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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bu小说网 > > 任务又失败了 > 任务又失败了 第372节
    “上课迟到了!”周平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

    “我们今天有课吗?”几个舍友相视了一眼。

    “没有啊。”有人看了眼课表。

    周平一路急跑,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就仿佛有种力量一直催促着他。

    “不对啊?我跑什么?今天不是没课吗?”

    当他走到一栋教学楼前时,脑子顿时清醒了过来,他抬头看一眼这座大楼,一下就呆住了。

    “哲学学院!”大楼的门口挂着牌子。

    “我……我为什么会到这里?”

    周平上次的怀疑加上这次的经历让他有了猜测,他被吓得脸上灰白,看着牌子的上的“哲学学院”几个大字,周平有种面对恐怖深渊的感觉。

    然而就在他准备想要退后的时候,只感觉自己的脖子一紧,一双冰冷的毫无生气的手,如尸体一般勒住了他的脖子。

    这双毫无温度的手,就这样缓缓地,把周平推进了哲学院的大楼。

    阶梯教室坐着的都是哲学系的学生,只有周平是其他系的,他一动不动地笔直坐着,那双手也始终没有离开他的脖子。

    直到中午放学,所有学生都开始起身离开,周平这才感觉脖子一松。

    他知道是“那个东西离开了”。

    他捂着脖子跑出教室,碰到他的熟人问他为什么捂脖子,他支支吾吾,不敢说上面有两个大黑印。

    这回周平真的怕了,他请假回家的当晚就高烧不退,嘴里说胡话,把他爸妈给吓到了,惊慌地找关系请人上门做法。

    人请了,钱花了,周平却没好。

    老两口这是让熟人给骗了,那一行水深得很,浑水摸鱼的一大把。

    周平有个青梅跟他同届,青梅高中是在一中上的,七班学生,当初全班人手一张符给向娟过生日的画面历历在目。

    青梅知道了他的事就在群里问,有没有谁知道季易燃新的联系方式。

    群里调侃她是不是要追,那得飞去国外。她没心情和他们扯闲篇,敷衍几句就等消息,一拿到季易燃的联系方式就打过去,开门见山地打听当时那符是在哪个道士手里买的。

    没门路只能拿钱找路,有门路就能直接拿到真货,关键时候能救命。

    季易燃说了道观的位置,青梅立即带上周平前去道观求救。

    国内的这通电话在季易燃的世界溅起了涟漪,他从钱夹里拿出一张黄符,轻柔地抚摸,不太敢使劲。

    这符要存至少四年,破了就没了。

    季易燃摸了片刻,小心地将符收进钱夹,他给孟一堃打电话,京大新生被脏东西缠上,谢浮在京大,那个人是不是要参与进去,多半会。

    孟一堃不修边幅地坐在电脑前应付学业,他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喝了口能量饮料,问电话那头的季易燃:“什么事不能在微信上说,还特地打给我。”

    季易燃道:“不是大事,你最近有没有回国?”

    “我哪有那闲工夫。”孟一堃这边忙成了狗,“圣诞吧,圣诞大概率能回去一趟。”

    他狐疑地说:“怎么,你谈了个在国内念书的对象,自己没时间回去见她,想托我帮你……”

    话声一停,真要是这事,找老谢不就好了,老谢多方便。

    孟一堃怎么也没想到,他随口一说的话,那么巧就撞进了季易燃不为人知的隐秘禁区。

    “说吧,什么事。”孟一堃把快要敲冒烟的键盘推开,抽出压在底下的杂乱资料,“我圣诞能待个两天。”

    电话里顿了十秒还是二十秒,孟一堃听见季易燃开口。

    “你回国,要是去谢家,提前跟谢浮,打声招呼。”季易燃说完就挂了。

    孟一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给自己点了份外卖,吃完就继续投身学业,没把季易燃的提醒保存。

    .

    快到深秋了,班里团建吃饭,陈子轻没有缺席,谢浮作为朋友陪他去的。他跟京大校草认识的事,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展露在外。

    吃过喝过之后,不出意料地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

    总有人运气背,接连被酒瓶口对上,一女生衰神附体,次次都被选上,她真心话跟大冒险轮流做,都快哭了的时候终于换了别人。

    陈子轻同情中招的人,谁知没多久就到他自己了,他根据前面几个同学的经验,选择真心话。

    “说一说你的第一次。”

    陈子轻心里哀嚎,救命,为什么选真心话,他应该选大冒险的。

    转而一想,大冒险要跟其他人做这个那个互动,很容易踩雷,好像怎么都是死路一条。

    大家全都开始起哄。

    陈子轻不能装白痴地说是不是第一次吃饭,第一次走路,他只好撒谎:“我还……”

    有哥们打断他说:“顾知之,你可不能耍赖,你耳后的牙印我们看得真真的,我们谁不知道你有个占有欲很强的对象。”

    周围人暧昧地笑。

    陈子轻:“……”对象就坐在旁边,占有欲确实强,每天给他盖戳,衣服里面的场地都不够发挥了,还要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往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盖。

    面对一双双眼睛里扑闪闪的好奇,陈子轻随便说了个日期。

    “靠,那不就是高三。”

    “真牛掰。”

    “然后呢,怎么开始的,谁提出来的?”

    陈子轻喝了口果汁,怎么开始的,当时他在跟迟帘打游戏,队伍里有对小情侣闹分手,迟帘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游戏不玩了改玩他,说想做,一定要做。不给做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架势。

    再就是迟帘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怀里抱了一堆东西,他把那些东西洒在床上,自己也上来了。

    “顺其自然的,没有谁提。”

    陈子轻硬着头皮,没敢看笑意不减地与人说话的谢浮一眼。

    .

    谢浮在外面是绅士有礼的富家少爷,回去就发疯了,他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压着陈子轻做到天黑,神经质地说你前男友有没有这么吻过你?这个姿势用过吗?你们做的途中说不说骚话,你说两句给我听听,老婆,你要叫我老公。

    疯狠了,身体多痛快,心理就有多扭曲。

    一片狼藉过后谢浮抖着手点烟,他头痛欲裂,耳边有无数声音在尖叫,他提起那次陈子轻被绑架的事,说他老婆被陌生人看了摸了,被小东西玩了,他这个做老公的真是个废物。

    陈子轻让谢浮气昏了头,想也不想就一巴掌甩过去:“那不就是你干的!”

    周遭陷入骇人的死寂。

    谢浮维持着被扇的姿势没有动,指间那根烟在燃烧。

    陈子轻的手心发麻微抖,他拿过谢浮的大衣盖在身上,屈腿坐起来喃喃自语:“你以为你换了衣服上的香薰,你以为你洗掉了手上的那层油,你以为我不说,真就什么都猜不到?”那么长的手,指尖都到他很里面去了,太长,太深,太灵活,像蛇爬了进去。

    谢浮两指夹着烟送到唇边吸了一口,他摸被扇的地方,漫不经心地说:“猜到了啊。”

    “那现在是要怎样?”谢浮自问自答,“哦,知道了,翻旧账。”

    陈子轻蹙眉:“你欠我一声道歉。”

    谢浮依旧面朝被他扇过的哪个方向:“sorry,老婆,让你吓坏了,原谅我喽。”

    陈子轻没问谢浮为什么要那么做,精神不正常的人做事哪有什么前因后果。他向后挪动一点靠着沙发,语气里有几分把握:“小东西是迟帘买了放你那的吧?”

    谢浮慢慢转过脸凑近他,干净微热的气息扑在他鼻尖上面,喉咙里有轻笑:“蒙着眼都能认出来,是有多记忆深刻。”

    陈子轻有些崩溃地说:“谢浮,你到底要过多久才能不跟我前男朋友比较?”

    “过去的已经是过去了,改变不了的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自己,而且你每次提他,都会加深我对他的印象,你想没想过这个问题?”陈子轻不清醒,在跟一个疯子讲道理。

    谢浮面无表情地盯着陈子轻,眼眶越来越红,可他没有对应的难过,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那副样子,他只有阴冷的幽怨。

    我永远在意。

    我不是你第一个选择这件事。

    .

    吵架了。

    陈子轻临时被社团叫去开会,他带着酸软的腰腿坐在会上听策划部讲秋游野餐活动,笔在本子上戳。

    果然……跟个疯子谈恋爱,自己也会变成疯子。

    他打谢浮那一巴掌是他意料之外的事,他想都没想过要那么做,可他真就做了。

    六月那晚的事在他心底挤压着,早就不知不觉地在他没意识到的时候变了质,时隔几个月被谢浮挑出来,那股变质的味道熏得他失去理智。

    陈子轻摊开手看了看,这是他第几次在任务世界扇人耳光?第一次吗?不记得之前有没有过了。

    总归是不对的,打人不打脸,那太伤人自尊。

    他给了谢浮一巴掌。

    陈子轻的后背密密麻麻地渗出冷汗,他坐不下去地找了个说辞跟社团干部打了招呼先撤,慌慌张张地打车回公寓。

    一路上满脑子都是各种血腥画面,都是谢浮。

    陈子轻给谢浮打了几十个电话发了几十条信息才想起来,谢浮把手机砸坏了。他没联系谢母,怕控制不好自己的声音情绪暴露异常。

    回去找了再看下一步怎么走。

    陈子轻把公寓找了个遍,没找到谢浮的身影,这会儿他外套里面已经湿透了,汗渍正在往他外套的棉絮里渗。他握紧手机就要打给谢母,余光无意识地从卧室的衣柜那里经过。

    会在里面吗?

    不可能吧,谢浮又不是受了委屈就躲起来的小孩子。

    万一呢,谢浮不是正常的大人。

    陈子轻打开衣柜。

    谢浮蜷缩在里面,手捆绑在一起,打的死结,已经有些发紫。

    陈子轻腿一软扶住柜门,差点跪了下去。他蹲在衣柜前面,膝盖抵进衣柜挨着木板,汗涔涔的手去摸谢浮手上的黑色绳子,颤声问:“谁,谁绑的你啊?”

    谢浮疲惫至极,他的嗓音浑浊不清:“是谢浮绑的。”

    陈子轻呆愣在了原地。这答案他是知道的,他只是不想承认,他又一次明知故问:“为什么要绑自己呢。”

    “谢浮要是不绑,就会伤害你爱的这具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