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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bu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蓝色噩梦 > 第20章
    “今年我们没怎么说过话,挺遗憾的,”维洛妮卡跟她说。“如果我要是在男寝多逗留一些时间,也许就会在那撞见你。话说回来,我可不想得到什么坏名声。你知道那种滋味的。”

    我跨了一步,站在她们之间。“实际上,维洛妮卡,我们是来这找你的。”

    “真的吗?”她说。

    “难以置信,是吗?”安珀把肉桂沫倒在手掌里,然后用嘴舔着。

    我用胳膊肘捅了捅她,叫她闭嘴。

    “你知道吗,斯泰西,”维洛妮卡开始说,“你在法语课上睡着了的那次,可真把我吓掉魂儿了。不是每天你都能听到有人尖叫着说,他杀死了那个女孩。何况,是在法语课上。”

    “我说的是,我没杀她。”

    “不管是什么吧。到底怎么回事?人们可都在议论呢。”

    “先回答我的问题。”我说。

    “凭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在法语课上作弊了,而且我可以证明这一点。”我说,“作弊是违反学生守则的,是被勒令停学的理由。”

    安珀停了下来,舌头还在手掌上,而笛瑞儿也张开了嘴。我咬住舌头,等着维洛妮卡挑战我的一派胡言。

    “好吧。”她说,“你想知道什么?”

    我冲着一张靠墙的桌子使了个眼色,我们就在那坐了下来。我和笛瑞儿在一边,安珀和维洛妮卡在另一边。

    “怎么?”维洛妮卡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听说你最近接到一些骚扰电话。”我说。

    “谁告诉你的?”

    “人们可都在议论呢。”安珀模仿她的腔调。

    我在桌子底下踢了安珀一脚。

    “你知道是谁挂的吗?”笛瑞儿问。

    维洛妮卡摇摇头,转过脸去。“已经一连三天晚上了。”

    “什么样的骚扰电话?”我问。

    维洛妮卡耸耸肩。“他想和我谈谈。第一次的时候,他说,‘猜猜,我是谁?’”

    “只是打电话吗?”我问。

    “头两天晚上,电话。”维洛妮卡深深吸了口气。

    “然后呢?”笛瑞儿把胳膊肘拄在桌子上,靠近了一些。“你可以信任我们。”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

    “因为它也发生在我身上。”笛瑞儿说。“我想可能是同一个人干的。”

    维洛妮卡看着笛瑞儿,好象是第一次认识她,“你害怕了吗?”

    “我都怕死了。我感到我被人监视着,甚至,我都不能去餐厅,也不敢去洗澡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维洛妮卡说,“我也觉得这里不安全。”

    “实际上,我在想离开学校一段时间。”笛瑞儿从安珀那抢过一把巧克力屑,倒在手里,用她残存的假指甲当做勺子,一点点地舀到她的舌头上。

    维洛妮卡靠到了椅背上,和我们的说话时情绪也放松了一点。“这么说,给你的只是骚扰电话了?”

    笛瑞儿看着我。我想,她是在寻求我的许可,希望我给说可以告诉维洛妮卡所有的一切。但我不能。我也不会。因为我不知道是不是该那样做。

    “不是。”笛瑞儿说,“开始是电话,可后来,他送我礼物,还有字条。”

    维洛妮卡的脸象被漂白了一样,“他也是这样对我的。昨天晚上。我回家的时候,它就在我房间外面的走廊上等着我。”

    “里面是什么?”笛瑞儿问。

    我看着她们俩在互相倾诉苦恼,而安珀却在表情茫然地调制着她手心里的香辣美食。这真是,灾难使人们亲近,哪怕是最凶恶的敌人。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维洛妮卡害怕了。

    “花儿,”维洛妮卡说,她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手。

    “百合吗?”维洛妮卡笛瑞儿问。

    “是的。你怎么会知道?”

    “几枝?”笛瑞儿紧紧抓住维洛妮卡的手。

    “三枝,”她说,“三枝百合。离他来找我,还有三天。”

    第十八章

    结束了和维洛妮卡在绞刑吏咖啡厅里的谈话,我就回到寝室,想睡上一觉。可结果是,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左右折腾,把被子拽上蹬下,什么用也没有。每次我独自在房间里呆上超过十五分钟,就感觉怪怪的。没有笛瑞儿和我一起辗转反侧,一切就都变得怪怪的。

    伴随多沫的牛奶咖啡、新鲜的意大利脆饼,笛瑞儿和维洛妮卡披肝沥胆地倾吐了她们的经历——鲜花,字条,整个惨剧。之后,笛瑞儿宣布,她需要离开学校住一夜,于是给住在两个城市以外的姑姑挂了电话,让她过来接她。我建议她留在那一整周,等到“她那一天”过去,再回学校。但笛瑞儿坚决拒绝了。现在她和维洛妮卡绑在了一起,笛瑞儿一定要帮她也度过难关。和维洛妮卡的谈话,我想,使笛瑞儿觉得,一切都那么真实。

    但为什么我总觉得维洛妮卡是假装的呢?

    我只是感到,这有些不可理喻。同一个人在同一时间追笛瑞儿和维洛妮卡?讲不通。她们俩太不一样了。难道色情狂们不是总是追同样类型的人吗?无论如何,笛瑞儿今晚会安全地住在她的姑姑家里,直到明天下午,到那时我们再聚在一起,研究一个计划。

    我在床上翻了个身,把一个枕头压在膝盖底下,甚至把我的历史书也拽了出来,不知道它能不能让我睡着。不灵。我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至少是在笛瑞儿给我挂电话之前,她答应给我电话的。

    “爱是滑稽的,”我说,不再想笛瑞儿的电话。我一遍遍地重复着这句神秘的短语,似乎在重复之中,它们会显现出意义。对我来说,爱情最近可不是一个喜剧,而更象一个彻底的悲剧。然而,在某个地方,一定会有一个线索。

    我床上骨碌下来,取出那只紫色蜡烛,给笛瑞儿用扑克牌算卦时用的那一只。我点燃它,寻求灵感和洞察力。蜡芯的周围渐渐溢满了蜡泪。

    电话铃响了。我冲过去接。“喂?笛瑞儿?”

    “这不是笛瑞儿。”电话另一端的一个男性声音。“而且,我知道她不在家。是你吧,斯泰西。我想和你谈谈。”

    一听到他的声音,听到他叫我的名字,我的手就开始了颤抖。是他。

    “我知道你今晚一个人,斯泰西,”他接着说,“所以我才挂的电话。你不问问我过得怎么样吗?”

    “你想干什么?”

    “我已经告诉你了。想和你谈谈。”

    “我不是一个人。”我低头看着我的水晶石。

    他笑——缓慢的、老谋深算的笑声。“你为什么要撒谎呢,斯泰西?我知道你是一个人。好吧。就算是你和你的蜡烛在一起吧。”

    我挂断电话,把两扇窗帘都拉下来,检查门是不是插好了,而且是检查了两遍。

    我的心脏拳头一样在捶打在我的胸腔,象是有什么东西要喷涌而出。我抄起门后的棒球棒,坐在床中间,鸟儿栖在树上一般地警觉,准备好迎接即将发生的一切,虽然我对会发生什么全然无知。

    电话铃又响了。我不想去接。然而,我必须去。可能是笛瑞儿。而且,我不能逃避。

    我刚要拿起听筒,铃声却停了。我还是把它拿了起来,给安珀挂了过去。我知道她是不会介意过来陪我一夜的,或者我去她那里,那样更好。我开始按键,但却拨不出去。“喂?”我对着话筒说。

    “你为什么要挂断我的电话?”他说。

    是他。又是他。我的下颌开始打颤。我的心脏咚咚地跳动。我的手指开始失去血色,失去力量,电话差点从我的手里脱落。

    但是,他的声音,再一次地,震荡在我的耳中:“我问你一个问题。”他说。

    “你是谁?”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你想对我怎么样?”我在手指间紧紧地捏着那块德唯克水晶,希望它的能量穿透我的毛孔,给我我所需要的力量。

    “一只小鸟告诉我,你曾是一个狂欢节里的小鬼,”他说,停了一下。

    “什么?”我问。

    “我听说你在梦里能看到点什么,象个可以通灵的人。”

    “看到什么?”

    “看到关于我和笛瑞儿的事,”他说,“这可能会毁掉我给她的惊喜。”

    “什么惊喜?”

    “如果你真是个巫婆,你就会知道的。你是吗?”

    “是。”我说出“是”字的时候感到非常自信,仿佛肯定回答的本身就是力量。

    “离她远点。”他说,“这事儿和你、以及你的所谓巫术没有关系。”

    “是你该离得远点。”

    “跟我对着干,你连想也不要想。”他说,“你别忘了,是谁在控制着局面。”

    “我当然没忘。”我挑衅他。

    “或者是你自己找到离她远点的办法,或者是我替你找一个。”

    我感到自己脸红了,血液在血管里喷涌,一直冲向脸颊。“三天之后你要拿她怎么样?”我脱口而出。

    “如果现在我告诉你,那就不是惊喜了,不是吗?哦,顺便说一句,我会把我在洗衣房里发现的一点小礼物还给你。你最近好象有点麻烦啊。想象一下,如果被他们别人发现了,大家会怎么说,斯泰西。想想查德会怎么说。”

    “你是谁?”我站了起来。

    “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我管我的。睡个好觉,斯泰西。”

    电话的另一端“咔哒”一声挂断了。这一端,听筒还在压着我的耳朵,等着他再次拿起电话,等着他告诉我,他是怎么知道我对查德的感受的。