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星(1V1 H)》 遇星 岚市的初夏不像传统南方城市的闷热潮湿,反而意外地像温温柔柔的春日,舒适且惬意。 江舒坐在接亲的车上,有点头疼。 窗外的风吹起她身上淡紫色如剔透葡萄般的伴娘纱裙,江舒觉得有点冷,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江小姐很冷吗?要不要我关个窗?”坐在驾驶座上专心开着车的男人突然说道,更是让江舒吓得又抖了抖。 “不用不用!我还好。”江舒将纱裙的一字肩往上扯了扯,手指有些无措地缴着裙摆上的碎钻。 这都是什么尴尬事啊,为什么我偏偏就坐到了伴郎团的车啊。江舒在内心咆哮着抱怨。 后排的叁位伴郎你看我我看你,似乎也觉得气氛有些僵硬。毕竟有一个陌生的女性坐在车上,他们也不好意思太大声聊天。 “你先把这件外套披身上吧,顾霁天他晕车,关了窗我怕他吐车里。”男人说着把原本挂在驾驶座上的西装递给了江舒。 后排被叫到名的男人立刻反驳:“诶诶,维远,我吃了晕车药的好不好,才不会吐你车里!” 周维远没说话,目光又回到了路况上。今天他好兄弟结婚,不得不说,真会挑日子,路况特别差。 江舒低头接过外套,松松垮垮地披在了胸前,说了声“谢谢”。 手机的震动让江舒回过神来,是许之言的微信。 “小舒,你们什么时候到呀?就差你这个伴娘咯。” 江舒抬头看了看前面长龙般的车流,微微蹙眉,看了看周维远,只见他也不约而同地皱着眉头。 “那个…我们还要多久呀?阿言在问我什么时候到。” “过了这个路口应该就快了,差不多十五分钟。”周维远看了眼手机屏幕,又看了看前面丝毫不动的车辆,眉头皱得更明显了。 江舒见状,连忙安慰道:“没事没事,阿言也没催我们,就是问一下。今天是周六嘛,车堵也是难免的。” “嗯。”周维远低低回应了一声,让江舒觉得更是尴尬,只好敲着键盘回复许之言路况。 不过周维远的预估还是蛮准的,十一点他们准时到了酒店门口。江舒将身上的西装抖了抖,还给周维远后又说了声谢谢,在顺利到达目的地后,周维远难得地笑着回了个不客气。 许之言的结婚典礼从中午十一点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江舒第一次做伴娘,这一趟流程下来只觉得结婚可真是个麻烦事。 送走了宾客,江舒陪着许之言在更衣室换衣服,唠嗑道:“阿言,你看,你都结婚了,我连个对象都没有。真是同龄不同命啊。”话毕,自己还笑出了声。 房间内的许之言窸窸窣窣地换着衣服,回复道:“诶,今天的伴郎可都是单身诶,你就没有喜欢的吗?” “我都不认识,哪谈得上喜欢不喜欢。” “那我介绍个给你认识认识?周维远,就是那个今天开车载你来的,我老公和他是好几年的朋友了,人品肯定没问题,要不处处试试?” 江舒想起周维远那张变化莫测的脸,觉得有点搞笑,语气也轻松了起来:“还是算了吧,多尴尬呀。” “唰—”一声,许之言拉开帘子,晃了晃手机说:“我已经把你微信推给他了,交个朋友又没事,反正以后也可以一块出来吃吃饭喝喝酒嘛。” 江舒只觉得脑袋“哄”得一声,看了看自己的微信,并没有小红点,突然有点小小的落空。 甩了甩脑袋,江舒也进去换下伴娘服。穿上自己的便装后,江舒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松了。“诶,小舒,你晚上怎么回去呀?” 走出酒店大门,夜晚的风吹来,江舒没忍住打了个喷嚏。还是有点低估温差了,江舒暗自吐槽。 “我打车吧。”江舒打开手机,寻找着打车软件,却发现新的一个好友申请,是一个猫猫头,验证信息是“周维远。” 江舒手忙脚乱地点了同意,却听到许之言喊了声“周维远”,于是下意识地转头看去。 换下西装的周维远似乎变得平易近人很多,江舒觉得。简简单单的白色短袖,黑色中裤,还有一双干干净净的椰子,整个人看起来带了叁分少年七分散漫之感。 “周维远,你帮我送一下小舒,方便吗!”许之言问道。 周维远走近后看到穿着一身鹅黄色碎花裙的江舒,像极了月光下起舞的银河碎星,耀眼却不刺眼。 “可以,正好我要回工作室,顺路。” 许之言笑眯眯地用胳膊肘碰了碰江舒,朝周维远道谢,说:“那麻烦你啦,我去找我老公了,路上注意安全哦!” 许之言走后,江舒紧攥着包带,又因为晚风的来袭打了个喷嚏。 “走吧,我的车就停在路边。晚上冷,先上车吧。” 车内空间的温度没有外面冷,江舒总算是把紧绷着产热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 周维远将汽车发动,只开了自己侧的窗户,对江舒说:“你要是热了就自己开窗吧,我怕你又冷了。” 被突然关心,江舒有点受宠若惊,连忙说:“好的,好的!” 车子运行起来,却突然响起了略微尖锐的警报声,江舒眨了眨眼,以为是车出了什么故障,直到周维远踩住刹车,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提示道:“安全带系一下。” “噢!不好意思,我忘记了!”江舒慌乱地扯过安全带,但找了半天都没对准插口。周维远笑着打开顶灯,安慰道:“你很紧张吗?我又不会吃人。” 终于是卡进了插口,江舒只觉得自己的脸颊就像是被亚热带高温的太阳曝晒了叁天叁夜一样炽热,微微点了点头,但又立刻说:“没有,我没有紧张。” 周维远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语气轻快自在:“我看了你的朋友圈,还以为你是一个叱咤风云干净利落的律师呢。” 江舒才想到自己已经加了他微信,有点不好意思:“我只是个实习律师而已啦。” 车子稳稳当当地行驶着,江舒开了点窗,清凉的风吹散了她脸上的滚烫。无聊中打开了周维远的朋友圈,最近一个月,只有一条朋友圈。 “俩口罩也挡不住苋菜梗的味道。”附带的照片是周维远和他朋友带着口罩,拿着苋菜梗的照片。后面一张照片是产品海报。 “我听阿言说,你是开摄像工作室的,是吗?”江舒轻声开口,打破了车内沉默的气氛。 周维远单手握着方向盘,左臂搁在车窗上,回应说:“对,和朋友合开的,就在你公寓旁边的写字楼那。” “我觉得会摄像的好厉害,就是可以把自己热爱的艺术拍成实体展示出来,很有成就感!”江舒虽然不是艺术生,但对影视艺术也是有相当大的兴趣。 “那确实。不过我觉得当律师也挺厉害的,至死为正义而奉献。”周维远笑着礼尚往来,看了眼此刻谈起影视时双眸亮晶晶的江舒,只觉得她真的很像一颗星星。 “诶,那你住哪?你家和我家也顺路吗?”江舒突然问。 “我今晚睡工作室,还有个片子要去剪。我家在城西,反方向。”周维远边说边单手转方向盘。 江舒有点小小的遗憾,还以为能有缘到和他住的也很近。 “到了,应该是这吧。”周维远停了车,看了看小区名,问道。 江舒看见这熟悉的环境,点了点头:“对。谢谢你送我回家,晚安哦。那你注意不要剪到太晚,早点休息。我看艺术家都颠倒作息。” 周维远又笑了,江舒忽然觉得白天那个严肃得不苟言笑的西装男不是周维远。 “好,你也晚安。我们下次见。到家了记得给我发消息。” 江舒应了一声,下了车,走进小区后回头看见周维远还停在那,便用力挥了挥手,跟周维远再次道别。 周维远看着江舒的举动,眉眼温柔带笑,只觉得,今晚的星星特别亮,特别耀眼。 悸动 江舒推开房门,周遭的黑暗令她一时间有些眩晕,就像今晚认识周维远一般,飘渺虚幻。而胸口小鹿乱撞的心跳,却又在诉说着这是多么真实。 摁下墙壁上的开关,柔白色的灯光倾泻而下。江舒上午出门前没关窗,此刻那淡黄色的雏菊窗纱被风吹得晃晃悠悠,在她心上荡开一圈一圈的波纹。 “我到家了哦,你开车注意安全。晚安!” 江舒编辑好微信发了过去,附带了一个小猫咪跳舞的表情包。 周维远回得很快:“那就好。晚安!” 江舒疑惑,周维远是不是喜欢猫咪。他的微信头像是一只抱着AD钙奶、戴着帽子的金渐层,模样甚是可爱。不知道是为什么,江舒又点进了周维远的朋友圈,却意外地发现他更新了一条动态。 “今晚的星星真闪。”配图是一张夜空的照片,江舒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她的小区门口。 江舒点进照片大图,感叹不愧是学摄像的,构图和色调都非常赏心悦目。 群青色的夜空上点缀着零散的几颗星星,却格外的闪。树枝的枝桠和月亮刚好在同一直线上,似乎月亮就是那颗沉甸甸的果实。 江舒点了个赞,退出了微信,走向茶几为自己倒了杯凉白开,随后瘫倒在沙发上。晚风从窗外“呼呼”地吹进房间内,江舒只觉得自己的脸颊烫得不像话。 是因为太久没有和异性接触了吗?今晚和周维远的相处,让单身二十多年的江舒宛如回到了少女时代那种久违的心动。 江舒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回忆起周维远站在伴郎席上挺拔的脊梁,开车时自然垂下而青筋显露的小臂,握着方向盘骨节分明的手,时不时喜欢皱起来的眉心,还有…喝完酒后湿润晶亮的双唇。 周维远走之前说了“下次见”,那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呢? 江舒狠狠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的想法危险至极。深呼了一口气,江舒起身去关了窗,走向浴室洗漱。 凌晨十二点,江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硬是睡不着。不知道是不是冷气不足,江舒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十分燥热。还好明天是周日,不用上班,江舒庆幸道。 百般无聊下江舒又拿起手机看了看微信,周末的朋友圈像是冲业绩一样,大家纷纷更新着自己的娱乐生活。 江舒编辑了一条动态。 “睡不着的时候最适合胡思乱想了。” 发布后江舒又刷了会微博,千篇一律的动态让江舒渐渐产生了困意。此刻一条绿色微信消息弹出,让江舒好不容易出现的睡意立刻被驱散。 是猫猫头周维远发来的:“睡不着吗?” 江舒的脸又开始发烫发热,完蛋了,这下冷气是彻底不足了。 “有点。你还在工作吗?” “快收尾了,加个字幕就行。” “好辛苦的样子,那你结束了记得早点休息哦!祝你不失眠!” 江舒顺便发了个猫咪摆手的表情包。这时江舒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有这么多猫咪的表情包,估计都用在和周维远的聊天上了。 “好。你明天晚上有空吗?” 消息发来时,江舒激动地没拿住手机,直接砸在了脸上,疼得她龇牙咧嘴,哼哼唧唧地揉了揉鼻子。 “有的,怎么啦?” “那一块去吃个饭?算是开启新的一周工作前的放松。我看你朋友圈,工作强度好大。” 江舒眨了眨眼睛,生怕自己看错消息。所以,周维远打算明晚约她吃饭吗? “好呀!非常乐意!”江舒眉眼弯弯地回复道,发出消息后欣喜地在床上翻来覆去打了好几个滚。 虽然听起来很奇怪,但见到周维远的第一眼,江舒就有那么点好感。不像网络上艺术家留着长发,衣着夸张恣意,周维远干净整洁,高而不瘦,身上总是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散漫劲,好像什么事都不会烦恼。 这是总是紧绷着生活的江舒格外向往羡慕的。不能说是一见钟情,但确实是有点心动。 “嗯,那我明天晚上来接你?我们到时候联系吧。” 江舒侧身看着屏幕里的对话气泡,嘴角不曾下落过。她翻找出一个猫咪敬礼的表情包发了过去,随后锁了屏,蒙在被子里,只听见自己一下又一下跳动的心脏。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舒总算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而此刻手机屏幕亮起,周维远又发来几条消息。 “刚刚和朋友谈了个合同,没带手机。” “你应该睡了吧,祝你好梦。晚上见。” 岚市初夏的白天要比夜晚闷热些许,江舒带着满身的汗醒来,看了看手机已经是下午一点了。她看到昨晚周维远后发的两条消息,更加期待今晚的见面。 洗了个澡出来后,江舒便开始纠结晚上吃饭的着装。不可以太刻意,但也不可以太随便…最后,江舒选了一条奶油色的长裙,既日常又精致。 “halo。你醒了吗?” 手机上跳出周维远的消息,江舒吹着头发的手立刻停下,解锁屏幕回复道:“起床洗了个澡,今天有点热诶。” 对面回得很快,“是有点。你晚上有什么想吃的吗?” 江舒斟酌了几秒,觉得回“随便”太不礼貌,而且此刻自己手上满是护发精油,只得发了语音过去:“都可以,只是我不太能吃辣。” 周维远正躺在工作室的懒人椅上休息,对面发来一条语音也让他怔了几秒,随后他点开播放,却没想到是外放。 江舒的声音既带有南方地区的软糯,又不缺北方地区的利落,伴随着周维远点下播放键后便充斥在空旷的房间内。 正在工作台上剪视频的顾霁天听后,揶揄说:“哟,维远你动作挺快啊,这就约上了?” 周维远踹了顾霁天一脚,回应道:“剪你的片子,甲方都催了多久了。” 顾霁天自知理亏,只得闭嘴埋头继续工作。 周维远对着屏幕回了个“好”便起身向门口走去,顾霁天叫住他:“诶,维远,你晚上真出去吃啊?昨天不是说好今晚去喝酒吗?” “下次再去。” 靠近 下午五点半,小区门口。江舒有些许紧张地站在树荫下,夏日的太阳还是毒烈地晒得人出汗。 其实周维远和她约定的是五点四十五见面,江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提前十五分钟下来晒太阳找罪受。 聒噪的蝉鸣让江舒也心生烦躁,她想知道自己为什么总在周维远这频频失态。明明工作上的她果断干练,不拖泥带水,不优柔寡断。江舒无奈地拿手在脸边扇风,企图驱赶热意,虽然无济于事。 滴——突兀的鸣笛声使江舒回过了神。转头她边看到了那辆在余晖下锃亮得令人炫目的黑色宝马m3。 周维远在江舒身边停下车,打开车窗对她笑道:你怎么这么早就等着了,不热吗? 江舒攥了攥衣角,摆了摆手:还好,树荫下蛮凉快的。 上车吧。周维远向江舒示意道。 江舒回了声好,便绕到副驾驶打开了车门,在看到副驾驶座位上的包装袋后愣了几秒。 哦,我看你朋友圈,好像很喜欢红跑车这家店的面包。下午我朋友托我去买,我就顺便给你带了一点。 江舒拿起纸袋,手中沉甸甸的分量让她意识到这远远多于一点。 谢谢你啦,但这也太多了。江舒坐下后打开看了看,里面竟然意外地都是她喜欢吃的。 淡奶海螺、红豆碱水面包、火腿芝士羊角包、蒜香法棍…… 周维远将汽车重新发动,目光从江舒身上又回归到了路况:不多,就没几样。不过最近天气热,你得尽早吃完才行,不然容易坏。 江舒此刻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第一次被人这么光明正大地关怀和照顾,江舒觉得自己就好像陷入了超大号的粉红色棉花团里,周遭被柔软满满地包裹着,越陷越深。 好。真的谢谢你啦,破费了。 不会,你喜欢吃就好。 江舒不知道周维远打算带她去哪吃,但她知道这并不是去往市中心商场的方向。 好奇心驱使江舒开口问道:我们是要去哪里吃呀? 一家中餐馆,比较偏南方家常菜的口味。周维远回答道,我之前和朋友去那吃过,菜品还不错。 哦,这样嘛。江舒点了点头,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吃过家常菜了,基本上都是点外卖。 周维远嘴角上扬,笑了笑:打工人的通病,根本没时间自己做饭。 对!江舒也笑着附和说,我毕业前还想着,以后租房工作了,就一定要学会给自己做饭吃,结果就是仍然只会泡面和煎蛋。 我也差不多。那我们以后可以一起学学做饭。 江舒感觉自己的心跳又漏了半拍。周维远刚刚说,我们以后。除了自己的女性朋友之外,周维远是第一个这么对她说的人。 我们以后,多么暧昧,多么亲密的词语。就好像两个人在同频生活之中彼此埋下约定,待日后肩并肩看它发芽开花。 江舒轻轻点了点头,笑靥璀璨:好呀。 周末的路况一如既往地糟糕,差不多开了二十分钟,周维远才停下车解开了安全带。 到了。 江舒也解开安全带下了车,看着路边这家开着暖黄色灯光的中餐馆,竟然生出一种归属感。 走吧,进去看看你想吃什么。 周维远推开木质的玻璃门,扶着把手示意江舒进门。 走进屋内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成片的花墙,江舒叫不出花名,却觉得甚是浪漫。 粉白相间的花朵有些含苞待放,有些早已开得绚烂,部分花瓣上还带着晶莹的圆滚滚的水珠,在暖黄色的光下像极了碎钻,亮晶晶的。几支绿色的藤蔓轻柔地包围着花朵,好像爱人间温馨的相拥。 你想坐哪?周维远问道。 江舒看了看房间,这个点人并不是很多,于是便指了指靠窗的沙发,说:那边吧。 周维远便走到桌旁,站在沙发旁示意江舒坐里边,江舒这才意识到这是同向入座的构造。 没办法,江舒只得乖乖坐在里边,放下了包。周维远顺势入座,江舒明显地感受到了沙发的凹陷和从身边传来的若有似无的木质香。 周维远扫了桌上的二维码,将手机递给江舒,说:你先点,看看吃什么。 江舒拿过手机,上下滑动着屏幕,因为不知道周维远有什么忌口,在点菜上有些许犯难。 嗯……这个'蟹黄豆腐羹'你吃吗?江舒将手机递到两人中间,指着菜品问周维远。 嗯?我看看。周维远将脑袋凑过来,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江舒甚至可以感受到他那根翘起来的头发扫到了自己的太阳穴。 可以,我没什么特别的忌口,你点你喜欢吃的就行。 江舒拿回手机,简单地选了几个喜欢的菜,便把手机还给周维远:我点好啦,你看看你还有什么想点的吗? 周维远点开已点菜品,发现江舒只选了叁个菜。 蟹黄豆腐羹、干锅花菜、糖醋里脊,嗯,都是他也喜欢的菜。 不自觉地翘起嘴角,周维远又点了一份小酥肉和肉末茄子,再点了两份米饭,便下单给后厨,放下了手机,目光转移到在回微信消息的江舒身上。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裙,袖口带着一圈蕾丝,还有镂空的设计。周维远可以看到袖口下江舒媲美衣服颜色的皮肤,光滑白净。 她今天没扎头发,几缕调皮的碎发挡住了她的侧脸。风从窗外吹来,纤长的发丝划过了周维远的耳朵和脸颊,他闻到了淡淡的果香。甜甜的,像极了淋上蜂蜜的香蕉奶油冰激凌。 工作上的事情吗?周维远看到江舒回了个收到,好奇地问道。 江舒叹了口气,点点头:对。下周二要跟师傅出差去芜市见当事人,办个案子。 下周?这么赶? 对啊。江舒锁了屏,将手机倒扣在桌子上,托腮转头看向周维远,没办法,我们这个工作就是这样,临时出差和加班都是家常便饭。 周维远没想到江舒会突然转头,此刻二人的距离近到咫尺,周维远甚至可以看到江舒卷翘的睫毛、细小的绒毛,还有她琥珀色如猫咪般的瞳孔。 江舒顿了顿,立刻竖起脊背,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 周维远也拉开了点距离,接着江舒的话继续说:那确实。你要去多久? 不太确定,应该要一周吧。江舒拿起服务员送来的柠檬水,喝了几口平复了下心情。 周维远蹙了蹙眉:这么久?好吧好吧。 江舒听出了周维远不同寻常的语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为什么明明是我出差,你一副非常无奈的样子。 本来是想下周找你出去玩,但是你要出差。周维远挠了挠头,不过我下周可能也要出去拍摄。 江舒还想说什么,却被服务员上菜给打断了。周维远也没继续说,递给江舒筷子后,道了句:吃吧。 看着桌上干干净净地餐盘,江舒十分应景地打了个嗝。下意识的生理反应总是快于大脑,江舒立刻捂住了嘴巴拍了拍胸口,为自己的失态感到尴尬。 周维远看着江舒的小动作,笑着递给她一张纸巾:看来你是真吃饱了。擦擦嘴吧。 江舒接过纸巾,与周维远的手指轻触,似乎有一股热流从指尖传递蔓延到四肢百骸,从脚底再涌上大脑,江舒知道自己的脸肯定又红了。 由于刚吃完饭,江舒的嘴巴带着点点油渍,亮晶晶地泛着光,在餐馆内灯照下更加地闪烁,水润欲滴,像极了烤得焦黄软乎乎的布丁。 江舒见周维远一直盯着自己的嘴,用纸巾抿了抿后问:我嘴巴上还有东西吗? 啊,没有。周维远回过神,打开手机买了单,你觉得这家店口感如何? 很好吃!江舒笑着露出整齐洁白的皓齿,我感觉我很久没有吃过这么有温馨感的菜了。 嗯。周维远也笑了笑,你喜欢就好。想去散散步消食吗? 好呀,去哪呢? 周维远站起身,高大的身躯遮挡住了头顶的灯光,江舒一瞬间被包裹在黑暗中,像是变相地被周维远相拥。 在这温柔的眩晕中,江舒只能看见周维远微启的唇:秘密。 掌心 彻底入夜后的岚市褪去白日的焦躁,江舒惬意地靠着车窗,任凭晚风将她的长发吹散、吹乱。周维远的车技很稳,饱腹后的江舒甚至有点犯困,眼睛微眯起来。 周维远侧目看了看江舒,只觉得她现在乖地像一只亲人的小猫,不吵不闹,安安静静。 路程并不是很远,大概十多分钟,周维远停了车,拍了拍江舒的肩。 我们到了。 江舒并没有进入睡眠,被周维远这轻轻的一拍吓得差点跳起来。 啊,到了吗?这是哪?江舒看了看窗外,黑黢黢一片,只有远处有星星点点的亮光。 下车看看吧。周维远说着打开车门下了车,迎面便吹来舒适凉爽的夜风。 这是海边吗?江舒走到周维远身边,双眼在适应了黑暗后才看清远处那点亮光其实是灯塔,而夜空下的海,沉寂幽静,神秘得深不可测。 周维远靠在车身上,脚下松软的沙子有几粒调皮地跑进了他的鞋内:其实这不是海,算是江吧。不过晚上这么看倒是真有一片海的韵味。你在岚市待了这么久,都没来过吗? 江舒的裙摆被夜晚的风吹起,轻柔地扫过周维远的脚踝,她拨了拨凌乱的发丝,说道:平时都忙着工作,周末也都是宅在家,我都没什么机会来呢。 周维远直起身,问江舒:要不要走走? 江舒今天穿的是带跟的皮鞋,踩在沙子上容易陷进去站不稳,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道了声好。不过就在她迈出第一步时,便差点摔在周维远身上。好在周维远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你的鞋子,是不是不太方便? 还好,还是走走吧,我现在挺撑的。江舒也不想辜负周维远这一片好意,毕竟来都来了。 周维远思考了几秒,说:那我要不牵着你?不然不太好走。随后顺势将停留在江舒小臂上的手下移到江舒的手心,浅浅地握住。 江舒还没回过神来,就觉得自己的掌心变得温热湿润。 周维远,出手汗了。江舒意识道,然后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是,出手汗了吗? 周维远牵着江舒沿着岸边慢慢地走了起来,说:我夏天容易出手汗。 江舒点了点头,跟着周维远的脚步也慢慢走了起来,每当她的鞋跟陷进沙子内身体前倾要摔时,江舒能明显感受到周维远变得用力的手掌,将她的重心保持住。 两人沿着岸边有一步没一步地走着,江舒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我听阿言说,你之前交过一个女朋友,谈了两年? 周维远没想到江舒会谈到这个话题,也没避讳,嗯了一声,放慢了步伐。 那……江舒斟酌着开口,你为什么会和她分手呀? 她提的,说是觉得不合适。 江舒抿了抿嘴,不知道该说了什么,一时间气氛又回归沉默。 不过虽然我这么说会很不好,但是其实我跟我前女友分手的时候,确实发现我俩不太合适。 周维远用指尖在江舒手掌内轻轻地刮划了几下,让江舒觉得自己的内心也被什么柔软但却酸涩的东西抚摸着。 可是两年还真挺久的了,就是,感觉有点可惜。 也没什么可惜的,我前女友闺蜜跟我说,她其实一年多的时候就想跟我分了。 江舒没注意到沙子下的一颗砾石,被绊地直接倒在了周维远背上。 没事吧? 江舒站稳脚跟,拨了拨黏在脸上的发丝,还好夜色替她隐去了双颊的火热:没事。我还是不继续问你这个事了,我好奇心有点重,你别介意哦!感觉这种东西,我一直问的话,也挺别扭的。 周维远轻笑:确实有点别扭。不过你想知道的话,我也会告诉你的。 江舒抬头看着周维远的眼睛,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胸腔会充斥着酸涩且堵塞的情绪,甚至感觉自己的双眸也开始变得有些水雾连天。 江舒问过许之言关于周维远的事情,发现其实周维远和自己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活跃在艺术社交圈,经历过艺考,成熟得早,阅历得多,初入社会的年龄就开始摸索着交际,与圆滑的世间作斗争。 而自己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普通高中,经历着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在普普通通读出一本,即使现在步入职场,也还是跌跌撞撞的初生牛犊。 混迹于艺术圈,光是平时拍摄,也能接触到很多优秀漂亮的女生吧?也许对于周维远来说,择偶并不是难事,他的选择漫山遍野,而自己只是一朵不起眼的野花罢了。 你还好吧?周维远看着沉默不语的江舒,以为是她崴到脚了疼得说不出话。 江舒揉了揉有些湿润的眼眶,闷闷地说:沙子进眼睛了,没事。 你别用手揉,我给你吹吹。周维远握住江舒停留在眼皮上的手拿开,而后凑近轻轻扒拉开她的眼皮,温柔地呼了一口气。 现在呢?还有沙子吗? 周维远指尖的温度从江舒薄薄的眼皮上一直沉淀到她的心脏,太近了,太近了,似乎有个小人在江舒的大脑中不断呐喊着。 江舒用力眨了眨眼,其实根本没有异物进眼睛,她平复好情绪回答:嗯,没有了。谢谢你。 周维远听毕松开江舒的手,看了看时间,对江舒说:不早了,晚上江边挺冷的。我送你回家吧。 江舒看了看夜幕下的江面,只有一层又一层的波浪在沙滩上迂回徘徊,像是犹豫不决,跟她的内心一样。江水在没有游客参观的孤单时刻,也会迷茫和不安吗?江舒不知道。 起码,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情绪是从何而来。 好。 回程路上江舒和周维远都没说过一句话,江舒也明显感觉到回去的路上,周维远车开得很慢。 一如既往平稳地开到小区门口,周维远才开口:到了。 江舒点了点头表示回应,解开了安全带,刚准备和周维远道别,却被他先发制人:今天跟你吃饭很开心。 是意料之外的话语。江舒一时间不知道回复什么,只得愣愣地看着周维远。 其实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猜,你是从许之言那知道我前女友的事情的吧?虽然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但是我也不想因为这个让你对我有不一样的态度。 江舒眨了眨眼,内心就像是宇宙大爆炸那般混沌杂乱,就像是所有调味品都倒在一起,不止五味杂陈。 周维远是会读心术吗? 我也会问许之言关于你的事情。不过希望下次我可以直接从你嘴里,来了解你。周维远说完有些别扭地摸了摸头发。 江舒突然觉得自己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都被一扫而空了,她将一旁的碎发别到耳后,双眼注视着周维远,郑重地点了点头:好!今天吃饭、散步我也很开心的! 嗯,那就好。去吧,到家了记得给我发消息。 江舒打开车门,在即将下车之前扭过头对周维远笑着说:晚安,周维远。随后不等周维远反应,便关上车门跑进了小区。 周维远看着江舒这一系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靠在椅背上笑着轻声说了句。 晚安。 心思 新的一周江舒便又开始忙碌起来。周一她不仅要了解案件,还得收拾出差的行李。 一直到下班,江舒都没怎么看过手机,埋头在满满的卷宗中辛勤打工。事务所订的机票是明天最早飞芜市的航班,江舒一想到还得起个大早赶飞机就四肢乏力。 小江,明天就直接到机场门口见面吧。一名身穿豆绿色西装的女性拎着挎包走过江舒工位,和蔼地问候,别忙太晚了,今天晚上早点休息。 好的宋律,明天见。江舒抬起头推了推有些下滑的镜框,对宋律师笑了笑。 宋铎芝是她的带教律师,典型的外刚内柔,江舒一直把她当作自己的姐姐一般,不管是工作亦或是生活上的事情,宋铎芝都很热心帮助她。 江舒的愿望,就是成为像宋铎芝一样干练的律政俏佳人。没有人可以逃过在事业上被肯定的价值感,江舒也是。想到这,江舒伸了个懒腰,重振精神,双手敲打着键盘,准备将明天会面当事人的材料收尾。 另一边,灯火璀璨的写字楼内,周维远刚好将粗剪的片子保存到硬盘内,摘下防蓝光眼镜,揉了揉疲劳工作后的眼睛,整个人放松地靠在懒人沙发上。 他打开微信,发现除了一连串他朋友群喝酒的邀约和甲方的要求,并没有其他新的内容。斟酌了一会,看了看时间,周维远打开了江舒的对话框。 他们的聊天还停留在昨天晚上江舒回到家报平安的消息。 这个点,她应该已经忙完了吧?周维远想着,给江舒发过去一条消息。 晚上好,吃过饭了吗? 江舒没有秒回,周维远将手机放到桌上,走到窗边看了看楼下的车水马龙,有些出神。 明明才认识了没几天,江舒却像一颗小巧精致的吸铁石,不断地扰乱着他身边的磁场,让他心烦和意乱。 江舒,应该能感受到自己吧? 周维远有些烦躁地从兜里掏出烟,打火机点燃了烟草,猩红的火光转瞬即逝。周维远深吸一口,滤肺后再呼气吐出,淡灰色的烟雾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自己的情愫。 心理学上有一种皮格马利翁效应,是说第一次看见某个人,就觉得自己以后会跟对方发生些什么,最后成为恋人或者是朋友的现象。 周维远在看到江舒的第一眼,就总觉得,这个女生在未来会和自己有异样的交际。 流氓点说,就是一见钟情。 江舒终于结束了所有材料的整理,合上了散热器呼呼运转的笔记本,打开手机准备点个外卖回家吃,才看到周维远发来的问候。 不好意思,我刚刚在整理材料,才看到你的消息。江舒立刻回复。 我还没吃饭呢,准备回家点外卖。 桌上的手机发出了消息提示音,周维远在烟灰缸中摁灭烟头,拿起手机。 要不要我来接你下班? 江舒看到愣了半晌,但内心却也激动得敲锣打鼓。如果方便的话! 嗯,方便。你发我个地址吧。 江舒将定位发给周维远,其实事务所离她出租屋也不远,所以周维远很快回复说:我十五分钟后到。 好~你路上注意安全哦。江舒顺势发了个猫咪摇头晃脑的表情包,开始整理自己桌上堆成山的资料和复印件。 周维远到地很及时,江舒刚走出一楼大厅,便看到他的车停在门口。 上车吧,我带你去吃饭。周维远摇下车窗,对江舒说道。 江舒坐进副驾驶,乖乖地系好安全带,手指有点局促地抓着衣角,小心翼翼地开口:不用啦,我回去点外卖就行。 周维远听完,脸上立马浮现出明显的失落,语气也变得蔫蔫的:这样吗,那也行。那我直接送你回家吧。 或者!江舒突然加快了语速,我……可以去你工作室看看吗?方便吗?我还蛮好奇的。 周维远一时间没说话,江舒也为自己的鲁莽感到懊恼,就在江舒以为周维远要拒绝自己时,她听到了车子发动的声音,随后周维远说:可以,反正今天也没人在工作室。 江舒有点意外,她之所以提出这么莽撞的请求,其实是想去看看周维远的工作环境和状态,也许会跟自己是完全两种不同的风格吧? 说到底,他们还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吧。 周维远并不知道江舒这些小心思,只是在惊讶之余也欣喜江舒愿意更进一步去了解他。所以一路上他开得很快,十五分钟的车程周维远只用了十分钟。 周维远出门时没有关闭工作室的电源,也没有收拾过。几个男生合开的工作室,海报草稿、分镜草稿还有各种摄影照片散落地满地都是。 江舒粗粗一瞥几十平的房间内摆满了各种她叫不上来品牌的摄像机,还有一个很大的投影仪和幕布。 周维远收起桌子上的纸张,问江舒想吃什么。 肉蟹煲!江舒回答地很快,似乎是早就想好了,你这里的地址是什么呀,我直接点啦。 周维远拿来江舒手机,很快在收货地址上填写了工作室信息,再递给了江舒。江舒还在环视着四周,才发现原来这是个loft。 你平时就睡楼上吗?江舒探出脑袋向楼梯方向看了看。 嗯,我最近都住在工作室。 江舒在屋内踱步了几个来回,最后在沙发上坐下,喝了口周维远递来的水。 你有什么喜欢的下饭剧吗?江舒眨着眼问道,我喜欢边看剧边吃饭。 周维远平时看电影比较多,像电视剧、综艺、纪录片他都看的很少。 你有什么想看的吗?周维远从工作台上拿来电脑,手指在触控板上来回滑动。 江舒将脑袋凑过去,周维远甚至能感觉到她吐露出来的鼻息:那我们看《喜剧大赛》吧,我最近可喜欢看这个啦! 周维远道了声好,很快在影视平台上搜到了这个综艺,便点开播放。 外卖到的很快,周维远开门拿了外卖进来,便看到江舒正在因为某个场景而笑得前仰后合,宽松的白色短袖领口几乎都要掉到肩膀上,露出精致的锁骨。 吃饭吧。周维远将外卖放在桌子上,打开塑料盖,将一碗米饭和筷子递给了江舒。 就这样,两个人边看着喜剧边津津有味地吃着外卖。周维远并没有江舒那么入迷,他只觉得,这一刻,自然地就好像他们已经在一起很久很久。 归属 六点的闹铃如约而至,江舒蒙着被子按掉了闹铃,侧身倒数了五秒钟,才缓缓坐起身来,睡眼惺忪地看了看手机,却发现周维远刚发来的消息。 起床了吗?我送你去机场吧。 江舒迷迷糊糊地回了个语音,道了声好,才趿拉着拖鞋去卫生间洗漱。咬着牙刷,江舒想起昨晚和周维远吃完饭聊了好久。从江舒为什么学法,到周维远大学谈的两年的女朋友;从高中周维远在艺考机构发生的种种趣事,到江舒大学时期曾经小小地crush过一个男生。事无巨细,两个人一直聊到十一点,周维远才送江舒回家。好像经过昨晚,两个人的距离更近了一点。 手机铃声的响起让江舒打了个激灵,她擦干手上的水珠接起,是周维远的语音通话。 早上好,已经起床了吧?那端的周维远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像是刚起不久。 我已经洗漱完了,等下稍微收拾一下就出门啦。江舒边涂着防晒边回复道,顺便梳了梳头发。 好,我给你买了早饭,等下楼下见。周维远那边有窸窸窣窣的塑料袋和嘈杂的人声,像是在早餐店里。 江舒说了句好后挂了电话,坐到梳妆台前画了个淡妆,随后整理好昨晚打包的行李箱,锁门下楼,便看到周维远已经等在楼下了。 周维远上前接过江舒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并将热气腾腾的豆浆和包子递给她,说:甜口的豆沙包,你车上吃吧。 江舒接过塑料袋,才意识到昨晚透露出自己嗜甜的习惯,笑了笑道谢,熟络地坐进副驾驶。 应该会比你自己打车去来的快,这样你就不会很赶了。周维远开动车子,说道。 江舒还是有点过意不去周维远为自己做这么多,咬了口热乎乎的豆沙包,流心的馅料露了出来,就好像江舒内心深处某个角落打开了名为温柔的阀门,液体倾泻而下。 麻烦你了,起这么大早送我去机场。 周维远突然笑了起来,说:不麻烦,我也去机场。 江舒咬包子的嘴停了下来,一脸震惊:啊?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确实看到后备箱还有一个行李箱。 昨天下午接了个单,飞芜市去那边堪景,还要拍一个企业的宣传片。周维远在等红灯的间隙转头看了看江舒圆鼓鼓的腮帮子,活像一只小仓鼠。 江舒杏目圆睁,以为是自己还没睡醒产生了幻听。她火急火燎地咽下口腔中的食物:你是几点的飞机? 比你晚一班。周维远看了看还没跳绿的红灯,手指了指江舒的嘴角,沾豆沙了。 江舒呆呆地拿手指抹了抹嘴角,看到了指尖上深紫色的豆沙馅,下意识拿舌头舔去。周维远喉结微动,江舒可能不知道,她刚刚的举动有多么撩人。 绿灯了。江舒看了看指示灯,提示道。 周维远松了刹车,朝着机场方向继续行进。一路上江舒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梦里有许许多多和周维远相关的踪迹,像爱丽丝梦游仙境中那只引导误入者的兔子。 清晨的机场人不是特别多,却也是异常忙碌。周维远的车没法长时间停留在门口,只好帮着江舒拿下行李,并嘱咐她登机前跟他打声招呼,便离开了。 江舒给宋铎芝发了消息,告诉她自己已经在机场入口等待着。宋铎芝回了个好,马上到。 去芜市堪景吗?江舒回忆起车上周维远的话,仍然觉得巧合地不敢置信。没过多久,宋铎芝也到了。不愧是她的师傅,即使是晨起赶飞机,都尽数显露出职场女强人的气质。 走吧小江。 过安检登机前,江舒给周维远发了消息。她特意看了下下一趟飞芜市的航班,在九点半,周维远还得等一个小时。 江舒靠在座椅上,眯起了眼睛,觉得自从许之言结婚那天开始,自己就像是踩在棉花团上度日,百感交集地不真实。但不得不说,周维远的出现,确实给她的生活带了别种滋味。也确实,让她流连忘返地一次又一次心动。 周维远将车停在了露天的停车场,顾霁天这时恰好打来了电话。 什么情况,维远?你之前不是说不接芜市那个单吗?那甲方给的钱那么少,摆明了就是让我们干苦力啊。 周维远揉了揉眉心,对着电话说道:就当是做善事积德了。这几天工作室你多看着点,之前那个片子的粗剪我做好放硬盘里了,你到时候给客户看看,有什么要改的你先记一下,具体等我回来再说。 顾霁天在那端叹了口气,无奈地答应:也只能这样了。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突然就要行善了? 怎么想的?周维远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在听说江舒要去芜市出差,当即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也想去芜市。准确的说,是想去她身边。 周维远挂了电话,收到了江舒登机的消息,看了眼时间,准备去吃点东西消磨时光。 小江,有心事?宋铎芝看了看频频叹气的江舒,关心道。 我没事宋律,可能第一次处理离婚纠纷的案子,有点紧张。江舒勾了勾嘴角,对宋铎芝笑笑。 宋铎芝从口袋中摸出一粒薄荷糖递给江舒,自己也拆了一颗放进嘴中:不用紧张,其实你接触过第一次,就会发现离婚案也就这样。 江舒接过拆开包装,塞进嘴内,瞬间觉得自己提神醒脑。 两个人从相识、相恋,再到最后步入婚姻的殿堂,其实就是人生的常态。只是有的人运气差,需要去花后半辈子来弥补年轻时莽撞的选择罢了。其实大多数都是这样,可能更多的人选择将就,而真正幸福的人,寥寥无几。宋铎芝接着说道。 小江,人这辈子最不能马虎的两件事,一是找对事业,二是找对爱人。因为太阳升起时,人要投身于事业,太阳落山后,我们要与爱人相拥。说白了,我们终其一生就是在寻找价值感和归属感,价值感来自于被肯定,而归属感,来自于被爱。 江舒看了宋铎芝许久都没有说话,她的话一字一句像石子敲打着自己的心门,又像散落的珠玉,需要江舒自己去一粒粒拾掇串起,再观摩品鉴。 宋铎芝顿了顿,拍了拍江舒的手。 我记得你刚来律所,找我做你的带教律师时说的那些话,那些你对法律行业的热爱,我就确定了你这个徒弟。我希望你在未来的工作上能够被肯定,也希望你能找到归属感。 — 作者有话说: 最后一段来自于网络,既是写给江舒的,也是写给大家的~ 今天双更,努力赶进度!希望两人都早日吃上肉! 私心 江舒这几天都忙着跟着宋律会面当事人,处理各种手续。周维远也忙着四处堪景,写宣传片的分镜初稿,即使是在同一个城市,两人也很难见面,只能在晚上通过微信聊聊天。 周维远晚上倒是会很积极地找江舒打语音电话,邀请她一起打麻将。江舒接触过一点点,但只会推倒胡,周维远说没关系,下次等她空了再教她打川麻,其实大差不差。 江舒吹了头发,躺在大床上,感叹了句这次出差的住宿可真不错,芜市市中心的四星级酒店,她和宋律一人一间大床房,全由当事人报销。 今天工作怎么样?周维远带上耳机调整了一下,照例问候道。 江舒涂完身体乳,将手中剩余的乳霜抹在脖颈上,回复说:其实就是离婚后财产和孩子抚养权的问题,不过当事人对财产的分割倒是不在意,只是想从男方那拿来孩子的抚养权罢了。 周维远喝了口从便利店买来的乌龙茶,不知道是不是耳机性能太好,江舒可以听见清晰的吞咽声,性感至极。 那现在就是放松时间,来吧,我们打几局麻将。周维远从app端向江舒发出好友邀请,很快界面中就出现了两个人的游戏形象,见江舒已准备就绪,便点了开始游戏。 江舒很喜欢周维远玩游戏的状态,胜不骄败不馁,不像网络上有些玩家,对局失败了就开始烦躁地抱怨,一股脑地输出负能量,最终导致整个队伍都没有了继续的兴致。 被点炮,周维远只会笑笑说一句,居然会被点?早知道不打这个了。这时江舒也会笑着调侃他:你也太倒霉啦。 两人一直玩到十二点,再也匹配不到对手时,周维远才开口:要不我们今天就到这。也不早了,你明天还得工作。 江舒看了眼时间,嗯一声,刚准备说拜拜,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什么时候结束工作回岚市呀?之后找时间,我请你吃饭吧。 可以呀。周维远应地很快,我估计还得两叁天,得把素材都拍好。你呢? 江舒想了一会,我这边倒是挺快的,基本上双方可以调解,也不用上诉开庭,估计一两天吧。 周维远哦了一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久都没说话。江舒咬了咬下唇,半晌开口说:怎么了吗? 啊,没什么。刚刚在想事情。那你休息吧,晚安。 好,晚安。那你挂了吧。江舒关了壁灯,躺进柔软的被子中,蒙住了半张脸,并摘了耳机。 周维远挂了之后,庆幸刚刚江舒率先打破僵局,不然自己真的会很冲动地说出一些时机未到的话语。周维远有些苦恼自己时不时的失态,但江舒确实让自己特别心动。 周维远从来没有过自己身边的朋友都纷纷恋爱结婚而产生自己也要找伴侣的想法,其实在遇到江舒之前,他也还是很享受自己的单身生活,每天接接单,跟跟组,拍拍片,偶尔和朋友出去打打台球,喝喝酒,生活也很有序。 周维远相信宿命。人活在属于自己的圈子里循规蹈矩,但却又因为偶然开了个小差,从而一头撞上世人称之为心动的南墙,身体里的灵魂像火车一样率先错轨,随后大脑才后知后觉。 江舒就是那个引导他错轨的风标。 就像那句话,我是这样死板的山,竟会为你哗然。 这一夜,周维远没怎么睡。所以第二天下午拍素材的时候几乎要直愣愣地站着睡着。差不多拍完了所有的素材,周维远收拾好机器放进车后备箱内,准备回酒店导入电脑上粗剪。 刚坐上驾驶座,手机上便传来消息提示音。周维远打开看到是江舒发来的,我工作结束啦,是不是很意外!顺利地我都不敢相信! 附带的是一个猫咪转圈的表情包,周维远甚至可以想到她现在有多开心。 那挺好。那你是明天就要回岚市了吗? 江舒那边没有马上回复,周维远也只好放下手机先开车回酒店。 小江,这次多亏你前期资料准备地充分,我们才能这么快解决。干得不错!宋铎芝整理好摊在桌上的资料,边塞进文件夹边夸奖江舒,我跟其他律师说,要不给你放几天假,最近你也辛苦了。 江舒受宠若惊,惊叹道:真的吗宋律?你要给我放假吗? 宋铎芝拍了拍江舒的肩,亲切地说:你是我目前带过最认真的徒弟了,而且最近律所里也没接新的案子,趁这还算清闲的日子,你也好好放松下吧。 谢谢宋律!江舒双眸亮晶晶地眯成一轮弯月,和宋铎芝一路走出会谈室,打车回了酒店。 在车上江舒才看到周维远的消息,立刻回复道:理应是这样,但我师傅给我放假了,所以我也不着急回去。 周维远剪着视频,看到突然亮起的手机屏幕,解锁看着江舒的消息,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他斟酌着缓缓发出。 那你要不要再在芜市待几天?我这边快结束了,可以带你在芜市逛逛。 江舒刚回到酒店房间,拿好房卡准备去前台办理退房手续,看到周维远的邀约,一时间不知道该回什么。但想了想,就权当是利用假期在芜市旅游了,便回了个好。随后又发了句,但我现在得去退房,这是当事人报销的住宿。你住哪呢? 周维远那边也有点意外江舒会同意,立刻将尚未竣工的视频保存,问道:你现在在哪?我来接你吧。 江舒发好定位,坐电梯下楼到前台交了房卡,在大厅的沙发上等着周维远的到来。此刻她才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大胆的事情。 对周维远的上头情绪总是会在关键时刻扰乱她的思维,进而作出最下意识的鲁莽决定。江舒有些无奈地拍了拍脸,长长地吁了口气。 周维远到得很快,进了酒店大厅就看到坐在沙发上发呆的江舒。他笑着走上前,拿手在江舒眼前挥了挥。 啊,你来啦。江舒回过神来,站起身。周维远已经接过她的行李箱,对她说:走吧,我车就停在门口。这个点先去吃饭吧。 江舒看了眼时间,才意识到居然已经五点多了。她叁步并作两步走到周维远身边,对他说:我带你去吃西餐吧,说好的要请你吃饭呢。 周维远侧过头,眉眼温柔,对江舒道:好。 其实江舒也就来过芜市两次,还都是工作出差,所以对芜市也不是特别了解。就在刚刚等待周维远的间隙,江舒疯狂查找芜市内的美食探店。一家环境风格都偏法式的bistro小酒馆,菜品的评价也都蛮不错,只是有点偏。当江舒下滑到店铺介绍时,情侣约会四个大字标题赫然映入她的眼帘。 不知道为什么,江舒更想带周维远去这吃饭了。 你说的餐馆在哪?我导航一下。周维远放好行李箱,坐上驾驶座打开手机导航地图问道。 江舒将详细的地址发送到周维远手机里,说:可能会有点偏,是在弄堂里。 周维远输入地址,看了看路程,二十分钟,不远不近。 你去过这吗?江舒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周维远知道她暗含的私心。 周维远看着这个地址几秒,摇了摇头:我没怎么来过芜市,不是很了解。 江舒悄咪咪地舒了口气,如释重负地对周维远莞尔一笑:那我们走吧! 告白 江舒跟着导航七弯八绕,明明小酒馆的地址就在自己的位置附近,可是总也找不到。周维远耐心地跟在江舒身后,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找得到吗?” “明明就在附近啊,可是为什么就是没有呢。”江舒看到地图上自己的方向变成了红色,端着手机转了个身,一时没注意撞上了周维远的胸膛。 “啊,不好意思。”江舒捂着额头,急忙道歉。 周维远笑笑说没事,拿过江舒手机,说:“实在不行我们看门牌号吧,上塘路94号?”他抬头看了看离二人最近的商铺门牌号,是90号。 “这里是90号,那我们应该还得往里走。”江舒探着脑袋继续往内走了走,结果终于在弄堂拐角的最深处找到了那家门口摆设极不起眼的小酒馆。 周维远推开木质的玻璃门,里面的陈设透露出一股浓浓的复古法式风情。昏昏暗暗的黄色小灯光,全是木质的家具摆设,以及酒馆内悠扬婉转的音乐,仿佛窗外摇曳的树影都变得温柔起来。 江舒也没料到屋内的装设会这么令人意外,她跟着周维远走进,很快就有服务员来带领他们入座。由于是工作日,来吃晚饭的人并不多,江舒从服务员那才得知平时得需要预约,今天算是歪打正着地人少。 两人面对面入座,服务员拿来纸质的菜单,告知他们确定好后便可以招呼她来点餐。江舒抿了口桌上淡紫色的桑葚果干泡的水,将菜单推到周维远面前,问他想吃什么。 周维远看了看菜单,选了几份主食,然后问江舒想吃什么其他的甜品。江舒指着菜单上的“豆乳年糕”说:“我想吃这个!” 江舒正反翻了翻菜单,突然问道:“你想喝酒吗?” 周维远愣了愣,说:“可以啊。” 江舒看着菜单上名称花哨的各种鸡尾酒,微微皱了皱眉,重新将菜单递给周维远:“但是我对酒不太了解,上面的品类我都没听过,你来点吧。” 周维远接过菜单,瞄了一眼,必富达、金汤力、朗姆酒…确实,他也不是特别专业的懂酒人士。“你酒量怎么样?”周维远问道。 “一般般吧。”江舒回忆起上次和朋友喝酒,还是在去年跨年的时候,喝了几瓶rio鸡尾酒,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行,那还是粉红必富达吧,你应该会喜欢喝。” 确定好后周维远唤来服务员,馆内的音乐声有点大,周维远一字一顿地指着菜单对服务员说:“要一份黑松露奶油宽面、一份鹅肝烩饭、一份帕尔玛炸翅、一份红酒烩牛肋排,甜品的话就一份豆乳年糕。然后一杯粉红必富达,一杯金汤力。” 服务员记得很快,二次确认后便离开了。餐桌上又只剩下江舒和周维远四目相对,气氛一时间有点尴尬。 江舒紧张的时候有个小动作,就是喜欢不停地往耳后别头发。周维远看着她愣是没碎发了还往耳后别着,忍住笑意开了口:“你怎么会想着找这家店呀?” “因为我看网上评价都挺好的…”江舒有点心虚,越说到后面声音越低,“我起初还怕不合你心意。” “那肯定是会合我心意的。”周维远注视着江舒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吃饭最重要的是和谁一起吃嘛。” 江舒感觉自己的心跳又紊乱了,好在这时服务员端上了菜品,才不至于让自己继续窘迫。 不得不说,这家店的好评实至名归。牛肉在红酒里炖煮地很入味,每个纹路中都吸满了汁水;鹅肝烩饭的口感也很绵密,黑松露奶油宽面入口便充满了香甜的奶油芬芳。江舒用吸管呷了一口必富达,感觉口感很神奇,前调是甜甜的果味,回味却带着一点酸涩。 她看着周维远的金汤力,嘴巴快于大脑的思考:“我想喝喝你的。” 周维远有点意外,但也是把吸管拿了出来,将酒杯递给了江舒。江舒拿纸巾擦干自己吸管末端的液体,放入周维远的酒杯中微微吸了一口。 酸甜,细品后还有苦味。江舒略略吐了吐舌头,将酒杯还给周维远。喝不惯吗?周维远看着江舒的小动作,笑着问。 有点苦。江舒夹了块牛肉放入嘴中,试图冲淡在口腔中弥漫开来的苦涩。周维远笑笑不说话,江舒觉得他的眉眼在柔和的暖黄色灯光下一闪一闪的,在她心尖上不断暗下又亮起,耀眼夺目。 整个用餐过程没有一开始的尴尬和拘谨,两人在喝了点酒后反倒是打开了话匣子,全程嘴巴除了吃就是在说话。 江舒结束后去结了账,走出小酒馆才意识到周维远是开车过来的。 没事,我们去附近散会步,这个酒度数不高,应该过会就可以了。周维远提议道,他庆幸多亏了这杯金汤力,他可以更加名正言顺地和江舒多呆一会,再多呆一会。 彻底入夜后的弄堂变得格外幽静,这附近都是咖啡店和西餐厅,不吵不闹,环境十分静谧。 江舒的脸红扑扑的,不知道是因为酒的原因,还是天气的原因。她站上绿化带的边缘,摇摇晃晃地踩着那条窄窄的边缘,左摇右晃。周维远怕她重心不稳,一直牵着她的手臂不敢放。 似乎是酒壮人胆,江舒有点晕乎乎的上头感觉,她突然对周维远说:周维远,刚刚那家小酒馆,好多情侣吃饭诶。 嗯?怎么了吗?周维远有点摸不着头脑,但却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 江舒突然站定,面朝周维远,眼睛格外地明亮。她有舔嘴巴的习惯,所以嘴巴也是亮晶晶的。 那你觉得,服务员会把我们错认成情侣吗? 周维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思考了几秒说:可能会吧? 江舒撅起嘴,有点不开心的样子,语气也带上了几分小孩子的撒气:那我好亏啊,被你占便宜了。 周维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握着江舒小臂的手下滑顺势牵住她的手。半晌,他语气严肃认真,缓缓开口:那怎么办,你要占回来吗? 江舒正准备思考怎么回复,周维远继续说。 或者说,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房间 周维远的告白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下子促进了江舒体内的血液循环。她只觉得现在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大脑,而那些本来还在消化中的酒精,一瞬间被释放到全身,江舒感觉自己浑身酥软乏力。 周维远也没着急让江舒答复,但是却慢慢松开了原本紧握着的手。就在周维远的最后一根手指即将离开江舒的掌心时,被江舒用力抓住,就像是幼童时期玩具被没收时最后的倔强和不舍。 “我愿意。” 江舒吐气如兰,声音很轻,但是周维远一字一句都听清楚了。还没等周维远开口,江舒顶着红扑扑的面孔,对周维远一脸严肃地说道。 “我是挺喜欢你的,但是我要申明,我确实很希望自己的喜欢能被double,能成真。可其实后面很多的事情,我都没有准备好。我也没有恋爱经历,所以后续的情感经营上也会有点笨手笨脚。”江舒的声音有点哽咽,周维远情不自禁地反握住她的手,试图让她平复一点。 江舒眨了眨眼,继续说道,语气里已经明显带上了颤音:“就如果之后我没有感受到你的主动,我是会退出的。我不喜欢,也经受不起太多太多热脸贴冷屁股的付出,这很会影响我的情绪。” “好的啊。”周维远伸手擦去江舒眼眶里噙着的水珠,回馈到满手的湿润,“慢慢来,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江舒用力点了点头,嘴角渐渐扬起:“好,慢慢来。” 两人又走了一会,周维远牵着江舒的手往停车的地方走去,就在刚坐上车时,江舒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没定酒店。 “完蛋了,现在为什么都没空房。”江舒打开Airbnb,上下滑动着屏幕,得到的都是灰色的售罄界面。不仅是酒店,连民宿都没有。 周维远也才后知后觉,看了看江舒,语气很小心地问道:“那…要不你跟我回酒店住?” 江舒滑动着的指尖猛然停下,她转过头看着周维远,半晌没说话。 “我的是大床房,两个人睡应该没问题,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周维远说地很委婉小心,全程都看着江舒的表情变化。 好像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江舒想了想,便点头同意:“那好吧,麻烦你啦。” 周维远长舒一口气,发动车子朝酒店开去。一路上,周维远都不断地转头看着副驾驶上的江舒,尤其是等红灯的时候,江舒能明显感觉到他停留在自己身上那黏糊炽热的目光,以至于江舒一直不敢转过头跟他对视。 终于到了酒店门口,周维远帮忙将江舒的行李箱搬下,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牵着江舒,进电梯刷了房卡后摁了45楼。 电梯门缓缓合上,江舒看到了倒映在电梯门上的自己和周维远。 江舒在女性群体中并不算矮,而身旁的周维远还是足足比她高了一个头。 “你有多高呀?”江舒好奇地问道。 “一米八五,差不多。”周维远看了眼跳动着的楼层数字,反问江舒,“你呢?” “穿鞋差不多一米六七八吧,我好久没量身高了,这还是我大学体检的时候量的。” “叮”地一声,电梯停住,周维远牵着江舒走出电梯,往房间走去。穿过铺着柔软地毯的走廊过道,周维远在最里间的门口停了下来。 刷下房卡,周维远拧转门把手,替江舒扶着门,示意她先进去。 周维远出门时关了灯但没拉窗帘,所以房间内是暗着的。但是高楼窗外星星点点的灯光都洒进了房间内,像是房间内镶嵌着一粒粒碎钻,十分耀眼。 江舒摸到墙壁上的开关,开了灯,周维远也随后拉着行李箱走进关了门。他从壁橱内拿出一双还未拆封的一次性拖鞋,拆开外面的塑料包装,递给江舒,示意她先换上拖鞋。 江舒拎着拖鞋坐到床上,将穿了一整天的马丁靴脱下,换上了柔软的拖鞋。这时周维远已经整个人平躺在了床上,也许是还留了点残存的酒意,他看到了换好拖鞋并散下挽了一天头发的江舒后,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她的腰。 江舒穿的是短上衣,所以坐着的时候衣服有点上缩,便会露出一截白嫩嫩的腰。刚吃完饭,江舒的小肚子一览无余,周维远笑着捏了捏,夸江舒的肉好软。 炽热的手掌附上皮肤的时候,江舒没忍住抖了抖身子。她推开周维远那只作祟的手,将抓夹放到了床头柜上面,并从行李箱内翻出充电线,给手机先充上了电。 周维远不满意江舒离他有点远,便伸出手臂拉住她,带着她坐到床沿,继续揉捏着她腰上的软肉。 江舒只得乖乖放任他一下又一下捏着自己的软肉,时不时会因为痒而发出咯咯的笑声。 江舒进门时只开了盏壁灯,所以在这昏暗的环境下,江舒并不知道周维远此刻眼底波涛汹涌的情意。 那只原本停留在腹部的手掌开始不断往上延伸,周维远触摸到了江舒内衣的下端,随后他便触摸到了那团柔软。 江舒反应有些迟钝,一下子没意识到,直到她明显感觉到周维远开始揉捏着那个地方。 一股如触电般异样的酥麻感瞬间传遍江舒全身,她双颊通红,立刻止住周维远继续胡闹,看着周维远眼神朦胧,小声说:“那里不行…” 周维远没有在继续揉捏,手掌停留在她的浑圆上,语气明显带着情动:“为什么不行?嗯?” 江舒将他的手从衣内拿出:“我觉得太快了…”随后她起身在旁边站定,对周维远说:“我想先洗个澡。” 周维远有点懊悔自己太冲动了,他也坐起身来,“嗯”了一声。随后为了缓解一下气氛,他问江舒想不想喝奶茶。 江舒顿了顿,说道:“我戒奶制品诶,但果茶可以。” 周维远打开外卖软件,看了看店铺:“果茶的话,喜茶可以吗?” 江舒点了点头。周维远自己点了一杯芝芝桃桃,将手机递给江舒让她选。江舒看了看,最后选好多肉荔枝后还给周维远,并对他说:“我要洗头噢,所以可能会久一点。” “嗯,没事。刚好可以等一下外卖。” 江舒将行李箱平铺在地上,周维远注意到她是个很整洁的人,行李箱内的物品都是整整齐齐按照收纳袋装好排列着,看上去赏心悦目。 江舒从内衣收纳袋中拿出内裤和内衣,周维远注意那是一条鹅黄色蕾丝花边的低腰内裤。 就在江舒拿好衣物要走进浴室时,周维远突然问:“你洗完澡还要穿内衣吗?” 江舒有点疑惑周维远的问题,点了点头。周维远一本正经地说:“但是据我所知,洗完澡睡觉穿内衣对身体不好哦。” 周维远似有若无的暗示让江舒一时语塞,但好像自己在网上确实看到过类似的内容。她没说话,抱着衣物迅速冲进了卫生间。 周维远以为自己又吓到江舒了,扶额躺在床上,看了看外卖,骑手才刚接单赶往商家,还要四十分钟,于是干脆打开比赛看了起来消磨时光等待江舒。 而此刻江舒正靠在卫生间的门上脸红心跳。 其实自己并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纯情无知少女,她接触性教育比同龄人早得多,小时候在学校的机房上网时,她也会悄悄地点开那种弹出的色情网站看。包括AV片和情色小说,她也会在青春期的时候悄悄地看,所以在性知识这方面,她作为自己的启蒙老师,并没有缺席。 但理论远远比不上实践。从今晚同意和周维远一起住,江舒就觉得多多少少会发生点什么,可是,她连接吻都没有过。 所以当真的和周维远有超越拥抱牵手的举动时,她还是会忍不住有点害怕。 江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过,还是期待多于害怕的。 欲燃 骑手的电话打来,周维远接起后拿上房卡正准备去一楼大厅外卖柜取,刚好碰上江舒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江舒身上裹着浴巾,头发松散地被包在毛巾内。她推开门也正好和周维远对视,刚被水蒸气染上的红晕似乎加深了些许。 我要下去拿一下奶茶,回来帮你吹头发吧。周维远拧开门把手,向江舒报备道。 江舒轻声应道,拿毛巾擦了擦还在滴水的发丝,在周维远出门后从行李箱内拿出睡裙换上,而后乖乖地坐在床上继续擦着长发。 周维远回来得很快,他看到坐在床上换了吊带睡裙的江舒,不可置否地瞬间觉得自己有点口干舌燥。他放下奶茶,拆开吸管插入,先递给江舒:先喝一口。 江舒接过他的芝士桃桃,刚洗完澡的她确实有点口渴,猛吸一口,桃子切块的清香混合着甜甜的冰沙尽数充满了口腔,简直就是夏日的完美伴侣。 周维远走到卫生间,从洗漱台的隔板上拿出绒布袋内的吹风机,招呼江舒过来。江舒拿着果茶走入卫生间,站到周维远身前,又嘬了一口,随后转身将吸管凑到他的嘴边,示意他吸一口。周维远咬住吸管,满满吸了一口后便打开了吹风机的热风档,左手轻柔地穿梭在江舒的发丝之间,右手举着吹风机左右摇晃着,避免长时间对着一个地方吹烫到江舒。 江舒从来没享受过这么好的待遇,此刻她只需要乖乖地站着,喝着入口即化的果茶,其他什么都不用做。 周维远吹得很仔细,他会先将头皮和发根吹干,随后在拨着两侧的头发摊在自己的掌心上,轻柔地摩挲着使水分蒸发掉。 由于江舒一开始擦了很久,残存的水珠不多。所以即使是长发,周维远吹了没多久便干得差不多了。江舒摸了摸发尾几乎都干了,便跟周维远说可以了。 周维远关上吹风机放回原位,江舒拿着梳子将长发梳顺后转身轻轻地抱了周维远一下,语气是难捱的欣喜:谢谢你帮我吹头发噢。 周维远顿了顿,双手虚虚地交叉握在江舒背后,亲了亲她的发旋:我也得先洗个澡,马上就好。 江舒松开臂膀,点了点头,便拿着所剩无几的果茶走出了卫生间,顺带帮周维远关上了门。 男生洗澡真的很快,江舒看了个七分钟的视频,便听到了卫生间内传来的吹风机的声音。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想着刚刚周维远都那么辛勤地为自己服务了,那么自己也应该礼尚往来一下。 于是江舒下床趿拉着拖鞋走到卫生间门前,将移门慢慢推开,挤进一个小脑袋,刚想说我来帮你吹头发吧,却率先被吓得语塞。 周维远一丝不挂地站在洗漱台前吹着头发,江舒一下子便看到了他胯间的郁郁葱葱,以及即便是沉睡着尺寸也不容小觑的阴茎。周维远一转头便看到一个小脑袋卡在门缝里,也吓得后退了两步。 啊啊啊,不好意思。江舒赶忙闭着眼睛将门关上,直接弹射到床上蒙着被子,试图将刚刚那一幕忘掉,脸上好不容易退下去的潮红又再次浮现。 江舒,帮我拿一下内裤。在我行李箱里。周维远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此时他已经关了吹风机,偌大的房间内瞬时变得寂静无比。 江舒红着脸下床从周维远的行李箱内翻出一条深灰色平角内裤,再次推开门,胳膊先伸进去,指尖勾着内裤的一端,上下摆动着,示意周维远赶紧接过去。 周维远接过穿上后推开移门,江舒此刻刚好将手臂缩回去,一抬头就对上了周维远洗过澡后湿漉漉的眼睛,像极了雨后带着潮气的玻璃窗,朦胧不清。 怎么愣住了?站着多累啊,上床吧。周维远推着江舒回到床边,自己也脱了鞋钻进被窝。 江舒将一个靠枕竖起垫在自己背后,躺下后对周维远说:我想看恐怖片! 周维远应着说好,从床头柜上拿起遥控,在电影类别里点入恐怖惊悚,一个个挑选着询问江舒的意见。 这个《十二宫》呢,好像是真实事件改编。江舒有轻微近视,戴上眼镜后指着左下方的电影海报说。 周维远点进详情页,摁下播放键后便开始播放,才发现这电影长达近叁小时。江舒朝周维远的位置不着痕迹地挪动过去,被褥下两人的双腿有了轻微的触碰。周维远看出了江舒的小动作,伸出手将江舒的脑袋搁到了自己的下巴处,手掌附在江舒的右肩。 这个姿势江舒可以很紧密地贴着周维远,而且很舒适。她将右手臂放在周维远的小腹,脑袋蹭了蹭他的下巴,挑了个最佳的观影姿势,便开始聚精会神地看起了电影。 不知道是不是晚饭那杯酒的缘故,江舒看了不到一个小时便开始有点昏昏欲睡。她看着电影,上下眼皮开始慢慢合上。 江舒抬起头看了周维远一眼,他还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也没好意思睡,便继续强忍着困意看着已经不知道到哪的剧情。 终于在电影放到一个半小时之际,江舒实在是困的不行了,她用略带软糯撒娇的语气对周维远说:我想睡觉了,好困。 周维远拍了拍江舒的肩膀,关了电视。江舒从周维远身上离开,摘下眼镜放在床头柜,侧躺着蜷缩起身子。 周维远关了灯,只留下一盏昏暗的阅读灯。他也顺势躺下,左手跨过江舒的腰部,将她朝自己的位置挪了挪,随后自然垂下。 江舒能感觉到周维远温热的呼吸吐在自己的后脖颈,好想是想到了什么,她微微别过头,对周维远说:我之前拒绝你,不是不喜欢你,是我觉得太快了,你会认为我随便…… 嗯,我知道。睡吧。周维远在江舒的耳后落下羽毛般轻柔的一吻,放在她腰上的手隔着她冰丝材质的睡裙捏了捏她的肚子。 江舒转过身,由于动作过大,她右肩的吊带滑落下来,周维远借着昏暗的灯光注意到她没穿内衣。 那……你可不可以亲我一下? 江舒的语气小心翼翼,周维远抑制住内心的滚烫,蜻蜓点水般在江舒双唇上碰了碰,随后摸了摸她的头,动作轻柔地仿佛是在对待一件价值连城的工艺品。 江舒第一次接吻,发现并不像自己从情色小说和视频中描绘的那般,于是又凑上去,唇瓣停留在周维远双唇上,一动不动。 周维远有些意外,勾了勾嘴角。既然他的小女朋友都这么主动了,那,他就要开始进攻了。 缓缓伸出舌尖,周维远轻轻地舔着江舒的上唇,再是下唇,随后便开始吮吸她娇嫩的唇瓣,发出如红酒拔开软木塞的声音,留下一片甘露和潮湿。 江舒哪经受过这种尺度的挑逗?她略微迷离地用双手抵在周维远胸前,松开了贝齿,也学着周维远用舌尖去侵略他的口腔缠绕。 周维远能明显感觉到江舒的生涩,他用气音断断续续地笑道:原来……你真的不会接吻啊…… 嗯……江舒酥软地应了一声,娇涩的像是呻吟声。此刻她意识到自己小腹的异样,以及下体内传来的空虚和湿润,江舒忍不住夹了夹腿,呼吸声开始变得沉重。 周维远用力吮吸着江舒的嘴唇,随后拉开了二人的距离。他看到了那条粘稠的银丝随着自己的离开而被拉长,在灯光下显得晶莹剔透。 在昏黄的光下,周维远看到了江舒情动的双眼,因呼吸而不断起伏着的胸脯。此刻她的吊带已不再能遮蔽些什么,周维远几乎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的双乳。 周维远将江舒推倒,翻身跨坐在她身上,深吸一口气,对江舒说:可以吗? — 第一次写肉有点卡QAQ下一章开荤啦,我努力好好写! 潮骚「po1⒏υip」 江舒没说话,轻轻地点了点头,幅度小得几乎判别不出回应,而周维远却清清楚楚地领会到了。他俯身在江舒的眉心、眼眶、鼻尖以及嘴唇上落下轻薄的吻,虔诚地就像是在亲吻圣经封皮。只是身下这个女孩,又偏偏诱使着他去做有点过头的事情。 周维远将江舒的裙摆推至胸前,此刻没有被内衣包裹着的双乳在幽暗的暖黄色灯光下显得娇嫩细腻。 他用炽热的掌心附上,江舒即刻敏感地颤了颤。俯下身,周维远缓缓将那颗昂首挺立的梅果含入嘴中,轻轻地吮吸着,并时不时用舌尖在展开的乳晕上打圈挑逗。 江舒微闭着眼,此刻的触感似乎是被放大了千百倍。周维远埋在她胸前,翘出的调皮的发丝在她脸上捣乱,而乳房的酸胀感更加明显,让江舒难捱地呻吟了几声。她能感到周维远灵活的舌头,以及力道适中的揉捏,两边都雨露均沾地服务着,江舒不得不又难耐地夹了夹腿。 周维远含了好一会才不舍地吐出那颗早已沾满他唾液、此刻在灯光下闪闪发光的粉色梅果,他恶作剧式地夹在指尖捏了捏,引得江舒失声惊呼。 疼吗?周维远听到江舒的反应,立刻松开了手,赔偿似的揉了揉整个浑圆。 有点……嗯……疼。江舒在周维远的揉捏下话语变得支离破碎,音调也变得愈加娇甜。 周维远含住她的乳尖,围绕着它不断舔舐:那我轻点。你疼了就跟我说。 江舒拿双手捂住眼睛,哼哼唧唧地用气音嗯了一声。黑暗中,她感觉到周维远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她的肋骨、小腹以及叁角区,就像是蚂蚁啃咬般的痒。 周维远手掌伸入江舒的内裤中,在阴阜上停留了几秒,随后手指继续往下探索,只觉得似乎是闯入了水帘洞,满指的湿意,就像是天然的润滑剂。 他用中指探寻着这一处秘境,爱液太多,不一会便沾满了指尖。周维远揉了揉阴蒂,江舒便会发出断断续续克制的娇喘。当他将中指轻巧地进入她的穴内时,江舒不自觉地并起了腿,周维远的手掌瞬间被她柔嫩的大腿肌肤紧紧包裹。 周维远见江舒没有反抗和不适,便开始缓缓用手指抽送起来。江舒的身体此刻滚烫又柔软,蜜穴也亦如此。即使是一根手指,周维远也能明显感受到内壁紧致的软肉和源源不断的温暖。在爱液的辅助下,周维远开始加快手指的抽送速度,清晰的水声夹杂着两人沉重的呼吸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内。 江舒此刻脑海中一片空白,全身上下的器官似乎都衰竭了,只有身下的敏感度还尚存。她可以感觉到周维远的手指在她体内不断地穿梭,他时不时会勾一勾指尖,江舒便会全身战栗地几乎要跳起来。 周维远能明显感受到江舒身体的反馈,身下白色的床单甚至渗开了点点液渍。将手指抽出时,周维远看到江舒身体对他的不舍和挽留,细长的银丝从穴内被拉出,随着周维远的抽离而变得愈来愈细,随即在空中断裂。 整根中指都沾满了江舒的爱液,周维远跪着直起身,笑着对江舒说:“你的水好多。” 江舒看着他将指尖送到嘴边,用舌尖舔舐。原本有些近视的她带着朦胧的视线望过去的时候,周维远就像摄人心魄的妖精,让未经人事的她沦陷得一塌糊涂。 不知道为什么,像是身体本能,江舒微启双唇,舌尖勾人,似乎是山珍海味就在眼前。周维远见此模样,身上的肉刃不受控制地狠狠跳动,他将手指伸入江舒嘴内,满腔的温暖包裹着指尖。江舒用舌尖舔了舔自己的体液,眼神里的欲望如夏日的暴雨倾泻而下。 “没什么味道诶…”江舒话还没说完,周维远便抽出手指附身吻住那张开合着的小嘴。 烫人的粗长抵着江舒的小腹,这次周维远吻得很凶,丝毫不留给她缓存和换气的机会。直到江舒拍了拍他的肩,两人才离开,江舒才得以用力呼吸。 周维远退下身体,将江舒的腿分开呈“M”状,用手指碰了碰几乎已经充血的阴蒂,随后便附上他的嘴,用舌尖来回舔舐着。江舒空虚难耐地抓着周维远手臂,此刻她感觉自己就好像坐上了一艘在暴风雨天气出海的帆船,性快感就像是一层又一层的浪拍打着她的四肢。 周维远的舌尖从阴蒂转移到穴口,便尝到了满口的水液。他将舌尖钻入穴内,轻柔地舔着内壁,时不时会用力地来回抽插。江舒紧闭着腿,任凭快感一次又一次地侵袭着她的全身。此刻她已经无法抑制住口中的呻吟声,带着哭腔的娇喘引得周维远更加卖力地服务。 终于在江舒一次又一次地要逃离时,周维远退出舌尖,用手扶着早已迫不及待展现自己的阴茎,在江舒那湿润得不可思议的穴口蹭了蹭,附身轻舔她的耳畔:“我要进去了。” 江舒没说话,只是再次用手捂住了眼睛。周维远笑着在江舒嘴上落下一吻,扶着自己的分身,缓缓推入她的穴内。 好在前戏做得充足,江舒的爱液在此刻成了独一无二的润滑,周维远感觉几乎畅通无阻。但是鉴于江舒还是第一次,他进得很克制很缓慢。 江舒能够明显感觉到有一个粗大的东西缓缓挤进了自己体内,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被填充满的触觉。 “你进来了吗?”江舒挪了挪屁股,似乎是不满单纯的填充。最原始的欲望让她想要更多、更多。 周维远又缓缓推入一点,对江舒说:“还有一半在外面。” 江舒震惊地将手往身下摸去,两人的连接处外,她触碰到了那根粗长的肉茎。“啊…怎么还没进去…” 周维远亲了亲江舒的眼睛,问:“是痛了吗?” “没有…”江舒回吻着他略长出了些胡渣的下巴,语调勾人,“我想你快点进来…” 周维远听闻,还是忍住了想要狠狠顶撞江舒的欲望,慢慢将自己的肉茎全部送入江舒体内,两人都溢出了满足的呻吟。 待江舒没有不适,周维远开始抽插起来。江舒的蜜穴过于紧致,周维远不敢太大幅度,一不留神便会被挤出去,只得小幅度地来回运动。他将江舒的腿搁置在自己的腿上,让她放松放着就行,实在不行就缠在自己的腰上。江舒闻言便攀上他的腰,这个姿势江舒能明显感觉周维远进地更深了。 周维远顶撞之际,也不断地揉捏着江舒那由于撞击而晃动的乳房。那一层层乳浪不仅荡开在米黄色的灯光下,也荡开在他的心尖。 江舒的身体随着周维远的撞击而有韵律地摇晃摆动着,每当他用力顶撞时,江舒都会不自觉地抬起屁股去迎合,试图让两人变得更加亲密无间。 周维远察觉出江舒的小动作,双手抵在江舒身边,开始加快抽插的速度。江舒那没有了手掌控制的双乳晃动地更加剧烈,而江舒也开始一下又一下地发出猫咪般娇滴滴的叫声,伴随着支离破碎的哭腔。 嗯……江舒溢出唇齿间的呻吟声就像羽毛,抓挠着周维远的心房,唯有肉体间用力的撞击也能驱赶走那些瘙痒的触感。 周维远将江舒的双腿架在自己肩膀上,没了支撑点,江舒的下半身倏尔腾空,惊地她瞬间收缩了甬道,紧张地害怕自己掉下去。 嘶……放松点,有我托着你呢,没事。周维远捏了捏腾在空中江舒的丰臀,把着她的腿腰部缓缓抽送,由于紧张而变得异常紧致的小穴让他几乎有了射精的欲望。 江舒面红耳赤地应答了一声,周维远见她不再紧张,便加大了抽插的幅度。 此刻华灯初上,从45楼的房间内向外望便是一片绚丽繁华的灯光。路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有人步履匆匆下了晚班赶回家,有人蹲在便利店门口隐秘在烟圈内。有人来,也有人走。而此刻的4519内,两巨赤裸的肉体在欲望中绽放。 就在江舒感觉自己的那艘帆船要沉溺于汪洋时,周维远猛地拔出了肉茎,将乳白色的液体尽数射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浓密且粘稠。 周维远放下江舒的双腿,整个人靠在江舒身上,在她耳边性感地喘息,随后又亲了亲江舒的唇,柔情地缠绵悱恻。 江舒用指尖触碰那一滩液体,随即放入嘴内,眉眼弯弯地对周维远吐气如兰:好像……没什么味道诶。 周维远也笑着再度亲了亲江舒刚品尝过他精液的双唇,舌尖交缠,如胶似漆。 床头柜上还有大半杯已经化掉的果茶,入口却还是蛮口的清凉。周维远就着吸管喝了一大口,问江舒要不要喝。江舒拿着周维远递来的纸巾擦去身上的液体,说了声要。 周维远将吸管递到她嘴边,叮嘱道:坐起来喝,不然会呛着。 江舒乖乖坐起,周维远将被子扯住她胸前的春光,递给她吸管,等着她喝完。也许是真的口渴了,江舒一连吸了好几口。 你下面的小嘴也很能吸。周维远调侃道,引得江舒吞咽下清甜的果茶后害羞得直接躲进了被子内,连脑袋也蒙了起来。 周维远躺进床内,看了眼时间,从背后抱住江舒,又顺势捏了捏她的乳房,说:不早了,睡吧。 晚安。江舒别过头在周维远的嘴上落下一吻,随后在周维远怀抱内找到了一个最佳的睡眠姿势,便闭上了双眼,不再说话。 晚安,我的宝贝。 — 首-发:po18.vip「po1⒏υip」 晨勃(H) 这一晚江舒睡得意外的舒服。健康的生物钟让她即使睡得很晚,也能在早上七点半准时醒来。 她发现那只总喜欢停留在她双乳上的手掌不见了,便翻过身,才发现周维远睡的四仰八叉,身上没有盖到一丁点被子,就这么赤裸裸地暴露在晨间的空气中。 江舒把压在自己身下的被褥小心翼翼地盖到周维远胸口,尽管动作已经如此轻柔,周维远依然睡眼惺忪地被惊醒了。 他侧过身再次拥住江舒,在她唇间留下早安吻,随后将头埋在江舒的肩颈,声音伴随着刚睡醒的沙哑:怎么了。 江舒摸了摸周维远蓬松的头发,在他的发旋也落下一吻,随后像对待婴儿一般似的一下又一下拍打着他的后背:没事,帮你盖个被子。你继续睡吧。 周维远半梦半醒地嗯了一声,江舒又再次翻过身侧着睡,这个姿势她就感觉到周维远的手又开始放在她的胸前,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揉捏着。 江舒睡前身上一丝不挂,周维远也是。此刻,江舒明显感觉到自己股沟间那坚如磐石的炽热,肌肤相亲,她甚至可以勾勒出它的模样。 被抵得有些难受,江舒挪了挪屁股,却立刻被周维远贴住,手掌禁锢住她的软腰,示意她不要乱动。 明明只是简单地触碰,江舒却感觉自己内心深处的欲火又星星点点地开始燃烧。她不动声色地用臀瓣蹭了蹭卡在股沟处的粗长,小穴内也渐渐沁出湿意。周维远用力捏了捏江舒的浑圆,轻轻含住她的耳垂,呢喃道:“想要了?” “它好硬…”江舒被舔得整个人开始微微战栗,玉手向二人之间伸去,很快就在那片茂盛中摸到了粗涨的肉茎。 周维远也没闲着,手掌往江舒身下游走,刚触碰到蜜穴时便沾了满手的湿润。轻笑一声,周维远用手指缓缓挤入肉穴,在江舒耳畔吹气:“怎么水这么多?嗯?” 江舒咬着下唇没说话,身体的生理反应远比她诚实。自昨晚开荤后,她便觉得自己的身体异常敏感,周维远轻微的触碰,就会让她下体流出汩汩的爱液。 由于侧着身,周维远的手指不好施力快速抽插。他抽出手指,掌心在江舒的阴阜上摩挲了几个来回,问道:“想要吗?” 阴蒂被手掌蹭到,江舒难捱地发出一声娇喘。她没有回答,将原本紧闭的双腿微微张开,身下一张一合的水穴似乎是在邀请周维远的进入。 周维远心领神会,将江舒的左腿抬起,扶着阴茎蹭了蹭穴口处的液体,对准洞口后便缓缓推进。在昨晚疯狂的性爱后,周维远见江舒没有太大的不适反应,便开始按照自己的节奏进行操作。 晨勃后的肉茎被湿润温暖的水穴紧紧地包裹着,彻底进入后两人都发出了满意的叹息。侧入的体位便于周维远发力,他将江舒的左腿抬起,便开始狠狠冲撞起来。 江舒不再忍着,从喉咙中溢出一阵又一阵如江南糯米团般软糯香甜的娇喘,断断续续,同时夹杂着情到深处时的惊呼。 身下的抽插运动幅度渐大,周维远同时用手指挑拨着江舒的阴蒂,就像戏剧演员用尽唱念做打给观众展现,他一会揉捏,一会摩擦,引得江舒舒服地忍不住想要逃离,使得肉茎从湿滑的小穴中一而再再而叁地滑出。 “跑什么?”周维远一把捞过江舒,贴着她的后背,再用手扶着阴茎挤入肉穴内,用胳膊压住江舒的腰,继续揉捏着阴蒂。 江舒的呻吟从一开始的断断续续的娇喘,逐渐变成了破碎的哭腔声。颤抖着的肢体迎接着一阵又一阵接二连叁的快感,此刻江舒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意念:想让周维远再重一点、深一点。 “换个姿势。你趴着。”周维远将肉茎从蜜穴中拔出,附带着一声清脆的“啵”。他拍了拍江舒的屁股,示意江舒趴下来。 此刻几乎已经浑身乏力的江舒哼哼唧唧地趴下,周维远便俯身再次将阴茎插入她的穴内,一下又一下开始用力的撞击,江舒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阴囊也在狠狠拍打着自己的阴阜。 后入的姿势进得很深,周维远在江舒的后背上落下细碎的亲吻,引得江舒酥爽地不断收紧甬道。 江舒的敏感地带既不是耳朵,也不是腰侧,而是后背。所以当周维远用唇触碰到时,江舒感觉自己离死已经不远了。 欲仙欲死的死。 周维远被江舒一下又一下的收缩夹得精意难耐,再用力顶撞了几次后,对着江舒的股缝尽数射出。 江舒喘着气,感受到自己臀部的水意,伸出了摸了摸,沾了满手的精液。周维远从床头抽了几张纸巾,替江舒擦去臀部的痕迹,掰开她的臀瓣将股沟也擦得干干净净。 江舒舒服地躺着被服务,翻过身来后周维远又将她的手也擦得一点不剩。一切工作做完后,周维远看了眼时间,八点多。 他躺下后凑近江舒的唇,伸出舌头将她的双唇舔得湿漉漉的,随后又撬开江舒的贝齿伸入,在她的口腔内不断攻占。 江舒有点喘不上气,拿拳头捶了捶周维远的胸才被放过。周维远再次抱住江舒,埋在她颈窝内说:“再陪我睡一会,还很早。” 江舒再次醒来后看了看床头的电子闹钟,已经十一点半了。经历过早上的激战,她现在实打实地饿了。周维远还在轻微地打着鼾,江舒蹑手蹑脚地套上吊带,下床去卫生间洗漱。 刚接好水准备刷牙时,周维远推开门进来,从身后抱住江舒,像一只巨大的考拉挂在江舒身上。 “怎么啦?”江舒含着牙刷,有些含糊不清地问道。 周维远拿脑袋蹭了蹭江舒的脸,才不舍地松开了她:“我上个厕所。” 江舒吐出含着的水,隔着玻璃门问周维远中午吃什么。周维远冲了水后来到洗漱台前,边挤牙膏边问:“你想出去吃还是点外卖呢?” 江舒看了看芜市的天气,高达36度,果断放弃了外出的想法,还不如窝在恒温的酒店内来得舒服。 “我们点外卖吧,今天外面好热诶。”江舒给周维远看了看天气预报,“我好饿。” 周维远用水抹了把脸,点了点头。江舒将长发挽起,和周维远一同走出卫生间。 此刻的床上一片凌乱,江舒的内裤被卡在床缝,周维远的则挂在床角,白色的床单上用手一摸全是湿意。 江舒拿起内裤穿上,周维远抖了抖被子,露出了底下的床单。看着周维远全身赤裸地顶着他的分身走来走去,江舒觉得是在有伤风化,便催促周维远赶快穿上裤子。 “怎么还害羞了呢?你又不是没见过它。”周维远笑着接过江舒递来的内裤穿上,随后从行李箱内拿出t恤和中裤也一并换上,总算有点人样。 床上暂时是没法躺着了,周维远盘腿坐在沙发上,对江舒招招手叫她过来。 江舒站在床头看了手机消息,嘟起嘴问周维远:“你叫谁过来?” “叫你啊。”周维远不明所以地回答道。 “叫我什么?” “宝贝?”周维远憋住笑,用反问的语气说。 江舒展开笑颜,“诶”了一声,步调轻快地向周维远走去,扑进他怀里。 周维远没忍住亲了亲江舒的鼻尖,语调满是宠溺:“现在都叫不动你了。” 消食(口交H) 外卖电话打来的时候,周维远正坐在办公桌上剪着昨天拍的素材。江舒披了件开衫,盘腿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剧。 “我去楼下拿一下外卖。”周维远挂断电话,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到江舒身边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你有什么想喝的吗?酒店旁边有便利店,我可以准备去买点喝的。” 江舒托腮思考了几秒,对周维远说道:“想喝葡萄味的元气森林!或者是无糖的可乐!” 周维远穿上鞋,道了声好,拿着房卡便出了门。江舒从沙发上下来,走到办公桌前看了一眼周维远的macbook pro,屏幕上是她看不懂的声波和帧数,还有多得数不清的工具栏。瘪了瘪嘴,江舒自知无趣地顺势坐下,将ipad折迭立在桌上,继续看着最近热度很高的剧。 周维远回来得快,江舒听到房门被推开时便对他说了句“你回来啦”,语气就像是加了糖霜的草莓绵绵冰一样甜腻。 “嗯,吃饭了。”周维远将外卖放在桌子上,从袋子中拿出了一瓶元气森林、一瓶可口可乐和矿泉水。 江舒把平板和电脑推到一边,拆着包装袋上的结,对周维远说:“怎么买了这么多水?” “运动完需要多补充水分,尤其是你,消耗量太大。”周维远笑着用手指摸了摸江舒的下巴,好像在抚摸一只可爱的小动物。 江舒听出他话内的暗示,耳朵瞬间变得又烫又红。她拍了拍身旁的椅子,示意周维远坐下。 周维远坐下后将菜品一一拿出,他们点的是浙菜,江舒不太能吃辣,所以叁菜一汤都是偏清淡的。 “想看电影吗?”周维远将电脑拿来,退出剪辑界面,在影视资源界面中滑动着光标。 江舒掰开筷子,打开包装盒的盖子,回复说:“好啊,看什么?” 周维远修长的指尖在键盘上快速地敲打着,一部电影海报立刻从页面上跳出来。“这个,《何以为家》,你看过吗?” 江舒夹了一块锅包肉放入嘴内,摇了摇头:“没有看过诶。” 周维远点开播放键,将电脑放置在合适的距离后,调整至全屏播放,也开始吃起了菜:“那我们看这个吧。” 江舒扒拉着饭,周维远时不时会夹菜到她的饭里,以至于电影还没放半个小时,江舒的饭盒里已经高高堆起锅包肉和水煮菠菜。 “你自己也吃啦,不要总是给我夹。”江舒按住周维远的筷子,无奈地笑着说道。 周维远转头看了看江舒的饭盒,确实有点多得快要溢出来,只得将筷子上的那块肉放回自己的饭盒内。 电影放完时已经叁点多了,两人早已吃完了饭,办公桌上一片狼藉。周维远合上电脑,给它充上电。江舒则顺势收拾起了桌上的残局,将打包盒一并放入外卖袋中,再放置于垃圾桶的旁边,方便阿姨收拾。 周维远看了眼时间,不早不晚,再说了,有句古话怎么说,饱暖思淫欲。他给电脑充好电,立刻躺在已经变得干爽的床铺上,对江舒招招手让她也躺下。 江舒刚整理完残羹,便顺势整个人趴在床上歇息。难得有吃饱喝足后即刻休息的临时假期,江舒开心地在床上滚来滚去。 周维远找准时机在江舒滚过来的时候一把捞住她,将她固定在自己的身上。那件奶黄色的开衫在江舒打滚之际早已散开,圆滑的肩头像极了周维远之前吃火锅时点的黄金小馒头,酥脆香甜,令人爱不释手。 “你要干嘛?”江舒屈起手臂抵在周维远的胸前,双眸熠熠生辉,深处似乎有一汪清泉在汩汩地流动着。 周维远微微抬起头亲了亲江舒,嘴角微微勾起:“饭后消食。”随后撩起她的裙摆,炽热的掌心附上江舒腰部的软肉,将她的底裤边慢慢地用手指勾下。 江舒心领神会,将脸埋在周维远的颈窝,微微抬起臀部配合着周维远脱下底裤,并上下蹭了蹭他薄薄的休闲裤内有些昂首的粗长。 “宝贝,先下来,我脱个裤子。”周维远喘着粗气在江舒耳畔呢喃,随后放下江舒迅速地将休闲裤与内裤一并脱下,没有底裤束缚的肉茎立刻跳了出来,甚至打到了江舒的小腹。 周维远帮江舒脱了吊带裙,之后也一鼓作气脱下自己身上的短袖。两具瞬间赤裸相对的肉体紧紧贴着没有一丝缝隙,周维远抱着江舒,挺了挺腰用龟头不断蹭着蜜穴,偶尔几次撞击到阴蒂,江舒都会在他耳畔失声尖叫。 周维远的从江舒背后游走到穴内,将她的爱液带到臀缝,一下又一下地摩擦着,引得江舒发出断断续续的娇喘。 “宝贝,可以帮帮它吗,它好干。”周维远忍耐着横冲直撞的欲望,在江舒耳边吹气问道。 江舒眼神迷离,知道周维远话内的含义,可是自己也只是在小黄片内看过,从来没有实践过。“可是…我不会。” 周维远吻了吻江舒:“没关系,慢慢学。”话毕揉了揉她的脑袋,用肉茎再次顶了顶江舒的水穴。 江舒支支吾吾地慢慢爬下去,才真正地看清楚了昨天晚上让她欲仙欲死的物什。江舒用手掌轻轻握住,凭借着脑海中对AV的回忆,慢慢上下撸动。接着她缓缓凑近,伸出舌头舔了舔龟头,便听见周维远低低地抽气声。随后她张开嘴,尽力收起牙齿,小心翼翼地含住整个龟头,用舌尖在茎身上勾勒着不知名的形状。 周维远喘着气,伸出手去揉捏江舒的双乳。江舒开始模拟抽插的行为用嘴上下套弄起来,由于过于生疏,她的牙齿时不时会磕到周维远的阴茎,但在疼痛中依然意外地带着几丝快感。 江舒隐约记得片子中女主深喉时,男主都会发出满意的声音,便一口气将周维远的粗长尽数吞入口腔,马眼顶到深处时,江舒生理性地收缩喉咙,产生了想干呕的感觉。 周维远低低地轻吼了一声,对江舒说:“可以不用这么深,你要不舒服的。” 江舒吐出那根沾满了她唾液的肉茎,问道:“那你舒服吗?” 周维远道了声“舒服”,江舒便继续含入口中,努力收缩两腮吮吸着他的肉茎,规律性地一下又一下送至喉咙深处。周维远渐渐忽略了江舒牙齿磕到时的疼痛,享受着深喉时被嗓子眼软肉包裹的湿软,胸口起伏,口中也不可避免地溢出低喘。 江舒在几次深喉后实在干呕得难受,便吐出了阴茎,用手乏力地慢慢上下套弄着。周维远拍了拍她的屁股:“好了,起来吧。” 江舒擦了擦生理性的泪水,黏黏糊糊地趴在周维远身上,眼睛水汪汪的,跟她下面的小穴一样。周维远也不顾刚刚江舒含过什么,直接吻了上去,撬开她的皓齿,侵略似的在她的口腔内强取豪夺。 江舒用湿哒哒的嫩穴蹭了蹭此刻沾满她唾液的肉茎,语气摄人心魄:“想要你进来…” 人类最原始的欲望此刻就像是毒药,侵占了江舒的四肢百骸。身下的空虚和瘙痒不断提醒着她,要周维远用阴茎插入,再狠狠冲撞。 — 首-发:po18.space「po1⒏space」 喜欢(微H) 周维远克制住身下炽热叫嚣的欲望,从床头摸索到刚在楼下便利店买的避孕套。由于要给江舒指交,他没有留指甲,边缘也用指甲锉磨得圆滑平整,所以此刻对于周维远来说,撕开避孕套外的密封塑料包装简直难得堪比登天。 实在没办法,江舒蹭得他胯间的小兽开始怒吼。周维远只得用牙齿扯开,动作行云流水地立刻拆开避孕套的包装,拿出橡胶圈对着早已坚如磐石的肉茎缓缓套上,确认已经完全到底后,他俯身压住江舒,开始用力地吮吸她此刻沾满津液的花瓣般的双唇。 江舒自觉地将腿缠上周维远的劲腰,小穴向他的粗长不断靠近,翕张着的穴口已慢慢吞入了龟头。周维远舒服地头皮发麻,一个挺身便尽数插入。 “啊…好深…”周维远这次的进入异常用力,江舒甚至感觉他顶到了自己甬道的最深处,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周维远也感受到了江舒明显的反馈,她的甬道急速收紧,隔着那层薄膜也能感受到甬道内壁软肉的层层包裹。 待江舒开始自己抬屁股时,周维远便会按住她的软腰,开始一下又一下地进攻与侵占。 两人交合处的水声夹杂着丝丝低喘和娇吟在房间内传开,江舒甚至疑惑怎么会有这么多水,这是不是象征着她的身体对周维远的极度渴望呢? 江舒盘着的腿有些发麻发酸,便自然地垂下,随着周维远的幅度而晃动着。看出了江舒的小举动,周维远从她的水穴中拔出,将她翻过身趴着躺下。 “啊…你干嘛…”江舒没料到周维远这个举动,有些紧张地问道。 周维远没说话,掰开她粉嫩圆润的臀瓣,用手指蹭了蹭穴口,得到的就是黏糊糊的爱液。他找准穴口,扶着阴茎缓缓插入,待完全进入后周维远俯身趴在江舒背上,将她的耳垂含入嘴中:“从后面干你。” 趴着后入的姿势进得很深,周维远的每一次撞击,江舒都觉得似乎是顶到了自己的宫口,酥麻感从天灵盖一直传递到全身。 而且趴着后入的姿势江舒完全不用用力,便可以更加聚精会神地感受自己身下的动态,比如她现在能更加敏感地感受到自己的花穴被周维远的肉茎撑开,再狠狠顶撞。 周维远喘着粗气,眼神里是几乎满溢的欲望。他看着江舒光滑白皙的后背和蝴蝶骨,动情地吻了下去。 他从昨晚开始做爱时便意外于江舒的配合,明明是第一次,却愿意帮他口交,即使是深喉到难受也会因为他觉得舒服而坚持继续。 如果说第一次只是情绪上头,那现在身下被操得浑身发抖的女孩又是谁?他好像感觉,江舒很喜欢他。 喜欢一个人,不就是想和她上床吗? 想到这,他再次狠狠挺胯冲撞起来,最后抵着那层薄膜将自己尽数缴纳到她的软穴之内。满身是汗,周维远将江舒扳回来和他面对面,深情地与她唇齿相依。 也许是过于疲倦,江舒闭上了双眼,搂着周维远没说话。 “宝贝,我帮你擦一下。”周维远吻了吻江舒的眼皮,摘下装满精液的避孕套打了个结扔进垃圾桶内,从卫生间拿来湿毛巾将江舒全身上下都擦试了一遍。 周维远自己去浴室简单地冲了个澡,再回到床边时江舒已经睡着了。他勾了勾嘴角,钻进被窝内抱着江舒也小憩起来。 直到下午八点多周维远的电话响起,才唤醒了两人。 他从床头摸索来手机,接听后问道:“喂?哪位?” “维远,我,霁天。之前客户的那个片子我精剪好发给他们看了,他们觉得OK,说是过几天会把尾款打卡上。我跟你说一声哦。” “嗯,知道了。挂了。”周维远怀中的江舒动了动,他怕吵醒江舒,便迅速挂了电话。顾霁天那端全程没说几句话,还以为周维远挂这么快是忙着拍素材。 “几点啦?”江舒揉揉眼睛,问道。 周维远看了眼时间:“八点十七,起来吧,再睡晚上就要睡不着了。” 江舒在被子里伸了个懒腰,艰难地坐起身,发丝凌乱,拿起掉落在地上的吊带裙套下。 周维远将床缝里的内裤递给江舒,自己也穿上了衣服。他拉开窗帘,楼下的光影又开始闪烁起来。 “晚上我们出去吃饭吧,海底捞怎么样?” 江舒想了想,道了声好:“那我换个衣服收拾一下!”便蹲在行李箱中拿出一件简单的T恤和运动裤,抱着衣服去卫生间换装。 周维远在等待的期间看了看手机,在他的朋友群里发了句:“追到妹子了。” 瞬间,原本死寂般的微信群开始疯狂刷屏,顾霁天率先回复:“是那个律师妹妹?我就说吧,你一开始就对人家起了歪心思。”还附带了一个得意的表情。 其他工作伙伴也都纷纷表示了祝贺,周维远笑着发了个红包,便不再看群消息。恰好此刻江舒也收拾完毕,素净的高马尾配上白T运动裤,周维远觉得自己好像谈了个未成年女朋友。 “我好啦,走吧?”江舒拿起桌上的手机,对周维远说道。 “嗯。”周维远也拿上手机和房卡,牵上江舒的手,便离开了房间。 酒店旁边一公里就有银泰城,周维远本来想开车过去,但江舒执意要散步过去。 “就这么点路,干嘛还开车啦,我们一起走走路嘛。”江舒甩着周维远的手臂撒娇说。拗不过江舒,周维远便只好领着她走路过去。 夜晚八点半的芜市气温宜人,而且凉风习习,走起路来也不会很热。周维远牵着江舒过红绿灯,非机动车道上时不时会有几辆电动车开过,周维远便护着江舒让她走内侧。 银泰城内的冷气开得很足,周维远领着江舒走上四楼,才发现海底捞一如既往地人满为患。 “人还多…要不要等很久啊?”江舒探了探脑袋,发现等位的人蛮多。 周维远问了问服务员,二人小桌需要等多久,带着标准的服务微笑,服务员回答道:“两位的话大概十五分钟,可以在外面先坐一会哦。” 周维远回头看了看江舒,询问着她的意见。“那我们坐会吧,还蛮快的其实。”江舒说道,拉着周维远在外面的沙发上坐下,服务员送来陈皮糖和酸梅汁,周维远道了声谢。 — 作者有话说: 这几章肉过后就走剧情啦! 玫瑰 两人并没有等待很久便被热情似火的服务员领着入座,江舒照例坐在里侧和周维远肩并肩。服务员递来平板点菜,两人便在辘辘的饥肠下迅速下单。 锅底是番茄和辣锅,江舒觉得吃火锅不吃辣实在太没意思。从调味台拿着碟子回来时,江舒看到周维远在回复微信消息。 对了,你在芜市的拍摄工作,进度怎么样了?江舒舀了一勺番茄牛肉粒汤,随口问了问周维远。 只见周维远微微皱了皱眉,拿筷子搅拌着调料碟:素材都拍完了,就是客户催着我明天交一个粗剪。 啊,这么赶吗?江舒闻言,夹酥肉的筷子停在半空不上不下,那我是不是影响你工作了啊? 周维远对着江舒笑了笑,替她将酥肉夹到碗内,安慰道:一点也没有,你给了我很多工作的动力。只不过明天就不能陪你出去玩了,我得剪片子。 江舒咬了口酥肉,轻拍了拍周维远的大腿:没关系,工作比较重要。 这顿海底捞一直吃到十点多,让江舒饱得几乎站不起来。周维远牵着江舒的手坐直达电梯下楼,走出商城的时候恰好遇到一位老奶奶在卖花。木质编织的篮子内摆满了泡泡玫瑰和满天星,还有几束向日葵。 江舒牵着周维远在老奶奶的摊位前站定,附身细细地看着那些在星星灯下闪闪发光的花束。 小姑娘,买花吗?老奶奶见江舒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几束淡黄渐变红橙色的泡泡玫瑰,慈祥地问道。 江舒直起身,笑着对奶奶摇了摇头:谢谢奶奶,我就看看。 小伙子,看你女朋友这么喜欢,买一束呗!老奶奶看了看站在江舒身侧的周维远,叫唤道。 想要吗?周维远侧头问了问江舒。 江舒拉着周维远离开摊位,离别前再次对老奶奶道谢。 回去的一路上江舒一直没说话,周维远也沉默不语,甚至他都不知道为什么江舒的情绪会突然变得这么低沉。 怎么了吗?一直快到酒店门口,周维远才开口问道。 没事,有点累了。江舒慢慢随着大厅旋转门的速度走入酒店,低着头走路。 周维远摁下楼层,偏头看江舒的时候,发现她一直在不断刷新着朋友圈。到了45楼她才收起手机,跟着周维远走出电梯。 回到房间内江舒即刻去洗漱了,周维远加班加点地开始剪起了片子。江舒洗完澡后来到周维远身边,从椅子后面抱住他,瞄了眼和她上午看到的一模一样的操作界面,语气闷闷的:周维远,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周维远停下在触控板上滑动的手指,回复道,怎么了? 江舒将脑袋埋在周维远的颈窝,语气就像被蒙了一层细纱:没有,我想确认一下。 周维远转过身托住江舒的脸,在她嘴唇上轻轻碰了碰:你去床上躺着吧,我去洗个澡就来陪你。 江舒应了应,乖乖地回到床上躺着刷手机。周维远将电脑放在床上,走进卫生间快速冲了个澡。 在独处的这几分钟内,江舒有些懊悔自己的矫情。 她吃饭时刷到了自己闺蜜的朋友圈,说真正的恋爱是从收到一束花开始的。其实如果是她一个人站在老奶奶的摊位前,也许她会毫不犹豫地为自己买单。但是当身边多了一个周维远,她更希望的是由他来赋予这束花更深层次的含义。 可惜,她又一次口是心非了。好像她的人生,永远在和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唱反调。 但是江舒又在想,不是每个人表达爱意的方式都是如教科书的知识点一般千篇一律。有人用娇嫩的玫瑰表达爱意,有人就会用睡醒后下意识的亲吻来吐露爱意。 和周维远相处的这短短几天,她确实能感受到很多周维远对她的细节。比如,过马路时会很自然地让她走内侧,吃饭时会不断给她夹菜,躺在床上喝奶茶时会叮嘱她立起身来避免呛着。很多很多那些网络段子中令人钦羡的细节,周维远都给予她了。 只是,江舒不知道,这些举动,是爱,还是仅仅出于对女性的礼貌和从小的教养? 不容江舒继续多想,周维远已经洗完澡回到了床上, 你还要剪片子吗?江舒趴在周维远胸前,可以听到他清晰的心脏跳动声。 周维远的手指开始在触控板上来回滑动:嗯,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吧,我这边结束了就睡。 我看着你剪一会再睡。江舒盯着屏幕,没一会就渐渐有了睡意。实在抵不过瞌睡虫的到访,她跟周维远打了声招呼便睡去了。 似乎是过了很久很久,江舒在半梦半醒之间迷迷糊糊地没有感觉到周维远的体温,艰难地抬起眼皮,才发现周维远还在剪着视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的电脑亮度已经被调到最低。 你还在剪吗……江舒翻过身贴着周维远,语气像糯米团子一般黏腻,带着浓浓的睡意。 周维远见江舒被吵醒,便合上了电脑,躺下身亲了亲她的唇,伸出手拥住江舒的腰,对她柔声细语:不剪了,睡觉吧。 江舒用脑袋蹭了蹭周维远的胸口,若有似无地嗯了一声,继续回到了梦乡。 翌日江舒睡到自然醒才起床,周维远还在睡梦中。她起身先去卫生间进行了简单的洗漱后回到了床上看着手机的好友动态。 你醒啦……周维远被洗漱的水声吵醒,揽着江舒的腰撒娇,几点了…… 江舒看了眼时间:十点半,你昨天剪到几点呀,我记得我睡醒了你还在剪片子。 两点多吧……你在陪我睡会。周维远拿头蹭了蹭江舒的腰,刚睡醒的样子让江舒觉得他很像一只炸毛的小狮子。 你睡吧,我不睡回笼觉。江舒带上耳机看起了视频,她喜欢的vlogger刚好更新了视频。 一直到十一点半,周维远还是没有要起床的迹象。江舒倒是有点饿了,她下床用热水壶烧了点开水,周维远便在尖锐的水开声中睁开了眼睛。 我点外卖咯,我好饿。江舒回到床上,对周维远说道,对了,你房间订到什么时候的呀? 周维远摸了把脸,声音有点低沉:明天退房,本来之前和客户说明天交粗剪,所以订到了那个时候。 江舒想点个早午饭,既想吃点早饭般的清淡,又想有午饭般的饱腹,看了许多商家最终还是决定吃得中规中矩一点,便点了馄饨。 好啦,你可以起床啦。我点好外卖咯,吃馄饨。江舒揉了揉周维远的头发,催促道。 周维远赖了会床,才慢悠悠地下床洗漱。 分别 下午的日子过得很平淡,周维远忙着剪片子,江舒则百般无聊地刷着手机。所以,当宋铎芝的工作消息发来时,江舒差点吓得把手机扔出去。 小江,明天记得上班噢,律所接了几个新案子,人手不够了。 江舒立刻回复道:好的宋律,我知道了。明天见! 回复完消息,江舒从沙发上站起,趿拉着拖鞋走到行李箱边开始收拾行李。周维远带着耳机没听到江舒收拾的窸窣声,只瞧见她蹲在行李箱前整理衣物,才摘下耳机问:怎么了?你准备回去了吗? 江舒转头看了看周维远,露出一脸抱歉的神态:对,我的带教律师让我明天复工上班,律所人手不够了。 周维远轻微地蹙了蹙眉,他内心当然是希望江舒可以多陪自己一段时间,但工作的原因也只能让他望而却步:那你得看看最早回岚市的航班,我到时候送你去机场。 江舒从卫生间收拾好洗漱包和化妆包放进箱子内,对周维远说道:不用了,我打车去吧,你还得剪视频呢。 我想多陪你一会。周维远淡淡地开口,但江舒可以听出他语气中的不舍。 拉上行李箱的拉链,江舒走到周维远身边轻轻地抱了抱他,这个拥抱持续了很久,而两人都没有说话。 江舒订的航班是下午六点四十一的,周维远开车带江舒简单地在路边吃了碗面,便送她至机场。进入候机大厅之前,周维远嘱咐江舒落地了跟他发消息。江舒笑着道了声好,临走之间再度吻了吻周维远,此刻不舍的情绪达到了峰值,所以两人唇齿相依了很久很久。 分开之际,周维远对江舒说:我这边工作完了就会去找你。 江舒点了点头,最后在周维远的注视下缓缓进入大厅,直至淹没在茫茫人海中。周维远朝着拥挤的人群凝望了好久,才转头开车离开。 顺利登机起飞后,江舒看着窗外的流岚雾霭,回想起这两天和周维远温存黏糊的时光,觉得好像是自己做了个很美好的梦,梦里有她从未期盼过的偏爱和快乐。 江舒在大四的时候,一直以为毕业工作了,人生就会哗一声变得壮观美丽,自己能拥有热爱的工作,和合拍的伴侣。但不是的。人们所以为特别的,实际上也不过如此。 所以江舒感到庆幸,周维远的加入,比自己的独处更加宜人。 可是江舒也忧虑。毕竟各花各有各花香,各山各水各有灵。人各有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周维远和自己是实打实的两条平行线,没有许之言在中间强行让他们相交,也许江舒这辈子都不会去接触从事影视行业的人群。 所以她在周维远沉睡之际,会看着他的睡颜,想着为什么他没有在自己的圈子内寻找伴侣,编导、主持人、演员、摄像师……这些与他事业息息相关的职业,明明比自己更适合他吧? 江舒昨晚和周维远做了一个网络测试,自己是理想者,而周维远是爱人者。匹配后两人的灵魂契合度是80%,而恋爱关系是100%。结果出来的时候,江舒兴奋地对周维远说:这么看我们好配啊! 周维远点了点头,瞄了眼最下方的解释,你成熟靠谱给ta安心感,ta温暖可爱给你治愈感。 看了看周维远平淡的反应,突然心情有点低落:不过这种测试都不准的… 准的。周维远打断江舒的话,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它说的挺准的。 所以江舒自己也觉得很矛盾,她苦恼于自己总是喜欢胡思乱想,也苦恼于自己的口是心非。 谈恋爱一点也不容易。江舒叹了口气。 下飞机后江舒给周维远发了到家的消息,周维远隔了很久也没有回复,江舒猜测他还在忙着工作,便也没再继续打扰他。 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好,江舒早早地洗了澡便定好闹钟上床睡觉了,只是一直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没有了腰上和胸前那只总喜欢作祟的大手,江舒反倒有点不习惯。 人的适应性意外地可怕。 周维远在界面上摁下保存键,将视频发送到客户邮箱,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拿起手机才看到江舒给自己发的消息,已经是一个小时前了。 他发过去一个好,刚刚在剪视频,本以为江舒已经睡了,没想到对面秒回:好噢。 周维远略微惊讶,问江舒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 是不是想我了? 可能是吧~ 周维远嘴角带笑,连打字的速度也变得快了起来。 但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得早点睡哦,明天你还得上班。 江舒发了个猫咪敬礼的表情包,将手机翻过来放在床头,阖上眼睛努力去寻找睡意。 周维远走到窗边,看着楼底下霓虹闪烁,心中有一种异样升起。 就在刚才,顾霁天给他发了消息,说路静窈问他,自己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 路静窈,他那个谈了两年半的女朋友。 周维远点了支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脑海中充斥着一股弥漫不开的伤感。周维远没回复顾霁天的消息,他觉得自己现在前后不是人。 说对那长达两年半的情感经历完全无感是不可能的,就比如今年叁月份路静窈吃着饭平淡地跟他说分开的时候,他还追问了缘由。 性格不合。 淡灰色的烟圈爬上玻璃窗,周维远又猛吸了一口。 他自认自己是一个对感情忠诚的人,每一段恋爱都奔着结婚的念头。 路静窈大叁和自己在一起,周维远原本甚至计划大学毕业就和她结婚,奈何那时的自己根本没有结婚的资本。 所以他之后一年拼命创业工作,到现在收入可观,但路静窈提出了分手。 说不难过是假的。一段谈了很久的感情分手的话真的好伤,跟这个人呆在一起这么多年,看了无数场电影,吃了无数顿饭,分享秘密,是掏出了心肝脾肺肾去磨合的。奋不顾身,用尽全力,结果却什么都不能剩下。一切都得从头来过,又要去和未知磕碰。 但是他也觉得幸运,因为耳闻其实路静窈去年就想和自己分手了。 所以这么看来,他不需要为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而伤心。 但周维远不知道,如果当时路静窈来找他,自己是不是会轻易和她复合? 怎么说?周维远回复不停拍一拍自己的顾霁天。 我知道你肯定多少有点介怀,毕竟我们都知道你和路静窈谈了这么久。 要说没有难过肯定是假的。 那你对现在这个女朋友呢?你喜欢她吗? 喜欢。 那就够了,好好对待她吧,路静窈的事也过去叁四个月了。 嗯。 周维远熄灭屏幕,将烟掐灭。 此刻,他渴望什么都不想地好好睡一觉。 七夕 周维远从芜市回来之后,江舒只和他匆匆在自己小区门口见了一次面。之后一段时间两人都不知道为什么出奇地繁忙,只能一周出去好好地吃一顿饭。 进入八月份后,天黑得更晚了,江舒下班回到家的时候西边还留有明晃晃的余晖。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江舒就准备去小区门口等着周维远来接自己去吃饭。 临出门之前,江舒看了看日历和自己的工作安排,发现马上就要到七夕节了。 既期待又忧虑,虽然说七夕节刚好碰上周末,但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加班,也不知道周维远有没有空。 江舒甩了甩脑袋,关上门下了楼。 等江舒走到小区门口时,就发现周维远的车已经停在那了。她叁下五除二地小跑到车边,打开副驾驶坐了进去,拨了拨因为跑步而黏在脸颊上的发丝,开口道:等很久了吗? 没有,我刚到没一会。周维远打转向灯,将车开出小区,你吃完饭想去看电影吗? 江舒见周维远开了空调,便关上了车窗:好呀,看什么? 《困在时间里的父亲》。不过是重映的了,我之前在网上看过,但还是想去要一张票根。 江舒打开电影购票软件,看了看周维远说的这部电影,发现口碑和评价都出奇地好。她大致看了下剧情简介,回复道:好呀,那我们先买票吧,七点还是七点半的呢? 周维远想了几秒:七点半吧,时间充裕点。我们现在过去吃饭,吃完应该也要七点多。 江舒道了声好,在剩下的空余席位中选了两个还算居中的位置,便立刻结算下单。完毕后,她朝周维远莞尔一笑:我买好啦。 好。周维远刚好开进商场的地下车库,车载广播开始变得断断续续。 周末的车位寥寥无几,周维远绕着车库好几圈才终于找到一个空车位。标准地倒车入库,周维远和江舒一并下了车,朝电梯走去。 江舒发现,周维远特别喜欢和自己牵手。比如现在她走在周维远的左后方,就已经看到周维远微微往她方向靠近的手掌。 江舒笑着握住,伸出手指与周维远十指紧扣,她感受到了周维远掌心的温度。 对嘛,如果只是出于对女性的尊重和良好的家教,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叁地去牵自己的手呢?想到这,江舒为之前自己多余的想法而感到惭愧。 周末的商城人一如既往地多,江舒牵着周维远在四楼和五楼看了好久,才找到一家不需要排队的南京大排档。 本来周维远是想带江舒去吃粤菜,奈何需要排一百多号,便也只能作罢。不过江舒倒是很满意,她蛮喜欢偏甜的南方口味,那碗红豆糯米团子,周维远一口也没吃,都留给了江舒。 吃到一半,江舒才突然停下问周维远:你下周六有空吗? 下周六?周维远放下筷子看了看自己的工作安排,才突然记起下周他接了个单,要出去跟组一礼拜,我下周要出去跟组,估计周日才回来。怎么了吗? 哦……这样啊,那没事了。江舒的语气有着根本不需要隐藏的失落和难过,她舀了一勺糯米团子,放入嘴内咀嚼,突然发现好像没有之前那么香甜了。 周维远不明所以,直到他打开日历才发现,下周六是七夕节,怪不得他的小女朋友要问他有没有空。不过也怪自己没注意节日,前几天顾霁天说有一个综艺的摄像工作,问自己要不要接,薪酬还挺不错。周维远想着反正也没事干,剪片子来钱又慢又少,还不如去跟组,也当是去玩了。 那,等我回来,我们补过七夕,好不好?周维远戳了戳江舒的手背,其实我们在一起,每一天都是七夕节嘛。 江舒也不是不通情达理,工作的客观因素她也没办法让周维远怎么样,毕竟成年人的最大目标就是赚钱。更何况周维远都这样安慰自己了,再闹下去就是自己没有道理了。 那好吧。你要去哪里跟组啊? 周维远看了眼顾霁天给自己发的剧组信息,对江舒说道:去崎市。这么看还蛮远的诶。 江舒心里一顿,崎市,离岚市将近2000公里远了。 这么远吗?江舒瘪了瘪嘴,满脸的不舍。 周维远摸了摸江舒的脑袋,柔声安慰说:我们到时候可以视频嘛,没事。 江舒放下筷子,点了点头,但内心还是觉得苦涩。明明才谈了没多久,自己就需要被迫接受突如其来长达一周的异地恋。 毕竟,喜欢一个人,大概就是总想着见面、见面、见面。 从大排档走出来,刚好七点一刻,两人乘扶梯上楼达到大厅取了票,进了影厅按照电影票上的位置坐下。 电影放映过程中,周维远拍了拍江舒的腿,示意她凑过去。江舒将脑袋凑过去,周维远附在她耳边笑着问:有看懂吗? 江舒之前在车上看过这部的预告片,对剧情发展也有大概的了解,便压低了声音回复:当然了。 之后周维远便没有再问过江舒,江舒也看得很认真。以至于影片结束了,江舒仍然觉得意犹未尽。 影厅的灯亮起,观众们纷纷离场,江舒对周维远说道:是一部很好的片子诶! 周维远笑了笑,嘴角勾起:嗯。我们走吧,送你回家。 话音刚落,周维远便起身站起,挡住了二人头顶的灯光,江舒又被黑暗笼罩。 倏尔,江舒感觉就像回到了和周维远第一次吃饭的时候,饭后他提议去散步时也站起了身,自己也被他所制造出来的黑暗而拥抱。 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呀。 江舒也站起身,周维远很自然地牵住她的手,带着她小心翼翼地走下台阶。 回去的路上有点堵车,但周维远还是蛮迅速地送江舒回了家。 那,我们下次见。周维远停稳车,转过头看着江舒说道。 好,等你下周回来哦!江舒解了安全带,准备开门下车时,周维远叫住了她。 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江舒回过头看了看周维远,有点一时摸不着头脑。愣了几秒后,她笑盈盈地吻了吻周维远的唇:好啦,我走啦。 周维远也笑着道了别,目送着江舒进了小区门才开车离开。 眼泪 新的一周,周维远如他所说地飞去了崎市跟组拍摄,江舒则回归了她正常的两点一线的生活。 周维远的拍摄时间很长,在断断续续的聊天中江舒发现他们需要早上六点多起床开工,但有时候晚上十一点多才收工休息,所以两个人能视频的时间也很少。 江舒白天给周维远分享一些消息和趣事,周维远都得过很久才能勉强回复几句,或者岔开她的话题只顾着讲自己工作上的事情,不免得让江舒有些不开心。 包括两人视频的时候,偶尔陷入沉默的尴尬局面,周维远也只是一味地让江舒找话题聊,自己却在电脑上看着其他内容。 她也知道周维远工作忙,她也已经很克制地不像一开始确认关系时那样每时每刻都想找周维远联系了,所以周维远没有好好回应自己,江舒就会觉得委屈。 所以今天视频的时候,江舒沉默了好久没说话。 周维远看着屏幕中拉垮着脸的江舒,问了问:怎么了,感觉你气压好低。今天工作不开心吗? 江舒想开口,却感觉自己的嗓子眼似乎被一团棉花给堵住了,发不出一丁点声音来。 于是泪水先于话语到来,江舒感觉自己的视线开始变得朦胧模糊,随后便是啪地一声落在了深色的被套上,洇出一个不断扩大的圆形水渍。 周维远刚刚转头拿了个东西,再看屏幕时就发现江舒在不停地擦拭着眼睛,从扬声器中传出她低声的抽泣。 怎么了?周维远一头雾水,看着江舒突然的举动问道。 如果你觉得……每天和我视频、聊天只是完成任务……那我们之后就别视频了…… 江舒努力让自己的话语连贯,却依然被委屈的情绪给打断,像散落在地上的珠子,七零八碎。 周维远一时间没说话,只是看着镜头内的江舒,才缓缓叹了口气解释道:我没有觉得这是完成任务。 听到周维远这么一说,江舒就更委屈了,她将手机屏幕扣在被子上,彻底地放声哭了出来。 似乎现在江舒的整个世界就是水雾连天,泪腺的开关破损,汩汩的泪水在床单上不断扩大它们侵占的范围。 周维远看到屏幕突然变黑,接着就是江舒揪心的哭声,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终于江舒的哭声变的微弱,周维远才缓缓开口:那你觉得,我们现在出现了什么问题吗? 江舒哭得有点喘不上气,她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平复了下心情后对着依然倒扣着的手机说道:我给你发消息,你都不好好给我回应,我就会不高兴。而且明明也是你提出要视频,但是每次都让我找话题,你就干别的事情。 顿了顿,江舒接着说道:可能也是我自己的原因。我就是会对某些人某些事硬附上我的主观滤镜。就比如对方明明言语举止中表现出来就是对你没那么喜欢,你却还主观地觉得这没什么。 你是在说我吗?可是我真的有点忙,我一空下来就看手机,想着回你的消息。周维远对着黑色的屏幕叹了口气,我早上手机充满电,到晚上收工都还有七十多的电。 可是本身你这几天都没法好好陪我,你还不好好回应我的消息,我就会难过。江舒拿来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 周维远沉默了半晌,才开口:我一直用行动告诉你,我喜欢你,你似乎一直觉得我是在随口说说。你是真的觉得我不喜欢你是吧?可我是真的喜欢你啊。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完美的爱人,不是一个完美的男朋友,有很多坏毛病,改都改不过来。 江舒本来已经恢复的泪腺阀门此刻又在周维远的话语中被打开,她听见周维远继续说:我确实不太会哄你,但我不会骗你,也不会骗我自己喜欢你,心理暗示有用吗? 周维远说完后,两个人都陷入了很久的沉默和反思。江舒抽泣地有点接不上气,根本没法完整地说出一句话。 江舒,我是真的喜欢你。 江舒擦干眼泪,嗯了一声。接着她就听到周维远略带示弱的语气:那我现在可以看看我哭的稀里哗啦的小花猫吗? 江舒没忍住被周维远逗笑了,其实说白了,她只需要周维远一个态度而已。 不要,太丑了。 周维远也语气带笑,顺着江舒的话讲:那好吧,但不管你怎么样我都会喜欢。 周维远。 江舒凑到扬声器旁,用气声喊着周维远的名字。 嗯?此刻的周维远就觉得好像江舒在自己的耳畔呼唤自己。 我也喜欢你。 很喜欢。 特别喜欢。 周维远也凑近到扬声器旁,学着江舒用气声回复。 我也是。 明天 八月底的天气反常的热,江舒光是坐在开着空调的律所里也觉得浑身黏腻。她突然想到周维远每天都得扛着设备在太阳底下曝晒那么长时间,感叹影视民工的不易。 不过周维远今晚就结束杀青了,江舒问他什么时候回岚市,周维远直接给她看了一张航班订单的截图。 “你定了凌晨的票?这么急着回来吗?”江舒用双指放大图片,多次确定那个起飞时间是04:17敲了消息过去惊叹道。 周维远发了条语音过来,江舒看了看律所内埋头看着资料的其他同事,带上了耳机,点开播放就听到了周维远在她耳畔的声音。 “剧组杀青饭吃完也要十二点多了,我收拾好东西,再赶到机场,差不多刚好四点不到。” 江舒正要点开对话框打字,对面便又发了一条语音过来。 “主要是,想早点见到你。” 话音的末尾带着周维远的轻笑,江舒也情不自禁地扬起了嘴角,仿佛自己现在就置身于肉粉色的草莓布丁上,心情也变得甜腻了起来。 “我去机场接你吧,反正明天是周六,接到你我们一块去吃早饭。” 江舒发了消息过去,正瞧见宋铎芝朝她的工位走来,吓得她赶紧将手机盖在桌子上,假装在看文件。 此刻江舒的内心在疯狂祈祷不要找她加班。 好像是上帝是听到了江舒的心声,宋铎芝走过她的工位,去了后面的茶水间,江舒才长舒了一口气。 周维远发了个“好”,之后便对她说自己要收工了,可能会有点忙。江舒发了个猫咪OK的表情包,终于等到了下班,她收拾好东西便先打车去了超市,准备去买一些食材。 因为是周五,超市里人山人海,江舒一个人推着推车走到生蔬区,看到货架前一对情侣正在挑选着外观好看的西红柿,不禁有些钦羡,什么时候,她也能和周维远这样悠闲地在下班后逛逛超市买好食材回去做饭呢? 自从第一次见面,周维远对她说不会做饭,江舒便开始苦练厨艺。到现在,她已经能很娴熟地炒几道家常小菜,盼望着有朝一日可以让周维远尝尝她的手艺。 对江舒来说,比亲吻和上床更旖旎的,是两个人一起散步。如果要再精确一点,那么就是一起散步逛超市。 小时候江舒就很喜欢逛超市,不过那时候只停留在口舌的欲望,想要吃糖果、薯片还有颜色各异的饮料;而真正长大独自生活了,江舒喜欢超市里嘈杂喧闹的烟火气息。 一家叁口里坐在推车上的孩子总会拽着父母去零食区和玩具区,年暮苍苍的爷爷奶奶会在生蔬区一块择着饱满肥硕的豌豆,懵懵懂懂的男高中生会为了自己的女朋友而在女性用品货架前踌躇,最后还问江舒这个要怎么选长度。 差不多买完食材之后,江舒瞥到水果区的草莓和红提在打折,心想明天去接周维远的时候可以给他捎上,补充点维生素,毕竟干了这么多天的体力活。于是江舒走到货架前,挑了两盒外观圆润个头饱满的草莓和红提,放入推车内便走向了收银台。 结账完后江舒看着一大袋食材,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买这么多。她拎起袋子走出超市,在门口停下打车回小区,才这么点路,她的手指便有点充血了。 将袋子放在脚边,江舒甩了甩手,等着司机师傅的到来,却发现开始下起了小雨。 深灰色的水泥路上渗开一粒又一粒的黑色圆圈,不一会雨点便噼里啪啦地从天上砸了下来。江舒拎着袋子躲到超市的屋檐下,看了眼手机里司机师傅的距离,还有一公里,并且路线全是红的,看上去路况很糟糕。 夏末的天气变幻莫测,江舒下班时看天气预报还是阵雨,并且降雨机率很小,谁知道会这么突然。 雨水滴落在地面上溅起的水花往江舒脚踝上蹿,她抱胸摸了摸手臂,一下雨便有了丝丝凉意。看到身边一对情侣撑着伞走过,男生紧紧地揽住了女生的肩膀,就连伞面也是向女生的方向倾斜。 这一刻,江舒特别想周维远。 心理学上有一种视网膜效应,意思就是当自己拥有一件东西或一项特征时,就会比平常人更注意到被人是否跟我们一样具备这种特征。就好像你变成了一块磁铁,将与自己相似的铁屑纷纷吸附了起来。 所以当江舒看着身边一对对情侣在这水雾连天的雨幕中并肩离开时,她很想念周维远。 终于在拥堵的下班晚高峰中回到了家,江舒将食材放在厨房,沥了沥湿漉漉的发丝,准备先去洗个澡。回来的路上江舒看手机快没电了,便干脆开了飞行模式。 她换上拖鞋,给手机充上电关闭飞行模式,刚连上网便跳出了周维远的消息。 “到家了吗?” 江舒的内心被这四个字彻底击垮,她眨了眨噙在睫毛上的水汽,发了句消息过去。 “周维远,我好想你啊。” 收到消息提示音的时候,周维远刚好放下设备准备休息。突如其来收到江舒内心毫无掩饰的想法,周维远一时不知道该回什么。 回想这一周,自己确实没很多时间陪她,还和江舒闹了矛盾。想到这,周维远也有些愧疚。那天视频中眼眶红红的江舒还历历在目,他害怕此刻的江舒,又开始流泪了。 “我明天就回来了,乖。我也很想你的。” 江舒看着对面的白色气泡对话框,拿手背揉了揉湿润的眼睛,发了句“我先去洗澡”便放下充电着的手机去了浴室。 周维远那儿也开始了新一轮的收工,他将手机放入口袋。 洗漱完的江舒意外地没了什么胃口,她简单地做了一碗青菜番茄鸡蛋面,端着碗盘腿窝在沙发上看剧。 最近因为工作忙,琐事也多,《喜剧大赛》完结好久了江舒才记起来还没看。咀嚼着嘴内的面条,江舒想起好久之前和周维远在他工作室一起吃着肉蟹煲看这部综艺的情境,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和周维远在一起有段时间了。 可是现在身边没有那个身影。 江舒喝了口汤,刚好一集结束。江舒摁了自动跳转,趁广告时间去厨房洗碗,顺便把草莓和红提也洗净放入餐盒内,准备明天带去机场。 想到这,江舒对明天的期望值更高了。 撒谎 周六的早上,江舒醒得比闹钟还早。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她总是担心自己是不是没定闹钟、会不会睡过头,所以凌晨四五点江舒断断续续醒来好几次。 凌晨四点多的时候,她点亮手机屏幕眯着眼看了眼时间,刚好微信跳出周维远的登机消息。江舒被屏幕的亮度晃得睁不开眼,以为自己回复了消息,后来起床时才发现自己编辑好了留在对话框内没有发送出去。 早上六点整,江舒下了床去洗漱,整理好床铺后简单地打扮了一下,便背上帆布包出门了。在玄关换鞋的时候,江舒才记起放在茶几上洗好的草莓和红提。她踩着鞋跟将便当盒放入包内,看了眼时间匆匆关上了门。 因为是周六,再加上是大清早,所以江舒很顺利就坐上了出租车。开到机场大概要叁十分钟,江舒实在抵不住困意靠着车窗小憩了一会。 出门前她给周维远发了消息,周维远让她不着急慢慢来。 没有早高峰,江舒只用了二十分钟 就到达了目的地。她看了眼周维远之前发给她的航班截图,发现还有十分钟才落地。 江舒看了看周边,发现有几家卖早餐的小店面。此刻她的肚子也十分应景地叫了起来,江舒便准备先去买个早饭垫垫肚子。 吃完早饭,江舒收到了周维远落地的消息。她嘴里咬着最后一半的鸡蛋饼,手指敲击着键盘问:“那我现在过来出口接你。” 江舒将嘴内最后的鸡蛋饼咀嚼咽下,便向出口走去。 出站口的人如潮水般向外涌着,江舒站在拐角垫着脚尖寻找周维远的身影。 不一会,她便发现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带着黑色鸭舌帽左右张望着。江舒从人群中逆向穿梭过去,加快了脚步。 周维远的帽檐压得有点低,所以他不是很能看清人。但是视线瞥到一抹鹅黄色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他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那是江舒。 他抬了抬头,没有了帽檐的遮挡,他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面容。 江舒也和周维远四目相对,她笑着小碎步跑到周维远身边,亲昵地挽着周维远的手臂,嘴角的弧度就没有下来过。 “等很久了吗?”周维远拿出插在裤袋内的手,与江舒十指相扣,牵着她走出拥挤的人群。 江舒拎了拎从肩膀上滑下去的帆布包带,摇了摇头:“没有,我刚刚还吃了个早饭。对了,你吃过东西了吗?” 周维远“嗯”了一声:“在飞机上吃过了。” 江舒突然意识到,周维远租的房子在城西,和自己并不顺路。她咬了咬嘴唇,开口道:“你要回家吗?那我就不能送你了诶。” 周维远牵着江舒走到外面的马路上,凑近江舒耳语:“回你家好不好?我家太远了,我现在好想睡觉。” 江舒的脸“唰”得红了起来,但却下意识地说了声:“好啊。” 周维远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尖,轻笑道:“开玩笑的。我回工作室,得把设备先放回去。” 江舒拉住周维远的手臂,眼睛亮亮地看着他:“真的可以!我家里还有给你买的草莓和红提!” 虽然此刻草莓和红提就在自己的帆布包内,但江舒还是决定撒一个小谎。 周维远见江舒这么坚持,自己再拒绝,他的小女朋友该不高兴了,于是他点了点头,便打开手机打车回江舒的小区。 司机师傅到地很快,周维远将行李箱放入后备箱,照例为江舒打开车门示意她先坐进去。 在夏日的烈阳下晒了那么久,坐进开了空调的车内,江舒觉得身心异常舒适。她将帆布袋放在二人中间,周维远摸到包内硬鼓鼓的固体,问江舒这是什么。 江舒心一惊,刚想把包拿来说没什么时,周维远已经率先打开包看了。 关键是江舒的便当盒还是透明的,所以此刻整整齐齐排列在便当盒内的草莓和红提尽收周维远眼底。 “哦~看来有小猫咪撒谎了哦。草莓和红提,不就在这吗?”周维远憋着笑,合上包递给江舒,语调内尽是揶揄。 江舒一把夺过包抱在自己怀里,头看向窗外没说话。周维远笑着牵住江舒的手,一下又一下挠着她的掌心。 今天最高温有37度,江舒出门穿了条短裙。周维远看着她大半部分暴露在空气中的大腿,手掌附上她光滑细腻的皮肤,轻轻地捏了捏。 江舒娇嗔地拍掉了周维远作祟的手,用杏眸盯着他示意他不要动手动脚。 周维远没办法,只好收回了手,用唇语对她说:“回去再收拾你。” 江舒看懂了,害羞得鼓起了两腮,像极了一只充气的小河豚。 她撇过头看窗外飞速划过的风景,将自己的手附在周维远的手上,立刻被周维远反握住,紧紧地十指相扣。 真好,江舒想道。 真好,周维远又回来了。 燃烧(H) 江舒帮着周维远将他的两个设备箱搬入房间内,正准备关上门的时候,便被周维远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他的脑袋在江舒的耳畔蹭来蹭去,湿润的掌心附上她的腰畔,灵活得宛如一条小蛇。 周维远在江舒的耳后落下一吻,捏了捏她打了耳洞的耳垂,撒娇问道:“有没有想我?” 江舒转过身面对着周维远,与他四目相对,轻柔地在他的双唇上碰了碰,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周维远的,语气里是难以言表的酥甜:“当然啦。那你呢,你有想我吗?” 周维远深呼了一口气,一手摩挲在江舒腰侧娇嫩敏感的软肉,一只手慢慢来到她的后脑勺,毫无预兆地吻了上去。 周维远的吻又急又凶,似乎是想要把江舒掰碎再尽数吞入腹内。他停留在江舒后脑的手掌禁锢了她下意识的躲避,只能接受来自周维远身上铺天盖地的气息。 即使是一周未见,周维远的舌尖依然不陌生地撬开了江舒的贝齿。但他并没有急着去勾舔江舒的舌尖,而是在她的口腔内四处轻巧灵活地点碰。同时,他也没有忘记一下又一下温柔地吮吸着江舒的双唇。 他的舌尖就像是扔入枯草木堆的火把,瞬间就将江舒体内的欲火熊熊燃烧起来。背后是冰冷的金属房门,而面前是浑身炽热的爱人,江舒只觉得自己似乎迷失在了欲望之海。 她不再被动接受,久久等不到周维远舌尖的慰藉,江舒便主动去勾引、寻找他的湿软。终于,舌尖触碰之际,江舒双腿发软地差点要摔倒在地上,还好周维远托住了她浑圆的臀部。 “去房间……嗯……”江舒从喉间溢出难挨的娇喘,双手抓着周维远的小臂以保持稳定和平衡。 周维远最后用舌头将江舒的两片如露水玫瑰般娇嫩多汁的唇瓣仔仔细细地舔舐完才离开了她,手掌用力捏了捏江舒的臀部,顺势向前隔着安全裤摸到了她的私密地带,用手指按了按,换来的就是江舒诱人的娇喘。 “嗯……去房间做……”江舒微眯着眼,禁欲太久,即便是周维远隔着布料摸自己,她的下身也早已沁出了不少的爱液,此刻内裤上的湿黏感让她格外地不适。 周维远一把托住江舒的臀部将她抱起,江舒吓得赶紧用双手抱住他的脖子。 江舒的出租屋是一室一厅,所以周维远便可以很明确地朝着卧室走去。 江舒将双腿盘在周维远的腰上,行走时身体上下的摩擦让她感受到了周维远分身的硬度。她憋着笑,恶作剧地凭借腰力隔着布料蹭了蹭他的小兄弟。 “别闹,下来。”周维远已经抱着她走到了床边,怕江舒摔着,他小心翼翼地附身将江舒整个后背置于床铺上才松了手。 不知道为什么,江舒像是被戳中了笑穴一样开始咯咯地笑了起来。周维远被她逗得哭笑不得,附身压在她身上戳了戳她的鼻尖:“笑什么呢?” 江舒顺势将腿攀上他的腰,用手环着周维远的脖子,眼珠咕噜噜地转了转,随后眯着眼睛在周维远嘴上“吧唧”了一口:“开心你回来了呀。” 周维远也礼尚往来地回吻了江舒,手伸入她的短裙内,隔着蕾丝内裤便摸到了一手的湿意。他用指尖对着阴蒂按了按,江舒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溢出一声轻轻的喘息。 周维远直起身脱去了短袖,随后帮江舒也脱去了上衣和内衣。赤裸的两巨身体在没有衣物的阻隔下紧密地贴合,周维远低头含住了那颗昂首着的淡粉色乳头。 被温热的口腔包裹的瞬间,江舒闭上了双眼,按着周维远的头似乎想要更多的爱抚。周维远会意用牙齿轻轻地咬着那粒充血成红豆模样的乳尖,在江舒的声声娇喘下用舌尖飞快灵活地舔舐着。 江舒身下的湿意愈来愈明显,她抬起臀部企图自己脱下短裙,却发现全身乏力。周维远意识到了江舒的小动作,便顺势一并脱下了她的短裙和内裤,以及自己的。 再次俯下身时,江舒便感受到了周维远那硬邦邦的滚烫的阴茎。她翘起臀部,试图去更加近距离地与它接触,周维远动了动,一下又一下蹭着江舒湿漉漉的穴口,时不时蹭到已经充血的阴蒂时江舒会舒服地浑身发抖。 “今天就不进去了,我没带套。”周维远附身在江舒耳畔说着,身下摩擦的动作却并没有慢下来,而语气里可以听出对欲望的克制。 江舒听了周维远的话后迷迷糊糊地回过神来,随后用手抵在他的胸前:“我有。我买了套。” 周维远有些惊讶,便从江舒身上起来,看着她翘着屁股趴在床边,在床头柜里细细簌簌地找着。 江舒的房间拉了窗帘,但没有拉得很严实。此刻早晨的阳光从缝隙中射入,刚好照在江舒的皮肤上。借着光,周维远看到她翕张的小穴挂着一条长长的银丝,几乎要垂到床单上。 不假思索,周维远按住江舒的腿,凑上前去用舌头用力地舔了一口。江舒此刻正在聚精会神地找着不知道在哪个旮旯角里的避孕套,被周维远这么毫无预兆地一舔,整个人都瘫软在床上。 周维远对江舒的反应有点吃惊,笑着拍了拍她丰满的臀部:“反应这么大吗?” 江舒恨恨地起身,拿着一盒红色包装的避孕套扔给周维远,语气里有着被突袭的郁闷:“你自己拆。” 周维远笑着接过塑料盒,发现红色的包装壳上写着“沸”字,皱了皱眉问江舒:“这是什么套?” “据说这个套套会变热,做的时候会很舒服!”江舒凑到周维远身边,恶作剧地撸了撸周维远翘首充血的肉茎。 周维远拆开了外面的塑封,边拆边问:“你从哪买来的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江舒嘟了嘟嘴:“我是被朋友安利的……” 说话期间周维远已经拆开包装拿出了避孕套,看了眼正反面后抵着自己坚如磐石的阴茎套了上去。江舒被周维远摁到在床上,周维远摸了摸她的穴口,发现依然是湿哒哒的一片。 周维远隔着薄膜蹭了蹭水淋淋的穴口,对准后便缓缓挤了进去。 太久没有做爱了,江舒被疼得龇牙咧嘴。周维远还没进去一半,江舒便拿手拍着他的手臂,皱起眉头喊疼。 周维远也被她里面的紧致夹得不好受,只好先慢慢退出来。“哪里疼?里面疼还是外面?” 江舒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地说:“外面疼。胀得疼。” 周维远闻言后松了口气,只要不是里面疼就好。他亲了亲江舒的眉心,安慰道:“没事,估计是太久没做了,我慢慢来,好不好?” 江舒点了点头,周维远便先用肉茎蹭了蹭,让江舒别紧张,随后再对准穴口舒缓轻柔地插了进去,并不停地用手揉着她的阴蒂。 周维远温柔耐心的举动让江舒也渐渐放松下来,没有了一开始的那种撕裂的疼痛,江舒便将腿再次攀上了周维远的劲腰,开始慢慢地迎合他抽插的节奏。 周维远见江舒没有不适,便也开始加快了速度。那个避孕套开始发热,江舒觉得身下火辣火辣的。 “好烫……”江舒浑身上下一股又舒服又难受的感觉,意识模糊地喃喃。 周维远也感觉到了茎身上的热意,他觉得现在自己就像一块炽热的生铁,全身都在燃烧着。 换了后入的姿势,江舒被烫得有点难受,扒拉着床单想要逃走。周维远一把抓住她的小腿,顺势顶胯,一下子将肉茎顶到了江舒体内地最深处。 江舒被这一顶爽得说不出话来,浑身抽搐着拼命缩紧甬道。周维远察觉到江舒穴内的异样,便开启了最后的冲刺。 过了好一会,周维远掐着江舒的腰射了出来。太久没有做爱了,周维远这次射了很久才慢慢拔了出来,静谧的房间内发出清脆的“啵”。 江舒全身乏力地趴在床上,眼角噙泪,一点力气也没有。周维远将套打结,扔进了垃圾桶,回到床上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怎么了,被我操哭了?” 江舒用略微嘶哑的嗓音反驳,将脑袋埋进枕头内。周维远抱着江舒盖上了被子,拨开枕头吻了吻她的眼睛,用略带撒娇的语气对江舒说:”陪我睡会,我好累。“ 江舒意识到周维远凌晨赶飞机回来,刚刚还经历了一场激战,确实是累了,便乖乖地侧身躺在他怀里,合上了眼睛。 同居 江舒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叁点了,准确地说,她是被饿醒的。 碎花薄被已经全部掉在地上,江舒下了床将被子拾起,摸了摸背后一片黏糊糊的触感,准备去卫生间洗个澡。 周维远被卫生间内断断续续的水声吵醒,他揉了揉眼睛,适应了房间内的光亮后才起身。他捡起之前被扔在地上的衣物,随意地套在身上,刚准备走出卧室便碰上了已经洗漱完毕回来的江舒。 “你醒啦?”江舒将干发帽扣上,换了件家居服。周维远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的蜜桃味,清甜可口,就跟她一模一样。 周维远嗯了一声,虚虚拥住江舒,窝在她脖颈处深吸一口气:“我饿了。” 江舒被他的呼吸搞得浑身发痒,她笑着推开周维远,对他说道:“我知道啦,你先去洗个澡,我去煮点东西吃。” 周维远在江舒唇瓣上落下一吻,道了声好,便走出了卧室。 之前来的时候周维远还没好好观赏过江舒的出租屋,这时他才有充足的时间来熟悉江舒的住处。 跟大部分女生的装潢一下,江舒的整体布局带给人一种温馨的归属感。而且周维远发现,江舒格外喜欢黄色和蓝色,屋内陈列的装扮基本上都是黄蓝色调。 周维远走向了卫生间,当即被洗漱台前密密麻麻的瓶瓶罐罐震惊到了。 “啊,这是新的浴巾,你先用。”江舒从储物柜拿出一条未拆封的新浴巾,递给了周维远,才发现他驻足于自己的洗漱台前。 周维远接过浴巾,随后才走进了淋浴间。他关注到江舒那瓶蜜桃味的沐浴露,暗暗记下了品牌名。 江舒将之前被遗弃在玄关处的水果餐盒打开,将草莓和红提放在盘子上,准备简单地烧几道家常菜。昨天买的食材还有四季豆、牛肉、茄子、西红柿,江舒便打算做一道四季豆炒肉、肉末茄子和西红柿炒蛋。 周维远洗完走出来便闻到了厨房传来的香味,江舒没吹头发,干发帽中漏出几缕发丝掉在白皙的脖颈后,黑白分明。 “在做什么?”周维远凑上去瞄了一眼锅内的菜,“四季豆炒肉?” “对!”江舒回头看了眼周维远,“刚好还剩这些食材,我就烧掉啦。” 周维远环顾了一下岛台,发现并没有电饭煲的身影,问了句:“你煮饭了吗?” “啊,我忘记了!”江舒惊呼一声,才意识到自己还没煮饭。周维远笑了笑,拍了拍江舒的臀部,对她说:“我来吧,米在哪?” 江舒指了指岛台边的蓝色刻度箱:“那个箱子里,然后电饭煲在最下面的柜子里,我上次洗好放进去了。” 周维远蹲下身拿出了电饭煲,在米箱内舀了几杯后在水槽内洗米。江舒在一边盛出菜肴,让周维远端去饭桌上先凉一凉。 周维远按下煮饭键,在厨房内进进出出给江舒打着下手,突然就有一种他们好像已经在一起很久很久的感觉。 周维远觉得,人总是很犯贱,会在不同阶段对自己的人生进行比较。 和路静窈在一块的时候,他们也会在民宿里做饭、吃饭,甚至做爱。但是他从来没有这一刻,有这么强烈的归属感。 他一直认为,确认一个人是否能够作为与自己共度余生的伴侣,一大感知要素便是有没有这种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平淡味儿。 包括那天在岚市吃海底捞回来,自己和江舒牵着手吹着晚风回酒店的时候,他有一种强烈的成家的感觉。 很意外,但也在意料之中。 讲真的,第一次见江舒的场景他记得非常清楚,那时候的自己也并没有特别喜欢江舒,也并没有想到自己会和她有交集。 可是,丘比特把箭射出来了,而他则是被击中心脏的那个人。 “饭还要二十分钟诶,好久。”江舒看了眼电饭煲上红彤彤的倒计时,瘪了瘪嘴。 周维远瞥了眼时间,走到江舒背后拥住她:“我先给你吹头发吧。” 江舒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包着干发帽,她解开后面的纽扣,半干的长发便立刻散落下来。周维远摸了摸她的发丝,大概六成干,还是得吹一下。 他牵着江舒来到卫生间,插上吹风机站在她身后拨弄着发丝,用热风轻柔地吹着。因为头发不是很湿,所以吹得很快。江舒在结束前挤了点护发精油抹在发尾,顺势将手上残留的精油抹在了周维远头发上。 终于电饭煲跳起了“保温”,周维远给江舒先盛了碗饭递过去,自己才坐下开始吃饭。 “你什么时候学的?”周维远尝了口茄子,发现意外地入味,甜咸适中。 “有段时间啦,好吃吗?”江舒托着腮看着周维远夹了块茄子,双目炯炯有神地问道。 周维远也给江舒夹了点菜,说道:“好吃,你也吃吧,辛苦你了。” 江舒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嘴角的弧度便更上扬了。叁碗菜,外加一盘水果,两个人都吃得很满意。 饭后周维远主动提出洗碗,江舒便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余光看到放在门口的设备箱,江舒问周维远什么时候回工作室。 周维远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在江舒身边坐下,吃掉了盘子内最后一颗草莓:“不着急,反正工作室离你家很近。” 江舒哦了一声,将腿搁在周维远大腿上,找了个舒服的坐姿继续看着电视。 “对了,你这屋子,什么时候到期啊?”周维远冷不丁冒出来一句。 “嗯?”江舒疑惑地发出了鼻音,“到年底呢,还有叁个月。怎么了?” 周维远摸了摸鼻子,开口道:“你想,搬出来和我一起住吗?我准备在附近租一个新的loft,城西的那套房离工作室太远了,不方便。” 江舒一时有点不知道反应,所以,周维远这是在邀请自己和他同居? “当然我得尊重你的意见,我只是问问。”周维远见江舒一脸吃惊的表情,捏了捏她的小腿,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太鲁莽了。 “可以呀。”江舒眯起了眼睛,笑齿盈盈,“但是得等我房子到期了哦,我可不想拿不回押金。” “好。”周维远也跟着江舒笑了起来。 好像,自己真的找到那个人了。 底气 那天周维远提出的同居建议,在下半年忙忙碌碌的工作中慢慢被两个人都淡忘了。 江舒发现今年芜市的秋天来得特别早,才十月底,气温就已经跌到个位数了。江舒这几天总觉得脸上又痒又疼,起初只是以为换季皮肤有点不稳定,便只是照常护肤,白天工作也依旧是化通勤妆上班。 下了班江舒回到家,实在是觉得脸颊又烫又痒,便早早地卸了妆洗漱上床,敷了张修护面膜。 周维远最近在城西和工作室两头跑,似乎是打算把部分生活用品搬到工作室,暂时就居住在工作室里。 江舒最近每天晚上都会和周维远视频,今晚周维远住在城西没回工作室,她透过镜头可以看到房间内的一片狼藉。 你房间也太乱了。江舒戴上耳机对周维远说道,顺势将手机架在支架上,动作轻柔地揭下了面膜,却发现自己的脸颊依然是泛红发烫的,甚至可以看到一些小小的红疹子。 周维远刚刚正低头打包着准备第二天带去工作室的纸箱,刚想抬头对着镜头说什么,却发现江舒那边已经是一片漆黑。 你那边的摄像头坏了吗?我这里显示的是黑屏诶。周维远点了点屏幕,发现通讯设备一切良好,自己的手机也没出现什么异样。 江舒没说话,看了眼刚刚被自己倒扣在桌面上的手机,又看了看镜子内此刻脸颊呈现出病态红的自己,半晌才平复了下心情说道:我们最近就不视频了哦。 周维远正想问为什么,发行手机屏幕闪过几秒的光亮,随后便跳转到了语音通话的界面。 为什么不视频,怎么了吗?周维远看着通话界面愣了几秒,思考着自己之前是否说了什么惹江舒不开心的话语。 没有,我……就是我们最近视频太频繁了,打打电话也好嘛,这样我还可以干自己的事情,不然我得一直拿着手机。江舒没有对周维远说出实话,委婉地找了个蹩脚的借口解释道。 她不想把自己糟糕的模样赤裸裸地展现在周维远面前,此刻的她没有了妆后的光鲜亮丽,而是棘手的换季过敏和谈不上美观的素颜。 周维远顿了顿,也只得顺着江舒说了声好,但他总觉得江舒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他抹了把额角处因为收拾行李而沁出的汗珠,照旧和江舒继续聊着天。 而江舒则心不在焉地在便民平台寻找着皮肤科的预约挂号。明天是周末,还残留的挂号寥寥无几。江舒下滑看着主治医师,终于在皮肤科正高的一名主任下方找到了仅存的最后一个位置。 她迅速缴了挂号费,记下了预约时间,准备明天去医院治疗。 你在听吗?周维远见江舒许久都没有反应,担心地问了句。 江舒支付好费用后啊了一声:什么? 周维远无奈地叹了口气,躺在沙发上悠悠地说:没什么,你有心事吗? 就这么被血淋淋地扒开表皮直戳要害,江舒一时有点不知所措。她不愿意告诉周维远,她不愿意展露自己毫无粉饰的一面。 她害怕,害怕卸下这沉重的甲胄后,周维远会选择只留她一人潸然泪下。 她真的太没有安全感了。人们常说,在爱时说的话,只在爱时作数。那周维远会不会在见识到她最真实的一面时,选择把一切置若罔闻地销蚀掉呢? 周维远,如果我不好看了,你还会不会喜欢我?江舒的声音很轻,却意外地有力,像试探,又像自卫。 另一端的周维远因为江舒突然的提问愣了几秒,随后说道:叁观跟着五官走,只能在谈恋爱的前期。而且,我一直觉得你很漂亮啊。我知道,人肯定会觉得自己不完美,外貌固然重要,但这也不是唯一的衡量标准。 江舒眨了眨眼,倏尔发现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嗓子眼又开始溢出一种酸涩的感觉,想开口说话,跑出来的却都是哽咽和无言。 可是,你们行业有那么多好看的女生。如果同样的条件、同样的时间,有一个跟你职业匹配度更高、更好看的女生,那你就不会选择我了。 江舒努力克制自己声线的颤抖和下意识的哽咽,但是忧虑和不安的情绪像是泥淖,将她吞噬,越陷越深。 周维远听出了江舒异样的情绪,知道她又哭了,便放柔了语气安慰: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我肯定还是你啊。你要知道,我是因为喜欢你,才选择和你在一起的。 可是……江舒正想继续说,但是嗓子口好似被大团的棉花堵塞,再也发不出任何一点声音。泪水顺着脸颊流到下颌线,江舒觉得自己过敏的脸似乎又在隐隐作痛了。 深呼吸了一口气,江舒平复些许,对周维远说:我要睡觉了,晚安。话音刚落,江舒挂了电话,抽了几张纸巾轻轻擦拭着自己的脸颊,随后便上了床定了闹钟。 周维远看了眼被挂断的语音通话,发了句晚安的消息过去,等了很久也没有收到江舒的回复。 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但不管怎么样,你都要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不会骗我自己说喜欢,我真的希望,你有一天,可以相信我对于你的爱情。 凌晨一点,周维远在对话框内打下这一串话,发给了江舒。他不知道此刻江舒是否已经入眠,但他知道江舒性格的敏感和胆怯,所以他要次次给她反馈自己的坚定。 爱胡思乱想的人就应该找一个时刻会表达爱意的人。 虽然周维远并不是那种特别具有浪漫情怀的人,但他知道,当江舒需要的时候,他能给予她最有底气、无需怀疑的爱意。 通透 翌日,江舒醒得比闹铃早。她睨了眼手机,看到了周维远凌晨发来的消息,在感到窝心的同时又害怕自己是不是给他带去了太多的负担和烦恼。 关掉即将响起的闹铃,江舒回复道:“嗯!我知道啦!” 在卫生间用温水大致地清洗了一下脸颊,江舒从镜子内可以看到明显的泛红和疹子。她叹了口气,从冰箱内拿出冷藏着的吐司片和芝麻酱,便捷迅速地结束了早饭。 带上帽子和口罩,江舒拿上市民健康卡和遮阳伞便出门了。 周末的地铁人很少,江舒坐在空荡荡的车厢内戴着耳机昏昏欲睡。正打算看换乘站的时候,江舒收到了来自周维远的微信消息。 “起这么早?” 江舒看了眼自己回复他消息的时间,六点半,确实比她平时上班还要早。 “今天要去医院,所以起得早。” 周维远手机不开静音,开着震动。所以本来他只是被江舒的消息震醒了,迷迷糊糊发了个消息过去,在看到“医院”两个字时瞬间清醒。 “你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江舒看了眼车厢内的站点,起身准备换乘四号线。她边走出车厢边给周维远编辑消息:“我脸上过敏啦,去看一下医生配点药。” 自从昨天和周维远聊过之后,江舒算是稍稍有底气,将自己的软肋暴露于他的面前。 周维远收到消息后,突然明白了昨天江舒的异样,原来她一直在担心这个。 无奈但又宠溺地摇了摇头,周维远对她说,快结束了记得给自己发定位,自己开车过去接她,顺便一块吃个午饭。 江舒道了声好,转而又说:“可是我今天没化妆。” “那又没事。”周维远回得很快,“难道我还见不得你素颜了吗?” 江舒藏匿于口罩下的嘴角微微上扬,指尖在屏幕上不断敲击:“不好看了嘛。好啦,你继续睡觉吧,我换乘地铁了。” 周维远回了个“嗯嗯”的表情包,便没再继续回复了。江舒估计他已经进入了回笼觉。 江舒约的是上午的号,从挂号到面诊都很迅速,除了缴费时需要在自助缴费机前排队外,基本上一个多小时便结束了。 医生说她这是皮肤屏障轻微受损再加上底层炎症爆发,修复起来至少需要一个多月。在配了一堆口服药和外用药膏后,医生安排江舒去做了面部消炎,并让她把剩余的面膜粉带回去,按照说明书配比,叁至四天敷一次。 江舒拿着满满一袋的药品,看了眼时间也已经中午十点半了。她给周维远发了个消息,也不知道他醒了没有。 意外的,周维远秒回说马上过来接她,大概二十分钟到。江舒坐在大厅的座位上,看着来来往往和她同龄的女生,身边几乎都有男朋友陪伴着。 这一刻,江舒既羡慕又自愧。 她羡慕她们愿意将自己糟糕的状态呈现在自己的伴侣面前,不必多虑对方是否会嫌弃或逃避;同时,她又愧疚自己那莫名其妙的敏感给周维远带去的一连串情绪压力。 似乎从在一起开始,江舒就一直怯于展示真实的自己。 周维远之前反复对江舒说爱,江舒谈不上反感,却也不太喜欢。 她从小就觉得,不可以随便地把“爱”挂在嘴边。周维远反驳说,如果是真爱,为什么不行呢。 江舒笑了笑,知道周维远有点小小的不满,她语调轻柔地解释说: “不是不让你说啦,我是觉得,爱这个词,很正式。就好比你平时出门吃饭,肯定不会穿西装嘛,你只有在很正式很庄严的场合,才会穿西装。那我觉得,类比到爱上面,也一样。” 周维远捏了捏江舒的脸,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懂了,但如果是我,我就会说一说。” “那我不剥夺你这个权利!”江舒埋进周维远的胸膛内,感受着来自他身上那股独有的淡淡气味。 很久之前,江舒看到这么一段话。世界上有一种只属于自己的香水,叫做伴侣的体香。如果对方没有喷任何香水,自己还可以闻到对方的味道,那么就是自己的基因选择了他。 当一个人心动的时候,身体就会本能地散发一种求偶的气息,这种气息是有指向性的、有标记的,所以基本上只有你自己才能感应到,这是对你一个人散发的。 “也没有别人能有这个权利了。”周维远将下巴抵在江舒的脑袋上,左右蹭了蹭。 江舒不服气地抬起了头,本能地反驳道:“那还是有的!我爸爸妈妈,他们还是有的。” 周维远眸底柔情似水荡漾波纹,在江舒的嘴唇上落下极其轻柔的一吻:“他们对你的爱,和我的不一样。” 这一刻,江舒觉得,周维远是真的真的很爱自己。在感到幸福的同时,她也感到庆幸。原来,一个和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也能把自己视若珍宝,含口怕化,捧手怕碎。 可是她又开始害怕,凭什么,一个和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愿意去接受不完美的自己?愿意去倾尽余生气力去爱自己? 江舒不是悲观主义者,但往往把一件事情想通透了,便会发现,所有结局都将走向最不尽人意的时刻。 “我到了,你在哪呢?”周维远的消息适时地跳了出来,江舒抹了抹眼角悬挂的泪滴,吸了吸鼻子走出了医院大厅。 外面的太阳很晒,江舒刚走出大门便被刺眼的光线晃了晃眼。她压低帽檐,寻找着周维远的身影,突然发现自己的腰上有什么东西。 “走吧。”周维远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江舒一转头就和他的视线撞了个满怀。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江舒几乎热泪盈眶,就好像迷路许久的游子寻找到了归家的路途。 “中午想吃什么?”周维远接过江舒手上的塑料袋,挽着她的腰向停车场走去。 江舒眨了眨眼,努力将水汽憋回去,语调佯装轻快:“想吃清淡的?” “那去吃…老鸭集?” “好!” 山雨(微H) 入冬了。 这是江舒一觉醒来连打了叁个喷嚏后意识到的。她看了眼天气预报,发现最高温只有7度了,赶紧披了件衣服去洗漱。 周维远最近又开始忙了,在芦市忙着拍宣传片。江舒咬着牙刷点开芦市的天气,发现那儿都接近零下了,她赶忙给周维远发消息过去,让他注意温差多穿衣。 谈恋爱之后,每逢周维远出差,江舒的手机里就会多一个城市的天气信息。 两点一线的日子过得很快,江舒终于盼到了周维远回来的日子。自从上次她去医院看病之后,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呆在一起过了。江舒忙着转正的事情,周末得准备各种资料和加班;周维远则是外地本地两头跑,拍摄拍得几乎日夜颠倒。 下班前江舒问周维远要不要去机场接他,周维远说不用,他直接来她家。江舒本来是想去超市买点食材,再给周维远做一顿饭,但实在是碍于下班高峰期的拥堵以及打工人身心的疲累,准备等周维远回来了点外卖。 下班回到家已经接近六点半了,江舒瞥了眼窗外,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之前问周维远大概什么时候到,他只是不确定地说得看路况,堵的话得一个小时。 江舒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实在有点饿得慌,她给自己泡了一碗迷你碗仔面先垫垫肚子。刚泡好准备掀开盖子吃时,江舒便听到了敲门声。 也不顾泡面盖掉落在地上,江舒叁下并作两下走到门前,打开门便看到了那个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抱抱!江舒撒娇伸出双臂,周维远进了门,会意地也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她。 江舒在周维远胸前埋了好久,语气闷闷的,却依然带着俏皮和喜悦:这几天有没有想我呀? 周维远窝在江舒颈侧,唇瓣轻触她脖颈处的皮肤,低声说:很想你。继而一只手不老实地往下探索,隔着家居裤揉了揉江舒的私处,语调勾人:也很想它。 江舒被周维远揉得浑身发痒,她笑着推开周维远,让他别闹,先吃饭。周维远点了点头,捧住她的脸颊落下单纯的一个吻,问:吃什么? 我没做饭诶,太累了。我们点外卖吧,点中餐,好不好?江舒边说边拉着周维远在沙发上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周维远抿了口水,舔舔嘴唇说道:都可以。你点吧,看看想吃什么。 自从和周维远呆久了,两个人的口味也渐渐变得相似。基本上江舒点的,也都是周维远想选的,所以两个人没法多久便下单了。 诶,你这次去芦市,拍的是什么宣传片呀?江舒放下手机,盘起腿好奇地眨了眨眼睛问道。 周维远顿了顿,回答说:一个企业的周年庆。 江舒哦了一声,对于周维远的工作,她基本都是点到为止,不会有过多的好奇。江舒将腿搁在周维远腿上,自顾自玩起了手机。 周维远隔着裤子捏了捏江舒的腿,如蛇般灵活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深入她的底裤。光是轻轻一碰,便引来江舒触电般的尖叫。 你干嘛…江舒喘着气,带着点明知故问的意思。周维远倾身压上江舒,双唇触碰后他淡淡道:它想你了。话音刚落,江舒便感觉到周维远那处摩擦着她的坚硬。 许久没有做爱,江舒的身体也变得异常敏感。光是隔着布料这么的蹭,她便感觉自己身下开始源源不断地沁出爱液。 周维远看出了江舒的欲望,但也没着急,将她的上衣推至胸上,便和她的双乳打了个照面。 江舒在家里不穿内衣,所以此刻透红的乳尖在暖黄色的家居灯下显得各位诱人。周维远先用舌尖在乳晕上缓缓地打圈,江舒便情不自禁地弓起了背,将自己的双乳尽数奉上。 周维远顺势将整个乳头含入嘴内,牙齿时而轻轻地咬着,使得江舒发出断断续续的娇喘。江舒双手环住周维远的脖颈,努力想让他吞入更多乳肉。 周维远也没忘记照顾下面那张此刻空虚的小穴,他掰开阴唇便碰到了满手的汁液,就好像天然的润滑剂。他用指尖在江舒的阴蒂上打圈按压,时快时慢,时轻时重,偶尔将手指伸入那张翕张的小嘴中,浅浅抽插。 江舒只觉得自己此刻好像抛弃了白日里所有的端庄大方,此时此刻,她只想让周维远狠狠地冲撞她、填满她。 周维远直接帮江舒脱下了底裤,扔在沙发旁边,并将江舒瘫软的身子摆正,自己蹲下身去亲吻她那汩汩的水穴。 舌尖触碰之际,江舒舒服地发出了一声呻吟。周维远很满意江舒给他的反应,便加快了舌头的速度,在她的阴蒂上来回拍打,溅起的水珠让他有一股江舒已经潮吹的错觉。 正当二人都沉溺于情欲时,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江舒紧张地夹紧了腿。 外……外卖……江舒低头看了眼还在她腿间舔弄的周维远,话语支离破碎。 周维远抬起了头,舔了舔嘴角的液体,没管江舒的话,再次附身凑到江舒双乳前,摄人心魄地低语:想吃。 江舒费力地推开他,口中喃喃道:外卖到了…… 周维远最终强硬地嘬了一口她的乳肉,才堪堪放过了早已面色潮红的江舒,起身走向玄关,开了个极小的门缝,接过了外卖。 江舒还躺在沙发上没从刚才的情欲中缓过神来,直到周维远在茶几上放下外卖,将地上的内裤捡起递给江舒,嘴角带笑:起来吃饭了,宝贝。 江舒接过底裤穿上,气鼓鼓地瞪着周维远:都怪你,急什么急! 周维远在她身边坐下,搂着她亲了一口,笑着没说话。他拆了包装袋,将一次性筷子掰开,磨去上面的毛刺递给江舒,继而将打包盒一一打开,摆在江舒面前。 吃饭吃饭。 江舒早已饥肠辘辘,也不再计较,便大快朵颐。 屋外是呼啸的寒风和来往归家的行人,屋内是热气腾腾的饭菜和璧人。 江舒想,如果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也不是不可以。 游戏(H) 屋内的空调时不时发出轰轰的运转声,江舒全身赤裸地躺在被褥中,浑身发烫。 周维远吃完饭说有点犯困,拖着江舒回房间小憩。结果睡着睡着,就变成了她现在这么一副不断喘息的模样。 静谧的房间中响起避孕套的塑料包装被撕开的声音,继而江舒听到的便是周维远戴套时轻微的喘气声。 和周维远在一起的每时每刻,江舒体内的情欲分子似乎都被释放了出来。她在周维远附身压下之际,熟练且自然地将光洁白皙的双腿缠上他的腰间,微微用力将他向下压,以便能更好地与自己贴合。 周维远的吻细细密密的落在她的眉间,眼皮,鼻梁以及唇瓣上,夹杂着欲火的轻柔,形成鲜明的对比,就像是疯狂的精神病人在与最后的一丝理智清醒作斗争。 江舒的下体不断地流出爱液,但周维远依然不急不慢地隔着薄膜在穴外一下又一下的摩擦,引得江舒异常难耐,渴望被填满的念头像毒素一样在全身弥漫开来,侵蚀着她的四肢百骸。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周维远在吻江舒的间隙吐着粗气,语调摄人心魄。 江舒不解地半睁双眼,音调颤抖地反问:玩什么? 周维远抬了抬臀,将自己坚如磐石的炽热的物什离开江舒水淋淋的蜜穴:我们互相挑逗,看看我们谁先受不了,怎么样? 江舒天性爱输赢,对于赌约,她向来是爽快地下注。周维远的话激起了她的胜负欲,江舒放下自己盘在周维远腰间的双腿,自信地抬了抬下巴:比就比! 周维远笑着再次附身压下,那根坚硬的肉茎微微撑开穴口,立刻引得江舒浑身颤抖。他浅浅地在穴口开辟,动作温柔得不像话。江舒双手抵在周维远胸前,眼波流转:你不能进来,你进来就算输了! 那不行,我这也属于挑逗的范围,更何况,我只进了一个头都不到。周维远说话之时并没有停止身下的动作,江舒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穴口被他的龟头微微撑开,但下一秒周维远又抽离了出去。 不服气,江舒再次盘上腿,自然地交叉放在周维远腰间时,她能明显感受到周维远被自己压地更朝自己靠近了。 你这样压我,我肯定会进去的哦,那你就输了哦。周维远嘴角带笑,带着一副胜券在握的自信。 江舒不以为然,牙尖嘴利地反驳:不,这也是我挑逗的方式。 周维远争不过犯职业病的江舒,只得无奈地亲了亲她的乳尖,想了个折中的方式:那我们规定,进去半根,游戏结束。 江舒道了声好,卖力地抬着臀部,用那湿漉漉的翕张的穴口吞吐着周维远的龟头,没过多久就觉得自己有点吃力。她哼哼唧唧地说想要女上,这样太累了。周维远挑了挑眉,对江舒的主动有些意外,便翻了个身将江舒扶正坐在自己的小腹上。 江舒趴在周维远胸膛上,双乳在毫无缝隙的接触中被压得形变。她扭动着臀部,用小穴蹭着周维远的整根茎身,由于避孕套上的润滑油和他勃起向上的角度,江舒发现他的粗长总是容易滑进自己的穴内。 她直起身,双手支撑在周维远的胸前,缓缓抬起臀部,准备重新开启新一轮的挑逗。结果周维远动了动上半身,江舒手一滑,上半身失去了支撑点,整个人直愣愣地坐了下去。 啊……瞬间的填满让江舒体内不断叫嚣着的欲火得到了宣泄,她舒服地长舒一口气,但猛然意识到游戏还在进行,赶忙想抽离。 周维远也被她穴内软肉的突然包围怔了怔,眼疾手快地摁住想要耍赖的江舒,笑着说:我摸摸,这肯定不止半根了,你输了。 江舒被他钳制地无法起身,只好作罢趴在周维远身上,愤愤地咬了一口他的肩:谁让你乱动的! 周维远忍耐了半天的欲望也终于得到了释放,他掰开江舒的臀瓣,开始缓缓在她穴内抽送。咬着江舒白净的耳垂,喘着粗气说:那我们再比一次,看谁先受不了。 江舒点了点头,下一秒迎接她的便是周维远发了疯似的快速抽送。她整个人都被周维远的顶撞给震得来回移动,随后便感到臀部上落下力度适中的一掌。 啪!周维远捏着江舒的臀瓣轻轻打了一下,江舒的反应强烈到小穴开始疯狂收缩,夹得他抽插有些困难。 这么舒服吗……嗯?周维远暂时放缓了抽送的速度,又在江舒另一半臀瓣上落下一掌,引得江舒一阵颤栗。 嗯……江舒咬着牙,带着些许羞赧地轻声承认。周维远笑了笑,再次掰开她的臀瓣,展开了新一轮的进攻。 稍作调整后的周维远抽插得比之前更快、更狠,江舒被他顶得除了发出本能那支离破碎的娇喘和尖叫外,连思考的能力都不复存在。 身下交合处交融的液体发出湿哒哒的声音,江舒觉得腹部有些许胀胀的异样,她想开口,但周维远不停的顶撞丝毫没有给她任何发声的机会。 我认输……呜……我认输……江舒带着哭腔趴在周维远耳边断断续续地说道,被顶撞得凌乱的发丝掺入了嘴中,也无暇顾及。 周维远并没有因为江舒的认输而停止身下的动作,相反,他用力掰开江舒的臀瓣,将她充血的蜜穴尽数暴露在空气中,继而更加用力地顶撞着,速度越来越快。 江舒不止一刻觉得,自己要被周维远操死了。身下夹杂着周维远用力掰开臀肉的疼痛和冲撞的快感,可能欲仙欲死就是这么个道理吧,江舒想。 没过几分钟,周维远狠狠地在江舒穴内用力一顶,浓稠大量的精液隔着薄膜在江舒体内尽数释放。 江舒知道周维远已经射了,全身无力地趴在他身上,累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周维远缓了缓,轻轻拍了拍江舒的脊背,示意她下来。 江舒手脚并用地躺了下来,周维远呼了口气,将沉甸甸的避孕套摘下打了个结丢进垃圾桶内。 你输了哦,宝贝。周维远回到床上,在江舒臀上轻柔的一拍,笑着对她说。 江舒自知理亏,便没理会周维远的挑衅。半晌,她侧过头问:那你现在,是不是进入贤者时间啦? 周维远看了眼手机,抬了抬眸,思考了一会:算是吧。 要抱抱。江舒撒娇道。她了解到,男人的贤者时间便会忽略对伴侣的爱抚和疼爱,所关心的只有刚刚那场性爱是否淋漓尽致。 周维远侧过身将江舒紧紧地抱在怀内,重复道:嗯,抱抱。 周维远抱的很紧,江舒喘气都有点困难。但是在他逼仄的怀中,江舒感受到了最真挚的爱。 只对她一个人专属的,爱。 犯错 两人温存了好半天,江舒才放浑身是汗的周维远去洗澡。听到浴室传来的哗哗水声,江舒百般无聊地靠在枕头上,用被褥挡住胸前的春光,看着手机内那些无聊的讯息。 周维远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给江舒吓了个激灵。她裹着被子趴在床上看着周维远手机锁屏上跳出的微信消息,有点好奇地想要打开看看。 她谨慎地划开密码界面,对着六位数字思考了半晌,小心翼翼地尝试输入在一起的日子,却发现不对。江舒抿了抿嘴,托着下巴又想了半晌,再次尝试着输入自己的生日,却发现意外地解开了。 江舒暗自欣喜了一会,随即看到了那条绿色的微信消息。 是一个叫路静窈的女生发来的,内容是,“真的是好久不见,之前工作的时候都没来得及和你打招呼。你交新女朋友了?” 江舒蹙了蹙眉,有点不知所以然。但律师的职业病让她根据这句话得出了以下几个信息点。 第一,这个女生和周维远认识。 第二,这个女生和周维远在工作上有联系。 在之前和宋铎芝处理出轨离婚案件时,她学到了许多在当事人通讯工具上搜索信息的方法。凭借着女人的第六感,江舒隐约觉得这个路静窈和周维远有一些关系。 她打开周维远的微信搜索栏,输入“路静窈”叁个字,跳出来的除了这个联系人,还有周维远和他朋友的聊天记录。 江舒认识顾霁天,所以当画面内跳出周维远与他的聊天记录时,江舒便点了进去。 标绿的关键词“路静窈”一个个蹦出来,江舒正惊讶于讯息之多,便捕捉到了这么几段话。 「路静窈问我,你什么时候谈的女朋友。」 「我知道你肯定多少有点介怀,毕竟我们都知道你和路静窈谈了这么久。」 除此之外,江舒还看到了周维远发给顾霁天的那些关于路静窈的消息。 「霁天,我拍宣传片的时候碰到路静窈了。」 「如果当时路静窈来找我复合,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同意。」 「虽然和路静窈分手那么久了,可是我还是好难过啊。」 江舒怔怔地看着这些被筛选出来的一条条对话气泡,内心一时间不知道该是什么情绪。 生气?失望?委屈? 好像都有,但又好像都没有。 浴室的吹风机声音戛然而止,江舒手忙脚乱地退出微信界面,将手机放回原位,故作镇定地坐正身子打开手机。 周维远下一秒便推门而入,摸着他半干不干的头发,对江舒说:“宝贝,你去洗澡吧。” 江舒抬起头望向周维远,明明已经很克制自己起伏的情绪了,可是渐渐模糊的视线却提醒着她,她没有不在意,相反,她介意得很。 非常,非常,非常,非常介意。 周维远有轻微近视,再加上房间内灯光昏暗,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江舒的异样。他踱步走到窗外,顺势在江舒身边躺下,搂着她的腰刚想开口问她怎么不说话,便注意到江舒氤氲湿润的眼眶,不解地问:“怎么哭了?嗯?” 江舒用力眨了眨眼,挂在她纤长睫毛上的泪珠顺势落下。她带着微弱的哭腔反问道:“周维远,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周维远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对江舒的提问摸不着头脑。 听到周维远肯定而又迅速的回答,江舒更委屈了。周维远口中的这份喜欢,可信度又有多少呢? 江舒自己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尽管之前没有谈过恋爱,但她恋爱宗旨和观念一直是,和一个人发展一段感情,便应该专一且认真。她永远讨厌藕断丝连的牵连感,还有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败坏行为。 “如果你喜欢我,那为什么你见到你前女友,还会难过?”江舒直截了当地问出了自己的心声,眼角的泪珠一颗又一颗不断地流出。 周维远怔了怔:“你看我手机了?” 江舒自知这是侵犯他人隐私的行为,气势便弱了半截:“如果我不看,那我是不是要被你一直瞒下去?” 周维远挠了挠头,他承认,之前那些复合的念头和难过的情绪,都是他真情实感的经历。可是事后他也确实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明明自己喜欢的现任就在身边,为什么要下贱地去念旧那些已经不复存在的曾经? “我看了你的聊天记录,那时候我们都谈了两个多月了,说很长也没有,但起码还是稳定的吧?但是你还是会因为你前女友而感到难过,我说难听点,我觉得这样很恶心。” 江舒见周维远一直默不吭声,便开始吐露自己的内心。 “如果我们当时在吵架,你这样我觉得情有可原,可是我们当时没有任何问题。你在跟我谈恋爱,我就希望你能认认真真和、我、谈。如果你真的对你前任还存有不舍得两年半的恋爱成本的话,趁早和我说清楚。” 周维远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看着奶黄色的天花板,喃喃地说了句:“挺蠢的当时。” “所以呢,一个蠢字就可以把所有抹去吗?” “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个事。” 江舒被周维远的话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觉得此时此刻自己的胸腔已经无法再喘过气来。 “我想要一个态度。”江舒说。 周维远合上了眼睛,无尽的沉默在房间内弥漫开来。江舒觉得这个沉默很窒息,就像有千万双手同时掐住她的脖子和口鼻,又有无数双手从四面八方剜着她的心。 江舒擦干脸颊上的泪渍,翻过身背对着周维远也不再说话。 大概过了五分钟,江舒实在是气得平静不下来,正打算起身赶周维远走的时候,却被他从背后用力抱住。 “我很爱你。” 江舒听到这四个字,瞬间原本干涸的眼泪又如汩汩的山泉流出。 从来没有被这么直白地表达过爱意,所以每当周维远这么跟她说时,江舒总会忍不住放声大哭。因为她觉得,被人爱,是一件万分幸运的事情。 江舒翻过身躲进周维远的怀中,彻底放声哭了出来。周维远轻轻地拍着江舒的后背,并亲吻着江舒的发旋。 好一会,江舒也缓过劲来。她抹去泪水,断断续续地问道:“我以前从来不会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可是我现在想问,是真的吗?” “我真的很爱你,宝贝。”周维远抵在江舒的头上,忽远忽近的语调就像是那难以触及的流岚雾霭,又夹杂着秋风般的萧瑟,只是有时候我也会糊涂,但是我不会偏航。 因为,只有你才是我的灯塔啊。 —— 作者有话说: 人都会犯错。 早点 江舒也不知道那晚自己是如何入眠的,总之再次醒来时,满目所见都是黑暗。 又做噩梦了。江舒心想。具体的梦境她无法记起任何碎片,但是梦中的那种无力感和压迫感即便在她醒来后依然遍布全身。 江舒瞥了眼床头的数字闹钟,刚好四点整。她哼哼唧唧地拉了拉被子,将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胸口堪堪遮住。 周维远睡眠比较浅,再加上江舒扯被子的动作和低低的呜咽声,翻过身隔着被子揽住她的腰,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和低沉:怎么了宝贝? 江舒有点意外周维远的苏醒,她感受到腰间的重量,便也翻过身面对着周维远,在他胸前委屈地呢喃:做噩梦了…… 周维远半眯着眼,于黑暗中在江舒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随后又如同安抚儿童般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脊背,示意她不要害怕,那只是梦而已。 最近几次和周维远一块睡觉的时候,江舒总会觉得特别安心。是那种,平凡而又普通的安心。 江舒睡觉很不老实,总是喜欢来回翻身。周维远睡眠又浅,常常容易被江舒的动作惊醒。但每当江舒翻身面向周维远时,他总会很自然地顺势搂住江舒,随后迷迷糊糊地在她唇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一开始江舒以为是因为周维远没睡着,但每当她再想向周维远索吻时,他已经开始微微打鼾了,那一次江舒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于是江舒就想,这都得形成反射性动作了。最开始她和周维远睡一块的时候,周维远只会轻轻地拥抱自己,而现在,都必须得先上缴一个吻才行。 于是江舒就想,那是不是意味着,周维远真的很爱自己呢? 不然为什么,他总是在半梦半醒之间,还要亲吻自己呢? 杂乱的思绪盘旋在江舒的脑海中,她听着周维远轻微的鼾声,渐渐阖上了双眸。 第二天江舒醒来的时候,摸到的却是空荡荡的被窝。她立刻打了个激灵,彻底清醒,发现周维远是真的不见了。 再看了眼闹钟,八点。江舒有些懵,不知所措地坐在床上出神。 周维远就这样不打招呼地离开了吗? 所以昨晚的那些真情的吐露,都只是逢场作戏的工具吗?凌晨的那些温柔的安抚,都只是条件反射的下意识吗? 江舒咬了咬下唇,却意外地冷静了下来。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长痛不如短痛,自己也是该和这段失败的恋情彻底告别、画下句号了。 也许,自己也没有那么喜欢周维远吧?只是在长达二十多年的恋爱空窗期里,刚好出现一个合适的相处伴侣和情绪对象,所以就一腔孤勇地以为是正确的人,而呕心沥血地付出了自以为是的所有吧? 江舒嗤笑于自己的单纯和天真,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对于周维远,到底是恋人的态度,还是只是需要一个陪伴的契约关系? 江舒自己也无法回答,因为这些答案都是硬币的第叁面, 毕竟,我爱你这叁个字,是从来没办法在床上、餐厅、电影院或者某条信息里能够表述地清楚的,必须要用以后的所有事物和时间来证明的。 但周维远似乎,彻底扼杀了她对以后所有的幻想和期待。 也许,月亮注定是要西沉的。 就当江舒在脑海中盘着逻辑的时候,她听到了客厅密码锁解开的声音。 江舒的心脏漏了半拍,她蹑手蹑脚地踩着拖鞋走出卧室,正想查看来人是谁是,却被对方抢先一步。 宝贝,你起床了?那正好,来吃早饭吧。 是周维远。 是她以为已经彻底和自己结束的周维远。 是她心里佯装无所谓但实际上又不舍得的周维远。 人们擅长靠分别的痛觉来辨别爱意的深浅。但江舒不是,她靠失而复得时的悸动来辨别。 所以此刻自己如小鹿乱撞般的心跳,清清楚楚、字字句句地告诉她,江舒真的很爱周维远。 很爱。很爱。 特别爱。 大家都说,在爱时说的话,只在爱时作数。离了爱,所有的一切都会顷刻化为一片虚无,洋洋洒洒的在你的世界逗留,提示你的爱有多愚蠢可笑。 可是,什么都不是爱的对手,除了爱。 江舒觉得自己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在此刻了,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哭,以至于到后面胸口喘不上气,只得扶着墙壁蹲下来,但是一下又一下的抽泣声并没有停止。 周维远正在厨房尝试解开楼下早点店老板打的结,便听到了江舒撕心裂肺的哭泣声。他有点错愕江舒突如其来的负面情绪,即刻放下手中的活,跑到江舒身边,拍着她的脊背帮她顺气。 怎么了宝贝?他不知道江舒剧烈情绪的缘由,便放轻了语气询问道,即使他知道此刻的江舒并没有多余的力气来回答自己的问题。 江舒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向视线中模糊的周维远,对他清清楚楚地说:周维远,我真的,特别、特别、特别爱你。 喉间的酸涩让江舒无法继续接下去说话,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试图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无济于事。 鸽子要飞,江舒心里肯定会难过,说他是个坏鸽子。可江舒还是希望鸽子越飞越高,祈祷鸽子不受情欲的禁锢,不受世俗的束缚,祈祷鸽子飞过千山万水,不会忘了我。 这是江舒对自己和周维远这段感情,最坏的期待。 周维远轻轻拥住蹲在地上的江舒,拍着她的背回应道:我也很爱你。 周维远,我要诅咒你。在每一次醉酒跟真心话的时候,都会想起我。江舒扶着门框,断断续续地换着气说道。 嗯。周维远被江舒突如其来的稚嫩行为逗笑了,他顺着江舒的语调继续说,但我可不止这些时候会想你。 江舒用力捶了捶周维远宽厚的背,嘟囔道:最好是。 花束 饭桌上,江舒嘬了口周维远买的甜豆浆,将嘴中的红糖馒头咽下后,盯着周维远好久才佯装自然地不经意提道:所以,路静窈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啊? 周维远夹着烧卖的筷子在半空中顿了顿,随后将其夹到江舒的碗中,心想着江舒果不其然还是好奇这个事情。 周维远想的是,如果江舒不问,那么他也会缄口不言。 一方面他知道江舒的敏感多疑和爱吃醋的性格,另一方面也是他并不想再去回忆那段曾经的感情。 再退而求其次地说,他和路静窈当初分手时,也是抱着彼此跃入人海,各有风雨灿烂和平心态,之后也再没有多余的联系。 但是如果江舒想知道,他也愿意去再次剖开那段已经被自己封闭的回忆,去慢慢地对江舒讲,对她讲,他现在爱的人是她。 你很想知道吗?周维远放下筷子,屈肘放在饭桌上,也注视着江舒刚刚哭过那红彤彤的双眸。他看到她眼底那圈圈荡漾散落的涟漪,夹杂着猫咪般的好奇和害怕得知来龙去脉后的担忧。 他的宝贝,一直是个很拧巴、别扭的小女孩。 想知道。江舒点了点头,朝着周维远眨了眨有点酸涩的眼睛。 我拍的那个企业宣传片,她是财务部的负责人,跟我们商洽拍摄费用的事情。周维远突然意识到,路静窈大学学的刚好是财会专业,也算是专业对口了,我和她和平分手后,一直没有删微信,但是删除了所有聊天记录。 为什么没删微信?江舒带着些许怒气地打断了周维远的话,脸颊因为生气而气鼓鼓的,在周维远看来就像一只可爱的小河豚。 我和她是和平分手,删微信岂不是显得我心虚?所以就没删。周维远伸出手捏了捏江舒软乎乎的脸颊,使得江舒不得不吐出了口腔内的那股气。 她之前通过我朋友来打听过我,问我是不是交女朋友了。我朋友没怎么搭理她,只是跟我说了这个事情。周维远接着说道,时不时看着江舒的表情变化,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江舒差点想脱口而出地问,那为什么你还会因为见到她而难过?但是理智让江舒咽下了已经在齿间盘旋的字句,她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无解,谁又能把由大脑统配神经产生的情绪真正阐述明了呢? 反而,这个问题带来的只会是她和周维远间永远的痛点和矛盾。 她不想因为一时的不察,就让难过的情绪在彼此的心里整夜整夜不停地回响。 那……江舒咬了咬嘴唇,斟酌着开口,你,有送过她花吗? 花?周维远重复了一遍,才意识到江舒指的是这个,情人节的时候送过。 玫瑰花? 嗯。 那肯定好贵的吧,你送了一捧的那种吗? 还好吧,不是很贵。周维远想了想当时的价格,就是那种99朵的花束,挺大的,她当时还抱不住。 江舒拿筷子戳了戳碗内已经只剩半张皮的烧卖,沉默着没说话,只是好不容易收回的眼泪又开始在眼眶徘徊。 她又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要问这个问题。 江舒是个很喜欢比较的人。拿自己和别人比。特别是拿自己的短板和别人的长处比。 感情里最伤人的,真的不是承诺了没做到。而是那些你本来以为他做不到或者不擅长做的事,都是曾经在别人那里实现过的。 啪嗒,很清脆的泪滴敲打在陶瓷碗上的声音。 江舒觉得这个声音特别刺耳,也特别烦自己无时无刻出现的情绪化状态。在输入的信号得不到反馈的瞬间,江舒觉得自己就好像成了不稳定系统。 原来喜欢上月亮,心绪都会变得忽明忽暗。 怎么又哭了?周维远只不过是低头喝了口豆浆的瞬间,再次抬起头就看到江舒几乎快要藏到桌底下的脑袋。他抽了几张纸巾递给江舒。 江舒没接过周维远的纸巾,而是胡乱地用手背抹去淌在脸上的泪渍,静静地坐着不说话。 周维远也被江舒磨得有了点脾气,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问江舒她又守口如瓶地一言不发,就跟着他生闷气。 那你说,你又因为什么生气了?周维远将纸巾随手扔在桌子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烦躁地啧了一声。 说?要说什么?说你为什么没在七夕节送我花?还是说我想要你买一束花给我吗? 江舒说不出口。她不愿意开口去索取爱,难道要任凭自己像个盗贼一样把刀架在周维远的脖子上,对他说你不给我买花我就解决了你吗? 江舒说不出口,她也不想说。如果任何事情都需要江舒开口讲,那自己到底是在谈恋爱,还是在教对方谈恋爱? 江舒从小到大,很少去跟他人甚至父母表达自己的需求,她害怕自己的索取会成为对方的负担。所以当自己真的特别渴望时,就会给自己做心理暗示,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必需的。 除了爱。 没什么。江舒擦干眼泪,抬起头刚好与周维远四目相对,就这样吧。 随便吧。周维远面无表情地说道,起身离开了饭桌,走向玄关开始换鞋。 江舒注视着周维远宽厚的背影,觉得他真的离自己好远好远。 有时候真想在心里透透彻彻地下一场大雨,接而痛快地难过、悲戚且腐烂。 遇见周维远之前,江舒也是一个能够独自穿过暴风雨的人,可是现在,毛毛雨也能让自己湿透。 遇见周维远之前,江舒誓言要有恣意的赤诚孤胆,去闯世界的南墙,还要做惊云彩的雷,凭心中的浩瀚去像这世间所有的不公平呐喊。 但现在,她变成了一个,只想要好好工作多接案子多赚钱、每天盼着准点下班和他见面的普通人。 周维远已经换好鞋起身握住了把手,江舒没看他的举动,而是背过身看着阳台外澄澈的光线,蹑手蹑脚地跃入房间内。 再给你买一个红糖馒头和流沙包行吧? 江舒怔了怔,下意识道了声好,听到关门声才知道周维远是下去买早饭了。 刚刚她蹲在门口哭的时候,周维远没注意到袋子里的包子,一半都掉在地上没法吃了,最后只剩一个烧卖、一个红糖馒头和一个香菇青菜包。 周维远记住了她嗜甜,所以会给她买各种甜口的包子。 江舒给了周维远最直接最热烈的爱意,好像其实,周维远也给了自己最毫无保留的偏袒欸。 —— 作者有话说: 周维远是个比较迟钝的大男孩,而江舒又是个很拧巴的小姑娘。 小狗 在周维远下楼买早饭的间隙里,江舒静静地屈起腿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她的脾气和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是实打实的叁分钟热度。但是叁分钟热度也有叁分钟收获,起码江舒确实感受到周维远对自己毫无保留的偏袒和关怀。 从一开始江舒就在想,她和周维远的关系本来就像是藏匿在翠绿山林,那蜿蜒曲折溪水的两条不同颜色的支流,本以为会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沉默流淌,各自流向终点直至干涸蒸发。 可偏偏山间落石溅入溪川,引得涟漪阵阵、水花四溅,打破既定的静谧与无言,偏偏是这溪涧的砂石涌动,使得原本泾渭分明的两条支流逐渐相互融合渗透。 所以,她很庆幸能够遇到周维远,更加庆幸在每个动摇的瞬间,周维远给予她最坚决的反馈和笃定。 所以,她将春潮带雨般炽热汹涌的爱意,尽数赠予周维远。即使身边的朋友经常开玩笑说她恋爱脑,但江舒依然认为,爱一个人,难道就不应该尽兴吗? 被这个冰冷却灼人的时代裹挟着,我们为什么不去释放自己爱意的热量呢? 江舒揉了揉有些发麻的小腿,站起身来走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她看了眼窗外和煦的天气,心想着可不能浪费这么难得的周末。 她打开手机软件,查看着周边有没有好玩的去处,准备和周维远一起去散散心,给那些不安躁动的情绪一个释放。 周维远回来得很快,两个人都很默契地没再提之前的事情,而是默默地吃完了剩余的早饭。江舒吃的时候不时偷偷地瞄了周维远几眼,发现他确实没怎么生气,才落下悬着的心。 你下午要回工作室吗?江舒问道。 周维远摇了摇头,咽下口中残存的食物,对江舒说:不回,最近都是霁天在管,我休息会。 这样嘛?江舒的语气明显开朗了许多,那我们下午去撸狗吧! 撸狗?周维远反问,什么狗? 柴犬!江舒将手机递给周维远,就是这家逗柴屋,我感觉还蛮不错的。 周维远接过手机翻了翻店铺评论的照片,上面的柴犬们确实都很可爱。 好啊,那我们下午去? 好! 江舒很久之前就想去撸狗了,前段时间和周维远聊天的时候得知他老家养了两只金毛,但他却更喜欢猫咪一点。 而江舒小时候只养过一只中华田园犬,因为照顾的疏忽大意导致小狗走丢了,就没再找回来,为此当时江舒还哭了很久。 中午江舒和周维远准备去逗柴屋附近的商场吃饭,这样吃完饭可以在商场溜达一会散步消食,再去撸狗。 江舒这几天快来月经了,周维远没敢带她去吃辣的牛蛙煲,两人就还是中规中矩地选择了港式。 想喝奶茶。江舒经过奶茶店面时拉住了周维远的衣角,可怜巴巴地对他央求道。 不可以。周维远铁面无私地拉走了江舒,语重心长地对她说,之前医生不是跟你说要少喝奶制品吗,容易长痘。 我一个月就喝一次……江舒不服气地嘟了嘟嘴,气势渐弱,因为医嘱确实是让她少辣少奶。 周维远搂住江舒的腰,在她耳边吹气:那也不行。我可不能惯着你。 江舒自知理亏,只好作罢,在港式餐厅堪堪点了一杯青柠汁。 饭后江舒陪着周维远去品牌店看鞋,不过她对于鞋只是一知半解。周维远左思右想选了双篮球鞋,江舒腹诽:你还打球吗?我怎么感觉你不拍片的时候,就是躺平的状态。 所以我这是在激励自己,不懂了吧。周维远在收银台前对江舒挤眉弄眼,引得江舒莞尔一笑。 逗柴屋就在商场外面,江舒和周维远没走多久就看到了门店大大的招牌。 周维远扶着门让江舒进去,随后在前台隔着矮矮的栏杆门就看到了对新面孔异常热情的柴犬们。 江舒已经被吸引得几乎整个人都趴在栏杆上了,周维远无奈地笑了笑,问前台怎么支付。 服务员很耐心地让周维远扫了码,微信授权登录后又扫了入场时间,再递给两人各自一双鞋套,确保手部消毒后便让两人进去了。 江舒挑了张柴犬最聚集的桌椅坐下,周维远拿着前台送的冻干和狗粮放在桌上,引来更多的柴犬在两人裤脚边徘徊。 两位之前来过我们店吗?服务员走到桌边,亲切地问道。 江舒和周维远异口同声地说了没有,服务员便熟络地说:那我来帮二位介绍一下。今天我们店里的狗狗一共是七只,它们的名字是根据柴米油盐酱醋茶取的。 服务员指了指江舒旁边的一只黑柴,介绍道:这只叫酱油,是一只黑柴,但是它是我们店里唯一一只不能抱的狗狗,因为它脾气很差。 话音刚落,酱油便不满地发出了哼哼声,似乎是在反驳。江舒顺势摸了摸它的脑袋,就发现有一只白柴跳上了桌子来抢冻干吃。 啊,这只叫盐丝丝,是店里唯一一只白柴。店员介绍道,丝丝是小姑娘,平时蛮害羞的。 周维远看到一只戴着伊丽莎白圈的柴犬,问店员:这只怎么了吗? 噢,它是奶茶,最近来大姨妈了,所以给它套了个圈,怕它咬姨妈巾。店员解释道,两位如果要抱狗狗的话要跟我们说哦,不然它们会有很强烈的应激反应。 好的!江舒已经完全沉溺在被狗狗包围的美好当中,她倒了几粒狗粮在掌心,伸到一只柴犬面前,看着它小心翼翼地先拿鼻子嗅嗅,才斟酌着张开嘴吃了下去。 周维远刚拿出一粒冻干,便吸引来好几只蹦蹦跳跳的柴犬,他还没将冻干放在掌心,就已经被另一只黑柴抢走了。 江舒蹲在地上抚摸着一只柴犬的下巴,问店员:我可以抱它吗? 可以啊。店员走来,手掌伸入柴犬的前肢下,托着它的屁股抱了起来,但是你得站着抱,坐着抱不稳。 江舒小心翼翼地从店员手中接过四肢乱晃的柴犬,赶紧托住它的屁股。 你就把它屁股托着就行。然后抱着它的时候最好避免让它和其他小狗对视哦。店员叮嘱完便继续去接待其他顾客了。 江舒抱着柴犬,时不时轻轻地颠几下,小狗也很乖,趴在江舒的手臂上,不时拿舌头舔着她的手肘。 啊,它怎么一直舔我!江舒笑着向周维远抱怨,看到他拿出手机在拍照。 江舒以为周维远在拍柴犬,便侧了侧身,微微抬高手臂让柴犬的面孔能够清晰地显露出来。不知道是不是隐约感觉被侵犯了自己的肖像权,柴犬晃动着四肢开始挣扎,江舒不得已只好将其放在地上。 我想看看小狗的照片!江舒坐到周维远身边,好奇地想看看他拍的照片。 周维远将手机递给江舒,说:拍的是你。 照片上,江舒眉眼弯弯、嘴角带笑,清澈的眼眸就像清晨山林里幼鹿鼻尖上的露珠那般透彻,荡开了层波,在这凛冬也使得雪霁初晴。 泡澡 从逗柴屋出来后,突然下起了大雨。冬日的雨天带着刺骨的凛冽,江舒刚走出店门就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两人都没带伞,地下车库又有段距离。江舒堪堪站在屋檐下,抬头望了望只增不减地雨势,暗暗地叹了口气。 我们跑到车库吧,不然雨下更大了。周维远摘下自己的黑色鸭舌帽给江舒带上,替她拨了拨被风吹得有些许凌乱的发丝。 江舒被帽檐挡住了大半部分视野,她将帽子往后压了压,看着周维远,点了点头:也行。但你把帽子给我了,你怎么办? 反正回去就洗澡呗,主要是你这几天快来姨妈了,别着凉。周维远将外套拉链拉至最高处,牵住江舒冰冷的手,略微蹙了蹙眉。 之前在室内,暖气开得很高,所以江舒并没有觉得身体有任何不适。一到室外,她有点阴虚的身体就开始发作了,手脚冰冷就是症状之一。 准备好了吗?周维远拉紧江舒的手,将自身的热量一点点地通过掌心的接触不断传递过去。 江舒也扣上了大衣上的扣子,秉着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用力点了点头,说道:准备好了! 话音刚落,周维远便拉着她冲进雨幕中,往车库入口奔去。 多亏有了周维远的帽子,江舒并没有怎么感受到雨水的滴落。她被周维远不断带着向前跑,散落的长发在雨中也依旧四处飘散着。 怎么形容呢,此刻的感觉。 大概就是山河失色,天地无声,在朦胧灰暗的雨幕中,我只看见你。 江舒不自觉也握紧周维远的掌心。他的掌心湿的像海,让江舒不知道那是雨水,还是汗水。 终于跑到了车库入口,周维远抹了把脸上的水珠,随后转身看向江舒,问道:你有淋到很多吗? 江舒被帽檐遮住视野,不好看到周维远的脸。她微微抬了抬下颌,才注意到周维远满脸的湿意,额角还在不断地滴水。 下意识地伸出手,江舒替他擦去脸上残存的水意,皱着眉担忧道:你怎么全淋湿了啊?我们快点回家洗个热水澡吧,不然明天铁定要感冒。 脸上湿冷的触感被江舒温热的掌心代替,周维远看到江舒不自觉又皱起的眉心,和因为担心而会下意识嘟起的嘴,情不自禁地吻了下去。 这是一个稀松平常的吻,只是简单的唇间触碰,却让江舒觉得,冬风也变热烈。 江舒和周维远很少会在公众场合进行比较亲昵的举动,连拥抱也很少,更不用说亲吻。 所以此刻周维远突兀的举动,让江舒既羞赧,却又觉得欣喜。 舔了舔刚刚被亲吻过的唇瓣,江舒勾起了嘴角,对周维远揶揄道:怎么揩我油啊? 那就再揩一下。 周维远弯下身,将江舒圈在怀中,薄唇碰到她的柔软,试探似的若即若离,随后出其不意地用舌尖撬开江舒的皓齿,在她口腔中浅浅地暂时侵略了一会,再温柔地吮吸着她的唇瓣,直到江舒害羞地将双手抵在自己胸前,才堪堪放过她。 江舒低下头,没敢看周维远,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鸭舌帽阴影下自己已经绯红的双颊。 周维远意犹未尽地抿了抿唇,牵住江舒的手往车库下面走去,语气中掩饰不住笑意:嗯,回家了。回去泡个澡。 你又要泡澡?江舒并肩和周维远一起走着,撒娇的语调像极了焦糖布丁表面的糖霜一样酥甜,那我也要泡,我家浴缸买了都给你用了。 行,一起泡就好了。 终于回到家,江舒赶紧打开暖气,让周维远先去浴缸放水和泡澡精油球。 她从衣橱里找厚实的睡衣,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衣柜里,已经不知不觉多了那么多周维远的衣服。 除了上班要穿的偏正式的工作服,江舒的私服颜色都是比较丰富的,所以当她打开衣柜里看到那几件灰白黑的外套时,心里总是会涌上那一股归属感。 人不会一直处于心动的阶段,毕竟阈值是会被不断拉高的,在这种时候,祈祷自己能感应到大多数淡淡的、融在日子里的幸福,便是更加难能可贵的能力。 江舒拿好睡衣和换洗的衣物,走到浴室,差不多浴缸的水已经放了一半。 这套睡衣是我之前给你买的,不知道会不会小,你等下穿穿看。江舒将一套蓝色的珊瑚绒睡衣递给周维远,顺带将从阳台上收下的他的内裤也一并递过去。 周维远点了点头,看到江舒手上那一团粉色的衣物,明知故问:情侣睡衣? 才不是!江舒将怀中的睡衣抱得更紧了,我随便买的,你怎么看出是情侣款的了。 自古粉蓝出cp嘛。周维远在江舒臀上轻轻落下一掌,将睡衣放在干燥的置物架上,看了眼浴缸,差不多了,进来吧。 周维远毫不避讳地将身上仅存的一条内裤脱下,尚未苏醒的下身即使是在未勃起的状态,也看得江舒一颤一颤的。 已经躺进浴缸内的周维远见江舒还是严严实实地站在边上,便催促说:怎么不进来?你身上我哪里没看过。 江舒慢慢悠悠地脱下外套、内搭和贴身内衣,话虽这么说,但之前每次和周维远做爱的时候,江舒都会让他去关灯,这么明晃晃地彼此赤裸相见,还是第一次。 正当江舒准备抬腿迈进浴缸时,周维远赶忙拉住江舒的手,以免她滑倒。 我想靠你身上。江舒站在浴缸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周维远,征求着他的意见。 周维远抓住江舒的腿,对她说:那你转一下身,然后躺下来就行。 我会坐到它吗?江舒指了指周维远胯间有些许昂首的分身,憋住笑意问道。 不会。周维远扶着江舒慢慢坐下,水的浮力让江舒一开始没坐稳,周维远一时没注意松开了手,听到江舒的惊呼声后赶紧把她往下压。 江舒稳住了身子,却发现周维远的双手正好压在她的双乳上,没忍住笑出了声。 周维远,你还真是会找地方哦~ 水汽 浴室内水雾氤氲,排气扇在天花板上呼呼作响。 江舒懒洋洋地靠在周维远身上,脚丫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水花。 周维远拿着手机在看视频,江舒抬起下巴才能看到一点点画面,她娇嗔道:我也要看!你把手机拿下来一点嘛。 你又不感兴趣。周维远虽然这么说着,却还是将手机屏幕放低了点,下巴抵在江舒的头顶上,吹了口气。 江舒不满意地拿下巴顶了顶周维远的下巴,看了眼视频:怎么又是台球哦。 除了篮球,周维远最喜欢的应该就是台球了。江舒退出界面中正在播放着的丁俊晖对战视频,刷新了一下视频界面,发现更新后的界面不是台球就是csgo,亦或者不是车房就是股票,哦还有观察者网。 真无聊,我不看了。江舒瘪了瘪嘴,不得不说,周维远和她的兴趣简直是天差地别,譬如江舒基本上不太喜欢浏览过于严肃的时政新闻,对车、房、物价也不是特别了解,而周维远恰好和她相反,最近他刚好还在炒股,每天对江舒讲着一些涨停持仓大盘等一些她完全无感的专业名词,时不时让江舒回到了本科时期上经济法的课堂里。 周维远在水里掐了掐江舒的腰,单手用大拇指划着屏幕,江舒发现,他的首页里,真的没有一个美女视频。 不得不说,这点还是令江舒非常满意的。 不看了,在躺会。周维远锁了屏,将手机放在洗漱台上,双手又开始不老实地在江舒身上游走。 江舒的发梢都浸在水里,泡得湿漉漉的。她拨了拨头发,对周维远说道:我好热。 嗯,那再泡一会就去洗澡。周维远说着捏了捏由于长时间浸泡在热水中而充血胀大的乳尖,引得江舒哼哼呜呜地溢出几声呻吟。 周维远趴在江舒颈窝处,感受她全身的滚烫和湿热,呼吸开始变得有些许急促:想在这里做一次吗,宝贝?嗯? 江舒被热气蒸得脑袋晕晕乎乎的,再加上周维远蛊惑似的语调,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半推半就地道了声好。 来,你扶着浴缸跪好。周维远忍住身下叫嚣着的欲望,害怕江舒脚滑受伤,扶着她的腰,等她跪好后又问了句,可以吗?你膝盖会疼吗? 陶瓷材质的浴缸毕竟比不上床铺的柔软,再加上被热水浸泡了这么久,江舒的皮肤变得过于柔软,周维远害怕她受伤。 不会……江舒的后背被浸湿的长发覆盖着,因为刚刚起身而荡起波纹的水面拍打着她的全身,像极了爱人的亲抚。 周维远用腿抵住江舒的小腿,在浴室的光线下,她的私处带着水滴在他眼前一览无余。他扶着自己早已昂首充血的肉茎,对准湿润的穴口缓缓插入。 之前每次和江舒做爱,周维远都会做好安全措施。但这一次,他疯狂地不想戴套。所以,当自己赤裸的粗长彻彻底底和江舒柔软娇嫩的穴肉无缝接触时,他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喘息。 紧致,温暖,湿热。 所有美好的形容词都在此刻,浮现在周维远的脑海里。 江舒有点疼,毕竟没有做前戏,即使是有了水的润滑,却依旧有点不适应。但是水的阻力又让她很难四处逃离,没办法,江舒呜呜咽咽地开始小声抽泣。 怎么了,疼吗?周维远只抽插了没几下,就听到江舒的呜咽声,赶忙停下来,以为她膝盖硌着疼。 下面疼,膝盖也疼……江舒吸了吸鼻子,趁周维远停下的间隙将一只腿抬了起来。即便是隔着被精油球染成蓝色的水面,周维远也能清晰地看到江舒一片通红的膝盖。 我先出来,宝贝。周维远忍住想要狠狠在江舒身上肆虐的欲望,咬着牙拔出因为依然想在她体内流连忘返而不住地跳动的分身,放柔了语气哄着江舒。 周维远从浴缸内跨出来,随后立刻扶着江舒站起。他看了眼江舒绯红的双颊和水汪汪的瞳孔,心疼地替她揉了揉膝盖骨。 江舒搭在周维远手臂上,借着他的支撑力小心翼翼地离开了浴缸。站定后,周维远拿来干燥的毛巾,替她擦了擦还在滴水的发梢。 我想先洗个澡,浑身是汗。江舒看了眼周维远胯间的勃起,手指着它,试探地问道:它……还好吗? 江舒不挑拨还好,一挑拨,周维远便又燃起了欲火。 不好,一点都不好。它想要进去。像极了幼童撒娇耍赖,周维远用手环住江舒的腰,嘟着嘴向她索吻。 江舒笑着在他唇上落下一吻,也抱住了周维远,此刻两人赤裸的身体紧密接触,江舒可以感受到她小腹处的坚硬。 那……我们先一起洗个澡,好不好?江舒双臂圈住周维远的脖颈,凑近和他鼻尖对鼻尖,吐气如兰。 还没等江舒得到周维远的回答,她感觉自己被腾空抱起。周维远抱着她转向淋浴室,勾了勾嘴角:好。 把江舒稳稳地放在地面上,周维远打开淋浴间的门,拿下花洒打开开关。江舒跟在周维远身后进了淋浴间,瞬间感觉空间变得拥挤了起来。 花洒一开始出的水很冷,周维远站在江舒面前替她挡住那些喷在墙壁上又反弹回来的水珠,待水温转热后才帮江舒冲洗。 有点烫。江舒用手接了点水,对周维远说道。 不烫,这个水温刚好,不然过会就冷了。周维远将江舒扳过身,替她冲洗背后,你抹点沐浴露,我帮你擦背。 江舒在沐浴球上挤了叁泵沐浴露,搓出绵密的泡沫后便往身上抹。她用手挤出一大团泡沫擦在自己的胸前,转过身笑着对周维远讲:你看,这样是不是显得我胸超大! 周维远看着她胸前一大团的白色泡沫,笑着应和:它本来就很大了。 江舒轻轻哼了一声,把沐浴球递给周维远,示意他给自己擦后背。周维远接过沐浴球,江舒自觉地转过身背对着他,等待着周维远的服务。 结果没等待沐浴球的摩擦,周维远倾身从背后抱住她,肉茎借助滑腻的泡沫,在江舒的股缝间上下摩擦。 你干嘛……江舒被迫用手肘抵住瓷砖墙面,瞬时的冰冷让她的穴口不断翕张闭合。 想在这里操你。 1个通知 首先要跟大家说声抱歉,今天没有能够如期更新。 在之前沉寂断更了好久之后,我这几天复工码字,总觉得力不从心,总觉得写出来的文字不够真情实感。 每一章码字,虽然只有短短两千字左右,却要耗尽我将近几个小时。有时候指尖停留在键盘上,会许久许久敲不出字来。 我觉得目前这样的状态,很难给大家带来愉快的观感,以及达到我自身对这篇小说的满意度。 再加之我最近快到期末,课业确实比较繁重,每天能够腾出来的空闲时间不多。而在这些仅存的喘息中,我想完完整整地留给自己放空。 我不想把码字当作被迫的义务,我希望我是带着愉悦舒适的心情去写下故事情节,而不是为了保持数量忽略质量,去水字数、水情节。 既然都说到这了,就想跟大家谈谈我这将近两个多月来码字的感受。 我要特别谢谢大家给我投珠、留言还有收藏,我现在已经记住好多个读者的id啦,谢谢你们会时不时来鼓励我,喜欢我笔下的故事,这对于我来说真的是莫大的褒奖啦。 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想要收费,以后也不会。一是,作为处女作,《拾星》的文笔比较稚嫩,情节也不是特别流畅,人物刻画也不够饱满;二是,我希望,有缘人都能在此驻足,看看江舒和周维远的故事。 不知道有没有细心的读者发现,我之前在《拾星》的简介里加过一句,基于真实事件改编,不过之后删掉了,原因是我不想以此为噱头来引流。 所以其实,我码字状态不佳的另一状态是,我和平行时空里的周维远有了点裂缝和矛盾。也许会有人唏嘘我恋爱脑,以前我还会牙尖嘴利地反驳,但现在我会欣然接受,因为我自己知道,在生活、学习、工作上,我依旧保持着独立的人格和思想,只是在恋爱关系上,我是个仍然只会牙牙学语蹒跚学步的婴儿罢了。 总之,在这里,我要给新读者、老读者都郑重地道歉,抱歉辜负了你们对于更新的期待。 《拾星》不会弃坑,暂时的别离只是我需要去调整状态和完成现实世界中的种种繁琐。也希望你们不要忘记江舒和周维远,因为也许在你们偶然再次打开《拾星》时,会有意外的更新掉落。 希望大家在这段时间里,能够平安快乐,万愿顺遂。 我们马上会再见面哒! 番外1生日 周维远是从许之言那知道,江舒的生日刚好是5月21日,典型的双子座。 翻了翻手机自带的日历,周维远发现刚好今年的5月21日是周六,江舒不用上班,便想着带她出去过一个生日。 江舒前段时间和周维远闹了点小矛盾,原因就是她感觉周维远对自己真的很不上心。她理解无休止的堪景和高强度的拍摄给周维远带来的压力和烦躁,但这也不可以成为周维远忽略她的理由! 这一周里,江舒都会时不时没来由地烦躁。从实习律师转正后,她便不得不去完成更多的案例分析,每天事务所和当事人的住所来回跑,密密麻麻的书面证据和零零碎碎的物证让她总感觉头疼不已。 所以当旁敲侧击得知周维远甚至都没想过给她订蛋糕的时候,她特别委屈,差点想把周维远拉进黑名单。 而且去年十一月份的时候,江舒暗示地问周维远什么时候会送自己花,他淡淡地说了句到时机会送。江舒差点没气得哭出来,这算什么回答?画大饼? 那周五有花吗?江舒从摞得老高的案例资料中探出脑袋,看了眼宋铎芝没在办公室,便摸鱼给周维远发了条微信消息。 不一定。周维远回得很快,也很让江舒心寒。 还没到时候啊?带着些许自嘲,江舒勾了勾嘴角,无奈地给自己搭台阶下。 到时候看看吧。 嗯。江舒的眼眶有些许湿润,不知道是因为周维远冷冰冰的消息,还是看久了满桌白纸黑字的材料,没有也挺好的,家里也没地方放。 周维远发了个小人点头的表情包,看着表情包一脸单纯无辜的可爱模样,江舒愈发生气了,但也有对自己的心疼和无奈。 过了好久,江舒才敲下这么些内容:要不这样吧,我们这周五,不是过生日,然后也不用订蛋糕,也不过520,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见面日,好嘛? 其实在和周维远谈恋爱这段时间里,江舒总是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懂事了。她没法做到像其他女孩那般撒娇着向对方索要心愿和礼物,对于江舒来说,她会见缝插针地回馈周维远给予她的物质资料。 江舒也是个正常女生,她也会把自己的恋情与其他人进行比较,她也会羡慕其他女生的伴侣所给予和制造的种种浪漫,可是这样的比较最后只会让江舒越来越怀疑,周维远是不是爱自己。 所以江舒安慰自己,谈恋爱就像打游戏,你可以开启任意支线和副本,起始属性也因人而异。人民币玩家自然可以享受高档局,普通玩家也各有千秋,没必要追逐效仿其他玩家的游戏进程。 走你的主线,享受你自己的爱情。 不过好在江舒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到周五的时候,她心里满是下班放假的快乐,完全忘记了之前和周维远的小小裂缝。 小江,我们下周一要开庭,你今天再把起诉状检查一下,然后转化成pdf格式发到我微信,再把开庭的那些证据归类整合一下,同样打包发给我。宋铎芝踩着高跟在下班前走到江舒工位上,对她叮嘱道,这是你第一次开庭,得好好准备哦。 啊!江舒都准备合上电脑了,赶忙再次打开,回复道,好的宋律,我现在就做。 宋铎芝点了点头,又对江舒说了点注意事项,便先行回去了。江舒丧气地打开与周维远的聊天窗口,对他说自己要临时加班,今天可能得晚点才可以回家。 不回家。周维远回得很快,今晚我们住外面吧,你几点结束? 大概要七点半。江舒回复道,住哪?不回家吗? 周维远那边发来一个定位,是位于市中心的一家假日酒店。江舒心里咯噔一下,因为她知道那家酒店一晚的房费不菲。 江舒看了眼事务所里寥寥无几的同事,便走到茶水间给周维远打了个电话。 你疯啦?你知不知道520酒店的房价多贵,有家不住,你这不是纯纯浪费钱吗? 周维远在那端轻笑,慵懒的语气钻进江舒的耳内:不贵,我现在就准备过去了,你到时候下班了直接来酒店就行,你的换洗衣物我从你家里拿好了。 江舒顿了顿,惊讶于周维远准备的充足,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那我尽力早点结束,下次别老是花冤枉钱了,行不? 好的,你先工作吧,我在酒店里等你。你到了就给我发消息,我下来接你。 江舒挂了电话,看了眼时间已经五点半,便赶忙回到工位准备尽快将手头上的工作处理完。有了急于下班的动力,江舒完成地很快,发给宋铎芝的时候还被夸工作效率高。 整理好工位上的物品,江舒和依然在事务所内加班的同事道别,在等电梯的间隙打了辆车。 不知道是不是520的缘故,江舒等了好久才在平台上打到车。她坐上车后给周维远发了消息,随后又看了眼地图上红红的一长串路线,不知道堵成什么样子。 今天周五怎么这么堵哟。司机师傅被迫又等了一个红灯,无奈地抱怨道。 江舒在后座瞄了眼车前的人流量,说道:周五嘛,下班高峰期,而且今天还是520,出来吃饭什么的人就比较多。 终于在和师傅有一句没一句唠嗑了二十分钟后,江舒终于到了酒店。她小跑着来到酒店门口,寻觅着周维远的身影。 即使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即使在昏暗朦胧的夜晚里,江舒很快就看到了白衣黑裤、干干净净的周维远。 周维远也看到了她,笑着朝她慢慢走来。江舒提了提滑下的包带,小跑到周维远跟前,牵住他的手,带着自己都不知觉的撒娇语气:等很久了嘛?今天超级堵。 还好,没多久。周维远牵着她走进酒店门口的旋转门,进了电梯按下19层。 江舒将自己的微信号切换回生活号,决定今天彻底放松自己,不理会工作上的事情。 19层到了,周维远领着江舒走出电梯。我们是几号房啊? 1919。就是这。周维远在电梯拐角停下,掏出房卡开了门。 江舒环顾四周环境,嘟囔道:怎么是拐角呀……之前在芜市和周维远住酒店时,他总是会在做爱的时候笑着打趣江舒,问她隔壁房间的人会不会听见她这么大声的娇喘,吓得江舒后半场性爱都不得不咬着下唇不发出声音。 周维远没领会到江舒的言外之意,开了门后让江舒进去:我也没跟前台提要求,他们就随便定了。 屋内一片漆黑,江舒注意到房间里都没拉开窗帘,不然窗外的灯光还能零零碎碎地散落进房间内。 开灯开灯!江舒转过身打算按墙壁上的开关,却被身后的周维远抢先一步。再次转过身时,江舒被眼前的布置震惊到了。 厚厚的深灰色落地窗帘上粘着异形气球,是非常老土的I love you,旁边还飘着一个布朗熊和可妮兔的气球。当然最吸引江舒的,还是书桌上那一大束红玫瑰。 你搞的啊?江舒回过头问了周维远这么一个白痴的问题,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陈设。 周维远笑着回答:那不然你搞的?话音刚落,他推着江舒的臀部走到书桌前,江舒才看清那束花是玫瑰和满天星的结合。 江舒第一次被异性送花,一时间有些无措,她捧起花束凑上前嗅了嗅,其实没有特别浓烈的香味,可是却莫名地芬芳。 周维远从背后抱住江舒,凑在她耳边呼吸。 谢谢宝贝。江舒放下花,偏过头真挚地对周维远说道,并在他唇瓣落下轻柔的一吻。 520快乐,宝贝。周维远眼角带笑,眉目如山涧清泉溪流般澄澈,又如雨后初霁般的柔情,回以一吻。 520快乐。周维远的吻并非蜻蜓点水,而是深入浅出地撬开江舒的齿,舌头在江舒的口腔内灵活地游走,不一会便使得江舒感觉身下出现了异样。 唇齿间溢出的娇吟让两人都意识到,现在的场地应该转移到床上。周维远先给江舒拿来酒店的一次性拖鞋,让她换上,自己则直接脱了上衣躺在床上。 江舒笑着揶揄他心急,自己其实是直接脱了鞋便上床趴在周维远身侧。还没等江舒彻底躺平,周维远便翻身压在她身上,撩起她的上衣,对着江舒的小腹便开始细细密密地亲吻。 江舒今天穿了聚拢内衣,周维远明显地看到了她胸间那道以往没有的沟壑。扒下内衣,周维远没有犹豫地咬上那粒饱满的小红豆,用舌尖上下拨动着,时不时再用牙齿轻轻地咬着,似乎真的可以品尝到红豆的甘甜。 渴望被填充的欲望愈来愈明显,江舒自觉地脱下长裙和内裤,在喘息的间隙,周维远也与她赤裸相对,早已昂首的肉茎熟练地找到了穴口,刚接触周维远便感受到了完全的水意。 这么湿?周维远用手指摸了摸江舒的穴口,再拿出来时便在灯光下闪着淡淡的水渍,整根手指上都是。 江舒被挑逗地说不出话来,只得哼哼唧唧地将腿盘在周维远腰上,祈求他快点进来顶撞自己。周维远会意,龟头在穴口蹭了点湿意,便畅通无阻地进入了。彻底结合之时,两人都发出了满足的感叹声。 做了那么多次性爱,两人对彼此的身体都已经非常了解了。江舒知道怎么夹紧穴肉会让周维远舒服,周维远也知道后入的姿势会让江舒产生最大的快感。 所以当两人都大汗淋漓地贴着彼此大口喘息时,江舒都会有非常饱满的食髓知味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想要。 周维远拍了拍江舒的屁股,提出69。江舒换了个朝向趴在周维远身上,开始吞吐那根跳动着的肉茎。从最开始对口交的一窍不通,到现在偶尔能够把周维远口射,江舒愈发觉得自己的学习能力是真的很强。 比如现在,周维远难捱的喘息声就是对她口技的肯定。不过,深喉确实很难受,江舒不得不承认。而且有时候双颊吸久了,江舒都会觉得自己的嘴巴不是自己的。 实在是太累了,江舒哼哼唧唧地从周维远身上下来,躺在他身边瞄了眼手机,已经十二点多了。 这是,干到自己生日了吗?江舒有点晃神,直到周维远对她说:生日快乐,宝贝。吃蛋糕吧。 周维远穿上内裤,从房间内的小冰箱内拿出一个心形的蛋糕,端到书桌上。江舒懵懵地穿好衣服,没想到还真的有蛋糕。 走到书桌边,江舒透过透明的包装盒看到蛋糕上的字样,for my girl。 周维远给江舒的微信备注是,my girl。 我点蜡烛咯,你关个灯吧。周维远拆开蛋糕的包装丝带,插上数字蜡烛,点了打火机。 江舒关了灯回来坐下,双手交叉合十许愿。周维远隔着火光注视着闭眼许愿的江舒,温柔和爱意溢出眼眸,像极了闯遍灯红酒绿声色犬马,抚尽缱绻烟雨朦胧月色后的动情。 正当周维远盯着江舒发呆时,他听到江舒带着些许哽咽的话语。 周维远,明年你还会陪我过生日吗? 会的,宝贝。 —— 没赶上521的尾巴,祝大家节日快乐,永远值得被爱! 结婚 狭小的淋浴间内,江舒有一种莫名的眩晕感。 周维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都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一些荤话,平淡地好像就只是在讨论今天天气真好一样。 比如此时此刻,她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下体因为周维远那句冲击力极强的话语而开始变得愈加湿润。 身上的泡沫都还未冲洗干净,周维远便已经贴上了江舒的后背。两人的身高差迫使江舒不得不踮起脚尖一并抬起臀部来迎合他的进入。 光滑的股缝让周维远一时间有点找不准入口,握着早已炽热粗壮的分身好几次顶到江舒的另外一个入口,还错误地想要进入。 不……不是这里……前、前面……从臀股中传来的些许疼痛让江舒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周维远意识到自己找错了入口,急忙退出并咬着江舒的耳朵轻声安抚。 江舒的哼唧声在周维远彻底后入之际,转化为一声满足的喟叹。水流和泡沫简直是天然的润滑剂,可这也导致了江舒一旦动作大了就容易让周维远的分身滑出。 宝贝别乱动。周维远从背后狠狠禁锢住江舒,开始慢慢地动了起来。 站姿的性爱会让江舒觉得进入地特别深,也可能是角度的问题,没几下的冲撞都会让她觉得整个人似乎都要欲仙欲死,甚至有些许排泄的欲意。 好……好深…… 江舒从不在性爱上吝啬给周维远的反馈和肯定,因为这个闷罐子只有在获得夸奖后才会更加卖力,比如当听到江舒那断断续续的反响,周维远明确了角度,更加快速地冲撞着。 水雾弥漫的淋浴间内,除了花洒不断喷洒出来的水的声音,还有激烈的肉体相撞的声音,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穴内的紧致和湿润让周维远无数次产生了射精的念头,但是没戴套,即便是外射,他也担心会有意外。 他不想用孩子去捆绑住江舒,去捆绑住她大好的事业和未来。 周维远听到江舒急促的喘息声,知道她已经快要到达高潮了,便压制住精意,继续保持着高速地抽插,最后在江舒的失声尖叫中,狠狠顶到她甬道内的最深处,在江舒不住的抽搐之中才缓缓拔了出来。 长叹一口气,周维远暗自道,还好忍住没射。 江舒腿软地扶着墙壁,周维远赶忙兜住她,柔声道:你先洗洗吧,我帮你冲一下下面。 没有任何力气去做回应,江舒点了点头。周维远拿下花洒用水轻轻冲洗着江舒的外阴,随后才把她身上残存的泡沫给冲洗干净。 好了宝贝,你去拿毛巾擦擦干躺床上去,别着凉了。我等下洗好就回房间。周维远叮嘱道,将挂在门上的毛巾递给江舒。 不合时宜地打了喷嚏,江舒接过毛巾搭在身上,推开淋浴间的门迅速擦干身上的水汽,套上了睡衣后便回了房间。 周维远见江舒关上了卫生间的门,才开始撸动自己仍然昂首着的分身。 强制压下射精的欲望实在是太难受了,周维远不得不自己动手解决。但脑海中回放的那一幕幕在淋浴间内的情节,让周维远很快又有了射意。 江舒回到房间才意识到自己还带着洗澡时用的抓夹,准备回到淋浴间放到置物架上。由于花洒放着水,掩盖了江舒开门的声音,所以当她打开淋浴间的门看到周维远正好射精时,拿着抓夹的手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周维远正准备进入贤者时段,却被突然打开的淋浴间门给吓了一跳,慌乱地对上江舒的双眸,突然感觉自己就像被抓现行的盗贼,要多心虚有多心虚。 你这是在……自己动手?江舒扯了扯嘴角,斟酌了一下用词。 周维远拿起花洒冲掉些许溅起到自己小腹上的精液,沉默着没说话。江舒将抓夹稳稳当当地扔进置物架,对周维远说:擦干到房间来吧。 江舒从未觉得这十分钟有如此地漫长。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在一场彼此都愉悦享受的性爱结束后,周维远要去自己动手解决?倒也不是生气,只是单纯地疑惑。 卧室的门被打开,周维远穿着那套崭新的蓝色睡衣进来,江舒下意识地问:合身吗? 嗯,还行。周维远看了看江舒在床上腾出来的空位,缓缓地走了过去。 江舒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床铺,示意周维远赶紧躺下。周维远没盖被子,而是躺在被子上,刚好把躺在被子下的江舒压得不能动弹。 不满意两人之前的距离,江舒从被子下出来,紧密地靠在周维远身上,抿了抿嘴,开了口:为什么呢? 没有为什么,没戴套,不能射。周维远玩着手机,淡淡地说道。 江舒眼睛转了转,有点佩服在那种意乱情迷的局势下,周维远还能为她自己考虑。 你是怕,外射意外中奖? 周维远轻轻地嗯了一声:总归不安全,而且你快来姨妈了。下次我们还是乖乖戴套再做,这次太急了。 好! 房间内再度陷入沉默,江舒趴在周维远胸口,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句:如果在备孕的话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周维远刷着屏幕的手指突然停下,看了看自己胸前毛茸茸的脑袋,半晌才开口:你想结婚了? 不是啊。江舒对周维远的提问感到疑惑,抬头与他对视,我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你怎么就扯到结婚去了? 结婚了不就得考虑备孕吗?难不成你想丁克? 什么啦,你怎么扯这么远。江舒无奈地笑了笑,轻柔地锤了锤周维远的胸口,就算结婚了也不是得马上备孕嘛。不过…… 嗯?不过什么? 我确实得把结婚提上日程考虑考虑了。 周维远再次怔住,但当他看到江舒勾起的嘴角后,便知道是这个小家伙在跟自己开玩笑:嗯,确实,你已经25岁了。怎么样,有考虑的人选了吗? 算有吧。怎么,你要给我推荐?江舒憋住笑,顺着周维远的话继续往下说。 嗯,我毛遂自荐。周维远盯着江舒,严肃认真却又感觉在开玩笑似的说道。 江舒也没想到周维远会这么回答,一时间愣住了。半晌,她才收回刚刚开玩笑的语气和神态,对周维远说:这个事情,还是不开玩笑的比较好。 嗯,我认真的。周维远仍旧注视着江舒的双眼,话语掷地有声。 江舒,你有想过和我组建家庭吗? —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吐露 字字珠玑。 江舒微微启唇,却发现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今晚自己好像一直在晃神,做爱时也是,现在这个时刻也是。 于是两人开始无言地对视,手机屏幕的亮度只照亮了周维远的上半张面庞,所以江舒可以隐约看清那薄薄的镜片后他情绪波动的眼神。 正当周维远打算开口打破僵局之际,他听到江舒字正腔圆的回答。 想过。江舒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表情严肃认真地仿佛是在阅读案件卷宗,而且不止一次,周维远。 很多很多次,我都想过和你组建家庭。 每个夜晚醒来给你盖被子的时刻,加班回到家后你开门拥抱住我的时刻,在人潮拥挤的街道中下意识牵住我的时刻,在与朋友的酒局上微醺后给我发送我爱你讯息的时刻,以及每场性爱结束后,你轻柔在我眉心和唇畔落下一吻的时刻。 我的人生确实由无数个时刻组成,但在这些时刻,我都想和你组建家庭。 周维远,我想你一直一直很喜欢很喜欢我,我们共赴未来、结婚。生一个小孩,是女孩,但比起小孩,你还是更喜欢我。 因为我在好久好久之前问过你,以后要是有了宝宝跟我抢电视看怎么办,你说,宝宝肯定没宝贝重要。 零碎的记忆似海潮般吞没江舒。 在这些散落的瞬间中,我都情不自禁地想对你说,我爱你。 想到这些,江舒突然深觉委屈,说不上来为什么。 大家都说,人在幸福的时候会忍不住流泪,但是江舒却会在幸福的时候感到委屈。那些被周维远忽视的细节,那些她体现在细节里的爱,在这一刻被无数放大,像是万枚银针穿膛过。 以前江舒总安慰自己,不要小题大做,不要因小失大,她在这段感情中,也确确实实感受到了专属的爱意。 可是人的本质是贪婪。 哭什么,笨蛋。周维远无奈地抬起手为江舒拭去眼角的泪水。 很多很多情绪都在这一刻如山洪暴发,溪涧荡起千层波,倾数从江舒眼角流下。她无措地趴在周维远胸前,任凭泪水打湿了他的珊瑚绒睡衣。 叹了口气,周维远苦笑着拍打着江舒的脊背,帮她顺气。他知道江舒是一个特别情绪化的小孩,虽然有时候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对不起宝贝,是我的问题,我不该这么唐突地跟你说这个事情。周维远知道此刻的江舒无法自然流畅地说出一句话,便夺过了话语权。 我其实有跟我爸妈说,你的情况和信息,虽然他们还没见到你,但是也蛮喜欢你的。周维远垂眸,看着江舒的棕色发旋,但是我怕你有很大的负担。我们在一起也半年多了,但因为你是第一次,所以我希望你可以慎重考虑,我是不是那个正确的人选。 江舒渐渐平静下来,吸了吸鼻子,满脸泪痕地抬起了头看着周维远。 但我觉得,你应该是我的那位,正确的伴侣。周维远从床头抽了张纸,为江舒擦去了脸上残留的泪痕。 周维远将江舒从身上挪下,把她放进被子里,从背后搂住她:睡吧宝贝,不早了。 江舒用鼻音溢出一个嗯字,冰冷的脚丫却淘气地一下又一下蹭着周维远的脚。下一秒,自己的脚和腿便被周维远牢牢禁锢住,身后传来他佯装生气的语气:别动了,再动就干你了。 听到这句话,江舒只得乖乖躺下,但是思绪却依旧在漂浮跳动。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江舒听着周维远均匀的呼吸声,以为他已经睡着了,试探性地小声喊了下他的名字。见周维远没有任何反应,江舒开始小声地自言自语。 宝贝,我敢打赌,我肯定比你更早就产生了结婚的念头。 我之前确实没有任何情感经历,但是我也不是白痴,我知道什么样的人适合做余生伴侣,什么样的人只是逢场作戏的过客。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大脑和情感都不止一次地让我有想和你一直走下去的想法。最开始的时候,我把它归结为情愫萌动时多巴胺在作祟,可是现在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下来,我依然、依然、依然坚定着这个想法。 我们会搬到新的家里,然后养一只小猫。你不出去跟组的话,可以来事务所接我下班。然后我们一起回家做饭、吃饭、逗猫、睡觉。我们还可以买一个蓝牙放客厅,没事的时候就把客厅变成纯k,一起大声唱歌。 是很美好吧?可是我也会害怕,会担心我的选择是错误的。我怕我们在更亲密的关系中反而会产生更多更深的隔阂,然后引发无数令人无奈、绝望的争吵。 可能是我见过太多原本幸福步入婚姻殿堂的夫妻,最后甚至不惜撕破脸皮地将彼此告上法庭的事件了,所以我很担心。 你知道吗宝贝,我的带教律师跟我说,人这一生最重要的,就是找对工作和爱人。那宝贝,你是我的那个,对的爱人吗? 说到最后,江舒又开始忍不住抽噎起来。这些话,都是她不好意思当面和周维远吐露的。在深爱对方的同时,江舒还是希望给自己留一点点退路和空间。 突然,江舒感觉周维远抱着自己的手臂加大了力气,随后她听到周维远低沉的声音:别想太多了宝贝,睡吧。 你没睡着?江舒惊讶地问道,才发现自己的心思已经彻底完完全全地暴露在周维远眼下了。 嗯。 周维远吻了吻江舒的后脑勺,护发素淡淡的清香从鼻尖进入到大脑。嗯,还是熟悉的味道。 独属于江舒的味道。 我会好好工作的,也会好好爱你。 周维远紧紧抱住江舒,带着些许颤抖的语调传入江舒耳内。他知道江舒那些敏感的情绪,他也知道自己确实给予江舒不够多。 没有一段感情不基于物质条件。搬家、养猫、结婚,这些无数构成生活的要素都需要钱。 他想努力赚钱,给江舒足够有底气的生活资本。 也给自己,足够去真正娶她的勇气。 新品 那晚过后,两人的生活便再次步入了忙碌的轨道。 十二月下旬的街道上,有着非常浓郁的圣诞节气氛。每家商铺在门上都会挂起圣诞树或铃铛的装饰品,包括商城内也开始播放起了《铃儿响叮当》的音乐。 冬至过后昼夜平分,但江舒依旧觉得天暗得很早。到点下班,江舒打算去面包店买它们的圣诞新品,顺便买一点装饰物把家里布置布置。 今天刚好是周五,再加上是平安夜,街道上人特别多,大部分都是学生情侣。 江舒突然有点惋惜,自己在长达十几年的学生生涯中都没能谈上一段恋爱。但是又转念一想,那时的她确实也没有太多精力去维系一段感情,叁年一度的应试大考,进入大学后再考研、法考,这些阶段都需要她清心寡欲地一股脑投入到学习中去。 浅浅叹了口气,江舒走进了商场。 但幸运的是,她在现阶段,遇到了周维远。 江舒径直走向面包店,却发现结账的队伍早已排出门口了。她扶额皱眉,暗自吐槽道这人也太多了,都不知道新品还有没有货。 随意地瞥了眼长长的排列队伍,江舒意外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顾霁天? 被叫到的男人怔了怔,原本低头玩着手机的他缓缓抬起了头,看到了一旁的江舒。 江……江舒? 江舒见自己没有认错人,才松了口气。其实自己和顾霁天不熟,但之前去周维远工作室的时候也碰到过不少次,稍微算是熟络了点。 原本只是想假装没看见地擦身而过,但嘴巴却先叫出了他的名字。 这么巧啊,你也来买这家店的面包嘛? 江舒略带尴尬地接过话茬,总不能打了招呼转头就走吧。视线落到顾霁天托盘上的面包,江舒皱了皱眉,这顾霁天的口味和她还蛮相似的。 对啊,这不是出新品了嘛……哈哈……你也来买新品吗?顾霁天尬笑了几声,此刻已经在心里把周维远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下班前,周维远突然拦住正准备快乐回家的顾霁天,托他去面包店买面包。顾霁天不服气地问周维远怎么自己不去,周维远指了指显示屏上的剪了一半的视频。 顾霁天心虚地低下了头,那个视频其实上周就应该由他收尾了,但是奈何架不住各种酒局饭局的诱惑,便一拖再拖。 好好好,那我帮你跑个腿行吧。下次打台球台费你出。顾霁天说完便溜出了工作室。 坐在地铁上,顾霁天便收到了周维远的微信消息。 我等下给你发一个购买清单,你把上面那些面包买了,然后再买一个这家店的圣诞新品,就是那个小蛋糕。 不是,你啥时候这么喜欢吃面包了?顾霁天打开周维远发来的购买清单,不解地问道。 但是周维远的回答让顾霁天恨不得收回刚刚那句疑惑。 给江舒买的。 所以此刻与江舒相遇的尴尬时刻,都是周维远一手造成的。 现在还有新品吗?我感觉好多排队的都拿了,是不是售罄了啊?江舒隔着门口的玻璃踮起脚尖往面包店内望去,却只能看到乌泱泱的人群。 我拿的时候就剩没几个了,服务员说下一批得等至少一个小时。顾霁天不禁感叹周维远料事如神,在这之前他就给自己发消息说,如果遇到江舒也在,就让她不用买了。 其实店内还剩余几个模样不是特别好看的新品,而且下一批确实也得等一会,不过只要半小时。所以顾霁天也确实没有怎么说谎。 江舒听闻后泄气地耷拉着脑袋,不过也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了。 好吧。欸,周维远什么时候下班呐?江舒回过头问顾霁天,眼神没有一刻离开那托盘上的新品蛋糕。 顾霁天被江舒炽热的目光给惊呆了,怪不得周维远死也要他抢到新品,原来江舒这么喜欢吃面包和甜食。 不确定呢,他还在剪片子,但我估计快了。 顾霁天随着队伍的移动渐渐排进了店面内,江舒便只好和顾霁天告辞回家。 那我就先走了,拜拜。江舒看了眼时间,晚高峰已经开始了,便着急去赶地铁。 好的,拜拜。 等回到家,江舒才意识到自己甚至还忘记买装饰物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真是被那个该死的圣诞新品搞晕了。 给周维远发了条短信,问他几点回家。对面回的很快,说还得半小时,让她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晚上给自己带好吃的。 江舒回了个好,但没买到新品蛋糕,任何好吃的都不能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了。江舒走进厨房,给自己泡了碗迷你的碗仔面,便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综艺。 门被推开的时候,江舒正看到这期恐怖主题的骇人镜头,吓得直接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你在干嘛?进了门的周维远被这一举措也给整懵了,江舒今天穿了件奶咖色的羊羔绒外套,刚才从沙发上蹦起来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花栗鼠。 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进来了,吓死我了!江舒看清楚来人后才放下心来,但眼神一下子就被周维远手上的包装袋吸引了。 你去了那家店?飞速穿上拖鞋,江舒立刻扑到周维远身上,拿过他手中的袋子,打开一看,率先引入眼帘的便是新品的圣诞蛋糕。 周维远看到江舒不断上扬的嘴角,关上了身后的门,并一把抱住了江舒像小孩子一样手舞足蹈的肢体。 你什么时候去的呀?我下班去看店里看了,要排好久欸。我还遇到顾霁天也在排队。江舒拖着周维远回到沙发上,小心翼翼如数珍宝地将蛋糕的包装丝带拆开。 这一次的新品是巧克力熔岩蛋糕,松软的蛋糕胚淋上水光的半液体感巧克力,再点缀上糖霜,黑白分明,看着就非常令人有食欲。 我看这期新品是巧克力主题,知道你肯定特别想吃,就去买了。 江舒雀跃地在周维远唇上落下一吻,眉眼弯弯笑意蔓延,连说话的语调都媲美糖霜的甘甜:谢谢宝贝! 周维远看到江舒的喜悦,也勾了勾嘴角:尝尝吧,带过来的时候有点撞到了。 江舒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顷刻之间巧克力酱从蛋糕胚中流下。江舒赶忙喂进嘴中,巧克力和糖霜的双倍甜蜜让她感觉由内而外的快乐和幸福。 毕竟,人生的幸福感来源,除了被爱,甜品也是其中之一嘛。 棕色 江舒准备将客厅的窗帘合上的时候,才发现,岚市下起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下雪了诶,你快来看! 江舒惊喜地喊来正坐在沙发上吃面的周维远,转头望向他,兴奋地指着窗外白茫茫的世界,有几片六边形的雪花还紧紧贴附在了窗户外侧:我在岚市工作叁年了,还是头一回看到冬天有雪呢,好漂亮啊!这么大的雪,明天起床之后,地面肯定会积很厚吧? 周维远看了眼窗外纷飞的雪花,确实是很大的一场雪。在路边昏黄灯光的映衬下,每一片雪花都好似在空中起舞,温柔且舒情。 看着阵势,估计是。拉上吧,明天肯定又要降温了,融雪的时候会很冷。 江舒乖巧地合上了窗帘,叁步并作两步走到沙发边上坐下,喝了一口刚煮的酸辣汤,脸颊因为热气而变得绯红。她吞咽下汤汁,对周维远说道:反正明天不上班。我以前觉得最幸福的事情,就莫过于在下雪的冬天,窝在家里开着暖气,然后吃着热乎乎的美食追着剧了!现在也不知不觉已经实现了呢! 江舒笑得很灿烂,周维远也情不自禁地被她感染了。周维远很喜欢江舒那股永远积极向上的情绪,耀眼得几乎可以媲美夏末最热烈的阳光,驱散他所有不安的阴翳。 那看来,你的幸福很好满足哦。周维远顺势在江舒身边坐下,捏了捏她衣服下的腰肢。 眨了眨眼,江舒靠在周维远肩膀,把玩着自己卷曲的长发,嘟嚷道:人生已经这么苦了,难道我们不就应该在繁琐的生活细节里,感受幸福吗? 侧头在江舒刚喝过酸辣汤、有些许被染色的双唇上轻点落下一吻,周维远语调轻柔似溪涧落珠,颗颗击打在江舒心门:嗯,遇到你,我就感觉已经很幸福了。 很少听周维远说直白的情话,江舒一瞬间觉得自己耳根火热。她直起身,带着些许揶揄对周维远说:怎么回事,这么肉麻? 陈述事实咯。周维远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整个人随后放松地仰躺在沙发靠背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对江舒说:坐我腿上。 相处了这么久,周维远那点心思江舒还是能够拿捏住的。她调皮地笑了笑,随后起身,直愣愣地背对着周维远在他膝盖上坐下。 怎么背对着我呢?周维远蹙了蹙眉,不满意地扶着江舒的软腰将她转了个面,与自己四目相对。 江舒压低了上身,两人此刻的距离,周维远几乎都怀疑,她那长长的睫毛会蹭到自己的眼皮。 正对着要干嘛?江舒说话的声音很轻,似乎是在用气音说话,但是却一字不落地被周维远听到了。 吻你。 话音刚落,江舒的唇便被周维远封住。自然而然地闭上了双眼,江舒能够感受到周维远在自己的唇上细细密密地吮吸着,舌尖的触碰更是接踵而至。 周维远的双手也没有闲着,慢慢地脱下了江舒身上的外套,他这才意识到,江舒今天的内搭是一条深棕色的修身针织长裙。 在男女关系中,人们总强调不要太使劲,不然会正正得负。其实之前在床上借着昏暗的灯光,周维远并不觉得江舒的身材这么凹凸有致,但是这件修身的长裙,让周维远觉得,江舒简直就是一个妖精。 再加上前几天,江舒去卷了头发,虽然他也不懂什么40mm的大卷,但是不得不说,换完造型后的江舒,更加有女人味了。 真是印证了那句话,性满足了,女人会越来越光彩照人。 江舒发现,每次在亲吻的时候,周维远都格外喜欢用手不断在自己的腰肢两侧抚摸、摩擦。不过,比起直白地揉胸,江舒确实更喜欢这种带着点爱抚和前戏意味的肢体接触。 断断续续的娇吟从江舒的嘴角边溢出,她只感觉身下又是一片泥泞,今天穿的还是之前在维秘新买的内裤呢。 周维远关了电视,轻而易举地将江舒抱起,往卧室走去。 瘦了?周维远颠了颠怀中的江舒,感觉她轻了不少,又在减肥了? 江舒双手环绕住周维远的脖颈,晃了晃悬在空中的脚丫,脸上带着些许骄傲的小表情:颇有成效呢。 看着江舒孔雀开屏般炫耀的表情,周维远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吻了吻她带笑的眉眼,将她轻轻放在床铺上,附身凑到她耳边吹气:太瘦了,我怕干起来,你就散架了。 才不会!江舒半是羞愧半是恼怒地拿脚抵着周维远的胸口,这家伙,现在什么话都敢说了,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周维远一把握住江舒的脚踝,他知道江舒右脚脚踝侧有一颗痣,每次当她穿着拖鞋走路的时候,那颗黑痣就晃呀晃呀,让自己感到莫名的眩晕。 唇瓣触碰到江舒脚踝处冰冷的皮肤,周维远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 江舒真的,生来便是克自己的。 江舒也被周维远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立刻缩回小腿,整个人蜷缩在床上,双手护住胸口,眼神湿漉漉地盯着周维远。 卧室的窗帘没有拉上,周维远听到了不远处商城里的圣诞乐曲,和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灯火璀璨的街道将几缕明亮带入房间,周维远看着床上的江舒。 棕黑色卷曲的长发,贴着额头几缕凌乱的刘海,还有绯红如夏日余晖的脸颊,刚被自己亲吻过湿润的双唇,以及那一双,灵动清澈却又可见情欲的瞳仁。 刚刚伸腿缩腿的动作让她原本在膝盖上的裙摆卷到了大腿根,周维远知道,再往上一点,是自己都难以把持的境地。 语言终究是诉说不尽的。越用嘴巴说,越语无伦次,越莫名其妙。每当如此走投无路之时,便就只能用身体相互诉说。 烽火四起,短兵相接,偃旗息鼓——于是一切迎刃而解。 报仇(H) 周维远将脸伏在江舒胯间,嘴唇直上直下按在对方私处汩汩喘息的粉色花蕾上,以柔软的舌尖在神经末梢分布最密集的花蕾顶端若即若离地轻轻接触者,左右移动。 江舒脑海里混沌一片。每次和周维远发生性行为时,她都感觉自身仿佛跌入宇宙尚未分化之时,在黢黑无尽的细微行星物质中不停地下坠。 万物皆有一表一里。庄严里面潜伏的情欲,静谧之中隐匿的痴态——这才是人生至高无上的恬适与快乐。 周维远解开针织裙胸前的那几粒纽扣,把手伸进凌乱不堪的领口内时隐时现的乳沟。一只手仍在江舒胸部游弋,周维远微微喘息,问江舒:舒服吗? 与暴力、强迫全然相反,只有舌尖和指尖无比温柔的爱抚。江舒开始一点点啜泣和扭动,用肢体给予周维远最真实可信的回答。 一开始,江舒只是如游丝般小声细气地呜咽,在周维远舌尖不断加快的左右来回之下,不久变成了喘息。 她的上肢正伴随着微微颤抖而向上拱起,被周维远舌尖包围的花蕾热辣辣地膨胀开来,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炸裂。 周维远两手牢牢抓住江舒的双腿,不断用力将她的胯骨往自己舌尖靠近,嘴唇稳稳擒住那一处花园不妨。 江舒开始断断续续说不行了,让周维远停下,哀求他住嘴。 周维远每次都很疑惑,明明是快感占于上风,为什么江舒每次都要逃走、都要喊停? 他知道现在江舒所有的触感都集中在胯间这一点,欲火越烧越旺,且已达到忍无可忍的极限之时,周维远遵命地中止了舌尖的动作。 江舒已经感觉自己快冲顶了,但周维远的舌头动作真的戛然而止,让她万分不满意地追问其故,扭动着腰肢。 到顶的快感被强制中断,就好像全身上下被泼了一桶冰水般难受。 但就在江舒那炽热的亢奋稍稍平复下来之时,周维远又倾身附上,舌头卷土重来。 已经烈焰升腾的花蕾当即火势大增,江舒又迅速迈向冲顶的彼岸,但又被退回。如此周而复始,江舒早已大汗淋漓,闭合的眼睑微微颤动,卷曲的发丝凌乱地在脸颊上,光影胶着。 受不了了?周维远带着浓浓的笑意侧躺在江舒身边,替她拨了拨挡住视线的发丝。 还没等周维远反应过来,江舒一拳捶打在他胸口,随后灵活迅速地骑上身来。 你真的太坏了,周维远!江舒的瞳孔在黑暗中因怒气而扩大,圆溜溜地盯着周维远。 她熟络地用手摸到周维远身下的器物,马眼早已沁出了微微湿润的液体,茎身不知是因为屋内暖气的缘故还是刚才那场斗争的缘故,烫的发热。 微微抬臀,江舒手握着那根坚如磐石的物什,对准自己早已泥泞一片、不断翕张的穴口,轻轻地坐了下去。 周维远感到自己的龟头瞬间被一片湿热所包围,双手情不自禁地按上江舒的腰,企图把她往下压,让自己早已迫不及待的分身进入她紧致湿热的甬道内。 但是江舒却并没有如自己所愿。她双手撑在周维远的胸前,只允许他的半个龟头进入,随后有一下没一下地左右晃动腰肢,偶尔会完完全全地坐下去,但随即又会立刻抬起臀部吐出那根坚挺的肉茎。 江舒睚眦必报的性格周维远不是不知道,但能在性事上还能做到为了报复自己而强压自己的欲望,江舒的狠,他也算是领略到了。 宝贝,给我。双手在江舒的腰肢后侧摩挲,她的左腰有一颗微微凸起的黑痣,周维远每次摸到的时候都会轻轻地按下去。 给你什么?江舒停下了腰上的动作,杏眼望着周维远那紧紧拧在一起的眉毛,大有一股炫耀胜利的姿态。 周维远的手游弋到江舒背后,一把将她按倒在自己胸前,凑到她耳畔边细语:给我肏。 这么一压,江舒的腰完全使不上力,自己的耻骨也和周维远紧密贴合着,原本只进入了半个龟头的阴茎,随着周维远轻轻一顶,尽数没入。 江舒毫不避讳地、满足地长叹一声,周维远便也开始慢慢地抽动了起来。 他双手搂紧江舒的腰肢,无论是嘴巴还是耳朵,但凡是能接触到的部位,无不吻下去,进而从喉到肩,最后由胸至乳。 时而用力吮吸,时而咬得几乎留下齿痕——今晚的周维远,打算在江舒身上按下性事无可磨灭的印记。 伴随着疼痛,江舒配合着周维远的频率晃动着臀部,感觉自己的小腹处情不自禁地开始收缩,她听到周维远那低沉地喘息和吼叫。 啪—— 清脆但突如其来的拍打声让江舒不自觉地收紧了甬道,周维远瞬间被紧致的软肉所裹挟,快感从头皮蔓延到四肢百骸。 宝贝这么会夹?嗯?放慢了抽插的速度,周维远忍住射精的欲望,在江舒的臀瓣上又落下一掌。 江舒哼哼唧唧地窝在周维远的肩颈处,被顶撞地说不出话来。 周维远慢慢从依依不舍地咬住自己分身的水穴中抽出,拍了拍江舒的屁股,说:换个姿势,侧着来。 一点移动的力气都没有,江舒任凭周维远的摆弄。闭着眼,她感觉到自己的双腿被周维远用手分开,然后用腿抵住。私处太滑,周维远扶着茎身总是找不到入口,江舒着急地挪了挪自己的位置,方便周维远的进入。 侧躺的姿势,周维远发现江舒很容易高潮。大概是自己阴茎的方向总是弯曲着超前,能更大概率地刺激到江舒的敏感点。 周维远屈起左腿,让江舒把她的左腿搁在上面。左手揉捏着江舒那因为抽插而不断晃动着的乳房。 指尖摸到因充血而变得坚硬的乳头,周维远捏了捏便引来江舒娇酥的魅吟。 身下的动作一点也没停,周维远扳过江舒的身子,嘴唇附在她的双乳上吮吸,舌尖来回拨弄着那充血的乳尖。 周维远顺势往下摸,手指又开始拨动那一粒花蕾,抽插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江舒此刻身上身下都被舒服地服务着,思绪早已支离破碎,整个人都在高潮的船只上晃悠。 周维远感觉射精的欲望愈加强烈,他调整好角度,将江舒整个人紧紧禁锢在自己的怀中,开始了最后的冲刺。 江舒被他疯狂的抽插发出难捱的娇喘和呻吟,开始不自觉地收缩甬道,感受着周维远阴茎上的粗粝。 这次的避孕套周维远买了超薄,虽然还是比不上无套的触感,但也很接近。 幻想着这是一次无套的性爱,自己浓稠的精液将灌满江舒的小穴,周维远便感觉自身浑身发烫,没几下地抽插过后便尽数射出。 江舒累得说不出话来,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看着周维远抽出分身,摘下避孕套打结扔进垃圾桶,在回到自己身边躺下,拥抱着自己,双手又开始不安分地在自己的双乳上揉捏。 想睡一会……好累。江舒嗫嚅道,双眼早已合上,呼吸也开始变得均匀。 周维远吻了吻江舒的耳垂,道了声好,随后也合上了眼,抱着江舒,一起在这平安夜入眠。 可可 江舒醒来的时候,碰巧床边的夜光电子闹钟闪烁了几下,屏幕显示正巧十二点钟。 周维远在她拥挤的床上睡得四仰八叉,胸口的皮肤赤裸地暴露在空气中。虽然房间内开了暖气,但江舒还是给他扯了扯被子,盖住了胸口。 蹑手蹑脚地下床,江舒饿得有点胃疼。晚上就吃了块蛋糕,喝了几口汤,便被周维远拉着进行床上运动,搞得现在自己实在是饥肠辘辘。 好在周维远买的面包够江舒垫肚子,也省下了她去厨房开火做饭的麻烦。 窸窸窣窣地摸黑在客厅里找到了那装面包的纸袋,江舒开盲盒似的随即拿了个面包出来,好巧不巧,是自己最爱吃的蒜香法棍。 不过周维远并不喜欢蒜味,所以江舒只好盘腿坐在客厅大快朵颐。咬了一口,江舒还是一如既往地差点被噎住。她咳了几声,起身准备去厨房泡一杯热可可,发现周维远不知何时站在了卧室门口。 你醒啦?江舒被吓了一跳,高大的人影像一堵天然的肉墙,在黢黑的房间里莫名给人一种压迫感,我准备泡杯可可,然后吃点面包,太饿了。 周维远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沙哑着喉咙说道:给我泡杯红茶吧,宝贝。 江舒舀了勺可可粉倒进杯内,回头对周维远道了声好。她按下热水壶的开关,没过一会尖锐的开水声就响彻了整个厨房。 江舒将开水倒入杯内,杯口立刻浮现出颗颗水珠,陶瓷的材质使得整个杯身都是暖暖的。她小心翼翼地端着两个水杯,将红茶递给了坐在沙发上还揉着眼睛的周维远。 别老是拿手揉眼睛,很不卫生。 江舒顺势坐下,对着杯口的水汽吹了吹,小小地呷了一口,还是被烫得一激灵。索性直接把可可放在茶几上晾着,撇过头问周维远:你怎么醒了? 黑暗中,江舒却明显看到了周维远眉间的劳累与辛苦。她有点担心地握住周维远的手,冰凉的触感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 江舒刚想开口,却听见周维远说道:“宝贝,今年过年,你想跟我回家吗?” 空气中弥漫开来异常浓郁的可可味,江舒意识到自己应该放多了可可粉。 “回家?是你爸爸妈妈,想见我吗?” 高频的心跳让江舒感觉自己说话时都不自觉带上了颤音。 “嗯。”周维远喝了一口红茶,语气却不像江舒那般欣喜,“但是,我还没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 “娶你的准备。” 话音刚落,偌大的客厅里便再次陷入一片沉寂。江舒觉得自己的心跳声似乎响彻云霄,迎合着圣诞歌曲的鼓点,一下又一下。 江舒没有想到,周维远会这么快就开始考虑这个事情。 “你…要做什么准备呢?”江舒收紧了握着周维远的手,感受到他主动与自己掌心相扣。 叹了一口气,周维远才缓缓开口:“最近都没接什么大活,说实话,今年业务也不景气,我怕赚不够钱养你。” 江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却又感到一阵暖心。她在周维远耷拉着嘴角的唇畔上落下一吻,笑意盈盈:“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我现在也是专职律师了,已经接了不少案子,基础收入也不少哦,不需要你养。” “可是我想给你没有物质压力的生活。” 江舒顿了顿,刚想开口安慰,周维远又继续说:“我不想看见你每天深夜还在核对证据、撰写诉状,为了一个标的几万的案子而经常加班。” “才不是!那是因为我也很热爱这份工作呐!”江舒赶忙打断,“你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也不要想太多!我工作不光光是赚钱,也同样是去兑现学法的初心,起码我很享受哦。” 周维远捏了捏江舒的脸颊,原本拧紧的眉毛才缓缓舒展,露出笑意:“好,我明白了。” “但是如果真的要去见叔叔阿姨,我得好好准备一下才行,也得跟我爸爸妈妈报备一声。”江舒喝完最后一口热可可,接过周维远的水杯正要去清洗,却被他突然叫住。 “宝贝,我爱你。” 江舒被这突如其来的直球表白一下子搞懵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我也爱你。” 购物 元旦的叁天假期,天气变得格外的冷。自从冬至过后,江舒每天看气象预报都显示是零度,搞得她都没什么心思出门溜达。 周维远这几天倒和江舒不同,又出差去跟了个剧组担任摄像。江舒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喝了口热奶茶,百无聊赖地看着前一个月周维远跟拍的但最近在上线的综艺,眼睛虽是盯着电视屏幕,但脑袋却在持续放空。 自从圣诞节那晚周维远跟她说想带自己回家见父母,隔天江舒就告知了自己的父母。江父江母是意外地惊喜,叮嘱着江舒记得不要两手空空上门拜访、要有礼貌知礼数,甚至还说要不要寄点家乡特产过来,让江舒拿着算作年货给周维远父母带过去。 以往江舒听着父母唠叨,大概率都是一副烦躁和无奈的心情。但此时此刻,江舒却觉得,这份唠叨背后所代表的,是那一份被父母认可的感情,确也是幸运至极了。 舒儿,可以的话,你们在小周父母那呆几天,再把小周带回来给我们看看呗。江母在电话一段提议道,你不回家过年,我和你爸到底还是感觉有点孤单。倒不如你也把小周带来,我们熟络熟络。 江舒转了转眼珠,思忖着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行,妈,那我到时候还得跟他商量商量。如果时间充裕的话,我就带着他回家来。 诶诶好。诶呀,我们家舒儿,一下子就感觉长大了。江母感慨着。 江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啦好啦妈,不聊了。我还要工作呢。 挂断电话之际,江父江母还在不停地嘱咐江舒要好好照顾自己、注意穿衣保暖等琐碎的叮咛,江舒一一应好,才让江母放心地挂了电话。 电视上的综艺一期结束,江舒伸了伸懒腰,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出门透透气,便打算去超市买一些到时候拜访时要带去的东西。粗粗地化了个淡妆,江舒给已婚人士许之言打了个电话,问她愿不愿意陪自己去买东西。 许之言八卦了一下买什么,江舒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简短地告诉了许之言。下一秒,她就听见了许之言在电话那头的尖叫声和欢呼声。 江舒蹙了蹙眉,下意识把音量调下,思索道:这真的是位已婚妇女吗? 许之言还在那边惊讶地感叹进度之快,江舒打断了她,问去不去。许之言在电话里一连说了几十个去,江舒便让她在家里等十五分钟,自己开车过去接她。 但是当接上许之言后,江舒才发现自己喊她出来是个错误的决定。 刚上车,许之言就劈头盖脸给江舒来了个下马威:你们这么快见父母,不会是怀孕了吧? 江舒还在喝之前看综艺时没喝完的奶茶,被许之言这么没头没脑地一问,噎地连忙咳嗽起来:咳咳……咳。你在说什么啊,阿言,这都哪跟哪?你都没怀孕,我哪敢先你一步。 将奶茶放进水杯卡槽,江舒发动了汽车,往市中心的商城超市开去。 不是啊,我以为你们这么快见父母,是想要订婚结婚。我想着你们这么仓促,会不会是怀孕了。 江舒无语地睨了许之言一眼:我觉得我像是这种不知轻重的人吗? 不像。许之言不假思索地回答,你严谨正直得都看起来不像是会有婚前性行为的人。 话毕,许之言拿起江舒刚刚放下的奶茶,自然而然地喝了起来:哟,芋泥珍珠奶茶?我的最爱诶。说着,许之言又喝了几口。 那我倒也不是这种人。江舒打了转向灯,在左转车道上停了下来,等着红灯转绿。 现在轮到许之言开始咳嗽了:咳咳……什么?什么!你们做了? 江舒踩着刹车,用手拍了拍许之言的背帮她顺气,回答道:嗯。大家都是成年人嘛,做好安全措施的情况下,我还是能接受的。 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理论很超前、实践很传统的纯情小女生呢。许之言啧啧称叹,没想到,周维远这么有本事,能把你搞上床。我回家得向我老公吐槽,周维远这个人,看起来人模人样,没想到这么有本事。 许之言的丈夫和周维远在大学期间有合作拍过片子,许之言也是在那时候才认识的周维远。江舒想了想,许之言能和她丈夫从大学谈到结婚,也算是修成正果了。 你情我愿的事情咯。江舒松下刹车,转动方向盘。 那你最喜欢什么体位?许之言冷不丁问道,吓得江舒差点把油门当刹车给人家追尾。 什么啊,许之言,你是一个已婚人士,能不能成熟稳重点!江舒不知道是车内暖气开太足,还是被许之言这么一问而浮想联翩,脸上开始泛起红晕。 已婚了才更有底气问这个啊,光明正大地问!许之言不以为然,我和我老公就都比较喜欢后入,这个姿势我超容易高潮,我老公也觉得相当舒服。 江舒满脸后悔的表情,她忘了,许之言是个彻头彻尾的黄色废料回收站。从大学开始,她就喜欢和江舒讲她和她当时男朋友——也就是她现在的丈夫——的各种床上小故事,可能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江舒自己就耳濡目染收获了很多理论知识。 虽然在此之前从未实践过。 你呢你呢?讲讲嘛,我可好奇了。你这么一个众人眼中的乖乖女,被周维远这么个披着羊皮的狼拐走了,我肯定也有权利知一二嘛,毕竟,你俩还是在我婚礼上认识的呢! 江舒知道如果再不告诉许之言,等会到了超市,她会更死皮赖脸地缠着自己问,到时候的社死程度,江舒已经不敢再想象了。 侧入吧,比较会顶到我的敏感点,而且这个姿势我们贴合比较紧密,我比较有安全感。 是吗!我跟我老公侧入好像一般般。许之言见江舒给予自己回馈,便开始滔滔不绝,周维远会帮你舔吗? 会,我们会尝试69。江舒发现,好像一旦开了头,自己的分享欲也停不下来了。 毕竟和自己的小姐妹聊这种比较隐晦私密的话题,还别有一番体验。 担忧 许之言这个实打实地话匣子,一旦打开是彻底合不上了。从上车到下车,她誓不罢休地把江舒的性生活扒了个精光,顺带还给江舒分享了自己的性体验。 走进地下车库的电梯,江舒按下楼层号便瞬间捂住了许之言还在滔滔不绝传授体位经验的嘴,愤愤地跟她说:姐姐,我们是去超市买东西的,不是去成人用品店买情趣用具的,你能不能别再说这个了! 陆陆续续在电梯里进来其他的顾客,许之言才不甘心地停止了这个话题。转而又打开了另一个话匣子。 那你什么时候和周维远回去啊?其实我之前和我老公还想着说约你俩出来,这个假期一起吃个饭。 还不确定呢。这几天他在外面出差,但我估计应该会早点回去,因为我还想带他回我家,见见我父母。江舒贴着电梯的壁,在许之言耳边低语道。 江舒,你真的没怀孕吗?许之言皱着眉,眼神真挚地问道,你就算未婚先孕,我也不会对你有什么偏见的,大家都是年轻人,我很放得开。 狠狠地用手肘戳了许之言的腰侧,江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没怀孕!你是不是巴不得盼着我意外中奖? 呜咽着揉了揉被江舒攻击的腰肢,许之言委屈巴巴地说:我这不是好心嘛,这你也太急促了,鸭子都不想被你这么赶着上架。 电梯停下,江舒和许之言等着人群走尽后,才不慌不忙地走了出去。 我这不是想,一次性都搞好嘛。谁知道之后我俩还有没有共同重迭的休息时间,我老是要突然加班,周维远也要经常出差。江舒来到超市入口,推了辆推车。 许之言跟在江舒身侧,沉思了一会儿开口:诶,那你们的宝宝好可怜,小小年纪都不能拥有爸爸妈妈的陪伴。 江舒已经懒得和许之言再拌嘴了,而是在脑海里检索用什么罪名去起诉许之言了。 好啦好啦,不开你玩笑了。走吧,陪你看看买什么。许之言见到江舒的白眼,赶忙示好,挽着江舒的手臂以示亲昵。 你之前见你老公家长,买了些什么呢?江舒看了看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年货和商品,一时间有些苦恼。 周维远家里有谁啊?他爸他妈,没啦? 还有两个表姐,一个外甥。还有他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停停停,我的意思是,你去他家里,他家里住了谁。不是问你他家族有谁,你总不能给他祖宗十八代都买见面礼吧?许之言扶额无奈道。 嗯……那应该就他爸爸妈妈。 许之言随即在货架上东张西望,动作迅速地拎了箱燕窝回来:这个可以给他妈妈,冬天煮热燕窝,一听就很舒心,而且阿姨这个年龄段,喝燕窝还有利于健康。 江舒点了点头,看着许之言如一条灵活的蛇般蹿行在各个货架和人群之间,半晌又拎了一个叁只松鼠的大礼包:这个的话有点偏年货类型,我之前是国庆去见的我老公父母,所以也没买这种零食。但我想着你过年回去,多多少少还是带点这个比较体面。 江舒再次点了点头,突然意识到许之言还是蛮靠谱的。 聊黄色话题时除外。 那买给叔叔的话,你觉得是烟好还是酒好呢?江舒看了看货架上的商品,问道。 周维远他爸抽烟不? 那我还真不知道,他没和我说过。江舒蹙了蹙眉,要不还是买酒吧,你觉得呢,阿言? 话音刚落江舒就看到自己的推车里凭空多了两包超大袋的乐事薯片,她顿了顿,看向还穿梭在货架中的许之言,问:这也是要送给他爸妈的? 我想吃!嘿嘿,小舒,你请客,我也买点吃的回去。许之言从货架后探出一个脑袋,狡黠得像一只仓鼠。 江舒只得遵循许之言的要求,毕竟她还是给自己出谋划策了不少。 两个人慢慢悠悠逛了一个多小时,才去排队结账。看着发票上的数额和手机支付页面的金额,江舒确实有点感觉肉疼。 诶呀,这都不是事!谈恋爱嘛,总得付出些什么,对吧。许之言拍了拍江舒的肩膀,推着车向电梯走去。 江舒将发票折好放入衣兜,跟上了许之言的步子。 在将所有东西放入后备箱后,江舒坐上驾驶座,发动了汽车。 黑黢黢的地下车库中,许之言听到了江舒的一声叹息。 咋了?还肉痛着呢?没道理呀,你之前不是一个标的几十万的案子,你律师费都收了好几万嘛?许之言调侃道,这些也就你工资的一个零头而已,钱嘛,还是能赚回来的。 阿言,你说,万一他爸爸妈妈,不喜欢我怎么办? 江舒淡淡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在车内弥漫开来。许之言本还想继续揶揄江舒,一时间欲言又止。 原来这小妮子在担心这个。 作为一个过来人,许之言狠狠给了江舒一拳头:搞什么啊!自信点,江舒!你看看你,法本专业出身,一次性通过法考,现在还是收入可观的专职律师,事业蒸蒸日上呢!而且你身性姣好、气质得体、乖巧伶俐,小时候大人都夸你,又怎么会不喜欢你?能不能支棱点!再说了,是周维远要跟你结婚,又不是他爸妈,只要周维远喜欢你,不就够了? 冷不丁被许之言打得生疼,但听了她的一番话,江舒确实有点放心了。 希望吧。 江舒说着,将车身缓缓开出停车位。 不是希望,是肯定!许之言给江舒打气道,走,回家啦! 回家 跟周维远回家见父母的那段日子,刚好碰上两人的半周年纪念日。 不过周维远是个非常没有仪式感和浪漫意识的钢铁直男,如果不是江舒无意间说漏嘴,周维远可能完全记不起来。 周父周母在江舒来之前就给她订了酒店,还提前去酒店房间给江舒整理了床铺,换上了家用的床单,还放了两个热水袋给江舒。 看得出来,两老对江舒甚是满意,这也让江舒心里那块别扭的石头彻底落下。 江舒和周维远商量好了,在他老家呆五天,之后再让周维远开车回自己老家。他俩都不是芜市本地人,不过好在老家都离芜市不远,也就大概两个小时的车程。 虽然周维远把半周年纪念日的事情忘记了,但江舒却记得格外清楚。谈恋爱以来,她也一直没送周维远什么东西,确实是周维远这个人没有什么太大的物欲,江舒有时想送礼都不知道该从哪方面下手。 不过毕竟是半周年,是两个人的日子,所以思来想去,江舒最终决定买一副对戒。 既可以当做是给自己的新年礼物,也可以当做给周维远的纪念日礼物,两全其美。 但市面上琳琅满目的大众情侣对戒让江舒犯了难。她不希望戴个情侣对戒还和其他人撞款,索性就找了一家私人的原创饰品店铺。 店家发来几款热门的销售爆款,江舒点开图片又叉掉,直接问店家他们所有对戒的款式,自己去根据喜好审美选择。 在对方几十张照片的轰炸下,江舒看中了一款月销个位数的对戒。 它的指环是普通的双环形状,但中间镶嵌了几颗黄色的星星,显得低调又灵动。 就这副吧。江舒编辑好消息发过去,这是开口戒吗? 是的,这款可以适配任何尺寸的指围。 快递到手后,江舒不禁为它的做工感到惊叹,是真的很精致。从出发回周维远老家之时起,江舒便一直将他揣在衣兜里,一直想找个合适的时机给周维远带上。 不过白天大多数时间,她都和周父周母一起吃饭;晚上周维远也只是将她送往酒店,自己再回家睡,免得传出去对江舒影响不好,所以基本上他俩单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在连续叁天吃酒之后,周维远家那边总算是没有新的饭局了,周父周母也让周维远带着江舒去外面逛逛,买点东西,这才算是勘勘有了二人世界。 想去哪呢?周维远开着车,余光看了看坐在副驾驶上发呆出神的江舒,这几天是不是累着了? 被周维远熟悉的声音唤了回来,江舒晃了晃脑袋,说道:还好,倒是有点吃撑了。 要运动一下吗?周维远单手转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按了按车内空调的按键,替江舒调高了制热的温度。 啊?还沉浸在刚刚的神游之中,江舒有点懵,没有听出周维远的言外之意,你要带我去健身房啊? 在十字路口,车辆稳稳停下。周维远转过头看了看表情呆憨的江舒,刮了刮她的鼻子,没忍住笑意:床上运动,笨蛋。 江舒晃了晃神,才发现这是回酒店的路。什么啊,这才下午欸!我……我还没吃晚饭! 你不是都吃撑了吗,我帮你消消食,腾出点位置吃晚饭。周维远开动了车,再说了,我们又不是没在下午做过。 江舒被周维远突如其来的邀约给搞得有点不知所措,不过确实,从元旦周维远出差跟组,到现在马上大年初一,他们已经半个多月没有性生活了。 说不想,那肯定是假的。最近周维远晚上还都回家住,江舒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睡酒店的大床房,晚上也还是会怀念之前在芜市自己的小出租屋里两个共枕相眠的回忆。 难道你不想吗?你不想的话,那就算了。我等下下个路口调头,我们去商场逛街。周维远说着打了左转向灯,看了看沉默的江舒。 我没有我不想!言语总比大脑神经先快一步,话音刚落江舒就看见了周维远得逞的笑容。他快速地打掉转向灯,开回了直行车道。 嗯,我就猜到你想要了。周维远狡黠地笑着说,捏了捏江舒的手,因为,我也很想要你。 喷水(H) 周维远确实很急,从回到酒店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起,江舒就感觉到了。 铺天盖地的吻落在她的眉间、眼眸、唇齿和脖颈,破碎的呻吟从江舒微启的唇瓣中如涓涓细流倾泻而出。 江舒穿得很简洁,外面一件过膝的羽绒服,内里便只剩一件毛衣和保暖内衣以及半裙。周维远手掌所触之处,江舒都感觉似乎是过了电般的敏感。 他的手掌从毛衣下摆探入,贴着江舒的腰间摩挲着往上钻寻,在她胸前停留揉捏。隔着单薄的保暖内衣,周维远捏了捏江舒透过胸罩都能感受到已经挺立的乳头,引得江舒的呻吟愈发娇媚蛊人。 去床上,有点冷。被周维远脱下了羽绒服,房间内的暖气又还没充分地排放,江舒起了鸡皮疙瘩,推着周维远的胸就往床边走去。 刚在床沿边停下,江舒就一个重心不稳,被周维远压在了床上。 房间里没拉窗帘,冬日下午四点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江舒发现周维远的瞳色也被这午后阳光给镀上了一层淡淡的琥珀焦糖色。 看什么这么入神?被我迷住了?周维远见江舒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调侃道。 嗯,被迷得神魂颠倒了。下半辈子就栽你手里了。江舒顺势搂住他的脖子,手掌在后面交叉扣住。 周维远似乎是很满意江舒的回答,就着她微张的唇瓣便再次亲吻了上去,虔诚地似乎是在亲吻尘封于洇洇雾气中微闪的那颗明珠。 周维远的吻从来不是浅尝辄止,他的舌尖必定会探索江舒口中的每一处秘密境地,再与江舒缱绻缠绵,舌尖相互依偎,触碰又离开,像极了暧昧期间的试探,鲁莽又胆怯。 没过多久,江舒的身上早已不着片缕。她并不是大众审美下白皙皎洁的皮肤,而是带着健康的淡小麦色,在阳光的抚摸下仿若笼罩了一层轻薄的暖纱,朦胧又魅惑。 每一场性爱,周维远都习惯先吻遍江舒的全身,从眉眼到双唇,从乳尖到小腹,从阴阜到大腿,每一个角落他都会耐心地照料到。 所以,江舒的小穴也每次都会在正式插入前,湿润到极致,连阴毛都会沾上点点水渍,耀眼地就像清晨的露珠,剔透且晶莹,暗示着这场性爱带给她的愉悦体验。 在这极寒的凛冽天气,房间内炽热的呼吸温度翻涌滚烫,如夏末亚热带气候下夏威夷海滩上的层层波浪,伴随着一次又一次的高潮。 周维远带了套,慢慢将龟头对准穴口,缓缓附身进入,就听到江舒开始喊疼,吓得他赶忙停止了深入的进度,吻着江舒的唇安抚道:我不动,你缓缓,不痛了我再进去,嗯? 太久没被进入,江舒疼得直皱眉头,眼角沁出了点滴泪水,哼哼唧唧地扭动着臀部,不知不觉地将周维远的本就没进入多少的肉棒退了出来。 宝贝,你别乱动,它都出来了。周维远看了看一脸痛苦面具的江舒,原本在温暖湿润的水穴内温存的龟头一下次又回到了寒冷的室外,一时间哭笑不得。 可是它痛……江舒示软撒娇,周维远又没了辙。伸手去摸了摸江舒的穴口,因为疼痛,原本湿润的触感无影无踪,所剩下的只有紧闭。周维远看了看避孕套上的润滑油也快干了,只好无奈地先摘下,对江舒说:那我先帮你口一下?可能是太久没做了,它有点不太适应。 再次触碰到熟悉的小穴,周维远一如既往地先在阴阜上落下一吻,随后熟门熟路地找到藏在秘密花园里的那颗珍珠,用灵活的舌面狠狠舔舐,引得江舒一身激灵,却又欲求不满地翘起臀部寻求更多。 舌尖再往下,周维远在两瓣肥硕的阴唇里打转,并轻柔地吮吸。他的鼻尖会是不是触碰到那颗敏感的珍珠,伴随而来的便是江舒溢出唇齿间如焦糖般甜腻的呻吟。 啊……好舒服……江舒开始毫无意识地喃喃,全身上下似乎只有那一处的器官是有感知的,她扭动着臀部,语调勾人,宝贝,深一点…… 得到江舒的许可,周维远来到穴口,此刻的小穴又开始分泌爱液。周维远用舌尖勾去那淋淋的水液,紧接着便小幅度地将舌尖深入穴口,模拟性器抽插的样子,开始慢慢地插入。 汩汩的水声在静谧的房间传播开来,夹杂着江舒沉重的呼吸声,和时不时发出的娇喘,通通传入了周维远的耳中。 快一点……江舒将双腿分地更开,整个阴户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她摁着周维远的头,渴望得到更多的快感与高潮。 见江舒没有任何不适,周维远加快了嘴上的动作,舌尖灵活地在穴口进入冲撞,手指也不断地揉捏着江舒早已充血挺立的阴蒂。 啊!周维远在阴蒂上一下重重地按压,使得江舒失声尖叫,却又马上恢复了之前的娇喘,并开始夹紧双腿,享受着周维远的口交服务。 性快感就像接二连叁的海浪拍打在江舒的身上,她绯红的脸颊、迷离的双眸以及从嘴角流出的丝丝银线,都彰显着快感带给她无尽的愉悦。 一瞬间,江舒突然觉得自己的眼前一片空白,随即脑海中像是炸了一团烟花,她立刻感觉自己下体似乎在流水,并伴随着小腹的挤压感。 宝贝,你喷水了。 周维远也很意外,突如其来的潮吹让他有点无措,但立刻欣喜地看向江舒,却发现她捂着脸,耳根通红。 倾身贴上江舒,周维远拿开江舒挡着脸的手,亲吻着她的唇,并说道:宝贝你好棒,喷了好多水。 江舒面色绯红,再次拿手遮住脸,又羞又恼:我尿尿了,有什么棒的! 周维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自己早已坚如磐石的阴茎抵着刚刚高潮过的穴口,湿滑得一塌糊涂。 这说明你很舒服。周维远安慰道,也说明,你很享受我的服务。 江舒能够明显感觉到周维远的龟头在不断摩挲着自己的穴口,断断续续的触碰又让自己产生了强烈的欲望:你不嫌弃我吗? 由于刚泄完身,江舒的下体实在是太湿了,周维远一个不小心,龟头便滑入了穴内,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发出呻吟。 高潮后的甬道温暖而湿润,不断收缩着的肉壁绞着周维远的分身。他抵着床单,克制住自己想要完全一次性插入的冲动,柔声对江舒说:当然不嫌弃。我也希望你可以尽情释放,不要因为不好意思就憋着。说实话,我很想看你喷水,这说明,你被我肏到爽了,不是吗? 周维远是在江舒耳边吐气说话的,缠绵的呼吸引得江舒不断战栗,话毕周维远还吮吸着江舒的耳垂,更是让江舒渴望更多的快感。 现在还痛吗? 江舒摇了摇脑袋,自觉地将双腿盘上周维远的劲腰,眼神迷离勾人,情欲的目光似乎是要将周维远吞噬。 那你就继续肏我吧。 砧板(H) 话刚说完,江舒就恨不得收回那句话。因为电光火石之间,周维远在她体内的那根物什就不受控地跳动了好几下,让江舒有点后怕地下意识夹紧了自己的嫩穴。 她突然有点感谢人体器官的自保措施。 宝贝,放松。周维远倒吸了一口冷气,江舒这突如其来地一夹有点让他进退两难、不知所措。 江舒放下了原本缠绕在周维远腰间的双腿,将两腿尽量分开,调整了下呼吸,却没忍住笑出了声。 周维远你好窘迫!江舒笑得胸口上下起伏,那两团白色奶油随着她胸腔的笑声而左右晃动,看起来十分诱人。 感觉到她的甬道渐渐放松下来,周维远将自己的分身往内继续送了送,堵住了江舒那张不断嚷嚷碎碎念的小嘴。 周维远用手掌摁住江舒乱晃的大腿,他的手掌常年扛着几公斤重的拍摄设备,会比普通人更粗糙一点,所以此刻摩挲着江舒敏感的大腿根部,会有一种痒痒触感,仿若千万只蚂蚁的轻舔噬咬。 能动吗?痛不痛?周维远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江舒又出现排斥现象,只得小心翼翼地先缓慢抽动着,并一边关注着江舒的反应。 你动!别问我!江舒被周维远过分的关心搞得有点羞愧万分,捂着脸破罐子破摔地对周维远说道。 哪有男的在床上还要问自己能不能动了啊! 得令后的周维远如释重负,终于可以不用再克制自己的欲望。许久没有过性爱,他也非常怀念江舒体内的温度和柔软,以及那一处甬道时不时地收缩和挤压,这一切的一切,都给了他最积极直接的反馈——江舒有多喜欢他。 肉体剧烈的交互发出清晰响亮的碰撞声,江舒卷卷的耻毛会时不时碰到周维远的小腹下部,摩擦时产生的痒感让他有种舒适到尾椎骨的感觉。 下半身的抽插渐渐加速,周维远不满意地将江舒的脚踝搁在自己的肩膀上,使自己的阴茎能更直接、更深入地插进江舒的穴内。 一手控制着江舒的脚,周维远另一只手揉捏着江舒因为撞击而不断晃动的乳房。在他手中,溢出指缝的乳肉变得粉红,像极了生叁文鱼片上最鲜嫩的肉质。 啊……好深……架肩的传教士体位总是可以让周维远很轻松就抵达江舒的最深处,灭顶的性快感如一盆冷水直接淋在自己的头顶,酥爽得令江舒浑身发颤,呻吟也随着快感的堆积而逐渐变得细碎密集。 太久没做了,周维远射精的欲望来得有点早。他咬着后槽牙憋住想要被释放的欲望,抽出自己那根沾满江舒爱液、此刻湿漉漉的分身,拽着无力的江舒翻了个身,拍了拍她丰满的臀部。 江舒心领神会地跪起膝盖,抬起臀部将自己的穴口一览无余地暴露在周维远的视线中,刚经历过激战的小穴挂着晶莹的爱液,耻毛上也亮晶晶的。 周维远抽插的速度很快,江舒大部分爱液都被捣成了白色的水沫,稀稀散散地挂在阴唇和穴口上。周维远并拢着手掌揩去那些碍事的白沫,将自己的肉茎抵着江舒翕张的穴口,挺着腰缓缓进入。 后入的姿势会让江舒有种说不上来的爽感,不同于顶到敏感点的快感,而是那一种被撑满的酸胀感。 再加上这个姿势可以让周维远更好地拍打自己的屁股,虽然江舒之前也不知道自己还有spanking的性癖,但自从某一次周维远无意间的拍打,直接让江舒高潮到甬道急剧收缩,她自己也才意识到。 周维远看着像鸵鸟一样将脸埋在枕头内的江舒,加快了身下抽插的速度,目睹着她的臀肉因为一次次猛烈的撞击而晃动,周维远拿手摁住江舒企图逃跑的屁股,继续加速顶撞。 江舒爽得说不出话来,连哼唧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随着周维远凶猛的撞击而一次次晃动。此时此刻她确如砧板上的一条鱼,任由周维远摆布宰割。 嗯……不行了……周维远……江舒憋足了力气才带着颤音支支吾吾地说出一句话,但周维远丝毫不理会江舒的示软,他太了解江舒了,每次快到高潮了就想逃跑。 想到这,他狠狠压住江舒那有逃跑迹象的腰肢,并不断往自己的方向拉,丝毫不允许自己和江舒之前有任何缝隙。 啊!不行……不行了……江舒的声音带上了哭腔,真的……不行了…… 周维远放柔了语调安抚着江舒:马上……啊……我快射了…… 来自尾椎骨的性快感顺着躯干只传大脑皮层,周维远在射精前的最后一秒将自己的肉茎拔了出来,尽数射在江舒的臀股上。 没了周维远的支撑,江舒无力地瞬间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地躺着休息。 给我擦干净!江舒将脸埋在枕头里,闷闷地抱怨道。 周维远下床拿来纸巾,仔仔细细地将江舒的臀肉和股缝都一一擦拭干净,随后才躺在江舒身边,看着她依旧埋在枕头里一动不动,索性直接拽着她翻了个面。 更像砧板上的鱼了,都任人翻面了。江舒想。 自己爽完就不管我了。江舒白了周维远一眼,愤愤地翻身背对着他。 周维远勾了勾嘴角,将江舒翻身抱住,抵着她的脑袋说:我正打算抱你呢,谁说不管你了。 江舒有个奇怪的习惯,每次做完都要周维远抱着她,不然就骂周维远自己爽完就对自己置若罔闻,抛在一边爱答不理。 这还差不多。江舒边说边在周维远怀里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合上了眼。 对戒 江舒再次醒来发现外面天已经黑了。她动了动酸胀的腿,用力撑着床才堪堪坐起。身边的周维远还沉浸在梦中,呼吸很均匀。 江舒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八点一刻。她没开灯,借着窗外的灯光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拿上手机,走进了卫生间。 之前因为害怕戒指盒太小,直接放在行李箱里会被磕到,所以江舒索性就把它和自己的洗护用品放在了一个收纳包里。 借着手机的手电灯光,江舒在瓶瓶罐罐中找到了那一个包装简约的戒指盒。 该怎么给他呢?江舒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来想去还是打算趁着周维远还在睡觉就先直接给他带上,等他醒来给他一个惊喜。 关掉手电,江舒在原地站定了几秒,等视线能够适应黑暗之后,她又轻手轻脚地走出卫生间。到了床边,她才发现周维远已经醒了。 又是慌张又是无措,江舒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靠在床背上玩手机的周维远抬眸看了眼江舒,将两个枕头缝隙里的内衣内裤递给江舒,说道:你下床的时候。给你,把衣服穿了,别着凉。 江舒此时背着手拿着戒指,转了转眼珠子对周维远说:你把你床头的灯开了,太暗了。 周维远照做,翻过身去开墙壁上的开关。江舒趁着这个时机,眼疾手快地将戒指和手机放在自己这边的床头柜上,并把手机斜压在戒指上。 房间内顷刻之间变得明亮起来,江舒穿上内衣裤后又裹紧了被子里,紧贴着浑身火热的周维远取暖。 你刚刚在厕所干嘛?周维远用腿压住了乱动的江舒,替她将胸前的被子扯高到脖子,确保她没有大片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上厕所咯,还能干嘛。江舒打着马虎眼,凑过脑袋看着周维远手机中的视频。 我没听到冲水声。周维远看着小猫般灵活地窜到自己怀里的江舒,质疑道。 江舒看着视频中游戏玩家一番行云流水般的操作,反应极快:没上出来。 都说到这份上了,周维远也懒得继续在追问下去。 两人从中午起就没再吃过饭,所以当江舒的肚子发出叫声时,周维远心领神会地退出视频界面,打开了外卖软件,将手机递给江舒:你看看吃什么。 拿到手机的江舒划拉了几下屏幕,突然双目注视着周维远,非常严肃地问道:你知道我们第一次一起吃饭,吃的是什么吗? 周维远刚要张口回答,江舒抢先一步打断道:回答错了你今晚就不能吃饭!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周维远顺势搂住江舒,将脑袋埋进她的胸里,嘟囔道:我不吃饭,吃你就行。 说时迟那时快,江舒直接一个闪躲避开了周维远的糖衣炮弹,用被子隔开二人的距离,一副义正严辞的模样:想的美!所以你要慎重回答! 好吧。周维远托着下巴,思考了几秒,信誓旦旦地回答道,中餐嘛,我记得还是我订的饭店。 算你有心。江舒满意地点了点头,在外卖软件上选了一家评分尚可的中餐店,给周维远看,那我们吃这家吧。 我都可以。周维远打开了电视,你先点你喜欢吃的吧。 江舒选得很快,将手机还给周维远后便顺势靠在他身上看起了电视里的综艺,心思却在想着该怎么把戒指当做一个惊喜送给周维远。 下单了,九点送到。 好。 等外卖的时间太过于漫长,江舒又是一个耐不住性子的人。她慢慢起身回到自己的床位上,侧过身小心翼翼地将戒指藏在手心里,然后又躺回周维远怀中。 电视里的综艺进入了广告时间,江舒深吸一口气,拿起周维远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反复观看,然后佯装惊讶地说:宝贝,你这个伤口是什么时候划开的? 周维远张开手掌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伤口,便问:哪里? 你把手指分开。对,就是这。江舒一副担忧的模样,看着周维远分开了手指,找准时机就把戒指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 周维远愣了愣,就听到江舒充满笑意的语气:新年快乐,宝贝! 周维远看了看无名指上的戒指,接着又瞥见江舒伸出她的手指,她的无名指上也赫然有一枚相同款式的对戒。 谢谢宝贝。周维远亲了亲江舒扬起的嘴角,顺势附身压了上来,怎么会想到送我戒指呢? 江舒用手环住周维远的脖颈,语调勾人:毕竟是我们第一件情侣物什,还是得正式点嘛。 童话 周维远没说话,静静地盯着那枚小巧的戒指良久,直到江舒喊他才堪堪回过神来。 看这么入迷?不就是一枚戒指嘛,又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江舒用脑袋蹭了蹭周维远长出些许胡茬的下巴,撒娇道,要刮胡子了哦。 周维远轻轻嗯了一声,一时间有点晃神。似乎,江舒永远想着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自己,而自己能给予江舒的,说实话,屈指可数。 自从江舒要见自己父母之后,周维远便开始慎重考虑和江舒的关系了。 从恋爱到婚姻,毕竟不是儿戏,作为人生的崭新阶段,周维远还是希望给江舒一个难忘的开端。 他在考虑要怎么求婚。 他一直以为,两人的第一个对戒,理应是由自己求婚时给江舒亲手戴上的,但此时此刻却完全颠倒了起来。 是不是自己对这段感情付出得太少了?周维远时时刻刻忍不住问道。 宝贝,我爱你。周维远盯着江舒棕色的发旋,突然说道。 江舒愣了愣神,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随机笑眼盈盈地抬头注视着周维远,一字一顿认真地说道:我也爱你。 周维远望着江舒亮晶晶的眼眸,忍住了想要脱口而出的那句我们结婚吧。 现在的承诺太轻薄,他希望用自己的能力给江舒一场难忘的求婚。 要再睡会吗?还早。周维远捏了捏江舒的婴儿肥,问道。 不睡了,现在还睡晚上就睡不着了。江舒坐了起来,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我想出去玩。 出去玩?周维远被江舒跳跃式的思维弄的有点不知所措,去哪玩?大过年的,很多店面都关门了。 你们家就没有什么自然景观吗?江舒嘟了嘟嘴,就比如山呀湖呀之类的。我之前看到网上说,多和大自然亲近,可以改善自己的磁场哦。 周维远思忖了半晌,说道:或许,你想去看潮吗?但现在这个点,就没有八月半的时候来的壮观,也有可能现在正值枯水期。 去!枯水期也没关系,起码可以出去透透气嘛。老是呆在酒店里,我都快发霉了。江舒即刻起身,动作迅速地穿上了衣服,并且催促周维远,你快点哦! 车拐过观潮区的时候,江舒正在副驾上轻轻地打着鼾,搞得周维远不知道该不该叫醒她。 车内的热度随着空调的不断运作而逐渐升温,周维远觉得闷,便把驾驶座的窗户打开了点,谁知道观潮区的风刮的猛,就这狭管效应直接吹的江舒在梦里打了个喷嚏。 冷着了?周维远赶忙关上了车窗。 江舒擤了擤鼻子,看了眼窗外:到啦?你怎么都没叫我。 我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你确定要下去吗,外面风很大,保不准你明天起来就感冒了。周维远看了眼窗外被风吹的快变形的枯树枝桠,皱了皱眉。 来都来了,哪有不下车的道理。江舒裹紧了围巾,打开车门的一瞬间长发被风吹的在空气中肆意飞舞。 周维远也下了车,才发觉天已经黑了。 冬日的白昼很短,过了五点就是黑夜,周维远看着大坝下黑黢黢的一片,感觉就像个无底洞。 江舒走到了围栏边,也不在顾着被风吹的凌乱的发丝,望着远处波动得微弱的水流。 周维远走到江舒身边,也陪着她一起看远处的潮水涌动。今年的枯水期水位依旧很高,在风的作用下波浪一层又一层地覆盖上来。 江舒,如果我此时此刻向你求婚,你会愿意吗? 周维远的话语如碎片般的被吹入江舒的耳畔,因为太碎了,以至于江舒还得花一点时间把它们拼凑起来才能知晓其含义。 愿意。 同样的,风也把江舒的碎片吹向了周维远。 周维远,你给我讲一个童话故事吧。 童话故事? 江舒偏过头看着被夜色包裹的周维远,凌乱的发丝把她的视线划分成一道一道的,点了点头。 周维远用臂弯搭在江舒肩上,将她搂进自己的怀内。随后,他缓缓开口。 从前,在一片森林里,有一只兔子。 自从她长大了之后就发现,整个树林里,几乎没有别的小朋友,能够跑得比她快。 因此,不管见到谁,她都要向别人展示一下自己的速度。 有一只小乌龟,很喜欢她。 但是,他总是慢吞吞的,每次都还没有开口表白,兔子就已经跑走了。 一天,兔子刚刚跟乌龟打完招呼,准备冲刺时,撞到了一块石头。 兔子撞得当场就躺在了地上,她连呼救命。 还好这里距离乌龟不远,乌龟爬了好久,才爬到她的身边,发现她的腿撞骨折了。 于是,乌龟就建议把兔子送回家,兔子颤颤巍巍地上了乌龟的壳上。 疼痛几乎让她无法思考,回家的路很漫长,森林里向来没有什么风,但今天,风很大,不知道哪里吹来的风,夹带着一句我爱你,只是她已经不想再去想是哪来的风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