝不会错!” “我们觉得这是个机会,但不知该如何下手,才给你打电话的。” 秦东良听后,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沉声问: “老黑,这消息属实吗?” “姓卢的不会只是去串个门吧?” “秦局,绝对没问题!” 老黑沉声道,“陈道平虽有个女儿,但在县里上学,吃住在学校,家里除了他老婆以外,再无第二个人!两人如果没关系,卢翔绝不会这么晚过去串门。” 听到老黑的话,秦东良喜上眉梢,沉声道: “老黑,你们别轻举妄动,我这就赶到乡里去。” “好的,秦局,我们在乡中心小学门口等你!” 老黑急声说。 秦东良轻嗯一声,立即挂断电话。 卢翔是陈道平手下的得力干将,上次差点将秦东良坑死。 面对如此天赐良机,他绝不会错过。 秦东良下楼后,骑上摩托车直奔李坝村而去。 迎着习习凉风,秦东良猛扭油门,加快车速,向前疾驰。 半个多小时后,秦东良到了三川乡中心小学。 老黑、二彪和文亮三人见到秦东良后,兴奋不已,抢着介绍相关情况。 秦东良冲三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冲着李万江道: “李主任,你怎么也在?” “秦局,你帮了我们村这么大的忙,这事怎能少得了我?” 李万江一脸笃定的说。 秦东良蹙着眉头,沉声道: “李主任,你的心情我理解,但这事你别掺和。” “为什么?秦局!” 李万江一脸不解的问。 “这事极容易引起连锁反应,你是村主任,容易遭到他们的报复!” 秦东良一脸正色道,“你现在就回村去,别掺和这事!” 李万江听后,脸上露出几分不以为然之色,出声道: “我才不怕他们报复,大不了不当这村主任,无所谓!” 李万江除是村主任以外,还开了一个小砖窑厂,也算小有身家。 对于他而言,当不当村主任,真的无所谓。 秦东良的脸色当即便阴沉下来,出声道: “万江哥,对你来说,当不当村主任,无所谓,但对村民们而言,可是非同小可。” “若是换个心术不正的人来当村主任,他们该怎么办?” 李万江没想到秦东良会这么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万江,秦局说的没错。” 老黑出声道,“这事我们仨帮着秦局干就行了,你别掺和。” “没错,万江哥,你回村去吧!” 二彪急声相劝。 文亮直接将李万江的摩托车推过来,让他走人。 “行,秦局,我听您的!” 李万江沉声说,“你们仨照秦局说的办,千万别乱来!” “万江,你放心,我们一定听秦局的。” 老黑一脸正色道。 李万江轻点一下头,沉声说: “这事非同小可,老黑你年龄最大,稳着点!” 老黑听后,连连点头答应。 李万江走后,秦东良冲着三人努了努嘴,向中心小学门口的大银杏树下走去。 “老黑,你详细说一说到底什么情况?” 秦东良沉声道。 为避免三人抢着说,他直接指名让老黑说。 老黑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急声道: “前几天,我们就觉得卢翔和李桂凤之间不对劲,但一直拿不到证据。” “李桂凤就是陈道平的老婆!” 文亮及时补充道。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低声道: “他们之间怎么不对劲?详细说一说!” 陈道平比卢翔年龄大五、六岁,李桂凤的年龄若与之相仿,这事发生的可能性就不大。 为防止老黑等人弄错,秦东良才追根究底的。 “秦局,陈道平虽四十出头了,但李桂凤比他小好几岁,和卢翔年龄相仿。” 二彪出声道,“据说,他们好像还是初中同学。” 秦东良听到这话,轻点一下头。 若果真如二彪所言,卢翔和李桂凤有关系,倒也说得通。 “秦局,自从你让关注姓卢的以后,我们先后两次发现,他在下午四点左右到陈家去。” 老黑出声道,“起先,我们并未多想,但第二次发现他进去后,李桂凤探头张望一番,竟将门给关上了。” “哦,你们看清了,确有其事?” 秦东良沉声问。 “绝对没错,秦局。” 文亮急声道,“那天是我和二彪盯着的,我们亲眼所见,绝不会错。” 二彪听后,连声附和。 秦东良听后,沉声说: “既然如此,那看来肯定没错了!” 老黑、二彪和文亮听后,连连点头,表示肯定没错。 既然确定卢亮和陈道平的老婆有关系,那该如何利用这事来做文章? 秦东良蹙着眉头,思索起来。 老黑等三人见秦东良不出声,急声询问对策。 “你们别急,让我好好盘算一下。” 秦东良边说,边掏出烟盒来,递烟给三人。 文亮掏出打火机,先帮秦东良点上火,随后才帮老黑和二彪点。 四人围成一圈喷云吐雾,老黑、二彪和文亮,不时抬眼扫向秦东良。 不知不觉间,一支烟抽完了。 秦东良将烟盒扔给老黑,示意他帮着散烟。 老黑先递了一支烟给秦东良,出声道: “秦哥,要不我们直接冲进去,将他们当场拿下,这事不就成了吗?” 秦东良微微一笑,出声道: “老黑,他们俩这么做最多不道德,但并不犯法。” “我们若闯进去,便是私闯民宅,那可是犯法的。” 二彪一脸不屑的扫了老黑一眼,沉声说: “你什么都不懂,瞎出什么馊主意?” “秦局指向哪儿,我们打向哪儿就行了!” 老黑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出声道: “秦局半天不出声,我不是帮他想办法吗?” “谢谢老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秦东良信心十足道,“我有办法了,一定能将姓卢的整死!” 第148章 这办法真损 “什么办法?秦局!” 老黑、二彪和文亮三人异口同声的问。 “报警——” 秦东良一脸笃定的说。 三人听后,连声否定: “报警有什么用?” “他们又不犯法,警察来了,也没辙。” “没错,我也觉得没用!” 秦东良抬眼看向三人,一脸笃定道: “如果我们报警说,有人强歼,你们觉得警察到场后,李桂凤会怎么说?” “她会说……” 二彪抢先说了一半,停下话头,看向另外两人。 “她会说,卢翔强行和她干那事?” 文亮疑惑的反问。 老黑略作思索,沉声说: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对于女人而言,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李桂凤可不是普通女人,她的丈夫可是一乡之长。” 二彪和文亮互相对视一眼,连连点头称是。 “秦局,你这办法真损!” 二彪的本想夸一夸秦东良,但这话怎么听都不是夸奖的意思。 老黑白了他一眼,沉声道: “二彪,你胡说什么?” “秦局这么做是智取,怎么能说损呢?” 秦东良并不以为然,沉声说: “我也觉得这办法挺损,但和姓卢的对付我的手段,还是稍逊一筹的!” “秦局这叫以牙还牙,没毛病!” 文亮一脸巴结道。 秦东良意识到,要想从他们口中听到好话,难度太大了。 “警车过来后,你们就四处吆喝有人强歼,动静越大越好。” 秦东良沉声道,“李桂芬若想维护卢翔,就让他们俩一起丢人!陈道平得知这事后,绝不会饶了他们俩。” 这一招非常狠,无论李桂芬怎么做,卢翔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在来的路上,秦东良就想好了应对之策,刚才只不过再斟酌一番,看看有无漏洞。 “行,我来报警!” 老黑迫不及待伸手掏出手机,就要拨号。 二彪和文亮脸上露出几分失望之色,他们稍不留神,就被老黑抢了先。 “别打,老黑!” 秦东良急声制止。 “秦局,你不是说要报警吗?” 老黑一脸茫然的问。 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阴冷之色,出声道: “报警的号码,公安部门有记录。” “以陈道平的能力,要想查清这事,再容易不过了。” “那该怎么办?” 老黑急声问。 秦东良冲着不远处努了努嘴,出声道: “你傻呀,那不是有公用电话吗?” 老黑这才回过神来,急声说: “我这就去打!” 秦东良伸手轻扯住他,低声说: “老黑,你别去,你的声音太有特色,容易让人听出来!” 二彪听后,急声说: “老黑,你这公鸭嗓子,十里八村谁不知道?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秦局,我去打电话报警!” 秦东良轻摇两下头,沉声说: “二彪,你的嗓音比较尖细,让文亮去打!” “好唻,秦局,我这就去!” 文亮说完,快步向着公用电话厅走去。 “等会,文亮,你直接打110。” 秦东良沉声道,“别打派出所的电话!” “为什么?秦局!” 文亮一脸不解,“打派出所电话,他们立刻就能过来!” “这可是一乡之长的家,接电话的乡警若是知道的话,还会过来吗?” 秦东良沉声道,“110安排出警,他们必须要过来。” 文亮微微一愣,随即便回过神来了,冲他伸出大拇指,敬佩的说: “秦局,您真是高!” “这还用说,秦局若不厉害,怎么会年纪轻轻当上局长呢?” 二彪出声附和。 老黑白了二彪一眼,冷声嘲讽: “二彪,秦局厉害,毫无疑问,你可就差远,说我没自知之明,你也和我差不多!” “我的声音至少比你好点!” 二彪并不服输。 秦东良见状,连忙出声道: “感谢两位的支持!” “一会,等警察过来后,你们起哄时,捏着嗓子,别用正常的声音喊叫。” 老黑和二彪互相对视一眼,齐齐点头同意。 片刻之后,文亮便打完电话了,快步走过来。 “怎么样?文亮!” 秦东良急声问。 文亮听后,急声作答: “秦局,我按照您刚才教的说,没问题!” “我还说情况紧急,让他们快点安排出警。” 秦东良轻点两下头,说了声不错。 文亮抬眼看向老黑和二彪,满脸得意之色。 老黑、二彪虽有几分不服气,但也无可奈何。 秦东良抬眼扫视三人,低声道: “这事非同小可,警察很快就会过来。” “我们分别守在陈家的四个角上,警察过来后,你们跟着我一起喊。” “行,秦局,我们听你的号令!” 老黑沉声道。 二彪和文亮连忙点头称是。 “喊完后,二彪站在人群外围打探消息,我们立即走人。” 秦东良沉声道,“在前面的小树林里会合。” 三人听后,连连点头答应。 秦东良不但要坑卢亮,而且让他连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报警人声称发生乡里恶性强歼案件,三川乡派出所副所长张刚接警后,不敢怠慢,连忙带着两名乡警驾车赶过来。 警笛声由远及近,秦东良凝视着闪烁的警灯,心中暗道: “姓卢的,你等着倒霉吧!” 三川乡副乡长卢亮和乡长陈道平的老婆李桂凤确实是初中同学,自从去年冬天的一个夜晚,两人擦出火花后,便一发而不可收,每隔两、三天,就幽会一次, 卢亮本就是陈道平的铁杆,彼此间走的很近,因此乡里谁也没发现卢亮和李桂凤有情况。 今晚,卢亮在新世纪大酒店参加完晚宴后,立即驾车往乡里赶。 陈道平出差去了,不在家,卢亮绝不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 为了不引人关注,卢亮将车停在乡政府,换骑摩托车偷摸到了陈家。 人要是倒霉,喝开水都塞牙。 老黑白天钓了条七、八斤重的青鱼,傍晚拿到乡里饭店让老板炖了,请二彪和文亮喝酒。 三人酒足饭饱准备回村,恰巧碰见卢亮将车开进乡政府,换了辆摩托车骑行出来。 卢亮若是回家,从乡政府出来应该左拐,而他却向右拐。 三人意识到有情况,立即跟了上去。 卢亮刚到陈家,门就开了,李桂凤满脸堆笑的将他迎进去。 三人一番商议后,立即给秦东良打电话,这才有了随后的事。 第149章 看热闹不嫌事大 卢亮气喘吁吁、劳累异常,仰躺在床上喘着粗气。 李桂凤如同小猫一般蜷缩在他怀里,低声道: “亮子,你真厉害!” “他和你比,差远了!” 对男人而言,没有比听到这话更得意的。 卢亮脸上的倦态一扫而空,坏笑道: “桂凤,别急,稍等片刻,我让你见识什么叫厉害!” “讨厌,亮子,你就会欺负我!” 李桂凤俏脸上露出开心的笑意,嗲声道。 卢亮见状,得意至极,哈哈大笑起来。 突然,李桂凤一脸惊诧道: “亮子,什么声音?” 卢亮微微一愣,侧耳倾听,沉声说: “这时候怎么会有警笛的声音,派出所那帮人真是吃饱了撑的!” “如此大张旗鼓,就算真有犯罪嫌疑人,也被他们吓跑了。” 李桂凤深以为然的点头: “谁说不是呢,扰的人睡不好觉!” 卢亮听后,一脸坏笑道: “睡觉倒在其次,关键耽误办事,嘿嘿!” 李桂凤通过卢亮的动作感觉到他的用意,低声道: “亮子,这么快,你真是太强了!” 卢亮得意洋洋,刚要更进一步时,门外突然传来喊声: “强.歼了!抓贼啊!” 不等卢亮回过神来,家前屋后都能听见这声音,他彻底懵了。 陈道平家是自建房,二层小楼,楼上下各三间。 虽不如别墅住着舒服,但比如同鸽笼一般的商品房,好太多了。 李桂凤也一脸懵,紧张不已: “亮子,怎么回事?” “我们该怎……怎么办?” 卢亮不愧是男人,反应迅速,沉声说: “别紧张,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都和我们无关!” “只要不出去,什么事也不会有。” 李桂凤听到这话,才稍稍回过神来。 不管怎么说,这事都和他们无关。 他们的行为虽说违背道德,但绝不违法,和强.歼更是风马牛不相及。 卢亮看似镇定,实则一点底也没有。 他觉得外面的人似乎就在窗外喊,生怕误打误撞,将他当成贼窃香给抓了,那可就倒霉了。 就在卢亮心慌意乱之时,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亮子,这么晚了,怎么有人敲……敲门?” 李桂凤吓坏了,满脸慌乱。 卢亮也意识到不对劲,急声道: “桂凤,快点穿衣服,这事不简单,极有可能是冲着我们来的!” 卢亮作为副乡长,还是有点见识的。 事情到这份上,如果还看不出端倪,这么多年的体制算是白混了。 李桂凤吓坏了,手忙脚乱的穿衣服。 敲门声越来越急,由敲变成了砸。 副所长张刚眉头紧皱,沉声道: “这两天陈乡长外出学习了,只有他媳妇一人在家。” “事情太紧急,管不了那么多了,将门踹开!” 乡长若在家里被歹徒给那啥了,别说张刚这个副所长,就连整个汶兴公安系统,都要受到牵连。 张刚不敢大意,当机立断。 “好的,张所,您退后,我来!” 一身材壮实的乡警出声道。 张刚后退两步,满脸紧张之色。 今晚轮到他值班,做梦也想不到会摊上这事,郁闷至极。 乡警运足力气,猛出一脚,重重的踹在门上。 陈家的门很结实,虽剧烈晃动两下,并未应声而开。 乡警脸上有点挂不住,连忙出第二脚。 李桂凤听到踹门声,吓坏了,急声道: “亮子,他们在踹门,怎么办?” “你快点穿衣服,打开门将他们忽悠走!” 卢亮急声道。 “我衣服不知被你扔哪儿去了,我……” 李桂凤刚说到这,只听见咣当一声,门应声而开。 “跟我冲进去!” 张刚伸手一挥,大声道。 众乡警跟在所长身后,向屋里冲去。 秦东良见状,彻底放下心来。 “我们走!” 他低声冲老黑和文亮低声说,随即又冲二彪使了个眼色。 二彪心领神会,跟在人群后面,走进陈家。 张刚不敢怠慢,领着众乡警直奔主卧而去。 卢亮和李桂凤正在手忙脚乱的穿衣服,见到警察冲进来,彻底懵了。 “拿下恶贼!” 张刚指着卢亮道。 由于屋里并没开灯,张刚并不知眼前的男人是副乡长卢亮。 在三川乡的地盘上,竟敢对乡长夫人行不轨之事,这贼人真是胆大包天。 众乡警怒火中烧,上去扯腿拉胳膊,直接将卢亮摁倒在地。 卢亮这才回过神来,急声道: “你们这帮蠢货干什么?” “我是副乡长卢亮,快点放开老子!” 张刚听到这话,满脸疑惑,连忙伸手打开灯,果然见到被摁倒在地下的是卢亮。 “卢乡长怎么是你?” 张刚示意手下人将卢亮放了,一脸懵逼的问,“你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来呢?” 堂堂副乡长对顶头上司的妻子用强,这要是传扬出去,三川乡可就出名了。 狼狈不已的卢亮站起身来,怒声说: “姓张的,你什么意思?” “无论我干什么,都轮不到你来管!” 卢亮和李桂凤之间的事虽见不得人,但确实轮不到派出所来管。 张刚没想到卢亮干了违法犯罪的事,态度竟如此强硬,当即冷声喝问: “卢乡长,我们接到报警,有贼人入室意图强歼陈乡长的夫人,你说,这事归不归我们管?” 卢亮听到这话,只觉得头脑中嗡的一下。 他做梦也想不到竟会发生这事,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短暂的愣神后,卢亮急声说: “张所长,这是个误会,我和桂凤是同学,一起聊点事而已!” 张刚一眼看出,卢亮和李桂凤之间虽然有事,但绝非强迫,两人都是自愿的。 既然如此,这事就和他无关了。 张刚有意借坡下驴,谁知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 “哪有不穿衣服在床上谈事的,这分明睁着眼睛说瞎话!” 看热闹不嫌事大! 这话一出,其他人纷纷跟着附和起来。 二彪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低着头,捏着嗓子道: “问问女人怎么说,不就知道了!” 这事该如何定性,取决于李桂凤的态度。 情人重要,还是名声重要? 这对于李桂凤而言,是个两难的选择。 她该如何取舍呢? 第150章 拿下 李桂凤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一时傻眼了。 “这帮人怎么会突然闯进家里来?” 李桂凤一脸懵,心中暗道,“谁报的警,这可坑死老娘了!” 若不说卢亮对她行不轨之事的话,这事一旦传扬出去,她将声名尽毁。 除此以外,陈道平还会将她往死里收拾。 李桂凤想到这,再也按捺不住了,哇哇哭了起来。 副所长张刚见此状况,误会了,急声道: “嫂子,您别有顾虑!” “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您说出来,我一定帮您主持公道!” 张刚比李桂凤年龄还大,但谁让她是乡长夫人,这称呼毫无问题。 卢亮见状,傻眼了,急声道: “桂凤,你别哭,先把事情说清楚!” 现在所有人都怀疑卢亮强行将李桂凤给那啥了,她这一哭,更说不清了。 卢亮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心中的慌乱可想而知。 李桂凤听到卢亮的话,一时更不知如何是好,哭泣的声音更大了。 二彪见状,冷声道: “你们看不见她哭的多伤心?” “这么见不得人的事,她一个女人家,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鱼目混珠! 二彪未必听过这个成语,但用的却很娴熟。 其他旁观者听后,纷纷表示赞同。 张刚抬眼狠瞪卢亮,满脸阴沉,怒声喝道: “卢乡长,这事大了,你得和我去一趟派出所,请吧!” 卢亮见此状况,彻底傻眼了,冲着李桂凤急声道: “桂凤,你快把事情说清楚!” “我们虽做了那事,但确实两厢情愿,不存在强行硬来那一说!” 卢亮作为副乡长,见多识广,深知这事的严重性。 如果被定性为强歼,他不但仕途完了,还会身陷囹圄。 他竭力想让李桂凤将这事说清楚,满脸急切,掺杂着几分狰狞。 张刚见状,上前一步,挡在乡长夫人身前,怒声道: “姓卢的,你想干什么?” “当着警察的面,竟敢威胁被害人,你真是目中无人!” 卢亮心中郁闷不已,急声解释: “张所长,你误会了!” “我和桂凤是初中同学,彼此间的关系一直很好。” “我怎么可能强迫她干那事呢?” 张刚并不为所动,沉声道: “卢乡长,同学和情人可是两回事。” “只要嫂子说,你没对她用强,她是自愿的,我就放了你。” “否则,只能请你和我一起去所里走一趟了!” 卢亮听到这话,连连点头,急声道: “行,没问题,我这就去和桂凤说!” 张刚见状,沉声道: “好好说,你不得威胁嫂子,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卢亮此时早已不见副乡长的威严,满脸堆笑,连连冲着张刚点头。 张刚见状,满脸阴沉,并不搭理他。 “嫂子,您实话实说,不要有顾虑!” 张刚冲着李桂凤道,“他若敢对你乱来,我来收拾他!” 李桂凤根本不知如何处理眼前的事,低着头,呜呜的哭的更厉害了。 卢亮见状,不敢怠慢,急声道: “桂凤,你别哭,先将这事说清楚,否则,我可就完了!” 今晚这事对卢亮来说,是个非常大的麻烦。 不管怎么说,乡长陈道平都不会饶了他。 现在,他已顾不了这么多了,只想尽快洗清犯罪嫌疑人的帽子。 这是最为迫切的事,必须理解解决。 至于陈道平的打击报复,先等一等再说,不必急在一时半会。 李桂凤头脑中一团浆糊,除了低着头不停哭以外,再无其他表示。 卢亮低声下气说了好一会,李桂凤都一言不发,只是哭。 “卢乡长,机会我给你了,但结果……” 张纲沉声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跟我走吧!” 作为派出所长,张纲给足了卢亮面子,但后者显然并不这么想。 “张所长,再给我五……三分钟,我一定给你个说法!” 卢亮急声道。 这事非同小可,自愿和强迫是两个概念,可谓有天壤之别。 卢亮深知其中三味,丝毫不敢怠慢。 “行,卢乡长,我给你个面子。” 张刚低头看着腕表,沉声道,“三分钟后,若再说不清这事,你就得跟我走!” 卢亮轻点一下头,抬眼看向李桂凤,急声道: “桂凤,你快点说出实情来,否则,我可就完了!” 李桂凤听到这话,非但没开口,哭泣声反倒更大了。 人的忍耐是有限的! 卢亮见此状况,再也按捺不住了,怒喝道: “别哭了,快点将事情说清楚!” “你是自愿的,我没强迫你!” “你在这哭什么魂,想坑死老子呀!” 卢亮真急了,张刚只给他五分钟,李桂凤如果再不把这事说清楚,他就要倒大霉了。 强.歼是重罪,他虽是副乡长,但到派出所,绝不会有好果子吃。 这事后果太严重,卢亮心急如焚,可以理解,但却用错了方法。 李桂凤本就六神无主,见他发飙后,哭的更厉害了。 张刚见状,面沉似水,冷声道: “卢乡长,你太过分了!” “来人,将他带走!” 张刚话音刚落,立即有两名乡警走上前来。 卢亮不是傻子,这时候去派出所,他可就彻底完了。 “张所长,等会!” 卢亮急声道,“我是副乡长,正儿八经的乡领导,你们在没搞清事实前,不能胡乱抓人。” 张刚见状,一脸阴沉道: “卢乡长,王子犯法庶民同罪!” “现在人脏俱在,你想抵赖,门都没有。” “我劝你识趣点,主动和我们去所里,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卢亮看着满脸杀气的张刚,心头火气,怒声道: “你一个小小副所长,不客气又能如何,你还能打我不成?” 面对挑衅,张刚丝毫不怵,沉声道: “卢乡长,我正在执行公务,你如果拒不配合的话,我们将对你采取强制手段。” 卢亮本就郁闷,听到这话,心里的火噌一下就上来了,怒声道: “我就不配合,你能怎么着?” “我是三川乡的副乡长,可不是吓大的!” 张刚见卢亮当众向他叫板,再也顾不了其他的了,沉声道: “来人,给我将他铐上,带走!” 张刚本不想铐他,但卢亮执意如此,他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第151章 你不仁,我不义 藏身在大银杏树树影里的秦东良,见卢亮被拉上警察带走,脸上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 堂堂副乡长涉嫌侮辱顶头上司的夫人,被警方带走。 无论最终结果如何,仅凭这点,就够卢亮好好喝一壶的。 老黑和文亮见二彪走过来,连声询问怎么回事。 二彪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低声道: “秦局,您可真是神机妙算!” “陈道平的老婆说什么也不帮卢亮说话,急的这小子大声叱骂!” “张所长当场发飙,直接让人将他给铐上带走!” 事情的进展在秦东良的意料之中,听到二彪的话,他脸上的笑意更甚了。 “秦局,事情办成了,我们好好喝两杯,庆贺一下!” 二彪一脸兴奋的提议。 老黑和文亮听后,连声附和。 秦东良轻摆两下手,沉声道: “今天太晚了,这个点乡里的饭店早关门了!” “这样吧,明天晚上,你们叫上李主任,一起去城里。” “我们好好喝两杯,不醉不归!” 老黑、二彪和文亮三人对视一眼,满脸开心,用力点了点头。 秦东良见状,沉声道: “今晚的事到此为止,你们千万不要传出去!” “否则,麻烦可就大了!” 这事完全是他们四人搞出来的,如果传出去,陈道平和卢亮一定会和他们拼命。 “秦局,您放心!” 老黑一脸严肃道,“谁要是将这事传扬出去,我一定拿刀剁了他!” 二彪和文亮纷纷表示,绝不会说出去。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让三人先走,他断后。 三人的身影走远后,秦东良将摩托车发动,向前骑行而去。 今晚的事虽有些许波折,但最终的结果还是不错的。 就算李桂凤改口,证明卢亮并无强行和她发生关系,姓卢的也彻底完了。 出了这样的事,警方一定会通报给纪委。 卢亮作为副乡长,由于错误举措,引起如此大的社会反响。 党内处分,政务撤职,是基本操作。 除此以外,还有一个因素必须考虑在内。 卢亮不但给陈道平戴了绿帽子,还闹的人尽皆知。 在此情况下,陈乡长怎么可能饶了他? 综合以上情况,卢亮的结果用四个字形容——死路一条! 秦东良从不主动惹事,但谁要是惹到他,他也绝不会客气。 就拿卢亮来说,秦东良和他之间本无仇怨,甚至两人互不相识。 卢亮为了巴结陈道平,主动充当马前卒,将秦东良往死里坑。 你不仁,我不义! 既然出手害人,就要做好被别人报复的准备,这就是所谓的因果循环。 秦东良回到家后,只觉累得不行,头刚一沾到枕头,就进入了梦乡。 翌日一早! 秦东良刚走进办公室,吕峰便满脸堆笑的走进来。 “吕峰,你这么开心,有什么喜事?” 秦东良出声问。 吕峰向前两步,压低声音道: “秦局,听说三川乡昨晚出事了!” “哦,出了什么事?” 秦东良佯作不知,好奇的问。 吕峰一脸兴奋,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他所言和秦东良昨晚亲身经历的相差无几,多了些以讹传讹的成分。 李桂凤哭的几近晕厥,副乡长卢亮向乡警们叫板…… 秦东良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认真听吕峰讲述。 说完后,吕峰压低声音道: “秦局,姓卢的上次将你坑惨了,这次轮到他倒霉了,老天爷真是开眼!” 秦东良听后,心中暗道: “这事和老天爷一点关系也没有,纯属个人操作。” “吕峰,昨晚的事,你怎么会知道?” 秦东良好奇的问。 虽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但吕峰获知这一消息的速度确实太快了。 吕峰听到,出声道: “秦局,我有个同学在三川乡,上次您出事后,我让他多关注乡里的动静,有消息及时告诉我!” “今天一早,他就给我打电话说了这事。”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沉声说: “吕峰,费心了,谢谢!” 听到这话,吕峰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急声道: “秦局,您太客气了,这是我的分内事!” “如果有什么最新进展,我再向您汇报。” “行,麻烦你了!” 秦东良面带微笑道。 吕峰听后,连连摆手,让秦局别客气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 就在秦东良和吕峰聊的正开心时,局长宦德奎正面沉似水,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宦德奎快步走过去,拿起话筒,沉声道: “蔡主任,你总算接电话了,急死人了!” 蔡安明一脸倦色,急声解释: “昨晚喝多了,起来后,差点迟到,着急忙慌的赶过来上班。” “你一大早打五、六个电话,出什么事了?” “三川乡出事了,你听说了吗?” 宦德奎沉声问。 蔡安明打了哈欠,出声说: “昨晚,我喝多了,姓秦的真能喝,真他妈是头牲口!” “我一起床,就往县府办赶,对其他事一无所知,三川乡出什么事了?” 宦德奎面露凝重之色,沉声道: “这事闹出了不小动静,我怀疑有人故意搞事。” “这样吧,你到我这来,我们当面说!” “我昨晚喝多了,这会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蔡安明一脸阴沉道。 在这之前,蔡安明都听宦德奎的,他让怎么着就怎么着。 他现在是县府办主任了,级别与宦德奎持平,职务比他更重要。 就算要谈事,也该宦德奎来县府办找他。 宦德奎脸色微微一沉,冷声道: “那行,我去县府办吧!” “对了,那小子在这,你过来不方便。” “你等着,我这就过去!” 蔡安明轻嗯一声,挂断了电话。 “老宦说的那小子是谁?秦东良?” 蔡安明心中暗道,“难道这事和他有关联?” 宦德奎挂断电话,立即让司机将车开到楼下等他。 下楼后,宦德奎打开车门,冲着司机道: “去县政府!” 司机听后,不敢怠慢,驾着车直奔县府而去。 秦东良站在窗前,凝视着宦德奎急匆匆上车而去,心中暗道: “姓宦的搞什么鬼,不会又想坑人吧?” 第152章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 不得不说,宦德奎的忧患意识还是很强的。 从卢亮的遭遇,察觉到不对劲,立即和蔡安明联系。 车到县府后,宦德奎立即推开车门,下车后,让司机开到一边去等他。 宦德奎走进县府办,直奔主任办公室而去。 蔡安明让宦德奎过来,除摆谱以外,确实有气无力。 他的酒量本就一般,被秦东良硬逼着一口喝尽四两白酒。 昨晚到家后,吐的一塌糊涂。 小女友嫌弃的不行,索性背着包回家去了。 “蔡主任,你怎么一脸惨白,没事吧?” 宦德奎一脸不解的问。 蔡安明轻摆两下手,郁闷的说: “昨晚,老子被姓秦的坑死了,你也不站出来帮我解个围!” 昨晚,秦东良借助副县长周长鸣之手,将蔡安明压制的死死的。 宦德奎脑子进水,才会站出来呢! “老弟,你这可怪不了我!” 宦德奎出声道,“我和姓秦的之间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他更不会放过你!” 蔡安明听后,脸上露出几分失望之色,沉声道: “这倒也是!” “姓秦的太他妈阴险了,老子本想坑他一下,谁知反被他装进去了!” 蔡安明说到这,情绪太激动,连声咳嗽起来。 宦德奎见状,连忙将茶杯递给他,示意他喝两口茶润润喉。 蔡安明喝完水,放下茶杯,做了个请的手势,沉声道: “不说那小子了,倒胃口!” “你刚才说三川乡出事了,什么情况?” 宦德奎坐定后,探过头来,低声说: “昨晚,卢亮涉嫌对陈道平的老婆用强,热心村民报警,被带到派出所去了。” 蔡安明抽出烟刚要递给宦德奎,手一抖,掉落在地,急声问: “你说什……什么,这怎么可能呢?” “我也觉得不可能,但这就是事实。” 宦德奎一脸笃定的说。 “你确……确定?” 蔡安明一脸阴沉的问。 “我通过两个渠道了解了这事,消息完全一致。” 宦德奎说的很肯定。 “这不可能!” 蔡安明压低声音道,“前两天,我和卢亮在一起吃饭。陈道平的老婆打电话过来,说话的口气很爱昧。两人之间应该早就有关系了,他根本无需强迫!” 宦德奎听后,蹙着眉头道: “我也觉得不可能!” “陈道平的老婆如果没那意思,卢亮怎么可能硬来?” “这从逻辑上,根本说不通。” 蔡安明听后,深以为然的点头道: “没错,卢亮和陈道平的老婆李桂凤是初中同学。” “据说,当时上学时,她主动给卢亮写情书,后者心仪另一女孩,没搭理她!” 宦德奎轻点一下头,急声说: “这么说的话,卢亮更不会对她用强了?”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蔡安明面沉似水,冷声说,“不出意外的话,这事一定有人从中兴风作浪。” “我正是觉得不对劲,才找你商量对策的!” 宦德奎一脸阴沉,冷声道。 “哦,宦局,你这话什么意思?” 蔡安明一脸好奇的问。 宦德奎蹙着眉头,沉声说: “这事太蹊跷,而且涉及到卢亮和陈道平两人。” “你别问了,前段时间,他们刚坑过姓秦的!” 蔡安明听到这话,眼前一亮,出声道: “怎么,你怀疑这事和姓秦的有关?” 李坝村的事和蔡安明并不直接关联,因此,他并未在意。 宦德奎则不然,他和李坝村密切相关,一直紧盯着这事。 “陈、卢两人通过李坝村民,狠狠摆了秦东良一道,但这小子通过帮村民拿回赔偿款,在村里的声望很高。” 宦德奎一脸阴沉道,“他完全可以利用村民反过来收拾他们俩!” 蔡安明听后,面露阴沉之色,冷声道: “宦局,这么说的话,这事极有可能和姓秦的有关!” 宦德奎面沉似水,眉头紧蹙: “虽不能肯定,但可能性极大!” “我们得商量一个对策,压制住这小子,否则,你我都将麻烦不断。” 县长赵志礼由县里的大佬对付,宦德奎和蔡安明的主要任务是收拾秦东良。 他们连用美人计和无中生有,非但没将秦东良拿下,反倒让他找到了营救赵志礼的契机。 宦、蔡两人心中很郁闷,如果再被秦东良给收拾了,那就更苦逼了。 “现在情况不明,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蔡安明一脸阴沉的说,“秦东良是赵志礼的铁杆,我们若这时候设计陷害他,姓赵的万一官复原职,你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县长赵志礼在汶兴县经营多年,关系盘根错节。 若不是他出事,县委书纪非他莫属,绝轮不到何茂松。 这样的人物,绝不是宦德奎、蔡安明之辈能招惹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眼前有个机会。” 宦德奎冷声道,“姓秦的若是倒霉的话,极有可能一头栽进去,到时候,谁也别想帮他!” “哦,什么机会?” 蔡安明急声问。 为了坑秦东良,蔡安明曾让前女友亲自出手。 两人之间的梁子结的很深,蔡主任巴不得秦局长一跟头栽下去,再无翻身的机会。 宦德奎脸上满脸阴冷之色,沉声道: “今年入梅后,雨下个不停。” “照这趋势发展发下去,云龙河的河堤未必能保得住。” “我们局里的防汛抗洪工作是由姓秦的负责的,只要出事,我就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他身上。” “如此一来,就算姓赵的官复原职,也未必救得了他。” 说到这,宦德奎握手成拳,重重砸在桌上,嘴角上翘,满脸笑意。 蔡安明也满脸堆笑,急声道: “宦局,这是个好办法。” “不但能将姓秦的坑死,还不用我们出手,毫无风险!” 宦德奎听后,深以为然的点头道: “这是我们的美好愿望,但最终能否实现,还得看老天爷是否给面子!” 蔡安明看着窗外堆积如山的乌云,沉声说: “今年的雨水比去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根据天气预报,未来三、四天将会有大到暴雨。” “一切皆有可能!” 就在这时,一道闪光掠过,随即便是刺耳的雷声。 宦德奎见状,喃喃自语: “老天爷,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 第153章 顺路搭车 下午,秦东良接到李坝村主任李万江的电话,让他晚上去村里喝酒。 秦东良连忙推辞,让李万江和老黑等人一起到汶兴来。 李万江听后,急声说:“秦局,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那三个家伙都是混不吝,喝点猫尿下去,容易乱来。” “若是在县里惹出什么事,麻烦!” “你到村里来,我们想怎么喝都行!” 秦东良听完李万江的话,只得点头答应。 挂断电话,秦东良略作思索,给三川乡一家饭店打电话,让老板送三百块钱菜到李坝村去。 老板和李万江是老相识,得知秦东良的身份后,爽快的答应下来。 临近下班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电话刚一接通,李万江就抱怨道:“秦局,你这是干什么,酒菜我都安排好了,你怎么……” “李主任,这顿饭说好我请的。” 秦东良面带微笑道,“你要想请,也行,改天!” 李万江无奈,只得让秦东良早点过来。 下班后,秦东良快步下楼,向着车棚走去。 “秦局,你这么着急忙慌的去哪儿?” 顾梦琪好奇的问。 秦东良抬眼看向美女,低声道:“我去三川李坝村,请李主任他们吃饭!” “哦,你去三川乡,太好了!” 顾梦琪柔声说。 秦东良一脸懵,不知美女所谓太好了,从何说起。 顾梦琪见状,这才回过神来,出声道:“我要回娘家,你能捎我过去吗?” “你娘家在三川?” “不是,在云浦乡地界,但紧挨着三川乡。” 顾梦琪柔声说。 云浦在三川乡东侧,银龙河由此汇入长江。 “乐意为美女效劳,上车出发!” 秦东良热情招呼道。 顾梦琪微微一笑,侧坐在摩托车上,伸手轻揽着秦东良的腰。 “坐好了吧?梦琪!” “嗯,好了!” 秦东良轻扭油门,摩托车缓缓向前驶去。 局办主任吕大伟驾车载局长宦德奎参加应酬,见此情景,沉声道:“这么晚了,姓秦的带顾梦琪去哪儿?” 宦德奎满脸阴沉,冷声道:“你去问问他!” 吕大伟被怼的不轻,一脸郁闷的将车启动。 宦德奎阴沉着脸,出声道:“大伟,你多盯着姓秦的,有什么异常,及时向我汇报。” “老子拿不下女人,他若敢染指,我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吕大伟听后,嘴角微微上翘,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局长,您放心,我一定看死他!” 宦德奎满意的点了点头,半闭上眼睛,将头倚靠在车座椅上养神。 秦东良将顾梦琪送到她娘家后,调转车头去李坝村。 顾家虽在云浦乡,但距离李坝村很近,骑摩托车不过七、八分钟。 顾梦琪的母亲身体有点不舒服,她帮其配了点药送回来。 秦东良和美女约定,吃完晚饭,再过来接她。 李万江、老黑等人见秦东良过来后,很是开心,连忙招呼他上桌。 秦东良推辞不过,只得在主位坐定。 李万江坐在他左手边,老黑、二彪和文亮则坐在两人下手。 “这第一杯酒,我们先来个满堂红。” 李万江伸手端起酒杯,出声道,“秦局帮了村里大忙,我们一起敬他一杯!” 老黑等三人听后,积极响应,纷纷举杯敬敬秦东良。 秦东良见状,急声道:“诸位客气了,我敬你们!” “昨晚之事,若不是你们鼎力相助,我可毫无办法。” “秦局,昨晚什么事?” 老黑一本正经的问。 秦东良微微一愣,刚要出声,文亮抢先说:“秦局,你记错了,昨晚风平浪静,什么事也没有!” “没错,昨晚,我们仨喝酒一直到半夜。” 二彪一脸正色道,“没发生任何事!” 秦东良这才回过神来,三人在向他演绎什么叫守口如瓶呢! “三位老哥说的没错!” 秦东良一脸开心道,“我记错了,昨晚确实什么事也没有,来,喝酒!” 李万江将三人的表现看在眼里,嘴角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心中暗道:“算你们三个小子长记性,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番推杯换盏后,秦东良和李万江等人聊的很热乎。 “秦局,听说,今天一早,陈乡长就赶回来了。” 老黑一脸坏笑道。 二彪不等他继续说下去,抢先道:“姓陈的回乡后,连家都没回,直奔派出所而去。” 文亮接过话茬,说:“他到派出所后,将卢亮狠狠揍了一顿。” “若非派出所里的乡警拉着,他能将卢亮揍死!” “哦,你们确定?” 秦东良一脸好奇的问。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卢亮不但给陈道平戴了绿帽子,还弄的满乡风雨。 若不将他狠揍一顿,陈道平绝出不了心头的这口恶气。 “绝对不会错!” 老黑沉声道,“我们仨得知陈乡长回来后,去派出所办事,亲眼所见。” “没错!” 文亮急声道,“卢亮被陈道平揍得嗷嗷叫,如同杀猪一般,嘿嘿!” 秦东良听到这话,面露开心之色,举起酒杯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来,四位老哥,我敬你们一杯!” “干了!” 老黑等人虽听不懂秦东良吟诵的诗句,但干了两个字还是听得懂的。 他们举起酒杯,和他轻碰一下,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秦东良见状,很开心,当即便拿起酒瓶,便为几人斟灸。 李万江冲文亮使了个眼色,后者连忙从秦东良手中抢过酒瓶。 “秦局,傍晚时,从派出所传出消息。” 李万江压低声音说,“李桂凤否认了卢亮强上他,因此,他无需承担刑事责任。” 老黑等三人听后,纷纷出声道:“主任,这消息确定吗?” “真他妈扫兴!” “那女人真他妈不要脸!” 秦东良见状,轻摆一下手,沉声道:“这事在我的意料之中,这是重罪,李桂凤回过神来,一定会改口。” “我也没想让姓卢的蹲局子。” 文亮听后,满脸不解的问:“秦局,既然如此,我们搞出这么大动静来,有什么用意呢?” 文亮说到最后时,将声音压的很低,生怕隔墙有耳。 第154章 设伏 秦东良听到文亮的问话,沉声道: “就算他不承担法律责任,你觉得县纪委会放过他?” “不出意外的话,他的副乡长没几天干了!” “除此以外,陈道平会轻饶了他?” 秦东良本无意让卢亮身陷囹圄,得知他和陈道平老婆乱搞时,这才临时起意。 关键时刻,李桂凤一定会说实话,否则卢亮也不会轻饶她。 强歼罪的认定,非常严谨,不可能仅凭李桂凤一面之辞。 她发现情况不对,一定会说实话的。 秦东良只是想将卢亮的副乡长搞掉,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即可。 上次那事的始作俑者是陈道平,秦东良绝不会放过他。 虽说这次让他在全乡百姓面前,颜面尽失,但这还远远不够。 至于如何收拾陈道平,秦东良还没想好。 等有合适的机会,他一定将其往死里整。 “只要搞掉姓卢的就行,来,我们干杯!” 李万江举杯道。 “没错,我们举杯欢庆胜……” 二彪刚说到这,见李万江的目光投射过来,意识到说错话了,连忙闭嘴。 “秦局,来,我们喝酒!” 李万江举杯和秦东良轻碰,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喝掉四瓶白酒,外加一箱啤酒。 老黑和文亮喝的发愣,二彪则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 李万江除说话有些不利索以外,并无其他异常。 “秦局,天太晚了,又喝了这么多……酒!” 李万江出声道,“要不,你今晚就别走了,在这将就一晚。” 秦东良虽说喝了不少酒,但今晚状态很好,如同没事人一般。 “谢谢李主任的关照,我没事!” 秦东良淡定作答。 李万江抬眼看过去,出声道: “秦局,你真是海量,喝这么多酒,一点事没有!” “那三个混不吝,已找不着东南西北了!” 秦东良呵呵一笑: “今晚,大家都敞开来喝,谁也没藏着掖着!” “开心就好!” 李万江轻点两下头,出声道: “秦局,你不介意就行!” “以后如果有用的上我们的地方,只管言语,大家绝不含糊!” “万江说的没……没错!” 老黑出声道,“有事招……招呼,绝不含……含糊!” 秦东良听到这话,笑着说: “行,老黑哥,我记住了!” 李万江见状,拱手说道: “他们虽没什么头脑,但绝对讲义气!” “秦局,之前的事多有得罪,我在此郑重向你道歉!” 秦东良连忙抓住李万江的手,急声说: “万江哥,你这是干什么,太见外了!” “行,那我就不多说了。” 李万江出声道,“路况不好,你慢点骑车,到家后,给我打个电话。” “行,没问题!” 秦东良跨上摩托车,出声道,“万江哥,我先走了。” “走,慢点,注意安全!” 李万江将秦东良送出门,挥手与之道别。 秦东良骑着摩托车,稳稳的向前骑行。 (2000年尚未禁止酒后驾车,请注重细节的书友无视。作者坚决支持喝酒不开车!) 李万江见状,脸上露出几分不可思议的神色,心中暗道: “今晚,秦局真是海量,喝这么多酒,如同没事人一般。” “幸亏今晚没去城里吃饭,否则,我没法将那三个憨货弄回村来。” 李万江走进屋里,招呼三人回家睡觉。 老黑和文亮互相搀扶着,向家走去。 李万江无奈,只得将二彪背回家去。 秦东良骑着摩托车,直奔顾家而去。 从李坝村出发前,秦东良给顾梦琪打了个电话。 美女辞别家人,站在树影下等着,见到车灯后,连忙迎上去。 顾梦琪刚走到车前,就闻到一阵浓烈的酒味袭来。 “东良,你喝了多少酒?” 顾梦琪急声问,“车能不能骑?” “不多,八、九两白的,再见三瓶啤酒。” 秦东良边说,边打了个酒嗝。 顾梦琪黛眉紧蹙,急声道: “东良,你喝这么多酒,骑车不安全,要不我来骑吧!” 秦东良虽说有十足的把握,但美女说的没错,他确实喝了不少酒。 “行,你来骑!” 秦东良出声道,“慢点,不急!” 说完,他便挪坐到车后座上。 顾梦琪跨上摩托车,轻扭一下油门,缓缓向前骑行。 秦东良坐在车后座上,双手无处安放,很是郁闷。 顾梦琪轻踩刹车,侧过脸来,柔声说: “我的腰上有刺吗?” “你喝了不少酒,不搂着我,摔下去,活该!” 秦东良听后,这才伸手搂住美女的柳腰。 顾梦琪轻扭油门,加速向前骑行。 在西辰和三川两乡交界处的一处小树林里,有两个黑影正在窃窃私语。 “马三刚才就说,那小子喝完酒了,怎么到这会还没过来?” 满脸络腮胡的龙刚沉声问。 长着一双三角眼的王海文满脸疑惑,低声道: “确实有几分不对劲!” “马三说,那小子虽说喝了不少酒,但摩托车骑的挺稳的,不可能这么久还不过来!” 龙刚脸上的阴沉之色更甚了,出声说: “你给马三打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情况?” 王海文轻嗯一声,刚掏出手机,便震动起来。 他们这类人刀口舔血,危险随时可能降临,因此,手机从不用铃声,都是震动。 “喂,马三,怎么回事?” 王海文怒声道,“姓秦的小子怎么还没过来?” “文哥,那小子不知去哪儿接了个人,一会就到!” 马三低声道,“我正远远的跟着他们呢!” “他们有两个人?” 王海文满脸阴沉。 “另一个是女人,不碍事!” 马三急声道。 “行,我知道了!” 王海文满脸阴沉,“他还有多久过来?” “五分钟左右!” 王海文轻嗯一声,挂断电话。 “怎么样?” 龙刚急声问,“那小子有帮手?” “没有,龙哥!” 王海文低声道,“那小子不知从哪儿带了个女人,一会就到!” 龙刚轻嗯一声,满脸阴沉道: “一会动手时,悠着点,只要那小子一条腿就行,别搞出太大动静来。” “放心吧,龙哥,我心里有数!” 王海文自信满满的说。 龙刚轻嗯一声,两只饿狼般的眼睛紧盯着乡道。 第155章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梦琪,骑慢点!” 秦东良探过头,在美女耳边低语。 顾梦琪微微一愣,随即微微松开油门,车速当即慢下来。 “东良,天太晚了,我们早……早点回去吧!” 顾梦琪满脸害羞道。 在荒郊野岭之处,秦东良突然让将车速放慢。 美女生怕他有什么想法,心中很慌乱。 秦东良听后,满头黑线,低声道: “梦琪,后面有辆摩托车一直跟着我们!” “啊,不……不会吧?” 顾梦琪一脸慌乱道。 这段路路况很差,顾梦琪的眼睛本就有点近视,为确保安全,紧盯着路面。 至于后面是否有车跟着,她丝毫没在意。 “你向后面看!” 秦东良低声道。 顾梦琪不敢怠慢,依言将头转向车后。 距离他们大约二、三十米处,确实有辆摩托车跟着。 后车虽没开车灯,但两侧的转向灯还是暴露了行踪。 “他想要干……干什么?” 顾梦琪一脸慌乱的问。 秦东良阴沉着脸,低声说: “你别管,骑好车就行。” “不管出现什么异常情况,都照我说的办!” “好……好的!” 顾梦琪心慌意乱的问,“东良,你确定他是冲着我们来的,而不是车灯坏……坏了?” 虽说不开车灯很反常,但也不排除如美女所言,车灯坏了。 “原先说不准,但现在确定了!” 秦东良一脸阴沉道。 “为……为什么?”顾梦琪急声问。 秦东良压低声音说: “我让你放慢车速,他也将车速放慢了!” “若是车灯坏了,他该借机赶上来,借助我们的车灯光向前骑行。” 顾梦琪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急声问: “他想要干……干什么?我们怎么应……应对?” 秦东良听美女说话的声音都变了,伸手轻抚她的香肩,沉声说: “梦琪,一切有我!” “你什么都不用管,只管向前骑行,小心点,注意路面障碍物!” 顾梦琪听到这话,心里更慌了,急声问: “东良,你是说他还有帮手,想要拦停我们的车?” “不好说!” 秦东良沉声说,“未雨绸缪总没错!” “好……好的!” 顾梦琪慌乱的说。 秦东良见状,探过头去在她耳边,低声说: “梦琪,别怕,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顾梦琪听到这话,一颗慌乱的心稍稍平复下来。 不远处的小树林里,王海文凝视着由远及近的车灯光,沉声道: “龙哥,来了!” “后面跟着的是马三。” 龙刚沉声道,“老规矩,你们俩前后夹击,速战速决。” “那女人怎么办?” 王海文低声问。 “女人和我们无关,别管他!” 龙刚一脸阴沉道,“将那小子干翻后,敲断他一条腿,完事。” “行,龙哥,你放心!” 王海文笃定的说,“绝对没问题!” “过来了,准备动手!” 龙刚沉声道。 王海文轻嗯一声,拎着一根钢管,猫着腰,快步向路边走去。 顾梦琪借助摩托车灯光,看见前路上横着一棵碗口粗的树,连忙刹车。 “东良,前面有棵树横在路上!” 美女将车刹停,急声道。 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阴沉之色,低声说: “车别熄火,随时准备走!” 秦东良现在可以认定有人想要阴他,至于对方有几个人,实力如何,一无所知。 顾梦琪轻嗯一声,两眼盯着前方,右手暗暗发力,紧捏着油门。 秦东良从摩托车上下来,缓步向横在路中间的枯树走去。 与此同时,后面的摩托车也到了,刹停在顾梦琪身后。 美女心中虽紧张到了极点,但却牢记秦东良的话,车并未熄火。 马三将车熄火,无视顾梦琪,直奔秦东良而去。 “谁将树放在路中间,真他妈缺德!” 马三骂骂咧咧道,“哥们,你我合力将这树挪开,怎么样?” 王海文藏身在路的右侧,马三有意将秦东良往那边引。 只要他蹲下来挪枯树,王海文就会出手,给他致命一击。 秦东良虽不知王海文藏身何处,但他绝不会上马三的当。 这小子一直跟在他们车后,枯树一定是他同伙放的。 秦东良对此,深信不疑。 “少他妈在这演戏,让你同伴出来!” 秦东良沉声道,“藏头露尾的算什么本事?” 马三微微一愣,故作镇定的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少在这装十三!” 秦东良冷声道,“再不出来,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马三听到这话,再也装不下去了,沉声说: “文哥出来吧,人家识破我们的计划了!” 王海文藏身暗处,将秦东良和马三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尽管秦东良没上当,但他却丝毫不以为然。 他和马三联手,要想收拾对方,轻而易举。 王海文站起身,拎着钢管,缓步走出去。 “小子,有点眼力见识,不错!” 王海文走到秦东良身前,一脸装叉的表情。 顾梦琪看到这一幕,吓坏了,俏脸煞白,手脚微微发颤。 “别……别怕,东良是练家子,一定没……没事的!” 美女在心里自我安慰。 秦东良见对方只有两个人,稍稍放下心来。 若是一下子窜出四、五个来,那可就麻烦了。 “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秦东良冷声问。 “小子,听说你很张扬,眼睛长在头顶上,一般人根本入不了你的眼!” 王海文一脸阴沉道,“我说的没错吧?” 秦东良抬眼直视着他,冷声怼道: “我眼睛长在哪儿,和你关系吗?”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王海文满脸怒色,沉声说: “小子,你果然很狂!” “希望过了今晚,你还能这么狂?” “我狂不狂,与你无关!” 秦东良沉声道,“谁让你们来的?说来听听!” 他和这两人素昧平生,他们显然受雇于他人。 秦东良想要打听出幕后主使之人,这是他最为关心的。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王海文一脸不屑道,“你想要从我们口中打探金主的信息,门都没有。” “既然你们不愿说,那我就揍到你们说为止。” 秦东良淡定的说。 “小子,你他妈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王海文怒声道,“马三,上,弄死这小子!” 第156章 老子给你脸了 王海文和马三都不是善茬,他们走南往北,极少有失手之时。 每接一单活,他们都要对目标的情况进行了解。 秦东良是一位副局长,养尊处优。 王、马两人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自认为吃定他了。 听到招呼后,马三当即一记直拳,直奔秦东良的面门而来。 这一拳非常突然,而且力道十足。 若是普通人,极有可能中招。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鄙夷的笑,心中暗道: “这点道行,也想对付我,自不量力!” 秦东良稍一闪身,便躲过了马三的攻击。 马三本以为这一拳十拿九稳,谁知却被对方轻易躲开,脸上微微一愣。 作为老.江湖,他并不为意,顺势一记勾拳,直奔对手下巴而去。 秦东良见状,心中暗道: “老子给你脸了,竟还想偷袭!” 就在马三挥拳的同时,秦东良右脚猛的踢出,一记高鞭腿直奔他的太阳穴而去。 马三没想到秦东良竟有如此实力,竟能使出高鞭腿来。 太阳穴是人体的重点穴位,遭遇重击,后果不堪设想。 马三顾不上出拳,连忙撤身后退,借以躲避秦东良的高鞭腿。 秦东良见状,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心中暗道: “老子等的正是这机会!” 秦东良的高鞭腿看上去气势十足,实则是一记虚招。 见马三上当,秦东良乘机向前跨步,一记直拳直奔他面门而去。 这一拳不但速度快,而且力道足。 等马三回过神来,拳头已到眼前,想要躲闪,根本来不及。 秦东良的拳头重重砸在马三面门上,一声惨叫后,他双手捂住面门,连退两步。 王海文没想到秦东良竟如凶悍,一招就伤了马三,怒喝道: “小子莫狂,吃老子一棍!” 王海文扬起钢管,冲着秦东良的后脑,用力砸下。 秦东良知道,这一下若被他砸中,后果不堪设想,连忙侧身躲闪。 王海文看出秦东良实力非凡,一击不中,不敢怠慢,继续发起攻击。 面对手持钢管的王海文,秦东良一时无暇他顾。 马三获得喘息之机,伸手轻抚脸颊,疼的厉害。 “他妈的,兔崽子,老子揍死你!” 马三大吼一声,向着对手扑去。 秦东良正不知如何破解王海文手中的钢管呢,见到马三扑过来,眼前一亮,有了对策。 马三冲过来时,双拳连出,直奔秦东良头脸而去。 秦东良之前那一拳很重,马三被彻底激怒了,恨不得三拳两脚将他揍趴在地。 王海文嘴角露出几分冷笑,心中暗道: “臭小子,我看你这下往哪儿躲!” 他瞅准机会,手中的钢管直奔秦东良的左肩而去。 钢管的力道,王海文再清楚不过了,若是一下抡在头上,极有可能出人命。 若是砸到肩膀上,最多也就是骨折,问题不大。 秦东良面对马三和王海文的夹攻,看似走投无路,其实却不然。 马三的拳头眼看就要砸到他脸颊了,情况非常危急。 秦东良不慌不忙,猛的出手,一把捏住他的拳头,顺势向前一拉。 马三的身体本就向前冲,在秦东良的拉动下,快步向前冲去。 “不好,要出事!” 王海文心中大乱,怒喝一声,想要收手,为时已晚。 他手中的钢管重重砸在马三的右手臂上,隐约可见骨头折断的声音。 “啊,疼……疼死我了!” 马三发出一声惨叫。 王海文满脸慌乱,急声问: “马三,你没……没事吧?” 秦东良脸上满是冷笑,沉声说: “他没大事,也就骨折而已!” “孙子,这下轮到你倒霉了!” 话音未落,他抬脚猛的向王海文右手腕踢去。 王海文的战斗力一般,威胁主要来自他手中的钢管。 只要将其搞掉,就没问题了。 就在王海文愣神之际,右手突然传来钻心的疼痛。 他竭力想要握住钢管,但却根本做不到。 啊的一声大叫后,钢管脱手而出。 “东良,好样的!” 顾梦琪一脸兴奋的喊道,“揍死他们!” 马三的手臂折了,失去了战斗力。 王海文钢管脱手,实力大打折扣,满脸慌乱之色。 “臭小子,你别过来!” 王海文色厉内荏道,“否则,我一定弄死你!” “行,没问题!” 秦东良一脸淡定道,“我等着你来弄死我!” 他边说,边抬脚向前。 王海文见状,怒吼道: “兔崽子,老子和你拼了!” 秦东良一脸淡定,挥拳和王海文打成一团。 王海文与秦东良相比,逊了不止一筹,三、两个回合后,便被他压制住了。 秦东良挥拳狠砸过去,怒喝道: “垃圾,看拳!” 王海文事先挨了秦东良两拳,对其很是忌惮,连忙侧身后退。 秦东良见状,并不出声,右脚猛的踢出,一记小鞭腿,的直奔他的左膝而去。 王海文没想到秦东良变招如此之快,来不及防备,硬挨一脚。 秦东良这一脚力道十足,踹在王海文的膝部,如同鞭子一般。 王海文觉得立足不稳,左膝一曲,噗的一声,直接跪倒在地。 秦东良一击得手,丝毫不放松,猛窜过去,一记膝撞直奔他的面门而去。 这时候,对敌人仁慈,等于对自己残忍。 秦东良对此心知肚明,关键时刻,丝毫不手软。 王海文眼睁睁看着对方的膝盖距离他越来越近,却无法躲闪,只得无奈的闭上眼睛。 秦东良的膝盖重重撞在王海文的面门上,一声惨叫后,他不出意外的重重摔倒在地。 就在这时,秦东良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风响。 “不好,有人偷袭!” 这一念头刚从脑海中闪过,后背重重挨了一击。 秦东良强忍住疼痛,快步向前冲去,防止遭受二次打击。 他一直以为袭击他的只有两人,没想到对方竟还有一人。 始料未及! 秦东良转过身来,只见一个身高一米八五左右的壮汉,手持一根钢管,满脸阴沉的瞪着他。 “龙老大,弄死他!” 马三怒声道,“这小子太他妈阴险了,老子的胳膊折了!” 秦东良鄙夷的扫了他一眼,冷声道: “你的胳膊是他打折的,和老子无关!” 第157章 疾驰而归 “小子,我承认你手底下有两下子,但那又如何,遇到老子,算你倒霉!” 龙刚双手握住钢管,一脸阴沉道,“打伤老子的兄弟,纳命来!” 秦东良看出眼前的壮汉是个狠角色,眉头紧蹙,冷声说: “偷袭算什么本事,有种正大光明的较量!” “小子,你他妈找死!” 龙刚怒声大喝,但却并不上前。 秦东良爆发出的战斗力,让他很忌惮,不敢轻易出手。 见对方不敢上前,秦东良扫了一眼距离他两、三米远的钢管,心里便有了主意。 “傻叉,有种过来!” 秦东良冷声喝骂的同时,右脚猛的一抬,作势往外踢。 龙刚见状,大吃一惊,连忙扬起手中的钢管,想要格挡。 谁知秦东良并未出脚,而是顺势向前一步,迅速低身弯腰,捡起地上的钢管。 龙刚这才意识到上当了,怒声道: “臭小子,你他妈阴险到家了。”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鄙夷的笑,冷声说: “你用家伙什,老子赤手空拳,这也太不公平了!” “老子弄死你!” 龙刚挥舞着钢管,猛的向前扑来。 秦东良丝毫不怵,奋起反击。 一连三、四个回合,龙刚非但没占到任何便宜,反被秦东良踹了一脚。 龙刚满脸怒色,目露凶光,怒声咆哮: “兔崽子,我他妈弄死你!” 这一下势大力沉,大有将一举将对手干翻之意。 秦东良并不和他硬碰硬,而是巧妙的躲闪开了。 龙刚更为恼火,挥舞着钢管,一心想置他于死地。 秦东良有意避其锋芒,一次次躲闪开去。 “你他妈有种别躲,老子揍死你!” 龙刚怒声叫嚣,奋力挥舞手中的钢管。 秦东良对此并不以为意,在躲闪的同时,伺机攻击。 片刻之后,龙刚喘着粗气,攻势减弱许多。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心中暗道: “老子的机会来了!” 龙刚的钢管再次砸过来时,秦东良并未躲闪,而是选择与之硬扛。 铿锵—— 钢管在空中交错,发出刺耳的声音。 秦东良将全身的气力灌注于右手之上,这一砸力道十足。 龙刚没想到对方突然发力,手中的钢管差点脱手。 “不好,老子要倒霉了!” 龙刚想到这,连忙撤身后退。 他的想法虽没错,但为时已晚。 秦东良的钢管再次砸下来,直奔他的左臂而去。 龙刚虽竭力躲闪,但还是挨了一下。 啊的一声惨叫后,龙刚连连后退。 秦东良得理不饶人,挥舞着钢管向前追击。 “老大,小心!” 马三急声提醒。 他和王海文都丧失了战斗力,龙刚如果再被揍翻,三人可就彻底完了。 龙刚心中叫苦不迭: “小心个屁,这小子战斗力太强,简直不是人!” “马三,龙老大不是他对手。” 王海文满脸阴冷,沉声道,“我们一起发力,拿下那女人,否则,就没机会了!” 马三由于手臂骨折,疼的厉害,但还是沉声道: “行,你们左右夹击,拿下那女人!” 王海文轻努一下嘴,立即开始行动。 秦东良猛力一击,将龙刚手中的钢管砸飞,一连两下,将他揍趴在地。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秦东良扭头看去,只见王海文和马三直奔顾梦琪而去。 “你们敢动她一根汗毛,老子弄死你们!” 秦东良叫嚣着,向前猛扑过去。 马三和王海文见状,吓坏了,顾不上顾梦琪,分头逃窜。 秦东良生怕他们采用调虎离山,伤害顾梦琪,因此,并未追击。 “梦琪,你怎么样,没事吧?” 秦东良急声问。 顾梦琪轻摇两下头,表示没事。 龙刚趁机转身就跑,连屁都没敢放一个。 秦东良略作犹豫,放弃了追击的想法。 就算拿下对方,他也未必会说出幕后主使之人。 其他人若是折返回来,拿下顾梦琪,那麻烦可就大了。 “东良,你怎么样,没……没事吧?” 顾梦琪一脸慌乱的问。 “放心吧,我没事!” 秦东良沉声说,“我把枯树挪开,你往前骑!” 顾梦琪轻嗯一声,挂上档,缓缓向前骑行。 秦东良蹲下身子,挪开枯树,沉声道: “梦琪,你坐后面去,我来骑!” 那三人虽被撵走了,但谁也不知他们是否有帮手。 为避免出事,秦东良决定亲自骑车。 顾梦琪轻嗯一声,坐到车后座上。 秦东良跨上摩托车,沉声道: “梦琪,搂住我的腰!” 顾梦琪顾不上害羞,探过身子,依言紧搂着他的腰。 秦东良挂上档,猛扭油门,向前疾驰而去。 当汶兴县城的灯火出现在眼前时,秦东良和顾梦琪都长出一口气。 秦东良将车速放慢,顾梦琪也抬起头来。 “没事了!” 秦东良出声问,“梦琪,你没吓着吧?” “没有!” 顾梦琪轻轻摇头,“那三个家伙是什么人?” 秦东良一脸郁闷,心中暗道: “我也想知道!” 顾梦琪俏脸上露出几分担忧之色,双手暗暗发力,悄悄搂紧秦东良。 秦东良微微侧头,用眼睛的余光瞥向身后。 美女俏脸微红,双眸紧闭,如同跌入人间的仙子。 他轻扭的油门,重新加快车速,向前疾驰而去。 到西花园小区后,秦东良将摩托车刹停,示意美女上楼。 “东良,你和我一起上去,我看看你的伤势!” 顾梦琪柔声道。 秦东良听到这话,连声说没事。 顾梦琪面露关切之色,急声道: “不行,必须和我上去!” 秦东良无奈,只得将摩托车架好,和美女一起上楼而去。 进门后,顾梦琪让秦东良在沙发上坐定,她去拿药箱。 看着美女拎着药箱一脸沉重的走过来,秦东良急声道: “梦琪,没事,你这也太小题大作了。” “你刚才被他砸了一下,怎么可能没事呢?” 顾梦琪一脸关切道,“脱掉外衣,我看看!” 龙刚偷袭,秦东良防备不及,后背硬生生被他用钢管砸了一下。 之前,由于精神高度集中,秦东良并不觉得疼。 这会,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觉得后背一阵阵火辣辣的疼。 第158章 触目惊心的伤痕 秦东良虽后背火辣辣的疼,但让他当着顾梦琪的面脱下衬衣,还是抹不开脸面。 “梦琪,真没事!” 秦东良出声道,“我回去喷点药,就没事了!” 顾梦琪见状,急声道: “脱衬衣,快点!” “一个大老爷们,怎么磨磨唧唧的?” 秦东良见状,彻底无语了,只得老老实实的将衬衣脱下来。 顾梦琪扫了他一眼,俏脸上刷的一下红了,连忙快步走向他身后。 “啊,东良,你……” 顾梦琪看着一道暗红色的印痕,俏脸上满是震惊。 秦东良虽无法看见身后,但也能大体状况。 “没事,梦琪!” 秦东良不以为然道,“硬伤而已,三两天就好了!” “这么严重,两三天怎么可能好?” 顾梦琪带着哭腔道。 秦东良见状,急声道: “梦琪,你别哭,真没事!” 顾梦琪的泪水夺眶而出,抽抽噎噎的哭起来。 秦东良心中很有几分感动,出声说: “梦琪,你哭可解决不了问题,快点帮我上药!” 顾梦琪这才回过神来,轻嗯一声,连忙伸手打开药箱。 “东良,这是朋友从南洋带回来的药酒,治疗跌打损伤非常有效。” 顾梦琪柔声说,“擦上去后,需要用力揉,有点疼,你忍着点!” “没事,你尽管用力揉,我忍得住!” 秦东良不以为然道。 对于他而言,只要顾梦琪不哭,其他事都好说。 顾梦琪轻嗯一声,打开瓶塞,将药酒倒在手上,轻轻贴向秦东良的伤处。 “嗯——” 秦东良的伤处疼的厉害,下意识轻嗯一声。 顾梦琪满脸紧张,急声问: “东良,怎么了,是不是疼的厉害?” “没有!” 秦东良急声道,“这药酒有点凉,我没留神!” 顾梦琪听到这话,才稍稍放下心来,柔声说: “你先慢点揉,适应一下!” 秦东良听后,轻轻点头答应。 顾梦琪用药酒小心翼翼的帮秦东良揉着伤处,两眼紧盯他的脸,生怕弄疼对方。 药酒涂抹在伤处上,一阵清凉感传来。 “梦琪,这药酒不错!” 秦东良出声道,“吐沫在身上凉凉的,很舒服!” “你觉得有效就行!” 美女柔声道,“我发力了,有点疼,你忍着点!” 要想充分发挥药酒的功效,必须用力揉。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表示没事。 顾梦琪站起身,左手摁在秦东良的肩上,右手发力搓揉起来。 秦东良觉得一阵刺痛传来,沉着脸,蹙着眉,硬撑着,一声不吭。 美女搓揉两下,柔声问: “东良,怎么样,疼不疼?” “还好,没事!” 秦东良一脸淡定道,“你揉你的!” 顾梦琪听到这话,稍稍放下心,继续用力搓揉起来。 十分钟后,顾梦琪搓揉完,气喘吁吁的坐在沙发上: “东良,好了,有没有舒服点?” 之前那种火辣辣的感觉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阵阵清凉。 “舒服多了!” 秦东良边说,边转过身来。 “那就好!” 顾梦琪嘴角微微上翘,俏脸上露出开心的笑意。 秦东良看着美女,满脸惊诧: “梦琪,你怎么满脸是汗?” 听到问话,顾梦琪柔声解释: “这药酒揉的力度越大,效果越好!” 秦东良这才回过神来,伸手拿了张纸巾,出声道: “即便如此,你也没必要使这么大力道!” “来,我来帮你擦汗。” 顾梦琪的玉手上沾着药酒,没法擦拭脸上的汗液。 听到这话,美女乖巧的将俏脸探过来。 秦东良右手拿着纸巾,轻轻帮她擦拭额头和脸颊上的汗液。 两人距离很近,不知不觉,四目暗暗对上了。 秦东良看着俏脸微红,双眸害羞的美女,脱口而出: “你真美,梦琪!” “哪儿美?” 顾梦琪害羞不已,低声问。 “哪都美!” 秦东良边说,边探过头去。 顾梦琪怀里如同揣了只小鹿,砰砰乱跳个不停。 见秦东良探过头来,心中慌乱至极,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美女近在眼前,而且毫无防备。 面对这一状况,只要是个身体正常的男人,都忍不住。 秦东良不但年轻,而且强壮。 面对此诱惑,如何能忍得住? 秦东良鬼使神差的探过头去,亲在了美女的唇上。 顾梦琪只觉得头脑中嗡的一下,心中慌乱不已,将双眸闭的紧紧的。 片刻之后,秦东良心里一咯噔,回过神来,悄悄抬起头来。 顾梦琪心慌意乱之际,悄悄睁开眼。 秦东良与美女对视,略显慌乱道: “梦琪,那什么,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好……好的,你慢……慢点骑车!” 顾梦琪的声音比蚊子还小。 “再……再见!” 秦东良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顾梦琪扫了秦东良一眼,急声道: “等……等会,你衬衣还没穿呢!” 秦东良低下头,才发现他竟光着膀子,低着头,一脸尴尬的走过来! 穿好衬衣,他和美女打了声招呼,快步出门而去。 顾梦琪俏脸羞红,站起身,快步走到书房,从后窗悄悄向楼下望去。 秦东良只觉得头脑中晕乎乎的,下楼后,快步向摩托车走去。 跨上摩托车,刚要启动,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下意识向楼上望去。 顾梦琪正看的入神,突然见钱东亮向上仰望,连忙快步向后退去。 噗—— 美女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重重撞在办公桌角上。 “唉哟,疼死我了!” 顾梦琪双手捂住腰臀部,满脸痛苦的表情,低声暗叫。 秦东良看见顾梦琪向后退去,脸上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将摩托车启动,向前骑行而去。 顾梦琪听到摩托车响,连忙走到窗前,探头张望。 看着秦东良的摩托车影消失不见,美女才一脸失落的收回目光,在椅子上坐定。 “他刚才怎么突然停止了?” 顾梦琪一脸疑惑的想,“他不会觉得,我是个坏女人吧?” 想到这,美女俏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 “他对我很了解,绝不可能这么想的!” 顾梦琪低声自语,“可是,男人在那种情况下很难停手,他怎么会……” 美女越想,越觉得头脑晕乎乎的,不知所措。 “他如果继续下去,我该怎么办?” 这一想法不知怎么的,突然冒出来。 顾梦琪思索许久,找不到答案。 第159章 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一连三天暴雨,银龙河的水逼近警戒水位。 秦东良不敢怠慢,死守在防汛一线,一连两天,都吃住在李坝村。 那天晚上的事很蹊跷,秦东良借助巡堤的间隙,将这事告诉了老黑、二彪和文亮。 听秦东良说完,老黑等人火冒三丈,纷纷表示,一定要将那三个王八蛋找出来。 三人中叫马三的骨折了,一定会去医院治疗。 顺着这线索,很容易找到蛛丝马迹。 由于连日暴雨,银龙河堤吃紧,秦东良暂时顾不上收拾他们,只能先放在一边。 就在秦东良在河堤上不停奔忙时,县委书纪何茂松却忧心忡忡,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据可靠消息,市纪委将县长赵志礼的问题大体搞清了。 这起案件背后另有隐情,赵县长清正廉洁,毫无问题。 从调查结果来看,赵志礼身上毫无问题,是经得起考验的人民公仆。 何茂松虽已是汶兴一把手,但想到赵志礼将不日回归,仍觉一个头两个大。 笃笃,两下轻柔的敲门声,秘书吴鹏推门而入。 “老板,方县长来了!” 这时候,何茂松最不想见的就是方晓东,对方偏偏找上门来。 “你和他说,我……” 何茂松刚说到这,常务副县长方晓东推门而入。 “何书纪,你怎么样?” 方晓东沉声问。 不请自入! 何茂松脸上有几分尴尬,睁着眼睛说瞎话道: “我准备让小吴请你进来!” “是吗?” 方晓东冷声发问,缓步走到沙发前坐定。 “小吴,奉茶!” 何茂松冷声道。 吴鹏不敢怠慢,连忙奉上一杯香茗,转身关上门,退出去。 “方县长,你着急忙慌的过来,有何贵干?” 何茂松面带微笑的问。 “何书记,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方晓东沉声道,“为了赵某人的事,我腿都跑断了,你却在这抽烟喝茶,高枕无忧!” “方县长,你这么说,可不对!” 何茂松一脸阴沉道,“昨晚,我还为了这事,请市纪委相关领导吃饭,” 方晓东看过去,一脸不屑道: “黄牛都已过河了,你这时候拽尾巴,还有什么用?” 何茂松心里本就不痛快,听到这话,心里的火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你让我怎么办?” 何茂松抬眼狠瞪,怒声斥问,“你以为我没在推动这事吗?我是汶兴县委书记,不是云州市纪委的龙头老大!” 方晓东见何茂松发飙,随即换了一副嘴脸,咬牙切齿的问: “书记,根据你打听的消息,这事还有回旋的余地吗?” “只要能搞掉姓赵的,花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何茂松将脸一沉,怒声道: “方县长,你少在这胡言乱语,这事和你我有什么关系?” “市纪委审查赵县长,有问题,肯定严查不怠,没问题,自是官复原职。” “其他人能有什么办法?” 方晓东听到这话,脸色当即阴沉下来,出声道: “书记,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刚才那话说的不对,我收回!” 何茂松抬眼看向方晓东,沉声道: “方县长,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有些事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的。” “你我只能顺势而为!” 方晓东看着一脸正色的何茂松,满脸郁闷,缓缓低下头去。 何茂松知道他并未完全死心,也不着急,伸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耐心等待着。 久久沉思之后,方晓东抬起头,压低声音问: “书记,你我之间没必要猜哑谜,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 “姓赵的一定会官复原职吗,有没有其他可能?” 何茂松抬眼看过去,心中暗道: “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赵志礼没犯错误,市里怎么可能将他的县长拿掉?” “痴人说梦!” 为了让方晓东死心,何茂松沉声道: “方县长,据我所知,可能性不大。” “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不如退而求其次!” 方晓东是常务副县长,若能直接升任县长,再好不过。 赵志礼官复原职,这条路行不通。 在此前提下,若能升任县委副书记,对他而言,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方晓东脸上露出几分不屑之色,沉声道: “若给你当副手,当初,我根本没必要如此折腾!” 方晓东原是常务副县长,县委书记退居二线,赵志礼上位,何茂松升任县长,他顺理成章成为县委副书记。 折腾许久,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方晓东如何能甘心呢? 何茂松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一脸阴沉的说: “老弟,人算不如天算!” “有些事,不是你努力,就一定有回报的,但是不努力,一定没有回报!” “你说,对吧?” 从何茂松的角度来说,他巴不得方晓东的升任县长。 如此一来,他便可以与之联手,将汶兴县牢牢掌控在手中。 赵志礼官复原职,对他而言,是个巨大的威胁。 要想压制住对方,他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帮手。 方晓东官升半级,成为汶兴三把手,对他而言,非常有利。 “感谢老兄的提醒,但我还想再努力一下!” 方晓东抬眼看过去,一脸阴沉的说。 何茂松嘴唇连动两、三次,但最终都没说出一个字来。 他心里很清楚,一县之长的诱惑力,对方晓东非常大。 这时候,他说什么,对方都听不进去。 何茂松眉头紧蹙,沉声道: “老弟,凡事过犹不及!” “县委副职也有不少人盯着,你千万别太托大,到时候悔之晚矣!” “谢谢书记的好意!” 方晓东沉声道,“放眼汶兴,谁有资格和我竞争?” 何茂松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冷声道: “凡事不可绝对!” “就算县里没人和你竞争,市直部门的副职,可大有人在。” 南兴县委副书记的诱惑力还是很大的,惦记这一职务的人多了去了。 方晓东不以为然,沉声道: “书记,你我兄弟一场,这事你不会不帮我吧?” 何茂松是现任的县委书记,对副职的任免有不小的话语权。 “老弟,我一定会帮你,但我说了,未必能!” 何茂松一脸正色道,“你还是早点将注意力转过来为妙!” “谢谢老哥提醒!” 方晓东面露决绝之色,沉声道,“不到尘埃落定那一刻,我决不罢休!” 第160章 秦寿升谐音梗 夜深人静! 看着门外的倾盆大雨,秦东良忧心忡忡,眉头紧紧蹙成川字。 傍晚,银龙河的水就接近警戒水位了。 根据天气预报,晚间,大雨将转为小雨,并渐止。 这都将近十二点后,外面的雨依然如瓢泼一般。 为防止银龙河决堤,汶兴县防汛抗洪指挥部就设在李坝村部。 指挥部的名号听上去很大,真正值守的只有秦东良一个副科级干部。 副县长周长鸣作为汶兴县防汛抗洪工作的总指挥,除来村里视察过一次以外,再不见影踪。 除秦东良以外,另两名副指挥分别是县府办主任蔡安明和县水利局长宦德奎。 宦德奎陪周长鸣来过一次,再不见踪影。 至于蔡长明倒是来过两次,不过他不像是来防汛的,更像是监工,监督秦东良的工作。 “东良,时间不早了,你先去睡会吧!” 美女主任顾梦琪柔声说,“今晚这雨只怕一时半会停不了!” 秦东良走到门口,猛抽两口烟,用拇指和中指捏住烟蒂,食指用力一弹。 火红的烟蒂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但刚飞出门,便被如注的雨水浇灭了。 “这该死的雨,真要命!” 秦东良骂完,转身快步向办公桌走去。 他拿起电话,摁下重拨键,沉声问: “喂,气象局吗?” “你们刚才说,这雨大概十一点左右能停,现在怎么还没停?” “秦局长,你的心情,我理解。” 电话里传来一个无奈的男声,“我们只是气象预报员,不是龙王爷,雨不停,我也没办法。” 秦东良听后,怒喝道: “你怎么说话呢?把你们台长叫来!” 顾梦琪见状,连忙低声说: “秦局,你别上火,我来和他说!” 秦东良虽有几分不快,但还是将话筒递了过去。 顾梦琪接过话筒,立即和对方低声交流起来。 “顾主任,我没别的意思,只是……” 对方在电话那头解释道。 “秦局的心情,你也知道。” 顾梦琪沉声说,“我们互相体谅吧,这雨到底怎么回事,今晚停得了吗?” “顾主任,现在又有新的降雨云影响我县,能不能停,我们气象部门也说不好。” 气象局接线员沉声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下半夜雨肯定会小,绝不会像现在这么大。” “行,我知道了!” 顾梦琪沉声道,“如果有雨停的消息,及时和我联系!” 接线员不敢怠慢,连忙应声答应。 顾梦琪挂断电话后,将相关情况向秦东良做了转述。 “下半夜,雨肯定变小了?” 秦东良满脸阴沉,“他们说话如同放屁一般,谁敢保证?” 顾梦琪知道秦东良恼火,并未多言。 “你给吕峰打个电话,问问他东梁村的情况,怎么样?” 秦东良沉声道。 顾梦琪听后,轻嗯一声,立即拨通吕峰的电话。 从目前的形势来看,三川乡的防汛压力最大。 西辰乡由于乡长赵有竹指挥得力,虽说沙湾和洪桥两村的压力也不小,但河堤稳固,出事的可能性不大。 三川的李坝和东梁的水位远超警戒水位,和去年基本持平。 秦东良忧心忡忡,生怕河堤决口,那可就麻烦了。 顾梦琪和吕峰通完电话,出声道: “东良,据吕峰说,东梁村目前的情况还好,村主任张清淮非常尽职,与往日判若两人。” 秦东良听后,轻轻点头,稍稍有几分心安。 “你先去睡会,昨晚到一点多才睡。” 顾梦琪柔声说,“今天一整天都没休息,一定累坏了!” 秦东良抬眼看过去,沉声道: “没事,这雨不停,我心里没底。” 顾梦琪见状,柔声说: “行,我去帮你煮点方便面吃!” 秦东良听后,点头致谢。 半小时后,李坝村主任李万江从门外走进来,衣衫尽湿。 秦东良连忙递个毛巾过去: “万江辛苦了,来,擦把脸!” 李万江边擦脸,边怒声骂道: “这贼老天疯了,雨下个不停,像向下倒似的。” “去年的雨,也没这大!” 作为村主任,李万江这两天和秦东良一样,吃尽辛苦,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 待李万江擦完脸,秦东良递了支烟过去: “说说情况,怎么样?” 李万江点上火,喷吐出一口浓白色的烟雾,沉声道: “我刚才在河堤上仔细查了一遍,虽说水位和去年差不多高,但堤岸很牢固,绝不会有问题!” 看着李万江一脸笃定的脸色,秦东良稍稍放下心来。 李坝和东梁两村的水位最高,与去年不相上下。 一旦决堤,后果不堪设想。 秦东良对此非常担心,生怕悲剧重演。 “万江,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秦东良面带微笑道。 李万江听后,一脸正色的作答: “秦局,上次喝酒时,我就和你说了。” “去年修河堤时,我安排村民轮流盯着施工方。” “他们就算想偷工减料,也没机会!” 秦东良连连点头,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意。 “修河堤之前,大头送了一只鼓鼓囊囊的信封去我家,估摸着有这个数。” 李万江竖起一根手指头,沉声道,“我直接替他扔到门外。钱,谁都喜欢,但河堤关系到全村老百姓的安危,昧良心的钱,我绝不会要!” “大头是谁?” 秦东良突然发问。 李万江说前面那话时,并未在意,听到问话,微微一愣,迟疑的说: “秦局,这话我只是随口一说,万一要是传出去的话,那可就麻……麻烦了!” “老哥,你还信不过我?” 秦东良沉声道,“就算天塌下来,我都不会说,这话出自你之口。” 顾梦琪顺着话茬说: “李主任,我们都是为了三川乡的老百姓,你说对吧?” 李万江听到这话,伸手在桌上用力一拍,沉声道: “秦局、顾主任,你们既把话说到这份上,我若再藏着掖着,就不是人了!” “大头名叫秦寿升,泥瓦匠出身,后来成了包工头,现在发了,人称秦百万。” “去年,我们乡的所有河堤全是他修的!” “禽兽生?” 秦东良脱口而出道,“他老子还真会取名字!” 顾梦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喷了出来。 第161章 谁知哪块云彩会下雨 “万江,你给我交个底!” 秦东良一脸正色道,“东梁村的河堤,到底有没有问题?” 银龙河因去年决堤,重新修建了堤坝,按说今年绝对没问题。 秦东良这两天去了三川、西辰和云浦三乡,虽说银龙河的水位很高,但河堤很牢固,毫无问题。 在这之前,他一直听说三川乡东梁村的河堤在修建时,存在假冒伪劣、以次充好等方面的问题。 河堤闷在水里,看不见具体情况。 不出事便罢,一旦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这是秦东良最担心的,寝食难安。 “李主任,如果没有秦局,你们村的二十八万赔偿款,至今还杳无音讯!” 顾梦琪沉声道,“人心换人心,八两换半斤,你说对吧?” 李万江明白美女主任的意思,沉声道: “秦局,你我之间的关系在这,我绝不可能藏着掖着。” “东梁村的河堤有问题,我没少听说,但并未亲眼见到。” “这事非同小可,我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李万江将话说到这份上,很不错了。 秦东良听后,面露阴沉之色,出声道: “万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东梁村看看。” 到目前为止,今年的降雨量和去年持平,三川、西辰和云浦三乡的其他河段都没问题,最大的隐患就在东梁村。 只要东梁村不出事,绝不会有太大问题。 “东……秦局,天这么晚,雨又大!” 顾梦琪柔声说,“吕峰在东梁村守着,如果有问题,他一定会打电话汇报,你没必要亲自过去。” 她本想直呼其名,意识到李万江就在身边,连忙改称职务。 秦东良抬眼看过去,出声道: “顾主任,等到吕峰打电话过来,那可就迟了!” 顾梦琪听后,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早点休息,有事电话联系。” 秦东良说完穿上雨衣,拿起摩托车钥匙,走进滂沱大雨中。 雨很大,足有蚕豆那么大,打在脸上生疼! 秦东良工作三个月后,就成了县长赵志礼的秘书。 虽说秘书工作繁琐,但无需在风雨中奔走。 参加工作后,秦东良从未吃过这么大的苦。 东梁和李坝两村相邻,通过一条石子路相连。 正常情况下,骑摩托车只需五分钟。 在狂风暴雨的黑夜里,秦东良足足骑行一刻钟,才到东梁村部。 村主任张清淮见秦东良过来后,连忙起身相迎。 “秦局,这么大的雨,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张清淮握住秦东良的手,急声问。 秦东良抬眼直视着他,沉声道: “张主任,我不亲自过来,不放心!” 村副主任魏大光急声道: “秦局,张主任亲自坐镇,我们村的河堤绝不会出问题。” 秦东良扫了魏大光一眼,冷声问: “张主任,你对魏主任的话怎么看?” 张清淮没想到秦东良会让他发表意见,微微一愣,出声道: “秦局,我们都尽心尽力守在防汛抗洪的最前线,工作态度绝对没问题。” “河堤去年刚修的,理论上也没问题,但是……” 说到这,他停下了话茬,闭口不言。 秦东良抬眼看过去,一脸正色的问: “张主任,你的话还没说完呢,但是什么?” 看着秦东良犀利的目光投射过来,张清淮不敢与之对视,伸手指向漆黑的夜空,苦笑道: “秦局,天空乌云密布,谁也不知哪块云彩会下雨,你说对吧?” “我们虽高度戒备,做足准备,但谁也不敢保证万无一失!” 张清淮说到这,双目看向河堤方向,忧心忡忡。 吕峰上前一步,出声道: “张主任,你刚才说了,河堤去年刚修过,怎么会出问题?” 秦东良两眼紧盯张清淮,认真倾听他如何作答。 “吕科员,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张清淮煞有介事道,“老话说得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张主任,新修的河堤,哪儿来的万一?” 秦东良突然发问。 “这……那什么……” 张清淮支吾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秦东良将脸一沉,冷声道: “吕峰,你和魏主任去隔壁办公室,我和张主任单独谈点事!” “好的,魏主任请!” 吕峰冲魏大光做了个请的手势。 魏大光面露迟疑之色,抬眼看向张清淮。 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阴沉之色,冷声道: “魏主任,这是你们东梁村的地盘,你难道怕我会对张主任不利?” 魏大光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急声说: “秦局说笑了,这怎么可能呢?” “吕科员,请!” 吕峰伸手搭在魏大光肩上,和他一起出门而去。 秦东良一脸严肃的说: “张主任,我们坐下来聊!” 张清淮心里有几分没底,屁股刚一落板凳,便出声问: “秦局,聊……聊什么?” 秦东良抬眼看向张清淮,心中暗道: “你不会是做贼心虚吧?” “张主任,随便聊聊!” 秦东良看似随意的说,“怎么,你不想和我聊天?” 张清淮面露苦色,急声道: “秦局,你误会了!” “你年纪轻轻,便是副局长,前途不可限量。” “我巴不得和你多亲近呢,呵呵!” 说完,他硬是从嘴角挤出一丝笑意来,但却比哭还要难看。 “那就好!” 秦东良不动声色道,“张主任,听说你和陈乡长沾亲带故?” 三川乡只有一个陈乡长,他便是乡政府的当家人陈道平。 张清淮虽不明就里,但也没有否认,轻点一下头: “陈乡长是我姐夫!” 秦东良深以为然的点头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陈乡长对你如此关照!” 张清淮听出话里有话,急声说: “秦局,您这话什么意思?” “我这村主任是村民们推选的,和我姐夫毫无关系!” 秦东良故意面露不解之色,出声道: “张主任,我没说你当村主任,和你姐夫有关系。” “你表现的如此迫不及待,反倒让我产生一个疑惑。” “什么疑惑?” 张清淮急声问。 “此地无银三百两!” 秦东良沉声道,“张主任,你觉得呢?” “没影的事,你别乱说!” 张清淮满脸急色,近乎吼道。 第162章 揣着明白装糊涂 张清淮初中没毕业就辍学了,能力、水平堪忧。 陈道平作为一乡之长,将小舅子调到乡里哪个部门任职,再简单不过了。 正因为对小舅子很了解,陈乡长才没这么做。 “有理不在声高!” 秦东良一脸淡定的说,“张主任,你说对吧?” 张清淮听到这话,才意识到他失态了。 “没错,秦局!” 张清淮沉声说,“除了这事,还有其他事吗?” 秦东良虽然年轻,但言语却非常老道。 张清淮不想和他多聊,想要脚底抹油。 秦东良一眼看穿张清淮的用意,沉声道:“张主任,你认识大头吗?” “哪个大……大头?” 张清淮一脸心虚的问。 秦东良并非三川乡的人,按说不可能认识大头。 “秦百万!”秦东良沉声道。 张清淮用眼睛的余光偷瞄秦东良,心中暗道:“他既把话说到这份上,我若是否认,反倒显得心虚!” 想到这,张清淮故作淡定的问:“秦局,你说的是三禾路桥公司的总经理秦寿升?” “没错!” 秦东良沉声问,“张主任认识秦总吧?” “认识!” 张清淮一脸淡定道,“去年,我们乡的河堤就是三禾路桥修建的!” 秦东良抬眼看过去,沉声问:“张主任,听说你和秦总的关系很不错?” 张清淮听后,心里咯噔一下,急声道:“秦局,你这话听谁说的?绝对没有这事!” “哦,你确定没有?” 秦东良反问。 “确定,我和秦总只吃过两顿饭,认识而已。” 张清淮急声道,“没其他关系!” “哦,据我所知,在修建河堤时,秦总可没亏待你哟!” 秦东良一脸正色的说,“张主任,你不会说没这事吧?” 张清淮心里咯噔一下,暗想道:“姓秦的这话什么意思?” “他不会知道秦寿升给我送礼的事吧,不……不可能!” 这事只有秦寿升和张清淮两人知道,秦总只要脑子不进水,绝不会将这事告诉别人。 张清淮意识到秦东良极有可能在诈他,沉声道:“秦局,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不屑的笑意,压低声音道:“张主任,你不是听不懂,而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张清淮用眼睛的余光扫向秦东良,出声道:“不好意思,秦局,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秦东良抬眼与之对视,沉声道:“张主任,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要得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秦局,我真听不明白,你这话什么意思!” 张清淮沉声道,“若说我收了秦总的礼,行,请你拿出证据来!” 说到这,他将手伸向秦东良:“只要你拿出证据来,我就承认!” 秦东良眯着眼直视张清淮,嘴角微微上翘,一言不发。 张清淮被他看的心发慌,沉声道:“秦局,有话直说请直说,没必要在这故弄玄虚!” “张主任,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秦东良一脸阴沉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 “行,我洗耳恭听!” 张清淮认定秦东良是在诈他,脸上露出几分不以为然之色。 秦东良抬眼狠瞪过去,一脸严肃的说:“为了拿下河堤修筑工程,他去你家里送了一只信封,没错吧?” 张清淮听到这话,脸色大变,硬着头皮道:“什么信封?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秦东良沉着脸,怒声道:“张主任,我觉得我事先不了解清楚情况,会和你说这些吗?” “我还知道信封里的金额,要不要说给你听听?” 张清淮一直以为秦东良在诈他,听到这话,心里没底了。 “你说……说来听听!” 张清淮硬着头皮道。 他这话等于承认秦寿升给了他信封,否则何来具体金额之说? 秦东良两眼紧盯张清淮,略作犹豫,缓缓伸出两根手指头:“这个数!” “张主任,怎么样,没错吧?” 据李万江所言,秦寿升给了他一万。 由于对他不了解,秦寿升此举颇有几分投石问路之意。 张清淮作为乡长陈道平的小舅子,绝对没问题,因此秦寿升极有可能会一步到位。 这只是秦东良的猜测,至于现实情况如何,难说难讲,只能选择赌一把。 张清淮听到这话,彻底傻眼了,急声道:“你怎……怎么知道的?这不……不可能!” 这事是张清淮和秦寿升之间的秘密,现在却被秦东良一语道破,这让他如何不震惊? 秦东良看到张清淮的表现,意识到他蒙对了,冷声问:“张主任,这下你还有什么说的?” “我……那什么……” 张清淮支吾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你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否则,我立即向县纪委举报!” 秦东良一脸严肃的说,“三川乡有陈道平罩着你,县纪委,他还能罩得住吗?” 要想让张清淮说实话,必须彻底攻破他的心理防线,否则,绝对没戏。 “我没收秦总的好处,你别想冤……冤枉我!” 张清淮含糊不清的说。 “既然如此,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秦东良沉声道,“两万问题不大,也就三五年而已。出来后,张主任又是一条好汉了!” 说到这,他伸手掏出手机,作势就要打电话。 张清淮看到这一幕,傻眼了,连忙一把抓住秦东良的手,急声道:“秦局,你别打电话到县纪委,我们再商……量商量!” 张清淮虽没什么见识,但也知道县纪委若介入这事,他必将吃不了兜着走。 “张主任,商量什么?” 秦东良冷声怼道,“你不是说压根没这事吗,既然如此,那有什么好担心的?” 张清淮不知该如何作答,一脸郁闷的低着头。 “张主任,既然没这事,那我就是诬告。” 秦东良一脸阴沉的说,“县纪委非但不会找你麻烦,还会请我去喝茶。如此一来,你可以好好出口气,何乐而不为呢?” “这……那什么……” 张清淮支吾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张主任,说还是不说,你看着办?” 秦东良一脸阴沉的说,“我给你三分钟考虑这事,一旦做出决定,后果自负!” 第163章 功亏一篑 从张清淮之前的话,秦东良就能认定,他猜的完全正确。 尽管如此,由于缺乏证据,根本奈何不了对方。 张清淮一旦承认,这事就好办了。 两万虽不算多,但却够得上定刑了。 张清淮是三川乡长陈道平的小舅子,秦寿升既给他送红包,怎么会少得了陈乡长呢? 上次,陈道平差点将秦东良坑死,他一直牢记在心。 张清淮虽是个小角色,但拿下他,极有可能扳倒陈道平,秦东良定会全力出手。 “行了,张主任到底怎么回事?” 秦东良一脸阴沉的说,“你说,还是不说?” 张清淮眼珠乱转,沉声道: “我什么都没干,你说的,我听不懂!” “机会,我给你了!” 秦东良沉声道,“你既然不愿意要,那可就怨不得我了!” 说到这,秦东良伸手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 咕嘟—— 张清淮见秦东良要拨号,心慌意乱,猛的吞咽一口唾沫。 “秦局,等……等会……” 张清淮急声道。 “等什么?” 秦东良冷声问,“张主任,不好意思,你有什么话,和县纪委的领导说吧!” 张清淮心中仍抱有幻想,为了让他说出实情,秦东良有意吓一吓他。 “秦局,千万别给纪委打电话。” 张清淮急声道,“我说,我什么都告诉你!” 在这之前,张清淮一直硬撑着,但这一刻,他的心理防线崩溃了。 对于一个村主任来说,县纪委请喝茶是非常遥远的事。 眼看就要发生在自己身上,他的精神绷不住了。 张清淮并不畏惧秦东良,他怕的是县纪委。 秦东良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暗道一声好险。 张清淮如果硬撑着不说,他就黔驴技穷了。 仅凭李坝村主任李万江的话,根本无法证明张清淮收了秦寿升的红包。 不客气的说,秦东良连举报的资格都没有。 幸亏张清淮没什么见识,否则,这一计划绝对无法成功。 秦东良正是看准这点,才果断出手的。 “这有纸笔,你说吧,我来记录。” 秦东良沉声说。 口说无凭! 为防止张清淮不认账,秦东良必须及时记录下来。 张清淮虽有几分不乐意,但除了听之任之,别无他法。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蹬蹬的脚步声。 秦东良微微一愣,抬眼看向门口。 吕峰和魏大光快步走进屋里,满脸急色。 “秦局,出事了!” 吕峰急声说。 秦东良心里咯噔一下,沉声问: “出什么事了,快点说!” “魏主任,你说!” 魏大光苦着脸,沉声道: “秦局、主任,我刚接到村民小组长的电话,说郑庄组的河堤有问题,让我们快点过去。” “什么问题?” 秦东良面沉似水,急声问。 由于强降雨的作用,银龙河水位暴涨。 河堤本就不堪重负,这时候出事,绝不是小问题。 “他们说,河堤上可能出现了管……管涌!” 魏大光结结巴巴的说。 “什么?管涌?” 秦东良满脸震惊,大声喝问,“确定吗?” “确……确定,不过,目前空洞只有拳头大小。” 魏大光出声答道。 怕什么,来什么! 管涌对河堤的危害是致命性的,如果不及时处理,极有可能导致决堤。 “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秦东良沉声道。 “秦局,请!” 张清淮忙不迭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东良抬眼狠瞪,冷声道: “郑庄段的河堤去年刚修建的,今年竟然出现了管涌。” “张主任,你们村里洗的河堤真好!” 秦东良将真好二字说的很重,其用意不言自明。 张清淮脸上露出几分尴尬的神色,支支吾吾的不知说什么好。 秦东良顾不上收拾张清淮,穿上雨衣,快步出门而去。 魏大光刚要跟出去,见张清淮还愣在原地,连忙走过去,低声道: “主任,秦局出去了,你也得过去。” 魏大光是张清淮的铁杆,对他言听计从。 “大光,情况到底怎么样,真的是管涌?” 张清淮满怀期待的问。 魏大光抬眼看过去,心中暗道: “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和你开玩笑?” “主任,郑庄的郑留根是这么说的,应该不会假。” 魏大光一脸阴沉的说。 张清淮听后,更不淡定了,低声怒骂: “他妈的,秦寿升和老子说,河堤的质量绝对没问题。” “去年刚修的河堤,今年就有管涌,这叫没问题?” “秦寿升,你这王八蛋坑死老子了!” 张清淮作为村主任,是修建河堤的第一责任人。 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必将吃不了兜着走。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这就给姐夫打电话。” 张清淮说完,快步向办公桌上的电话机走去。 魏大光见状,急声说: “主任,你先别急着向乡长汇报。” “我们先去郑庄段河堤上看看,弄清情况再汇报,也不迟。” 张清淮听到这话,略作思索,点头说: “大光,你说的没错。” “我们先去看看,弄清情况以后,再汇报。” 魏大光见张清淮赞同,急声道: “主任,我们快点走,跟上秦局他们。” “行,走!” 张清淮快步向门口跑去。 “等会,主任,先穿上雨衣。” 魏大光急声道,“外面的雨太大了,你当点心!” “我没事!” 张清淮伸手接过雨衣,边穿边说,“大光,我这会头脑里乱哄哄的,反应有点迟钝,你多留个心眼,如果说错话,及时提醒我。” “放心吧,主任,一切有我!” 魏大光一脸笃定的说。 张清淮轻点两下头,沉声道: “大光,姓秦的不是省油的灯,你我一定要小心应对。” “他刚才问我,秦总为了拿下河堤工程,是否给我送了红包,我……” 张清淮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 魏大光听后,心里咯噔一下,急声说: “主任,你糊涂,这事你怎么能承认?” “这事除了你和秦总以外,没有第三个人在场,秦东良怎么会知道这事?” 张清淮一脸懵,出声道: “我也不知道,他连数额都说对了,怎么会有假?” 魏大光也有几分疑惑,沉声说: “主任,不管怎么说,我觉得你都不能认账,否则,这事只怕要糟!” “幸亏你来的及时,老子差点上了姓秦的当!” 张清淮沉声道,“关于这事,他休想再从我口中,问出只言片语来。” 第164章 管涌突现 “主任,你快点,秦局他们快到了!” 魏大光转过头,大声道。 豆大的雨点落在脸上,生疼! 张清淮伸手用力抹了一下脸,沉声骂道: “姓秦的跑的真他们快,累死老子了!” “主任,快点!” 魏大光急声道,“现在不明就里,我们必须快点跟上去,万一出事,也好及时应对!” 张清淮这才回过神来,急声说: “没错,走,快点!”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后,张清淮一扫之前的懈怠,和魏大光并排快步向前走去。 片刻之后,两人就追上了秦东良和吕峰。 秦东良微微转头,用眼睛的余光扫向张清淮。 刚才,只差最后一步,否则,就可问出实情了。 秦东良虽有几分遗憾,但并不在意。 张清淮既已松口,要想拿下他,绝非难事。 现在他最为担心的就是河堤上的管涌,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郑庄小组长郑留根见秦东良、张清淮等人过来后,连忙快步迎上去。 “郑组长,情况怎么样?” 秦东良急声问。 这两天,秦东良整天待在河堤上,和大多数村组长都很熟悉。 郑留根三十五、六岁,白面无须,看似缺少男人气概,但工作却非常认真、扎实。 “秦局,我们发现管涌后,立即向魏主任汇报了。” 郑留根急声道,“管涌虽只有拳头大,若不及时堵住,后果不堪设想。”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沉声道: “管涌在哪儿,带我过去!” “没错,一起过去看看!” 张清淮急声说。 郑留根做了个请的手势,沉声道: “秦局、主任,请跟我来!” 秦东良和张清淮跟在郑留根身后,向着前方走去。 堤岸上有两、三个年轻人围在一起,一人手中拿着榔头,另两人正在合力抬一截碗口粗的树桩。 “秦局、主任,你们看,管涌就在那!” 郑留根伸手指着渗水处。 秦东良抬眼看去,只见拳头大的空洞里,不停有水涌出。 “情况怎么样?” 秦东良沉声问,“这管涌属于流土,还是潜蚀?” 管涌分两类,即秦东良说的流土和潜蚀。 若是潜蚀,只要及时堵上,问题不大。 流土类管用,最麻烦。 管涌发生后,流水会将堤岸上的砂石挟带而出。 随着流水量的增大,挟带的砂石也越来越多。 时间一长,堤下的砂石就会被其掏空,从而导致堤身下陷,甚至会有决堤的危险。 流土类管涌是最犯嫌的,在抗洪过程中,最怕遇到这一情况。 郑留根眉头紧锁,沉声道: “秦局,由于时间太短,我们很难做出准确判断,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很像流土。” “您看,管涌里的水非常浑浊,夹杂着泥沙,因此……” 郑留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其中的意思却已很明确了。 秦东良听后,并未出声,而是蹲下身子,凝视着空洞里涌出的浑浊泥水。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不将它堵上?” 张清淮怒声质问。 郑留根听后,沉声作答: “主任,我们正在堵,不过若是流土管涌的,仅仅将这空洞堵上,可没用!” 流土管涌的空洞虽不大,但危害却非常大。 虽然在堤岸表面看,空洞只有拳头大,但谁也不知下面有多大。 你看似将空洞堵上了,其实河堤里依然在流土。 时间一长,溃堤也就是个时间问题。 张清淮并不懂流土管涌的危害,抬眼狠瞪郑留根,怒声喝问: “这一个小洞而已,堵上不就完事了,怎么会还有其他问题?” 秦东良本就不待见张清淮,听他说出如此外行的话来,当场就怒了: “张主任,这个管涌看上去虽不大,但你知道地面以下是怎么回事?” “你的眼睛若能透视就好了,否则,少在这胡乱指挥!” 这话若是出自其他人之口,张清淮一定会暴跳如雷。 秦东良说出来,他就算再怎么不快,也不敢发飙。 “郑组长,你们先合力将这个管涌堵上。” 秦东良一脸严肃的说,“张主任,你立即打电话去村里,让青壮年将保管室里装着泥土的编织袋,全都运送过来。” 张清淮听到这话,脸上露出几分不以为然之色: “秦局,这么点大小孔,用得着如此大动干戈吗?” “村里的蛇皮袋不多,万一再有其他更严重的情况,怎么办?”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秦东良懒得和他废话,抬眼狠瞪,怒喝道: “照我的话去做,否则,一旦出事,你来承担责任!” 张清淮之前被秦东良坑了,竟魏大光点醒后,憋了一肚子气。 听到这话,他刚想反驳,魏大光伸手轻扯了两下他的衣袖。 张清淮想到之前魏大光的话,不再出声。 “秦局,我这就打电话!” 魏大光面带微笑道。 秦东良扫了张、魏两人一眼,心中暗道: “魏大光虽是副职,但头脑、见识远超张清淮,我得多留个心眼。” 郑留根领着三个年轻人,将木桩打入管涌里,将其加固。 魏大光拨通村会计的电话,让他立即组织人将沙袋运送到郑庄河段来。 秦东良见状,冲张清淮道: “张主任,请你立即向乡里汇报!” “好的,秦局!” 张清淮说完,伸手掏出手机拨通乡长陈道平的电话。 秦东良也拨通副县长周长鸣的电话,将这一突发情况向他汇报。 周长鸣接到电话,对此非常重视,让秦东良密切关注事态的发展。 一旦出现异常情况,立即向他汇报。 秦东良听后,点头答应。 挂断电话,秦东良见张清淮的电话依然没打通了,沉声问: “张主任,怎么回事?” “乡长的手机关机了!” 张清淮苦着脸说。 “打他家里的座机!” 秦东良沉声说。 “这……那什么……” 张清淮支吾着说,“秦局,等会再打,先看看情况再说。” 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不解之色,冷声道: “张主任,你这话什么意思?” “一旦发现问题,必须在第一时间向上级部门汇报。” “这是市防汛指挥部的要求,怎么,你想抗命?” “没……没有!” 张清淮急声道,“我怎么可能抗命呢?” 第165章 答非所问 “既然如此,那就打座机,或者给你姐打电话。” 秦东良一脸阴沉道。 张清淮和陈道平的老婆李桂芬虽是亲姐弟,但两人却并不同姓。 李桂芬从小给亲戚家抱养,随养父姓。 两人虽是亲姐弟,但感情一般。 “我还是打座机吧!” 张清淮说话间,偷瞄秦东良一眼。 陈道平是张清淮的姐夫,手机关机,打家里的座机再正常不过了。 张清淮的表现非常反常,这让秦东良很不解。 “行,你打吧!” 秦东良丝毫没表露出来,沉声道。 张清淮迅速将手机上键盘解锁,拨了个号码出去。 秦东良将这一号码牢记在头脑中,为防止遗忘,特意掏出手机将其保存下来。 “我姐夫他……,哦,不对,陈乡长一会就过来!” 张清淮说话时,长出一口气。 秦东良此时顾不上研究张清淮的异常,轻点一下头,出声道: “行,我知道了!” 张清淮见状,转身向一边走去。 秦东良瞥了他一眼,伸手指向前方: “张主任,你带人去前面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管涌?” “如果再出状况的话,那可就难办了!” 如果单独出现一个管涌,及时堵上,问题不大。 同一区域若出现多个管涌,那可就麻烦了。 张清淮轻嗯一声,冲魏大光使了个眼色,走到一边去。 秦东良上前一步,问: “郑组长,你是行家里手,像这种情况,会不会还有其他管涌?” 郑留根轻摆一下手,急声作答: “秦局,您这话我可不敢当!” “根据的我的经验,情况不容乐观!” “去年,决堤前也是先出现的管涌。” “那个管涌还没这个大,不过……” 秦东良听后,面露急色,出声问: “郑组长,不过什么?” “秦局,去年的管涌虽小,但却有五、六个之多。” 郑留根急声说,“今年只有一个,问题应该不大。” 秦东良抬眼看过去,沉声道: “郑组长,除此以外,今年和去年相比,还有一个最大的优势。” “什么优势?秦局!” 郑留根好奇的问。 秦东良听后,一脸正色道: “这河堤是去年刚修的,在水位与去年持平的前提下,没理由出事,你说对吧?” 郑留根抬眼看过去,出声说: “秦局,你这话从理论上来说,肯定没错,但在现实生活中,可就难说了!” “哦,郑组长,你这话什么意思?” 秦东良出声道,“我怎么听不明白?” “算了,不说这事了。” 郑留根转换话题道,“我去看看冯会计他们过来没有!” 东梁村的河堤如果有问题,绝瞒不过郑留根。 秦东良有意将话题往河堤上引,就是想从郑留根口中一探虚实。 在此前提下,他可不可能让对方转换话题呢? “郑组长,去年你们村修河堤时,你参与没有?” 秦东良直言不讳的问。 “参……参与了!” 郑留根抬眼看向秦东良,面露好奇之色,“秦局,您问这干什么?” “郑组长,你觉得,我问这话有什么用意?” 秦东良不答反问。 郑留根尴尬一笑,道: “秦局,你这话我没法回答。” “我怎么可能知道,你这么问有何用意?” 秦东良两眼直视郑留根,沉声说: “郑组长,你觉得,东梁和李坝的河堤相比,哪个村的更牢固?” 郑留根抬眼看向秦东良,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怎么,郑组长,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秦东良面露阴沉之色。 “秦局,我对李坝村的堤坝情况不是很清楚,感觉应该差……差不多吧!” 郑留根低着头,心虚的说。 秦东良嘴角微微上翘,沉声道: “李坝村的李主任拍着胸脯向我保证,他们村的河堤绝不会有问题。” “从现实情况来看,李坝村也确实没问题!” 东梁村的河堤出现管涌,这对于一座去年刚重新修建的堤坝来说,是绝不该出现的情况。 “秦局,这我就不知道了!” 郑留根偷瞄秦东良一眼,立即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秦东良抬眼紧盯郑留根,伸手指着漆黑的村庄,沉声说: “郑组长,那儿住的都是你的兄弟姐妹,没错吧?” “万一决堤,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样?” 郑留根顺着秦东良手指的方向看去,嘴角抽动两下,并未出声。 秦东良递了支烟过去,严肃的说: “你这个村民组长是大家推选出来的,就算不能为村民们谋福利,倒也罢了,若还为他们带来灾难,你不觉得汗颜吗?” 郑留根听到这话,无言以对。 秦东良将郑留根的表现看在眼中,并不着急。 作为村民组长,秦寿升在修建堤坝的过程中搞鬼,绝瞒不过他的眼睛。 从郑留根的表现来看,他虽听张清淮的,但也没到言听计从的地步,他还是有一定责任心的。 郑留根猛吸一口烟,将浓白色的烟雾全都喷出来,沉声道: “秦局,如果没有其他管涌,河堤绝对没事。” 答非所问! 秦东良意识到郑留根在维护张清淮,这也是人之常情。 张清淮是他的顶头上司,他要想在东梁村混饭吃,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愿得罪顶头上司。 郑留根既已打定主意,要想让他在短时间内改变想法,几乎不可能。 “郑组长,希望如你所愿!” 秦东良抬眼凝视着河堤,一脸阴沉道。 郑留根见不远处人影绰绰,急声说: “秦局,冯会计他们过来了,我去看看!”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堵住管涌,保住河堤,您说对吧?” “你说的没错!”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沉声道,“走,我和你一起过去。” 郑留根听后,连忙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主任,老冯他们来了,我们也去瞧瞧!” 魏大光压低声音道。 张清淮点头答应,沉声说: “走,我们过去!” 张清淮和魏大光刚转身向前走了两步,秦东良沉声道: “张主任,这不用你管,你带着人排查有无其他管涌就行!” 官大一级压死人! 秦东良发话,张清淮不得不听,一脸郁闷的转过头去,继续排查起管涌来。 第166章 此责任非彼责任 应对管涌,最为有效的办法就是反滤围井。 秦东良亲自组织村民在冒水孔周围垒土袋,筑成围井.井内按三层反滤要求分铺垫装着沙石的蛇皮袋.再让人在井口安设排水管,希望尽快解决这一拳头大的管涌。 张清淮和魏大光站在不远处看着秦东良等人忙碌,安心做壁上观。 “主任,我去将郑留根叫过来问问,看姓秦的刚才和他说了什么?” 魏大光低声道。 张清淮偷瞄秦东良一眼,见他正在忙碌着,沉声道: “行,你悄悄过去,别惊动姓秦的!” “主任放心,我心里有数!” 魏大光说完,快步向前走去。 郑留根正在撸起袖子干活,魏大光走到他身后,悄悄扯了一下衣角。 不明就里的郑留根转过头来,见魏大光冲他使眼色,当即便知道怎么回事了。 “魏主任,有事?” 郑留根突然扬声问。 一心关注管涌情况的秦东良,听到这话,立即抬头看过去。 魏大光本想悄悄将郑留根叫走,没想到搞出这么大动静,一时呆愣在原地。 秦东良将脸色一沉,冷声问: “魏主任,你找郑组长有事?” “没……没什么!” 魏大光急声道,“村里有点小事,主任想和郑组长沟通一下!” 秦东良一眼看穿魏大光在撒谎,冷声怼道: “魏主任,你们村的事重要,还是保住河堤重要?” 魏大光听到问话,一脸讪讪道: “秦局,您这话问的,让我汗颜不已,当然是河堤重要。” “既然如此,你还不快点去排查管涌。” 秦东良一脸阴沉道,“你去转告张主任,如果由于你们工作不力,再出现管涌,你们俩承担所有责任!” 魏大光挨了训斥,虽郁闷不已,但却不敢说半个不字: “好……好的,秦局,我这就过去!” 秦东良冷哼一声,便不再搭理他。 魏大光狠狠剜了郑留根一眼,心中暗道: “姓郑的,你给老子等着!” “这事完了之后,主任一定会将你往死里收拾。” 张清淮见魏大光苦着脸走过来,连忙问他怎么回事。 魏大光压低声音,将郑留根的“精彩表现”说了一遍。 张清淮听后,连声骂娘,但却毫无办法。 就在秦东良指挥众人采用反滤围井法,对付管涌时,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弯下腰用身体遮挡住手机,避免被雨水淋湿。 “喂,局长,什么事?” 秦东良大声问。 风声雨声太大,如果声音不大,宦德奎根本听不见他说话。 “周县长说河堤上出现管涌了,你不是在现场吗,怎么会出这事?” 宦德奎在电话那头怒声质问。 秦东良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冷声怼道: “局长,不好意思,河堤不听我的,否则,我一定让它完好无损!” 宦德奎心里的火噌的一下就上来了,怒声质问: “姓秦的,你怎么和我说话呢?” “别忘了,我才是你的顶头上司,汶兴县水利局的一把手!” 宦德奎作为县抗洪指挥部的副总指挥,除挂名以外,根本不上河堤,却还在颐指气使。 秦东良怎么会惯着他呢? “姓宦的,你少在这指手划脚!” 秦东良冷声道,“现在河堤上的情况非常危急,周县长公务繁忙,一时难以到现场,你和蔡主任若再不过来,出了事,你们就等着倒霉吧!” 宦德奎没想到秦东良竟然这么强势,怒声道: “姓秦的,你算什么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命……” “喂,喂——” “秦东良,你他妈竟敢挂老子电话!” 听到耳边传来的嘟嘟忙音,宦德奎重重将话筒砸在话机上。 “气死老子了!” 宦德奎站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三川东梁村的河堤去年刚修的,竟然出现了管涌,真他妈活见鬼了!” “陈道平搞什么名堂,想挖坑将自己埋进去?” “就算有这想法,你他妈别拖累老子!” 想到这,宦德奎快步走到电话机旁,拨通陈道平的手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候……” 不等提示音结束,宦德奎便伸手挂断电话。 这事透着古怪,光着急解决不了问题。 宦德奎点上一支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作为水利局长,宦德奎肚子的专业知识虽不多,但也知道管涌对河堤的危害。 如果处理不当,极有可能发生溃堤的危险。 “我是县防汛抗洪的副总指挥,明知银龙河堤出现管涌,却置之不理。” 宦德奎心中暗道,“万一要是出事,那可就麻烦了。” 想到这,宦德奎再也不淡定了,拿起话筒,拨通县府办主任蔡安明的电话。 蔡安明也是县防汛抗洪的副总指挥,宦德奎早就和他商量好共进退了。 电话响了好一会,才传来蔡安明慵懒的问话声: “喂,宦局,这么晚打电话有事?” 话音刚落,蔡安明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蔡主任,三川乡的河堤出事了。” 宦德奎急声说。 “出……出什么事了?” 蔡安明又打了个哈欠。 宦德奎听后,急切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蔡安明来了精神,急声问: “姓秦的不是在现场坐镇指挥吗?出了这事,他有逃脱不了的责任!” “话虽这么说,但出现管涌,不是哪个人的问题。” 宦德奎沉声说,“他一直守在现场,而且正在采取措施积极应对。” “既然如此,让他去忙活,不就行了!” 蔡安明沉声道,“怎么,你还想亲自上阵?” “出现管涌的河堤是去年刚修的,如果出现问题,麻烦就大了。” 宦德奎一脸阴沉的说,“你我都是县防汛抗洪的副总指挥,明知河堤出现险情,如果不过去,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他的话音刚落,蔡安明急声道: “宦局,你想什么,这正是坑秦东良的好机会。” “你若过去,现场必将以你为主,万一决堤,责任也得由你来扛!” “你傻呀!” 宦德奎阴沉着脸,沉声道: “我们不过去,万一要是出事,不也要承担责任?” “你说的没错,但此责任不同于彼责任,孰重孰轻,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蔡安明冷声发问。 第167章 请教一二 宦德奎脸上露出几分沉吟之色,沉声道: “行,蔡主任,我听你的!” 蔡安明轻嗯一声,道: “有事及时联系,千万别出岔子!” 宦德奎轻嗯一声,答应下来。 蔡安明挂断电话,突然伸过来一条玉臂搂着他,柔声问: “安明,深更半夜,谁来的电话?” “水利局长宦德奎!” 蔡安明沉声问。 “姓宦的这么晚打电话给你干什么?” 孙荣梅一脸不解的问。 “银龙河三川乡河堤上出现了管涌,他想过去看看,打电话征询我意见!” 蔡安明实话实说。 “你好像是防汛抗洪的副总指挥,你不去,不会出事吧?” 孙荣梅关切的问。 虽说两人是野鸳鸯,但孙荣梅对蔡安明的前途,还是挺上心的。 “我到市里来开会的,属于公出,又不是像你来这逛街的,呵呵!” 蔡安明边说,边将女人搂进怀里。 “你这没良心的,人家不还是来陪你的!” 孙荣梅娇嗔道。 蔡安明到市里来开会,孙荣梅得知消息,谎称和闺蜜来云州逛街,以太晚了回不去为由,在酒店里胡天海地。 “我知道,开个玩笑而已!” 蔡安明一脸坏笑道,“梅姐,我又有想法了,再来一次!” 孙荣梅见蔡安明对她如此痴迷,开心不已,但脸上却丝毫没表露出来。 “安明,你不回去,真的没事?” 孙荣梅关切的问,“不会因此出岔子吧?” “没事,我公出参会,绝不会出问题!” 蔡安明一脸笃定的说。 “那就好!”孙荣梅脸上露出开心的笑意。 蔡安明嘴角露出一丝坏笑,立即上手操作。 宦德奎虽仍有几分没底,但蔡安明和他一样,同属副总指挥。 他和蔡主任都不去河堤,就算真出事,最多挨两句批评,绝不会有大事。 这时候若是赶到三川乡去,万一河堤垮塌了,作为水利局长,他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两权相较取其轻!” 宦德奎低声道,“不管了,睡觉去,天塌下来,也砸不到老子头上。” 想到这,他站起身来,向卧室走去。 雨如瓢泼一般,倾泻而下。 秦东良站在银龙河堤上,指挥村民们采用反滤围井的办法解决管涌问题。 就在这时,两道手电光划破夜空,投射过来。 张清淮冲魏大光使了个眼色,沉声道: “大光,我们过去看看,应该是我姐夫来了!” 魏大光心虚的扫了秦东良一眼,低声说: “主任,姓秦的会不会发飙?” “没事,姐夫一旦过来,老子才不鸟他呢!” 张清淮一脸不屑的说。 “行,我们过去!” 魏大光听后,点头答应。 “乡长,你慢点,别摔着,这路也太他妈滑了!” 三川乡党政办主任贺千山一脸巴结的说。 “废话,下这么大雨,河堤怎么可能不滑?” 陈道平冷声怼道。 贺千山本想拍乡长马屁的,谁知却拍在了马蹄上。 乡党委书记年底即将退休,陈道平不出意外将成为一把手。 三川乡的官员都想方设法的巴结陈乡长,期待未来能有个好出路。 张清淮远远看见陈道平过来了,开心不已,急声招呼: “姐夫,你可算来了,我在这呢,呵呵!” 一直以来,陈道平都看不上张清淮,今日好不容易有机会好好表现一番,他绝不会轻易放过。 陈道平作为一乡之长,河堤上出现管涌,第一时间找不到他人。 这本就是失职的表现,小舅子却还在大声招呼,这让陈道平很不爽。 “你号什么丧,给老子闭嘴!” 陈道平怒声喝骂道。 张清淮本想借机好好表现一下,谁知却为此挨顿骂,郁闷不已。 “张主任,我让你去查,河堤上有无其他管涌。” 秦东良冷声问,“你都查完了!” 张清淮心中本就怒火,听到这话,怒声怼道: “查完了,怎么着?” 陈道平到场后,张清淮的腰杆子硬了,竟敢当众向秦东良叫板。 秦东良阴沉着脸,冷声问: “结果怎么样?” “没别的管涌!” 张清淮信口胡诌道,“去年刚修的河堤,哪有那么多管涌?” “行,这是你说的,如果出了事,你承担责任!” 秦东良沉声道。 张清淮白了对方一眼,心中暗道: “承担屁的责任,你他妈算什么东西,老子才不搭理你呢!” 陈道平见状,将脸一沉,怒声喝问: “张主任,你怎么和秦局说话呢?” “按照秦局的要求去做,如果再出现一个管涌,老子剥了你的皮!” 张清淮敢和秦东良叫板,但绝不敢不听陈道平的。 陈道平不但是他的姐夫,更是他的顶头上司。 若是惹火了陈乡长,他必将吃不了兜着走。 看着张清淮灰溜溜的走开了,秦东良冷声道: “陈乡长在三川乡威信十足,一言九鼎,秦某佩服至极!” 陈道平听后,急声道: “秦局,你就别寻我开心了!” “我来迟一步,还请您见谅!” 作为乡政府的一把手,陈道平有责任有义务配合县防汛抗洪指挥部,做好相关工作。 河堤上出现管涌是非常严重的情况,陈道平直到这会才到现场,确实说不过去。 “陈乡长,你这话,我可不敢当!” 秦东良冷声道,“你是三川的一乡之长,借我个胆子,也不敢责怪您!” 陈道平听到这话,满脸尴尬,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秦东良抬眼逼视着他,沉声道: “陈乡长,我有个问题想不明白,想向你请教一二!” 陈道平正想和秦东良套近乎呢,听到这话,急声说: “秦局,您太客气了,有什么指示,您请说!” “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指示谈不上,只是个疑惑。” 秦东良沉声说,“东梁村的河堤去年刚修的,今年就出现了决堤的情况,你觉得这情况正常吗?” 陈道平想不到秦东良会这么问,支吾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怎么,陈乡长,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秦东良继续追问。 陈道平偷瞄秦东良一眼,出声道: “秦局,河堤虽说是去年刚修的,但今年的雨水太大,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您说对吧?” “何况一个小小的管涌,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吧?” 第168章 倒打一耙 秦东良两眼直视陈道平,面沉似水。 陈道平被他看的心虚,出声道: “秦局,你有什么话请直说!” “河堤是村里负责修建的,和乡里并无太大关系。” “我虽是一乡之长,但也不好介入太深。” 甩锅,干净利落。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沉声道: “陈乡长,你是想说,河堤虽有问题,但和你这一乡之长并无关系,是吗?” 陈道平听到这话,当即警觉起来: “秦局,这话我可没说!” “现在,这么长的河堤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管涌,你就上纲上线。” “我想请问一声,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东良脸色当即阴沉下来,怒怼道: “陈乡长,你这是想用猪八戒的武功——倒打一耙?” “这一招,在我这,行不通!” “我劝你回去多烧两柱高香,祈求河堤别出事,否则,谁也保不住你!” 秦东良这话说的掷地有声,一点面子也没给陈道平留。 “你……,我那什么……” 陈道平支吾着,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党政办主任贺千山见状,瞥了乡长一眼,怒声道: “秦局长,你怎么和陈乡长说话?” “你只是水利局的副职,不管怎么说,乡长都比你高半级。” “你如此这般和领导说话,太过分了!” 秦东良轻蔑的扫了他一眼,冷声道: “贺主任,你想拍马屁,我没意见,但请你滚到一边去拍。” “别耽误大家抗洪抢险!” 贺千山被当场打脸,颜面尽失。 “秦局长,你怎么骂人?” 贺千山怒声道,“我刚才那话怎么拍马屁?我们来好好理论一下!” “我没空!” 秦东良沉声说,“另外,你也不够格!” “你……你……” 贺千山满脸怒色,但却无言以对。 秦东良冷哼一声,不再搭理他,指挥村民们堵住管涌。 “乡长,您看他……” 贺千山抬眼看向陈道平,急声说。 去年刚修的河堤出现管涌,意味着什么。 陈道平心里再清楚不过,这时候,借他一个胆子,也不敢向秦东良发飙。 “千山,你去把张清淮叫过来!” 陈道平怒气冲冲道。 河堤是村里负责建造的,出了这状况,陈道平有意拿小舅子是问。 贺千山不敢怠慢,快步向张清淮走去。 “张主任,乡长让你过去一趟。” 贺千山大声招呼。 由于风雨声太大,站在银龙河堤上,不大声说话,对方根本听不见。 张清淮回过神来,连忙上前一步,急声问: “贺主任,姐夫叫我,所为何事?” 陈道平的态度反常,张清淮心里没底,想从贺千山这打听点消息。 贺千山探过头在他耳边说: “张主任,这段河堤去年刚修的,今年怎么会出现管涌?” “你这做法,让乡长在姓秦的面前,如何立足?” 张清淮听后,一脸苦逼道: “贺主任,我也不想出这事,真活见鬼了!” 贺千山白了张清淮一眼,心中暗道: “在老子面前,你还装腔作势,真是傻叉!” “张主任,一、两个小管涌,问题不大。” 贺千山抬眼看向湍急的河水,沉声说,“如果河堤出大问题的话,你可是要倒霉的!” 张清淮作为村主任,全权负责河堤建造工作。 去年刚修的河堤,如果今年就垮了,他必将吃不了兜着走。 张清淮见贺千山说话的语气很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沉声道: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最多不当这村主任,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贺千山脸上露出几分不屑之色,沉声道: “张主任,你把这事想的太简单了!” “河堤如果垮了,你的村主任肯定当不成了,而且还会面临牢狱之灾。” 张清淮肚里本就没多少墨水,对法律更是一窍不通。 他天真的以为,就算河堤出事,他大不了不当村主任,便和他没关系了。 听到贺千山的话,张清淮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急声道: “贺主任,你别吓我!” “河堤又不是我修的,怎么可能坐牢呢?” 贺千山懒得和他废话,沉声说: “张主任,河堤虽不是你修的,但作为东梁村的第一责任人,你难辞其咎!” “啊,那我该……怎么办呢?” 张清淮一脸慌乱道。 贺千山看到这一幕,意识到他说多了,连忙转换话题: “张主任,这事等会再说,乡长让你过去!” “哦,我这就去!” 张清淮急声说,“这事只有我姐夫能帮我,别人谁也不好使!” 话音刚落,他快步向陈道平走去。 “张主任,慢点,当心脚下!” 贺千山急声提醒。 一连数日暴雨,河堤上泥泞不堪,稍不留神就会摔倒。 张清淮并未理睬,继续快步向前。 突然,他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平衡。 噗通一声,摔坐在地。 贺千山不敢怠慢,连忙快步上前,将他搀扶起来。 “张主任,没事吧?” 贺千山出声道,“你倒是小心点!” “没事,谢谢!” 张清淮顾不上摔跤,继续快步前行。 走到陈道平身前,张清淮满脸堆笑道: “姐夫,您找我,什么事?请吩咐!” 陈道平看到小舅子满脸巴结的表情,气不打一处来,怒喝道: “吩咐你的头!” “这河堤去年刚修的,今年就出现管涌。” “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那帮家伙到底是用水泥黄沙修的,还是用稻草纸片修的?” 张清淮听到质问,傻眼了,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你哑巴了,快点说!” 陈道平怒声大吼。 张清淮见状,急声说: “秦寿升不是您介绍的吗?” “他是您的朋友,我对他当然信任,因此,没怎么过问这事!” 陈道平听到这话,再也按捺不住了,怒声骂道: “他虽是我介绍的,但谁让你不管不问的?” “河堤如果不出事,算你运气好,否则,你就等着蹲局子吧!” 张清淮本以为贺千山吓唬他的,听姐夫也这么说,彻底傻眼了。 “姐夫,您一定要帮……帮帮我!” 张清淮哭丧着脸道,“咱爸妈可就我这一个儿子,我若是出事,他们可怎么办?” “活该,你自作自受!” 陈道平怒声喝骂。 第169章 往坏处发展 秦东良抬眼看向七、八米远以外的陈道平、张清淮,脸色阴沉,眉头紧蹙。 他虽与之离的不远,但由于风狂雨骤,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陈道平满脸激动,张清淮低声哀求。 从两人的表现,秦东良大概能推算出他们在说什么。 “张清淮是个突破口,要想收拾陈道平,必须紧抓住他不放。” 秦东良心中暗道。 一直以来,秦东良都不喜欢惹是生非,但谁要是招惹到他,绝不会客气。 原先,他和陈道平之间素昧平生、无冤无仇。 姓陈的受人指使,利用李坝村赔偿款想要置他于死地。 若非副市长兼市公安局长曹海峰及时出手,秦东良就算不身陷囹圄,体制内的路绝对走到头了。 断人仕途,如杀人父母。 在此前提下,秦东良怎么可能放过陈道平? “秦局,您快过来!” 就在这时,郑留根突然大声急呼起来。 秦东良顾不上与陈道平之间的恩怨,连忙快步走过去。 “郑组长,出什么事了?” 秦东良急声问。 “秦局,您快看!” 郑留根指着距离管涌不远处的河堤,急声道。 秦东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只见五、六个小孔洞正往外冒水。 “郑组长,这是怎么回事?” 秦东良沉声问。 听到这边的动静后,陈道平顾不上责骂张清淮,连忙聚拢过来。 “出……什么事了?” 陈道平急声问,“怎么这么多孔洞向外冒水?” 郑留根面露凝重之色,一时不知该怎么作答。 张清淮见状,急了,怒声道: “郑留根快点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各位领导,这说明堤岸下流土非常严重,极有可能……” 郑留根说到这,停下了话头。 他的话虽没说完,但大家都知道什么意思,没人再催问他。 “这不……不可能!” 张清淮大声说道,“这个管涌并不大,而且已采取措施了,怎么可能出现如此严重流土呢?” “乡长,您说,会不会还有别的管涌?” 贺千山试探着问。 对党政办主任贺千山而言,他的眼中只有乡长陈道平。 “秦局刚才就让你们在河堤上,查找其他管涌了。” 陈道平抬眼狠瞪,冷声发问,“有没有发现?” “没……没有!” 张清淮急声道,“我和魏主任一起巡堤,什么也没发现!” 他的话音刚落,秦东良伸手指向不远处,沉声道: “魏主任好像在招呼我们,走,过去看看!” 众人抬眼看去,只见村副主任魏大光正在十来米处,冲着众人用力招手。 张清淮见此状况,意识到不对劲,快步向前跑去。 其他人也不甘示弱,纷纷迈开大步,紧随其后。 魏大光频频挥手,频率非常快。 张清淮心中慌乱不已,竭尽全力快步向前跑去。 忙中出错! 张清淮一连摔了两跤,反倒落在众人后面。 “怎么回事?魏主任!” 陈道平沉声喝问。 魏大光顾不上回答,伸手指着一处杂草,沉声道: “乡长、秦局,你……你们看!” 秦东良这才注意到草丛里水汩汩的向外冒,由于天黑,再加上杂草的遮掩,不仔细看,根本瞧不见。 陈道平也看见了,急声问: “这儿一共有几处管涌?” 魏大光一脸苦逼,沉声作答: “乡长,一共有五、六处,我发现的!” 秦东良一脸阴沉,怒声道: “所有人在附近仔细搜索,弄清到底有几处管涌!” 流土型管涌不是闹着玩的,如果有多处,说明河堤随时可能出问题。 虽说众人想法不一,但面对这问题,表现却是一致的,纷纷低头寻找起河堤上的管涌来。 连日暴雨,河堤上泥泞不堪,又有草丛遮掩,管涌很难被发现。 十来分钟后,众人发现了十多处管涌,而且其中好几处水都是浑浊的。 “秦局,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党政办主任贺千山一脸急切的问。 秦东良虽比陈道平低半级,但作为县防汛抗洪副总指挥,遇到突发状况,确实该由他拍板。 同一河堤上出现十多处管涌,说明情况非常危急。 秦东良虽想保住河堤,但他不得不考虑在场所有人的人身安全。 “郑组长,麻烦你过来一下。” 秦东良沉声道。 郑留根听到招呼,连忙快步上前: “秦局,你有什么吩咐?” “郑组长,你对这段河堤最了解,现在这种情况,我们最好的应对措施是什么?” 外行领导内行,此乃大忌! 秦东良对此心知肚明,他知道,越是关键时刻,越是要听内行的。 “秦局,这……我……” 郑留根支吾着,抬眼看向陈道平和张清淮。 “这时候除了组织人用蛇皮袋抢修河堤以外,还能有什么好办法?” 张清淮怒声喝道。 去年河堤的情况都没现在危急,张清淮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发出近乎竭斯底里的怒吼。 “张主任,请你闭嘴!” 秦东良怒声道,“你我都是外行,这时候得听郑组长。” “他懂个屁,听我的。” 张清淮冲着身边青壮汉子道,“快点运送沙袋过来堵管涌,快,迟了可就来不及了!” 他虽是一村之长,但却并没人听他的。 众人纷纷抬眼看向秦东良,等待他的指令。 “张清淮,闭嘴!” 陈道平沉声道,“秦局是县防汛抗洪的副总指挥,在场所有人都得听他的!” 这话看似帮秦东良说话,其实却不然。 陈道平借机将所有责任,都推到秦东良身上。 秦东良一眼看穿他的用意,沉声道: “陈乡长,去年修的河堤,今年出现如此严重的管涌。” “谁的责任一目了然,你说对吧?” 陈道平听到这话,无言以对。 张清淮现在一听到“河堤”二字,就觉得六神无主,再次指挥众人抢险。 村民们不为所动! 秦东良不再搭理他,冲着郑留根发问: “郑主任,你不要有任何顾虑,只需说出你认为最稳妥的方案,就行。” “指令,我来下,和你无关!” 陈道平顺着秦东良的话茬道: “郑组长,你按照秦局的要求说,这事和你毫无关系!” 郑留根听后,抬眼看向秦、陈二人,沉声道: “秦局、陈乡长,河堤上多处管涌,而且孔洞里的水非常浑浊。” “这种情况,再填充沙袋,已经毫无意义了!” 第170章 洪水就在身后 “郑留根,你他妈什么意思?” 张清淮怒声喝骂,“你这是胡说八道,老子揍死你!” 话音刚落,他就向着郑留根猛扑过去。 秦东良上前一步,拦在他身前,怒声道: “张主任,你想要干什么?” “郑组长只是提出他的看法,有什么错?” “你再乱来,别怪我不客气!” 张清淮虽然张扬,但战斗力却非常逊。 秦东良若要收拾他,一只手足够了。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一村之主任,秦东良不想轻易动手。 陈道平面沉似水,怒声喝道: “张清淮,你想要干什么?” “住手,滚一边去!” 张清淮挨了骂,急声道: “姐……乡长,姓郑的想要放弃大堤,你绝不能听他的。” 他本想称呼对方为姐夫,后来觉得不合适,才改称职务的。 “这事轮不到你操心,滚!” 陈道平怒声喝道。 张清淮不敢和姐夫叫板,虽有几分不乐意,但还是乖乖走到一边去了。 “秦局,你准备如何处理这事?” 陈道平不动声色道,“现在情况非常危急,我们必须早做决定,不能有任何迟疑!” 为防止秦东良将皮球踢还给他,陈道平提前封死对方的退路。 秦东良抬眼看过去,沉声道: “我的看法和郑组长一致,大堤出现如此严重的管涌,根本无法抢修了。” “为了在场人员的人身安全,我们必须立即后撤!” 张清淮听到这话,急了,大声道: “不能后撤,否则,大堤可就全完了!” 陈道平两眼紧盯秦东良,沉声道: “秦局,你的意思是放弃大堤,任由管涌扩大,最终毁灭整条河堤?” 在这节骨眼上,发号施令是要承担责任的。 陈道平说这话时,满脸严肃,不见半点笑意。 “这不是我的意思,而是眼下最正确的选择。” 秦东良沉声喝问,“大堤随时有可能坍塌,如果执意抢救,谁对他们的人身安全负责?” 无论发生什么灾难,人的生命都是第一位的。 面对秦东良的质问,陈道平无言以对。 “大堤随时会塌,谁要抢修,谁去抢!” 一个中年汉子沉声道,“老子不干了,走!” 其他人见状,纷纷跟着他向后退去。 陈道平伸手指着秦东良,冷声道: “秦东良,你作为县防汛抗洪的副总指挥,当众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话来,你承担所有责任?” “陈道平,你少在这无中生有!” 秦东良沉声道,“我的话是就事论事,如果继续抢修,河堤要是塌了,谁为他们的生命负责?” 陈道平抬眼狠瞪,冷声说: “你少在这妖言惑众!” “哪有你说的这么玄乎,这么牢固的大堤,说塌就塌了?” “郑组长和在场的村民都行家,他们的看法不如你我?” 秦东良冷声回怼。 “行了,少说没用的!” 陈道平沉声道,“指令出自你之口,和我无关!” 秦东良见其一心想将责任往他身上推,很是恼火,沉声道: “我发出指令事出有因,这责任我来承担,没问题!” “河堤不是我修的吧,这责任谁来承担?” “河堤的事,你少操心!” 陈道平怒声回怼,“谁的责任,谁承担!” 秦东良见状,嘴角露出几分不屑的笑意,冷声说: “陈乡长,你别一心想将责任推到村里。” “难道乡里对村里修建河堤,就没有任何监管责任?” “据我所知,三禾路桥公司好像是你介绍到村里来的吧?” 秦东良的话音刚落,张清淮急声道: “没错,秦寿升是你介绍给村里认识的!” 陈道平没想到小舅子会站出来拆台,怒声喝道: “你这蠢货,给老子闭嘴!” “这场合,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张清淮见陈道平发火,却丝毫不怂,怒声说: “我也不想出声,但你将所有责任都往村里推。” “那可不行!” 陈道平抬眼怒视小舅子,沉声喝道: “滚一边去!” “谁把责任往村里推的?” “你脑子进水了,胳膊肘竟然往外拐,蠢货!” 张清淮很不服气的回瞪他一眼,心中暗道: “说的比唱的好听!” “既然是自家人,你怎么将所有责任,都往老子身上推?” 就在秦东良、陈道平、张清淮各自动心眼之时,郑留根突然急声道: “不好,河堤要塌,快跑!” 在场众人谁都不希望河堤坍塌,其中心情最为迫切的非村主任张清淮莫属。 去年,河堤坍塌后,由村里负责修建。 短短一年,河堤若再坍塌,他作为当事人,必将难辞其咎。 “姓郑的,你少在这胡说八道!” 张清淮怒声喝问,“你哪只眼睛看见河堤要塌了?” 郑留根顾不上回答他的话,急声道: “大家快跑,快,迟了就来不及了!” “主任,跑呀!” 秦东良看见河堤变形,意识到情况危急,扬声道: “跑,决堤了!” 陈道平跑的最快,贺千山、魏大光紧随其后。 秦东良和吕峰并排,快步向前跑去。 河堤一旦坍塌,洪水将会奔涌而出。 如果迟了,后果将不堪设想。 在张清淮发愣的功夫,咆哮的河水撕破河堤,向着他猛扑过来。 “主任,快跑!” 郑留根拉拽住他的手,猛的向前跑去。 向前跑了两步,张清淮才回过神来,发力向前狂奔。 他虽竭尽全力,但相对于整日劳作的郑留根来说,还是要慢半拍。 郑留根拼命拉拽着张清淮,一个劲让他跑快点。 洪水撕破河堤,再无任何阻挡,铺天盖地的向前涌去。 河堤被撕裂的越来越大,洪水距离郑留根和张清淮越来越近。 危在旦夕! 张清淮体能几乎到了极限,喘着粗气,艰难的向前迈步。 “主任,快,洪水就要追上我们了!” 郑留根急声道,“你快……快点啊!” “我已经拼命跑了,实在跑……跑不动了!” 张清淮边说,边扭头向后望去。 “别看,快跑!” 郑留根沉声喝道。 张清淮见汹涌的洪水就在身后,吓坏了,拼命向前跑去。 “主任,再跑快点,快呀——” 郑留根声嘶力竭的吼道,“迟了,可就完了!” 第171章 致命的咔嚓声 河水如同暴怒的巨龙撕咬着河堤,堤岸如同豆腐一般坍塌了。 如果落入水中,你的水性再怎么好,也无济于事。 身后的动静越来越大,张清淮吓的脸色煞白,慌乱至极。 “大家快跑,前面的河堤也要坍塌了!” 秦东良怒声大喝。 陈道平抬眼望去,只见前面十来米处的河堤,出现了一条大大的裂缝。 “跑呀,快!” 陈道平大吼着,向前冲去。 吕峰这两天一直在河堤上,体力几乎耗尽。 在这节骨眼上,他虽拼命跑,但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秦东良伸手拉拽住他,沉声道: “峰子,发力,快!” 吕峰用力一咬牙,闭着眼睛拼命向前冲去。 跑过即将坍塌的河堤,吕峰再也撑不住了,一屁股坐在河堤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忙中出错! 张清淮在拼命向前跑时,觉得脚下一滑,身体立即失去平衡,啪的一声,摔坐在地。 郑留根见状,急坏了,大吼道: “主任,快点站起身来,否则,就来不及了!” “好……好的!” 张清淮竭力想要站起身来,但双腿哆嗦,根本发不了力。 郑留根转身扫了一眼猛扑过来的洪水,伸手扯住张清淮的衣领,硬是将他拎拽起来。 “快点跑,否则就来不及了!” 秦东良大声喊道。 其他人根本顾不上其他人,全都蹲着或者瘫坐在地上,气喘吁吁。 张清淮在郑留根的拉拽下,竭尽全力向前跑。 秦东良凝视着眼前即将坍塌的河堤,再看看十米外的两人,声嘶力竭的喊道: “快……快点,河堤就要塌了!” 郑留根冲张清淮大吼一声,拉拽着他,拼命向前冲过来。 八米! 六米! 五米…… 两人距离安全区域越来越近,再有三、五步就行了。 然而,还是慢了半拍! 洪水无情,一个浪头拍打过来,河堤被冲毁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时,郑留根抓住了堤岸上一棵小树。 张清淮在郑留根的帮助下,抓住了另一株小树。 秦东良见状,连忙趴下身子,大声喊道: “快点把手给我!” “主任,抓住秦局的手,快!” 郑留根急声道,“小树随时可能折断!” 张清淮不敢怠慢,双脚用力一蹬,右手猛的向上一伸,抓住了秦东良的手。 秦东良不急于将张清淮拖拽上来,急声道: “峰子,快点去救郑组长。” 吕峰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听到秦东良的喊声,才回过神来。 他快步走过来,扑倒在地,将手往下伸。 就在这时,秦东良的耳边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轻响。 这响声虽然轻微,但意味着什么,秦东良再清楚不过了。 郑留根抓住的小树折断了,他向洪水中落去。 一个浪头之后,他便被卷走了,无影无踪。 致命的咔嚓声! “郑组长——” 秦东良和吕峰异口同声的喊道。 听到这声嘶力竭的喊声,陈道平、贺千山、魏大光全都跑过来。 “秦局,您别激动,先将张主任拉上来。” 贺千山急声道。 张清淮还悬在河堤上呢,秦东良如果一松手,后果将不堪设想。 贺千山可不想看见乡长的小舅子掉落洪水中。 秦东良两眼含着热泪,发力将张清淮往上拖拽。 如果不是张清淮拖累,郑留根极有可能是他们这些人中,跑的最快的。 秦东良虽对张清淮不感冒,但绝不会在这时候丢下他。 吕峰见状,连忙挪过身子,和秦东良一起将张清淮拉拽上来。 张清淮上岸后,和秦东良、吕峰一起累倒在河堤上。 陈道平等人连忙上前,将三人搀扶起来。 “秦局,现在怎么办?” 陈道平急声问。 郑留根一个大活人,在众人眼前,转眼消失在肆虐的洪水中。 陈道平作为一乡之长,头脑发懵,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立即组织人往下游寻找!” 秦东良沉声道,“务必要找到郑组长!” “好的,我这就带人去找!” 张清淮急声应道。 “主任,我带人去找吧!” 魏大光出声道,“您还有其他事要做呢!” 往日,张清淮听到这话,一定会就坡下驴,但今天他却没有半点这想法。 “不用,留根是为了救我,才出事的。” 张清淮一脸阴沉道,“我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他!” 秦东良见状,沉声道: “你们俩各带一组人,分头寻找。” “不管怎么说,一定要找到郑组长!”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秦东良说到最后这句时,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秦局放心,我们一定将郑组长带回来见您!” 张清淮掷地有声道,“大光,我们走!” 陈道平见状,面露凝重之色,轻咳一声: “咳咳,张主任,等会,你过来一下,我有点事和你说!” 去年刚修的河堤毁了,郑留根被洪水冲走,生死未卜。 这事大了,必须有人出来承担责任。 陈道平想和小舅子通一通气,达成某些共识。 谁知张清淮并未搭理他,沉声道: “乡长,我现在没空!” “我们早一分钟过去,留根就多一分生还的希望!” “其他事等我回来再说,你放心,该我的责任,我承担!” 说完,他便不再理睬陈道平,和魏大光一起领着五、六个年轻后生直奔下游而去。 陈道平尴尬不已,但却毫无办法。 “秦局,事情发生的非常突然,您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陈道平一脸阴沉的问。 “陈乡长,不管你心里有什么想法,现在都请你收起来。” 秦东良沉声说,“正如张主任所言,追究责任是以后的事,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尽快堵住缺口,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陈道平微微一愣,沉声道: “行,秦局,我听你的,你来分工吧!” 不管陈道平是真心,还是假意,只要有这态度,就行。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一脸严肃的说: “贺主任,你立即去村里,和指挥部留守的同志一起去疏散村民。” “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必须确保村民们的生命财产安全。” “这是底线,无论如何,都不能触碰!” “是,秦局!” 贺千山一脸正色道,“保证完成任务,我这就去办!” 秦东良并未出言,用力一挥手,示意他立即去办。 第172章 他修的什么河堤 “秦局,这河堤必须想办法修复,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陈道平一脸严肃的说,“下游有多处村庄、良田,人员转移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沉声道:“陈乡长,你现在给三川乡下辖的所有村负责人打电话,请每村至少派五十人过来支援。” “五十人必须全是青壮年,战斗力一定要强!” “行,我这就打电话!” 陈道平沉声道。 河堤毁了,事关重大。 秦东良第一时间向县防汛抗洪总指挥,副县长周长鸣打电话汇报。 周长鸣刚躺下,接到电话后,嗖的一下坐起身来,满脸慌乱之色。 去年,三川乡刚决过堤,今年竟又上演了这一幕,这让周县长如何能不恼火。 “陈道平想干什么?” 周长鸣在电话里怒声喝骂,“他修的什么狗屁河堤,难道用的不是钢筋水泥,而是稻草豆腐渣吗?” 作为县防汛抗洪的总指挥,周长鸣承受很大压力。 在这一刻,所有负面情绪全都爆发了出来。 秦东良并未出声,任由周县长发飙。 这事和他并无关系,他没必要帮陈道平洗白。 去年刚修的河堤,今年就坍塌了,怎么也说不过去。 周长鸣强压住心头的怒火,沉声道:“东良,我知道这事了,辛苦你了,我这就赶过来!” “周县长客气了,这是我的分内事!” 秦东良出声道,“对了,县长,我这还有不少事,请您通知一下宦局和蔡主任!” 周长鸣听到这话,脸色当即阴沉下来,怒声问:“宦德奎和蔡安明一直没去三川乡吗?” “到目前为止,我没见到两位领导!” 秦东良不动声色的说。 根据县防汛抗洪指挥部的安排,这两天情况特殊,三位副指挥必须守在一线。 宦德奎和蔡安明都不见踪影,这让周长鸣很恼火。 “行,我知道了!” 周长鸣一脸阴沉道,“我亲自给他们打电话!” “麻烦领导了,再见!” 秦东良说完,便挂断电话。 宦德奎和蔡安明没少坑秦东良,借助这事,后者顺便坑两人一下,完全在情理之中。 周长鸣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丝毫不敢怠慢,立即拨通水利局长宦德奎的电话。 宦德奎起先有点担心,和蔡安明通完气后,便安然入睡了。 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他伸手一把拿过手机。 当见到周长鸣的号码后,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摁下接听键。 虽说有县委书记何茂松撑腰,但周长鸣是分管县长,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喂,周县长,您好!” 宦德奎坐起身,一脸恭敬的问,“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周长鸣满脸怒色,沉声问:“宦局长睡觉呢,有没有做美梦?” 来者不善! “周县长,我没睡觉,正在研究县里的防汛形势。” 宦德奎睁着眼睛说瞎话。 “哟,宦局这么晚了还在工作,真是难得!” 周长鸣冷声道,“你给我分析一下汶兴防汛抗洪的形势!” “这……那什么……” 宦德奎支吾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周长鸣懒得再和他废话,冷声道:“三川乡出事了,你知道吗?” 宦德奎倒是想说知道,但周长鸣若问他出什么事,那可就抓瞎了。 “周县长,三川出什……什么事了?” 宦德奎小心翼翼的问。 周长鸣满脸怒色,沉声道:“三川乡的河堤坍塌了,而且是去年刚修的河堤。” “你们水利局是怎么监管的?” “你这个一局之长当的真够称职的!” 宦德奎听说三川乡的河堤坍塌了,心中慌乱不已,一脸煞白道:“周县长,河堤由乡里负责修建,和我们水利局并无关系。” “您这板子不能落在我身上!” 周长鸣面沉似水,怒声道:“我现在不和你谈责任,这事纪委的人自会和你谈!” “三川乡的情况非常危急,除河堤决口以外,还有一村民组长被卷入洪水中。” “你作为县防汛抗洪的副总指挥,该怎么做,自己看着办!” 宦德奎听说有人失踪,心中慌乱不已,急声道:“周县长,我这就赶到三川……” “喂……,领导,您还在听吗?” 宦德奎听到耳边传来的嘟嘟忙音,意识到周长鸣已挂断电话了。 “出大事了!” 宦德奎满脸慌乱,心中暗道,“早知道老子就不听姓蔡的了,真是倒霉!” 就在宦德奎连滚带爬下床时,周长鸣拨通了县府办主任蔡安明的电话。 作为直接领导,周长鸣给蔡安明打电话时,态度更为强硬,当场将他狠批一顿。 孙荣梅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吵醒后,嗲声道:“安明,深更半夜,谁的电话,吵死人了!” 蔡安明正在挨训,听到这话,吓坏了,急声道:“嘘,荣梅,别出声!” 话一出口,蔡安明彻底醒过神了,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在情急之下叫出了孙荣梅的名字,这要是被周长鸣听见,那可就麻烦了。 周长鸣并未留意蔡安明口中的人名,怒声喝道:“蔡主任,你真是太牛了!” “秦局在一线指挥防汛抗洪,而你却搂着女人睡大觉。” “你这个副总指挥当的真是太到位了!” 蔡安明郁闷不已,急声道:“周县长,您别激动,我错了,这就赶到三川乡去!” 周长鸣满脸怒色,懒得和他废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谁……谁的电话?” 孙荣梅慵懒的问。 “周长鸣!” 听到这三个字,孙荣梅睡意全无,坐起身来,急声问:“安明,你刚才叫我名字,他有没有听见?” 荣梅这个名字,叫的人并不多。 周长鸣如果听见,极容易联想到她。 这事若传到常务副县长方晓东耳朵里,对于蔡安明和孙荣梅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 “我叫你名字时,声音小,他的心思在防汛抗洪上,应该没事!” 蔡安明安慰道。 孙荣梅脸上露出几分忧虑之色,出声问:“万一呢,那该怎么办?” 蔡安明此时无暇顾及这事,沉声说:“你和闺蜜说好,就说今晚和她们住在一起的,不就没事了!” “我得赶到三川乡去,那边出大事了!” 孙荣梅一脸好奇,急声问:“出什么事了?” “决堤!死人!” 蔡安明一脸阴沉的说。 第173章 狗咬狗,一嘴毛 蔡安明赶到三川乡时,雨变小了,河堤上站满了人。 众人哭丧着脸,表情近乎一致,如同爹死娘嫁人一般。 这也在情理之中! 去年新修的河堤,今年就坍塌了,还有一村民组长在洪水中不知所踪。 不管哪个级别的领导遇到这事,都会觉得芒刺在背。 “周县长,我去市里开会的。” 蔡安明压低声音道,“连夜赶过来,迟了点!” 水利局长宦德奎听到这话,不干了,怒声道: “蔡主任,你……我……” 决堤前,宦德奎想来三川乡瞧瞧,于是给蔡安明打电话。 蔡主任说,没必要过来,将烂摊子交给秦东良收拾。 如果出点什么事,反倒可以借机坑他一把。 蔡安明赶到现场后,就将自己身上摘的一干二净。 宦德奎听后,很不满。 “宦局,您好,忙着呢!” 蔡安明连连冲宦德奎使眼色,示意他别拆台。 宦德奎白了他一眼,心中暗道: “你以为老子是傻子,我才承担这责任呢!” 想到这,宦德奎沉声说: “蔡主任,你这么坑我,可说不过去!” 副县长周长鸣听到这话,抬眼看过来,满脸疑惑。 蔡安明郁闷不已,急声道: “宦局,你我之间的事,等会再说!” 宦德奎并不给他面子,沉声道: “蔡主任,这不是我们两人的私事,和防汛抗洪有关,有必要当着周县长的面,说清楚!” 蔡安明满脸郁闷,但却无可奈何。 宦德奎并不理睬他,继续说: “周县长,我在三个多小时前,给蔡主任打电话,想和他一起过来瞧瞧!” “他说不用,不可能出事,再说,秦局就在河堤上,我们没必要过来。” “我正是听信了他的话,才没到三川来。” 周长鸣抬眼看向蔡安明,面沉似水。 蔡安明见状,急声道: “宦局,话可不能这么说!” “腿长在你身上,你爱来不来,和我有什么关系?” 宦德奎听到他的狡辩之语,心里的火噌的一下就上来了,冷声说: “蔡主任,你要是这么说,那我们就好好说道说道!” “除了这,你还在电话里说……” 宦德奎若当众说出将责任推给秦东良的话,周长鸣绝不会轻饶了蔡安明。 蔡安明见状,只得认怂,急声道: “宦巨,您别说,这都是我的错!” “周县长,这事和宦局无关,所有责任都由我来承担!” 宦德奎见蔡安明认怂了,冷冷剜了他一眼,这才住嘴,没再往下说。 周长鸣抬眼看向两人,冷声道: “作为县防汛抗洪的副总指挥,你们不及时离岗,这笔账,我给你们记下了!” 宦德奎和蔡安明互相对视一眼,脸上露出郁闷不已的表情。 秦东良将这一幕看在眼中,心中暗道: “你们俩真是狗咬狗,一嘴毛!” 周长鸣抬眼看向河堤上忙碌的村民,脸上露出几分阴沉之色,出声道: “几位,走,我们一起去东梁村部,将相关情况汇总一下,再确定下一步的抢险方案。” 周长鸣不但是副县长,更是县防汛抗洪的总指挥,他的话一言九鼎。 片刻之后,周长鸣领着宦德奎、蔡安明、秦东良等人走进了东梁村部。 顾梦琪和村妇女主任见状,连忙帮领导们泡茶。 周长鸣抬眼看向众人,沉声道: “秦局、宦局、蔡主任、陈乡长,你们和我去里间办公室。” 陈道平不敢怠慢,连忙做了个请的手势。 宦德奎和蔡安明满脸郁闷,但却毫无办法。 秦东良虽只是个副局,但周长鸣却将其排在了三位实职正科的前面。 由此可见,周县长对他工作的认可。 东梁村部的办公室并不大,顾梦琪特意搬了一张条凳进去。 周长鸣在椅子上坐定,冲着秦东良道: “秦局,你坐我身边来!” 秦东良点头答应,在周县长身边的椅子上坐定。 除此以外,办公室里的还有一把椅子,一张条凳。 陈道平心事重重,在条凳上坐定。 宦德奎和蔡安明的目光都紧盯在椅子上,犹豫着要不要抢先一步。 一把椅子虽无所谓,但在体制内,谁也不愿低人一等。 姜还是老的辣! 宦德奎扫了蔡安明一眼,不等他回过神来,快步向椅子走去。 蔡安明眼睁睁看着宦德奎在椅子上坐定,只得走到条凳跟前坐定。 “陈乡长,你先把将人员转移的情况说一下!” 周长鸣沉声说。 陈道平不敢怠慢,急声道: “陈县长,河堤决口后,在秦局的要求下,乡里和村里第一时间组织人员撤离。” “从目前情况看,村民们虽有情绪,但还是按要求往外彻底,问题不大。” 周长鸣轻点一下头,沉声问: “撤离出来的村民,你们怎么安置的?” 陈道平听后,应声作答: “现在涉及到村民主要来自东梁和西梁两个村,我们分别将他们安置在乡中心小学和中学里。” “现在人员的情绪基本稳定,生活物资也能保证,没出什么岔子。” 周长鸣微微点头,一脸严肃的说: “河堤毁了,家园淹了,村民们心里本就有怨言。” “乡里一定要照顾好他们的生活,绝不能出其他问题。” “请周县长放心,乡里一定竭尽所能,保证村民们的生活起居。” 陈道平掷地有声道。 周长鸣白了他一眼,没有继续往下说。 “东良,你说一下大堤的抢修情况!” 周长鸣抬眼看过去,温和的说。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沉声道: “周县长,银龙河郑庄组段出现决堤,垮塌的河堤将近十米。” “经过村民们一个多小时的抢救,现在决口正在缩小,但由于河水流速太快,一时半会想要将河堤合拢,难度非常大!” 秦东良的话音刚落,蔡安明便急声道: “秦局,这可不行,你必须让村民们尽快抢修,时间越长,对居住在下游的村民越不利。” “蔡主任,村民们已经尽力了!” 秦东良一脸严肃的说,“河堤后面就是他们的家园,他们抢险救灾的心情比你我更急迫。” “既然如此,那效率怎么这么低。” 蔡安明一脸不快道,“十来米的决口,这都一个多小时了,还没堵上?” 第174章 不找到人,绝不回村 秦东良抬眼直视蔡安明,满脸怒色,冷声道: “蔡主任,你去河堤上和村民们一起搬半小时土石,就不会这么说了!” 蔡安明是县府办主任,而秦东良只是水利局的副职。 两者之间差距很大,至少蔡主任是这么觉得呢? “秦局长,你怎么说话呢?” 蔡安明怒声喝问,“难道你让我和那些农民,一起去搬运沙石?” 秦东良本不想当众和蔡安明闹僵,但他如此口无遮拦,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蔡主任,你这话什么意思?” 秦东良冷声问道,“农民就低人一等吗?据我所知,你爸妈也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吧?” 蔡安明装的像二五八万似的,实则往上数三代,他家都是农民。 作为农民的儿子,蔡安明竟说出如此话语来,也是没谁了! “秦局长,你这话什么意思?” 蔡安明满脸阴沉。 “字面意思,很难理解吗?” 秦东良冷声怼道,“你我都是农民的儿子,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他们?” “我没看不起他们,只是……” 蔡安明说到这,停下话茬,编不下去了。 秦东良满脸鄙夷,冷声道: “只是什么,你说呀!” “我那……那什么……” 蔡安明被怼的无言以对。 “行了,蔡主任,注意你的言辞!” 副县长周长鸣冷声道。 秦东良的话,蔡安明不在乎,但周长鸣的话,他可不敢不听。 周长鸣略作停顿,继续说道: “河堤一旦决口,要想将它合拢,可不是容易的事。” “秦局一直奋战在一线,辛苦了!” “除河堤以外,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我们必须高度重视。” “秦局,那个村民小组长是什么情况,你介绍一下!”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将郑留根面对决堤的洪水,沉着镇定,勇救东梁村主任张清淮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 周长鸣听后,面露感动之色,正声道: “不管怎么说,我们一定要找到郑留根,他是我们的榜样、楷模!” 秦东良阴沉着脸,出声道: “张主任带人去下游寻找了,但河里的水位太高,难度非常大了!” “人极可能已经……” 秦东良没说下去,但其中的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了。 虽说郑留根的水性不错,但落入湍急的河水中,就算专业游泳运动员,也未必能保住命。 周长鸣面沉似水,沉声道: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要尽力而为!” “郑留根是个好同志,只要有一线生机,我们绝不放弃!” 秦东良听后,郑重其事的点头道: “好的,周县长,会后,我就将您的指示传达给一线救援的村民!” 周长鸣是县防汛抗洪的总指挥,他的话代表官方态度。 他的话代表县里对郑留根的定性,这一点至关重要。 周长鸣抬眼看向秦东良,沉声道: “秦局,拜托了!” “不管怎么样,你让村民们想方设法一定要找到我们的英雄!” 周长鸣这番话不管是发自肺腑,还是当众作秀,秦东良都郑重其事的点头答应下来。 “为了更有效的抢修大堤,我将现场工作重新分一下工!” 周长鸣沉声道,“秦局和宦局负责防汛抗洪,陈乡长负责受灾村民的转移安置,蔡主任负责后勤保障和人员救护。” 说到这,他略作停顿,沉声问: “各位听明白了吗?” 四人听后,纷纷点头,表示明白。 “秦局辛苦了,你先休息一下。” 周长鸣沉声说,“抢修大堤暂由宦局负责。” “周县长,我刚过来,对现场的情况不是很了解。” 宦德奎急声道,“秦局他一直在大堤上,对相关情况……” 不等他说完,周长鸣沉声喝问: “秦局一连两、三夜没睡好觉了,怎么,你想将他累趴下?” 宦德奎被怼的不轻,一下子无言以对。 “其他人还有问题吗?” 周长鸣沉声问。 去年刚修的河堤,今年就坍塌了。 这事虽和周长鸣没太大关系,但作为县防汛抗洪总指挥,他的心情绝不会好。 在此前提下,谁还会主动去触霉头? “既然没问题,那就这么定了!” 周长鸣沉声道,“我连夜赶回县里,向书记和方县长汇报,你们有问题,及时电话联系!”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答应下来。 周长鸣伸手在秦东良的肩膀上轻轻一拍,沉声说: “东良,辛苦了!” “先好好睡一觉,下面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你去做呢!” 宦德奎的能力,周长鸣再清楚不过了。 河堤被冲垮,这事非同小可。 周长鸣压根不指望宦德奎挑起如此重担,他还是寄希望于秦东良。 “请周县长放心,我一定竭尽所能!” 秦东良应声道。 虽说谁也不愿看见河堤被洪水冲毁,但事情既已发生,秦东良没理由放弃捞取政绩的机会。 既能实实在在的帮助村民们渡过难关,又能得到领导的认可,获取成绩。 一箭双雕! 何乐而不为? 宦德奎和蔡安明听到周、秦两人的对话,互相对视一眼,满脸郁闷,却毫无办法。 他们本以为秦东良守在河堤上,若是真出岔子,也该由其承担责任。 谁知随着瓢泼大雨持续不停,银龙河的水位猛涨,竟将河堤给冲毁了,村庄、农田成了一片汪洋。 面对如此灾难,秦东良非但不用承担责任,还得到副县长周长鸣的夸赞。 宦、蔡两人始料不及,无从应对。 “行,现场办公会,就开到这。” 周长鸣沉声道,“除秦局以外,你们都行动起来,有问题及时向我汇报。如果因为工作不力,造成不好的后果,县里必将严惩不贷!” 宦德奎、蔡安明和陈道平不敢怠慢,连连点头称是。 “出发!” 随着周长鸣一声令下,众人纷纷出门而去。 转眼间,偌大的办公室里人去楼空。 秦东良拨通东梁村主任张清淮的手机,将周县长的指示传达给他。 张清淮听后,沉声道: “秦局,您放心,不找到留根兄弟,我绝不回村!” 这是他的肺腑之言,绝无任何矫揉造作的成分。 郑留根是为了救他,才落水的。 张清淮有责任,也有义务,找到他! 第175章 不用和那草包商量 挂断电话,秦东良觉得累的不行。 他已经连续三晚没睡好觉了,不累才怪? 人在精神紧绷时,根本不觉得累。 心底的那根弦松一旦下来,整个人觉得都要瘫了。 顾梦琪走进来,柔声说: “东良,你去值班室睡一会。” “我刚用蚊香帮你熏过蚊子,安心睡一会!” 东梁村委会前后都是草地,蚊子非常大,秦东良的腿上被蚊虫叮咬的满是包。 秦东良伸手用力抹了两下脸,出声道: “梦琪,我去睡一会!” “如果有事,,立即叫醒我!” 宦德奎的工作能力,秦东良再清楚不过了,将抢修河堤的任务交给他,无法放心。 “好的,东良!” 顾梦琪柔声说,“你尽管休息,有事,我叫你!”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站起身,向值班室走去。 推开门后,一阵浓烈的蚊香味道迎面扑来。 秦东良稍稍适应,关上门,走到床前,直接躺下来。 前两夜,他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今天到下半夜了,还没合眼。 秦东良觉得累的不行,闭上眼睛,立即进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秦东良突觉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喊声: “东良,醒……醒醒,出事了!” 秦东良虽觉得累的不行,但还是猛的一下睁开眼。 “东良,你醒了?” 顾梦琪柔声问。 秦东良抬眼看过去,急声问: “梦琪,出什么事了?” “现在几点了?” 秦东良见窗外的天已大亮,有点懵。 “七点刚过,不迟!” 顾梦琪抬眼看过去,柔声作答。 “大堤怎么样了,合拢没有?” 秦东良关切的问。 “我叫你起床,正是为这事。” 顾梦琪蹙着黛眉道,“河堤的缺口太宽,流速太快,桩虽然大了,但装满土石的蛇皮袋,扔下去,就被水冲走了,根本无计可施。” 秦东良听到这话,面露凝重之色。 “局长一连打了两通电话来,让你过去。” 顾梦琪柔声说,“我这才叫醒你的!” 秦东良听后,立即下床,沉声道: “我过去看看!” “你先去刷牙洗脸,然后再……” 不等美女说完,秦东良急声说: “不麻烦了,我这就去河堤上!” 顾梦琪拦住他的去路,满脸急色: “不管怎么说,早饭都得吃,我拿两个包子给你带上。” “也行!” 秦东良点头同意。 顾梦琪给秦东良拿了四只肉包,装在塑料袋里,递给他。 秦东良确实饿了,拿着包子,边走边吃,片刻就将其消灭干净了。 宦德奎见秦东良过来后,连忙快步迎上去: “秦局,你可算来了,我都快急死了!” “怎么了?局长!” 秦东良面露好奇之色。 为了帮顾梦琪,秦东良和宦德奎之间彻底撕破了脸。 上次李坝村民的事,主谋看似是陈道平,实则宦德奎才是始作俑者。 秦东良对此心知肚明,只是没表现出来而已。 “这缺口怎么也堵不住,你说怎么办?” 宦德奎一脸郁闷道。 秦东良注意到决堤处虽打了几根木桩,但装满泥土的蛇皮袋一扔下去,就被水冲走了。 宦德奎为之想了不少办法,但仍毫无起色。 在局办主任吕大伟的授意下,他亲自给秦东良打电话,但却无人接听。 为了让秦东良睡个好觉,顾梦琪将他的手机调到了静音模式。 宦德奎无奈之下,只得拨打顾梦琪的电话,让她请秦东良过来。 秦东良看到眼前这一幕,脸上露出阴沉之色,沉声道: “局长,你是一把手!” “你说怎么办,我安排人手去干!” 宦德奎听到这话,满脸苦涩,心中暗道: “我要是有办法,还给你打什么电话?” 这话只能在心里想想,绝不会在秦东良面前说出来。 “东良,你一直都在河堤上,对汛情更了解!” 宦德奎面带微笑道,“你拿主意,我让人去落实。” 这话从一局之长的口中说出,实在难得。 若非被逼的没办法,他绝不会这么说。 秦东良抬眼扫向宦德奎,心中暗道: “姓宦的不会借机给我挖坑吧?我得多留点心!” 人在得意之时,容易忘形! 秦东良绝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防范之心十足。 “局长,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 秦东良沉声道,“我初到水利局,你都没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 宦德奎见状,误以为秦东良有意拿捏,急声说: “秦局,我虽负责水利局全面工作,但对于防汛抗洪,却知之甚少。” “现场由给你来指挥,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 秦东良看着滚滚而来的洪水,再看看一脸诚恳的宦德奎,心中暗道: “我虽和姓宦的不对付,但这关系到几百号村民,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想到这,秦东良沉声道: “局长,我先了解一下具体情况,至于如何操作,我们再商量!” 宦德奎巴不得将这担子卸掉,连连点头: “行,没问题!” “秦局,你好好想一想对策,我先去休息一下,累死我了!” 宦德奎说完,向一边的树荫走去。 虽说才上河堤短短三、四个小时,宦德奎却觉得累的不行。 体力什么的倒还好说,主要觉得心累。 他虽想尽办法,河堤决口却丝毫不见见缩小,有种黔驴技穷之感。 秦东良并未理睬宦德奎,快步走到决口前,查看起水势来。 村民们见到秦东良,如有了主心骨一般,纷纷和他打招呼: “秦局,你快想想办法,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家可就玩完了!” “没错,秦局,你一定要救救我们!” “秦局,东梁村的老爷们求求你了!” ……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 村民们心中有杆秤,谁是庸官,谁有能力,心里像是明镜似的。 宦德奎虽才指挥了三、四个小时,但村民们都知道他肚里没货,就是个草包。 当得知宦德奎就是县水利局长后,大家在背地里悄悄称呼他为草包局长。 秦东良见状,冲着村民们连连摆手,扬声说: “谢谢大家的信任,我先了解一下现在的水势情况,然后再向宦局汇报,争取……” 他刚说到这,一个村民抢先道: “秦局,你说怎么办,我们听你的,不用和那草包商量!” 第176章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宦德奎在树荫下,隐约听见乡亲们说草包,心中不解。 “吕主任,他们说谁草包?” 宦德奎一脸好奇的问。 吕大伟之前就听到这一称呼,也知道这是村民们帮宦德奎起的绰号。 “局长,他不是说人,而是指的那个!” 吕大伟伸手指向铺在泥泞路面上的草包。 宦德奎听后,轻蹙的眉头稍稍放松下来,疑惑的问: “是吗?他们怎么总往我们这看?” “没有,局长,您想多了!” 吕大伟连忙递支烟过去,招呼道: “局长,您辛苦了,抽支烟,好好休息一下!” 宦德奎将烟叼在嘴上,不时抬眼看向秦东良。 吕大伟借此机会,连忙帮他点上火。 “吕主任,你说姓秦的怎么和村民们打的这么热乎?” 宦德奎一脸不解的问,“他在这也就待了两三天,这么快就和村民们混熟了?” 吕大伟一脸嫉妒道: “局长,这小子会忽悠,村民们当然和他走得近!” “您一心做事,根本无暇和他们闲聊!” 宦德奎听后,一脸装叉的说: “干工作就得专心致志,和这帮泥腿子有什么好聊的?” 吕大伟听后,连连点头称是。 秦东良在河堤边转悠半天,脸色阴沉,眉头紧锁。 村会计冯世龙凑过头来,急声问: “秦局,你看怎么办?” “村民们扔下去许多装着土石的蛇皮袋了,不是被水冲走,就是沉入河底,毫无作用!” 村主任张清淮和副主任魏大光去下游寻找郑留根了,冯会计成了临时负责人。 宦德奎一连打了几通电话给秦东良都无人接听,冯世龙心急如焚,有意亲自赶到村部去请。 秦东良到场后,他如同找到了主心骨,脸上再无慌乱之色。 “这事很难办!” 秦东良满脸阴沉,冷声道,“水流太急了,木桩没法打下去,要想将决口合拢,难!” 冯世龙听后,满脸急色: “秦局,你给想想办法,这么下去,可不行。” “村民们说,家里水已经有一米多深,水要是再涨,我们的家可就没了!” 虽说村民的家都是砖石砌成的,但也不能长时间浸泡在水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秦东良深知事情的严重性,满脸阴沉道: “冯会计,你找十五个壮小伙出来,三人一组,再打一次桩。” “打桩填沙袋,现在是唯一的办法。” 冯会计听后,急声道: “秦局,去年,修建河堤时,将地面夯实了。” “木桩很难打进去,之前那几根也是选了好几处地方,才打进去的!” “现在要想再打入木桩的话,难度很大!” 秦东良伸手在冯世龙的肩膀上用力一拍,沉声道: “冯会计,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你让大家多发点力,身后就是我们的家园,一定要挺住!” “行,秦局,我这就去选人!” 冯世龙一脸笃定的说。 秦东良看到这一幕,满脸凝重,头脑急速运转,思索着应对之策。 半小时后,十五个壮小伙累的筋疲力竭,但却一根木桩也没打进去。 看着垂头丧气的冯世龙正在向秦东良汇报,宦德奎的脸上露出几分不屑之色,冷声道: “我还以为姓秦的有三头六臂呢,折腾半天,竹篮打水一场空!” 吕大伟听后,来了精神,急声道: “局长,您说的一点没错!” “有些人自以为能耐的不行,实则,屁都不是。” 宦德奎虽未点头,却是满脸赞同之色。 “秦局,木桩根本打不下去。” 冯世龙郁闷的说,“你看怎么办?” 秦东良面沉似水,河堤的决口必须堵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村民们打桩时,他一直在观察,最终不得不让他们放弃。 “怎么办?怎么办?” 秦东良眉头皱成川字,满脑子问号。 冯世龙掏出烟来,想要递给秦东良,又觉得太次了,一脸尴尬。 秦东良主动伸手拿过烟,道了声谢。 冯世龙见状,连忙帮他点上火。 秦东良喷吐出一口浓白色的烟雾,沉声问: “冯会计,去年,你们如何应对决堤的?”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秦局,去年,我们就是打木桩,丢沙袋!” 冯世龙急声作答,“去年堤岸的地基很松软,只要稍微费点力,就能将木桩打下去!” 秦东良听到这话,脸上的阴沉之色更重了。 “这帮家伙修河堤时偷工减料,地基倒打的挺结实。” 冯世龙怒声骂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秦东良知道他说的“这帮家伙”是指谁,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他关心的是如何将河堤的缺口堵住。 突然,秦东良的目光落在河堤上运送砂石袋的两辆蓝色卡车上。 东梁村虽准备了不少砂石袋,但由于缺口太大,损耗极大。 秦东良让临近乡村将砂石袋全都运送过来,支援东梁村。 这两辆卡车都是运送砂石袋的,但一时半会还没用上,都满载着停在河堤上。 “冯会计,那两台卡车是谁的?” 秦东良出声问。 冯世龙虽不明就里,但还是急声答道: “秦局,这两辆车是孙克本和赵文磊的,怎么了?” 秦东良面露坚定之色,低声道: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只能兵行险招了!” “秦局,您想到办法了?” 冯世龙一脸兴奋的问。 秦东良并未作答,猛抽一口烟,将烟蒂甩在泥泞中,沉声说: “冯会计,你跟我来!” “好的,秦局!” 冯世龙满脸开心的跟在秦东良身后,向宦德奎走去。 “局长,姓秦的过来了!” 局办主任吕大伟急声道。 宦德奎见状,扔掉烟蒂,低着头,佝偻着腰,装出一副劳累不已的样子。 “局长,我有个想法向你汇报!” 秦东良沉声道。 “秦局,什么想法,你说!” 宦德奎面带微笑的说。 虽说两人之间矛盾很深,但现在也算同仇敌忾了。 秦东良一脸阴沉,出声道: “局长,我让冯会计安排村民们往水里打桩。” “大家虽竭尽全力,但还是不行!” “我想请示一下领导,现在该怎么办?” 宦德奎听到这话,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 “秦局,你一直守在河堤上,都没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 第177章 最有效的办法 宦德奎对自身的能力有清楚的认识,面对秦东良的问计,他的态度很明确——一推二六五。 他虽和秦东良同为县防汛抗洪的副总指挥,但却坚定不移的躲在对方身后。 秦东良轻蔑的扫了宦德奎一眼,心中暗道: “你真怂!” “在局里那股装叉的尽头,怎么看不见了?” 在水利局,平安无事时,宦德奎大权在握、一言九鼎,张扬的不行。 现在遇上事,需要他拍板定夺,却怂的不行,让人无语至极, “局长,不管怎么说,缺口一定得堵上。” 秦东良沉声问,“你说对吧?” “秦局,这话没错,但我实在想不出办法。” 宦德奎煞有介事道,“吕主任,你有没有应对之策?” 吕大伟见局长将火往他身上烧,急声说: “局长,您这不是寻我开心吗?” “您和秦局两位局领导在,都没办法,我一个办公室主任,能有什么办法?” 在两人简短的对话中,将推诿和退缩演绎到了极致。 “局长,我有个办法,想听听你的意见!” 秦东良懒得再和他废话,直言不讳道。 宦德奎听到这话,眼前一亮,急声道: “秦局,你有什么办法,快点说!” “我……我们洗耳恭听!” 吕大伟也连连点头,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 秦东良抬眼直视宦德奎,一脸严肃的说: “局长,该想的办法,我们都想了,而且也进行了实践操作,毫无效果!” “没错,这事确实难办!” 宦德奎出声附和。 “我想到一个办法,将那辆车直接投进去。” 秦东良一脸正色道,“只有这样,才能将大堤合拢。” 说到这,他略作停顿,沉声问: “局长,你觉得这办法怎么样?” 宦德奎满脸惊诧,沉声问: “秦局,你这话什么意思?” 吕大伟听后,抢先作答: “局长,秦局的意思将那两辆车直接投进河去,将河堤的缺口堵上。” “这……那什么……” 宦德奎抬眼看向秦东良,支吾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除此以外,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 秦东良沉声道,“局长,你若有别的办法,那就更好了。” 宦德奎脸上的郁闷之色更甚了,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秦东良两眼紧盯宦德奎,不再出声。 久久之后,宦德奎沉声道: “那两台车是村民私人的,他们怎么可能答应投入水中呢?” “这两台车都有七、八成新,白白投进水里,肯定不行。” 秦东良沉声道,“乡里得给村民赔偿。” 对于宦德奎而言,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堵住河堤的缺口。 至于其他的,不是他考虑的。 “秦局,我们现在的第一要务是堵住河堤的缺口。” 宦德奎一脸正色道,“至于其他的,暂缓考虑!” “宦局,你同意将两辆车推进河里堵缺口?” 秦东良直言不讳的问。 宦德奎略作犹豫,轻点两下头,沉声说: “同意,不过事先要做好村民的工作,这毕竟是人家的私人财产。” “至于赔偿问题,也要和乡里沟通好,不能出纰漏!” 两辆卡车虽都只有七八成新,但五万元一辆还是值的。 十万元不是个小数目,必须提前和乡里说好。 “局长,村民的工作,我来做!” 秦东良沉声道,“关于车辆的赔偿问题,你和陈乡长说,怎么样?” 宦德奎想说不怎么样,但却没法说出口。 他若不答应,秦东良绝不会去操作这事。 “行,那就这么着!” 宦德奎应声道。 “行,那我们的就分头行动!” 秦东良沉声说,“十分钟后,再碰头!” 宦德奎轻嗯一声,答应下来。 秦东良见宦德奎答应了,在会计冯世龙的带领下,急匆匆去找车主了。 吕大伟凝视着秦东良的背影,怒声道: “局长,姓秦的竟敢指挥你,他算什么东西,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吕大伟坚定不移的走在黑秦东良的道路上,一去不回。 宦德奎心里虽有几分不快,但并未表露出来,沉声道: “话也不能这么说,他也是为了堵住河堤缺口。” “你拨通陈道平的电话,我来和他说!” 吕大伟掏出手机,想要递过去,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试探道: “局长,要不我给陈乡长打电话。” “万一出岔子,您再出面斡旋,更为稳妥!” 宦德奎略作思索,觉得吕大伟说的有道理,轻点两下头。 “你给陈道平打电话时,态度强硬一点。” 宦德奎沉声道,“他如果不答应,就让他来堵缺口!” 这本就是三川乡的事,宦德奎跟着没少吃苦。 陈道平若是推三阻四,他绝不会与之客气。 “行,我这就给陈乡长打电话。” 吕大伟说完,便拨通陈道平的手机。 电话接通后,吕大伟将抢修大堤的情况作了介绍,随即沉声道: “陈乡长,秦局说,要想堵住缺口,最行之有效的办法就是将那两辆满载砂石袋的卡车,推进河里,既省力,效果又明显。” 陈道平听后,一脸兴奋,急声道: “太好了,那就这么办!” 吕大伟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心中暗想: “你听完下面的话,只怕就不会这么开心了!” 想到这,吕大伟沉声道: “陈乡长,砂石不要钱,卡车是村民私人的。” “要想将其推进水里,修复堤坝,涉及到赔偿问题。” “秦局的意思是这笔钱由你们乡里出,你意下如何?” 陈道平听到这话,这才回过神来,急声说: “吕主任,我们乡里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哪儿有钱赔偿村民的车?” 宦德奎听到这话,沉声道: “你告诉他,乡里如果不出这笔钱,我们就不管这事了!” 吕大伟轻点一下头,一脸正色的说: “陈乡长,坍塌的河堤是去年新修的。” “这笔账县里一定会和你们算,决口拖得越长,对乡里越不利。” “你执意不肯给钱,我们也爱莫能助!” 陈道平郁闷不已,长叹一声道: “行,这笔钱乡里出了,不过请你转告秦局,一定要将决堤的口子堵上,不能徒劳无功。” “行,放心吧,一定能堵上!” 吕大伟笃定作答。 第178章 万事俱备 秦东良看着对面而立的孙克本和赵文磊,沉声道: “孙哥、赵哥,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我们绝不会出此下策!” “你们也看见了,这缺口迟迟不堵上,对乡亲们而言,无异于灭顶之灾。” “没错,两位兄弟,别的官员不敢说,但秦局是正儿八经为我们村民考虑的!” 村会计冯世龙沉一脸笃定的说,“你们俩说句话,明确表个态。” 赵文磊看向孙克本,脸上露出几分犹豫之色。 孙克本轻咳一声,出声道: “秦局,我们兄弟俩帮村里运送砂石袋,从没想过报酬什么的。” “我们一家老小全靠车吃饭,若将它推进河里,我们往后的日子怎么过?” 冯世龙听出孙克本话里的意思,急声说: “克本兄弟,这事秦局都为你们考虑了。” “你们的损失由乡里承担,宦局长已和陈乡长打好招呼了。” 赵文磊听后,好奇的问: “冯会计,你事不是秦局负责吗,宦局长是谁?” 冯世龙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秦东良并不介意,伸手指向宦德奎,面带微笑道: “宦局是水利局的一把手,他和陈乡长说,力道更大!” 孙克本和赵文磊抬眼看向宦德奎,脸上露出几分不屑之色。 “你说的是那个草包局长,我们信不过他!” 孙克本沉声道,“秦局,我们只相信你!” 赵文磊急声附和: “秦局,你给个明确的说法,我们听你的。”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秦东良听到这话,在感到开心的同时,也觉得责任重大。 “两个老哥,我估算,你们这两辆车的市场价在五万左右。” 秦东良出声道,“二位觉得如何?” “秦局,这价格差不多!” 孙克本出声道,“我们也是东梁村的村民,巴不得快点将河堤的缺口堵住,绝不会想借机发财。” “没错!” 赵文凯顺着话茬说,“就算折点本,也没问题,但不能过分,我们也要养家糊口。” “我明白两位的意思,我绝不会让你们吃亏!” 秦东良一脸正色道,“等完事后,你们如果不愿要钱,我可以请乡里去购买品相差不多的二手车给你们!” 孙克本和赵文磊互相对视一眼,觉得这办法不错,点头赞同。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秦东良一脸笃定的说。 孙、赵两人听后,用力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孙哥、赵哥,走,我们一起去找赵局。” 秦东良出声道,“他负责和赵乡长对接,办事前,我们先把账算清楚!” “秦局,不管宦局长、陈乡长,我们只认你说话!” 孙克本一脸正色道。 赵文磊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行,没问题!” 秦东良一脸笃定的说,“这事你们找我就行!” 孙克本和赵文磊听后,这才满意的点头。 秦东良领着两人走过去,出声问: “局长,我和两位村民说好了。” “你和陈乡长聊的怎么样?” 宦德奎听后,一脸正色道: “他们的车由乡里赔偿,我和陈乡长谈好了!” “行,这再好不过了!” 秦东良听后,暗暗松了口气。 从装满砂石蛇皮袋的卡车填河堤决口,目前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 卡车是村民的私人财产,乡里如果拒绝赔偿,这计划只能泡汤。 水利局的经费非常紧张,打死宦德奎,他也不会拿这钱。 平心而论,这事确实和水利局无关,他们没理由出这笔钱。 “局长,事不宜迟。” 秦东良沉声说,“我现在就领两位司机大哥去办这事了。” “可以,秦局!” 宦德奎抬眼看向孙克本和赵文磊,沉声道,“你们俩小心点,安全第一!” 村民的人身安全是第一位的,宦德奎不敢有丝毫懈怠。 “安全没问题,我们心里有数。” 孙克本沉声,“请草……宦局放心!” 他差点称呼宦德奎为草包局长,幸亏及时“悬崖勒马”。 宦德奎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之色,抬眼看过去。 为避免节外生枝,秦东良急声招呼: “局长,我们先过去了,走!” 宦德奎见他们走后,才回过神来,低声问: “吕主任,那个姓孙的刚才说草什么?” 吕大伟知道村民们背地里称呼宦德奎为草包局长,但当他面,绝不会说。 “没有的事,局长,你听错了!” 吕大伟不以为然道。 宦德奎听后,脸上露出几分将信将疑的神色。 为避免局长大人打破砂锅问到底,吕大伟连忙转换话题: “局长,这事非常关键,我们也过去瞧瞧!” “如果将两台车推下去,依然堵不住缺口,那篓子可就捅大了。” 宦德奎神经紧绷起来,急声道: “不至于吧,两台车推下去还堵不住缺口?” “我说万一!” 吕大伟一脸阴沉的说。 “那怎么办?” 宦德奎满脸慌乱。 “局长,这事您不用操心。” 吕大伟压低声音道,“这方案是姓秦的提出来的,就算出篓子,责任由他承担,和您无关!” 宦德奎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来,沉声道: “这倒也是!” 吕大伟凝视着秦东良匆忙的背影,心中暗道: “姓秦的,老子巴不得决口的河堤堵不上,那样,你可就倒大霉了!” 机遇与挑战并存! 这事办好了,秦东良能从中捞取一笔政绩。 若是办砸了,他可是要承担责任的,甚至为此丢官挂印,都有可能。 吕大伟巴不得秦东良出事,他好借机上位。 宦德奎和吕大伟一起,缓步向河堤走去。 秦东良、冯世龙、孙克本和赵文磊四人聚拢在一起,商量对策。 方案虽然通过了,但具体细节却马虎不得。 如果将车推下去了,河堤决口依然没堵住,那问题可就大了。 秦东良深知这事关系重大,直接让孙克本和赵文磊拿方案。 无论什么事,外行领导内行,绝做不好。 孙、赵两人不但是司机,而且对这两台车非常熟悉。 如果他们制定的方案都行不通的话,这事就难了。 孙克本和赵文磊不敢怠慢,郑重其事的商量起来。 “局长,我们正在制定方案,您也……” 秦东良出声招呼。 不等他说完,宦德奎连连摆手,急声道: “你们商量,我就不掺和了!” 第179章 重男轻女 秦东良见宦德奎躲的远远的,不再招呼他,沉声道: “孙哥,辛苦你绕一圈,将车开到对面去。” “赵哥的车先下去,孙哥,我们根据情况,调整下水的位置。” “行,没问题!” 孙克本出声道,“我这就去开车!”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沉声说: “孙哥,你找个朋友一起过去,安全第一!” 由于洪水肆虐,路极不好走,稍不留神,就会出事。 秦东良心知肚明,对此非常重视。 “行,秦局,我这就过去!” 孙克本转身走人,招呼本家兄弟和他一起上车。 “秦局,车入水不是件容易的事。” 冯世龙沉声道,“我们一定要慎重对待。” “冯会计说没错!” 秦东良沉声说,“赵哥,我们到实地查看一下,寻找卡车入水的最佳地点。” 赵文磊轻点一下头,跟着他向前走去。 秦东良、冯世龙和赵文磊在河堤边观望许久,总算找到了最合适的下水地点。 冯世龙示意一村民,将蛇皮袋放在岸边做标记。 “车入水时,最有一定的速度,否则,极有可能车头在水里,车尾在堤岸上。” 冯世龙一脸郑重的说,“如果出现那状况,可就悲剧了!” 赵文磊听后,急声道: “秦局,我直接将车开下去,临下水时,再跳车。” “这样一来,绝对没问题。” 秦东良听后,连连摇头,沉声说: “这么搞,车肯定没问题,但人极有可能出事。” 从正在行驶的车上往下跳,存在巨大安全隐患。 河堤上泥泞不堪,跳车后,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秦东良绝不会让赵文磊去冒如此大的危险,这不是他的办事风格。 “秦局,我将车开慢点,跳下来绝对没问题。” 赵文磊信誓旦旦的说。 秦东良用力摇头,沉声道: “这一方案行不通,直接排除,不予考虑。” “郑留根的事,你们都听说了,我决不允许出第二起意外。” 赵文磊见秦东良的态度如此坚决,只得作罢,急声问: “秦局,无人驾驶的话,这车该如何入水呢?” “推——” 秦东良掷地有声道。 冯世龙面露凝重之色,沉声道: “秦局,人推的力道只怕不够,容易出现车不能完全入水的情况。” 秦东良明白冯世龙的担心,一脸正色道: “将车停的远一点,多找些村民来推。” “人心齐,泰山移!” “别说是台车,就算一座山,今天也要将它挪了!” 这话霸气十足! 冯世龙听后,用力的点了点头,扬声道: “秦局,没问题,我这就招呼人!” “我去开车!” 赵文磊顺着话茬说。 看着冯、赵两人转身离去,吕峰忧心忡忡的问: “秦局,卡车是实载,仅凭人力,将他推下去,难度可不小。” “没事,你千万别低估了群众的力量!” 秦东良一脸笃定的说,“他们身后就是美好的家园,在此情况下,人的潜能是无穷的。” 吕峰抬眼看过去,脸上露出将信将疑的神色。 十分钟后,一切准备就绪。 秦东良冲着驾驶座上的赵文磊道: “赵哥,你将车开到前面蛇皮袋处停下来,立即下车。” “剩下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赵文磊听后,试探着说: “秦局,这么做太麻烦了!” “我直接将车开下去,然后跳车,那多省事!” 秦东良听后,将脸一沉,冷声道: “赵哥,你少乱说,绝对不行。” “你必须将车停在前面的蛇皮袋处,不得超过一分一毫。” “这是纪律,你一定要听!” 赵文磊脸上露出几分无奈之色,出声道: “行,秦局,纪律不纪律,无所谓,我听您的!” 这几天,秦东良和村民们在河堤上同甘共苦,深得大家的信任。 水利局拖欠李坝村的赔偿款,也是秦局帮着要来的。 这事早在村民中传开了,众人对他非常信任。 “你听我的,就行!” 秦东良冲着车边的挥挥手,示意他们向后退。 赵文磊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住钥匙,猛的一扭,卡车引擎发出低沉的声音,车身微微轻颤起来。 秦东良见村民们都已退后,挥手示意前进。 赵文磊踩下离合,挂上档,轻踩油门。 卡车喷吐出一股浓黑色的烟雾,向前缓缓驶去。 秦东良紧跟着车,快步向前跑去。 “赵哥,行了,停车!” 秦东良沉声道。 赵文磊将车刹停,探出头来: “秦局,别麻烦了,一脚油门的事!” “不行,下车!” 秦东良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 赵文磊脸上露出几分无奈之色,只得将车熄火,推开车门下了车。 见到车熄火后,村民们纷纷涌上来,想要帮着出一份力。 秦东良见此状况,沉声道: “车头部位不站人,所有村民都站到车厢部位。” “男人在前,女人在后,动作迅速一点。” 人群中,有个小媳妇开玩笑的说: “秦局长,你这是重男轻女!” 秦东良听后,沉着脸说: “没错,今天我就重男轻女了!” “你要是不乐意的话,回家抱孩子去!” 村民们听到这话,哄堂大笑。 小媳妇羞得满脸通红,不再出声了。 村民们都知道秦东良如此安排,是从安全角度出发的。 这么说,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 “冯会计,你来发号施令。” 秦东良在众人最前面停下脚步,出声道。 “秦局,我去推车,你来发令!” 冯世龙急声说。 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不屑之色,道: “冯会计,你细胳膊细腿的,我可比你强壮多了。” “快点开始吧!” 冯世龙看着谈笑风生的秦东良,心中感慨不已,扬声说: “秦局,要是三川乡当官的都能像您这样,就算遭遇再大的灾难,我们也不怕。” “乡亲们,你们说对吧?” “对——” 村民齐声作答,声若洪钟。 秦东良看到这一幕,满脸感动,心中暗道: “老百姓们要的其实并不多,只要当官的心里想着村民,他们就能豁出命来,跟在你后面干。” 想到这,秦东良抬眼看向站在一边的宦德奎和吕大伟,脸上满是轻蔑之色。 他们俩从始至终都站在一边,丝毫没过来搭把手的意思。 第180章 那家伙想要干什么 “姓秦的往我们这,看什么?” 宦德奎疑惑的问。 “不管他!” 吕大伟不以为然道,“村民们既然对他如此认可,所有事都让他去干,别指望我们帮忙!” “我堂堂一局之长,怎么可能去干这事?” 宦德奎一脸不屑的说,“真是笑话!” “没错,局长!” 吕大伟应声附和,“等大堤决口堵上,我们就可回局里了。” 这话说到宦德奎心坎上去了,他一刻也不想在大堤上多待。 “这事是陈道平惹出来的,凭什么让老子帮他受过!” 宦德奎怒声道,“姓周的说两句漂亮话就走了,留我们在这受罪。” “没错,局长!” 吕大伟急声道,“从这个角度来说,我倒希望姓秦的将河堤堵上,省的我们在这受罪!” 宦德奎扫了卡车两边的人群一眼,沉声说: “两辆车推下去,应该能堵住缺口。” “姓秦的有点脑子,我怎么没想到这主意呢?” 吕大伟听后,满脸谄笑道: “局长,您压根没在这事上动脑筋,否则,怎么可能想不到这办法呢?” “这倒也是!” 宦德奎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 人至贱,则无敌! 秦东良见宦、吕两人谈话风声,收回目光,脸上露出几分阴沉之色。 “冯会计,差不多了,开始吧!” 秦东良出声招呼道。 冯世龙轻点一下头,抬眼看向众人,沉声道: “下面,听我的号令!” “一、二、三,发力推!” 村民们听到号令,一起发力,卡车艰难的向前移动。 宦德奎看到这一幕,阴沉着脸说: “姓秦的还真有点号召力,这帮村民都听他的。” “局长,您一贯低调,有意将展现的机会留给他。” 吕大伟一脸巴结的说,“您若出手,哪有他的事!” 宦德奎眉头紧锁,沉声道: “在这事上,我未必如他!” 宦德奎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村民们称呼他为草包局长。 他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过佯作不知而已。 “局长,您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谦虚!” 吕大伟满脸堆笑道,“这点,我就算学一辈子,也未必学的会!” 人一旦不要脸,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吕大伟为了拍宦德奎马屁,早将脸面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宦德奎听后,满脸得意,笑着说: “吕主任,你这话说的太夸张了,我其实也没那么优秀。” “宦局,您看,您又开始谦虚了,呵呵!” 吕大伟满脸堆笑道。 若论工作能力,吕大伟远不及秦东良。 谈及溜须拍马,秦东良根本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就在吕大伟吹捧宦德奎之时,秦东良领着村民们将卡车推到了堤岸边。 秦东良撤身后退,拿过小喇叭,大声道: “前面的人松手退后,注意安全!” 虽说堵住缺口是当前的第一要务,但村民们的生命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不能有半点懈怠。 听到秦东良的话,村民们连忙松手,向后退去。 “后面的人发力,快,千万不能让车减速!” 秦东良冲着车后大声吆喝。 听到他的号令,后面推车的人猛的发力。 推车的人虽然减少了,但推力却丝毫不受影响。 卡车在众人的合力推动下,冲出堤岸,投入了湍急的河水中。 随着哗啦一声巨响,水花四溅。 秦东良紧盯着卡车落水的位置,生怕出现偏差。 “秦局,没问题!” 村会计冯世龙一脸兴奋的说,“和我们事先规划的,差不多!”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脸上露出几分满意之色。 “秦局,成功了!” 吕峰激动的说。 秦东良丝毫没被胜利冲昏头脑,沉声说: “现在说成功为时尚早,还有一辆车呢!” “冯会计,你立即组织人上车,去对岸推车。” 赵文磊的车下水后,只堵住了一半缺口。 剩下的另一半,水流更急,能否堵住,孙克本的车起决定性作用。 秦东良深知这点,立即让冯世龙组织村民去对面。 冯世龙轻嗯一声,转身便要去组织人员上车。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冯世龙见是孙克本的号码,连忙摁下接听键。 “喂,克本,什么事?” 冯世龙沉声问。 孙克本不知在电话里说了句什么,冯世龙将手机递给秦东良: “秦东良,克本要和你说话。” 秦东良伸手接过电话,急声问: “孙哥,什么事?” “秦局,情况危急,我的车必须立即下水,否则,赵文磊的车极有可能被水冲走,功亏一篑!” 孙克本沉声说,“我请求直接驾车入水,将人运送过来推车,根本来不及!” 秦东良看着湍急的河水,脸上露出几分犹豫之色。 孙克本直接将车开下去,这虽是最好的做法,但却存在着意外和风险。 如果稍有不慎,孙克本极有可能出事。 秦东良一时下不定决心,不知该如何回答。 “秦局,就这么定了!” 孙克本沉声道,“如果追查起来,就说这是我个人的意见,和您无关!” 不等秦东良作答,孙克本就挂了电话。 “喂,孙哥,你别冲动,这么做太危险了!” 秦东良声嘶力竭道,“孙哥,喂——” 冯世龙见状,急声问: “秦局,怎么回事,孙克本想要干什么?” 秦东良边挂断电话,摁下重拨键,边沉声道: “他要驾车直接入水,这绝对不行!” 话音刚落,电话传来一个温柔的提示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关……” 秦东良满脸郁闷,挂断电话,低声骂了句他妈的。 “孙哥,你别冲动!” 秦东良拿起喇叭,冲着对岸大喊。 孙克本冲秦东良轻挥两下手,随即关上驾驶座的窗户。 秦东良见状,急的不行,冲着对岸大声叫喊。 “那家伙想要干什么?” 宦德奎一脸疑惑看向对岸,出声问。 吕大伟蹙着眉头,沉声说: “他可能想驾车直接冲入河里,将缺口堵上!” “这怎么行?” 宦德奎怒声道,“万一要是出点事,谁承担责任!”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后,宦德奎向着秦东良快步跑去。 走到他跟前,宦德奎顾不上喘气,厉声质问: “秦东良,他想干什么?” “驾车直接冲入河里,这有多危险,你不知道?” “要是出事,你承担责任吗?” 第181章 千钧一发跳入水 秦东良并未理睬宦德奎的质问,两只眼睛紧盯对面车里的孙克本。 从尽快让河堤合拢的角度来说,孙克本的做法是正确的。 如果将人身安全考虑在内,他这么做,存在诸多不确定因素。 万一要是出点岔子,后果不堪设想。 秦东良并未让孙克本这么做,他虽竭力阻止,但对方根本不听他的。 宦德奎见秦东良不搭理他,满脸怒色,沉声道: “姓秦的,他如果出事,你承担所有责任!” 秦东良此时根本无暇考虑责任,他只关心结果。 缺口顺利堵上,孙克本平安无事,那就没有任何责任。 无论缺口是否堵上,孙克本若是出事的话,责任可就大了。 宦德奎见秦东良不搭理他,一个劲的说个没完。 秦东良满脸怒色,沉声道: “闭嘴,少他妈废话。” “我制止了,但孙哥为了尽快堵住缺口,执意如此,我有什么办法?” “你有本事,直接跳过去,阻止他!” 秦东良本不想搭理宦德奎,但他哔哔个没完,实在忍不住了。 宦德奎被怼的不轻,先是一愣,随即怒声道: “姓秦的,你别忘了!” “我才是水利局的一把手,你怎么和我说话?” 秦东良懒得搭理他,索性侧过脸去。 宦德奎心里郁闷不已,却毫无办法。 孙克本将卡车启动,伸手打开驾驶室车门,双手紧握方向盘,准备出发。 秦东良见状,双手紧握,低声自语: “孙哥,跳车一定要及时,千万不能出岔子!” 孙克本抬头看了对面的秦东良一眼,左脚踩下离合器,伸出右手,挂上档,轻踩油门,卡车缓缓向前驶去。 车速不快,只有一、二十码,跳车毫无危险。 孙克本转头扫了一眼车门,开着呢,毫无问题。 他事先就想好了,在车入水前跳下去,万无一失。 为了确保两车衔接上,孙克本轻踩油门,稍稍加快车速。 秦东良眼看车距离银龙河越来越近,心中暗道: “差不多了,快点跳,迟了可就来不及了。” 孙克本见距离差不多了,右脚松开油门,准备起身跳车。 就在这时,他猛的发现安全带竟然系在身上,若不打开,根本无法跳车。 作为老司机,系保险带是下意识行为。 孙克本上车后,只顾查看车门,将保险带忘得一干二净。 “克本怎么还不跳车?” 冯世龙满脸急色。 秦东良也不明就里,他明明见孙克本准备跳车了,却突然没动静了。 “他的保险带系在身上,没解开!” 赵文磊一语道破天机。 作为同行,赵文磊一眼看出问题所在。 “他妈的,怎么会出这状况?” 秦东良紧张至极,直接爆了粗口。 “没事,秦局!” 赵文磊沉声说,“很快就能解开,来得及!” 孙克本左手准确找到保险带扣,轻摁下去。 只听见咔嚓一声轻响,保险带解开了。 与此同时,车已下水了。 孙克本临危不乱,猛的向车下窜去。 出驾驶室时,孙克本的左小臂传来一阵剧痛,当即就不能动弹了。 意识到不对劲后,孙克本并不慌乱,用右手和两只脚划水。 “怎么样,跳下去没有?” 冯世龙紧张的问。 由于孙克本在车临入水时,才跳下来,对岸的人看的并不清楚。 “跳下来了,只是……” 赵文磊欲言又止。 秦东良见状,满脸阴沉,沉声道: “冯会计,找两个水性好的,跟我下水。” 话音未落,他将手机递给吕峰,纵身跳入水中。 “怎么回事?” 冯世龙一脸懵逼,急声问。 “孙克本可能受伤,你快点安排水性好的,下去救人!” 吕峰沉声道。 冯世龙这才回过神来,急声道: “大张、刚子,你们俩快点下水,注意安全!” 两个年轻小伙听到招呼后,脱下上衣,纵身跳入水中。 在两辆卡车的阻隔下,水流减慢许多。 秦东良下水后,发力向孙克本游去。 孙克本虽并不慌乱,但由于右小臂无法动弹,在水里身体无法掌握平衡,一连喝了两口水。 就在他觉得快要完了的时候,一双大手抓住他,获得了喘息之机。 “孙哥,别慌,一切有我,绝对没事!” 秦东良沉声道。 落水之人遇到救援,一定会拼命缠住对方。 好不容易抓到救命稻草,谁也不会轻易放手。 秦东良生怕出现此状况,提前示意对方。 孙克本连连点头,对秦东良无比信任。 大张和刚子游过来,和秦东良一起拉着孙克本向岸边游去。 “克本,快,将手给我!” 冯世龙急声说。 “冯会计,孙哥左手臂受伤了,你小心点!” 秦东良出声提醒。 “好的,我心里有数!” 冯世龙沉声道,“你们当心点,别碰着克本的左手。” 负责救援的小伙听后,齐声称是。 秦东良、大张和刚子在水里托举,其他人在岸上拉拽,孙克本顺利上了岸。 “秦局,来,我拉你!” 冯世龙伸出手道。 秦东良说了声不用,双手撑着河岸,猛的发力,便上了岸。 当见到孙克本的手臂上并无外伤,秦东良稍稍放下心,沉声道: “冯会计,你立即将孙哥送到医院去。” “除胳膊以外,再做一个全身检查,确保万无一失!” 孙克本为了堵住河堤决口,做出了巨大贡献,绝不能让他受任何伤。 “秦局,你先回去换身衣服。” 吕峰出声道,“剩下的事让宦局去办。” 两辆卡车下水后,大堤的缺口被堵上了,剩下的便是用土石沙袋加固。 这点事如果宦德奎再干不好的话,他这局长也就干到头了。 尽管如此,秦东良还是不忘过去和宦德奎打声招呼,才转身走人。 “秦局,我送你回村部?” 吕峰出声问。 “不用,我走回去就行。” 秦东良沉声道,“你留在这,如果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我!” 吕峰轻点一下头,关切的说: “秦局,你小心点,路滑,别摔着!” 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笑意,出声道: “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三了,怎么可能摔跤?” “放心吧,没事,你到堤上去吧!” 吕峰应声,转身向河堤跑去。 秦东良伸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水,不知是河水,还是汗水,抬起头向堤下走去。 第182章 青年痴呆 秦东良走进东梁村部时,顾梦琪快步迎上来。 为方便掌控局势,昨天,县防汛抗洪指挥部转移到了东梁村部。 “你身上怎么全是水,掉河里了?” 顾梦琪关切的问。 “我看见河里有条大鱼,一激动,直接跳了下去。” 秦东良信口胡诌。 顾梦琪将信将疑,好奇的问: “鱼呢?” “跑了!” 秦东良说到这,再也憋不住了,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顾梦琪举起粉拳轻锤他一下,娇声道: “讨厌,人家紧张死了,你却在这胡说八道!” 秦东良见状,连忙将孙克本驾车落水,伤了胳膊,他及时跳水救援的事说了出来。 “那么急的水,你竟跳下去?” 顾梦琪急声道,“那多危险!” “没事,我这不好好的吗?” 秦东良笑着说。 顾梦琪白了他一眼,低声说: “为了工作,你连命都不要了!” “堤上那么多人,你是县防汛抗洪的副总指挥,为什么要亲自下水?” 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不以为然的神色,出声道: “我压根就没想那么多,孙克本是为了堵河堤决口,才受伤落水的,绝不能让他出事!” “如果大家都像你这么想,谁也不会跳下水去!” “你的理由真多,行了,我说不过你!” 顾梦琪娇嗔道,“快点去冲个澡,我帮你打水!” 秦东良轻道一声谢谢,面露感激之色。 村部不是家里,顾梦琪用澡盆打好水,水温正合适。 秦东良痛快的洗了个热水澡,觉得浑身舒服。 用毛巾擦干净身子后,他傻眼了: 没拿衣服了! 看着地上湿漉漉的衣服,秦东良对自己无语至极。 秦东良走到门口,将门打来一条缝,硬着头皮招呼道: “梦琪,你在……在吗?” “在,你洗好了?” 顾梦琪柔声问。 “外面没其他人在吧?” 秦东良反问。 “没有,怎么了?” 顾梦琪俏脸上充满疑惑。 “那什么,我衣服忘拿了,你能……帮我拿一下吗?” 秦东良郁闷不已,低声问。 “我不是看见你去拿衣服了,怎么?” 顾梦琪更疑惑了。 我是去拿衣服的,看了一眼手机,忘了! 顾梦琪彻底无语了,低声笑道: “人家是老年痴呆,你是青年痴呆,咯咯!” 秦东良:“……” 顾梦琪拿到衣服后,快步走过来。 堂堂副局长,洗完澡竟然没衣服。 要是来个人,秦东良的脸可丢大了。 “衣服拿来了,开门!” 顾梦琪柔声说。 秦东良将门打开一条缝,示意美女将衣服递进来。 顾梦琪脸上露出一丝坏笑,出声道: “门缝太小,递不进去!” 秦东良无奈,只得将门缝开的大一点,侧身躲在门后。 顾梦琪强忍住笑意,将衣服递进来。 秦东良接过衣服,连忙将门关上。 顾梦琪想着秦东良的狼狈样,捂着嘴,开心的笑了起来。 秦东良穿上衣服,出门而去。 顾梦琪一脸坏笑的盯着他看,幸灾乐祸。 “不准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秦东良脸上故作凶狠状。 “你能怎么着,我才不怕你呢!” 顾梦琪微微挺胸,抬脚向前。 秦东良见状,只得向后退步。 顾梦琪听后,俏脸上露出开心笑意。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 秦东良见到村会计冯世龙的号码,连忙摁下接听键: “喂,冯会计,什么情况?” “秦局,经医生诊断,孙克本左小臂骨折了。” 秦东良的脸色当即阴沉下来,急声问: “普通骨折,还是粉碎性的?” 冯世龙听到问话后,应声道: “秦局,不是粉碎性骨折,医生已帮他正骨了,上了夹板,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秦东良听后,暗暗松了口气。 孙克本虽然骨折了,但好在并不大碍,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行,我知道了!” 秦东良出声道,“家里很乱,安排他在医院休养一段时间。” “我和立本说了,但他吵着要回家。” 冯世龙一脸郁闷的说,“要不,您和他说!” “行,你把手机给孙哥,我和他说!” 秦东良沉声道。 “秦局,这点小伤不碍事,我回去养着就行!” 孙克本接过手机,急声道。 “孙哥,你听我说!” 秦东良沉声道,“你跳下车时,身体受到了撞击,否则,手臂不可能断,你说,对吧?” 孙克本听到问话,极不情愿轻嗯一声。 “人在遭遇撞击后,有些伤短时间内,未必表现出来。” 秦东良沉声道,“这样吧,你在医院里观察三天,如果没问题,再出院,这样行了吧?” 孙克本对秦东良很敬佩,听后,无奈的点头答应下来。 就在这时,又有电话进来了。 秦东良和孙克本打了声招呼,挂断了他的电话。 当见到东梁村主任张清淮的号码后,秦东良连忙接通,急声问: “喂,张主任,是不是找到郑队长了?” 郑留根为了搭救张清淮,落入洪水中,被卷走了。 张清淮和魏大光各带一组人,分头去寻找。 现在打电话过来,极有可能找到郑留根了。 “秦局,留根找到了,但……” 张清淮说到这,再也忍不住了,在电话那头呜呜的哭起来。 秦东良听后,满脸阴沉,急声问: “张主任,你们在哪儿?” “我们在云浦乡的三浦闸上,就是在这找到留根的!” 张清淮低声作答。 “行,你们在那等着,我这就赶过去!” 秦东良急声道。 张清淮轻嗯一声,挂断了电话。 秦东良觉得鼻子酸溜溜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强忍着,站起身来。 顾梦琪见秦东良脸上的表情不对劲,低声问: “东良出什么事了?” 秦东良抬眼看过去,沉声道: “郑留根找到了,就在云浦乡的三浦闸上。” 顾梦琪的俏脸顿时阴沉下来,轻叹一声,问: “你现在赶过去吗?” 秦东良听后,轻点两下头。 “行,你路上小心点,注意安全!” 顾梦琪柔声说,“谁也不想这样,但事已至此,节哀顺变!” 秦东良轻嗯一声,拿起摩托车钥匙,快步出门而去。 第183章 堤毁人亡 秦东良跨上摩托车后,刚要启动。手机再次响起。 当见到吕大伟的号码后,秦东良摁下接听键,沉声问:“吕主任,有事?” “秦局,何书记和方县长马上就到河堤了。” 吕大伟急声问,“你在哪儿?宦局请让你马上过来!” 银龙河三川乡段再次决堤,这对县领导来说,虽非好事,但必须过来露个脸。 河堤顺利堵上了,到了领导们出场时间了。 秦东良不愿和吕大伟废话,沉声说:“你把手机给局长,我有事和他说!” 吕大伟听出了秦东良的不屑,但却不敢说半个不字,将手机递给宦德奎。 “喂,秦局,县领导马上就到了,你快点过来!” 宦德奎沉声道。 半小时前,宦德奎就接到县府办主任蔡安明的通知,得知何书记和方县长要过来。 他本想不给秦东良打电话,借机在县领导门前表现一番。 吕大伟提醒他,河堤被毁并非好事,何书记和方县长极有可能为此大发其火。 那样一来,宦德奎可就悲剧了。 一番思索后,宦德奎才让吕大伟给秦东良打电话的。 “局长,郑留根找到了,我得立即赶过去。” 秦东良沉声道,“何书记和方县长那,你帮我解释一下!” 宦德奎并不知这事,急声问:“郑留根在哪儿找到的?” “云浦乡的三浦闸!” 秦东良沉声道,“我现在就骑摩托车赶过去!” 这事非同小可,怠慢不得。 宦德奎略作思索,沉声说:“行,我知道了,你去吧!” 秦东良轻嗯一声,挂断电话,将摩托车发动,轻扭油门向前驶去。 “局长,怎么着,姓秦的不过来?” 吕大伟好奇的问。 “那个村民小组长的尸体找到了,在云浦乡的三浦闸。” 宦德奎沉声说,“他赶过去处理!” 吕大伟听后,微微一愣,沉声道:“人没了,这下更麻烦了!” 去年新修的河堤被水冲垮,本就是个麻烦事。 现在又出了人命,更是雪上加霜。 “流年不利,真倒霉!” 宦德奎低声怒骂。 虽说县委书记何茂松是宦德奎的堂姐夫,但这事关系重大,对他来说,是个大麻烦。 “局长,事情既已发生,您再怎么抱怨,也没用。” 吕大伟沉声道,“我们现在所要做的,是想方设法解决问题!” 宦德奎抬眼狠瞪,冷声道:“怎么解决?” “堤毁人亡!” “难道我还能将黑的,说成白的不成?” 吕大伟听后,面露阴沉之色,低声道:“局长,话虽这么说,但这事如何处理,最终还不是取决于领导的态度。” “一会,领导到了以后,您只需如此这般说,就行了!” 宦德奎面露沉思之色,低声问:“大伟,这么说合适吗?” “局长,这有什么不合适的?” 吕大伟压低声音道,“您不把责任推到姓秦的身上,可就要自己承担了!” 宦德奎脸上露出几分沉思之色,眉头皱成川字。 吕大伟并不出声,他相信,宦德奎一定会做出正确判断的。 大雨过后,乡道上满是泥泞。 秦东良骑着摩托车,小心翼翼的向前行驶。 他和郑留根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却留下了深刻印象。 在决堤的那一刻,郑留根若不照顾张清淮,他将是第一个跑出去。 就算其他人全都落进水里,他都未必有事。 郑留根只是个普通的农民,他有妻子,有儿女,平时和其他村民并无区别。 在生死攸关的时刻,他舍己为人,英勇赴死,让人感动不已。 秦东良的头脑乱糟糟的,迎着燥热的风,他自己都不知在想什么。 突然,摩托车前轮一滑,秦东良心里咯噔一下,在松开油门的同时,双手紧握着车把。 待车恢复平衡后,秦东良才稍稍放下心来。 他不敢再胡思乱想,两眼紧盯着路面,专心致志向前骑行。 半小时后,三浦闸远远在望。 秦东良看见闸上围着不少人,脸色当即阴沉下来。 张清淮见秦东良过来后,连忙快步迎上来。 秦东良将摩托车刹停、熄火,抬脚跨下车来。 “秦局,您来了!” 张清淮伸手与之相握。 秦东良握住他的手,沉声问:“怎么发现的?” “大光他们找到这,发现的!” 张清淮满脸阴沉道。 魏大光伸手和秦东良相握,沉声说:“我们发现后,在船闸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将留根打捞上来的。” 秦东良用了握了握魏大光的手,出声道:“魏主任,辛苦了!” 魏大光苦着脸,沉声道:“秦局,我们尽力了,但是……” 说到这,魏大光的泪水夺眶而出的。 张清淮见状,再也按捺不住了,抬手狠扇自己两记耳光,带着哭腔道:“要不是我,留根就不会出事了!” “我真不是东西!” 说到这,张清淮抬手向脸上狠扇过去。 秦东良一把抓住张清淮的手,沉声道:“张主任,这事是个意外,谁也不想这样,你别太自责了!” 张清淮轻点一下头,流下悔恨的泪水。 秦东良阴沉着脸,说:“我去看看郑组长!” “秦局,留根在水里泡的时间太长,因此……” 魏大光说到一半,停下话头。 秦东良明白他的意思,沉声说了句没事,抬脚向前走去。 短短十多个小时,郑留根判若两人。 秦东良并无丝毫不适,回想两人相处的情景,宛如昨日。 英雄这个词,秦东良曾认读过无数次,心中并无太过波澜。 当第一次见到英雄式的人物躺在身前时,他再也抑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久久之后,秦东良才回过神来,沉声问:“张主任,通知家属了吗?” “通知了,秦局!” 魏大光出声道,“他母亲和妻子伤痛过度,在医务室输液,只有老父亲和女儿在家。” “联系一台车,我们一起送郑组长回家!” 秦东良强忍住悲痛,沉声说。 “好的,秦局,我这就去联系!” 魏大光说完,转身去找车了。 张清淮抬眼看向秦东良,沉声道:“秦局,我害死了留根,我真不是人,呜呜——” 秦东良伸手在他的肩膀上用力一拍:“张主任,别想那么多,这只是个意外而已!” 第185章 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陈道平不敢怠慢,紧随其后跟上去。 就在这时,他感觉有人扯他的衣袖。 陈道平一转过头,宦德奎就在他耳边说: “不能去村里,带领导去乡中心小学。” “为什么?” 陈道平疑惑的问。 东梁村并未全淹掉,郑庄和另一个组没问题。 宦德奎急声道: “你傻呀,郑留根在三浦船闸被打捞上来,随时可能回村。” “领导若是遇上了,你觉得会有什么后果?” 陈道平这才回过神来,急声道: “宦巨,谢谢提醒!” 宦德奎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沉声说: “陈乡长,这事非同小可,马虎不得,你多留点心!” 陈道平轻嗯一声,快步走上前去。 “书记、县长,村里路被淹了,没法过去。” 陈道平满脸堆笑道,“村民们都在乡中心小学呢,两位领导去那看看!” 方晓东抬眼看向何茂松,征询他的意见。 “也好,走,过去瞧瞧!” 何茂松沉声道。 陈道平连忙帮两位领导打开车门,伸手帮着遮住车顶。 领导上车后,陈道平冲司机打了声招呼,示意他稍等,转身快步向宦德奎的车跑去。 陈道平的车用于乡里救援,他这两天都乘坐宦局长的车。 上车后,陈道平先给党政办主任贺千山打电话,告诉他,县领导十分钟后到乡中心小学,让他做好迎接工作。 挂断电话,陈道平急声说: “宦局,今天多亏了你!” “我什么话都不说了,等这事完了,我亲自登门拜访!” 宦德奎嘴角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出声道: “陈乡长,你我之间就别客气了!” “这事我也有责任,帮你,就在帮我自己!” 陈道平对他感恩戴德,宦德奎没必要借机表功。 他越谦虚,陈道平反倒越感激他。 “宦局,你的恩情,我心领了!” 陈道平一脸激动的说,“以后,无论你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兄弟一定竭尽全力!” 宦德奎听后,不动声色的轻点一下头。 故作高深! 陈道平探过头,压低声音问: “宦局,书记刚才那番话似乎另有所指,你帮老哥分析分析!” 宦德奎虽也看出何茂松的态度变化,但一下子却猜不透其用意。 他绝不会当着陈道平的面,说出实情来。 “陈乡长,这事不急,等领导走后,我们再商量。” 宦德奎不动声色的说。 “也好!” 陈道平轻点一下头,“宦局,你琢磨一下这事,我头脑有点懵,反应不过来!” “行,没问题!” 宦德奎爽快答应下来。 由于放暑假,乡中心小学空置着,正好用来收留受灾的村民。 贺千山接到陈道平的电话后,找了两三个能说会道的村民,一会和县领导交流。 县委书记何茂松和常务副县长方晓东在乡中心小学里待了半个多小时,和村民们聊的很开心,表现出一副亲民的姿态。 离开小学,陈道平请两位领导去乡政府指导工作,被拒绝了。 临上车时,方晓东一脸阴沉道: “陈乡长,出了这事,你们乡里脱不了干系。” “你们先做好后续工作,等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我们再谈追责的问题。” 陈道平听到这话,脸比苦瓜还要苦三分,出声道: “好的,县长!” “我们一定遵照领的指示,做好相关工作。” 何茂松见状,面带微笑说: “道平乡长,别有压力,好好干!” “这是个意外,谁也不希望出现。” “作为一乡之长,你只要积极做好工作,将功补过嘛!” 陈道平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连声向书记道谢。 何茂松伸手在他肩膀上轻拍一下,笑着说: “道平,放心大胆的干,别有压力。” “好的,书记!” 陈道平急声说,“我一定竭尽所能,绝不辜负领导的信任。” 何茂松轻点一下头,沉声道: “方县长,我们走吧!” 方晓东轻点一下头,跟在他身后,上车而去。 “书记、县长,再见!” 陈道平一脸巴结道。 宦德奎也频频招手,送别两位领导。 副县长周长鸣见到这一幕,眉头紧锁,心中暗道: “姓何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三川乡去年新修的河堤,今年就塌了。 陈道平作为一乡之长,难辞其咎。 常务副县长方晓东的态度很明确,陈道平必须承担责任。 何茂松却处处维护他,这让周长鸣很不解。 “周县长,慢走!” 陈道平一脸巴结道。 周长鸣抬眼看过去,沉声道: “陈乡长,河堤的缺口虽然堵上了,但善后工作也不能掉以轻心,千万不能再出岔子了。” “请周县长放心,我们一定做好与灾情相关的善后工作。” 陈道平煞有介事道。 周长鸣轻点一下头,压低声音问: “秦局怎么不在这,那个村民组长有下落了?” 秦东良作为县防汛抗洪的副总指挥,县领导过来视察,却不在现场,只有一种可能。 周长鸣能猜到,并不足为奇。 “郑留根在三浦船闸水域被打捞上来,秦局赶过去处理了。” 周长鸣面露凝重之色,沉声道: “行,我知道了!” 说完,他伸手关上车窗,示意司机开车。 陈道平目送县领导的车离开,长出一口气,低声道: “总算走了,累死我了!” 虽说在河堤上抗洪抢险很累,但和接待县领导相比,轻松许多。 宦德奎走到他跟前,沉声道: “陈乡长,人虽走了,但事可没完。” 陈道平轻点一下头,低声道: “宦巨说的没错,走,我们去乡政府聊。” “行,走吧!” 宦德奎面带微笑道。 上车后,陈道平递了支烟给宦德奎,并帮他点上火。 宦德奎和陈道平都是实职正科,递烟没问题,点火可就过了。 体制内,只有下属给领导点火,级别相当之人,绝不会给对方点火。 宦德奎见状,很是一愣,急声道: “陈乡长,你这是干什么?” “宦局,你帮了我这么大忙,应该的!” 陈道平面带微笑道。 宦德奎嘴角微微上翘,道: “陈乡长,你太客气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第186章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常务副县长方晓东扫了县委书记何茂松一眼,递了支烟过去。 何茂松接过烟,叼在嘴上。 方晓东掏出打火机,装模作样要给他点火。 何茂松拒绝,自行点上火。 方晓东喷吐出一口浓白色的烟雾,低声问: “书记,您似乎对陈道平,另眼相看?” 何茂松微微一笑,道: “今天一早,他就给我打电话了,说是要汇报一下防汛抗洪工作。” “我没答应,让他干好本职工作!” 方晓东听到这话,更疑惑了: “既然如此,那您怎么……” 何茂松故作高深道: “方县长,你这两天没少往市里跑。” “赵志礼的事,不用我告诉你吧?” 方晓东脸色大变,怒声骂道: “真他妈倒霉!” “市纪委那帮人就是吃干饭!” 这两天,从市纪委传出确切消息: 汶兴县长赵志礼并未接收南粤商人胡长喜的巨款,这事另有隐情。 近期,赵县长将会官复原职。 方晓东为了谋划县长一职用心良苦,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何茂松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当场便发作了。 “老弟,消消气,你已经尽力了!” 何茂松满脸阴沉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方晓东扫了何茂松一眼,心中暗道: “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如愿以偿成了一把手,我还是常务副县长。” “我们俩互换个位置,你只怕比我还不淡定呢!” 这话方晓东只能在心里想想,绝不会当着何茂松的面说出来,否则,就尴尬了。 “书记,三川洪灾的事和姓赵的有关系吗?” 方晓东一脸疑惑的问。 三川乡长陈道平并非赵志礼的人,这段时间他正在纪委接受调查。 何茂松再怎么长袖善舞,这事也牵连不到赵志礼。 “老弟,这事虽和姓赵的无关,但却能牵连到他的铁杆!” 何茂松冷声道。 方晓东满脸疑惑,好奇的问: “书记,你说的是谁,我怎么想不出来?” 何茂松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沉声道: “水利局负责防汛抗洪的是谁,你不会忘了吧?” 方晓东眼前一亮,急声问: “你说的是秦东良?” “没错,你别看他只是个小人物,但却起着非常关键的作用。” 何茂松一脸阴沉的说,“若不是他,姓赵的未必能全身而退。” 宋晓丽和王志全的线索都是秦东良挖出来的,否则,赵志礼就算满身是嘴,也说不清这事。 方晓东对这事的来龙去脉再清楚不过了,怒声道: “没错,就是这臭小子坏了老子的事,逮着机会,我非将他朝死里整不可。” 方晓东所有关系都疏通好了,只要赵志礼回不来,县长非他莫属。 在秦东良的帮助下,赵志礼即将平安归来,他的谋划彻底落空。 每当想到这事,方晓东恨不得将秦东良碎尸万段。 何茂松面露阴沉之色,低声道: “现在就有个好机会,你却视而不见!” “什么机会?” 方晓东不解的问。 “姓秦的自作主张,将老百姓价值十万元的卡车推进河里。” 何茂松沉声说,“这笔账算在他头上,不算冤枉吧?” 方晓东听后,先是一愣,随即便回过神来了,急声道: “书记,你说的没错,确实一点也不冤枉。” “这事你我没法说,必须借助三川乡长陈道平之口。” 何茂松沉声道,“你现在明白我对陈乡长和颜悦色的原因了吧?” 方晓东连连点头,急声说: “书记,您不但目光长远、判断准确,而且谋划周全、滴水不漏。” “方某真是拍马难及,佩服的五体投地!”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方晓东若升任县长,也许不屑拍何茂松的马屁。 他只是个常务副县长,拍县委书记马屁,不丢人! 何茂松嘴角露出几分得意的笑,沉声道: “我为你鸣不平,这才收拾那目中无人的臭小子的!” 这话听上去毫无问题,实则却不然。 何茂松的县委书记怎么来的,没人比他自己更清楚。 赵志礼官复原职后,绝不会轻饶他,定会与之针锋相对。 秦东良虽只是个副局长,但心思缜密、头脑灵活,是赵志礼的强大助力。 何茂松借此机会,先将其收拾了,省得麻烦。 这事根本不用何茂松亲自出手,他只需在方晓东面前煽个风,后者心中的怒火定会熊熊燃烧起来。 “书记,这事不用你出手,我来办。” 方晓东迫不及待的说,“回去后,我就给陈道平打电话,让他如此这般去办!” “老弟,你别乱来!” 何茂松一脸阴沉的说,“这事你非但不能授意,连暗示都不行。” “为……为什么?” 方晓东满脸不解的问。 何茂松面沉似水,冷声道: “去年刚修的河堤,今年就坍塌了!” “今年的雨水虽非常充沛,难道这当中就没有河堤的问题吗?” “这……不好说!” 方晓东眉头紧蹙,出声道。 “这事是否追究三川乡领导的责任,主动权在你我手中。” 何茂松压低声音说,“你若暗示陈道平,万一事情办砸了,再想处罚他,还有可能吗?” 方晓东略作思索,沉声说: “那可就难了!” “如果不暗示,他们领会不过来,那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何茂松脸上露出几分不以为然的神色: “机会,我们给了。” “至于能否把握住,那可就是他们的事了!” “陈道平如果连这点领悟力都没有,拿掉他,一点也不冤。” 方晓东听后,竖起大拇指,心悦诚服道: “书记,姜还是老的辣!”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方某今天受教了,谢谢!” 何茂松满脸得意,出声道: “老弟,你我之间是好兄弟,你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 “书记,您别误会,这是我的肺腑之言。” 方晓东说到这,转换话题道,“姓赵的回来已成定局,我只能退而求其次,谋取副书记的职位,以后还请您多关照!” 县长既然指望不上,方晓东只能着眼县委副书记。 “我这没问题,不过市里的关系还得你去疏通。” 何茂松沉声说,“不少人对此有想法,我早就让他留条后路,你偏不听。” “书记,我向有关领导打听过了,问题应该不大!” 方晓东笃定的说。 “那就好!” 何茂松说完,稍稍松了口气。 方晓东升任副书记后,何茂松和他联手,压制住县长赵志礼,问题不大。 第187章 一条短信的启发 走进三川乡政府,陈道平引着宦德奎,直奔乡长办公室而去。 秘书奉上茶,陈道平轻挥两下手,示意他出去,将门关上。 “宦局,领导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帮我分析一下!” 陈道平急声说。 县委书记何茂松的态度让人捉摸不透,陈道平心里一点底没有。 去年修的河堤,今年就被洪水冲垮了。 陈道平本以为在劫难逃,但听何书记的话,似乎还有转机。 这对于他而言,无异于天上掉馅饼。 为了能弄清领导的用意,陈道平郑重其事的向宦德奎请教。 宦德奎压根没帮陈道平向何茂松打招呼,根本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尽管如此,宦德奎绝不会承认这一茬。 “陈乡长,这事我也说不准。” 宦德奎故弄玄虚道,“不管怎么说,书记有这态度,对你来说,是件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事。”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陈道平出声道,“宦局,你觉得我现在该怎么做,才能更好落实领导的指示?” 宦德奎假意思索良久,无奈的说: “陈乡长,我虽和书记关系很近,但他高瞻远瞩,我是拍马难及!” “他有什么想法,我一时半会也猜不透。” 陈道平指望宦德奎帮他指点迷津,谁知却等来了“猜不透”三个字。 “宦局,这可如何是好?” 陈道平满脸慌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敏锐感觉到这对他来说,是个好机会,但如果抓不住的话,那可就彻底玩完了。 宦德奎满脸郁闷,点上一支烟,喷云吐雾。 看似心事重重,实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修建河堤是乡里的事,冲不冲毁,和宦德奎这个水利局长并无关系。 陈道平思索许久,出声道: “宦局,我们光在这猜哑谜,也不是个事。” “你给书记打个电话,探一探他的口风,怎么样?” 陈道平心里很清楚,只要何书记不追究这事,就毫无问题,否则,他必将吃不了兜着走。 “陈乡长,这怕不太合适吧?” 宦德奎支吾道。 这事虽和宦德奎没有直接关系,但毕竟是水利上的事,他不想沾边。 他虽说是何茂松的堂姐夫,但自从对方升任县委书记后,他很有几分怵对方。 为了陈道平的事,平白无故挨顿骂,犯不上。 “宦局,老弟求你了!” 陈道平哭丧着脸,沉声道,“你我是好兄弟,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对陈道平而言,只要能保住乌纱帽,别说哀求,就算跪地磕头,都没问题。 宦德奎实在无法推辞,只得苦着脸道: “行,我这就给书记打电话!” “太谢谢老哥了!” 陈道平一脸激动的说,“等这事完了,我请你去新世纪大酒店吃喝玩乐一条龙。” 宦德奎伸手掏出手机,示意陈道平别出声。 陈道平连忙噤声,冲他做了个拱手的姿势。 宦德奎略作犹豫,先摁下免提键,再拨打何茂松的电话。 嘟——,嘟—— 随着一阵忙音传来,陈道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一分钟后,手机里传来温柔的提示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宦德奎暗暗松了口气,出声道: “陈乡长,你看见了吧,不是我不帮你,书记连我的电话都不接!” 为避免陈道平让他再打,宦德奎特意强调,何茂松故意不接电话。 “老哥,书记工作繁忙,可能没听见。” 陈道平满脸堆笑道,“你等会再……” 他刚说到这,只听嘟的一声,有一条短信进来了。 “书记的短信!” 宦德奎扫了一眼,出声道。 陈道平面露欣喜之色,急声说: “宦局,快点打开,看看书记有什么指示!” 宦德奎虽有几分不乐意,但还是摁下了查阅键。 “管好你自己的事,不该打听的,少打听。” 宦德奎面露苦色,将手机递给陈道平。 陈道平看着短信,满脸阴沉,心中郁闷不已。 宦德奎见状,沉声道: “老弟,你也看见短信了,真不是我不帮你,而是……” 陈道平强打精神,硬是从嘴角挤出一丝笑意道: “老哥,我明白你的意思,谢谢!” 宦德奎伸手在他肩膀上用力一拍,装模作样道: “你我兄弟之间,这么说,可就见外了!” 对于宦德奎而言,只要不让他办事,漂亮话说一箩筐都没事。 何茂松的短信帮了宦德奎大忙,陈道平再无法让他打电话打探消息了。 “老哥,你觉得书记这是什么意思?” 陈道平一脸疑惑的说,“他若想收拾我,刚才完全没必要那么做!” 宦德奎轻点两下头,道: “你说的没错,但他若想放你一马,完全没必要发这短信。” 陈道平听后,眉头皱成了川字,郁闷的说: “大老板到底想要做什么,他一言不发,让猜哑谜,真是愁死了!” 宦德奎略作思索,出声道: “老弟,你说他会不会针对姓秦的?” “他对用卡车堵决口的态度,前后截然不同,显然和姓秦的有关。” 何茂松起先对这事很赞同,当得知主意是秦东良想的以后,态度立刻变了。 “老哥,你说的有一定道理。” 陈道平郁闷的说,“姓秦的只是个副局长,连你我都不如,怎么可能入大老板的眼呢?” 秦东良只是副科级干部,何茂松作为一把手,确实看不上眼。 “话可不能这么说!” 宦德奎沉声道,“姓秦的虽不值一提,但他身后站的可是汶兴的二号人物。” “赵县长不是被市纪委拿下了吗,怎么……” 陈道平满脸不解。 宦德奎探过头来,压低声音道: “听说,赵县长的事查清楚了,没什么大问题,近期极有可能官复原职。” “啊,真……真的?” 陈道平惊诧不已。 “你觉得,我会在这事上开玩笑吗?” 宦德奎一脸正色道。 陈道平眼珠一转,急声说: “老哥,如果这么说的话,大老板极有可能想要借机杀鸡骇猴。” “我们只需将所有问题都推到姓秦的身上,就完事了!” 宦德奎赞同的点了点头,低声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 陈道平开心不已,急声道: “老弟,我想如此这般去做,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没问题!” 宦德奎喜笑颜开。 第188章 问心无愧 秦东良走出郑家时,冲村主任张清淮轻招两下手。 “秦局,你有什么指示?” 出门后,张清淮急声问。 “张主任,郑组长是英雄,一定要帮他操办好身后事。” 秦东良沉声道,“除此以外,他家人的生活,也要关心到位!” 郑留根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一去,只剩孤儿寡母,生活确实艰难。 “秦局,你放心!” 张清淮出声说,“村里和我个人都会帮助她们,只要有我一口吃的,绝不会饿着她们一家老小。” “行,张主任,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秦东良面露欣慰之色,“我先去乡里,有事电话联系!” “秦局,关于去年修建大堤的情况,我想和你聊一聊。” 张清淮沉声说。 去年新修的大堤,今年就被洪水冲毁了。 傻子也看得出来,这当中一定有猫腻。 秦东良事先向张清淮打听过这事,但他守口如瓶。 郑留根的去世,对他触动很大,有意和秦东良好好聊聊。 “张主任,这事不急!” 秦东良沉声道,“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抗洪和处理郑组长的后事。” “行,秦局,我听你的!” 张清淮一脸正色的说,“关于去年修建堤坝的事,你什么时候找我聊都行!”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骑上摩托车,直奔河堤上而去。 骑行到半路时,秦东良从村民们口中得知,县领导去乡中心小学了,立即调转车头。 到乡中心小学后,得知何书记和方县长回县里了,陈乡长和宦局长去了乡政府。 他略作思索,骑着车,直奔乡政府而去。 就在陈道平和宦德奎小声嘀咕之时,传来嘟嘟的敲门声。 秘书推开门,出声道: “乡长,秦局来了!” “请他进来!”陈道平冷声道。 宦德奎连忙正襟危坐,脸色微沉,蹙起眉头。 秦东良进门后,先是向两人打了声招呼,随即询问县领导有何指示? “何书记和方县长对我们的防汛抗洪工作,还是认可的。” 宦德奎沉声说,“县领导指出……,我们要再接再厉,绝不辜负领导们的期望。” 一番云遮雾罩的说辞后,宦德奎停下话头,抬眼看向秦东良。 “秦局,我这两天辛苦了。” 陈道平装模作样道,“我代表东梁村上千村民感谢你!” 秦东良听后,轻挥一下手,沉声说: “陈乡长,你这话我可不敢当,我只是做好分内事而已。” “秦局,你真是太谦虚了。” 陈道平满脸堆笑道,“你在河堤上日夜操劳,我虽是三川的父母官,但却自愧不如!” 秦东良见陈道平说的话太呕心,出声道: “陈乡长,除了宦局说的,县领导还有其他指示吗?” “没了,秦局!” 陈道平应声作答。 “行,两位领导先忙,我去河堤上去了!” 秦东良出声道。 河堤缺口虽堵住了,但抗洪工作并未结束,村民们仍在河堤上忙碌着。 道不同,不相为谋! 秦东良宁可去河堤上搬运沙袋,也不愿和陈、宦两人坐在办公室里聊天。 见秦东良走后,宦德奎和陈道平脸上满是不屑。 “陈乡长,这事我们一定要好好操作。” 宦德奎沉声道,“这小子不是省油的灯,一旦出手,必须将他拿下,否则,后患无穷!” 陈道平听后,深以为然的点头道: “宦局,我觉得刚才的计策还有不少欠缺,我们再好好商量一下!” “行,你说,有哪些不到位之处?” 宦德奎沉声道。 陈道平和宦德奎都不待见秦东良,有意借助本次洪灾,将他往死里整。 秦东良上了河堤,和村民们一起忙碌起来。 夜色阑珊之时,他才回到东梁村部。 两天后,防汛抗洪工作暂告一段落。 早晨8点,秦东良和顾梦琪、吕峰一起赶往三川乡东梁村。 今天是郑留根出殡之日,三人赶来送他最后一程。 “秦局,我和梦琪姐各随一千块钱,您觉得少吗?” 吕峰出声问。 秦东良随五千,吕峰有点拿不定主意,这才出声询问的。 “峰子,别想那么多!” 秦东良沉声道,“随礼的金额无所谓,关键是心意。” “行,我听您的!” 吕峰出声道。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秦东良见是张清淮的电话,伸手摁下接听键。 “喂,秦局,您过来了吗?” 张清淮在电话那头问。 “我们到西辰乡了,再有二十分钟就到了。” 秦东良应声答道。 昨天,秦东良就和张清淮沟通好了,他亲自来参加郑留根的葬礼。 “秦局,不急,有个事我想和您商量一下!” 张清淮出声道。 “什么事,你说!”秦东良应声道。 “秦局,昨天和您说的悼词,我还是想请您来念!” 张清淮在电话那头说。 “张主任,昨天我们不是说好,请陈乡长念吗,你怎么又变卦了?” 秦东良好奇的问。 张清淮听后,急声道: “秦局,我和村里的老人商量了一下,他们一致认为,您念更合适。” 秦东良蹙着眉头,出声说: “我念悼词没问题,但陈乡长那,你们怎么说?” “我已经和贺主任说过这事了。” 张清淮沉声说,“他说,乡长身体不太舒服,感冒了,不过来了!” “哦,行,那我来念悼词!” 秦东良应声道。 张清淮听后,连声向秦东良道谢。 秦东良一番推辞后,挂断电话。 “秦局,三川乡去年刚修的河堤,今年就被洪水冲垮了。” 顾梦琪愤愤不平道,“陈道平作为一乡之长,难道不用承担责任吗?” 秦东良听后,面露无奈之色: “顾主任,这事是县领导的事,你我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据说,那天何书记去河堤上巡查时,言语之间对陈乡长很袒护。” 吕峰压低声音道,“看来,他在背后没少做工作!” 秦东良听到这话,脸色当即阴沉下来,沉声说: “峰子,这话在私下场合说说,就算了。” “到外面千万不能说,免得多生事端!” “谢谢秦局的提醒,我知道了!” 吕峰应声答道。 秦东良轻叹一声,沉声说: “不管别人如何,我们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行了!” 第189章 不管什么后果,我都认 车到郑家庄时,张清淮早已等在路边,快步迎上去。 一番寒暄后,秦东良等人在张清淮的引领下,向郑留根家走去。 他的老母和妻子见秦东良过来后,迎了上来。 秦东良安慰郑留根的妻女一番,低头看向她女儿。 郑淑仪见秦东良的目光投射过来,将头转到一边,不搭理他。 秦东良见状,出声问: “淑仪,你怎么不理叔叔?” 小女孩抬眼看向他,满脸憎恨之色,怒声道: “你撒谎骗人,大灰狼今晚就会去你家!” “淑仪,你乱说什么?快点叫叔叔!” 郑留根的妻子王桂花呵斥女儿道。 “他是大骗子,我才不叫他叔叔呢!” 小女孩怒声道。 王桂花举起手掌,沉声说: “小孩子要懂礼貌,否则,妈可要……” “他是个大骗子,我讨厌他!” 小姑娘说完,转身哭着跑开了。 王桂花满脸尴尬,急声道: “秦局,真对不起,我没教育好孩子!” 秦东良知道小姑娘说他是大骗子的原因,急声道: “嫂子,别怪孩子!” “那天,她问我爸爸怎么了,我哄她说,留根哥睡着了!”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阴沉下来,王桂花更是痛哭流涕。 张清淮见状,沉声道: “桂花,别哭了!” “秦局到了,开始吧,让留根兄弟入土为安!” 王桂花强忍心中的悲痛,轻点两下头。 郑留根的追悼仪式非常简短,秦东良念悼词时,几度哽咽。 他就是个普通的庄稼汉,但在关键时刻,却能挺身而出,舍己救人。 这一行为比那些满嘴仁义道德的专家学者,要高尚一万倍。 临近中午,出殡仪式结束。 秦东良将王桂花单独叫到一边,出声道: “嫂子,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在生活中如果有什么困难,和我联系。” “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帮助你!” 王桂花是农村妇女,没什么见识,除连声道谢以外,说不出一个字来。 离开郑家,张清淮出声道: “秦局,临近中午,我们去乡里的小饭店吃顿便饭。” 秦东良知道,关于去年新修的河堤,张清淮有话要说。 “行,你坐我们的车,一起过去!” 秦东良出声招呼。 张清淮点头答应,跟着上车而去。 在车上,张清淮便打电话让饭店老板安排饭菜了。 到乡里后,四人进入小饭店雅间。 半小时后,吃饱喝足。 “顾主任、峰子,你们先出去坐会。” 秦东良出声道,“我和张主任单独聊一聊!” 顾梦琪和吕峰是秦东良的铁杆,听到这话,两人立即出门而去。 秦东良掏出烟盒,递了一支玉溪过去。 这烟味道柔和,价值适中,秦东良很喜欢抽。 张清淮帮秦东良点上火,两人开始喷云吐雾起来。 秦东良知道张清淮有话说,但并未催他,有意让他好好酝酿一番。 片刻之后,张清淮猛吐出一口浓白色的烟雾,沉声道: “秦局,关于去年新修的河堤,我想和你聊聊!” “行,你说,我听着!” 秦东良沉声道。 张清淮轻点一下头,眉头紧蹙,沉声说: “去年,修建河堤前的一天晚上,姐夫叫他家里吃饭。” “我过去后,发现三禾路桥公司的总经理秦寿升也在!” “哦,你原先认识他吗?” 秦东良出声问。 “认识!” 张清淮看似随意道,“都是一个乡的,低头不见,抬头见。”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示意他继续说。 张清淮猛吸一口烟,沉声说: “当晚,我们喝了两瓶五粮液,一直聊到九点多。” “席间,姐夫不止一次提及,村里的河堤让三禾路桥修建。” “当着秦寿升的面,我没法拒绝,只得答应下来。” “吃完饭,秦寿升硬要送我回家。” “我拒绝,但他生拉硬拽,硬是将我拉上了车。” 秦东良并未出声,此时,他只需做个倾听者就行。 “当晚,他给了我一个大信封,这个数!” 张清淮说到这,伸手竖起两根手指头,“对了,秦局,你怎么知道具体数字的?” 上次,秦东良诈张清淮时,明确说出,他收了秦寿升过两万好处费。 当时,张清淮被吓得不轻,回家后,整整一夜没睡着。 秦东良抬眼看过去,沉声道: “猜的!” “猜的?”张清淮满脸不解。 秦东良出声解释道: “秦寿升给了李坝村主任李万江一万,我以此类推,猜他应该给你两万!” “为……为什么?” 张清淮好奇的问。 “你是陈乡长的小舅子,和他关系更近!” 秦东良沉声道,“更重要的是,东梁的河堤任由他们随便修,村里几乎没有干预。” 张清淮听到这话,满脸尴尬,急声说: “秦局,实不相瞒,我以为,他们不可能在河堤工程质量上做手脚。” “河堤不同于其他建筑,若是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谁知他们的胆子竟这么大,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秦东良听后,一脸阴沉的说: “张主任,有些人毫无底线可言,你太高估他们了!” 张清淮懊悔不已,满脸阴沉,从衣袋里掏出两张信纸来: “昨晚,我将事情的经过都写下来了,麻烦你帮我上交给组织!” 秦东良没想到张清淮如此果决,出声道: “张主任,这东西如果交上去,你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没事,秦局,不管有什么后果,我都认了!” 张清淮沉声说,“我的命是留根救的,如果不站出来,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心安!” 秦东良看着满脸毅然决然的张清淮,收起了继续劝说他的念头。 “张主任,你如果打定主意了,不妨将这材料直接交到县纪委去。” 秦东良一脸正色道,“这么做,比我转交更好!” “没必要,秦局,我相信您!” 张清淮沉声说。 秦东良听后,抬眼看过去,郑重其事的点头。 “秦局,那两万块钱,下午我打到了三禾路桥的账户上,并发短信告知了秦寿升。” 张清淮一脸淡定的说,“他打电话给我,我没接!” “行,张主任,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秦东良出声道,“放心,我一定将这事办好,绝不让失望!” 第190章 顺势而为 张清淮伸手将烟蒂掐灭,满脸阴沉道: “秦局,要是在三禾路桥在修建河堤时,我加强监管,你说,河堤还会坍塌吗?” “修河堤时,李坝村主任李万江亲自监督,他们村的河堤今年一点事也没有。” 秦东良知道他想问什么,沉声作答: “张主任,这问题谁也无法回答你,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如果在修河堤时,你监管到位了!” “就算河堤还是坍塌了,郑留根依然被洪水冲走,但你绝不会像现在这般自责!” 听到这话,他那迷茫的双眸中闪过一丝亮光,久久不息。 “秦局,你说的没错。” 张清淮沉声说,“如果在修建河堤的过程中,监管到位,我至少能做到问心无愧!” 秦东良抬眼看过去,伸手缓缓将烟蒂掐灭,沉声问: “张主任,陈道平和秦寿升之间关系,你知道多少?” 张清淮微微一愣,出声道: “秦局,他们之间关系很好,经常在一起吃吃喝喝。” “至于具体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说到这,他略作停顿,郁闷的说: “秦局,不瞒你说,我虽是他小舅子,但他从未拿正眼瞧过我!” “我说的是实话,绝无抱怨之意。” “回想往日的林林总总,我都瞧不起自己!” 郑留根的离去,对张清淮来说,无异于当头棒喝,使他迷途知返。 秦东良不知张清淮真不知陈道平和秦寿升之间的勾当,还是不愿说出来。 就算是后一种情况,他若决定不说,再怎么问也没用。 “张主任,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秦东良沉声说,“我一定会尽快将这份材料交上去!” “秦局,麻烦你了!” 张清淮一脸笃定的说,“无论受什么惩罚,我都认了!” 秦东良没再多言,伸手和他用力握了握。 送走张清淮,秦东良和顾梦琪、吕峰上车直奔汶兴县城而去。 回到局里,秦东良将顾梦琪叫进办公室。 在沙发上坐定后,顾梦琪柔声问: “东良,张主任吃完饭,找你聊什么?” 秦东良并未作答,将那两张信纸递过去。 顾梦琪满脸疑惑,拿起信纸,认真看起来。 看完后,美女主任满脸惊诧,沉声道: “东良,他们这也太明目张胆了,你准备怎么做,交到县纪委去?” “张清淮只是个小小的村主任,这事他绝做不了主。” 秦东良一脸阴沉的说,“这时候,我若将这份材料交上去,某些人求之不得,顺水推舟,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他身上。” “这倒也是!” 顾梦琪柔声说,“那样一来,张主任可就太冤了!” 去年刚修的河堤,今年就坍塌了。 张清淮作为村主任,责无旁贷,理应承担责任。 除他以外,其他人也该问责,而不是将所有责任一股脑儿都推给他。 从秦东良的角度来说,他绝不允许出现这状况。 “秦局,你打算如何应对这事?” 顾梦琪抬眼看过去。 秦东良伸出右手除拇指以外的四根手指,在办公桌上轻轻弹击,头脑急速运转。 顾梦琪知道他在思考对策,也不着急,坐在椅子上,静静等待。 片刻之后,秦东良沉声道: “梦琪,这事的主动权不在我们手上,只需顺势而为就行。” “何谓顺势而为?” 顾梦琪柔声问。 秦东良抬眼看过去,出声说: “出了这么大的事,县里一定要个说法,不可能睁只眼闭只眼过去的。” 顾梦琪黛眉微蹙,出声道: “东良,县里如果查这事,三川乡长陈道平首当其冲。” “书记去三川视察灾情时,非但没批评他,反倒肯定了他的表现。” “你不觉得这当中有蹊跷吗?”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面露阴沉之色: “何茂松虽是县委书记,但汶兴的事他一个人说了可不算!” “方县长对他唯命是从,你觉得,他会为了这事和何书记唱反调?” 顾梦琪一脸不屑的问。 “方晓东只是常务副,县政府的事轮不到他说了算。” 秦东良沉声道。 顾梦琪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抬眼看过去,试探着问: “东良,赵县长的事查清了?” 秦东良之前曾是县长赵志礼的秘书,关于这方面的消息,他比其他人更有发言权。 顾梦琪是秦东良的铁杆,他没必要隐瞒。 “是的,查清楚了!” 秦东良出声问,“不出意外的话,县长将于近期官复原职。” 南粤商人胡长喜诬陷县长赵志礼收受他的五十万好处,这事纯属子虚乌有。 秦东良先后将保险公司职员宋晓丽和经理王志全揪出来送市纪委,为的就是将这事弄清楚。 市纪委经过一番紧锣密鼓的工作,查清了事情原委。 秦东良收到确切消息,赵志礼将于近日官复原职。 这对于他来说,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事。 秦东良的脑门上贴着大大的赵字,自从县长赵志礼出事后,他的仕途变得举步维艰。 从县府一秘到水利副局长看似升职,其实却不然。 别有用心人想借助水利局长宦德奎的手,将他往死里收拾。 宦德奎是县委书记何茂松的堂姐夫,靠山硬实,秦东良根本无力与之抗衡。 李坝村的事看似平平无奇,若非副市长兼市公安局长曹海峰发话,秦东良不但会被开除公职,甚至面临牢狱之灾。 赵志礼顺利归来,那些宵小之徒再想动秦东良,就得掂量掂量了。 “太好了,东良,祝贺你!” 顾梦琪一脸开心的说。 作为体制内的一员,顾梦琪深知赵志礼出任县长后,对秦东良来说,意义重大,急声道贺。 秦东良轻摆两下手,沉声道: “梦琪,县里知道这事的人不多,你别往外说。” “放心吧,东良,我知道!” 顾梦琪柔声说,“这事我们先放一放,等赵县长上任后,看情况再说!” 秦东良轻点两下头,笑着说: “你现在明白,我刚才说的顺势而为的意思了吧?” 顾梦琪嘴角微微上翘,开心的说: “你早说,赵县长即将重新走马上任,我早就明白了,嘻嘻!” 秦东良微微一笑,并未多言。 顾梦琪抬眼看过去,柔声道: “东良,以后,我们再也不用忌惮姓宦的了,真好!” 第191章 来者不善 秦东良抬眼看向美女,出声道: “梦琪,张清淮的交代材料,暂且放在你身边。” “需要时,我再给你联系!” 这两天他和张清淮之间走的很近,这事若传出去,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势必会猜到材料在他身边。 为避免节外生枝,秦东良决定将材料,放在顾梦琪那。 万无一失! “行,没问题!” 顾梦琪柔声说,“今晚,我就将材料带回家去,你需要用,提前和我联系。”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 “梦琪,谢谢你!” “东良,你我之间,没必要说谢谢!” 顾梦琪急声道。 秦东良听后,出声说: “我收回,行了吧?” 顾梦琪听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自从和孟紫嫣离婚后,秦东良的生活反倒轻松了。 在小区门口的小饭店里吃完晚饭,回家看会电视,早早睡觉。 翌日上午,秦东良正在撰写防汛抗洪工作总结,突然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请进!” 秦东良抬起头,出声道。 局办主任吕大伟推门而入,出声道: “秦局,局长请你去他办公室,有事商量!” 秦东良轻嗯一声,刚要答应,抬眼瞥见吕大伟脸上的表情不对。 吕大伟似笑非笑,满脸鄙夷之色。 作为局办主任,虽有局长宦德奎的撑腰,但被秦东良收拾过两次后,他在其面前丝毫不敢嘚瑟。 事出反常必有妖! 看到吕大伟的表现,秦东良看似随意的问: “吕主任,局长找我商量什么事?” 吕大伟没想到秦东良会这么问,急声作答: “秦局,我不……不知道。” “局长在办公室里坐等,你过去,就知道所为何事了。” 秦东良将吕大伟的表现看在眼中,愈发认定这事有鬼,沉声道: “哦,吕主任,局长叫我过去,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没有,绝对没有!” 吕大伟急声道,“秦局,您想多了,请——” 秦东良两眼直视吕大伟,沉声道: “你先过去,我一会就到。” 吕大伟的表现很反常,秦东良有意试探一下他。 这话一出,吕大伟傻眼了,急声道: “秦局,局长有急事,等您过去商量,我们一起去局长室吧!” 秦东良扫了吕大伟一眼,心中暗道: “姓宦的又耍什么花样?我得小心应对!” 宦德奎是县委书记何茂松的堂姐夫,虽能力一般,但靠山太硬实,秦东良不敢有丝毫怠慢。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既然如此,那我就和你一起过去!” 秦东良沉声道。 吕大伟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做了个请的手势,点头哈腰道: “秦局请!” 秦东良并未和他客气,昂首阔步出门而去。 吕大伟贪婪的扫了一眼秦东良的办公室,心中暗道: “姓秦的一旦被拿下,用不了一个月,我就成为这间办公室的主人了。” 为了升任副局长,吕大伟费尽心机。 现在眼看即将如愿以偿,激动之情可想而知。 不见吕大伟跟出来,秦东良停下脚步,疑惑的问: “吕主任,你还等什么,快点走呀!” 吕大伟连忙快步出门,急声说: “秦局,您请——” 两人走到局长办公室门前,吕大伟伸手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东良见局长室里除局长宦德奎以外,县纪委副书记娄成军也赫然在座。 将东海集团的老总钱东海和前妻孟紫嫣堵在宾馆房间里后,秦东良不但将他狠揍一顿,还向他索要十万元精神损失费。 钱东海将这事举报到县纪委,娄成军亲自过来调查的。 短短一月不到,娄书纪第二次光临水利局,不知有何来意? 分别和娄成军、宦德奎打了声招呼,秦东良在沙发上坐定。 他用眼睛的余光扫向娄成军,见他满脸阴沉,不苟言笑。 “娄书纪是冲着我来的?” 秦东良心中暗道,“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防汛抗洪的前线,就算想违法犯罪,都没机会,他的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宦德奎满脸得意,出声道: “秦局,你和娄书纪也算是老熟人了,就不用我介绍了。” “他有点事,想请你去纪委配合调查。” “对吧,娄书纪!” 娄成军抬眼看向宦德奎,脸上露出几分不满之色。 他转头看向秦东良,沉声道: “秦局,你是县防汛抗洪工作的副总指挥,没错吧?” “没错!” 秦东良应声作答,“周县长是总指挥,我和局长,以及县府办的蔡主任是他助手!” 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秦东良坚定的拉着宦德奎和蔡安明的手。 宦德奎看穿他的用意,沉声道: “我和蔡主任是部门一把手,虽说挂名副总指挥,但基本没怎么过问具体工作。” “三川乡的防汛抗洪工作,都是秦局负责的。” 秦东良虽不知娄成军过来所为何事,但猜到十有八九和防汛抗洪有关。 既然如此,他愈发不敢掉以轻心。 想到这,秦东良一脸正色道: “防汛抗洪工作主要由三川乡政府负责,我作为县防汛抗洪的副总指挥,做好相关指导和协助工作而已。” 宦德奎听到这话,心中暗道: “姓秦的,你在河堤上威风八面,这会想往后缩,未免太天真了!” “秦局,你这话可不对!” 宦德奎沉声说,“据我所知,你在三川东梁村的威信极高,老百姓对你几乎言听计从。陈道平虽是一乡之长,但他的话根本没法和你相提并论。” 话里有话! “局长,你这么说,有什么用意?” 秦东良冷声喝问。 “没有用意,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宦德奎淡定作答,“难道我说错了吗?” “你是否说错,暂且不谈。” 秦东良一脸淡定道,“你刚才所说,恰恰说明,我和村民们一起,踏踏实实的做好防汛抗洪工作。” “秦局,你这话是说,陈乡长没有做好防汛抗洪工作?” 宦德奎沉声道,“他在河堤上只是做样子,摆姿势?” “局长,这话是你说的,和我无关!” 秦东良并不上当,沉声说,“我只表明自己的态度,不涉及其他人。” 宦德奎抬眼狠瞪过去,重重的冷哼一声。 第192章 你也有认怂的时候 县纪委副书记娄成军抬眼看向秦东良,出声道: “秦局,没人抹杀你在防汛抗洪中的贡献,但有些事我们还是要弄清楚的。” “这事三言两语说不清,请你和我们去纪委走一趟吧!” 娄成军言语之间虽客气,但态度却非常坚决,丝毫没有通融的余地。 秦东良深知,若是去纪委谈事,势必会带来极大的负面影响,对他的仕途将极为不利。 官员最怕纪委请喝茶,秦东良也不例外。 “娄书记,防汛抗洪工作并不复杂,能否就在我们局里谈?” 秦东良试探着问。 宦德奎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心中暗道: “姓秦的,你也有认怂的时候,真是少见!” “秦局,纪委领导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宦德奎冷声怼道。 上次,娄成军过来时,宦德奎就希望他将秦东良带走了。 谁知娄书纪只是和秦东良在局长室聊了半小时,便作罢了。 后来,宦德奎经过打听,才知道娄成军为了秦东良“敲诈”汶兴首富钱东海的事而来。 据秦东良所言,钱东海和老婆乱来,被其当场捉住。 钱东海给的十万元是精神损失费,而且他转手就将其捐出去了。 捐款的凭证在秦东良手中,这事最终的处理结果是不了了之。 上次的事是秦东良的私事,这事则不然。 要想脱身,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秦东良转头狠狠剜了宦德奎一眼,并未出声。 娄成军抬眼看过来,沉声道: “秦局,这次的事不同于上次,你还是和我走一趟吧!” 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失望之色,轻点一下头: “行,娄书纪,我听您的!” “那就走吧,秦局请!” 娄成军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宦德奎见状,开心不已,一脸装逼道: “秦局,到了纪委后,老实交代问题,不要抱有侥幸心理。” “几位领导手中如果不掌握实打实的证据,绝不会将你带过去问话。” 落井下石! “局长,请问,我犯什么错了?” 秦东良冷声怼道,“难道和村民们一起齐心协力的抗洪,也是错?” 宦德奎没想到秦东良的词锋会如此犀利,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宦局,这事和你无关,你就别掺和了!” 娄成军一脸阴沉的说。 宦德奎可以不给秦东良面子,但娄书记的面子,却不能不给。 “好的,书记,我听您的!” 宦德奎满脸堆笑道。 实职正科是县管干部,借宦德奎一个胆子,也不敢和县纪委副书记叫板。 娄成军并未搭理他,沉声说: “秦局,我们走吧!” 秦东良一脸无奈,跟在娄成军身后向前走去。 另有两名县纪委的工作人员跟在秦东良身后,生怕他逃跑或做出其他举动。 宦德奎看到这一幕,脸上乐开了花,心中暗道: “姓秦的,你也有这一天,真是太他妈解恨了!” 秦东良到任后,宦德奎没少“收拾”他,但最终的结果不是徒劳无功,就是被“反杀”。 若加以时日,他这个一局之长在水利局的威信,未必如秦东良这个副职。 这会亲眼见到秦东良被县纪委的人带走,宦德奎只觉开心至极! 秦东良到水利局任职的时间虽不长,但威信却不小,局里不少人有意向他靠拢。 三川乡防汛抗洪,局里不少人都对他赞赏有加。 宦德奎绝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决定狠狠打压他一番。 想到这,宦德奎快步出门而去。 在门口站定,宦德奎运足气力,扬声喊道: “娄书记,走好!” “秦局,到纪委后,将问题谈清楚,争取宽大处理!”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话一出,众科员纷纷将头探出来观望。 秦东良一眼看穿了宦德奎的用意,面沉似水,心中暗道: “姓宦的,这笔账老子帮你记下来。” “等我重回水利局,一定双倍奉还!” 众科员看到这一幕,纷纷议论起来。 宦德奎见此情景,嘴角露出开心的笑意,回到办公室哼着小曲,悠然自得。 坐进县纪委的车里,秦东良心中郁闷不已。 他实在想不出将他带到纪委,所为何事。 秦东良扫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娄成军,眉头紧蹙起来。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三川乡抗洪,就算他违法乱纪,也没机会。 县纪委请他喝茶,究竟为了什么事? 虽说和娄成军的关系不错,但秦东良并未向他打探消息。 那样做,反倒显得他心慌。 到县纪委后,秦东良被带进审讯室。 一直到中午,都没人搭理他。 秦东良心中很疑惑,但却丝毫没表露出来。 吃完午饭,他趴在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嘎吱—— 门开了! 秦东良睁开朦胧的睡眼,抬起头,看过去。 只见县纪委纪检三室主任冯长海和科员王远一起走了进来。 秦东良微微坐直身体,伸手轻揉两下惺忪的睡眼。 “秦局,睡得挺舒服呀?” 冯长海冷声问。 秦东良不动声色的说: “谢谢冯主任关心,睡的挺好的!” “坐好了!” 王远怒声喝道,“这是纪委,岂是你嘚瑟的地方?” 秦东良抬眼看过去,冷声反问: “请问,我嘚瑟什么了?” “你……” 王远伸手指着他,怒声道,“给我坐好了!” 秦东良两眼直视着他,一动不动。 “怎么着,你想找不自在?” 王远抬脚向前两步,冷声喝问。 “怎么,你还敢动我不成?” 秦东良冷声反问。 王远并未作答,抬眼狠瞪着他。 秦东良不为所动,冷冷与之对视。 “小王,坐下来说话!” 冯长海沉声道。 秦东良是县长赵志礼的铁杆,据说对方极有可能于近期官复原职。 在此前提下,冯长海绝不会让手下人乱来的。 王远一脸张扬,伸手指着秦东良,冷声道: “你给我小心点,少嘚瑟!” 秦东良非但不惧,反倒针锋相对道: “哥不是吓大的,你敢动我一下,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秦东良心中很清楚,这会绝不能怂,否则,将会彻底被对方拿捏住。 冯长海用眼睛的余光扫向王远,冲着身边的椅子轻努一下嘴。 王远在椅子上坐定,两眼仍紧盯着对方。 秦东良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一脸淡定。 第193章 我绝不后悔 嘭—— 王远伸手重重的一拍桌子,怒声喝道: “秦东良老实交代你的问题,争取宽大处理!” 冯长海没留神,被他吓了一跳,抬眼斜了其一眼,并未出声。 王远是他的手下,这么做也是为了审案。 冯长海给他留了三分面子,并未出言相怼。 王远见冯主任并未责怪他,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看着秦东良一脸嘚瑟的表情,王远很恼火,情不自禁狠拍一下桌子。 当见到冯长海大吃一惊后,他懊悔不已。 幸亏冯主任没和他计较,否则,可就麻烦了。 秦东良一脸淡定,并未搭理他。 王远见状,满脸愤怒,沉声道: “姓秦的,你少在这装聋作哑,老老实实的交代问题。” “交代什么问题?” 秦东良沉声发问。 “你自己做过什么,心知肚明。” 王远冷声道,“难道还要我提醒你不成?” 秦东良沉着脸,出声道: “王科员,实不相瞒,直到这会,我都是一脸懵!”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三川乡的银龙河堤上抗洪,实在想不出你们找我所为何事!” 秦东良却是不知对方找他过来的用意,借机试探一二。 “你就谈谈防汛抗洪的事!” 王远冷声道。 秦东良听到这话,脸色当即阴沉下来,心中暗道: “他们找我过来,果然是冲着防汛抗洪的事!” 从坐上纪委的车,秦东良就一直在思索,问题出在哪儿。 到水利局后,他分管防汛抗洪和安保工作,接触不到权与钱。 说句不该说的话,就算想犯错,也找不到机会。 至于防汛抗洪,他虽自认为毫无过错,但经不住有人将黑的,说成白的。 冯长海转头瞪了王远一眼,轻咳一声,道: “秦局,谈谈你指挥三川乡村民防汛抗洪的经过!” 冯长海一眼看出秦东良在套王远的话,对方竟毫无察觉,这让很不爽。 秦东良听出他话中有话,出声道: “冯主任,你这话说的有问题!” “哦,有什么问题,请秦局赐教!” 冯长海沉声道。 秦东良抬眼看过去,淡定作答: “我和水利局的宦局长、县府办的蔡主任同为市防汛抗洪的副总指挥,总指挥则由周县长担任。” “你说我指挥三川乡村民防汛抗洪,风马牛不相及!” “哦,那我该怎么说?” 冯长海追问道。 “我根据县防汛抗洪指挥部的指令,和三川乡、村两级领导以及村民们一起抗击洪水。” 秦东良一脸正色的说,“这么说,才严谨!” 冯长海抬眼紧盯着秦东良,心中暗道: “这小子不是个省油的灯,我得多留点心,可别阴沟里翻了船。” “秦局,你觉得抠这字眼,有意思吗?” 冯长海冷声问,“你不会想向我展示金陵大学高材生的学识吧?” 来者不善! 面对冯长海的奚落,秦东良冷声道: “冯主任,此言差矣!” “我是就事论事、实话实说,和学识、文凭毫无关系。” 冯长海面露阴沉之色,沉声道: “秦局,我们不说这些没用的,请你谈一谈在三川乡抗洪的经过。” 秦东良与冯长海的第一轮较量,以后者的完败告终。 “行,没问题!” 秦东良沉声道,“7月16日早晨,我接到局长宦德奎的电话,他说该乡银龙河里的水逼近警戒水位,极有可能出现洪涝灾害,他让我立即赶往三川乡去……” 半小时后,秦东良停下话头,抬眼看向冯长海,沉声道: “冯主任,这就是我在三川乡,防汛抗洪的整个经过。” “你确定所说的都是真的,没有任何隐瞒或虚假之处?” 王远冷声喝问。 秦东良眉头紧蹙,沉声反问: “王科员,我去三川乡是防汛抗洪,不是杀人放火。” “这有什么可隐瞒,或者弄虚作假的?” “这得问你,我怎么知道?” 王远沉声反问,“若真如你说的这样,我们干嘛还要将你带到这来,吃饱了撑的?” “不好意思,王科员,借用你刚才的话来说。” 秦东良沉声道,“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得问你自己!”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王远接二连三被秦东良的奚落,心里的火噌的一下就上来了,怒喝道: “姓秦的,你怎么说话?” “若是欠揍,我可以满足你!” “姓王的,你少在这咋呼,哥不是吓大的!” 秦东良冷声怼道,“这都什么年头了,你若敢动手,我一定砸掉你的饭碗!” 针锋相对,丝毫不怂! 王远被气的不行,满脸怒色,恨不冲过去,狠狠给秦东良两拳。 冯长海见状,冷声道: “王远,别冲动!” “你作为纪委工作人员,这点城府都没有,怎么和贪赃枉法之徒斗智斗勇?” 王远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急声说: “主任,我错了,后面一定改正!” 秦东良听后,面露阴沉之色,沉声问: “冯主任,你口中贪腐之徒指的是谁,请你说清楚!” 冯长海抬眼直视,沉声问: “秦局,你是否觉得自己身上一点问题也没有,娄书记去水利局带你过来,找错人了?” 秦东良淡定的与之对视,冷声作答: “没错,冯主任,我就是这么想的。” “我在三川乡的河堤上不分昼夜奋战了一周,不说有功,至少无罪。” “至于说违法犯罪,更是无中生有!” 秦东良说到无中生有这四个字时,有意放慢语速,满脸严肃。 冯长海听到这话,面沉似水,怒声喝道: “秦局,功是功,过是过,两者不可混为一谈。” “你为了三川乡的防汛抗洪所做的贡献,我们都心知肚明,但这不能成为你胡乱指挥,给三川乡造成重大经济损失的理由。” 秦东良两眼逼视冯长海,沉声道: “冯主任,请你把话说清楚,我什么时候胡乱指挥,给三川乡造成重大经济损失了?” “这顶帽子太大,我可承受不起,请你给个明确的说法。” 冯长海面沉似水,冷声说: “秦局,有些事你说出来和我说出来,结果可截然不同。” “你先考虑清楚,我一旦说出来,你再后悔,可就迟了!” “谢谢冯主任的关心!” 秦东良一脸淡定道,“你尽管说,我绝不后悔!” 第194章 这话很好笑吗 冯长海抬眼狠瞪,怒声道:“行,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 秦东良丝毫不慌,一脸淡定道:“冯主任,你和我接触不多,对我可能不太了解。” “我虽然年轻,但为人却很较真。” “该我的责任,我绝不退缩。” “有人往我身上泼脏水,就算许书记来了,我也会据理力争!” 秦东良口中说的许书记,指的是县委常委、纪委书记许光道,县纪委的掌舵人。 这话说的非常透彻,颇有几分一竿子见底之意。 “行,秦局,你这性格,我很欣赏。” 冯长海沉声道,“希望你听完我的话,还能这么说。” “冯主任,请赐教!” 秦东良冷声道。 冯长海转头看向王远,轻努一下嘴,示意他来说。 作为审讯的主力,冯长海必须紧盯秦东良。 这类小事,交给助手去做就行。 王远见状,开心不已,沉声道:“秦局,你在山川乡指挥抗洪时,是否让村民将两台卡车投入河里?” 秦东良听到这话,嘴角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心中暗道:“看来问题出在这了!” 纵观整个防汛抗洪的过程,他并未做出任何异常举动。 若是鸡蛋里挑骨头的话,这是唯一漏洞。 现在果然有人拿这事来对付他,用心可谓险恶至极! “没错,确有其事!” 秦东良淡定作答。 将两辆满载土石蛇皮袋的卡车推进河里,确实是他下的指令。 这事在场所有人都知晓,秦东良不会,也没必要抵赖。 王远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沉声问:“秦局长,谁给你的权力,下达如此指令?” “按照你之前的说法,你不过排名最末的副总指挥,凭什么这么做?” 秦东良丝毫不慌,沉声道:“当时,我在河堤上负责指挥抗洪,王科员觉得下达这指令过分吗?” 王远白了秦东良一眼,心中暗道:“你少在这信口胡诌,真以为我们一无所知,就找你过来了?” 想到这,王远一脸阴沉道:“秦局,据我所知,当时,你们水利的一把手宦德奎局长就在河堤上。” “你不会觉得,你的级别比宦局还高吧?”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沉声作答:“看来王科员的准备工作,做的很充分,将宦局的行踪摸得一清二楚。” “当然!” 王远沉声说,“我们的原则就是不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秦东良听到这话,直接笑出声来。 “秦局,怎么,小王的话很好笑吗?” 冯长海冷声问。 王远这话并无问题,秦东良却突然发笑,这让他很不快。 “王科员的话虽不好笑,但办的事却让人忍俊不禁。” 秦东良沉声作答。 “我办的事错在哪儿?” 王远冷声道,“请秦局赐教!” 秦东良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沉声说:“王科员既知宦局在河堤上,怎么会不知道我事先向他作了汇报?” 将卡车推入银龙河中,虽说是无奈之举,但极容易产生麻烦。 秦东良事先早有预料,在作出决断之前,特意向宦德奎做了汇报。 “秦局,你确定事先向宦局汇报了这一举措?” 冯长海冷声问,“这事关系重大,请你慎重回答。” 秦东良毫不思索,应声答道:“我一定,肯定,以及确定!” “你们如果不信,可以向宦局求证!” 冯长海冷笑一声,沉声道:“不好意思,秦局。” “我和娄书记去你们水利局时,就向宦局核实过了。” 秦东良听到这话,心中生出很不好的预感,急声问:“哦,他怎么说?” 王远学着冯长海的样子,冷笑道:“秦局,你想让宦局帮着打掩护,得提前和他打好招呼。” “穿帮了,大家都尴尬!” “你这话什么意思?” 秦东良急声问,“我这话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王远冷声反问道,“宦局说,你没向他汇报,他对于这事毫不知情。” 秦东良脸上的急切之色更甚了,抬眼看向冯长海:“冯主任,宦局是这么说的?” 冯长海面露讥讽之色,沉声道:“请秦局放心,小王绝不会在重大事项上撒谎的。” “我们有工作纪律,谁都不得违反!” 秦东良听到这话,脸色当即阴沉下来,心中暗道:“看来,我还是低估了宦德奎的无耻。” “他巴不得我出事呢,这时候,在背后捅刀子再正常不过了。” 冯长海抬眼紧盯着秦东良,沉声问:“秦局,关于这事,你还有什么说的?” “没有!”秦东良干净利落的答道。 冯长海眉头紧皱,冷声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承认将两台卡车推进河里,是你个人的决定?” 他的话音刚落,秦东良便沉声说:“冯主任,你想多了!” “我从未做过的事,凭什么承认?” “秦局,你如此狡辩,有意义吗?” 王远冷声喝问,“宦局说不知道这事,你硬往他身上碰瓷,未免太过分了?” “王科员,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秦东良一脸淡定的说,“我保证,所说的每句话都是实话,至于其他人怎么说,我管不着!” “秦局,你这话是在说宦局撒谎?” 冯长海直言不讳的问。 “不一定!” 秦东良沉声道,“他也有可能因老年痴呆,忘了这事!” “你……” 王远满脸怒色,沉声怒喝,“秦局,有事说事,不得进行人身攻击!” “我只是实话实说,没有人身攻击!” 秦东良一脸淡定的说,“在河堤上,我当着他和吕主任的面,说了将卡车推入河中堵住缺口的想法。” 略作停顿后,秦东良沉声道:“宦德奎现在却说没这回事,除故意撒谎之外,只剩老年痴呆这一种可能性。” “你……我那什么……” 王远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在这之前,他没少威胁秦东良,但对方不为所动。 再威胁,毫无意义! “秦局,既然如此,我们会去找水利局办公室主任吕大伟核实相关情况的。” 冯长海沉声道。 “没必要!” “为什么?” 秦东良一脸阴沉的说:“吕大伟是宦德奎的死党,两人合穿一条裤子。” “他们早就商量好了,绝不会说出实情的。” 第195章 何错之有 “秦局,你说吕主任在场,又信不过他,这就让我们难办了!” 冯长海冷声发问,“总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秦东良抬头扫了冯长海一眼,沉声道: “冯主任,我实话实说!” “至于其他的,管不着!” 王远满脸怒色,沉声喝道: “姓秦的,你这是什么态度?” “冯主任给你面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秦东良白了他一眼,一言不发。 蔑视,无遮无掩的蔑视! 王远见状,满脸郁闷,到了爆发的边缘。 冯长海抬眼看过去,示意他稍安勿躁。 “秦局,撇开宦局是否知晓这事不说,我们来商讨一下,这一做法是否必须?” 冯长海一脸阴沉的说。 “请冯主任赐教,我洗耳恭听!” 秦东良沉声道。 冯长海轻咳一声,出声问: “按照三川乡政府给出的估价,这两台卡车价值十万。” “秦局,我想请问,当时除了将两台车推入银龙河,就没其他办法了吗?” 秦东良抬眼直视着他,沉声作答: “冯主任,你既然将话说到这份上,我想向你请教一下。” “除此以外,怎么做能在半小时内,将河堤的缺口基本堵上。” 从做出决断,到两车合拢,堵住缺口,也就半小时左右。 面对秦东良的发问,冯长海面露阴沉之色,冷声道: “秦局,你别在这偷换概念。” “我刚才就说了,谁也不否认你在三川乡防汛抗洪中所作的贡献,但功是功,过是过,两者不可混为一谈。” 秦东良抬眼看过去,沉声开怼: “冯主任,我没偷换概念,而是你在给我下套!” “我堂堂县纪委三室主任,给你下什么套?” 冯长海面带愠色道,“秦局,请你说清楚!”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出声说: “冯主任,我在三川乡抗洪中,若说有点功劳的话,主要表现在堵河堤缺口上。” “你现在认为我用卡车堵河堤缺口的做法是错误的,那我还有什么功劳可言?” 冯长海抬眼狠瞪秦东良,沉声问: “秦局,你始终不认为这一做法是错误的?” “请问,冯主任,这么做有什么错?” 秦东良满脸怒色,沉声道,“为了尽快堵住缺口,减少老百姓的生命和财产损失,我请示宦局长后,让村民将两辆车推入银龙河,何错之有?” “你少在这强词夺理!” 王远怒气冲冲的说,“你让人驾驶卡车入河,造成该村民手臂骨折,这也没错?” 秦东良用眼睛的余光扫过去,心中暗道: “看来他们蓄谋已久,事先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摸的很清楚。” “为了往我身上泼脏水,可没少下功夫!” “这是操作过程中发生的事故,我承担相应的责任。” 秦东良沉声说,“但我要强调一点,司机驾车入水,绝非我授意的。” “避重就轻!” 王远怒声喝道。 秦东良没搭理他,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王远心中很恼火,但却无可奈何。 “秦局,除司机驾车入水时发生事故这一责任,其他的一概不认可。” 冯长海沉声问,“你是这意思吧?” “没错!” 秦东良淡定作答,“我没犯错,承担什么责任?” “犯没犯错,不是你个人说了算的!” 冯长海近乎怒吼道。 “犯不犯错,我自己说了不算。” 秦东良冷声道,“那谁说了算,你吗?” 冯长海听后,冷哼一声,怒声道: “秦局,你自己好好想想,再和我谈!” “如果毫无证据,我们怎么可能将你带到这儿来。” “小王,我们走,让他好好冷静冷静!” 秦局嘴角露出几分不屑的笑意,出声说: “冯主任,你如果有证据,尽管拿出来。” “不管面对什么样的惩罚,我都认了!” 冯长海回过头,冷声道: “秦局,好好想想你的问题,少在这逞口舌之利。” “如果继续执迷不悟,我保证你连哭,都找不着调门。” 说完,不等秦东良回答的机会,出门而去。 离开讯问室,冯长海让王远先回办公室,而他则去了副书记办公室。 娄成军见冯长海过来后,起身相迎。 一番寒暄后,两人分宾主入座。 娄成军递了支烟过去,冯长海连忙起身,帮对方点上火。 “长海,你和秦东良谈的怎么样?” 娄成军沉声问。 冯长海猛吸一口烟,脸上露出几分郁闷之色: “娄书记,我过来正是要向您汇报这事。” “姓秦的太难缠了,不但不认证罪,还一个劲的表功,真让人郁闷!” “哦,你把事情的经过,说给我听听!” 娄成军出声道。 冯长海不敢怠慢,将审讯秦东良前后经过,一五一十说出来。 “书记,我没少和各级各类官员打交道,从未见过他这样的。” 冯长海一脸郁闷的说,“就算有些人进来另有隐情,但至少不敢和我们当面叫板,而他……” “他怎么了?” 娄成军沉声问。 “若不是我拦着,他都有可能和王远打起来!” 冯长海一脸郁闷道,“娄书记,他是不是有所依仗,这才有恃无恐的?” “你所谓的依仗指什么?” 娄成军抬眼看过去,沉声问。 冯长海略作犹豫,将心一横,低声说: “书记,据说,赵县长要官复原职了。” “秦东良是他的铁杆,而且据说赵县长能顺利出来,和他密切相关!” 娄成军抬眼看过去,沉声道: “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少乱传!” “就算赵县长没出事,秦东良的问题也得查清楚。” “他如果有问题,谁都保不住他。” “当然,如果没问题,有些人也别想搞栽赃陷害那一套!” 冯长海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急声说: “好的,书记,我明白了!” “我这就安排下去,让他们将这事核实清楚,给秦局长一个明确的交代。” 娄成军轻点一下头,沉声道: “要想弄明白这事,必须搞清两个问题。” “第一,将卡车推入河中,修复河堤,到底是谁的主意。” “第二,当时的情况是不是危急到必须这么做,有无其他更合理的办法?” “好的,书记!” 冯长海出声道,“我这就按照您的指示去办!” 第196章 两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夜深人静,汶兴县委书记办公室里灯火通明。 常务副县长方晓东急得不行,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办公室里急的团团转。 笃笃两下轻响后,门开了。 方晓东嗖的一下转过身来,见是县委一秘吴鹏,面露失望之色。 “方县长,给你续杯……” 吴鹏说到这,见方晓东的茶杯里满的,一口也没喝。 “吴秘书,你和书记联系一下,看他什么时候回来?” 方晓东急声催促。 “方县长,我刚和老板联系过了。” 吴鹏出声道,“他已到半路,再有半小时就回来了。” “行,我知道了!” 方晓东冲吴鹏轻挥两下手,示意他先出去。 吴鹏转身出门而去,将门关上。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吴鹏脸上露出几分不屑之色,心中暗道,“老板早就让你盯紧县委副书记职位,你偏不信,这下急了,未免太迟了!” 方晓东觉得口干舌燥,端起茶杯,猛喝两口。 放下茶杯,他转身向着南侧窗户走去。 县长赵志礼官复原职,已成定局。 方晓东谋划许久之事,彻底落空。 县长没指望,方晓东本以为板上钉钉的县委副书,也起的变数。 方晓东此时心慌意乱,恨不得县委书记何茂松肩生双翅,立即飞回来,告诉他最新消息。 伸手推开窗户,一股燥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方晓东微微蹙了蹙眉头,并未关窗,而是点上一支烟,喷云吐雾起来。 “老子忙活许久,不会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吧?” 方晓东心中暗想。 凝视着漆黑的夜空里如长龙一般的路灯光,方晓东面沉似水,满心焦虑。 一连抽了三支烟,方晓东透过窗户,看见一辆黑色的轿车驶进县委县府大院。 虽看不清车型和车牌,但这么晚了,除了何茂松,不会有别人。 “终于回来了!” 方晓东面露欣喜之色,低声骂道,“他妈的,等死老子了!” 骂完后,他急不可耐,快步走出门去。 片刻之后,梳着大背头,穿着短袖衬衣、黑西裤的何茂松快步向前走来。 方晓东连忙上前两步,迎上去招呼道: “书记,您总算回来了,急死我了!” “方县长,你左一通电话,右一通电话,像催命似的。” 何茂松一脸不快道,“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方晓东满脸堆笑,满脸歉意: “书记,请见谅!” “我的心情,您懂的!” 何茂松白了他一眼,想开口,最终并未说出声。 走进办公室,何茂松快步走到沙发前坐定。 方晓东紧随其后,不等坐定,急声问: “书记,情况怎么样?” 何茂松并未出声,等秘书将茶放下,沉声道: “你打电话给食堂,我还没吃饭呢!” 吴鹏听后,轻嗯一声,转身快步向门外跑去。 这么晚了,书记还没吃饭,这可是头等大事。 作为秘书,吴鹏必须尽快安排到位。 方晓东见状,面露尴尬之色,急声道: “书记,抱歉!” “您连饭都没顾上吃,就赶回来了。” “晓东县长,别客气!” 何茂松硬是从嘴角挤出一丝笑意,“你我是战友,应该的!” 方晓东听到这话,感动不已: “书记,我若是能升任副书记,一定竭尽全力辅佐你!” 何茂松抬眼看过去,心中暗道: “你只怕没这机会了!” 这话何茂松绝不会当着方晓东的面说出来,太伤人了。 何茂松伸手掏出烟盒,刚要递一支过去,方晓东却已抢先帮他点上火。 方晓东今晚低调至极,换做往日,他绝不会有如此表现。 何茂松喷吐出浓白色的烟雾,沉声道: “晓东县长,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 “书记,情况怎么样?您快点说!” 方晓东满脸急色。 关心则乱! 何茂松将话说到这份上了,方晓东依然催促他“快点说”。 若是其他事,方县长绝不会如此弱智。 何茂松见状,一脸无奈道: “晓东,两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你既然听不明白,我索性将窗户纸捅破。 方晓东听到这话,满脸愕然: “两个坏消息?随……随便吧!” 何茂松面沉似水,出声道: “第一,赵志礼的事彻底查清了,现在他已回到家中,明天就会过来上班!” 赵志礼的事已成定局,这消息在方晓东的意料之中。 “另一个坏消息是什么?” 方晓东沉声道,“难道我连当副书记,都不够资格!” 何茂松面露难色,沉声说: “晓东县长,你我在官场上混迹多年,对其中的门道心知肚明。” “所谓够不够资格,不过是个说辞而已。” “副书记的职务,别人能上,你更能上。” “我早就让你多关注这事,你非紧盯着县长不放。” “现在再想回头,太迟了!” 何茂松这话并非马后炮,而是确有其事。 在方晓东全力角逐县长一职时,何茂松不止一次提醒他,但那时他对此不闻不问。 方晓东面沉似水,冷声问: “书记,市里谁到我们汶兴来任职?” 放眼汶兴,谁都没资格和方晓东竞争县委副书记一职。 有能力从他头上强行摘桃子的,只会是市里的。 “市水利局的副局长孙南松。” 何茂松一脸阴沉的说。 方晓东听到这话,满脸惊诧,怒声道: “什么,我竟然败给一个修水渠的,真他妈活见鬼了!” “市长这是唱的哪一出,未免太不给我方某人面子了?” 何茂松、方晓东都是市长陈文海的人,深得其信任。 若非市长的力挺,何茂松绝成不了汶兴一把手。 “晓东县长,这事你别怪市长!” 何茂松沉声道,“在常委会上,他亲自提了你的名字,但……” “既然如此,那怎么会落空呢?” 方晓东急声问。 陈文海作为一市之长,在常委会上亲自一县委副书记,按说不可能有人反驳。 方晓东心中很不解,脸上满是疑惑。 “罗书记亲自发了话,陈市长也没办法。” 何茂松一脸阴沉的说。 “你说什么?” 方晓东急声喝问,“罗书记竟然亲自下场,力挺姓孙的?” 何茂松听后,郑重其事的点头称是。 第197章 站着说话不腰疼 方晓东听到这话,面露失望之色。 罗云宽是云州一把手,陈文海相形见绌。 在陈市长明确支持方晓东出任汶兴县委副书记的前提下,罗书记仍支持孙南松。 这意味着什么,傻子都知道。 陈文海只要脑子不进水,绝不会与之硬扛。 为了一个小小的县委副书记,冒着得罪市里一把手的风险,谁都不会这么干。 在这之前,陈文海刚力挺何茂松上位,他更不会为了这事与罗云宽抗衡。 后一个理由,何茂松心知肚明,但他绝不会说出来。 “姓孙的和罗书记有关系?” 方晓东蹙着眉头,问,“之前怎么没听说?” 何茂松不以为然的反问道: “晓东县长,你觉得,换作是你,会将如此强有力的靠山,整天挂在嘴上说吗?” 在体制内混的,关系、人脉是立身之本,谁也不会说出来。 “除此以外,孙南松在去年防汛抗洪中的表现,你不是不知道。” 何茂松沉声说,“他可是省十佳抗洪模范之一,云州唯一的一个!” 从何茂松的角度来说,他觉得,孙南松未必和市委书记罗云宽有关。 罗书记之所以力挺孙南松,十有八九和他在工作上的表现有关。 罗云宽任云州市委书记后,一直提倡能者上,平者让,庸者下的用人理念。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力挺孙南松,也就不足为奇了。 “姓孙的竟敢在老子头上摘桃子。” 方晓东怒声道,“等他到任后,看老子怎么收拾他!” 县长没当上,也就罢了! 县委副书记竟被被孙南松截了胡,方晓东谋划许久,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愤怒可想而知。 何茂松抬眼看过去,急声道: “晓东县长,我觉得,你的这一想法是错误的。” “孙南松初来乍到,你将他搞的灰头土脸的,无异于打罗书记的脸。” “你说,他会饶了你吗?” 市委书记罗云宽若想收拾方晓东,只要稍稍挪挪嘴,他便得吃不了兜着走。 何茂松这么说的用意,非常明确,不想方晓东和孙南松闹翻。 孙南松到任后,便是汶兴的三把手。 何茂松若是将他拉拢过来,必将县长赵志礼压制的死死的。 方晓东若出手对付孙南松,无异于将他推到赵志礼那边去。 这和何茂松的利益严重不符,必须尽早将其扼杀掉。 方晓东听到这话,面露不快之色,沉声道: “书记,你的意思,就这么算了?” “我说句不客气的话,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若是换做你,你只怕就不会算了!” 方晓东说这话时,气呼呼的,一点面子也没给何茂松留。 换作任何人,遇上这样的事,心里都不会好受。 方晓东实在忍不住了,当场开怼。 何茂松脸上露出几分不快之色,沉声道: “方县长,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这事非但和我无关,我还帮你出谋划策。” “你心中就算再怎么不快,也怪不到我头上吧?” 方晓东面露尴尬之色,出声说: “请书记见谅,我收回刚才的话。” 随着谋划落空,方晓东现在只是汶兴县的四号人物。 在此前提下,若和一把手闹翻,无异于自讨苦吃。 何茂松深知见好就收的套路,一脸诚恳道: “晓东,你我兄弟之间,无论到什么时候,都要相互信任,你说对吧?” “我不是让你隐忍不发,而是……” 说到这,何茂松略作停顿,沉声说: “你若想搞事,索性将目光放的长远一点!” 方晓东一脸懵逼,不知何茂松所谓的目光常远一点是什么意思。 何茂松扫了他一眼,沉声道: “晓东,姓赵的若出问题,你说县长一职,谁能和你争?” 孙南松虽是汶兴的三把手,但他初来乍到,绝不可能连续晋升。 赵志礼若是出事,县长一职十有八九是方晓东的。 尽管这话说的毫无问题,但他却并不以为然。 “书记,你在逗我玩呢?” 方晓东沉声说,“我们之前费那么大力,也没将姓赵的搞掉。现在他刚经过纪委严查,毫无问题,我怎么才能搞掉他?请你指教!” 画饼充饥,也没这么画的! 何茂松脸上露出几分嗤之以鼻的表情,低声道: “之前那事本身就是假的,不管我们如何操作,都瞒不过纪委的火眼金睛。” “他若是真犯了错,不用我们出手,自会有人收拾他!” “你说的轻巧,姓赵的又不是傻子。” 方晓东冷声道,“他刚在纪委喝了这么长时间的茶,怎么可能轻易犯错呢?” “你分析的没错,他当然不会轻易犯错。” 何茂松沉声道,“但如果与之密切相关的人,则另当别论!” 话中有话! “书记,你这话什么意思?” 方晓东急声问,“如何利用和他密切相关的人,让其犯错?” 何茂松并未回答,沉声问: “放眼汶兴官场,你觉得谁和姓赵的关系最铁?” “水利副局长秦东良!” 方晓东脱口而出。 秦东良原先是赵志礼的秘书,后者出事后,何茂松为了收拾他,将其调到了水利局。 谁知他不但躲过两次重击,还紧紧抓住保险公司这条线,帮赵志礼脱了困。 这是何茂松始料未及的,最终导致他功亏一篑。 早知如此,何茂松定会随便找个理由,直接将秦东良抹杀掉。 “姓秦的被县纪委拿下了,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何茂松沉声道,“如果操作好了,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方晓东听后,眼前一亮,急声问: “你是说,利用秦东良,引赵志礼出手,从而将他拉下马。” 何茂松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转换话题道: “这事操作的难度很大,但不失为一条路。” “晓东县长,你觉得呢?” 方晓东面露沉思之色,片刻之后,冷声道: “秦东良对赵志礼有搭救之恩,投桃报李,他作为一县之长,绝不会眼睁睁见死不救。” “这个点子确实不错,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何茂松不动声色道: “不错,晓东县长,你吃点辛苦,好好运作一下这事。” “说不定能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第198章 截然不同 回到办公室,方晓东立即拨通县纪委副书记娄成军的号码。 方晓东是常务副县长,娄成军不敢怠慢,认真倾听了他的意见。 挂断电话,娄成军略作思索,站起身,向纪委书记办公室走去。 县委常委、纪委书记许光道见到娄成军过来后,起身招呼他到会客区入座。 领导办公桌前都会放两把椅子,这是个给下属汇报工作时坐的。 娄成军虽也是下属,但作为县纪委的三号人物,许光道很给面子。 在会客区的椅子上坐定,许光道出声问: “成军,秦东良的事进展如何?” 秦东良虽只是个副科级干部,在汶兴只能算是个小人物,但却牵扯众多,连忙县纪委的一号人物都很关注。 娄成军亲自去水利局带人,就是许书记的授意。 “书记,根据冯长海的汇报,秦东良的态度很坚决,他坚称,将两台卡车推进银龙河堵河堤前,向水利局长宦德奎作了汇报。” 娄成军沉声说,“至于为何这么做,他认为,为了将村民们的损失降到最低,没有比这更合适的办法了!” 许光道听到这话,眉头紧锁,伸手掏出烟盒,叼了一支在口中,将烟盒递给娄成军。 娄成军帮书记点上火,随即便喷云吐雾起来。 许光道喷吐出一口浓白色的烟雾,出声问: “成军,你怎么看这事?” “现场情况真的如秦东良说的那样吗?” 娄成军听到问话,略作沉思,出声道: “书记,我事先考虑过这问题。” “如果从尽快堵住河堤缺口的角度来说,确实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 “除此以外,我找不到秦东良这么做的动机。” 许光道听后,一脸阴沉的说: “这事是实名举报?” “是的,书记!” 娄成军沉声道,“县府办科员汪骏实名举报的。” “哦?”许光道抬眼看过去。 作为领导,做报告时,喜欢长篇大论,但和下属交流却言简意赅。 许光道虽只说了一个字,但其中的含义却很丰富。 秦东良任县府一秘时,关系虽挂在县府办,但和一般科员并无太多接触。 汪骏只是个小人物,和秦东良根本说不上话,按说没理由实名举报他。 娄成军听后,出声道: “据说秦东良在县府办任职时,刁难过汪骏,他这才牢记在心,这才举报的!” 许光道冷笑一声,并未说话。 娄成军对此心知肚明,低下头猛抽一口烟。 许光道伸手轻弹两下烟灰,看似随意的说: “县长的事查清了,明天就会过来上班。” “哦,看来这事比表面看上去,还要复杂!” 娄成军沉声道,“书记,我们该怎么做?” 这事看似娄成军负责,实则发号施令的却是县纪委书记许光道。 许光道略作沉思,冷声道: “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事看似不大,实则牵扯众多。” “我们两不掺和,秉公办理。” “好的,书记,我明白了!” 娄成军应声作答。 许光道轻点一下头,伸手掐灭烟蒂,伸手端起茶杯。 就在杯口即将触碰到嘴唇时,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许光道回身转头看向办公桌,当见到红色话机响后,连忙放下茶杯,快步走过去。 2000年左右,大多数领导办公桌上都有两部电话,一部黑色,一部红色。 红色话机用来接听领导电话,黑色话机则是下属来电。 黑色话机怎么响都行,红色话机一旦响起,必须立即接听。 作为下属,让领导等你接电话,实属大不敬。 娄成军是许光道的绝对心腹,就算领导来电,也不用避讳。 “喂,您好!” 许光道面带微笑问,“请问哪位领导?” “光道,我是何茂松!” 许光道得知电话是县委书记打来的,急声道: “何书记,您好!请问有什么指示?” 何茂松任县委副书记时,就是许光道的顶头上司,两人之间走的很近。 若不是常务副县长方晓东表现太张扬,许光道也想争一争县委副书记一职。 随着市水利局长孙南松空降汶兴任县委副书记,方晓东竹篮打水一场空,许光道同样一无所获。 在此前提下,他更要搞好和县委书记何茂松之间的关系。 “光道,听说县里不少领导对三川抗洪救灾中采取的措施,有不同意见?” 何茂松沉声道。 许光道微微一愣,急声作答: “是的,书记,确实如此!” “请问您对此有什么指示?” 何茂松略作思索,沉声道: “光道,抗洪救灾为的是降低老百姓的损失,不是作秀。” “如果以牺牲老百姓的生命财产为代价,抗洪救灾就算再怎么成功,也是失败。” 许光道听到这话,脸色当即阴沉下来,沉声作答: “好的,书记,我一定按照您的指示,处理这事!” 何茂松听后,并不领情,出声道: “许书记,这只是我的个人看法。” “你是老纪检了,这事该如何处理,心里比我有数!” “书记,您这话,我可不敢当!” 许光道满脸堆笑道。 何茂松听后,呵呵笑道: “光道,等忙完这段,我让晓东安排,好好聚一聚!” “谢谢书记的关照!” 许光道脸上的笑意更甚了。 “行了,你忙吧,挂了!” 何茂松沉声说。 “书记,再见!” 等耳边传来嘟嘟忙音,许光道才挂断电话。 下属在和领导通电话时,无论什么情况,都要等对方先挂电话,否则便是目无领导。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谁也承担不起。 许光道将话筒放在话机,脸上的笑容一扫而空,蹙着眉头,若有所思。 何茂松在和他通电话时,直呼其名,显示亲近。 其间称呼过一声许书记,并特意点出改天让常务副县长方晓东安排饭局。 用意不言自明! 方晓东向娄成军传达的,不仅是他个人的意思,也是何书记的意思。 这意味着什么,许光道不可能不明白。 “书记,大老板有何指示?” 娄成军急声问。 许光道伸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水,沉声道: “你们要加大审讯力度,尽快拿到真凭实据,将这事敲定下来。” 同一件事,许光道接听何茂松的电话前后,态度截然不同。 娄成军先是微微一愣,随即连声称是。 “在审讯过程中,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 许光道沉声道,“千万不能乱来,以免授人以柄!” 县长赵志礼即将官复原职,许光道这话的意思不言自明。 “请书记放心!” 娄成军信誓旦旦的说,“我一定亲自督促,确保审讯过程合理合法!” 第199章 蛇打七寸 银龙河的河堤连续两年决堤,三川乡东梁村民苦不堪言。 洪水虽说退去了,但村民们家里却是一团糟。 尽管乡里和县环卫部门派出专门人员帮他们打扫、整理家园,但村民依然怨声载道。 村民孙克本由于骨折,帮不上忙,正在家里干着急,赵文磊推门而入。 “孙哥,忙什么呢?” 赵文磊出声问。 孙克本抬了抬缠着纱布的手,郁闷的说: “除了干瞪眼,我还能干什么?” 为了尽快将河堤合拢,孙克本驾驶满载的卡车,直接冲进水里。 面对湍急的河水,说不害怕,绝对是扯淡。 孙克本虽事先做好了充足准备,但在车冲入水中的那一刻,还是慌了。 慌乱之中,他发现没事先解开绑在身上的保险带。 作为老司机,孙克本的反应还是挺快的。 在车入水之前,解开保险带,迅速跳车。 尽管如此,手臂承受不住车的撞击,骨折了。 这对于孙克本来说,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孙哥,虽说车的赔偿问题说定了,但我还是有点不托底。” 赵文磊出声道,“你对此怎么看?” “秦局都发话了,你还信不过他?” 孙克本不以为然的反问。 赵文磊轻摆一下手,急声说: “孙哥,你别误会!” “我不是信不过秦局,而是信不过姓陈的!” “我们的车和水利局无关,得乡里给钱。” 孙克本略作思索,沉声道: “这倒也是!” “我们虽都信任秦局,但这事他说了不算!”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赵文磊出声提议,“你反正也干不了活,我们一起去乡里,找姓陈的说道说道!” “行,你骑摩托车载我去乡里!” “没问题!” 赵文磊骑上摩托车,孙克本坐在后座上,两人直奔乡政府而去。 孙、赵两人到乡政府折腾许久,也没见到一乡之长陈道平。 赵文磊一怒之下,和负责接待他们的工作人员吵了起来。 眼看动静越来越大,乡党政办主任贺千山才急匆匆赶过来。 “你们俩在这大吵大闹,想干什么?” 贺千山抬眼狠瞪两人,怒声道,“乡政府是国家机构,你们再这么胡闹,我可就不客气了!” “贺主任,谁胡闹了?” 赵文磊怒声道,“我们过来是讨要乡里的欠款!” “乡里什么时候欠你们钱了?” 贺千山怒声喝问,“真是莫名其妙!” 赵文磊心里本就恼火,听到这话,更按捺不住了,怒斥道: “贺主任,你不会得了健忘症吧?” “为了堵住河堤,我和孙哥的车被推进了银龙河。” “陈乡长当众承诺,车的钱由乡里承担。” “你当时就在现场,这么快就忘了?” 面对赵文磊咄咄逼人的话语,贺千山满脸阴沉,冷声道: “这事和乡里无关,谁让将你们的车推下河的,你们找谁去!” “姓贺的,你少在这放屁!” 赵文磊怒声道,“陈乡长答应赔偿我们损失的,乡里别想赖账!” 贺千山不但是乡党委委员,党政办主任,更是一乡之长陈道平的铁杆,在三川乡位高权重。 昨晚,贺千山陪陈道平喝酒时,后者明确表示,等他升任书记后,提拔他任副书记或常务副乡长。 面对赵文磊的叱骂,贺千山火冒三丈,沉声道: “姓赵的,你嘴里给我放干净点,否则,我就给派出所打电话了。” “我再说一遍,谁让你们将车推下河的,你们去找谁!” “这事乡里管不着,也不会管。” 赵文磊刚要发飙,孙克本抢先说: “贺主任,请问,你这番话代表个人,还是代表乡政府!” 贺千山抬眼看向孙克本,反问道: “这话代表乡政府如何,代表个人又如何?” 孙克本面沉似水,冷声道: “若是代表个人,我就当你放屁;如果代表乡政府,你不配!” 贺千山只是乡党政办主任,确实没资格代表乡政府。 “你他妈的怎么说话呢?” 贺千山怒声喝骂,“老子怎么代表不了乡政府?” “去你妈的!” 赵文磊发飙道,“你算什么东西,老子不和你谈!陈道平滚出来,你当初在我们村河堤上,是说的话,还是放的屁?” 贺千山满脸怒色,沉声说: “你们俩不想活了?” “我这就给派出所打电话,你们等着挨收拾吧!” 赵文磊脸上露出几分慌乱之色,抬眼看向孙克本。 孙克本头脑灵活,为人精明,这两年,赵文磊跟在他后面跑运输,没少挣钱。 面对贺千山的威胁,孙克本丝毫不怵,沉声道: “姓贺的,你若给派出所打电话,我就给市电视台的《今日生活》栏目组打电话,请他们过来曝光这事。” “到时候,别说乡领导受牵连,只怕连县领导都要跟着倒霉。” “你觉得,到时候,你这乡党政办主任,还能干下去吗?” 蛇打七寸! 对贺千山这类官员来说,他们最关心的是头上官帽子。 只要与官帽子有关的事,他们绝不敢肆意妄为。 贺千山抬眼狠瞪孙克本,冷声道: “姓孙的,将车推入河里堵决口,是水利副局长秦东良的意思。” “你们想要赔偿,去水利局找他!” “你在这,就算说破大天,也没人搭理你们!” 孙克本面露阴沉之色,冷声道: “贺主任,你代表不了乡里,我们要和乡长对话!” “麻烦你请他出来,否则,我就拨打《今日生活》的电话了。” 略作停顿,孙克本说了一串电话号码来,冷声问: “贺主任,这号码没错吧?” “你……,我……” 这是贺千山的死穴,支吾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赵文磊趁热打铁,沉声说: “贺主任,这事太大,你做不了主,请陈乡长出来说话,否则,后果自负。” 孙克本虽未出声,但却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 记者号称无冕之王,体制内的官员最不愿和他们打交道。 正如孙克本、赵文磊所言,贺千山只是个乡党政办主任,这事他做不了主。 如果因此惹出什么祸端来,他可是要吃不了,兜不了走的。 “你们等着,我去向领导汇报!” 贺千山说完,转身向乡长办公室走去。 第200章 拖字诀 贺千山走进乡长办公室,急声道: “乡长,这事我处理不了,他们要求和您面谈!” 陈道平听到这话,脸色当即阴沉下来,怒声呵斥: “这点事都办不好,你还能做什么?” 贺千山一脸苦逼,出声说: “乡长,不是我这点事办不好,而是他们根本不和我谈。” “他们认为我说了不算,必须找您谈!” 陈道平脸上的怒色更甚了,沉声道: “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事,什么时候,轮到两个泥腿子说了算了?” 贺千山抬眼扫向陈道平,心中暗想: “你说的好听,主动权在他们手中,我有什么办法?” 想到这,贺千山抬眼看过去,出声说: “乡长,他们的态度很明确,您如果不出去,他们就联系《今日生活》了!” 陈道平听到这话,脸色当即阴沉下来,怒声骂道: “他妈的,这帮家伙整天就知道惹事,一有点问题,就联系记者曝光。” “要我说,云州电视台吃饱了撑的,像《今日生活》这类栏目,就该取缔。” 贺千山见状,附和着说: “乡长,您说的没错,但这事我们管不着。” “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将那两个家伙打发走,如果真把记者弄过来,就麻烦了。” 陈道平略作沉吟,出声道: “没错,走,我和你一起过去!” 陈道平心里很清楚,这事很麻烦,必须慎重对待,否则,容易多生事端。 贺千山听后,连声道: “乡长请,您亲自出马,这一难题定会迎刃而解!” 陈道平白了贺千山一眼,沉声说: “你就别往我脸上贴金了,这两个泥腿子不是省油的灯,难缠得很!” 贺千山面露阴沉之色,心中暗道: “你这会知道他们难缠了,刚才怎么不这么说?” 想到这,贺千山不动声色的说: “没事,他们再怎么难缠,见到您,就怂了!” 陈道平满脸阴沉,冷哼一声,快步上前。 贺千山这话除了给陈道平戴高帽子,也有借机奚落之意。 陈道平听出了他的用意,心里很不快。 “孙哥,乡里不会想赖账吧?” 赵文磊一脸心慌,低声问。 孙克本心里虽也没底,但却丝毫没表露出来,沉声道: “没事,姓陈的是一乡之长,只要他出面,这事就好办!” “他如果不出面,我们真和记者联系吗?” 赵文磊急声问。 孙克本略作思索,沉声说了句,看情况再说。 赵文磊阴沉着脸,出声说: “去年新修的河堤,今年就坍塌了。” “这事如果捅出去,姓陈的吃不了兜着走。” “他如果不仁,那就别怪老子不义了!” 卡车对孙、赵两人来说,并非交通工具,而是赖以生存的基础。 两辆车填了河堤,如果乡里不赔钱,他们的日子可就没法过了。 作为三川人,孙克本和赵文磊不想将家乡的丑事捅出去,但如果陈道平不管他们的死活,他们也就顾不上乡里的名声了。 鱼都要死了,谁还管网破不破? “姓陈的来了!” 孙克本急声说,“文磊,你别冲动,有理不在声高。” “好的,孙哥,没问题!” 赵文磊出声道,“我看你的眼色行事。” 孙克本轻点一下头,答应下来。 “乡长来了!” 贺千山扬声说,“你们有什么要求,提出来吧!” 赵文磊并不急着出声,抬眼看向孙克本。 孙克本一脸淡定,沉声道: “我们的要求很简单,乡里按照事先约定的,履行责任就行。” 陈道平脸上露出几分不快之色,冷声问: “乡里履行什么责任?” 赵文磊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了,沉声问: “陈乡长,你不会得了健忘症吧?” “当初,我们将车推进水里,你当着众人的面,答应一辆车给五万元赔偿款。” 陈道平不愿和孙、赵两人打交道,便是因为这句话出自他之口。 当时,现场那么多人听到这话,他就算想赖账,都没办法。 “那话是我说的,没错,但现在有了变化。” 陈道平沉声说,“乡里联系两年遭遇洪灾,实在没钱赔偿,再说,我可没让你们将车推下河去!” 孙克本听出他话里有话,沉声问: “乡长,你这话什么意思?” “在将车推下河之前,秦局特意征询了你的意见。” “你可是亲口答应的,这笔账和乡里算,现在不会想不认账吧?” 陈道平见状,沉声说: “账,肯定认,但一时半会,乡里实在拿不出钱来。” “你们多体谅,过一段时间再说!” 赵文磊听到这话,再也按捺不住了,怒声骂道: “姓陈的,你少在这放屁!” “我们靠货车讨生活,没有车,你让我们喝西北风去?” “姓赵的,你怎么骂人?” 贺千山怒声喝道,“有话不能好好说?” 赵文磊余怒未消,冷声道: “我有个特点,见人说人话,见鬼则说鬼话!” 这话的意思很明白,暗示陈道平是“鬼”。 孙克本并未阻止赵文磊,陈道平的话太过分,将他痛骂一顿,毫无问题。 “你……” 贺千山满腔怒火,但却无言以对。 陈道平面沉似水,冷声道: “你少在这口无遮拦,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赵文磊刚要开怼,孙克本抢先道: “陈乡长,你说乡里近期没钱,过一段时间才能赔偿我们车钱,没错吧?” “是的,没错!” 陈道平应声道,“这笔账,乡里肯定认,但由于刚遭了灾,实在拿不出钱来。只要乡里的经济情况一有好转,立即给你们钱。” 千年不赖,万年不还! 孙克本和赵文磊扬言要找记者曝光此事,陈道平立即调整应对策略。 作为一乡之长,我承认欠你们钱,但乡里现在拿不出钱,只能等以后再说。 拖字诀,陈道平运用的非常娴熟。 孙克本看出陈道平的用意,沉声问: “陈乡长,请问,你说的过段时间是多久?” “一个月,三个月,还是半年,甚至一年?” 陈道平嘴角露出几分不屑的笑意,心中暗道: “你想让我说出具体时间,门都没有!” 想到这,他轻咳一声道: “乡里遭受如此严重的洪灾,要想缓过来,怎么着,也得一年半载!” 第201章 绝不可能 “陈乡长,你说的轻巧,这一年半载,我们一家老小去喝西北风?” 孙克本满脸阴沉,冷声问。 陈道平脸上露出几分不屑之色,出声说: “孙师傅,乡里也没办法,请你多体谅!” “姓陈的,你少在这废话。” 赵文磊怒声道,“今天如果不给钱,我们就带着一家老小,到你家吃喝拉撒去。” 孙克本听后,赞同道: “文磊,这办法不错。” “我们既不喊,也不闹,直接去陈乡长家,和他合并起来过日子。” 陈道平家在乡里,孙、赵两人都认识。 他们如果真这么做,陈道平的脸面可就丢尽了。 “你们少在这耍无赖!” 贺千山怒声道,“这是乡里的事,和陈乡长个人无关,你们凭什么去他家里闹?” 孙克本一脸淡定,冷声怼道: “要说耍无赖,分明你们先耍的。” “陈乡长,现在有两条路给你走,第一,给我们钱;第二,去你家住!” “二选一,你看着办?” 陈道平想要采用拖字诀,孙克本对此心知肚明,绝不会给他机会。 “快点,我可没耐心和你在这磨牙!” 赵文磊怒声道,“要是不给钱,我就回家接爹娘和老婆、孩子去你家了!” 陈道平听到这话,郁闷不已,心中暗想: “这俩家伙可不是省油的灯,我得小心应对,免得被动。” 想到这,他煞有介事的说: “两位,这事除了钱以外,还有个问题,必须考虑在内!” “什么问题?你说!” 孙克本一脸阴沉的问。 “十万不是小数目,我一个人说了不算,必须经过乡党委会商议。” 陈道平沉声说,“这事是秦局提议的,等他出来后,才能商议!” 孙克本和赵文磊听后,很是疑惑,互相对视。 “秦局出来再说?他去……去哪儿了?” 赵文磊好奇的问。 “秦局出事了,你们不知道?” 陈道平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 “秦局出什么事了?” 孙克本急切的问。 陈道平看着两人满脸急色,不屑的说: “秦局因为你们的事,现在正接受组织调查。” 贺千山立即补刀: “秦局正在纪委喝茶呢,你们和他关系不错,得过去探望他!” “你说的是真的?” 孙克本急声问,“秦局被纪委抓起来了?” “这事在县里都传开了,我没必要骗你们!” 贺千山一脸得意的说。 “秦局一心抗洪,纪委怎么可能抓……抓他呢?” 孙克本失魂落魄道,“你少在这胡说八道,文磊,我们走!” 陈道平听到这话,喜不自禁,出声道: “秦局虽然人在县纪委,但这时候谁也得不到他。” “至于你们的事,等他出来,我们再经过乡党委会,商量怎么解决!” 孙克本和赵文磊两人有点见识,若不把他们打发走,闹出事来,那可就麻烦了。 出了乡政府的门,赵文磊一脸阴沉的问: “孙哥,你说陈道平和贺千山说的是真的吗?” “秦局那么好的人,怎么会被纪委调查呢?” 孙克本面沉似水,出声说: “从他们俩一脸得意的表情来看,这事不像是假的。” “走,我们这就去县里,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好的,我们这就走!” 赵文磊骑上摩托车,直奔县城而去。 到汶兴后,两人直奔水利局而去。 要想弄清秦东良是否出事,去水利局打听最好不过。 两人到水利局时,将近十点,将摩托车架好,直奔传达室而去。 “你们找谁?” 门卫老杨头冷声冲两人发问。 “大爷,我们是三川乡的,找秦局长有点事。” 孙克本递上一支烟,试探着说。 “秦局出事了,好几天没来局里了,你们走吧!” 老杨头将烟叼在嘴上,沉声作答。 “秦局出什么事了?” 孙克本帮他点上烟,急声问。 老杨头吐出一口浓白色的烟雾,探过头来,低声道: “他被县纪委的人带走了,至于出了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 孙克本和赵文磊互相对视一眼,满脸慌乱。 陈道平和贺千山可能往秦东良身上泼脏水,眼前的老头是水利局的门卫,绝不会这么做。 “大爷,请问,顾主任在吗?” 孙克本急声问,“我们找她也一样!” “半小时前,顾主任骑着摩托车出去了!” “她去哪儿了?” “人家领导的事,我怎么会知道?” 老杨头冷声反问。 “大爷,请问吕峰科员在不在?” 赵文磊急声道,“我们找他也一样!” 顾梦琪和吕峰是秦东良手下的得力干将,抗洪抢险时,孙克本和赵文磊和两人都很熟。 对于孙、赵两人来说,只要能打听清楚秦东良的去向就行。 “吕峰和顾主任一起出去的。” 老杨头出声道。 “大爷,您能将顾主任或吕科员的联系方式告诉我们吗?” 孙克本满脸堆笑的问。 “那可不行!” 老杨头沉声道,“局里有要求,不得随意泄露领导的联系方式!” 孙克本和赵文磊听后,面露失望之色。 从传达室里走出来,赵文磊急声问: “孙哥,怎么办?我总不能这么回去吧?” “不回去!” 孙克本沉声道,“我们就在这等,不管他们出去干什么,总得回来不是?” “行,我们就在门口等着。” 赵文磊出声道,“今天不把这事弄清楚,我们就不回去了。” 孙克本轻点一下头,两人走到不远处的树荫下,坐下来,耐心等待。 “孙哥,那老头不会忽悠我们吧?” 赵文磊点上一支烟,沉着脸问。 孙克本猛吸一口烟,出声道: “不会,我们没得罪他,他没理由骗人!” “这倒也是!”赵文磊出声道。 “就算他忽悠我们,也没事。” 孙克本出声道,“中午下班时,顾主任和吕科员只要一出门,我们就能看见他们了!” 赵文磊听后,深以为然的点头称是。 孙、赵两人的担心是多余的,顾梦琪和吕峰这会确实不在水利局,而是去了县政府。 相对他们来说,水利局长宦德奎对顾、吕两人的行踪更为关心。 十分钟前,宦局长特意将局办主任吕大伟叫到办公室,询问与之相关的情况。 第202章 姓赵的回来了 “局长,您找我?” 吕大伟推开门,满脸堆笑的问。 作为局长办公室主任,吕大伟这两天的心情很好,如同吃了蜜糖一般。 副局长秦东良被县纪委的人带走,极有可能被拿下。 若非姓秦的强摘桃子,吕大伟早就是副局长了。 局长曾不止一次表示,秦东良如果出事,副局长非他莫属。 吕大伟仿佛看到副局长的职位正在向他招手,心中的愉快之情可想而知。 宦德奎并未搭理他,而是轻努一下嘴,示意他将门关上。 吕大伟心领神会,关上门后,快步走过来,点头哈腰道: “局长,您有什么指示,尽管吩咐,我一定竭尽全力去……” “行了,少说这些没用的!” 宦德奎打断他的话,沉声问,“顾梦琪是不是去县府了?” “是……是呀,怎么了?” 吕大伟一脸不解的问。 顾梦琪一大早接到县府办的电话,让她立即过去。 吕大伟不以为然,不知局长为何如此慎重。 “你怎么不拦着她?” 宦德奎怒声质问。 吕大伟听后,脸上的不解之色更甚了,出声反问: “局长,县府办打电话让她过去,我拦着她干什么?” “难道方县长还会做出什么对您不利的事情来?” 宦德奎是县委书记何茂松的堂姐夫,常务副县长方晓东虽然张扬,但却给足他面子。 “你懂个屁!” 宦德奎满脸怒色,压低声音道,“姓赵的回来了?” 吕大伟一脸懵逼,脱口而出道: “局长,您说的姓赵的,指的哪位?” “你昨晚是不是又喝多了?” 宦德奎没好气的问。 “昨晚,几个发小聚在一起,确实没少喝!” 吕大伟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 宦德奎脸上的愤怒之色更甚了,沉声道: “你早就告诉你了,这段时间情况特殊,不要吃吃喝喝,尽量保持清醒的头脑!” 吕大伟虽不以为然,但嘴上却不得不承认错误,转移话题道: “局长,您说的姓赵的是谁?” “县府里有几个姓赵的?” 宦德奎没好气的发问。 吕大伟这才回过神来,急声问: “局长,您说的是县长赵……赵志礼?” “除了他,还会有谁?” 宦德奎怒声反问。 “赵县长回……回来了?” 吕大伟结结巴巴的问。 赵志礼是县政府的当家人,看似和吕大伟这个小角色并不关联,其实却不然。 副局长秦东良是赵县长手下的得力干将,姓赵的官复原职,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出事。 秦东良如果平安无事,吕大伟的副局长便要泡汤了。 “没错,昨天回来的,今天正式上班!” 宦德奎一脸阴沉的说。 吕大伟听到这话,满脸阴沉,如丧考妣。 “真倒霉,他怎么在这节骨眼上回来的?” 吕大伟低声暗骂,“姓秦的这下平安无事了!” 宦德奎看着吕大伟一脸丧气的表情,沉声道: “大伟,一切都有可能,你一定要有信心!” “姓秦的为了将姓赵的弄出来,竭尽全力!” 吕大伟一脸郁闷的说,“现在,赵县长官复原职,怎么会亏待他?” 宦德奎面露阴沉之色,冷声道: “姓赵的虽是一县之长,但也没法一手遮天。” “他的事你我管不了,自会有人对付他!” 吕大伟听到这话,颓废的精神瞬间振奋起来,急声问: “局长,您是说,何书记会出手对付姓赵的?” “我可没这么说,你少在这捕风捉影!” 宦德奎一脸装叉道。 这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吕大伟当着宦德奎的面,将话说破,他当然不会认账。 “局长,您的意思,我懂了!” 吕大伟满脸堆笑道,“您放心,我绝不乱说,嘿嘿!” 宦德奎白了他一眼,沉声道: “大伟,县级层面的事,你我插不上手。” “我们只需做好份内事,就行了!” “好的,局长,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吕大伟一脸巴结道,“我现在该怎么办,请您指示?” 宦德奎沉着脸,出声说: “姓赵的找顾梦琪去县府,极有可能了解与秦东良相关的事。” “你想方设法把她叫回来,就说局里有事!” “对了,除了她以外,还有其他人去县府吗?” 吕大伟不敢怠慢,急声作答: “局长,吕峰也去了!” “我亲眼见他和顾梦琪一起出门的。” “他们俩和姓秦的最熟悉。” 宦德奎面沉似水,沉声道,“赵县长必定是冲着姓秦的来的,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必须立即将他们两人叫回来!” “局长,这事怕是不好办!” 吕大伟苦着脸说,“县长找顾梦琪和吕峰谈话,我怎么将他们弄回来?” 宦德奎说的轻巧,借吕大伟一个胆子,也不敢和一县之长对着干。 “你给顾梦琪打电话,就说局里有事,让他立即回来!” 宦德奎一脸阴沉道。 吕大伟的脸色更苦了,试探着问: “她如果问什么事,我就说您让她回来的?” 扯虎皮,做大旗! “行,没问题,你就这么说!” 宦德奎一脸笃定的说。 吕大伟一副偷奸耍滑的嘴脸,宦德奎不愿和他计较,直接点头答应。 “好的,局长,我这就打电话!” 吕大伟长出一口气,面带魏笑向电话机走去。 “你在这打电话?” 宦德奎沉声问。 “对,她若不信,我就直接将电话给您!” 吕大伟脸上的笑意更甚了。 宦德奎知道吕大伟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懒得和他废话,轻挥一下手,示意他立即去打电话。 吕大伟嘴角微微上翘,拿起话筒,拨通顾梦琪的电话。 顾梦琪、吕峰此时正在县长办公室,和县政府的当家人对面而坐。 作为水利局的办公室副主任,顾梦琪从没想过有机会和县长如此近距离交流。 “县长,事情的经过,我和吕峰都说清楚了,您还有什么想了解的?” 顾梦琪面带微笑道。 尽管面对的是一县之长,但美女主任却表现出一副不卑不亢的态度。 赵志礼轻点两下头,沉声问: “顾主任,按照你说的,这事并非秦局长的责任,在这之前,他不但向局长宦德奎作了汇报,还征得了三川乡长陈道平的同意?” “没错,县长!” 宦德奎和吕峰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