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库汗》 第1章 [黄金贵族]《库库汗》 作者:叶芊芊 申明:本书由奇书网(isuu.)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文案 想不到一场莫名其妙的山难事件, 竟会让她摇身一变成为八百年前最伟大的巫女──宗盈歌! 貌比天仙、法力高强的她,虽然被大金国人民当成女王般对待, 但是却因此必须成天待在神社里修法、念咒……日子真是无聊透了! 所以她决定瞒着众人偷偷溜下山去大玩特玩一番, 如果还能趁机钓个金龟婿回来,那就更完美了…… 黄金贵族中命运最坎坷的天空之王──库库汗, 自从三个月前和大金国神女隔空斗法而大病一场之后, 终于他等到扳回一城的大好机会:她红鸾星动了! 他打算以潇洒俊逸的外表来征服她的心…… 可是他却发现她一点都不像传说中那样美丽高贵, 不但言谈举止粗鲁,就连脾气都比母老虎还凶! 天啊!谁来告诉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楔子 阴冷的月光,古老的榆树,潮湿的青苔,像一部恐怖电影的场景。 电影?有没有搞错?现在是公元一一00年,离发明电影放映机的爱迪生出生还有七百多年。 但她真的很想看电影,她是一个不小心回到过去的倒霉灵魂,这一切得从三个月前说起── 她原本是个刚考上大学的快乐女孩,身高一百五十公分,体重三十八公斤,近视八百度,长相面黄肌瘦,身材又是干扁四季豆。 很多女孩在国中就开始交男朋友,但她却是交了大量的女朋友,因为每个女孩都喜欢带她去见她们的男朋友,一来她能突显她们高挑美丽,二来她的个性恰如她的体重,而且她的嘴巴超毒,能帮她们鉴识男朋友的好坏。 若不是她的好朋友看中登山社的帅哥学长,硬拉着她一起加入登山社,她也不会遇到莫名其妙的怪事,来到莫名其妙的时代,成为莫名其妙的巫女。 那天,她永远记得那个日子,十三号星期五,登山社居然选在这么不吉利、杰森会出现的日子里举办迎新活动,到阳明山公园赏花,才会害她发生山难。 对,没错,在阳明山发生山难确实令人不可思议,但惨案就是发生了── 一阵突如其来的强风吹得整座山天摇地动,每个女孩都有强壮的男孩保护,唯独她没有男人缘,一个人落单,瘦小的她像断了线的风筝般飘到空中,然后印证牛顿先生的万有引力定律,摔到山谷里,一命呜呼哀哉。 她亲眼看到她的身体摔成麦当劳的汉堡肉,但是她的灵魂却不是飞向天堂,而是飞到一个躺在病床上快死的巫女身体里面,那阵强风就是这个巫女在作法,把她的灵魂吸了过来,她现在的名字叫宗盈歌,是大金国最厉害的巫女── 望着铜镜中的陌生面孔,坦白说,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叫宗盈歌的巫女,长得一点也不像白雪公主里的巫婆,她比白雪公主还美,皮肤白如水,眼睛大如铃,嘴唇红如樱声音柔如莺,身材曼妙有如提琴的弧线,美得连仙女见了都会嫉妒。 现在,她住在深山中一间有绿荫环绕的神社里,被当成神像膜拜,除了服侍的童男童女知道她的庐山真面目之外,其它人只能隔着一层帘纱见她,即使是大金国皇帝也不例外。 虽然她的脑袋里面有数以万计的咒语,不过她分不清哪个咒语是做哪个用途,这三个月以来经常“凸槌”──农人来求雨,结果天降冰雹;妇人来求子,结果生出一颗桃子;渔夫来求鱼,结果钓到千年乌龟…… 但大家都谅解她操劳过度,因为她刚作了一场大法,阻止蒙古铁骑的入侵。 那个率领蒙古铁骑进攻大金国的“库库汗”是什么玩意儿?听童男说他是蒙古最聪明的黄金贵族。不过管他是啥米碗糕,她已经忍受不了成天只坐在供桌上让人高呼她──伟大的女神。她又不是妈祖,她才十八岁花样年华的她只想玩…… 第一章 “神母,您的晚餐。”一个童女双手端着金盘走了进来。 “我又不是毛毛虫,每天只吃青菜和水果。”宗盈歌失望地大叫。 “有什么不对嘛,这些全是神母您爱吃的。”童女一脸无辜地耸肩。 “妳能不能不要叫我神母,我可没生过小孩。”宗盈歌不高兴地撇撇嘴唇。 童女想了一下问∶“那要叫您什么?神女,好不好?” “呸呸呸,神女是鸡的意思。”宗盈歌不卫生地啐了满地的口水。 “神女是鸡,我还是第一次听到。”童女露出困惑的眼神,虽然神母的容貌没变,声音也一样,不过说出来的话和做出来的行为,却完全不像生病前的神母。譬如说,神母以前蕙质兰心,绝对不会随地乱吐口水。 其实,宗盈歌有个非常可怕的本领,她眼睛只要稍微用力就能穿透衣服,知道童女穿什么颜色的肚兜;更用力一点,就能看到她的身体;再用力一点,便能看穿她心里想什么。不过她讨厌使用这个本领,看到别人的身体,怪恶心的。 “算了,妳还是叫我神母好了。”宗盈歌懒得解释鸡就是指妓女。 看神母没胃口,童女关切地问:“神母,您想吃什么?” “牛排。”宗盈歌毫不考虑地说。 “牛排是什么?”童女还以为是牛奶加面糊。 “就是把牛肉切成圆块状,放在锅子里煎。”宗盈歌真怀念台塑牛排。 “神母,您不能吃肉,肉会破坏您的修行。”童女惊骇地摇头。 “那是生病以前,现在我要吃肉,吃肉才能恢复神力。” 一听到神力,童女立刻点头。“既然如此,我马上叫厨房重新准备。” 看她态度改变得那么迅速,宗盈歌总算弄懂了一件事,只要提到增加神力,童女就把她的话当圣旨,以后她可要好好利用“神力”这两个字。“去跟厨房说,我要七分熟。” “神母,请恕童女愚昧,什么叫七分熟?” “就是不要全部煎熟,牛排太熟叫老,会影响神力。” 过了好一会儿,来了五名童女,每个童女都各端来一块牛排,原来厨师搞不懂七分熟到底是多熟,干脆一次煎好几块牛排,让神母自己决定要吃哪一块。结果宗盈歌当然是来者不拒,一口气把五块牛排全吃了,肚子胀成彷佛一座小山。 因为实在吃太撑了,所以宗盈歌决定到院子里散散步来帮助消化,不料平常从不攻击她的蚊子,闻到她身体散发出的血腥味,突然成群结队朝她飞来。 “啪”地好几声,宗盈歌双手拍来拍去。“该死的蚊子竟然敢咬我!” “神母!您不能杀生!”随行的童女吓一大跳。 “妳别紧张,我没打到牠。”宗盈歌只好回房避难。 童女走在她身后,忍不住地说∶“神母,您改变好多。” “我以前是什么样子?”宗盈歌对原先在这体内的灵魂感到好奇。 “神母,我说了您别生气。”童女小心翼翼地说。“您以前从不说粗话。” “我刚才有说粗话吗?”宗盈歌偏着头,一副想不起来的模样。 “有,该死的。”童女指出。 “那根本不叫粗话,粗话是干,或是……”看到童女的嘴巴越张越大,宗盈歌收敛地说∶“总之,妳最好赶快适应现在的我。” “干”是什么意思?“法客”又是什么意思?自从作过那场大法之后,神母整整昏迷三天,醒来之后第一句话就是她要吃麦当劳三号餐,麦香鸡、薯条和可乐。 总之,童女越来越觉得神母是走火入魔。 这时,晚钟响起,童女提醒道∶“神母,修法的时间到了。” “我今天没心情对着那座火炉发呆。”宗盈歌意兴阑珊地摇头。 坦白说,做宗盈歌的好处是不少,不只人长得美,法术又高强,每个人见到她都要弯腰九十度;而且茶来伸手、饭来张口,连穿衣服都有童女服侍,简直是被当成女王般对待。 可是每天早晚要对着焚香炉念一万句“乌拉兹乌圭吗咪哄”,念得她嘴都麻了,她有时偷懒,想早点念完,就把那句咒语缩短成“乌拉圭妈咪”,自己听了都想笑。 “那……我替神母更衣。”童女以为神母是想早点休息。 “不用麻烦,我还不想睡。”宗盈歌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叹气。 “神母有心事?”童女观察入微,一脸想分忧解劳的表情。 “妳……对了,我老记不得妳叫什么名字。”童女叫星显苏古阿兰嫫拉。” “天啊!难怪我记不起来,妳的名字比老太婆的裹脚布还长。” “这名字还是神母替我取的。”童女感到委屈地鼓起脸。 “从今天起,妳就叫小丸子好了。”她的圆脸正好让宗盈歌灵机一动。 “是,小丸子遵命。”童女不敢说新名字虽然好记,但有够难听。 “大金国内有什么好玩的?”宗盈歌的心有如脱缰野马。 每天坐在大殿上,隔着纱帘,看着善男信女人手一根香,向她祈愿。 不过,她可不是有求必应,得先丢爻决定,一正一反者才能如愿;但她暗中使用法术,凡是长得歪嘴麻脸,这类人通常会得到她的帮助,因为她以前也是丑人,心生同情。 不过她毕竟不是妈祖,天天坐,坐久了不是得痔疮,就是胃胀气,坏处多多。 第2章 她现在可是个美人,不像以前,每次看人家交男朋友,她表面上开朗,晚上却躲在房里咬棉被,大骂老天爷不长眼睛,居然让她投胎到五短身材、生了七个女儿的夫妻家里,可惜她们不叫七仙女,邻居都叫她们是七个小矮人。 那些嘲笑她的人,包括她爸妈,也不想想看她会生成那副德行,是谁的杰作;总之,她现在是长腿美眉,她要谈恋爱,她要下山交男朋友。 看到神母眸中投射出异常兴奋的光芒,童女虽不会读心术,但她看得懂这个眼神的意义,因为其它童女们每次见到英俊的童男时,都是如此,这叫“情窦初开”的眼神。 “小丸子不知道,小丸子没走出过山里半步。” “妳为什么不下山玩玩?” “没有神母的命令,童男童女皆不准私自下山。” “这么说,只要我说ok就ok喽!”宗盈歌露出满意的笑容。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宗盈歌的权力这么大,以前,不,应该说是在未来e世代的她,曾经写过一个作文题目:你最想isuu書网做什么人。当时她的答案是武则天,因为她很想体验把天下人当蚂蚁踩在脚下的感觉,尤其是那些不正眼瞧她的男人。结果国文老师给她的评语是──去看心理医生。 现在她终于可以一偿夙愿,要是让那个国文老师知道,肯定会吐血。 “‘ok’是什么意思?”童女怀疑那场大法让神母头脑不清。 “妳别问那么多,早点回房休息,明天我们下山去玩。” “神母您以前常说山下有坏人,会污染心性。” “我这次下山就是要为民除害。”宗盈歌大言不惭。 “神母,您那么圣洁,不宜沾染市俗的灰尘。”童女还是觉得不妥。 看在童女一片赤子之心的分上,宗盈歌不怪她多管闲事,不过就算蛇遇到她,也没她舌头长,她一边套用六祖惠能的名言,一边学习曹丕走了七步,然后开口吟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神母的话既深奥又很有道理。”童女佩服得五体投地。 “打包行李时,记得要多带些‘麦克’,路上花用。”宗盈歌开始显得有些得意忘形。 “‘麦克’是什么?”童女盛满惊愕的双眼睁得大大的。 “银子。”宗盈歌不由得提醒自己,下次别再说“阴沟里去”。 “神社里没银子,神母您和一般的巫女不一样,您替人消灾解厄从不收钱。”童女眼中闪着星光。“您说造福百姓是您的责任,而且您还说银子是万恶的源头。” “笨蛋!”宗盈歌气得双拳往脑袋咚咚地敲了两下。 “神母,您还好吧?”童女看傻了眼。 “我很不好,我快气炸了。”宗盈歌鬼吼鬼叫。 童女吓得跪在地上。“神母,您为何生气?您那么伟大……” “是啊!我比佛还伟大,佛至少还会收香油钱和金牌。”宗盈歌不以为然。 “您也收金牌,百姓打了很多歌颂神母功德的金牌。”童女赶紧解释。 宗盈歌转怒为喜。“傻瓜,妳怎么不早讲,害我平白无故气死好多细胞。” “细胞是什么?”童女眼中又出现大问号。 “说了妳也不会懂,总之,把那些金牌全包起来。” ※※※※※ 星光灿烂的夜晚,月光将库库汗的影子拉长,更显得他的身材瘦长。 他的确是消瘦了不少,那场大病几乎要了他的命。不过他并未因此而意志消沉,他的眼神依然炯亮,越是困难的事,越让他精神奕奕。 他的视线凝定在一颗跃动的星星上,拇指在其它四指的指节上数算,最后停在中指最上面的指节,嘴角浮现一抹短暂的笑意。他的机会来了…… 这时,库库汗的背后响起低沉而担忧的声音,是他的手下猛豹,他体贴地将貂皮披风覆盖在大汗的背上。“大汗,夜寒露重,请回帐幕里休息,以免着凉。” “我不碍事,我已经完全康复了。”库库汗仍然看着那颗星星。 “大汗,你在看什么?”猛豹随着他的视线抬头。 库库汗说∶“今晚的星象很有意思。” “意思?”猛豹看不出来星星会有什么意思,不就是星星嘛。 “三个月前,那颗星星黯淡无光,今晚却异常耀眼。”库库汗手指向夜空。 “那颗星星代表什么?”猛豹发觉那颗星星果然比旁边的星星明亮。 “那是巫女星。”库库汗深邃的眼眸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 “大汗,你不是说她已经升天了!”猛豹脸色丕变。 库库汗也觉得奇怪,三个月前,他和巫女隔着万里的星空大斗法,两人所属的星星忽明忽灭,他虽然吐血,但她也没好到哪里去,她的星光急速变黯,他本来以为她最多只能再活三天,因为她修练的是救人巫法,杀人是犯大忌。“没想到她不但活着,而且还活得比以前更旺盛。” “这么一来,降服大金国岂不是难上加难!” “不打紧,红鸾星来到她旁边,这表示她最近想嫁人。” 猛豹回头看了大汗一眼,大汗的嘴角微微上扬,这表情,猛豹再熟悉不过,大汗脸部平常不大有表情,每次大汗想到解决难题的办法时,总会出现这种充满自信的表情。猛豹小心谨慎地问:“大汗想到什么好办法?” 库库汗苦笑道∶“成为她喜欢的男人。” “大汗想娶她?”猛豹吓一大跳。 “没错,娶到她,攻打大金国易如反掌。”库库汗平静地说。 “依大汗俊逸的容貌,相信钓她比钓鱼还要简单。”猛豹心里暗暗叫屈。 前面三个大汗,分别娶了贵族、公主和女王,而黄金贵族中最聪明的大汗却是娶巫女,相形之下,大汗妻子的地位矮了他们一截;不过大汗若不如此做,便完成不了任务,这种牺牲小我的精神,着实令猛豹感到佩服。 库库汗叹了口气。“没那么简单,她不是只看外表的肤浅女子。” “就算如此,有智能的女人听了大汗的谈吐都会拜倒在大汗的长袍下。” “我若表现得太聪明,反而会让她起疑。”库库汗面露难色。 猛豹焦急地追问∶“那大汗打算怎么做?” “天机不可泄漏。”库库汗故弄玄虚,其实是没把握。 “大汗,我们什么时候启程?”猛豹迫不及待地想看好戏。 库库汗想了一下,然后才说:“你和大军留守在原地,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大汗病体初愈,属下不放心让大汗一人深入龙潭虎穴。”猛豹忠心耿耿。 “她会读心术,你在她面前,反而会泄漏我的计划。”库库汗早已派奸细到大金国打听宗盈歌,花了一万两银子,买通巫女的师姊,知道宗盈歌貌美高雅,若不是如此,他堂堂一个大汗,怎会肯娶巫女为妻! 再说,那个叫宗盈歌的巫女,鲜少大金国的子民知道她的名字,大家都称她为“神母”,法力高强,他已领教过得罪她的下常但那些笨蛋大汗却不知道,将来他们若敢对她不敬,嘿嘿,他们将会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 天才刚亮,童男和童女依照往例,到大殿上聆听宗盈歌讲道。 她没读过多少圣贤书,脑袋里装的全是教科书和童话故事,当然不能跟他们讲微积分是什么东东,所以她只能选择讲童话故事。 讲完“小红帽”时,告诉大家要小心嘴巴尖的人,有可能是狼扮的;讲完“白雪公主”时,告诉大家千万别随便吃别人送的苹果,可能会吃到毒虫;讲完“灰姑娘”时,告诉大家鞋子掉了没关系,好运可能在后头……依此类推,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 不过,她今天不讲童话故事,她郑重地向大家宣布,她要下山为民除害。 众童男和童女立刻高呼神母英明,寿与天齐;这坦些小朋友真好骗,交代年纪最长的童男掌管神社之后,她便跑去找小丸子。 她在回廊上远远就看见一只大蜗牛,不是,原来是看走眼,小丸子背上背了一个好大的包袱,这个笨女孩,叫她把金牌全包起来,她该不会把存放金牌的保险箱也包进去吧? “小丸子,妳背那么大包的行李做什么?”宗盈歌走向前去。 “是神母您说要把金牌全带走。”小丸子被压得上气不接下气。 “发财了!”宗盈歌摸了摸包袱,一面面金牌又圆又硬,眼睛顿时一亮。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小丸子眉头微皱,对神母贪财的表情颇不谅解。 宗盈歌体贴地说∶“笨蛋,快放下来,背那么重会把脊椎压断。” “多谢神母关心。”小丸子松了一口气,赶紧将包袱放下。 “带一些去就好了,其它的先找个地方埋起来。”宗盈歌深知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 有了这么多金牌,她真不想再待在这深山里,等她下山之后,找块风景优美的地方,盖一间豪华别墅,养百来个仆人,天天逛街,夜夜笙歌,偶尔找人打场麻将……但是她突然想到“库库汗”,该死,这个蒙古人将带来战争。 幸亏她是读文组,历史课本里有写,大金国运不长,亡于蒙古。 算了,为了避免被战争波及,还是把别墅盖在山上,采用地中海式欧风建筑,像阳明山别墅那样好了。 “要带多少个金牌?”小丸子不便说干么要埋,神社从没有小偷来过。 第3章 宗盈歌考虑了一下说∶“一百个就够了,一天花一个。” “什么!要去一百天!”童女大吃一惊。 宗盈歌挑高眉毛问∶“妳嫌时间太短,还是太长?” “神母,您忘了,十天之后皇上会来神社。”童女担忧地提醒。 “跟他说我不在就好了。”宗盈歌照玩不误。 “皇上会不高兴的。”童女的唇边泛起一丝苦笑。 “他会杀我吗?”宗盈歌手往脖子上一横,做出杀头的姿势。 “神母法术高强,没人敢对神母不利。”童女又对神母的动作皱起眉头。 连皇上都怕她,看来她应该考虑效法慈禧太后,垂帘听政,不过她现在没有那么强的权利欲望,如果她现在已经五十岁了,她或许会尝试,但此刻的她不想浪费青春,她只想谈一场快乐的恋爱。 “那不就结了,脚在我身上,我高兴去哪就去哪。” “皇上是为了国家大事来找神母,神母您不能不见。”童女苦口婆心地劝道。 宗盈歌无奈地耸肩。“就算皇上见到我,我也无法改变大金国灭亡的历史。” “神母,您刚才说什么?”童女眼中盛满惊愕和悲伤。 “妳听清楚,蒙古人在一年后会一统天下,不过妳别说出去。” “只要杀了库库汗,我相信就能阻止蒙古人入侵。”童女眼泪滴了下来。 “那样只会加速大金国灭亡,蒙古人向来是以牙还牙。”宗盈歌柔声安慰。 反正战争是一定会发生,只要躲到山上就没事了,如果皇上真的肯听她的话,她会建议投降,减少死伤;但是她知道说这种丧气话有可能会被杀头,而且大金国之所以会灭亡,完全是皇上性好渔色,咎由自取,大难临头,才想到抱她的脚。 “以神母的法力,来一个蒙古人杀一个,来两个死一双。” “我懂了,皇上是要来找我做大法的,再杀库库汗。” “应该是这样没错。”童女点头,她真不明白神母怎么这么冷漠。 “那我更不要见他,再做一次大法铁定会要了我的命。”宗盈歌才不想进忠烈祠让后人祭拜呢! 童女力劝道:“神母,库库汗一日不除,大金国一日无宁。” “我说过,我改变不了历史。”宗盈歌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神母……”童女话还没说完,宗盈歌便打断她。 “帮我把金牌埋起来。”宗盈歌转移话题。 “是,神母。”童女垂下头,两人合力把大包袱抬起来。 宗盈歌边走边说:“别再叫我神母,从现在开始叫我小姐。” 取出一百面金牌之后,来到一棵老榆树下埋宝藏,宗盈歌怕自己会忘记,还特地在树干上刻了“神母专属,乱碰者断手”的警语,然后才快快乐乐地下山。 ※※※※※ 走了四天来到燕京,繁华热闹的景象让人目不暇给,一个不留神,踩到一名公子哥儿的鞋子。 乍看之下,这名公子长得还不赖,宗盈歌眼睛一,身材也不错,体格也很强壮,不过眼睛再用力一点,原有的好印象瞬间化为乌有;他的来头不小,是县太爷的儿子,名字叫巴吉隆,平日就爱仗势欺人,百姓们私下都叫他“瘟神”,避之唯恐不及。 “妳没畏眼睛啊!”巴吉隆看着被踩脏的鞋面,生气的大叫。 “对不起,我的眼睛没长在腿上。”宗盈歌没诚意的道歉。 一看清宗盈歌的脸,巴吉隆立刻嘴巴变尖。“小姐,妳长得真美。” “关你屁事!”宗盈歌鄙夷地瞪着他,嘴巴尖的男人就是想吃小红帽的大色狼。 “教养真差,看来妳不是良家妇女。”巴吉隆起了轻薄的歹念。 “住嘴!”宗盈歌想打他一巴掌,可是咒语却念错。 巴吉隆整个人向前一弹,转头看背后。“是谁踢我屁股?” “公子,你是不是活见鬼了!”在他身后的仆人和围观的群众都觉得奇怪。 站在人群中的童女,表情跟一脸困惑的路人们完全不同,她手摀着嘴偷笑,心想,这个尖嘴巴的男人要是真的见到鬼还好,去庙里收收惊就行了。但神母比鬼还可怕,惹火神母,无异是自寻死路。不过神母刚才又讲粗话,唉,难怪人家会误会神母是不正经的女人。 在人群之后,也有一个人的表情与众不同,他就是库库汗。他跟着巫女星来到燕京,原本他以为宗盈歌会像奸细所说的那样美丽端庄,没想到她居然比母老虎还凶,而且说话又没气质。老天!宗盈歌怎么会变成这副三八的德行? 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对劲,但究竟是情报错误,还是宗盈歌中邪? “这么美的女人,就算是鬼我也不怕。”巴吉隆轻浮地伸手搭在宗盈歌肩上。 “把你的手拿开,不然你就再也见不到你的手了。”宗盈歌冷声威胁。 “妳的小手这么纤细,连折柳都有困难,我就不信妳能拗断我的手。” “叽里咕噜拉拉乌。”宗盈歌神色自若地念道。 巴吉隆结结巴巴地问:“妳……念……什……么?” “公子,你的嘴歪了!”仆人惊骇地看着宗盈歌,眼神充满畏惧。 “巫女饶命,小的是跟妳开玩笑的。”巴吉隆费了好长的时间才把话说完。 “你活该,我刚刚已经警告过你了。”宗盈歌又念错咒语,不过效果令人满意。 “请巫女帮我回复原状,我保证以后不再调戏女人。” “很抱歉,我忘了回复的咒语怎么念,你去找别的巫女解咒。” 其实,不是她小心眼,她是真的不知道如何解咒语,万一念错,他搞不好会变成秘雕,所以她是为了他好。但巴吉隆哪晓得她的想法,他气得五官扭曲,不用对他施法术就自动变成了秘雕。 “可恶!你们给我打烂这个贱女人的脸。” “好男不跟女斗,还是算了吧!”仆人们哪敢动手,吓得裤子都快湿了。 “一群没用的饭桶,有胆妳报上名来,我要找人教训妳。”巴吉隆大怒。 “我叫宗盈歌,你最好永远都不要忘了我。”宗盈歌心中默念咒语。 “哎呀!”巴吉隆突然整个人瘫在地上,双手摀着裤裆。 哈哈!宗盈歌露出得意的表情,她居然念对咒语,她最讨厌强暴犯,如果她是女王或是总统,她一定会颁布去势律令,让所有的强暴犯下半辈子蹲着尿尿。 “公子,你怎么了?”仆人们浑身发抖地扶起巴吉隆,彷佛他们也被咒语诅咒似的。 巴吉隆死性不改地说:“快扶我去找高明的巫女,我要报仇。” “我劝你先去找大夫,把那话儿割掉,不然你以后连尿尿都尿不出来。” “妳好狠的心,害我家断后,我爸爸一定会派人收拾妳这个妖女。” “我只是如你所愿,让你从此不再危害女性同胞。” 等巴吉隆一行人走远之后,围观的路人纷纷鼓掌叫好,宗盈歌比出v字形胜利的手势,虽然没有人了解这是什么怪手势,不过看她笑得如花绽放,大家也跟着有样学样,手比v字,多年来受到压榨的心情一扫而空。 倒是有两个人脸上不但没有笑容,而且还欲哭无泪,一个是库库汗,另一个是童女,宗盈歌在他们心目中,高贵美丽的形象瞬间全成了泡影…… 第二章 阳光透过窗棂,晒到还在睡懒觉的宗盈歌屁股上。 起身洗脸后,对着铜镜里的自己微笑,外面天气真好,是钓凯子的好日子。 掐掐指头,果然不错,今天会有白马王子出现,不过怎么会是英雄救美?再掐掐指头,没算错,可是她也算出只要走出房门半步,她将有一个小小劫数,法力会消失七天;她犹豫了一下,不过为了命中注定的相逢,看来她也只好忍受七天没法力的不便。 不过,她万万没有想到,在隔壁的房间里头,库库汗也正在掐指头,由于他不像她只要个眼睛就会读心术,他会的是窃心术,但针对的不是普通人,而是巫对巫之间,藉由同样的作法,了解对手在想什么。 太好了,她今天会有劫难,而且她期待他的出现,但他并不打算如她所愿,他要让她失灵,让她对自己失去信心,以后万一出现什么isuu書网状况,他就有借口说她不准,一概否认到底。 昨晚他想了一整夜,以她那种非人类的古怪个性,他追她,未必追得到,他要让她来追自己,说不定她会以征服男人的成就感为荣,而坠入他的圈套。 过了半晌,童女从金银铺(当铺)回来了,她把银子悉数放在桌上。 “小丸子,一面金牌怎么才换十两银子?”宗盈歌口气充满怀疑。 “金银铺的老板是这么给的。”童女觉得好伤心,神母竟然质疑她的人格。 “我不信,那个老板一定是坑人。”宗盈歌气愤地拍桌。 “起初他还不肯换钱,说金牌来路不明。”童女可是费尽唇舌才说服老板的。 “可恶!他分明是看妳年幼可欺,故意压低价钱。”宗盈歌一口咬定。 “那我们该怎么办?”童女虽无金钱观念,不过她的确感觉到老板的眼神不老实。 “我去找他理论,若他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要他好看。”宗盈歌眼神中杀气腾腾。 童女恐惧地望着盛怒的神母。“小姐,妳又要使用法术了?” 宗盈歌理直气壮地说∶“教训奸商,也是为民造福的一种。” 童女勉强地点了点头,神母说的话虽然很有道理,不过她不赞成为了一点小事,就用巫法惩罚人。 第4章 神母向来慈悲为怀,就算是杀人犯来到神社,神母必定温柔地劝他改过向善;但那是过去的神母,现在的神母简直比母老虎还凶上百倍,如果杀人犯胆敢出现在神母面前,无异是自寻死路。 不多久,窗外响起一声锣一声鼓,喧嚣嘈杂,人声沸腾。宗盈歌推开窗门,看热闹似地伸头往外瞧。“外面闹烘烘的,有什么好玩的事发生?” “小姐,妳这样拋头露面,不大好吧?”童女最近因皱眉频繁而出现了鱼尾纹。 “好多官差往客栈走来,看来大概是来捉拿犯人的。”宗盈歌发现他们个个形色匆忙。 “小姐,妳中午要吃什么?我下楼去拿。”童女对管闲事没兴趣。 “一碗牛肉面、三个肉包子、一盘烫青菜,再加一碟海带豆干。” 童女瞄了一眼神母,彷佛看到陌生人似的,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后,她急忙奔下楼。 很快地,她又奔上楼,砰地一声,用身体掩住房门,脸色发白,颤着唇说∶“不好了,官差指名要找小姐。” “找我做什么?”宗盈歌自认没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 “他们说妳是妖女和小偷,要捉妳去审问。”童女眼中晃动着害怕的泪光。 “妖女我可以理解,但说我是小偷就太没道理。”宗盈歌不屑的冷哼。 会骂她妖女的,只有巴吉隆一个,养子不教,果然是父之过。 看来她应该好好教训巴吉隆老爸,那个贪官只要银子塞得多,他就判谁无罪;那她就念咒罚他以后收到赃款时,或是对好人用刑时,手脚就会麻痹。 至于现在官差来捉她回去审问的这件事,莫非就是她今天会遇到的小小劫难吗? 她实在不大相信,光凭十几个带刀的官差,怎么可能让她失去法力?她原本还以为今天她会遇到那个也会巫术的库库汗,再次斗法才会让她又受伤。不过看在官差是不分黑白、听命行事的分上,只要他们认错,她就饶了他们。 童女哽咽地说∶“金银铺的老板去官府密告,说金牌是偷来的。” “放肆!那个金银铺的老板舌头给我烂掉。”宗盈歌正要念咒语。 “大胆妖女!快给我滚出来!”楼下传来粗暴的怒声。 “小姐,怎么办?”童女吓得手足无措。 “我这身打扮如何?”宗盈歌拉了拉衣服、顺了顺鬓发。 “很漂亮,小姐为何问这个?”都什么时候了,童女快被神母搞疯了。 “今天我会遇到白马王子。”宗盈歌笑吟吟地旋身,裙转出一个大波浪。 童女想不透地说∶“皇上是有几个儿子,不过最大的才十岁,而且他们也没有人骑白马呀!” “妖女!妳再不开门出来,我就放火烧死妳。”粗暴的声音再次响起。 “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谁会被……”宗盈歌一打开门,突然一桶又红又腥的液体从她头顶淋下。 她的模样就像恐怖大师史帝芬金笔下的魔女嘉莉,原本是高高兴兴上台领奖,可是等待她的却是一桶血水,老天,难怪嘉莉会气得使出魔法,她也一样,屏息静气,准备大开杀戒。 “你对我家小姐泼什么东西?”童女站在门里紧张的大叫。 “黑狗血,降妖伏魔最好的法宝。”带头的官差发出阴险的笑声。 “放肆!弄脏我的衣服,本姑娘非要你好看不可!”宗盈歌双手合十念咒,想不到却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使不出巫术了吧!”带头的官差松了一口气,道和魔果然是异曲同工。 宗盈歌咬牙切齿地说:“你给我记住,七天后我一定会报此仇。” “来人,把她们捉起来。”带头的官差指挥着下属。 “你们不可以对神母无礼。”童女及时出声。 带头的官差撇了撇嘴道:“如果她是神母,我就是玉皇大帝。” “我说的是真的,金牌就是最好的证明。”童女亮出刻有神母字样的金牌。 带头的官差不屑地说:“这金牌是妳们从神社里偷出来的,而且已经得到神母的证实。” “不可能!神母人明明在此!”童女百思不解地看着不发一语的神母。 宗盈歌现在虽然无法使用法术,不过她已经猜到这是怎么一回事,因为这三个月以来,神社里只有一个人跟她貌合神离,就是她的师姊;她不用读心术也能了解师姊的心情,师姊的年纪比她长,又比她早进师门,却要听命于她,心里难免会不平衡,所以才会趁她不在,冒用她的名字。 但她并不想责怪师姊,师姊法术不强,长相又尖酸刻薄,快四十岁还没嫁出去,这种阴阳失调的女人,就像生长在沙漠里的仙人掌,一生都得不到雨水的滋润,难免心眼长针,怪可怜的。 眼看着自己的双手被反绑,脖子上还被系了一根绳子,被粗暴的官差当狗似地牵出客栈,走过指指点点的人群,却没有一位英雄肯挺身相救,她的心情跌落谷底…… 怎么没英雄救美?是她算错了吗?说不出来为什么,她总觉得英雄应该就在附近,她甚至可以闻到他的气息。但她却感觉不到他在人群中,他到底人在哪里?他为什么不现身来救她? 种种疑问,答案都在客栈楼上一扇微启的窗户内。 从缝隙斜进一角的阳光,照在库库汗的脸上,半明半暗的光线,使他的脸部轮廓看起来更加冷酷;他的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但他的眼神却透着藏不住的同情,他的心是矛盾的,可是他的意志是坚定而可怕的,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她被押走。 她有七天没法力,刻不容缓,他得把握时间,好好安排一出凰求凤的好戏。 ※※※※※ “大胆妖女!还我儿子的命根子来!”县太爷愤怒地敲着惊堂木。 “县太爷,我是女人,我没有命根子可以还给你儿子。”宗盈歌毫不畏惧。 县太爷直截了当地要求。“用妳的巫术替我儿子再变一根出来。” “我不变。”宗盈歌负气地说,就算她法力仍在,她也不会屈服。 “大刑伺候!给我打十大板。”县太爷吆喝着两排的官差。 宗盈歌嘿嘿地干笑两声。“你敢弄断我一根指甲,你就要倒大楣了。” “妳已经没有法术了,我才不怕妳。”县太爷努力从喉咙挤出发抖的声音。 “不过,我已经在失去法术之前,先对你施了巫法。”宗盈歌明白指出。 “可恶的妖女,居然敢恐吓……唉哟……”县太爷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 天啊!他的手脚怎么这么灵活!看来先前她的咒语又念错了,从县太爷拚命看着椅子的表情,八成是在找针,她,是念成了“如坐针毡”的咒语。 宗盈歌洋洋得意地说:“知道我不好惹了吧!” “妳别得意,我不能对妳用刑,别人行。”县太爷虽是个贪官,但他可是经过十年寒窗苦读,透过科举而考上父母官,头脑自然不笨。 宗盈歌赶紧求和地说:“不是我不肯救你儿子,是你害我法术消失七天。” “七天之后,妳可愿意让我儿子回复正常?”县太爷也愿意化干戈为玉帛。 宗盈歌好奇地问∶“他小弟弟还在吗?” “我只有他一个儿子,没有第二个,妳一定要救他。”县太爷纳闷地回答。 “小弟弟指的就是那话儿,这是比较含蓄的说法。”宗盈歌只好明白地解释给他听。 “还在身上,不过他直喊着要割掉它。”县太爷一想到儿子哭喊的模样,就觉得心如刀割。 “有两种办法,但是我现在又脏又饿,实在没力气说那么多话。” “来人,快带宗姑娘去换衣,并叫厨房准备好吃的。”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满桌子的佳肴和美酒,完全没有火药味,只有香味和笑声。宗盈歌和县太爷一边划明星拳一边喝酒,县太爷是读书人,无法做出叶子媚的招牌摸奶动作,所以老是他喝罚酒。 两人很有默契地不在用餐时间谈伤感情的事,免得影响食欲。餐后,县太爷像憋了一肚子气似不吐不快地问:“妳快说有哪两种办法?” 想要凭一顿饭就得到解脱,哪有那么好康的事,说还是会说,吃人嘴软嘛!不过她的心还是硬的,宗盈歌笑里藏刀地说:“第一个办法,当然是等我法力恢复,不过令郎要忍受七天的痛苦。” “他忍不了。第二个办法是什么?” “当然是把小弟弟切掉,换一个新的小弟弟。” 县太爷自私地说∶“这简单,我去割个死囚的小弟弟。” “不行,不能用人的,只能用动物的。”宗盈歌不悦地板起脸孔。 “那就用马的好了。”县太爷嘴角挂了一丝色狼般的淫笑。 “不行,要用老鼠的。”宗盈歌立刻否决,她怎么能让他继续危害女性! “妳该不会故意想害我儿子?”县太爷脸色丕变,眼睛成细线。 “冤枉啊!是他自己说过不调戏女人。”宗盈歌娇嗔地微笑。 县太爷质疑道∶“老鼠的那么小,怎么能接在人的身上!” “能传宗接代就行了。”宗盈歌不疾不徐地回答。 “不行,男人就要硕大,才能显现男子气概。”县太爷十分坚持。 宗盈歌让步地说∶“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他忍耐两年,到时就可以换成马的。” 其实,她心里清楚地知道,巴吉隆一定熬不过两年,他会提前去做手术,到时候他就晓得不听话的后果;老鼠的虽小,但还能立正站起来,可是马的大而无用,只能上一号,无法行房。 第5章 “这还差不多,不过我的咒语怎么解决?” “只要你不对好人用刑就没事了。”宗盈歌自若地说。 县太爷死不认错地道∶“用刑才能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审案要用智能,我想以县太爷你的智能,一定能让沉冤昭雪,真相大白。” 官字两个口,横竖他都有理,不过她的舌头长,连莲花都可以一舌卷进嘴巴里,所以舌粲莲花,这个贪官一定没想到他以后不能收贿了。 “好吧,我尽量不随便用刑。”县太爷勉为其难地答应。 “那么现在已经没事了,我可以带我的丫鬟走了吧!”宗盈歌走了几步。 “关于那面金牌的来历……”县太爷突然叫住她。 “我不是小偷,你用点脑筋想就知道了。”宗盈歌暗示地眨了眨眼。 “难道妳真的是……”神母法力高强,谁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县太爷一点就通,吓得浑身发抖;可是他又有点怀疑|qi|shu|wang|,传说神母气质高雅,眼前的巫女,只有一点跟神母相似,那就是她真的像传说般貌美如仙。但是她既会喝酒又会划拳,而且言行举止轻佻,简直就像红楼花魁,他越想,思绪越混乱。 “我告辞了。”宗盈歌挥了挥手,前去牢中领走哭成泪人儿的童女。 ※※※※※ “小姐,妳是怎么说服县太爷的?”童女一边拭泪一边问。 “用我的舌头。”宗盈歌顽皮地吐出舌头,不得了,居然碰到鼻尖。 “啊?”童女差点跌倒,她怀疑不是神母有问题,而是她的眼睛出了问题。 “妳吃过饭没?”宗盈歌以为童女是饿得双腿发软。 “没有,小姐,我们还是先回客栈吧!”童女揉了揉眼,阳光好刺眼。 “我已经吃饱了,县太爷刚才请我吃大餐。”宗盈歌步伐轻快。 童女百思不解地问∶“县太爷怎么对小姐这么好?” “我有魅力。”宗盈歌卖关子地说。 “小姐,妳要去哪里?”童女发觉回去的路不大一样。 “我们去逛街,妳可以边走边吃。”宗盈歌心系着今天应该会出现的白马王子。 今天明明就该有英雄救美的情节发生才对,为何没有?难道她真的算错了?这也是不无可能的,毕竟她的咒语也常常凸槌,算错日子的确不该大惊小怪。可是现在她也真的失去法力了,这又该如何解释?她都快被自己搞胡涂了。 无论如何,在明天没来到之前,就算踏破绣花鞋,她也要找到英雄,然后她要问他死到哪里去了?若不是她舌头长,唬得县太爷像个二楞子,天知道她的下场会不会比“秋瑾”还惨,在牢中度过暗无天日的七天,被折磨成皮包骨。 “小姐,妳以前说过,边走边吃是不雅的行为。”童女在她身后叨念着。 “以前是以前,做人最重要是看现在。”宗盈歌转过身瞪了童女一眼。 童女像个受虐儿似的嚅嗫地问:“现在要做什么?” “当然是去找白马王子。”宗盈歌肯定地说。 ※※※※※ 宗盈歌和童女走在大街上,发现前面的男人身材真好! 只可惜宗盈歌现在没法力,不然她就能看透他的身体。 不知为何,在人来人往的人潮中,她第一眼就看见了他。不是因为他个子高,也不是因为他背影好看,但他在人群中就是给人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但那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的心怦怦跳个不停,彷佛有只鹦鹉在她心里说:是他,是他…… 她从来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渴望,她想知道他长相是什么模样,但她又害怕知道。 万一他其貌不扬,她宁可不见。老天!这心情就像第一次跟网友约见面,既期待又怕受伤害,她踌躇着该不该追上去? 如果他真的是他,这表示他住在这个城市,但为什么他昨天没出来英雄救美? 深吸一口气,宗盈歌正想上前,背后突然传来急切的叫声。“英雄!请留步!” “张伯,你叫我有什么事?”库库汗回过头,假装没看见宗盈歌。 “你忘了拿你的人了。”穿著长袍的老者,拿了包东西交给他。 “我真胡涂。”库库汗刻意露出阳光般的笑容。 老者关切地问∶“美丽舅妈好一点没?” “好多了,舅妈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库库汗柔声说。 这名老者的出现当然是库库汗一手安排的,他可是库库汗花了十两银子,找来的临时演员呢! 虽然他表面上跟老者闲话家常,不过他的眼角余光却注意着宗盈歌的表情。很好,她的脸颊有羞涩的红云,她的眼神有迷惘的遐思,看来她已经掉入“美男计”的陷阱里,为他的外表心荡神遥 极明显的,宗盈歌的眼神流露着对眼前这名男子英俊面孔的欣赏,但她却不知该跟他说什么;毕竟她现在身处古代,只有妓女才会主动追男人,她必须想个不着痕迹的办法结识他。 她假装站在老者身后卖珠花的摊位前挑选东西,其实是想要偷听他们讲话。 老者叫他“英雄”,叫他舅妈“美丽”,把这几个字重新排列组合就成了“英雄舅美”;原来她会错意了,不是英雄救美,而是英雄舅美。 她更加确定他就是她昨天算出来的男人,看着他转身离开,她赶紧加快脚步,一个大跨步,踩掉他的鞋子。 “啊!对不起!”宗盈歌用连她自己听了都会鸡皮疙瘩掉满地的嗲声。 “不打紧。”库库汗将鞋子穿好,对她说话的声调,反感地皱起双眉。 “公子,相逢自是有缘。”宗盈歌努力地找话题。 “妳在说什么?”库库汗一脸彷佛看到怪物的表情。 宗盈歌不气馁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英雄。”库库汗声音十分冷淡。 “你就叫英雄!”宗盈歌一副中了大奖似的表情,放声大笑。 “有什么不对吗?”库库汗嘴角严厉地抿起,对她越来越失望。 一切都太对了,真感谢老天爷,赐给她这么帅的英雄。虽然他身材有点瘦,但他的肩膀好宽,他的皮肤呈古铜色,他的眼神充满自信,他的睫毛深黑浓密,他的嘴就连生气时都看起来好性感,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阳刚魅力。 虽然他对她好象不大满意,不过她已经有了恋爱的甜蜜感觉…… “你昨天为什么没来?”宗盈歌以女朋友自居地质问。 库库汗眉毛挑得比天还高。“来哪里?” “来悦宾客栈找我。”宗盈歌一厢情愿地责怪他失约。 “姑娘,我又不认识妳。”库库汗摇了摇头,她未免也太积极了吧! “我叫宗盈歌。”宗盈歌赶紧自我介绍,这家伙八成没交过女朋友。 “姑娘,好女孩是不该随便把名字告诉陌生的男人。”库库汗冷哼一声。 一旁的童女深有同感地点头,神母这么随便,不要说男人,连老鼠都会吓跑。 宗盈歌瞪了童女一眼,她做了十八年的好女孩,结果却是每晚在家里咬棉被哭泣虽然她不否认这跟她长相可爱有关──可怜没人爱。不过她现在貌美如仙,照道理说英雄见了她应该流口水才对,怎么会毫无反应? 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里流露出不屑,对她又语多讽刺,她的指甲深深戳进掌心。但是她告诉自己要忍耐,嘴角向上拉出优美的弧线,期望他能注意到她长得有多美。但是他依然皱着眉,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她不禁失望地问∶“你是不是有老花眼?” “妳在说什么?”库库汗怀疑她因那场作法而变得头脑不清。 “我长得这么美,你居然一副视若无睹的模样!”宗盈歌娇嗔地嘟嘴。 库库汗冷声嘲讽道∶“姑娘,喜欢自夸的人,应该去卖西瓜。” “你家住哪里?你是做什么的?你结婚了没?”宗盈歌假装没听见。 “姑娘,妳问这些干么?”库库汗克制着想大笑的冲动。 “我……我想跟你做朋友。”宗盈歌羞红了脸。 “老天!怎么会有妳这么厚脸皮的姑娘!”库库汗尽可能地调侃她。 “你的态度很差劲,你最好给我小心点。”宗盈歌终于露出火狐狸尾巴。 “我不想理妳,妳就威胁我,像妳这样的坏脾气,谁要跟妳做朋友!” “你……”宗盈歌嘴巴惊讶得大大张开,看着英雄转身离去。 不会吧!她已经是个大美人了,怎么男人运跟过去一样还是那么差! 她向来不轻易向命运之神低头,他越是不搭理她,她越要缠着他,直到他喜欢她为止。看着他迈开大步,宗盈歌急忙拉高长裙,浑身充满战斗力,对着童女小声说∶“小丸子,我们跟踪他。” “小姐,算了吧,这么做不大好。”童女觉得这种行为是自取其辱。 “不能算了,他就是我要找的白马王子。”宗盈歌心中一阵悸动。 “他是王子?”童女心想,他长得实在不大像是大金国的人。 宗盈歌不悦地说∶“小声点,别让他发现我们在跟踪他。” 童女好奇地问:“他是哪一国的王子?小姐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不认识,不过我想认识他。”宗盈歌自顾自地傻笑。 童女忍不住说道∶“可是他不理妳,妳这样缠着他,好丢脸哦!” 宗盈歌不害臊地说:“妳懂什么,他是我命中注定的男人,我要嫁给他。” 第6章 “小姐,妳最近记性好差,连指腹为婚的夫君都忘了。”童女提醒道。 “我有未婚夫了?”宗盈歌当场愣祝 童女继续说:“是的,妳和法王的儿子有婚约。” “他现在人在哪里?为何连一朵玫瑰花也没送给我过?” “在小姐二十岁以前,你们不能见面,如果见了面就会带来不幸。” 她渐渐加快脚步,因为英雄走得好快,不过男人就是应该有这种强而有力的步伐,她心中对他的喜欢又增加了几分。 但是此刻她却边走边想着婚约的事。为什么她来到这具躯壳里,记得起咒语、记得起所有的人,却怎么也记不起皇上要来,以及和法王儿子的婚约? 走了好一段路,渐渐走出了人潮拥挤的街道,记忆的迷雾也随之露出一丝曙光;她总算想通了,凡是令她不快的事,这颗脑袋就有意将这些不快的记忆封锁起来。她想原本的宗盈歌一定也不喜欢这桩婚约,但理由是什么呢? 以她的标准来说,一桩好婚姻应该是郎才女貌,她已经有了美貌,那新郎倌的长相会是如何呢?新郎不能跟她见面,那新郎的爸爸长相如何呢? “法王长得如何?” “小姐,法王三个月前才陪同皇上一起来看妳,妳……” “我知道我记性不好,妳比我妈还啰唆,同样的话要念几遍才会觉得口渴?” 童女咬了咬唇,神母的脾气变得比任何时候都坏,显然是把刚才的怨气一股脑儿地都发泄在她身上。她在心底小声地警惕自己,别再提神母记性不好。“法王矮胖,身体圆滚滚,不过面孔很严肃,从不苟言笑。” “有其父必有其子,我才不嫁法王儿子,免得遗传基因祸害子孙。” “什么是遗传基因?”童女觉得不问清楚,根本接不下话。 “遗传基因就是爸妈长什么模样,生出来的小孩就是什么模样。”宗盈歌叹了一口气,想到自己的爸妈,心里突然有些想念他们,不过眼前的现实胜过思念,她牢骚满腹地说:“总之,嫁给法王儿子有如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要我跟臭牛粪睡同一张床,我又不是白痴,我才不干。” “小姐,妳不能不嫁,婚事是师祖订下的。”童女小声纠正。 “回去之后,我去跟师父说,我要解除婚约。”宗盈歌心意坚定。 “不行啊!师祖已经在两年前升天了。”童女现在不敢再说神母记性不好。 “太好……”宗盈歌及时住口,说自己的师父死是好事,会遭天打雷劈。 “小姐,妳说什么?”童女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宗盈歌改口道∶“我的意思是,既然师父已经不在了,我的事我自己作主。” “法王不会让小姐这么做的。”童女十分肯定地摇了摇头。 “笑话!就算我是他女儿,我也有自由恋爱的权利。”宗盈歌不以为然。 神母这么没记性,她自然不记得法王是什么样的人,他的法力高强,这是他能当上法王的原因,不过那不是最主要的原因,阴险奸诈才是。当初法王带着皇上求见神母施法,神母虽然答应,可是她却难过得哭了一晚,杀人是神母最不愿意做的事。 法王其实自己就可以施法对抗库库汗,但法王知道后果,所以把烫手山芋丢给神母。有这种公公,神母不想嫁法王儿子的心情,可想而知。 童女谨慎地问∶“小姐,妳该不会喜欢上那位公子了?” “没错,这就叫一见钟情。”宗盈歌雀跃一笑。 “但是他好象并不喜欢小姐。”童女叹口气,那位叫英雄的公子要倒大楣了。 宗盈歌不择手段地说∶“等我法力回复,他不喜欢我也不行。” “用法力掳获他的心,这样好吗?”童女不表赞同。 “咦?他人怎么不见了?”宗盈歌一脸焦急地左看右看。 “那位公子走进那扇贴了红纸的门里了。” “太好了,这户人家需要临时丫鬟,我们两个正好可以去应征。” 第三章 宗盈歌和童女顺利地进入李府当丫鬟。李府并不是宋人,而是女真人,在唐朝的时候,因为帮助唐太宗平乱,赐予国姓,是贵族后裔;因为李府五天之后要娶媳妇,人手不足,所以急需丫鬟,不过街坊邻居视他们为叛徒,不齿到李府为仆。 表面上,宗盈歌是因此而被选上,其实这一切都是库库汗的计谋。 正因为李员外贪生怕死,或者也可以说是他比较识时务,他早看出大金国运不长,所以才会答应跟库库汗合作;等到事成之后,不但有一箱黄金可拿,将来蒙古灭金,他还可以谋得一官半职,何乐而不为! 不过,这个计谋只有李员外和库库汗知道,其它人全被蒙在鼓里。 宗盈歌沉醉在恋爱的喜悦中,根本没想那么多,她还觉得自己很好运,被分到洗衣工作,不像童女去厨房打杂那么辛苦,而且她只需要委屈五天,一天还有五十文钱的收入,最重要的是,她可以利用这五天的时间接近英雄,让他爱上自己。 五天一过,就算他还是不爱她,也没关系,只要等到第六天她法力恢复,他想不爱她都不行。 李府的习惯是在房里洗澡,先由男仆抬着大木桶到主子的房里,然后再提着一桶桶小木桶的热水倒入大木桶,待主子们洗好澡,把换下来的衣物交给宗盈歌,等她洗完晒干折好之后,再由宗盈歌陆续送回主子房间,叠好放入衣柜里。 这工作真轻松,由宗盈歌来做更轻松,她只要把所有的衣服抱到井边,提一桶水,除了英雄的衣服以外,其它人的衣服全部丢进桶子内,踩两脚就算洗好了。 不过,英雄的衣服当然要亲手洗,她总是会甜蜜地左搓右揉,待仔细洗净之后,再拿到由绳子搭起的晒衣架上,怕伤衣料似的轻轻地拧干英雄的衣服。 至于其它人的衣服就让它们湿漉漉地躺在晒衣绳上,然后宗盈歌就径自开心地跑去逛花园啦! 远远地,宗盈歌看到一对男女也来到花园,她马上闪身躲到假山后面。 男的一看就知是英雄,他颀长的身躯给人一种玉树临风的感觉;至于那个女的,从穿著看来大概是李府的千金小姐──李银娃。 李员外毕竟不是汉人,将女儿的名字取得贪财事小,但银娃的谐音等于“淫娃”,自坏女儿的名声。 不知道这位外表端庄的银娃小姐,骨子里是否是个骚包淫娃? “英雄表哥,我以前怎么从未听爹爹提过你!”李银娃娇软的语调极富魅力。 “我一直住在关外,很少跟亲戚联络。”库库汗刻意走到假山前伫足。 李银娃故意不用正眼瞧人,而是用眼角勾引似地瞅着他。“打算住多久?” “喝完喜酒就走。”库库汗真想大笑,又遇到一个骚蹄子。 “为什么那么急着走?”李银娃一副心碎的朴样。 库库汗莫可奈何地耸肩道∶“我在关外有生意要做,不能久留。” “英雄表哥在做什么生意?”李银娃好奇而有目的地打探。 “小买卖,卖马匹为生。”库库汗早已想好周详的说辞。 “卖马赚钱吗?”李银娃的口气有掩不住对他身分低下的失望。 库库汗不当一回事地说∶“还不错,每个月至少赚七、八十两的黄金。” “赚这么多英雄表哥一定很有钱。”李银娃的眼睛立刻笑成两道漂亮的弯月。 “有钱不代表什么,我希望自己能像祖先,成为真正的马上英雄。” “英雄表哥本来就是英雄,从生下来就是。” 这么谄媚的话,就算叫聋子来听,也会鸡皮疙瘩掉满地。 宗盈歌气闷地蹲在地上,两脚张开,手肘拄在大腿上,手心捧着脸颊,又刚好穿著淡绿色的衣服,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只青蛙,模样不雅。不过她没心情管她的姿势好不好看,她真想冲出去给李银娃好看,抓她的脸、踢她的肚子、折断她的手脚,谁想抢她的英雄,她就让谁变狗熊,趴着走路。 不过,重要的是英雄的态度,他应该听得出李银娃对他有好感,那是在知道他有钱之后,跟她不一样;她光看到他的背影就对他一见钟情,她希望他用点大脑,看清楚、想明白,李银娃喜欢的是他的黄金,不是他的人。 “只是名字好听。”库库汗叹气道。“我无德无能,根本不配拥有好名字。” “胡说,在银娃眼中,大金国内没有人比表哥更适合‘英雄’这个名字了。” “表妹嘴巴真甜,一定是因为常吃糖葫芦的缘故。”库库汗微笑。 “讨厌,表哥取笑表妹,人家不来了!”李银娃佯怒地噘起小嘴。 不来了就快滚啊,宗盈歌在心里替英雄接下去说。但是库库汗当然不会如她所愿,他就是要赞美李银娃,让她越听越火大,谁教她要偷听。“表妹别生气,我是夸妳口才好,又有颗温柔的心。” “英雄表哥,你过奖了,我没你说的那么好。”李银娃眸光灿烂。 “表妹谦虚了。”库库汗自己听了都觉得想呕吐。 李银娃适时切入正题。“英雄表哥可有意中人?” “没有,我每天对着马匹,没见着几位像表妹这么美的姑娘。” “英雄表哥,你是真心的赞美我,还是逗我开心而已?” 这还要问,答案一定是后者,宗盈歌手摀着嘴,以免自己忍不住说出口。 库库汗沙哑着嗓音说∶“我当然是真心的,英雄向来只说老实话。” 第7章 “谢谢英雄表哥。”李银娃装孩子气地伸出纤手,拉住他的手。 “谢我什么?”库库汗全身僵直,他最讨厌不知男女授受不亲的女人。 “你是第一个称赞我美的男人。”李银娃一声羞怯的娇笑。 “不会吧?表妹这么美,追求者肯定比星星还多。”库库汗眼神透出深情。 他果然有老花眼,美丑不分,李银娃虽然长得不赖,不过跟她宗盈歌比较起来,有如云泥之别。她感觉到自己的嘴唇在颤抖,老天,他怎么会喜欢矫揉造作的女人?看来这个人不仅眼睛有毛病,连头脑都有毛玻 “爹爹从不让我出门,他说女孩子家不能拋头露面。” “舅父说的没错,像表妹这样的闺女,出外会引来坏人觊觎。” “我真想到外面走走看看,尤其是关外。”李银娃话中有话地暗示。 库库汗大方而欢迎地说∶“只要舅父允许,我很乐意带表妹到关外一游。” “英雄表哥,你人真好,爹爹一定很放心把我交给你。”李银娃乐翻了。 库库汗贴心道∶“那我一定会细心照顾表妹,不让舅父失望。” 可恶!这不要脸的女人居然谄媚成功了,他对表妹的态度跟对她截然不同。 她该怎么办?又不能冲上前去告诉他,根据台湾的民法,表兄妹是不能结婚,生出有问题的小孩机率比较高……不过,她立刻想到了教训情敌的办法。 她小时候是同伴中最会用石头打电线上麻雀的高手,捡起地上一块尖角的小石子,眼睛一闭一张,对准李银娃的后颈,用力一掷──不错,十年没这么做,没想到宝刀依然未老,一发即中。嘿嘿嘿,报复的快感使她血脉贲张,遍体舒畅。 “哎呀!”李银娃手抚着脖子后,痛苦地惨叫一声。 “怎么了?”库库汗佯装不知,其实他明白是宗盈歌暗石伤人。 “不知怎么回事,我的脖子后面突然一阵疼痛?”李银娃眼里泪光晃动。 库库汗站在她身后。“让我看看,真的红了一块,可是又不像是被虫咬到!” “会是什么?该不会是鬼……”李银娃一副做许多亏心事的样子。 “现在是大白天,表妹别怕,我扶妳回房休息。” “也好英雄表哥到我房里坐坐,我还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恭敬不如从命。”库库汗轻佻地眨了眨眼,表示对她的邀请受宠若惊。 不!宗盈歌在心中大叫,英雄难道不知道孤男寡女忌处一室的道理么?她要阻止他犯下滔天大错!她灵机一动,抓起地上的泥巴把脸涂脏,她不想让他认出自己,也不想让李银娃认得她是破坏她好事的新丫鬟,把她赶出李府。 宗盈歌快步地赶上他们,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小姐,夫人有事找妳。” “妳去跟我娘说,我晚一点再去见她。”李银娃嘴角牵了牵,示意她快点滚。 “不行啊,夫人说是急事。”宗盈歌打死都不肯走。 “我说晚一点……”李银娃咬着牙,声音从牙缝挤出来。 “表妹,妳先去见舅母。”库库汗平静地说,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英雄表哥说得对,我这就去,你先到房里等我。”李银娃马上露出笑脸。 “再说吧!我一个大男人,在表妹房里不大方便,会被说闲话。” “那改天我再请表哥到我房里,我有好东西让表哥看。” 库库汗充满好奇地问∶“是什么好东西?” “英雄表哥来了就知道。”李银娃暧昧地甜笑。 “小姐快去吧,别让夫人等太久。”宗盈歌不耐烦地催促。 还会有什么好东西,不就是她的臭身体!哼!宗盈歌别过脸,故意不看李银娃狠瞪她的眼神。 当李银娃转身朝夫人房间走去时,刻意像只求偶的孔雀般翘着屁股走路,如果她背后有长眼睛,一定会看到库库汗和宗盈歌两人的脸上,不约而同地做出想吐的表情。 ※※※※※ “妳跟我来。”库库汗拉着宗盈歌的手,走到无人的井边。 “你拉着我到这儿来想干什么?想动什么坏念头吗?”宗盈歌食指戳着他胸膛。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会,虽然他嘴巴没变尖,但他的目光似乎能看穿她,她觉得身体好象燃烧了起来,融化了身上的衣服…… 讨厌,在他的注视下,她怎么会有一丝不挂的感觉,好讨厌哦,害她脸红得不得了。 不过,她会错意了,虽然库库汗的嘴角带着笑,如果她不是这么自我陶醉,她就会发现那是冷笑,他加重修长手指的力量。“我的确有坏念头,我想揍妳一顿。” “好痛,你快放手,你捉痛奴家的手了。”宗盈歌抱怨地大叫。 库库汗甩开她的手质问∶“妳到花园去做什么?” “来传夫人的命令。”宗盈歌装天真地玩弄着一绺秀发。 库库汗直截了当地指责道∶“妳别再装了,舅母根本没找表妹。” “你又不在夫人的房里,你怎么知道夫人没有?”宗盈歌挑衅地挑起眉尾。 “因为妳也不在舅母的房里,妳一直躲在假山后面。”库库汗明白指出。 “原来你早就发现了,好,奴家承认奴家说谎。”宗盈歌脸上没一丝懊悔。 库库汗眉头皱起来。“妳知不知道说谎的下场是什么?” “奴家是为了小姐好,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传出去有损小姐名节。” “妳又说谎,妳分明是为了我才把表妹支开。” “表少爷,你少往脸上贴金了。”宗盈歌努力挤出一抹虚弱的笑容。 库库汗冷声警告。“表妹现在肯定到处在找妳,气得要把妳毒打一顿。” 这点她早就想到了,所以她才会故意在脸上涂泥。不过她好快乐,虽然他拉着她到无人的井边,不是为了那个,但他关心她的意图显而易见,他终于有了点进步。但她突然悲从中来,因为他的关心不是喜欢,而是同情她。 她现在是泥脸丑女人,他的眼力一向不好,肯定没认出她是大美女。 “你喜欢小姐吗?”宗盈歌关切地问,脸上露出紧张的表情。 “还好。妳问这个做什么?”库库汗明知故问。 “她是不是真的很漂亮?”宗盈歌两片唇如挂猪肉的钩子般翘起来。 “算得上是,不过女人的外表并不是最重要的。”库库汗忍住想笑的冲动。 奇怪?他原本讨厌死她了,觉得她是个空有外表的傻女,轻浮又没气质。不过,他现在却突然觉得她千变万化的表情,和让人捉摸不定的言行举止,可爱极了。但他不想让她发现他的心情已有转变,他还要慢慢地折磨她。 就在这一瞬间,他并没发现月下老人已经偷偷地在他的小指系上红线。 宗盈歌急着问∶“什么才是女人最重要的?” “温柔贤慧,绝对不会拿石头偷袭别人。”库库汗指桑骂槐。 “像小姐那种做作的女人,奴家做不来。”宗盈歌不甘示弱地嗤鼻。 她不是没想过那么做,以前她有一个说话像鸡叫的好朋友,当她陪着她去见她男朋友时,朋友的声音变得温柔可人,就连笑声都婉转好听,而且还用手掩着嘴笑,她几乎怀疑她的朋友被天使附身。 回家之后,她对着镜子学习做个娇滴滴的女人,以备未来的不时之需。但没办法,她就是喜欢大声笑和大声说话。 可天下的男人都是愚蠢的、色盲的,看不出女人的伪装,像她这种真实的女人,男人却避之唯恐不及;她好难过,连英雄也是这种被假象蒙蔽的大笨蛋。 看着她的眼神透出一抹深刻的悲伤,他心中有些不忍。她的个子不矮,但站在他面前却显得十分娇小,还有她的肩膀好细,任何男人见了她,都会产生想拥她入怀的原始本能,但是…… 现在还不是泄漏感情的时候,他强忍着冲动,刻意转过脸,成功地装出一副嫌弃的表情。“她比妳好,|qi|shu|wang|最起码她不像妳把脸涂得那么脏。” 宗盈歌小声的嗫嚅。“奴家天生皮肤是泥巴色,你看走眼了。” “别以为我没看出妳是谁,宗盈歌。”库库汗真不懂她在玩啥把戏。 “原来你的眼睛没问题。”宗盈歌提了一桶水,把脸洗干净,回复美貌。 “我的眼睛好得很,能射中百里外的兔子。”库库汗一脸骄傲。 宗盈歌撩拨头发,摆出性感的“波势”。“那你为何没发现奴家比李银娃漂亮?” 库库汗不客气地说∶“漂亮又怎样?妳的气质太差了。” “气质差,多喝一点汽水不就好了。”宗盈歌赌气地抬高下巴。 “妳最大的缺点,就是常讲一些让人听不懂的怪话。”库库汗头疼地说。 “是你笨,听不懂深奥的言论。”宗盈歌不服气地反驳。 “废话少说,妳跟着我,究竟想做什么?” “做朋友,奴家之前就跟你说过。” “做什么样的朋友?”库库汗态度有些软化。 “男女朋友。”宗盈歌眼睛一亮,如在乌云中见到曙光。 “废话,我是男的,妳是女的,这样的朋友当然叫男女朋友。” 这是古代,男女之间的情爱关系,多半都是婚后才建立,鲜少有自由恋爱;就算有,也没有现代人的交往过程,一看对眼,男方马上到女方家去提亲,自然也就没有男女朋友的称谓,所以库库汗压根儿不知道“男朋友”所代表的真正意义。 第8章 “这么说,你是答应做我的男朋友了。”宗盈歌开心地大叫。 “做妳男朋友有什么好兴奋的?”库库汗当她是疯子般斜眼瞅着她。 “男朋友就是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宗盈歌认真而严肃地说。“你已经答应我了,不能反悔,不然食言而肥,你会变成超级大胖子。” “妳怎么不再自称奴家了?”库库汗还满喜欢这种小女人的称谓。 “男女朋友之间地位是平等的,我当然不会再委屈自己。”宗盈歌解释道。 库库汗没好气地摇摇头。“我真服了妳,嘴巴比刀子还利。” “不会啊,我的嘴巴不会割人。”宗盈歌向前跨半步,缩短两人间的距离。 “妳靠我这么近想干么?”库库汗起眼,下巴的肌肉紧张地抽搐着。 “让你知道,我的双唇是柔软的。”宗盈歌的双臂环在他颈后。 “老天!妳该不会是想……”库库汗实在说不出口,这女人有病啊! “不这么做,你怎么可能知道我的嘴巴不会割人!”宗盈歌踮起脚尖,嘴唇圈成圆形。 “妳是不是中邪了?居然对一个男人做出无理的请求!”库库汗不由得把脸向后退缩,其实他大可推开她就好了。可是他的手握成拳头,十分用力地垂在身侧,他怕他的手一抬起来,不是揍她,而是搂住她的纤腰。 老天!他的目光落在她圆嘟的唇上,看起来是那么的娇艳欲滴,他渴望吻她,但不是在这种由她主导情形之下,这让他觉得自己男性的尊严荡然无存。但他的意志力却一点一滴地瓦解,他的下半身越来越坚硬。 “你放心,接吻是不会怀孕的。”宗盈歌以为他还是处男。 “我当然知道,问题是黄花闺女不该如此。妳是黄花闺女吗?” “应该是吧!这个答案,上床之后你自然会知道。”宗盈歌大胆的暗示。 不悦的阴影迅速笼罩库库汗的眼眸。“我的老天,妳还有什么话不敢说的?” “别说话,把眼睛闭起来。”宗盈歌整个身体完全密合地贴向他。 “妳怎么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库库生气地谴责她。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盖在他唇上,传来微微的颤抖…… 她分不出是兴奋还是紧张,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和男人接吻,真不好意思,还是她主动的……但管他的!这一刻她已经等待很久了,她感觉到一股热流窜过全身,她的心在旋转,天和地彷佛也跟着她一起旋舞…… 她从来没想到男人的唇跟女人一样柔软,她还以为他看起来那么强壮,连嘴唇也会如此。原来她错了,他的唇好温柔,口中散发出来的气味也很好闻。不像她老爸,每天烟不离手,每次听他说话都要捏鼻子,她真佩服老妈居然肯嫁给他! 从她喉咙深处吐出一丝轻柔的呻吟,彻底粉碎他的意志,他的舌头探进她的唇齿里面,卷吸着她羞涩的舌头,他的手移到她的臀上,浑圆的弧形令他热血沸腾,捧着她的圆臀,将她的身体最柔软的一部分压向他身体最坚硬的一部分。哦,真是舒服,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愉悦…… “别再用你的小弟弟撞我,怪难受的。”宗盈歌抱怨道。 “我的小弟弟不在这儿!”库库汗一脸百思不解。 “小弟弟就是你的那话儿。”宗盈歌用手指指着他胀起来的裤裆。 库库汗脸颊一阵红潮。小弟弟,不错,他满喜欢这种暧昧不清的用词。 其实她猜测得没错,他的确是童子身,他的时间都用在读书和打仗上。但从今天开始不会了,他迫不及待想品尝她身体的其它部位,这是他第一次嫉妒伊鲁都思汗,难怪那个色家伙每次打仗都要带女人,原来奥妙在此。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进他耳朵,他飞快地拉着她的手臂,摀住她的嘴,躲到一旁的树后。 不多久,他们就看到李银娃怒气冲冲地和两个拿着打狗棒的丫鬟从树前经过,显然她正四处寻找坏了她好事的泥脸丫鬟。 待她们走远,库库汗松开手,像做了坏事的男孩似的,不大好意思看她。 “不错,你的接吻技术我很满意。”宗盈歌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 “妳吻过很多男人吗?”库库汗心中莫名地起了妒火。 “你是第一个。”宗盈歌黛眉深锁,不明白她说错了什么惹他脸色怒红? “我不信,像妳这种淫荡的女人,一定有过不少的男人。”库库汗一口咬定。 “我敢向天发誓,刚才的吻是我的初吻,如果不是就让我被大象踩死。”宗盈歌高举着右手,愤怒在她的胸中爆发,很不高兴他指控她是妓女。 “什么是大象?”库库汗必须知道大象是什么,才能知道她是不是真心发誓。 “就是体重有几百公斤、腿粗得像树干、鼻子长长、四只脚的动物。只要被大象踩一脚,就算老虎也会肚破肠流。” “妳在哪里见过?”库库汗怀疑是她瞎编的。 宗盈歌越描越黑地说∶“在动物园,还有电视里。” “宗姑娘,我建议妳最好赶快去找个大夫,医治妳的头。” “英雄你别走……”宗盈歌想要追他,不过他一个拐弯就不见人影。 她四处找他,却不知道他坐在屋顶上沉思。此刻他的心情是复杂的,复杂到连他聪明的脑袋都无法厘出正确的形容。 她有过别的男人的假设,令他愤怒难平,可是他的唇却怀念着刚才的吻,他的身体更是热切地渴望在最短,最快的时间内,能跟她的娇躯有更进一步的肌肤接触 男人对容易得到的女人,往往都比较不珍惜,在这场游戏中,她的心态是男人,他只好委屈自己做女人,越是拒绝她,她就会越爱他。 ※※※※※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宗盈歌来到厨房。 “小姐,妳在生谁的气?”正在生火的童女抬起头问她。 “英雄那个大笨蛋,他不相信我的话。”宗盈歌拿起刀把萝卜劈成两半。 “小姐讲的话深奥难懂,他是笨蛋,当然听不懂。”童女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宗盈歌霸道又不讲理地说∶“不许妳骂他,只有我才能骂他。” “我是帮小姐出气,若小姐不喜欢,以后我就不说了。”童女语带哽咽。 “不是妳的错,是我心情不好,不该对妳发脾气。”宗盈歌充满歉意的道歉。 神母从来不道歉的,在作那场大法以前,神母不曾做错过事,所以不用道歉;但自从作了那场大法之后,神母做了一堆的错──吃肉破戒、说粗话、打蚊子杀生,甚至随便用巫法修理路人,神母反而更理直气壮,打死都不认错。 老天,神母居然向她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童女道歉!神母又变了,她才刚适应那个古里古怪的神母,现在这个神母却像是个和蔼的大姊姊,她觉得又窝心又惶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股悲伤的情绪涌向心头,童女再也压抑不住藏在心底的委屈,眼眶里积满了泪水,泣不成声地说∶“我也有错,我也心情不好,但是我不该对小姐不敬。” “发生什么事了?”宗盈歌安抚地搂着童女剧烈颤动的肩膀。 童女绝望地摇头。“小丸子不敢说。” “一定是有人欺侮妳,告诉我,我替妳报仇。”宗盈歌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小姐,妳现在丧失法力,说了只会让妳徒增困扰。” “我没法力,但我还有脑袋,凭我的脑袋绝对能替妳讨回公道。” 童女羞愧地说∶“是厨子,他趁我背对着他洗菜时,偷摸我屁股一下。” “妳别难过,把眼泪擦干,我有办法对付他。”宗盈歌拍了拍童女的脸颊。 对付色狼,她从以前就是专家,由于以前她个子小,看起来一副年幼好欺的模样,所以常常遇到色狼。不过凡是曾经想对她伸出魔掌的色狼,重则在监狱里服刑,轻则眼睛成了弱视。因为她随身携带自制喷雾剂──用辣椒水加硫酸混合而成,够狠的了。 宗盈歌弯下身子,将撒在墙角的粉末捏起,然后放到盐罐里头,同一个动作重复了好几次,最后再把粉末和盐巴搅拌均匀,盖上罐盖,大功告成的同时,她的嘴角随即露出恶魔般的奸笑。 童女好奇地问:“小姐,妳在做什么?” “把杀鼠粉放进盐巴罐里,让他被骂成臭头。”宗盈歌解释。 “小姐,连累其它人,这样好吗?”童女心存“害人之心不可有”的观念。 “只不过是让大家今晚多跑两、三次茅厕,没什么大不了的。”宗盈歌自若地说。 童女良心不安地吞咽一口口水,神母替她报仇,可是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不想连累无辜,但又不能违背神母可怕的好意,更不能警告无辜者,出卖神母是放毒者,所以今晚她决定跟大家一起共患难,一起拉肚子。 看来神母还是那个不能惹的神母,她实在很担心,神母来到山下,变得完全不像神母,像个魔母,刚才的奸笑就是最好的证明。 如果再继续待下去,不知还有多少人要倒大楣,于是童女婉转地游说。“小姐,我觉得这次我们下山,都是遇到不好的事,这座府里的人不好英雄公子又对小姐不理不睬,我们还是回山上好了。” “不行,若是现在就回山上,我岂不是让英雄白吻了我!” “小姐,妳说什么?”童女听了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不过是接吻,又不是上床,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第9章 宗盈歌不讳言。 坦白说,她的灵魂就像被牢笼禁锢了十八年的猛兽,一旦逃出铁笼,以动物的本能而言,最想做的事当然是能让她最快乐的事──就是那个那个。 管她现在的躯壳是什么身分,她的思想毕竟还是e世代新人类,强调着“只要喜欢,没什么不可以”的新潮开放观念。 那个吻虽然让她神魂颠倒,不过她要的不只如此,她要更多,同时她也感受到他也想要更多;感谢现代的健康教育课本,让她即使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也能对男人身体结构和生理反应略知一二。若不是李银娃突然经过,她知道他会将她压倒在地…… 哎呀!真是讨厌!她怎么想到那种事情去了,万一在小丸子面前流出鼻血,神母的威严岂不成了笑话。正经!正经!她的脑中响起警告的讯号。宗盈歌回过神看着童女,却发现童女偏着头,视线一直盯着她嘴角看…… 不妙!嘴角怎么湿湿的!赶紧用手背一抹,擦掉大量的口水! “英雄侵犯小姐上,这是不可饶恕的大罪,小姐应该给他最严厉的重罚。” “小丸子,妳是不是不喜欢英雄?”宗盈歌有点懂了。 童女不客气地说:“小姐,妳听了别生气,小丸子一见他就讨厌。” “他长得那么帅,妳怎么会讨厌他?妳是不是同性恋?”神母幽幽地看着她。 童女想了好一会儿,仍然想不通地问∶“什么叫同性恋?” “就是喜欢跟妳同类的女人,不喜欢异类的男人。” “小丸子不是,我只是直觉他不是好人。” 宗盈歌袒护地说∶“妳想太多了,他不可能是坏人。” “我问过府里不少的丫鬟,在昨天以前,没有人听过英雄表少爷。” “我知道,我不小心听到他和李银娃的对话。”宗盈歌陈述她偷听到的话。 “他的长相根本就不像大金国子民。”童女继续鸡蛋里挑骨头。 “有可能他爹是外国人。”宗盈歌一句话就能破解童女找到的骨头。 明知道说不过神母,但童女不死心。她皱着眉头和鼻头,把脸上皱出好几条皱纹,眼看她就快要把小脑袋挤破,突然她的眼眸闪过一丝得意,她相信她接下来要说的话,神母一定无法招架。“最可恶的是,他强吻小姐,这就是色狼最好的证明。” “小丸子,不瞒妳说,其实是我主动吻他的。”宗盈歌落落大方地承认。 “小姐,这么做有违礼教,妳怎么能……”童女当然不敢骂神母不要脸。 “做都已经做了,管他什么礼教,只要爽就行了。”宗盈歌的脸皮比城墙还厚。 “爽?这是哪国话?”童女一脸困惑,整个人快被逼疯了似的。 宗盈歌解释道:“中国话,意思是他的吻技好棒,让我飘飘欲仙。” “小姐,要不要我去找大夫,妳好象病了!”童女为神母感到忧心忡忡。 “我没有生病,我只是恋爱了。”宗盈歌咧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而笑。 “那根本不算恋爱,只是小姐自己单相思。”童女忍不住地泼她冷水。 “小丸子,妳有没有接吻的经验?”宗盈歌想分享心情。 童女一阵脸红。“当然没有,这是不被允许的。” “又是我订的规矩吗?”宗盈歌心想,回到山上后一定要废除所有的苛令。 “这是传统,童男和童女在没学会咒语以前,必须保持冰清玉洁。” 这么说满有道理的,要学好上乘武功,金庸也提到过,像是要修练葵花宝典,男人为了保持冰清玉洁,所以必须去势断根。同理可证,要学好咒语也该如此。不过在体验过接吻的美妙之后,宗盈歌深刻的感觉到,还是做平凡人最好。 “妳为什么要学咒语?”宗盈歌百思不解。 “我想象小姐一样,造福黎民百姓。”童女胸怀大志。 原来以前的宗盈歌是这么伟大的人,真是失敬。不过她对造福别人没兴趣,从古迄今,做伟人没几个有好下场,一想到岳飞死得那么惨,她更不想做伟人,免得被小人害死。一想到小人,她就联想到李银娃带着拿打狗棒的丫鬟找她的情景…… 看来她得未雨绸缪,赶快想好万全之策。“不谈这个了,我要想个好办法,整整这个家的千金小姐李银娃。” “她做了什么得罪小姐?”童女好奇地打探。 “她不要脸,想勾引英雄到她房里,幸亏被我及时阻止。” “糟了,小姐现在没了法力,李银娃一定会狠狠地毒打小姐一顿。” “妳放心,李银娃认不出我,因为我……”话还没说完,管家婆走了进来。 管家婆一副捉到贼的兴奋表情。“原来妳躲在这里聊天!” “我哪有躲?妳老眼昏花,没看到我光明正大地坐在椅子上聊天么?” “妳这个新来的臭丫鬟居然敢顶嘴!”管家婆怒不可遏。 “我身上没有臭味啊,欧巴桑,妳的鼻子该去检查了。”宗盈歌好心建议。 “谁是欧巴桑?”管家婆跟所有人一样,听她的话像鸭子听雷。 “就是妳,老太婆,欧巴桑是扶桑话。”宗盈歌语出惊人。 “太阳都快下山了,妳还不赶快去把衣服收了。”管家婆命令道,心中却对她懂扶桑话这件事感到非常不可思议,直觉这个丫鬟不是普通人,还是少惹为妙。 “衣服又没长脚,难不成妳怕它们会趁夜自己跑走么!” “我刘妈做了三十几年的老妈子,从没见过像妳这样嘴贱的丫鬟!” 宗盈歌同情地看着管家婆。“是妳命贱,年纪都那么老了,还在卖老命。” “妳这个贱丫头,没把衣服全折好前,妳今晚就别想吃饭。”管家婆恼羞成怒。 “我今晚本来就不打算吃饭。”宗盈歌缓慢地起身,伸伸腰、扭扭脖,做完有益身体的健康操,才慢条斯理地走出厨房去收衣服,留下一脸错愕的管家婆,和一脸习以为常的童女。 童女心里清楚的知道,若不赶快习惯神母的怪言怪行,只有发疯的分。 第四章 折好了英雄的衣服,宗盈歌拿到他房里的衣柜摆好。 一声声远在天边、近在咫尺的呼唤声,从他的床上传到她耳里。 他的床、他的枕头,一定有他独特的男人味!她扑到床上,抱着他的枕头,鼻子用力地吸了又吸,什么味道都没有,原来干净是他的味道!太好了,没有女人会喜欢脏邋遢的臭男人,她越来越觉得爱对男人了。 就在她抱着英雄的枕头又亲又吻,留下一大堆红唇印在枕上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作贼心虚的她赶紧抱着枕头躲进衣柜里。 原来是男仆抬着大木桶进来,接着又提来一桶桶的热水往大木桶里倒,然后关上门走出去…… 照理说,她应该趁这个时间赶紧逃离犯罪现场,但是,色色的歹念在她心底萌生,她的脚底像长出树根般伸到衣柜的木板里。如果她的法力还在,她早就把英雄的身体看得一清二楚,现在也用不着在这里做偷窥狂。 这是个难得的大好机会,她何不躲在这儿偷看他洗澡? 就算会因此长针眼,她也无怨无悔;糟糕,嘴角又不由自主地流下口水…… 过了好一会儿,库库汗开门走进来;由于她是神母,身上自然会散发一股清新的香气,这个味道他一进门就闻到了。 但他仍是不动声色地慢慢宽衣解带,把衣服往床上扔,看到凌乱的床单和不见的枕头,心里已经猜到她刚才做了什么事。 好吧!既然她那么想看,他就对着衣柜,褪下他最后一件亵裤,让她看个过瘾。不过原本库库汗以为她会发出尖叫声冲出来,没想到衣柜里依然静悄悄的,他嘴角浮出一抹佩服她的微笑,然后伸脚跨入大木桶里,蹲下去泡澡。 “妳看够了吗?”过了半晌,库库汗实在忍不住地打破岑寂。 宗盈歌只好推开柜门走出来。“我不是有意躲在这儿偷看你洗澡。” “妳是故意的。”库库汗不屑的冷哼声由鼻孔里哼出来。 “不是,我来放衣服,刚好遇到男仆扛木桶……”宗盈歌平静地陈述。 “他们出去之后,妳为什么不乘机跟着出去?”库库汗轻而易举地就捉到把柄。 宗盈歌结巴地说∶“我……我不小心睡着了,没听见他们走出去。” “那妳是在什么时间醒来的?”库库汗非要戳破她的谎言不可。 “你进来的时候。”宗盈歌走向床边,把没有红唇印的枕面朝上放好。 “真巧,同样是推门声,妳听不见他们出去,却听得见我进来!” “我们不是男女朋友么?看你洗澡,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宗盈歌显然把他话中的嘲讽当成耳边风,她绕到他的背后,头偷偷向前一探,视线越过他宽实的肩膀,想再看一次他雄壮威武的壮硕。不过他的双手正好遮住重要部位,失望的涟漪在她心湖一波波地泛开来。 虽然事与愿违,但天性乐观的她,或者可以说是不知廉耻的她,弹指间,一抹坏坏的“丝麦儿”浮现在她脸颊。 她拿起放在一旁的荚,双手搭在他肩上,一股电流从手心窜到心窝深处,她发出妩媚的声音问∶“英雄,需不需要我为你服务?” “好啊!妳就替我洗背。”强烈的欲望在库库汗体内怒吼。 “英雄,你的身材真好,可以去做猛男。”宗盈歌的双手却来到他胸前。 库库汗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骤然发狂的心跳声。 第10章 “妳的手伸到哪里了?” “你的胸膛好有弹性,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宗盈歌温柔地抚摸。 “我有叫妳帮我洗前面吗?”一朵红云笼罩着库库汗的脸颊。 宗盈歌偷笑。“英雄,你好可爱,我从来都不知道男人也会脸红。” “是水太烫了,妳别胡思乱想。”库库汗眼皮随着胸膛起伏不定。 宗盈歌调侃道∶“英雄,你说谎的模样也好可爱,眼皮像星星般眨个不停。” “妳的话真多,妳是长舌妇吗?”库库汗感到暖流一吋吋地蔓延到全身。 “是啊!你看,我的舌头能碰到鼻尖。”宗盈歌一边表演她有如青蛙吐舌的特技,刻意转移他的视线;一边却将手向下滑,来到他平坦的小腹上。 “妳的手也很长,居然能伸到我的肚子上。”库库汗全身如遭雷殛般僵硬。 “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游泳圈,不错,你的身材保养得不错。”宗盈歌对他的抗议充耳不闻,她的手从他凹陷的肚脐眼又向下滑,摸到他浓密的黑色地带,她大口地喘气……实在太刺激了。 一滴小白球大的口水从她张大的嘴角向下掉落,她眼睁睁地看它滴到他头上。 “是什么东西滴到我的头发上?”库库汗觉得头被打了一下。 “是汗水,房里都是水蒸气,热得我流汗。”宗盈歌说谎从不打草稿。 “我只叫妳洗背,妳的手规矩一点。”库库汗不悦地拉开她的手。 “哎呀!不好了!”宗盈歌故意手一滑,荚掉在大木桶里。 “快把妳的手拿开!”库库汗全身无法动弹,除了小弟弟之外。 “我又不是故意的,是荚掉到下面去了。”宗盈歌乘机偷摸了小弟弟一下。 老天!桶子里的水怎么摇晃得这么厉害?库库汗赶紧用手把水泼打在身上,藉以掩饰水波动的真正原因。唉,这女人的意志力真惊人,最糟的是,她唤起他体内难以抗拒的需要,他的小弟弟正抬头向他抗议。 不行,他怎能这么容易就屈服,她只不过是用手摸了他几下;太丢脸了,他清了清喉咙,硬是把欲火压到胃里,以冷淡的语气下逐客令。“妳可以出去了,我要起身穿衣了。” 宗盈歌顺服地点了点头,往门边走去。 难得她这么听话,库库汗没想到一个人是不可能那么快改变个性,就算是训练有素的家狗,看到地上的大便,也还是忍不住要闻一闻;正当他要起身时,她突然转过身,“啊哈”一声,逮到他的狐狸尾巴似地说:“你的小弟弟站起来了。” “妳干么回头?”库库汗真想杀了自己,他居然难为情地用手遮住小弟弟。 “我要拿你的脏衣服去洗。”宗盈歌理直气壮地往放在床上的衣服走去。 “晚一点,男仆自然会拿去给妳。”库库汗跨出大木桶。 “你现在是不是欲火中烧?”宗盈歌将抱在手上的衣服全扔到地上。 库库汗斥道∶“老天!请妳注意妳的言辞,女孩子家不该说这种话。” “英雄,你好容易脸红,你一定还是童子身。”宗盈歌神色自若地坐到床上。 “妳坐上我的床想干什么?”库库汗整个人呆住,欲火窜得他满脸通红。 宗盈歌不害臊地说∶“为男朋友消火解渴,是做女朋友的责任。” “妳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妳难道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英雄,你快上床来,打铁要趁热才好。” “妳到底有没有羞耻心?”库库汗拿起毛巾,遮掩傲人的小弟弟。 宗盈歌一边摆出诱人的姿势,一边拍着床说:“来吧!来吧!别客气!” 毛巾像被狂风吹过似的,剧烈的摇晃,他的小弟弟已经不是蠢蠢欲动,而是狂野跳舞;他真想给不听话的小弟弟一拳,要它安分一点,但他的手却只想将她的衣服剥光。他用了极大的克制力,才能让自己不变成衣冠禽兽。 他的理智告诉他,时候还不到,今天才第一天,这么快就上床,显得他比野狗还随便。但是他的身体,尤其是小弟弟已经到了快要爆炸的边缘,他若不满足小弟弟,他怕小弟弟真的会爆炸破掉,从此他就没了弟弟,只有妹妹了。 库库汗粗嘎着嗓音说∶“这可是妳要求的,我先声明,后果我不负责。” “你再不来,我可要走了。”宗盈歌实在受不了他如此龟毛,冷声威胁道。 “别走,我马上就过来。”库库汗把毛巾扔进桶里。 “好刺眼哦!”宗盈歌手指分开地遮住眼睛。 “什么?”库库汗站在床边四处看看,以为是哪扇窗子没关。 “你的小弟弟实在太壮观了,比大卫还伟大。”宗盈歌让出大半张床。 “大卫是谁?男人吗?”库库汗本来要迅速地将她压倒,可是妒火让他全身僵硬。 “是个没有穿衣服的罗马战士雕像。” “罗马战士?雕像?妳到底在说什么鬼话?” 宗盈歌坐起身子。“别管那么多了,我已经准备好了。” “妳连衣服都还没脱,怎么可以说是准备好了?”库库汗指出。 宗盈歌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要我脱衣服?” “我懂了,妳是想要我帮妳脱。”库库汗露出一抹邪笑。 宗盈歌澄清道∶“英雄,你误会了,我只是想替你‘马杀鸡’而已。” “马怎么可能拿刀杀鸡?”库库汗坐到床上,双手跃跃欲|qi|shu|wang|试地抚过她的脸颊。 “就是按摩,你想到哪里去了。”宗盈歌拍开他的手,身子闪到他的背后。 “我要的不只是按摩,我要妳今晚走不出这扇门。”库库汗迅速转过身。 游戏到此为止,她勾引他上床,结果却只是要帮他按摩,这太差了吧!他不相信她的话,这女人分明是欲擒故纵,吊足了他的胃口。好,算她厉害,不过真正厉害的在后头,该轮到他的小弟弟大展雄风了。 一把将她压到身下,老天,这就是他要的,将她的美丽占为己有。他的双手迫不及待地隔着衣服在她身上游移,他的唇沿着她的粉颈轻啄,他的双腿霸道地分开她的腿,好让小弟弟快乐地抵着她柔软的核心。 虽然一股陌生但愉悦的电流遍及她全身,不过她不喜欢,这跟她原先的想法不一样。她不喜欢被强迫,她感觉得到她的裙子几乎快被小弟弟戳破,危险的讯号在她脑中响起警告,她的处女膜岌岌可危,她强烈的抵抗,想要将他的胸膛推开。 她没想到虽然因为他大病初愈的缘故,让他的身体看起来那么瘦,可是他的身体却比泰山还重。她放弃了无用的挣扎,只是以冷漠中带着谴责的声音说∶“英雄,我虽然是你女朋友,不过我不赞成婚前发生性行为。” “是妳先玩火的,妳就应该知道玩火会自焚的道理。” “不成,你不能用强的。”宗盈歌毫不客气地把他的头当鼓用力捶打。 “痛死了!”库库汗赶紧牺牲一只手,将她那两只暴力的手一起制伏。 “快放开我!我不要!”宗盈歌鸡猫子似的鬼叫。 “来不及了……”库库汗充耳不闻,另一只幸运的手钻进裙里。 这时却响起敲门声。“表少爷,你洗好澡了吗?老爷请你去吃晚饭。” “快放开我,不然我大叫非礼。”宗盈歌带着胜利的微笑,压低声音警告他。 “我还没穿衣,待会儿就去吃饭。”库库汗充满沮丧地响应门外的男仆。 看他脸色难看得像生了重病,他活该!她一点也不同情他有此报应,她天性乐观,但心眼比针孔小,故意不提醒他今晚的菜不能吃,吃了会跑茅厕至少三趟!不过,他得比别人多跑一趟,因为他现在就要去茅厕安抚他可怜的小弟弟。 ※※※※※ 皎洁的月娘,高高地挂在夜空中,无数的星星围绕着它跳舞。 宗盈歌心情好极了,她刚从厨房经过,听到老爷把大厨骂得狗血淋头。但她不了解小丸子明知今晚的菜不能吃,为何还要吃?大概是小丸子记性不好吧! 看到好多人抱着肚子来去匆匆,她快乐地在月下高唱“月儿像柠檬……”。 一个陌生而低沉的声音自她背后响起。“妳是谁?” “你又是谁?”宗盈歌不悦地转过身,瞪着打扰她雅兴的男人。这男人穿著华丽,在月光的照射下,他的脸清晰可见。其实他不用报上名,她就已经知道他是谁,因为他的长相跟李银娃相似,他就是李银娃的哥哥,四天后的新郎倌。 她听过其它丫鬟谈起他,知道他是个花花公子,她的脸立刻出现戒备之色。 “我是少爷,李武德,妳应该是新来的丫鬟。”李武德一见到她的美貌,眼睛倏地为之放亮。 “少爷真是好眼力,奴家叫宗盈歌。”宗盈歌双手放在腰际,请安似地欠身。 “妳长得挺漂亮的。”李武德不仅嘴巴变尖,连裤裆都变尖。 “谢谢少爷的夸奖,若没其它事吩咐,奴家告退了。”宗盈歌转身想逃。 李武德像个老鹰似地扑到小鸡面前。“别走,我有事要妳做。” “什么事?”宗盈歌两腿发软,真希望法力没消失。 “到我房里去就知道了。”李武德蛮横地抓住她的纤手。 宗盈歌挣扎着想抽回手。“少爷,请你自重,不要随便拉着奴家的手。” “我是少爷,我高兴对妳怎样就怎样。”李武德面孔狰狞而吓人。 李员外真是会取名字,女儿叫银娃,长大会变成淫娃;儿子叫武德,长大会变成无德。 第11章 不过他的名字应该叫“武能”才对,无能就不会危害女性。 不过,她一直认为李员外是个好人,但她并不知道李员外对她好是为了库库汗;如果她的法力恢复,她一定会帮李员外清理门风,让他的儿女变成君子和淑女。以她的想法来说,君子和淑女都是对鱼水之欢提不起性趣的旷男和怨女。宗盈歌厉声警告道∶“你放手,不然奴家要大叫非礼。” “妳是新来的丫鬟,所以还不知道丫鬟的义务。”李武德毫不畏惧。 “奴家的义务就是洗衣服,除此之外,奴家没有别的义务。” “让我告诉妳,府中的每个丫鬟,只要我看中,都要替我暖床。” “你再过四天就要娶妻,你这么做,难道不怕你未婚妻知道后会伤心吗?” “如果妳今晚服侍我,让我满意,我搞不好会收妳作小妾。” “你放屁!”宗盈歌吸了一口气,朝他好色的脸上吐出大量的唾液。 李武德抹去满脸的口水,五官扭曲成做失败的包子。“妳竟敢吐我口水!” “没用痰吐你,已经算是对你非常仁慈了。”宗盈歌一脸得意洋洋。 “妳这个笨丫鬟,做我的小妾就不用洗衣服,躺着吃喝。” “只有病人才躺在床上吃喝,奴家懂了,你想把性病传染给奴家。” 宗盈歌头一低,突然朝他的手背狠狠咬一口,几乎快把她的牙齿咬断,可见她有多么用力,李武德当然是痛得大叫一声:“妈呀!” “你妈躺在床上,你快去找她。”宗盈歌好心地提醒他。 “妳竟敢咬我!”李武德一边甩手,一边咬牙切齿,眼中燃着怒火。 “你活该!”宗盈歌嘴巴虽然凶悍,但他的目光令她全身颤抖。 “贱丫鬟,今晚我要妳下不了床。”李武德再次伸手捉住她。 “非礼啊!”宗盈歌大叫,虽然有个男仆路过,但他却快速地闪身走避。 “妳就算喊破喉咙,也没人敢管本少爷的事。”李武德哈哈大笑。 “发生什么事了?”原本在茅厕里拉肚子的库库汗,耳尖地听到她的呼救声,用树叶随便抹两下,边跑边穿裤子,循声赶到案发地点。 李武德理直气壮地说∶“这个丫鬟不听话,我要好好管教她。” “你打算怎么管教她?”库库汗眉头皱起来,显得杀气腾腾。 “用李家家法。”李武德话才说完,身子突然一弯,脸色白得像鬼。 这是因为宗盈歌趁他不注意,膝盖猛地向上一抬,把他的小弟弟踢得比刚才更肿,然后她赶紧躲到库库汗的身后,对李武德吐舌扮鬼脸。“他胡说八道,他想捉奴家到他房里,强暴奴家。” “妳是我家的丫鬟,我本来就可以占有妳。” “奴家马上就去向老爷说奴家不干了,这样总可以了吧!” “表弟,强迫女人,可是很不好的行为。”库库汗大言不惭地说教。 “你只是个来历不明的客人,你无权过问我家的事。”李武德怒吼狂叫。 “我是不想问,但我的拳头却想打人。”库库汗高举着指关节泛白的拳头。 李武德鼻翼翕动,看得出来他不甘心到手的肥鸭落到别人的口中。但他就跟他爹一样识时务,他自知自己是花拳绣腿,对付女人绰绰有余,可是在男人面前,只有被打成小狗的分。 “你别以为我怕你,我是看在你是表哥的分上,才不跟你计较。”脚跟一转,李武德两腿大开,捧着小弟弟,败兴地离开。 “我救了妳,妳该怎么报答我?”库库汗不怀好意地打量她的身体。 “你是英雄,英雄救美是天经地义,不该求回报的。”宗盈歌脸上红云满布。 “妳什么时候学会害羞?”库库汗怀疑是月光让他看走了眼。 “我大方,你嫌;我保守,你也嫌,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宗盈歌好无奈。 “算了,既然妳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妳。”库库汗没忘了自己刚才说过的话。 “等一下,你这样就要走了吗?”宗盈歌叫住他沮丧的背影。 库库汗回过脸,嘴巴变尖了。“妳改变心意了?” “不是,为了避免少爷半途偷袭,你应该护送我回房才对。” “还是妳想得周到。”库库汗心中暗惊,这女人不愧是神母,够聪明。 “你是我男朋友,保护我是你的责任。”宗盈歌眼中闪着天真的光芒。 库库汗壮胆地问∶“我是不是可以向女朋友要求一个吻?” “当然可以,男女朋友接吻是爱的表现。”宗盈歌合上眼睫,樱唇微噘。 “妳还真是教人难以捉摸!”库库汗双手搂着她后背,忘情地覆盖她的红唇。 老天!他快被她的怪行为折磨死了,原本他还想折磨她,没想到惨兮兮的人竟是自己;他的唇瓣摩挲着她的柔唇,他的舌尖探入她口中,吸吮着她甜蜜的滋味,两人的身体越抱越紧,结实的肌肉压迫着酥软的胸脯…… 那股水嫩嫩的感觉刺激着他的手,他的上半身强迫让出空间,好让他的手抓住那股快感,一声吟哦从密合的唇中化成含糊不清的怨声,他太贪心了,抓着浑圆的乳房又挤又捏,快乐得不得了。 半晌,库库汗依依不舍地离开她醉人的红唇英俊的面孔就像她美丽的脸蛋一样,两人都因为长吻而脸上布满红云,胸部也因喘气而上下起伏。 “英雄,你的手放在哪里?”宗盈歌低下头,看着胸前巨大的魔掌。 “有什么不对吗?”虽然隔着衣服,库库汗仍能感觉到她的蓓蕾逐渐硬挺。 “那儿是我的胸部。”宗盈歌佯装不悦,但颈间的脉搏急速跳动。 “我知道,好柔软,摸起来好舒服。”库库汗上下其手。 “你推我屁股干什么?”宗盈歌明知故问,她的双腿被他的大腿包起来。 “妳太迷人了,让我情不自禁。”库库汗的唇角扯出坏坏的微笑。 宗盈歌紧张地四下张望。“我们这个样子,被人看见会不会被浸猪笼?” “妳放心,没人敢对我们不利。”库库汗肩膀突然一抖。 “你怎么了?”宗盈歌眉头随即皱起来,她闻到一股好臭的味道。 “对不起,我突然肚子好痛,必须去茅厕一趟。”库库汗拔腿就跑。 唉。。。。。宗盈歌叹了一声尾音有一分钟那么长的太息。害人害己,大概就是这样,因为一个小小的恶作剧,害自己损失了一个非常大的乐趣。 ※※※※※ “是谁把我的衣服弄得绉巴巴的?”李银娃在房里气得直跺脚。 “是那个叫宗盈歌的新来丫鬟。”管家婆靠墙站着,颤着唇回答。 李银娃用力地拍着桌子。“刘妈,妳去把她给我叫来,我要好好骂她。” “小姐,骂她不够,妳要狠打她一顿。”管家婆坏心地建议。 “她得罪了刘妈?”李银娃眼珠子充满邪气的一转。 “今天晚上每个人吃过饭都肚子痛,我怀疑是她搞的鬼。” “居然有这么贱的丫鬟,正好我憋了一早上的怨气,就找她来发泄、发泄。” “我马上就去把她叫来。” 管家婆飞也似地冲出去,把宗盈歌从床上拉起来。 头发也没梳、衣襟也没拉好,绣花鞋用踩着,宗盈歌边打呵欠边打瞌睡,走走又停停;管家婆深怕小姐等得不耐烦,硬是拉着她跑,到了小姐的房门口,敲门通知一声,然后就把宗盈歌推出去,管家婆则回房去睡觉。 “妳就是负责洗衣的宗盈歌?”李银娃脸上出现敌意。 “如果不是,我来干什么?”宗盈歌像个不倒翁似的歪歪斜斜地站着。 李银娃眼睛一,觉得这副邋遢的模样似曾相识。“妳看起来很眼熟!” “小姐,我今天才来府上工作。”宗盈歌拨了拨头发,整个人瞬间清醒不少。 李银娃冷声质问∶“妳为什么把我的衣服弄得绉巴巴的?” “我不是故意的,大不了赔妳这件衣服的钱。”宗盈歌辩解。 “妳一天不过赚几十文钱,妳赔得起吗?”李银娃一副从门缝瞧人似的眼神。 “妳开出价码。”宗盈歌早有准备,银子随身携带。 “三两银子。”李银娃比出三根长得像吃过饱的毛毛虫的手指头。 宗盈歌忍住笑,从袖袋里取出三两银子。“好便宜,我赔给妳就是了。” “妳怎么有这么多钱?妳偷库房里的银子?”李银娃小心眼地推测。 宗盈歌正色地反问∶“妳有听到库房少银子吗?” “妳的嘴真刁,啊哈!我想起来了,妳就是早上骗我的那个贱丫鬟。” “我没那么大的胆子,我从来都不说谎,更不可能欺骗小姐。” “明明就是妳,骗我说我娘找我。”李银娃十分有把握。 “不是我,我连夫人的房间在哪都不知道。”宗盈歌机械似地转动着脖子。 开什么玩笑!她现在没法力,就算说谎会遭天打雷劈,她还是不能说实话。李银娃话中的恨意,叫聋子来听也会浑身颤抖,她只要一承认,李银娃不把她推进厨房、绑在刀板上剁成碎肉,做成人肉包子才怪! 李银娃气急败坏地指责。“妳说谎,我认得出妳的声音。” “大家都说我的声音很好听,小姐也这么认为吗?”宗盈歌仍在装疯卖傻。 “妳少跟我打哈哈,妳把脸涂泥,难怪我找了老半天,都找不到泥脸丫鬟。” “冤枉啊! 第12章 我好端端的,干么要在脸上涂泥巴,我又没发疯。” “妳……”李银娃气得舌头打结,连话都骂不出口。 “小姐,太晚睡对皮肤不好,妳早点休息,我不打扰妳了。” “妳别想开溜。”李银娃挡着门口。“妳来我家工作究竟有什么目的?” 宗盈歌耐性被磨光似的大吼一声。“跟妳无关。” “我懂了,妳是为了英雄表哥而来。”李银娃歪打正着。 “不是,我是为了一天五十文钱的工资而来。”宗盈歌急声否认。 “妳一出手就三两银子,怎么可能在乎那点小钱!” “小姐,积少成多,我的钱都是靠一点一滴辛苦存来的。” “贱丫鬟,我非打烂妳的嘴不可。”李银娃手掌扬起。 “慢点,小姐,妳不能打我。”宗盈歌赶紧退到桌子后面。 “我为什么不能打妳?”李银娃和宗盈歌像玩游戏般绕着桌子转。 “因为英雄表少爷说妳温柔有教养,妳若打我,我就向他告状,‘恰北北’才是妳的真面目。”女人最怕心仪的男人知道她的缺点,宗盈歌以为这是高招,嘴角掀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没想到反而更激怒李银娃。 李银娃的小腹抵着桌子,上半身在桌面上延伸,一个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给了宗盈歌狠狠的一巴掌。“贱丫头!妳居然敢嚼舌根!” 笑容冻结在宗盈歌脸上,热热辣辣的感觉从五指红印快速地扩散开来,有好几秒钟那么久,她什么动作都没有,只有泪水在眼眶中闪烁。“我从出生到现在,没人敢打我的脸,此仇不报,我就不叫宗盈歌。” “砰”地一声,李银娃傻眼了,她不敢相信地看着宗盈歌比她高出半个身子;因为宗盈歌拉高裙子,像蚱蜢般跳到桌上,她还来不及反应,一只绣花鞋的鞋底便已朝着她的脸而来,接着黑暗和疼痛一起出现在李银娃的脸上。 “造反了!”李银娃尖声大叫,还不知道自己脸上有鞋樱 “是妳先打我的。”宗盈歌眉开眼笑,报复是治疗坏心情最好的办法。 “我有权打妳,就算打死妳也不犯法,因为丫鬟的命不是命。” “丫鬟又不是狗,就算打死狗,妳也要下十八层地狱。” 两人不仅唇枪舌剑,而且还动手动脚,女人打架真的好象狗打架,又咬又抓。不过李银娃毕竟是千金小姐,虽然常打丫鬟出气解闷,但谁敢回她一拳?不像宗盈歌的灵魂,家中姊妹多,打架是家常便饭,当成练防身术。 一开始两人还平分秋色,但没多久李银娃便被打得像狗在地上爬。 李府的主房有三间,但离客房和仆人房有段距离,独立在后花园的水池上,风景非常优美,虽然她大哭失声,可是隔壁房的李武德睡得跟死猪一样,李夫人又不良于行,一直等到喝花酒的李员外回到家…… “发生什么事了?”李员外吓一跳地推开女儿的房门。 李银娃从地上爬起,扑进员外怀里。“爹!这个贱丫鬟出手打我!” “是小姐先打我的。”宗盈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宝贝女儿,妳哪里被打痛了?”李员外亳无责备的意思。 “我全身都痛得不得了。”李银娃若看到镜子,肯定会以为自己见到鬼。 “我去叫大夫来。”李员外表现得很奇怪,一副想要开溜的模样。 李银娃拉住李员外的衣袖。“爹,这个贱丫鬟怎么处置?” 李员外犹豫不决地说∶“明天再决定如何处置她。” “为什么要等到明天?我今天就要爹处置她。”李银娃不依。 李员外大事化无地说:“宝贝女儿,她也挂了彩,算是受了惩罚。” “爹,你为什么这么袒护她?”李银娃怀疑地瞪大眼睛。 李员外有苦难言地吞咽着口水,他虽不知道宗盈歌的真实身分,但库库汗交代过他,绝对不能以丫鬟的标准对待她,要待她如贵客。 “不是袒护,这年头丫鬟很难找,万一虐待丫鬟的事被传出去就不好了。” “爹!你疯了!她以下犯上,你不处罚她,传出去才笑死人。” “好吧,今晚就让她睡柴房。”李员外拉着宗盈歌赶紧跑出房间。 “就这样?”李银娃想不透地偏着头,视线突然看到铜镜,发出惊声尖叫。 冲到铜镜前,把自己的模样看得更清楚一点,一个大鞋印在脸中央,额头少了一块头发,眼皮黑肿,颧骨青绿,鼻孔有血迹,嘴角裂开,整张脸又鼓又胀,这是李银娃吗?连李银娃自己都不敢承认,她不像人,倒像一颗摔烂的大西瓜…… 第五章 宗盈歌虽然被关进柴房里,不过李员外叫男仆搬了张床进去。躺在床上,她眼睛睁得又圆又大地望着屋梁上的蜘蛛网,深怕蜘蛛掉进她嘴里。 此刻宗盈歌心里想着,李员外这个人还真是不错,她把他女儿打得鼻青眼肿,他既没生气也没惩罚她;当然她并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她的身价值一箱黄金和一个官职,比李府中任何骨董都值钱,这全是因为库库汗的缘故。 李员外虽然把她关到柴房里,但门并没有上锁,而且他还跑去找库库汗通风报讯。 库库汗得到消息后立刻去找她,佯装路过。“妳怎么被关在柴房里?” “还不是你那个银娃表妹害的,恶人先告状。”宗盈歌才是标准的恶人。 “真可怜,连嘴巴都被打肿了,我带妳回房去治疗伤口。”库库汗心疼地扶着她,不过他此刻的表情像极了黄鼠狼过年的时候到鸡的家一样,嘴角挂着微笑,心里想着今晚有鸡肉可以吃了。 其实,他已经快要受不了了,“黄金贵族”个个是猎人,不仅猎动物、猎敌人,也猎女人,这是他们的骄傲,也是习惯;才做了一天的猎物,他就已经快疯了,他要回复男性雄风,他要改变游戏规则,让她成为他射程之内的猎物。 来到他房里,先将她扶坐在床上,然后把门锁上,不让她长翅膀飞走。 “哼,你还说她温柔,她根本就是只会演戏的母老虎。”宗盈歌不疑有诈。 库库汗忍不住说:“妳别再骂她了,据我所知,她伤得比妳还严重。” “既然你那么关心她,你带她回你房间治疗好了。”宗盈歌忿忿地起身。 “脾气别那么大,我是称赞妳,好会打架。”库库汗陪着笑脸。 宗盈歌吃醋地举起拳头。“你下次说话小心点,不然我连你也打。” “是,我以后不敢再说别的女孩好话。”库库汗坐到床沿。 “你会医术吗?”宗盈歌这才发现他手中没拿医药箱。 “不会。”库库汗深情的眸光停留在有点红肿的唇,看起来好性感。 宗盈歌食指用力地戳着他的胸膛。“那你要怎么治疗我的伤?” “用我的嘴,还有我的手。”库库汗一个转身把她压倒在床上。 “你好色,想乘人之危,占我的便宜。”宗盈歌膝盖一挺,正中他的小弟弟。 “妳不喜欢,那就当我没说。”库库汗痛死了,忍痛地咬着牙,站起来走走。 老天!他明天一早要去看大夫,给大夫看他的小弟弟,不知道小弟弟以后还站不站得起来?这女人不能用强的,霸王遇上她,也会成为毛毛虫。 看他走来走去,她的眼睛都快花了,她不知道自己的膝盖差点闯了大祸,毁掉自己的终身幸福。不过她其实很想念他的唇,她的体内有一股不安的热流,她又不好意思叫他滚过来给她一个热吻,她决定采取迂回策略。 “只不过说你两句,你就放弃了,你真没男子气概。”宗盈歌冷哼道。 “这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我要怎么做妳才会满意?”库库汗眼神充满茫然。 宗盈歌跷起腿,绣花鞋荡来荡去。“过来,先帮我把鞋子脱了。” “妳有手,不会自己脱么?”库库汗放不下身为“黄金贵族”的身段。 宗盈歌撒娇地说:“我的手打那个淫娃打累了,连举起来|qi|shu|wang|的力气都没有。” “好吧,算我怕妳。”库库汗蹲下身,心甘情愿地为她脱鞋。 “替我马杀鸡。”宗盈歌转过身,背对着他趴在床上。 “是。”库库汗又坐在床沿,双手在她肩上按摩。“舒服吗?” 宗盈歌享受地闭上眼睛。“右边肩膀很痛,你多捏几下。” “还有哪里需要我效力?”库库汗好希望能按摩她全身上下每个部位。 “我好困,我想睡了,你别吵我睡觉。”宗盈歌的眼皮变得越来越重。 “妳睡觉,那我怎么办?”库库汗焦急地问。 “你也睡觉啊,到椅子上去睡。”宗盈歌声音变得十分微弱。 “妳仁慈一点,椅子那么小,我的身体那么长……”库库汗听到均匀的呼吸声,头一探,果然没错,她的脸如婴儿般沈睡。他无声地吐气,轻轻地替她拉上被子,然后起身走到椅子前,看来他今晚只能可怜地坐着睡了。 但他并没有马上睡着,他的目光注视着床,眸中有种他看不见的深深依恋,他的心已经清楚的知道,他对她的感情才一天就进展到不可自拔的地步,已经不再是为了任务而娶她──因为他爱她! 可是他又担忧她知道他是库库汗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自从他来到大金国的国都燕京后,他便已经发现在繁华的背后隐藏着人民的怒气。 大金虽然兵强马壮,幅员辽阔,但各种族间待遇不公平,女真人高高在上,对境内的宋人和契丹人百般压榨,根本不需要派大军讨伐,最多只要十万蒙古铁骑就能征服大金。 第13章 等到他出兵的那个时候,他和她就是敌人,她还会接受他的感情吗? 沉重的压力使他渐渐睡着,直到窗户被一片淡蓝色的微光映照,轻微的脚步声使他惊醒,只见宗盈歌蹑手蹑脚地拿了一条薄被走向他。她发现他眼睛亮晶晶,不解地问∶“你怎么坐在椅子上睡觉?” “是妳下的命令。”库库汗没辙地摇了摇头。 “真可怜,你快回床上去睡。”宗盈歌一脸歉意。 “太好了!”库库汗大叫一声,起身后立刻将她抱起来。 “你抱我上床想做什么?”宗盈歌明知故问,上床当然是“嘿咻嘿咻”。 “当然是我们一起睡,妳的意思不是这样吗?”库库汗的失望全写在脸上。 宗盈歌考虑了一下说∶“不是,天快亮了,我该回柴房,免得老爷发现。” “就算舅父发现也无所谓,一切责任由我扛。”库库汗拍胸脯保证。 “不行,老爷待我不错,我不想让他难做人。”宗盈歌为难地说。 “妳放心,舅父不会生气,他还怕我生气。”库库汗一时得意说溜了嘴。 “老爷为什么怕你?”宗盈歌很快就抓到他的话柄。 “他最近跟我借钱,所以他待我如上宾。”库库汗不动声色地补救。 “哦,原来如此。”宗盈歌想起他跟李银娃的对话,他是个富有的马商没错……咦?她的身上怎么有十只毛毛虫在爬?头一低,看到他的大手正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你的手在干什么?” “摸妳啊,妳是我女朋友,我想了解妳。” 宗盈歌傻呼呼地说∶“你想了解我可以用嘴巴问。” “是妳要我用嘴巴的。”库库汗饥渴了一晚地封住她的唇。 “碍…我快不能呼吸了。”吻了好长一段时间,宗盈歌几乎喘不过气来。 “女朋友,我可不可以了解妳的身体?”库库汗一边问,一边拉低她的衣襟。 “我的身体很健康。”宗盈歌看着自己雪白的肩膀,美丽得令人眩目。 “我想亲手替妳检查看看。”库库汗轻嚼她的耳垂低语。 他所看到的不是她的肩膀,当然她的肩膀是很美,但他的视线却落在薄如蝉翼的肚兜下所包裹的浑圆胸脯,突出的乳尖顶着衣料,彷佛要逃离监禁,呼唤着他抚摸她。 随着他的目光,她看到了高高挺起的胸脯,一股强烈的欲望使她渴求他的爱抚,她羞怯地说:“好吧,摸到硬块可要告诉我,我好有心理准备。” “我会的。”库库汗已经学会对她的怪话假装听懂,免得她越解释他越搞不懂。 光是隔着肚兜抚摸她的胸脯,他就立刻全身悸动。老天,他的小弟弟紧绷到快要发狂了,他感觉到他的这一生都在等待此刻、等待她的出现,他为自己的守身如玉感到骄傲。 他俯低头,将一只硬挺的乳尖含在口中,虽然隔着薄纱,但他仍觉得兴奋不已。 宗盈歌也是,快乐地仰着头,双手撑在床上,上半身不由得高挺,性感的呻吟从她口中逸出,但她不忘问道∶“有没有摸到硬块?” 库库汗喃喃地说∶“没有,不过脱下肚兜检查可能会更好。” “你说得对。”宗盈歌舔着干涩的下唇,激情使她的头脑混沌不清。 “妳真美!”库库汗望着粉嫩浑圆的胸脯,发出满足的赞美声。 “我也这么觉得,这具躯壳棒透了。”宗盈歌吟哦。 库库汗沙哑着嗓音说∶“太棒了,原来摸女人的感觉是这么棒。” 正当他的齿缘轻磨着乳晕周围细小的颗粒时,门外却传来管家婆气愤的声音,她对着起来小解的男仆问:“你有没有看到新来的丫鬟?” “没有啊,发生什么事了?”男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反问。 “小姐正在大发雷霆,说谁捉到她,赏一百文钱。”管家婆回答道。 “这么少,我宁愿继续去睡我的回笼觉。”男仆打着呵欠,趿着鞋走开。 “该死的丫鬟,抓到妳,我非叫小姐扒了妳的皮不可。”管家婆狠狠的发誓。 就这样,宗盈歌焦急地推开库库汗,不论他怎么低声哀求,她都不理。穿好衣服、确定门外没人之后,匆匆忙忙地回到柴房。管家婆问起她去哪里,她就说她去茅厕拉肚子拉了一炷香的时间,留下库库汗一个人安抚自己的小弟弟…… ※※※※※ 两天之后,宗盈歌嘴巴已不肿了,手拿着菜单陪着童女上街去买菜。 李府人口众多,要买的菜自然更多,再加上管家婆多管闲事,跑去跟李员外说宗盈歌不服惩罚,溜出柴房,李员外反而叫管家婆闭嘴,管家婆因此心怀怨恨,原本该由两个男仆陪同一起去提菜的,她刻意只派童女和宗盈歌两名柔弱的女子去,想害她们两人提到手断掉。 宗盈歌岂是笨蛋?三十斤猪肉,她哪提得动?当然是叫猪贩送到李府,并且还叫猪贩指名找管家婆,有小费可拿。 买好菜,正要往回走,突然看到三天前在街上和英雄聊天的张伯,宗盈歌走上前去打招呼。“嗨,张伯,你也来买菜啊!” 张伯一脸诧异。“这位姑娘,妳怎么知道我姓张?” “我听英雄这么叫你。” “英雄是谁?” “就是三天前,向你买人的那位英雄。” “我又不开药铺,姑娘,妳大概认错人了。” “张伯,你是不是得了老年痴呆症?”宗盈歌直觉是张伯脑袋出了问题。 “什么症?”张伯纳闷,眼前的姑娘模样生得美,但说起话来却像个疯子似的。 “就是记性不好,你不记得英雄,总该记得美丽舅妈吧?” “我想起来了,三天前有个高个子的男人给了我十两银子,要我说那些话。” “什么!原来是一场骗局!”宗盈歌脸色惊变。 张伯关切地问∶“姑娘,妳脸色好难看,妳是不是生病了?” 虽然敬老尊贤是做人应有的态度,但张伯是贪财的老人,一点也不值得她尊敬。愤怒使得宗盈歌如泼妇般开骂。“病你的头,我会这样,还不是你害我的,随随便便拿别人的钱,当心手会烂掉。” “妳怎么无缘无故骂起人来?算我倒霉,大白天就遇到个疯婆子。” “瞎了你的老眼,我才十九岁,年轻貌美、身材婀娜,哪点像老太婆!” 童女拉了拉神母的衣袖。“小姐,妳别生气了,张伯已经跑远了。” “真是可恶!可恶透顶了!”宗盈歌气得哇哇大叫。 经过的路人好奇地探问:“这姑娘怎么了?” “看什么看!没看过老娘生气啊!”宗盈歌胡乱对人发脾气。 “小姐,我们走吧!”童女使出全身的力气,将神母拉离菜市常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宗盈歌边走边放声大骂,完全不顾周遭所投射过来的异样眼光。 “小姐,我说得没错,英雄不是好人。”来到人少处,童女落井下石地道。 “妳别幸灾乐祸,我要回去找假英雄算帐。”宗盈歌狠瞪童女一眼。 “什么!还要回李府啊!”童女哀叫,应该回山上去才对。 “不回去,怎么揪出他的狐狸尾巴!”宗盈歌疾步往回李府的路走。 “小姐,妳现在没了法力,要怎么揪出他的狐狸尾巴?”童女跟在后面力劝。 “用我的手揪,我要把他小弟弟给揪断。”宗盈歌气得咬牙切齿。 童女不解地追问∶“跟他弟弟有什么关系?” “笨蛋,不是他弟弟,是长在他两腿之间的小弟弟。” 童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虽然很习惯神母的怪言和怪行,但一想到神母要揪男人的那话儿,她当然是不敢想象。她甩了甩头,把淫秽的景象从脑中甩掉,尽可能使声音平稳。“小姐,妳冷静一点,他那么强壮,我们两个加起来也打不过他。” 宗盈歌突然停下脚步,想将这几天所发生的事,在脑中逐一厘出头绪,口中念念有词道∶“对,我要保持冷静,想出一个整他的好办法。” “算了吧,我们还是先回山上,等小姐法力一恢复,他自然就没了小弟弟。” “不行,我要先弄清楚他究竟是谁,还有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会不会就是那个也有法术的库库汗?”童女一语惊醒梦中人。 如同被晴天霹雳打中般,宗盈歌全身僵硬。她懂了,她终于弄懂了一切,为什么她的法术会不灵?为什么他正好叫英雄?为什么李员外待她如上宾?这都是因为她那天早上掐指在算自己的运势时,他一定就在她的附近…… 能够知道她在想什么,而且还是在她使用巫法时,只有同样会巫法的库库汗。 对,就是他!但她不懂,他为什么不趁她没了法力的这七天,形同弱鸡,一剑把她杀死呢?他不仅不杀她,还跟他玩女追男的捉迷藏游戏,这是为什么?莫非他用他自己的巫法,算出他们两个有天注定的姻缘! 一定是这样没错,不过她还是不能原谅他玩弄她于股掌之中。 慢点,她的念头又改变了,这样有什么不好,能跟他结为夫妻是她的心愿啊! 她的思绪好乱。好吧!那就给他一次机会,只要他勇于认错,她就既往不究,毕竟她是爱他的,而且爱得比天高、爱得比海深。 “小丸子,遇见张伯这件事,妳要假装没发生过。” 童女困难地吞咽口水,她想问为什么,可是神母只顾着向前走……算了,她应该相信神母,一定会揪断假英雄的小弟弟! 第14章 老天,她的视线是怎么了?怎么会看到路过的男人,都朝他们的裤子看! ※※※※※ 到了李府的门口,一名模样俊逸的男子也刚好到达门口。 “请问公子要找谁?”童女对他的外貌产生好感。 “我是李公子的朋友,我叫米里乙安达。”男子十分有礼貌。 “你是法王的儿子!”童女失声大叫,朝着面无表情的神母瞟了一眼。 “姑娘听过在下,幸会、幸会,敢问两位姑娘芳名?”法子(法王儿子的俗称)虽然是问两位姑娘,不过他的视线却只看着宗盈歌,很明显的,他被她的美貌所吸引。 童女嘴巴不紧,随时有可能泄漏她的身分,宗盈歌先给童女一记警告的眼神,然后客气地说∶“奴家只是李府的丫鬟罢了,贱名不足挂齿,米公子请随我们入内。” “姑娘,提那么重的菜,还是让我来效劳。”法子毛遂自荐。 “公子身分尊贵,不敢劳烦公子。”宗盈歌毫不领情。 “姑娘别见外,能为姑娘服务,是在下的光荣。”法子坚持。 “协…姊姊,米公子人这么好,妳就别再推辞了。”童女看不过去地插嘴。 “好吧,恭敬不如从命。”宗盈歌叹了一口气,把菜篮交给他。 “姑娘看来气质高雅,怎么会来李府做丫鬃?”法子恭敬地跟在她身后。 宗盈歌敷衍地说:“不瞒米公子,奴家家道中落,所以沦落至此。” 又是一只闻屁虫!宗盈歌心里充满不屑地想。他是法子,不错,歹竹出了好笋,他的模样算得上是人中之龙,她现在虽然使不出读心术,但是从童女眼神中泄漏出来的爱意,她一眼就看出童女喜欢他。 她毫不介意别的女人喜欢她的未婚夫,这是为什么?显然是她并不喜欢他。 不过,法子喜欢上别的女人,虽然别的女人就是她,但她还是很不高兴;因为法子现在不知道她就是他的未婚妻,却对她频频示好,这代表什么?法子是个温文儒雅的色狼,所以才会背着未婚妻,跟不曾谋面的未婚妻调情! 总归一句,她背叛了婚约,他也是,所以这桩婚约就这样一笔勾销吧! 现在,她自认不再受到婚约的缚,她已经可以放心大胆地去爱英雄了。 法子突然放下手中的菜篮,从袖袋里掏出三锭黄橙橙的金元宝,这次换童女眼睛一亮。不过她不是贪财,而是被法子的善良感动,倒是宗盈歌这次反而表现出对钱财不屑一顾的态度。 “在下身上有几十两银子,姑娘若不嫌弃,可否收下,拿回家应急。” 宗盈歌把手缩进衣袖里,甩了甩。如果法子看得懂她这个动作的意思,就会明白她正在表演徐志摩的诗──“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无功不受禄,谢谢米公子的好意,奴家宁愿自食其力。” “姑娘真有骨气,令在下佩服。”法子目光如星烁。 “米公子,送到这儿就行了,君子远庖厨。”宗盈歌对于他的爱慕没有一点感觉。 “没这个道理,做人要有始有终,不能半途而废。”法子大步走进厨房。 “米公子,你真温柔体贴,跟法王一点也不像……”童女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一个不小心又说溜了嘴,被走在最后的宗盈歌踢了一脚,提醒她别多嘴。 “姑娘见过法王?”法子转过身,视线却越过童女的头顶。 “嗯……我们看过法王弘法,他看起来很严肃。”宗盈歌代为回答。 法子父子情深地说∶“表面上法王是这样没错,不过私底下他是个慈祥和蔼的好父亲。” “米公子,你不是来找我家公子的吗?小丸子,妳还不快带他去见公子。”宗盈歌刻意替童女制造机会,看来她这个神母要改行做红娘了,虽然法子现在并没喜欢上童女,不过,等她法力回复,法子自然就会爱上童女。 ※※※※※ 洗好了衣服,宗盈歌提着篮子正要去晾衣,法子又跑来了。“姑娘,我帮妳晾衣服。”法子硬是抢过篮子,快乐得像抢到宝似的。 “米公子,这是奴家的工作,请你不要跟奴家抢饭碗。”宗盈歌态度依旧冷漠。 “姑娘,妳说话好有趣,让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法子脸皮很厚。 宗盈歌挑明地说∶“你的耳朵有问题,奴家的话中带刺。” “姑娘为何心情不好?”法子一脸关切。 这个法子他是不是头脑有问题?宗盈歌双手环胸,怀疑地看着他。他正在替她晾衣服,没看到她的眼神充满了厌恶。他越是纠缠,她就越讨厌他,她才不信他嘴角的笑意能在她毒舌下保持多久。 “今天早上,有只狗一直烦奴家烦到现在。” “我没看见李府有养狗……”法子声音突然一停,笑容果然消失。 宗盈歌得意地说∶“既然你听懂了,请你离奴家一百步远,不要来烦奴家。” “一、二、三。。。。。一百步到了。”法子在原地踏了一百步。 “你根本就没动!”噗哧一声,宗盈歌忍不住笑了出来。 “妳总算有了笑容,要逗妳开心还真不容易。” “你真是个怪人,任凭奴家怎么讽刺你,你都不生气。” “妳也很奇怪,我对妳越好,妳越拒我于千里之外。”法子有点难过。 “你缠着奴家想做什么?”宗盈歌是没有心肝的,她的心肝已经全给了英雄。 “什么都不想做,只要看着妳、听妳说话,我就心满意足了。”法子脸上的表情虽然看起来很无邪,不过他的眸里却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光芒;其实他已经去向李武德问了她的名字,得知她叫宗盈歌,名字刚好跟他未婚妻一样。 他的心中充满不解。七天前,法王告诉他,神母人不在神社里;来到燕京,法王还特别叮咛要他千万别遇上她,不过却没说为什么。 他整整七天没踏出家门半步,不过李武德是他的至交好友,他没道理不来恭喜他将做新郎倌,却遇见了她…… 他相信他第一眼就喜欢上她绝不是偶然,而是命运的安排,他为此感到欢喜,可是却不明白她为何会来到李府当丫鬟?他要弄清楚这件事,还要弄清楚她为何对他不理不睬?他不够帅吗?他不够温柔吗?或是他最不愿见到的──她心已有所属? 不管那个她喜欢的男人是谁,他发下毒誓,他要他死无葬身之处。 宗盈歌噘着唇。“奴家不信,男人对美女会没有企图。” 天下的女人都一样,就算在不喜欢的男人面前也要装可爱,宗盈歌一点也不知道她此刻的模样迷死人了。 法子沉醉地说∶“妳就像朵美丽的花,不是每个男人都想摘,我只想静静地伫足观赏。” “好恶心,害奴家鸡皮疙瘩掉满地。”宗盈歌搓揉着发抖的手臂。 “掉在哪里?我帮妳捡起来。”法子机敏地往地上张望。 “你很不简单,居然能这么快就反应我的话。”宗盈歌嘴角微微的上扬。 “我是个非常简单的男人,所说的话、所做的事,全都是发自真心。” “奴家身分低下,奴家劝公子别像苍蝇,老在我身边打转。” “如果成为苍蝇能在妳身边打转,我愿意为妳变成苍蝇。”法子耍着嘴皮。 宗盈歌咬了咬唇,这是她第一次无话可说。 这时童女走了过来,她是个单纯的好女孩,她喜欢法子,但她不懂情爱,她以为这种喜欢跟喜欢神母一样,所以看到他们在一起,她好高兴。“姊姊,米公子,你好,我是来通知你们吃饭了。” 得救了,宗盈歌松了一口气,连洗衣篮子也不拿,就冲往仆人用餐的大饭堂。童女赶紧拿起篮子,向法子弯了弯腰,然后追随着神母而去。 ※※※※※ 饭堂里没有其它仆人,因为仆人吃饭要排队,管家婆故意留剩菜剩饭给她们。为了避免法子比她早一步吃完午饭,到饭堂外等她,宗盈歌快速地挟菜扒饭,不过她的眼角余光却瞄到童女快乐的表情。“妳从刚才就在傻笑,是什么事那么好笑?” “法子对小姐一见钟情。”童女脸上洋溢着与有荣焉的喜悦。 “他不是好东西,跟我有婚约,还对我拋媚眼。” “法子可能知道小姐就是神母,所以才会拚命对小姐献殷勤。” 宗盈歌没好气地说∶“那他更不是好东西,假装就是说谎的表现。” 童女放下筷子,她没了胃口,她的胃里充满气愤,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她竟然会对神母批评法子这件事感到不悦。“小姐,妳说话有失公平,法子什么都不好,假英雄就什么都好。” “妳不懂,这就叫爱,爱情使人盲目。”宗盈歌声音甜得像含着糖似的。 “假英雄有什么好?”童女觉得假英雄根本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宗盈歌不害臊地说∶“他身材好,光是想到小弟弟,我就浑身发热。” “小姐,我求求妳,别老是说这种不堪入耳的话。”童女脸红。 “我说的是实话,妳不喜欢听,是妳家的事。”宗盈歌扒了一大口的饭。 “小姐住哪,小丸子就跟到哪,小姐的家就是小丸子的家。”童女哽咽起来。 “妳哭什么?我刚才的话又不是骂妳。”宗盈歌含糊不清地说。 童女发誓似地说∶“小丸子永远都不会离开小姐。” “妳已经不适合做童女了。”宗盈歌偷笑。 “为什么?” 第15章 童女一脸困惑和难过。 “这个问题,我待会儿再回答妳。”宗盈歌喝了一口汤,润了润喉才又问∶“小丸子,我问妳,我若现在就跟假英雄行周公之礼,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童女蹙眉。“假英雄是坏人,小姐,妳怎么可以跟他做那种事!” “如果他真的是坏人,我更想在真相尚未大白以前,了却我的心愿。” “小姐,妳这么做,太对不起法子了。”童女柔声地晓以大义。 “我又没说要嫁给法子,我跟假英雄怎样,和他毫无关系。” “小姐,我求妳别做傻事,法子才是妳的白马王子。” “他不是,这点妳不用跟我争,如果妳那么心疼他,妳嫁他好了。” “法子跟小姐有婚约,我不能嫁他,我只能跟着小姐陪嫁。” “妳在未修成之前,就对法子动了情,这就是我说妳不适合做童女的原因。” “小丸子没有,小丸子只是喜欢……”童女突然说不出话,眼泪滴了下来。 童女是不能喜欢男人的,她跟着神母出外游玩,没想到在不知不觉中受到神母的感染,动了情念,她深深的自责,自己怎么可以爱上神母的未婚夫! 宗盈歌大方地说:“别哭,我不喜欢法子,法子让给妳。” “小丸子不能接受……”童女哭得更伤心。 “神母的命令,妳能违抗吗?”宗盈歌拉长了脸。 “不能。”童女摇头,但心中却泛起一股不能自制的甜蜜。 “那不就结了。”宗盈歌露出皆大欢喜的笑容。 第六章 吃过午饭,宗盈歌为了避免法子阴魂不散,特地躲到假山后面去睡午觉。 她睡了好一会儿,完全不知道有好多人正在找她;李银娃和管家婆想教训她,李武德想轻薄她,童女因见不着她而心烦,法子想更接近她,库库汗的心情揉合了他们的心情,他此刻的心情是对她又爱又恨。 突然有一只大掌蒙住她的嘴,她吓一跳,但她没有做出攻击,因为她认出那只大掌是属于英雄的。不过她却不认识他眼中的怒火,他在生什么气?该生气的人是她,她虽然对他说了不少的谎,但这不表示他可以如法炮制地对她说谎。 一到他房间,宗盈歌没好气地问∶“天还没黑,你拉我到你房里干什么?” “我都看到了。”库库汗背部挡着门口,试图以冷漠的声音掩饰住他的愤怒。 “看到什么?你昨晚偷看我洗澡是不是?”宗盈歌只会往这方面想。 “妳才偷看过我洗澡,我指的是妳跟米公子眉来眼去的事。” “我没有,是他自己要对我放电的。” “拜托妳好好说话,别老是说些让我听不懂的话。” “他对我好,他对我有意思,你应该去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妳长得漂亮,因为妳在他面前如同淑女,因为妳有意勾引他。” 宗盈歌忿忿不平地说∶“我本来就是淑女,是你没眼光,看不到我隐性的温柔。” “妳明明就是个爱说粗话,行为举止不雅的怪女人。”库库汗嗤鼻道。 人家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他却把她当成东施,老是嫌她不够温柔,气得她浑身发抖。她不温柔怎么样,大声笑犯法了吗?说粗话要坐牢吗?她觉得自己比假正经的女人好太多了,因为她忠于自己。 淑女有什么好?她认识不少淑女,有假淑女,也有真淑女。不过做真淑女是很辛苦的每次真淑女上厕所的时间都特别长,她曾问过原因真淑女说她每次上完大号,都要把臭气先吸掉,以保持完美无缺的形象。 还是做三八好,她永远都不必为了形象而苦恼,活得快乐最重要。 “既然如此,你干么要做我男朋友?”宗盈歌厉声问他。 “是妳强迫我做妳的男朋友。”库库汗轻蔑地冷笑。 宗盈歌生气地抿嘴。“你后悔了是不是?” 库库汗大肚量地说∶“只要妳不再理米公子,我就原谅妳。” “放屁!”宗盈歌从喉咙深处发出怒吼,她没犯错,她不需要他的原谅。 “妳再在我面前说粗话,我就打妳的屁股。”库库汗狠狠地警告她。 “放屁!放屁!放屁!”宗盈歌一连狂吼了三声。 库库汗拉着她坐在床上,把她的屁股朝上。“是妳自找的。” “你敢打我一下,从今以后,我就不再理你。”宗盈歌冷声威胁。 时问彷佛突然静止般,一点声音也没有,库库汗的手虽然高举着,可是一看到蜜桃似的臀部,欲火战胜怒火。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将她的身体扶正,双腿拉向他大腿两侧,让她坐在他腿上,这个姿势让他感到全身舒畅。 “妳为什么非要惹我生气不可?”库库汗放软了语气。 宗盈歌撒娇地嘟嘴。“我才没有,是你先惹我生气,我才反击的。” “我什么时候惹妳生气了?”库库汗双手搂着她的柳腰,拇指在她腰间画圈圈。 “你不相信我,对我来说是莫大的侮辱。”宗盈歌露出一抹悲伤的浅笑。 “我亲眼看见他帮妳提菜,又帮妳晒衣服,妳教我怎么相信妳?” “你既然都看见了,为什么不过来帮我的忙?” “这不是我们讨论的重点,重点是妳不该接受别的男人的帮忙。” “你明知道我前天才打了李银娃,手还在痛,有人自愿做我的奴才,何乐而不为!”宗盈歌心虚地吐舌。 利用别人的好感是不道德的,她以前常这样劝她的女朋友,别因为贪图男人的钱财,就欺骗不喜欢的男人的感情。 法子不算是坏人,他只是喜欢上她,但她却已经心有所属,她知道如果她不严厉拒绝法子,万一让他误会了,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如果受伤的是英雄,管他是假英雄,还是库库汗,她都会心痛。但受伤的若是法子,就换童女心痛了。 不过,做演员喜欢观众的掌声,做美女喜欢男人的注视,现在每个见到她的男人都对她起色念,她显得有些得意洋洋,但看在库库汗眼中,可就不是滋味了。 “妳不要太过分了,妳是我女朋友,妳那么做,我当然会不好受。” “哇!好棒!你在吃醋,我好高兴你有这种打翻醋坛子的心情。” “妳是白痴啊,我在骂妳,妳居然还笑得出口。” 宗盈歌威力十足地反骂回去。“你才是大白痴,以为我是白痴。” “算了,我不想跟妳吵架。”库库汗愣了一下,这女人比河东狮吼还会叫。 “放我下来,我要去收衣服了。”宗盈歌扭动着臀部,窗外有些阴沉。 “不放,我心情不好,妳应该留下来安慰我。”库库汗大受刺激。“今天,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让妳离开我。” 库库汗吻着她的唇,一阵恣意的狂吻,舌与舌纠缠起舞,急切的手在娇躯上来回爱抚。 柔情紧紧地包围着他们,他们都希望此刻能永远持续下去。但天空不作美,一声声的雷响划破天际,宗盈歌不安地推开他。“老天在打雷,如果我不赶快去收衣服,管家婆会骂死我的。” “妳才不会被骂死,妳嘴巴这么利,管家婆没被妳骂死就阿弥陀佛了。” “她年纪那么大,我又老是惹她生气,万一真的把她给气死,我就造孽了。” 库库汗才不相信她会怕管家婆,如果她真的在乎,她一定奇qisuu.书会立刻起身离开,但她并没这么做;事实上她正在造孽,她的手解开他的衣带、扯开他的衣襟、拉高他的亵衣,双手正抚摸着他结实的胸膛。 他的双手跟她的动作一朴一样,只不过他遇到了阻碍,他越是想快,速度却越慢。这也不能怪他,他若是伊鲁都思汗就不会这么笨拙,连一个死结都应付不了,急得他满头大汗。“妳今天肚兜怎么绑成死结?解了半天都解不开。” “扯断它不就行了。”宗盈歌羞怯地提醒他。 “可是妳没穿肚兜,会不会被人发现?”库库汗有所顾忌地说。 “我有穿衣服就好了,谁会注意到我的里面!”宗盈歌转转眼珠子。 “就照妳的好办法。”库库汗大力一扯,双手毫不客气地握住白皙的雪球。 挤压的快感从双峰窜向心深处,她感觉到蓓蕾像是被温暖的阳光照耀,而逐渐盛开的花朵。她闭上双眼,双手抱住他的头,将他的脸按向乳沟,一股又湿又滑的暖意使她全身愉悦战栗,她想要更多的爱,但是…… 他究竟是谁?爱一个人应该是诚实而毫无隐瞒的,她喘着气刺探他。“英雄,我今天早上买菜时碰到张伯,他要我向你问好。” “我改天再去找他聊聊。” “英雄,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现在没时间说话。”库库汗用舌尖挑逗玫瑰色的蓓蕾。 “碍…碍…”宗盈歌情不自禁地呻吟,将从大脑传来的警告声淹没。 “盈歌,妳想不想更进一步?”库库汗一只手来到她大腿处徘徊。 “我的腿悬空,连地都没踏到,怎么走路进一步?”宗盈歌紧张地夹紧双腿。 库库汗舔着她的耳廓呢喃低语。“傻女孩,我指的是到床上巫山云雨。” “我最讨厌人家说我傻和笨,我宁愿你说我色。”宗盈歌娇笑。 “这么说,妳是答应了。”库库汗的手钻进亵裤里,浓密的草丛和柔软的处女地令他亢奋得不能自已,波涛汹涌的欲望眼看就要席卷他们,但好事多磨…… 管家婆又刚好从门外经过,嘴巴叨叨念个不停。 第16章 “都快下雨了,那个臭丫鬟又不知野到哪里去玩了!” 没多久,从英雄的房门里探出半个脑袋,一双明亮的眼睛到处张望,见四下无人,宗盈歌赶紧踩着小碎步疾行。她听到背后有轻微的关门声,她以为她刚才忘了替英雄把门关上,善心的风替她将门吹上,以免仆人看到英雄光着身体,躺在床上,小弟弟有如站在高岗上,责备英雄不是个好哥哥。 其实她听到的声音并不是关门声,而是开门声。米里乙安达就住在英雄的隔壁房间,他脸色凝重地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之前隔着薄墙,他在房里听到隔壁传来女人的吟哦声,他觉得耳熟,但他不敢相信是她,他打开门是为了确定那个女人不是她。 此刻,他的心像被猫撞碎的花瓶,碎成千万片…… 还是男追女比较快乐,库库汗心里这么想。 写了一封情意绵绵的情书,但他不好意思亲自交到她手上,于是他趁着丫鬟们都不在通铺里,偷偷地将它放在她没有折叠的被子里;一到了晚上,她掀开被子就会看到,然后羞红着脸赶来凉亭与他幽会。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米里乙安达会跟在他身后,他被甜蜜的幻想冲昏了头,完全没有察觉到背后轻如猫掌的走路声。 米里乙安达飞快地把情书偷走,剪掉“盈歌卿卿如晤”的字样,然后将情书塞到李银娃的门缝里,完成偷龙转凤的计划。 不知情的库库汗,摇晃着折扇,风流倜傥地在凉亭内焦急地走来走去。 细碎的脚步声自远而近,一颗几乎要跳出喉咙的心,在看到来人是李银娃之后,心倏地彷佛沉到胃里;原本他还天真的认为她只是路过,但看她笔直地朝凉亭走来,喜气的脸立刻变得硬如铁板。“表妹,妳怎么来了?” “英雄表哥,不是你约我来的吗?”李银娃穿著昭君罩盖住全身。 “我没有,那封情书不是给妳的……”库库汗及时抿唇,免得盈歌被赶出去。 李银娃眸中燃烧着妒火。“不是约我?那英雄表哥想约的女人是谁?” “不关妳的事。”库库汗别过脸,手指掐算出是米里乙安达搞的鬼。 “可是情书却出现在我的门缝里英雄表哥,这叫天意。” “一场误会,表妹,对不起,请妳把情书还给我。” “我知道,是那个叫宗盈歌的贱丫鬟,对不对?” “不许妳骂她贱!”库库汗狠白她一眼。 李银娃不服气地说∶“她只是个丫鬟,她配不上你。” “那是我的事,用不着妳操心。”库库汗摇着扇子,搧搧一肚子的气。 李银娃越看越喜欢他摇扇的动作。这么帅的男人,总归还是男人,只要是男人就有冲动。她将身体贴向他,挑情地搧动睫毛。“你应该喜欢的人是我,而不是那个粗俗的丫鬟。” “妳别把妳的身子往我身上摩来摩去,这种行为不仅粗俗,而且下流。” “英雄表哥,我喜欢你,我什么都不要求,我只想把我的处女身献给你。” “我无福接受,妳还是把它留到洞房花烛夜,献给妳夫君才对。” “你不要拒绝我,不然我立刻一头撞死。”李银娃以死要胁。 “妳去撞吧!我还有事,恕我没空看妳自杀。”库库汗推开她。 “你别走,你看清楚,我的身体是那么洁白无瑕……”昭君罩突然自她肩上滑落到脚踝,赤裸裸的身体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面前。 “表妹,院子里蚊子多,妳这样明天会全身红肿,痒得受不了。” “快抱紧我,我需要你给我温暖。”李银娃扑上去,双手圈着他的脖子。 “请妳自重,我对妳一点感觉也没有。”库库汗连碰她的手,都嫌会弄脏自己的手。他的小弟弟垂落不动,对她又大又圆的胸脯摩挲他的胸膛完全没反应,这让他更加确定自己深爱着宗盈歌。 李银娃仰起脸。“吻我一下,你就会发现我多么可口。” “表妹,妳想加些新的伤口吗?”库库汗冷眼看着她瘀青的嘴角。 “当然想,我最希望你能在我这里加个伤痕。”李银娃两腿微微张开。 “妳真不要脸,妳再不放手,休怪我打得妳以后不能开口说话。” “英雄表哥,只要你肯吻我一下,我立刻就放手。” 库库汗用力地拉开她的手。“妳休想!” “我一定要得到你!”李银娃又朝他脖子一伸。 一种尖锐的疼痛感剌进库库汗的颈侧,他手一摀,摸到一丝血,一阵头晕目眩使他身体摇摇欲坠。他手扶着亭柱、支撑着身体,呼吸困难,喘着气问∶“好痛!是什么东西刺了我一下?” 李银娃得意地咭咭笑。“过了今晚,你的身体和财富就都属于我的了。” “滚……”库库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同个时间,宗盈歌突然感到一阵心悸郁闷,一整个晚上没见到英雄,对他的担忧比思念更重,于是她急急忙忙地往英雄的房间走去,却在长廊遇到反方向而来的法子。她往右闪,他跟着往左移,她向左走,他却往右挡,分明是有意跟她作对。 “米公子,你挡到奴家的路了。” “今晚的月色很美,姑娘可否赏脸陪我一起赏月?” “奴家累了,奴家想回房睡觉了。”宗盈歌声音冷得令人毛骨悚然。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丫鬟的房间不在这个方向。”法子话中藏着刺。 宗盈歌佯装疲累地打个呵欠。“你瞧,奴家困得连回房的路都搞错了。” “妳是来找英雄公子的吗?”法子语气酸得像口中含着青梅。 “不是,奴家只是走错路罢了。”宗盈歌极力撇清。 “我知道他现在人在哪里快活。”法子露出冷笑。 宗盈歌肩膀不由得微微颤动。“快活?这是什么意思?” “妳跟我走,一起去看看不就懂了。”法子大步迈向她前面。 “奴家累得走不动,奴家还是回房休息好。”宗盈歌不肯跟着他走,她并不怀疑他知道英雄在哪儿,但她好怕,冥冥之中她感到有很可怕的事情在前面等着她。 “不行,妳一定要去,现在该是妳了解英雄真面目的时候了。”法子粗鲁地拉住她的手臂,两人拉拉扯扯地走出长廊,往后花园走去。 宗盈歌大叫∶“米公子,你放手,别拉着奴家的手,男女授受不亲。” “安静,妳看,好戏在那里。”法子放开手,手指指向凉亭。 “不……”宗盈歌双手掩着嘴,阻止自己发出尖叫声。 她看到李银娃一丝不挂地坐在英雄赤裸的腿上英雄的双手包在李银娃的胸脯上,李银娃的手则包住英雄的手;李银娃的胸部真大,只要看一眼,没有男人不投降的,难怪英雄会紧紧抓着那双巨乳…… 如果宗盈歌不是被愤怒蒙蔽,她将会看到英雄根本浑身无力,一切都是由李银娃主导的。 法子落井下石地问∶“英雄跟小姐在干什么,妳看懂了吗?” “闭嘴!”宗盈歌气得浑身发抖,眼中泪光打转。 “我们走吧!这个时候他们一定很不希望被人打扰。”法子手顺势搭上她的肩膀。 “你别碰我的肩膀!”宗盈歌甩动着肩膀,一个转身,飞也似地跑开。 “妳别跑,我还有话要对妳说。”法子笑吟吟地追奔而去。 正当李银娃想抬高臀部,一举坐在小弟弟上,失去知觉的库库汗,他的头脑其实还是清晰的。他努力地默念咒语,双手用力一推,李银娃从他身上弹了出去,屁股摔成两半,她爬着走到他身边。“你怎么还有力气推开我?” “妳太小看我了。”库库汗迅速地穿上裤子。 “你要负责,我已经被你侵犯了。”李银娃挤出眼泪。 “没有,妳别以为我会被妳的谎话所骗。”库库汗怒火中烧。 “英雄表哥……”李银娃不肯放弃,想以傲人的巨乳瓦解英雄的自制力。 “去睡觉!”库库汗手指在她额头上一点,她立刻沈入梦乡。 将昭君罩盖在她身上,他的头还是很晕,眼前所看到是天旋地转的景象,双腿软得像没骨头支撑,扶着亭柱站起身,如同百岁老人般一步一步地慢慢走。 盈歌现在人在哪里?他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去找她,但他非得找到她不可! ※※※※※ 宗盈歌伤心欲绝,热泪刺痛她的双眸,心里一阵阵抽痛。 无论她怎么生气难过,他仍旧霸占她的心,他抚摸巨乳的画面不断地浮现在她脑海,她应该恨死他,可是她却发现自己对他的爱已经深到无法自拔的地步;这令她感到愚蠢,她是神母,她应该有上乘的智能。但神母也是女人,和受到爱情摆布的普通女子一样,逃不出爱情的伽锁。 她已经够烦心的了,偏偏法子还锲而不舍地缠着她。 其实法子的心此刻正在暗地里偷笑,连他都没想到计划会那么顺利。不过他早就看出英雄不是正人君子,一个会跟丫鬟厮混的公子,自然抗拒不了千金小姐的诱惑。 老天!他们居然在凉亭里行鱼水之欢,他原以为顶多只是搂搂抱抱,真是天助他也,这是他的大好机会!安慰一向是他的专长,他相信她会融化在他怀中。不过她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她根本不理他,他的耐性渐渐磨得跟纸一样保 “好狗不挡路,你再不让开,休怪我……”宗盈歌真恨不得把他变成苍蝇。 法子的笑容消失,表情变得很严肃。 第17章 “休怪妳怎么样?使用巫法吗?” “你知道我会巫法!”宗盈歌眉头皱起来,他果然知道她是谁。 “宗盈歌,神母,我的未婚妻。”法子郑重地说出每一个字。 “我不是你的未婚妻,我要跟你解除婚约。”宗盈歌面若寒霜。 法子嗤鼻道:“为了英雄那种花花公子,值得吗?” “不关他的事,而是我对你一点感情也没有。” “不打紧,婚后妳一定会爱上我,因为我会对妳非常好。” 是的,她绝对相信他会是个好丈夫,可是她要的不只是一个爱她的好丈夫,她要会爱上这个好丈夫才是重点,她以e世代最流行的星座算命告诉他。“我告诉你,我是白羊座,我喜欢爱人而不是被爱。” 法子只愣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他虽然听不懂白羊座是什么,但他的态度是坚决的。“不管妳是白羊或白马,我们的婚事都不会改变。” 宗盈歌不客气地说∶“我不会嫁你的,我劝你早点死了这条心。” “盈歌,我第一眼见到妳就爱上妳了。”法子声音温柔得有如一阵暖风。 “这表示你不忠。”宗盈歌充分发挥她鸡蛋里挑骨头的本领。 “妳说什么?”法子有些生气,颈间的脉动清晰可见。 “我想你当时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分。”宗盈歌指责他有调戏丫鬟之嫌。 “我可以解释,是老天爷给我暗示,让我喜欢上我的未婚妻。” 好说歹说都赶不走他,她只好吓吓他,莲花指一比,佯装要念咒语。“你离我远一点,不然我就用巫法对付你。” 只见法子脸色发白,退后好几步,他果然上当了。但宗盈歌的心里却出现疑问,法子为何没有法力?法王没教他吗?还是他学不来? “我知道妳深受打击,我不烦妳,妳自己好好的想一想。” “不用想,我死都不会嫁给你。” “妳不想我无所谓,妳就想英雄吧!想想他现在在干什么。” “滚!你再让我看一眼,我就让你从此有眼无珠。” 法子悻悻然地离开,但他最后一句话彻底击败了她,只是她不愿表现出来,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之后,她便跌坐地上,大量的泪水有如溃堤般涌出,她的心里彷佛有一条毒蛇在啃噬她,好痛碍… 英雄!她的心在呼唤他快来救她,快来把她心中的毒蛇抓走。可是他不会来,因为他的手现在正抓住巨乳,玩得乐不思蜀,就算他知道她在哭,他也不会放弃手中的乐趣。混蛋英雄!猪哥英雄!她诅咒他的手…… 一阵低沉的声音自她头上传来。“妳在哭什么?” “贱男人!”宗盈歌抬高头,迷蒙的泪眼透出一丝喜悦的光芒。 库库汗跟着她坐在地上,他的体力并未完全回复。“我哪里贱了?” “你的手,还有你弟弟都很贱,贱死了!”宗盈歌破口大骂。 库库汗了然于心地叹了一口气。“我是被陷害的。” “我有长眼睛,你的手摸着她的胸部。”宗盈歌指证历历。 “是李银娃硬拉着我的手,把我的手放在她胸上。” “你就这么贱,任由她摆布?” “她趁我不注意,在我脖子上刺了一针,让我全身无法动弹。” “你说谎,我不会相信你的鬼话的。”宗盈歌转过脸,觉得自己被两股力量撕扯着,她真的想相信他,可是刚才的情景令她难以相信,她的头好痛,她无法使出读心术,她只能从他的话作出判断。 “妳听我说,这一切都是米里乙安达搞的鬼。”库库汗口气真诚。 宗盈歌冷笑道∶“你为何不说是米里乙安达拆穿了你的假面具!” “我写了一封情书藏在妳的被子里,可是那封情书却出现在李银娃的门缝里。”库库汗喘了口气,其实他连说话都要花不小的力气。“我想米里乙安达一定是看到我,所以才会移花接木,变成李银娃来赴我们的幽会。” “够了,我头好痛,我不想再听了。” “相信我,盈歌,我现在终于知道不被信任是多么痛苦的事。” “你别用这种可怜兮兮的声音跟我说话,好象被我强暴了似的。” “我的确是差点被李银娃强暴,不过我还是童子身。” “可惜你没处子膜,不然我就可以试验你。” “盈歌,相信我好不好?”库库汗声音出现哽咽。 “我懒得听你哭,我要去睡觉了。”宗盈歌蓦地站起身。 库库汗捉住她的脚哀求。“盈歌,别走!” “我偏要走!”宗盈歌并没狠踹他一脚,她只是抬高脚,便从他的手中轻易挣脱出来。咦?她感到奇怪,他今晚没吃饭是不是?怎么变成了弱鸡?她回过脸,看着他的脸色,确实有点不大正常。“你这个白痴,还不快追过来!” “太好了,妳相信我了。”库库汗手撑着地,使出全身的力气爬起身。 “让我看看你的脖子哪里被刺?”宗盈歌决定检查他的伤口,验明他的话。 库库汗偏着头,手指指着疼痛的地方。“这里。” “好可怜,还有血迹。”宗盈歌凑上唇,亲吻伤口周围的皮肤。 “妳总算明白我是真的差点被强暴。”库库汗紧紧抱住她。 “英雄,你的小弟弟实在好调皮。”宗盈歌感到下身被硬物抵祝 库库汗嘴角露出一抹促狭的微笑。“妳想不想让他安静……” “要我给他一拳吗?”宗盈歌佯装听不懂他的暗示。 “到我房里去,我让妳任意教训他。”库库汗牵着她的手。 这时却响起愤怒的吼叫声。“放开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库库汗看了眼宗盈歌,心里想的却是原来米里乙安达是法子。 “没错,宗盈歌就是我的未婚妻。”法子眼神充满指责地看着宗盈歌。 “我才不是,指腹为婚这件事并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不算数。” “婚姻本来就是以父母之言为主。” “你烦不烦啊,我不爱你,我爱的是他。”宗盈歌忍不住大叫。 有了这句话,库库汗如同有了神助,全身立刻充满战斗力。“米里乙安达,你来得正好,今晚我们就把帐算清楚。”话一说完,他就像头蛮牛扑向法子,把法子撞倒在地,两个人拳拳到肉地扭打起来。 胜负很快就分晓,法子不仅不会巫法,而且柔弱得不得了。 “该怎么处置他?”库库汗得意地站起身,看着昏迷不醒的法子。 “你把他背回他房间,我去叫小丸子来照顾他。”宗盈歌没忘了红娘的责任。 又是一个令人失望的夜晚,库库汗背靠着墙,双手环胸而抱,双腿盘坐在床上,脸颊气鼓鼓,思绪一直停留在一炷香以前── 他满怀希望等她叫了童女后回来,结果只有童女一个人疾步走来,问童女她人呢?答案是──她已经上床睡觉了。 一想到隔壁的房间,做了坏事的米里乙安达,身边居然有温柔的童女陪伴,而他却是被孤独寂寞紧紧包围祝同样是恋爱中的女人,面对有伤在身的爱人,童女放弃睡眠,照顾着米里乙安达,而她却不管他的死活,自己先睡了! 唉呀!他的颈子到现在还好痛…… 第七章 宗盈歌睡得极不安稳,三一更半夜突然有个老太婆从地府来找她说话。 她看到的这个一脸严厉的老太婆,彷佛站在蒙蒙雾中一般,而且老太婆还自称是她师父,骂得她耳朵差点发炎。 不过,师父是爱之深才责之切,她当然不敢用她的毒舌顶撞师父,毕竟能从地府来到她梦中,可见师父的法力多么高强,所以她只能乖乖地听话。 直到黎明曙光渐亮,师父才急急忙忙地飞走,她总算可以入睡了,可是门外却傅出走过来跑过去的脚步声,她虽不愿起身,但还是得下床,因为她要去剪两块布,塞进耳朵里。不过她眼睛才一睁开就看到童女从门外走进来。 “一大清早,怎么这么吵?”宗盈歌眼皮只睁开一条细缝。 “我刚回房时,听到男仆说李小姐没穿衣服,在凉亭里睡觉。” “刚回房?这么说妳昨晚没回来睡喽!那妳有没有跟法子嘿咻嘿咻?” “嘿咻嘿咻?”童女彷佛头有两丈长,摸不着似的。 “就是鱼水之欢时,男人会发出的声音。”宗盈歌打着呵欠解释。 “法子昨晚昏迷不醒,哪有可能嘿咻嘿咻。” “小丸子,妳真笨,不会趁他昏迷不醒,来个霸女硬上弓?” “我……”童女话还没说出来,眼泪却像断线的珍珠般落了下来。 “小丸子,妳是不是泪腺有问题?”宗盈歌不大会安慰人,她只会骂人。 “法子爱的是小姐,他连梦呓时都喊着小姐的名字。” “别担心,等我法力回复,他不爱妳都不行。” “不,小姐,不要使用法力,我要他真心爱上我。” “很好,妳很有骨气,值得嘉奖。” 这时,门外突然有男仆大叫。“不得了了!外面来了好多士兵!” 紧接着,房门“砰”地一声被打开,把宗盈歌脑里的瞌睡虫全打掉似的,她整个人完全清醒;而且她感觉到身体异常的轻盈,不过全身却充满神奇的力量……她懂了,师父知道她有劫难,特地来救她,让她法力提早回复。 “哈哈,宗盈歌,妳倒大楣了。”进来的是面带恶意的管家婆。 宗盈歌不疾不徐地说:“倒霉的是妳,妳私吞买菜钱,今天会被员外抓到。” 第18章 “我偷了三十年,员外都没发现……妳怎么知道我。。。。。” 管家婆脸上布满疑问,但童女却知道。“小姐,妳的法力恢复了。” “昨晚师父来过,让我提早回复法力。”宗盈歌伸长手臂,舒展筋骨。 “宗盈歌,不管妳是谁,外面的士兵是来抓妳的。” “不是来捉我,是法王来请我到宫中,因为皇上要见我,有事相求。” “妳到底是谁?”管家婆身体没来由地发冷。 “管家婆,站在妳面前的就是神母。”童女一脸同情地看着仍搞不清楚状况的管家婆。 “神母,刘妈有眼无珠请原谅我过去几天跟妳开玩笑。”管家婆倏地跪下。 “玩笑?我怎么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宗盈歌眉尾翘了起来。 “刘妈知错了,刘妈的嘴坏,刘妈自己掌嘴。” 在啪啪的掌嘴声中,童女原本以为神母会毫不留情地惩罚管家婆,但昨晚被师父骂了一顿的宗盈歌,却反常的温柔。“管家婆,妳别打了,妳若不想在牢里过后半生,趁现在赶快走吧!”是师父要她以仁慈待人,不然以后每晚都会来找她。 她可不想每晚被骂,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被骂的滋味不好受。 “谢谢神母开示……”管家婆一边鞠躬,一边退出。 “你蹲在窗户下还要蹲多久?”宗盈歌视线突然转向窗外。 “神母,求您原谅小的上次轻薄您。”李武德一进门就下跪求饶。 “可以,不过你自己要有自知之明,婚后不能有外遇。”宗盈歌想了一下,这个花花公子对丫鬟常毛手毛脚,丫鬟算是家人,于是又补充道∶“内遇也不行。” “什么遇?”李武德自然是听不懂一千年以后的话。 “简单地说,除了你妻子之外,每碰别的女人手一次,你就少一根指头。” “万一是走在街上,不小心相撞,碰到别的女人的手算不算?” “算,谁叫你走路不长眼睛。” “碰到脚会怎么样?” “少一根脚趾头。”宗盈歌知道他色性不改,不安于一个女人,心里老想着外面的花花世界,她干脆明讲,以打消他的念头。“你不用再问了,我把答案一次告诉你,碰到身体,小弟弟少一公分,碰到头,脖子裂一公分,你好自为之吧!” “谢谢神母开示,婚后我绝对不会出门。”李武德吓得魂不守舍。 宗盈歌视线移向门口。“好了,李银娃,妳可以进来了。” “神母,银娃错了,银娃给妳磕头。”李银娃也是一进门就下跪。 宗盈歌宽宏大量地说:“妳今天会变这样也不能怪妳,怪只怪员外没把妳的名字取好。” “请神母为我改名字。”李银娃恳求地望着神母。 “要叫什么名字才好呢?有了,妳就叫‘绡嫱’好了,这个名字会为妳带来好运。” “谢谢神母,绡嫱以后一定会洗心革面,做个好女人。” “对了,妳将来要多买些马车,它会让妳如鱼得水。” 马车会让她如鱼得水?绡嫱有些想不透,但听神母的话准没错。 一直到三年之后她才明白,如鱼得水的意思是指享鱼水之欢;她在床上得不到快乐,但是只要一上马车,她就会变得非常狂野,从此她就将马车当房间,赚了不少钱,男人都叫她“车床上的美女”。 这时,李员外急急忙忙从门外经过,他的手上都是污泥。“你们怎么都在这儿?我已经挖好了狗洞,大家一起逃吧!” “爹,不用逃,神母在此,有什么困难向她说就好了。” “神母,救救小的,我犯了通敌大罪。”李员外“咚”地一声跪下。 “李员外快请起,你不用害怕,只要你退隐深山,就可以活到百岁。” 李员外虽然贪财怕死,不过他心地不错,会想到挖狗洞救大家,并未因男仆女婢的身分低下而弃之不顾;宗盈歌露出微笑,心中默念咒语,不一会儿卧病在床的李夫人,受到法力的指引也来到大通铺。 “夫人?妳怎么会走了?”李员外大感意外。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突然能动了。”李夫人也觉得莫名其妙。 “老伴,快跪下来谢谢神母,是她施法让妳复原的。”李员外感动得涕泗纵横。 宗盈歌举手制止大家下跪磕头,神情严肃地说:“别再谢我了,赶快回房去,躲到床底下,有人来敲门就学猫叫,便可以避过今天的劫难。” “神母,您好伟大。”李家人离开之后,童女高兴得嘴都合不拢。 宗盈歌平静地说:“我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神母,您法力那么高强,谁敢对您不利?” “法王。” “那我们快逃吧!” “法王已经走到大门口,想逃也来不及了。” 宗盈歌双腿盘坐床上,屏气凝神地掐着手指点算,脸色越来越苍白,童女心惊,直到神母放下双腿,手指握成拳头状,童女忍不住地问:“神母,您脸色好难看,是不是算到什么不好的事?” “法王抓住了我,但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我完全看不到。” 这时法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神母,妳要我进去,还是妳出来跟我会面?” “我换件衣服就出来,请法王等一等。”宗盈歌临危不乱地回答。 “神母,这时候您要换什么衣服?”童女还是不了解神母究竟打算怎么办。 “把我昨天早上新买的衣服拿出来,我要穿它。”宗盈歌幽幽地叹口气。“今天可能是我跟英雄最后一次见面,我要他永远记得我的美丽。” “呜。。。。。”童女一边替神母更衣,一边啜泣。 “小丸子,不论外面发生什么事,妳都不要出来。”宗盈歌安抚地拍了拍童女的肩膀。“还有,我埋在老榆树底下的金牌,回到山上后妳把它拿出来盖孤儿院。” “孤儿院?”童女心里有数,她因为动了情念,再也不能修巫法。 “明年将会有很多因为战争而失去父母的孤儿,妳就做他们的母亲。” “小丸子遵命,小丸子一定会无微不至地照顾他们。” “好人会有好报,小丸子,妳要记得这句话。”宗盈歌暗示她。 后来童女照着她的话做,在神社旁边盖了一间博爱孤儿奇qisuu.书院,两年后被封为神母,声名大噪;口口相传,传到米里乙安达的耳中,他怀着思念的心情慕名而来,一看到是相识的童女,两人聊起这段过去的往事,相谈甚欢。 其实米里乙安达也是个有爱心的人,他留在孤儿院,和童女一起照顾战争孤儿,日久生情,最后两人终于结成连理枝,因为他娶的是神母,日后大家就叫他──神父。 奇怪!她看得到他们所有人的未来,为何独独看不到自己的? ※※※※※ 一朵乌云笼罩着李府,暗无天日,彷佛人间地狱。 宗盈歌款款地走出房间,高髻梳得一丝不苟,沉静的脸部表情使她自然流露出冰清玉洁的气质。 库库汗如果在这儿就好了,他一定不会再嘲笑她三八。不过库库汗为何不在?那么多的官兵、那么吵的喧闹声,他不可能还在睡觉,难道…… 她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贪生怕死是人的本性,不过患难中可见真情,这倒是测验英雄对她情意的大好机会。看着高头大马、两道白眉垂落到脸颊、白须长到胸部的法王,她的脸上找不到一丝如临大敌的紧张。 “神母,别来无恙?”法王笑脸相迎。 “你别一副猫哭耗子假慈悲的脸,看了就让人讨厌。”宗盈歌不屑地撇了撇嘴,她还是不开口比较好,一说话就什么气质都没了,回复三八的本性。 “妳变了,妳不是原来的神母。”法王一口咬定。 “法王不愧是法王,一眼就看出这具躯壳里的灵魂换了人。” “不管妳是被妖,或是被魔附身,妳今天都得跟我去宫中见皇上。” 法王的来意很明显,是要她再作一次大法宗盈歌眼睛用力一,对准法王的心看过去。可恶!原来这只老狐狸早就知道大金国国运将亡,他却不敢告诉皇上实情,身为皇上身边最重要的神官,居然欺上瞒下,陷整个大金国于水深火热。 当着数十名的士兵面前宗盈歌毫不客气地说∶“没用的,法王,你又不是不知道大金国明年就会灭亡了!” “住嘴!这种丧气话,不该由神母口中说出。”法王严厉的斥责。 “说话本来就是由嘴巴,难不成从屁股吗?”宗盈歌冷哼。 “看来附身在妳体内的妖魔,是个粗鲁的女妖怪。” “你才是老而不死的老妖怪!”宗盈歌参加骂人比赛绝对可以得冠军。 “妳这样子,不能见皇上。”法王若有所思地捋了捋长须。 “没错,我把皇上吓死,你也难逃死罪。”宗盈歌有仇必报,法王想害死她,她还想在死前拉个垫背的;其实她早想过面对皇上时要说什么,她会说,想要保住大金江山、击败蒙古铁骑,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法王的心祭天,真是有够阴毒的巫女。 法王皱起白眉,他也会读心术,他知道宗盈歌故意让他看到她的心思。如果她以为这样就能不去见皇上,她就错了;因为假如她不去,作大法的人就是他,以他上百岁的年纪,作大法等于是要去跟阎罗王相见。 “看来我必须先替妳作个法,祛除妳体内的邪魔。” “笨老头,你若真的作法,皇上见到的将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第19章 糟糕!这个老笨蛋,她还以为他看出真正的宗盈歌灵魂已升天,现在在宗盈歌体内的灵魂是个二十一世纪的不速之客;没想到法王跟普通人一样笨,看来就算她说破嘴皮,他也不会相信去掉她的灵魂,宗盈歌就是死人了。 不过,她不是没办法阻止法王作除灵大法,她有,因为她的心中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即使是法王的读心术也看不透的秘密──那就是她提早一天恢复法力,但她成功地掩饰住自己的法力,为的是英雄…… “大胆!妳居然敢对本法王出言不逊!”法王气得白须一下子长到腰上。 “你年纪那么大,当心生气会血压升高而中风。”宗盈歌幸灾乐祸。 法王命令两旁的士兵。“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法王大人,抓神母有违大金律法。”没有一个士兵敢向前。 “她现在已经不是神母,而是妖魔女。”法王有充足的理由唬住士兵。 夹在法王和神母中的士兵,脸上出现挣扎的表情,违背法王是死路,但神母向来宽宏大量。士兵们的心得,如果他们两个斗起法来,神母嬴了,必会谅解他们的苦衷,可保一命,所以他们只好选择对神母不敬。 “谁碰我,谁的手就会烂掉。”宗盈歌站着不动地警告。 “烂手的咒语很好破解,没什么好怕。”法王眼神锐利地看着两个士兵。 “神母,对不起,得罪了。”那两个被看到的倒霉士兵,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硬着头皮走到神母身旁,一人抓住神母一只胳臂。 所有的人,包括法王在内,都很紧张地看着那两名士兵会如何。过了好一会儿,两名士兵都好好的,法王放下心中大石般地松了口气。昨晚他观察巫女星,见星光忽明忽灭,他对她的法力虚实感到困惑。 不过,现在终于得到证实,她目前使不出法力。“来人,准备设坛。” 士兵们井然有序地搬桌、拿烛抬,宗盈歌佯装害怕地双唇发抖地问∶“臭老头,你该不会真的想在我身上施法?你不怕我会死于驱魔大法吗?” “我改变主意了,我要让妳成为听话的神母。” “你好阴险,想让我变成你的傀儡。” “我是妳未来的公公,妳本来就该顺从我。” “我警告你,你的法力控制不了我,我法力恢复之后,就能破解你的巫咒。” “哈哈,我最近练成吸功大法,我打算吸收妳一半的法力到我身上。” “你不要脸,堂堂法王,居然是个小偷……”宗盈歌生气地起眼睛,她并不是要看穿法王的心思,只是不小心变成眼。哎哟!不得了!法王鹤发童颜,她还以为他皮肤好,没想到他的身体比沙皮狗还要皱! 她不想看下去,可是却偏偏看见,法王没有小弟弟,那法子是怎么来的?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吗?不,从石头蹦出来的是孙猴子,法子又不像猴子,法子绝对是女人生的。 她懂了,难怪法子没法术,因为他没得到法王的遗传基因…… 法王难掩脸上的紧张。“妳看到了什么?” 宗盈歌冷笑道∶“法子不是你的儿子,你根本没有小弟弟。” 法王欲盖弥彰地说:“我有弟弟,谁说我没弟弟!” “老头子,你明知道我说的小弟弟是……” “把她的嘴给我封起来,架到桌上去,手脚都给我绑起来。” “慢点!”一声大喝,库库汗如卧虎藏龙中的李慕白般出现在屋顶上。 “太帅了!”宗盈歌小声的呢喃,她从没想到会亲眼看到轻功,只见他飘逸潇洒地从屋顶上飞下来,毫无声息地落在地上。如果当初李安先看到他,一定不会用周润发当男主角,周润发有点肿,不像他身材修长,简直就像白鹤翩然落下。 “你是……库库汗!”法王使用读心术,脸色丕然一变。 “放了神母,不然法子就是死路一条。”库库汗面无表情的威胁。 “法子人在哪里?”法王心急,垂落身侧的手指正想掐算出法子的下落。 “你找不到的,他已经被我用咒语藏起来了。”库库汗不疾不徐地道。 “我懂了,你爱上这个贱女人!”法王气得额头青筋暴现。 “她若是不贱,我这辈子都别想追到她。”库库汗露出甜蜜的笑容。 该死的!他怎么可以说她贱!虽然她已经习惯他羞辱她,他们之间打从一开始,就是他不断地讽刺她,但当着这么多士兵和法王的面,这令她感到愤怒!好,给她记住,此仇不报,她就去做尼姑。 “把我儿子交出来,我就放了她。”法王考虑了一下说。 “不成,先放她,你才可以见得到法子。”库库汗态度十分坚定。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会守信?”法王爱子心切。 “因为我是黄金贵族,说话算话。”库库汗表现出一言九鼎的气魄。 法王自大地说∶“反正贱女人现在法力薄弱,我不怕你们两个联手。” 一个弹指声,士兵松开宗盈歌,宗盈歌缓步走向库库汗,后者正用含情脉脉的眼神凝望着她。“盈歌,妳还好吧?” “我好得很。”宗盈歌眼中完全没有感激。 “快把我儿子放了。”怒气冲天的法王等不及地吼叫。 库库汗露出自鸣得意的笑容。“他在房里睡觉,不信你可以派士兵去看看。” 在这么短的时问,他哪有办法作大法?不但得要设神坛、要净身,还要准备鲜花素果,然后才能跟天地诸神借法,将人变不见。但为了救盈歌,他硬着头皮说谎,没想到他的冷静骗过了法王,不过她的反应也未免太让他失望了…… 她应该紧紧地抱着他,主动献上她的红唇,一边流泪一边吻他,然后在他耳边低语,说她今晚以身相许,这样才符合英雄救美的情节。他不懂,他真的不懂她,平常热情如火,今天却冷淡如冰…… 一定是被吓坏了,对,女人受到过度惊吓,最需要的就是事后好好安慰。 最好的安慰,当然就是在床上,以强壮的手臂抱住她,以温柔的双唇亲吻她,以长大的弟弟进入她,以美妙的节奏取悦她,这应该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安慰吧! “可恶!你居然敢玩弄本法王!”法王勃然大怒。 “好,我今天就领教你的法力有多高强。”库库汗正要念咒。 宗盈歌推开他。“你走开,让我来对付这只没有小弟弟的老乌龟。” “不成,妳的法力还没完全复原。”库库汗急出一头冷汗。 “谁说的!我现在有如阿诺般神勇。”宗盈歌弯着胳臂,挤出两座小山。 法王冥想,脸色骤然一阵惨白。“我上当了!” “没错,你们抬头看,那朵乌云就是我使出来的障眼术。” “我跟妳拚了!”法王以特有的念咒方式,竖起中指,默念咒语。 “我变!我变!我变变变!”宗盈歌翻动着莲花指,虽然念错了咒语,不过错中有对,她原本是要把他变成老乌龟,不过少了一条尾巴的老鳖更好,完全符合法王没有小弟弟的生理结构…… ※※※※※ 士兵们看到法王变成老鳖,吓得连忙跪地,向伟大的神母求饶。 宗盈歌手一举,所有的声音顿时停止,士兵个个乖得像小狗,她虽然没有使用巫法,不过士兵们全以为她要用巫法惩罚他们,所以统统吓得不敢出声。她缓慢地转过身,下巴抬得高高的,藐视地问:“你怎么不说话?库库汗。” “神母好厉害,本汗甘拜下风。”库库汗嘻皮笑脸地挤眉弄眼。 “你既然知道我的厉害,还不快跪地求饶。”宗盈歌厉声警告。 “我宁可一死,也不会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下跪。”库库汗一脸无惧。 “好,我就成全你。”宗盈歌手一伸,在士兵们面前揪着库库汗的耳朵。 “放开我!巫女!”库库汗想反抗,却使不出一丝力气。 看着黄金贵族吃瘪的模样,士兵们发出热烈的掌声,虽然大家都看出库库汗是神母的情人,不过库库汗是大金国的头号敌人,神母以国家大局为重,挥剑斩情丝的行为,让士兵们互拥哭泣,神母──太伟大了! 来到英雄的房间,宗盈歌放开手,高坐在床上。“现在没人了,你还不快下跪。” “不跪。若张扬出去,我无脸见家乡父兄。”库库汗恨不得冲过去把看他出糗的士兵杀光。 “你这个笨蛋,叫你下跪是要你向我求婚。”宗盈歌娇嗔地噘嘴。 “求婚为什么要下跪?到床上不是更好。”库库汗扑上前去。 宗盈歌急忙别过脸,避开狼吻。“你要干什么?” “别装了,妳装不来淑女的。”库库汗双手环着她的肩膀。 “你别碰我,不然你的小弟弟以后就再也抬不起头了。”宗盈歌警告。 “胡说,我现在就命令它把裤子举起来……”库库汗用力再用力,小弟弟居然不听哥哥的话?没办法,偷偷地使用巫法,小弟弟依旧顽强抵抗,不动就是不动,库库汗想不透的喃喃。“咦?怎么没动静?” “你看吧,我说得没错。”宗盈歌轻轻地推开他,坐到椅上。 “天啊!我连一次都还没使用过……”库库汗惨叫一声后,瘫平在床上。 “你别叫那么大声,别人还以为我在杀猪拔毛。” “妳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别碰我就行了。”宗盈歌简明扼要地说。 “我以前碰妳,都没发生这种事……”库库汗百思不解。 第20章 宗盈歌哀声叹气道∶“昨晚我师父三更半夜跑来找我,把我骂得半死。” “她骂妳跟我的弟弟有什么关系?”库库汗悲惨地垂头丧气。 “若我在成亲以前和你那个,你的弟弟会立刻变成妹妹。” “那我们还等什么?赶快回蒙古举行婚礼。” 库库汗赶紧抓着宗盈歌的手,连门都来不及打开,直接就把门撞出一个人形,快到士兵们根本来不及拔刀拯救遭到挟持的神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神母,抱着库库汗的腰,随着库库汗的骏马消失在视线里…… ※※※※※ 十数天之后,三万大军在窝阔台汗的带领下攻打大金,只有猛豹随着库库汗和宗盈歌回到蒙古草原,举行热闹的婚礼。 夜深人静,只有库库汗的干鲁朵里燃烧着荧荧的红烛,从走入洞房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紧紧相拥,当他的弟弟与她的妹妹相遇,她几乎无法呼吸;她应该觉得疼痛不己,但她每条神经的末梢都泛起欢愉,沉浸在狂喜的高峰中。 他在她体内有节奏的律动,从冲破束缚的一刻开始,他只以温柔的速度移动,直到疼痛自她脸上消失。 她不再皱着眉,而是发出恳求的呻吟,他才慢慢加快速度,一次比一次更狂野的冲刺,将他们同时带到云端上…… 一股热流冲向女体深处的同时,他们呼喊着彼此的名字,得到最大的幸福。 许久之后,他们的心跳才平稳下来,她躺在他的臂弯里,乌黑的长发盖住他的胸膛,他的指尖缠绕着一绺长发,虽然才结束他们人生的第一次巫山云雨,可是他的弟弟很快又蠢蠢欲动。“亲爱的,要不要再来一次?” 宗盈歌手指在他胸前画着圈圈。“当然要,才一次你就想收工,门儿都没有。” “妳今晚打算要几次?”库库汗迅速地翻身,将娇妻轻压在身下。 “当然是多多益善。”宗盈歌手环着他脖子,将他的脸拉近。 “没问题,今晚我不让妳睡。”库库汗正想要抚摸她柔软的胸脯。 “啊!”宗盈歌突然呻吟,体内有种彗星撞地球的感觉。 “我还没碰妳,妳怎么就叫了!”库库汗纳闷。 “我的肚子好痛,好痛……”宗盈歌奋力推开他,抱着肚子哀嚎。 她低下头,眼睛十分用力的细,想要看清楚她的肚里发生了什么事。老天,她看到一只小蝌蚪钻进蛋黄里,其它上百万只的小蝌蚪黯然退开,然后,她不敢相信地睁大眼,那粒蛋黄居然长出了眼睛和嘴巴,朝她眨眼和微笑…… 怪胎!她一手摀着嘴,集中所有的意志和肚里的蛋黄心灵沟通,根本没听到库库汗喋喋不休的抱怨。“叫妳不要吃那么多,妳不听,现在可好了,我正要开始再展雄风,妳却要拉肚子……” 宗盈歌脸色一阵苍白,抬起脸,双眼空洞无神,坐起身子,双手环在弯曲的腿上,气若游丝的解释。“不是的,我们的精子跟卵子刚才结合了。” “什么跟什么?”库库汗抓了抓头发,很无奈ㄟ。 “总之,我怀孕了。”一声哽咽,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从宗盈歌脸颊滑落。 库库汗安抚地吻去她脸上的泪珠。“怀孕是好事,妳干么哭呢?” “从现在起,你我将有十个月的时间不能行房。” “为……为什么?”库库汗恍如被雷殛,舌头都打结了。 “在我子宫里的受精卵不让你碰我。”宗盈歌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虽然我不知道妳在说什么鬼话,但我才不信邪。”库库汗将她的身子拉平。 “你最好别试,会发生什么事,我也不知道。”宗盈歌双手覆在肚子上。 “还会有什么事发生,当然是妳我快……”库库汗俯低头,他的唇还没碰到她的唇,一个石头打在他右眼上,好多星星跑进他右眼里。他努力睁开肿痛的眼睛,想看石头是从哪里飞来的,才发现原来是她的拳头。 “老公,对不起,痛不痛?”宗盈歌万分抱歉地看着一眼熊猫。 “痛死我了,妳干么无缘无故打我?”库库汗闷闷不乐。 “不是我,是肚子里的那个。”宗盈歌指着肚子。 库库汗灵机一动。“我把妳手脚都绑起来,让妳不能再打我。” “这倒是个好点子。”宗盈歌点头,只要能行房,叫她做什么都好。 五花大绑地绑好了老婆,虽然库库有点不忍心,不过为了彼此的性福,他还是得把她的手脚绑紧一点。 他小心翼翼地轻触红唇,两人同时发出松一口气的声音,不过当他的舌拨开她的唇瓣,舌头就被痛咬了一下。 库库汗眼角滑下两行清泪。“快把牙齿分开,痛死我了!” “不是我,是肚子里的那个。”宗盈歌心疼地看着他口中流出血。 “好,我把妳嘴巴封起来,看他还有什么办法?”库库汗心有不甘地抹掉血痕。 “老公,别这样,你越对付她,她越会用更狠的招术对付你。” “我是堂堂黄金贵族,怎么能向个未出世的胎儿认输!” “她不是普通的胎儿,她是超级巫女。” “再怎么说,我也是她亲爹,她能奈我何?” “我先讲,有什么后果我不负责。”宗盈歌无可奈何地叹口气。 拿起毛巾封住老婆的嘴,库库汗自以为万无一失,但他万万没想到,他的手一碰到盈歌的娇躯,手心彷佛被数万枝针刺入,一阵麻痛的感觉直窜心窝,他咬紧牙根,痛苦地大叫∶“救命啊!妳的身体有毒刺!我的手好痛!” 第八章 三个月后,四个大肚子的孕妇坐在凉亭下吃午餐。 三个孕妇的面前都是大鱼大肉,只有一个孕妇的面前是青菜和水果。 仔细一瞧,三个吃大鱼大肉的孕妇美若天仙,眉开眼笑,脸上洋溢着初为人母的喜悦;但只吃青菜和水果的孕妇却长得奇丑无比,眉皱眼皱,活像生了九千九百九十九颗鸡蛋的老母鸡,彷佛下完这颗蛋,她就要被送去屠宰场,结束苦难的一生。 再往她们的肚子瞧,四个孕妇的肚子差不多大小,不过若是去问丫鬟,答案却出人意料。丑孕妇才怀孕三个月,一般怀孕三个月的女人,肚子根本就看不来,她到底怀的是什么?巨婴?肿瘤?还是“史前巨鳄”? 其实,依她们怀孕的月数来算,正好跟她们结婚的顺序一样,怀孕九个月的是阿狮兰汗夫人崔尹贞,怀孕八个月的是伊鲁都思汗夫人珈迷,怀孕六个月的是丁其斯汗夫人爱藤里,怀孕三个月,也是正好新婚三个月的库库汗夫人宗盈歌。 不过,宗盈歌怎么会变丑?这点实在很值得另外三位夫人探讨。 “盈歌,妳只吃青菜和水果,这样对胎儿好吗?”崔尹贞脸露关切。 “我最讨厌吃青菜,可是不吃不行,她会踢我的肚子。”宗盈歌太息。 珈迷建议道∶“妳可以用巫法叫她安静。” “我的巫法有时会失准,我怕会把她变成怪胎。”宗盈歌摇头。 “妳偶尔也该吃些肉,吃肉长肉,这样对胎儿也好。”爱藤里好意叮咛。 宗盈歌老实地说∶“我想吃肉想得咬库库汗的大腿解馋。” “妳为什么不去吃真的鸡腿?”三位夫人同声问。 “因为胎儿不准我吃肉,让我一看到肉就头晕目眩、恶心想吐。” “这么说,这个小胎儿比妳还厉害,还没出世就能控制妳。” “没错,她将来会是个法术比我还厉害的巫女。” 一听到是个巫法高强的小巫女,三位夫人嘴角同时泛起微笑,如果能跟宗盈歌指腹为婚,儿子就等于有了菩萨保佑,一生平安,健康强壮,荣华富贵,财源滚滚……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于是三位夫人抢着跟宗盈歌结为儿女亲家。 “给我儿子做媳妇,虎父无犬子,我儿子将来会是武将。” “我儿子好,他将来肯定是个大帅哥。” “还是我儿子最好,头脑聪明,生活才不会无趣。” 宗盈歌的视线轮流梭巡三位夫人美丽的脸蛋,她们说得都没错,崔尹贞会生下像阿狮兰汗一样勇敢的英雄,珈迷会生下像伊鲁都思汗一样英俊的风流种,爱藤里会生下像丁其斯汗一样聪明的状元郎,三个小汗都是好男儿,只是…… 摸着巨大的肚子,宗盈歌犹豫着该怎么告诉她们,她的女儿将会是个比她还古怪,而且脾气更坏,比库库汗还足智多谋的可怕小巫女!她委婉地说∶“不瞒妳们,将来妳们的儿子没一个会喜欢上我女儿。” “不会的,我们跟妳这么好,我们的儿子当然会受娘影响,爱乌及屋。” “有其父必有其子,他们从小受到他们的爹耳濡目染,恨乌及屋。” “他们是气妳又怕妳,三只可怜虫。” “他们怕我,我可以理解,但为什么会气我?” 三位夫人脸色陡然变红,互相挤眉弄眼,眼神中有种暧昧,然后一起发出咭咭笑声。“因为妳教会我们好多观念,像是‘女男平等’、‘给我高潮,其余免谈’、‘大女人万岁’……” “难怪妳们的老公每次只要见了我,牙齿都咬得紧紧的,我还以为他们牙痛。” 宗盈歌话一说完,三位夫人便抢着陈述自己的闺房之乐,但话中却充满较劲的味道,都认为自己的夫君才是男人中的男人。 “自从我听了妳的开示之后,阿狮兰汗比以前更努力了。” “伊鲁都思汗也是如此,他还要我每天熬鳖汤给他补身壮阳。” 第21章 “丁其斯汗更厉害,他不知从哪儿学来好多花招,让我飘飘欲仙。” “而且阿狮兰汗现在好温柔,还会帮我马杀鸡。” “伊鲁都思汗帮我洗脚。” “这些都是小意思,丁其斯汗会帮我洗亵裤。” “我们会有今天的幸福,这全是盈歌妳的功劳。”三位夫人感激地看着沉默不语的宗盈歌。“盈歌妳呢?妳怎么都不说话?库库汗的表现不好吗?” “我不记得了。”宗盈歌想了好久,什么也想不起来。 “这怎么可能忘了?”三位夫人怀疑盈歌之所以会羞于启齿,是因为库库汗根本就是软脚虾。 “唉!我只有一次经验,而且还是三个月前的事。”宗盈歌叹了口气。 “三个月前,正好是妳的洞房花烛夜,妳那时才跟库库汗……”三个女人脸上同时出现惭愧的表情,她们都在还没喝交杯酒以前,身体就已经先交欢了。不过她们对库库汗的怀疑更深了,他的小弟弟肯定比她们的小指还瘦校 “洞房花烛夜那天,我才跟库库汗做一次就怀孕了,从那次开始小巫女就严禁她爹碰我一下。”宗盈歌语带埋怨的解释。“要做一个好巫女,在学好巫法以前,必须保持冰清玉洁,没想到她从受精那一刻就开始严格遵守这项禁令。” 三位夫人都很聪明,也很能接受盈歌的怪言怪行,心里对盈歌变丑有了同样的想法──是未出世的小巫女使然。幸好,刚才没跟盈歌指腹为婚,不然儿子就倒大楣了…… “真可怕,她将来肯定会是个可怕的巫女。”爱藤里直言不讳。 “幸好,我的儿子不会喜欢上她。”珈迷一脸庆幸。 “我也是,谢天谢地。”崔尹贞双手虔诚的合十。 三位夫人同时发出松一口气的声音,不过宗盈歌决定让奇qisuu.书她们紧张一下,她们三个刚才说到房事时眉飞色舞,看她们每个都性福美满;只有她,被肚子的小巫女折磨得不成人形,她也要让她们体验小巫女的恐怖。“妳们三个别太得意了,小巫女其实喜欢妳们三个的儿子。” “什么?”三位夫人吓得嘴巴同时张得像河马一样大。 “所以妳们三个的儿子会逃到天涯海角,死都不肯娶她。” “小巫女法术高强,他们三个逃得出她的巫掌吗?” “是小巫女自己放弃了,因为她不知道她最喜欢的是哪一个。” 宗盈歌突然脖子一缩,蛾眉皱了起来,眼神透出杀气,引起三位夫人的注意,担忧地问∶“盈歌,妳怎么脸色不大对劲?是不是小巫女踢妳肚子?还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我的耳朵好痒,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宗盈歌冷笑。 三位夫人眼睛睁大,好奇地问∶“是哪个不想活的短命鬼敢骂妳?” “不只一个人……”宗盈歌缓缓地伸出一只、两只,然后是三只手指头。 “不会刚好是我们三个的老公吧!”三位夫人脸色同时发白。 “正是他们三个。”宗盈歌连续点了三次头。 同一个时间,四位大汗聚集在饭厅里,一起享受美酒佳肴。 但是,只有库库汗一人的胃口最好,其它三位大汗吃食的模样如同嚼蜡。 回想三个月前,库库汗是四位大汗中最瘦的,不过他现在却变得虎背熊腰,胸膛结实,臂肌壮硕,双腿充满力量,这是因为他每晚穷极无聊,不是跑步,就是练剑,再不然就去射蝙蝠,把自己弄到筋疲力尽,才回到娇妻身边睡觉。 阿狮兰汗突然朝着老天大叫一声。“累死我了!” “你哪有我累,我全身的骨头都快散了。”伊鲁都思汗不甘示弱。 “我最累了,不仅骨头,连我弟弟都快累出病来了。”丁其斯汗加油添醋。 “你们三个为什么这么累?”库库汗不解地看着三位大汗。 自从娶了宗盈歌之后,大家一开始都听不懂她的怪话,等到了解怪话的意思之后,大家都舍弃原有的讲法,用宗盈歌的怪话说话,并把盈歌视为“流行指针”……根据盈歌表示,“流行指针”是指领导者的意思。 总之,现在蒙古女人间一见面最流行的话,不再是问候对方吃饱了没,而是──“妳夫君的弟弟好不好?” 三位大汗不约而同地瞪着库库汗,给他们带来灾难的罪魁祸首,趁巫女不在,三位大汗轮流向库库汗吐口水。 “还不是你娘子害我们三个每天晚上操劳。” “我现在一看到鳖汤就想吐,可是不喝又不行,娘子会生气。” “我更厉害,每晚用不同的姿势满足娘子,我现在已经能画春宫图了。” “你们的情况比我好,我的弟弟都快长霉了。”库库汗对他们投以羡慕眼神。 “你真不卫生,连澡都不洗!”丁其斯汗坐离库库汗最近,捏着鼻子说话。 “看不出来你老婆有逐臭的怪癖!”伊鲁都思汗从鼻子吐出冷哼。 阿狮兰汗邪气地撇撇嘴角。“巫女就是巫女,邪门得很!”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我已经很久没使用弟弟了。”库库汗解释。 “我娘子怀孕六个月,只要一上床就要。” “我娘子虽然是八个月,但是她比以前要得还多。” “我的九个月,何只要得比以前多,每天是照三餐要。” 三位大汗心中同时出现一副悲惨的画面,平常高高在上的他们,骑着马,不可一世的指挥千军万兵;但一到床上,就被大肚婆当种马反骑,这是他们共通的耻辱。说来说去,又是宗盈歌,把他们高雅端庄的美丽娘子,变成床上的荡妇。 不过,原本他们以为宗盈歌是荡妇女王,没想到她在床上是淑女,他们想了一下,原因不外有二∶一是宗盈歌有病,三是库库汗有玻两个原因加起来,等于这桩婚姻有病,于是三位大汗分别说── “你娘子才怀孕三个月,就什么都不要,看不出来她是个冷女人。” “库库汗,是不是你表现得不够好,让你娘子性趣缺缺。” “依我之见,这桩婚姻根本就是错误的结合。” 库库汗连忙摇头。“不是我和盈歌的问题,是盈歌肚里的胎儿不准我碰她娘。” 三位大汗亳不惊讶,一说到孩子,别人的孩子是草,自己的孩子是宝,而库库汗的孩子则是怪物。“你娘子怪,怀的孩子也怪,所以一点也不奇怪。” “我听我娘子说,我们三个怀的都是儿子。”其实是宗盈歌说的,但他们三位大汗绝不会感激她,若知道是她算出来的,搞不好还会说她鸡婆。 “太好了,我要让我儿子继承我,成为新的神射手。” “我要好好教他读书,让他成为治国的楝梁。” “我希望他能四处冒险,见识更多的美女。” “库库汗,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三位大汗奇怪地看着库库汗。 “我生的是女儿,我只要她健康快乐就行了。”库库汗的心愿好校 “我听说,你娘子只吃青菜跟水果,简直像毛毛虫。” “光吃这两样东西,小孩的身体会不健康,难怪你会这么担心。” “你应该拿出男人的气魄,命令你老婆吃肉,她不听话,你就揍她。” “库库汗不敢的,宗盈歌巫术高强,惹她生气还不如去撞墙。” “依我看,库库汗应该从黄金贵族中除名,因为他膝下已经没黄金了。” 一阵冷嘲热讽把库库汗批评得体无完肤,不过他一点也不生气,他是个讲究事实胜于雄辩的明理大汗,而且他知道他们的心态有如酸葡萄,对他娶了个厉害的巫女感到嫉妒。 “你们都想错了,是胎儿不让她娘吃肉,而且我跟盈歌两人相敬如宾。” “你不是说谎,就是被宗盈歌的巫法控制,不敢说她坏话。”三位大汗对他们能肆无忌惮地躲在宗盈歌背后骂宗盈歌,感到非常快乐,殊不知他们的头顶上已经飘来了一大片的乌云…… 库库汗明明看到乌云,可是他却不告诉他们三个大嘴巴,想让他们尝尝“祸从口出”的苦果。他依序戳破阿狮兰汗、伊鲁都思汗和丁其斯汗的吹牛皮。“我倒是不小心听到丫鬟们说,你们三个大汗常跪娘子。” “你一定听错了,我只是在找掉在地上的绣花针,娘子大肚子嘛!” “哦?我还听说阿狮兰汗你每天帮娘子按摩。” “没这回事。” “伊鲁都思汗,你帮娘子洗脚。” “不可能有这种事。” “丁其斯汗,你最惨,你帮娘子洗亵裤。” “笑话,我又不是丫鬟,是哪些丫鬟在乱嚼舌根?” 愤怒使得三位大汗的脸色胀红,为了掩饰他们的耻辱,他们将怒气一个鼻孔地怪罪到丫鬟身上。“不象话,宫中有这种长舌的丫鬟,只会败坏宫中善良风气,一定要把宫中所有的长舌妇赶出去,以维护黄金贵族的名誉。” “你们别装了,我早就知道现在你们娘子说一,你们都不敢说二。” “这都怪宗盈歌,讲一堆奇怪的话,把我们的娘子变得跟她一样奇怪。” “就是说嘛,什么‘女男平等’、‘给我高潮’……简直是莫名其妙。” “总归一句话,库库汗,都是你的不对。” “我怎么了?”三位大汗的矛头一致指向无辜的库库汗。 阿狮兰汗拍桌怒道∶“天下的美女这么多,你却娶个巫女回来残害我们。” “最好写一封休书,把她赶出宫中。” 第22章 伊鲁都思汗无情地建议。 “毒死她比较好,让她永远都不再祸害男人。”丁其斯汗嘴巴最毒。 库库汗叹了声好大的一口气。“你们完蛋了!” “为什么?”三位大汗眼睛睁大,眼珠子几乎掉下来。 “我娘子在对你们三个施咒。”库库汗同情地看着三位大汗。 “天啊!神母,刚才所有的话,纯属玩笑,妳不要当真,其实我们三个打心眼就尊敬妳,比尊敬我们的娘还要尊敬。”三位大汗说得口干舌燥,眼角余光看到库库汗大快朵颐苦苦哀求。“库库汗,你别再吃了,还不快帮我们求情。” “恕我爱莫能助,我不想跟你们一起倒霉。”库库汗摇头。 “库……汪汪……”三位大汗突然掉到椅子下,瞬间变成四脚落地的狗儿。 不仅三位堂堂黄金贵族吃足巫女的苦头,连他们的下一代也是如此…… ※※※※※ 猛豹抱着五岁大的小郡主,来到后花园的沙堆玩。 巧巧──小郡主的名字,也是宗盈歌在一千年之后的名字。 可别小看她只是个黄毛小丫头,她的法力高强得吓人,不过她从不轻易在别人面前卖弄,甚至连在爹娘面前她都深藏不露,她只在猛豹的面前表演。猛豹想喝酒,手上马上就会有一壶酒,猛豹去参加射箭比赛,每次都拿第一名回来。 只要猛豹心里想什么,巧巧都会让他如愿以偿,除了女人之外…… 他只要一想到女人,得到的不是一个美女坐在他腿上,而是啪啪两巴掌,所以猛豹一直到现在,都已经三十岁了,还无法成亲。更惨的是,他已经五年没有碰过女人的小指头。他曾经去问过夫人,但夫人只是摊摊两手,表示无能为力。 其实宗盈歌早就知道巧巧的法力──青出于蓝,更胜于蓝。 在她脑里的咒语,巧巧在她肚子里时就全部学会了,虽然巧巧从不在她面前展现,不过光从猛豹射箭比赛第一名,技压所有的大汗,能赢过黄金贵族中的神射手阿狮兰汗看来,除了巫法之外,绝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一大早,宗盈歌的眼皮就跳呀跳的,她知道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了,这是三位小汗──阿狮兰汗、伊鲁都思汗和丁其斯汗的儿子们,命中注定今天该有的劫数。 她沉重地叹气,三位小汗以后就会明白,天可以不怕,地可以不怕,但一定要怕小巫女…… 在沙堆上堆出一尊成吉思汗雄伟的沙雕像之后,巧巧得意的笑脸突然丕变。三位小汗朝她所在的位置走了过来,他们的长相一如他们的父亲,但眼睛都像他们的母亲,阿狮兰汗的儿子是黑眼珠,伊鲁都思汗的是碧眼珠,丁其斯汗的是琥珀眼珠。 这是三位小汗第一次见到巧巧,他们的父亲严禁他们去招惹宗盈歌的女儿,免得小郡主回家告状,遭殃的是他们三个大人,宗盈歌一定会以“养子不教父之过”的借口,把他们三个大汗整得“咪咪猫猫”。 但小孩子是顽皮的,常常会把大人的话当成耳边风。 三位小汗不怀好意地走近沙堆,三脚同时一踢,掀起一阵沙风。 巧巧双手赶紧遮住眼睛,等沙风过去后怒瞪他们。“你们干么用沙子踢我?” “各位小汗,请不要吵架。”猛豹乞求地说,心里为小汗捏把冷汗。 “滚开!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妳滚到别处去玩。”三位小汗异口同声道。 “女孩子玩沙,一点教养也没有,将来肯定嫁不出去。” “有其母必有其女,她想嫁,就得跟她娘一样用巫术迷惑男人。” “真是不要脸,只有妓女才会倒追男人。” 三位小汗你一言口、我一句、他一说,毫不客气地指桑骂槐。虽然宗盈歌远在房里跟库库汗大白天玩亲亲,不过她听得一清二楚。但用不着她亲自出马,她女儿自然会让他们尝到苦头,她关闭耳朵,专心地享受鱼水之欢。 猛豹好言相劝。“小汗们,这种话不要乱说,万一传到库库夫人耳中……” “我们若没记错,这件事还是从猛豹你的大嘴巴里传出来的。” “别再说了,我已经向主子和夫人认错过了。” “别向他们道歉,事实就是事实,我娘说女追男,没什么好丢脸的。” 巧巧理直气壮,她的小脸蛋红通通的,他们都以为是气红的,其实她跟她娘一样,见到长得帅的男孩就会心跳加速。不过她比娘理智多了,她认为他们骂娘和她,这是不可饶恕的过错。 “你们听,果然是下流女人生的下流胚子。”黑眼睛的小汗发出怪声嘲讽。 “巧巧也算是你们的妹妹,你们应该疼爱她才对。”猛豹焦急万分。 碧眼睛的小汗大声斥喝。“住嘴!这里没你说话的分!” “这个小妖女,才不是我们的妹妹。”琥珀眼睛的小汗嗤之以鼻。 “送给我当洗脚的丫鬟,我还嫌她笨手笨脚。”黑眼睛的小汗得寸进尺地补充。 看她不发一语,三位小汗越骂越过瘾,自以为替他们的父亲报了一箭之仇,殊不知离大难临头已不远了。 猛豹赶紧拉起巧巧的小手,这个动作其实是为了保护三位小汗远离危险。但三位小汗却当是落荒而逃的象征,嘴角同时扬高微笑。 “巧巧郡主,猛豹叔叔带妳到更好玩的地方,好不好?” “我不要,猛豹叔叔,我娘说做人千万不能向恶势力低头。” “巧巧郡主,好女不跟男斗,我们还是去别处玩。” “要去你自己去,我今天绝不放过他们。”巧巧甩开猛豹的手。 猛豹退到巧巧身后,朝着三位小汗拚命地挤眉弄眼,暗示他们快逃命。但他们三个小汗完全置之不理,还以为猛豹的眼睛有毛玻猛豹幽幽地叹了口气,这三个笨小汗也不想想看,一个五岁的小女娃为何能轻易地甩开大男人的手? 三位小汗包围着巧巧,巧巧站起身,双手插腰,抬着头,视线轮流地看着三个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小汗;虽然他们年纪和她差不多,最年长的黑眼珠小汗也不过长她半岁,但他们的身材都好棒,巧巧心里泛起一波波的涟漪。 不过,想以大欺孝以多欺寡,门都没有,她会让他明白谁才是老大! “听说你爹以前最会欺侮我们的爹。”黑眼珠的小汗一边说一边压着手指的关节,发出嘎嘎的响声,动作跟他爹如出一辙,从小就很暴力。 “谁叫你们三个人的爹智商加起来还不如我爹聪明。”巧巧一脸得意。 “妳这个小妖女,跟妳娘一样说话乱七八糟,都是疯子。”琥珀眼珠的小汗冷哼一声,用鼻孔看人的习惯就跟他爹一个样,从小就目中无人。 “再加上妳爹娶了巫女之后,两个人更是变本加厉地欺侮我们的爹。”碧眼珠的小汗推她身体一下,他的行为就像他爹,从小就会对女孩动手动脚。 “你别碰我,不然我告你非礼。”巧巧大声怒吼。 “妳身上连一块肉都没有,全身都是骨头,碰妳我还嫌手指痛。” “你这个风流的小色狼,当心你的小弟弟将来抬不起头。” “说狠话!信不信我一拳揍扁妳的鼻子。” “你这个爱打架的小流氓,当心你的手将来举不起剑。”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咱们别理这个没教养的野女孩。” “你这个坏嘴巴的小混蛋,当心你的嘴巴将来合不拢。” 三位小汗握起拳头,本来想一人给她一拳,但是一股阴风从地底窜升到他们的鞋子里,全身突然冷得发抖,他们同时感到害怕,可是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于是由带头的黑眼睛小汗开口说∶“兄弟们走吧,我娘说打女人的是小狗。” 巧巧声音有如从地狱传出来。“我说的话都会灵验的,你们最好当心点。” 碧眼睛小汗说:“妳想找妳娘帮妳?哼!大人欺侮小孩,一点都不光彩。” “我不用求我娘,我在我娘肚子里就学会了咒语。”巧巧一脸的骄傲。 “说大话,妳有本事现在就念几个咒语让我们听听。”琥珀眼睛小汗不信。 “好,我就让你们知道本郡主的厉害。”巧巧双手合十。 “你们快跟巧巧郡主道歉,不然会倒大楣的……”猛豹话还没说完。 三位小汗身子突然矮了半截,像青蛙一样在地上又跳又叫。“呱呱……” “巧巧郡主,妳快替他们解咒。”猛豹苦苦哀求。 “我不要,除非他们向我下跪磕头。”巧巧的心眼比她娘更校 “他们不会肯的,男儿膝下有黄金啊!”猛豹看了眼三位猛摇头的小汗。 “那他们就这样跳回家,去向他们爹娘哭诉告状。”巧巧才说完,四位夫人正好来到后花园,脸上都带了艳丽的色彩,四位夫人心照不宣,刚刚都和夫君们快乐过。三位小汗一见到他们的娘,含着泪朝自己的娘亲跳过去。 三位夫人花容失色。“老天爷!我们的宝贝儿子怎么都变成青蛙了!” “巧巧,妳过来,向阿姨们道歉。”宗盈歌面子挂不祝 “是他们先欺侮我的,猛豹叔叔可以为我作证。”巧巧不认错地别过脸。 猛豹支吾地说:“的……的确如此,是三位小汗先用沙子踢小郡主。” “你们怎么跟你们的爹一样,谁不好欺侮,偏要欺侮巫女!”三位夫人无奈地太息。 “呱呱……”可怜的三位小汗,只能以青蛙的叫声响应他们的亲娘。 三位小汗的父亲曾经做了一天的狗,三位小汗也不遑多让,当了一天的青蛙。 第23章 虽然宗盈歌帮他们破解了身上的咒语,不过,三位小汗的梦魇才刚刚开始,每天眼睛一睁开,他们的双腿就会不听使唤地走到巧巧面前,虽然他们都不想陪她玩拜堂游戏,但三个小汗都被迫轮流做新郎倌,一直到忽必烈叫他们去学习打仗技术为止。 经过好多年,三位小汗变成大汗,他们死都不愿意回到宫中,而且他们三个一直都守身如玉,但这并非他们所愿,而是有个魔咒附在他们小弟弟上。直到他们在远方听到巧巧成亲的喜讯,可喜可贺,他们三人终于得救了…… 全书完 更多精彩好书,更多原创手机电子书,请登陆奇书网--is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