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随着电梯的下降,一阵恶心涌上她喉头。“唔……”
察觉她的不对,他的眉心紧皱。“怎么了,很不舒服吗?再忍一忍,救护车就快到了。”表情是严肃的,但话语里却充满了关切。
“可是我……”她咽了口口水。“想吐——”
说时迟那时快,一阵酸苦自喉头涌上,她才想避开,却已来不|奇-_-书^_^网|及,整个呕在他胸前,还带着点点血迹。
“该死的!”肯定是胃出血了!电梯门正好打开,他以最快的速度冲向迎面而来的救护人员,将她带上救护车。
“我不是……故意的……呕——”她满心内疚,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闭嘴!”他吼。
她不再开口,只是静静地任他握着她的手,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热度。看来她最近真的是很倒霉呢!或许,她该吃点猪脚面线去去霉运吧!当然,说不定看在他帮了她的分上,她会考虑分他一起……在失去意识之前,她这么想着。
看她吊着点滴输血,苍白地躺在病床上,他的心猛地揪紧。她原就纤细的身子,才不过一个晚上竟显得更瘦弱了。
“唔……”她眉心紧皱,发出虚弱的呻吟。
“小舞,你觉得怎么样了?”听见她的声音,他立即靠近。
“好难过……好累……”她连眼皮都累得无法睁开。
“别担心,医生已经帮你做了处理,也打了点滴。不舒服是一定会的,但你可以放心,一时半刻你还死不了。”他坐在床边,单手握住她的,低沉稳定的嗓音回荡在空气中。
一股暖流自他的掌心流过她心田,她竟觉得身上的痛楚似乎也变得没那么难受了。“是啊,祸害遗千年嘛!”她想笑,却虚弱得笑不出来。
睁开眼睛想看他此刻脸上的表情,但他身后强烈的光线却令她不得不眯起眼。天亮了吗?窗外的阳光穿透窗帘,照射在他身后,让她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样。这么说,他照顾她一夜了?她闭上眼,心中却有着说不出的暖意。
他扬眉,脸上的神情却是连他自己都想不到的温柔。“少说点话,你还在输血呢!”
“真可怕。”她吐了吐舌头。“我就知道是吃冰惹祸。你一定觉得很倒霉对不对?”她忍不住问。“倒霉?为什么?”他一时不能意会。
“因为遇上我啊!先是晕倒、再是劫机,现在又是吐血送医。要换做是我,早不知跑哪儿去了。”“嗯?这回你倒承认是你惹的祸了?先前你不还怪我害你跟着倒霉?”他挑起一道浓眉。
“唉,打从见到陈家乐的寡母和他那没嫁人的妹妹之后,我就开始倒大霉了。”说着,她忍不住有些难过。
陈家乐。
听见她提起另一个男人,他心上不觉有些不快。“寡母和一个未嫁的妹妹?你可真会挑男人。”当然不见得所有的寡母都有恋子情结,也不是所有的妹妹都有恋兄情结,但很明显的,她所遇到的情况是全都具备了。
“陈家乐对我很好的!”她反驳。“只是……”
“嗯哼?”他等她继续说下去。
“只是他妈妈不喜欢我,说什么我是台北人,太娇贵,她娶不起;又说我的工作不稳定,怕她儿子吃亏。”
他扬眉。“听起来,这位陈妈妈是怕把你娶进门后管不住你了?”
“这年头大家互相尊重不是吗?还有谁管谁的?”她实在不明白。
“你是这么想,可对方不一定这么认为。对一个寡母来说,失去儿子的关注和家中的地位,自然是她最害怕的事了。”他耸耸肩。
“是吗?可是……不只这样,他妹妹还对着他妈妈哭诉,说他们兄妹俩感情本来很好的,可自从陈家乐跟我交往之后,哥哥就不像以前那样关心照顾她了。她说这话时,她妈妈还跟着掉泪呢!”她叹了口气。“好像我成了什么狐狸精,跟她们抢丈夫似的。可你知道陈家乐有多忙吗?他连跟我多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成天就忙着工作,而他没空陪他妈和他妹出门,就成了我的罪过了。”越想,她就越难过。
三个女人抢一个男人,这样的关系,怎么想都觉得可怕。她怎么都没想到,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她竟得跟着上演争风吃醋的剧码。这根本就不是她的风格。
“你不是说陈家乐对你很好?”他眯起眼。
“他本来就是!”她替他辩驳。
她的辩驳令他不悦。“如果他真像你所说的那么好,又怎么会让你面对那样的情况?”他反问。“他与家人间不健康的互动关系,本来就是他自己该设法处理。难道他家人这么说,他都没替你说句话?”
“他……”石小舞心上一紧,却只是垂下眼睫掩饰内心的难过。“或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既是长子、又是独子,难免……连他妹妹都说,她的幸福要靠她哥哥呢!他也是很辛苦的……”
“随你!”他不悦地站起,转身走向窗边。“你若想替他辩驳,甚至想在这样的情况下嫁给他,都随你!”
她连在这样的情况下都还要替他辩护,可见她对那个男人的感情已经是……想到这里,他不禁满肚子怒火。
“你——你这么生气做什么?”她皱眉。“本来本小姐想嫁谁就嫁谁,关你什么事了?”他的身影整个儿挡住窗户,她终于可以张大眼睛看他——的背影。
“你想嫁谁当然和我有关!”他转过身,笔直地走到她面前。
她一震,被他眼底涌现的情感所震慑。“你——你想做什么?”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却不是出于害怕。
“你说呢?”他欺近她。
“我……我不知道——”她瞪着他,心跳急促。但却是那么地渴求他的碰触。天知道她究竟是怎么了?
“是吗?你真的不知道?”他抚上她的颈,拇指摩挲着她的红唇。
感受到他粗糙指尖下的温柔,她几乎有一股冲动,想要亲吻他粗糙的大手。不由自主地,她伸出小舌轻舔了他一下。
他整个人倒抽一口气。
她也愣住了。
就在同时,他弯下身,用手掠过她的发,然后,他的唇贪婪需索地攫住她的。“天!小舞……”他唤她,嗓音低沉而沙嘎。
她为他的温柔和狂暴而颤抖。迎合着他性感的唇,因他的碰触而惊喘,她甚至忘了自己还躺在病床上,只是伸出手攀住他的颈项。
莫呈涛低声呻吟着。她的回应深深撼动着他,他深他的吻,并将舌头深她的口中,听她发出诱人的嘤咛。
她知道她该阻止他,但她却全然无法抗拒。他紧扣着她的双手,随着她的每一次呻吟,探索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这不只是肉体的需求。她觉得整个身心像着火一般,血液也像滚水般沸腾,并呐喊着要冲过血管。在他的双唇和双手温柔地抚触下,她不由自主地弓起身子,试图更接近他。
这对他不啻是种鼓励,他的手自她的双顿滑至细嫩的喉际,来到她高挺浑圆的胸脯。她的头本能地后仰,渴求他更多的碰触。他的唇,跟着他的手来到她的颈际,轻吻着、推开她的衣襟,吸摄地女性的幽香。
她喘息、娇吟,只能狂乱地摇着头。
“你要嫁谁都跟我无关吗,石小舞?”他停下动作,捧住她的颊。想到她可能嫁给别人、躺在另一个人怀里,他竟不觉怒火中烧。
她几乎无法自持,内心尖叫着需索他的抚触。然而,她却只能摇头、再摇头。
“我……”她根本无法开口。
“你说过,要对救你的人以身相许。”他低哑着嗓音道。“而我,救了你两次。严格说来,是三次。”“我……”她的双颊如火烧般滚烫,是为着情欲,也为着他露骨的表达。“我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了?
“你是我的。”他开口。不只是她的身子,还有她的心。他要她,要的是完整的她。无论她是不是有情人、是不是论及婚嫁,他都要她。而他清楚地知道,这不只是肉体上的渴求,还包括心灵上的。
他从未如此渴望拥有一个女人,以及——被拥有。
“你?!”他的话让地颤悸。她是……他的?!“叩、叩、叩!”敲门声在此刻响起。
该死的!他低咒,几乎用尽所有的意志力,才能自她身上抽离。他迅速理好她的衣裳,并将薄被盖在她身上,遮住她的身子。
几乎就在同时,门外的人直接推门进来,笔直地冲向病床激动地喊:“小舞——”
“家乐?!”她惊呼,也有惊恐。
陈家乐?!莫呈涛的胃仿佛被重击。
而跟在陈家乐身后涌进的,则是一大群的记者和闪个不停的镁光灯……
“小舞!我的天!你怎么会病成这个样子?”陈家乐直扑向小舞的病床,伸手就要抱起她。
她本能地往后缩,拒绝他的碰触。
莫呈涛一个箭步上前挡住。“小心点,她现在身体很虚弱,正在输血。”声音明显地充满不悦。顿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陈家乐整个人愣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小舞的双赖通红、眼神迷蒙,完全不像是个病中的人。再望向莫呈涛,他发现两人之间的气氛,暧昧得不得不让人怀疑。顿时,一股怒火自他胸中升起。
但旋即,他立刻恢复镇定。毕竟,莫呈涛是他的顶头上司,若在这时得罪了他,对他自己绝无好处。
于是他面露微笑道:“莫总裁,多谢你照顾小舞,我是小舞的未婚夫陈家乐,也是我们莫氏企业心理卫生部的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