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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朋友怎么样了?”虞秋秋默了默,转移开话题问道。

    “诶?”虞苒愣住。

    虞秋秋帮她回忆:“你之前不是说,你有个朋友被人告白了么?然后怎么样了?”

    虞苒沉默,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周世子昨天看见她,完全没有提起这事,更没有同她搭话,大抵……是默认翻篇了吧。

    说不定,人周世子当时也只是随口开了个玩笑,跟本就没放在心上,她却当真了……

    现在想想,周世子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啊,当初她被周世子从火场救出来,脸蹭得全是灰,就是一见钟情也不是这么个见法吧?更别说,她之后还把人给当骗子弄牢里去了……没把人得罪就已经算是他心胸宽广了。

    虞苒两手托着下巴,心情莫名地有些低落,“虞姐姐,你说,到底要怎么分辨一个人是不是喜欢另一个人啊?”

    虞秋秋挑眉,这个问题……

    “人心本就是这世间最复杂的东西,不同的人表达爱意的方式也会有所不同,辨别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看那个人愿意为你付出多少,但这个方法也不一定回回都准确。”

    “大事验真心,但大部分人一辈子很难遇上什么大事,剩下那些不会伤筋动骨的小事里,即便事事都关怀备至,也有可能暗藏着玄机。”

    虞苒双唇微张,听起来好像很复杂的样子,大事难遇到,小事难辨别,那——

    “那是不是要看细节?”虞苒追问,毕竟假心假意的人,很难在细微处都做到滴水不漏吧?

    虞秋秋摇了摇头,“恰恰相反。”

    “正是因为有许多人和你抱着一样的想法,所以擅于伪装、操弄人心之人一旦有所图,细节之处,反倒更逼真些。”

    虞苒嘴巴张得更大了,长见识了……

    “虞姐姐,你怎么懂这么多啊?”虞苒满目崇拜。

    虞秋秋脸上挂着丝平静笑意,因为……她是恶魔呀。

    找到一个支点,用最小的代价撬动最大的收益,而这个所谓的支点,便是细节,比如——

    傍晚时分,褚晏从翰林院出来,发现虞府的马车竟然停在门口,整个人很是惊讶。

    想到什么,他忽地快步走了过去掀开车帘,在看到虞秋秋的那一瞬,他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褚晏喉结滚了滚:“你怎么……会来这?”

    虞秋秋看了他一眼,声音淡淡:“哦,恰好路过。”

    褚晏眸光黯淡了下来,原来只是顺便……

    “还不上车?”虞秋秋催促。

    回府路上,褚晏始终未置一词,整个人闷闷的。

    虞秋秋看他这样子,心中不由得轻笑。

    ——“狗男人现在一定很失望吧。”

    ——“不错,失望越大,惊喜越大,直接跟他说我是专程来接他的,根本就没这效果。”

    ——“所以说,人得注重细节的处理,等他回去从丫鬟口中得知这件事情,不比我直接说强多了?”

    褚晏:“……”

    哦。

    黯淡的眸子随着颤动又露出了星光,褚晏偏头看向车窗外,唇角起起落落,像是在与心中的巨大欢喜做对抗,不想其外露出来。

    呵!诡计多端的女人!

    第168章 第168章

    褚晏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早上。

    即便虞秋秋的叫醒服务只有一天, 短得像是昙花一现,但褚晏还是起了准备去翰林院。

    穿戴好衣裳,虞秋秋还尤在睡梦之中, 也不知道她今天下午还会不会来接他。

    褚晏站在床前定定看了她一会儿,见时间不早了, 便转身朝门外走去。

    虞秋秋睡得半梦半醒忽地想起要事,睁开眼却是看见褚晏穿好官服即将迈出门的背影。

    她的唇角微微勾了勾,然后便翻了个身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不错,看来昨日那发条是成功拧上了, 如今不用我催也会自己主动去上值, 真省心,有了前两世的经验, 这回假以时日,相信狗男人会爬得更高, 到时候我再一黑化……哈哈哈哈……”

    虞秋秋怀揣着对美好未来的向往再度进入了梦乡。

    而在她背后, 一只脚已经迈出了房门的褚晏却是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夹杂着笑声的话语, 好似一盆冰冷的水从后头泼了过来, 凉意沁入骨髓, 心脏也仿佛被凉气给包裹住了, 闷得他喘不过气来, 一时间, 他的手脚冰凉。

    原来……一切都是她精心设计的,他居然……居然还以为虞秋秋终究还是对他有一丝感情, 改变了想法。

    褚晏轻扯嘴角,满心自嘲:三世的夫妻又怎么样?你在她心里, 从始至终都是是个利用的工具罢了!

    ……

    进到翰林院,褚晏迎面便遇上了林修远。

    林修远抬手, 笑着跟褚晏打了好一会儿招呼,谁知,褚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是径直的地往他旁边过去了,完全没有注意到他。

    尴尬……

    他连忙打了个哈欠以作掩饰,顺便活动了一下自己笑僵的脸颊。

    送完上头大人要的东西,林修远回到典簿厅,褚晏的位置在最东边儿,后面是窗,右边也是窗,光线极好,他的位置则是在中间靠墙边儿,光线要暗一点。

    典簿厅是多人共用的,他们新进来的这一批,基本上都在这里,林修远回到自己的案桌后坐下,眼睛却时不时地瞄向褚晏那边。

    自从褚晏做了虞相的上门女婿,林修远对他的心态便发生了一些变化。

    从前他还想着用姻亲关系拉拢褚晏,如今却是彻底歇了这心思。

    主要这不歇不行啊,他一个小小的七品翰林院编修,就是给他十个胆,那也不敢去和虞相扳手腕啊,他是嫌自己命长了不成?

    林修远此刻万般庆幸自己先前只是心里想想,并没有贸然说出口,如若不然,怕是要闹出好大个笑话,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在这翰林院待下去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由此也可以看出,他看人的眼光着实不错,他先前就觉着褚晏是个有潜力的,如今一看,果不其然,这才过了多久,人家就已经上了个阶层了。

    要知道,虞相可就这么一个掌上明珠,褚晏做了他女婿,那虞相日后岂不是会全力扶持,褚晏那大好的前程,简直就是指日可待。

    林修远打量着褚晏,心里那真真是一半是羡慕,一半是遗憾。

    羡慕人家得了桩好婚事,岳丈身居高位,遗憾自己没有早一点跟褚晏打好关系,错过了鸡犬升天的机会。

    这人啊,发迹前惺惺相惜的朋友,和发迹后凑上去的朋友,在人心中的分量可是大不相同的。

    林修远恨不能扼腕叹息,错过啊错过……

    不过,既然已经错过了一次,第二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再错过了。

    虽然人发达之后结交的朋友不如发达前的,但再怎么说,那也是个机会不是?

    他默默观察着褚晏,有心帮他排忧解难,褚晏如今在他眼里简直就是那架直上青天的青云梯,他要求不高,哪怕只是跟在褚晏后头喝口汤都行。

    见褚晏已经盯着一页纸看了许久,林修远深觉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

    昨日褚晏在那坐着,瞧着就有些生无可恋,他猜想是成婚第二天就销假回了翰林院,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怨气的缘故,因着这出,林修远还脑补了好一通褚晏在岳家的艰难生活。

    而这会儿……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怎么瞧着褚晏浑身好似透着一股无欲则刚的佛光呢?

    林修远很是不解,一时间竟是琢磨不出缘由,这都不知道原因,还怎么去对症下药?

    然而,正当他冥思苦想的时候,侍讲学士进来,径直走向了褚晏的桌前:“皇上招人侍讲,我有事走不开,你代我去一趟。”

    林修远一听,看向褚晏,羡慕这两个字他简直都说累了。

    侍讲学士这哪是有事走不开呀,这分明就是在拐着弯地卖人情呢,去皇上御前随侍,这可是个大好的露脸的机会。

    侍讲学士官阶在他之上,褚晏起身,想起前世这个时候皇帝和虞青山之间的博弈虽然还没有摆上明面,但也快了,现在去皇上面前露脸,于他而言绝不是件好事,他下意识便想推辞,可话到嘴边,忽地又想起什么,眸色一暗,到底是应下了。

    他戴上放置在一旁的官帽,准备出发去御书房,可甫一抬头,却不期然对上了林修远的目光。

    林修远朝他笑了笑,那笑容,堪称是友善至极。

    褚晏:“???”

    ……

    御书房外。

    褚晏在外头等候通报,过了一会儿,通报的太监出来,引了他进去。

    刚进门,便见晟帝难掩怒气地摔飞了手中的折子。

    折子落在褚晏脚边散了开,他垂眸扫了一眼,依稀可见是虞青山条陈利害、劝谏陛下暂莫开凿运河的奏疏。

    上辈子,皇上也提出过要开凿运河,开凿运河是个大工程,征用民工动辄百万,所费银钱粗略一估计,更是高达千万之巨,再加上这事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长年累月下来,十分地消耗国力,若是运气不好再遇上什么天灾,便极有可能断送国运。

    虞青山极力反对,可晟帝大抵是觉得自己在位时丢了幽蓟十六州,之后又没有什么大的建树,偏偏又想青史留名,因而对此事坚持得近乎偏执,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他记得,这个事儿在朝中争论了好几个月,虽然最后在虞青山联合群臣的一再反对之下,计划到底是没能成行,可相应的,这件事情也成了虞青山由盛转衰的一个转折点。

    皇帝一方面觉着失了颜面,另一方面,虞青山在朝上一呼百应,更是让皇帝感觉到自己的皇权受到了威胁,自那之后,虞青山的权力便不断被削弱,即便之后发生的一连串天灾印证了虞青山的忧虑是不无道理,皇帝也依旧没有对其手软。

    “微臣参见陛下。”褚晏上前行礼。

    皇帝见来的是他,冷哼了一声,翰林院的人倒是会巴结,一个个唯虞青山马首是瞻,只怕假以时日,那翰林院就要成他虞青山的后花园了!

    皇帝心中不悦,召人来,本是想听人讲经疏通一下肝火,如今倒好,他看着褚晏那是越想越气。

    虞青山当真是好本事,他当初还同太傅道写出那样豪情壮志文章的人必不可能去入赘,谁知……

    晟帝想起又是一股子气涌上了心头。

    许久之后,他才道了平身。

    皇帝没有吩咐,褚晏便垂目站着。

    晟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心道这人倒是沉得住气,他转动着拇指上的翡玉扳指,沉吟了一会儿忽而问道:“你对开凿运河有什么看法?”

    褚晏眉头一跳,当初反对开凿运河的人里面,即便是虞青山,都尚且伤筋动骨,其余的人,更是被找了各种由头或贬或发落,总而言之,没什么好下场。

    “怎么,答不上来?”晟帝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