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哥。”
“宁总！”
晚上7点出头，吕学谦就近在和尘律所不远的一家酒店订了个包厢，宁毕书带着张龙和赵虎姗姗来迟进门时，和尘律所和苟晓飞的人都已经聚起。
和尘律所这边到了三个人，吕学谦、穆善明，另一个却并不是郭晨，而是叶景阳。苟晓飞领的人，和当天见宁毕书时的一样，也还是那位膀大腰圆的社会老哥。宁毕书没加他x信，所以不知道这老哥叫什么名字。
进门后，宁毕书便和狗哥先打了招呼，狗哥哈哈笑道：“宁总发了大财啊！恭喜恭喜！”
“哪里哪里，全都是靠狗哥支持啊，没有狗哥，哪有我的今天？”
宁毕书就是这样，别人对他客气，他就对别人更客气。
别人不拿他当人，他就在心里画圈圈祝福别人死全家。
做人的思维方式极端，却很有原则。
不过那是以前了。
现在他不光思维极端。
兜里有了两个亿后，他已经具备了行为也和思想一样极端的能力。
只不过从过年之后到目前为止，身边全都是笑脸相迎的好人，根本没有出现过任何让他不高兴的情况，所以宁毕书暂且找不到发飙的机会。
——当然如果可能的话，还是永远不要发飙最好。
毕竟他只是极端，又不是脑子有病。
宁毕书拉着狗哥的手，脸上和嘴上全都写满真诚。
狗哥是会看人的，不论事前事后，都看得出宁毕书确实是性情中人，也很高兴地拍拍宁毕书的手，说道：“兄弟客气了，以后再有这方面需要，随时，直接找我。”
宁毕书能听懂狗哥话里的意思，显然是狗哥对和尘律所这个中间商已经有不满了。
至于不满的点在哪里，这就不是宁毕书感兴趣的。
“有机会一定！不过应该是没机会了。”宁毕书笑道。
“唉，宁总现在实力强大了嘛……”
两个人有分寸地松开手，狗哥又随口问了句：“宁总这个嗓子是怎么了？”
“打了几个小时的电话。”宁毕书把自己在动车上还了一路小贷的事，三言两语跟狗哥一讲。
狗哥听得颇为震惊，问道：“你所有的本金，全都是借的？”
“是啊。”宁毕书坐下来，可以坐在穆善明身边，拆开一包湿巾，擦了擦手，擦了擦脸，转头对穆善明一笑，“我自己本金11万，找我奶奶借了40万，又找银行贷了300万，然后趁征信还没出异常，当天又找30个平台借了600万。”
狗哥听得一愣一愣。
穆善明、吕学谦和叶景阳三个人，也全都目瞪口呆。
就连跟着宁毕书好几天的龙虎组合，虽然是知道宁毕书底细的，这会儿再听宁毕书亲口说出，也不由得浑身泛起一层鸡皮。
宁毕书冲穆善明淫笑完，又回头看着吕学谦说：“吕总，要说我这回能挣到两个亿，郭律师也是功不可没。本来我当时只想着，这900多万，不到1000万的，翻个两番，能拉到4000万就收手了。有了3000万在身上，我就老老实实回家当躺狗。
这点钱存到银行吃一辈子利息，一年百来万，也可以过得不错。
结果谁能想到啊，郭律师在网上那么活跃，非要和我抬杠。不过话说回来啊，也幸好是他有您这么支持他的领导，狗哥这1500万，您真是眼皮子都不眨，就给我担保过来了啊！”
吕学谦之前确实是眼皮都不眨。
可现在被宁毕书当面骑脸输出，这眼皮子就跳得简直停不下了。
面部肌肉不受控制。
表情是一点都管理不住。
可饶是如此，吕学谦依然保持着他的专业素养，艰难挤出话来，“我们也是相信宁先生的判断嘛。”
“哦。”宁毕书笑着反问，“不是盼着我早死，你们好抓紧接收我的赌注吗？”
吕学谦听到赌注两个字，立马眉头一皱，打死也不松口地赖账道：“宁先生，今天我不想再跟你说那些，已经不存在实际意义的事。今天我和穆律师，只是作为你的担保方，过来和狗哥谈那笔1500万借款的事的。”
“不用谈。”宁毕书直接打断，拿起手机，调出自己的股票账户，递给一旁的穆善明，命令的口吻道，“穆律师。”
“啊？”穆善明这会儿，脑子里至少有一半内存，都在运行她那天和宁毕书打的那个很离谱的赌，甚至宁毕书只是在她身旁坐下，她就不由得浑身紧绷。
宁毕书冷不丁递给来一部手机，穆善明甚至没反应过来宁毕书到底想干什么，同时她看了眼账上的总资产金额，整整齐齐，赫然正是200000000……
一长串的零，闪得她满眼惊讶。
“穆律师？”宁毕书见穆善明发呆，不由一笑，柔声道，“拿给狗哥看看啊。”
“哦……”穆善明手足无措。
仿佛又变回了十年前，那个刚从大学毕业的小姑娘。
吕学谦眉头又是一皱。
看着穆善明把手机交给苟晓飞。
苟晓飞接过定睛一瞧，也一样是两眼一亮，随即便听宁毕书道：“狗哥，我今天提了一千多万出来，现在兜里还剩700来万。我这个卡的转账额度，一天转不到1000多万，你要是等得了，这几天我就分批慢慢给你转。”
“不用这么麻烦。”苟晓飞哈哈笑道，“老弟，你这种情况，哥有经验。咱们明天去银行办个支票。你直接开支票给我，咱们让银行处理就行。”
“哦……”宁毕书恍然大悟。
苟晓飞又转头对吕学谦说：“吕总，你也不要着急。过几天宁总的钱一到我账上，你们那50万介绍费，我当天就给你们打过去。”
宁毕书转头看看吕学谦。
这才知道，敢情吕学谦给苟晓飞拉这个皮条，原来还有好处费的？
赢了宁毕书就吃宁毕书。
没赢宁毕书，就吃苟晓飞是吧？
“哟，吕总生财有道啊。”宁毕书调侃道。
吕学谦脸色不好看，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都是小打小闹，跟宁总没得比啊。”
“咱们不一样。”宁毕书笑了笑，“你是赌钱，我是赌命。我输了马上去死，无怨无悔，那我要是赢了……”他稍稍一顿，眼里寒光一凛，“我当然应该拿大头。”
转过头，又直勾勾看着穆善明，微笑问道：“穆律师，您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