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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太宰治鸢色瞳孔放大。

    手中的罐头?脱落,砸在桌面上,侧面滚了两圈。

    他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

    此时酒吧里安静地只能听见酒保擦杯子放回去时,玻璃杯与玻璃杯之间清脆的碰撞声。

    静默了数秒之后?,太宰治发出了像是从喉咙挤出来的声音,“……还真恶心?呐。那个男人居然会有——”

    “——”

    ……

    这辆黑色的轿车平稳地行驶在公路上。车厢里,没有人愿意率先打破这样如死一般的寂静。

    司机下意识放轻了呼吸声。

    “糟糕,车子好像抛锚了——”

    司机下了车前去查看。

    司机的离开让本就密闭的空间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车厢内的变得异常的安静,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就在这时候,森千咫突然开口了。

    “感觉很让人火大吧,跟我这样子惹人讨厌的家伙待在一起。”少?年目视着前方的挡风玻璃说道。

    中也瞥了一眼森千咫,但是什?么也没说。

    “你的首领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相?信你。”

    “他不会相?信任何一个人。将人心?玩弄于股掌之中,你是他手中最好用的工具,但也意味着一旦榨干了价值就会被随意丢弃——你想效忠的就是这样子的一个男人。”

    中也皱起了眉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啊,”少?年轻轻一笑,搭在脸上的手指点了点微突的颧骨,“不好意思,这些帽子先生早就心?知肚明?了吧。那让我来猜猜,为什?么——是崇拜、是敬仰,是把那个男人当?做‘首领’,奉献一切,誓死效忠。”

    “帽子先生和其他人不一样,比起那些按照规矩行事的人,帽子先生更像是,因为首领是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是首领。所以与其说你是在向?首领效忠,倒不如说你效忠的是一个组织。不关?只是因为他是首领,更是因为他是这个组织的首领。”

    “所以呢。”中也冷漠地看着少?年,似乎在等待着看接下来的丑态表演。

    “我姑且问一个问题。”少?年的目光紧追着中也脸上的表情变化,“身为‘羊’前任的首领的人,为什?么会背叛了组织、效忠于敌对组织港口黑手党。”

    话音刚落下,车子内的空气温度仿佛下降到了零点。

    “……已经调查的这么仔细了吗。”中也脸上的表情完全消失了,他那如同恶鬼般的目光盯着少?年。

    少?年无?视了中也投过来的恐怖眼神,他镇定自若的继续说道:“……刚开始我是不解的。但后?面我想我大概知道了原因。”

    少?年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一开始或许有什?么左右的因素,与那个男人有关?或与不是,但帽子先生现?在也已经逐渐将组织当?做自己的家吧。已经拥有了归属感的帽子先生变得更强大了,同时也变得无?坚不摧。”

    “只要侵害了组织的利益,只要伤害了港口黑手党的人,帽子先生一个都不会放过。”少?年用手指卷着发梢,作出一副思考的模样,然后?,

    暗红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诡谲的光芒。

    “哪怕那个人是——首领也一样的对吧?”

    “哈??”中也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这句话本身就自相?矛盾了。

    中也敢肯定的说,这个世界上唯有森鸥外是绝对不会背叛组织的。

    毕竟那可?是说出了“首领就是组织的奴隶”这样子的话的男人啊。

    “但是呢。”少?年用困扰的语气说道:“帽子先生你看,首领大人已经将我对外公认成养子了呢,为什?么呢,是因为爱丽丝小姐对我很喜爱吗?真让人不甚惶恐。”

    “爱丽丝小姐的私欲已经可?以影响到那位首领大人了吗。在帽子先生眼里,那位大人可?是一个完全以组织利益为优先的男人,是最适合当?首领的男人。”

    “帽子先生对他无?保留的信任。这样子的一个男人、这样子的一个利益至上的男人,即便——”少?年突然停顿了一下,小拇指收紧了衣角,“即便首领大人真的有一个儿子,也应该为了不影响组织的利益,而将他暗杀掉。”

    少?年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就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黯神是中也的错觉。少?年用一种相?当?气人的语气继续说道:“好奇怪哦,帽子先生。你的首领大人是不是在骗你啊——”

    成倍的重力?压在了少?年的身上。还没等少?年喘下一口气,脖子就被一只手给?狠狠地掐住。

    “…你这个挑拨离间的阴险混蛋……”中也瞪着眼,捏紧了拳头?。

    少?年皱着脸,但目光却很平静,眼眸如一摊死水般静静地盯着他。

    ……

    车窗外突然传来“啊!”的一声惊呼。中也扭过头?去看,司机正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们。

    司机后?退了两步。

    “……”

    司机吞了吞唾液,他在中也那快要杀人的目光注视下,他满脑子都是,会被灭口的吧,会被灭口的吧天哪我会被灭口的吧——!

    “……要、要要不您们继、继续?”司机紧张地说话都结巴了,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