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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悠狂戳系统,“系统,你快出来看看这都是什么东西?”

    系统直接装死不吭声,【……】。

    它不是不想说话,但是最近检测到秦宥的神识过于活跃,似乎已经察觉到了它的存在,它实在是不敢在他面前冒险了。

    不说话的结果就是尤悠大小姐发脾气了,一个人对着虚空怒骂几百句。

    系统:【……】。

    弱小,可怜,无助。

    系统指望不上,尤悠又把希望转移到背后的秦宥身上,手肘用力往后戳了一下,“喂,讨厌鬼你知道这些黑影是什么东西吗?”

    秦宥:“不知。”

    尤悠气极:“你这不知道那也不知道的,你是什么品种的废物点心?”

    “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思打情骂俏吗?”

    尤悠一听更气了,“谁打情骂俏了,长没长眼睛?”话音落下她才反应过来刚才说话的声音有些陌生又有些耳熟,她警惕地看向刚才传出声音的暗处,“不是,你谁啊?”

    一道身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昏暗的烛火拉曳着微微晃动,那张半明半暗的脸透露出一股子阴森森的气息。

    “是你?!”尤悠很快反应过来了,“你在饭菜里下了药?!”

    来人赫然就是那个年轻的村长。

    “我也不想的,谁让你们破坏我的好事。”村长笑眯眯地说话,依旧是白天那副老好人的模样。

    尤悠皱眉,声音都拔高了好几个调:“好事?我们就做了一件事,打死了那只狐狸,你不会是……”

    村长:“看来你还是有点脑子的。”

    即使这种时候,尤悠也不忘反驳:“你才没有脑子呢,把你脑子连带心肝剖出来怕都没有一两,你个丧心病狂的居然拿自己村子的人当饵!!”

    尤悠越说越气愤,“你是把村民都献祭给狐狸了?你怎么不把你自己也献祭了!没良心的畜生。”

    一般来说一个村落基本都是同一个宗族的人,大家往上数三代都是同一家的家人,分家分户但是血缘关系是分不掉的,拿自己的亲人献祭,这个人的做法简直令人胆寒。

    熟料,村长居然笑了起来,“献祭给狐狸?你怕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是这么心善的人吗?”

    尤悠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村长笑笑,一副再温和敦厚不过的模样,语气轻轻,说出来的话却让整个空间的气氛都凝滞了一瞬,“当然是献祭给我自己才可以物尽其用啊。”

    尤悠一愣:“你什么意思?”

    村长:“其实我本来也不想说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这副模样,我又觉得让你清楚地去死是个令人心情愉悦的好主意。”

    “最开始确实是狐狸作乱,当年我也忧心忡忡,一心想铲除它,后来也如我所愿,来个个修仙的道士,那道士修为高深很快就把狐狸打伤,然后,他把那只伤重的狐狸交给了我……”

    村长停顿了一下,嘴边咧开诡异的笑容,“原本我应该当众把那只狐狸杀掉给大家一个交代的,本该是这样的……”

    他脸上闪过怀念的笑容,“但那只狐狸说,它有一个阵法可以帮我,只要我每年献祭两个人给它,它就能我永葆青春长生不老。”

    他低头看着尤悠,笑容有点冷,“可你把那只狐狸弄死了,好在阵法还在,往后只能我再研究研究了。”

    尤悠啐他一脸,“畜生不如的狗东西。”

    村长狞笑一声,“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看你这是死到临头了还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他提起刀就要往尤悠身上劈下,但下一秒,长刀在半空中碎成湮末,尤悠在他震惊的眼神下站起来双手交握松快了一下筋骨,然后拎起了那条鞭子。

    “你不是……”村长震惊得后退一步,嘴唇都哆嗦起来。

    “不是什么?”尤悠都纳闷起来了,“你不会真觉得一个破绳子就能绑住我吧,刚才只是装装样子而已,都修仙了啊!你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这不可能的啊!”

    “我在饭菜里下了药!”

    尤悠手脚麻利地拿鞭子把他捆起来,一边捆一边说:“对啊,所以我晕过去了啊。”

    村长崩溃了:“那是化功散!你吃了不应该用不出灵力吗?!”

    尤悠惊了,回头看秦宥:“有这种东西?”

    秦宥摇头:“没有。”

    尤悠怜悯地看向村长,“看来你被骗了。”

    处理好村长之后,尤悠让人去召集村民,然后简单把事情都说了一遍,又逼着村长陈述作案动机和作案过程。

    秘境这个小村落里的时间恰是破晓时分,大雾萦绕还未散去,村民们呆愣地站着,听着平日里温和敦厚的村长一句句说出那些冷血无情的过往,那是他们中某些人的弟弟妹妹或是儿子女儿的血和泪,是往年为了村落的平安不得不做出选择的痛苦和绝望,是现如今不知如何是好的悔恨。

    “……事情就是这样的。”村长麻木地说完最后一句话。

    最开始他也是想着铲除邪魔造福乡里,但是在那只狐狸开口和他述说起长生不老的美梦时,他就动摇了。

    长生、青春、财富,所有渴望的一切都变得唾手可及,于是,他迈出了那一步。

    “……对不起。”

    他倒在地上,头上溢出的血液逐渐模糊了视线,无数的拳脚、石头、锄头不断地落在他的身上,痛苦伴随着黑暗淹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