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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嘉河为了装逼,特意挑了超跑,没有放行李箱的地方,于是借薄寒川爱车的后备箱一用。

    最要命的是,季绵棉好像真的被时溪午勾走了魂,差点跟着她一起上车,全然忘掉了他这个正牌男友。

    喊了好几声她才有所反应,小跑过来的时候不忘频频回头,瞧着还挺不舍的,整得他反倒像是棒打鸳鸯的那根没眼色的棍子了。

    因为一直沉浸在与美女姐姐见面的喜悦中,借着和她聊天的由头痴痴欣赏美色的季绵棉全然没注意到她那位比起挥金如土的纨绔富二代们来说称得上低调的男朋友居然搞了台红红火火的跑车开到了学校里,在朴实无华的大学校园内卖弄尽了风光。

    季绵棉很想装作不认识这人,但洛嘉河已经大张旗鼓地把蝴蝶门给升上去了,还朝她躬身摆了个“请”的手势,绅士地邀她上座。

    天知道她内心有多崩溃,刚才就应该跟着哥哥姐姐走的!

    女孩捂着额头,是无语是头疼也是欲盖弥彰地企图挡住自己已经暴露的面貌,顶着洛嘉河期待的目光和围观群众探究的视线,背负着莫大的压力,抬脚匆匆坐上了车。

    “显眼包、关种病……”季绵棉没好气地横了喜不自胜靠过来替她系安全带的男人一眼,盯着他毛茸茸的发顶,心里默默将他吐槽了个遍。

    不过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很好心地在洛嘉河仰着脸凑上来嘚瑟地讨要报酬的时候亲了他脸蛋子一下。

    男人的脸保养的很好,一嘴下去弹性紧致,满满的胶原蛋白,口感不错,附加淡淡的薰衣草香味,季绵棉十分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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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芷开公馆街区不只有花园洋房式的精品酒店,经过规划改造后,这里形成了一个集酒店、商业、住宅、办公于一体的人文场所。若干步行街交织成网,贯穿六个露天广场,在保留历史建筑原汁原味的同时,也在不断开发引进着新鲜血液。古风新韵,互融共生,已然成了玉城最负盛名的“人文消费聚集地”。

    就这么近的距离,如此局限的范围内,薄寒川都不肯松口让时溪午出去逛逛。

    一人据理力争,一人坚如磐石,双方拉锯互不相让,季绵棉简直傻眼。

    愣愣地戳了戳身旁看戏看的正欢,恨不得抓把瓜子来嗑的洛嘉河,表情有些不自然。

    “寒川哥怎么变态了?”

    不带任何艺术修饰的夸张成分,薄寒川在季绵棉心目中一直是天神级别的人物。具体表现在他不仅家世好、脑子好、长得好、气质好、运动好、品行好,六种强属性直接拉满外,还特独立的从不谈儿女私情。

    在感情方面冷淡寡欲这一点虽然不一定是什么好特质,但落在本就气度不俗的薄寒川身上却是大大的增光添彩了。

    季绵棉认为这是他最为突出的人物锚点,中学时期的薄寒川凭借特立独行的高冷画风,在一众以开异性黄腔、不雅玩笑为乐的男性群体中脱颖而出。当那群小屁孩还在为自己这个月交了几个女朋友上了几次床而洋洋自得互相攀比的时候,走无情道路线、无欲则刚的薄寒川相较之下竟是如此的清纯干净不做作,不耽情色而拔刀超神,样样顶尖,N多光环傍身,简直鹤立鸡群。

    然而现在……请问这位正和大美人姐姐拉拉扯扯死活不肯放人自由活动的哥到底是谁啊?

    洛嘉河将下巴垫在季绵棉头顶,环住她像钟摆一样左右摇晃,咯咯笑起来,灿烂得她浑身酥酥麻麻的。

    “你川哥以前憋狠了,水位超标,好不容易泄次洪,直接把大坝给淹了。”说着他从背后倾身压过来,黏糊糊地蹭了蹭女孩软软的脸颊肉,撒娇的同时顺便刷了波存在感,“所以啊绵棉,堵不如疏,男人憋久了会坏事的,你懂我的意思吧,嗯?”

    他朝女孩抛去个媚眼,话里的情色意味不言而喻。

    不过季绵棉这次却没有和以往一样红着脸羞臊得磕磕巴巴也骂不出一个脏字来,她的眼神一直紧紧跟随着时溪午的侧颜,只见女人因为和对方始终无法谈拢而渐渐生出了焦躁,雪玉般温润的脸上隐隐浮现一层薄绯,秀美的眉蹙起,似在压抑着不耐的怒火。

    季绵棉张了张嘴想要劝劝二人,但无声的刀光剑影里她随意插进去也不怎么像话,而且这两人的修罗场莫名有种生人勿近的特殊屏障,自发性的排外,根本没给其他人轻易插足的机会。

    最后怎么谈妥的季绵棉也没太搞清楚,他俩说话声音不大,就算意见不合争论起来神态也是斯斯文文的。

    尤其寒川哥,态度看似强硬语气却很绵软,莫名像耷拉着耳朵垂下尾巴蔫耷耷的小狗,低下头牵住姐姐的手,都不敢和她对视的,就盯着她手上的情侣对戒看,除了低声下气地重复那几句“不可以”、“不要走”、“不行”的嘟囔外,一句重话也放不出来,一点铁腕魄力都没有,偃旗息鼓地求人,整得都不像他了。

    而姐姐则是很敷衍地呼噜了一把他的头毛——薄寒川今天没走精英派,没做造型没喷发胶,黑发茂密柔软,额发乖顺掩住饱满的额头、轻扫过秾丽的眉眼,削弱了他的攻击性,平添了几分清新少年气。被揉乱了头发也照旧好看,发丝翘起又下落,像小狗薄薄软软的耳朵,再抬头看向女人时浓黑的眼里多了点湿漉漉的水汽,分外生动。

    “让我出去玩,我给你带好吃的……”时溪午弯起眼睛笑,笑得漂亮但刻意,绵里藏针。她用拇指顶了顶中指上套着的男女同款对戒,眸光闪过威胁之意,“不让我出去,我就把它扔了,你也别想找回来。”

    薄寒川脸色一变,连忙将她手指上的素戒往里推,按住指根,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就把这好不容易才哄她戴上的情侣象征给甩开。

    时溪午先下一城,逼得薄寒川不得不退让。他心里别扭,又不敢在明面上闹她,只好退而求其次把季绵棉抓过去,反复叮嘱她一定要跟紧看严实了,千万别让时溪午跑了。

    季绵棉还不清楚这两人间洒了满地狗血的恩恩怨怨,只以为他好不容易开了次情窦,醋精附身占有欲作祟,怕自己好不容易讨来的老婆被其他莺莺燕燕骚扰不胜其烦。

    外面的野男人品质参差不齐,薄寒川这款珠玉在前,很难有人能超越。季绵棉秉着多不如精,姐姐要吃就吃最好的想法,十分自觉地充当起了护花使者。

    “放心吧寒川哥,我就是那堵最强力的防火墙,不会让别人要到哪怕一次姐姐的联系方式的!”说着还握紧拳头给自己打了下气,表情认真又可爱。

    薄寒川面色一滞,心里想说他不是这个意思,是你嫂子她自己可能有点不安分,你得守着点免得她不回家。但转念一想,这会儿季绵棉怕是已经被俘叛变了,时溪午要真想跑,她不仅不会拦可能还会给她姐打掩护,顺便规划好最佳路线,哪里还记得他的嘱托?

    于是只能悻悻闭嘴,然后在心里哀求时溪午千万别耍他真心,他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