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里:要不是因为我打不过你信不信我一刀噼死你!
所以她只得放下刀,把杯子里的明黄色一点收好,回房间吃晚饭。
*
晚饭是索西摩送到佩里房间里的,开门的一剎那正好打断了冬兵和佩里的大眼瞪小眼。
索西摩走后,佩里终于开口。
「那人和你说什么了。」
那人。
冬兵很清楚她说的是谁。
「谁。」但他还是这样问。
「……」佩里意味不明的哼笑一声。
「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他舌头剪下来。」
「可是他好像能把你塞阁楼里……」
「……哦。」
佩里把中间盛肉的盘子使劲往前一推。「吃饭都堵不住您的嘴呀。」
冬兵顺势接过被推的倾斜的盘子,又递给她正费劲去够的调味瓶。瓶子在两个人的手里传递的时候,冬兵突然问了一句。
「帕尔塞洛珀……是什么意思。」
调味瓶顺着佩里的指缝掉在地上,胡椒粉撒了一地。
「你刚才不是还不知道『那人』是谁吗?」
冬兵俯身捡起调味瓶放回桌上。
「抱歉。」
佩里拿过瓶子,洒了两下就又放了回去。
「海妖塞壬的故事你知道吧?帕尔塞洛珀就是海妖三姐妹里的老大。」她顿了顿。「那个词拿来做名字就是骂人的,没什么别的意思。」
佩里皱了下眉。
「你还有别的要问的吗。」
冬兵垂下眼眸,手里的叉子被放在一旁。轻轻的摆动中,金属叉子和碗碟发出清脆的叮叮噹噹声。
「那为什么现在是佩里呢。」
「……我姐姐说那个名字太长了得简单点。所以佩里就是个暱称。」
「佩里……挺好的。」冬兵很认真的想了想。
「听起来就像是仙女。」
她切土豆的手一顿。
「巴基也挺好的,和活了五百年的女巫比起来,简直就是42年的小鹿斑比。」
好像是某个很熟悉的对话。
战区的小酒馆,跳舞结束之后,酒杯相撞时扬起的啤酒花里,她似乎就是这样说的。
【「要我是个活了几百年的老巫婆呢?谁才是42年的小鹿斑比?」】
他看着对面那个有着好看绿眼睛的女人,眼神动了动。
餐桌上刀叉碰撞的声音又欢快的响了起来。
「所以你和那个贾斯帕到底为什么这么敌对?」
「都是十五世纪的事了。」
佩里像是很厌倦似的,耸了耸肩。
「兰开斯特和约克两家族争王位,贾斯帕他妈……就是那个歷史上有名的女巫王后伊莉莎白·伍德维尔,她嫁到了约克家。有一次打仗兰开斯特家赢了,那个老娘们就诅咒我,结果我受洗那天就出了异象,我的父母觉得我是个不祥的女巫,就把我关伦敦塔里了。」
「贾斯帕不是姓兰开斯特……?」
说到这,佩里差点笑出声。
「贾斯帕是中间名,他全名理察·贾斯帕·约克。约克家落败的时候他去伦敦塔避难,后来不见踪影……有人说是被兰开斯特家的人暗杀了,因为只要有儿子就能继承王位……事实上。」
她喝了口杯子里的红酒。
「事实上是我从伦敦塔里出来后某天故地重游,把他捡回兰开斯特家的。」
冬兵又问:「那他为什么要恨你。」
佩里的回答很简单。
「因为他现在姓兰开斯特啊。」她扬起一个不屑的笑来。
「想一想吧,巴基。被有世仇的家族的人捡走,然后还逼着改了姓氏。天,我当年可真是个有创造力的復仇者……不是,这词怎么怪怪的?」
「总而言之,把他带回来之后我就去睡了一个大长觉,谁知道醒来之后他就励精图治变成这样了?这些年我们俩有事没事就互相暗害捅个两三刀的,虽然偶尔合作吧……就像是这次偷个石头什么的。但合作都是因为没找到最让对方痛苦的死法,就只能先等着。」
「巫师打架的场面可是很有视觉冲击力的。二十年前我和他在古堡后面的森林里打了一架,结果都失了手。伦敦被我们召唤出来的东西搞了个天翻地覆,闹了半年的鬼。最后还是伦敦圣所的人找上门来给收的尾,那次简直丢死人了……」
冬兵听着佩里滔滔不绝的讲自己与贾斯帕的敌对,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
佩里身陷苏联基地的时候,贾斯帕说是他去把她救出来的。
「我二战的时候在同盟国当军医,他就去轴心国参加九头蛇……啊等等等等我明白了。所以你在哪他早就知道但就是不告诉我,理察·贾斯帕·约克这个婊·子养的!」
餐桌对面,冬兵又想起贾斯帕和他说的一些……别的内容。
于是他发出一声只有巴基·巴恩斯中士才会有的不咸不淡中透着点酸的感嘆。
他冷着脸,日常面无表情的不高兴。
他说。
「哇哦。」
喝着水的佩里突然呛了一口。
五月,正是英国刺猬们交·配的大好季节。
吃完饭天还没黑,佩里坐在窗口的时候对冬兵说自己看到玛婷达和她的小奶狗偷偷去小树林了,说自己一定、无论如何都要跟着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