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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格丽特坐在靠窗的椅上,缝补着坏掉的壁毯。

    克莉丝捏着书,表情有些昏昏欲睡,浅金色的光透过方形的玻璃散落在她的鬓发间,就像一副恬静美好的油画。

    玛格丽特暗觑了她一眼,嘴唇抿起一线。

    忽然,城堡马场传来一阵嘈杂喧闹声,克莉丝精神一振,好奇地站了起来,她趴在窗边张望,另一位侍女也是如此。只有玛格丽特波澜不惊,继续补着毯子。

    这次他们运回的货车里躺着野猪狍子鹿,满满好一大车的猎物,几条猎犬也格外兴奋,绕着马腿溜圈,克莉丝很惊喜地说道:“夫人,伯爵回来了,好大一车猎物”

    玛格丽特看着她们微笑。

    整个城堡的气氛都很热闹。

    其实领主不论大小都热衷于狩猎,几乎每周好几次。只是老伯爵自几年前从心爱的马背掉下来摔伤后,他就不得不敬而远之。至此梅利斯特的狩猎便没有领主的参与,他手下的骑士们没有展示勇武的对象,只能自娱自乐。狩猎在这就如例行公事般,一般只是为给餐盘添几道新鲜的野味。

    而每当雷德温伯爵例行巡视,回到梅利斯特时,情况就有所不同了,他和他手下的骑士就像给这座城堡注射一剂强心针。

    那座压抑又沉闷的城堡就会焕然一新,如过节般热闹。这次也不例外,他们还带回丰厚的猎物。

    一位年轻的领主似乎更加众望所归。其实也不止如此,实际上,莫里斯领土几乎绝大多数事务都是由他在打理。

    那头红发在人群里十分显目,他将脱下的头盔和金属护手抛给侍从,然后和他周围的贵族们谈笑风生,他眉梢微微上挑,有些玩世不恭,但平直的唇弧却透出内敛的沉稳。

    忽然,他若有所感地抬起头,锋利的视线猛地朝她撞来,克莉丝的心咯噔一下,随即她听见身边的侍女嬉笑道:“夫人,伯爵,他在找您呢。”

    克莉丝定下心神,忙不迭背过身,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而玛格丽特夫人放下针线活,来到她刚才的位置。

    克莉丝翻开起那本叫启示录的圣书,才过几秒,玛格丽特和侍女就说笑着重新回到她的身边。

    她想要继续诵读,可玛格丽特喝止了她。

    克莉丝谦卑地望着她,玛格丽特收敛起笑容,正色道:克莉丝,你今年多大了?

    克莉丝因为她脸上的表情而忐忑不安,毕竟这是她想处理麻烦的表情,上一次她就用这个表情送走安妮。

    克莉丝流利地回答:14。

    她表情愉快,忽地微笑道:你像个贵族后裔,更可贵的是你还认字,这很不错。

    这不是新鲜的话题。

    几天前,玛格丽特就因为克莉丝居然识字,大为震惊。老实说,她那时的震惊让克莉丝很是自鸣得意,她俨然忘记她最初被老莫里斯拿书拍脑袋,他批评她是一个目不识丁的下等人的狼狈。

    而此刻她突然谈起,目的可没有什么上次的纯粹,她看到她眼眸深处的复杂不安,就好像克莉丝要夺走她心爱之物。

    但她没法像打发安妮那样轻易打发她,因为克莉丝是老莫里斯的情妇。从她来到这里,城堡上下似乎就明白她的身份,连分配给她的工作也是最轻松的。

    你有心仪的结婚对象吗?她的女主人说道。

    她猜到女主人是想将她嫁出去,因为最近她有意疏远老莫里斯,而他也没有来找过她。看起来,她就像失宠了。

    尽管克莉丝没有对她的丈夫抱有非分之想,但她的女主人却愈发坐立不安。

    她当然可以给女仆赐婚。

    夫人,我暂时还没有考虑过婚姻克莉丝急忙答道。

    玛格丽特对这个回答可不买单,她挑起眉惊讶道:你可不是小姑娘了,克莉丝,难道你不仔细考虑一下未来。

    贵族少女一般十叁岁就能嫁人,十四岁在她看来确实不小了。

    和大多数下人一样,她的女主人也将她视作一个藉由爬上老伯爵的床,希望窃取莫里斯家族财产的贪婪投机者,她几乎能想象克莉丝注定失败的结局,于是她直言不讳:老实说,克莉丝,你是不可能嫁给父亲大人的,虽然你的确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孩。但这十年,有无数自以为美丽的女孩都做过这样不切实际的美梦,无一例外,全都失败,女孩,你不能低估男人们的智商。

    克莉丝面色苍白,她垂下眼睛,显得落魄又狼狈。

    她的女主人露出轻松得意的笑容,慷慨大方道:如果你在城堡驻军里找不到心仪的男人,你大可从我丈夫的手下里挑,他们都是年轻英俊,武艺高强的骑士。

    谢谢夫人。睫毛在她白嫩的脸庞投下阴影,克莉丝轻声说。

    这对刚在老伯爵那儿无情碰钉子的克莉丝来说,玛格丽特的建议也不无道理。

    或许她确实不该好高骛远去希求伯爵夫人的位置,克莉丝自我安慰,其实成为一名骑士的妻子也未尝不可。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骑士。单是自备马匹,盔甲和兵器,就足以劝退很多的自由民,后期他们还要训练和维护,这是一笔大开销。

    一个骑士的采邑封地,起码也得有百亩来土地,大约统治一两个村落才能供给他们的开销。因此成为普通骑士的妻子倒也不至于挨饿,只是这些普通骑士性格大多粗暴,也很容易战死。

    一但转变策略,克莉丝的态度也会随之软化。

    她不再一味排斥男人们靠近她,偶尔她也并不吝啬于展现自己青涩的魅力。

    只是她这种漫无目地的撒网,在她差点被一个男人强暴后,宣告失败。

    克莉丝大概做梦也没料到,她会在白天被人从背后偷袭,他捂住她的嘴,硬生生将她拖进黑暗的死角。

    他剥光了她的衣服,将她按倒在一堆灯芯草上。那儿一定是情人们经常私会的地方,隐蔽,黑暗又狭窄。

    这样浑浊的气息简直让她发疯,她仿佛又回到那个马棚。

    眼泪决堤般喷涌而出,男人的呼吸粗沉急促,他饥渴地从她的脸颊吻到乳房,刺鼻的洋葱味恶心到让她几乎从此和洋葱绝缘。

    他一定是个疯子,他扶着他那根玩意使劲戳她,戳了好几次也没有找准位置,于是他狠扇了她好几记耳光。

    克莉丝头晕目眩,手掌拼命地摸索,终于不负所望,指尖碰到他放在身边的剑,只是她还不能拿到它,还差一点。

    克莉丝强装镇定,舌头轻轻舔噬起他盖住她嘴唇的手心。就像性交那样。舌尖一下又一下顶他,她感觉到他的身体松弛下来,那只手也不再那么用力,于是她越发卖力。

    他终于挪开那只湿漉漉的手,克莉丝带着一丝娇喘,急促道:抱我起来,让我帮帮你。

    她的声音就像在撒娇,是赤裸裸的勾引。

    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但还是在她第二次更露骨的引诱下败下阵来。

    他不禁搂起她的细腰,带着她坐直起身体。

    他和她面对面。

    他炙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脸庞,而她的乳房则抵着他的胸膛,臀部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他紧贴着她阴阜的性器,一柱擎天。

    克莉丝极为放荡地喘着粗气,伸手握住他的阴茎。

    克莉丝极尽一切手段取悦于他,他忍不住呻吟出声,手掌探入她裸呈的下体,轻轻摩挲那处隐秘的花径。

    就像砂纸轻抹,克莉丝禁不住战栗,身体居然可耻地湿润起来。

    她感觉到他的手指定在那粘稠湿润的软肉上,而他的阴茎在她的手心轻轻弹跳,似乎更加膨胀结实。

    克莉丝的手掌颤抖不已。

    难以启齿的欲望在那一刹也疯狂膨胀,似乎强行和她的意志争夺身体的支配权,克莉丝咬紧下唇。

    他变得抵触起她的抚摸,很是急不可耐,他想重新按倒她。

    克莉丝没有时间犹豫,抄起剑柄狠狠撞击在他的后脑勺上,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一点也不怀疑他还有抵抗之力,就在喧嚣的风声朝她逼近的时候,她也早已松开他的性器,剑柄朝着她刚离开的那个部位来了狠狠一击。

    伴随着男人杀猪般地嚎叫,克莉丝利落翻滚到一侧,脚掌轻巧落地。

    克莉丝捞起那件她很早就摸索到的长裙,身体扶着墙沿着她记忆里被拖拽的方向踉跄逆行。

    她的额头满是汗珠,脸色苍白可怖,眼睛像是失去魂魄,毫无生气,她手里提着男人的剑。

    剑尖在冰冷的地砖凄厉地摩擦,直叫人胆战心惊。

    几声刺耳的尖叫声加剧克莉丝的恐慌,她无措般昂起面颊,只觉得眼睛出现模糊的幻觉,鼻尖萦绕着噩梦般的马粪和洋葱的混合气味,无数摇晃的粉尘在她白如雪原的视野里飘飘洒洒。

    她抄起剑挥舞在身前,疯子般歇斯底里,惶恐的尖叫声不绝于耳。

    然后,一个十分强劲的力量震飞了她的武器,克莉丝手腕发麻,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她看到他朝她走来,使劲掐住她的肩膀摇晃,红发耀目。

    她倒在他的怀里。

    ps:年龄调大一点,不然太变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