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生带着宣尺媚和虞弦纤回到汴京城中自家道院时,商丁朱三人也才陆续从几大宗门那里返回。
得到的消息参差不齐,但也在预料之中。
对于九莲宗的命运,几家已经没怎么讳言了,无论是天云宗还是花溪剑宗以及大成宗,都表现出了十分明确而坚定的态度,那就是九莲宗已经成为历史,不复存在,但九莲宗的“尸骸”,那就是各取所需了。
商九龄向天云宗、朱凤璧像花溪剑宗、丁宗寿向大成宗都表明了态度,那就是作为九莲宗的盟友、债主,甚至是股东,九莲宗欠重华派乃至已经兼并了的凌云宗甚多,如果九莲宗要被肢解,重华派必须要获得其中一份,重华派将坚决捍卫属于重华派的权益。
天云宗、花溪剑宗以及大成宗都对重华派表明的态度不持异议,但是也表示重华派已经来晚了,九大灵山已经被瓜分一空。
如果重华派要想分食接受那些溃逃的重华弟子,他们不会反对,也不会干预,但如果重华派要想去夺下某座灵山,那就只能靠重华派自身的力量去赢得,当然,他们原则上不反对。
“元荷宗那边,大騩山我们无力挑战天云宗,我询问过天云宗那边,元荷宗四百多名弟子,天云宗愿意接受大部分,但是会要求这些弟子许下灵誓,而且要用神祀加祝宣誓,否则,要么死,要么就会被逐出大赵,十年之内不得返回大赵,估计其他宗门也都会采取类似的措施,……”
灵誓已经会对修士修行产生约束限制,如果借用神祀甚至是皇旗令牌来加祝,那其束缚之力更强,一般说来宣誓之后,修士就不可能再背叛,否则会遭到灵力反噬,所以这应该算是修真界最正式的誓言约束了。
这也意味着天云宗早就布局要彻底解决元荷宗。
“但我们可以接纳这些不愿意加入各大宗门的弟子,……”
商九龄没有在陈淮生的目光中看到多少神色变化,“大騩山这边,我们的确无能为力,淮生你要理解。”
“师尊,弟子明白,但是除开之前所言的这些宗门灵山,其他呢?除了重阳山和太合山外,我们还有别的选择么?”陈淮生紧盯着商九龄问道。
“谯郡锦蕖宗明月山,如果不出所料,云龙宗应该是早就虎视眈眈了,还有就是淮郡火莱宗的南离山,距离河北太原,和宛郡太合山一样,都不合适,所以选来选去,只有重阳山最合适,但是挑战和付出代价可能也会最大,那需要与清光道真正一战!”
商九龄在单独和陈淮生谈话时,就没有在有朱凤璧和丁宗寿在场时那么顾忌了。
他知道丁朱二人或多或少都对陈淮生有些偏见,或者说这份偏见本来也是因为陈淮生是自己亲传弟子带来的。
“淮生,你觉得这一战打下来,会打到什么程度?”商九龄一字一句地道:“为师需要最慎重最严密地一个评判,值得不值得!你要知道,清光道可有五个紫府,而且其道主郭彦良应该也是凝魂境,甚至可能是凝魂中境了,我们不得不仔细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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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魂中境又如何?陈淮生不认为这是一个问题。
凝魂境与蕴髓境之间单从灵境层级差距来说是明显的,但和筑基不同,紫府灵境层级差异在战斗力上的体现就不那么明显了,这一点就意味着郭彦良也许在对朱凤璧或者丁宗寿一战,未必就有多么大的优势,当然,也不排除本身郭彦良的战斗实力就相当强悍,那又另当别论。
“师尊,你是担心这一仗打得太惨烈,得不偿失?难道一座灵山都不值得?”陈淮生反问。
“淮生,如果我们牺牲一两个紫府才换来一座灵山,值得么?另外,就算是值得,但是加入牺牲了两個紫府,我们还能守得住么?”商九龄同样反问。
“师尊,这一战之后,我是指九莲宗九个宗支与各宗门一战之后,必然会有不少紫府变成散修,仇恨和尊严让他们不会加入这些大宗门,但我们重华派对他们来说就不一样了,我们完全可以劝说和吸引更多的强者加入我们,弟子倒是觉得到时候,我们的实力只会不降反升,尤其是玉菡宗的宗主这名紫府,师尊似乎没有算进来啊,其实现在我们就已经可以动作起来,劝一劝这些九莲宗的修真们考虑出路了。”
陈淮生的话让商九龄眼前一亮,豁然开朗。
九莲宗中紫府仙卿数量高达十七人,甚至与天云宗紫府数量相若,哪怕是花溪剑宗和万象派也要逊色几分,如果不是其松散的结构形式,永远都不可能落到三名之后去。
这一战之后,谁也无法确定这十七名紫府仙卿能留下多少,但是哪怕只剩下四分之一甚至五分之一,那也有三四个紫府仙卿流落在外,若是有一二人能招揽入重华派,哪也不枉对清光道这一战了。
这还没有算玉菡宗本身就还有一名紫府仙卿,要拉拢住玉菡宗这边的关系相对要容易许多。
商九龄缓缓点头:“淮生,既是如此,那我们就不能再耽搁了,我和你丁师伯、朱师伯他们会立即赶往济郡,我估计这一战三日之内就会有得出一个结果,无论是重阳山这边,还是其他各郡的灵山,九莲宗活不过三日了,……”
“你说的游说现在就可以做起来了,但现在我们几人无暇,我会和齐师兄打个招呼,你有什么想法尽管和你齐师伯说,让他配合伱行动,无论是元荷宗还是汐芸宗,抑或其他宗门,你都可以考虑如何来行动,但有一点,要确保自己的安全,如果要去接触,把你齐师伯叫上,不要轻举妄动,避免触怒对手,……”
商九龄的这番话让陈淮生心中也是一暖,最起码这番话能让他心里舒服许多。
当然要做这等事情,他一个人是肯定不敢去的,得把齐洪奎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