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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对方清秀的脸,贺绎之前说他单纯好骗,实际上,他们都已经长大了。

    林念禾早就少了很多小时候的稚嫩单纯,但却多了致命的吸引力。

    贺绎又想到刚才水池前,就沾在林念禾睫毛上的那滴水珠,后来不知道滴落到哪儿去了。

    他碰了一下林念禾的眼睛。

    身后过马路的人群还没有走完,林念禾疑惑问道:“怎么了?”

    “你眼睛上沾了东西。”

    “还有吗?”

    “没有了。”

    那滴水好像滴进了他的心里。

    .

    等人群过去了,贺绎才缓缓松开手。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希望时间可以再延长一点,让他有理由可以多抱一会儿林念禾。

    这条十字路口之前没有这么多人,可能今天正好撞到下班的高峰期了。

    回到小区后,他们才刚走到楼下就又遇到了摇着尾巴来迎接的大黄。

    能够在林念禾为数不多的朋友圈动态里,独占一条,足以说明它的地位。

    连他都没有的待遇。

    看来林念禾就喜欢这种可爱的生物。

    大黄看到林念禾回来了,开心的绕着林念禾转了几圈。

    转了半天才发现旁边还有个人,它看到贺绎后顿了几秒,随即就“汪汪”了几声。

    贺绎:…………

    什么意思?拿摄影师当外人?

    逗完大黄之后,贺绎拉着林念禾上楼了。

    电梯里很安静,除了上升带来的失重感,没有别的动静。

    据说,封闭的空间里,会使人增加亲密感。

    做亲密的事也会感觉更刺激。

    贺绎一下被自己这个想法给惊到。

    这时,楼层到了,电梯门在面前缓缓打开。

    林念禾走出电梯,就看到楼梯口坐了个穿着衬衣的男人,指尖夹着一根烟,烟雾袅袅上升。

    男人乍一看上去和贺绎的眉眼有几分相似。

    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痕迹,英俊的长相一看就是年轻的时候在学校很招女孩子喜欢的类型。

    然而在看到他爸之后,贺绎的眼神倏地冷了下来。

    .

    贺绎家里条件很好,爷爷那代也是当地很出名的本土家族企业。

    韩敬作为家里的独子,当初不顾家里的反对,抛下家产也要和单亲家庭出身的贺嘉熙结婚。

    结婚之后,他们就搬来了银江市一起打拼。

    和林念禾家一直都在银江不同,贺绎家是搬迁过来的。

    从一开始的人生地不熟,能做到现在在银江人尽皆知的企业,也是付出了很多不为人知的艰辛。

    就算韩敬现在只是坐在暗淡的楼道里,气质也还是像个落魄的风流贵公子。

    看到孩子们回来了,韩敬道:“念禾,你们一起回来的?”

    林念禾朝韩敬笑了下点点头。

    贺绎只道:“你坐门口干什么。”

    韩敬掐灭了烟起身:“忘带钥匙了。”

    那边林念禾进门去了,门一打开的瞬间,就能听到屋子里隐约传来林蕊欢快雀跃的声音。

    林蕊就像个快乐小狗,整天到处跑。

    好像每天都有开心的事,尤其喜欢跟她哥哥玩,林念禾也从小就很宠着她。

    贺绎掏出钥匙开门。

    韩敬站在他身后,道:“念禾这孩子好像长高了。”

    贺绎动作一顿,然后推开门。

    打开门,屋子里漆黑一片,只有客厅没关紧的窗帘,从缝隙里透进来一丝夕阳的光线,映射在名贵的沙发上。

    随着贺绎关上门的瞬间,家里的气氛顿时冷下来。

    “怎么不开灯。”

    韩敬像是没察觉到从刚才开始气氛的变化,自说自话,又打开了屋内的灯。

    桌上放着阿姨做好的饭菜,还冒着热气,应该是刚做完不久。

    韩敬从厨房抽了双消毒过的筷子,拉开椅子坐下。

    贺绎皱了下眉:“你在家吃?”

    韩敬像没听出来儿子语气中的含义,笑道:“陪你吃顿饭不好吗,坐。”

    贺绎没兴趣和韩敬一起吃饭,但他还是拉开椅子,包放在一边,在韩敬面前坐下了。

    贺绎不吃,韩敬也没有说什么。

    就这么沉默的吃了半晌。

    韩敬道:“你妈下周回来,票我已经帮她买好了。”

    贺绎神情一顿。

    “她说这几天给你打电话你都没接,是不是?”

    每次贺嘉熙的电话打过来,贺绎都只是静音放着,他不主动挂断,但也从来不会接。

    “下周我去机场接她,回来之后你别忘了哄哄她,要不然她会很伤心的。”

    贺绎看着韩敬,他们父子间的对话放在外人耳朵里,听上去好像就只是一段普通的对话,但贺绎却觉得很刺耳。

    他眼底一片寒意:“那你是不是也应该安分守己一点?”

    在餐厅灯光的映照下,韩敬衬衣掩盖的地方有一处吻痕十分明显。

    如果不是刚才在外面,走廊光线暗,加上离得远,林念禾说不定都能看到。

    贺绎觉得十分恶心,有这样的父亲让他很恶心。

    韩敬却笑了,笑得不以为然。

    他突然兴起,从酒柜里拿了一瓶红酒,倒了一杯晃了晃:“我安分守己又怎样?这么多年了,你妈反正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