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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bu小说网 > > 宠妾娇养成 > 第34节
    扶子嫣也没打算为难他们,反正从他们的神色上就可以猜出一些事情,至少可以基本上确信庄子上还有其他可以被称为贵客的存在,而这个人很有可能是穆王。

    “走走,去子陵那边看看,他刚来庄子,这是忙什么呢。”刚吃完早饭,曲璃月就拉着扶子嫣,准备往扶子陵的院子里去。

    扶子嫣却是反过来拽住了她的胳膊,如若事情真的如她所想,那么现在过去肯定不是一个好时机,尤其是她还没想好怎么解释穆王的事情呢。

    “他既然有事忙着,咱们现在过去打扰也不太好,你昨天不是还说想去庄子周边转转嘛,让人带着我们过去就好了。”

    扶子嫣这边话音刚落,就瞧见扶子陵身边的小厮走了进来,冲着她行了个礼,“小姐,少爷请您过去一趟,说是有些事情要和您求证一下。”

    扶子嫣一听这话,顿时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握着曲璃月的手也不由收紧了几分。

    “疼——疼——”曲璃月忍不住喊道,扶子嫣这才慌忙松开了人,“娇娇,你这力气也太大了吧,我没得罪你吧?”

    扶子嫣一脸尴尬地看向曲璃月,“表姐,对不起啊,我刚刚没有注意到。”

    曲璃月当然也不是真的因为这点小事生气,她只是好奇扶子嫣的反应而已,“怎么了?子陵要跟你求证什么啊,你怎么反应这么大?”

    扶子嫣心里正发着虚呢,听曲璃月这么一问,只好勉强扯了扯嘴角,“没什么,我让人先带你和水菡表姐转一转,我去那边瞧一瞧,等下再去找你们。”

    “哪里用得着那么麻烦了,我们陪着你一起过去就好了,等下早点把事情给说完,咱们再一起去逛。”曲璃月说着,挽上扶子嫣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扶子嫣吓得猛然瞪大了眼,想拽住曲璃月,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想想这一头的事儿还没有理清楚呢,她要是再掺和进来,那可就更麻烦了。

    “表姐,要不你们就先去逛吧,我和子陵说几句话,就去找你们。”都到了扶子陵的院子门口了,扶子嫣却还是不死心。

    曲璃月也松开了她的胳膊,认真严肃地看着她,“娇娇,你到底在担心什么?今天从醒来开始,你整个人就很不对劲。”

    扶子嫣张了张口,正好看见从屋子里走出来的人,正好和他的视线交汇,急忙低下了头,担心什么?她担心的就是这个啊,这位主果真是还没走呢。

    曲璃月也瞧见她异常的举动,转身看去,这一下也愣在了那里。

    ☆、第五十四章

    “哎呀, 不就是穆王嘛,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害羞了?”曲璃月挽着扶子嫣的胳膊往院子里走,还不忘在她耳边小声打趣。

    她以为扶子嫣这么紧张,是因为要和穆王见面的缘故,殊不知,这只是一方面而已, 她更担心的是穆王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她等下到底该怎么解释呢?

    “臣女参见穆王殿下。”在扶子嫣面前曲璃月可以随意打趣, 但是面对穆王, 她就没了这份底气,谁让人家是正经的龙子皇孙呢。

    穆王微微点了点头,眼神扫过低垂着脑袋的扶子嫣, 成功让她的身子僵了一下。

    “娇娇来了?怎么不进来?”屋里传来扶子陵的声音,扶子嫣暗暗深吸一口气,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伸头是一刀, 缩头也是一刀, 扶子嫣深吸一口气, 暗中给自己鼓了鼓劲儿,挺直了身板往屋子里走去。

    在和穆王擦身而过的时候,感觉到手上覆上了一层热度, 身子微微一愣,那颗浮躁的心感觉一下子被安抚了许多。

    落在扶子嫣后面几步的曲璃月,好巧不巧正好瞧见了这一幕,忍不住开口就想说什么, 却被身边的穆水菡拉住了胳膊,冲她摇了摇头。

    曲璃月这才把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但是对于穆王的印象可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在临进门的时候,还忍不住转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把人瞪得是颇为不解。

    穆水菡可没曲璃月这么大的胆子,人家毕竟是王爷,得罪了可是没有好日子过,只好在曲璃月转回头之后,才转过头冲穆王略带歉意的笑了笑。

    “这就是你妹妹?”扶子嫣刚踏进屋子里,就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在和扶子陵说话,不由抬头看了过去。

    这一看,让她微微蹙起了眉头,屋子里除了站着的扶子陵,还有一个人坐在那里,而且坐的还是上位,瞧着穆王才刚刚从屋子里出去,这人的身份就有些呼之欲出了。

    更重要的是,这个人她也不是第一次见了,昨天晚上在自己院子里和穆王对峙的人就是他,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庄子上?而且听说话的语气和扶子陵还颇为相熟?

    “子陵,这位是?”扶子嫣看向扶子陵,询问道,即便心里已经有了想法,可是该走的流程还是必须走一遍的。

    听见扶子嫣开口询问,扶子陵的脸上也露出了几丝为难,抬头看了一眼骁王,不知道该不该把他的身份说出来。

    “我和子陵是朋友,常听他提起家里有个多好的妹妹,今天总算是见着了。”骁王笑着说道,眼神却是在扶子嫣身上打转,让刚刚转身回来的穆王不由皱起了眉头。

    扶子嫣却是微微挑了挑眉,不冷不热地说道:“你若真和他是好朋友,就应该知道,他可没什么妹妹。”

    骁王脸上不禁露出了几分疑惑,抬眼看了扶子陵一眼,向他询问这是什么意思。

    扶子陵勉强扯了扯嘴角,无奈地解释道:“我和娇娇是龙凤胎,她比我早出生一刻钟。”

    骁王这才恍然大悟,一个大自己一刻钟的姐姐,恐怕在扶子陵心里是不愿意承认的,他更想让自己成为一个哥哥,所以才一直用妹妹来称呼扶子嫣。

    “原来是这样,倒是没想到我让子陵给骗了这么多年。”骁王也没有为此感到任何气愤,反倒是看向扶子陵的眼神带着几分亲近之人的指责,这让穆王心里的警惕之心更重了几分。

    “子陵,你叫娇娇来是有什么事吗?”进了屋子的曲璃月,也感觉到这里面的气氛有些不大对劲,大大咧咧的性子也收敛了几分,试探性地问道。

    曲璃月说起这句话,扶子陵才想起自己把扶子嫣喊过来的初衷,眼珠子一转,看了旁边的穆王一眼,瞧了瞧桌子,直直盯着扶子嫣问道:“穆王殿下昨晚上就来了,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吧?”

    昨晚上扶子嫣都露了面,再说不知道就明显是假话了,只好点了点头。

    “昨晚上过来的?什么时候啊,我记得咱们睡觉的时候还没人呢,你怎么知道的?”

    曲璃月这么一说,一旁的穆水菡也跟着看了过来,是啊,昨晚她们三个可是睡在一起的,睡前这个穆王还没有来,一觉醒来,三个人也是待在一起的,扶子嫣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昨晚上庄子上有人吵闹,我被吵醒,出去看了看,那时候你们俩睡得正好着呢。”扶子嫣一见事情瞒不过去了,只好说道。

    曲璃月这才一副了然的模样,“我就觉得昨晚上好像听见外面有什么说话声,结果早上的时候你们一个个都没说这件事,我还以为是我做梦来着,水菡,你是不是也听见了什么声音?”

    曲璃月试图把穆水菡拉拢到自己这边,可是穆水菡却并没有想让自己牵扯进来,勉强冲曲璃月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微微点了点头。

    其实,昨晚上一屋子三个人,真正睡着的应该就只有什么事都没放在心上的曲璃月一个人,在院子里发出什么声响的时候,穆水菡也是被惊醒了的。

    所以,她是亲眼目睹扶子嫣从床上起身,在门口冲院子里喊得那两句话,也躺在床上,半眯着眼睛,瞧见了扶子嫣当时自然流露出来的浓浓担忧,耳边也一直响着扶子嫣若有若无的叹息声,只是她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实在撑不下去就睡着了,一大早醒来,瞧见扶子嫣的模样,才暗中猜测这人怕是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但是!这一切穆水菡都没有打算往外说,毕竟面对的人是穆王,而她的身份又是异常敏感。

    扶子嫣是穆王未来的侧妃,文卉莲是穆王未来的正妃,她是扶子嫣嫡亲的表姐,却又是文卉莲未来的庶出弟妹。

    所以,她父亲曾经异常认真的特意将她叫到书房谈话,告知她既然嫁进文国公府,那就好好做好文国公府的儿媳妇儿,管好后院的事情就好,外面的事情一律用不着她操心,不管是不是文飞扬的意思,她都不能傻傻揽到自己身上。

    几道赐婚圣旨,将穆府已经给嫁到了火架上去烤,和扶家的关系,和文家的关系,一个都不能动,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穆水菡虽然不是说有多么聪明,但是她也不傻,穆王大半夜的来到扶家的庄子上,这种事情若是传扬出去,不管是对扶家,对文家,甚至于对皇家,都不是什么好事,对于不幸被牵扯其中的她,更不是什么好事。

    “那你知道穆王为何会大半夜的出现在咱们家的庄子上吗?”扶子陵没有去理会曲璃月,眼睛依旧是直勾勾盯着扶子嫣,不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变化。

    扶子嫣抬头,眼神扫过穆王一眼,又很快收了回来,“这种事情你不是应该去问穆王殿下吗。”

    “我是问你知道原因吗。”扶子陵语气中带着几丝咄咄逼人的意味,他觉得自己心里强压着的怒火已经快到了一个临界点。

    扶子嫣微蹙眉头,脸上不由露出几分迟疑,正在这个时候,穆王开口道:“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欠缺了考虑,你又何必对她如此逼问呢?”

    扶子陵转头看了穆王一眼,语气很是生硬,“我现在在问她,这是我们扶家的家事,穆王殿下最好还是别管。”

    扶子陵虽然年岁不大,但其实是扶家心思最深的人,当然,前提是不要涉及到扶子嫣,对于这个和他在母体中一起待了十个月的同胞妹,额……姐姐,他总是无法让自己的头脑保持清醒。

    所以说,扶子嫣很少会见到扶子陵真正发怒的样子,其实准确来说,这甚至应该是她第一次见到扶子陵如此控制不住自己的态度,他现在说话的态度已经明显逾矩了。

    扶子嫣心里微微一紧,她知道,扶子陵是真的生气了。

    在她桃花宴上生了场大病的时候,他没有生气,在她告知家人重生一世的时候,他也没有生气,在他被圣上下旨赐婚穆王为侧妃的时候,他还是没有生气,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都是身不由己。

    但是,这一次,他却因为扶子嫣的犹豫而生气了,她难道真的被穆王三言两语给哄骗过去了吗?她难道就丝毫没有意识到穆王轻浮的举动给她会带来什么影响吗?

    “子陵——”扶子嫣有些担忧,又有些忐忑,眼神中都不由带上了几丝慌乱和哀求,看着扶子陵,轻声唤道。

    “娇娇,你告诉我,你是不愿意的,对不对?”

    看着扶子陵带着几丝压迫性的眼神,听着他言语深处流露出来的那丝忐忑和哀求,扶子嫣真的后悔了,她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怎么就忘记了现在这所谓的和平之下隐藏的惊涛骇浪。

    “够了!”穆王实在看不下去扶子陵如此逼问扶子嫣,伸手将扶子嫣拉到了自己身后,主动和扶子陵对上,“就算是本王以权压人,你又想如何?”

    扶子陵听见这话,微微抬头看了穆王片刻,脸上渐渐露出几分意味深长的笑容,“草民怎敢对王爷如何呢,草民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您是王爷,这普天之下,哪里有您去不得的地方,哪里有您不敢做的事啊。”

    “子陵!”听见扶子陵越说越不像话,扶子嫣忍不住皱着眉头低声喊道。

    “哈哈——”一直旁观的骁王突然起身,走到扶子陵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揽着人往外走,“好了好了,我还以为有多大的事儿呢,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这哥哥一把年纪了,好容易想开了,你就别为难他了。走!哥哥陪你喝酒去,喝完酒,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扶子嫣眼睁睁看着扶子陵被骁王带走,心里猛地一阵,皱着眉头看着两人的背影,感觉有些事情要脱离轨道。

    ☆、第五十五章

    “娇娇——”曲璃月小心翼翼地喊道。

    自从穆王和骁王结伴离开庄子, 扶子陵也被骁王给灌醉昏睡了过去,扶子嫣就一直坐在那里发呆,眼睛都不眨一下,把曲璃月给吓得不行,生怕她是受了什么刺激。

    扶子嫣是受了一些刺激,但是这些刺激还并不会让她有太过激的反应, 她缓了缓神, 眼珠子慢慢转动起来, 看了曲璃月一眼。

    曲璃月这才松了口气, “太好了,你知不知道,你坐在这儿快半个时辰了, 眼珠子不转一下,都快把我给吓死了。”

    扶子嫣弯了弯嘴角, “我没事, 就是想了一些事情而已。本来说好今天和你们一起去庄子周边转转的, 不过子陵现在这样, 我也放心不下,不然我让人陪着你和水菡表姐吧?”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反正也是要在庄子上住上几天的, 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曲璃月虽然对于那几个人之间的刀光剑影看得不是太明白,但是她也明显感觉到这其中有什么事儿,扶子陵对扶子嫣的态度明显有些不对劲。

    “那也行, 你们俩可以先在庄子里随便转转,我先去看看子陵,喝了这么多酒,回头若是我爹知道了,肯定是要训他一顿的。”扶子嫣说着就站起身来。

    曲璃月原本也是想跟她一起过去看看的,可是却被扶子嫣给三两句话哄了过去,高高兴兴拉着穆水菡去跟着庄子里的人看旁边养得那几匹马去了。

    扶子嫣不想让曲璃月跟去,自然也是有原因的,她是想去打听一下扶子陵和骁王的关系,两人明显不是第一次见面了,而且言谈之间还颇为亲密,这让她很是不解。

    上辈子的时候,根本没有过骁王回京的事情,她更是从未见过这位骁王殿下一眼,这人永远都是生活在传说中一样。

    据说,直至圣上驾崩,穆王继位,这位在边关已经驻守了十年左右,统帅二十万将士的大元帅,才带着亲卫军回京,有不少百姓当时在街道两侧等候迎接这位保护恒国西南边境多年安宁的传奇元帅。

    只是,当时她已经被王宁远软禁在了那个小院子里,无缘得见骁王的丰姿,在她死前也未曾听闻骁王离京返回边关的消息。

    之前一直没有把这位骁王殿下放在重要位置,现下想来,一个手握重兵的皇子,不管是在先帝还是在新皇眼中,恐怕都是一根刺。

    而骁王许久未曾离京返回,究竟是新皇有意剥夺兵权,还是骁王回京志在他处?

    经历过上辈子那场皇位之争,扶子嫣很难相信,骁王会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就甘心做一个西南土霸王?他难道会想不到,一旦新皇继位,第一个容不得的肯定就是他!

    若骁王真的也有争位之心,那么也许她上辈子在临死的时候,看到的还不是真相,不是最终结局,刚刚继位不久的穆王,真的能够成功坐稳那个位置吗?一个手握重兵的骁王,真就甘心俯首称臣?

    扶子陵艰难的睁开眼,感觉到屋子里昏沉沉的,不知道是哪个下人当值,也不知道把烛台点亮,张了张口,正要训斥几句,却感觉自己嗓子眼里生疼,干涩得说不出话来。

    “醒了?”屋子里仍然是阴沉沉的,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把扶子陵吓了一跳。

    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瞧见坐在对面凳子上的人,扶子陵这才松了口气,皱了皱眉,勉强发声道:“什么时辰了,你怎么在这儿?”

    “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酒量不行,还想着和人一醉解千愁?”扶子嫣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反问道。

    扶子陵起身,自己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这才感觉嗓子舒服多了,抬眼看了扶子嫣一眼,“我以为你会对我避之不及呢,没想到竟然主动在我房间里等着,是想好要怎么和我解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