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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氏刚出院门,迎面正好碰见张大嘴。

    两人寒暄几句,听到沈新月要雇人做工,张大嘴立马自告奋勇。

    “算了,他婶子我也不用你了,我自己去说。”张大嘴说着撇开王氏就朝着沈家院子里过来。

    看着已经进了屋子的人,王氏暗怪自己一时高兴多嘴,给沈新月惹了麻烦,犹豫了一下,也转身折返回去。

    “我干活干净又利索,婶子是再知道不过了,这都知根知底,丫头你要是用我,我肯定把这当自己家的活来干。”

    张大嘴说了一大堆,又是赌咒发誓又是打感情牌,见沈新月一直没松口,不得不软下声音说:“你弟元宝也嚷着要上学,你叔自从受伤也不怎么能出力。”

    “婶子既然想过来帮工,那便明日便同王婶一起过来吧。如果店里忙不过来需要去帮忙,每个月我再给你们涨三十文。”

    那一个月不就是一百三十文?

    天老爷啊,她可从来没赚过这么多钱。

    张大嘴连连道谢,甚至有些不好意思当初对她们姐妹几个态度不好。

    王氏站在一旁,十分歉意的叫了一声:“新月,我……”

    沈新月没所谓的笑笑:“婶子明日早些过来吧。”

    见她真不在意,王氏这才放下心来,同张大嘴一起离开。

    到了傍晚,刚做好饭,沈盈月几个便进了家门。

    几个人脸上的表情各有不同。

    沈季月年纪最小,正是对什么都好奇也迫切想要分享的时候。

    尽管已经说了一路,但到了家里,还是把学院的事情滔滔不绝的讲给大姐和奶奶听。

    王良和沈四月也没什么不妥,倒是沈盈月和沈三月都好像霜打的茄子,显的兴致缺缺。

    尤其沈三月,苦着一张脸,眉心好像要夹死一只蚊子。

    “大姐,要不还是算了吧,书上那字儿我不认识它,它瞧着我也迷糊,还有那先生,讲的东西我没有一个能听懂的,她还提问,我和二姐都被打手心了,喏,你看。”

    沈三月把手伸出来,上面红痕还没消。

    沈盈月抿紧唇角,今日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被打,她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

    沈新月:“你们没有基础,是要慢慢适应,总不能遇到这样一点困难就退缩。”

    “三姐,我之前上过几天学,要不然等吃完饭,我给你们补课吧。几个姐姐都很聪明,只要你们用心学,我相信肯定能赶超他们。”

    沈新月:“这主意好,就让王良给你们补习。”

    沈三月转头,看着一脸认真的王良,努力扯了下嘴角,几乎咬着后槽牙说:“我谢谢你啊。”

    原本是想借此机会退学的,谁成想下了学竟然也不得闲。

    吃过饭,看着几个孙女挑灯夜读,沈老太坐在一边,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

    沈新月也拿出医书,仔细研读起来。

    卖麻辣串只是权宜之策。

    如果赚钱就做大做强,如果不成,她心里还有另外一个想法。

    两间铺子,一间用来卖麻辣串,另外一间,她想要用来做药材生意。

    现在大元朝刚经历过战乱和天灾,如果能把药材运送出去,这中间绝对有巨大的利润。

    只是她们才安定下来,而且临近年关,一切只能等过了年再说。

    串串香店铺开业的时候,沈新月没有放鞭炮庆祝,除了去拜访了一下街坊四邻,便悄无声息的就把店开了。

    生意没有想象中的爆火,可也绝对算不上冷清。

    每天的营业额都在五百到六百文左右。

    开店一个月,也进入到了年关前几天,沈新月决定将店门关了,然后好好在家休息几天。

    学院里,先生将批改好的卷子发放到每个人手里,轮到沈四月时,捻着胡须脸上满是笑意。

    “不错,这次的算术又是全对,进步很快。”

    “谢先生夸奖。”沈四月道谢,目光落在旁边那两个圈起来的错字时,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下。

    沈三月兴奋的小声叫道:“总算是要放假了,终于可以痛痛快快的玩了。”

    沈盈月回头,目光落在她满是圈起来的卷子,小声提醒道:“三妹,老师的批语是要拿回去给大姐瞧的,你这成绩……”

    “二姐,你真扫兴。”想到大姐严厉的目光,沈三月额头呛在桌边面上,顿时变得无精打采起来。

    坐在沈盈月旁边的一名女子看了她一眼,又看向窗外一闪而过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算计。

    “呀,我的荷包不见了。”

    众人听见她的叫声纷纷将目光投过来。

    “翠珠,是不是上面绣了荷花的那个荷包?我记得先生还特意夸赞你绣红好呢,你一直带在身上,怎么会不见了?”

    刘翠珠的好朋友王喜忙关心的问。

    “上节女红课我看见还在呢,先生还让我去台上给大家做示范,我就只有那时候是离开座位了。荷包里面还有我娘给我的玉佩呢。”

    刘翠珠假意着急伤心,红了眼眶。

    “既然你娘给你的,不是应该一直带身上,你放座位上干什么?”

    沈三月素来不喜欢她们这一群装腔作势的家伙,所以看着她做作的样子十分不屑。

    王喜:“翠珠荷包都丢了,你怎么还能说出这么冷血的话?”

    沈三月要还嘴,被沈盈月阻止:“三妹,你快少说两句吧。”

    刘翠珠家里是做药材生意的,王喜家是卖棺材和纸扎的。

    两家在镇上条件都还不错。

    不然也不会舍得每个月高额的学费把女儿送过来。

    虽然她们两人平时总是有意无意针对姐妹三人,不过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沈盈月向来是能忍就忍。

    刘翠珠:“你在这里充什么好人?只有你坐在我旁边,我看这荷包多半就是你偷的。”

    “你放屁!”沈三月火冒三丈,当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二姐偷的?坐在你旁边的还有王喜呢,你怎么不说是她偷的?”

    “她是我的好朋友,况且王喜家里有钱,她怎么会做偷鸡摸狗的事情,倒是你们,一个个穷酸相,听说你们一家子都是逃荒过来的,人品什么样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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