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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红雪一听左明珠这么说,当即就迟疑了。

    左明珠的嘴角微微上扬,爹爹说对了,傅公子是一个好人,不会愿意他们父女为难。只要她这么说,他就不会坚持要自己付钱了。而且傅公子从边城而来,一身风尘,看着就是没有那么多银子,若是因为拿不出钱就不能治好身上的病症,那该多可惜啊。

    这样想着,左明珠赶紧把银票塞给了南星,生怕傅红雪跟她抢着付钱一样。

    南星笑着接过了左明珠手上的银票,“傅公子能够遇到左二爷,也是一桩难得的缘分。”

    纵观傅红雪的人生,似乎并没有得到过多少真情。他是被换来的孩子,他根本没有能够从花白凤的身上得到亲情。而叶开对于他的友情是基于亏欠和愧疚,这份友情太过于沉重,里面到底包含了多少真心也是不得而知的。至于爱情,他也一直在失去。

    对于傅红雪而言,他一直拥有的似乎只有仇恨和无边的孤寂。听到他的名字,就会让人想到一个在破败荒凉的边城中踽踽独行的身影。但是仇恨不是他的,人生不是他的,为什么他要承担这么多呢?

    现在傅红雪脱开了原来的人生轨迹,遇到了左轻侯,其实也不失为是一件好事。左轻侯是一个对待朋友赤诚的人,更别说是对待他的救命恩人了,而且他交朋友不看年龄和来历。傅红雪和左轻侯认识,可以从他的身上认识到真正的友情是什么样子的。

    一个人一旦知道了正常的感情是什么样的,就会比较容易从过去的桎梏之中挣脱开。什么白天羽,什么花白凤,什么万马堂,这些都是叶开这个白天羽的亲生儿子应该承受的,而不是一个被换来的无辜的傅红雪应该承担的。

    如果傅红雪能够脱开那一切的话,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傅红雪猛地看向南星,他确定了她知道很多事情,他想开口问,却在对上她的目光的时候又开不了口。他还是垂下了眼眸,不准备问了。他已经决定和那些过往断开了,就不必再去追究了。

    “是,”傅红雪说道,“能够遇到左二爷,的确是一桩难得的缘分。”左家父女真诚待他,让他有了一种活在人间的感觉。

    南星走到了柜台后面,从系统商城里面买了药,而后递给了傅红雪,“吃下去之后可能会有些痛,傅公子可否要坐下?”

    “傅公子,还是坐下吧。”左明珠担忧地看向傅红雪。因为左轻侯的缘故,虽然她口称公子,但其实她现在有一种拿傅红雪当长辈来孝敬的感觉。

    对此,傅红雪有些无奈,也有些不知所措。他对待别人的真心的时候总是有些无措,尽管他不觉得自己需要坐下,却还是坐了下来,为的就是不让左明珠担心。

    他低头看着掌心的那颗药丸,看起来不过是一颗普普通通的黑色药丸罢了,难道真的能够让他有一个健全的身躯吗?傅红雪决定相信左轻侯,手一抬就将药丸扔进了嘴里。

    这药丸看着不小,但是进了口中就化成了一道水流进了他的喉咙一路往下。傅红雪的眼眸微微睁大了些,而后感觉到了一股自丹田而起的热流。他的腿感觉热热的,以及身上的一些地方也是如此。

    不过伴随而来的就是如同被打断骨头一般的疼痛,只是傅红雪经常处在疼痛之中,即便是断骨般的痛,他也忍得了。只是他紧皱的眉头和额头上渗出的细汗暴露了他的处境。

    左明珠担忧地看着傅红雪,“傅公子你可还好?”她左右看看,伸手拿过了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出来,递到了他的面前,“喝点水吧。”

    “好。”傅红雪忍着痛接过了左明珠手中的杯子,将杯中水一饮而尽。不知道是因为药效已经到了,还是因为这水真的有用,他感觉身上的疼痛在慢慢减退。“这……?”

    他猛地站了起来,发觉自己的腿好像恢复正常了。傅红雪有些不敢相信,来回地走了两下,确定了自己的腿的确是好了。至于说他体内的病症,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好了。

    但是既然那药丸能够在短时间内治好他的腿,那么应当也是有用的吧。其实没有用也无妨,现在这样他已经很满意了。

    “太好了,傅公子,你好了。”左明珠高兴不已,就好像腿脚好了的人是她自己一样。

    “嗯。”傅红雪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对着南星抱拳行礼,“多谢老板。”

    “不用,银货两讫,如此而已。”南星现在已经对别人的感谢没有感觉了,但还是要认真地解释一下银货两讫。嗯,她真是一个有良心的老板呢。

    “老板,我们想在客栈歇息一晚。”左明珠拿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出来,“还有我们两人的晚饭,都要劳烦老板了。”

    南星笑着接过了银票,“好说,生意上门,我是不会拒之门外的。”她转头想着后面喊道:“赛琳,带两位客官去客房。”

    “好的老板。”赛琳应声出来,“两位客官,随我来吧。”

    傅红雪和左明珠朝着南星和玉罗刹点点头,而后跟着赛琳去了二楼。

    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一样,估计他们已经进了房间之后,南星马上就伸手拽过了玉罗刹的手臂,“阿年,你认识白天羽吗?”她家阿年成名那么久了,虽然年轻,但她感觉是和石观音一个辈分的。

    这样的话,他应该认识白天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