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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上实验基地被炸毁,刘威只能将这批草药暂时先存放在城郊的院子里。

    看着装满整整一车的草药,沈新月唇角勾起一抹轻笑。

    或许刘威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给她供货。

    那她也没必要客气。

    “今天多谢大家帮忙,一点心意,等事情结束我请大家去福汇酒楼。”

    看着几人把草药全都搬进院子里的仓库,沈新月拿出两贯钱,递给沈福安,让他帮忙给几人分了。

    沈全文笑呵呵的把钱收下,道:“大妹,以后再有这种事情,尽管叫咱们一声就成。”

    “大妹,那我们就先回去了。”眼看事情都做完了,沈福安同几人借着月色离开。

    因为第二日有事,沈新月和沈贵安便留在了镇上。

    第二日,正好是正月十五,也是同刘威约定好交货的日子。

    郑宸彦留在铺子里研究草药,依旧是沈贵安同沈新月两人来到了济民药铺。

    “沈姑娘,里面请。”刘威看见她过来,忙热情的请两人去里面坐。

    沈新月依言坐下,然后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刘掌柜,我那批草药准备哈了吗?我想验验货。”

    刘威不解:“什么草药?”

    沈新月静静地看着他装,然后从怀里将之前他签过字的订单拿出来。

    “刘掌柜真是贵人多忘事,年前我在你这里订了五百贯的草药,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呢。”

    刘威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你知道伪造书契是多大的罪名吗?我不曾与你签过这东西,看在你年纪小不懂事的份上,这次就不与你追究了,还不赶紧离开?”

    沈贵安指着他高声质问:“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想抵赖?”

    “我抵什么赖?你们有证据吗?想要编也要编个像样点的契约出来。还预付二十两黄金,知道那是多少钱吗?整整两百贯!你们不过是逃荒过来的,开了个小破铺子,哪里来的这些钱?说出去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沈新月看着他,轻笑道:“我想过刘掌柜会在草药上做手脚,或者克扣些斤量,但没想到你竟然连脸都不要了。”

    “小娘子说话可别太难听。我也是看你无依无靠,一个人上有老下有小,你也不希望他们跟你受罪吧?”刘威双手背在身后,闲适的来回踱了两步。

    “这件事闹开了对谁都不好,识相的就赶紧离开吧。”

    沈新月冷笑:“我的钱就算是喂了狗,总还要听两声叫唤呢,总不能死的如此不明不白。”

    她话音刚落,就看见沈贵安拿出一个扩音的大喇叭,然后站在药铺门口高声喊道:“来,走一走瞧一瞧,有人臭不要脸耍赖皮,我们年前在济民药铺订了一批草药,刘掌柜欺负人不旅行承诺,大家以后都别来这里买药……”

    大喇叭是沈新月事先准备好的,加上沈贵安天生大嗓门,声音一出整条街道都听的清清楚楚。

    今天是十五元宵佳节,街上更是有不少行人,听见声音立马围拢过来。

    “大家走过路过,都看看这臭不要脸的嘴脸!”

    刘威看着店铺门口越来越多的人,脸色涨的铁青,忙吩咐店里的伙计:“还不快让他住嘴!”

    两名伙计立马朝着沈贵安过来。

    “我看你们谁敢动我?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我可提前说了,打伤你们我可不负责任!”

    眼看两人根本不听劝,沈贵安也没客气,在他们的手碰到他肩膀的时候,直接一拳头就挥了过去。

    好歹逃荒路上是跟沈新月练过的,一对二胜算还是非常大的。

    左一拳右一拳,两个伙计立马被打翻在地上。

    “谁在这里闹事?”

    突然一队衙役过来,带头的正是杨县尉。

    众人看见惊动了官差,纷纷朝着两头避让开。

    刘威迎出去:“县尉大人你来的正是时候,有人来我铺子寻衅滋事,还打伤了我的伙计。”

    “大人,我与刘掌柜签了契书,今天就是交货的日子,他却出尔反尔,还想动手打人,我们不过是正当防卫而已。”

    沈新月说着将手中的契书拿给杨县尉,并且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看着杨县尉面上强装镇定,拿着契书的手却不自觉抖起来,沈新月眼中露出满意的笑容。

    她不相信棺材铺的事情没有他参与,当日带队搜山的就是他,之所以他会过去,多半是为了毁尸灭迹。

    沈新月不会蠢到把后山的事情说出来,但诈一诈他还是可以的。

    这不是效果非常显著吗?

    “大人,你别听她瞎说,根本没有的事,她一个小娘子,家里又是逃难过来的,手里怎么会有那么多钱?这不是明摆着要讹人吗?”

    沈新月清了下嗓子,高声说:“大家可能有所不知,我虽然是逃荒过来的,可我有路引,不算是流民。况且当初来县里落户,是县主府派人亲自带我们过来的,至于这钱,我没必要同刘掌柜你交代。”

    “还有,你说这契书是假的,只要对照一下笔迹,我到底有没有污蔑讹诈你,还是你仰仗某些人,想要抵赖反咬我一口,事情就会一目了然!”

    众人见她言之凿凿,纷纷支持她说:“对,验看笔迹!”

    刘掌柜在镇上的印象早就败坏的七七八八,几乎没有人站在他这头。

    杨县尉拿着那张契书,好像拿着个烫手山芋,心里更是左右为难起来。

    如果帮了刘掌柜,这小娘子的身份他一时又叫不准。

    之前县主府的家丁带着人过来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如果她真的跟县主有什么关系,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那他这个小小的县尉就算坐到头了。

    犹豫半晌,他终于下定决心,抬起头说:“刘掌柜,如果真有这件事,我劝你还是尽早认下。”

    刘掌柜一听这话,顿时心里凉了半截。

    知道再抵赖俨然无用,所以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可能是我这段时间忙,把这件事给忘了。”

    见他认下,沈新月没有咄咄逼人,只对刘威说:“今天是交货的最后期限,想必刘掌柜你应该也交不出来货了,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到期交不上货,按照订金的五倍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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