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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再喝两口。”

    “好。”

    陆源乖乖听话。

    康炳生挂在挂钩上,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人都懵了,气懵的。

    cccccc!

    他挂在挂钩上,吹冷风喝雪花的,四肢不着地,这两个外来的家伙,竟然就打情骂俏起来了。艹,狗男男,光天化日不知羞耻,不要脸——

    这时候本来就没栓上,只虚虚关上的门打开了。气喘吁吁的进来几个人,最前面的一个人穿着一件貂,整个人原本就很虎背熊腰了,现在看起来越发的像一头下山的熊。

    “艹,什么东西!”高哥的貂被挂在挂钩上的康炳生晃荡的腿给踢到了,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眼神肃穆:“你小子!”

    “高高高、高哥,救救我!”

    高哥哼笑一声,一双招子犀利极了,目光看向了火盆旁边的陆源,明明有三个人,可是他一眼锁定了陆源,眉毛一挑,语气嚣张:“就你,让我把借单全都拿来?怎么?”他哼笑一声,“你替他还钱啊?”

    陆源坐着,对方站着。

    陆源坐的小马扎,对方带着一群小弟。

    这场面,康炳生看在眼里,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高哥这边人多势众,可他却偏偏觉得陆源那家伙气场更强。自己是疯了吗?还是被挂在风里太久,被风吹糊了脑袋?

    闻知湘看这场面微微有些紧张,可是在看到陆源那沉着冷静的样子的时候,又不由得被他身上的气场感染,人也冷静了下来。静观事态变化发展。

    陆源靠着火盆烤烤掌心,又烤烤手背,被人家这么气势嚣张的问,脸上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下巴微微抬一抬,语气温和又平淡的说:“借单带过来了吗?”

    高哥被他这做派,弄得心里面发虚,心想:这家伙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人在江湖混要多长点心眼子,不然容易挨刀。有些人得罪得起,有些人得罪不起。这个人看起来年纪轻,但身上的气场着实让人不敢小觑。还是先不要得罪对方,于是也就有问有答,“带了,你想怎么地?难不成你真想给他还钱,你是他什么人?”

    以前也没见这小子后头有个这样的人物啊。

    “你别管我是他什么人,借单带过来就好。他一共欠你们多少钱?”

    高哥一愣,心说:这家伙难道真的想给这小子还账?

    不过他干这一行,只要能够连本带息收回来,管他是谁还钱。自己拿钱就是了!

    高哥顿时就说道:“80万。”

    康老爷子一下子从凳子上摔倒下来,家里年年被自己儿子清空,可是他没想到他在外面竟然还欠了80万的债,实在是背不起这个打击。闻知湘和陆源连忙伸手去拉他,可是还是没能拉住。

    等把人扶起来,陆源和闻知湘看着这样的康老爷子也着实同情了一把。陆源走过去,目光瞟了一眼挂在挂钩上的康炳生,这家伙倒是想扯着喉咙再吼两声,可是被挂的时间太久了,早就声嘶力竭。嚎两声也跟猴子叫一样。

    陆源直接伸出手:“把单子给我看一下。”

    高哥很想来一句,你想看就看?可是自己把脑袋一抬,看着陆源的脸,拒绝的话没能说出口。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陆源有点吓人,就直觉上给他一种这个人我得罪不起的感觉。

    不过他也是要脸面的,借单没有带在自己身上,而是让自己的手下拿着。这会儿在手下面前不能露了怯,声音都大了一点,“把单子给我!”吩咐着反手去接。

    手下立马就把单子恭恭敬敬的放在了他手里,这年头当马仔也是需要眼力见的。只不过借单一沓太厚,还掉了几张,高哥脸都黑了,手下连忙去捡。

    “就是这些了,你要替他还?”

    陆源看着手里面的借单,从几千到几万不等。厉害了,这么高的利息。

    “我没有要替他还。”

    这话一出口,高哥脸色都臭了:“你不替他还,你让我们把这单拿过来干什么?嘶~”耍我们,找死是不是?可是还是把后面的话压了下来。还不知道对方什么来头,万一是得罪不起的人却得罪死了,那就完蛋了。

    陆源看了看康炳生,康炳生被他这一眼看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不知道他这眼神什么意思,可是不由自主的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紧接着就听到陆源开口对高哥说:“拿80万给你,你也把这批借单转给我。”

    场面突如其来的一片安静,只听到北风吹卷雪花的呼啸之声。

    高哥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兴味:“转给你?”看看陆源,又看看康炳生,觉得这事情好像有意思起来了。

    如果是陆源给康炳生还债,那么这一批借单就会在高哥钱到手的时候直接销账。但是陆源既然说了是转手,这就意味着借单会转到陆源手里,陆源会成为康炳生的债主。

    高哥:有意思,当真有意思。

    不过他只要80万到手,谁当康炳生的债主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陆源转账转的干脆又利落,高哥很快收到信息,走之前还特意给陆源弯了个腰,鞠了个躬,笑盈盈对他道:“老板您发财,快过年了,提前祝您新年吉祥。咱们呐,江湖有缘再见。”说罢一摆手,小弟让道,他带人走了。

    陆源手里拿着那些借单条子,神色明灭不定,他身高很高,康炳生即使挂在挂钩上,也不过能与他平视。他抬起手接单条子在康炳生脸上拍了两下,啪啪,康炳生下意识地咽咽口水,明明大冬天的北风还这样凶猛的吹,雪花在地面上都形成寒流一般的场面,可他额头竟然冒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