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炙奴》 第1章 《火辣炙奴》 作者:宋语桐(宋雨桐) 声明:本书由奇书网()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下载后请在24小时内删除.如果喜欢,请购买正版. 楔子 夜幕,紧跟在绚烂彩霞后登场。 华灯初上,充满古老神秘风味的埃及开罗,退去白日的高温与烦躁,在夜色中,展开另一种热闹华丽的迷人风貌。 香草大街上,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老老幼幼,一反白日里慵懒欲睡的神态,身子梳洗干净、头上抹油、身上飘散着古龙水香味,生龙活虎的穿梭其间。 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许多不同肤色人种的观光客,对这儿透着古老风味的一切满怀好奇与新鲜,一双眼莫不骨碌碌的转呀转,雀跃不已。 开罗的夜,属于热闹的夜。 今晚,街道上的喧嚣扰攘依旧,所不同的是,有一股骚动在人群里蔓延开来—— “喂,拍卖大会三天后即将举行的公告,你看到没?” “当然,我的消息可比你灵通,听说这次人口贩子拍卖的,有来自各国的年轻小妞,各个风情万种,要骚味的有骚味,要辣味的有辣味,清纯的嘛也不缺,真是令人迫不及待想瞧瞧。” “瞧你说得一副快流口水的模样,看样子这次的拍卖盛况肯定空前,你注意到没?这几日,观光人潮暴增了好几倍,一定是为了拍卖会而来。” “嘻嘻,那我们更不可以错过,听说……” 许许多多的听说在人们交头接耳中流传着,三日后,一场盛大的拍卖大会,就在众人人心蠢动、殷殷企盼下,热闹滚滚的展开了,也开启了四个女子的爱恋情路…… 第一章 义大利圣玛利诺 义大利黑手党党部,首领麦克。凯恩正端坐着,英挺浓密的眉宇紧紧蹙起,唇也因担忧而紧闭着,久久不作声。 “首领?”保镖兼得力助手路士不安的扬起眉唤了一声,一身风霜尚未退去,一颗心只挂记着失踪的小姐席丝。 表面上,党部和往日一样,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小姐失踪是常有的事,平时大伙根本不会把这种事放在心上,但这一次不一样,小姐已经失踪整整三十六小时,他们的人却连小姐行迹都掌握不到。 也难怪首领的脸色愈来愈难看,毕竟他整整一夜未曾阖过眼,一夜之间,他看起来苍老了十岁。 “都怪我宠坏了她,才会让她一天到晚给我找麻烦。”麦克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到窗边,望向早已铺满霜雪的街景。 席丝这丫头从小就聪慧机灵,语文能力好得没话说,只要听过几次,就可以把该国的语言腔调拿捏得恰到好处,没事还喜欢缠着中国师傅学中药医理,不是想当名医,她学的都是些旁门左道,说是要自保。 义大利黑手党首领女儿的头衔,似乎让她有过一段很不快乐的童年,母亲早逝也让她很快地学习独立,十五岁的时候,她就瞒着他跟着属下出了第一趟任务,并完美的达成。 她和她的中国母亲一样美丽得迫人,亮得令人睁不开眼也移不开眼,不同的是,她比她的母亲多了一份野性与任性,看似冷静优雅的外表之下,存着的是沉潜的狂放,怕连缰绳也绑不住。 “首领别太担心,小姐聪明过人,不会有事的。”路士毕恭毕敬的安慰道。 “就怕她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丫头自信过了头,不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想到这点我才更担心。” 太过自信的人才是那个会在人生路上摔得很惨的人…… “小姐有自保能力,就算遇到对手,她也不会傻得硬拼,更何况我们的人正全力搜索中,相信很快就会有回音,请首领放宽心。” 麦克瞅了路士一眼,“我想你比我更担心吧?” 路士愣了一会,抬起头,“首领?” “你和席丝从小一起长大,我也看着你长大,你对她的心意我怎么可能不明白?只不过……”他笑了笑,“你治不住她这只野马的。” 自己的心思被首领挑明了,路士难得的露出一抹窘态,“我对小姐绝对没有非份之想,请首领放心。” 麦克呵呵笑了,“那丫头若肯嫁你,我也绝不会反对,但相信我,那只是你不幸的开始。” 路士太温、太拘谨,看得见席丝的美丽,却看不见她的傲、她的狂、她的霸、她的任性与自我,就算自己让女儿嫁给他,他也永远明白不了她的心思是怎么转的,一辈子只会被她踩在脚底下…… 而席丝,也不会快乐幸福。 只有他这个当她父亲的人才明白,她追寻的、渴望的,绝对是一份棋逢敌手的爱情。 埃及开罗 车窗外把马路挤得水泄不通的人潮,让坐在车内的男子不耐的挑起眉,他已经坐在车内长达三十分钟之久,却始终无法从这一头穿到另一头。 “前面是怎么回事?”卡诺。潘的视线终于从手上的文件移开,开了口。 “前方是有名的拍卖会场,司机已经换了好几条路,但人潮实在太多,过不去。”坐在他身旁的安德烈照实说。 “拍卖会场?今天卖什么好货?” 前方的司机忍不住回过头来插嘴道:“是女奴,已经竞标好几次了,喊到了天价,大家都争着来看,人车自然就多了。其实只不过是几个美女而已,也都是一双手、一双脚,买个奴隶还得花那么多钱,真是。” 卡诺不予置评,低头看了下表,突然把文件丢到公事包中交给安德烈,“来不及了,把车资付了,我们用走的。” 打开车门,他一双优雅的长腿跨出,笔挺的铁灰色西装将他完美的体格衬托得更加伟岸迷人,开罗的阳光让他的眼微眯着,却不减他立体轮廓下那如雕刻般俊美的线条。 他高大英挺,尊贵的气势令人不容忽视,跟着踏出车门、提着公事包的安德烈也不逊色,金发蓝眼的他和卡诺的褐发褐眼,像两道迷人的光束,一下子照亮了开罗的街道。 两个高大俊美的男人却无视于众人的目光,疾步穿梭在嘈杂得显得有些夸张的人群之中。 “瞧见没?那个义大利女奴,她美得像是日正当中的太阳。” “瞧瞧,她的眼睛是黑色的,像黑色珍珠。” “我倒觉得她像块冰,冷得吓人。” “冰遇到火就融化成水啦,这些男人花天价买她,为的不就是暖床,就算是千年冰山,一到床上也变成水。” 暧昧的语调让众人听了哄笑着,纷纷在脑海中勾勒出这美人一丝不挂的躺在雪白床单上,寒冰变成水的模样儿…… “让一让。”安德烈先行替卡诺开路。 众人见他们两人的穿着打扮,以为又是一个竞标客,全让出一条路来,所以让的不是他们本来要走的路,而是通往拍卖会场上的路。 “已经喊价到一百万美金了。”有人好心的告知他们。 眼看前方的路比原先更壅塞,卡诺眉一挑,更加不耐,两手懒洋洋的搁在裤袋里,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不经意的扫了一眼拍卖会场看台上,正在被争相疯狂竞价的几个女奴—— 他一眼就瞧见那头如飞瀑般美丽的长发,在阳光下闪闪动人的发着狂野的光芒…… 及腰、黑得发亮的长发,衬着那一身雪白的肌肤,仅仅包裹着一层柔丝般的布料的胴体,勾勒出动人且引人遐思的神秘线条…… 无疑地,那个女人很美,而且美得令人惊心动魄,但吸引他的却不是这一点,而是那张似曾相识的脸…… “怎么了?卡诺?”安德烈不解的看着他,对他突然灼热的目光感到匪夷所思。 他并不好女色,更没有买女人的坏习惯,事实上,他身份尊贵得根本不需要买,就有一堆女人渴望爬上他的床。 现在,他却专注不已的望着拍卖会场看台上的女奴? 那个女人有什么特别的吗?安德烈循着他的目光望去,有默契的很快捕捉到他注视的对象。 是美,但美女卡诺看多了,以他对他的了解,他想,他还不至于会对一个只是美女的女人一见钟情吧? 或者说,“一见钟情”这四个字根本就不适合摆在卡诺身上,那只会让人觉得突兀不已。 “把她买下来。”蓦地,卡诺开了口。 “什么?”他没幻听吧?他要买下她? “无论多少钱,把她买下来,我先回饭店等你。”说着,他掉头就走,把怔愣住的安德烈扔在人群中。 叼了根烟,席丝。凯恩美丽的眼瞳冷冷地扫了身边的男人一眼。 车子依然缓慢行进中,开罗炙热的空气火辣的透进车窗,让她觉得全身闷热而不适,但她不打算抱怨,也不打算拿这个当成开场白,她只想知道黑手党那些笨蛋究竟何时才能找到她,让她早点脱离这分闷热。 纤细雪白的小腿交叠着露在布料外头,尽管身上只被着一块布料,她的神色却未显仓皇,倒像是女皇出巡访察民情似的,不卑不亢、优雅自在。 安德烈不由得多看了身边的她几眼,很少女人被带到拍卖会场拍卖掉了会如此无动于衷,甚至她连问也没问他究竟要带她去哪里,自在得像是天塌下来也没她的事。 饭店很快到了,安德烈伸手要拉她下车,却让她很快闪过。 “不要碰我,我自己会走。”她冷冷地从双唇中吐了句。 他挑起眉,怒火倏地被点燃,“你以为你在被人用高价买回来之后,还可以继续当你的圣女贞德吗?” 第2章 闻言,席丝的美眸透着一抹冷冽,“我想你只不过是主人身边的一只狗吧? 我要不要继续当我的圣女贞德,你是管不着。“ 安德烈很快地出手紧紧扣住她的下颚,“你最好管好你的嘴,女奴,别以为上了卡诺的床就可以一步登天,目中无人了!他可以是最温柔的情人,也绝对是最无情的浪子,女人对他而言是可有可无的,待会在床上记得叫大声点,他可能因此让你欲仙欲死——” “啪”一声,他的脸颊上倏地烙印上一道红痕—— 他错愕的瞪视着她,想也想不到一个低下的女奴竟敢打他,他甚至没来得及制止她的举动! 该死! “这是教训你嘴巴不干不净。”席丝撇唇冷笑,转身对旁边显然不知所措的饭店服务生道:“带我去这只狗的主人房间,我已经厌倦再跟这只臭气冲天的狗待在一块。” “是,这位小姐,这边请。”服务生想笑不敢笑,头低低地带路。 安德烈愣了好一会才气闷的大步跟上前去,在电梯关上的前一秒挤了进去,随即瞪了服务生一眼。 “你最好搞清楚谁才是你的贵宾,臭小子。”他的怒气已让他无法如往常一般心平气和。 服务生一愕,看看尊贵优雅、不发一语的席丝,再看看气急败坏的安德烈,很显然地,前者比后者的气势高张许多。 谁是贵宾?应该是这位小姐吧?! 虽然她身上的衣服真的称不上是件衣服,但她看上去就像是女皇一般高高在上且尊贵美丽。 “到了,潘先生就住在这层楼的总统套房,他正在跟客人谈事情,交代两位在外头的交谊厅里等候……” 席丝没等服务生的话说完,高挑的身影径自走进去。 “关于这次中东爆发的战火,波及的范围太广,以色列军队方面弹药已有吃紧的状况,美国政府——” 突然间,正在说话的男子见一抹美丽的身影闪进眼底,话顿时打住,一双眸子紧紧的锁住来人。 她对他嫣然一笑,冷艳的脸庞因这朵突来的笑靥更添娇美,亮灿灿地令人移不开光。 “你们继续,就当我不存在好了。”说着,她很快地瞄了另一个男人一眼,没事似的转过身去走到落地窗旁,纤纤素手东摸西摸,一双眸子却未曾将窗外的环境及室内的所有摆设收进眼底。 坐在那个直盯着她,只差口水没流出来的男子对面的男人,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就是那个花下巨资买下她的人。 为什么?他看起来并不像是个脑子只装一堆垃圾的花花公子。 他的眼神敏锐,唇角却带着笑,完美的脸上有着迷死人的五官,高大的身子慵懒的半倚在沙发背上,长长的腿交叉置于长桌和沙发椅间,修长的指尖夹着银白色钢笔,漂亮的褐发上并没有讨人厌的发油,却不致散乱,反而给人一份特别性感的感觉…… 光是这样背对着他远远站着,她都可以明显感觉到,他的目光在热切的打量着她,仿佛要穿透她身上这件薄得不能再薄的丝质布料…… 想着,她的喉头不由得一紧,全身开始不自在起来。 此时此刻,她才开始觉得自己穿成这样是非常吃亏[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isuu.],白白便宜了那个男人的眼。 像是感受到她的不安,卡诺收回了目光,唇角逸出一抹淡得不能再淡的笑痕,望向他对面的男人,“你继续吧。” “嗄?”男人这才回过神来,愣愣地看着他,“继续?” “没错。” “可是……” “有问题我负责,我的时间宝贵,有话快说,明天一早我就要回义大利。” “是的,潘先生。” 虽然犹疑了会,但他也不敢违逆卡诺的旨意,只是将嗓音压低了一些,事关国家机密大事,万万得小心。 “这是怎么回事?”像是验收货物一般,卡诺很快地瞄见她下巴靠近脖子的地方,有一处明显的淤痕。 “被一只疯狗咬的。”席丝别开了脸,同时甩开了他搁在她颈项间的手。 “疯狗?”他喃喃地重复了她的话,好笑的抬眸望向一旁的安德烈,“她说的不是你吧?” “收起你的笑容,卡诺,否则哪一天你掉了下巴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安德烈语出警告。 “我真是期待,你可以出去了。” “你还没问我究竟花了多少冤枉钱买下这个女奴。”那些钱,他真的宁可拿去救济衣索比亚的难民,或许还可以被褒个爱心大使的美名;砸在这个女奴身上,根本就是浪费! “不重要。” 卡诺的嗓音冷冷淡淡地,安德烈听得出那是他不想对话而想赶人的前兆,识相的他只好拍拍屁股起身离开。 “不要她的时候通知我一声。”要关门前,安德烈难得的交代了句。 卡诺挑高了眉,“你什么时候喜欢回收我的女人了?” “去你的!我是想把她大卸八块丢到海里喂鱼,你记住了!” 门“砰”一声被关上,房内此际只剩他们两人。 “你真的很行,这么快就激起安德烈体内的劣根性。”卡诺微笑的坐了下来,伸手拍拍身旁的位子,“你过来。” 席丝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全身下意识地紧绷着,“要开始了?” “嗯?”他不解的瞅着她。 “我问你是不是要开始享用你的货物了?” 闻言,他好笑的看着她,“你只是个女奴,管不着我想做什么吧?” “你……你总要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她放软了声调,小手不安的在胸前胡乱绞着。 她害羞?不会吧? “不需要,我会带你。” “可是……我会怕……” 她会怕?卡诺很想笑出声来。 “过来,若让我过去……我们就在阳台上做。” 阳台?她愕然的瞪着他。 这个变态!该死的变态!自以为有一副好身材,就可以大咧咧地跑到阳台上脱光衣服供人观赏吗? “过来。”他又说了一次。 再不过去,她想他一定会真的扑过来,那眼神……虽然温柔却霸道得很。 没法子,席丝只好缓缓地走到他身边坐下来。可身子还没坐定,身上的布料便被他扬手扯开—— “啊!”她忙不迭伸手遮住自己的胸。 现在,她一丝不挂,赤裸裸的呈现在他面前。 “是处子吗?”扫了她的身子一眼,卡诺淡淡地问。 “当然……不是。”她为什么非得是处子来满足他的需求? “不是?”他的眼神闪过一抹流光。 “不是。”似乎看见他眸子里的失望,不知怎地,她心里竟然不太舒服。 他对她的观感很重要吗? 不!当然不!她席丝可不是为男人而活,何况这个男人很快就跟她八竿子打不着一块了。 他点点头,“没关系,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 “哪个男人?” “让你不是处子的那个男人。” “好几个,你想问哪一个?” 卡诺伸手在桌几的小抽屉中取出一支烟点上,“都告诉我无妨。” 他还没来得及将烟送至嘴边,一只白皙美丽的手已抢过他的烟,毫不客气的送上自己两瓣性感的唇。 “这烟太呛,该换个牌子。”她皱了皱眉,还是勉强吸了几口。 他挑了挑眉,夺去她手上的烟,叼进嘴里,“你最好别再抽烟。” “为什么?” “我讨厌女人抽烟。” “那是你的事。” “我会打人。” “只会威胁女人的男人是全世界最低等无知的动物。”他还不一定打得过她呢!可恶! “话已经说清楚了,你最好记在脑子里,不要妄想考验我的耐性,我的耐性通常受不了挑战。”他睨了她光裸雪白的身子一眼,将布朝她丢回去,“衣橱里有衣服,洗完澡就换上,明天跟我回义大利。” “义大利?”她真是该死的好运! “有问题?” “没有,我开心得不得了。” “那再好不过,否则你会度日如年。”丢下一句意有所指的话,卡诺起身走出房间。 他就这样走了?!不怕她这个买来的女奴偷跑吗? 席丝瞪着门板好一会,确定脚步声已经走远才缓缓走到衣橱面前把它打开,里头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只有一件宽大的白衬衫和牛仔裤,还有一套完全符合她尺码的白色内衣裤。 这男人……不是太小气就是太不解风情…… 衣橱里摆的合该是蕾丝裤袜或无肩带内衣,不然也该是镂空睡衣或短到只遮得住小屁股的短裙及紧身衣才是,结果竟然是单纯得不得了的牛仔裤和白衬衫? 连内衣裤都是白色且一点花边都没有的。 还是,他有奇怪癖好? 她冷哼一声,将衣物扫进怀里冲进浴室,花了五分钟洗了个战斗澡后便走了出来。 天还亮着呢,她要走吗?还是跟这个男人回义大利? 那群笨蛋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发现她在这里?她要冒险再等他们几个钟头吗? 老实说,从义大利被人带到埃及折腾了快两天,整整四十个小时没有真正阖过眼,她真的有点累了。 睡一下吧…… 这个饭店目标够大了,也许一觉醒过来,那群笨蛋已经找上门来,省得她东奔西跑。 唉,这群笨蛋真的有够笨的,害她累得半死…… 咕哝中,她缓缓地闭上眼,沉沉睡去。 第3章 第二章 卡诺一走到隔壁房间,安德烈便从电脑面前起身走向他。 “有人跟踪我们。” “乔丹的人?” “不是,我查过了,是一群义大利人,身手都不错,他们现在的位置在我们楼层上下出口处的房间内,目标是你的房间。” 他一笑,“他们来得很快。” “他们?谁?”安德烈眯起眸子,不喜欢事情脱出他的所知范围。 “麦克。凯恩的手下。” “那个义大利流氓?” “是黑手党首领,安德烈。”卡诺微笑的纠正,“祸从口出的道理你应该此我更明白。” “他们找上你做什么?” 他眸子一闪,淡道:“我不想知道。总之,想办法把人给赶走,不然就想办法甩掉他们,我可不希望一路上有一堆苍蝇跟着。” “知道了。那个女奴呢?” “她在洗澡。” “你不怕她跑掉?” “猫捉老鼠的游戏我一向乐此不疲,跑了也无所谓。”何况,他知道她比他更想尽快回到义大利。 如果他是她,不会介意有免费的飞机可以搭,更不会介意多两个免费的保镖可以保护她一路上的安宁。 当然,前提是她得够聪明、够自信,可以把今晚可能潜藏的危机给应付过去。 “你花一百五十万美金买回一个女奴,只是为了跟她玩猫捉老鼠的可笑游戏?” 安德烈不屑的冷哼,“利益呢?就算你捉到了她,能得到比一百五十万美金更大的好处?这真是我听过有史以来最大的笑话。”根本是赔本生意! “你认为直接把她扔上床更好?” “至少还有暖床的价值。” “要暖床,不必非她不可。”要她的身子也许不难,要她的心却不是太容易。 而他,就是要她的心。 “我真搞不懂你今天是怎么一回事。” 卡诺何时说话这么拐弯抹角来着?只不过是个女人罢了!需要他多费心思吗? “办好你的事,其他的别费心。” “知道了,只不过甩掉几个义大利人,容易得很。”安德烈重新坐回电脑前,按了几个按键,“需要我查清楚他们的目的吗?” “你没事可做的话。” “喂,你——” “我不准任何人动她,包括你。”卡诺比了比脖子,“伤害我的货物,赔偿的金额可能是你付不起的,懂吗?” 安德烈皱起了眉,“为了一个女奴,你在指责我的不是?” “我只是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第二次。”总之,他就是不喜欢看见她身上有任何的损伤。 “你的样子让我不得不猜测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他抿唇一笑,“你说呢?” “不然就是她身上有你要的东西?” “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奴身上会有我要的东西?” “不然是什么?” “好奇心可能会杀死一只猫,安德烈。” “如果那只猫并不怕死的话,你觉得如何?” 卡诺淡笑着耸耸肩,“明天一早的飞机,别忘了补上她的机票、护照。” 梵蒂冈 一踏进威登堡的土地,席丝便在心里暗叫不妙,千该万该,刚刚在机场的时候就应该逃开,而不是跟着他上了车,来到这个义大利无人不知的威登堡。 义大利贵族势力最庞大的一支便数威登家族,据说上任威登堡堡主的女儿安娜。威登,下嫁给东方男子潘哲生,却因为是独生女之故,在威登伯爵过世之后,自然而然接任堡主之位,爵位则由其独子继承。 据说,安娜。威登的独子四岁的时候就已经跟着大人骑马打猎,短短一个小时便猎获了三只白兔及一头野猪,赢得了堡内人民的拥戴及推崇。 卡诺。潘……潘卡诺?看来她身边的男人便是活哲生的独生子无疑,也就是现任的威登伯爵。席丝的心更沉了,有大片乌云遮面之感。也许一般女人会以进入威登堡为荣,而觉得兴高采烈,但她不同,虽然她也十分乐于参观这有数百年历史的威登堡,如果她的身份不是义大利黑手党首领的女儿的话。 卡诺。潘如果知道他买下的女奴是麦克。凯恩的独生女儿,她的处境就更加的危险了,也许下一秒钟便被人关进了那建堡之初即有的水牢,从此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就算老爸把整个义大利翻过来,可能都找不到她。 老天,她究竟是玩出火来了,没事竟然跑到威登堡来! 然而此刻就算一颗心纷乱杂杳不已,她的眸子却也还是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车子所行走过的路径,连路灯及铺设路面的石板颜色都不放过。 知己知彼才能顺利逃跑,已经五十二小时了,她实在不能再浪费逃生的时间,等那群蠢蛋来救她。 卡诺将她的不安扫进眼底,心里为她沉着的表现而深深喝采,她已经知道自己进入虎穴,却还是可以眼观八方,更镇定的思索自身处境,不慌不忙、冷静从容,真是难能可贵。 “待会我会叫露茜带你熟悉堡里的环境,威登堡大到你难以想象,没事不要乱跑,免得迷路,知道吗?” 这句好心的叮咛,听起来却似乎别有所指。 席丝瞅向唇边带笑的他,不领情的别开脸去,望向窗外。 卡诺伸出手去将她的脸转向他,嘴角虽仍带笑,眸光中却有着不容人反抗的威严,“你的脾气要改改,身为女奴,主人说话的时候要恭敬聆听,主人说一你不能说二,主人要你做什么你都得照做,否则后果你承受不起。” 她扬起下巴不驯地看着他,“你能对我怎么样?最多不过一条命罢了。” “有太多方法比要你一条命来得好玩且有趣,如果你真的想试试看也无妨,只要到时候不要哭着来求我放过你。” “你等到死吧!” 她伸手想挥开他的手,却让他顺势将自己拉进他怀里—— “放开我!”她下意识地板起脸来命令道。 “你说话的样子倒是比我更像主子。”他将嘴附到她耳边,轻声道:“要我听女人的话通常只有一个办法。” 他呼在她耳边的热气让她浑身骚动不安,还让她的心隐隐一颤,话都有点说不清楚,“什么……” “取悦我。”他倏地含住她的耳垂,翻转身子将她的柔软身子压在车子座位和他之间。 她欲出手抵抗,但也不知道他是无意还是有心,压住她的方式让懂武的她竟然动弹不得,找不到出手的空隙,身子愈扭动愈让他缠得更密更紧,他的重量压得她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她忍不住轻喘,面红耳赤,心里又气又急,却也知道无力改变,随即干脆放弃了抵抗,任他压着她,像小狗一样舔她的耳朵、脖子还有唇…… 唔…… 他火热的唇吸附着她的,像是要把她整个人给吸进他的身体里,那灵巧熟练的舌尖深深探入她的,挑起她前所未有的震颤与欲火,让她的手情不自禁的也攀附着他,紧紧的抓住他的臂膀。 她觉得自己就快要迷失了,什么都看不见、听不到,只能感受到他的唇、他的舌在她身上游走的每一个触感,与引发的震撼…… “不要……” 她失措不安的娇喘着,伸手想将他推开,他却似乎食髓知味。 “不……”席丝呢喃着,下意识地她却拱起了身子,让他的吻更加的肆无忌惮。 突然间,卡诺撤了手,目光深沉的看了她一眼,唇角浮现一抹玩味的笑意。 “你的表现还不错,不过……调教过后[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isuu.]应该会更好。” 她还躺在椅子上,对他的突然抽身反应不过来,没想到要遮住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赤裸的上半身,听到他这般调侃的言词—— 下一秒,她意识到自己的赤裸,还想起自己方才在他挑逗之下的呻吟娇喘,被这个天底下最坏的恶胚吻得浑然忘我…… 她觉得自己被彻底的羞辱了! 他让她觉得自己像个花痴!像个随意任人拥吻的妓女!像个没有自尊、不懂廉耻的玩物…… 她美丽的黑色眸子迸射出熊熊怒火,性感的唇瓣紧抿着,隐隐地咬出了血痕。 “不服气?”卡诺泰然自若的睨着她,知道自己的举动已挑起她的怒火,却一点也不急着去灭火。 他的怡然自得彻头彻尾的激怒了她,她恨自己像个小孩一样,一举一动都落在大人的目光里,无所遁形。 起身缓缓地将衣服扣好,席丝紧紧咬着唇,不发一语的望着窗外,不打算搭理他,但天知道她是花了多大的自制力,才让自己不朝他破口大骂,没让自己的腿把他当球一样踢出车外。 她不想横生枝节,在她逃开他的领土范围之前。 但是此仇不报非君子,今日之耻若不还他,她席丝。凯恩的名字就从此消失在义大利! 一只手臂突然从她身后绕过她的颈项抚摸上她的脸,把修长的指尖塞进她的嘴里—— 张口,她想也不想便狠狠地咬住,硬是将他的指尖咬出了血。 他半声不吭,像是不痛不痒。 “你神经病!”她的舌尖尝到了一丝血腥,有些不忍的松了口。 卡诺一笑,咬伤了他的一根手指,总比她咬伤了自己脆弱不堪的唇好得多吧? 她似乎总会无意识地去虐待她那粉嫩不已的红唇。 “我只是不希望因为你的唇受了伤,坏了我想吻你的兴致而已。” “到了,尊贵伟大的卡诺。 第4章 潘先生,你想要下车了吗?”坐在前座的安德烈终于打破沉默开了口。 他和那女奴打情骂俏的方式还当真是独树一帜呵,又咬又骂,一会冷一会热的,像是在洗三温暖。 “当然,家里的大床绝对比车子的后座来得舒服,是不是?我亲爱的女奴。” 卡诺的玩笑让席丝变了脸,他却狂妄的哈哈大笑,开心不已的走出车外,张开双臂拥着前来迎接的管家妈妈,和一名看起来温柔贤淑的美丽女子。 那名女子一头火红色的髻发,虽然穿着从头包到脚的长洋装,脖子上也绑条丝巾,但她的好身材却是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 她对卡诺露出甜美的笑容,他谦恭有礼的执起她的手背,在上头落下一个吻。 他对那名女子的模样是十足十的绅士,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充份的展现出贵族的锋芒,根本没有人怀疑他们不是一对。 “她是路易公爵的千金萝琳小姐。”安德烈望着车窗外相拥的卡诺和萝琳,主动的介绍。 “他们是情人?” 他抿抿唇,好半晌才道:“是吧。” 席丝的眸子好笑的瞅向他,“你这是肯定句还是疑问句?” “不管她是不是卡诺的情人,你永远都只是个女奴,别想坐上威登伯爵夫人的位置。”不耐的丢下一句,安德烈率先走出车外。 她只是冷冷一笑,搞不懂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回事?老是担心她妄想当伯爵夫人,卡诺是个白痴蠢蛋吗?她要当伯爵夫人,他就会准许?看来安德烈不是高估了她,就是把卡诺当成笨蛋! 优雅的将长腿跨出车外,她难得的露出一抹娇艳的笑容,缓缓走向正在跟萝琳说话的卡诺,一只手很自然地便上前挽住他的手。 “亲爱的,不帮我介绍一下这位美丽的小姐?”席丝亲昵的将上半身偎在卡诺身上,亮丽的黑发像瀑布般技泻而下,散落在他的胸膛上。 “你搞什么?”安德烈正想阻止她的不敬,提醒她的女奴身份,却看到卡诺扫来冷冷的一眼,硬是住了嘴。 “萝琳。路易,路易公爵的千金。”卡诺依她的意思介绍罗琳,任她将她的手硬是搁在他的手腕上。 “你好,我叫……安琪,是卡诺。潘的女朋友。”席丝佯装热络,大方的朝她伸出手。 萝琳一听她自称是卡诺的女友,伸出的手倏地悬在半空中,受伤似的望向卡诺。 “呃,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什么?”席丝无辜的眨眨眼,故意忽略萝琳眼中的伤心,“萝琳小姐,呃,如果你不高兴我说卡诺是我的男友,那我收回我刚刚说过的话好了。其实他也没说我是他的女朋友,只不过刚刚他在车上吻了我,又动手脱我的衣服…… “唉,我的意思是说,卡诺这样对我,应该是把我当成他的女人吧?!如果你才是他的正牌女友,我现在就收回我的话,你不要伤心了,对不起,真是对不起啊。”说着,她还火速的抽回自己勾住卡诺的手。 搅动了一池春水之后,现在她又想大方的把他送出去?卡诺好笑的看着她作戏,顺便享受她那不易出现在脸上的娇艳笑容。 虽然很假,但她笑起来真的很美,美得让他不想开口阻止她的挑拨离间。 萝琳看见卡诺唇角的笑意,也看见他眼底对这无礼女子的纵容,从小家教甚严的她,对这样的状况虽然感到不悦与不舒服,但却有礼貌的没有表现出来,更何况,她不希望在卡诺面前留下任何坏印象。 “你好,安琪小姐。”她淡淡的朝她点个头,随即若有所思的看了卡诺一眼。 “我们进屋里去吧。”卡诺微笑着,没有解释,只是揽着萝琳的肩朝屋内走去。 意思很明显,他和萝琳是一对,而她,席丝,突然间变成了闹剧里的丑角。 席丝耸耸肩,无所谓地跟着走进屋,卡诺很快地把她介绍给管家露茜。 “她叫安琪,从今天开始在威登堡内做事,你尽管叫她帮你吧,她刚来,可能笨手笨脚的,你可别生气才好。” 露茜听了卡诺的话呵呵直笑,“威登少爷,你是在说笑吗?堡里的仆人已经多到每个人都无事可做了。” “是吗?那就叫她每天来伺候我洗澡,打理我的房间,我觉得我的皮鞋总是擦得不够亮,衬衫也总是洗得不够白。” “就这样吧,这样美的小姐专门服侍少爷是再适合不过了,不过她只能住在少爷隔壁房衣物间的小阁楼里,那是目前离少爷房间最近又刚刚好是空出来的房间,可以吗?” 卡诺一笑,对露茜故意的安排不置可否,“我想那里很适合安琪,她可以每天伴着月光入眠。” “是啊,少爷小时候就常溜到小阁楼里玩到不肯下来睡觉呢。”露茜想到儿时的卡诺,脸上不由得露出幸福的微笑。 那段时光可是威登堡内最安静祥和的日子,堡主和堡主的先生潘哲生,两个人的感情好得让每个人都觉得甜蜜。 萝琳对安琪的身份感到愕然,她压根儿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娇艳又带些野性美的女人竟然只是个女仆?一个跟着卡诺坐着私人轿车回家,甚至对着她这个公爵的女儿挑衅的女仆?! 而卡诺竟然纵容她对她不敬与大放厥词? 想到这个女仆晚上要伺候卡诺洗澡,甚至以后可以专门打理他的生活起居,她就更不是味儿。“管家妈妈,你的话更多。”每当他听到她说他小时候的事,他都会觉得全身像被剥光似的不自在。 “好好好,不说就是。萝琳小姐要留在堡内用餐吧?我马上交代厨房给你准备你最爱吃的鱼子酱。” “谢谢管家妈妈。”萝琳微笑的道谢。 “哪的话。”接着她笑咪咪的转向席丝,“安琪,你呢?你最爱吃什么?快跟我说,我去帮你弄来,啊?” 露茜和善不已的模样让席丝很不习惯,在家里,大伙对她这个小姐都是毕恭毕敬的,和露茜这种跟妈妈一样的慈祥是不一样的。 妈妈…… 她怎么又想起了妈妈呢?说过不要再想起她的…… “安琪,你怎么啦?”露茜看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脆弱,关心的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刚来堡里一定不习惯吧?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受了气尽管找我就是,快快乐乐的住下来,嗯?” 她说得好像她是卡诺捡回来的流浪狗……但却奇异的让人觉得安心与温暖。 席丝眼眶一热,淡淡地点点头。 “吃饱喝足好好睡上一觉,明天得起个早把少爷的皮鞋擦亮点,免得他犯嘀咕,就这样了,我先去忙,你的房间在少爷隔壁,叫他带你去,现在没有人有空带你去你的房间。”露茜边说边往厨房里头走,转眼已消失在屏风的另一头。 她的话明显有语病,一会说堡里的仆人多到无事可做,这会又说大家都没有空带她去她的房间? 怪了…… “走吧,我带你回房。”说着,卡诺微笑的转向萝琳,“我想先回房休息一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一听到他想要把她丢在客厅自己回房去,萝琳有刹那间的不悦,可她仍是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当然,你一定很累了,还是……我改天再过来吧?” 卡诺只是一笑,未置可否。 “那,我先走了,再见。”再不识相的人也知道他并不想留人,就算她再想他,此刻也不宜留下来惹人厌。 “我送你。” “不必了,你去休息吧,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一定很累了。”她体贴地道。 上前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一吻后,萝琳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席丝在旁等得快要打呵欠,萝琳人一走,她冷冷地朝这个自大的男人丢了一句,“真是浓情蜜意啊,叫旁人要羡慕死了!” “你很羡慕?”他走向她。 她很快地退了一步,“很遗憾,本小姐不在那些旁人里头。” “是吗?我还以为你迫不及待想爬上我的床呢,连我脱你衣服这种事也拿来炫耀,怕人家不知道我们两个之间有多亲密?”他一步步逼近她,让她无路可退,背抵着墙。 “只是开开玩笑……”才怪!她巴不得她说几句就把那个萝琳气走,最好萝琳还是那种小气的女人,反过来报复他,那就大快人心。 “你胆子不小。” “你……想干什么?” “赏你点东西。” “我不要……”她看见他愈来愈放大的脸,还有他嘴角上邪气的笑容,心蓦地一跳,整个人下意识要蹲下闪过他的吻—— 来不及了…… 他像只敏捷的豹,快她一步的攫住她的唇,将她的小蛮腰紧紧扣进他宽大厚实的掌心里…… 第三章 “我开始想念你昨晚睡着了的性感模样。”卡诺在席丝的耳旁轻笑低语,趁她微愕而轻启朱唇的片刻将舌探了进去,与她的舌尖交缠着。 浓得化不开的暧昧氛围鼓噪着,蓦地敲动了她的灵魂深处,一抹羞红浮上了她的脸颊,像天边最美的那道虹。 “你不是要带我回房?”急着逃开这样令人不知所措的状况,席丝一开口就后悔了。 “回房?是啊,房间的确比客厅来得适合我们。”掌心微微施力,他便拥着她的腰往楼上走去。她说了什么?老天…… 顿住脚步,她转头望住他,有些气急败坏地,“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他微笑,故意屈解她的意思。 他明白个头!他眼中的笑、唇角的嘲弄完全没个正经! 第5章 “我想你一点都不明白,威登少爷。”气得甩开他,她率先奔上楼。 明明才两段的阶梯,她却似乎怎么都跑不完似的,她甩得开他的手,却甩不开他那恼人的目光。 “小心,别摔着了。”他欣赏着她为他心慌意乱的模样,不急着将她带进怀里,也不急着宣告他对她的所有权。 “不必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对主子这样说话,该赏你一顿鞭子。” 她挑起眉,回眸,“你敢?” “为什么不?我是威登堡的主人,这里所有人都得听我的命令行事,我想怎么做、想做什么,没人可以管得了。” 冷冷的撤着唇,她缓缓地朝他走去,坚定的站在离他两个阶梯高的地方,居高临下瞪着他,“听着,卡诺。潘先生,你若敢动我一根寒毛,我绝对会把这里给摧毁,一砖一瓦都不剩,如果你想拿你的百年古堡来跟我搏斗的话。” 勇敢的女人,敢这样威胁他。 “你拿什么跟我搏斗?女奴。”他懒洋洋的瞅着她,“别告诉我你有多么雄厚的家世背景或靠山,有吗?” “我——”本欲冲口而出的话在他犀利的眼神下硬生生吞了回去,席丝想起了自己的独特身份,一个根本不能在威登堡提及的身份,她不是蠢蛋,没必要为了赌一口气拿自己的命去砸。 “你怎么样?说下去。” “我没有什么靠山。” 卡诺眸光一闪,笑了笑,很高兴她没有笨得把自己是义大利黑手党首领的奇*书*电&子^书独生女一事拿出来炫耀。 “那我劝你最好安份点。”他伸出手去拉她的手,不理她的挣扎,将她带往他的房间。 一走进房,席丝就感觉到一股浓烈的男性气息,深咖啡色的波斯地毯,沉稳利落的米白色亚麻窗帘,大大的胡桃木雕双人床,墙上的维多利亚时代画作,简洁而不失品味。 与主卧室相连的另一边是宽敞明亮的书房,木边为框的宽大落地窗外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草原,偶有牛羊穿梭其中,此刻夕阳余晖从草原的尽头处散出,渲染出金黄色的美丽天光。 这里,美得慑人,大自然与古堡奇妙的相融在一块,不突兀,反而有着莫名的和谐。 卡诺。潘这个看似尊贵有礼、文质彬彬却又带着点不驯与狂妄的男子,竟然住在这样一个与世无争的美丽地方…… 她很诧异,心上也有着莫名的波动,但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因为一个房间,而对这个男人突然间有着极大不同的联想。 “我想我的房间应该不在这里吧?”她不太喜欢这里沉静到近乎熟悉的感觉,那会让她觉得自己靠这个男人好近好近,近到好像认识了好几辈子,就这样理所当然的住进来也无所谓。 好可怕的感觉……而且莫名其妙。 “我想洗个澡。” “你洗澡关我什么事?” “你忘了你的工作?女奴,我买你来可不是当大小姐的。”卡诺淡笑着脱下外衣,紧接着便要动手脱下长裤。 席丝羞红着脸忙不迭背过身去,“你有暴露的癖好不成?” “你见过哪个人穿着衣服洗澡的吗?过来。” “我不要!”想到他要她帮他洗澡,她就觉得浑身燥热不安,急着想逃。 向前跨了一步,他伸手将她抓进怀里,“你如果不愿意帮我洗澡,那可以换过来让我帮你洗,二选一,你自己决定。” 要不是她不想让他察觉自己的身份,此刻她一定会毫不挡豫的给他来个过肩摔,把这个可恶又好色的男人摔个四脚朝天。 气得转过身,席丝粗鲁的一把将他的上衣扯—— “要洗澡就快进浴室,愣在这里干什么?”她瞪视着他傲人宽阔的胸膛,就是不敢看他的眼。 该死的,为什么他的身材非得这么迷人不可呢?光是看着他的裸胸,就让她的心跳加快、全身发热了。 “你还没替我放热水。”他悠哉的提醒她,“不过,老实说,我一点也不介意先从床上服务开始。”他的话还没说完,她已冲进浴室,不一会,哗啦啦的水声传了出来。 她太气太急,水龙头一开水即从头上方的莲蓬头洒下,将她淋了一身湿,湿灭灭的上衣黏着身体,冰凉得让她打了个冷颤。 “好了吗?”只着一件内裤的卡诺,高大的身子悄然来到她的身后。 也不知是热水让室内的温度上升,还是他的靠近让她的身体发热,突然间,她竟然不觉得那么冷了,但,为什么她的身体还是在打颤呢? “好了。”她关上水龙头的热水,想从他的身边越过,却一把被他给拉住,浴室的门也顺势被关上。她警戒的看着他,全身僵硬着,“你干什么?” “你得帮我洗澡。”他沉着眼,望着她紧贴在身上的湿衣服里头那曲线毕露的美丽胴体,没有说话的脱下内裤走进浴池。 她看见了!全看见了! 他不把她当女人吗?还是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你可以开始了。”他闭上眼躺在浴池里,伸展着他修长健美的四肢,等待着她的服务。 不太情愿的拿起一旁的毛巾,席丝不得不跪在浴池边好方便替他擦澡,只是她的手真的抖得太厉害,毛巾掉了好几回,伸手往浴池里探,却不小心探到不该探的地方—— “啊!”她惊呼出声,吓得整个人往后倒 卡诺很快地伸手拉住她的身子,下一秒钟已将她整个人给抱进浴池。 “不!老天!我全身都湿了!”她挣扎着想起身站直,但她和他的两腿交叠着,在水里激起一阵又一阵的火花。 “湿得好。”他忍住笑,暧昧的说着。 接着他反身将她压进水里,让她只剩下一张脸露在水面上,她那双因怒气而亮灿灿的眼正狠狠地瞪着他。 “恶徒!”她伸手捶他,两手却被他反剪在头顶上。 此刻,她真的无计可施了,只能依靠着他,好将身子平衡在水面上。 他开始动手脱她衣服,解开她的牛仔裤拉链。 “该死的!你在干么?”她扭动着身躯,真急了。 他以身子压住她,沉了声,“别乱动,再动下去,我可不敢保证不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 “你的意思是我不动,你就不会对我做出任何事?” “也许。” “你得保证。” “女奴——” “要命根子的话你最好答应。”不知何时,她已抽出那被他反剪的手。 如果,他敢轻举妄动,她绝对、保证会一把将他的命根子给折断,让他这辈子都不能人道。 卡诺眼眸深深地一沉,恍若无边无尽的大海般让人摸不着、也猜不透他此时此刻内心所想……“我说过了,你得保证不碰我。”她和他之间的空隙几乎只有一层薄膜那么厚,她得努力的不让自己愈来愈快的心跳声让他听见。 “愚蠢的女人!你将会为这一刻付出沉痛的代价。” 语毕,卡诺长腿一伸便探进了她两腿之间,她的钳制对他而言简直像是一种狎弄,轻而易举的便让他的一只手给制住。 他面无表情的,将她整个人锁在他宽大的胸怀里…… “你想干什么?”她的心蓦地一跳,刹那间忘了该怎么呼吸。 轻轻掀弄着唇角,他火热的舌尖密密的烧向她的耳畔与锁骨,“我想做的… …就是此刻你脑中所想的。“ 她紧咬住唇才让自己不在他故意的拨弄下呻吟出声,深深的无力感、恐惧、期待、慌乱……种种莫名的情绪纷至沓来,她知道自己应该给他致命的一击,而不是臣服在他的迷惑之中。 但,却不知为什么,面对这样一张迷人的脸庞、低沉性感的嗓音,她竟下意识地将身体更靠近他、贴近他…… “你想要我。”他微微一笑,英挺的鼻头顶着她的鼻,将热热的呼息吹在她酡红的双颊上。 “不……”她想也不想的否认,否认自己对他的迷惑与渴望。 “你好美。”他不吝惜的开口赞美她。 她望向他,因他的灼热目光与赞美而脸颊发烫,身子不明所以地微微颤抖着。 “别怕,我只想好好爱你。”他呢喃似的低语保证。 爱?他说他想爱她? 席丝愣愣的一怔,却在下一秒钟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刺痛贯穿进她的身体里…… 他炽热的眸光中竟闪现一抹如流星划过般的刹那惊喜,紧接着的是他细碎落下的吻。 “对不起,保证下次绝对不会让你哭……” 经他一提,她才发现自己不争气的掉了泪,紧抓住他肩臂的指尖,深深的嵌入他的肉里。 小时候摔下马背也不曾掉过泪的她,竟然哭了? 她何时变得这般脆弱来着!为什么她在这个男人面前总觉得自己特别的软弱! 两具交缠的身躯,像鱼像水,密不可分,注定一辈子分不开、离不了…… “她逃了!”透过精密的监视器,安德烈微皱着眉道。 黑夜是遁逃最佳的庇护,尤其是夜半时分,大地沉睡,万物俱寂时更是有利。 一身水蓝色睡袍的卡诺轻啜着杯中的红酒,缓缓地踱着优雅的步伐走近安德烈,慵懒的看了监视器里那有着矫健身手的席丝一眼,似乎对她的逃跑一点都不感到讶异。 “你在堡内下的防线不会这么禁不起考验吧?”他眯起了眼,看着她又顺利的翻过一道高达两公尺的墙。 比起今天傍晚她在他怀中所表现出的脆弱与娇羞,此刻的她更加显得英勇而利落,聪明而果敢。 第6章 如果,只是如果,她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未惊动任何人离开威登堡,他是不是该大大方方的放她走呢? “当然不,只不过她比我想象中的更聪明几分。”很少人可以闯过他设下的几道关卡,但对她而言却似乎轻而易举,这不禁让人怀疑起她的身份。 想着,安德烈不由得看了卡诺一眼,果不其然,他的唇角正带着些许微笑,似乎十分满意监视器里那个正在努力逃亡的女奴的表现。 “那是你一开始就小看了她。” “她究竟是谁?” 卡诺讶异的挑挑眉,斜眼看着他的伙伴,“不会吧?” 喝,这眼神分明是瞧不起人! 安德烈沉了脸,“是你警告我不要去调查她。” “我怎么不知道你那么听话?”分明是他不把这个女奴放在眼里,才会不动用威登堡遍及全球的情报网。 “你最好趁我耐性用完之前把话说明白,否则待会看见什么不想看的事,可不要怪我冷血无情。” 卡诺一笑,一双眼凝视着监视器里正面对着一群猎犬的席丝。 从半个小时前到此刻,他第一次见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也难怪了,她一定对猎犬能轻易的找到她的位置感到十分的意外,其实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她只是忘了她的身上残存着他的味道——那群猎犬绝对不会错认的主人的味道。 他不担心,因为他知道那群猎犬是因为他而找到她,所以不会伤害她,但她可不知,也包括安德烈。 瞧瞧,安德烈那副威胁的看着自己的嘴脸……唉,如果他能更沉住气些,绝对稳坐上世界军事专才的第一把交椅。 “她是席丝。凯恩,麦克。凯恩的独生女。” 闻言,安德烈的眉头瞬间皱成一团。 “她是义大利黑手党首领的女儿?”他瞪着卡诺,暗暗祈祷这个老惹麻烦的男人最好不要点头。“千真万确。”卡诺笑得一脸开心,等着看安德烈气急败坏的想要杀人的模样,喔,真是太有趣了。 “你一开始就知道她的身份?” “是啊,她的美与傲很难令人忘怀。”他永远忘不了第一次见到席丝时,她高傲的冷着脸拒绝与他共舞的模样。 对她而言,那晚参与她父亲为她举办的生日宴会的男士,都是她深恶痛绝的对象,她彻头彻尾的对晚宴中的男士不假辞色,甚至连抬起头来看他一眼都没有就叫他滚蛋…… 他还记得他优雅的手是如何的悬在半空中进退两难,更记得自己脸上挂着的有风度的笑,是多么的虚假与令自己憎恶…… 当时,他惟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马上把这个女人吊起来毒打一顿,不然就是好好的教训她一番,让她从此不得不臣服于他……可是他什么都没做,甚至差一点就忘了她对他的羞辱,直到在埃及拍卖会场一眼看到她。 也许,她注定要属于他。 也许。 “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卡诺?”安德烈的大手不耐的在他面前挥了挥,拒绝他对他的漠视。 “什么?” “我说你为什么该死的不早告诉我?麦克。凯恩是义大利政府的头号通缉犯,你不会见鬼的不知情吧?” “那又如何?”卡诺懒洋洋的盯着萤幕里被猎犬舔得一脸狼狈不堪的席丝,嘴角缓缓露出微笑。“她既然是麦克。凯恩的独生女,我们就有办法把麦克抓到手,若是抓到了麦克,你在义大利政坛上的地位将更加稳固,更会受到全民的欢呼与拥戴——” “树大招风,我可不希望威登堡毁在我手上。”他打断了安德烈的话,对这个话题显然没有太大的兴趣。 “你已经招风了,若不把自己的势力强化,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义大利的高层政客早已把卡诺视为特大号的眼中钉,就算他有心想避,怕也是避不开了。 “你担太多心了,小心老得快。” “喂,你——” “有话等等再说。”卡诺突然起身,大跨步的走出书房。 他若再不去解救他的女奴,她可能会被那群猎犬的口水淹死。 安德烈压根儿没想到卡诺会突然话说到一半就把他一个人丢下,他甚至还没问他自己该拿那个席丝。凯恩怎么办? 想着,他瞄了一眼监视器,老天…… 这是什么状况?“群猎犬竟然围着那个女奴舔个不停? 该死的一群色犬!和他的主人一样的见色忘事! 安德烈低咒一声,“啪”一声关上萤幕,抓起外套跟在卡诺的后头走了出去。 他铁定要跟他说清楚这件事。 要是威登堡或者卡诺因为这个女人,而被扣上窝藏人犯或是私通叛乱份子的罪名,可就真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第四章 如果她有一把枪,她铁定、绝对会把这群讨人厌的狗给全部射死! 喔,该死的!它们舔得她一脸的口水…… 席丝奋力的踢动着一双包裹在长裤底下修长美丽的腿,挥舞着双手,拼命的想把这些赖在她身上的色狗给踹开,偏偏,他们一只接着一只的扑上前来,涎着脸,吐着舌,目标全是她那张漂亮非常的脸蛋…… “滚开!”她火大而狼狈的咒骂着,白皙的脸颊上甚至因这群猎犬的争相推挤而多了几道爪印,痛得她眼泪在眼眶里不住地打滚。 “汪汪!” “汪汪!” 听见她开口说话,猎犬开心的朝她示好的叫了几声,比前一刻更加拼命的往前挤去。 “该死的!全都给我滚远一点!听见没有?”如果她告诉别人,她差一点被一群狗给强暴,会不会笑掉人家的牙? “汪汪!” “再叫我就把你们的皮给剥了,肉给割了,拿去喂你们的同类!听到没有?” 席丝边伸手推开一只狗凑上来的脸边骂道,竟然还看见几只狗在对她拼命的摇尾巴,她气恼的捣住额头,“你们究竟听不听得懂人话?你们不是猎犬吗?你们的主子没教你们听人话吗?还是你们就跟你们的主子一样色,看到漂亮的女人就迫不及待的黏过来?” “恐怕是这样的,没错。” 带笑的嗓音突然从天而降,席丝懊恼的闭上眸子,不用抬起头来看也知道来者何人。 都是这群该死的狗让她陷入这样可笑又狼狈的境地!她非但没能在第一时间内逃离威登堡,甚至还让他知道了她的私逃举动,接下来他可能根本不会再留下任何逃跑的机会给她了。 她可能被严刑逼供自己的身份,也可能被关到老死,让全世界的人都忘了有她这个人的存在…… “把你的眼睛睁开,我喜欢看你漂亮的黑色眼珠。”那是双生气勃勃,充满战斗力的眸子。 他伸手抬起她低垂的脸,却同时看见她脸上猎犬留下的抓痕。 “你们这群不懂怜香惜玉的笨狗!”卡诺低咒一声,倏地把被推倒在地、狼狈不堪的席丝腾空抱起—— “汪汪!”一群狗讨好的跟在主人后头叫着。 “再跟过来,我就剥你们的皮,割你们的肉去喂狗!”卡诺把刚刚席丝的话重复了一次。 她低垂着眼,想笑又想哭,在她还没想到该如何面对他的这一刻,她自然而然的选择将脸埋进他的胸膛里,一双肩膀却微微抖个不停,紧咬着唇不敢出声,怕泄露一丁点的不安与错愕的思绪。 卡诺低头看了她的头顶一眼,带着诡谲的眸子一转,突然温柔的开口道:“别怕,我在这里。” 席丝的身子蓦地一僵,带笑的脸莫名感动的滑下一行泪珠。 感觉心窝里暖暖地,烧痛的脸颊热热麻麻地,却奇异似的不再痛了…… 她怎么了?竟然为了他短短一句话而感动莫名? 他为什么要对她那么温柔? 她以为他只是个蛮横不讲理的虚伪贵族,一个见色心起的超级大色魔,一个对女人用完即丢的冷血男人…… 他却对她用那么温柔的嗓音说话,这样体贴的抱着她…… 卡诺将她带回房里,轻轻地将她放在他的大床上,同时见到她眼里还来不及收回的泪。 “别哭,我会舍不得。”他伸出手拭去她脸颊上的泪,转身找到药箱又旋即回到床前替她处理脸上的抓伤。 他的轻柔举止像是怕弄痛了她,他的眼神是这般的专注…… 她,像是他眼里最珍贵的宝。 席丝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他,想在他俊美无俦的脸上找到虚假与目的,却只捕捉到他唇角一抹迷人致命的笑意。 “你这样看着我,会让我忍不住想吃了你。”语毕,卡诺俯下身子,温热的唇轻轻的扫过她的唇,汲取她的甜蜜与美丽。 这个女人,竟是如此轻易的便动了心呵!真叫他意外不已。 天真,也可爱…… 他的吻让她迷惑而心慌,在他凝着眼望着她的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你还没问我为什么大半夜的会出现在外头?”她的理智还在,虽然她对他似乎根本不介意也不生气她的逃跑感到意外不已。 卡诺一笑,“你想逃跑。” “你知道……却不生气?”她可是他花了高价才买回来的女奴! 还是,他根本就已经厌倦了她?就算她逃了对他而言也没有任何影响? “我的气全被你脸上的伤给逼走了。”他温柔的捧起她的脸,修长的指尖轻抚着她脸上被猎犬抓伤的痕迹,“下次要逃时小心点,除非你确定逃得了,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不允许我的东西有任何的损伤,知道吗?” 第7章 下次?他是什么意思? “你喜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不知怎地,她的心竟觉得有些受伤。 “乐此不疲。”他不否认。 “我是你眼中一只可笑的老鼠?” “如果你再逃的话,也许。”他托起她的脸,柔声道:“威登堡是个值得探险的好地方,但我实在不太喜欢我的女人因此弄得一身是伤,如果你想当我眼中的老鼠而不是我的女人,你可以再逃一千次、一万次,不过我可以保证你只要再逃一次,就注定只能当我眼中一只可笑且不自量力的老鼠。”他的话充满无尽的高傲与警告意味,他是那样的自负与自傲,仿佛猫捉老鼠的游戏中他永远都会是那只猫而不是老鼠。 席丝冷笑,骨子里高傲的自夺被挑了起来,“如果我逃开了呢?” 卡诺的眸子问了闪,淡笑道:“那我就娶你。” 她的脸一热,觉得自己被他这句话严重的羞辱了,想也不想伸手推开了他,“别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想爬上你威登伯爵的床,我才不希罕嫁给你!见鬼的! 你去死吧!滚得远远地!“ 他懒洋洋的杵在床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被激怒的她,脸上得意竟更添几分,“我很遗憾你那么讨厌我,更遗憾你的脾气这么大,要是我真娶了你,那真的是自找麻烦,不是吗?放心吧,女奴,你不会有机会逃开威登堡的,所以你不会有机会坐上威登堡女主人的宝座。” 盛怒的火焰燃烧上席丝的黑眸,这个男人不仅挑起她高效不已的自尊心,也挑起她潜伏甚浅的战斗力。 生起气来,她就是一朵盛开奔放的玫瑰,有着最尖锐的刺与最强最烈的火红色彩,美丽得令人不敢逼视。 偏偏,他自小就爱盛开的玫瑰。 玫瑰的刺伤不了他,而烈火般瑰红亮丽的色彩则是他最钟爱的颜色。 “怎么样?还是没有席丝的消息?”麦克这会真的急了,他已经三天三夜没有阖过眼。 “我们确定小姐在埃及的奴隶拍卖会场出现过,我们的人盯上了买主,却在半途被他们甩开,他们似乎知道我们是谁,而且很轻易的便断了我们所有可以追上的线索——” “我不要听这些废话!人呢?就这样跟丢了?”一颗心记挂着的只有独生女的安危,要是她有任何危险……唉!他怎么对得起亡妻? “调动全球的人员到各地机场等人,小姐最终出现的地点是梵蒂冈。” “什么?梵蒂冈?那还不快去找人!”麦克一喝,脚步已往外冲了出去。 兜来兜去,没想到还是兜回了义大利,义大利可是他的地盘,万没有找不到人的道理,这群饭桶究竟是怎么办事的? “报告首领,小姐她……应该是被带进了威登堡。”路士插入他们的谈话,“据一名手下说……那个男人看起来很像是现在政坛上的红人威登伯爵,也就是卡诺。潘先生。” 急奔的脚步停了下来,麦克愣愣的回头,“你说卡诺。潘?她被卡诺。潘买走了?” 大名鼎鼎的卡诺。潘,威登伯爵,竟然会跑到埃及去买女奴? 他和路易公爵的千金早已是大家公认的一对,这些年来从未传出他有任何不良徘闻,他的名声也如日中天,怎么会没事去买一个女奴回堡里?不怕让人说闲话影响了他的官途? 还是,他根本就已经知道他买回去的女奴,是他麦克。凯恩的女儿? 不妙,真是太不妙了…… “是的,首领,这件事我已经再次确认过,卡诺。潘昨天黄昏的确出现在机场,一行三人,也到过埃及落宿过那家饭店。” “该死的!那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首领?”路士不明白的看着他。 “今天晚上我们就去把人救回来!不得有任何闪失!”要是卡诺。潘知道席丝是他的女儿,又打算把她交给义大利警方,届时他的项上人头就真要丢在这个任性好玩的女儿手上了! 唉!他的命丢了不打紧,席丝可万万不要有事…… “可是首领,威登堡有着全世界最先进的保全设备,要是不小心让威登伯爵知道是我们入侵堡内,进而得罪了他,那后果不堪设想。”路士微皱着眉道。 全义大利的人都知道不能随便得罪卡诺。潘,他这个人亦正亦邪,没有人可以真正摸清他的处事底限与想法,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他的势力庞大,和罗马教廷的关系好到不能再好,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绝对的把握,没人敢动他分毫。 义大利黑手党与义大利政府的关系,虽然在格面上不太好,但私底下依然维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要是得罪了卡诺。潘,无疑是与政界为敌,是黑手党组织的大忌。 “为了席丝的命,就算冒再大的险也得去做。”他只有这一个女儿。 “那就由我去,首领。”办不成,顶多一死。 “我要亲自去。” “首领——” “别说了,我决定的事不会再更改!” “安琪小姐?安琪小姐?”露茜在席丝身后唤了两声,没得到对方的注意,这才想伸手在她身后拍拍,结果手还没拍到她的肩膀,整只手臂已被一股力量拉过 “啊!”露茜惊呼一声,打翻了她另一手端着的,本来要给“安琪”补身子的汤药,“匡啷”一声碎了一地。 席丝一转头见是露茜,再看看地上一摊鸡汤,瞬间便明白刚刚失神的自己下意识的闯了什么祸。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弯身去捡地上的玻璃碎片。 “我来我来,你可别伤了手!”露茜连忙把席丝拉起,自己蹲下身去,“下头还有,我待会去端来给你喝,你这身子柔柔弱弱的,看起来风一吹就要倒了似的,不多补点不行的。” 席丝不习惯做下人的工作,露茜既然不要她帮忙,她也不坚持,脚步退了开。 “谢谢你,不过我想你是不是搞错了我的身份?我是你们少爷买回来的女奴,不是小姐。”一个早上她们又是汤又是药的,把她当小姐在伺候,她没拒绝,是因为她乐得轻松。 露茜笑了笑,把玻璃碎片都捡干净才抬起头来看她,“安琪小姐一看就是千金小姐的命相,不管少爷说什么,你可是他生平头一次带回堡里来的女人,我从小看他长大,可从不知道他会无聊到自己找个女奴回来堡里帮忙,何况少爷也不好色,就算外头真有莺莺燕燕,少爷也绝不会把她们带回堡内,你是头一个被少爷带回来的女人,在大家的眼里是不可能把你当下人的。” 席丝挑起了眉,“那是为什么?我的意思是,他为什么买我回来?” “这我就不知道了,少爷的事从不会对下人说的。”露茜笑得一脸诡谲,边摇着头走出去边嘀嘀咕咕道:“安琪小姐,我得去找支扫把及拖把来,你知道这玻璃碎片不扫干净是不行的,万一不小心伤了你,少爷怪罪下来,我这把老骨头真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就算露茜知道什么,恐怕也不会告诉她吧?威登堡的每一个下人都似乎训练有素,表面上总是活络客气,但对每个客人的份际却拿握得很清楚,管家露茜尤然,她是个将一切看在眼底却不多话的智者。 席丝撇唇一笑,背过身去再次望着窗外无边无际的景色。 她喜欢这里的视野,喜欢到根本舍不得移开视线,如果可以,她真想把这里买下,占为己有。 唉,也不知道组织里的那些家伙是怎么办事的?她失踪有四天了吧?竟然连一个熟悉的鬼影子都没见着!回去后非得把他们再重新好好训练一番不可,竟然如此不济!连她一个人都找不到! “在想什么?” 一只有力的手臂缠绕上她的腰身,在她下意识地有反射动作抗拒之前,已将她整个人搂个满怀。 她有些诧异卡诺了无声息的身手,是不是他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关于她的身份?所以他对她的一举一动有了高度的警戒? “没什么。”她僵着身体,对他的亲密举动感到窒息与慌乱。 他微笑着,从身后一手将她的下巴给抬起,俯身便吻上她冰凉的唇—— “我很想你。”他轻舔上她的唇,将她的唇含进自己的嘴里细细啃咬着,再亲吻她高挺漂亮的鼻尖。 他的身上有着大地青草般的味道,让人自然舒服,情不自禁的想更靠近些。 “你刚洗完澡?”席丝伸手想将他推远些,他却不动如山,让她有些气恼及羞赧,双奇*书*电&子^书颊染上绯红。“嗯,顺便想你。”卡诺又将香香的唇凑上她的颈窝。 “唔。”她不由得舒服的轻叹一声,却又忙不迭咬住唇。 她是怎么了?竟然让他随随便便吻她,而且一点也不想抗拒他的拥抱、他的体温、他的抚摸与他的吻…… 老天!她真的该死!她怎么可以像个花痴一样! 而他,像嘴里上了蜜,竟动不动就说想她……他的脑子究竟在想些什么? “够了!”她伸手抵住他的胸膛,阻止他的体温再扰乱她的思绪。 “可是我觉得非常不足——” “你给我闭嘴!”席丝恼怒地朝他吼叫。 真是个表里不一的男人!表面上给人的感觉冷冰冰的斯文,尊贵得像高傲的孔雀,私底下却愈来愈不正经,老爱对她说些暧昧又带暗示明示的话,无礼又恶心!她真想拿胶带把他的嘴巴和那不安份的眼睛全给封起来! “你叫我闭嘴?我没听错吧?”卡诺好笑的勾勾唇角,饶富深意的瞅着她通红不已的面容。 第8章 “很庆幸你的耳朵没聋,没听错。” “我亲爱的女奴,你好像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说够了,你究竟想自我身上得到什么东西,说明白吧,办得到的话我会非常大方的答应你,只要你马上放我离开。”她已经失去耐性再跟这男人耗下去,也不再奢望那些笨蛋可以在最快的时间内来营救她。 卡诺眯起眼,“你迫不及待想离开这里?” “废话!”才一个晚上她就被他吃了,接下来呢?可能连她的心也被他吃了……她不要这样。 她的心是自己的,不想交给任何人。 “你的意思是你非常想嫁给我,坐上威登堡夫人的位置喽?” 见鬼的!她哪是这个意思? “卡诺。潘,你不要老往自己脸上贴金!”她讨厌看到他这副不可一世的尊贵模样,贵族又怎么样?还不是人而已! “那是为什么?这里有吃有住有穿,大家对你都很好,我更是疼你爱你,你为什么还想离开?” “很简单,因为我讨厌你。”她冷冷地抬高下颚,挑明着道。 “讨厌到用双腿缠着我的腰,拼命的配合着我?讨厌到在我的身体底下欢愉的呻吟不已,讨厌到说你爱我——” “啪”一声,席丝狠狠地甩了卡诺又响又亮的一巴掌—— 她气得颤抖不已,苦涩难堪的滋味从舌尖蔓延到全身…… 他在羞辱她!他是故意的! 他这个无礼至极又狂妄低级的人渣!她恨他! 卡诺阴沉着脸瞪着眼前胆敢出手打他的女人,有一股冲动想回敬她一掌,更想将她压在身下好好要她一次,让她在他的身下哭诉求饶,低吟呐喊…… 该死!她竟敢打他! 她不仅挑战他的尊贵,更挑战他对女人的容忍底限…… “我讨厌你。”她的胃疼得在翻搅,瞪视着他的眼神坚定但却濒临崩溃,她快要无法承受他眼中的无情与阴冷。 “是吗?”他冷冷一笑,“有多讨厌?” “非常讨厌,我希望这辈子都不必再见到你,永远不。” “那更是太好了,你让我想把你绑在我身边一辈子。” 席丝愕然,愣愣的瞪着他。 “看你痛不欲生的模样应该挺有趣。”他嘲弄着,指尖忽地扣上她的颈项,另一手在她的双唇间游移,感受到她身子明显的颤抖,唇角勾出一抹无情冷冽的微笑,“亲爱的,你怕了吗?” “你是疯子!”她真的不知道他的脑子是怎么转的?! 他明明也讨厌她的,不是吗? 她打了他,在他眼中看到了真正压抑着的怒气,本来以为他会马上回她一掌,可是他没有,他只是冷冷的看着她,无情的看着她……而她也非常明白她已真正触怒了他,惹火了他。 他却为了报复,想要将她绑在身边一辈子? 他是疯子,铁定是,肯定是!否则就是个变态! “安德烈!” 卡诺轻轻一唤,安德烈便在门边出现,像是已经在那里等候许久似的。 “有事?”安德烈的眸子扫了席丝一眼,再次转向卡诺。 “她交给你了,或许跟你一阵子,她会懂得什么叫作女人应有的温驯。”说完,卡诺潘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什么跟什么?他安德烈什么时候还兼人家的保母与礼仪老师来着?自己不想玩的时候,就把女人塞给他? 啧!卡诺根本就在压榨劳工! 安德烈挑挑眉,才朝席丝走近一步,她就退了两步。 “你想干什么?”她警戒的看着他。 这个男人早看她不顺眼,天知道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还有卡诺。潘刚刚说的什么跟他一阵子?他们共用女人吗?老天……席丝愈想愈觉得不对劲。 “你以为我想对你干什么?”安德烈跷起二郎腿坐了下来,邪气的抓了抓下巴,“脱你衣服?还是把你吊起来毒打一顿?这两个主意都不错,不过还有一个更两全其美的法子。” 她挑高了眉,冷问:“什么?” “你马上就知道了。”话落,他出其不意的起身,出手袭向她的面门,将她劈昏后扛在肩上走了出去。 “安德烈先生,你——”再度端来汤药的露茜见到他扛着席丝走出少爷房间,讶异得说不出话来。 “卡诺把她交给我了,露茜。”安德烈朝她挥了挥手,脚步不停的依然往外走,“他说这个女人得好好教训一顿,我走了。” 第五章 深夜的威登堡危机四伏。装备齐全、极有计划的义大利黑手党精英份子,以轻悄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翻越过威登堡的高耸城墙,避开红外线,轻易的通过一层又一层的保全关卡。 “动作快,我们得在五分钟内找到席丝的位置,并在五分钟内离开威登堡,都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首领。”众人领命各自往事先安排好的方向散去,不一会便消失无踪。 “路士,你去一趟水牢,那里地理位置偏远,如果确定里头没人就赶快自行出堡,不必跟我们会合,如果席丝真的被关在那里,记住,不要急着想把人带走,那会耗费你太多的时间,只要传个讯号给我,知道吗?”麦克不放心的又交代了一次。 “是,首领。”路士躬身领命后便要离开。 “路士……你要听话,不要硬干,听明白了吗?” 路士微点下头,矫健的身影倏忽消失在堡外草原的尽头。 而麦克则堂而皇之的打开威登堡的大门进入,直接走进堡内。 原本黑暗的大厅突地灯火大亮,坐在钢琴前的卡诺正优雅的举杯朝刚进门的麦克晃了晃。 “欢迎光临,麦克,夜晚通往威登堡的路还算平坦吧?”卡诺的唇角微掀起一抹笑,淡得让人看不清。 麦克虽是一愕,但还是镇定的走向他,“托威登伯爵的福,威登堡数百年来的建筑依然完美无缺。” “是吗?但是我看你的裤脚沾满了青草和泥泞呢,看来我明儿一早得派人好好的将威登堡的道路清一清了,免得怠慢了我尊贵的客人。” “伯爵您……真爱说笑,我这身青草味是从家里带来的,不是您的过失。” 卡诺好笑的挑眉,“喔?从圣玛利诺带到梵蒂冈来?” 麦克神色一僵,连自己都觉得牵强,“是……啊,这情况紧急,我也顾不得服装仪容了,望伯爵见谅。” “坐啊,你大老远跑来找我有事?”卡诺从钢琴前起身走到沙发坐下来,与麦克面对面。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是来找我的女儿席丝,她一向无法无天,任意妄为,如果这几天有得罪伯爵之处,望您大人大量原谅她——” “等等,你说你的女儿在我这里?” “呃……应该没错。” “不会吧?你的女儿怎么会在我这里呢?这话可不能乱说的,麦克,你知道这事情若传出去……这窝藏叛乱份子的罪名一扣,我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你以为我有那么傻?” 瞧卡诺。潘严肃认真的模样……他不会根本不知道他买回来的女奴,是他麦克。凯恩的女儿吧? 可能吗?如果卡诺。潘真的不知情,他更没必要让他知道,不是吗?至少,这样还可以保女儿暂时的周全。 麦克不经意的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时间已过了五分钟,却没有人传讯找到席丝的位置,难道……席丝真的被关在水牢? 如果是,那……卡诺。潘究竟是何用意呢?但路士那头也一直未有消息传过来,他不能确定席丝被关在水牢,因此,此时此刻,他什么动作也不能做,只能等,否则打草惊蛇可就更难办了。 “怎么?令千金失踪了?”卡诺将麦克的焦急神色及看表的动作全看进眼底,却不动声色。 “嗯,我很担心她。” “令千金应该有能力自保,或许你不必太担心。” 麦克若有所思的抬起头来瞧了卡诺一眼,“真的吗?” “我想是的。” 麦克的眸子闪了闪,起身告辞,“那我走了,若有冒犯之处,请伯爵千万不要见怪。” 卡诺洒然一笑,“放心,你的同伴都在你们刚来的地方等你,一个也没少,你走吧,我会再找你喝杯茶。” 喝茶?麦克一愕。 “别紧张,我会去你的地盘上找你喝茶,你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 “目的呢?我可以先知道吗?”卡诺。潘没事不会找他喝茶,几年前的那个生日晚宴,他的出席是个神秘的意外,可不是他邀请的。 “跟你谈一笔生意,有兴趣吗?” 麦克撇撇唇,“那得看生意的内容是什么。” 卡诺哈哈大笑,“你不太贪心,麦克,你应该贪心点的。” “我不想死于贪婪,那一点都不值得。” “说得好,麦克,生命无价,能好好安心的活着才是最幸福的,这个我想我跟你一样有同感。” 是吗?麦克怀疑的瞅着卡诺,总觉得这个男人说的每一句话里,都还包含着另一种意思。 他在暗示他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了生存得跟他好好配合?威胁他,如果他不听他的,他将危及他的生命? 他相信卡诺。潘有能力办得到,就凭他料事如神的坐在这里等他,还告诉他他的手下都在原地等他这一点,就表示他神通广大得早预料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 等等,老天,若是这样,那不就也同时表示,卡诺。潘根本就知道那个女奴就是他麦克。凯恩的女儿? 第9章 不然他不会好整以暇的坐在这里等他来找他了,不是吗?他见到他可是半点意外也没有……“威登伯爵——” “我累了,麦克,你走吧。”卡诺微笑的起身,“不送了,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如果你不介意跟我喝杯茶的话。” “当然不,伯爵。”他现在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跟他一块喝茶呢!该死的! 而且他的女儿在他手上,他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不是吗?这个男人却笑得如此诚恳而有礼,果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那就这样,到时我会通知你。” “嗯。”麦克神情有些凝重的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再次回眸—— “还有问题?” “伯爵真的以为小女不会有任何事?” 卡诺微点着头,“我想是的,如果我的直觉还算准确的话。” “我相信会的。”麦克看了他一眼,缓缓地推开大门走了出去。 “你就这样放他走?有没有搞错?”安德烈从暗处走了出来,伸手要按下警铃通知手下抓人。 卡诺伸手将他的手给拨开,唇角的微笑早已消逝无踪。 “你把人藏到哪去了?”他冷冷问道。 不只麦克的人找不到席丝,连他也找不着席丝的身影。 安德烈甩开他的手,走到吧台替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酒还没来得及入喉就让人给夺了去。 “快说!席丝人呢?” “你不是把她交给我了?还管她人在哪里做什么?” “我是把她暂时交给你,可不是让你把她藏起来,安德烈,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性,虽然你以为我的耐性有多该死的好,但现在、此刻,如果你没马上让我看到她,你将会非常不高兴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我保证。” 闻言,安德烈阴沉不已的瞪视着他,满心恼火,“你已经是第二次为了那个女奴跟我翻脸了,卡诺。潘,我非常不悦,希望你知道。” “如果你不要企图干涉我的任何决定,我们一直都可以和平共处,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 “我是为你好,你明知道那个女人根本就是个祸害,你却执意留她下来,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是被她迷了魂不成?还是她对你下了什么药?我听说那女人懂得不少中国药材,是不是你无意中吃下了什么她给你的迷药——” “够了,安德烈!你把我当白痴吗?” “我——” “我现在只想知道她人在哪里,其他的话你都可以自行省略。”卡诺独奇断冷漠的打断他。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那种不安的感觉已经在他的脑海里兜了数个时辰,要不是他等着要见麦克。 凯恩的面,他早已把安德烈揪出来问清楚。 “我把她关起来了。” 卡诺的心一沉,“你说什么?” “我说她人在牢里——” 卡诺倏地出手扯住安德烈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你把她关在牢里? 水牢?“ 安德烈瞅着他,冷哼一声,“敢问亲爱的威登伯爵,威登堡内难不成还有第二座不在水里的牢房?” “你这个……该死的家伙!”卡诺恼怒地扬手挥了他一拳,快步奔了出去,“露茜、露茜!” “什么事这么急?少爷?”露茜闻声忙不迭披上睡袍,慌忙的从自己房里奔出来。 “立刻给我准备一缸子热水,还有请汤姆医生马上过来,马上!听清楚了?” 现在是冬天,安德烈那家伙竟然把她关进那阴森森又冷冰冰的水牢? 该死的!只要想到席丝有可能已经奄奄一息,他就有一股想要杀了安德烈的冲动! “是的,少爷,是谁——”露茜还想问清楚状况,却见卡诺已急匆匆的奔出大门,转眼消失无踪。 “早知道你真的如此在意她,我该杀了她。”安德烈站在露茜身后望着卡诺气急败坏离去的背影,不自主地呢喃着。 露茜的身子一僵,缓缓地转过身去望着安德烈。 “你刚刚说什么?安德烈先生。”她真的希望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安德烈神情一凛,仿佛现在才意识到这里有另一个人的存在,抚着疼痛的下颚,他对她牵强的一笑,“我刚刚说了什么吗?露茜?” “我就是没听清楚才问你的,安德烈先生。” “是吗?我想我可能是在咒骂你家少爷吧!他该死的为了一个女人揍了我一拳!我真是气昏了!” 露茜皱着眉,微微点了下头,“那真是令人生气,你还好吧?要不要我替你准备一条冰毛巾敷脸?” “不必忙了,我没事。” “那好,我去忙了,少爷交代我一堆事呢,三更半夜的,真是!”她边嘀咕边转身离开,一颗心却有些凝重起来。 路士怎么样也想不到会看到眼前这副景象…… 一向美丽高傲的席丝小姐被脱光了衣服,全身一丝不挂的被绑在木桩上,两手高高的吊起,一双美丽的腿与一半的臀被浸在水里,上半身则赤裸的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正剧烈的颤抖着…… 她的双唇冻得泛紫,脆弱的唇瓣还带着干涸的血迹,看样子是她把自己咬伤的,而且是很用力的咬…… “席丝小姐……”路士的心深深的疼痛着,只敢远远地唤她?不敢贸然靠近她。 她的骄傲怎么容许得了他看见她此刻难堪凄惨的模样?虽然他是如此渴望的想要紧紧将颤抖的她抱进怀里。 听到熟悉的叫唤,席丝低垂的眼缓缓抬起又闭上,“路士……老天……我命令你马上闭上你的眼睛,然后离开这里。” “席丝小姐,我必须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他知道她会痛恨他碰了她的身体,但他不能让她继续留在这里等死。 “闭上你的眼睛,这是命令,路士。”她气若游丝却坚定不已的望着他,更加痛恨起卡诺将她置于这般难堪狼狈又生不如死的可怜境地。 她对卡诺。潘的恨,将自此根深柢固,再也抹灭不去…… 路士别开眼背过身去,“无论如何我都要带你走,就算你之后想杀了我,挖了我的眼睛,我也坚持非这么做不可,请你原谅,席丝小姐。” “我不允许。” “很抱歉,冒犯了。”路士转过身来走向她,脱下自己的外套一步步的踩进水牢深处,“我保证不乱看,请小姐放心。” 席丝痛苦的闭着眼,让路士亲手解开她手上的绳子,她虚弱地双腿一软,整个人跌进他的怀里—— 他为她披上自己的外套,拦腰将她轻轻抱起,“步步的往外走去,突然水牢门外多了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子,挡住了一半的月光…… “把她放下!”卡诺朝她走去,一眼扫尽她赤裸裸、颤抖不已的身子,还有她苍白不已的脸。 心,在一刹那间抽痛着,但在看见她乖巧的依偎在眼前男人怀里的模样时,感到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愤怒…… “你会为你对席丝小姐做的一切付出沉痛的代价。”路士痛恨的看着高大且气势非凡的他,虽然手上抱着一个人,但他的一只手已经在席丝的身下迅速将子弹上了膛。 路士怀中的人儿动了动,苍白的容颜因听到卡诺的声音而微微抬起,憎恨的眼神像暗夜里燃烧的火把射向卡诺—— 她没有说话,或许是说不出话来了,但她那黑亮的眼睛正以最严厉的目光判定他有着无可饶恕的罪行。 她恨他,那股强烈的恨意让他微微一震,竟有些怅然若失…… “席丝……”卡诺轻声的唤着,目光灼灼的望着她在黑夜里闪闪发亮的黑眸,体内有一股冲动让他想不顾一切的上前,把她从男人怀中夺过来,紧紧的拥着她,给她温暖…… 他叫她席丝?席丝的心在泣血。 原来,他一开始便知道她是谁了,之前对她说的甜言蜜语,都只不过是他耍弄她的游戏中的一部份。 她究竟哪里得罪过他?竟让他这样狠狠的羞辱她的身体与灵魂…… 对他的恨,刹那间又深了几分;怨,也浓了几分。 这样最好,把她对他曾经妄动的意念都一扫而光,丁点不剩。 “马上带我离开这里,你办得到吗?路士。”她收回了憎恨的目光,疲惫不堪的将睑轻靠在路土的怀中轻声问着。 路士点点头,抬起头来正视着卡诺,“请你让开,我的子弹可不长眼睛,卡诺。潘。” 卡诺冷冷地勾了勾唇,正想说什么时,一阵纷乱杂杳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的传来,不一会便将他们整个包围住—— 望着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员,卡诺的脸沉了下来,“你们敢擅自闯入威登堡? 你们不会不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吧?“ “威登伯爵。”一个蓝眼金发的男人从警员身后走了出来,恭敬有礼的对卡诺点点头,“不好意思,冒犯了,我听到线报说,威登伯爵抓到了麦克。凯恩的独生女,此女阴险狡诈,总理担心伯爵吃了她的闷亏,特命属下尽快将此女带回警局监管,我已经通知过安德烈先生,他没告诉你吗?” 安德烈? 卡诺眼一沉,冷冷的扫向带人来抓人的乔丹。 “没有。” “是吗?我确确实实已经通报过安德烈先生,伯爵,希望你可以配合,将这个女人交给我带回。”卡诺看了身后正无力的靠在男人怀里的席丝一眼,她也正抬起头来望住他—— 别开了眼,他回眸微笑的望着乔丹,一只手热络的搭到他的肩膀上将他带到一旁,“有带烟吗?” 第10章 “嗄?”乔丹愣了一下,掏出口袋内的七星,抽出一根替卡诺点上。 两片性感的唇瓣轻含着烟抽了一口,卡诺眯起眼,淡道:“你弄错了,她不是麦克。凯恩的女儿。” “怎么可能?我的消息绝不会错,她明明是——” “不是。” 乔丹皱起了眉,“威登伯爵,你不会是故意想要包庇这个女人吧?你该知道这个女人是咱们义大利头号通缉犯的女儿。” “就算她真是麦克。凯恩的女儿又如何?她可不是犯人,你没有权利抓人。” “可是有了她我们就可以抓到麦克。凯恩,何况,她也是义大利黑手党的一员,要定她罪的名目多的是,根本不是问题。” “你的意思是非抓她不可喽?不管我开出任何条件?” 乔丹在听到条件两个字时有明显的动摇,但他还是摇了摇头,“没错,威登伯爵,我不能这么做,事关国家的利益安全,无论如何今晚我都得把人带走,这是总理大人的命令。” 懒得跟他周旋,卡诺不耐的将烟往地上一丢,背对着众人直接掏出随身的枪枝,以对方根本来不及防范的速度直接搁上他的心脏处,压低着嗓音道:“我命令你把这些人给我弄走,马上,否则这里荒郊野外的,死一个人也不会有人发现,你一定得相信我。” “你——” “我懒得再说一次,乔丹,你该知道我可不是什么干干净净的伯爵,死在我手上的贵族士绅不知凡几,并不差你这一个。” “你放得走她,可是你呢?威登伯爵?我相信他们都有眼睛,不会不知道这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是我的事,不必你操心,快照我的话做,乔丹。” 乔丹恨恨的看他一眼,清了清喉咙,对着前方的警员叫道:“放他们走!他们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带队的警官皱着眉回头,“乔丹先生——” “听我的话就是,马上放他们走!” 警员因此让开了一条路,让眼前那个似乎视死如归的男人抱着一个女人通过他们,离开威登堡。 卡诺很快地收起枪枝,正要转身离去! “把他给我抓起来!” 乔丹一声令下,方才的那队人马迅速围上来,卡诺的双手已被两名警员给扣住。 “你想干什么?乔丹。”卡诺冷了脸。 “你纵容且帮助叛乱份子逃脱,像你这样的危险份子怎么可以不抓起来?在你刚刚拿着枪威胁我的那一刻,你就该知道自己会有这种下场,不是吗?你该不会真的觉得很意外吧?”乔丹邪气的笑问。 他想要抓卡诺。潘的把柄已经很久很久了,现在有这样天大的好机会他怎么会错过呢? 如果因此可以把卡诺。潘定罪,让他在牢里蹲一辈子……嘿嘿,那真的是太美好了!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他失势落魄的模样,也许他会跪在他跟前向他求饶也不一定。呵。 “我是很意外,乔丹,或许我该提醒你一下,我的身份是不容许你如此草率动手把我抓起来的,届时若是罪名不成立,你承担不起因这次的愚行所要承担的后果,劝你最好三思。” “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威登伯爵!总理大人这次不可能会放过你了,你包庇叛乱份子的罪名够他大书特书,你等着吃牢饭吧!任你的声望如日中天,对此事你也无力回天了!” 卡诺冷笑,“是吗?你以什么理由抓我?” “你窝藏叛乱份子。” “我可是把她关在水牢里受苦,谈得上窝藏?” “你!”乔丹黑了脸,“你放她离开总没错吧?” “有谁的哪一只眼睛看到我放她离开了?明明是你下的命令,不是吗?我做了什么?我还没跟你追究你把我抓到的人弄丢的责任呢,对吗?亲爱的警官先生?” 卡诺犀利的眼懒洋洋的扫向在一旁的带队警官。 带队警官接收到卡诺的眼神,想笑又不敢笑,只是点点头,随即亲口下令道:“你们两个,放开威登伯爵。” 乔丹无法忍受事情变成现在这种局面,天要反了吗?做贼的喊抓贼?该死的! 这些人竟然还配合着卡诺。潘的戏唱? “警官——” “乔丹先生,既然你说刚刚那对男女不是我们要找的人,那我们就先离开了,夜很深了,大家都要回去休息,希望你可以体谅大家的辛劳。”警官必恭必敬的朝乔丹点头告别,又朝卡诺行个礼,“打扰了,伯爵大人。” “您慢走,警官。”卡诺优雅的回礼。 很快地,众人都离开了,包括气急败坏的乔丹。 “该死的!你把我的魂都吓飞了一半!”安德烈从暗处走出,狠狠地瞪视着卡诺,低咒着。 “把我送进牢里不是你最大的心愿?”卡诺扫了他一眼,率先转身开步往堡内行去。 “去你的!把你送进牢里我有什么好处?”安德烈忍不住跟上前去,对着卡诺的背影咆哮。 “那你通风报信让乔丹来堡里抓人,存的是什么好心?” “我没有!” 卡诺停住脚步,突然回过头来望住他,“你再说一次。” “我……”安德烈在他的往视下终是心虚的别开眼,“我是为你好,怕那个女人的存在害了你,才会出此下策,老天……天知道你刚刚竟然还为了放那个女人离开,做出那种可能把自己给害死的蠢事!我真是受够你了!那个女人的生死对你来说,比你自己的命还重要?真是荒唐!” “你说够了没?你说再多也无法抵销你所犯的错误,今晚的事你得负起全部的责任,否则你就滚出威登堡,我说完了。” 大踏步的离开,卡诺头也不回。 他气极、闷极,满心的烦乱像倾盆大雨来临之前那乌黑阴沉的天空般,找不到一丝丝明净的空隙。 那个女人的生死对你来说,比你自己的命还重要? 是吗?是这样吗?当时的他只是下意识地知道,他绝不能将奄奄一息的她交给乔丹…… 脑海里闪过她黑亮的眼珠子里,盛满对他的浓烈恨意,竟像闪电划过他的身体般令他疼痛不已…… 第六章 “关于义大利黑手党独生女藏在贵堡一事,威登伯爵,你是否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义大利总理沉着脸,一双利眼淡淡的扫向卡诺。 这整件事已传遍了政坛,没有一个人不睁大眼睛看着接下来会有的发展。 一向尊贵又不可一世的威登伯爵,是否会因此事而从此跌下台,在政坛上再也翻不了身呢? 英明的总理大人又会就此事件,对威登伯爵作出什么亲者痛仇者快的处置呢? 两人本就恶劣不堪的关系会因此更加不可收拾?还是威登伯爵为了保命,将与之握手言和? 政局瞬息万变,谁都不敢打包票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因此谁也都不愿意在这个敏感时刻选边站,纷纷借故避往他处,躲得远远地眼不见为净,免得麻烦不惹自来,成了甩不掉的是非。 这样的紧张关系,卡诺心知肚明,却不以为件。 “总理大人,席丝。凯恩不是通缉犯,就算她在敝堡作客,我想我也没有通知总理的理由,更何况她是被囚在水牢里?聪明人一看就知道,这窝藏人犯意图叛乱的罪名若真要扣在本伯爵头上,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您说是吗?” “你放走席丝。凯恩是事实。” “下令放走她的人是乔丹。”要不是他来搅局,她根本走不了,因为他不会让她就这样满身伤痕的从他身边逃开。 “我想我们两个人毋需在表面文章上作争执,虽然没有任何罪名可以逮捕你,但事实毕竟是事实。” “关于这点我真的很遗憾,总理大人。” “卡诺。潘,我的权威是不容你这样糟蹋的,我想你也不会希望勾结黑手党,意图叛乱的标签,因为这件事永远跟在你身上吧?” 卡诺勾了勾唇,“我从来就没想过这个问题,总理大人,不管你相不相信,事实上,我对坐上你的位子一点兴趣也没有,你实在一点都不必担心我的存在,会对你产生任何威胁。” 总理紧抿着的唇间浮现一抹淡得不能再淡的笑痕,划出一道属于沧桑之后的洞悉与明了。 “我曾亲口说过你这年轻的浑小子会是我的威胁吗?”他莞尔,“真是如此,我绝不会让你活到现在,你知道要让一个小孩死于意外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谢谢你,总理大人,也许现在的你很后悔二十年前没有这么做呢。” “哈,也许。” “你究竟要说什么?老小子?你该知道我那该死的耐性一向撑不过十分钟,你再拐弯抹角说话,我可要拍拍屁股走人了。” “我要你出面召开欧洲国际领袖会议,号召全世界大规模动员,生擒麦克。 凯恩,全面扫荡义大利黑手党,包括他在义大利的总部。“ 卡诺挑高着眉,不明所以的瞪视着他,“这叫什么?你不会到现在七老八十了才想到要与恶势力对抗吧?还是你觉得我活得太逍遥自在了,所以替我找麻烦? 老小子,就算你活腻了,我可还想多活几年呢。“ 真要扫荡恶势力,要干都是暗着来,哪有人明着叫嚣?具是吃饱撑着! “卡诺。潘,你怕死?” “废话,你不怕?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出面抓人?” “我是为你好,你现在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的政治立场搞得这样混沌不明,要是有心人士利用这一点打击你,你真要一蹶不振。” 第11章 “我好怕,但我更怕死。” “卡诺。潘,那只是做做样子——” “不干!”卡诺冷冷地拒绝。 总理皱起了眉,“你当真不干?” “不干。” “那我刚刚说的话就是命令!” 卡诺眯起眼,沉潜的怒气才要爆发,却又在转瞬间熄灭,诡谲的眸光闪了闪,忽地冷笑出声。 “如果你坚持这么做,那你就别后悔,我亲爱的总理大人。” “我为什么要后悔?绝不会。” “那就好。”卡诺一笑,转身走了。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为什么他突然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总理瞪视着被卡诺关上的办公室大门,思绪竟因他的一句话而陷入一股莫名的不安之中,久久不散…… 他为什么命人把她脱光衣服绑在水牢里,又在关键的那一刻救了她放她走呢? 这个疑问席丝已经在心里问过自己一千次一万次,却一个答案也想不出来。 这半个多月来,义大利平静得让人发慌,遍全球的黑手党组织也运作得十分顺利,与政商的关系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同,但隐隐约约地又觉得暗流浮动,仿佛一步错便要万劫不复…… 总觉思绪百般不宁,不再若以往二十多年来的沉静无忧。 是因为她的生命之中突然多了一个他? 喔,那个该死的男人!她不该再想起他,一点都不该! 席丝痛恨自己的闭上眼,树叶筛落下的日光淡扫在她纤细修长的身影上,留下长长的一道寂寞光影。 “女儿。” 一声轻唤让她睁开了眼,进入眼帘的是父亲那忧心忡忡的面容。 “爸爸,有事?”她刻意微笑着,不想让人窥探到她内心深处的无助与孤寂。 “没事,只是看你一个人在晒太阳,有点羡慕罢了,所以跑过来想凑一脚,不会不欢迎我吧!”麦克高大的身影也在说话的同时,移到阳光照得到的地方,微眯着眼望向窗外。 她耸耸肩,将目光重新落到窗外的天空,“你高兴就好。” “这么冷漠?” “你该已经习惯了,爸爸。” “呵呵。”麦克笑了两声,摇着头,“我记得你以前不会那么喜欢发呆的,怎么这次回来之后老爱站在窗边呢?外头的天空变美了吗?” “没有。”只是她想象着自己站在窗户旁,看到的是威登堡卡诺。潘的房间窗外那片一望无际的美丽草原…… 微风徐徐,带来青草的味道,还有围绕在房内,那股淡淡地、熟悉地,他的味道…… 他的双臂拥着她的力道,他的唇吻着她的缱绻,他的大手抚摸她的温柔细腻,他的胡碴触着她身体时的微痒与酥麻…… 他的嘲弄,他的笑,他的狂妄、优雅和霸道,还有伤心、愤怒、痛恨与不舍…… 只要想起,眼眶就热,心就痛,千兜百转地全是他的影子…… “那就是你变了。”麦克认真的瞅着她,其实早将她从威登堡回来之后的改变全看进眼底。 他原以为她是因为卡诺。潘对她的羞辱所以变了,后来才恍然发现她根本是爱上了卡诺。潘,爱到每一刻都心不在焉的恍惚。 卡诺。潘是个迷人的男人,她爱上他一点也不奇怪,但在卡诺。潘那样对待她之后,她竟然还想着他、恋着他……这才让他这个当父亲的不得不担心。 卡诺。潘不是一般的男人,如果他对席丝没有心,那席丝对他的爱注定让她痛苦一生一世。 但,卡诺。潘若对她也有意呢?他是不是愿意赌一赌席丝未来的幸福? “我没有变,爸爸。” “是吗?” “千真万确。”她的傲骨不容许自己承认对卡诺。潘的想念。 在他那样对待她之后,她该诅咒他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那就好,不然我还以为你恋爱了呢,卡诺。潘那个男人该死,我可不允许我的宝贝女儿爱上他。” 闻言,席丝的胸口一窒,心虚的没接话。 “我已经替你报仇了,女儿。” 报仇? 席丝愕然的抬起头来看着他,“爸爸,你对他做了什么?” 麦克冷哼,“依样画葫芦的把他脱光衣服吊起来,叫人打了他一顿,他倒有骨气,听说叫也没叫一声,挺着直到被打昏——” 席丝没再听下去,微蹙着眉起身便走。 “你上哪里?” “我……回房去了。” “是吗?我还以为你要到塔楼去找他呢。” “怎么会呢?他那种衣冠禽兽打死一个少一个!” “我深有同感。”麦克跟着走向她,在她面前站定,道:“当日我领手下前去威登堡救你时,他还意有所指的跟我保证你不会有任何事,没想到这人一点都不值得信任,竟对你做出那种事来,我是铁定不会饶过他的,你尽管放心,女儿,我一定会折腾到让他向你下跪道歉,你等着吧。” 席丝愈听心里愈烦愈乱,合该额手称庆的事,却让她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只能逃避。 “爸爸,我累了想回房休息。” “那就去睡个觉吧,我晚上还有个应酬,你得自己吃晚餐了,叫茱丽亚弄点你爱吃的,嗯?” “知道了,爸爸。”席丝微点个头,旋步躲回房去。 一关上房门,她便伸手搞住自己狂跳不已的心,靠在门边轻喘—— 他在这里!他竟然在这里! 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相见了,没想到…… 她该去看他吗? 不!当然不!她为什么要去看他? 她不行去看他、不能再想他! 永远不…… 夜深人静的塔楼,安静得连一根针掉下地都清晰可闻,一个身穿黑衣蒙着脸的人算准守卫交班时刻,矫健而轻悄的飞奔入内,并在守卫发现前一刻,用特制的迷香将他们迷昏。 纤细修长的身影未曾犹豫的前进,但愈靠近目标,她的脚步就更沉一分,直到看见高大威武的卡诺,全身伤痕累累的被绑在柱子上。 她深深的抽了一口气,鼻子不争气的涌起一阵浓烈的酸楚…… 他就在几步远的地方,她只要再前进几步,就可以摸得着他,跟他说话,甚至鞭打他、骂他或甩他一个耳光…… 但,她却突然觉得两个人的距离其实好远好远,远到就算他人在眼前,就算她看得见他、摸得着他,她还是感觉不到他是属于她的…… 他古铜色宽大的胸膛上遗着一条又一条的血痕,让人见了触目惊心,她该高兴的,不是吗?因为他带给她的羞辱,她已经不折不扣的全讨了回来。 可是,为什么她却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呢?一点都没有,甚至可笑的为眼前的所见生起一股浓浓的罪恶感与心疼。 他,无声无息地被绑在那里,像是随时都会死去…… “卡诺。潘。”席丝无意识地出声唤了他的名,企图得到他的一点回应。 “卡诺。潘!”他一动不动,让她心急的又唤了一次。 回应她的还是一室的沉默与死寂。 她不由得走向他,用双手轻轻地捧起他低垂的脸,卡诺紧闭着眸与唇,一道又一道的伤痕像是在控诉着她的心狠手辣…… 她的泪水不自禁从眼眶滚落,心痛得就像要被撕裂开来一般。 她不要他这样,她真的不想看见他这个样子,一点都不想! 她宁可见着的是他狂妄的笑脸,对着她生气嘲弄的模样。 “你醒醒,卡诺。潘!醒醒!”她轻拍着他的脸,怕弄痛了他,却依然摇不醒昏迷中的他。 他死了吗?心一惊,她整张脸贴上他的胸膛。 还好,有心跳,而且他的体温还是热的。 是热的……席丝霍地紧紧抱住他,埋首在他的胸前哭泣。 “你要投怀送抱未免选错地方也选错时间了,这位小姐。” 低哑的嗓音有些虚弱无力,但她认得那是卡诺。潘的声音,一个在此时此刻让她听了会激动得想哭的声音。 “卡诺。潘……”她仰起一张美丽带泪的容颜,有些抖颤的说不出话来,“你没事吧?” 他带伤的嘴角牵强的扯出一抹笑,“我认识你吗?这位小姐?” “我是……你别管我是谁,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她差一点忘了自己蒙着脸,他根本看不清她的面容。 “还好,手脚都没断。” “那最好不过,我可不想背你出去。”说着,席丝已动手替他解开手上的绳索,并把自己带来的男性长外衣接到他身上帮他穿好。 “你要放我走?” “难不成你想死在这里?” “我走不了的,门口有守卫,而且以我现在的状况,可能根本没力气走出这座塔楼,更遑论走得出这党部了。” “别告诉我你是只随便一打就倒的软脚猫,走!”她拉起他,用整个肩膀的力量让他靠着走。 很吃力,她也明白,但她相信此刻的他比她更难受,他却依然没事似的一声也没吭。 “我以为你恨我?” 闻言,席丝的身子一僵。 “你知道我是谁了?”他又再次欺骗她。 “你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 她冷冷地别开脸,不由得加快步伐。 是的,他说的没错,她是恨他,她该恨他,但她刚刚却偎在他的怀中,为他的伤而哭泣。 她真的很为自己不堪,他也一定看不起她…… 但她顾不了太多了,她太了解爸爸对她的爱,一个胆敢欺负他宝贝女儿的人,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这从卡诺。 第12章 潘身上的伤就可以看得出来,她若再把他留下来,他有可能真的会被活活打死。 “走慢点,虽然我知道你现在很害羞,害羞到恨不得马上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但我现在真的无能为力对你做什么,所以你别怕,嗯?” 他那洞悉又温柔不已的目光,令她的脸颊在刹那间染上嫣红,他现在在干什么?对她调情吗?在他被打得半死不活的状况下? “谁怕你来着?”口头上虽逞强,但席丝还是放慢了脚步,配合着他。 “现在的你好体贴,像我的小妻子。” “而你却像是只会甜言蜜语的花心浪子,小心你的舌头,别让我一气之下拿把刀,将多话的它给割下来。”她恶狠狠的警告他。一张脸却已热呼滚烫得吓人,因为他说的那句她像他的小妻子。 “我劝你忍耐些,不然你将有个哑巴丈夫。” “见鬼的!谁说要嫁你?” “我说过要娶你,你当时可没有不同意。” 席丝一愕,“什么时候?” “你想逃跑的那天晚上,还记得吗?”卡诺一笑,“我说过如果你逃得出威登堡,我就娶你。” “我说过我不希罕——” “可是你已经逃了。”说着,他突地将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她的身上,她因承受不住,两个人双双跌落在草丛中。 像是算计好了,他高大的身躯稳稳地压在她柔软的娇躯上,密密的贴合着。 彼此的心剧烈的跳动着,空气中酝酿着一股令人不安的因子。 “放开我。”席丝因跌落在地时的疼痛而激喘着,更因这分贴合的暧昧而不安的想挪动自己的身体。 “我好想你,席丝,想得全身都痛了。”他压根儿不理会她的不安与妄动,俯低脸吻上她轻启的唇。 她凝着泪眼望住他,害怕此时此刻只是梦境,天一亮,梦一醒,一切转眼成空,徒留相思。 “没人告诉你被男人吻的时候要闭上眼睛?”卡诺低笑的吻上她带泪的眉眼,“把你漂亮的眼睛闭上,表现出一点害羞的样子,这样会让男人很心动,你想不想试试?” “你会对我心动?”她怔怔的看他,像个傻瓜似的。 仿佛,她的灵魂被他双一会偷心的眸子给蛊惑了,心甘情愿的跟着他走…… “我也是逼不得已的。”他轻叹,再次吻上她。 逼不得已? “我不明白。” “你会明白的。”眸子一闭,他突地从她的身上翻下,仰躺在草地上,“我累了,席丝,让我睡一会。” “不行,卡诺。潘,你不能躺在这里睡!”她翻身坐起想拉起他,一只手却不小心碰触到他额头上滚烫不已的烧灼…… 身体也是一样的热…… 老天!他根本就在发烧!她竟然没发现他一直都在发着高烧…… 第七章 睁开眼,首先映入卡诺眼帘的,是伴随着他二、三十年的景物,这表示他是在威登堡内,自己的房间里,那焦急的呼唤、黑色的身影、熟悉的香味……竟恍若一场梦,好长又好短的梦。 “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打算再睡上百年呢。”守在床边的安德烈神情疲惫不堪的开口嘲弄道。 “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甫进门的露茜一听到安德烈的话,不悦的直皱眉,“少爷好不容易才醒过来,安德烈先生,你怎么可以讲出这种不得体的话来?要是少爷真再昏过去,我这把老骨头绝不饶你。” 露茜边嘀咕边走近卡诺的床边,一只肥胖白皙的手关心的探上他的额头,又摸摸他的颈窝,确定他没再发烧之后才稍稍放下心。 “我去把炖好的鸡汤给端上来,少爷,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这么差的身子得好好补一补才行。”说着,露茜略微肥胖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外。 “她像是你亲妈一样,这三天我的耳朵差些没让她念到长烂,活像是你变成现在这副德行是因为我的缘故,打死不愿相信你之所以落到现在这个境地,全都是因为你的愚蠢与天真所造成。”说完,安德烈揉揉酸痛不已的双肩,又伸手按摩一下太阳穴,舒展着双腿。 卡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才想挪动一下有些僵硬不堪的身子,便发现自己稍稍一动就扯痛全身的肌肉,让他忍不住皱起眉。 “我怎么了?为什么昏迷了三天三夜?”还真是该死的痛! “不会吧?”安德烈停下了动作,冷哼一声,“你是被麦克。凯恩的鞭子给打到记忆全失吗?还是被那个女人迷得昏头转向,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鞭子?女人? 卡诺低头瞧了一眼身上的伤,是鞭伤没错…… 那这么说来,那些记忆都不是梦喽?是千真万确发生过的事? “席丝呢?”若不是梦,就是她把他从塔楼里救出来。 “她把你一个人丢在荒郊野外就走了,或者我该说她原本是想把你弃尸荒野,只是倒霉的遇上我,让我把你给捡了回来。” 闻言,卡诺淡漠的扫了他一眼,“我没忘记她把我辛辛苦苦的从塔楼里给救出来。” “可是你忘记了我才是那个更辛苦的把你从荒郊野外扛上车的人,卡诺。潘。” 要不是他压根儿不放心他,尾随他而去,根本不会有人知道他竟然深入虎穴,直接找上麦克。凯恩。 他该说他是太过愚蠢还是太过自信?竟然以为只身奇前往虎穴还可以全身而退? 尤其在席丝。凯恩可能对他深恶痛绝的时候,亲自去送死……他就是无法理解卡诺。潘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这是两件事。” “不,这是同一件事,选女人还是选我这个朋友,你自己决定。”安德烈拿起椅子上的外套起身,“我要去补眠了,亲爱的伯爵大人,要是你还要我这个朋友再来找我,不然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威登伯爵正式对外、宣告扫除义大利黑手党的决心,并将在近日发布与路易公爵千金罗琳。路易的婚礼日期…… 麦克瞪视着眼前摊在桌上的早报头条新闻,满脸的震惊及不可置信。 才短短三天,难道卡诺。潘就改变了主意? “首领。”路士神情有些凝重的走进书房。 “怎么样?查清楚了吗?这个消息真的是卡诺。潘亲自发的?” “卡诺。潘没有露面,但新闻稿是出自威登堡没错,而且据可靠消息指出,卡诺。潘将会代表总理,于近日召开欧洲国际领袖会议,彻底打破他与总理不和的传言,也洗刷掉民众对他与我们组织挂勾的疑虑,卡诺。潘的最新人气统计已高达百分之八十。” “我问的是关于他与萝琳小姐的婚事部份,路士。” “嗄?”路士不解的抬起头来,在组织生死存亡之际,首领关心的竟然是人家的婚事? 见路士一副不表赞同且欲言又止的模样,麦克的话在一瞬间全吞进肚子里,“算了,我会亲自去求证……席丝看过报纸了吗?她还好吧?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小姐没什么反应,只是说要去马场骑马。” “有人跟着吗?” “她不准任何人跟随,首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首领——” “还有事?” “小的不明白……首领为什么要放卡诺。潘离开。” 麦克猛地咳了几声,伸手拍拍自己的胸前顺了口气才道:“是那丫头自己不争气,迷昏自己的人把人给放走,我能怎么样?” “可是我们明明可以拦下他——” “罢了,我也不能真的杀了他,那等于与整个义大利民心为敌,自找麻烦而已,你刚刚也说了,他的民意支持度已高达百分之八十,反正仇也报了,他这次能好好活下来算他命大。 “还有,关于卡诺。潘要与我们正式为敌一事……稍安勿躁,静观其变就是,没我的命令不准轻举妄动,听见了没有?记住,这是命令,不管以后发生任何事,没有我的准许,你都不能动员一兵一卒去对付卡诺。潘。” “是,小的明白了。” 虽然疑点丛生,但命令就是命令,路士也不多话的退了下去。 策马奔驰,狂风扫过脸颊的快感,马术不好的人是绝对感受不到其中滋味的。 席丝紧夹着双腿,上半身微微向前倾,不时的扯动着手里的缰绳,一次又一次的挑战着速度的极致。 强劲的风冷冽的吹着,刺痛她皮肤光滑细致的脸,将那怎么也抑制不住的泪珠吹散在风中。 该死的卡诺。潘!忘恩负义的卡诺。潘!他怎么可以在她费尽气力放走他之后,却宣告要与她父亲为敌呢? 甚至,残忍的在同时宣他与萝琳。路易的婚事…… 他说他想她是假?他吻着她的温柔是假? 要不是为了保他周全,她不会把他交给那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安德烈,亲眼看见他被扶上了安德烈的车。 她开始无止境的想他,担心他的高烧,挂心他的伤,三天三夜无法成眠,却在今儿一早看见了报纸头条…… 一颗心像是从云端瞬间掉落到谷底,那股椎心泣血的疼痛到现在还在她的心窝里烧灼,在她的四肢蔓延,无所不在。 心一痛,感觉一股昏眩袭来,整个人有几秒间处于无意识的状态,一晃眼间,只听脚下的马不住长叫嘶呜,倏地直立起马背,一切都在昏眩与错愕之间发生,席丝整个人被狠狠摔下马—— “该死的!”担心不已的路士走进马场时,刚好瞧见席丝从马背上摔落,步伐急乱的奔向她。 第13章 痛呵…… 粉身碎骨了吗? 席丝一笑,泪从眼角泊泊地滑落。 “小姐,撑着点,我已经叫医生赶过来了。”跑向她的同时,他已各拨了一通电话给麦克和凯恩家族的专属医生。 他不确定她是否伤了骨头,不敢随便移动她的身体,只能静静的待在她身边,紧紧握着她的手。 望着他,席丝的泪不自觉地流得更凶,想起了小时候她总是欺负他,而他却从来不曾向任何人打过小报告。 他护着她的心,永远比他对他自己更甚、更用心。 “如果我摔成了废人,你还会像以前那样爱着我吗?”她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但话才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他对她的心,她从小就明白,只是始终漠视。 此时此刻,她竟软弱到想要在他身上汲取一点爱的温度……她无法不痛恨起自己的卑鄙。 路士幽幽的眼神望着她,望到她心虚。 “对不起,当我没说过刚刚那句话吧,我只是——” “会的。”他打断了她的话,深情不已的望着她。 席丝愕然,带泪的眸子怔怔地望住他。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对你的爱永远不会改变。”路士说完,背过身去不再看她。 时间似乎在一瞬间静止了,两个人之间只有沉默,直到急促的脚步声前前后后的奔了过来,直到她被马场的人移动到担架上,路士都没有再看她一眼。 仿佛,他早已知道自己的告白终是要随黄土翻飞,没有归处。 “有动作了吗?” 安德烈见乔丹挂上电话,随即把手上的烟给捻熄,抬起头来看着他,直到乔丹微笑的坐到他面前。 “席丝。凯恩摔下马了,左腿上了石膏。” 安德烈邪邪一笑,“不会吧?你的手下连这种小事也要向你报告?” “任何事我都要知道,这样他们才不会背着我偷懒,何况麦克。凯恩因为他女儿住院,短时间内可能不会找上卡诺。潘,妈的!真是背!那女人什么时候不掉下马,偏偏挑在这种时候碍我的事!”“不要急,消息既然已经发了,卡诺。 潘就不可能不有所行动,就算麦克。凯恩不找他,他也会找上麦克。凯恩,等着看好了。“ “卡诺。潘真打算娶席丝。凯恩好一统黑手党?”若真是如此,卡诺。潘的势力可真就再也挡不住了。 安德烈点点头,“他打的如意算盘应该就是这个没错,想想看,卡诺。潘只要一和平统一了黑手党,他就稳稳坐上下一任义大利总理的位子,再加上他与罗马教廷的良好关系,届时一统整个欧洲,就是指日可待的事。” 乔丹眯起了眼,“照这样说来,你该跟在他身边才是,怎么反倒跟我搅和起来?安德烈,我是不是该怀疑你居心叵测?” “哈哈……”安德烈大笑出声,“我若不是居心不良,又岂会跟你这样不择手段往上爬的人搅和在一起?你真是爱说笑了。” 被人说不择手段,乔丹还是微微变了脸,“不是每个人都像卡诺。潘一样在皇室及政坛上有着先天的优势,我若不是靠我自己,又怎能到达今天这样的地位? 我跟皇室后代的你毕竟还是不同的,安德烈。“ “所以把卡诺。潘扯下台是你最大的愿望?” “至少目前为止,他是我在政界中惟一的对手,只要能让他身败名裂,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安德烈的眸子问了闪,点点头,伸出了手,“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乔丹握住了他的手,“我可以问你跟卡诺。潘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吗?如果我没记错,你跟在他身边已经好多年了。” “是啊,当哈巴狗当了好些年了,该是我一展身手的时候。”安德烈笑着起身,“麦克。凯恩有动作时别忘了通知我一声,我不想错过一场好戏。” “这是当然,我迫不及待有人跟我分享胜利的果实。” 起身送安德烈走出办公室,乔丹脸上的笑容未减,仿佛此时此刻的他已经看到了明天的太阳。 安德烈才停好车,就看见自己家门口坐着一个高大的熟悉身影,他将车钥匙拿出放入口袋,掏出了另一把钥匙刷卡,直接越过那人,将卡刷进洞里,“喀答” 一声,大门应声开了,他头也不回的率先走了进去。 卡诺起身跟进,进门后用脚把门给踢上。 “你出现在这里,是不是表示你放弃了那个女人?”安德烈转身面对他,犀利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停留在他脸上。 “你不该自作主张发那样的新闻稿。”卡诺沉着脸,十分不悦。 “发都发了,我的辞呈就放在你桌上,你随时可以批准寄给我,一点都不必为难。” 卡诺瞪着他,“你就是算准了我不会拿你怎么样,所以趁我昏迷不醒之际为所欲为?” 闻言,安德烈恼了,“为所欲为?在你满身鞭伤的出现在我眼前时,你知道我是什么见鬼的心情?我发誓一定要拿下麦克。凯恩的首级!” “见鬼的那是我的私事不用你管!” “我说了,那个女人或是我,你自己选一个!” “你莫名其妙!就算我不要席丝,我也犯不着娶萝琳。路易,你知道你替我惹不多大的麻烦?路易公爵是什么人物?他女儿的婚事岂能让人随便拿来开玩笑? 你明知道——“ “我只知道,你现在马上跟萝琳成婚对你是再好不过的事,至少你不会再妄想娶那个女人。” “我知道你不喜欢席丝,但要不要娶她那是我的事。” “如果你娶她是因为爱我没话说,但我知道你心里打的可是另一个鬼主意… …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浪掷未来的幸福,只为了替总理大人和平统一黑手党!“ 卡诺错愕的看着安德烈,唇角的笑似有若无,不一会,他终是哈哈大笑起来,笑到前俯后仰,上气不接下气。 “安德烈……你……哈,笑死我了!”他笑得全身的伤都扯痛着。 “你笑什么?”安德烈的脸难看到极点。 他是关心他耶!瞧瞧这个人竟然没心没肺的笑成这个样子! “我笑你眼里进了沙子,什么东西都看不清楚。”卡诺笑得难受,走到吧台前的冰箱拿出水瓶,替自己倒了一杯冰水大口的饮尽。 “什么意思?”安德烈抢过了他手中的水瓶,连杯子都省了直接灌水进嘴里,免得再延迟一会连滴水都喝不着。 “我爱席丝,安德烈。” 一口水呛得安德烈差点没喷出胃里所有的东西,好一会才狼狈的抬起头来看着他,“你爱席丝。凯恩?” “没错。” “不是为了娶她好统一黑手党?” “这只是附加利益,就算没有这个天大的好处,我也一样会娶她。”想起那一晚她为他所流下的泪,他的心还会疼。 安德烈沉默了,好久好久没有开口说话。 卡诺也不语,打开冰箱找出仅存的一罐可乐打开,咕噜咕噜的又下肚。 “萝琳呢?她怎么办?” 把空罐捏扁丢到垃圾桶,卡诺才懒洋洋的趴在吧台上睨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最讨人厌的地方是什么?” 安德烈不语的扫向他。 “虚伪。”卡诺的嘴里淡淡吐出两个字。 安德烈不以为然的撇撇嘴,“是吗?比起你而言,我以为我是望尘莫及的。” “也许,不过……至少我爱一个女人敢承认,你却不敢,像个乌龟王八蛋。” “喂,你——” “我怎么?你从小爱着萝琳,却叫我去娶萝琳,你不是乌龟王八蛋是什么?” 卡诺洒然一笑,拍拍屁股起身,“我要走了,今晚来只是为了向你说声谢谢,谢谢你那天晚上辛辛苦苦的把我背上车,还像老妈子一样送水给我喝,替我冰敷送毛巾的——” “等一下,”卡诺的话还没说完,安德烈已经听出一点不对头了,眉不住地往上挑了又挑,深吸口气才开口问:“你怎么知道那天晚上的事?” 还巨细靡遗,连他喂他喝水,替他冰敷他都知情?那天晚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车上而已,除了他,根本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在车里曾经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他—— 老天!不会吧? 卡诺突然对他眨眨眼,“想到了什么吗?” “你的昏迷不醒是装的?”若是,他会宰了他!害他扛他扛得半死,还担心他会不小心就这样死在车上。 卡诺迷人的一笑,“刚开始是这样没错,后来因为你把我伺候得太舒服了,害我真的昏迷不醒,睡了三天三夜。” 他当时装昏,是不忍席丝那样费尽力气的撑着他离开…… 当然,也算准了安德烈会像只跟屁虫一样跟上来,迟早会找到他,只是没想到他出现的速度比他所想象中的时间快上许多。 “去你的,”安德烈一拳揍向他,却让他手一挡给格开,“好啊,体力恢复了嘛!可以打架了。” “不早点恢复怎么行?有人千方百计想出卖我啊,我要是不学着自保,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说对吗?” 喝!不会吧?这个他也知道?他有天眼通吗?还是千里耳?安德烈心虚的摸摸鼻子。 “不必再摸啦,再摸鼻子也不会变亮些。”卡诺突地收起笑脸,严肃不已的看着他,“爱怎么玩随你,但可别给我玩出火来,届时我一定选择那个女人,不是你,这一点你一定要记牢。” “那个女人对你真的很重要?” 第14章 “这句话你已经问过很多次了。”卡诺没有回答,门打开了又关上,留下安德烈一人在家里头面壁思过。 不一会,被关上的门再度被打开,这次露出的是安德烈一张得意的脸—— “喂!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一个消息?” “什么?”卡诺潘懒洋洋的回眸。 “你未来的新娘子断了一只腿,现在躺在医院里。” 卡诺皱起眉,三步并作两步的又奔回门边,一把揪起安德烈的衣领,“哪家医院?该死的你怎么现在才跟我说?” “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还跟我说?” “我是怕你不小心真的不知道,会把罪怪到我头上来啊,再奇$%^書*(网!&*$收集整理见,我要睡了,亲爱的伯爵大人。”说着,安德烈出其不意的拉下卡诺揪住衣领的手,迅速的把门给关上,脱离了他的钳制。 夜晚的医院灯火微暗,众人都在沉睡之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悄然来到一间病房门前,轻轻地旋动门把走了进去。 躺在病床上的席丝,一只腿被上了石膏高高的吊起,乌亮的长发柔顺的披在枕上,带着些红肿的唇微微开启着,沉睡中的眉眼微皱,像是被某些事情极度困扰着。 卡诺温柔的伸手抚平她眉眼之间的皱摺,修长的指尖轻轻地滑过她高挺纤细的鼻梁和似乎是咬伤了的唇办上…… 俯低脸,他的唇轻柔的覆盖上她的,温热的鼻息搔痒着她的感官…… 是什么时候开始恋上她的?要了她的那一晚?还是她打了他一巴掌之后?抑或是看见她柔弱无助的偎在另一个男人怀中的那一刻? 是最后者吧?他无法容忍她讨厌他,更无法容忍她身体的任何一寸让另一个男人触碰。 她是属于他的……从他决定买下她这个女奴的那一瞬间,他似乎就已经认定了。 虽然,他并不愿意承认她可以如此轻易的走进他的生命里,但就是那般自然而然地,她走进了他心底,就像他想要独自占有她一样自然而然。 一个男人的占有欲有多强呢? 卡诺抿唇轻笑,从容的接受自己被一个女人占据所有心思的事实。 何况,她也爱他,而且爱得很深很真很不可自拔。 他喜欢她这样爱着他,虽然她也许骄傲的不愿意承认,但,他会让她心甘情愿的朝他走过来,直到两个人的心紧紧的靠在一起…… 第八章 昏暗的酒吧内似乎流动着诡谲不安的因子,麦克低头看了一下腕上的表,再抬起头来望了一下门口,眼角余光因骤然的抬起扫视,机警的察觉出空气中一丝丝的不对劲。 太迟了! 麦克发现自己被人包围住时,才恍然明白误上贼船,想伺机离开,四周埋伏许久的人已不耐的出手,顿时酒吧内枪声大作,十几个人围上独自赴会的他。 “捉活的!听见没有?” “是,老大。” 听见“捉活的”三个字,麦克更加肆无忌惮,拼着命也要逃出酒吧,无奈对方人多势众,他又势单力薄,甚至没有人知道他来此处与卡诺。潘碰面…… 该死的卡诺。潘!他竟然陷害他!难道他以为在这个地方动他,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吗?那他也未免太小看了黑手党的势力。 不……也许不是卡诺。潘,他要杀他之前多得是机会,根本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只不过,谁又会知道他在此时此刻会出现在这间酒吧呢? 就在麦克思索之际,砰砰两声,两发子弹分别打中他的左手臂和右小腿,瞬间鲜血直冒…… “该死的!”麦克低吼,发怒的拿出随身手枪,精准的开了十二枪,前方数人纷纷倒地不起。 稍后,酒吧内恢复了平静。 “要不是要留你一条命,我真想一枪把你给毙了。”在暗处走出来一个人,是绷着脸的乔丹,他的手里拿着枪,枪口正对准着麦克。 “原来是你,乔丹议员。”麦克忍着伤口的疼痛,无力的席地而坐,手里的枪也搁在地上。 “很意外?” “有点。你为什么要留我一命?杀了我,你就可以到处去邀功了,只不过人家可能会质疑你哪里来的这些手枪和枪手,据我所知,这些手枪可都是黑货,见不得人的,我很感兴趣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我的管道多得是,弄这些不玩意对我而言再简单不过,就算要炸弹、手榴弹,更甚者是核子武器也不成问题。” “喔?”麦克微微一笑,失血过多的他已经快要体力不支,眼前的东西也愈来愈模糊,他使力眨了眨眼,又甩了甩昏沉的头,才缓道:“看来乔丹议员背后的势力相当庞大喽?你抓我的目的呢?谈生意?” 乔丹冷哼一声,“你跟卡诺。潘是一伙的,对吧?” 麦克用鼻子哼了一口气,“那个该死的家伙我怎么可能跟他一伙?你的消息来源似乎有点问题。” “你如果不是跟他一伙,此时此刻你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麦克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默认了吧?不过不管你承不承认都无所谓,总之今天你是逃不了了,来人!” 话落,乔丹身后涌出另一批人,迅速的上前将麦克抓了起来。 “你不杀我会后悔的。” 乔丹开心的哈哈大笑,“没想到人人都抓不到的麦克。凯恩,会如此轻易的便落在我手上,上帝终于眷顾到我了,你放心,我会把你关在一个很棒的地方,连义大利黑手党都混不进去的地方。” “是吗?你未免过于自信了。” “少废话!来人,把这个人带回总部关起来,除了我,谁都不可以去探望他!” “你说什么?爸爸失踪两天了?”席丝霍地从床上起身,移下刚拆掉石膏的脚,拿起外衣披上身,“去帮我办出院,路士,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么重要的事你竟然到现在才告诉我。” “小姐,首领出门前交代过,不管发生任何事,没他的命令我们不能对卡诺。潘轻举妄动。” “如果他发生什么意外呢?难道我们要等他的命令才能去找他?你可不要告诉我这件事合乎逻辑……等等,你刚刚说什么?卡诺。潘?”听到他的名字让她的心又是一痛,不过那种心痛的感觉很快地便过去了,毕竟现在无法让她去伤春悲秋,她必须马上找到爸爸。 “我是说……首领有可能是去找卡诺。潘。” “为什么?” “首领曾说要亲自去找卡诺。潘证实……一件事,结果当天小姐便摔下马住进医院,直到这两天首领才出门,我想我的猜测应该没有错。” “那你为什么不跟去?”席丝白了脸,“卡诺。潘才说要对付爸爸,爸爸竟然自己跑去找他?老天!这不是等于自己去送死吗?我真是服了你,路士!你分不清什么话该听、什么话不该听吗?你竟然眼睁睁的看着我爸爸去送死?” “小姐,我想首领有他的计划跟考量——” “去他的计划!都一把老骨头了,还想跟我一样玩你追我跑的游戏吗?”席丝边说边冲出门,由于走得太急,脚步还颠了一下。 “小姐,你的脚……” “没事,就算真因此废了,我也要把爸爸给要回来!该死的卡诺。潘,如果他真的敢动爸爸身上一根寒毛,我就叫他陪葬!” 威登堡的午后,宁静不已。卡诺手上的书都快翻烂了,偏偏陪在身边的女人还怡然自得的坐在那里织毛线衣,说是要送他一件世上独一无二、她亲手为他织制的毛衣。 静,静得让人厌倦,也让人疲惫,此刻该做的事是拥着心爱的女人睡个好觉,等起来再一起洗个澡、泡个茶,放首音乐跳支舞…… 差点忘了席丝还欠他一支舞,他打算要她在他面前裸舞来抵那个债,呵,她可能会气得跳脚骂他无赖变态,但无所谓,他还是会让她臣服于他,乖乖的跳完他们的第一支舞,裸舞。 想着,她纤细柔美却又狂野大方的身体曲线,仿佛已毫无保留的出现在他面前 摇动的纤姿,晃动的丰盈,混合着娇羞与狂野的呐喊声…… 她的轻泣简直是世上最美的天籁,百听不厌。 “卡诺,你睡着了吗?”柔柔的嗓音突然从他头上传来。 就当他是睡着了吧,也许她就会死心的离去……卡诺紧闭着眸子。 “卡诺?”萝琳靠近些,又唤了他一次,见他没有回应,似乎真的是睡着了。 她没有离开,反而靠得更近些,近到她的鼻与他的鼻几乎要碰在一块…… 她想干什么?卡诺微微皱眉,不以为淑女如萝琳会趁他睡着时偷偷亲吻他,那可不是淑女会做的事。 但,甜甜的唇真的贴上他的唇瓣,怯生生的舌尖缓缓地探入他的嘴…… 她就跪在他身边亲吻着坐在躺椅上的他,丰满的酥胸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诱惑似的摩拳着他的胸膛。 他可以听到她的轻喘与心跳,感受到她身体的轻颤与灼热…… 睁开眼,他想阻止她继续下去,却望进一双渴慕与爱恋的纯情眸子。 “爱我,好吗?”她微仰着脸,闭上眼等待。 “萝琳……” “吻我,求你。” 捧起她的脸,他轻轻地在她唇边印下一吻。 “你真是绅士,卡诺。”萝琳若有所失,却还是笑得一脸娇羞。 “哈!”一抹嘲弄突然出现在门口,席丝一身裤装的站在那里,全身散发的冰冷与寒意像是地狱来的使者。 第15章 “安琪?”萝琳吓一跳,根本没想到自己的投怀送抱会让人给看见,忙不迭从卡诺身上退了开。“我叫席丝。凯恩,不是什么安琪,让我告诉你吧,傻瓜萝琳!他是因为根本不爱你才会这样吻你,要是他真心想爱你、想要你,他早就把你给拖上床,扒光你的衣服抱了你,就像他每次都迫不及待想要脱我衣服那样,懂吗? “要是我是你,我会为刚刚他那样对我感到悲哀,而不会觉得高兴,你真要觉得他这么绅士对你,你十分开心,那你就是个大白痴!” 席丝的话像利箭一样贯穿了萝琳的心,让她陡地被刺得鲜血淋漓,痛不可抑。 “不是这样的,你胡说。”萝琳拼命摇着头,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泪却已经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席丝冷笑着,“是不是胡说你可以亲自问问他啊,问他是爱我还是你?你现在就可以问了。” 她就是要卡诺。潘为难!看他这个伪君子究竟要玩两面游戏玩到什么时候! 此时此刻,他能怎么回答呢?他能在他的未婚妻面前再继续说他想她吗?或是他想娶她? 哈,真是太好笑了! 真的很好笑……她突然怀疑自己这么逼萝琳的目的,究竟是想要让萝琳难堪,还是自己难堪?是让萝琳死心,还是她自己死心? 她真是懦弱呵!为什么就是无法勇敢的面对他,直接质问他,反而要去利用另一个女人,伤害另一个女人来找到答案? 是嫉妒吧? 在她突然看见他吻着萝琳时,五脏六腑全在一瞬间翻搅起来。 萝琳怔怔地抬起头来望向卡诺,唇瓣微掀,竟是欲言又止。 “怎么,你不敢面对现实?”席丝讥讽道。 “够了,席丝。” 闻声,席丝的眸子泛起一抹冷光射向卡诺,唇角却在转瞬间扬起甜得腻死人的微笑,“呵,真是甜甜蜜蜜啊,帮你的未婚妻说话了,这么说来,你之前说要娶我的话都是哄我玩的喽?你爱的人其实是萝琳?” 卡诺看着席丝,席丝也望着他,等待的分分秒秒像是数十年那样漫长。 “我没必要回答你任何问题,席丝。凯恩。”他严峻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真正的情绪。 “是啊,没必要,因为你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了,只是,我好像忘了向你要一笔遮羞费呢,一千万美金怎么样?会不会太多?” 卡诺沉了脸,转向萝琳道:“我叫司机先送你回去——” “我给!只要你从此不再跟卡诺见面,不再介入我跟他之间,这一千万美金我给!”萝琳认真不已地对着席丝道,尊贵如她,也不想这样随随便便的便让卡诺打发走。 她是他的未婚妻,不是吗?她有权利了解一切。 “萝琳!”他简直会被这两个女人给气死! 她们把他当什么?一个把他当舞厅里给人包养的牛郎,说要替他出钱买下他的人?一个把他当成对女人始乱终弃的花花公子,以着情妇的姿态,大大方方的来向正妻勒索? 还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见鬼的“情投意合”! “没问题,我保证绝对不会介入你们之间,不过前提是,他必须先放了我爸爸,否则这辈子我跟他没完没了!”她差一点忘了她今天来此的目的,该死的! 她来此是要抓卡诺。潘,一命换一命,却在撞见他们两人亲热的拥吻一幕,脑筋一片空白…… 卡诺眯起了眼,保证?她保证不介入他与萝琳之间?呵,还真是大方极了! 大方到让他想把她的心给剖开,看看她的心是黑色还是红色? “什么爸爸?卡诺,你抓了她爸爸?”萝琳愣愣的回眸,只见他燃烧着烈火的眸子里,根本没有她的存在。 他的眼中只有席丝。凯恩。 席丝。凯恩……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哪一点比不上她,但输了就是输了,卡诺的眼中根本没有她,她霸着一个名份又有何用? 只是,不甘啊!明知道他不属于自己还是不能心甘情愿的放弃…… “麦克。凯恩不在威登堡,你找错地方了。”卡诺冷冷地道。 “他也许不在威登堡,你却一定知道他在哪里。” 他挑了挑眉,“何以见得?” “因为我爸爸就是去找你才会落单的,他不是傻瓜,除非有人出卖他,否则他会将自己保护得很好。” 纵横黑道数十年,麦克。凯恩的本事可不是吹嘘而已,这点身为他女儿的她可是十分明白,虽然她老爱挑战组织的能力,三天两头闹失踪,但基本上,爸爸都可以在第一时间找到她,除了这一回。 卡诺冷哼一声,“我想我不必为麦克。凯恩的生死与否负上任何责任吧?我可不是他的保母。”席丝见他冷漠不已的神情,方才压抑在胸口处的火陡地冒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她掏出了手枪瞄准他—— “你不说,我就杀了你。”她的神情更冷了。 心痛也罢,失望也罢,爱也罢,恨也罢,爸爸的生死凌驾她对他的所有爱恨情仇之上。 卡诺一瞬不瞬的望住她,出乎人意料之外的缓缓挪动脚步朝她走去…… “站住!你再动我就开枪了。”席丝已将子弹上了膛。 “不!不可以开枪!”萝琳惊呼出声,忙不迭伸手要拉住卡诺,却让他冷冷甩开。 “随你。”他依然故我的往前走,直到枪口就在他的胸前一公分处,他才停下脚步。 “卡诺——”萝琳紧张的眼泪直流,整个人仿佛快要倒下。 “你以为我不敢开枪?”席丝镇定的望着近在咫尺的他,手心微微冒着汗,心跳也跟着加快。 “就算你敢,你也会后悔,因为你爱我,不是吗?” “当然不是!”她眯起了眼,枪口因他的话紧紧贴上他的心窝,“放了我爸爸,从今而后我们两个半点关系也没有,我的话说得够清楚了。” “不可能。”他的大手轻抚上她近在眼前的长发,对抵在胸前的枪根本不以为意,双手流连在她柔顺的长发与纤腰上。 他不可能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不可能…… 因为他不会放过她。 他要她。 此刻,他眼中的留恋与深情她全部看不见,她只知道他刚刚竟然说不可能放过她爸爸…… 爸爸真的在他手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名、为了利,所以欺骗她的感情?爸爸为什么相信他? 她恨他!一股恨意像狂风席卷大海,在她的心湖上激起阵阵巨浪…… 席丝眸子痛苦地阖上,感受到胸口传来刺痛的同时,伸手欲扣下扳机—— “小心!”卡诺眼角余光发现状况不对,迅捷的伸出手将席丝拉进怀中,以整个身体将她护在身下。 随即,安静的大厅里呜起一声枪响,冒着烟的枪随着一只抖颤垂落而下的手,顺势掉落在大理石的地板上。 “不……不……我不是故意的……”萝琳见到泊泊的鲜血不断的从卡诺背部流出来,吓得脸色苍白,整个人也跌坐在地上,“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是的……” 枪声引来威登堡所有的人,包括保镖、管家、司机和安德烈,一进门众人见到的就是卡诺满身鲜血的躺在地上,而身旁的席丝正拿着枪,一脸错愕的杵在当下—— “老天!这是怎么回事?”露茜第一个叫喊出来,急匆匆地冲上前去,“我的上帝,少爷你……” 哇一声,她老泪纵横的哭了出来。 “别哭,我没事的……”卡诺勉强的挤出一抹笑,想安慰这个从小疼他到大的老人家。 安德烈愤怒不已的瞪大眼,转头叫人打电话叫救护车和医生,自己则上前迅速替卡诺止住不断冒出的鲜血。 “该死的你!我就说红颜祸水你偏不听!哪个女人不爱你偏爱这个,现在好了吧?你是牡丹花下死也心甘情愿了!” “你……真嗦……安德烈。”卡诺痛得快要昏过去,微眯的眼看见一旁席丝脸上的泪,心一动,手缓缓地抚上她的脸,拂去晶莹的泪,“放心,我死不了的,我说过要娶你,娶定你了……” 他还想笑,可惜这个笑撑不了多久便消失了,他闭上眸子昏了过去。 “卡诺——”席丝泣不成声的唤着他,紧紧拉着他的手,紧紧拉着。 “来人!把她给我扣起来!”安德烈将她一把拉起身,命令威登堡的保镖扣住她,“把她关在房里,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可以放她出来!” “不!你们放开我!”席丝的眸子始终追随着被抬走而愈行愈远的卡诺的身影,“放开我……求求你,安德烈,让我陪在他身边,好吗?至少让我看见他平安无事。” 无法形容自己内心的复杂,她没想到卡诺会在最紧要的关头救了她,替她挨了萝琳一发子弹。“你做梦!他被你害得够惨了,在你们的婚礼举行之前,我不可能再让你有机会靠近他一步!”“婚礼?”她顿住了,愕然不已。 他在说什么?什么婚礼? “没错,你必须嫁给他,娶了你,卡诺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和平统一黑手党,奠定他在政坛上稳固不摇的地位。” 席丝惊愕的望住他,不住地摇着头。 她不相信…… “如果真是这样,你为什么还把事实告诉我?” “因为我觉得用卡诺的方法太费事了,你瞧,现在他不是为了你搞成这德行吗?”安德烈冷哼了一声,接着道:“你爸爸就在我手上,要嫁不嫁卡诺可由不得你,当然,如果你根本不在乎你爸爸的死活,你可以不嫁。” 第16章 闻言,席丝怔怔的望住他,“我爸爸……真的被你们抓了?是谁的意思?告诉我!” 安德烈好笑的撒撇唇,“有什么不同吗?我和卡诺一向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 席丝连最后一点挣扎都省了,至少她已经知道自己的爸爸暂时是平安无事,但……心却真的碎了。 她救他出塔楼的那一夜,她问他,“你会对我心动?” “我也是逼不得已的。” 他是这样回答的,没错。 逼不得已……呵,逼不得已……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她真不希望他是这样一个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男人,但他却是,百分之百是。 她宁可他像安德烈一样坦白他的意图与目的,而不是用另一种不光明的方式伤害她,偷走她的心…… “我嫁,你把我爸爸给放了,马上。” “恐怕不行,我得亲眼看见你成为威登伯爵夫人。” 席丝气怒,黑色的眸子燃烧着一把烈火,“你这只没用的胆小鬼,我一个人而已,难不成还逃得掉?赖得掉?” 安德烈闻言不悦的挑起眉,“席丝。凯恩,我可不是卡诺。潘,我不宠女人的,你对我说话最好客气点。” 她冷冷一笑,“你要我对你客气一点?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角色?又做过什么龌龊恶心、低级下流的事?” “席丝。凯恩!” “我在这里,而且耳朵没聋,你如果要我乖乖听话嫁给卡诺,我刚刚的话就没得商量,我不是笨蛋,不可能等嫁了之后,再来看你有没有遵守约定放人,要不要随便你,我必须在我走进结婚礼堂前,确定我爸爸平安无事回到家,否则免谈!” 安德烈瞪视着她,第一次佩服起一个女人的胆识。 女人是弱者吗?她在跟他谈判的时候坚定而自信,仿佛她开口的同时,她已稳稳的站在胜利的那一方,无庸置疑。 他放柔了口气看着她,“我为什么要答应你?也许我直接把麦克。凯恩交给义大利政府来得快些?” 席丝挑高眉,淡笑道:“我想……卡诺。潘娶我的利益,远远大于你把我爸爸交出去获得的好处吧?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明白这个道理。除非你笨得想和整个义大利黑手党为敌,或者跟卡诺。潘有仇故意要陷害他,你是吗?” 安德烈终是露出了笑容,“再给我三天的时间,不过这几天还是得委屈你好好的待在房间里了。” 第九章 义大利黑手党首领麦克。凯恩独生女,席丝。凯恩夜袭威登堡。 威登伯爵背部中弹,性命垂危 席丝。凯恩行踪成谜…… 一进门,安德烈就见到乔丹嘴角得意的笑容。 “都看见了?”安德烈高大的身子落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微笑的望着他。 “是啊,真是大快人心!我想,义大利黑手党要起兵毁了威登堡是指日可待的事了。” “还有卡诺。潘的命,你忘了?” 闻言,乔丹哈哈大笑,“真是知我者莫若你啊,安德烈。” 安德烈微微一笑,“我答应你的事办得差不多了,你答应我的呢?进行得如何?我要的那些货可不是小数目。” “放心,货很快就进港了,你交办的事我还有第二句话吗?真是!”说着,乔丹点了一根烟抽起来。 安德烈眯起了眼,“什么时候?” “就在明晚,十四号码头。你要来?” “当然,这些东西可不能有半点闪失,我不来又怎能放心。”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信任我就对了。” 安德烈挑挑眉,笑着,“我们现在是同坐在一条船上,你可千万要记住,要是我们彼此心里有鬼,船铁定翻了。” “我明白。”乔丹深吸一口烟又吐了个烟圈,透过烟雾,他若有似无的瞅着安德烈,道:“真他妈的想马上找人到医院,在卡诺。潘的心口补上一枪,他死了,我才能真正安心。” 安德烈摇摇头,冷斥道:“他的命自然有义大利黑手党去取,犯得着脏了我们的手?要这样干,早干了,又何必绕这么多个弯!” “这我当然知道,随口说说罢了。”乔丹把抽剩下来的烟蒂往地上一丢,用脚踩熄,“那就这样了,明晚见。” “嗯。”安德烈也起身,两手插在裤袋里,“钱我会在下午三点以前汇进你指定的户头,另一半等拿到货的同时会马上汇入波士顿银行。” 乔丹点点头,伸出了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少爷,您的电话。”露茜神色有些奇怪的将手机递给卡诺。 自从卡诺中枪到现在,露茜一整天都守在他的病床前,充当他二十四小时的贴身秘书。 “谢谢。”卡诺看了露茜一眼,接过手机凑到耳朵旁,“哪位?” “你不必管我是谁,威登伯爵。” “你有什么事?” “听说你住院,打电话问候你一下,顺便告诉你——小心你身边的人,有人正打算出卖你,哈,不过我现在说好像有点迟了,毕竟你已经进了医院,受了重伤,不过,我怕我现在不提醒你,你可能连死了都不知道出卖你的人究竟是谁,就算我好心吧。” 卡诺神色一凝,压低嗓音道:“那你就好人做到底,告诉我是谁出卖了我,省得我猜错人,辜负了你的好心。” 话筒那头传来一阵笑声,一会才缓缓传出人说话的声音,“你那么聪明,不必我指名道姓吧?能出卖你卡诺。潘的,普天之下除了他大概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了,言尽于此,再见。” “喀答”一声,电话挂了,卡诺把手机交给了露茜。 “少爷,出了什么事吗?”露茜不安的瞅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没事。”卡诺笑笑望住她,“倒是你,有什么事想对我说吗?露茜,我想我们两个不必那么见外吧?” “不是的……”露茜沉吟了一会才道:“我只是听到刚刚少爷听电话时说有人出卖你,我想……会不会是安德烈少爷?” 闻言,卡诺挑高了眉,“你为什么会想到是他?” “也没什么,只是有一回不小心听到他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你说。” “他说……早知道少爷那么在乎席丝小姐,他干脆把她给杀了……”露茜突然叹了一口气,“真希望是我听错了,也许我真的听错了也不一定,少爷,你就当我刚刚没说过这句话吧,安德烈少爷从小跟你一起长大,他跟你的感情也很好,应该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来才是,当我多嘴好了。” 卡诺微微一笑,“没关系的,露茜,安德烈的确不太喜欢席丝,他的想法我明白的,不过我了解他,全世界的人都可能出卖我,惟独他不可能,我希望你可以跟我一样信任他。” 露茜听了微皱起眉,“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他若真背叛了我,那我也认了。” “你这么信任我,我该不该请你吃糖啊?”门边突然出现一个人,正是两人谈话中的主角安德烈。 露茜尴尬不已的僵着身子,直到安德烈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 “我说露茜阿姨,我突然很想喝咖啡,你可不可以出去替我买一杯啊?” 他叫她阿姨?露茜微愣的抬起头来看他一眼,见到的是他一脸不在意的笑。 “我原谅你这么怀疑我,只要你替我买杯咖啡,如何?” 露茜看了卡诺一眼,卡诺朝她点点头。 “当然没问题,安德烈少爷。”说着,她转身走出房门,离开病房。 “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门一关上,卡诺随即问道。 “很顺利,今天晚上就可以人赃俱获,钱我已经汇出去了。”安德烈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拿起一旁的苹果削了起来。 “是吗?可是刚刚有人通风报信说你出卖我呢。”卡诺嘲弄的瞅着他,“做坏事屁股也不擦干净些。” “我看乔丹是想拿钱不交货吧,那家伙!这种黑吃黑的游戏他敢跟我玩,真是没脑袋!”安德烈冷哼。 卡诺眼一沉,懒懒的撇撇唇,“我看了报纸了,你把射伤我的罪名栽到席丝头上我可以不追究,不过这件事得尽快解决,否则她一定会恨死我。” “她铁定已经恨死你了。” 眼一眯,卡诺犀利的眸子望向他,“什么意思?” “我把她关起来了,并以麦克。凯恩的命威胁她一定要嫁给你。” “什么?”卡诺气得气血翻涌,背部的伤口又隐隐作疼。 “别激动,伤身。” “你究竟该死的在搞什么鬼?存心替我找麻烦吗?”好不容易借此事件摆脱掉萝琳,他又替他找一个更棘手的麻烦! 席丝心高气傲,怎么可能受得了那样的误解与刺激?她一定恨死他了!恨得巴不得啃他的骨、吃他的肉……该死的! “我是在帮你娶得美人归啊,你不是说你爱她吗?所以她一定得嫁给你,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会让你娶到她,而这个方法是最直接简单不过的了,等她嫁给你,有什么误会再慢慢说清楚就可以,反正你爱她,她爱你,一上了床,什么话都好说——” “你给我闭嘴!”卡诺怒斥,忍着伤口的疼痛硬是下了床。 “你干什么?不要命了?”安德烈忙不迭放下手中的苹果上前扶住他。 “我的命若因此没了也是你害的,自作聪明的家伙!”把军事商场上的那一套拿来用在席丝身上,只会适得其反。 第17章 她可能会因此认输投降,却会心碎…… 一个心碎了的席丝……唉!他一点把握也没有了! “卡诺。潘,我是帮你耶!刚好趁麦克。凯恩被乔丹抓去的这个时候顺便拿来利用一下——” “她人在哪里?你不要告诉我你又该死的把她关在水牢,我会宰了你,马上!” 卡诺恶狠狠的瞪着他。 “当然……不是在水牢,只是在你房间上头的阁楼里!”卡诺生起气来的模样真的好可怕!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呢,不,是第二次,上一次是他得知自己把席丝。凯恩关进水牢的时候…… 一向优雅的他,会在瞬间变成一只暴怒的狮子。 得知席丝的所在后,卡诺不再理他,负伤奔了出去。 “喂,卡诺。潘,你的伤——” “不必你管!” 吼声在回廊回荡,震得人的耳膜嗡嗡作响。 安德烈嘴里挂着他的伤,却没有追出去,反而坐下来将削到一半的苹口送进口里吃将起来。 “我嫉妒你,卡诺。潘,不让你吃点苦头,我怎么对自己的良心交代呢?你就好好去收拾善后吧。” 嘀嘀咕咕着,直到一颗苹果吃完了,他才拍拍屁股离开医院。 席丝一个人坐在阁楼的窗边凝神注视着窗外,虽然这里的景色没有卡诺。潘房里的一望无际来得壮阔,却是一样的美。 听说,卡诺。潘从小就爱赖在阁楼里,贪看月光不想下楼…… 她微皱着眉,对自己竟满脑子都是他感到懊恼不已。 只是,这儿的月光的确近得仿佛伸手可及,仰躺在床上,月亮就在你的眼前照耀着你,让你觉得世界变得好亮,黑夜不再寂寞。 可惜,现在不是夜晚,只看得见太阳落下的余晖…… 卡诺。潘在千钧一发之际,用身体替她挡下子弹的画面又晃了上来。 忘不了他紧紧将她抱在怀里的温度与力道,忘不了他躺在血泊之中,还勉强着自己露出笑容安慰她的温柔与体贴…… 那一刻,心是那么的充实,又是那么的疼痛,深深刻刻地感受到他对她死生实之度外的爱…… 没想到,是假的,虚伪的,有目的的…… 泪,猛掉着,连太阳都蒸发不掉。 卡诺就站在通往阁楼的阶梯上,远远看着坐在窗边的她,看到她的泪,也听到她的轻泣,心,在刹那间更加沉重了,却又欣喜。 曾几何时,她的一个随便反应都可以牵动他的心了呢?他甚至无法容忍她的脸上没有笑容,布满哀伤。 专注的目光在寂静的空间中锁住目标,隐隐地,悄悄地,想要借此牵引住另一个人的心…… 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席丝缓缓地回头了,交缠住他的深情眸子。 心,剧烈的震动着,像令人心惊的地呜声,隐而不发。 他,不是受伤住在医院里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奇$%^書*(网!&*$收集整理?难不成,他迫不及待的来宣告他的胜利?想看看她受伤可怜的模样?。 “我爸爸呢?”她的声音冷冷地,抬手拭去让她显得软弱的泪湿,故意漠视内心那股真切的急躁。 “他应该被关在俄国黑手党位在义大利的总部。” “俄国黑手党?”席丝挑高了眉,想也没想过自己的耳朵会听到这个出人意料之外的答案。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卡诺直视着她,看着她起身,一步步的往他这里走过来。 “你现在是在告诉我我爸爸并不在你们的手上,而安德烈该死的骗了我?我在这里被关了整整两天,你知道两天的时间够把一个人给害死吗?你们却把我救人的先机给耽误。” “放心,我会负责把人完好无缺的交还给你。” “我凭什么信你?你们威登堡的人说话没一个可以相信!我自己就可以把爸爸救出来,不需要靠任何人!”说着,她越过他便要离去。 他伸手拉住了她 “放开!卡诺。潘!”席丝高傲不已的仰起下巴,眯着眸子命令道。“我不管你们借故把我囚禁在这里有何目的,总之我现在要走,你若想阻止我就杀了我,没有第二个办法!” “我不可能让你就这样横冲直撞的跑去冒险,再忍一忍好吗?今天过完之前,我保证你可以见到令尊。” “我不会再听信你任何话,放手!”席丝使力挣扎着,想挣脱他的手。 卡诺手一扯,将她整个人扯进怀里,“你冷静点。” “去你的冷静!”她使劲捶打着他的背,偏偏他铁了心不放手,任她怎么挣扎也无用。 直到她扬起手气怒的挥了他一巴掌—— 看见他的脸颊上多了红色的血迹,还有她的手心上沾满的血…… “你的背……”她仰起头来怔怔的看着他,这才想起她刚刚每一拳落下之处,正是他前两天受枪伤的地方。 他直挺挺的站在那里,额头微冒着汗珠,脸上苍白得一点血色也没有,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的心狠狠地揪疼了一下,说不出此刻的她究竟是什么感觉。 突然,他举起双手捧起她的脸庞,认真不已的对着她道:“你听好了,这句话很重要,你得给我仔细听好。” “我什么都不要听,你快回医院吧。”她不敢伸手推开他,只好闭上眼,捂住耳朵,拒绝再看他、听他,就怕自己又一次的心软。 他拉下她捂住耳朵的双手,低头吻上她的眼睫、她的唇,“不容许你不看不听,我爱你,席丝。凯恩。” 闻言,她又气又怒又恨又怨的瞪视着他,约莫有一世纪那么久。 “你不要再欺骗我了,我不会再信你。”她的心在颤抖,唇在颤抖。 多么的不争气呵!她根本承受不住他对她的一丁点温柔…… 她甚至无法说服自己,不去相信他说的每一字每一句。 “我要死了,你才信吗?”他的唇角慵懒的噙着一抹笑,却是极为勉强的。 伪装的优雅,该死的风度,他此刻想做的是把她压在身下好好爱她,抱她,狠狠的吻她…… 可惜,头晕目眩,无能为力了。 感觉到卡诺放在她身上的重量愈来愈强,愈来愈重,席丝忙不迭伸手扶住他—— “卡诺……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不要……我现在只想跟你在一起……”卡诺耍赖似的将脸埋进席丝的胸前,“你别想偷跑,我要紧紧的抱住你,永远永远不放手……” 男人撒起娇来的样子真像个孩子呵。 席丝伪装的冷漠在卡诺闭上眸子昏过去的那一刻,毫无防备的被他孩子气的占有话语给融化了…… 一点不剩。 黑夜的巷道里,两个黑色人影迅速的行进着,恍若迷宫般的巷弄对这两人而言,却如毫无阻碍。 “该死的,走慢点!” “谁叫你要跟来的?不安份的家伙!”早上才送去急诊,晚上竟然跟着他攀岩走壁, “我敢不跟来吗?要是那老家伙不小心惹了你,你不放他走还把他给杀了,我拿什么跟我未来的夫人交代?” “你够了没?结婚很了不起吗?你非得一个小时跟我说上十几次你未来的夫人、你未来的夫人吗?真是恶心极了!”愈想愈气。 落后的高大黑色身影停了下来,面罩下的目光带点嘲弄的瞅着前方的黑衣人,“嘿,你嫉妒我?” “从小到大我什么都嫉妒你,就这一点不是。” “我不介意你去追萝琳。” “你不要的才丢给我?我又不是捡破烂的!”前方的黑衣人不屑的冷哼,一股气从鼻子喷出。 “人家是公爵千金,以后可能继承爵位喔。” “那又怎么样?” “她如果不要那个爵位而把它让给你,你从此便翻了身,在我之上,人家会喊你一声安德烈公爵。” 前方的黑衣人,也就是安德烈,恶狠狠的瞪着后方的挚友,另一个黑衣人卡诺。潘,威登伯爵。“你当我吃软饭的?” “软饭总比硬饭来得好吃且容易下咽,可不是?” “去你的!”安德烈咒骂一声,率先翻过一道墙。 卡诺忍着背部的枪伤,没有马上跟着跳过墙去,“怎么样?看到人没有?” “看到了,不过他在瞪我,我很怀疑待会把牢房的门给开了,先死的会是我。” 闻言,墙的另一边传来一阵闷笑。 不一会,卡诺翻墙而入。 麦克好整以暇的躺在牢房的地上,一双眼正灼灼的望向来人,“你来了?我还以为你终于想通了,不想要我那个任性又喜欢找挑战的女儿了呢。” “我赢了那场赌局,就没有不要赌注的道理。” “我可以当那场赌局没有存在过,如果你反悔的话。” “我不会反悔,岳父大人。” “别抱怨了,老头,他可是负伤而来,就为了怕我一个不小心,让你有一点闪失,死都要黏来,有这样的女婿,你就算死了也该瞑目才是。” 安德烈一席话说得又酸又令人感到难以入耳,不过手却没闲着,说话的片刻已将牢房的销给解开,走进去把麦克给拉起来。 听说卡诺负伤,麦克的目光将他从头到脚瞧了一遍,“你还行吧?我可不希望我女儿还没嫁给你,你身上就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卡诺一笑,拉下面罩,露出他俊美的脸庞,“委屈你了,未来的岳父大人,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 “伤着哪里了?”麦克还是不放心,伸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第18章 “见不得光的地方。”安德烈坏心的故意道。 “是吗?”麦克的手停了下来,眼睛往卡诺的重要部位看了一眼。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卡诺好笑又好气的再次拉上面罩,“翻过去这个墙有一条密道,可以很快地离开这里,快走吧。” “嗯,这里设计得真不错,我回去后,也将党部好好的重新规画一下,不只这道墙,连关我的那个牢房都很有蹊跷,四处找不到缝,却有空气不断的冒进来,关不死人,却可以让人不见天日。” 卡诺微笑着,讨好未来丈人的转头对安德烈说:“记住,到时候别忘了问问他们是怎么办到的,嗯?” “怎么问?”人家又不是白痴!会把这种机密的事告诉别人? “我相信你安德烈有得是办法,严刑峻罚,威胁利诱,随便你。” 安德烈受不了的翻翻白眼,对卡诺如此讨好他未来丈人直觉地感到不可思议。 麦克一听,开心得阖不拢嘴,边走边道:“真是太好了,既然如此,那就再帮我问问那一进门的五行八卦是哪一位师父的杰作,我可真是叹为观止……” 第十章 “进港了!” “还没看见安德烈?” “报告,没有。” 乔丹哈哈大笑,“我看他八成是让卡诺。潘给宰了吧!通知俄国黑手党部的人没有?” “他们正全面戒备接应中,不过……” “不过什么?”突然一阵强光扫来,让乔丹眯起了眼,“该死的白痴!那个人竟然用车灯照我!”“老大,那是船已经进港的暗号。” “是吗?”为什么他觉得有点怪怪的?“对了,你刚刚要说不过什么?我没听见!”海岸边的风声实在太大。 “听说麦克。凯恩逃了……” “什么?该死的!那些人在搞什么鬼?人关在那种地方还会给逃了?要是他逃出去把我给供出来……真是他妈的混蛋!”乔丹愈想愈气,难怪今天眼皮老是一直跳。 “他们已经全力缉捕中,老大。” “好了好了,我不想再听这些废话!动作要快点,这批军火就运往梵蒂冈威登堡外十公里处的山洞里,今天看不见月光,那里又面海、风大海浪声也大,可以盖住不少声响,动作快,务必在天亮前把东西全数送进去,并撤出所有人,不能让人发现我们的人曾经到那个地方,听清楚了吗?” “知道了,我马上去办。”那人正要告退,身后却突然出现几个黑衣人,他忍不住皱起眉,“你们这几个还在这边干什么?快把东西搬上车,船要进港了! 快!“ 几个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懂非懂的同时点点头,尾随着他而去—— 风很大,低声的交谈让前方带领的人根本听不见。 “刚刚的谈话警方接收到了吗?” “嗯。”一人拍拍胸口上的窃听器点点头。 “照相机呢?乔丹的脸拍清楚了没有?” 另一个黑衣人比了个ok的手势。 刚刚车灯扫过的顷刻间,他已按下连续快门,幸好车灯的亮度比闪光灯来得高,他的速度也够快。 “那就ok了,待会上船验货,确定是军火就马上通知警方,我们分头行动!” “嗯。知道了。” “要小心!”一名黑衣人不太放心的看了旁边的同伴一眼。 “放心,我不会让你当寡妇!”面罩下的脸在笑,根本忘了背上的伤。 语毕,黑衣人一行三人陡地奔上前将带头的那个人给打昏,越过他奔上了刚刚进港的船—— 总理的办公室里,三个男人或坐或站的喝着茶,啜着咖啡,叼着烟,一个面色凝重,一个神态自在优雅,一个得意万分、神采飞扬。 “安德烈,这……唉……”总理皱着眉,叹着气,就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身边人会这样处心积虑想要干掉他。 “这就是你始终不愿意见到的事实,乔丹就是那个私通外贼,想要以强大军事武力把你拉下台的叛国贼,我们的很多情报都是他传出去的,你手上拿的这些,只是我在他办公室找到的一小部份而已。” 卡诺花了三十分钟终于将咖啡“品”完,缓缓地开了尊口,“你得原谅他,总理大人,你知道安德烈一向痛恨无所事事,才会没事找事忙,帮你把乔丹这个意图不轨的人给揪出台面来,现在人赃俱获,乔丹贩卖军火是死罪,你想大发慈悲也饶不了,他这个人就是这么可恨,对吧?” “喂,卡诺。潘——” “他还利用我未来的岳丈来赢取乔丹的心,让他一点防备也没有,真是死得一点也不瞑目。” “喂,你——”安德烈已经气得快要跳脚。 “他甚至还利用我未来的夫人,破坏我未来夫人的名声,假造事实,让乔丹对他的能力深信不疑,真是太小人了。” 安德烈被抢白,面子挂不住,怒火中烧,“我这个办法可是两全其美!萝琳失手射伤了你,心甘情愿退出成全你跟席丝。凯恩,我把罪名栽到她身上,”来可以顾全路易公爵的颜面,让他二话不说的不追究你不娶萝琳一事,二来又可以让乔丹以为事情已经成功,摘下你项上人头是弹指之间的事,得意之余也稍稍失去戒心…… “否则,你以为他是白痴这么容易就上我的当吗?为了抓住他的小尾巴,我在他身边花下的工夫,已经多到让我都开始讨厌自己了,你这没良心的东西,我这么帮你,你半点感激没有,还尽数落我的不是,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认识你!” 一杯热腾腾的咖啡突然递到安德烈面前,端咖啡那只手的主人依然笑得一脸优雅迷人,半分没有让他的怒火给波及。 “口渴了吧?”卡诺一脸的讨好,“看看这咖啡合不合你的口味,这可是用来自南非最上等的咖啡豆煮成的,而且是咖啡的主人特别为你磨的,喝喝看吧,保证你会感谢我。” “不喝!” “真不喝?” “不喝!” 卡诺不以为意的淡笑着,“那我就去告诉萝琳,说她煮的咖啡很难喝,你一口也不愿意尝。” 一听到萝琳这个名字,安德烈的目光终于安静的落在卡诺身上,“你说什么?” “我说这咖啡是萝琳煮的——” “前一句。”安德烈不耐的打断他。 卡诺一笑,“这咖啡是她亲手特地为你煮的,你是不是要听这一句?” 安德烈皱起眉,一把抓住卡诺,“你在诓我!她没事干吗特地替我煮咖啡?” “是真的。” “真你个头……”不对啊,这声音,怎么好像是……萝琳? 安德烈愕然不已的回眸,正好望见萝琳一脸恬静的笑容。 “是真的,真的是为你煮的,为了感谢你不追究我射伤卡诺的事,真的很对不起。”萝琳低垂着眼。 这是什么见鬼的理由? “你该道谢的人该是卡诺吧?关我什么事?”她射伤的人可是卡诺,不是他安德烈。 “嗄?”萝琳愣住,抬起头来看了卡诺一眼,又看看安德烈,“卡诺说…… 是你替我在他面前求的情,难道不是?“ “才不——” 卡诺利眼一扫,寒着脸道:“你再否认,我就会改变主意跟路易公爵好好算这笔账了,到时,萝琳可能得去坐牢。” 什么跟什么?安德烈瞪着他。 “你想让萝琳去坐牢吗?”卡诺冷冷的看着他,又扫了一眼面容苍白的萝琳,“你知道我对待我的敌人一向不会友善,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放了她一马,你可以否认,我自然也可以反悔,如何?” “你敢这么做,我会杀了你,把威登堡给烧了!”安德烈被卡诺的冷情给激怒了,萝琳那么爱他,他怎么可以这样伤害她的心? “安德烈……”萝琳被打到谷底的心因为安德烈气怒的护卫,而感到淡淡的温暖。 她对他很重要吗?重要到可以让他为了她跟卡诺翻脸?她真的不知道有一个男人可以为她这样…… “我们走!不要再理这个无情无义的臭男人!”安德烈想也不想的伸手拉起萝琳的手,气冲冲地带她离开了总理办公室,离开卡诺。 他爱卡诺,也爱萝琳,或者他爱前者又多一些,让他一开始便舍弃自己的喜好,而去成就卡诺。错了吗?也许。 就不知道现在还来不来得及弥补过去的错误…… 望着怒气冲冲离开的安德烈,卡诺的脸上一改方才冷冰冰的面容,浮上一抹释然的微笑。 “把他气走你很开心?”总理,同时也是自小看着卡诺长大的邻家叔叔,似笑非笑的瞅着他。 他和卡诺的关系很奇特,因为他始终深爱着卡诺的母亲安娜。威登,但安娜。威登却嫁了卡诺的父亲——中国才子潘哲生。他一生未娶,连潘哲生过世后也未曾对安娜。威登表明过他的爱意。卡诺却知道,敬佩他之余,在卡诺十八岁的时候,便跟他这个老男人成了知己 很久的过去,政坛上根本无人知晓,卡诺又老爱故意抢他这个总理大人的风头,关于他与卡诺不和的传言甚嚣尘上,到后来便跟真的一样,不过他们两个谁也不曾去澄清,乐得当台面上的死敌。 无所谓吧,人生在世,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又更能弄个明白? “是啊,很开心,希望他不会笨得追不到萝琳。”卡诺懒洋洋的闭起眸子,竟有点想睡了。 其实,安德烈跟萝琳才是天生一对,只是安德烈的眼睛只要一面对他卡诺。 第19章 潘就会老是进沙子,看不清楚罢了。 总理突然清了清喉咙,卡诺只好把眼睛睁开。 “你有话要说?” “嗯……你真的要娶席丝。凯恩?” 卡诺眉一挑,笑得灿烂,“怕我因此声势看涨,把你的位子抢过来了?” “这是当然,我还年轻,不想太早下台,至少可以再连任一次吧!” “啧,我将是有老婆有小孩的人,犯不着放着美满幸福的日子不过,自己找麻烦吧?坐在这间办公室里有什么好?我威登堡的书房比这个办公室可是大了好几倍,你安心吧。” “真的假的?”到现在他还是眼皮直跳,从他听到他要娶席丝。凯恩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没再睡过一夜好觉。 “真的,只要我结婚的时候,你送礼送大一点,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有时候为了争一口气,就算自己不想要的东西也会硬把它抢过来。” “行行行,你想要什么礼物?” “十架战斗机。” 总理狐疑的挑起眉,心怦地一跳,“十架?干什么用?” “造反啊!” 说完,卡诺哈哈大笑的起身,像风一样的离去,留下一脸错愕的义大利总理大人。 “我们来打个赌,如果席丝救了我,算我赢,你就得同意把席丝嫁给我,如果席丝根本没有踏进塔楼一步,算我输,一条命任凭宰割,当然,你如果不敢杀我,我发誓出去之后将不再与你为敌。” “我为什么要跟你打这个赌?” “因为席丝爱我,我也爱席丝,而你深爱着你的女儿,看她幸福是你最大的愿望,我就是她的幸福,我这么做只是想要证明——你的女儿爱我,让你安心,这对你一点损失也没有……” 她就是这样被自己爸爸给卖了,卖给卡诺。潘自负又自信的赌徒。 “他真的爱你,我看得出来,女儿,我很放心把你交给他。” “你放心?我可不放心!” 明明心已陷,可她就是不甘心这样理所当然的嫁给他。 “他要娶我可以,他得退出政坛,入赘,好证明他对我的真心真意。” 她就是故意找碴,就不相信他会答应。 可是,他竟然答应了,毫不考虑的。 让她只好硬着头皮承诺,然后再逃婚…… 耳朵旁有着众人的叫价声,席丝微挑着眉,有些不堪其扰,比起身旁那些愁眉苦脸,被绑来拍卖会场等候拍卖的女奴们而言,她看起来像是来玩的……事实上也是没错,她就是一朵不安份的云,怕待在同一个地方久了,将散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棉絮。 “你不怕?”身旁的一名黑发女子怯生生的问她。 席丝挑了挑眉,“怕什么?” “怕被卖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卖给一个陌生的男人,做你不愿意做的事… …我好怕。“ “怕就逃啊。”她不知从哪取出一把短刃,利落的扬手一划,便把女子手上脚上的绳子给割开,“逃得愈远愈好,就算再被抓回来,记住啊,千万别爱上你的主人。” 女子吓了一跳,望着她,“你没被绑住?” 席丝笑得一脸娇艳非常,“能绑住我的人……这世上大概只有一个。” “那你为什么不逃?” “逃?”席丝眸光一闪,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人潮之中那熟悉而高大的身影,心一热,有些开心,有些慌乱,眸子紧紧的锁住他,看着那身影朝她走来,愈走愈近。 “怕是逃不了了……”她呢喃着。 黑发女子的手变得有力,紧紧的拉住她的,“我们一起走,好吗?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逃得掉的,现在没人注意到我们。” “很难了……”一个巨大的身影罩下,席丝叹口气,闭上了眸子。 他来了,真的来了…… 没想到他可以想得到回到埃及的拍卖会场找她…… 心有灵犀吗?他知道她不服输的想要从原点开始,重新改写一次她与他的爱情故事? 里头没有欺骗,没有利益交换,没有赌局,纯纯粹粹你爱我,我爱你。 “你注定要当我的女奴,一生一世。”卡诺尊贵的宣告着他对她的占有,伸手将她从墙角边拉起。 席丝的眸子闪闪发光,“这次你要开多少价码?” “你说呢?” “我是无价的。” “就无价。”他低沉一笑,拉着她的手就要走。 “等等,这位先生,你还没跟其他人一起竞价,不能带这位女奇$%^書*(网!&*$收集整理奴走!”一群保镖突地一拥上前将他团团围住。 卡诺眼一沉,笑得冷冽,“她是我老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她,谁敢阻挡我的路就是找死!” “是吗?那就看看是谁找死吧。”带头的人一声喝令,全数的保镖纷纷出手攻向卡诺。 一群人打一个,战况却激烈非常,打得难分难解…… 怪得是,这群人非常有风度的不拿刀不拿枪,甚至连一根木棒也没有,每个都是用真功夫拳头,跟卡诺打。 还有更怪的…… 席丝的眼中带着笑,不担心,不插手,只是安静的在旁边看着。 看了好一会,她优雅的打了个呵欠,正要转身离开,突闻一声闷哼,有人倒地的声音—— 回眸,见到卡诺被一群人推倒在地,背上、汨、汨地流出血来。 该死的!他的伤不是早八百年前就好了吗?怎么会…… “住手!”席丝焦急的一喝,忙不迭朝倒在地上的卡诺奔了过去。 众人听话的住了手,而且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你怎么样了?卡诺?”席丝一手扶起他的头,一手担心的查看他的伤势,“转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背。” “席丝……”卡诺紧蹙着眉,看样子疼痛不已。 “你们这些该死的王八蛋!不是交代过几百次,不准你们使用任何武器吗? 他为什么会流血受伤?“她吼着吼着,泪便掉了出来。 “小姐,我们没有啊!”众人异口同声的否认,双手在空中挥成一气。 “路士呢?”一定是他故意要整卡诺! “小姐,路士他正在想办法把那些群众骗走!” 他不在这里?那是谁暗中伤了卡诺? 卡诺无视于眼前的一团混乱,突然伸手把她整个人拉贴到身上。“我喜欢看你为我哭的模样,好窝心。” “你……你干什么?这样会压痛你的,快放开我!”席丝担心着他的伤势,忙不迭要从他怀中退开。 “你真是关心我啊,席丝。”卡诺一笑,捧住她满焦急的脸蛋,往红唇深深的吻了下去。 这滋味……令人眷恋,也令人难忘。 “你……” “我没事,一点事也没有。”卡诺保证似的一笑,突然间翻身坐起,把怀中的她出其不意的扛上肩头。 “喂,你……没受伤?”瞧他走起路来的模样竟虎虎生风…… “没啊。”他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番茄酱,“岳父大人说,只有这个才可以逼出你的真心,所以我姑且带来了,没想到还真的派上用场。” 他可不想再让她溜掉一次! “你敢骗我?”席丝的泪不掉了,瞬间被埃及的烈阳给烘干,怒火在胸口狂燃。 “威登伯爵夫人,是你先骗我的,你忘了?”摆出这等逼真的假阵仗,还真是难为她了。 不过,她开心就好,他早知道要娶到她不容易,娶到了她……日子想必也会过得挑战十足吧? 尾声 开罗,一如以往,在夜幕开启,月光澄澄、星子闪烁下,喧喧闹闹了起来,街道上,人潮依然川流不息,此起彼落的小贩叫卖声不断,引来过往人们的目光,观光客好奇的驻足玩赏。 古老的城,在黑夜之中散发着光华。 来来往往的人群里,只见一名浑身充满贵气、气势不凡的男子,左右梭巡、东张西望,不时扬声叫唤:“席丝,你在哪里?” 他的爱妻就爱三不五时上演失踪记,试试他玩躲猫猫的手脚,叫他一颗心总提得高高的,虽然她是义大利黑手党头头的女儿,可这儿什么样的人都有,难保不会出岔子,尤其她是如此美艳魅人。 找着找着,终于在一摊卖药膏的小贩前,让他寻到爱妻踪影,她正以阿拉伯语和那小贩闲聊,他忙来到她身边。 “终于让我找到你了,这次比之前进步,快了……”他抬起手看看表,“二十秒!” 黑发一甩,席丝亮丽无比的扬起一抹笑,“那,恭喜了,伯爵老公,下次还得再加油。” “还有下次?”卡诺只能在心里哀叫,他探头瞧瞧一旁的小贩,开口问:“你们在聊什么?好似很开心的样子。” 这已是他们第三度来这儿了,爱妻和这古老城市似乎特别有缘,也特别有兴趣,前两次都是这儿拍卖会上被拍卖的人,这次她提议要和他在台下当观众,瞧瞧货色如何,尝尝喊价者的滋味,宠妻宠上天的他,自然二话不说的陪着她喽。 “不告诉你!谁叫你没我的语言天份。”她娇俏的一皱鼻,跟着拉起他的手,“走吧,拍卖会开始了。” 两人来到拍卖会场,会场里万头钻动,叫价声不断,拍卖会已开始一会儿了,卡诺小心翼翼的护着爱妻挤到前头观看。 瞧着瞧着,席丝心想,真可惜,就没拍卖男的,否则她可以买几个回去训练训练,给黑手党头头爸爸用。 正当她心里浮现这念头时,一旁响起一清脆女声—— “我要买男人!” 第20章 她赶紧大嚷,“我也要!” 同时响起两道附和声—— “我也要!”也拉开嗓子的中、法混血儿陆斐柔声音甜甜柔柔的。 “我也要!”红褐发、绿眼的戚玫瑰手抱宝贝儿子叫喊。 众人被发声的四个女子给吸引住,纷纷转头瞧去,这一瞧被她们的美貌给惊傻了眼,叫人大大惋惜的是,她们身边皆有护花男子守护。 台上负责拍卖的男子先是一愕,跟着奋力一击掌,“好主意!下一场拍卖会就卖男人!” 于是,热热闹闹的开罗街道上,又有一股骚动蔓延开来,听说…… (完)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奇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