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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嘴角扭曲地扯了一下,“我看你年纪小,这次先让你一马,下次再这么无法无天,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还不客气?我倒是要看看你个糟老头子怎么不客气?”

    姜喃撸起袖子,攥着拳头,就要打人。

    宋竹声连忙抱住他的腰:“好了好了,我们不是还要去打游戏吗?先回去吧。”

    其实宋竹声是一个omega,在力气上天生不占优势,但姜喃还是跟在他屁股后面进了房间。

    因为他又不傻,酒店走廊可有监控。

    当着监控揍了这个老登,万一这老登臭不要脸讹他,他没有任何证据,也没话可说。

    宋竹声倒了一杯水,说:“你刚刚怎么那么冲动?”

    姜喃回答:“因为我平等地讨厌每一个爹味十足的中年老男人。”

    他还有个原因没说。

    因为这老登长得和他前世那个周扒皮上司很像,都秃着头挺着啤酒肚,不干人事,满脑子都是猪脑花。

    宋竹声说:“圈子里这种人太多了,得罪的人多了,这条路会走得很辛苦,很有可能也走不长。”

    他刚入行的时候,眼睛里面也揉不进沙子,后来得罪的人多了一点,这个角色被抢,那个戏份直接被删光,说好的广告拍摄临时换人,他这才意识到,人的成长无非就是为了一些事情去妥协,去认输。

    少年意气都是人在年轻的时候才有的,那时候以为自己会是齐天大圣,会是蜘蛛侠,会是铠甲勇士,可以拯救人类拯救世界。

    所以少年人无所畏惧,从不妥协。

    身上带着堪比朝阳的光芒。

    长大了,就是逐渐认识到,你无非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你甚至连你的工作和理想都平衡不了。

    姜喃喝了一口水,语气毫不在乎:“走不长就走不长呗,我又不会当一辈子的艺人。”

    宋竹声挑了挑眉,“你之前不是说你报了自考本吗?什么专业?”

    姜喃又喝了一口水,刚刚说的话太多,情绪太激动,一时间口干舌燥。

    少年粉毛乱糟糟的,翘起好几根呆毛,下颌尖尖的,唇瓣被热水烫得湿漉漉的,他语气冷淡又平静,极力克制住自己要翘上天的小骄傲,“法律专业。”

    宋竹声以前只知道他要自考本,拿到本科学历准备考研,倒是不知道他报考的专业竟然是法律专业。

    “你之前不是学美容美发吗?这跨度会不会太大了?”

    宋竹声说得过于委婉,因为面前的人是姜喃,要是换成傅星漓。

    他会直接开大嘲讽,这已经不是痴心妄想了,而是白日做梦异想天开,竹篮打水一场空。

    美容美发和法律专业中间,隔了得有十个马里亚纳海沟那么深。

    姜喃又不能把自己前世正儿八经高校法律专业毕业的事情说出来,只好像个神经病一样,说:“我梦里学过。”

    宋竹声:“……”

    他忽然又想起来,上次期中考试的时候,傅星漓斩钉截铁,信誓旦旦地跟他说,一定考进班级前十名,总分上五百二的事情。

    说好的五百二,最后考了二百五。

    他忍了忍,最后忍不住道:“我觉得你跟傅星漓应该是亲父子,要不你们俩去测测dna?”

    姜喃:“……其实我也这么觉得,那小绿毛明明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哦不对,他没有遗传到我的帅气。”

    宋竹声:“……”

    两人这么一打岔,刚刚被秃头中年男人膈应的事情立马被抛之脑后。

    姜喃盘腿坐在沙发上,和宋竹声打了几局游戏,最后又贱贱地发了一条朋友圈,才回到楼上自己的房间。

    姜喃新发那条朋友圈有他和宋竹声坐在沙发上的高清合照,引起了傅星漓的愤怒。

    傅星漓在他那条朋友圈下面狂发十条怨气冲天的评论,最后私发姜喃数十条谴责的消息。

    【你都结婚了,怎么忍心让我单身一辈子啊?】

    【你忍心吗?我哥怎么就找了你这么一个心狠的a?】

    【大家都是alpha,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其中省略无数条指责的话语。

    姜喃看到最后,眼睛才亮了起来。

    傅星漓估计是气疯了,发了一条不带脑子的消息。

    捡来的儿子:【好歹我也喊你了好多声爸爸了,你就忍心看着你儿子没有老婆,当一辈子的单身狗吗?】

    姜喃登时乐了,连忙回复道:【好说好说,你要是早承认我是你的爹地,你是我的好大儿,我早就凑合你们两个人了。】

    捡来的儿子:【真的假的?】

    屎到临头想搅便:【包在我身上!】

    姜喃收了傅星漓傅大少爷发来的两百块红包,愉快地向上划,把傅星漓辱骂他的那些话,截了图,发给了某个备注为“嗯”的人。

    发完截图,他又委屈巴巴地打字:【呜呜呜呜,弟弟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姜喃发完消息,等了半天,都没有收到消息。

    他看了一眼时间,才晚上十点零九。

    照这个时间,大佬肯定还没有睡,要么是在处理文件,要么就是在看书。大佬书房里那整整一墙的书,都是看过的。

    所以有些人的成功,是有一定道理的。

    姜喃等了半天,最后又去打了几局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