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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

    似乎是因为战斗时不方便接电话,手机被放在一旁开了免提,忽远忽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真,但是对面传来的消息却让清水哲顿时升起一股狂喜。

    “人已经控制住了,但是没了封印,宿傩手指引来的咒灵有些麻烦。”

    “我马上过来!”

    清水哲立刻转身拿起外套离去,皮鞋踏在地面上传来一声声急促犹如鼓点的响动。

    他听见对面似乎隐约传来一声轻笑。

    “好的,我等你。”

    **

    “好的,我等你。”

    客厅之中,户川彻挂断了电话,把手机塞回了清水悠真的衣袋中。

    他此刻坐在客厅茶几上,三具尸体倒在脚边,周遭一片狼藉。

    咒灵已经被他用清水悠真的咒具清理的差不多了。

    户川彻用毛巾沾湿了水,一点一点的擦拭着身上的血迹,又用从房间里翻出来的绷带把伤口包扎好。

    发现清水哲是背后谋划的人实在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户川彻轻易就看出了清水悠真在三人中的主导地位。

    解决完他们之后,他拿出清水悠真的手机,打开通话记录,不过几十秒,就发现了清水悠真最后的联系人是清水哲,通话记录显示是在五十分钟之前。

    如果是暗网的人,绝不会如此大意,他们往往会用符号或者昵称来指代各个联系人,记忆好的干脆就只记手机号码,绝不会用真名备注——就是为了防备这种情况。

    这或许就是常人与亡命徒的不同吧。

    清水哲自以为缜密的计划,在户川彻眼中几乎错漏百出到了一种显而易见的地步。

    但有一点户川彻觉得自己很幸运。

    那就是清水悠真同他一样是男性,即便他并不擅长模仿,但也能勉强装一装清水悠真说话的声音。

    减少说话的字数,拉远说话的距离,再加上解决咒灵时有打斗的声音干扰,确实有蒙混过去的可能。

    清水悠真清除这栋建筑的咒灵花了不少时间,户川彻据此推断,清水哲的据点距离这里路程在十分钟左右,考虑到咒术界会派人过来支援,为了不让这儿发生的事暴露,清水哲的动作可能会更快。

    这样看来,他的时间似乎也很紧张。

    户川彻将清水家的人带来三把咒具收好,两把长刀一把短匕——这简直是他最大的收获,直接给他省去了大量的时间精力。

    做完这一切后,户川彻拨通了森鸥外的电话。

    ——就在刚刚,他产生了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如果计划如他所预料的那般顺利的话,今天的这场事故,极有可能是咒术上层崩坏的开始。

    就像是破坏承重结构的最为薄弱的一点。

    引燃巨量火药的引线。

    一切的一切,咒术界沉淀千年的腐朽、堕落、愚昧、傲慢,均会在今天这颗不起眼的火星所引燃的大火下,燃烧成一片灰烬。

    森鸥外接电话的动作很快。

    “森先生,我想请您帮一个忙。”

    户川彻蹲下开始解其中一具尸体的上衣。

    “……可能要让您失望了,我并不打算对港/黑效忠,类似效忠的誓言我已经对另一个人说了。”

    “您可以把这个请求理解为一场交易,交易的内容——您应该会喜欢的。”

    **

    清水哲距离事发地只有两分钟路程的时候,接到了下属的电话。

    “夜蛾正道已经成功联系上了夏油杰和五条悟,他们知道了这边发生的事情,正强行了结任务往这儿赶。”

    “‘窗’也已经发现了这儿的动静,开始清点人手选择合适的人员派来支援。”

    清水哲:“窗那边你们尽量拖延,五条悟和夏油杰什么时候会到?”

    对面沉思了一会儿,“两个人执行任务的地点不一样,五条悟预计四十分钟,夏油杰预计一个小时。”

    清水哲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足够了。”

    此次的计划只是为了验证户川彻是否不死的猜想,而在验证成功之后,对于如何控制户川彻,清水家的长老们做了很多预案。

    不死并不意味着无敌。

    以这种思路去想的话,任何不利于生命存在的环境对于户川彻来说都是一个天然的牢笼。

    缺氧、缺水,在这种极端条件下,正常人会死去,但是户川彻会不断的在生与死之间徘徊,永远保持一个求死不能、逃脱无望的状态,而他身上源源不断的生命力,则会成为治愈族人的最佳养料。

    咒术师是个很危险的职业,每年都有不少术师在咒灵手中丧命,这一点即便是御三家也不能例外。

    但是想想吧,会反转术式的家入硝子只有一个,当其他家族的咒术师因为不能得到及时的救治而丧命的时候,清水家的术师因为有户川彻的存在,可以利用改良版的[苇芦化生]从户川彻身上源源不断的汲取生命力治愈自身,最大限度的保持家族的有生力量。

    诚然,[苇芦化生]目前的实力与御三家的术式没有可比性,但是当其他家族因为咒灵人才凋零的时候,清水家反倒拥有几倍于他们的族人数目——到时候,差距就会显现出来。

    清水哲几乎已经在脑海中勾勒出了一个辉煌盛大的未来。

    在到达目的地的刹那,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下车,点了一个人放风,剩下两个人跟他一起,步履不停、几乎称得上是跑的向楼道里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